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巫医之死亡禁书》全集 作者:农夫仙拳   一场冥婚,令我有了阴阳眼,得到了阴阳刀。而我父亲与李婆婆及一名叫老宋的男子神秘地失踪了。我原以为我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名鬼医。鬼医,给鬼治病。我将继承我父亲成为杨氏家族第三十二代鬼医。   我的身边,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自称是江湖术士名叫张筠浩的兄弟,还有一位与我有过因冥婚而相识有过肌肤之亲一直喜欢我的女子吴乐乐,他们深藏不露而身怀绝技。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身边屡屡发生奇事,并且这些事不断催着我去探索、冒险。原来,这世上有四本奇书:天书河图洛书、地书山河社稷图、冥书生死簿、以及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死亡禁书。摸金校尉、巫医、神婆、道士四大世族及江湖各路龙神为书龙争虎斗、各显神通,甚至不惜与鬼为伍,我经历过一次次生死之劫,终于找到传说中的神书——死亡禁书。可至此,我却发现,原来,很早很早,我就已被卷入一场阴谋之中……我握书而问:这世上,我还能相信谁? 第1章棺材里的病人 医生,医人;鬼医,医鬼。 我是一名医生,确切地说,我是一名鬼医。不过在我十八岁那年以前,我只是一名平凡的无名小子,我们家世代行医,我原以为我父亲只是一名医术高明仁义慈悲的赤脚医生,却没想到…… 以前我父亲去行医从来不带我的,可那天,却破天荒地叫上了我。那天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我很好奇,问父亲我们这回去要医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病人,父亲说是一个姑娘,在床上躺了半年了,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很多医生都没治好,本来早两天已打电话来催父亲了,可这几天父亲一直有事,又因不是急症,所以今天才去。 因为这几天下雨,途中经过几座坑洼,里面的积水很深,摩托车驶过时,积水全溅到了我和父亲的身上。 没多久,我们进入到一片村庄。村庄不大,也是在一座山腰下,梯田成形,牛羊成群。有几座新房还是别墅类的,建得非常美观。 父亲将摩托车在一辆火砖房前了下来,这房子像是建成不久,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装饰,别说贴瓷砖,连水泥也没刷。 当我们朝屋里走去时,这才发现不对劲。门前站着几个人,全都朝我们望着,眼睛睁得大大地,像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 难道是因为我们身上全是泥水的原因?我也没有多想,这是第一次跟父亲来行医,乖乖地跟在父亲后面不敢多说话。 一名年约七十头发斑白的老人迎了上来,上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说道:“是杨医生吧?一路辛苦了。”他看了看我,又问:“杨医生,这位是?” “是犬子。”父亲陪笑道:“人小不懂事,不知礼数,请别见怪。” 我诧异,父亲怎么了?在这肃穆的环境下,竟然也变得文绉绉了,一般来说,在农村是没有这些讲究的。 老人却笑道:“没有没有。”然后用一双如矩的双目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左右看了看,这一看更是吃惊,不但这老人在看我,门口的人都齐盯着我,神色肃穆。 “请进来。”老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父亲并没有推辞,提步便朝屋里走去。我赶紧跟上。 我们是直接进入堂屋,父亲的脚步刚跨进去,顿然怔住了,想收回来,奈何一只脚已进去了,怎么好意思再出来?这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见父亲不走了,不明就里,便饶过父亲想从父亲身边走进去,但是,当一看到屋内的情形时,顿然瞠目结舌。 屋里站满了人,全都睁大眼睛望着我们。而这些不是重点,诡异的是堂屋正中央放着一具黑色的大棺材! 这只棺材很特别,起码有一般的棺材两倍大。 这……这是死人了么?我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刚好十二点整!”突然一人高声叫道。 屋内的人齐拿出手机或手表看时间,一看,全都神色大变。 “是十二点!”“真神啊!”“而且还是一身泥水!”…… 我和父亲被搞糊涂了,正惊诧,老人已走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两位请——” 父亲也看出了异样,极纳闷地问老人:“老人家,这——病人呢?” 老人伸手朝对面的那具棺材一指,一字一句地说:“在那里面。” “啊?”我们齐吃了一惊。 “死了?”父亲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只怕主人会怪我们来晚了。 没想到老人却说:“没死。” 我忍不住问道:“没死你们怎么将她放进棺材里呢?” 老人却问我:“孩子,你多大了?” 我与父亲相互看了一眼,如实答道:“十八岁了。” 老人点了点头,小声嘀咕着:“年龄对得上,看来神婆说得对啊。”然后拉着我的手说:“来,孩子,你来看看。” 我莫名其妙地被老人拉着手来到那具棺材前,我往棺材里一看,里面躺着一个姑娘,十*岁的样子,秀目微闭,很秀气,脸色略显苍白,跟久病中的林黛玉差不多,有一丝苍凉般的美。 突然,那女子睁开眼睛朝我看了一眼,还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目瞪口呆,但是,一转眼,她又闭上眼睛,恢复了先前那沉睡不起的模样。 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我揉了揉眼睛,又盯着那女子看了几秒,发现她一直闭着眼睛,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老人望着我问:“孩子,看得上吗?” “啊?”我吃了一惊。 老人又问:“你愿意跟她成婚吗?” “跟她成婚?”我更惊异了,这老人家开的什么玩笑,先别说她是昏睡中的人了,就算是她突然醒过来,两人初次见面毫不熟悉,相互不了解,这怎么能结婚?莫非这老人家年纪大了,很想抱个孙子,要急着将这个孙女给嫁出去? “是的,跟她结婚,你不愿意?”老人紧紧盯着我。 “这……”我看向父亲,父亲这时也起步走了过来,朝棺材里的女子看了看,疑惑不解地问:“老人家,她还没死,为什么你们要将她放在棺材里?又为什么要犬子跟她结婚?” “唉!”老人沉重地叹了一声,这才向我们道出事情的原委。 半年前,吴乐乐从学校回来突然晕倒了。当时立即送进了医院,结果医生什么也没检查出来,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吴乐乐身体并无毛病,吴乐乐家人就不明白了,既然没毛病,为什么昏迷不醒? 随后又去了几家大医院,也都是毫无结果。 为了吴乐乐这病,吴乐乐父母心力交瘁,最后自个儿倒是也躺进医院了,家中正在修建的房子也因此停了下来。 有一个亲戚说,吴乐乐这极可能是中了邪了,在李村有一个神婆,非常厉害。吴老人万般无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神婆。 那神婆果然了得,吴老人刚到她家,她便对吴老人说吴乐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这是她前世欠下的债,如果想她苏醒,只有给她办一场冥婚。 冥婚又称配骨、阴婚、鬼婚、灵婚,是一种民间习俗。订婚后的男女双亡,或者订婚前就已夭折的儿女,父母处于疼爱和思念的心情,要为他们完婚,就是冥婚。冥婚又分为“死人与死人”和“死人与活人”两种。另外,过去认为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不吉利,所以要替死者举办冥婚。 按神婆所示,在三天后,必须要准备一具双人棺材,能容下两个人的那一种。在这一天丑时,将吴乐乐放进棺材里,然后便静等跟她婚配的另一个男子出现。 而这男子,将会在这一天的午时出现,也就是上午十二点。他必须是跟吴乐乐同年,而且,他将全一身泥水出现。他出现后,在征得他的同意,给他沐浴更衣,换上新郎服,与吴乐乐同睡棺材中,盖上棺材盖,按一般的婚庆仪式给他们举行婚礼,在亥时将他们送到吴家村庄后的那一块平地上,那儿正对着月光,是一块极佳风水宝地。 当吴老人将这事跟家人及村里人说起时,大家都万分地惊讶,也都半信半疑。先别说这诡异的冥婚了,单是那十二点出现的男子,就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巧合? 于是,好奇的村民一大早来到吴老人家了,一是来给吴乐乐办冥婚,二是来看看这传说中的神秘男子是否能出现。 结果,他真的出现了! 不仅是在十二点整,而且,还是一身的泥水! 而那个神秘男子就是我。...... 第2章冥婚 吴老人说到这儿,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伸手指了指棺材里的吴乐乐问:“我……跟她……冥婚?” “是的。”吴老人点了点头,看他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我确实是吓了一跳,一时傻傻地脱口而出:“她……她没死吧?” “没死。”吴老人说:“只是沉睡了,需要办一场冥婚来将她唤醒。” “那这场冥婚结束后,她跟我……是夫妻了?” 我一直没有找女朋友,长这么大了连女孩子的手也没有摸过,突然之间要跟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结婚”,心里既惊异又刺激。只是我跟这个叫吴乐乐的女孩从未素面,就这样跟她“结婚”,总感觉怪怪地。 在我心中,跟我结婚的女孩是与我熟悉的,相爱的,我们因爱才结合,而且她也是健康的,绝不是吴乐乐这个样子,更不会躺在棺材里…… 吴老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强笑道:“孩子,你放心,这只是一场仪式,待明天天一亮,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可以全身离去,当然,我们还会给你报酬……” “报酬不必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很诡异,举办一场冥婚就可以让一个沉睡了半年的人醒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说你不觉得这很怪么,如果这样能让她醒过来,那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我也觉得这很怪,但是乐乐半年了没好,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吴老人又对父亲说:“杨医生,你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现在我家乐乐病情特殊,就请你家少爷帮帮忙吧,这是我们惟一的希望了。” 父亲说:“救治病人,是我们的职责,只是这冥婚……”他看向我,似有难言之隐。 我暗想,跟一个女孩子睡在一起是好事,可是,同睡在棺材里这还会是好事吗?况且两人又要在山岗上过一夜,万一她是一只吸血鬼,待月圆之时把我的血光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吴老人见我犹豫不决,便强笑着说:“孩子,我也不勉强你,你先考虑考虑。” 正在这时,两个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当一看到堂屋里的棺材时,齐惊叫一声冲了上来。 他们是吴乐乐的父母。吴母看清棺材里是吴乐乐时,放声大哭。 “我的女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这叫妈怎么活,我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以后我再没有女叫了……” 我听了她这样哭丧,想笑,但是又见她哭得悲痛欲绝,哪好意思笑得出来? 吴老人忙说:“别哭别哭,乐乐还没死。” “没死?”吴母立即擦干眼泪盯着吴老人问:“没死你把乐乐放进棺材里干什么?”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给乐乐举行冥婚。” 吴父说:“这事关系重大,你应该等我们回来再办的。” “时间等不及了,”吴老人说:“今天必须要将冥婚完成,不然乐乐再也难以有醒过来的可能。”说完叹了一声,又对我说:“孩子,神婆说了,你是命中注定能救乐乐的那个人,你就帮帮她吧。” 我犹豫不决,朝棺材里的吴乐乐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无形的恐惧从我脚底直往头上蔓延,虽然吴老人说吴乐乐没死,可她跟死人并无二样,万一吴老人是骗我们的呢?那我岂不是跟一个死人要躺在一起?更恐怖的是还是躺在棺材里,甚至还要躺一个晚上……我看向父亲,想要征求他的意见,父亲一直在打量着吴乐乐,这时伸手到她鼻前探了探,面色沉重,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一字一字地说:“这场冥婚,我不同意。” 吴家人面面相觑,突然,吴老人在我和父亲面前跪了下来。 我和父亲大吃一惊,父亲忙不迭将吴老人扶起连声说道:“您请起,您请起,您这样就折了我们的寿了!”吴父吴母这时也慌了,站在吴老人身后不知所措。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吴老人会这么做。 吴老人哽咽道:“杨医生,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她很聪明,很孝顺,你无论如何也要救她……” 我心里一阵难过,也很激动,既不想跟吴乐乐冥婚,又希望父亲能答应吴老人,心里矛盾极了。 父亲沉重地叹了一声,扶着吴老人的双手道:“不是我不想救孩子,而是……冥婚不是儿戏,若这场冥婚能唤醒您孙女就好,若唤不醒,我儿子极可能会折阳寿的啊。” 吴老人怔了一下,低下头去,老泪纵横。既然我父亲这么说了,他显然也不好意思牺牲我的阳寿来救他的孙女。我有一种想答应他的冲动,可话到嘴边时又说不出来。 一名大婶突然说:“杨医生,李神婆说这样可以救乐乐,那就一定能救醒乐乐,乐乐这孩子人聪明、听话,对大人也有礼貌……” “是啊是啊,乐乐是个好孩子,杨医生你就救救她吧!” …… 乡村们齐声央求我父亲,我父亲面露难色,最后望向我。他把决定权给了我。我望着棺材中的吴乐乐,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像是一位久睡不起的公主。她为什么会得了这种怪病,难道非要跟我冥婚才能醒过来吗?如果我不跟她冥婚,她会不会就一直这样睡下去不会再醒来?可我真的跟她冥婚,我就得躺在棺材里,在野外过一晚,万一发生了意外,会不会我的命也没了? 吴老人对我说:“孩子,如果冥婚要折你阳寿的话,那就不……” “不,我同意这场冥婚!”我脱口而出。 大家惊喜地望向我,我父亲却很惊讶,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吴家人连声向我道谢,我客气了一番,找了个借口将我父亲拉到一旁低声问这场冥婚会不会出差错,不知为什么,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像是将有不祥之事发生。 父亲说:“凡事有天命,医生,医人,既然你选择医治她,就不要有顾虑。” “我知道,可是这冥婚……我感觉有些离谱。”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说,对于一场冥婚就能唤醒一个沉睡了半年之久的人,我确实是十分地怀疑,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 父亲说:“你现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医生,医生的责任就是把病人治好,不管这过程有多奇怪,只要不犯法,不损道德,你都可以做。” 我说我明白了。 接下来,一切按计划进行。因为我们只是象征性地举行婚礼,也没有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繁冗类的,我直接洗澡,换新衣,吃饱饭,然后躺进了棺材里。按吴老人的话来说,我只要跟吴乐乐在棺材里躺一个晚上即可。 刚躺进去,一阵阴霾扑面而来,里面冰凉冰凉,我感觉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突然很后悔,我是个活人,干吗要躺进棺材里呢?而且还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一起,这实在是太过诡异。 但是,已经进来了,也不好再出去,只能勉强躺着。 我朝身边的吴乐看了一眼,她依然秀眉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若不知她先前的情况,让人一看还以为她死了。 终于天黑了,四个大男人抬起棺材盖就要盖过来,我父亲忙叫道:“你们干什么?”我也赶紧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惊异地睁大眼睛,不知情者还以为我诈尸了。 吴老人陪笑着说:“只是盖上,做个样子……” 我说这盖上了,我和你家乐乐窒息死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 怎么不会?我说我现在躺在里面就感觉呼吸不顺了。 吴老人顿然面露难色,勉强笑道:“其实这是神婆的意思,说要盖上棺材盖……而且,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俩都不要出来。”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外面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俩不能出来?...... 第3章黄皮子 “要不这样吧,”我父亲说:“盖上一块黑布好了。” 按我父亲的意思是盖上棺材盖后,万一吴家人耍蛮的,要来活埋之类的,我想逃出来难出登天,就算吴家人无恶意,我在里面窒息住了,也没法移开棺材盖呼吸新鲜空气,但若只是盖上一块布,我想从棺材里跳出来也就容易多了。 吴老人想了想说:“行,就用黑布吧。” 看来这吴老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于是,吴母找来了一块大黑布盖在了棺材上面。 陡然,面前更黑了。我感觉自己离地狱之门又进一步,好像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想叫父亲不要走,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求我还能看得见明天的朝阳,这时也无比感叹,真正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 突然,一只手伸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时才发现,原来是父亲塞给了我一只打火机。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棺材动了起来,接而耳边传来了一阵喧哗:“小心点!慢一点,慢一点!” 棺材被十六个人抬了起来,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慢慢地朝后山的那一块空地走去。 可以想像,棺材后跟着吴家的亲戚与村民,皆手举火把或打着手电筒,像是一条长龙朝后山移去,场面蔚为大观。 而我和吴乐乐同时躺在棺材里,随着棺材的晃动,我们的身体不时碰在一起。这棺材就是我和吴乐乐的花轿,只是这花轿也太诡异了,里面黑漆漆地,我真担心她的手突然朝我伸来,爬到我身上来掐我的脖子吸我的血……我越这样想,心里越害怕,不由地一阵头皮发麻。 后来我又想,有些事本不存在,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自己吓自己,与其想朝这恐怖方面想,我不如换另一种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吴乐乐并没有死,如果我们在里面搞些小动作外面的人会不会知道?比如亲亲嘴……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胆子陡然大了,恐惧感也一扫而光。 这真是奇怪,当人色胆来的时候,胆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我先轻轻地碰了碰她,她没有动静。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慢慢地朝她身上摸去。当碰到她的手臂时,我又犹豫了,她已经病成这样,此时此刻,我竟然还想着去摸她,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我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或许是山路不好走,也因为棺材实在是太大太沉了,慢慢腾腾地,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 而那些人将棺材放下后,掉头就往回走了。我父亲与吴母还想留在这儿守着,被吴老人劝回去了。 待人尽数离去,四周陡然间寂静了下来,耳边只听着虫豸的鸣叫,像是在为我们的新婚伴奏乐章。我将黑布拉开了一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轮圆月。月光皎洁,正如水一般洒在棺材上,我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四周安静得可怕。虽然在棺材里躺了一阵,但是突然间到了野外,又是在黑色的夜里,免不了一阵心惊胆寒。 我索性将黑布从棺材上拉了下来扔到地上,月光立马射了进来,看向吴乐乐,她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儿,仿佛正沉醉在甜美的梦中。 我们就这样“结婚”了吗?只是,她真的能醒过来么? 而长夜漫漫,我难道要在这棺材里坐一个晚上?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后传了过来,我心头一紧,忙回头去看,面前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可刚才那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鬼? 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这时突然发现这副大棺材也是一个安全的港弯,我恨不得躲在里面不出来,于是身子下意识地往棺材里缩,突然又想到这棺材没盖,是露天的,若来了鬼怪我也是无处可逃。我想起了那块黑布,它被我扔到了地上,便壮胆去捡,刚将手伸出棺材外,猛地发现那块布动了起来! 是的,布在动,正向不远处的草丛里移去。 我瞠目结舌,布怎么会动呢?这块布成精了吗? 不经意发现布下面有一块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那凸起部分约有一只猫那么大,像是有一只小动物在下面匍匐着前进。我明白了,就是布下面那个东西拖着布走的。 难道是一只小动物? 既然不是鬼,那就没啥可怕的,我从棺材里一跃而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布踩住了。布下面那小东西依然前进着,很快钻到了布外面,我定睛一看,那小东西头稍圆,颈很长,体长而四肢短,心中不由一愣,尼良的,这不是黄皮子吗? 那黄皮子突然发现布不在身上了,便抬起了头朝后望来,突然发现了我,愣了一下,全身顿时绷了起来,眼珠子睁得大大地,警惕而满是敌意地盯着我。 这只黄皮子约有三十厘米长,长长的尾巴向上翘起,全身毛发乌黑,一双眼睛也贼亮贼亮。 这可不是一般的黄皮子,看其纤细的身材应当是一只雌性,而且还是黄皮子中的极品,可它弄我的布干什么?当被窝么? 我慢慢地朝它走了过去,它紧盯着我,竟然也不畏惧,只是身子慢慢地朝后退。我眼前立即呈现出另一只黄皮子来,还有我的发小大黑。 大黑之所以叫大黑,顾名思义,这小子很黑,就像是一只黑锅,他平时喜欢在山上装一些陷阱与铁铗子抓野兽,这天他竟然抓住了一只黄皮子,而且就在我们家屋后的一座小山丘上。 那只黄皮子的前左腿被铁铗子铗住,鲜血淋漓,大黑非常兴奋,准备给黄皮子执行死刑,那只黄皮子鼓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见它可怜,就叫大黑放了它,大黑自然不愿意,正在这时,我父亲就在屋里叫我了,而后我就回家随父亲来到了吴村,现在也不知那只黄皮子是生是死。 黄皮子有黄大仙之称,黄大仙驾到,地球上任何生命都要让三分,不管是虎豹豺狼,还是猛禽毒蛇!听说过闹黄皮子会家破人亡,跟黄皮子斗少有人赢过的,因为它们都不傻,科学已经证明,在一定距离之内是能控制人的大脑的…… 但是,传说归传说,今个儿被我碰到这么一只小尤物,这是我的运气,今晚跟吴乐乐在棺材里不能白躺了,总得有收获,若将这只“黄仙姑”逮回去也不枉我今晚在这里辛苦一场。想到这儿,我慢慢地捡起了黑布,决定以布当网将它罩住,然后用布将它包起来。 “黄仙姑”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的杀气,转身便跑,我大喝一声追了上去。“黄仙姑”纵身一跳,消失在草丛中不见了。 就这样让它跑了?我心存不甘,拿出父亲给我的打火机打燃了,借着微弱的光我朝前找了一番,自然是没找到。我很泄气,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回棺材,心里可别提有多郁闷了,若刚才将它抓住拿到镇上能卖好一笔钱呢! 快到棺材边时,我总感觉这儿少了什么东西,想了一阵才想起,那块黑布不见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黑布怎么会不见了?难道它自个儿走了?立马想起了刚才那只“黄仙姑”,难道是它给我来了一招声东击西,趁我离开之时将布弄走了? 幸亏棺材没弄走。 我很气愤地走到棺材旁,当望向棺材里时,我又傻眼了,棺材里分明有一块黑布!这不就是盖在棺材上面的那块黑布吗?它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是“黄仙姑”将它弄进去的?可“黄仙姑”那小小的身子有这能耐吗? 还是有人来过? 突然,我感觉不对劲,这块布很大,它这时是成铺开状躺在棺材里,按理来说,吴乐乐在棺材里,布盖在她身上,她那儿会凸起才对,甚至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来布下面有一个人的轮廓,可这块黑布却是平坦的,乍看之下,布下面像是什么也没有。 我心猛地往下一沉,忙去拉黑布。当我将黑布从棺材里拿出来后,顿然傻了,棺材里空荡荡地,吴乐乐不见了!...... 第4章洞房 我吃惊非小,脑袋瞬间就轰了。吴乐乐怎么会不见了?她醒过来了,自个儿回去了么?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管什么情况,我得回去了。若再在这儿呆下去,老子就要疯了! 正要提步朝山下跑,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可在这黑色、寂静的夜里却显得犹为刺耳。我条件反射地转过身,不由一怔,棺材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她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正睁大眼睛望着我。而她,竟然是吴乐乐! “你去哪?”她开口问。声音脆脆地。我半天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道:“你……你醒了?”她并没有回答我,又问我:“你去哪里呢?” 因为有月光,我看到了她的影子,确定了她是人,我那蹦跳的才心安静下来,而且无形之间我对她产生了一种同类的亲切感,也暗暗惊叹神婆果然神机妙算,吴乐乐竟然真的醒了。 我走去问她刚才去哪了,突然间不见了,把我吓得够呛,她掩嘴而笑,说去解手了,说完又看了我一眼说:“我见你要走,以为你不管我了呢。”我很惊讶,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她说:“我一直知道啊,自你躺到我身边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而已。”我很庆幸,幸亏当初没对她怎么样,不然现在可就尴尬了。 “既然你醒了,我们回去吧。”我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多呆了。 “等等嘛。”吴乐乐走近我说:“我们必须要在这棺材里躺一个晚上,不然我的病没法好。” “这……”我犹豫不决。 吴乐乐却自顾自地爬进了棺材里,见我站着不动就朝我招手,叫我进去。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身边有个大活人,我胆子也大了不小,便也爬进了棺材里。 我们一同坐在棺材里,月光温柔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看起来那么地清秀,就像一个名公主,显得那么地恬静、迷人。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问我干嘛这样看着她,我收回目光,说你真好看。 “是吗?”她偏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地,嬉笑着问:“那你愿意娶我做老婆吗?”虽然我已经活了十八年,可以前老实得很,也长着一副忠厚的样儿,至今连个女朋友也没有,现在听得吴乐乐这么问,我心里有些小激动,我以为她在开玩笑,随口应道:“你这么漂亮,我当然愿意。” “嘻嘻,”她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完婚呗。”我说我们不是已经完婚了吗?她很惊讶地道:“不是还有一道程序没完成吗?”我问她什么程序,她说:“洞房呀。”我吓了一跳,长这么大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这怎么叫我跟你洞房啊,我说我们这只是冥婚,又不是真的结婚,所以就不用洞房了。 “你不喜欢我。”她顿时嘟起了嘴。 “不是不喜欢你……” “你嫌我丑……” “不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了,向她解释道:“我们还小,不能洞房,万一以后你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她立即应道:“我就嫁给你呀。” 没想到这个吴乐乐这么开放,也这么喜欢我,我受宠若惊,想着洞房的事儿,心中的血一阵一阵往心房涌,差点就要流鼻血,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了。 “傻子!”吴乐乐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惊讶地望着她,她闭上了眼睛等待我去亲她。我并没有去,我是正经人,我们今晚只是冥婚,并不是真正的结婚,我不会乘人之危的,尽管有些事我很想做。 半晌,吴乐乐睁开了眼睛,见我没有动,又轻声嘀咕了一句:“木头人!” 我很郁闷,其实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人,只是个老实人。 突然,吴乐乐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我忙问她怎么了,吴乐乐颤颤抖抖地说:“有……有一只虫子爬到我腿上来了……” 我朝吴乐乐腿脚望去,她穿的是白裙,但因在晚上里面看清,便问:“在哪里?”吴乐乐指着左腿,心惊胆战地说:“在……在这里。”我皱着眉头说:“你快将它抓出来啊。”吴乐乐闭着眼睛大叫:“我怕!” 见她叫得很惨,情急之下,我再也不管男女礼节,跳起来一把掀起吴乐乐的裙子,两条雪白的双腿露了出来,娇莹纤长。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吸血虫子,忙问:“在哪里?” 吴乐乐指着双腿间说:“在上……上面。” 因为上面就是女人的私处,不好再看了,我只得伸手进去抓,顺着吴乐乐的*摸了上去,吴乐乐的皮肤光滑柔嫩,一碰到她,吴乐乐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我一路上摸,摸到上腹了也没摸着虫子,急问道:“在哪里啊?” 而吴乐乐仿佛吓坏了,指着下方说:“这里,这里……”我不加思索,朝吴乐乐双腿间摸去,入手处的温润柔软让我如梦初醒,才知道摸错地方了。 而吴乐乐仿佛被那只虫子吓坏了,并没留意我摸到她哪里,指着上身叫道:“上来了,上来了……” 我这时学乖了,不再去掀吴乐乐的裙子,按着吴乐乐所指之处朝那儿拍了上去,拍到吴乐乐的腹前,隔着衣服那是一层肉,并无其它,我暗想,这虫子怎么跑得这么快?像摸鱼一般在吴乐乐身上迅速地摸来摸去,摸了半天,一无所获,突然,我的手掌一不小心摸到了一座坚挺的柔软,顿时犹如触电一般,让我的心怦然一跳,浑身都颤抖了,吴乐乐尖叫一声,忙叫道:“别摸我这儿!” 我极为不悦地叫道:“到底在哪里?”吴乐乐哭似地说产:“到……到后面来了……”我十分恼火,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吴乐乐在耍我。 “能不能别这样?我的一世英明被你毁于一旦……” “嘻嘻……”吴乐乐诡异地笑了两声,突然朝我扑来,一把将我扑倒在棺材里。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吴乐乐主动投怀送抱,又对我霸王硬上弓,我最后还是屈服了。 事后,我睡着了。 当我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我父母的脸,而我已经躺到了家里的床上。 我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头晕脑胀地,父母一见我醒来,立即抓着我的手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吃力地问我怎么回来了?不是还在棺材里吗?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像是在责怪我父亲让我躺棺材,然后对我说,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吃了一惊,我依稀记得我跟吴乐乐在棺材里发生的事就在昨晚,怎么就过了一天? 母亲催促父亲快看看我,父亲给我把了脉,一脸地沉重,我突然感觉很困,眼皮睁不开,才刚盒上眼皮就立马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痛苦。用我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我一直处于昏迷中,口中不断念着乐乐、乐乐……而且全身冰冷,额上却大汗涔涔。有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就定定地望着空中一声不吭。 我自己并不知道这一切。 后来,我神志清醒了一些,看见我父母都坐在我床前焦急地望着我。她们脸上尽是倦色与担忧,估计有好长时间没睡觉了。母亲瞪了父亲一眼,说你这个医生怎么做的,能治别人,难道就治不好自己的孩子?父亲没有回答我母亲,只是无限愧疚而爱怜地望着我,沉重地叹着气。母亲说你别老是叹气了,小刀这是中了邪了,你去把那个李神婆请来!父亲将脸偏向另一边不说话。 父亲不愿意去,他身为一名医生,不信邪。...... 第5章李神婆 母亲霍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不去我去!”说完就朝门外走,父亲抓住了她的手说李神婆有个怪癖,谁要看病只能亲自去她那儿,她不会屈驾来病人家的。母亲朝我看了一眼说:“那我们就带小刀去她那儿吧。” 父亲走到床前问我能不能起床,我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说能。父亲叫母亲去打一盆热水来给我洗个脸。洗完脸后,我又换了一身衣裳,感觉身体好多了,只是头重脚轻,走路很吃力,在父母的搀扶下我才上了摩托。 母亲也要跟着去,父亲叫她在家里,说不定会有客人到。母亲问父亲是什么客人,父亲却回答得模棱两可,说有可能来,有可能不来,就叫我母亲在家里守着,若真的来了就打电话给他。 在路上,我想起了吴乐乐,问父亲她醒来了没,父亲说她已经醒了,想起那晚我和她的事,感觉跟做梦一样。 到了李村后,父亲在一座房子前面将摩托车停了下来。这是旧社会老财主遗留的那种四合院。房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很多木制墙壁已经变成了黑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不过地面打扫得非常干净。 我和父亲刚从摩托车下来,从东面的一间房里走出一个女孩,父亲冲她问:“灵儿,你娘呢?”那女孩应道:“我娘今天不见客。” “不见客?难道是有意躲着我?”父亲对那女孩说:“你去跟你娘说,问她是不是病了,医生来给她看病了。” “我娘没病,”那女孩说:“她身体很好,你们请回吧。” 那女孩约十*岁,穿着浅白色衬衫,留着碎发,鹅蛋形脸蛋,身材妙曼、白净而端庄,跟吴乐乐相比,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种——灵气?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只是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忧郁,显得不开心的样子。 我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希望她能多看看我,可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将目光移开了,这令我很失落。 她叫钟灵儿,是李神婆的独生女儿。 而现在的孩子叫母亲都叫妈,为什么她叫娘?好奇怪。 父亲提高声音说:“丫头,去跟你娘说一下,说杨医生要问她话。” 钟灵儿再次朝我们看了一眼,我赶紧将目光迎上去,希望能捕捉到她的目光,可她只是扫了我一眼后就转身进屋去了,好像不想多看我一眼。父亲哼了一声,对钟灵儿的怠慢也老大不高兴。 一会儿,钟灵儿出来了,叫我们进去。 我与父亲进了堂屋,见一张茶几前坐着一个女人,她身穿黑色丝稠服,戴着一双老花镜, 看了看我父亲和我并没有起身迎客,只是淡淡地问我们来有什么事。她声音很低沉,略显嘶哑,令人听了心里不舒服,相对而言,钟灵儿的声音就好听多了,而她脸上布满皱纹,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我很奇怪这么丑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看了我一眼,目光如炬,吓了我一大跳。 她就是传说中的李神婆?我有点不相信,在我心中,神婆别说有多少地美,至少也有股仙风道骨的样儿吧,可这李神婆,就跟一农妇差不多。 后来我跟父亲提起这事,父亲说,神婆做的事一般是与鬼神沟通,甚至还需鬼神附体,很伤身体,所以老得很快,身体也会比正常人要差。 父亲大大方方地在神婆的对面坐下了,我一阵东张西望,想见钟灵儿在哪儿,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她影子,以致于我父亲叫我坐下我也没听到。李神婆看了我一眼就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贼头贼脑地?” 我这才回过神来,感觉很难堪,神婆怎么这么说话的呢?真舌毒啊。 父亲也不高兴了,边给自己倒着茶边极为不悦地说:“这是我的孩子,平时非常地机灵,生龙活虎地,可他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拜你所赐。” “哦?”李神婆又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令我十分惊讶地话:“他又不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说是拜我所赐?”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父亲跟这李神婆是非常熟悉的,而且从他们之间的对话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般的熟。 父亲将我跟吴乐乐的冥婚一事说了,并且问李神婆,吴乐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跟她冥婚后她醒了,而我却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李神婆说吴乐乐之所以要冥婚,是因为她前世跟我有姻缘却没有完成,而前世那执念很强,所以这才导致今生被前世所困。 什么前世今生,我听得神乎其神,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我父亲却相信了,又问李神婆为什么我会病倒。李神婆叫我过去,我犹豫不决,父亲朝我使了个眼色叫我过去,我这才走到神婆前,神婆眯着一双眼睛将我看了一遍,又叫我蹲下去弄开我的眼皮观察了一番,然后对我父亲说“你身为医生,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我父亲摇了摇头,李神婆讥讽道:“那你这个医生就白做了。” 我听了心里极为不爽,冲李神婆说道:“我爸是普通医生,给人治病,又不是给鬼治病,我一定是那晚跟吴乐乐冥婚时撞到鬼了,所以我爸才看不出来。” 李神婆冷笑了一声,望着我问:“给人治病?”说完又望向我父亲,我父亲朝她摆了摆手道:“你别来这一套,直接说我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得问他自己了。”李神婆神定气闲地说:“你问问他自己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吓了一跳,难道李神婆知道了我那晚跟吴乐乐的事? 父亲用眼神问我,那晚我记得我跟吴乐乐好像……洞房了?这事怎么能说出来呢?我心虚地说:“那晚……什么也没发生,我在棺材里睡着了,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神婆又冷笑了一声,说我这病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父亲似乎很相信神婆的话,皱着眉头说:“有一事我不明白,既然吴乐乐还没死,为何又叫冥婚?”李神婆瞪了我父亲一眼道:“谁说她没死?她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会死了,吴老人不是说吴乐乐并没死吗?我与父亲相互看了一眼,父亲沉着脸问:“你确定她已经死了?”李神婆反问:“你身为一名医生,难道一个人是生是死你都不知道?”父亲的脸顿然非常难堪,稍一沉思便提高声音对我说:“小刀,你跟灵儿一样大,去找找她,看你们是否谈得来。” 我的心骤然跳了起来,难道父亲也看出来我对钟灵儿一见钟情吗?奇怪的是李神婆对我父亲这句话并不反对,只是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地喝茶。我其实早就想去找钟灵儿了,趁机退了出去。 到了堂屋外,我又感觉不对劲,父亲的真实用意不是叫我去找钟灵儿,他可能是想支开我。难道他想跟李神婆说悄悄话?而且我现在也迫切地想知道吴乐乐到底是生是死,为什么父亲没将这事儿说完就支开我了? 我站在门外侧耳细听,听得我父亲说:“看来这事实在诡异,我明明发现那个吴乐乐是有呼吸的。”李神婆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应答,大概是不屑于回答吧,她身为神婆,说一个人死了,那个人就一定是死了。 又听得我父亲说:“老宋这几天可能会来。”李神婆问:“他来干什么?”我父亲说:“估计是为了十年前那事。” 十年前?十年前他们就认识了?当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老宋又是谁?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钟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我身后站在两米之外的地方正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 第6章同归于尽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但被钟灵儿发现了,哪里还好意思?便干笑了一声,朝心中的女神说了有生以来第一句话:“你好。” 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也说了生平以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好。”然后又说了第二句话:“你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我有点受宠若惊,心里又在想,我当然气色不好了,不然还来这干嘛呢? 这时,我父亲与李神婆一前一后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我父亲脸色不太好看,叫我回家。 车启动后,我回头朝钟灵儿望去,她也望着我们这方,父亲将摩托车开得很快,我一直望着钟灵儿,她开始也望着我,后来或许是被我望得不好意思了就低下了头,我发现她真的很美,想多看她几眼,只可惜摩托车在前面转了个弯,立马就看不见她了。 她的倩影一直在我眼前萦绕。 我问父亲,那个吴乐乐到底是死是活,父亲说:“应该是活的,因为她已经醒过来了。” “可为什么李神婆说她死了?” 父亲没有再回答,想必他也为此不解。我感觉那个李神婆实在是古怪,且不说把一个活人说是死的,我这一回跟父亲来她这儿看病,她什么也不看,根本就不把我的病放在身上,难道真如她所说,我这病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 从李神婆家回来,我果然感觉好多了,母亲依然很担心,叫我去屋里休息,然后跟父亲说:“大黑这孩子不知去哪了,一天了都不见人。”父亲问:“怎么还没找到?”母亲说没有。我觉得很奇怪,就出去问我妈,大黑怎么了,母亲说大黑昨天不知去了哪儿,一直没有回家,村子里的人帮忙找了一个晚上再加一个白天还是没找到。 我想起了那只被大黑逮住的黄皮子,说是不是去街上了?他抓了一只黄皮子,估计是去卖了。母亲说大黑抓住的那只黄皮子逃了,大黑就去追,接着一直没有回来。我心中隐隐有股不安,估计大黑出事了。 到了大黑家,却发现他家门紧锁,想必大黑的父母去找大黑还没有回来。我径直就朝屋后面的那座小山丘跑去。 这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虽然不是烈日当照,可天空也是明朗的很,奇怪的是我一跑进小山丘里,只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令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座小山丘大约有一百多米高,里面大多是松树,平时光线挺强,可我明显地感觉到,这时树林之间像是飘荡着一股薄雾,朦朦胧胧地,就像是雨后黄昏,显得极为晦涩。 为了寻找大黑,我也没有去多想,边叫着大黑的名字边朝山上寻找。 当到达大黑抓住黄皮子那儿时,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朝那儿看了一阵,装在地下的铁铗不见了,不过松针上还留有黄皮子的血迹。我站在一棵松树下,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抹血迹。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没有虫鸣,也没有风声,只有我的心跳。 “嘣!嘣!嘣!”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树上的声音,我迅速转过身举目朝那方望去,通过几棵矗立的树杆,我骤然看见在十多米以外的一棵树枝上吊着一只黑物! 因为有树遮挡,又隔得远,隐隐约约见,那像是一个人的轮廓! 我心头一紧,在当地震了足足十秒,这才移步小心翼翼地朝那方走去。 待近了我发现,那果然是一个人!他背对着这方,被一块黑布吊在一根粗树杆上,离地约有半米,身子不时随风摇晃,像是一只吊钟,不缓不慢地撞向树杆,发出一阵阵轻响。 “啪!啪!……” 从他的背影看来,他就是大黑! 在这一瞬间,我思维短路,一时怔在当地傻了一般望着大黑,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反应过来,慢慢地朝大黑走去。但是,当我快接近大黑时,脚步立即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幕再次令我瞠目结舌。 在大黑对面的一棵树杆上,也同样吊着一样东西,不过那不是人,而是一只黄皮子。 那只黄皮子前左腿受了伤,正是被大黑逮住的那只。 它怎么也被吊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心乱如麻,那只黄皮子双目尽鼓,紧盯着对面的大黑,我朝前一步朝大黑望去,这一望,呀地一声,身子差点落在地上。 大黑双手直垂,黑布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吊在那儿,双目睁开,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对面的黄皮子,惊异的是,他脸上并无恐惧之色,而是露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吼一声转身朝山丘下跑去。 当我父母与大黑的父母及村里人来到小山丘上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胆小的小孩当场吓得哇哇大哭,我父亲立即叫道:“把小孩带回去!” 大黑的母亲痛苦地叫了一声,身子朝前一倾倒在地上。 我心里也非常非常地难过,大黑跟我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兄弟,可也是情同手足,如今他却永远地离我而去,我一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眼泪也情不自禁哇哇流了下来。而大黑是个很机灵的人,他怎么会与那只黄皮子同时吊在树上呢?这到底是谁干的? 立即有几个男人将大黑抱了下来,突然,听得我父亲叫道:“还有呼吸,大黑还没死!”我心中一动,忙走过去看,我父亲已在给大黑做人工呼吸,大黑的父母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显得不知所措。 有几个人围着那只黄皮子看,因为它竟然与大黑同吊在一块,显得犹为怪异,大伙在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有妖怪在作祟,也有人说这是人为的,说不定村里出现了变态的杀人凶手……老猎人秦叔将黄皮子取了下来,嗡声嗡气地道:“什么妖怪、杀人凶手,我看就是这黄皮子在作怪,待我回去剥了它的皮,大黑保证就好了!” 我父亲一听这话,脸色顿然变了,忙对秦叔说:“千万别碰剥它的皮,就在这里挖个坑将它埋了!”然后就叫我回去拿锄头,秦叔说埋掉太可惜了,这黄皮子身上好歹也有好几两肉,就算拿去街上卖也能卖上几十上百块钱,父亲沉重地说:“黄皮子生性阴诈,而且有仇必报,我估计是大黑弄伤了这只黄皮子,黄皮子为了报仇,就用了妖术跟大黑同归于尽。” 大伙面面相觑,对父亲的话半信半疑,秦叔极为不服,这只黄皮子难道就这么傻,非得跟大黑同归于尽?我父亲说:“黄皮子想要害一个人,同类也必须死一只。”说着又催促我回去拿锄头,我迟疑了片刻就朝山下跑。 我边跑边想,如果我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黄皮子也太可怕了,为了报仇,连自个儿的命也不要了,幸亏没来找我……我眼前又呈现出它那可怜而乞求的眼神,我那天是替它求了情,只是后来我父亲叫我回家而大黑最终也并没有放了它,我想,我没有想过要害它,它应该不会来找我报仇…… 心里非常地乱,又害怕得要命。 当我拿着锄头上山时,好几个人已抬着大黑下来了,大黑的母亲在后面边跟着边痛哭,我心里一阵难过,想去安慰她,可又不知说什么,只得长叹一声提着锄头上山了。...... 第7章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将黄皮子埋了后,我与父亲就下山了,径直来到大黑家,见大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父亲又给他把了脉,大黑的母亲焦急地问大黑怎么样,父亲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命虽然保着了,可一时无法醒过来,大黑的父亲问大黑为什么会这样,父亲说估计是大黑被吓着了,失了魂魄,若要大黑醒过来,只有将他的魂魄找到。 可这去哪里找他的魂魄呢? 我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康复,又经过大黑这一事,待到了晚上,我的病又复发了,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起。 大概是半夜的时候,我醒过来了,感觉头脑浑沉沉地,眼前也很模糊。我听见父亲在跟一个人在说话,那人声音嘶哑,好像是说他家里有人病了,需要父亲走一趟。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慢慢地清晰起来,见我母亲躺在我身边,身上盖着一张薄毛毯,一张脸很憔悴,似乎在梦里还为我担心着。而我父亲在门外跟一个人交谈。我这时才看清那个人,那人穿着白衣,头发很长,脸色非常苍白,当我看向他时,他也朝我望来,我只觉得心头一紧,他的眼睛很黑很黑,像是两个无比深邃的黑洞,不知为什么,令我有种恐惧的感觉,而且,他微微一怔,眼中飘过一丝惊讶。还好,他很快收回了目光,因为我父亲答应了他,说马上跟他去见病人,他说完就朝屋里走来。 眼皮很沉很沉,我不得不将眼合上。听见父亲进来的声音,他在床头站了好一会儿,我母亲醒了,父亲说有个急病,需要走一趟,我母亲嘀咕了一句:“这么晚了……不能明天白天再去吗?”父亲说病人不能等,说着就走了。我母亲跟着走出门口,在门口看了好久才进来。 我感觉很累,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凌晨,天才刚刚亮,母亲已经在烧火了。我穿好衣下了床,母亲听见我起来的声音就走了过来,说孩子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说好多了,只是眼睛有点痛,然后问:“爸还没有回来吗?”母亲说还没有,我又问昨晚来的那个人是谁,母亲本来是想去开房门的,一听我这话就停了下来,转过身问:“昨晚?谁啊?”我说就是来叫爸去治病的那个人。母亲的脸上飘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昨晚没人来啊,然后就上前来摸了摸我额头问:“孩子,你是不是做梦了?” 看母亲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昨晚我真的做梦了?还是我因为得了这怪病出现幻觉了?可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我所看到的一切非常真实,绝对不是梦。 因为这个原因,当父亲回来时,我没有直接问他昨晚来的那个人,旁敲侧击地问昨晚他去看的病人是谁,得的是什么病。父亲淡淡地说是小毛病,弄点草药吃就好了。我说那为什么要您晚上去呢?父亲说病人很焦急呀,然后就严肃地对我说:“身为一名医生,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只要病人需要,你就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懂吗?”我说懂了,可是还是没有弄清楚昨晚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心里一直很梗。 我总感觉昨晚那个人不简单,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我说昨晚没有来人,难道她并没有看见那人? 吃过早饭我就去了大黑家,这小子还是躺在床上,我叫他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大黑的父亲在家看着他,她母亲则去了李村,说拿了他的八字去请李神婆算算。 上午的时候,吴老人与吴乐乐竟然来了。他们是来感谢我和我父亲的,并且还带来了礼物。因为我那晚与吴乐乐有过那事,我感觉很难为情,所以躺在床上装睡,决定不见她,以免彼此难为情。 吴老人听我母亲说我跟吴乐乐冥婚后得了重病,并且时好时坏,大大地吃了一惊,说吴乐乐虽然醒过来了,这几天也是昏昏沉沉,今天才完全好,而她的病一好,吴老人就带着她来谢恩,说要见见我。我母亲生气地说:“他还在床上躺着哩,你去看吧。” 看来母亲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怪不得母亲,我这怪病因冥婚而起,她自然要将这事怪罪到吴家人身上。 吴老人与吴乐乐都进来了,在我床前看了一阵,我一直不敢睁眼睛,听得吴老人沉重地叹了一声,说是他害的我,希望我不要有事,看得出来他很内疚。 其实我这时候感觉好多了,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不适。见吴老人那样,又担心我母亲会说出责备的话来,于心不忍,正想睁眼安慰吴老人,突然听到吴乐乐问:“他就是跟我冥婚的那个人?”我吓了一跳,又将眼睛紧紧闭上。 吴老人道:“对,就是他,要不是这孩子你不会醒过来。”吴乐乐哦了一声,冷不防又来了一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愣了一下,她这话什么意思?好像之前不认识我。 父亲说:“小刀在县四中读书,你俩是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吴乐乐说她在一中,并不是在学校里见过我,而是在梦里。 母亲开玩笑地说:“孩子,既然你俩结婚了,以后你就是我家媳妇了。”吴乐乐说:“这……这哪算啊,那只是一种形式,你家杨小刀这么帅,一定有女朋友了,我配不上……”母亲乐开了花,说你这孩子真会说话。 待我父母与吴老人都出去后,吴乐乐单独留了下来,我感觉到她一直站在床前盯着我。 我心想,你想看就看吧,反正我是没脸看你,那晚的事,多不好意思啊。 突然听得吴乐乐问:“敢不敢再帅一点?”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本人已经够帅。 又听得吴乐乐问:“敢不敢睁开眼睛?” 我想,你都不怕难堪,我身为一个男生还怕个毛?睁就睁,便睁开了眼睛。 吴乐乐果然在盯着我,她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没那么苍白,而且还有红扑扑地。当看见我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陡然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为了消除心中那种难堪,我故作轻松地问:“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你醒了?”吴乐乐说:“我也感觉我们在哪儿见过。” 看她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做作,我突然想,难道那晚发生的事她根本就不知情?或许那晚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事,而只是我所做的一个梦? 听见我的说话声,我父母与吴老人都进来了,吴老人对我一阵嘘寒问暖,并感谢我“唤醒”了吴乐乐。 待吴老人与吴乐乐走后,母亲说:“那个女崽长得蛮俊俏的,跟小刀一个学校的?”父亲问:“你想怎么样?”母亲笑眯眯地说:“给咱小刀做媳妇倒是可以。” 我还这么年轻,才高中毕业,母亲就为我张罗这破事了,唉,其实我心中的女神是钟灵儿。 下午,父亲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对母亲说要去一趟李村,一个老人得了急病,得马上去,然后就骑着摩托车走了。直到黄昏时父亲还没有回来,手机一直关机。李村离我村大约有四十来分钟的路程,我对母亲说我去接父亲,母亲不让我去,我跳上摩托车就溜了。 其实我是想去李村看钟灵儿。 当我快到达李村时,看见路前面有一个老人,他走得很慢,步履蹒跚。我看天黑了,就将车停在他身边,见这老人约七十来岁,头发斑白,左脸上有一颗黑痣,脸色腊黄,像是生了重病。我问他去哪儿,说载他一程,他看见我时吓了一跳,半晌才说道:“好好,感谢感谢!” 按老人所示,我将车停在了一座新建的楼房前,老人下了车后又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说:“你载我一程,我佑你一生。”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 我感觉莫名其妙地,正准备去钟灵儿家打听我父亲,不经意地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摩托,跟父亲所骑的那一辆一一模一样。 难道父亲在这里给人看病?...... 第8章红衣女子 正在这时,从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哭声,我吃了一惊,这哭声显得很悲恸,像是死人了。接而有两个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卷鞭炮准备点火,而另一人,竟然是我父亲。 这实在是太巧了。 我叫了一声爸,而鞭炮声也随之响了起来。我肯定了一件事,刚才这家一定老了一个人,在我们农村,人去世后有要放鞭炮的习俗。 父亲朝我这方走了过来,问我怎么来了,因为鞭炮声太响,我们彼此说话听得不是很清楚,我也没有应答。我们正要上车,突然跑来好几个人,有老有少,全跪在父亲脚下,显得很悲伤。父亲将他们扶起来,安慰了几句。刚才与我一同来的那个老人站在那些人的后面,一声不响地。父亲跨上车,朝那老人看了一眼,朝他挥了挥手,那老人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快进堂屋时,突然消失了。 我怔了一下,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难道因为放了鞭炮有烟雾而我没有看清的缘故? 待将车驶出李村,父亲停了下来,我也停在他身边,父亲又问我怎么来了,我说天黑了,他电话打不通,所以来找他。父亲说他手机没电了。我问他刚才老的是一个什么人,父亲说是一个老人。我问是不是七十来岁,头发都白了,左脸上有一颗黑痣,父亲说是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不就是我顺路带他回去的那个老人吗? 难道我看到的是他的魂魄? 想到老人的魂魄当时就坐在我身后,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但是,我怎么能看得见老人的魂魄呢? 而父亲当时也看见了,因为父亲朝他招手了。 我没敢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非常后怕,生怕鬼魂会再次找上我,车也不敢开得太快,十分紧张地在父亲后面跟着。 快到家时,前面的路中央站着一名女子,穿着红衣,手中举着一把红伞,像是一个出嫁的新娘,因为天已经黑了,尽管她是面向我们这方的,可还是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依其身形看来相当地年轻。 在我们离她一丈远时,她突然伸出手想将我们挡下来,意思很明显,想搭我们的便车。奇怪的是一向乐于助人的父亲对她置若罔闻,开着摩托径直从她身边冲了过去,因为速度很快,夹着一股劲风,将她的秀发也带了起来,真是长发飘飘,明媚动人。 我离她不足一米远时,与她照了个对面,发现她最多不过二十岁,很漂亮的脸蛋,只是显得有些苍白,她望着我,眼中透露着一股期盼,希望我能停下来,但是,既然父亲没停,我又怎么敢停?当下犹豫了一下就从她身边开过去了。 因为今天经历的怪事太多,以致于心里一直呈亢奋状态,在床上辗转反侧,及至大半夜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像是在梦中,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嚓嚓”声,一股无形的恐怖感涌上心头,我忙睁开眼睛,只觉得心猛地一沉,月光下,我的床前赫然站着一个人! 她穿着红衣,身材纤细,头发齐腰,是背对着我的。因为光线太暗,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团黑影。 我想坐起来,可我发现全身竟然无法动弹,惊慌地问:“你……你是谁?” 她缓缓地转过了身来。我惊讶了,她是转过来的,就像是脚下有一只会旋转的盘子。而当我看清她的面孔时,更是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在路上我们遇到的那个红衣女子!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来我家了? 她脸色惨白,跟纸一样,看起来恐怖渗人。而她直勾勾地盯着重我,突然问:“为什么不停下来?为什么不救我?” 声音空灵却飘渺,仿佛很遥远,可又十分清楚,因为这声音就在耳边。 我全身发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想停下来,可……可我怕……” “是吗?”她突然笑了一下。可她这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难看还恐怖,我一时不知所措,惊恐地望着她。 “你们既然不愿意救我,那就来陪我吧……”她突然伸出手朝我掐来。我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可全身根本动不了,喉咙一紧,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掐了我的脖子,片刻便已窒息。 “喔!”突然一声大吼从门外传来,接而又是“砰!”地一声,我喉咙一松,掐着我的手放开了,红衣女子的身子迅速地朝窗户退去,转眼便消失了,房间的灯哗地亮了,我父亲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问:“小刀,刚才是谁?” 我全身冰冷,惊骇地望着父亲久久说不出话来。父亲不断揉我的手,安慰我,并且叫我母亲去打盆热水来。待我母亲给我全是汗水的额头擦了两遍后我这才回过神,不过我发现,我竟然已经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又痛苦了,我一直处于昏迷中,口中不断念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而且全身冰冷,额上却大汗涔涔。有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就定定地望着空中一声不吭。 后来,我神志清醒了一些,看见我父母都坐在我床前焦急地望着我。母亲见我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叫我的名字,又关切地问:“孩子,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饿吗?”我想说话,可是说不出话来。母亲急急地问父亲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病才刚刚好就又复发了,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也不知是得罪了哪种鬼神! 父亲脸色凝重,一言不发。 对父亲这样,母亲很生气,数落了父亲一番,无非就是父亲身为一名医生,竟然治不好我的病,以后也别再做医生了,父亲沉重地说:“我去找找李神婆。”说着就走了出去。 我很惊讶,以前父亲是不会轻易去找李神婆的,上一回若不是被母亲逼得没法他也不会去,而这一回竟然主动去找李神婆,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在父亲走后没多久,窗外出现一条黑影,我只觉得心头一沉,忙睁开眼睛,想叫喊,可我根本就发不出声来,母亲发现我醒了,立即扑上来抓住我的手叫着我的名字。 窗外的黑影慢慢地移动,最后在门口出现了。 难道是红衣女子又来向我索命了么? 庆幸的是并非红衣女子,而是一名男子。他四五十来岁,身穿一件黑色的披风,戴着一顶鸭舌帽,留着八字胡须,眉毛又粗又长,像是两条毛毛虫。 母亲听到了声响也回过头去,看到门口的那男子时她立马站了起来,然后问:“你……你是?”那男子说:“我路过……”然后望着我问:“孩子怎么了?”母亲苦着脸道:“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就病倒了,不说话也不动……”那男子径直朝我走了过来,与我对视着,突然,我发现他的嘴角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轻笑。 而我母亲却对此浑然不知,上前一步抹了一把泪道:“不知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那男子慢慢地朝我走来,不知为什么,他每上前一步,我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轻笑太诡异,我很害怕,可是本隐藏在我心底的恐惧却也慢慢地消散了,这实在太奇怪,也很矛盾,可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像他的到来驱散了我心底的一种畏惧,可又带来了一种新的威胁。 他到底是什么人? 当到达我床前时,他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摆脱了身体上那股无形的束缚,条件反射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望着那男子。 我母亲吃了一惊,失声叫道:“小刀!” “小刀,杨小刀……”那男子轻念了一声,竟然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啊……你……”我母亲想将那男子叫住,可那男子很快走远了,我母亲回过头紧望着我连声问:“小刀,你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我说我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冷。母亲忙将被窝拉起来包在我身体。...... 第9章给女鬼治病 我躺在床上,用被窝紧紧裹着身子,全身发抖,牙齿不断在打颤,我母亲又在我身上加了一件被窝,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钟灵儿。我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在作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我心里老惦记着她,所以她在我梦里出现了。 她站在床前望着我,脸上飘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或许是看到了心中的女神,我的身体感觉好了很多,也不再冷了,而且盖着两件被窝身上已出了汗,我下意识地拉开被窝,钟灵儿秀眉一皱转身就走了出去。 “别走!”我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听见钟灵儿在门外对我父亲说:“他基本上没事了,不过并没有好得彻底,如果真的要好起来,只有完了那女鬼的心愿。” 父亲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母亲从另一间房里走了过来,一看见我出来了,惊喜地迎了上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嘘寒问暖,我对母亲说我没事,然后又走到门外问钟灵儿刚才她说的女鬼是不是穿着红衣的那只鬼,钟灵儿与我父亲齐望着我,像是见了怪物,父亲沉眉问:“你看见了她?”我说看见了,她还跟我说话了。 父亲与钟灵儿面面相觑。母亲惊骇地问:“什么?是鬼?是鬼缠着小刀吗?”父亲与钟灵儿都没有应答,算是默认了。我问钟灵儿可不可以将那只红衣女鬼给收了,钟灵儿却说:“我收不了。”我脱口而出:“你妈呢?”钟灵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走了,我父亲朝母亲使了个眼色,我母亲忙追了上去。 父亲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好多了,然后问他怎么是钟灵儿来了,父亲说李神婆不愿意来,钟灵儿还是背着李神婆来的,她来的时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我给救醒了。 母亲回来了,一阵唉声叹气,我跟母亲说我饿,想吃饭,母亲受宠若惊般忙去做饭了。我想起了那个眉毛像毛毛虫的男人,突然感觉那不是真实的,好像是我所做的一场梦,便对父亲说,我昨晚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来了,他翻开我的眼皮看了一下又走了,父亲说他知道了,然后就一个劲地抽烟。我问那个人是谁,父亲说是他的一个朋友。我突然想起了父亲以前说会有客人来,便问是不是姓宋,父亲微微点了点头。 我没有再问下去,父亲脸色很差,一副漫不经心、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一定是为了我的事而头痛了,所以有关那个缠着我的红衣女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没有再去深究。 待到了晚上,父亲一早就叫我去睡觉,尽管我这时身体已无大碍,可是依然担心红衣女鬼来找我,这哪还睡得着? 大约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听见门外有声响,我下床打开门一看,见父亲在屋外烧钱纸,我问父亲在干什么,父亲神色威严,叫我回屋睡觉,不要出来。我担心父亲会生气,所以只得乖乖回了屋将门轻轻关上,不过经不住好奇,我从门缝里一直朝门外看。 因为门是木制的,中间有一块较大的缝,而这道缝正对着父亲。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将那正燃烧着的火苗给刮得东倒西歪,被燃烧完的纸灰也被卷得老高,空气了弥漫着一股萧杀、诡异的味道。 突然,我瞳孔一紧,只见一条红影从屋对面徐徐走了过来。 她身穿红衣,长发飘飘,手中举着一把红伞,真是那个曾来向我索命的红衣女鬼! 我的心剧烈地蹦跳起来,全身也不受控制地打颤,但我依然经不住好奇,一双眼睛深深地被那女鬼给吸引住了。 父亲显然也看到了红衣女鬼,一直望着她。待红衣女鬼到了,他沉声问:“为什么要缠着我的孩子?” 红衣女鬼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一事相求。”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显得飘渺而空灵。 父亲问她什么事,她说:“想请您给我看病,可是你不理我,我无可奈何,只得缠着你孩子。” 我心中不由一怔,给她看病?她不是鬼吗?鬼也会生病?就算鬼有病,那又怎么给她看呢? 父亲却很淡定地问:“你得了什么病?”红衣女鬼说:“请跟我来。”说完转身便走。我父亲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就跟了上去。 我委实是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回事啊,竟然有一只鬼叫我父亲去给她看病!这也太荒谬了!会不会这是一个阴谋?那女鬼会不会将父亲骗去而后会要了他的命?我越想越害怕,也越来越担心,我想叫父亲叫回来,父亲之所以要跟着红衣女鬼去,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想救我,但是,我将嘴张开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叫出来,眼看父亲跟着红衣女鬼越走越远,我一急之下拉开门跟了上去。 红衣女鬼走得很慢,父亲一直跟在她身后。我这时的好奇心战胜了惊恐,便悄悄在后面跟着。 今晚有月光,路又熟,我跟得还算较轻松,因为担心被父亲发现,也不敢走得太近。朝前走了一阵,来到一座山岗上,面前出现了一座小木屋,父亲跟着红衣女鬼进去了。我很奇怪,我记得这儿并没有木屋,坟墓倒是有一座,可现在坟墓不见了,却出现了木屋。 当然,我也没有多想,蹑手蹑脚地来到木屋外,通过破窗户朝里望。 里面的一幕令我更是惊异,红衣女鬼竟然将衣服脱到了齐肩处,露出了裸露而白净的肌肤,而我父亲正站在她身后轻轻抚摸! 这是什么情况?我心中立马不淡定了,难道我父亲背着我母亲在跟这只女鬼鬼混? 不过我立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父亲不是这种人,在我心中,他跟我母亲很恩爱,而且为人稳重、正派,是一个声名在外的正人君子。 但他们现在又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并没有叫出来,惊叹的是红衣女鬼的皮肤很白很白,就像雪一般,甚至在那一刹那我心中在想,面对这样一位有姿色皮肤又好的女鬼,我也想跟她一亲芳泽。 当我父亲将手从女鬼身上放下来时,我赫然发现,女鬼的后肩处有一块黑斑,因为光线灰暗,我看得并不是很不禁,只是看上去黑乎乎地,就像上面烂了一块肉! 父亲问:“你这伤口是怎么弄成的?”女鬼穿上衣答道:“不小心晒了光。” 我这才明白,刚才我父亲只是在给女鬼检查伤口,而并非搞那一套。 父亲说:“这烂肉得割下来,不过我并没有阴阳刀,所以恕我无能为力。” 红衣女鬼突然在我父亲面前跪下了,泪如雨下地央求我父亲想想办法救救她,我父亲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实在有心无力。一般的手术刀对你这伤口根本没用,只有阴阳刀才行。” “那怎么办呢?”红衣女鬼站起身擦掉眼泪问:“难道我就这样任那块肉一直烂下去吗?”父亲说:“如果那块肉不割掉,就会一直烂下去。”然后就劝红衣女鬼离开阳间去投胎,这阳间并非她久留之地,她多呆一天,伤口就会宽一寸,及至她全身溃烂。 想着红衣女鬼那么好的皮肤全烂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红衣女鬼与父亲骤然朝我望来。...... 第10章父亲去远方 我大惊失色,那女鬼的眼神太可怕了,而且我做贼心虚,又怕我父亲责骂我,来不及思索转身便跑。 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不知是我父亲还是谁,总之不敢回头看,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家门口,我来不及喘口气就一头冲了进去,正想关门,赫然发现父亲已站在了门外。我吓了一跳,惊愕地望着父亲说不出话来。 父亲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跨进屋里将门关上,盯着我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我完全吓坏了,支支吾吾地道:“没……没看见什么。”父亲显然不相信,继续问:“你看到了什么?”我被逼得没法,只得如实答道:“我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啊……”父亲的脸骤然变得苍白,半晌才问:“你真的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 “怎么会?”父亲一把抓住我的肩头望着我问:“你怎么会看得见的?” 父亲的力气非常大,抓得我很疼,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怯怯地答道:“我也不知道……”父亲放开了我,对着我的眼睛又看了一阵,喃喃地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因为在家里,我胆子又大了些,便小心翼翼地问:“爸,那穿红衣服的女人……是鬼么?”父亲点了点头,他这时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问我什么时候开始能看得见鬼的,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昨晚来的那个男人,母亲不是说没看到他么?会不会他也是鬼?而这些鬼又来找我父亲干什么?难道是叫我父亲去治病? 想到父亲为鬼看病,我心里一阵发冷。 我说好像是冥婚后我就能看得见鬼了,然后问:“爸,您……会给鬼看病?” 父亲沉重地叹了一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了,其实,我是一名巫医,专给鬼看病的,给人看病倒是我的副业。” “什么?”我大吃一惊,巫医……给鬼看病……鬼也会生病么? 父亲又叮嘱我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跟母亲说,虽然这并非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但平常人听了,心里难免会疙疙瘩瘩。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若非刚才跟着那女鬼去了荒郊野外,我一定会怀疑父亲有了外遇而跟我编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谎言来敷衍我。 “那刚才那个女鬼的病怎么办?”我问父亲。父亲淡淡地说这事不用我操心,并且一再叮嘱我这事绝对要保密,以后看见鬼了也不要做声,不要直视他们,要当作没看到。 第二天起来,我身体竟然好了,也没有一点不适,我估计那只红衣女鬼因为父亲给她看病她暂时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 来到大黑家,这家伙竟然还没有醒过来,我问他母亲李神婆怎么说,大黑的母亲神色黯然,才一天不见就像老了十年,看得出来因为大黑的事她既担心又伤心。 李神婆在看了大黑的生辰八字后,掐指一算,说大黑命中有此一劫,若他心地向善,这一劫就能渡过,不然,在劫难逃。大黑的母亲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办,李神婆说这个唯有行善、做好事,不杀生。这个谁都懂,只是大黑现在还能醒过来吗? 人有七魂六魄,大黑其中一只魂魄在上吊时被黄皮子引走,李神婆说必须要将大黑丢失的那道魂魄找回来他才能醒过来,而那道魂魄现在在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估计是一个山洞。 “山洞?”我喜道:“风门谷那儿不是有个山洞吗?大黑的魂魄会不会在那里?” 大黑的母亲说昨天大黑的父亲去看了,并没有找到。我说魂魄又不是人,哪能看得见的?大黑的母亲说是受了李神婆的指引拿了大黑生前的帽子,还点了一盏煤油灯去,李神婆说那帽子和煤油灯能将大黑的魂魄引回来,只要煤油灯一直亮着。 “那后来呢?”我赶紧问:“大黑的魂魄回来了没?” 大黑的母亲沉重地说:“没有,煤油灯一进山洞就被风给吹灭了!” 我说用马灯呀,煤油灯当然不行了,大黑的母亲说她家没马灯。 这时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我朝大黑看了一眼,对大黑的母亲说:“婶婶您别担心,我吃了饭后去将大黑的魂魄找回来,我跟大黑是好兄弟,他一定会跟我回来的。” 大黑的母亲一个劲地擦眼泪。 回到家后,在饭桌上,我正想跟父母说我要去风门谷的那个山洞里找大黑的魂魄,父亲却先开口了,说他等会儿要出趟远门,叮嘱我这几天在家里不可乱跑,别惹是生非,我硬生生将那话给咽了下去,然后问父亲要去哪儿,父亲回答得模棱两可,就说去远方,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我说什么事需要这么久?父亲并没有回答,脸色显得很沉重,我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于父亲现在离家出走,母亲很不满意,因为我的病才刚好,谁知还会不会复发呢?万一复发了怎么办?而且大黑也没有醒过来,父亲这样一走,有逃避治疗的嫌疑。但父亲心意已决,任母亲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我悄悄地提醒父亲那只红衣女鬼的病还没有给她治好呢,父亲说那个病没有阴阳刀,他也无能为力,我问父亲阴阳刀是什么,父亲说是跟手术刀类似的一把刀,不过很薄,可以割鬼妖身上的肉,不过这把刀只存在于传说中,几乎没人见过,到底有没有,那也不得而知。我问父亲是从哪里得知有这把刀的,父亲说是从一本祖宗传下来的一本医书上,我想看看那本书,父亲却拒绝了。 临走前,父亲给了我一张护身符,并且对我千叮万嘱,凡事要三思而行,特别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去搭讪,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好了,万一遇上什么麻烦,比如红衣女鬼来找碴的话就去找李神婆。 我还想问父亲这一次去远方是否有伴,他手机便响了,我见手机来电显示老宋,父亲接了电话道:“我马上就来了,等十分钟吧。”说完就跟我和母亲说他要走了,我说我用摩托送他,父亲说不用,有车就在村口等,我估计开车的应该是那个老宋。 父亲前脚一走,大黑的父母就跑来了,问我父亲要去哪儿,我母亲答道:“去远方,有很重要的事,唉!”大黑的母亲急道:“大黑还没有醒过来呢!这……这下可怎么办?”我忙安慰她说,现在大黑并没大碍,只是魂魄没有回来,我今天就去将他的魂魄找回来。 好不容易将大黑的父母哄回去了,母亲问我是否真的要去找大黑的魂魄,我说是的,刚才大黑的父母已将李神婆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母亲自然也知道大黑的魂魄有可能在风门谷的那个山洞里,她将脸一板说:“不许你去风门谷的那个山洞!” 我很委屈,说大黑的魂魄有可能在那儿,我得去找……但话没说完,母亲就打断了我的话,生气地说:“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母亲之所以发这么大火,是因为风门谷的那个山洞很邪,听说很久以前,有几个强盗被官兵一路追捕,最后躲进了那个山洞里,山洞并不大,只可容下三个人同时并排进去,那几个强盗武功高强,官兵进去几个就被杀几个,后来官兵没有再进去,就一直在洞口守着,这一守就是一个月,听说那几个强盗没有再出来,山洞里无水无粮,可想而知,他们在里面挂掉了。 死过人的地方都很邪门,况且死的还是穷凶极恶的强盗。从小大人教导小孩,村子里每个地方都可以去,唯独一个地方不能去,那是村子里的禁地,那里就是风门谷的那个山洞!...... 第11章山洞里的鼾声 村子里的每个地方我几乎都去过,除了那个山洞。之所以没去,一是大人们不允许,二是我的确对那儿很害怕,那里面终日不见光,而且也不知有多深,最可怕的担心里面有冤魂厉鬼。 我实在搞不懂大黑的魂魄为什么会躲到那里面。我觉得我有必要进去找找,因为他是我的好伙伴,若当时我极力劝他放了黄皮子,今日的情况就不会出现,所以他变成这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而且我父亲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家出走,我觉得我更有义务要去帮大黑找魂魄了。 虽然那里危险,不过大黑的父亲去过,不是照样没事么?说不定那里面的危险只是大人恐吓小孩而已,而且我决定白天去,就算有鬼,它们也不敢在白天出现吧。 我去大黑家拿帽子,大黑的父母听我说要去风门谷的山洞,大吃一惊,都不让我去。他们也知道我妈的脾气,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妈怪罪下来,他们只怕以后也不得安宁。大黑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这是大黑的命,他八字苦,小刀你就别管了,要是你进了山洞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我和你叔以后也没法活了。” 大黑的母亲越这样说我越想去,趁他们不注意,我抓起大黑一件晒在外头的衣服悄悄地溜了。我以为只是去找大黑的魂魄而已,没那么多名堂,所以我并没有带煤油灯,只拿了个手电筒带了把镰刀就出发了。 风门谷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三面是山,中间是一条峡谷,谷口的风非常大。 因为山洞那里没人敢去,所以从谷口到那儿并没有路,长满了小树与野草,不过我今天来时,却发现这儿有一条新砍出来的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大黑的父亲砍出来的。 顺着这条新开的毛丛小路我径直来到洞口,见这个山洞隐藏在一片荒草与树叶间,才不过两米来宽,洞口四面是石头,里面黝黑黝黑,像一只恶魔之嘴,只要有人进去就立马会被吞噬掉。 我在洞口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洞口是笔直进去的,不知有多深,手电光完全照不到尽头。而且我看里面也不过两三米高,空间非常狭窄。站了很久,进还是不进,我犹豫不决。说真的,若说我不怕那是假话,我真担心我会有进无出,心里在责怪大黑去哪里不好,干嘛要来这种鬼地方! 对着洞里我呼喊了几声,自然没有大黑的回应,我想打退堂鼓了,主要是里面太黑了,空间又小……可又想起小时候跟大黑一块儿玩耍的情景以及大黑父母那悲伤的样子,我心里又软了,小时候大黑对我也挺好的,比如我俩一块儿上山采到野果子,他有时候会给我大的,他比我要大了两个月,但我们并没有兄弟之分,我从小就叫他大黑。 其实,我俩就像亲兄弟一样。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我怕自己会后悔,一鼓作气踏了进去。 一到里面,我头皮一麻,全身立马绷紧了,就像自己正朝地狱走去。不过走了四五步我就慢慢地镇定下来,我是为大黑而来的,为了兄弟,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勇气倍增。 朝里走了四五米,我发现这里面的石壁非常干燥,地上积满灰尘,有一条一条像是蛇爬过的痕迹,也有一些小动物的脚印,看来这里面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有可能是动物的安乐窝。只是,越到里面,越感冰凉,这也不奇怪,据我所知,一般的山洞里面都是冬暖夏凉。 走了约七八米,竟然还没走到头,我心里不淡定了,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主要是这里面太冷了,也太黑了,我完全被黑暗包围,我拿出大黑的衣服在面前扬了扬,轻声念道:“大黑,你在吗?我来接你回家。” 四周很静,连风都没有。 因为我有了阴阳眼,所以我在进来前就想,如果大黑的魂魄在这里面,我一定能看得到的。可是进来这么远了,别说大黑的魂魄了,连只蝙蝠都没看见! 是不是我太儿戏了? “呼……”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心头一紧,忙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那声音好像就在前面,“呼……”这种声音非常熟悉,就像是呼吸的加重音,简而言之,就是打鼾。 这里面怎么会有打鼾声?我的脑袋顿然轰了,难道这里面有人? 会不会是大黑的魂魄? 我想除了是他就没别人了,心里就骂开了,好你个大黑,老子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鬼地方找你,你倒在里面睡着了,于是我大声叫道:“大黑!” 鼾声嘎然而止。 “嚓嚓嚓……”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声响,窸窸窣窣,像是走路的声音,不过这声音非常地轻,不像是人走出来的。 难道——是大黑的魂魄? 人与魂魄毕竟不一样,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赶紧用手电筒照着前面,眼睛睁得大大地,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前方。 足足隔了两三分钟,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不过,又徐徐地传出了那种鼾声:“呼——,呼——” 若是大黑,他听到我的声音早就出来了。 可是若不是大黑,这鼾声又是从哪里来的?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有兴趣在这黑不隆咚的鬼地方睡觉吧! 莫不是鬼吧? 一想到鬼,我的头顿然大了,全身毛发都根根竖起,大吼一声转身便朝洞口跑去。 从这儿到洞口的距离并不长,但我感觉有十万八千里,像是被恶魔追赶,全身神经绷到了极点。 当我终于跑出洞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并没有停止,又朝前跑了十来米这才停下脚步。我再也不敢朝山洞那方望,生怕当我望过去时,有一只怪物正站在洞口朝我狞笑…… 快到家时,这才发现大黑的衣服不在我手上。 衣服哪里去了?会不会是被大黑的魂魄给抢走了? 不过我觉得这不可能,大黑跟我是好兄弟,不会如此捉弄我,而且就算他这么做,我也会有所察觉,现在想来,估计是刚才我太害怕了,心里一紧张就将衣服扔在洞里了。 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洞里有打鼾声。 从风门谷到我家,要经过大黑的家。因为我在山洞里没有找到大黑的魂魄,反而被吓得屁滚尿流,所以我没脸去见大黑的父母,决定不走前面,走屋后面。当我到了大黑屋后面时,突然从屋里传来了大黑母亲的一阵抽泣声,我的心猛地一沉,大黑的母亲哭得这么伤心,难道大黑——死了? 我跑进大黑家,见大黑的母亲坐在床前哭,边哭边念,她念得音调很怪,我听得不是太懂,大概意识就是:大黑还这么年轻就没了魂魄,这以后怎么办啊……我听了心里非常难受,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不过暗中发誓,一定要找到大黑的魂魄,要大黑醒过来! 不过还好,大黑并没有死。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我想起父亲临走前说的话,说有些事可以去找李神婆,我想山洞里无缘无故有了打鼾声,又不见人,那一定是鬼了,既然是鬼,得请神婆出马。 安慰了大黑母亲几句,我一阵风地跑回家,刚到家,我妈就问我去哪儿了,然后叫我去放牛。我极不情愿地将家里的两头牛赶了出来,趁母亲不注意,把摩托车也骑了出去,将牛放在一块山上后开着摩托就朝李村飙去。...... 第12章与钟灵儿在路上 在路上,我在想着要是碰到了钟灵儿该怎么跟她打招呼,又怎么跟李神婆说这事呢?那李神婆的性格有些古怪,我感觉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儿。 到了李神婆家里,我刚下了摩托,便有一名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心不由一动,正是钟灵儿。 我强笑着走了过去故作轻松地问:“你妈妈在家吗?”钟灵儿说不在,然后问我有什么事。我怔了一下,怎么这么巧,便问李神婆去哪儿了,钟灵儿说:“我也不知道,我娘就说要去远方。” “远方?”我忙问:“多久回来?” 钟灵儿说:“可能要十来半个月吧。” 我明白了,李神婆是与我父亲一样,是同那个老宋一块儿走了。我估计这次是老宋将我父亲与李神婆带走的。他们到底去了哪儿?是件什么样的事,竟然走得这么急。难道是为了十年前的那事?他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父亲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我和母亲呢? 钟灵儿又问:“你来找我娘有什么事么?”我便将大黑的事与我今天去山洞里听见奇怪的打鼾声说了,“我本来是想请你妈妈帮我算算大黑的魂魄是不是真的在山洞里,还有那打鼾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人还是鬼……”然后望着钟灵儿,希望她能帮我解答这些疑惑,可钟灵儿只是淡淡地说:“这事我娘也跟我说过,她说如果那个人的魂魄引不回来,这事等她回来再说……” “可你妈要十来半个月才回来啊。”我脱口而出。 “我知道。”钟灵儿看了我一眼说:“既然大黑的魂魄没有被引回来,你去也是无济于事,而且那山洞里的古怪也不是你所能明白的,你最好不要去。” 钟灵儿这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看待,对于一个凡人,对那些灵异之事自然是毫无办法。 “你……能帮帮忙去看看吗?”我试探着问。 “不。”没想到钟灵儿一口拒绝了我。 难道是她功力不够,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她并非李神婆,她只是李神婆的女儿啊,怎么能将她与李神婆相提并论呢?但是,上一回红衣女鬼来找我索命,不就是她给我治好的么?她既然肯背着李神婆来帮我,为什么这一回不肯帮大黑呢? “请你帮帮我吧,”我央求道,并且将我与大黑的兄弟情义及大黑的母亲那痛哭流涕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现在你妈去了远方,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大黑的魂魄,你就帮一次吧。” 钟灵儿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也一声不吭地,我见她这样,感觉她比李神婆更难沟通,看来是求助无望,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听到她说:“好,我去试一试。” 我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兴奋得差点要抱着她亲一口。 钟灵儿说若要找到大黑的魂魄,需要大黑以前用过的东西以及一盏煤油灯,并且还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我说大黑以前用过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衣服书包等,至于煤油灯——我想起大黑的父亲拿着一盏煤油灯一进山洞就被风吹灭的事,便问钟灵儿能不能不用煤油灯,手电筒行不行?钟灵儿白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好犀利,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手电筒是不行的了。 至于大黑的生辰八字,我想这个可以问大黑的父母。 钟灵儿略有所思,进屋去了。约五六分钟她出来了,背着一只黄色的小背包,我好奇不已,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又想起好像很多女孩子出门时喜欢提着一只小包包,里面放着女孩子要用的东西,比如镜子、梳子、纸巾等,估计钟灵儿的背包里也这是么一些。 上了车后,钟灵儿坐在我后面。我闻到了一股幽香味,这是钟灵儿身上的体香,跟玫瑰花香很像,我闻了心中十分享受。终于与心爱的女神坐在一块了,我激动极了,以致于一颗心都在卟嗵卟嗵地跳过不停,几乎是打着颤音问:“坐好了吗?”钟灵儿说坐好了,我这才启动摩托。 迎着风儿驶了一阵,我心里无比地喜悦,真想这条路就这样永远地驶下去。 钟灵儿坐在我身后,一直未吭一声,而且她坐的位置离我隔了一分米左右,像是不愿意碰到我。我想这在车上,碰一下有什么关系嘛,想着想着,我的身子就情不自禁慢慢地朝后倾,突然我的右肩被拍打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叫道:“干嘛?”钟灵儿十分不悦地问:“你能不动吗?”我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顿时脸上火辣辣地烫。 快到我们村子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前面大骂,这是村子刘大婶的声音,刘大婶是个从东北来的女人,身高马大地像个男人,嗓门也非常大,我将摩托车开过去,见她站在一块土边双手叉腰在破口大骂,我想这刘大婶又发什么神经了,这骂起人来的声音可真洪亮啊,人家钟灵儿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村子是野蛮村呢,我想劝劝她,一是叫她不要再骂了,注意形象嘛;二是想让钟灵儿看看其实我是个文明人,若我劝下刘大婶不要再骂,说不定钟灵儿会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就朝刘大婶问:“刘大婶,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刘大婶一看到我,顿时怒目圆睁,指着我叫道:“小刀你这兔崽子,你怎么放牛的,把我家的青菜全吃了!” 我大吃一惊,朝刘大婶身边的那块土中一望,哭笑不得,只见那块土里的青菜像是被鬼子扫劫了一番,乱七八糟地,我尴尬不已,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一回在钟灵儿面前丢了大脸了,忙陪笑道:“不好意思……我牛呢?”我边说边一张东张西望,刘大婶没好气地说:“你那牛让我给宰了!”我忙说是我家的牛不对,回头我叫我母亲赔偿你的损失……我边说边启动了车子逃似地溜了。 灰溜溜地从反光镜中看了眼钟灵儿,发现她竟然在幸灾乐祸偷偷地抿嘴笑。 我心里只想说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奶奶地,这回太丢人了,而且我母亲知道了这事,非要揍我一顿不可!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我家的牛。 碰到了秦叔,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看,问他有没有看见我家的牛,他瞪眼说道:“你在找牛?我也在找牛!”我问他在找谁家的牛,他说:“自然是我家的牛!” 刘大婶跟了上来,说我家的牛已被我母亲赶回去了,边说边朝我身后的钟灵儿望,开玩笑道:“你妈叫你放牛,你倒去泡妞,这回把我家的菜糟蹋成那个样子,宰了你家的牛都赔不起——这姑娘哪里的?” 我心里一直在想着词儿向刘大婶道歉,想平息她的怒火,没想到她会话锋一转将注意力放到了钟灵儿身上,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支支吾吾地答道:“是……是李村的。”说完就开着摩托车走了。 因为牛被我母亲赶回去了,这回是被揍定了,我本想先不回去带钟灵儿去大黑家,但又担心我母亲会因为我不见了而担心,只得硬着头皮回家。 我将摩托车停在家门前,正准备去屋后面的牛圈看看我家的牛是否真的已被我母亲赶回来了,却见我母亲从屋后面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我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按理来说我娘应当怒容满面大发雷霆才对,怎么反而喜滋滋地?...... 第13章洞口 我十分诧异地问我母亲:“妈,我们家的牛呢?” “牛!牛!”母亲似乎想发火,但她看见了我身后的钟灵儿硬是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不过她眼神充满疑惑,像是在问我怎么跟钟灵儿在一起了?低声对我呵斥:“晚上回来再教训你!”我忙向她解释,说钟灵儿是来给大黑找魂魄的,我在路上碰到了她,所以顺便送她去大黑家。 钟灵儿看了我一眼,用眼神极为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在我母亲面前撒谎,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 我母亲是极有分寸的一个人,在旁人面前不会骂我,她淡淡地对我说:“那你快送灵儿去大黑家吧,早点回来,乐乐来找你了。” “谁?”我怔了一下。 母亲说:“乐乐,你那媳妇。” 媳妇?是吴乐乐!她来找我干什么?母亲也真是的,怎么能在钟灵儿面前说吴乐乐是我的媳妇呢?我极为不悦地说:“我和她不只是冥婚吗?哪里是什么媳妇?” “干嘛呢?你好像不乐意?”一条倩影从墙后闪了出来,朝我一个劲地抛冷眼,我简直吓了一跳,竟然是吴乐乐,也恍然大悟,难怪我母亲那么高兴,笑眯眯地,原来是“媳妇”来了。 气氛很尴尬,还好钟灵儿替我解危了,她说我们去大黑家吧,我忙说好的,说完转身就走,吴乐乐立马跟了上来叫道:“我也去!” 我是不想她去的,但我们毕竟不熟,我不能直接拒绝她,只得委婉地说我和钟灵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而且天又要快黑了,所以劝她先回去,吴乐乐怎么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气冲冲地问我和钟灵儿去办什么事,我说我们去找我小伙伴的魂魄,这事很危险,特别是她这种大病刚愈的人更不能去。 没想到吴乐乐的脚步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大言不惭地说:“这事儿必须得我去,没我你们不行。” 我和钟灵儿嗤之以鼻,都不屑回答,这丫也太自以为是了,只是我感到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因此我问她来找我有什么事,她说:“我来找你玩啊。” 本来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来找我玩,是件特愉快的事,可现在当着钟灵儿的面听了这话,我总感觉怪怪地,怎么说呢,我从心里把她当成灯泡了,或者是故意来找碴的。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对于得不到的东西非常期待,对于唾手可得甚至送上门来的东西,却往往嗤之以鼻。 “你来找我干嘛,我们又不熟。”说这话时,我有点心虚,毕竟那一晚,我们发生了一件越轨的事吃了禁果,按中华传统观念来说,我们不但很熟,而且非常熟了,因为我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说熟不熟? 吴乐乐并没有生气,而是仰天长叹一声,幽幽地说:“本来我觉得我们不熟,可后来我想了想,感觉我们好像挺熟的,是不是以前真的见过?” 因为大黑家离我家很近,很快就到他家了,我见大黑的母亲坐在门口,并没有回答吴乐乐,就老远朝大黑的母亲叫了一声婶,大黑的母亲抬起头,看到我们三人时,略显惊讶。我给她介绍了钟灵儿,并且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大黑的母亲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钟灵儿的手,钟灵儿秀眉微蹙,大黑的母亲急切地说:“女崽(方言,意为孩子),求你救救我孩子……” “我试一试,”钟灵儿说:“不过需要你告诉我他的生辰八字。” “哦……好好……”大黑的母亲放开钟灵儿的手忙不迭朝屋里走去,一会儿,拿着一张纸出来了,抖抖缩缩地将纸递给钟灵儿。 看得出来那张纸稍皱,想必是去李神婆那儿时就在上面写下了大黑的生辰八字并且给李神婆看的。 钟灵儿接过纸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又对大黑的母亲说:“再给我一盏煤油灯。” 接过煤油灯后,钟灵儿对我说:“我娘说他可能在一个山洞里,你带我去看看。”我说好,并且将煤油灯拿了过来,说这灯我来提吧。吴乐乐轻哼了一声,嘴微撇,眼睥睨,露出了不屑弟的经典表情。我见她跟着我们走,便问她:“你真的要跟我们去?” “那当然。”吴乐乐加快步伐抢先走在了我的前面,她的头发很长,走路虽然轻盈,但那秀发在后背一摆一摆地,跟荡秋千似的。我想去了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胆。 因为这一次我们有三个人,而且钟灵儿又是神婆,我的心踏实多了,又因为她俩是女孩子,天生的大男子主义令我有保护她们的冲动,因而心中更觉雄壮。 到洞口时,这时太阳偏西,洞里更显黑暗,我朝钟灵儿与吴乐乐看了一眼,对吴乐乐说:“这洞里很古怪,你还是别进去了吧。” “为什么我别进去?”吴乐乐瞪大了眼睛。 我说里面很危险。吴乐乐哼了一声,将头一昂踏步就走了进去,我忙把她拉住了,她看了看我的手问:“你干嘛?”我收回手说你不要进去,这个山洞真的很诡异。吴乐乐从眼眸中朝我射来一道亮光,似笑非笑地问:“你在关心我?”我说这不是关心,是负责,万一你进去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爷爷交待?吴乐乐神色怪怪地说:“那你就再跟我来一场冥婚呗。” 简直——蛮缠啊,这个女的。 钟灵儿将煤油灯从我手中拿了过去点燃了,并且已朝洞里走去。可她才刚走到洞口,骤然一阵冷风吹来,火苗一晃便熄灭了。钟灵儿再次拿出打火机,才点燃,一阵风吹过,火苗又熄灭了。 吴乐乐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望着钟灵儿。 我说我来吧,边说边接过煤油灯,钟灵儿将灯点上,我用手挡着风,火苗微微晃动,我说我们进去吧,钟灵儿微微点头,我抢先走在前头,可才走了四五步,像是有人在身后吹了一口气,火苗又灭了。 洞里顿时暗了下来。我忙打燃打火机,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点,煤油灯就是点不上,感觉有一团风在围着我们转。 “真是邪了!”我忍不住说道:“该不会有鬼作祟吧?” “一定是鬼。”吴乐乐接茬道。 我看了吴乐乐一眼,一时对她捉摸不透,按常理来说,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在听到鬼后应该会感到害怕才对,可她没有丝毫惊恐的样子。 钟灵儿若有所思,对我说:“你拿着煤油灯在洞口,在我出来之前不要让灯灭了。”我立即反对,因为这山洞太诡异,我担心钟灵儿进去后会有危险,钟灵儿跟我解释道:“有可能有怪风从洞里吹出来,所以灯一进入到里面就会灭,而在洞口却没事,所以需要一个人在洞口守着灯。” 我建议让吴乐乐在洞口守着煤油灯,我跟钟灵儿进去。 “不行!”吴乐乐一口拒绝了:“我一个人害怕。”她看了我一眼说:“要不我俩在洞口守着呗。” “行,就这样。”钟灵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后就朝洞里走去。 望着钟灵儿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我想跟进去,却被吴乐乐拉住了,用嘴朝我煤油灯努了努,我只得来到洞口将煤油灯点上了。 但愿钟灵儿进去后不要有事,我心中暗暗祈祷。 等了约七八分钟,洞口一丝风也没有,煤油灯上的火苗一直亮着,我见吴乐乐一直站在那儿朝洞外望着,眼睛微微望着天空一副举目远眺的样子,我试探着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冥婚那一晚……发生的事?”...... 第14章黄皮子斗蛇 吴乐乐望向我问:“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那晚的事她真的不记得了,我如释重负,不料她又问:“那一晚,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有没有。”我赶紧说道,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烫。 吴乐乐上前一步朝我的脸左右看了看说:“你的脸红了,你一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对不对?” “没有!”我决定死不承认。为了不让真相给人痛苦,该撒谎时得撒谎。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的脸会红?”吴乐乐显然不相信。 她这样问下去我担心我招架不住而会坦白从宽,忙转移她的视线,说钟灵儿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吴乐乐说:“她可能觉得在里面好玩,舍不得出来了吧。” 吴乐乐的语调怪怪地,她越这样说,我心中越是担心,便对她说我进去看看,叫她守着煤油灯,我原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很高兴,说了声谢谢掉头就朝洞里走去。 “哼!”似乎听见一声冷哼,不过声音太低,又觉得不真实。 因为走得仓促,我没有准备手电筒,只得拿着打火机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朝里走。 走到我上回我来的时候听见有打鼾声的那儿时,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侧耳细听,耳边一丝声音也没有,而洞里面太黑,看不清楚里面还有多深,既然没有听见钟灵儿的脚步声,说明里面的路绝不会太短,我沉声叫道:“钟灵儿!” 回音很长,一个接一个,可并没有钟灵儿的回应,我感觉不妙,正要提步前进,突然前面倏地飘过一条黑影,我吓了一跳,忙停下脚步,刚才那黑物速度太快,我根本就没看清楚是什么,有点像是一只一窜而过的黑猫。 难道是一只寄居在这里的野猫? 我将手高高举起,尽量让打火机的光能照得更远。我发现越朝里走,地面与石壁越干燥,而且通道弯弯曲曲,七转八折。没想到这个山洞这么深,不会是当年打鬼子留下来的吧?而越往里走越黑暗,我真心不想再进去了,但想到钟灵儿和大黑的魂魄在里面,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走。 转了一个弯,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我心中一动,是钟灵儿的手电光!而且钟灵儿就站在那儿背对着我,我心中一喜,不由加快了步伐,钟灵儿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将食指放在嘴边朝我嘘了一声,我微微一怔,钟灵儿又朝我摆了摆手,我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她。她这是想干嘛呢?神秘兮兮地。 更没想到的是,钟灵儿见我停了下来,又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极疑惑地轻轻走了过去,心想这小神婆不会想跟我在这儿来段浪漫情怀吧? 来到钟灵儿身边,正想问她到底有何想法,钟灵儿将手电筒朝洞里照去,我顺着光亮一看,吃了一惊,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石室! 石室约有二十多平方米,里面堆满了乱石,石头有大有小,形状各异,想起曾经我和大黑一块儿爬石山的情景,我心中一动,低声问钟灵儿:“大黑的魂魄在这儿?”钟灵儿却细声说道:“你听。” 我屏气凝神,侧耳细听,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音。我的心陡然跳了起来,这不是打鼾声吗? 声音很轻,轻得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而且这声音断断续续、似有若无。 “是什么?”我轻声问钟灵儿。 钟灵儿秀眉微蹙,缓缓摇了摇头。 我又问:“是鬼吗?” 钟灵儿还是摇头。我纳闷了,既然不是鬼那是什么?难道是人?可会有谁睡在这日不见光的鬼地方睡觉? “会不会是大黑的魂魄搞的鬼?”我想起大黑这人有时候喜欢搞恶作剧,忍不住就问了。钟灵儿看了看我反问:“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叫你在洞口守着煤油灯吗?”我说我担心你有危险所以就进来看看,那煤油灯有吴乐乐看着呢。 钟灵儿没有再说什么,提步朝石室里走去。我紧紧跟上。我们走得很慢、很轻,而越向前,那鼾声越响,突然,我裤筒一动,感觉有东西贴着我的腿窜了过去。我条件反射地发出一阵惊呼,钟灵儿立马用手电筒照着我问怎么了,我说脚下有东西。钟灵儿脸色微变,忙将手电筒照向地面,干燥的地面除了几块破石头并无他物。 我也打亮了火机,警惕地望着四周。刚才那绝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东西碰到了我的腿,而且凭感觉,那东西个头还不小,至少跟一只猫不相上下——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在外面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跟那黑影是同一类生物?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嘶嘶声,钟灵儿立即将手电筒照了过去,一条黑带猛然映入眼帘,我心不由一沉,是一条蛇! 那条蛇足有拳头大小,五六米长,或许是光线太昏暗的缘故,看起来全身漆黑,背上有明显的菱形黑褐斑,在我们三米外的地方,头高高抬起,双目闪着幽光,不断吐着杏子,显得狰狞恐怖。 钟灵儿呀地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赶紧走到她前面沉声说:“小心,这好像是响尾蛇,咬到人很痛的。” “嗯。”钟灵儿轻应了一声,依然用光照着那条黑蛇。 一阵奇怪的响声从它身上传了过来,而这声音,跟打鼾声非常类似。我恍然大悟,原来那鼾声是从这蛇身上发出来的! 不过怎么说呢?与其遇上这种丑陋的蛇,我宁愿遇见鬼。 黑蛇与我们对峙了约半分钟,慢慢地朝我们游来。我忙伸出手来挡在钟灵儿面前,与她慢慢朝后退。这时候我们身上除了一个打火机和一个手电筒外,别无他物,这里显然是那黑蛇的地盘,万一它发起难来,我和钟灵儿凶多吉少。 我觉得这样的鬼地方大黑的魂魄就算再傻也不会来的,便对钟灵儿说咱们撤吧,并且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一块尖石,黑蛇立即将头再次抬高,鼓着一双毒目狠狠地瞪着我,将头高高昂起,不断的地吐着杏子,前后摇晃,身子慢慢卷曲,我知道,它这是在了聚焦能量,准备向我攻击。 突然,一条黑影倏地朝黑蛇射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黑蛇已与那黑物卷在了一起。我一把将手电筒从钟灵儿手中拿了过来朝那黑物照去,发现竟然是一只黄皮子! 而这时黄皮子死死咬住了一口咬住了黑蛇的尺寸,在地上不断翻滚,嚓嚓声、吱吱叫声不绝于耳,黑蛇将头狠狠一甩,竟然将黄皮子甩飞了出去。但是黄皮子像皮球一样又弹了回来,围着黑蛇走了一圈,撒了一泡尿,像是在“画地为牢”。我听说蛇最怕黄皮子的尿了,这时候,黑蛇被围困在中间,无法逃窜了,它扬起头,两眼紧紧盯着黄皮子,摆开了架势,黄皮子跳进圈子里,凭借其机灵与敏捷,或进或退,或左或右,对黑蛇发动闪电般的袭击。黑蛇的动作较慢,左防右守,被弄得晕头转向。不一会儿,黄皮子就咬住了黑蛇的七寸。黑蛇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左缠右绕。黄皮子鼓起肚皮,等黑蛇缠定之后,把身子一缩,就钻出来了,而后又死死地咬向黑蛇的尺寸……实在是精彩绝伦、惊心动魄,我和钟灵儿看得目瞪口呆。 我也终于明白,先前那在我们面前一晃而过并且碰到我腿的生物就是黄皮子,而依刚才情形看来,黄皮子似乎在帮我们。 可是,它为什么要帮我们?...... 第15章铁盒 几个回合之后,黑蛇终于毙命。 黄皮子用嘴咬着黑蛇的头吃力地将它往黑暗中拖。我一直用手电照着它将蛇拖到了一块石头后面,又朝四下照了一阵,然后问钟灵儿:“怎么破?进去还是出去?”钟灵儿说进去吧。我很欣赏她的勇气,出现了毒蛇她竟然毫不畏惧,并且还要进去,可见她胆量惊人,而且拥有舍己为人的精神,这样的女孩值得拥有。 我将手电筒递给钟灵儿,打着火机走在前头。慢慢地走到石室对面,发现前面出现了两个洞口,一左一右。两个洞口都两米多高,一米来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我回头看了眼钟灵儿,征求她走哪一条路,钟灵儿的眼睛一直望着右方的洞口,我以为她想走那一条,便提步走了进去。 才走两步,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响,我立即转过身用手电筒照去,发现在离我们两米外的地方站着一只黄皮子,它嘴角有血,就是刚才跟黑蛇恶斗的那只黄皮子。它这时鼓着一双泛着白光的眼珠子望着我,似有话要跟我说。 钟灵儿也停了下来,极惊讶地望着黄皮子。 这小家伙是来向我们讨要报恩么?虽然明知它听不懂人话,我还是煞有介事地问道:“小兄弟,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们,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吗?” 黄皮子只是抬头望着我,自然是一句话也没说,没过来,也不离去。 因为大黑是被黄皮子所蛊惑才上吊,特别是与大黑同时上吊的那只黄皮子狰狞的样子在我面前一直挥之不去,因此我对黄皮子潜意识中有种戒备,但是这一只黄皮子与众不同,或许是它救了我们的缘故,我觉得它非常可爱,便上前一步又想发问,它却朝后退了一步转身朝左方的洞里跑了进去。 “嗯?”钟灵儿秀眉微蹙,我问她怎么了,她说那黄皮子似乎在引我们进去。 我觉得很奇怪,它刚才救了我们,现在又引我们进那个洞口,这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它是想领我们去找大黑的魂魄? “进去?”我问钟灵儿。 钟灵儿点了点头。 朝里面走了约十来步,面前突然空旷了起来,我用手电筒朝下一望,前面竟然出现了一座石级小路,而路上面横躺着三块黑物。我用手电筒朝那黑物照了照,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是三具死尸! 那三具死尸相距很近,头是向着这方,像是要从石阶下面跑上来,只是还没到上面就已倒地身亡。 对于死人,我天生有种畏惧感,要不是钟灵儿在这儿,我早就掉头闪人了,不过见钟灵儿站在我身边没动,我也不好意思走。 钟灵儿用手电朝石阶下面照去,发现那石阶一直朝下延伸,似乎没有尽头,而且下面黑漆漆地,像是通往地狱。 我又想起了有关这个山洞的传说,看来那传说是真的,这里面的确死过人,只是令我十分不解的是刚才那黄皮子带我们来这里难道是叫我们来看死人的? 钟灵儿慢慢走了下去,我迟疑了片刻便跟上。 来到一具死尸前,只见它皮肉干枯,衣衫陈旧腐烂,似乎一碰就会化成灰,只是头发还保留着,非常地渗人,可见它们已死了多年了。 我见这具死尸的身体下有一只盒子,是由双手捧着,紧紧护在胸前,便蹲下身用打火机照了照,发现那盒子不过一只刮须盒大小,铜制的,上面布满灰尘,我嘀咕道:“这是什么东东啊,这人将它抱得这么紧,难道里面是宝贝?” 钟灵儿也蹲了下来,用手电筒照着那只铁盒。 我对钟灵儿说这山洞里以前是个匪窝,后来虽然被官兵给扫了,不否认这里面还藏有匪徒抢来的各种宝贝,说不定这盒子里面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然后又提议:“不管这盒子里面是什么,见者有份,我俩平分。”钟灵儿却说:“全给你,我不要。” 很好。 我双手合什对死尸道:“前辈,你死前都护着这盒子,它一定是你所珍爱的宝贝,如今你已升天,就暂由我来替你保管它吧,我无恶意,请勿见怪。”说完便左右看了看,希望能找根木棍、砍刀之类的将铁盒从死尸的手中挑出来,但是看了半天,连块木渣都没发现,只得再次合什对着死尸“解释”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将铁盒从它手中给拿了起来。 铁盒非常尘,估计跟它是铜制有关,我吹掉上面的灰尘,发现铁盒上面刻有浮雕,是十分古怪的图案及篆体很古老的文字字,之所以说它古老,是因为这些字我见乎不认识,跟蒙古文倒是有丝相像。 我将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奇怪的是这铁盒像是一个整体,根本没法打开。 钟灵儿也好奇地观察着铁盒,我递给她,她摇了摇头没有接,我说这不会是潘多拉神奇宝盒吧,或许这盒子里关着一只恶魔?先不管它了,待出去后我再作研究。 站起身,我朝石级下面望了望,又问钟灵儿还要不要下去,钟灵儿说待她先看看,她边说边从衣袋里拿出写有大黑生辰八字的那张纸,看了我一眼,叫我转过身,我问她干嘛,难道想解手?钟灵儿却说:“我用他的生辰八字看看他的魂魄在不在这儿。”我说那你看啊,叫我转过身干什么?钟灵儿说这是秘术,旁人不能看。我打了个哈哈,说我又看不懂,难道你还怕我偷师学艺?钟灵儿的脸沉了下来,显然不高兴了,我只得无趣地转过身。 钟灵儿在我背后窸窸窣窣地弄了一阵,我好奇不已,很想偷偷看一眼她到底是怎么弄的,但一想到钟灵儿那板起的面孔,我只得忍住了。足足弄了五六分钟,才听得钟灵儿说道:“好了。” 我迅速地转过身问:“大黑的魂魄在这儿吗?”钟灵儿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在?”我发现她额上有汗珠,问她怎么出汗了,钟灵儿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出去吧。”说完转身就走,我急了,忙说:“你娘不是说在这儿吗?”钟灵儿边走边说:“我娘说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并不一定就在这个山洞里。”我郁闷极了,既然不能肯定就在这里面,那里来这里干嘛?好危险的,开始在石室里若不是黄皮子出手相救,只怕我俩都要葬身蛇口呢!而且你一开始就用大黑的生辰八字测测他的魂魄有没有在这里再进来不是也不迟吗? 不过这话我并没有说出来,从钟灵儿额上的汗珠看来,她用大黑的生辰八字测大黑的魂魄是否在这儿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很相信她的母亲,先入为主,也以为大黑的魂魄在这儿,所以就进来了,可进来后并没有找到大黑的魂魄,而且这里面有毒蛇,现在又遇见一条没有尽头的下坡路所以她才不得不用最后一招——八字测魂魄。 后来我才知道,这用八字测魂魄的确是一件费神的事儿,一般的神婆做不到,像钟灵儿如此年轻就会这一招,实属不易。 “那大黑的魂魄在哪里?”我望着钟灵儿问。 钟灵儿说不知道。 我很失望,本以为钟灵儿出马,必会马到成功,没想到找到了一只打不开的铁盒,大黑的魂魄依然不知所踪,我想大黑的母亲一定会更伤心了。 极郁闷地出了山洞,天已微黑,远远看见洞口放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摇曳。我四下看了一阵,抓了抓头发问:“吴乐乐哪去了?”...... 第16章与吴乐乐较劲 我高声喊了几回,并没有吴乐乐的回应,恼火地嘀咕道:“这丫头搞什么鬼?难道回家了?”钟灵儿说吴乐乐有可能进洞里去了。 “那为什么我们从里面出来没看见她?” 钟灵儿说石室里不是有两条路么?她可能去了另一条路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只怕会有危险,不排除里面还有毒蛇。我叫钟灵儿在洞口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钟灵儿也要进去,我叫她守在洞口,万一吴乐乐并没有进洞或者她去树林里玩了,她回来时也得有人叫她在这儿呆着不要再乱跑。 拿着手电筒我担心而气冲冲地朝洞里走,快到石室时,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尽管声音很轻,为了防备黑蛇我一直保持警惕,因此我还是听到了,我立即停了下来并且将手电筒也关了。 四周骤然黑了下来。 渐渐地,脚步声近了,我贴着石壁,一颗心剧烈地蹦跳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一下将手电筒打开,奇怪的是,面前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呢?依刚才那脚步声听来,对方离我不过两米远。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两步,进了石室,朝乱石堆里照了一番,依然没有丝毫的发现,我沉声问:“谁?” 没人回我。 难道这一回真的是鬼?刚才那脚步声明显是人踩出来的,而并非是黄皮子,莫不会是刚才那三具死尸……我越想越害怕,后背冷汗涔涔,头皮也阵阵发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响,我忙转过身,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啊!”我惊叫一声,一颗心差点给吓得掉了。 “嘿嘿。”对方发出一声嬉笑。 我定睛一看,你妹呀,竟然是吴乐乐!真是人吓人,吓死人。我极为不悦地问:“你怎么在这里?”吴乐乐见她将我吓得够呛,幸灾乐祸地笑道:“我见你们很久没出来,很担心你们,所以我就进来看看。” “好了,我们出去吧。”我是再也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多呆半刻,急不可待地朝洞外走去。 出了洞后,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老远从村子里传来一阵狗吠,几乎全村子里的狗都在叫,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末日来临,令人心里极不舒服,我心里纳闷,今个儿这狗怎么了,莫不会鬼子进村了? 我们先去了大黑家,大黑的母亲听我们说大黑的魂魄不在山洞里,伤心得再次落泪,我看不下去,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到我家后,我问母亲村子里怎么了,为什么狗都在叫,母亲说她也不知道,说是秦叔家的猎狗最开始叫的,像是起了号召,其它的狗齐接着叫了起来,跟那喊口号似的,我说这秦叔家的狗莫不会发神经了吧?母亲说秦叔家的牛不见了,我很纳闷,这秦叔家的牛不见了跟狗有什么关系呀? 钟灵儿说她得回去了,我和母亲忙挽留她在这儿吃饭,并且在我家过夜,因为天已黑了。钟灵儿非要回去,很坚决,我只得说用摩托车送她回去。吴乐乐立即说她也要回去,叫我先送她。这让我很为难,我母亲朝吴乐乐使了个眼色,吴乐乐立即改口说她不急,叫我先送钟灵儿。我莫名其妙地,单单一个眼神就能令人改变主意,这眼神也太神了。 送钟灵儿回去的路上,钟灵儿一言不发。跟她同坐在一辆车上,我感觉很浪漫,只惜彼此之间的话少了点。 待到了她家后,我问她有没有办法帮忙找到大黑的魂魄,钟灵儿说她晚上打个电话问问她娘。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那个我载过他一程已经过世的大爷,总感觉背后坐着一个人,以致于后背一直凉飕飕地。 快到家后,远远看见路中央站着一个人,身穿红衣,打着红伞,我心中猛地一沉,是那只红衣女鬼!她怎么又找上门来了?因为没有阴阳刀,父亲治不好她的病,现在父亲走了,她来了也没人能帮得了她,我又想起父亲的话,不要盯着异物看,因此我当作没看见她,加快油门直接从她身边冲了过去。 待冲出了十来米,我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从车上跌下去,那红衣女鬼竟然飘着跟了上来!而且她目露凶光,跟来的速度也非常快。还好快到家了,我一停下摩托就跳了下去朝屋里跑,刚到门口,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与我差点撞了个满怀,对方被我这一撞就朝地上倒去,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了。 原来是吴乐乐。 母亲责备了我几句,吴乐乐说没事,然后问我怎么了,干嘛风风火火地,我朝后望了一眼,看见那只女鬼在我屋外十米外的地方站着,虽然阴森森地,不过没有再跟上来。吴乐乐朝那方望了一眼问:“你在看什么?”我说没什么,然后一把将门关上了。 母亲已做好了饭,叫我去拿碗放桌上,我到窗前朝外面看了看,发现那只女鬼转身徐徐走远了,这才如释重负。 吴乐乐吃得很少。 吃完饭后,母亲留下吴乐乐今晚在我家住下,吴乐乐一口答应了。母亲朝我使眼色,寓意很明显,叫我好好把握吴乐乐这个“媳妇”。既然吴乐乐愿意在我家过夜,看得出来她对我也有那个意思,想起我们冥婚的那一晚,我心里坏坏地想,今晚我们不会来第二次洞房吧?一朝这方面想,我全身的血液就倏地朝心脏涌,竟然激动地砰砰直跳。不过我心里已有意中人,这邪恶的思想也只是一闪而过。 谈起了大黑,母亲便是一阵唉声叹气,说大黑这孩子实在可怜,这魂魄一走,要什么时候才能寻得回来啊?吴乐乐冷不防说道:“我可以找到他的魂魄。”我嗤之以鼻,说你别吹牛了,连钟灵儿都没找到,你能找得到?吴乐乐立即叫道:“她怎么能跟我比?”说这话的时候,她下巴微昂,双手叉腰,显得极为自负。 这话我不爱听了,说她怎么能不跟你比?她娘是神婆,你娘呢?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现在又不是在比娘。我正色道:“既然你这么自信,你把大黑的魂魄找出来。” 吴乐乐毫不示弱地叫板:“找就找,我要你心服口服!” 母亲在一旁呵呵笑。 我看戏般地望着她,问她打算怎么找,吴乐乐问我大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便将大黑跟黄皮子之间的事说了,听完后,吴乐乐一本正经地道:“既然大黑是在山上上吊,他的魂魄自然也在山上,你们去他上吊的地方找不就行了?” “行?” “行!” “确定?” “确定!”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我边说边去房间里找手电筒,吴乐乐也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说去就去,谁怕谁。我找到手电筒走了出来,朝吴乐乐一挥手,“走!” “走就走。”吴乐乐立刻跟上。 母亲见我俩来真的,忙来阻挡,说这么晚了我俩去山上干什么,而且那山上有黄皮子,邪得很……言下之意,我和吴乐乐上山后只怕也会像大黑一样双双上吊了。 吴乐乐伸出手来纠正我母亲,说山上有黄皮子并不代表山上邪,其实黄皮子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然后不顾母亲反对,与我毅然决然地朝后山走去。 后山很黑,只有一条常走的较宽的路朝上延伸,因为是山路,难免会有石头绊脚,我提醒吴乐乐小心一点,吴乐乐置若罔闻,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像是比我还心急,看来这丫是个极爱跟人较劲的一个姑娘。 快到达大黑上吊那儿时,我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将手电筒朝那方射去,我的眼睛也自然而然地望了过去。当我的目光望到那儿时,我陡然心跳加速,在那棵树下,出现两条黑影!...... 第17章铁盒里的秘密(一) 我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定睛一看,怎么感觉像是两头牛? 吴乐乐也停下来问我怎么不走了,我用手电筒的光往那儿晃了晃问:“你能看得见那儿是什么吗?”吴乐乐说那不是牛么?我如释重负,真的是牛,看来我太疑神疑鬼以致于杯弓蛇影了。 待走了过去我才看清,是秦叔家的两头黄牛。 奇怪的是,这两头牛一直围着一棵树下转悠,我感觉这儿很熟悉,用手电筒照了一番才发现,原来是我父亲埋葬与大黑同时上吊那只黄皮子的地方。 秦叔家的牛怎么来这儿了?我朝埋黄皮子的土堆看了看,这一看倒是大吃一惊,那黄皮子的坟不知被谁给挖了,现在成了一个土坑,埋在里面的黄皮子不翼而飞! 我很疑惑,黄皮子哪里去了?难道它起死回生自个儿从坑里爬出来跑了?不过我也没有想太多,这黄皮子飞了就飞了,关我鸟事,当务之急是找大黑的魂魄。我见吴乐乐正在朝四下张望,眼睛鼓得大大地,便问她大黑的魂魄在哪儿,吴乐乐说这儿没魂魄,咱们回去吧,说着就要朝山下走,我忙叫道:“你不是说大黑的魂魄在这儿吗?”吴乐乐停下来说:“按理来讲,她的魂魄是在这儿,可实际呢,却不在这儿。”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气得半死,感觉被她耍了。 将牛赶到秦叔家,老远便听见他家那一岁大的小孩在哭闹,秦叔坐在一张长凳上唉声叹气,秦婶抱着小孩边喂奶边抱怨,见牛回来了,惊讶而热情地问我和吴乐乐是在哪儿找到他们家牛的,我如实说了,秦叔听完后,脸色顿然变了。秦婶更是对着秦叔毫无节操地破口大骂,原来秦叔贪小便宜,将我父亲埋掉的黄皮子给弄了回来,而这黄皮子一弄回来后,家里怪事不断,先是家里的猎狗突然对着空中狂吠起来,焦躁不安,接而鸡鸭无缘无故地被不明物给咬断了脖子,家里的牛赶到山上后才不到十分钟就不见了,而家中的小孩总是又哭又闹,家里一时坏事不断、鸡犬不宁。 现在他家的牛又是“迷失”在黄皮子坟墓那儿,秦婶终于明白,这些祸害来源于那只秦叔带回来的黄皮子。 面对秦婶的谩骂,秦叔自知理亏,埋头坐在那儿一声不吭,一个劲地抽着廉价的旱烟。我看不下去了,劝了几句,因为事已无发生,秦婶就算把秦叔骂哭也无济于事,而黄皮子是狡猾而计仇的动物,若这些事真的是黄皮子所为,那么它依然还会来找秦叔算帐。 秦叔抬起头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呢,其实我也不懂,不如把那黄皮子放回去,让它入土为安吧。 “怎么还?他已经卖了!”秦婶叫完,又狠狠地瞪了秦叔一眼。我苦笑了一声,看向吴乐乐,用眼神对她说,你这丫头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你来支支招。吴乐乐对秦叔说:“你去埋黄皮子的地方烧三柱香,磕三个响头,求它放过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秦叔竟然发火了,红着眼叫道:“我是人,叫我向黄皮子磕头?我打了一辈子的猎,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事儿!” 我见气氛不对,赶紧拉着吴乐乐闪人。这秦叔也真是的,在他老婆面前毕恭毕敬一个屁也不敢话,对吴乐乐的一个提议,就算不采纳,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嘛。 在路上,我对吴乐乐说,这些邪事儿真的是黄皮子搞的鬼?黄皮子真的这么神?秦叔不过是把一只死黄皮子弄回来卖了,黄皮子就把他家搞得鸡犬不宁,那要是黄皮子想害人,那岂不是全村无一幸免? 吴乐乐说:“你别小看了小动物,人家本事可大着呢,不比你们人类差。” “敢情你就是那小动物?”我感觉吴乐乐的话怪怪地。 吴乐乐立即笑道:“我?怎么会?我可是人。” 回到家后,母亲打着个手电筒正准备来找我们,见我们回来了,便叫我们去睡觉。我邪恶地想,家里才两张床,母亲会不会安排吴乐乐跟我睡一块? 想归想,其实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的。母亲将吴乐乐叫去了她的房间,我回到我的卧室里,拿出今天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只铁盒,正研究着,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见是吴乐乐,我微微一愣,这么晚了她来找我会有什么好事? 吴乐乐说:“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我没有拒绝,待她进来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吴乐乐朝我床上的铁盒看了看,拿起来问那是什么,我说今天在山洞里找到的。吴乐乐放在耳边摇了摇,说里面好像有东西,打开看看。我说打不开。吴乐乐拿着铁盒摆弄了一阵,突然举起铁盒就要朝地上砸,我忙去抢,问她想干什么,吴乐乐嘿嘿笑道:“逗你玩的,我知道怎么打开了。”她边说边将铁盒递给我。 我以为她打开了,还惊喜了一会儿,接过来后正想夸她,却发现这哪里打开了?明明还是老样子,便问她为什么不打开,吴乐乐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我打开它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问她什么条件,她逐字逐句地说:“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我说你开什么玩笑,吴乐乐却认真地说:“我这不是开玩笑,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铁盒里一定暗藏玄机,说不定是一件旷世宝贝。”我望着她,饶有兴趣地问:“然后呢?” “然后——”吴乐乐也望向我问:“你不相信我?” 我说你一定是小说和电影看多了,想像力不错,我觉得这铁盒里会关着一只魔鬼呢。吴乐乐朝窗外望了一眼,在我耳边笑嘻嘻地说:“你妈妈在外面偷听。”我朝窗外看了看,发现外面果然有一条熟悉的身影,便对吴乐乐说:“很晚了,你去睡觉吧,我妈以为我俩在这里面干什么了呢?” “哦?我俩干什么了?”吴乐乐傻傻地问。 深更半夜少男少女同居一室还能干什么?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见我不说话,吴乐乐又神秘兮兮地说:“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吴乐乐说:“自从我病醒来后,我发现——”说到这儿时,她朝我望来,我心中一怔,或许是做贼心虚吧,想起那晚的事,难不成……又听得吴乐乐说:“我发现我多了一种异能。” “异能?”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是的,比如我摸到这个铁盒,我能看见发生在这只铁盒身上的故事。” 这绝对是骗小孩的把式了,不过我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说说在这只铁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吴乐乐再次将铁盒拿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福尔摩斯,他能根据一件物品的外表来推断那只物品的来历,难道吴乐乐也深谙此法? “在这只铁盒身上发生了一件血案。”吴乐乐盯着铁盒严肃地说:“曾经有很多人为了争夺它相互拼杀、龙争虎斗,甚至,神、妖、鬼、怪也参于其中,它的出现,伴随着血雨腥风、鬼笑神泣。” 我不得不说,吴乐乐的想像力很丰富,也挺会讲故事,只是太夸张了点,若夸大其词,就显得虚假,所以对她所说的,我是丝毫不相信的。 吴乐乐又说道:“这只铁盒最后出现是在三十多年前,当时它落在一帮匪徒手中,匪老大为了它杀光了对手以衣他的手下及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在他杀掉最后一个人要离开山洞时,看见也令他极为惊骇的一幕,他被活活吓死了,从此这铁盒一直隐藏在那个山洞里,直至你发现了它,它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第18章铁盒里的秘密(二) 如果说吴乐乐前面所说的是瞎编胡诌的话,那么后来所说的却不得不令我感到惊讶,因为这跟我在山洞里所看到的情形非常相似。在这一刹那我甚至想,难道吴乐乐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若是真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只要摸到这铁盒就能知晓有关这铁盒的故事? 这也太神乎了,我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种异能。 所以对于吴乐乐的话,我是半信半疑。 吴乐乐将目光从铁盒上移开,又转到我的脸上问:“你好像不相信的样子。”我说相信它又如何,我现在只想怎么打开它。吴乐乐紧盯着我说:“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也不明白?”我莫名其妙地,说明白什么?吴乐乐郑重其事地道:“我的意思是说这铁盒很危险,且不说它里面藏有什么,光为了争夺这只盒子就不知死了多少冤魂……” “那你的意思是?” 吴乐乐说:“为了安全起见,它从哪里来,你就将它放哪里去。” 这时,听得我母亲在外头问:“小刀,怎么还没睡啊?”我忙说马上就睡了,然后对吴乐乐道:“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心里在想,你叫我将它送给国家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叫我还回去,开什么玩笑! 送吴乐乐出去,果然看见母亲站在门口,见我们出来了,以一种奇怪的笑容望着我们,我想母亲一定误会我们了,还以为我俩在里面谈情说爱呢。 待母亲和吴乐乐回房后,我不经意朝屋对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一颗心差点从心房里给跳了出来。我家门前有一块阔地,对面则是一条两米多宽的马路,而这时,在那马路上赫然站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只鬼。 那只红衣女鬼。 她笔直地站在那儿,撑着一把伞,一动也不动,微风吹过,她那如丝的秀发也随之飘扬,一双乌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显得如此地莫测、幽怨! 我全身不由打了个冷颤,赶紧退回屋里迅速地将门关上了。 虽然是农村,不过早已有了高压电。我不敢关灯,也不敢脱衣,一直坐在床上,神经高度绷紧,心惊胆战地望着门口。 过了约七八分钟,我见门外无动静,我心中实在梗得慌,准备出去看看,或许那只女鬼已经走远了呢,岂料刚打开门,便见那红衣女鬼竟已站在门前了!我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将门关紧了。 一颗心嘣嘣直跳。 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心中开始埋怨我父亲了,怎么能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 “砰!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知道是红衣女鬼,紧紧顶着门,屏气敛息,听得红衣女鬼在门外问:“你父亲呢?”我忙应道:“他去远方了,估计要十来半个月才回来,你到时再来找他吧。”红衣女鬼说:“我等不了了,我的伤越来越重,既然你父亲不给我治病,我只有找你了。” “别!”我急声叫道:“我父亲不是不给你治,是治不了,没有阴阳刀啊,你找我也没用,我根本就不会治。” 红衣女鬼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永远缠着你!” 我只感觉后背一凉,尚未反应过来,面前赫然出现一条鬼影,惊愕地发现,红衣女鬼竟然穿门而过已出现在我的面前,用一双阴毒的双目紧紧瞪着我。 如果这是梦,那么我早就从梦里惊醒了,可恶的是这偏偏不是梦!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极无奈地道:“我不是医生,我治不好你的病,你缠着我也没用!” 红衣女鬼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朝我房间里打量了一遍,被床上的铁盒给吸引住了,慢慢地走了过去,朝铁盒看了看,突然转过身,杏目圆睁,冲我厉声喝道:“你这个骗子!” 我直接朝后退了一步,重重地撞在门上,惊骇地问:“我……我怎么骗子了?” 红衣女鬼上前一步逼着我说:“你说你们没有找到阴阳刀?”我说没有,红衣女鬼指着铁盒问:“那是什么?”我朝铁盒看了看,摇头声称不知,红衣女鬼冷哼道:“你还想骗我?那里面装的就是阴阳刀!” 我擦!我去年买了个表!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里面真的是阴阳刀,那我的运气也太好了吧!难道这就是天意? 所谓否极泰来,我这段日子被邪物缠身,身体很差,但我运气又很好,阴差阳错地找到了一只铁盒,竟然就是我父亲一直找寻不到的阴阳刀! 但是,铁盒里面就算是阴阳刀又怎样?那铁盒根本就打不开。 我跟红衣女鬼解释了一番,问她是怎么知道铁盒里装的就是阴阳刀,红衣女鬼说:“上面写了三个字:阴阳刀。”我说不会吧,哪三个字?我怎么不认识?红衣女鬼说那上面是冥文,你自然不认识。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字看起来那么丑。 红衣女鬼又说:“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晚寅时之前你必须将铁盒打开,拿出阴阳刀给我治病。”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我郁闷地问:“寅时是什么时候?”红衣女鬼瞪大了眼睛,以为我在调戏她,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寅时是哪段时辰。后来我才知道,寅时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也就是03时至05时。 “这铁盒我实在打不开,”我苦着脸说:“就算打开了,你的病我也治不了,我根本就不是医生。”说到这儿,我心里又加了一句:就算我是医生又如何,你是鬼,又不是人,怎么给你治?你以为我是我父亲呀? 红衣女鬼说:“你身边的那个女孩也许可以打开,她……” “咳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干咳,红衣女鬼脸色一变,身子一闪不见了。我惊魂未定,听得出来刚才咳嗽的是吴乐乐,难道她一直在外面偷听?我在门后侧耳细听了一番,外面并无声响,我轻轻打开门朝外面看了看,只见吴乐乐推开房门走进了和我母亲所睡的那间房的门,并且很快将门关上了。 难道她出来解手,只是经过我房门外? 我退回到房里,还没关上门,红衣女鬼又现身了,她说:“你去叫那个女孩来开铁盒。”我很为难,现在差不多到半夜了,吴乐乐又跟我母亲睡在一起,我若去敲门,我母亲会怎么想?她以为我想叫吴乐乐来跟我睡呢!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拿起铁盒摆弄了一阵,发现这铁盒是密封的,连点缝隙都没有,也没暗门,就像是一个铁球,根本就打不开。我想这铁盒上面的字是冥文,里面的阴阳刀又是给鬼治病,会不会这铁盒只有鬼能打得开?我便将铁盒递给红衣女鬼,叫她弄开。红衣女鬼说她也无法打开,叫我去找吴乐乐。 情势所迫,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去敲门。 才响一下,便传来我母亲的声音:“谁?” 我尴尬得要死,脸上火辣辣地烫,说我有事找吴乐乐。我母亲顿了一下,竟然很支持我,叫了声乐乐,吴乐乐问:“什么事呀?”声音懒洋洋地,像是从梦里被叫醒,不过我听得出来,她这是装的。 母亲说我找她有事,吴乐乐慢吞吞地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呀?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看了眼红衣女鬼,她脸色非常难看,担心她会发难,便豁出去了,厚着脸皮说这事得现在解决,不能等到明天。 “到底什么事嘛?”吴乐乐边不满地嘀咕边起床了。...... 第19章逼上梁山 在吴乐乐出来之前,红衣女鬼又消失了。我很奇怪,并不是每个人像我一样有阴阳眼能看得见鬼的,既然吴乐乐看不见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给藏起来? 大约两三分钟后,门打开了,吴乐乐眯着一双惺忪眼问我有什么事,我朝房里看了一眼,见我母亲抬头朝我们这方望着,便朝吴乐乐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吴乐乐出来后,很心有灵犀地将门拉好。 来到我的房间,吴乐乐双颊微红,忸怩而娇滴滴地问:“到底什么事呀,神秘兮兮地。”我将铁盒递到她面前说:“帮我打开它。”吴乐乐怔了一下,说就是这事?我说就是这事。吴乐乐撇了撇嘴,说就这事你把我叫起来干嘛?我还以为你有其它的事呢? 我保证,这丫头一定想歪了。 “你到底能将它打开吗?”我焦急极了。 吴乐乐漫不经心地说:“能,只是你能答应我的条件吗?”她说完就望向我,我问什么条件?吴乐乐说:“以后你一切得听我的。”我不耐烦地说你别这么啰嗦行吗?我只是请你帮我打开铁盒,你要我以后都要听你的,你这是敲诈、勒索!吴乐乐懒洋洋地说:“就算是吧,给你一秒钟时间考虑。” 我犹豫不决。 “一!时间到。”吴乐乐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我忙抓住了她的手。吴乐乐看了看我的手,又望向我警惕地问:“你干嘛?” 我赶紧放开她的手说这样吧,这次你帮了我,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下一回我也帮你做一件事。 吴乐乐若有所思,盯着我问:“不管什么事?”我说行,不管什么事。吴乐乐打了个响指,说好,就这样。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铁盒,翻转了一番,对我说:“我现在将它弄开,你不许看。” 我郁闷地转过身,很奇怪,钟灵儿在使八字测魂魄时不许我看,现在吴乐乐打开铁盒也不许我看,难道女孩子都喜欢这样?又不是看你们脱衣服脱裤子,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是吧? 四五分钟后,身后的吴乐乐依然没动静,我问她弄好没,她说再等等,声音低沉,显得很吃力,莫不成这铁盒像武侠中的秘笈,需要用内力才能打得开? 又过了四五分钟,突然听见吴乐乐嗯了一声,接而轻声嘀咕道:“这是什么呀?”我忙转过身,却见吴乐乐已经将铁盒打开了,生气地叫道:“怎么打开了也不告诉我?”吴乐乐边看着铁盒边说:“我以为你知道哩。” 强词夺理! 不过我无瑕跟她计较,眼睛很快被铁盒里的宝物给吸引住了。 铁盒里有一把刀,跟手术刀类似,不过,比手术刀要精细得多,洁白如玉、薄如蝉翼,我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刀?吴乐乐也睁大了眼睛,盯着阴阳刀一动也不动。 良久,我俩终于反应过来,我小心翼翼地将食指与中指伸向铁盒,准备将阴阳刀夹出来,可手指才接近铁盒,一股冰寒之气直袭而来,我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了?”吴乐乐关切而好奇地问。 我说很冰,这只怕是把冰刀。 吴乐乐说:“这不是冰刀,是阴阳刀。” 我很奇怪吴乐乐怎么会知道阴阳刀,这丫的知识面及能力太令我惊讶了,难道是她自从病醒后,真的拥有异能并且整个人脱胎换骨了? 吴乐乐慢慢伸出手想去摸阴阳刀,我忙提醒她这刀很冰,吴乐乐迟疑着又将手缩了回去,喃喃地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见她神色怪怪地,问她明白了什么,她说为什么妖魔鬼怪都来抢这把铁盒,原来是因为这阴阳刀。 突然我想到,如果真如吴乐乐所说,妖魔鬼怪会来抢这把刀,那么这把刀放在我这儿岂不是非常危险? 果然,吴乐乐严肃地说:“你得把这把刀送走。” “送走?送哪里去?” 吴乐乐说:“哪里来,送哪里去。” 我犹豫了,这把刀,能为鬼治病,我父亲一直没有找到它,如今我有幸得到了它,若又将它送走,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而且红衣女鬼在等着我用这把刀给她治病呢。 在坏事没有发生之前,人总是抱侥幸心理,我现在就是这样,我就不相信会那么邪,真的会有妖魔鬼怪来抢来这么刀,就算来抢,我若斗不过,大不了我送给他们就是! “明天再说吧,”我对吴乐乐说:“谢谢你帮我打开了这铁盒,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没想到吴乐乐朝窗外望了一眼说:“我今晚在这儿睡了。”边说边坐到了床上。我大感不妙,不会又要来“有虫子”这一招吧? 我的心里很纠结。说实话,我不反对跟她玩“有虫子”的游戏,而且自从上次玩了一次后,我常常会将那事回忆起,并且念念不忘,但是,今晚的情况不一样,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只女鬼正盯着我们呢。 咱不是拍av的,所以不习惯有人——或许鬼看我们玩直播。 因此,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非常“设身处地”地开导吴乐乐,劝她回我母亲房里睡,毕竟咱俩并非夫妻,还没有到达同睡一张床的进度。吴乐乐置若罔闻,后来听得不耐烦了,索性躺到床上去了。 实在太惊讶了,从小在农村长大思想保守的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胆大而敢作敢为的姑娘。 我没再理会吴乐乐,决定取出阴阳刀。 当我双指夹着阴阳刀从铁盒里取出来时,就像握着一块寒冰,整个手都冷了!而且这股冷气从手指间开始漫延到全身,我赶紧将它放回到铁盒里。 吴乐乐从床上跳了下来,望着阴阳刀,蠢蠢欲动,我一把将铁盒盖上,又尝试着打开,发现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心中一阵惊喜,将铁盒揣在手中催促吴乐乐上床睡觉。吴乐乐坐在凳子上说她还不想睡,叫我先睡,我抱着铁盒上了床,还没躺下,便看见窗外有鬼影绰动,我知道那是红衣女鬼,担心我若不给她治病她会伤害我或吴乐乐,便将铁盒揣在怀里借口上厕所走了出去,并且顺手将门关上了。 红衣女鬼果然在外面,我看了她一眼,提步朝茅厕那边走去,红衣女鬼跟了上来。待到了那儿,我对红衣女鬼说:“阴阳刀我已经拿到了,但我不是巫医,无法给你治病,得等我爸回来才可以给你治。”红衣女鬼却说她等不了了,必须得现在医治。我说怎么医,她说我只要用阴阳刀将她身体上坏掉的肉割掉就行了,俗称做手术。 怎么会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如果这样就行,那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巫医?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逼上梁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吴乐乐在我房间里,自然不能在这里给红衣女鬼医治,我跟着她来到山岗上,木屋再现,上回父亲进去过,我也没再顾忌,跟着红衣女鬼进去了。只是一到里面,便觉里面阴风瑟瑟,冷气逼人。 红衣女鬼迫不及待地将衣服脱了,背对着我叫我给她做手术。我见她后肩处的黑斑已经有巴掌大了,像是一块黑炭。而她身体其它处的肌肤非常白皙,简直晶莹剔透,与那黑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看了,快给我动手术吧!”红衣女鬼催促道。 我迟疑了一下,从袋里缓缓地拿出了铁盒。...... 第20章给鬼做手术 我打开铁盒,望着里面的阴阳刀,犹豫不决。我不是医生,无权握手术刀,更不能给病人动手术。 “快点啊。”红衣女鬼又催促道。 “我不会做手术。”我如实说道。长这么大,我只拿过刀砍过柴,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现在叫我用刀来给鬼做手术,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很容易的,”红衣女鬼给我打气:“只要把坏的肉割掉就行了。” “会弄疼你的……” “没事,我不会怪你。” 这句话给了我勇气,我五指动了动,慢慢地拿出了阴阳刀。这阴阳刀不知由何物所铸,寒气袭人,我握在手中,片刻之间手已冻得发抖。我深呼吸了一番,朝红衣女鬼后肩的黑斑处看了看,握着手术刀极僵硬地割了上去。 阴阳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才一碰上红衣女鬼的皮肤,刀已入肉,红衣女鬼呻吟了一声,后肩微微颤抖。 我忙收回阴阳刀问:“疼吗?” 红衣女鬼咬着牙说不疼。 既然已割了第一刀,就不再怕第二刀,我紧紧握住阴阳刀围着那块黑斑一路划下,像划豆腐一样,红衣女鬼一直背对着我,看不到她的面孔,只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断颤抖。我全身冷汗涔涔,索性一鼓作气将那块腐肉给割了下来,啪地一声,随着那块腐肉的跌落,我手一抖,手中的阴阳刀也随之落在地上,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团极臭的尸气! 我没有急着去捡阴阳刀,那刀太冰了,我发现我的手已经完全被冻得通红,并且似乎已失去了知觉。令我奇怪的是,虽然从她身上割下了一块肉,却并无流血。我真惊诧,突然,伤口处一黑,一团乌黑直流而出! 及至五秒钟后,血才流出,而她的血竟然是黑的! “卟嗵!”一声,红衣女鬼坐到了地上,垂着头,乌黑的秀发将她的整个头罩住了,像石头一般一动也不动。 “喂?”我吓了一跳,她这样子太可怕了,不会是疼晕了吧?我朝她伤口看了一眼,这时还在流血,并且黑血像水一样慢慢地往下流,从她的后肩一直往下,它后背红衣也染成了黑色。 “疼吗?”我又问。 她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回应我。 我不敢去碰她,极谨慎地捡起阴阳刀轻轻地放在铁盒里,又将铁盒放进我的衣袋,轻声说:“手术已完成,我走了。”说完便朝后退,突然,红衣女鬼的衣服滑了上去,盖住了裸露出来的后肩,她的黑发动了一下,接而慢慢地抖动起来,像是被疾风吹拂而飞扬,我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眼睛紧盯着红衣女鬼一刻也无法移开,脚步也像注了铅石,一步也无法提起。 终于,红衣女鬼的头动了。慢慢地朝后转。我的心也随之绷紧,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衣袋里想拿出阴阳刀,当她的头终于转过来时,微光下,她披头散发、脸如白纸,而且,她双眼紧闭着,仿佛尚在梦中…… 难道她疼得不仅说不出话,连眼睛也闭上了? 骤然,她张开眼皮,我心猛地一沉,她双眼里像是灌满了鲜血,通红通红……而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小刀!”一阵叫喊从背后传了过来,眼前一闪,木屋消失,我发现我站在一堆干草丛中,身边有一堆隆起的土丘,不必看我也知道,那是一座坟墓。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来的是吴乐乐,我恍若梦醒,忙打起精神问她怎么也来了,吴乐乐说:“你不是说去解手吗?我见你很久没回来,以为你掉进茅厕里了呢!”我郁闷无比,淡淡地说我见今晚月光好,想出来散散心,然后朝四下望了一眼,没看见红衣女鬼的踪影,催促吴乐乐快回去。 幸而吴乐乐没有再追问,回到家后,她问我是不是因为她在我房间里我不敢睡觉所以才在外面乱走,我也没法跟她解释,就胡乱称是,吴乐乐便推开了我母亲所睡的那间房门,并且关心地叮嘱:“好好睡觉,别再乱跑了啊。” 我感觉心里暖暖地。 后半夜我一直没睡,眼睛不时望向窗外,生怕红衣女鬼会再来找我,直至天亮后,她并没有出现,我如释重负,这才慢慢地睡去。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吴乐乐已经回去了,我母亲在杀鸡,我说今天没客人干嘛要杀鸡,母亲说这鸡是给我吃的,说我身子虚,需要补补。谁说我身子虚了?这令我很郁闷。母亲说是吴乐乐说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我身子虚了?她从哪里看出来的?难道是因为昨晚我没与她睡? 母亲又说大黑醒了,叫我去看看,我很惊喜,问他是怎么醒的,母亲说他家来了个表哥,是个医生,给大黑扎了一针他就醒了。 不是说大黑的魂魄给弄丢了么?怎么扎一针就把他的魂魄给扎回来了? 我迷惑不解地来到大黑家,见他家果然来了一个客人,很清瘦,戴着眼镜,三十来岁的样子,不用想我也猜得到他就是大黑的表哥了。大黑的母亲笑呵呵地给我们作了介绍后,我进屋去看大黑。 这小子还躺在床上,脸色腊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说你终于醒过来了,这段时间你的魂去哪儿摸鱼了?大黑动了动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我去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后来听见你叫我,我顺着你的声音才走了回来。” 说得这么玄,不知是真是假。 表哥这时进来了,我说大黑不是魂魄弄丢了么?是怎么将他救醒的,表哥冷笑道:“什么丢了魂魄?简直是胡扯,大黑不过是受了惊吓,气血攻心导致昏厥,我给打了个针就好了。” 打个针就好了……多么地轻描淡写啊,我一时有种失落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李神婆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了,并且有弄虚作假装神弄鬼之嫌,而我对大黑所做的努力,包括请钟灵儿和进山洞,都是徒劳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努力都没用,你会不会有一种全身烦闷而无处发泄的感觉? 一连过了几天平淡的日子,大黑的身体慢慢地康复了,又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我跟他说起他与黄皮子上吊一事,他却说他对这事一无所知,就感觉做了个梦,梦见到了一片烟雾弥漫之地,找不到方向,后来听到我的呼唤这才得以拨云见日走出迷途。 我估计他可能真的走了魂魄,到了人间与冥界之间,但是又说是我将他引出黑暗走回人间,这我就无法解释了,因为我根本就没叫唤过他。 这几天,吴乐乐常来我家玩,她似乎对我有意思,而我对她,怎么说呢?我觉得她虽然在美貌上与钟灵儿不相上下,但她的身上缺少一种钟灵儿身上所拥有的东西,那就是——气质,但是,我对吴乐乐又抱有一种好奇,这来源于她病后的改变,知识很广,而且还拥有了异能,虽然不排除她这是在忽悠我,但她在某方面的确与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因此我对她不能说喜欢但又不讨厌,最终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模棱两可的感觉。 很快,十多天过去了,我父亲和李神婆还没有回来,我和母亲打了几次电话,却总是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半个月过去了,父亲依然没有归来,我和母亲渐渐地急了,一是为父亲的安全担心,二是为我的学费而担忧。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是一所比较好的大学,学费一年需要两万左右,而我家,说句损面子的话,简直就是个穷光蛋。也不知这些年来我父亲和母亲怎么了,别的人家建新房装空调用现代化设备,唯独我家空空如也家徒四壁。 我只听说道士大多很穷,俗话说:道士门口一个洞,东的来了西的用。可我父亲是巫医,给鬼治病,这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啊,怎么也会这么穷呢? 没办法,我母亲只得去亲戚家借钱。一连借了好几家,借了不过几千块。 如果再过几天我父亲还不回来给我凑学费,我这个大学就没法读了。 这晚,想着学费的事,我一筹莫展,哪里还睡得着?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响。...... 第21章父亲书箱里的秘密 那声音像是蹭门声,以前我家养过狗,有时候狗在门外想进屋里来便蹭门,而现在这声音就是类似狗蹭门。我以为是老鼠,所以没在意,继续在床上伤感。不料隔了三四分钟,“砰”地一声,外面又传来了那种声音,这一回响了两下,我想这应该不是老鼠那么简单了,便下了床,打开门一看,外面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鬼敲门? 不会是红衣女鬼又来找我了吧? 天亮后,我将牛赶到了红衣女鬼所在的山岗上,找到了那座坟墓。以前几次经过这里都没注意看,今天特地仔细看了一番,这座坟墓在一堆乱草丛中,是座无碑之坟,坟墓上长满了野草,在这荒芜的山岗上,尤显得孤独而凄凉。 拿出特别准备好的冥纸在坟前烧着了,诚心道:“前辈,我已给你动了手术,我知道我下手重了些,弄疼了你,可这是我第一次用阴阳刀给鬼治病,已经尽力了,不知你的病有没有治好,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留在人间,或许你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些钱我送给你,你拿了这些钱后,希望能对你有些用处,争取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吧。” 话刚说完,一阵冷风吹过,将燃尽的纸灰卷飞了起来,转眼之间纸灰飘得四处都是。 中午在饭桌上,母亲一阵唉声叹气,说如果我父亲还不回来,我没钱去读书,只能出外打工了。我心里很难受,吃完饭后,将我房间里的书整理了一番,用绳子捆好,决定将它们放到楼阁上去。 上了楼阁,因为上面没有灯光,光线有些昏暗,我将书放在一个角落,朝四下看了一番,这上面有很多书,一部分是我从一年级到高三的所有教科书与课外书,其余的是父亲的书。 因为父亲是名医生,按我的理解,他的书无非就是一些医学方面的书,我对此毫无兴趣,因此以前从没有看过,现在知道父亲是名巫医,我突然对他的书好奇起来。 父亲的书不像我的书这儿一捆那儿一扎放在楼阁上的了随便哪个角落,他的书在三只木箱子里,而这三只木箱全都上了锁。 越有锁,越神秘。 我弄了弄锁,没弄开,便下楼去问母亲是否知道父亲锁箱子的钥匙在哪儿,母亲说她也不知道,然后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想看看父亲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书。母亲说无非是一些鬼神类的故事书,她以前看过,觉得没啥看头。 若是以前,我也觉得没啥看头,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父亲的书觉得不仅是鬼神故事书那么简单。既然上了锁,搞得这么神秘,趁父亲不在家,我得去看看,不然父亲回来了,我想看都不大可能了。 于是,我弄了一把老虎钳子和一把铁锤上楼了。费了不少的周章,终于弄掉了一把锁。 箱子一开,一股陈年纸张的霉味扑鼻而来,我顾不及这古怪的味道,迫不及待地去看书。 这只箱子大约有一米长半米宽,里面约摸有十来本书吧,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翻开一看,略感失望,竟然全是繁体字,而且还是手抄本!我大概读了几行,果然是本与鬼怪有关的书。 我弄了大约半个来小时,终于将这箱子里的书通通看了一遍,几乎全是与鬼有关的书,比如见鬼法、识鬼法以及治鬼法,字太晦涩,我语文没学好,又是文言文,实在看不明白。不过有一本书引起了我的兴趣,封面只有两个字:鬼术。这本书很薄,不过四五张纸,我翻开一看,上面写道:此书所及鬼术,乃应鬼之术,多为禁术,慎用。 应鬼之术……难道是抓鬼的法术? 我看了看,一共有十五条,前两条分别为:杀鬼术、招魂术、驭鬼术……每一种法术都有详细的讲解,我的心陡然跳了起来,若能将这些应鬼术学到手,那岂不是以后再也不怕鬼了? 而从第十二条开始便是*,分别有:种血甲、启天返魂术等。 我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犹豫了片刻,将这本书单独放到一边,又将箱中的书整理了一番,将箱子盖上了。 还有两只木箱,里面又是些什么书呢?会不会有神奇的法宝? 既然已撬了一只箱子,父亲一定会责骂我的,甚至还会打我,不过撬一只箱子是责罚,撬两只三只箱子也是责罚,不如多撬几只,想到这儿,我索性又弄开了另一只木箱。 这只箱子里的书跟刚才那箱子中的书差不多,非常陈旧,大多是手抄本,不过书不多,才四本,我拿起第一本,封面只有一个字:巫。另一本封面也只有一个字:蛊。我分别打开看了看,讲的是巫术与蛊毒。我惊叹不已,没想到父亲竟然藏有这种书。我又拿出第三本,封面是四个字:巫蛊?*。 既然是*,那得要看看了。 毫不隐瞒地说,我最爱看*,比如红楼梦与金瓶梅两本书,我的爱好偏向于金瓶梅。会不会这本书类似金瓶梅的书? 找开扉页,上写:此书乃上古流传邪书,禁用。 接下来的字很少,一共约有七八页吧,不过加起来不会超过四百字,基本上一个字代表了一句话,所以我看不懂。虽然贵为*,我将它扔进箱底,不看。 第四本书,感觉有点意思了,像是羊皮卷,上印:洛书。 我感觉这两个字似曾相识,曾经一定见过,或许在电视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打开一看,又是苦涩的繁体古文。不看,放进箱里。 第三只木箱子里会是什么呢? 不管了,撬开! 刚才一连弄了两只箱子,这一只有经验了,我很快将这只箱子的锁也撬了,发现这里面的书比较多,相对而言也较新,我拿起来翻了翻,是些医书,甚至还有一本《本草纲木》。我想这只箱子里的书才是父亲用来吃饭的书,不知有没有医治鬼病的书呢?父亲既然是名巫医,应该有这方面的书。 我将木箱里的书悉数拿了出来,一本一本查看,前面几本都是医人方面的医药书,有一本竟然还是医治动物的,父亲可真是多能手……突然,一本书映入眼帘,这本书较厚,类似我们的教科书,我拿起一看,书名为:巫医手册。 终于找到它了!我如获至宝,忙不迭将它打开,发现又是一本手抄本、繁体古文,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这时很后悔在学校不够努力,因此这上面的字我看得非常用力,理解得也很艰难,大多一知半解。 总体来说,这本书分为三部分,前面一部分介绍了鬼,简单地就是:何为鬼。第二部分介绍的为鬼病,说了鬼会生哪些病,又是如何生这些病的,而后便是一些治病之法。 我有种想一口把这本书啃完的冲动,但知识实在有限,只得将书拿出来放在一旁,事理了一番箱子里的书盖上箱子后,本想将锁复原,发现由于我技术不行,这三把锁基本上被我弄坏了,只得作罢。 拿着《鬼术》与《巫医手册》,我心胸澎湃地下楼了。 晚上,我挑灯夜读,正在研究《巫医手册》,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轻响,我怔了一下,这响声跟昨晚的蹭门声一样,连续两晚发生这种事,这绝对不是老鼠那么简单了。 我将书轻轻地放下,决定出去看看。...... 第22章卖金子 我轻轻地下了床,为了不因走路而发出声音,我特地打着赤脚,蹑手蹑脚来到门前,将耳侧在门上细听了一番,外面静悄悄地,我等了约三四分钟,突然又是一声轻响从门外传来,我将手缓缓地放到门把上猛地一下拉开了。 “呼!”一条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由于其太快,我根本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难道就是那东西在敲我的门?它到底想干嘛? 我上前跨出一步,感觉脚板下有股冰凉冰凉的东西,我移开脚一看,是一块小圆物,微发光,我好奇捡起来一看,像是一块铜板,上面有一条牙印,我擦了擦,牙齿徐徐消失,它却像通了电一般越来越亮。 怎么感觉有点像黄金? 我很疑惑,是谁把这宝贝放在我家门口? 见母亲房里还亮着灯,我敲开了门,问母亲这是什么,母亲接过看了看,睁大眼睛说道:“这是金子啊!” “不会吧?”我一阵惊喜:“真的是金子?” 母亲也满腹疑惑,说是真的,然后问我是怎么得来的,我说在门口捡的,母亲半信半疑,揣着金子走到门外看了看,当然什么也没有找到,又问我:“你真的在门口捡到的?”我说是真的。母亲四下里望了望,说难道是神仙见你没钱读书给你送学费来了? 我也觉得挺诡异的,突然想起了蹭门声及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这金子是那黑影送来的?它之所以蹭门,是在提醒我给我送金子来了。 可是它为什么要送金子给我? 而且它既然送了,为什么又不愿意见我? 会不会是红衣女鬼呢? 我想极可能是她,因为我给她治过病,她就送我金子以表感谢。 只是,这金子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到底是收下还是不收? 我问母亲这金子怎么办,母亲说明天她拿去集上找个人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金子。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起床了,我担心她一个女人家拿着一块金子太过招摇,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咋办?我决定去做保镖,至少有我这个男子汉在身旁,坏人就算打坏主意也会有所顾忌。 吃过早饭后,我和母亲就出发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有个十字路口,沿着这十字路口有三条街道,赶集的时候,附近的人都来这儿做买卖,有上千号人,还算热闹吧。 我们今天来的是一个好日子,不赶集,街上没几个人,较冷清。我和母亲花了大半天走完三条街,没有找到一家做黄金买卖的,后来见天色越来越晚,没办法,我就走进了一家手机店,老板热情地向我打招呼,问我要买什么手机,我抓了抓头发问他哪里收金子。 “啥?”老板大概没听懂,望着我直皱眉头。 我说我有块金子,想请专业人士看看。 老板怔了怔,半晌才说:“我们这里卖手机,你……你有金子?”我说有一块。这时,一名在充话费的年轻人转过头来朝我看了看说:“能让我看看吗?” 他说的是普通话,一定是外来人了,我不由提高了警惕将他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不过十*岁,身穿黑色披风,戴着一顶黑帽,帽子微垂,有意遮住一只眼睛,给人一种特“黑”的感觉,乍看还以为是个地下特务,给我的印象是:不像好人。 店内的老板与老板娘也好奇凑了过来,我与母亲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便叫母亲将那块金子拿了出来。 金子一现,闪闪发光。 老板与老板娘呀地一声惊叹:“真的是金子!” “特务”的眼睛也亮了一下,不过立即恢复常态,望着母亲手中的金子问:“能让我看看吗?”母亲看向我,大概是想征求我的意见,我问特务:“你认识这是金子?”特务淡淡地说得仔细看看才知道。 我从母亲手中拿过金子递给特务,特务接过后翻来覆去看了一番,眼睛渐渐地亮了,然后抬头望着我问:“这金币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真的是金子?”我反问。 他说是的,又问:“这金币,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么?”我不动声色地说是祖传的。 “哦?”特务微微笑问:“祖传?你家里还有多少这种的?”我说只有这一块,然后问他这值多少钱,他朝我伸出了五个手指。 “多少?”我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特务脸色凝重,看来这金子价值不菲。 “五万。”特务说。 我的心直接就沸腾了一下,望向母亲,母亲也望向我,老板与老板娘啧啧称赞,说才这么一丁点大玩意儿就值五万? 是的,才这么一丁点儿大,也就是说,一枚硬币大小。市场上现在黄金的价格我不知道,不过按我的猜测,这么一块金子五万块应该算高价格了吧?我暗暗激动了一番,如果这块金子能卖五万块,那就意味着我的学费有了,甚至我还能买一台梦寐以求的笔记本。 母亲怔了半晌才问:“可以卖五万?” 特务点头道:“对,五万。” 未等母亲再开口,我抢先道:“兄弟,我书读得少,你别忽悠我,这——么大——的一块金币才值五万块?” 特务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答非所问道:“你确定你这金币是祖传的?”我说你也别管这金币是不是祖传的,给个实价吧。特务说最多值五万。母亲说:“五万行,就五万,是你要吗?”特务说:“我不要。” 我去年卖了个表!老子真想骂人了,你不要,你还啰嗦这么多干*?我生气地对母亲说:“妈,我们回去吧。”边说边从特务手中一把拿过金子转身就朝店外走。特务跟了上来,问我家是哪里的,我警惕地问他干什么,他说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我应当是山里人,他这段时间闲得慌,听说这儿一带风景秀丽,特别是农村,山高水好……我打断他的话说:“如果你想游山玩水,去珠穆朗玛峰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确实太气愤了,一转眼间,我的学费没了,我的笔记本也没了……母亲跟上来说要不咱们把价钱放低一点或许那个人就买了,我说再放低也没用,那人根本就不是要买金子的人,说得不好听,说他是居心叵测想抢金子更确切。 我又去别处问了几家,那些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感觉我更像是一个拉皮条的,而卖金子不过是个暗语。其中有一个好心的老板对我说:“老弟,如果你真的要卖金子,你得去市里那种专做黄金交易的地方,我们这小地方根本就没法做这种生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感觉我和母亲太天真了,真是乡下人太落后,有块金子卖不出。 在街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及一些吃的我和母亲失望地准备回家。 我将摩托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的,这时有两个小孩在一旁玩,我将车驶过一个小孩身边时,那小孩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我以为他是跟另一个小孩吵闹所致,所以也并没有在意,对他说了句“别坐在地上,很脏,快起来!”就开着摩托车走了。谁知才开出不到一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怒吼:“那个开摩托车的,你给我停下!”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指着我叫道:“叫的就是你!”我愣了一下,将摩托停下,尚未熄火,那汉子冲了上来抓住我的手臂一把将我从摩托车上拉了下来。...... 第23章说句公道话 这猝不及防的突变令我既惊讶又生气,冲着粗汉恼火地叫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粗汉指着地上的那小孩扬长声音道:“撞人了还想跑?” 我母亲这时也从车上下来了,好心好气地对粗汉说:“我们并没有撞到他……” “没撞到?过来!”粗汉抓住我的胳膊便往小孩那边推,我来到小孩面前,只见小孩这时坐在地上惊慌失措般地望着我们,我问他我撞着你了吗?他茫然般地点了点头。我说我撞到你哪里了?他只望着我张嘴不说话。 撞傻了?可我明明没撞到他啊,连碰也没碰到他呢。 “你说怎么办?”粗汉双手叉腰,十足一个泼妇模样。 母亲强笑道:“既然没伤着,就算了吧……” “算了?”粗汉瞪眼道:“你让我撞一下那就算了!” 敢这样跟我母亲说话,简直岂有此理!我对粗汉冷冷地说:“有没有撞到人,我心里有数,你是成心想欺负我们乡下人,是吧?” 粗汉不紧不慢地将袖子挽了起来,伸手指着我一字一字地道:“小子,你听着,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人留下,要么车留下。” 这时有不少的人围了过来看热闹,其中有个短发女人对身边的人说我撞人了不承认,还想跑,大伙齐朝我望来,一脸地鄙视,看来今天得叫交警来了,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报警,一个人走了过来,扬声说:“让我来说句公理吧,刚才这事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朝这人一看,竟然是那么个特务,便将手机放了下来看他怎么说。 粗汉朝特务看了看,瓮声瓮气地问:“你是谁?”特务说他只是这儿的一个过客,不巧看见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就来说句公道话。粗汉哼了一声,指着我和小孩问:“他撞人了,还把小孩撞到地上了,你说该不该赔?” 特务慢条斯理地说:“撞人了自然得赔。”我心一愣,这小子哪是来说公道话的?明显是为虎作伥,不料他话锋一转又说:“如果没撞人,你也不能强要人家赔,不然,你这是敲诈、勒索!” 粗汉怔了怔,想说话,可嘴张了张,那话又没有说出来。 特务来到小孩面前将小孩提了起来,然后蹲下身问:“小朋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身上疼吗?” 小孩不过五六岁大,这时张大眼睛惊慌地望着特务,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特务又问:“刚才那位大哥哥有没有撞到你?你不要说谎哟,如果你说谎,警察叔叔会把你抓起来的。”小孩朝粗汉看了看,又朝人群中的那名短发女人看了看,良久不做声。 粗汉冲特务叫道:“你干什么?吓唬小孩是吗?” 特务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道:“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并没有吓唬小孩,只是问了他几个该问的问题,我想大家也清楚,小孩身上并不疼,说明车并没有撞到他……” 粗汉想爆口,特务伸手阻止了他继续道:“之所以小孩会在摩托车开过来时坐在地上,其实不用说大家也明白,是有人教他这么做的,为什么要教他这么做……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说穿了。” “你他玛的什么东西!”粗汉恼羞成怒,挥拳就朝特务打去,我为特务捏了一把汉,正想上前帮忙,却听得一声惨叫,粗汉的身子骤然退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怎么打人了?”那个短发女人跳上来指着特务杏目圆睁,特务冷冷地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心里自己清楚,无非就是看这位兄弟身上有金币,想占为己有,如果你们觉得我冤枉了你们,大可报警。” 粗汉叫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特务叫道:“你给我记住,有种别走!”说完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我这才知道特务是来帮我的,见义勇为,真乃英雄啊,这种人物平时只能在小说或电视中看到,没想到现实中也被我遇上了,我连声对他们道谢,他淡淡地说:“不用谢我,我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你要记住,财不外露,你胆子也太大了点,拿着块金币四处张扬,也难怪人家会打你的主意。” 粗汉站在一丈外的地方还在打电话,在叫人过来,短发女人抓住小孩的手站在离我们两米外的地方站着,睥睨着我们,特务对我说:“你们走吧,别再站在这儿了。”我说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我怎么能走,而且他为了我惹火了粗汉,那粗汉既然敢敲诈我,想必是一条地方蛇,我担心特务会吃亏,因此不愿走。 特务无奈地叹了一声,又劝我走,说这事情他会搞定,我问他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有时间去我家作客,并且把我们那儿的地名也说了,特务微微点头,作了介绍,自称叫宋天佑,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杨少将的医生,我说他是我父亲,宋天佑哦了一声,显得很惊讶,然后催促我们上车快走,我见粗汉与那短发女人朝我们这方看了一眼,干骂了两声竟然掉头走了。 我问宋天佑怎么会认识我父亲,宋天佑说:“杨医生医术高明、仁义天下,一直名声在外,我自然认识。”我心里很高兴,跟宋天佑聊了几句,他又问起我那块金币的事,问我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虽然他刚才帮了我,但我觉得还是不能跟他说实话,坚称这金币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宋天佑若有所思,说他有时间会去我家拜访,顺便拜会我父亲,我说我父亲跟一个姓宋的人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宋天佑哦了一声,说他知道了,然后又催促我们快走,并且提醒我们不要再把金币拿出来了,现在坏人多。我说我也没办法,想卖金币作学费的,宋天佑想了想,说我如果实在太缺钱,那金币他买下了,不过他只能付两万块。 最后宋天佑从银行里取了两万块给我,我将金币给了他。 后来我觉得这事怪怪地,突然之间由五万变成了两万,这心里还真不爽了一阵,不过好歹金币卖了,学费有了着落。 回到村里,已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听人说今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秦叔在后山打猎又抓到了一只黄皮子。我听了心里就嘀咕了,这怎么回事呢,怎么黄皮子这么多?出现一只又一只!不过秦叔也真是奇怪,明知黄皮子不可惹,怎么又抓上了呢? 又听得下院刘大婶道:“那黄皮子的嘴里竟然含着一枚金币!” 我心一动,金币……会不会是跟我门前的那块金币一样的?我忙问那位大婶是怎样的一枚金币,刘大婶说跟铜板一样大……我暗暗吃惊,这不是跟我门前的那枚金币一样么?怎么会在黄皮子的嘴里?难道给我送金币来的是黄皮子? “现在那只黄皮子呢?”我急忙问。刘大婶说不知道,好像秦叔将那只黄皮子抓了回来,黄皮子死咬着金币不松口,秦叔就黄皮子打死了,那金币上面有泥土,用布擦干,闪闪发光!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急匆匆朝秦叔家跑去。 来到秦叔家,我尚未喘口气单刀直入地问秦叔那只黄皮子在哪儿,秦叔愣愣地问:“什么黄皮子?”我说你抓住的那只黄皮子啊,嘴里含着一块金币。秦叔边抽着旱烟边问:“你听谁说我抓住了黄皮子?黄皮子那么凶?我哪里还敢抓啊?”我怔了:“没抓?那为什么大家说你抓了一只?”秦叔说那是屁话,纯属谣言! 我一时不知该相信谁好了。...... 第24章秦叔家的变故 来到刘大婶家,我问她是否真的看见秦叔抓住了一只口含金币的黄皮子,刘大婶说她亲眼看见的,那黄皮子还是黄色的呢,跟一般的猫一样大。我纳闷了,既然秦叔抓住了一只黄皮子,为何他在我面前又不承认呢? 我之所以要了解这事,一是想确定黄皮子是否真的口含着一块金币,那金币又是不是我在门口捡到的那种,二是想提醒秦叔,上一回他只将已死的黄皮子捡了回来就出现了那么多麻烦,若现在打死黄皮子抢了金币,只怕会大祸临头,所以我得劝劝他,不要再惹黄皮子了。 这时,身后传来吴乐乐叫我的声音,刘大婶笑道:“你那媳妇又来了。”我无言以对,现在村子里都知道吴乐乐是我的“媳妇”了,我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没有跟刘大婶解释,走出她家,问吴乐乐来找我有什么事。 吴乐乐脸上飘着一丝阴霾,十分不痛快的样子,淡淡地说她是来告诉我一件事的,我见她气色不对,而且又是下午了,她来找我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问她有什么事,吴乐乐反问我学费有着落没。 前几天吴乐乐不时来我家玩,知道我的情况,看不出来她还挺关心我的。我说学费已经有着落了,吴乐乐问我从哪儿找到钱了,我说上天派神仙给我送钱来了。吴乐乐微微笑了笑,倒是没有再问下去。 我说你来就是问我这事的?我还以为你是来借钱给我呢。吴乐乐拿出一个大大的信封递给我,我接过来,感觉似曾相识,仔细一看,是xx大学的专用信封,而我收到的录取通知书也来自xx大学,我以为她把我的通知书给拿了去,可发现上面收件人竟然是吴乐乐。 “怎么你也收到了这所大学的通知书?”我很惊讶。 吴乐乐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收到时见跟你是同一所大学还吓了一跳哩。” 难道吴乐乐填的志愿跟我是一样的? “这或许是天意,”吴乐乐伸出手来,握紧拳头道:“你逃不脱我的五指山的!” 直接无语。 我们约定同一天去读大学。 到我家后,母亲留吴乐乐吃晚饭,她没答应,我送她回去。 待送吴乐乐回家归来,天已经微黑了。 在我们村口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小镇,一条通往吴村与李家村,当我开着摩托从通往吴村的这条路冲上村口时,远远看见秦叔与秦婶朝小镇那方向走去,走得很慢,他们身后跟着那只跟了秦叔五年全身乌黑勇敢而又凶猛的猎狗。 这么晚了秦叔和秦婶还要去哪儿?我想问问他们,可是他们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了。 这就显得有点奇怪了,明明看见他们走得很慢的,怎么一下就快起来了?而且,好像他们没有抱小孩,那小孩放哪里了? 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做好饭了,在饭桌上又说起了父亲,说他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也没一个信息,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是不是遇上什么意外了,我安慰了母亲几句,心里也有种不祥之感,七上八下地。 突然,“砰!”地一声,一阵枪响传来,惊得我家的那只猫也瞪大了眼睛,我说这谁在开枪啊?母亲说除了秦叔还有谁,村子里只有他家有铳,刚才这声音就是铳声。 疑惑的是,秦叔在家放铳干什么? 没过几分钟,又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我来到门外,见一缕烟从下院某个地方升起,我觉得意外,这个时候谁家放鞭炮了?过生日还是生小孩?好像那是秦叔家? 我真是好奇极了,正想去看看,大黑像头牛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我问他怎么了,他气喘吁吁地道:“疯了!疯了!”我问他谁疯了,大黑说:“秦叔疯了!秦婶死了,好可怕!” 我的心猛地一沉,问现在秦叔在哪里,大黑说在家里,我半信半疑,我明明看见秦叔与秦婶还有他家的那只猎狗走出村口了,怎么又回到家里了?这才多久的时间啊? “快去看看!”我与大黑不约而同地朝秦叔家跑去。 远远看见秦叔家来了很多人,都是村子里的人,各个脸色凝重。 在秦叔家门外,有数条血迹,血是新鲜的,有红的,也有黑的,离门口不远处躺着一只狗,全身是血,我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秦叔家的那只猎狗,这时已经挂了。 走进屋里,见这间屋里有好几个女人,都在低声说着什么,脸上皆是惊愕之色,刘大婶抱着秦叔的小孩,那小孩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不喜欢陌生人或者是饿了,在刘大婶的怀里哇哇大哭。而床上躺着一个人,我走过去一看,惊得差点叫出来,竟然是秦婶! 我之所以会惊骇,是因为我看见秦婶双目尽鼓,明显是死不瞑目,而且她的脖子处全是血,仔细一看,竟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女人们立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很乱,不过我最后还是听明白了。 最开始是秦叔家的猎狗突然疯了,莫名其妙地朝着秦婶的脖子咬了一口,这一口活生生地将脖子那一块肉给咬了下来,结果,鲜血犹如喷泉,直射而出,秦婶来不及惨叫便倒在地上,一命乌乎。 秦叔一见此状,火冒三丈,抄起他的猎铳朝着猎狗放了一铳,猎狗在门口来回窜了一阵,倒地身亡。秦叔急急去看秦婶,却发现秦婶已死,悲伤地放起了鞭炮。 邻居闻声而来,惊愕不已,还没安慰好秦叔,秦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抱着一根柱子一阵猛撞,大家忙不迭将他抱住,七手八脚地用粗绳将他捆住推到了屋里。 “砰!砰!砰!”突然一阵重响从另一间房里传了过来,我们齐吃了一惊,跑过去一看,只见被五花大绑的秦叔在床上又蹦又跳,撞得床又摇又晃,好几个男人都无法将他压住。 “这可怎么办啊?”刘大婶苦着脸道:“大人一个死了,一个疯了,这孩子可怎么长大?” 大伙也是一阵唏嘘。 眼看秦叔就要滚到床下来,我急忙过去帮忙,突然,秦叔停了下来,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他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布满血丝,额上冷汗涔涔,脸如土灰,嘴唇不断抖动,我惊愕极了,这样儿太可怕了,就像是被重刑折磨偏偏无法发出声来的那种痛苦。 “小……小刀!”秦叔突然叫了一声。 我心一愣,忙应道:“是我,秦叔,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大伙也齐盯着我俩,很惊讶,这个时候秦叔连自己都不认得了,为何还认得我? 秦叔紧盯着我,吃力而逐字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我忙问:“什么秘密?” 秦叔沉声道:“你过来。” 我又是一愣,这个时候叫我过去,他想干什么?看他这样子,明显是个危险人物,我若靠过去,他会不会像他家的猎狗咬秦婶一样一口咬穿我的脖子? 大伙望着我,也为我捏了一把汗。 我犹豫了五六秒钟,小心翼翼地朝他靠了过去。 秦叔是躺在床中央,我将身子朝里斜倾,不敢倾得太厉害,离他半米的时候便停住了,秦叔抬起头,不断地喘着粗气,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想收直身,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得僵硬着身子问秦叔要说什么,秦叔一直努力地将头往上抬,最后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的身边——有个——不是人……啊!”话未说完,秦叔惊叫一声,头突然落了下去,接而双目一瞪,魂魄已去。...... 第25章抱腰黑人影 秦叔的话令我震惊不已,我也想不明白,他临终之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说我身边有个人不是人?言下之意,我身边的人其实是一只鬼了?会是谁呢?而秦叔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村里人凑钱将秦叔与秦婶埋葬后,商议着他们的孩子虎娃的去处,现在虎娃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也才一岁大,正吃奶,谁来养她呢?有人提议由政府来解决这个问题,刘大婶说也别提什么政府了,孩子就由她来养。 话说这虎娃生下来时,村里人无不称她是条好命。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她生下来时是活的。这两年也不知怎么了,我们黄家源、李村与吴村出现了一件极邪的怪事,一连好几户人家都生下了死婴,以致于村里的女人不敢再怀孕,就算年轻的媳妇怀上了孩子也立马离开家走得远远地,为了躲避这一场祸害,生怕生下来会又是一个死婴。 曾请李神婆看过,李神婆说这是有婴灵作怪,可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除掉此婴灵,这事也不了了之。 当初秦婶怀上虎娃时,也曾想过去外地避邪,但是秦叔不信邪,他五岁就随他的父亲上山打猎,身怀绝技,也有一身熊胆,他不相信那鬼神之说,坚决地要秦婶留在家里,哪儿也不用去,他就在家门前挂了一张虎皮,那虎皮听说是在他十六岁时与他父亲上山时打的一只虎,那一次他父子俩打倒了那只虎,而他的父亲也丧身虎口,秦叔将虎皮剥了下来,曾经有人花重金来买虎皮,都被他拒绝了。 说来也奇怪,我们三个村子里生下来的孩子都是死婴,虎娃却顺利地生了下来,完整无缺,而且一直健健康康。虎娃满月后,秦叔一直用虎皮包着她,并且给她取名虎娃。秦叔家的猎狗发狂咬死秦婶,对秦婶怀里的虎娃却视而不见,当然,猎狗并不是看不见虎娃,它可能是不想咬虎娃,或许是不敢咬。 而现在那虎皮一直包着虎娃,有人说刘大婶之所以养虎娃,是看上了那张虎皮,而刘大婶却嗤之以鼻,她说她是见虎娃可怜所以才养她,至于虎皮,待虎娃长大后她会交给虎娃。 在我们农村,本来大家生活得很平静、安乐,偏偏要出现邪灵、黄皮子,弄得村子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我的父亲与李神婆跟着那个神秘人老杨走后一直没有回来,也杳无音讯,我今天又尝试着打我父亲的手机,听到的依然是冰冷的那道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收回手机,正准备回屋,却见一个人急急匆匆地朝我家跑了过来,我见是村子里的黄石叔,他老远就朝我问:“小刀,你爸回来没有?”我说还没有,黄石叔沉重地叹了一声,扭头就走,我忙追了上去问他找我父亲干什么,黄石叔说:“你婶肚子疼得厉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早听说黄婶怀孕了,我说刚怀上孩子肚子有点疼这很正常,黄石叔说那不是只一点疼,是非常疼,你婶疼得在床上打滚呢!我说要不我弄一副安胎药给婶吃下试试吧,再不行只能送去医院了。黄石又叹了一声,说只有这样了。 这些年跟着我那身怀不露医术高明的老爸,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一些医学常识,而我家里准备了不少的中药、西药,我学着父亲给黄婶抓了一副安胎的中药,黄石叔拿着后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赶。 望着黄石叔的背影,我的心也跟着担忧起来,决定跟他家去看看。 来到黄石叔家,夕阳西下,一道余晖正照在他家的火砖房上,显得有些凄凉。这房子是二十年前建的了,那时候能建这样的房子,全镇估计没几个。当年黄石叔家非常富有,而且娶了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也就是现在的黄婶。当年黄婶就怀上了,可有一天黄石叔回来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什么原因跟黄婶吵了起不,黄婶一气之下吃了一副奇怪的药,结果把孩子给流了。从此以后,黄石意志消沉,家境也日益破落,以至于村里人大多已建了新房,他家依然住在这老火砖房里,而且一连十多年黄婶没怀上孩子。 至第一个孩子被流,十八年后,黄婶终于怀上了,如今黄石叔与黄婶都是近四十的人了,也算是老来得子,因此对黄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格外看重,可偏偏这几天黄婶肚子疼起来了。 在门外就听到黄婶在屋子里痛苦呻吟,听得我都揪心不已,我进到里面,只见黄婶在床上打滚,额上冷汗涔涔,衣服都湿透了,我上前叫了一声婶,黄婶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呻吟。我这时离黄婶有一米远的距离,却感觉一股寒气从她身上直扑而来,像是面对一只打开的冰箱,我心里就直接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一般人身上的寒气是不会这么重的。 黄石抱着黄婶,焦急而无助,我忙去帮忙煎药。 在煎药时,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心里在作怪吧,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像是后背站着一个人,可我回头一看,身后又空荡荡地,这种感觉太要人命了,我想会不会黄石叔家来鬼了? 可是,我不是有阴阳眼吗?若有鬼我为什么没看见呢? 渐渐地,黄婶的呻吟声小了,我去看了一下,见黄石叔正抱着黄婶,估计是黄婶有了安全感,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老实了吧。 煎好药后,我去端给黄婶喝,黄婶这时躺在黄石叔的怀里睡着了,黄石叔叫我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说辛苦我了,我说没事,然后问他黄婶肚子里的孩子怀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疼的,我之所以问这一些,是想对症下药,黄石叔说这孩子怀了有三个多月了,前段时间一直好好地,今天不知怎么了就突然疼起来了。 我见黄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气色非常地差,这让我想起了大黑,当初他与黄皮子上吊后脸色也是这副模样,我心一沉,不会这一回又是黄皮子在作祟吧?我便问黄石叔,这几天黄婶有没有去哪儿,比如山坡上,或在坟前呆过,黄石叔说没有,自从黄婶怀上孩子后,他一直当黄婶是掌上之宝,一刻也没让她离开过家,一直在家里安心养胎。我又旁敲侧击这几天黄石叔在干什么,目的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惹上黄皮子,黄石叔说他在给人建房子,每天早出晚归,没想到今天下班回来就听见黄婶在床上喊痛。 这样看来,黄石叔并没有惹上黄皮子,那么这不是黄皮子的事,看来我太疑神疑鬼了,据我所知,孕妇是有点肚疼的。 “如果婶婶的肚子还疼的话,不如就送到镇上的医院看看吧。”我提议。 话刚说完,黄婶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朝我望来,我心怔了一下,这什么眼神啊,好像跟我有仇。 黄石叔应道:“是的,我本来是打算直接送她去年镇上医院的,可天色太晚了,以为你爸回来了,所以想叫你爸来看看。” “我没事。”黄婶突然推开黄石叔从床上走了下来,朝我看了一眼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我的眼睛模糊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条黑影一晃而过,然后那黑影像一个人一样抱着黄婶的腰跟着黄婶一步一步走出门外。...... 第26章小鬼 黄婶走得很快,一转眼就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与黄石叔不约而同跟了上去,当我跳出门外,却发现那条黑人影不见了。 难道刚才我看花眼了? 黄石叔叫道:“药你还没喝呢!”边说边跟了上去。远远看见黄婶上了茅厕,我不好意思再留在这儿,而且天已黑,我就告辞回家,黄石叔要留我吃晚饭,我委婉拒绝了。 从黄石叔到我家大约有四五分钟的路程,其中要经过下院的一条大槐树,这棵槐树有好几百岁了,苍老粗壮,需要三个人手牵手方可抱住,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下面玩耍。 当我到这儿时,远远看见槐树下站着一个小孩,依其身影看来,应当是*岁的样子,身穿黑衣,直挺挺地站在那儿,面对着我这方,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 怎么说呢?这段日子诡异的事儿我见过不少,胆子也练起了,可当看见那小孩时,的确实是吓了一跳。一是现在天已经黑了,那小孩的身影看起来很模糊,给人一种莫名地怪异感;二是我们村子里现在并没有*岁大的小孩,那么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三是那小孩干嘛就不动呢?像棵木头一样,而且还盯着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就是被盯得全身发毛。 所以我立即将脚步缓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来到离小孩对面两三米多远时,我朝他看了一眼,他面如灰色,因为光线灰暗,他的眼睛犹显得黑暗,像是两只黑洞,更郁闷的是这两只黑洞这时正盯着我,而且,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不过,是一种冷笑,就像是猎人发现猎物上钩的那种笑,得意、阴险而又……诡异! 本来是一个年少无邪的小孩却发出这种怪异之笑,我的心直接就咯噔了一下。经历了这么多事,其实我并非一惊一乍之人,可这时我的心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突然,小孩动了,慢慢地伸出了手,并且笔直地指向了我。 我这时已经走到与他同一条线上,不过我有意走偏了路,离他有大约两米远的距离,见他伸手指向我,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全身毛发直竖,沉眼望去,他已收起了他的冷笑,换上了一副极冰冷的面孔,我开始意识到,他可能不是人。 又想起了父亲临走时跟我所说的话,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去搭讪,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好了,可现在,我虽然没有上前与之搭讪,却与他正面看上了,更可怕的是,他却将手伸向了我。 他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从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朝着小孩叫了一声。 “孩子!” 声音低沉、嘶哑,原来是一个老人。 老人走到小孩面前,抓住了小孩的手说道:“晚了,该回家了。”小孩望着老人,脸色阴沉,不过没有说话,老人又提高声音说:“再不回家,我就会教训你。”说罢朝我看了一眼,硬牵着小孩的手朝树后面走去。当走到大树后时,他们的身影同时消失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我所看到的小孩是鬼,老人也是鬼。小鬼似乎想对我做什么,关键时刻老人出来了,将小鬼拉走了。老人显然是在帮我。 老人为什么要帮我? 突然,我面前呈现出一个人来,那个我曾经载过他一程的老人! 对,就是他! 我又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载我一程,我佑你一生。我很感动,老人并没有食言,虽然谈不上佑我一生,可他真的帮我了。 回到家后,母亲见我脸色不太好,关切地向我问起黄婶的情况,以为黄婶出事了,我故作镇静地说没什么,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刚才在路上,我发现槐树下那只小鬼的身影跟抱着黄婶腰的那条黑人影非常像,莫不会就是那只小鬼在黄婶家搞鬼? 若真的是他,他竟然在路上拦截我,说明他已经盯上我了,保不准他今晚还会来找我,不知那只鬼的本事有多强,幸亏老人帮了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越想越后怕,草草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忙不迭跑进我的房间将父亲的那本书《鬼术》拿了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得学会一两招应对之策。 翻开书,第一招即为杀鬼术。文字很晦涩,我拿出字典研究了半个来小时才明白后面的解说,翻译成白话文大概是:先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写出“勅”字,然后念: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急急如律令,然后“勅”就会向鬼飞去,一旦碰到鬼之后,鬼魂就会直冒青烟然后魂飞魄散。 这有点天方夜谭,先别说这一招是不是真的能用来杀鬼,光那个用血在空中写“勅”字,如何写得出来?我总觉得这不太现实,不过这种招术在电影里倒是见过不少。 不过,凡事总得试试。 我伸出手,望着我的手指犹豫不决,十指连心啊,叫我如何下得了口? 突然,一阵狗吠从窗外传了进来,接而,村子里其它的狗像是得到了召唤,也齐跟着叫起来,声音很大,也很急促,显得狂躁而不安。这让我想起了我与钟灵儿、吴乐乐去风门口的山洞里找大黑魂魄回来的那个晚上,因为秦叔将与大黑同时上吊的那只黄皮子从坟里挖了出来,黄皮子找上了秦叔的麻烦,村子里的狗当晚像是开狂欢会般地齐声狂吠。 难道今晚将又有事发生?会不会又是与黄皮子有关? 听说狗的眼睛比人的眼睛要“亮”,能看见人所看不见的东西,会不会是它们看见了槐树下的那只小鬼? 一想到那么只小鬼,我生怕他会出现在窗外或我的房间里,心急如焚,这一急,勇气也来了,伸出食指便咬了一口。 疼! 不过疼归疼,趁血流出来之际我飞快地在空中写着“勅”字,然后念道: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我朝四下看了一番,哪里有什么“勅”字?倒是我的手疼得厉害。 真是傻逼!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哪有人自个儿咬自个儿手的?别人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很多人看起来神经兮兮地,估计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包好手,正准备睡觉,突然,一阵“砰砰”声从左方传了过来,我心猛地一沉,转头望去,这声音来自我的书箱! 我的书箱,是旧式的那种箱子,一米多长,半宽高宽,全由实木所制,而我清楚地记得,这箱子里放着只有几本书,而且上了锁,根本没有东西可以进去。而依现在这声音听来,像是里面有一只老鼠正在横冲直撞! 难道老鼠咬破了箱子钻了进去? 而在这略恐怖的夜晚,这声音犹显得突兀而诡异。 “砰!砰!砰!”声音一阵响过一阵,我一时怔在当地有点不知所措,突然听到母亲在外面问:“小刀,什么声音?”我怕吓着母亲,忙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有一只老鼠掉进我的箱子里了。”我边说边走了过去朝箱看了看,发现它并没有洞,而这时里面依然响过不停,我母亲又叫道:“小刀,你开门我看看。” 我担心母亲会看见我藏在里面从父亲那儿找来的书以衣阴阳刀,一把将箱子提了起来,奇怪的是,我刚将箱子提起,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第27章水井枯竭 我估计箱子里真的进老鼠一类的动物了,便将箱子放在架子上去开门,母亲进来后,我说老鼠已经被我赶跑了,母亲也没有再刨根问底,朝我房间里看了一遍后就出去了。 关上门后,我极小心地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除了几本书,装有阴阳刀的铁盒外,别无他物,更别说有什么老鼠之类的小动物了。 既然没有活物,那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莫非是鬼? 第二天早上放牛归来,见家里来了客人,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在我心中是个传奇人物的表哥文翔,他今年二十八岁,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左眼有刀疤,一身正气、威风凛凛的样子,真是迷倒万千少女啊。从小他就是我的偶像,我觉得他很适合去做明星,只是那道刀疤让他的帅气大打折扣,令人颇感惋惜。 小时候,表哥文翔来过我家好几回,他比我大了十来岁,性格相当开朗,跟我很合得来,每次见我就喜欢摸我的头。这一回打个照面后,他又来摸我的头,说小刀这么高了,都追上我了,我闪开了,好歹我也十八岁了,怎么还能让你摸我的头啊,况且我是个男子汉,你这样来摸我,人家还以为我俩搞基了。 经过一番交谈,得知表哥是听我母亲说我父亲出家久久未归又联系不上,他也略表担心,因此就来我家看看。我将我父亲与李神婆随着那个神秘人老宋出走的情况说了,文翔若有所思,说江湖上有一个姓宋的比较有名,叫宋威,是个摸金校尉,如果我父亲是随那个人走了的话,那情况就复杂了。 我问什么是摸金校尉,是当官的么?文翔说摸金校尉是中国古代一个盗墓者的门派,简单说来,就是盗墓贼。我吃了一惊,问文翔可有见过那个宋威,他说他也没见过,因为那人职业特殊,一直以来神龙见头不见尾,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父亲是名巫医,怎么会跟一个盗墓的在一起?这恐怕不会是真的,那个老宋估计是另有其人。 吃完早饭后,家里又来了好几个女人,各个脸色惊骇,她们说昨晚村子里的狗像着了魔一样在村子里窜来窜去,更诡异的是,村子里的水井全干了! 我们村子里有好几处水井,最大的是离槐树不远的那座老水井,平时村民喝水洗衣都是从那儿打水,有好几户人家在自家门前打了水井,就是老式的那种压水井。我们这儿四面环山,山青水秀,从古至今从来没有断过水,如今怎么突然村子井里的水全没了? 难道有大灾难? 女人们觉得这事太邪了,一定有邪灵作怪,商议着该怎么办,刘大婶说估计跟黄皮子有关,得请李神婆来镇镇,我说李神婆不在家,不过可以请她的女儿钟灵儿来看看。 “她女儿行吗?”有人提出疑问。 大黑的母亲说上一回钟灵儿来过,给大黑找魂魄。刘大婶问她找到没,大黑的母亲不屑道:“哪里需要找什么魂魄?大黑只是气血攻心,晕了过去,我外甥来打了一针就好了。” 只怕大黑的母亲这么一说会给钟灵儿抹黑,我忙说其实钟灵儿有两下的,上一回我被鬼缠身,昏了两天没醒过来,她来给我一弄我就醒了。我母亲也附和着说是的,那女崽真的有两下子。刘大婶说既然有两下就请她来看看吧。 表哥文翔嗤之以鼻,在一旁吐出一口烟雾,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全是封建迷信,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什么年代了,你们别往迷信堆里钻。 这话若是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赞同,可今非昔比,我不但见过鬼,还给鬼治过病,所以说对于鬼的存在,我深信不疑。 女人们面面相觑,文翔声音洪亮,这一番话又说得如此肯定,即使有人想反驳,一时又找不出话来。 我也不急于否定文翔,就请他解释为何昨晚村子里的狗像疯了一样窜来窜去,又为什么全村的水井一夜之间全部枯竭,文翔说,狗之所以跑来跑去,有很多原因,有可能是众公狗为了争夺某只母狗……至于水井枯竭,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水井的水来自地底,可能是地底断流,也有可能是多年未掏井,泥沙把泉眼堵住了,这与鬼神毫无关系的。 刘大婶说既然泥沙堵住了泉眼,那去井下把泥沙弄掉不就行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来到村里的老水井旁,用手电向井底照了照,井底里黑乎乎地,手电光根本照不到底,照到半截灯光就无力地消失了。 我去大黑家扛来一只梯子,把梯子慢慢地放到井底,第一个跳了下去。 竹梯子在我的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空洞的井里听起来特别地响,越往下走,阴冷潮湿的气味就越重,抬头看看,井口只有锅那么大了。 估计摸到底了,我停住脚,用手电向下看看,离井底还有半人高,井底全是潮湿的沙子,一点水也没有。我纵身一跳,站在松软的沙土上,用手电照着上面的人,示意可以下来了,文翔与大黑各揣着一只手电筒下来了。 站稳后,我们便动手清理泉眼。可奇怪的是,几个碗口粗细的泉眼都没被堵,全都*裸地在岩缝之间,张着黑洞洞的大口。 “挖擦,日了狗了!”文翔吐槽了一声。 我们三人在黑洞洞的井底愣了半天,一闪一闪的手电光中,人的模样都有些走形,变得有些可怕,巨大的身影在井壁上忽闪忽闪地晃动。 “这不是泥沙堵住泉眼的问题了。”我说。 声音显得空洞而有回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我们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大黑用颤抖而微小的声音说:“先上去再说吧,别老在这儿呆着。”我抬头看看高高的井口,确实呆在这里有一种远离人间、在阴曹地府的感觉。 “好,先上去,等明天看看还能不能出水。”我们三人爬出了深井,来到外面,大家急急围上来问情况,我如实说了,然后望向文翔,看他怎么解释,他点上一根烟不紧不慢地说:“井水干枯,估计是另有原因。”然后对我说:“小刀,我刚才在井里突然想起了你爸的事,我担心他真的遇上麻烦了,我决定去找找他。” 我一听就急了,问他我父亲会遇上什么麻烦,他说他也说不准,我要跟他一块儿去找,他拍着我的肩道:“你快要开学了,安心去读书,找你爸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待表哥文翔走后,我又去井边看了看,发现依然没水出来,觉得这事实太是太古怪,决定去找钟灵儿来看看。 走到村口,远远看见一辆红色越野车驶了过来,那车子跑得飞快,激起灰尘无数,我不得不将摩托车停了下来,好奇地望着那方。我们这是在农村,虽然偶尔有车来,但越野车还是头一回见。 那辆越野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接而从车里探出一颗头来朝我问:“兄弟,你们这儿是李村吗?” 那人十*岁的样子,戴着一顶印有五星的黄帽,浓眉、健硕,双目微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心中暗想,我十八,他也十八,我开摩托他开越野,真牛叉啊。 我说我们这儿是黄家源,李家在那边,边说边指着去李村的方向,那人哦了一声,朝我摩托车看了看,似乎想说什么,我说我也去李村,我带你去吧,他顿然笑道:“那就太好了,你干脆就来我车上好了。” 也行! 我将摩托停在路边跳上了他的车。 才坐稳,他就朝我伸出手来道:“兄弟,怎么称呼?”我跟他握了握手,报了姓名,礼尚往来,问他叫什么名字,去李村有何贵干,他说他叫张筠浩,去李村找李神婆。...... 第28章湖术士张筠浩 我问张筠浩去找李神婆干什么,张筠浩自称是江湖术士,深谙风水,懂鬼怪,听闻李神婆上通天神下晓冥鬼,因此不远千里前去拜访,顺便去学习学习。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年纪轻轻竟然对风水与鬼怪有如此研究,真是年轻有为啊,像我与他年纪相仿,也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阴阳刀为鬼动了一次手术而已,充其量是运气好,而风水与鬼怪却是实实在在的学问,多少人一生到老都略懂皮毛,而他却自称深谙。 当然,也不排除他在吹牛。 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他,李神婆不在家,张筠浩一听,立马将车停了下来,转头望着我问:“不在家?去哪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已离家好些天了。 一缕失望涌上脸面,张筠浩嘀咕道:“那我岂不是白来了?”我想,李神婆不在他,他只怕要打道回府?那我又得返回去骑我的摩托,太浪费时间了,便说那也未必,李神婆有个女儿,叫钟灵儿,对鬼神方面也颇有造诣,你去找找她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张筠浩点了点头,说去会会那个钟灵儿。 车子启动后,我想村子里才出现怪事张筠浩就来了,会不会是上天派他来为我们救苦救难的?便试探道:“张兄弟,既然你精通鬼神,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张筠浩边用食指与中指相继拍着方向盘边说:“有什么问题你说吧。”我说我们村子里的狗昨晚不停地叫,还不断地跑来跑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容易,”张筠浩不假思索地道:“你们村子里一定出现鬼了,狗能看见鬼,村子里的狗一定在追捕那只鬼。” 我心一动,疑惑道,你确定是鬼?会不会是某只小动物?比如黄皮子。张筠浩说基本上可以排除这种可能,哪有黄皮子傻乎乎地围着村子转的?一见有狗来抓它早就跑到山上石头里去了。 有几分道理。 张筠浩皱着浓眉嘀咕道:“难怪我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鬼气,原来这儿当真有鬼!” 本来我挺相信他的,经他这么一嘀咕,我反而怀疑起来,你的鼻子又不是狗鼻子,哪能闻得到鬼气的?这分明是江湖骗子的伎俩,便有意问:“你能闻得到鬼气?”张筠浩立即接茬道:“对,既然说到了鬼这话题上,我不妨就跟你说说,一般的人是看不见鬼的,如非有阴阳眼,我呢,没有阴阳眼,看不到鬼怪但是嗅觉灵敏,能闻出鬼怪之味,嘿嘿,我这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得意道:“我厉害吧?是不是与众不同?” 我说是的,的确与众不同,心中却是半信半疑,于是又将我们村里老水井一夜之间井水全干的事说了,想听听他的解释,谁知我刚一说完,张筠浩便伸出手重重地道:“妖气!一定是妖气!” “妖气?哪里来的妖气?”他回答得这么快捷,完全不经过思索,我对他越来越怀疑了,觉得他有点像在信口胡扯。 “对,是妖气!”张筠浩煞有介事地说:“你说的这个事,令我想起了另一件事。”说罢又朝我看了一眼问:“周恩来你认识吧?” 我说这谁不认识啊,周总理,我心中的伟人,你这话问的,还真把我当成一无所知的山野村夫了,真是的! 接着,张筠浩跟我说起了与周总理有关的一件事。 八宝山有口井,是明朝永乐年间建护国寺时打的,河水清凉甘甜,而且永不枯竭,北京地区几次逢干旱,八宝山附近的井水皆干,惟有此井泉水不绝,附近村庄的人们都到这里拉水吃。 人们说八宝山风水好,是皇上赏赐的圣地。1950年在井口安上了水车,1958年又安装了抽水泵,建了水塔,从此公墓吃水不用发愁。 上世纪70年代初,随着城市建设速度的加快,大量开采地下水,井里的水位也逐年下降,但一直没有断了泉水,八宝山人也从不为水而担忧。但在周恩来去世后,井里的水量骤减,有时水塔只够抽满,好在不一会泉水又复出,人们也没在意。 周恩来遗体火化的当天下午,人们打开水龙头,发现水龙头张着口却吐不出一滴水来。人们以为是水塔没抽上水来,电工就来到水塔前,合上电闸,抽水泵声音嘶哑地干吼着,却抽不上一点水。 说到这儿,张筠浩问:“你们村子里的水井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我说基本上是吧,然后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张筠浩说,他当初看到这则新闻时,亲自去八宝山看了这口井,发现那儿打了好几处新井,但听人说,新打的机井再未打出泉水,水也没原先那口井里的好喝,为此张筠浩去问了当地一些人,那水井里的水到底哪去了呢?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也不乏带有迷信色彩的猜测。因为无从解释上百年泉涌的井好好地为什么突然干了。而且干的就这么巧,就在周恩来灵车已离开医院,到八宝山来火化的时候干了。人们无法解释这奇特的自然现象,就自然而然地发挥联想,把它同周恩来去世联系在一起。有人说,总理去世,不光老百姓难受得哭,连老天爷也难过地哭,把泉眼都哭干了。 我说八宝山那口井你可以说是因为周总理逝世而干枯,那么我们村子里的水井又是什么原因而干的呢?我们村里又没死人,更别说死伟人了。张筠浩说并不一定非要死人水井才干,有可能是出现一条旱龙,把井里的水全喝干了呢! 听起来,有点像无稽之谈,我突然觉得鬼神之说不太可信,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唯用科学的解释才能令人信服了,可是偏偏有些事用科学根本就无法解释,这又让我想起了秦叔家的变故,将那事如实说了,问张筠浩那是怎么一回事,张筠浩又看了我一眼说:“我说兄弟,你这是在考我么?”我说没有,是在向你请教,张筠浩说这也太奇怪了吧,你们村子是什么村,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你这不是有意考我么?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可以跟你解释,可是若这事你是编的,我根本就没法跟你解释。我信誓旦旦地说这事绝对是真的,张筠浩说鬼才信你呢! 说着说着就到李村了,车子在钟灵儿家停了下来。下车后,张筠浩整了整衣服,还重重地咳了两声,显得严肃庄重起来,我见这小子长得可挺高啊,足有一米八吧,也不知吃了什么神丹妙药长这么长。 钟灵儿听见车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大概是以为李神婆回来了吧,当看见是我和张筠浩时,脸上飘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我上前给他俩作了介绍,张筠浩朝钟灵儿伸出手,钟灵儿看也不看淡淡地问:“你们来有什么事么?” 张筠浩尴尬地收回手,双掌撮了撮说:“我是来拜会李神婆……” “我娘不在家。”钟灵儿朝我看了一眼,像是在问我是不是我父亲已经回来了,我耸了耸肩强笑道:“我说你娘不在家,他偏要来,说是来跟你切磋切磋。” “切磋?”钟灵儿秀眉微蹙。 “哪是切磋,是来向你学习,”张筠浩谦虚地说:“我久仰李神婆大名,特来拜访她,可杨兄弟说她不在家,但你对鬼神一学非常精通,而我对这方面也略有研究,所以……”他打了打手势道:“来向你……学习学习。” “我不懂,”钟灵儿冷冷地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请回吧。”...... 第29章水圣子 钟灵儿的话太直接,令我和张筠浩无比难堪,张筠浩大概也没想到钟灵儿如此不近情面,一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了,还好我了解钟灵儿的为人,待人接物虽然冷淡,但她是嘴冷心热之人,我也习以为常,对她笑道:“你也别急着赶我们走,今天我来呢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我帮不了。”钟灵儿说完就朝屋里走去。 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我愣了两秒钟后急急跟了上去,说我还没问是什么事,你怎么就知道帮不了?钟灵儿停下来没做声,我说我们村子发生了怪事,井水全干了,而且昨晚狗也发狂了,叫了一个晚上,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钟灵儿问:“你想要我做什么?”我说我们没喝水了,你能否看出水井干枯的原因,然后再让水流出来? 钟灵儿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时,外面来了几个女人,朝我和张筠浩看了看,其中一个女人问钟灵儿李神婆什么时候回来,钟灵儿说不知道,那女人苦着脸说道:“昨晚我听见我家那水井里面咕咕作响,像是下面有人在喝水,今天早上起来才发现井里的水全干了。” 我不由一怔,正想发问,张筠浩来到我身后轻轻地问:“哥们,这妞儿是你女神吗?”我白了他一眼,叫他别乱说,他直言不讳地道:“只有你心中的女神,才无所不能。”我望着张筠浩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你以为神婆是古代的巫婆,是万能的么?这水井干枯她怎么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怎么能让水井再流水出来?你叫他枯井出水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经张筠浩这么一说,我才觉察到我的确把钟灵儿当成万能的了,一旦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就来找她,现在看来,我的确是太幼稚而鲁莽了。 见那几个女人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我好奇地问她们,难道李村的水井也全干了?她们说有一部分干了,一部分没干。我说我们黄家源的水井全干了。其中一个女人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对了,好像我们村干枯的那两口井离黄家源比较近!” 也就是说,李村离我们村近的两口井干枯了,离我们村远的水井并没干枯。 我觉得这事的确不是钟灵儿所能解决的,便向她告辞,她朝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我突然想起了黄婶腰间的黑人影及槐树下的小鬼,心想既然来了,就问问钟灵儿吧,看她能不能帮得上忙,便将黄婶的情况说了,其中一个女人听我说完立即叫道:“怎么怀孕了还敢留在家里?”另一人也立马接茬道:“是啊,这几年我们李村、吴村和你们黄家源生下的都是死婴,现在我们村的女人一旦怀孕就离开村子,等生了后再回来。” “难道去外地生就不是死婴了?” “是啊,李神婆说生小孩须得去外地生,而且怀上三个月后必须得离开,不然凶多吉少。” 我望向钟灵儿问:“你娘有没有说这是什么原因?” “是水圣子。”钟灵儿说。 我问她既然她娘知道是水圣子在搞鬼,为什么不把这圣子给收了?钟灵儿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水圣子已经成形,很难收服,惟有鸟了他的心愿。”我越听越玄,便问:“什么是水圣子?水猴子么?” 张筠浩讥笑道:“水圣子怎么会是水猴子?水圣子即为灵婴,不归阴间管,不归阳间管。”我说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难道是无天?张筠浩又说:“水圣子怎么会是无天?”我不服气地问那水圣子到底是什么?它是怎么产生的?张筠浩张口就要说,不过朝钟灵儿看了一眼立即打住嘴笑道:“在大神面前,我岂能卖弄,还是由这位——美女说吧。” 我估计这小子对水圣子一知半解,这才“求助”于钟灵儿。 钟灵儿说水圣子乃被人堕胎而成,水圣子命是很惨的,每七天重新死一次。小时候经常会被妖魔鬼怪欺负,而且他们还回不了阴间,直到他们的阳寿已尽才可以,所以说水圣子的怨气是非常大的,他们一旦长大就会报复自己的父母,所以堕胎的人都会横死。堕胎者是得不到神灵、佛菩萨的保佑,反而还会降罪,因为水圣子经常回去那里哭诉自己的经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据我所知,黄婶在十八年前就流产过,会不会是那时候起水圣子就已经产生了?便问:“如果是流产呢?”钟灵儿说,流产的话,如果是自然流应该是命中注定,而无意中流产多多少少都是罪过的,比起堕胎者罪业要轻许多。 难道那水圣子开始来找黄婶和黄石叔报仇了?那黄婶岂不是很危险? 我将黄婶的情况如实说了,钟灵儿脸色凝重起来,我又说起我昨晚看见一只小鬼,会不会那就是水圣子?张筠浩惊道:“你看得见鬼?”我微微点了点头,张筠浩来到我面前朝我的眼睛看了看,半信半疑地道:“不会吧,你难道有阴阳眼?”我说看见鬼很正常的好不好?为什么非要有阴阳眼?张筠浩伸手指着我笑道:“我就知道你在吹牛,实话告诉你,没有阴阳眼是看不见鬼的!” 懒得跟他解释,我又问问钟灵儿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黄婶渡过这场劫难。钟灵儿说如果缠上黄婶真的是她十八年前流过的那名婴儿,那么她的情况会很糟糕,她有心无力。我心急如焚,说你尽力而为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钟灵儿站在那儿不为所动,我失望极了,正准备打道回府,钟灵儿递给我一张黄色的灵符,说把这符贴在黄婶的家门口或许有点用。 接过符我转身就走,张筠浩跟上来说他要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水圣子缠着黄婶,他一闻便知,我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先前他又说精通风水与鬼神,说不定他真能帮上黄婶呢,现在他主动要去帮黄婶,我求之不得,便点头同意。 在路上,张筠浩盯着我问:“你真的能看见鬼?”我说真的,你开车注意前面。张筠浩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我心烦意乱地,黄婶惹上了水圣子,村子里的水井又全干枯……突然,我灵光一闪,这水井干枯会不会跟水圣子有关? 可是,若真的这两物有关系,那水圣子又是怎样的邪灵,竟有如此能耐,能将方圆百里的水全部弄干?它到底想干什么?是惩戒还是…… “兄弟,你很喜欢那个小神婆?”张筠浩突然问。我正在想着村子里的事,思维一时没有转变过来,所以没有回答,张筠浩又说:“你别不承认,从你看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这个妞……嗯,感觉还可以,就是——怎么说呢?感觉太冷酷,这样的女孩子一般不好追,不过你一旦追到手,她就会对你死心踏地……” 到了黄石叔家,远远看见黄石叔在家门口织竹塞,我上前给他与张筠浩作了介绍,就说张筠浩是我的一个朋友,然后问他黄婶身体如何,有没有再肚疼,黄石叔说今天好多了,为了看着黄婶,他没有去工地做工,一直在家守着。 张筠浩与黄石握过手后,四下里看了看,鼻子朝空中嗅了嗅,像是嗅到了什么,慢慢地朝屋里走去,而那间房正是黄婶的卧室,黄石叔朝张筠浩看了看,眉头直皱,他一定是不明白张筠浩在做什么,从他极为不悦的脸上看得出来,他一定在问:这小子什么的干活?怎么鬼头鬼脑地?...... 第30章嘴上功夫 为了不让黄石叔担惊受怕,我没跟他说起水圣子的事,见张筠浩现在又是那么一副“猥琐”样,我担心黄石叔会误会,赶紧跟了上去,见黄婶正在房里的床上躺着,忙挡着张筠浩问他闻到了什么,张筠浩沉声道:“有鬼气!” 黄石叔也走了过来问:“什么鬼气?”张筠浩指着屋里说:“这房里有鬼!”黄石叔的脸色顿然变了,不是惊慌,而是生气,看得出来他想发作,但碍于我的面子忍住了,面笑肉不笑地说:“小刀,你这朋友开什么玩笑?” 我也觉得张筠浩有点装神弄鬼了,本尊阴阳眼在此没看见鬼,你将鼻子一闻竟然就说有鬼,这也太令人不可信服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打着“神鼻”幌子的江湖骗子,因此我朝黄石叔强笑了一声,将张筠浩推到一旁低声问:“真的有鬼?”张筠浩说他有八成的把握,的确闻到了鬼气。我问他是什么鬼,他说无法肯定,这鬼气很淡。 黄石叔又来到我们身边问:“你们在搞什么鬼?”见黄石叔真的生气了,便将水圣子的事说了,并且拿出钟灵儿送的那张灵符递给黄石叔,黄石叔冷笑道:“小刀,你好歹也要读大学了,怎么也这么迷信?什么水圣子?全是唬人的东西!”我悻悻地收回灵符,说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黄石叔骂道:“狗屁!我从来不信这些妖言邪说,李神婆不是说大黑的魂魄丢了吗?结果呢?打一针就好了。” 我不想再跟黄石叔说下去,不然就有宣传封建迷信之嫌了。在我们村里有两个人从来不信鬼神,一个是秦叔,另一个就是黄石叔。既然黄石叔这时不相信我的话,我越说只怕越让他反感。我见已近中午,便将张筠浩叫到我家去吃中饭。路上我问张筠浩是否真的闻到了鬼气,他说真闻到了,我问他是男鬼还是女鬼,张筠浩说这个倒闻不出来,鬼身上基本上是一个气味,我问他是什么味道,他支吾了半天,说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我最好不要知道,我觉得这小子在故弄玄虚。便问他现在怎么办,张筠浩说当然将这鬼给抓住,我问怎么抓,他将手伸出,五指握紧,“这个容易,看我的。”我说你行不行啊,张筠浩胸有成竹地道:“行,肯定行,我说行就一定行!” 回到家后,没想到吴乐乐又来了,她说她们吴村有几口井也干了,据她估计这绝对跟邪灵有关,叫我晚上不要出去,以免遇上不该遇上的东西。 张筠浩问我吴乐乐是谁,对我比较关心的样子,我说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张筠浩立即又问:“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 怎么说好呢?那姑娘今年十八,男朋友没有,我心里又道,男人倒是有一个了。 “太好了!”张筠浩兴奋地道:“把她介绍给我吧,我喜欢这类型的。”我郁闷极了,提醒他别犯错,人家从小与人有婚约了,张筠浩毫不在意,胸有成竹地说:“只是婚约而已,凭我的实力,绝对可以打倒那*丝,把美女夺过来。” 我差一点一脚将他踢到太空去。 吴乐乐走了过来,问我们在说什么,张筠浩直言不讳,说他想追求吴乐乐,吴乐乐一脸不屑,朝我看了一眼说她已经有老公了,张筠浩问是谁,马上将那货叫过来,三招定输赢,吴乐乐朝我的腿踢了一下,懒洋洋地说:“就是他呗。”张筠浩睁大眼睛看了我半晌,支支吾吾地道:“兄弟,没想到……你还真深藏不露啊!” 感觉张筠浩这人特好相处,有些人跟你交往一辈子,你觉得彼此很陌生,而有些人,往往与你几句话,你就觉得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饭后,我留张筠浩在我家作客,想与他商量怎么对付水圣子,张筠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说这一次来虽然没有看见李神婆,但遇见了我,他觉得这也是一种缘份——这话我听起来就感觉特别扭,吴乐乐倒是在一旁笑容满面。 见吴乐乐笑了,张筠浩更有劲了,说他今晚就去黄石叔家,去捉拿水圣子,让我们开开眼界。吴乐乐半信半疑地问:“你会捉水圣子?”张筠浩点头称会,吴乐乐又问:“那你能分辨人与鬼吗?”张筠浩瞪大眼睛道:“当然会!”吴乐乐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又问:“那你能分辨出妖与灵吗?”张筠浩拍着胸膛道:“这还用说吗?当然——会!”说着又在我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不会。”然后又提高声音对吴乐乐说:“我只要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鬼气、妖气,甚至魔气!”他边说边朝吴乐乐身上闻,吴乐乐骂了句讨厌转身便走。 我又问张筠浩凭什么捉拿水圣子,可有通神法器,张筠浩从内衣袋里拿出一只小玩意儿,说这就是捉鬼神器,我朝那小玩意儿看了看,原来是一只口琴,巴掌大,铜制,上有蝴蝶、凤凰图案,看起来倒是挺精致。我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这能收鬼?张筠浩将口琴递到我面前一本正经地道:“你可别小看它,这是我祖传了三十五代的家传之宝,上古冥琴,无价之宝!天下只怕没有比它更珍贵的东西了。”我嗤之以鼻,吹什么牛皮,本尊的阴阳刀一现,保证吓傻你,不过我也没说出来,就问他这口琴怎么个收鬼法,张筠浩说他会吹一首曲子,名曰:地狱镇魂曲。这曲儿能镇住鬼。我说看不出来你这琴有这等玄机,挺厉害的啊,张筠浩没听出我在说反话嘲弄他,得意地说:“那是,这地狱镇魂曲是我家传的一小段,我没有学全,若我将整首曲儿学会,保证杀尽天下恶鬼!” 感觉他就是一个吹牛逼的江湖骗子!嘴上功夫倒是一流,真正实力到底能有几许?我开始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对付水圣子了,只怕到时鬼抓不住,反而打草惊蛇惹怒了水圣子那可就麻烦了。 吹完牛皮,张筠浩又八卦地问我怎么年纪轻轻就有吴乐乐这么漂亮的老婆了,我不想跟他说这事儿,左右看了看,发现吴乐乐不见了,就称吴乐乐是开玩笑的,然后问母亲吴乐乐哪去了,母亲说已经回去了。 这丫头,回去了也不打一声招呼,一点礼貌也没有。 据张筠浩称,抓鬼最宜在亥时,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时候他的精力最旺盛。这一点我不赞同,我觉得应该在鬼精力最差的时候去抓比较适宜。当然,这一点我并没有提出来,现在他是大师,他是主角,我先看他玩。 今晚月光很羞涩,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一直不敢出来。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我们悄悄打开门正准备去黄石叔家,我母亲从屋里出来了,问我们去哪儿,我和张筠浩相互望了一眼,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真话,我说去捉青蛙,母亲不许我们去,没办法,我们只得悻悻地又回到屋里。 母亲跟了进来,说近来发生的怪事很多,再三叮嘱我们不要贪玩。 待母亲回房后,张筠浩问我怎么办,我说等我母亲睡了后再去吧。 等了约半个来小时,我不耐烦了,正准备开门出去,张筠浩嗅了嗅鼻子,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低声道:“有鬼气!”我忙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心中一沉,窗外赫然出现了一条黑影!...... 第31章伤在胸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始之我以为窗外的那黑影是我母亲,就想好你个张筠浩,竟然说我老妈身上有鬼气,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我仔细一看,那黑影不正常,头上顶了一把伞!我心一沉,这不是那红衣女鬼吗? 她怎么又来了?不是给她治好病了吗?难道她病并没有好?还是她来找我有其他的事? 我正在想怎么办,张筠浩低声对我说:“鬼气越来越重,是女鬼,就在窗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经张筠浩这么一说,我不得不相信他真有这么一本领,果然能闻得到鬼气的。本想叫他收了这鬼,但又想到,红衣女鬼是我的病人,我跟她接触过几回,她若想害我,只怕早已下手,这么多天她没来找我,偏偏今晚来了,难道她是为张筠浩而来? 我对张筠浩说我出去看看,叫他在屋里不要出去,张筠浩一把抓住我吃惊道:“是鬼耶,你出去?你不怕?”我说不怕,我跟她认识。张筠浩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你跟鬼认识?”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打开门,见张筠浩也要跟着出来,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动并且很快拉上了门。 红衣女鬼还是以前那副模样,脸蛋白潺潺地,也萎靡不振的样子,我问她来有什么事,她朝我弯了弯腰,微微地道了个万福,皱着秀眉,很痛苦的样子,恭敬地说:“杨医生,我这次来,又想求你再帮帮我。” 帮你?我还能帮你什么? 我也暗暗舒了一口气,幸亏她不是来为难我。 红衣女鬼说:“上一回你给我动了手术,我后肩处那一块腐肉已经痊愈,可这一回,我……我前面又出现一块腐肉,想请你……帮我动动手术。” 前面?我朝她前身看了看,因为她穿着红衣,看不出她哪儿有伤,便问她又伤在哪里,怎么会又受伤了,红衣女鬼垂着头低声说:“这一回,伤在……胸口,我想请你尽快帮我动手术,我等不了多久了!” 我愣了半晌,你哪里受伤不好,偏偏伤在胸口,那不是女人很敏感的部位吗?那么重要的地方我怎么给你动手术啊。 见我良久不做声,红衣女鬼抬起头望着我问:“怎么,你不愿意吗?”我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感觉不方便,况且我还是个生手,那儿若动手术动得不好,只怕……红衣女鬼立即说:“只要你真心帮我,我不怪你,若你这一回医治好了我,我会感谢你,并且赠你一件宝贝。” 我说我不要你感谢,我也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伤在那儿……你懂的。红衣女鬼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朝我央求道:“杨医生,求求你,帮帮我,我等不了多久了!” “你先起来吧。”我十地为难。 待红衣女鬼起身后,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何还要留在人世间,难道是有什么不了心愿吗?等不了多久又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鬼抹了一把眼泪,幽幽地说:“实不相瞒,我是在等一个人。六十年前我跟他有过约定,在这儿与君相见,可是,在他离开后没多久我就因病而死,我死后,之所以没有去投胎仍留在人间,是因为我想再见他一面,与之履行当初的诺言。可是六十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出现。因为我是鬼,在人世间多留一天,魂魄就会淡一点,若再过些时日,只怕我将会魂飞魄散……” 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属实,不过,她的确说得情真意切、泪流满面,我相信了她,这个故事很凄美,我是性情中人,很容易感动,于是,我叹息一声后就答应了她,决定帮她这一回。 红衣女鬼又朝我弯了弯腰,说了几句感激之言,我说你不用谢我,我想任何人听了你的故事后都会像我这么做的,然后叫她在外面稍等,我去拿阴阳刀。 推开门,只见张筠浩正将耳侧在门口偷听,我一把将门关了,他望着我惊异地问:“你刚才在跟鬼说话?”我说是呀,他又问:“你真的能看得见鬼?”我点了点头。 “啪!”地一声,我只觉得右肩一痛,忙回过头,惊诧地望向张筠浩,张筠浩边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边说:“兄弟,看不出来你是个高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拉开他的手,摸了摸被他拍得疼痛的肩头,埋怨道:“能轻点吗?”然后问他是否能听得见鬼的声音,他说不能,他只能闻到鬼气。我说那就好,然后就去拿阴阳刀。 “好个屁!”张筠浩跟上来问:“你刚才到底跟那只女鬼在说什么?”我说那只女鬼受了伤,我给她治治。张筠浩石化了一般盯着我问:“如此说来,你是——鬼医?”我淡淡地说算是吧。 “我擦!”张筠浩伸手又要来拍我的肩,我忙闪开了,忙说你别激动,不就是个鬼医吗?有什么大惊小怪地?张筠浩点了点头,说那是那是。 打开箱子,拿出铁盒,张筠浩立即问这里面藏的是什么宝贝?我说也没什么,一把刮须刀而已,边说边拿起铁盒准备出去,张筠浩挡在我面前说要看看,我说别看了,刮须刀有啥好看的?张筠浩说刮刮胡须,我推开了他,朝他那洁净的嘴唇看了看,说你又没长毛刮个毛胡须啊,况且这又不是给人刮胡须的,是给鬼刮胡须的。 因为张筠浩看不见鬼,我就让他跟着出来了,红衣女鬼朝张筠浩看了看问他是谁,我说是我朋友,看不见你的,然后问她去哪里给她动手术,她说去她家。 才走了几步,哐啷一声,门开了,我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我们去哪儿,我愣了一下,叫张筠浩和红衣女鬼快走,然后冲母亲叫道:“我们去抓青蛙!”叫完撒腿便跑。 幸好我跑得快,母亲也并没有跟上来。 来到山岗上,木屋再现,因为要给红衣女鬼做手术,又是特殊部位,尽管张筠浩看不见,我还是不想他在一旁盯着,便叫他在木屋外站着,对张筠浩而言,他这时就站在一座坟墓前,夜风吹过,两旁芳草摇摆,而且今晚又是月黑风高,他四下望了望,问我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说我在这儿给鬼治病,叫他不要声张。 进屋后,红衣女鬼背对着我,我打开铁盒,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了,我发现阴阳刀似乎比以前白了一些,我伸出手,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刚碰到阴阳刀,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回来。 阴阳刀太冰了!而且比上一回显得更要凉得刺骨。 红衣女鬼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杨医生,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呼吸一番,说准备好了。 红衣女鬼轻轻地说:“伤口在我前面,所以……你得到我前面来。”我说明白,你先把衣脱了吧。红衣女鬼说衣服不必脱,只要把前面的扣子解开就行了。我说行,脱不脱都不重要,只要你把你的伤口露出来就行了。 “好。”红衣女鬼开始解衣扣。 她背对着我,看得出来她也是很羞涩的,只因实在被迫无奈,这才让我来做这十分苦恼而难堪的事。我突然感觉到病人很可怜,人一旦生病了,特别是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就是板上之肉,任人宰割。真心希望天下所有的人不要生病,健健康康地。 当然,鬼也不要生病。 “好了。”红衣女鬼突然说道。 我再次深深呼吸了一番,五指动了动,慢慢地拿起了阴阳刀。...... 第32章小鬼袭击 阴阳刀冰凉刺骨,我的手微微颤抖。 来到红衣女鬼面前,她已将衣扣全解,露出她那白皙而美丽的*。而她的伤,原来并不在胸口,而是在一只breast上,本来很白的皮肤变成了黑色,触目惊心,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尸气,十分地难闻,不过几秒钟,我就感觉几乎要窒息。 而我的眼睛直了,盯着某一处竟然无法移开,那儿实在是太诱人了,以致于一时感受不到阴阳刀的寒冷。 “可以开始了吗?”红衣女鬼突然问。她低着头,显得极为羞涩而腼腆。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说开始吧。 我握紧刀,正要去割那块腐肉,突然,一声叫喊从身后传来:“小刀!”我大吃一惊,手一松,阴阳刀应声落地,又听见张筠浩叫道:“兄弟,你老妈来了!”我赶紧捡起阴阳刀放进铁盒里,对红衣女鬼说了声抱歉,等会儿再给你动手术,边说边退出了木屋。 而我刚到木屋外,木屋骤然消失了,我发现我与张筠浩果然在坟边,后面又传来我母亲的叫喊,我来不及思索就跳进路边的草丛中,张筠浩反应也够快,不用我叫他自己也跟着跳了进来。 我们双双蹲在草丛中,屏气敛神,看着我母亲从我们面前走过,待母亲走远了,我们跳了出来,红衣女鬼不见了,我心想,妈也真是的,晚上来找我干什么?咱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张筠浩问:“你就让你妈这样过去了?”我说不然怎么办,若看见我俩在这山岗上抓青蛙,非打死我不可。张筠浩说若你妈这样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她会焦急的。我想想觉得也是,忙大叫一声妈飞快地跑了上去。 跑了没多远,便看见我妈就在前面,那儿是下坡,再往下走就是一片梯田,我本来是想等我妈到了梯田那儿时再现身,这样她也不会怀疑我,不然她问为啥刚才一路走来没看见我,我将无言以对。 可是,远远看见母亲站在那儿没动,像是在跟谁说话。我觉得很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这鬼地方?难道真的有人来抓青蛙?我好奇地走了上去,见他像是一个小孩,十二三岁的样子,因为光线太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全身都是黑的,几乎就是似一只黑桶,不过我我隐隐觉得那小孩似曾相识。 待近了,终于看得清楚了,这小孩越看越面熟。 他跟我母亲说他迷路了,叫我母亲带他回家。母亲问他家在哪儿,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呀,小孩说他是某某家的亲戚,来这儿作客,一时贪玩忘了回家的路。母亲古道热肠,说带他回去,边说边去抓小孩的手。 突然,我想起,那小孩不就是昨晚在槐树下面的那个小鬼吗?只是昨天他不过七八岁,今天怎么一下长这么大了?我没继续往这方面想,因为如果他真的是鬼,那么他就是在骗我母亲,如果我母亲跟着他走,只怕会有去无回! “妈!”我急急而大声叫道。 我母亲回头朝我望来,也收回了手,我猛地冲了上去,来到我母亲身边,母亲责备道:“你去哪儿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走么?你知不知道这晚上很危险?”我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孩。发现他跟昨晚槐树下的那只小鬼长得一模一样,连衣服也是,就是个子高了点。 而这时,他正阴沉着眼盯着我。 张筠浩走了上来,说好强的鬼气啊,然后也打量着小孩,小孩转头朝张筠浩望去,脸色越发阴森了。我已确定他就是鬼,心里掠过一丝惊慌,对母亲和张筠浩说我们回家吧,小孩突然望向我母亲说:“你还没带我回家呢。” 母亲对我说,这小孩是黄石叔家来的亲戚,她现在带他回去。我忙叫道:“别!”母亲怔了一下,小鬼更是怒目瞪来,我心急如焚,一时找不到应对之策,将母亲推了一把,让她离小鬼远一点,指着前面的路对小鬼说一直往前走,大约两百米就是黄石叔家了,说完就推着母亲朝家里方向走。母亲不明就里,说那哪是你黄石叔家的路?走反了! 小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声未吭,他的脸阴沉阴沉,对我十分不满,但一时没有发作。 我心里越来越急,这小鬼会不会就是那个水圣子?他来找我母亲干什么?难道他想把我母亲带走? 可恶的是张筠浩也充当好好先生,说是呀,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要不婶婶你先回去,我和小刀兄弟送这位小朋友回去吧。我心里骂了一声,要你送个毛啊,不要命了吗?冷冷地说不劳你好心了,你知道我们这儿的路吗?不要你也迷路了,边说边朝他使眼色。 “干嘛?”张筠浩莫名其妙地说:“你眼睛进沙子啦?快走吧,这儿好强的鬼气,再不走鬼就要来了。”我母亲当张筠浩在开玩笑,所以并没在意,甚至还在那儿微笑,我心里又骂了一声,我去年买了个表!对张筠浩打口语道:“他是鬼!” 张筠浩怔了一下,看了眼小鬼,又望向我,用眼神问我:他是鬼?我点了点头。这小了也非常地聪明,他的脸色骤然变了,急急地对我母亲说:“婶婶,很晚了,咱们回家吧。”母亲望向小鬼,说这孩子我还得送他回家呢,张筠浩说你也别送了,人家知道回家的路,走吧走吧,说着朝我看了一眼,我俩不约而同地去推我母亲。 我母亲被我俩推出了好几步,说你俩这孩子怎么了?小鬼站在原地没动,提高声音又说:“你说过要送我回家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我低声问张筠浩,说你不是会收鬼吗?还不把那小鬼给拿下?张筠浩这才回过神,说这个容易,看我的,边说边拿出了口琴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一道悠扬之曲从口琴里徐徐传出,单调的确很美,缓和舒畅,而让我郁闷的是,这曲是好曲,怎么那小鬼站在那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母亲说孩子晚上别吹曲,会把鬼引来的。 张筠浩边看着小鬼边继续吹,我见小鬼的确没反应,心里又急了,问张筠浩你到底行不行,你这好像是对牛弹琴啊,张筠浩放开口琴,胸有成竹地道:“我说行就一定行……”话未说完,突然一团黑影直扑而来,张筠浩惊叫一声,身子顿然朝后倒去。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和母亲同时惊呼一声,只见小鬼扑在张筠浩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张筠浩的脖子! “放开他!”我忙去抓小鬼,却发现竟然像是抓在空气中,对小鬼毫无反应!我母亲也赶紧去抓小鬼,也抓了个空,怔道:“这……这怎么回事?”我说他是鬼,母亲惊得脸色大变,左右看了看,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小鬼砸去,不料竟砸在张筠浩的额头上,母亲用力非常足,张筠浩的额头立即出血了。可怜张筠浩被小鬼掐得动弹不得,这时连话也不出来了,一只手捂住脖子一只手朝我伸来。 我忙抓住张筠浩的手使劲往上拉,但他身体像是千斤巨石,我拉了半天他竟然纹丝不动,而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睛也开始朝上翻,只怕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母亲也慌了,冲我急急叫道:“脱裤子!快,脱裤子!”...... 第33章有刀在手 我吓了一跳,莫非母亲吓傻了,这个时候叫我脱裤子,难道是因为我晚上出来玩终遇危险犯下大错而因此要打我屁股板子? 所以我没动。 母亲又叫道:“快脱裤子,又尿浇他!” 我恍然大悟。在我们农村,传言童子尿能杀鬼,母亲是叫我用尿来对付小鬼。但是,我已不是童子,我的尿对鬼毫无杀伤力,我现在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当初在棺材里死也保住清白!真是一*成千古恨,从此鬼也欺上门! “快脱呀!”母亲急急地要来帮我脱了,我忙朝后退了两步,说我现在没尿,就算脱了裤子也没用。 突然,一阵“砰砰”声从我衣袋里传了出来,我与母亲皆怔了一下,一时母亲望儿子,儿子望母亲,莫不成又出现一只鬼了? 这响声是从我铁盒里发出来的,我心惊胆战地拿出铁盒,发现里面不断传来撞击声,我越发惊异了,这铁盒里只有一把阴阳刀……突然,我灵光一闪,阴阳刀! 阴阳刀不是能给鬼动手术吗?那么它也一定能杀鬼!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铁盒,不顾冰冷抓起阴阳刀朝小鬼后背划去。 “啊——”小鬼发出一阵凄厉刺耳的尖叫,慌忙放开张筠浩,身子骤然朝一旁射了出去,站在离我一丈外的地方惊恐而怨恨地瞪着我。 “咳咳……”张筠浩艰难地咳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小鬼骂道:“玛个壁的,敢掐我,快去杀了他!” 小鬼朝我手中的阴阳刀看了看,低沉地喝了一声,转身朝树林里飞奔而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我惊魂未定,良久反应不过来,握着阴阳刀的手颤抖不已。 “快回去吧!”母亲催促道。 我们逃似地回到家,将门紧紧关上了。张筠浩喘了一口气,说你那刀真行,竟然能杀鬼。我也庆幸不已,幸亏有阴阳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找来纱布与消毒酒精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消了毒,并且包扎好了。他的伤很深,现在与另两只眼成了三足鼎立,就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母亲向张筠浩道歉,张筠浩将手一挥,说这没什么,当时你不是也为了救我嘛,然后又冒出一句:“幸亏有刀,不然我被鬼给掐死了。” 我就是担心他会在我母亲面前提起刀,果然,母亲问我那是什么刀,从哪儿来的,我说是路上捡的,母亲要看,我说那有啥好看的,边说边将它锁进了箱子里。幸而母亲没有再追问,大概是觉得那只是一般的刀吧,于是又责备了我几句,说我要是晚上再出去,非剥了我的皮!我唯唯诺诺,在母亲面前再三保证,母亲这才放心回房。 母亲一走,张筠浩立即向我称兄道弟要看阴阳刀,并且声称只要让他看一眼,就让我吹一曲他的上古冥琴。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就生气,说你不是说你那琴能收鬼吗?怎么你一吹那鬼不但没收住反而干上你了?我看你那不是收鬼,是催鬼,催鬼来掐你。张筠浩强笑道,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估计是对方太厉害了。 我想既然他的琴收不了鬼,那就对付不了水圣子,幸亏没去黄石叔家,不然事情搞砸了,伤了黄石叔一家人,我还真不知如何收场。 而那小鬼昨晚来找我,今晚又来找我母亲,他到底想干什么?刚才我又伤了他,他更会怀恨在心,只怕还会来找我报复,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又开始发悸,特别是我担心他不来找我,而找的是我身边的人,比如我的朋友张筠浩或吴乐乐,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都会难以安宁。 而现在我希望的是,要么小鬼畏惧于我的阴阳刀,不要再来找我们麻烦,要么我们请高人将小高收服。 可是找谁呢?本来我还寄希望于钟灵儿,可是,我又感觉到她太过于冷酷、无情,只怕去找她也是白搭。 我正焦头烂额,张筠浩来到我身边低声说:“有鬼气。”我赶紧望向窗外,果然出现一条黑影,手撑一把伞,是红衣女鬼。 她又来了。 张筠浩说是刚才那只女鬼,我说我知道,走到窗前轻声将女鬼叫了进来,跟她解释我母亲不许我出去,红衣女鬼听了,挤下几滴泪来,求我务必要帮她,我说帮她可以,但不能去她木屋那儿了。红衣女鬼朝张筠浩看了一眼,犹豫不决。我说你放心好了,我这朋友看不见你的,张筠浩朝着女鬼的方向看了几眼,朝我招手道:“兄弟,来,咱们商量个事儿。” 我走到张筠浩身边问他什么事,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是不是女鬼来叫我给她治病,我说是的,张筠浩说:“你给她治病可以,不过你要她答应你两个条件。”我心里就骂这小子了,人家病成那样了,你还来要挟人家,好没良心啊,不过这建议很好,便问他是哪两个条件,张筠浩将手挡在嘴边在我耳旁低声说:“第一,叫女鬼现身,让我看看她;第二,叫她帮忙去对付刚才那只小鬼。” 红衣女鬼一直朝这方望着,显得局促而紧张。我将张筠浩所提的那个条件跟她说了,她十分为难,说她不能轻易现身,因为一般的鬼道行不深,是无法现身的,特别是光线强的时候,一旦现身就会被光吞噬而魂飞魄散,至于刚才那只小鬼,她也看到了,那只小鬼非常凶悍,她自知不是对手,所以她对付不了。 我将红衣女鬼的话转达给了张筠浩,张筠浩将手一挥,极牛逼地说:“她若不答应,你就别给她治病。” 这话红衣女鬼是能听见的,她又挤下两滴泪,说这两个条件她实在无法满足我们,因为我要给她动手术的部位特殊,不能让旁人看见,如果张筠浩真的要看,就只能看七分钟,而且只能看背面,至于那只小鬼,她会去找找,劝劝小鬼,尽量给我们讲和。 我觉得红衣女鬼很可怜,而且她能做到这两条,也算是尽力了,便答应了她。张筠浩很兴奋,他说他一直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看不见鬼,更加不知鬼又是如何能让人看得见的,难道他们都有隐身功能?这种玄乎其玄的奥秘只怕我一时是参悟不透的。 “看见了!”张筠浩喜叫一声便朝红衣女鬼走去,红衣女鬼是背对着我们的,发现张筠浩过去了,忙着躲闪,张筠浩说你别闪啊,让我看看你,红衣女鬼不应答,也不让他看,我忍俊不禁,说你别这么流氓,别吓着人家了。张筠浩这才停下来,无奈地说不看了。 红衣女鬼问我真的不能去她家吗?我说真的去不了,如非等我母亲睡着了,估计要到下半夜了。红衣女鬼思索了一番,又朝张筠浩看了一眼,可怜兮兮地说:“那就在你这儿吧。”她边说边解衣扣。 我也拿出了铁盒,张筠浩见红衣女鬼要脱衣服的样子,眼睛又大了,问这是要闹哪样?我说你别那么猥琐行吗?本份一点撒,张筠浩发现自己失神,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第一次看见女鬼,有点小激动,边说边朝我凑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地,充满好奇地望着阴阳刀,趁我不注意想去摸,谁知手刚伸到铁盒边时又立马缩了回去,惊道:“我擦,好冰!”我提醒他别碰那刀,没有八百年的功力是不能摸刀的,不然手会被冻僵。张筠浩自然不信,极不服气地说难道你有八百年的功力?我说区区八百年——我当然没有,不过八天是有的。 这时,红衣女鬼说她已准备好了,我端着铁盒走向红衣女鬼,她背对着我们,张筠浩也想过去,我挡住了他,叫他非礼勿视,张筠浩轻声问:“前面的衣服都解开了?什么都能看得见?”我不置可否,张筠浩靠了一声说道:“我也要做鬼医!” 来到红衣女鬼面前,我发现她那只受伤的breast更黑了,两只breast丰满直挺,一只白如雪雕,一只黑如煤炭,令人极为惋惜而心疼。 红衣女鬼见我盯着她的breast眼睛发亮,羞涩而生气地催促道:“杨医生,你能快点吗?”...... 第34章鬼医,医鬼 生平第二回这样直接地面对女性玉体,虽然是只女鬼,依然跟人无异,而且美丽迷人,我如此失态,这也怪不得我,毕竟我是一个懂得欣赏的正常男人。总之我的眼睛是被那两只山峰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像是两只磁石吸住了我的眼球,竟然一时无法移开,经红衣女鬼那么一催促,我这才回过神来,忙说不好意思,刚才只注意看你那伤口了,挺严重的,得做大手术啊。 红衣女鬼神色黯然,说是的,得把整块腐肉给切掉。我说不会吧,整块切掉?那不是把那奶……把那全部切下来?红衣女鬼点了点头。我难过极了,说这可怎么切啊,会很痛的。红衣女鬼说长痛不如短痛,你割吧! 于是,我抓起了阴阳刀,尽管阴阳刀冰冷刺骨,但与红衣女鬼那切乳之痛相比,我相信这只是小巫见大巫,因此,我紧紧握住阴阳刀,慢慢地朝伤口处割去。 “嗯!”红衣女鬼突然呻吟了一声,我手忙停了下来,望着她问:“疼吗?”红衣女鬼没有做声,我知道她很痛,收回刀,说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吗?一定要割掉?红衣女鬼说只能割掉,我不痛。 不痛才怪。 我见乌血流了出来,既然已割了第一刀,就索性割到底吧,便深呼吸一番握紧刀再次轻轻划去。 “啊!”红衣女鬼轻叫一声,脸色更加惨白了,身子也不断在颤抖,我于心不忍,想停下来,但又深知这不能停,我动作越慢,她会痛得越久。我本是生手,红衣女鬼又是伤在那儿,虽然很挺,但还是不好下刀,我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将那只breast握住,发现十分地僵硬,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柔软。 顺着我阴阳刀的往下割,乌血也涔涔而落,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丝极难闻的尸气。红衣女鬼更是痛苦难当,不断地呻吟着。 突然,一阵柔和的曲子传了过来,我闻声望去,见张筠浩吹起了他的上古冥琴。奇怪的是,经他这一吹,红衣女鬼竟然不呻吟了,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我暗暗称奇,难道这曲儿对鬼有镇神去痛的作用? 既然红衣女鬼没有再叫痛,我心理压力也减少,一鼓作气,挥刀划了个圈,那一只黑色的breast终于被我割掉落到了地上。奇怪的是,它一落地便化成一滩黑色,又很快,那黑色像是渗入了地底而消失了。而红衣女鬼伤口处的乌血不断往外涌,一时黑血淋淋、惨不忍睹,红衣女鬼秀眉紧蹙,咬牙撕掉身上一块红包去包伤口,或许是太痛,她包了几回也没包好,我已收好阴阳刀,赶紧去帮忙。 待将伤口包扎好后,想着刚才手术的情景,依然十分揪心,问她疼不,红衣女鬼点了点头,又说听了那位小哥的曲子感觉不那么疼了。我对张筠浩说,听见没,人家夸你了呢。张筠浩停下吹曲,问谁夸他,我这才知道七分钟已过,他已经看不见红衣女鬼了。 而曲一停,红衣女鬼又呻吟起来,手捂着伤口处痛得弯下了腰,我叫张筠浩继续吹曲。 正吹着,听见我母亲在外面问谁在吹曲儿,张筠浩赶快停了下来,我朝他做手势叫他继续吹,然后打开门出去跟我母亲说是我朋友在吹,我正在跟他学习音乐呢,我母亲说晚上别吹曲,会引来鬼的,我说知道了,再吹一下就不吹了,硬是将她推回了房里。 当我回到我的房间,红衣女鬼已不见了,我叫张筠浩停下,问他这曲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能杀鬼,却能镇鬼,他说他也不知道,他这曲儿是祖传流下来的曲子,他只学了一点点,曾经无意之间发现对鬼有镇神的作用,刚才见红衣女鬼痛得厉害,这才吹了起来。我恍然大悟,难怪这曲儿杀不了小鬼,原来对鬼根本就没杀伤力。我说早知道这样,就不叫你在小鬼面前吹了,张筠浩嘿嘿笑道:“我以为它能镇住鬼嘛。”说完又凑上来问刚才是怎么给红衣女鬼治病的,女鬼脱了衣服后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人一样,白不白?那儿大不? “猥琐!”我没有理会他,因为刚才握阴阳刀太久,右手冰冷僵硬,简直失去了知觉,不得不用左手去揉搓。 张筠浩朝我的手看了看,嬉皮笑脸地说要跟我学医,他也要做鬼医,叫我教他,我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医,只不过机缘巧合得了一把阴阳刀而已,而且对医学与鬼神这方面的知识一知半解,根本无法教他,所以我一口拒绝了,张筠浩不死心,将手猛地朝我肩头一拍,豪迈地道:“这样吧,以后我就做你的小跟班,你出诊,我护驾,这样总行了吗?” 我想,这小子的地狱镇魂曲对鬼有镇神的作用,我在给鬼动手术时有他吹这曲儿,不啻是给鬼打了麻药针,这对鬼来说是天大之福,于是答应了他。 只是,我以后真的要做一名鬼医了吗?难道我要跟我父亲一样,一辈子给鬼治病? 而我父亲又去了哪儿?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甚至连消息也没有。 下半夜的时候,张筠浩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叫道:“有鬼气!”我吓了一跳,说你做恶梦了?张筠浩沉声道:“有鬼气,是那只女鬼,她又来了!” 我朝窗外一望,发现有一条黑影,便拉亮灯,走出门外,果然是红衣女鬼,便问她又来做甚,红衣女鬼说,她去找了那只小鬼,得知那只小鬼的情况,原来那小鬼未出生就腹死胎中而化为了水圣子,对他的父母充满怨恨,这些年来一直在这一带苦苦徘徊,为躲避七天一死,只得藏于孕妇胎中,因此这一带的胎儿经常是死胎,而这一回,那水圣子发现七天时间突然到了,慌忙之下躲入一孕妇腹中,进入才发现是个女胎,因为心急附错女胎导致孕妇肚子剧烈疼痛,而他也因此吸干了这一带的水,又因为我爱管闲事,所以想来教训我,岂料被我的阴阳刀所伤,红衣女鬼去给我们讲和,他置之不理,声称一定要报复我,以泄心头之恨。 听完后,我暗暗吃惊,那只小鬼果然是水圣子,而水井没水也因他所致,竟然吸干了地下之水,怎么能一下喝这么多水的?太不呆思议了,难道是龙王转世? 我问红衣女鬼有没有办法帮我去对付水圣子,红衣女鬼说她也无能为力,为了感谢我给她动了两次手术,她决定送我一块玉佩,她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我,我朝那玉佩看了看,月牙形,呈绿色,晶莹剔透,非常地精致漂亮,只怕是稀世之宝价值连城。 从小父亲教导我,医生,医人。也就是说,医生的职责就是给人治病,这是与生俱来的义务,所以不要以为自己帮了别人就自以为自己是别人的救星而自以为了不起。 现在我想来,父亲这句话可以引申为,鬼医,医鬼。鬼医也称为巫医,巫医的职责就是给鬼治病,这是上天赋予的神圣职责,所以对巫医而言,医好了鬼,不必鬼给他任何报酬。 我对红衣女鬼说,这玉佩我不能要,并且劝她不要再逗留在人间,早日去投胎做人,以免魂飞魄散,红衣女鬼抹掉眼泪,说这玉佩其实是她所等的那个男人送给她的,既然她等不到那人,而她也等不了多久了,万一她魂飞魄散或者去投胎了,那么这玉佩就会长埋土中,所以,她希望我能拿着这块玉佩,万一有一天遇见了那个男人,替她传达一句话。 既然如此,我只得接过玉佩,问她要我传达哪句话,红衣女鬼轻叹一声,幽幽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擦掉眼泪,朝我微微道了个万福转身便走,徐徐地消失在夜色中。...... 第35章两名少年 我回屋,张筠浩正站在门口望着我,有股瞠目结舌的味道,我关上门说睡觉吧,这回真的有麻烦了,张筠浩望着我手中的玉佩问是什么东东,他想看看,我说鬼送的,你看吧,张筠浩接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赞道:“真是好东西啊,真正的玉,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鬼气,只怕是稀世少有!” 将玉佩放进木箱里,上锁后,我将那只水圣子的来历跟张筠浩说了,然后与他商议该如何应付,张筠浩建议我用阴阳刀,宝刀一出手,还怕不将小鬼收服?我说没那么容易,小鬼是会动的,速度快如闪电,没那么傻让你去割他。 商议良久,自然一无所获,也因为忙了近大半个晚上,我俩也累了,话也慢慢地少了,我们决定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了。 我才合上眼,“呼!”地一声,张筠浩猛地坐了起来,我被惊醒,问他又有鬼气吗?他说不对,感觉有点奇怪,我郁闷极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坐了起来,我说我不妨给你讲个事吧,其实我以前跟女孩子睡过觉,那是我的一个网友,我们见面当天晚上就去宾馆开房了,其实我很想跟她那个,可是又胆小,想做,又不敢付诸行动。我女网友也很纯洁的样子,在我们中间放了一只杯子,说你不许过来哟。我就真的没越雷池半步,但我总感觉有一件事没做,心里梗得慌,于是不时从床上坐起来,我女网友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我睡不着,感觉有点奇怪……说到这儿,我望向张筠浩问:“你是不是现在跟我当时一样的心态?” 张筠浩立即睁亮了眼睛问:“后来呢?你有没有上她?”我沮丧地道:“上个毛,我太老实了,一个晚上硬是没碰她。”张筠浩切了一声,说不信,我说信不信由你,总之我后来感觉自己挺没用的,一直在后悔。张筠浩说是呀,你想想,人家愿意跟你睡同一张床,肯定是愿意跟你做那事的啦,你还做正人君子,装清纯,我估计你那女网友以后没有再约你见面了吧? 没想到这小子分析得这么透彻说得这么准,我说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给我老实点,别再动不动就从床上坐起来,一惊一乍地!张筠浩说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问他是什么事,他望着我问:“你说当时那只小鬼为什么只攻击我却不攻击你?” 我说这还用说吗?他看你是一个搞基的,当然就攻击你了。 “正经点!”张筠浩严肃地说:“我觉得这一定有古怪。” 我说你也别古怪了,当时你在吹琴,他知道你对他不利,当然就来攻击你了。张筠浩却说:“我不这么认为,你说是不是因为你身上有阴阳刀?”我说可能是吧。张筠浩又问:“那个小神婆给你的灵符呢?”我说在身上呢,本来是打算给黄石叔的,他不要,我只有自己留着了。张筠浩猛地一拍大腿叫道:“这就对了,我觉得是因为你有灵符在手的缘故,那小鬼为什么去找你妈而不找你,是因为怕你身上的灵符。” 说得有点道理。我将灵符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难道这张纸真的就那么神奇?张筠浩拿过灵符也看了看,说这灵符不简单,一看就知道出自高人之手,能驱鬼避邪。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这灵符是钟灵儿给我的,恐怕是李神婆所画,她那么有名气有身份的人所给的东西自然是真家伙。我赶紧下了床,张筠浩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把这灵符给我妈,边说边打开了门,来到母亲妈卧室的房门外,正想敲门,突然又想到这么晚了,我去敲门,会打扰老人家休息的,便吐了一口口水,将灵符贴在门口上。 张筠浩跟着出来,问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把符贴在你妈的门口上,你怀疑你妈也是鬼?我一脚踢了过去,说你这讲的是哪门子话,我妈要是鬼,我不是小鬼了?我是用这灵符贴在这门口,鬼不就进不去了吗?张筠浩恍然大悟,说看不出来刀哥你还挺孝顺的,我说那是,孝顺为人之根本,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孝顺,那还能称为人吗?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况且是人。张筠浩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嗯,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到床上后,我们又商量,既然那灵符有如此大的作用,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弄一些灵符来?而既然要弄灵符,就得去找钟灵儿。 终于找到要去见钟灵儿的理由,我兴奋得一夜未眠。 后来到底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我们是被母亲叫醒的。 来到屋外,我想将灵符给母亲,叫她以后带在身上,可来到母亲卧室门前时,却发现灵符不见了,正想问母亲,母亲先开口了,说现在的孩子真淘气,昨天不知哪个家伙在门前贴了张符,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我和张筠浩面面相觑,想要说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半晌才问:“那张符呢?在哪儿?”母亲说给烧了。 吃完饭,母亲叫我去放牛,我心想着要去见钟灵儿,哪还有心情放牛?不过母命难违,家里数我最小,我不放牛谁来放?可是我若放牛,就去不成钟灵儿那儿了,我担心万一我走了,牛儿太淘气又去偷吃庄稼怎么办? 不过,办法总是想出来的。我家的牛是耕牛,鼻子间穿了一只小木棍,可以用绳子牵着走。我就找来两条很长很长的绳子,然后叫张筠浩去开车。 张筠浩刚跳到车上,母亲就跟出来了,热情地挽留他:“孩子,你就要走了?既然来了就多玩几天撒。”张筠浩怔了怔,朝我看了看,一时尴尬得不知所措,我说人家还没走,只是开车去陪我放牛。母亲这才明白过来,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就一直在这儿玩,待小刀去读书了再走。”张筠浩问我去哪儿读书,我说一个挺破的二流重本大学,张筠浩哦了一声,说那还不错,是重本。 我将牛赶到路旁一块荒弃长满野草的土中,叫张筠浩将车也停下,他从车上跳了下来,说你妈刚才那样说,我都不好意思再在你家呆了。我说我妈又没别的意思,以为你要走,所以才挽留你,她是希望你在我家多住,让你陪陪我,我边说边拿出绳子叫他帮忙,我们将绳子套在两头牛的鼻子间,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土旁的一棵大树上,干完后,我拍了拍手笑道:“我真聪明,现在牛在这里呆一天都没事。” 上了车,我们再次来到钟灵儿家,我将水圣子以及昨晚的事说了,向她讨要灵符,钟灵儿脸色非常沉重,望着我们问:“你们真的看见了水圣子?”张筠浩说当然看见了,你看我的额头还被水圣子弄伤了。 “放屁!”我骂道:“那是我妈弄伤的。” “哦哦,”张筠浩忙说:“我错了,是你妈弄的,对了,你妈当时为什么拿石头砸我的头哇?” 我很气愤,这事昨晚不讨论,今天来钟灵儿这里了就来给我翻仇恨了,简直扫我的面子啊,便气乎乎地说那水圣子不是伤他不着吗?像空气一样,我妈本来是拿石头砸鬼,结果砸到了你。 “对,情况就是这样!”张筠浩对钟灵儿说:“经我们这么一说,你应该相信了我们,也知道了那水圣子的厉害了吧?今天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想从你老人家这儿弄点符……” “人家不老。”我赶紧提醒张筠浩子。张筠浩接茬道:“人不老,辈份老……” “别一唱一和、油腔滑调,”钟灵儿冷冷地问:“你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抢先说道:“是来向你请教怎么对付水圣子的。” 钟灵儿反问张筠浩:“一般之物根本伤不着水圣子,既然水圣子掐住了你的脖子,后来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第36章神婆之女 钟灵儿真不愧是神婆之女,一句话直逼重点,我总觉得阴阳刀是神秘之物,不可让他人知晓,凡事低调而行总是好的,我担心张筠浩口无遮拦将这秘密说出来,立即抢先道:“是用你的符给赶跑的。”还好钟灵儿并没生疑,不过又问:“那符不是说给黄石叔的吗?怎么还在你手上?”我说黄石叔不信邪,不信有水圣子,所以他不要这符。钟灵儿说既然黄石叔不信,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水圣子又将黄婶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死?”我很生气。钟灵儿却平静地说:“既然水圣子已找上黄婶,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应该是个死婴。” 我和张筠浩吃了一惊,我问现在怎么办?钟灵儿说:“事已至此,已无办法。” “难道眼睁睁看着水圣子在我们村里伤人性命、胡作非为?”我已有点愤怒了。钟灵儿将眼望着远方,不置可否。 虽然我对钟灵儿一见钟情,但我确实不喜欢她这种遇见这种事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性格,好像天下之事都与她无关,一点也不古道热肠。 我又说:“虽然黄婶肚子里的孩子已死,但是,如果还留着水圣子在这世上,将会有更多的婴儿腹死胎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如今见死不救,跟杀生又有什么区别?” “救?你觉得应该怎么救?”钟灵儿望向我,与我针锋相对。我怔了怔问:“难道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钟灵儿说:“有,不过黄石叔不信,曾经我娘去找过他,被他说成是装神弄鬼,我娘很生气,说只要是水圣子的事,就不要管。” 原来如此。 我与张筠浩相互看了一眼,朝张筠浩使了个眼色,请他出马。张筠浩干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小神,请听我一言,我觉得呢,如果你能制服水圣子,你就得管,虽然你娘受了委屈,但是,如果你把水圣子制服,让黄石叔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不是替你娘挽回面子么?而且,你身为一个小神,这是你神圣而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啊。”我立即接茬道:“我爸也教导我,医生,医人,你们神婆就是驱鬼,只要自己尽心尽力,别人怎么看都问心无愧。” 经过我和张筠浩的一番“开导”,钟灵儿总算被我们说动,说可以走一趟,不过她也不能保证制服得了水圣子,而且,这事还需要黄石叔与黄石婶的配合。我说行,我替黄石叔感谢你。 其实不管事情成功与否,只要钟灵儿愿意帮忙,我心里都十分地高兴。 钟灵儿背着她那黄色的背包跟着我与张筠浩上了车。坐在座位上,她一直微闭秀目,似在深思,又像是在打坐。本来我想借此机会跟她多说说话,可见她这样,到嘴边的话只能往心里咽。 径直来到黄石叔家,黄石叔正在打电话,见我们三人坐车上跳下,放下手机张大眼睛望着我们,十分惊讶的样子。 我一下车,便听见黄婶在屋里呻吟,快步走了过去问黄婶怎么了,黄石叔苦着脸说自昨晚起一直肚痛,正准备送去医院,可摩托车偏偏坏了,这不正打电话叫车我就来了,说完朝张筠浩的越野车看了两眼。 “是水圣子在搞鬼!”我冲进屋里,只见黄婶正在床上握着肚子叫痛,额上冷汗涔涔。黄石叔、张筠浩与钟灵儿也跟了进来,黄石叔说:“小刀,要不借你朋友的车送你婶去医院吧。”我说行,去医院,然后朝张筠浩望去,张筠浩浓眉紧锁,拿出了他的上古冥琴放在嘴边,随着曲子从琴中徐徐传出,黄婶的呻吟声渐渐少了,后来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黄石叔朝张筠浩看了看,又望向黄婶,最后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说我朋友吹的是地狱镇魂曲,刚才恐怕是婶中的水圣子在搞鬼,我朋友用曲镇住了他。 “什么?”黄石叔像是听不懂,朝一直没做声的钟灵儿看了看,面带不悦地道:“这不是李神婆的那女崽吗?你们这是?”他又望向我,我跟黄石叔又说了水圣子的事,当他听我说黄婶的腹中是一只水圣子时,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朝我毫不客气地道:“小刀,你再这样装神弄鬼,我真的要批评你了!” 张筠浩闻声停下吹琴,不料他一停,黄婶突然睁开眼睛又呻吟起来,我忙叫张筠浩继续吹,张筠浩没好气地说:“吹个毛,装神弄鬼呢!” 黄婶呻吟声越来越大,开始在床上打滚了,我好声好气地劝张筠浩吹琴,张筠浩只得又吹了起来。黄石叔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么一回事。黄石叔半信半疑,说他听人家讲这世上有一种蛊术,叫蛇蛊,放蛊之人将蛇给别人吃下,蛇在别人的肚里后,放蛊之人只要一吹曲蛇就会在肚子里翻腾,受害人就地活活痛死…… 话没说完,张筠浩又停下吹曲,生气地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神不愿意来了,玛个蛋,气愤!”说完掉头就走。 黄婶的肚子立即又痛了起来。我也不知怎么对黄石叔说好了,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白照沟渠,本好心来帮黄石叔,他反而怀疑我们对黄婶下了蛊毒!真是好心没好报。 钟灵儿终于开口了,对黄石叔说:“你老婆肚子里的胎儿的确是被水圣子所附体,而且这水圣子就是你十八年前流产的那婴儿。” “什么?”黄石叔瞪着钟灵儿,张着嘴,似乎想骂,但嘴张了半天也骂不出来。 我也吃惊非小,从红衣女鬼那儿得知,这只水圣子当年腹死胎中,没想到竟然是黄石叔的孩子。 钟灵儿又说:“当年那婴儿因为未出生就被流产,阴魂不散,你们这十八年前之所以未怀上皆与他有关,你们这一次本怀上一女胎,是因三年前你做了一件善事,上天赐你一子。但是,这水圣子怨念极强,你这女儿才刚成形,他便已附体,所以,你这胎儿就算生下来,也将是死胎。” “这……”黄石叔瞠目结舌,半晌才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你要是再咒我孩子,我……我跟你没完!” 我忙去劝黄石叔,黄石叔冷冷地说:“小刀,在我没发火前,你们马上走!”我还想劝,早已走到门外的张筠浩说:“走吧刀哥,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叔可忍婶不可忍,你少管闲事了。”我犹豫不决,钟灵儿却兀自走到床前,朝黄婶看了看,拿出一张灵符,拉开黄婶的衣服,迅速地将灵符贴在黄婶的肚脐上,黄婶惊叫一声,身子陡然颤抖起来,像是发了羊癫疯,黄石叔大叫道:“你干什么!”说着就冲了过去,我怕他会伤害钟灵儿,也赶紧跑过去,还好黄石叔并没有动手,只是去拿黄婶肚脐上的灵符,钟灵儿挡着他的手说:“别动。” 黄婶突然安静了下来,睁开眼朝我们看了看,想说话,可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钟灵儿说:“我这符暂时能控制住腹中的胎儿,在符自个儿飘落之前,你最好别动它。” 黄石叔依然伸出手,朝符看了看,嘴唇动了动,那手也始终没有收回来。黄婶突然轻声叫道:“黄……石……”黄石忙俯下身柔声问:“怎么样老婆?还痛吗?”黄婶有气无力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个男孩叫我……妈,可他好……凶,不断地踢……踢我肚子,说我害……害了他,让他不能做……做人……”...... 第37章既来之,应对之 听完黄婶的话,黄石叔像被雷击了一半,脸色顿然变得煞白。 我们都知道,那个在梦中踢黄婶肚子的小孩是水圣子无疑。 尽管如此,黄石叔依然不信邪,安慰黄婶说那只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了,没事了。话虽然这么说,他没有再去动黄婶肚脐上的那张灵符。 黄婶说完刚才那一番话,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现在又合上眼昏昏睡去。我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送黄婶去医院检查一下,看胎儿是否还好。黄石叔望着黄婶,深思良久,终于说道:“好,去医院看看。”然后望向我说:“小刀,请你朋友帮帮忙,送我们去。”我说行,这有什么问题呢。 来到门外,我将这事跟张筠浩说了,张筠浩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抬头望天,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说我们是装神弄鬼吗?还放蛇蛊害人,不怕我有意把车冲进山崖下,一尸三命?” “呸!呸!呸!”我骂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然后双手合什对着上天虔诚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哼!”张筠浩嗤之以鼻。 我望着他问:“肚量呢?胸怀呢?你就这点志气?这以后还怎么做巫医?” “巫医?”钟灵儿突然问:“他是巫医?” 我吃了一惊,我可不想让人知道巫医一事,即使是我喜欢的女孩。正想跟钟灵儿解释,张筠浩已叫道:“对,我就是巫医,乌鸦的乌!乌合之众的乌。”还好钟灵儿没有再追问,我推了张筠浩一把说:“好了,别跟个娘们样,小气得要死,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琴神,请听我一言,我觉得呢,既然你能开车送黄婶去医院,你就得去开,虽然你受了委屈,但是……” “好了,”张筠浩打断我的话,边朝车子走去边说:“叫他快一点,我可不想等得太久。” 黄石叔抱着黄婶上了车,我也一个跨步跳了上去,张筠浩提醒我,那两头黄牛还得有人看呢。我犹豫了一下,担心我母亲知道我又放野牛会骂我,只得下了车,叫张筠浩务必要送黄石叔回来,张筠浩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待车走后,我看了钟灵儿一眼,问她黄婶不会有事吧,她说暂时不会有事,如果那符不弄掉的话。我问她万一黄婶肚中的胎儿真的是个死胎的话该怎么办,钟灵儿说,如果这样,在医院里应该会将这胎儿给流掉。 “那水圣子呢?”我忙问。 钟灵儿说,水圣子会离开母体,将会去寻找下一个载体。我说既然这样,这水圣子务必给除掉。钟灵儿不置可否,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说我去看牛了,钟灵儿说她也要回去了,我说我用摩托车送你回去吧。钟灵儿说好。 担心牛会出问题,我还是先去看了一下牛,因为有绳子束缚,两头牛倒是一直在那荒弃的土里没有离开,只是那土中的青草被两头牛儿啃得精光,我摸着一头的头说,实在抱歉,你们暂时委屈一下,待我送女神归来再带你们去吃大餐。 回到家,母亲问我怎么回来了,牛呢,我说我朋友在看着,边说推出摩托车,母亲又问我放牛开车干什么,我说陪一个女孩子去吹吹风,母亲问哪个女孩子,我说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母亲走出屋看见了屋外的钟灵儿,立马堆上笑容,说女崽你来了,来进屋坐坐,钟灵儿说不坐了,得回去了。 待上了车,母亲冲钟灵儿说有时间来耍啊,钟灵儿说好。 在路上,我跟钟灵儿说我母亲很喜欢她,钟灵儿说:“你妈更喜欢你的那个妻子吴乐乐。”我很惊讶,说这个你怎么知道的?钟灵儿没有再说什么,我心中很纳闷,难道这小神真的会神机妙算无所不知? 我就跟钟灵儿解释说,吴乐乐并不是我的妻子,只是跟我有过冥婚,而且这事钟灵儿也是知道的……钟灵儿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听。 唉,这闷葫芦,真是令人又爱又讨厌啊。 送钟灵儿到家后,我又问她到底能否收服水圣子,不能再让他为祸人间了,钟灵儿提醒我说:“不是你力所能及的事,你不要管,不然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是祸害。”我说我知道,但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钟灵儿说,这世上的“死”很多,你不可能每一个都要去救,就算是观世音菩萨也做不到。我说你何不做做试试看,说不定会比观世音菩萨做得更好呢。钟灵儿轻叹一声,沉重地说:“我娘在临走前跟我说过,叫我不要管这事,因为一旦管上,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我大吃一惊,钟灵儿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忙问她现在怎么办,钟灵儿说没有办法,既来之,应对之。我心里乱极了,难道水圣子会来找钟灵儿报复?始之钟灵儿是不想管,是我再三强求她这才管上了,万一水圣子真的找上门来,钟灵儿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的心里将怎么能安宁?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有想过你的感受与立场……” 钟灵儿淡淡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命中有注定,一切不必太在意。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字字令人醍醐灌耳,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一副泰然处之、宠辱不惊的样子,是因为她把人生、命运,甚至一切都看得很透彻。 我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了钟灵儿,跟她说如果她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我或许能帮得上忙,因为我有办法对付鬼。 “你?”钟灵儿望向我,半信半疑。 我说是的,你相信我,我真的能对付鬼,如果你有危险而不告诉我,我会内疚一辈子,也会难过一辈子。 钟灵儿若有所思,说好,有危险会告诉你的。 回到牛那儿,我将绳子解了,将牛赶了回去,母亲已做好饭,问张筠浩怎么没回来,我说送黄婶去医院了,母亲又问黄婶怎么了,我没有告诉她实情,就说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动了胎气,我边说着边拿出手机拨打张筠浩的号码,农村信号不太好,半天才接能,而且声音也不是很清晰,张筠浩说刚到医院,黄婶正在检查。 回到我的房里,拿出从父亲书箱里找出来的那本《鬼术》,我决定好好研究研究。此书中一共有十五种对付鬼的招术,第一招为杀鬼术,这一招我试过,要用血在空中写出一个“勅”字,这根本不是我所能做得到的,因此这一招弃用。 第二招为招魂术,这一招相当于请神上身,以神的威力来对付敌人,我乃凡人,这一招对我来讲,一个字,难!或许对于钟灵儿来说还有点用处,听说神婆都可以请鬼神上身的。 而第三种为驭鬼术,使用灵符把鬼魂禁制来为自己使用,这一招比较有趣,只是那符——有一张符的图片,我却不知怎么画出这符来,而且如何将鬼禁制,上面也无详细说明,对于我一个小凡人来讲,依然是有招难用。 接着下面看,越看越糊涂,没有一招我是能用得上的,看来这书得与钟灵儿一块儿研究研究。想到这儿,我决定去找钟灵儿。 于是,我去向母亲请假,母亲问我去哪儿,我说我那媳妇很久没来了,有点想她了,想去看看她,母亲笑了,说行,你去吧,记得叫她来吃晚饭。 看得出来,母亲对吴乐乐是真心喜欢。唉,可惜啊,本尊喜欢的是钟灵儿。 跨上摩托,我精神振奋、风驰电掣地朝钟灵儿家驶去。 半途中,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心中一动,迫不及待地接了。...... 第38章小神给我看手相 是张筠浩打来的电话,他说检查已经出来了,黄婶腹中的果然是个死胎,现在已经打掉,黄婶身体很虚弱,正在吊针,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我心里很沉重,估计黄石叔与黄婶心里更不好过,十八年来终于怀有一胎,却腹死胎中,不管是谁,都是不好受的。我想打个电话安慰一下他们,但又想起黄石叔在面对我们时充满敌意的面孔,我那颗热情的心又冷淡了,只得作罢。 到了钟灵儿家,她看见我时略显惊讶,问我又有什么事,我说有问题向她请教,钟灵儿说你有话就直说,我将黄婶的事说了,并且提出了我的猜测:水圣子知道我们在对付他,他一定会来找我们报复。说到这儿,我望着钟灵儿,郁闷的是这丫头脸上竟然一点表情也没有,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喜怒哀乐,我便尝试着问:“万一他杀上门来,你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对付他?” “有,不过我完全没有把握。”钟灵儿说:“那水圣子怨恨极深,而且非常凶悍,不是一般的灵符所能控制得住。” “对了,你会杀鬼术吗?”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她问。 钟灵儿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招魂术呢?驭鬼术呢?” 钟灵儿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小说看多了。”我说才不,你看这是什么,我边说边拿出了《鬼术》,并且递到钟灵儿面前,钟灵儿朝书看了看,接了过去。 我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和脸,想看出她看到这本书时会是什么表情,可是,我失败了,她竟然毫无表情,倒是我被她给深深吸引住了,她的眼睛很大,亮晶晶地,清澈明亮;睫毛很长,微微颤动,宛如蝶翼轻分,荡起一阵醉人的芬芳;她的脸,俊俏、白净,正如古诗所言: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钟灵儿突然抬眼朝我望来,发现我正着迷地望着她,双腮微红,淡淡地问:“这书你从哪儿弄来的?”我说在地摊上买到的,然后问:“这书上所说的那些招术是不是真的?”钟灵儿说她也不知道,然后将书递给我。 我很失望,一是担心这本书是假书,上面那些杀鬼术毫无用处;二是钟灵儿似乎对这书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令我十分地失落。 不过我又想,这书是从我父亲书箱里找出来的,他既然将这书珍藏箱底,绝不会是无用之书,因此我也可以断定,那些对付鬼的招术绝对是可行的,只怕是钟灵儿阅历尚浅看不明白吧。 我将书翻了翻无精打采地说若是这上面的招术有用的话就好了,就算水圣子来找我们报复我们也不会怕了,钟灵儿说:“这上面的招术大多需要血的辅助,乃邪术,不可用。”我望着她问:“这招术你看得懂?”钟灵儿说略知一二,我大喜所望,赶紧道:“那你教我一两招吧,以后要是碰到鬼啊水圣子啊我就再也不用怕了。” “我不会教你的。”钟灵儿转过身,冷冷地说:“这些邪术,一般人不能练。”我说练一招应该没事吧?钟灵儿说一招也不能练,修炼邪术就好比吸毒,以为吸一口就会没事,但是,一旦吸上一口,将永远无法摆脱。 说得这么严重,这修炼抓鬼之术怎么能跟吸毒相提并论呢?比如我一旦学会了这些招术就可以用来驱鬼除魔造福人类,而吸毒,是自掘坟墓,别说会害人,至少会害己。我激钟灵儿,说是不是你也不懂,所以就不教我,钟灵儿没有做声,看来是不屑回答我。 我黔穷驴技,只得沮丧地说那么你给我一些灵符吧,上一回你给我的那张符没了,我担心水圣子会找我妈的麻烦,所以想拿几张符放在我妈身上。钟灵儿说可以,说完就进屋去了,出来时,递给我三张灵符。跟上一回给我的那张灵符一模一样。我谢过后将符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袋里,问她多少钱一张,她说不要钱。我说怎么会不要钱呢,你画符也需要买纸买笔吧,还需要时间,当作是工钱了,我边说边递给她一张红牛,钟灵儿看了不看地说:“我说不要就不要。”说着又朝屋里走去,我赶紧跟上,钟灵儿在门口停了下来问:“你还有什么事?” 真郁闷,要赶我走呢! 我说这世上鬼这么多,一张符完全不够用,我也不好意思总问你要,要不你教我画符吧。钟灵儿望向我问:“这世上鬼很多?你有看见过鬼吗?”我抓了抓头发,强笑道:“看到过一两只。”钟灵儿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突然问起我的生辰八字,我怔了一下,问她问这个干嘛,钟灵儿淡淡地说:“你说吧,我给你算算命。”我受宠若惊,正想如实相报,突然想起父亲以前跟我说过,不可跟别人说起我的真实生辰,比如一般的人以为我是五月初二生日,其实我真实的生日并不是这一天,而我具体是几时几分几秒所生,我父亲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好像他也不想让人知道这事。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我是当皇帝的命,为了不让有人跟我抢江山,在我没成器之前有意隐瞒我的八字?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说不定我将我的生日告诉钟灵儿,她还真能给我算出来什么呢,便向她说了我的真实生日,当然,只能说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钟灵儿听了后,脸色微微一变,又盯着我问:“你是什么时刻出生的?”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钟灵儿若有所思,叫我伸出左手。这她不说我也知道,她要给我看手相。只是令我感觉奇怪的是,平时冷若冰霜的钟灵儿今天哪来的兴趣竟然要给我测八字看手相了,会不会是因为我说我看到过鬼她便认为我是个奇人? 我觉得我分析得非常有道理,若我真的是个奇人,钟灵儿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呢? 于是,我将我的手伸了出去。 我期待着钟灵儿来抓我的手,我也想感受到她手的温度,失望的是,钟灵儿并没有来抓我的手,只是朝我的手掌心看了看,脸色慢慢地变了,阴晴不定,像是看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我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兴奋感,终于能让钟灵儿感到惊异了,而且是看了我的手后才有的表情,要知道,我这只手可是充满杀气滴…… “怎么样?我的八字好不?”我试探着问。 钟灵儿收回目光,转过身,没吭声。 我感觉不妙,她这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八字不好,她不忍告诉我?更或许,今晚水圣子就会来报复我,我将小命不保,她已看见我在十八岁这一年就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你的八字、手相很特殊。”钟灵儿说:“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与众不同?”我心中一喜,忙问:“然后呢?” 钟灵儿突然转过身来,我发现她竟然脸上红彤彤地,真是面若桃花、分外美丽,我暗想没这么夸张吧,不过是看了我的手相你就脸红了,难道你从我的手掌心看出了我这只手的杀气? “你想要学鬼术?”钟灵儿突然问。 我不由一怔,足足三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忙说:“是呀是呀,你愿意教我了?” 钟灵儿不紧不慢地说:“你那本鬼术中一共有十五招,你只能学一招。”...... 第39章画符 十五招鬼术,学会一招,也是牛逼无限。我欢喜地说,一招也好,但学哪一招呢?钟灵儿叫我自己选,我惊讶地望着她问:“难道这些招术你都会?”钟灵儿淡淡地说:“略懂一二。”我吃惊非小,问她是如何懂得这么多的,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跟我解释道:“这十五招鬼术,至阴至邪,所以你不能多学。” 原来这样。 我说既然你懂这十五招鬼术,那你还怕收服不了水圣子?钟灵儿说,其实这十五招鬼术,她只知道怎么用,但到底有没有用,她也不得而知,因为从来没有试过,所以她可以教我一招试一试。我问她是怎么知道这十五招的,钟灵儿倒是如实相告,原来在几年前有一个道士登门拜访,对她十分喜爱,钟灵儿无意看见了一本类似的手抄本,感觉很好奇,道士问她想不想学,她本来是不想学的,但鬼使神差地,她竟然点了点头。道士非常高兴,就将这十五招统统教给了她,只是她尚未完全学会,就被李神婆知道,李神婆勃然大怒,不但狠狠训斥了钟灵儿一顿,还将那个道士赶走了。此后她从来没有再见过那道士。 原来是有高人传授,那这十五招鬼术必是真的,我心里激动极了,迫不及待地请钟灵儿快教我,钟灵儿却说:“在我教你之前,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问她什么问题,她盯着我问:“你和你那朋友到底谁是巫医?” 我愣了半晌,问她为什么这么问,她又是如何得知我俩有一个人是巫医,难道我俩身上闪耀着巫医的光环吗? 钟灵儿说:“你只回答是谁。” 我说我俩谁也不是。 “是吗?”钟灵儿显然不相信。我说你别磨磨蹭蹭了,快教我鬼术吧,在水圣子到来之前,咱们也有致胜之招啊,不然咱俩小命不保。钟灵儿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不老实,我就不能教你,这鬼术极其邪恶,一有差池,就会走火入魔引祸上身。” 实在受不了她的墨迹了,我说行,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真的不是巫医,我那朋友也不是,我只是有阴阳眼能看得见鬼而已。 “果然如此。”钟灵儿又问:“你的阴阳眼是从何而来?”我说我不知道,自我与那个吴乐乐冥婚后,我就能看得见鬼了。钟灵儿若有所思,说吴乐乐本已死,与我冥婚后,竟然活了,李神婆曾为此事也很惊讶,只是在她还没有调查这事就有事外出了。 我惊住了,难道吴乐乐真的死过?那她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呢?难道是跟我这个与众不同的旷世奇人睡过一觉后就从阴间走了回来? 有点奇幻的味道。 “也许吴乐乐并没死,”我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娘看错了?”吴乐乐却肯定地说,她娘绝不会看错。我也不想再纠结这事,说行了,别管那个吴乐乐了,快说说咱们的事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鬼术?钟灵儿叫我自己选一招。 我拿出书,又将十五招鬼术看了一遍,钟灵儿说这些招术至阴至邪,是因为需要血,而有一招却不用血,那就是第三招,第三招,驭鬼术,使用灵符把鬼魂禁制来为自己使用,我想与其杀鬼,不如收鬼,听说很多人养小鬼,比如那些大富豪、明星,一旦养有小鬼,就日进斗金、名扬四海,虽然我不养小鬼,但我若收服小鬼,让鬼听从我的命令,那岂不是别杀鬼更要痛快? 于是,我说我要学驭鬼术。 钟灵儿说好,就学这一招。而这一招的道具是灵符,所以我得先学会画符。 画符有一定程序,决不可以简单了事、顺序颠倒。 从总的方面看,画符都要设坛行祭礼,尤其是道士,有所谓“总坛式”。总坛式里的总符咒写有道士们通常信仰的神祗——土地、城隍、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朱雀大将、玄武大将、黑杀大将等。 也有不设“总坛式”或造坛的,如“请仙箕法”等。 画符前,先要净心——聚精会神,诚心诚意,清除杂念,思想专注,以及要净身、净面、净手、漱口,并要预备好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对这些用品,道士先用神咒来敕,以使其具有神威)。 神咒又分为五种,分别是:笔咒、水咒、砚咒、墨咒及朱砂咒。 画符之前,还要上香跪拜,祝告天地神祗,将要祷告主事表达出来。祝告完毕,取出纸墨或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不可有任何间断停顿。画符时要吹气于符中,同时还要一边画一边用嘴轻轻念咒。此外,不握笔之左手要作出书符时必用的日君诀、月君诀、天纲诀等手势。 画符的材料一般都有规定;画符一定要用墨或朱砂,尤以朱砂居多。之所以多用朱砂,在于古人以为朱砂有镇邪作用。符的载体用桃木板最多,因为古代多以为桃木有极强的驱赶魔邪之神力。其次有柏木板、枣木板、石块、砖和黄纸等。另外,布、绢丝的使用也很普遍。 钟灵儿像是讲书一般,说了一大通,我听得一愣一愣地,惟恐她再这样讲下去天就要黑了,就打断她的话说我在电影里看见那些道士不是咬破手指在黄纸上一画那符不就出来了么?哪还有这么多的名堂? “电影是电影,现实归现实,电影有夸大情节,怎可跟现实同日而语?”对于我打断她的话,钟灵儿十分不满,我担心她会因此不教我,便似有所悟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钟灵儿又说:“当然,也有几种特殊的画符方法,一是舌尖书符。舌尖书符不同于笔书。笔书是以毛笔书写,舌书则是以舌当笔直接书写。之所以用舌尖书符,是因为舌尖所书之符有很强的镇的作用。二是以手指凭空虚写虚画。这种符并不要写画到什么物体上,其关键是画符动作,所以在动作要求上极为复杂严格。这种符篆的目的不是长期的防御性的,而是在紧急情况中要求立即见效,所以符体的重要性远不如画符动作。由于符体没有长期存在的必要,所以只以手指空中比画即可。” 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招,杀鬼术,不就是在空中画符吗?忙说:“这种画符之法很好,你就教我这一招吧。” 钟灵儿说这一招她也不会。 因此,我不得不用笔将朱砂水在纸上画符。 按照钟灵儿所示,我先是在白纸上画,待画得熟练了,再在黄纸上画,也不知画了多久,总算找到了一丝感觉,眼看天就要黑了,钟灵儿说,画符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所以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就拿出一张符咒来递给我说:“你将这张符放在身上,万一水圣子真的来了,你就用这符试试。” 我接过符咒,心里老大不痛快,画了那么多,最后还得用你的,真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有些问题我不得不问,我说那水圣子速度极快,只怕我这符贴不到他身上,钟灵儿说:“所以,你的速度得比他更快,而且,这符不只贴在他身上就可以了,你还得念一道咒语。”说着又教了我一招驭鬼咒,叫我一定要熟记在心,不然没有驭鬼咒,空有符咒也没用。我说这个驭鬼咒倒是好记,关键是那速度,水圣子简直是像箭一样的,呼地一声就从眼前溜过去了,这符完全是贴不到他身上的。钟灵儿说:“既然这样,你得提升你的速度及反应能力了。”然后朝屋外望了一眼说:“好了,天黑了,你回去吧。” 我轻叹一声,既然天黑,也不留我吃晚饭? 向她道谢后,我收好符咒准备回家,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阵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妈呀,好冷! 是阴气!...... 第40章小鬼找上门 我跟鬼有过几回照面,知晓鬼属阴,身上有极重的阴气,而且寒气逼人,这就是为什么一些有鬼出没的地方会阴冷阴冷。我立即朝门外扫了一眼,却发现并没有鬼,出于条件反射,我退回屋里,一把将门关上了。 钟灵儿脸色微变,我问她有没有觉察到什么,她点了点头。 “砰!砰!砰!”突然传来三阵敲门声,房间里的灯也骤然熄灭,我心一沉,难道停电了?正想问钟灵儿,却见她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蜡烛。烛光不亮,却足以照亮整个房间,只是不断有阴风从窗外吹进,令人毛骨悚然。 “是谁在敲门?”我问。 钟灵儿说是鬼。 尽管我已猜到是鬼,但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还是一丝惊慌,因为阴阳刀不在我身上。而钟灵儿站在原地,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门口。我问她怎么办,她淡淡地道:“静观其变。” 鬼已上门,她竟然还能镇定自若,我不得不佩服,手心暗暗捏了一把汗,当然,也感到汗颜,钟灵儿是个女孩子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竟然怕成这样! “砰!砰!”又是两阵敲门声传来,声音比刚才那三声稍微要重,我的心再次提起,鬼敲门,实在渗人。我看向钟灵儿,想知道她会如何应对,她却依然没有动静,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 我觉得屋里的气氛太凝重,便问这敲门的会不会是人?要不打开门看看吧,钟灵儿说:“别开门,只要我们不出去,那鬼就奈何不了我们。” 原来如此,难怪钟灵儿有恃无恐,我估计是李神婆请了门神挡在门口,或者在这屋里布了天罗地网,因此鬼进不来,甚至不敢进来。 但是,我们总不能在这屋里呆一个晚上吧?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跟心中的女神一个晚上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即使不睡觉也行。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汩汩声,我闻声望去,又是一惊,这门是木门,离门槛有大约半寸的缝隙,而这时从那缝隙里正有水不断涌进来! 钟灵儿也看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变,我说这鬼不简单,懂得放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出去跟他拼了!不等钟灵儿答应,我一把打开了门,流水嘎然而止,门外赫然出现一名男子。 这男子身穿黑衣,头发很长,脸铁青,十七八岁的样子,见我打开了门,发出了一丝冷笑。我见这家伙像是人,而且有些面熟,便问:“你是人是鬼?” “是鬼。”他答道。 自称是鬼,难道是人?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人以鬼吓人。 我说你既然是鬼,你来这里干什么?又为什么放水进屋?他阴沉沉地道:“我想,我高兴。”然后伸手指着我道:“你——出来。” 他离门口有一米之远,我真切地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从他身上扑面而来,但是,我又发现他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不像红衣女鬼,给人一种朦胧般的飘浮感,难道他只是一个阴气较重的人? 其实我心里还是感觉到他是鬼,因为刚才钟灵儿说过,敲门的是鬼,但是怎么说呢,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我心里又想,他不是鬼,而且他竟然用手指着我叫我出去,太嚣张了,我出来又怎样?念此,我跨步就要朝门外迈去。 “别出去!”钟灵儿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朝后拉,我毫无准备,被她硬生生拉了回去,差一点坐到地上。一种异样之感涌上心头,这感觉好甜蜜,我把全心的感受都聚集到了手腕上,但是,钟灵儿很快将我的手放开了,我意犹未尽,碰了碰她的手问:“为什么不能出去?” 钟灵儿没有回答我,而是对外面那小子说道:“你既已成鬼,为什么还留在人间?来我这儿又想干什么?” 那小子阴森森地说:“我不想留在人间,我想去阴间,但是,我去不了,你们不是很想跟我玩吗?我现在找上门来跟你们玩,怎么你们害怕了,成缩头乌龟了,不敢出来了?” “谁跟你玩呢?我们认识吗?”我有点恼火了。 钟灵儿一字一字地道:“你是那只水圣子。” “对,我就是那只水圣子。”对方回答得毫不隐讳。 我心中又是一沉,他就是那水圣子?难怪看起来有点面熟,只是我先前两回看见他不过是个孩子,现在怎么一下就成年了?难不成他一天之内就长大了?不过他的模样跟我先前所看见的那小鬼长得的确很像,特别是脸的轮廓,就是那只小鬼的翻大版。 看来,他是来找我们报复了。 我下意识地挡在了钟灵儿面前,将手伸进衣袋里慢慢地将符拿了出来,正想出其不意冲出去贴到他身上,突然,呼地一声,一排水朝着我们扑面而来,哗啦一声,我和钟灵儿成了两只落汤鸡,全身都湿了。 “擦你老母的!”我愤怒极了,扬起手就要将符贴上去,被钟灵儿又一把给拉了回来,我说你放开我,我收了这孽障!钟灵儿一手抹掉脸上的水一手依然紧抓住我的手腕冷冷地说:“收什么收?你的符已经湿了。” 我朝手中的符一看,我去年买了个表,符果然湿了! 水圣子哼了一声,朝前走进一步,朝我激道:“怎么,你想用符来收我?你来呀。” 我将符揉成一团朝着他的脸扔了过去,伸手指着他叫道:“有种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钟灵儿放开我的手,说别出去,我去换件衣服。我朝她看了看,刚才那水太猛了,弄得钟灵儿的秀发和衣服湿漉漉地,这丫头发育得还挺好,这时显得极为妩媚。我不敢多看,说你快去换衣吧,别受凉了。 待钟灵儿进去了,我将水圣子打量了一遍,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什么鬼,竟然会喷水,难道是水鬼?我就问他,我们村里的井水是不是被他给吸的,他哼了一声没理会我,阴沉沉地问:“你到底敢不敢出来?” “出来你妹!”我抓起一只板凳扔了过去,却扔了个空,而水圣子也随及消失了。 钟灵儿很快出来了,换了一身新衣掌,又递给我一套寿衣叫我换上,我接过来看了看问这是谁的,她说是她爹的,我突然想起我来这儿这么多次,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爹,便问她爹在哪儿,她忧伤地说:“我爹已经去世了。” 我怔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节哀顺变啊,然后望着手中的衣服犹豫了。既然她爹已经去世,那这衣服我可不敢穿。钟灵儿看出了我心中的顾忌,说你放心穿吧,这衣服我爹没有穿过。我说那我更不敢穿了,万一你爹知道我穿了他没穿过的衣服又回来找我算帐怎么办?钟灵儿瞪了我一眼,我尴尬极了,说还是不弄脏你爹的衣服了,给你后爹穿吧,边说边将衣服递给钟灵儿,钟灵儿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就接了过去。 正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上面全是水,竟然没坏,这一百多块钱买的手机质量就是好,见是我母亲打来的,心想不好,这么晚没回去,我母亲一定担心了,忙不迭接了。 果然,我母亲问我在哪儿,我支支吾吾地说在我媳妇这儿呢,钟灵儿听了,脸色立马变了。我忙低声对她说开玩笑,开玩笑,哄我妈的……我母亲生气地说:“你还撒谎?”我说没有,我从来不撒谎,心想莫不会母亲也会神机妙算了?不料听见母亲哼道:“乐乐在我这儿,你还说你没撒谎?”...... 第41章与鬼赛跑 母亲的话令我大为惊讶,没想到吴乐乐竟然去我家了,这下彻底给穿帮了。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我不得不如实相告,说来钟灵儿家了。母亲果然大为生气,叫我马上回家。我说现在回不了,被昨晚那只小鬼挡着了,并提醒她和吴乐乐千万要小心,最好呆在家里别出去。母亲大吃一惊,连声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只是被迫留在钟灵儿家不能出门……话没说完,传来乐乐的声音:“你骗谁呢,想留在那儿过夜你就直说呗!” 想必吴乐乐以为我在撒谎,将手机从我母亲手中抢了过去。我说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暂时不能回来,提醒她小心水圣子。 突然,一阵沙沙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声音非常尖锐,我慌忙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当我再次将手机放到耳边时,只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很奇怪,刚才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声音?难道水圣子到了我家了?我忙打电话过去,却发现对方手机已关机。 抹角手机上面的水渍,我跟钟灵儿说水圣子有可能去了我家了,我得赶回去,钟灵儿却叫住了我,她说水圣子极可能还在门外,我一旦出去,就会遭受他的袭击。我说不管了,现在我母亲在家有危险,我不可能苟且偷生连自己母亲的安危也不管了吧。钟灵儿没吭声了,我说你再给我一张符吧,以防万一。钟灵儿拿出一张符递给我,并且说:“我陪你回去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钟灵儿说陪我回去?这可不是她的风格。见我发愣,钟灵儿又说:“别愣着了,快走吧。”我忙说这可不行,你还是留在这屋里别出去,我可不想你也出事,说完就冲了出去,未等钟灵儿跟上来,我跳上摩托踩上油门朝走过来的钟灵儿叫道:“快进屋里去,不用担心我。”说完启动摩托以最快码力冲了出去。 才驶出没多远,我突然发现不对劲,全身陡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我身后坐着一个人。我心里非常清楚,我没有让钟灵儿跟来,我的身后不可能跟着有人的,若硬说有人,那只有一个可能,我身后坐着一只鬼。而这只鬼,只怕就是那只水圣子! 当我认识到这一点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敢回头看,因为我听说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说这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若给吹灭了,便给鬼招了魂。 现在,水圣子就在我身后,像一个人一样坐在我的摩托车上。他之所以没有向我攻击,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敢靠近我,因为本尊身上的阳火重,还有钟灵儿送给我的灵符保护;二是这小子明显是想玩我,先把我吓够了再向我下手,就像猫玩老鼠…… 我担心我若这样开下去会将水圣子带回家,我死不要紧,可不能让我母亲和吴乐乐受到伤害,念此,我果断地将摩托车停了下来。 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飘过,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我的神经高度绷紧,只听见一颗心在卟嗵卟嗵跳过不停。今晚有月光,尽管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但三米之外还是能朦朦胧胧地看得清楚,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见水圣子。 他为什么不现身? 我又想到,如果我的速度很快,水圣子有可能追不上我。我一到家就拿出阴阳刀,到时就不怕他了。 关键是我能不能顺利地回到家。 前面的路比较弯曲,路下面是一条小溪,约有一公里,穿过那条路后便是比较宽敞的马路,是我们村与吴村、李村的人共同修的,有两三米宽,在这黑夜里,只要我越过小溪的那条路,接下来我就可以将摩托车开得最快。 突然,身后传来两声轻响,就像是有东西敲在我摩托车后座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差点魂飞魄散,一条黑影赫然站在我身后正一脸诡笑地望着我。 是水圣子! “你怎么还不走?”他问。 我来不及思索已踩响了油门,倏地朝前飙了出去。头皮发麻,全身毛发一定都竖起来了。 突然,前面的路中央出现一条黑影,近了,近了……竟然是水圣子,当我离他两米远时,他突然伸手指向我,我大吼一声,闭上眼睛径直冲了过去。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水圣子消失了。 难道我刚才已经将他冲飞了?最好能将他冲得魂飞魄散!惊恐中,我也越来越气愤,水圣子并没有直接攻击我,而是在玩我。对,是在玩我。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意图,他是想吓死我。但是,我不是吓大的,巫医的儿子岂是平凡之辈?岂是一只鬼就能轻易给吓住的? 但是,我立即感觉到不对劲。 我的左手边出现了一条黑影,而这黑影正在与我赛跑。我定睛一看,是水圣子!他朝我看了一眼,咧嘴一笑,边跑边朝我这方靠近。我已出奇地愤怒,怒吼道:“滚!”接而一直按摩托车的喇叭,声音刺耳尖锐,水圣子身子一震便消失了。 他怕声音!我心中一喜,便一直按着喇叭。在朝前开出一百来米就可以驶出这条弯曲之路,到时路较直,也较平坦,就不怕水圣子再做怪,鬼与人一样,若要一直跑,也得有体力,我就不信他赛得过我的摩托。 前面是一个大转变,路下面又是一个较深的水潭,我将速度放慢了一些,岂料刚转过弯,骤然一团大浪朝我直扑而来,我下意识地将车头一转,身子突然一沉,卟嗵一声巨响,我连人带车落进了水潭中! 来不及爬出水面,水底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用力将我往下拉。我想呼吸,刚张开嘴,溪水齐涌进嘴中,我一阵扑腾,不断用另一只腿去踢那只抓着我腿的手,因为没法呼吸,又灌了水,我的思维越来越僵硬,不知坚持了我久,突然脚下一松,抓着我腿的手放开了。我心中一喜,赶忙朝上游。 小时候经常与大黑去溪里摸鱼抓螃蟹,也常在溪里洗澡,七八岁就学会了游泳,因此我轻而易举地就钻出了水面,抹掉脸上的水珠爬上岸,全身疲惫不堪,身子一软就在岸边的石头上躺下了。 天空灰暗灰暗,月亮不见了,只有厚厚的一层云。想着母亲在家里,我担心水圣子会去找她麻烦,吃力地坐了起来,朝水潭里看了看,水潭的水黑乎乎地,而且非常安静,犹如一面黑色的镜子,我想这晚上的水也安静了,白天的时候,溪水较急,不但有哗啦啦声音,还能看到水从石头上流下来冲击水潭中不断冒出来的白泡,可这晚上,别说白泡了,连声音也没有了。 这水潭很深,今晚我一个人估计是推不出车子,看来得明天请人来帮忙了。 正想站起身,突然感觉不对劲,身边好像坐着一个人? 我转头一看,差点叫出声,竟然是水圣子! 他坐在那儿,双手搭在膝盖上,眼望前方,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座正在远眺的雕塑。我慢慢地将手伸进衣袋里,本想将符拿出来,却摸到了一团纸浆。符又没了。我只得边盯着他边悄悄去摸地上的石头。 “别枉费心机了,”他突然说:“在我的世界里,你是伤不了我的。”...... 第42章黄皮子的指引 水圣子既没有来掐我脖子,也没有向我喷水,而是与我同坐在一块,跟我说这是他的世界,我这时反而不怕他了,嗤之以鼻,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什么叫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在阴间。水圣子说对,这就是阴间。我说你放屁,这是阳间。水圣子不紧不慢地说:“你也许不相信,要不你到水里去摸摸看。”我说你想把我骗进水里?我可没那么傻。水圣子提高声音说:“你已经死了,我有必要再骗你进水里吗?我是想叫你下去看看你的尸体是不是在水底。” 我吃惊非小,我死了? 开什么玩笑! 我霍地站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这就是我所熟悉的地方,小溪、流水以及那弯弯曲曲的马路,还有对面那连绵不断的群山……只是,一切看起来灰朦朦地,像是浓雾满天的早晨,给人一种极阴霾及压抑感。 水圣子也站了起来说:“这就是我的世界,我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我望着他问:“你十八岁了?为什么我前两天看见你时才七八岁,怎么一下就十八了?”他答道:“我每七天就死一次,七天之内就会由婴儿长大成人。” 原来如此。 这鬼竟然跟我说了实话,还有恃无恐,也不向我发起进攻,难道这儿真的如他所说,这是他的世界,而我已经——死了? 我不敢相信这个现实,朝静如死水的水潭看了一眼,爬到马路上心慌意乱地朝家里跑。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像是坐在车子里,身边的一切景物朝后退,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也很可怕,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水圣子依然坐在水潭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你想回家?你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跟我一样。”他冷笑道:“你不如乖乖地在这儿陪我。” 陪你妹!我骂了一声继续朝前走。 走了一阵,我又发现不对劲了,水圣子竟然出现在我的前面,包括那座该死的水潭!水圣子朝我咧嘴一笑,说你别走了,你走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暗骂了一声,难道遇上鬼打墙了,格老子的,待本尊走出这儿一定收了你,把你的魂魄锁起来,让你尝尝被囚禁的滋味!想到这儿,我便提步跑起来。 跑着跑着,前面骤然阴暗起来,像是飘来了一层黑雾,前面一米之外的路便已看不清楚。很快地,我被这黑雾给重重包围了。 我急了,难道我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一时惊恐不已,朝着空中大声喊道:“妈——,爸——” 突然,一声轻响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一只小动物从黑雾里走了过来,它抬起头望着我,似乎想跟我说话。 竟然是一只黄皮子。 这只黄皮子约有三十厘米长,长长的尾巴向上翘起,全身毛发乌黑,一双眼睛也贼亮贼亮。 我暗想,这黄皮子好面熟啊,是不是以前见过呢?想了一阵终于想起,记得我跟吴乐乐冥婚的那一晚出现的黄皮子跟这只黄皮子非常像,估计就是同一只! 它怎么来这儿了?它又想干什么? 我正惊诧,黄皮子突然伸出一只腿来朝我挥了挥,然后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望着我。 它是想我跟着它走吗? 我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黄皮子走得较慢,并且走几步就回头朝我看一眼,像是看我有没有跟上。我边走边想,这小家伙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那可恶的水圣子怎么没有出现?难道他没发现黄皮子吗?或许他明知看见了黄皮子也不想管? 走着走着,那些黑雾渐渐散去,面前也清晰明亮起来,突然,一道亮光照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赶紧将眼睛闭上,感觉身子沉了很多,睁开眼睛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是我母亲! 而我,竟然是躺在床上! 母亲双目通红,看起来像是流过泪,非常地憔悴,见我睁开了眼睛立即叫道:“孩子,你醒了?” “醒了吗?”一个人边问边走了过来,我见是吴乐乐,她正望着我笑呢。 天已亮,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换了,吃力地坐了起来问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掉进水潭里了吗?母亲说多亏了乐乐,她见我久久没有回家,就去钟灵儿家接我,在路上听见我按摩托车喇叭的声音,可又没看见我人,最后才发现我掉进水潭里了,是她将我背回来的。 我忙向她道谢,若不是她将我从水潭里拖出来又费力地将我背回家,我只怕早已在水潭里给淹死了,吴乐乐笑呵呵地说:“这没什么,你不是也救了我么?要不是你跟我冥婚,我现在还沉睡不醒呢,只是你好沉,背得累死我了。” 说的也是,她一个女孩子,娇嫩得很,竟然将我这一个大汉子背回家,其辛苦可想而知。 我想起了水圣子,又想起了黄婶,问张筠浩回来了没,吴乐乐说他昨晚已经回来,我问他去哪了,吴乐乐说黄石叔叫他去吃饭了。我下了床,吃饭也不叫我,真气愤啊,说我也去黄石叔家吃饭,边说边往外走,我母亲闻声立即从厨房跑了过来挡着我说家里的饭已做好了,还杀了鸡,叫我先吃饭。 吴乐乐每次来,只要在我家吃饭,我母亲就杀鸡,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吴乐乐曾说过我母亲煮的鸡肉非常好听的缘故。 饭桌上,吴乐乐只吃鸡肉,其它的菜及米饭吃得很少,我发现她甚至都没吃,倒是一只鸡被她吃了个大半。 还没吃完饭,张筠浩就来了,见我醒了,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干嘛好端端地往水里冲,我说没什么,晚上太黑了,一时看错眼,然后叫他去帮我将摩托车给弄回来。吴乐乐说也要去。于是,我们上了张筠浩的车。 车启动后,我才告诉他们实情,张筠浩半信半疑,说你既然被水圣子给拖进水里淹死了,又到了鬼世界,怎么还能够走得回来?要知道,那是一条有进无出的不归路。其实这个我也挺奇怪的,很少听说甚至是没听说过人还能死而复生,而我之所以能从鬼门关走回来,是因为受了那只黄皮子的指引。 说起黄皮子,我的心突然澎湃起来,自从与吴乐乐冥婚那一晚初现黄皮子,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黄皮子一直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有恐怖的,也有温馨的,对于我而言,黄皮子似乎一直在帮我,比如我与钟灵儿在风门口的那座山洞里,黄皮子帮我杀死了毒蛇,我没学费时黄皮子给我送来了金子,而昨晚,在鬼世界里,黄皮子给我指引了回家之路……为什么黄皮子要帮我? 难道我也是一只黄皮子? 我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到水潭那儿时,我朝昨晚水圣子所坐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那儿是一堆碎石,上面很干燥,不像有人坐过的痕迹。溪流很大,从石头上落进水潭里,激起一阵一阵浪花,也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溪水清澈,可以清楚地看见我的摩托躺在水中。 回忆起昨晚之事,感觉那就像是一个梦。 我和张筠浩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摩托从水潭里弄出来,油门已踩不响,我骂了一声,可恶的水圣子,要是让老子抓住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打电话给大黑问他家的那辆农用汽车有没有在家,大黑却说他在镇上,这几天一直在跟着他爸给人运货,估计要隔两天才能回来。 难怪好些日子没看见那小子了。 我和张筠浩又费了好大的劲将我的摩托推到了路边,我拍了拍手说等大黑家的那辆农用汽车回来了再说吧,先让这摩托在路边晒晒太阳。 上了车后,我对张筠浩说去黄石叔家看看吧,然后再商量下怎么对付水圣子。张筠浩朝着反光镜里看了看,笑眯眯地道:“刀哥你看,你的女神来了。”...... 第43章抓鬼四人队 从反光镜里,果然看见钟灵儿开着一辆漂亮的女式摩托嘟嘟驶了过来。我暗暗惊诧,钟灵儿怎么来了? 吴乐乐极不满地哼了一声,故作惊讶地问:“啥?谁的女神?” 张筠浩漫不经心地应道:“当然是刀——”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改口:“当然是浩哥我的女神。”吴乐乐切了一声,直言不讳地道:“小样,你配得上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筠浩也不气恼,反唇相讥道:“对呀,我想吃天鹅肉,像你这种丑小鸭送给我吃,我也不吃。”吴乐乐杏目圆睁,瞪着张筠浩叫:“你这丑八怪,你谁说是丑小鸭?你再说一遍试试……” 太吵了,我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钟灵儿正开车到我面前并且停了下来,我问她怎么来了,她朝我看了看问我昨晚有没有出事,我朝水潭里努了努嘴说冲进里面洗了个澡,差一点命丧黄泉。钟灵儿见我现在安好,也没有再多问,我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去黄石叔家,她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我说得对,与其放纵水圣子为祸人间,不如孤注一掷收服他。 我很高兴,钟灵儿终于愿意出手了,但又不明白为何叫孤注一掷,钟灵儿说这只水圣子怨念太深,惹怒了他,担心他会做出极端之事,甚至会伤害村民,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次性把他给解决了。 张筠浩与吴乐乐也从车上下来了,吴乐乐说原来你们在对付水圣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诉她,而且在几次遇见水圣子也不说……张筠浩冷不防问:“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吴乐乐骤然出脚,正踢在张筠浩胯下。 “哎哟!”一声惨叫,张筠浩捂着胯下指着吴乐乐骂道:“无耻!” 吴乐乐哼了一声,对其置若罔闻,然后对我说:“以后发生了这种事你必须要告诉我。”我说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呀,你又不会抓鬼。钟灵儿朝我们看了一眼,启动车子走了,我也跳上车说道:“上车吧,咱们抓鬼去!” “好耶,咱们是抓鬼三人队!”张筠浩也忘了胯下之痛,欢快地跳上了车。吴乐乐说咱们不是四人吗?难道女神也不算上了?张筠浩指了指前面的钟灵儿,又指向我,最后指着自己说:“一二三,三人。”吴乐乐顿瞪大眼睛问:“我呢?”张筠浩耸了耸肩,轻笑一声启动了车子,吴乐乐狠狠推了他一下又问:“我呢?为什么不算上我?”车子猛地晃了一下,张筠浩只得说道:“行行,算上你,咱们是抓鬼四人队。”然后朝我低声道:“刀哥,我真同情你。”我说同情归同情,车还是得要好好开的。 到了黄石叔家门口,我们陆续下了车,我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在消灭水圣子之前,我们得计划一下,不然水圣子一发威搞得我们几人措手不及那就不好了,张筠浩立即叫道:“刀哥,你的阴阳刀……”我立即打断他的话说:“对,我得去拿我的阴阳刀。” 黄石叔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脸色不太好看,对我们却客气了很多,请我们进屋坐,我叫钟灵儿与吴乐乐在这儿,张筠浩开车陪我回去拿刀,俩姑娘齐望向我,钟灵儿问:“你有阴阳刀?”我说对,你们等着啊,说罢朝张筠浩使了个眼色,张筠浩心领神会与我一同跳上了车。 车启动后,我提醒张筠浩以后不要再在别人面前提阴阳刀,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有这把刀,因为这把刀太过凶险,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到家后,我将铁盒放进衣袋里,又找了一把大柴刀,提在手里对张筠浩说,这就是我的阴阳刀,说着提起大柴刀就走,我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我们去哪儿,我说砍柴去,母亲说过两天你就要去读书了,也别砍柴了,把要去学校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我说东西早已收拾好了,其实是我这朋友要去砍柴,他是城里人,想来体验我们农村的生活,张筠浩立即接茬道:“是呀,我想来体验生活,原生态,健康!”母亲信以为真,说那你们去吧,不过小心点,山上有蛇。张筠浩顿住了,望着我问:“有蛇?”我低声说鬼你都不怕你还怕蛇?张筠浩想了想,说也有道理,反正我们又不上山。 来到黄石叔家,我们才跳下车,钟灵儿与吴乐乐双双迎了上来,吴乐乐问阴阳刀呢?我亮出大柴刀说看,这就是本尊的阴阳刀!吴乐乐朝大柴刀看了看,嗤之以鼻,说阴阳刀你个鬼,我说的是那把阴阳刀,钟灵儿也盯着大柴刀,看得出来她对这阴阳刀也非常好奇,我说那把阴阳刀没带来,咱们先开个会吧。 黄石叔将我们请进了屋,我先去看了黄婶,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相当虚弱,我问候了几句,黄石叔说昨晚黄婶又做恶梦了,梦见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叫她妈妈,还在她面前哭,哭声类似于猫叫,但是仔细听会和猫叫有很大的区别,能听出是婴儿的哭声,哭声伤感至极,甚至给人揪心的感觉……我说那就是水圣子,昨晚还把我拖进水潭里差点淹死我呢,今晚咱们必须要灭了他! 经过这么多事,黄石叔也相信了我们,诚心诚意地请我们一定要帮他,张筠浩昂着头问:“你不怕我们又装神弄鬼?”黄石叔强笑道:“不怕不怕,我开始不是不知道吗?” 既然黄石叔信任了我们,我们心中好受多了,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凭着我们抓鬼四人队就不信抓不住那水圣子,我觉得那水圣子太过凶险,得智取,不能硬拼,正想说出我心中的计划,却听得钟灵儿说:“这只水圣子已成形,强悍凶险,非同小可,你们三人最好不要介入此事,以免惹祸上身。”我说这怎么行,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张筠浩也随声附和,说有事大家一起上,绝不贪生怕死。 吴乐乐在一旁冷笑。 钟灵儿说:“我是担心你们不知凶险,乱来一通,反而误了大事。” 吴乐乐嗤笑问:“你说,你怎么收服这只水圣子?” 钟灵儿说:“水圣子又叫婴灵,人有诸百种,灵是由人往生后而形成的,当然灵也是各有不同,婴灵更是如此。想要收服这只水圣子,先得知晓他的身世,方可做出应对之策。” 吴乐乐又问:“那你说,这只水圣子是属于哪一种?又该怎么对付他?” 钟灵儿看了吴乐乐一眼,并未回答。 我感觉这两丫之间似乎要爆发一场战争了,唇枪舌剑啊,张筠浩朝我挑了挑眉,示意我准备好戏。但过了半晌,钟灵儿依然一声不吭,吴乐乐问:“怎么,难道你也不知道这只水圣子是属于哪种吗?” 我瞪了吴乐乐一眼,警告她别欺人太甚,吴乐乐置若罔闻,依然自顾自地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你就说不知道呗。” 钟灵儿淡淡地应道:“具大福报、功德者,阿弥陀佛直接接往西方极乐世界,不再堕入六道轮回,当然不会成为婴灵。稍具福报者,再入人道轮回,若不幸成为婴灵,也因福慧具足,可能很快又会再去投胎转世,不会游荡在灵界之中。若是一般无修无报者,要再入人道轮回,其实就已有点困难了,此时若再成为婴灵,又已脱离了前世子孙的香火供奉,当然就会游荡在灵界之中,只好紧跟随着有血脉因缘的父母了,尤其是母亲。最可怕的是,在世不修又造业者的灵,往生后要下到十八层地狱去接受刑罚,好不容易受完刑罚,可以投胎转世了,却又没给生下来,此时这种婴灵就会带有很深的怨气,这时就会对在世的亲人造成很不好的影响。通常并不是所有的婴灵都会对人有影响,但如果是后两种婴灵,可能其家人就要尽快的来引渡处理了!因为不好的影响一定会产生,只是时间机运还未到而已。” 说到这儿,钟灵儿望向吴乐乐问:“我说了这一些,你明白了吗?”...... 第44章引渡 吴乐乐哼了一声,将脸偏向一旁,显得极不服气。 张筠浩点头道:“我明白,我们现在面对的这只水圣子就是属于最后一种。”我说既然这样,我们得对他进行引渡处理了。 但是,该如何引渡呢? 经钟灵儿一番解说,我们得知,像我们这些人一般人只会为死去的祖父母、父母、兄弟姊妹、夫妻、子女做法事,但其实在女子体内夭折的婴儿,也要做佛教法事超渡。 因为凡未能出世的婴儿,勿论因意外或人为因素堕胎者,都有机会成为灵婴。灵婴存在怨气甚重,尤其是当弟妹出世后,灵婴因父母偏心,开始作崇。初期发现在初生婴儿身上,如半夜婴儿被惊吓,哭至天亮才收声,频频发烧等。后期怨恨加剧,怨恨父母,令父母运程低落。 灵婴是未出世怨的夭折灵婴,无法投胎转世,必须超渡诵经,令灵婴怨气清除,早登轮回。 至于如何超渡诵经呢? 最正确之处理方法是,婴儿夭折后第3或4天开始超渡,以后7个星期做七个作七法事,这才令婴灵远离三恶道,往生净土、天界、或人间。死后四十九日内为中阴身阶段。四十九日后就随业投生了。在这四十九日内,诵经念佛,超度亡灵,最为有用。超度亡灵,贵在心诚,经书自然要到庙宇佛院求来,所以不可胡乱粘贴,亵渎了这神圣的佛法。每日坚持早课晚课,闲时最好心中诵读。七遍即可,多多益善。 吴乐乐冷不防道:“说了这么多,等于白说!” 我生气了,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人家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处处针对人家。张筠浩也说:“对呀,你这小醋坛子,太过分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吴乐乐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什么过分?你们合伙欺负人!”我说是你在欺负别人吧?吴乐乐哼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她不是说婴儿夭折后第3或4天开始超渡,以后7个星期做七个作七法事,这才令婴灵远离三恶道,往生净土、天界、或人间。死后四十九日内为中阴身阶段。四十九日后就随业投生了,现在我们所面对的这水圣子已经死了十八年了,你怎么超渡?”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钟灵儿说:“万变不离其宗,虽然这只水圣子已成形,甚至已成魔,但依然可以超渡,只是,他可能会拒绝,甚至反抗,而且一旦惹怒他,他就会伤及无辜。” 我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得试试,先礼后兵。 钟灵儿点了点头,又说:“首先需为堕胎孩子起正式名字,名字对于孩子是一份重要礼物,孩子不能来到世上感受父母对她的爱就给他一个名字当做礼物。之后请法师用黄金、赤鱬鳞、法体塩、须罗、玫瑰金制护身符。护身符是保护孩子转生路上免除恶灵干扰。按照堕胎日子请法师添加千与香穗,南宫橘末,九虹锦声,让法师为孩子雕刻结印符,结印符两面按照孩子夭折的生日雕刻结印阵……” “啪啪……”吴乐乐拍掌道:“这书背得真好,那么我问你,何来的法师?你一定说你就是法师,那么你又哪有黄金、赤鱬鳞还有那什么玫瑰金?还要添加什么千与香穗?这些是什么东东,你——”吴乐乐望着钟灵儿问:“你那里有吗?” 钟灵儿应道:“我没有,不过我有符咒。” “有用吗?”吴乐乐一脸冷笑。 钟灵儿说:“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不过总得试试。” 吴乐乐还想说,我阻止了她抢先说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给水圣子取个名字。”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要取也是他父母取,你急什么?”我想批评她,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钟灵儿望向黄石叔,黄石叔吸了一口烟,闷闷地道:“都十八年了,还取什么名字。”钟灵儿说你若不取名,他就是无名之鬼,一旦有了名字,他的怨气就会有所收敛。张筠浩说:“叔,不就是取个名吗?你就随便取个呗,像你们农村人喜欢取狗二蛋小山子……”钟灵儿严肃地说:“不能随便取,要用心取。” 黄石叔愁眉不展,半晌才说:“其实这孩子当年我给他取过一个名字,只是……”他不说我们也猜得到,只是孩子给流了,结果这名字就没用了。 我问是什么名字,黄石叔说叫何硕,我说这个名字好,然后问钟灵儿取了名后怎么做,钟灵儿说需要知道这孩子被堕胎当天的日期,黄石叔说那哪记得啊,过去这么久了。我说你们干嘛要把这孩子给堕掉啊?太狠心了。黄石叔沉重地叹了一声,低下了头。见他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不知不觉,天竟然已经黑了。 钟灵儿抬头望了望天,说得赶快准备了,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香烛、冥纸、铜币等一些玩意,并且叫黄石叔去将堂屋打扫一遍,在祖宗灵位面前插上香,我好奇极了,问钟灵儿这是要做法事么?钟灵儿点了点头,说希望这能对水圣子有用。我说你不知道他被堕胎的日期,估计很难生效,而且这只水圣子怨气冲天,只怕没那么容易引渡。 张筠浩问万一引渡不了怎么办?钟灵儿说那惟有收了他。张筠浩说这怎么收啊,他要是不来呢?我说好像电影里道士要收鬼和僵尸之类的,只要在家门口或野外摆一座神龛,那鬼或僵尸就会自个儿去自投罗网,我一直觉得那鬼和僵尸好傻,会不会这水圣子也是这样的?钟灵儿说那不是自投罗网,是被吸引过去的,我问是靠什么给吸引过去的,钟灵儿却冷冷地说:“你最好不要知道。” 吴乐乐双手叉在胸前,头微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这丫头对钟灵儿极不服气,估计是想看好戏。 黄石叔这时走过来说堂屋扫好了,我们一同走了进去,刚到堂屋,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呀!”我们都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堂屋的大门突然给关上了。我们面面相觑,说这谁搞的鬼?吴乐乐说除了水圣子还会有谁?我的心立即提了起来,没想到这水圣子来得这么快。 钟灵儿迅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毛笔及一张朱砂纸,在纸上熟练地画了一通,最后在符左下角写了两个字:禾硕。 黄石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提醒她说:“是何苦的何,不是禾苗的禾。”钟灵儿愣了一下,麻利地将这张符给揉成一团,又画了一张。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墙上的灯泡刺响一声突然熄了,接而整座房子里的灯全都熄了。黄婶一直在床上睡觉,这时突然醒了,大声叫道:“黄石!黄石!” 这声音非常响亮,又很凄厉,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黄石叔立即应道:“干什么老婆?”边说边拿出手机借着那微弱的光芒朝黄婶的卧室跑去。 我们也不约而同拿出手机,埋怨道,这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停电,张筠浩说刀哥啊,你太纯洁了,这像是停电吗?明显是水圣子搞得鬼。我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张筠浩说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见张筠浩的手机的光最亮,像是有个小电筒,而且那小电筒是从屏幕那一方发出来的,不由赞道:“你这什么手机,挺先进的呀。”张筠浩说是老手机了,他都不想要了。我心里直叹一声,这就是富豪与*丝的区别!吴乐乐在一旁冷哼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研究手机。” 正想问钟灵儿接下来怎么办,突然听到黄婶失声叫道:“黄石!黄石!我好怕,刚才那个孩子又来找我了!”黄石叔忙安慰她,说这只是一个梦,不要怕……黄婶尖声叫道:“是真的!他就在你后面!”...... 第45章背后有鬼 黄婶的话令我们毛骨悚然,就好像水圣子这时就站在我们身后。我担心水圣子会向黄石叔下手,急急将手伸进衣袋里摸了摸铁盒准备过去看看,突然感觉有只手朝我的身上摸了过来,我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谁摸我?搞什么名堂? 用手机一照,发现竟然是钟灵儿! 我心中一喜,钟灵儿是朝我的手摸来,这丫头一定是害怕了,这才向我寻找呵护与安全感,哈哈,关键时刻终于明白刀哥我才是她的金牌护花使者! 念此,我赶紧抓住了她的手。 真软和啊…… 突然,后腿一痛,不知被谁踢了一脚,我条件反射地叫道:“谁踢我?”边叫边回头看,不料又被踢了一脚,而我身后赫然出现一条人影! 是吴乐乐。 “你干什么?”我生气极了。 吴乐乐二话不说又朝我踢了一脚,我愤怒了,正想开骂,却听得钟灵儿沉声道:“放开我,拿着符!”吴乐乐提高声音说道:“人家是拿符给你,你干嘛抓人家的手?” 原来如此,我就奇怪嘛,钟灵儿怎么会摸我的手了? 只是,这黑灯瞎火地,吴乐乐又是怎么看见的?莫不成她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火眼金睛? 我拿起符放到手机下照了照,原来是昨天在她家画的那种驭鬼术符咒,心中默念了一遍驭鬼咒,快步朝黄石叔与黄婶的房间跑去。 黄石叔这时在房间里沉声问:“在哪里?在哪里?”黄婶颤声道:“在你后面,你后面……”黄石叔气急败坏地大叫:“在哪里?你给我出来!出来!” 我勇敢地叫道:“黄石叔,你别怕,我来了……哎哟!” 不知是谁设计的门槛,足有一尺多高,我一脚踢在门槛上,身子直接就扑了下去,稳稳实实地扑在地上,痛得我膝盖简直要断了一样。 张筠浩立即在我身后问:“刀哥,什么情况?” 我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胸和膝盖,一阵呲牙咧嘴,痛苦地说没什么,好像被鬼绊了一下,说完就去找黄石叔与黄婶,发现黄石叔拿着手机在床边照来照去,黄婶全身埋在被窝里不断在颤抖。 突然,我发现在对面的墙角下站着一条黑影,依其身影看来正是水圣子!我心猛地一沉,水圣子果然进屋了,可恶的是,他这时正盯着我,眼睛格外漆黑,像是两只黑洞。我被盯得毛发直竖,差一点忘了膝盖的疼痛,脚步也变得沉重无比,半天提不起来。 “有鬼气!”张筠浩跟了进来,用手机朝屋子里照了照,嗅了嗅鼻子道:“就在这屋里!” 黄石叔立即停了下来面向我们问:“在哪里?”张筠浩说他也不确定,但绝对是在这屋里,然后低声问我:“刀哥,水圣子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张筠浩,因为我这时只觉双耳一阵蜂鸣,全身肌肉似乎僵硬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难道是因为昨晚被水圣子伤害过? 听得吴乐乐在堂屋问:“你怎么不过去?”钟灵儿应道:“还没到时候。”吴乐乐哼道:“你是怕了吧?”吴乐乐没有再理会她。 我紧紧盯着水圣子,生怕他扑过来了,抓着符咒的手也微微发抖。 水圣子突然动了,是朝着黄石叔走去的,奇怪的是,他每向前进一步,他的身子就矮一截,当他走到黄石叔身后时,竟然变成了四五岁大小的样子,然后纵身一跳,竟然到了黄石叔的背上,像骑马一样。黄石叔身子一抖,不由弯了下去。 黄婶看见了,指着水圣子疯狂地叫道:“下来!你下来!”黄石叔忙走向黄婶,焦急地问:“怎么了,老婆?鬼在哪里?”黄婶吓得不知所措,失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我怒不可遏,愤怒战胜了恐惧,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抓紧符咒朝水圣子背上贴去。可我刚要贴到他身上时,他骤然消失了,符咒贴在了黄石叔的背上。黄石叔大叫了一声,回头想打,发现是我这才收手问:“小刀,你干什么?”我收回符说鬼在你背上,黄石叔目瞪口呆。 突然,门外传来我母亲的呼喊:“小刀!小刀!” 母亲的嗓门本来就比较大,而且她似乎有点生气,因此这声音在黑色的夜里显得非常突兀,我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又听得我母亲在堂屋外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忙去堂屋开门。 到堂屋时,吴乐乐已经把门打开了,母亲拿着一个手电筒朝里照,这手电筒的光非常强,正好照着我的眼睛,刹那间,我眼睛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母亲背后站着一个人! 我大吃一惊,忙用手挡着电光,双耳又嗡地一声,似乎听不见声音了。 吴乐乐朝母亲迎了上去,亲切地抓着母亲的手将母亲领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原来站在母亲身后的是那只水圣子! 奇怪的是,他这时并没有攻击,只是阴沉着眼紧紧盯着吴乐乐。 吴乐乐与我母亲进堂屋后,随手拿起一把扫帚扔了出去,边扔边说:“哪儿来的扫帚,差点摔我一交。” 那扫帚不偏不倚打向水圣子的头,水圣子狠狠地用手拍开了。 母亲不明就里,责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我说我们在这儿有点事,马上就回去了,母亲说停电了,快回家吃饭吧。 原来全村的电都停了,看来这停电与水圣子无关。 黄石叔打着一个电筒出来了,母亲问他黄婶的身体如何,说要进去看看,黄石叔便领着母亲去去了黄婶所在的卧室,母亲边走边说,这停电了怎么灯也不开一盏啊?黄石叔说马上点一盏。 水圣子还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难道他也怕我们人多势重? 钟灵儿走到门口对水圣子说:“你成为水圣子,父母纵使有错,你也不能为此伤及无辜、为祸人间,而且你父母已经悔改,为你取名,你且放下怨念、回头是岸……” 我担心钟灵儿有危险,壮胆走到她身边,今晚月光如水,勉强能看得清水圣子,他已恢复了成年模样,诡异地笑了一声,冷冷地道:“一生的怨念岂可说放就放?十八年了,我等了十八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们敢阻挡我,我要你们都不得好过!”说完猛地朝着钟灵儿欺了上来,钟灵儿迅速地将一张符贴了上去,水圣子惨叫一声,身子骤然朝后退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母亲与黄石叔这时走了出来,黄石叔提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摇曳,像是苟延残喘在狂风中,随时都会熄灭。 母亲叫我们回家,再不回去饭菜都凉了,边说边朝堂屋外走去,水圣子突然跳了起来,双目尽鼓、凶神恶煞,我忙抓着母亲的手将她拉了进来,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水圣子消失了,而四周的温度一下就低了很多。 “你又拉我进来干什么??”母亲打了个抖索,“怎么这么冷啊?”然后催促我们回家,我们都没有动,也没有将实情告诉母亲,母亲感到莫名其妙地,说你们怎么了,快走呀,吴乐乐走到母亲身边笑呵呵地说:“婶婶,您别急,我们再玩一会儿就回去哟。” “还玩?天都黑了!”母亲抓着吴乐乐的手说:“走吧,你看你的手都冰了,怎么这么冷呢?他们要玩就让他们在这里玩。” “那好呗。”吴乐乐朝我们看了一眼,提高声音说:“那你们玩,我先走啦。”说着推着我母亲往家里走去。 张筠浩来到我身边轻声问:“你妈和那小泼辣不会有事吧?你这样放心让她们走?万一水圣子找她们麻烦呢?” 我觉得张筠浩的担心很有道理,提步就要追上去,还没到门口,突然“砰!”地一声,堂屋的大门被关上了,灯光一晃,眼前立即又一片黑暗。...... 第46章收鬼 我感觉到,大决战的时候已经到了! 母亲在屋外问:“他们怎么又把门关上了?在搞什么?”吴乐乐说:“别管他们,我们先回家吧,他们等会儿会回来的。” 我不得不惊叹吴乐乐的胆子,这时候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这紧张的人鬼之战就如她所说:在玩。 只是玩而已。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水圣了,也没见识到水圣子的厉害,因此不知而不惧? 我提高手机,问张筠浩有没有火机,想把煤油灯点亮。张筠浩说有,我说你不吸烟怎么也会有火机,他说这火机是花了两百块钱买的,放在身上充面子的,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点上煤油灯后,屋里慢慢亮了起来,我感觉到屋里似乎少了什么,与张筠浩面面相觑,钟灵儿与黄石叔不见了! 张筠浩低声问:“刀哥,你女神呢?” 我四下看了看,说我们去找找看,边说边将阴阳刀从铁盒里拿了出来。本来温度骤减,我已冷得发抖,现在又握着比冰还冰的阴阳刀,这一下手更冰了,我赶紧将阴阳刀放进铁盒里。 突然听到黄婶尖叫一声,接而大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我和张筠浩不约而同朝那边跑去。 这一回我长记性了,在门槛那儿时提高了腿。 跑进黄婶的卧室,借着灰暗的光,我发现黄石叔与钟灵儿都在这儿,而黄石叔的双肩上坐着那只水圣子正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黄婶大惊失色,望着水圣子不断朝床里面退。 我急了,正要冲上去,钟灵儿却挡住了我,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黄石叔走到床前停了下来,望着黄婶问:“妈,为什么不把我生下来?” 我惊诧不已,竟然是水圣子的声音!而黄石叔神色木纳,像是傻子一般。 难道水圣子控制住了黄石叔?或者说,黄石叔鬼上身了? 黄婶哭似地说道:“不是我不生下你,是你爸的意思,我也不想啊……”钟灵儿突然说:“既然你父母已经忏悔,你就原谅他们吧。” “原谅?”黄石叔回头朝钟灵儿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我知道,这时候黄石叔的确是被水圣子上身了,因为他现在的神色与动作跟坐在他肩上的水圣子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冲他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水圣子阴森森地说:“我太孤单,想找人陪。”然后又厉声道:“想陪我的,就留下来,不然,马上滚!”他特地朝我和钟灵儿瞪了一眼。 我暗暗舒了一口冷气,水圣子这话说得很明白,只要敢跟他作对,他就会要你去他的鬼世界陪他,若知难而退,他就会放你一条生路。我的确没信心打败他,这时真的想溜之大吉,但是,又担心黄石叔与钟灵儿,因此心中雄壮正义的一面又令我留了下来。 “执迷不悟!”钟灵儿从她的背包里拿出几枚铜币,轻轻一挥,那几枚铜币竟然成了一柄铜币剑。 我和张筠浩大开眼界,这身手常在电影里看到,特别是在周润发的《赌神》系列及一些赌博电影中经常看到这类桥段,那些高手们将纸牌耍得唰唰响,技术简直登峰造极,我屡屡叹为观止而敬佩不已,没想到今晚竟然能在这儿能看见钟灵儿露一手,我因此对钟灵儿的爱慕又多了一分。 铜币剑在手,钟灵儿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一张符咒,将符咒往空中一撒,一剑朝着黄石叔肩上的水圣子刺了过去。奇怪的是那张符咒像是长了翅膀也朝着水圣子直射而去,在刚要贴到水圣子面门上时,水圣子腾身从黄石叔的身上跳了下来,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那张符咒突然自燃,在空中飞快地打着转,最后停留在一面墙角下,钟灵儿朝着那儿一剑刺了过去。我这时才发现水圣子就在那儿,他张开大嘴朝前一喷,一股白浪朝着钟灵儿扑面而来,钟灵儿躲闪不及,被白浪推倒在地,那符咒也被水冲得稀巴烂了。 屋子里的地板上瞬间全是水。 我忙去扶钟灵儿,发现她衣服全湿了,屋子里温度这么低,我担心她受凉,朝床上看了一眼,想拿被子给她包起来,却看见黄石叔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时屋子里光线很暗,虽然看不清黄石叔脸上的表情,但从他那僵硬的身形与步调看来,我猜测到他已不是他了,慌忙捡起地上的铜币剑挺身挡在钟灵儿面前。 铜钱币硬硬地,这时我才发现,这些铜钱币是被线一个一个穿起来了,难怪可以挺得起来,只是我刚用这玩意儿,毫无手感。 眼看黄石叔越走越近,我失声大叫:“浩哥!”张筠浩冲了过来,问刀哥有何吩咐,我大叫你死哪去了,还不快上。张筠浩也看出了黄石叔不对劲,毫不犹豫勇敢地迎了上去,却被黄石叔一把给推翻了。他一倒地立马大叫:“刀哥小心,老黄鬼上身了!”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自己倒下了,还不忘提醒我,是真英雄真汉子! 黄石叔猛地朝我欺了上来,我用力将铜币剑刺了上去,不料才提起,该死的铜币剑立马就软了,我尚未反应过来,黄石叔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他来势非常猛,我的身子径直朝后倒去,撞到了后面来不及跳开的的钟灵儿,结果我俩同时倒在地上。 还没跳起,黄石叔提腿朝我胸膛踩来,张筠浩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黄石叔的腰,大声喊道:“刀哥快跑!” 我怎么会跑?扶起钟灵儿,听得她沉声道:“用符!” 心有灵犀,趁张筠浩抱着黄石叔之时,我拿出衣袋里的符咒朝黄石叔额前贴了上去,尚未念驭鬼咒,黄石叔的身子骤然抖动起来,像是被电击了,张筠浩也被他给摔飞了出去。我顾不及张筠浩了,沉声念驭鬼咒,未念完,黄石叔突然大吼起来,双眼通红,咆哮着朝我猛扑而来,我要退已来不及,眼看就要被黄石叔扑倒,突然身后一只手将我推开了,而黄石叔一掌将那人拍开了。 我朝那人一看,竟然是钟灵儿,心疼不已,敢打我的女神,岂有此理! 衣袋里传出一阵撞击声,我心一动,是阴阳刀! 我拿出铁盒,打开盒盖,不顾冰寒迅速地拿起阴阳刀对着黄石叔刺了上去。 在刺到黄石叔身上时,我突然想起,水圣子只是上了黄石叔身,我若刺在黄石叔身上,黄石叔也会受伤,因此赶紧刹车,但刀还是入肉一分,我又迅速地将驭鬼咒念了一遍,黄石叔全身再次颤抖起来,突然一团黑气从嘴中直冒而出,围着黄石叔转了一圈,黄石叔闷哼一声像一团软泥坐倒在地。 黑气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慢慢变成水圣子,趁他没发难,我持刀狠狠刺了上去,水圣子惨叫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肩头,我只觉得肩头一痛,像是被一把冰钳给挟住了,他额前的符咒不断狂舞,随时都会飘落,钟灵儿跳了过来,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贴在水圣子额头上,沉声念了一道驭鬼咒,水圣子长啸一声,身子立即化为一团黑烟消失在阴阳刀尖。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水圣子被收了吗?我正四下张望,突然一道灯光闪了进来,只见吴乐乐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门口问:“水圣子给收了吗?” 我与钟灵儿、张筠浩面面相觑,这丫头怎么还在这儿?又偏偏在水圣子消失后才出来,跟电影里的警察似的。 钟灵儿朝我手中的阴阳刀看了看问:“你这是什么刀?”我这才察觉到阴阳刀的冰冷,赶紧收起来,说是刮须刀,钟灵儿说水圣子已被吸进你这刀里了,我吃了一惊,吴乐乐与张筠浩也走了过来,也齐盯着我的阴阳刀,我盖上铁盒问这水圣子怎么会被吸进刀里的?钟灵儿说刚才水圣子附在黄石叔身上,正好我的刀也刺在黄石叔身上,而钟灵儿念了驭鬼咒,水圣子无处可逃,便被吸进了刀里。 “这样看来,那水圣子岂不是以后就永远被关在这刀里?”我很惊讶。 钟灵儿道:“有可能,如果你加以利用,水圣子有可能成为你的刀魂。” 刀魂?水圣子成为我阴阳刀的刀魂? 惊魂未定的黄婶从床上爬了下来,吃力地扶起黄石叔,我们齐力将黄石叔扶到床上,他醒后,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到家后,吃完饭,钟灵儿与吴乐乐要回去,我送吴乐乐回去,张筠浩则送钟灵儿。 待我送吴乐乐归来,张筠浩也早已送钟灵儿回来了,他说钟灵儿有句话要转达给我,我问是什么话,张筠浩说:“你女神说,要你注意一点你的媳妇,她可能——非同凡人。”...... 第47章读大学 其实我也早感觉到吴乐乐非同一般,无论她的胆色与智慧都高人一等,我之所以习以为常,是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她自从大病醒后拥有了异能。 夜深人静之时,我拿出铁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与张筠浩面对面地趴在桌上好奇地盯着。钟灵儿说水圣子已经被吸进阴阳刀中化为了刀魂,可怎么将他召唤出来呢? 突然,我想起了驭鬼咒,何不用驭鬼咒试试? 于是,我默念了一遍驭鬼咒,刚念完,一道黑烟从阴阳刀中冉冉升起,在空中转了几圈,慢慢地飘到地上化为鬼形。 正是水圣子! 只是,他没有了先前的阴森与凶恶,全身发抖,而且还冒着白烟,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 我与张筠浩吓了一跳,见水圣子这副模样,好奇而警惕地望着他。水圣子朝我们看了一眼,似乎想说话,但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问:“可……可以给我来一首地狱镇魂曲吗?”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张筠浩问:“你真的成了阴阳刀的刀魂?”水圣子说:“是的,我被封印在阴阳刀里,太冷了,实在受不了。” 见水圣子不像是在撒谎,朝张筠浩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照着水圣子所说的办,张筠浩拿出上古冥琴吹了一段地狱镇魂曲。 曲毕,水圣子脸色好了很多,他对我说,他现在已与阴阳刀合二为一,成为阴阳刀的刀魂,谁拥有阴阳刀谁就是他的主人,而且他的父亲给他取了名字,从此以后他将名为何硕。我说你应该姓黄,水圣子说他不想姓黄,就叫何硕。 从此,我的阴阳刀中多了一道刀魂——何硕。 想起何硕的身世,尚未出世就被堕胎,身受七日一死之苦,并且如此孤独地过了十八年,太过凄惨,我十分同情,决定给他自由让他去投胎重做人,何硕却不肯,他害怕再次未出生就被堕胎,宁愿呆在那冰寒如冬的阴阳刀中,永永远远做一道刀魂。 过了几天,黄石叔与黄婶的身体都已康复,我想带何硕去见他们,何硕不同意,我只得作罢。 时间过得飞快,我马上要去读书了。前一天,吴乐乐来找我,与我约定好明早去她家接她,我们一同去。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吴乐乐不是病了半年么?她根本没参加高考,那她又如何取得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我向她提出这个疑惑时,她跟我解释,因为她成绩一直很好,本来不用高考就可以直接就读某名牌大学,想去xx大学(之所以不公开真实名字,是因为在这所大学里将会发生系列诡异之事,固不便将学校名公诸于众)自然是轻而易举。 至于张筠浩,据我所知,他家庭背景很好,算是个富二代吧,偏偏不喜欢读书,对灵异、玄学情有独钟,如今以为我是个鬼医,一心想跟我与鬼打交道,也不知他弄了个什么手段,也取到了在xx大学就读的资格。 在去读书的头一天,母亲站在家门口,望眼欲穿,嘀咕着我父亲怎么还没有回来,到底是不是死了呀——母亲说这话,也的确是因为太伤心太失望了,我安慰母亲,父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而且明天有两个人陪我一同去读书,所以根本就不用大人送。 母亲似乎没听到我说话,又说父亲这么长时间没电话回来,一定是死了。我不知如何安慰母亲了,心想就算父亲遇到致使的危险,他想死,鬼也不会同意,他要是死了,谁来给鬼治病啊? 晚上,我打电话给钟灵儿,问她什么时候去读书,她说明天就去。我问她娘回来没,她说还没有。我又问她是哪所大学,她如实相告,我听后分外惊喜,她所读的大学跟我的那所学校竟然在同一个市。我说明天要不一块儿去吧,反正我有车,你也不用坐火车了。钟灵儿犹豫了一下,说好。 想着将要与钟灵儿一同去读大学,我激动地一夜未眠。 第二天,告别母亲及父老乡亲,我与张筠浩、钟灵儿与吴乐乐一同踏上了读大学的行程。 一路上的事,不再赘述。因为未出省,我们当天下午就到了。很快报了名,我与张筠浩、吴乐乐同为信息系,只是他俩一个是信息一班,一个是信息二班,而我则为网络一班。后来我打电话给钟灵儿,得知她读的是中文系。 本来按学校规定我们得住校,但张筠浩仗着有几个臭钱,非要在学校外租房,而且租的还是一座公寓,四室一厅,有沙发有家电。没办法,那房子空着也是闲着,我和吴乐乐只得搬去那儿住。 我们来报名这天是星期五,接下来是周末,学校归定星期一上课,张筠浩蠢蠢欲动,听说这附近有一座山叫蟠龙山,此山高耸入云、风景秀丽,他提议我们明天去玩玩。吴乐乐也是个玩性子,连声称好。我本来是想去钟灵儿那所学校看看的,顺便与钟灵儿培养培养感情,现在他俩说要去什么蟠龙山,我心里十分地不爽,因此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张筠浩真不愧是我的小跟班,一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去把钟灵儿接过来,明天一块儿去。 “好!”我马上赞成。 吴乐乐直撇嘴。 眼看天色尚早,我提议我们不如现在去接钟灵儿,吴乐乐音调怪怪地说你想要人家过来,人家未必同意呢,张筠浩说不同意也得同意,万一不行,咱们把她硬拖上车给强带过来。 此建议甚好! 我与张筠浩一拍即合,当下就起身出发,吴乐乐坐在沙发上不动,我说你今天一定累了,先休息休息,吴乐乐立马跳了起来了,撅嘴嘀咕了几声,好像是说重色轻友之类的,我与张筠浩相视一笑,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在路上,张筠浩说以钟灵儿的性格,只怕不会过来,特别是晚上,我说既然这样,咱们得想个计谋。吴乐乐白了我俩一眼,嘀咕道:“真贼!” 我打电话给钟灵儿,说等会儿我们过来参观她的学校,想请她做向导,她说好。 不到四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钟灵儿所在的学校,在校门外将车一停,我就打电话给钟灵儿出来。 约十来分钟后,钟灵儿出来了,身穿一套蓝色的运动服,苗条俊俏、清秀脱俗,我一眼从人群中发现了她,立马迎上去,请她上车。钟灵儿朝车里看了看,说不是要来参观她的学校吗?坐车干什么? 钟灵儿一定是担心上了贼车,所以很是顾忌,我说先上车吧,浩哥和乐乐都在里面呢,我们远道而来,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吃顿饭呢?钟灵儿若有所思,说好,就朝车那儿走去。 我有意替她打开后门,让她跟吴乐乐坐在后面。待她进去后,我将门一关,闪进前门里,朝张筠浩使了个眼色,张筠浩心领神会,立马开车朝我们学校的方向驶去。 才开出不到几分钟,钟灵儿就发觉不对劲,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吴乐乐说:“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他们的贼窝。”然后提醒道:“这一去你今晚将不能回来,若想下车,现在还来得及。” 我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吴乐乐一眼,吴乐乐哼了一声将脸偏了过去,我对钟灵儿说咱们明两天不上课,我们打算明天去蟠龙山玩,而她又一个人在学校只怕会很无聊,所以想约她一块儿去。 “蟠龙山?”钟灵儿秀眉微微一皱,我说是的,蟠龙山,听说这山上有神仙呢,吴乐乐哼道:“神仙你个头,有鬼差不多。”我很不爽地道:“大家都是大学生了,你能有点素质吗?”吴乐乐将脸一偏,极为不屑地道:“对不起,我没读过书,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我说才懒得跟你废话,然后问钟灵儿去不去,钟灵儿说好。我惊喜不已,得意地望向吴乐乐,她又哼了一声,将脸偏向车窗,老大不高兴,我心中暗想,吴乐乐这丫头,脾气可真坏呀。...... 第48章游山 当晚,钟灵儿住在我们所租的公寓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我们去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兴高采烈地朝蟠龙山进发。大约驶了半个来小时我们就到了山脚下。抬头眺望,蟠龙山巍峨壮丽、高耸入云。今天天气晴朗,来这儿游玩的人较多,随着越往上爬,人越来越少。 待到了半山腰,面前出现一块较平坦的阔地,阔地上有一座寺庙,还有一座商店。 张筠浩提议今晚我们在蟠龙山上过夜,吴乐乐拍手称好。我想钟灵儿肯定是不同意的,就说山高,露水多,伤身体。张筠浩说没事,我们可以买几个帐蓬。我正想听听钟灵儿的意见,却发现她不见了,而张筠浩与吴乐乐拉着我去买帐蓬,我四下张望了一眼就跟着他们去了,心中十分纳闷,刚才明明看见钟灵儿还在这儿,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这座商店并不大,买一些与佛有关的小饰品及一些水与零食。店主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张筠浩问她有没有帐蓬,她说有,不过只有三个了,话刚说完,突然听到一人高声说道:“我全要了!” 我们闻声望去,是一名跟我们差不多大小的男子,穿得挺光鲜,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张筠浩哼道:“阿玛尼,吊啊!”我一听阿玛尼,就以为张筠浩在骂人,说的是鬼子话,本想劝他不要说脏话,更不要学说鬼子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当然,后来我才知道那所谓的阿玛尼是一种衣服的品牌。 那男子身边还跟着一小子,染着黄发,有点跟屁虫的味道,后面站着一名美女,十*岁的样子,身材高挑,颇有一番姿色,只是板着个脸,面无表情地,比钟灵儿还钟灵儿。 黄毛这时快步走上来伸手就要去拿放在架子上的三只帐蓬,张筠浩却抢先抓了过去,黄毛昂着头说:“这帐蓬我们要了。”张筠浩没理会他,自顾自地问店主这帐蓬多少钱,黄毛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听不懂人话吗?这帐蓬我们要了!” “对不起,我们先到一步。”然后将钱包拿了出来准备付款。 店主站在那儿发愣,看了看张筠浩,又望了眼黄毛,显得极为为难。 黄毛伸手就要去抢,张筠浩闪开了,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我和那“阿玛尼”同时走了上去,我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你们一个。“阿玛尼”却说,他以双倍的价格买下三只帐蓬。 “有钱了不起啊?”吴乐乐冲“阿玛尼”说道:“一只也不给你。”又对店主说:“我们以四倍的价格买下这三只帐蓬。”然后朝张筠浩命令道:“买单!” “阿玛尼”与黄毛脸色顿然变了,眼看一场战争一触即发,我崇尚和平,对“阿玛尼”说:“你们也想今晚在这山上过夜么?”我朝对正在欣赏着一些小饰品的美女看了一眼,轻声对“阿玛尼”说:“如果你要跟那个美女在这山上过夜,你不觉得你俩共一个帐蓬更好吗?” 黄毛立即媚笑道:“是呀峰哥,你和妞妞就共一个帐蓬好了。” 那叫妞妞的美女一听这话突然朝这方望了过来,冷冷地瞪着我,这丫的眼神好犀利啊,我视若无睹,继续对“阿玛尼”说:“你两个人,我们四个人,这三只帐蓬你一只,我们两只,刚刚好。”黄毛立即叫道:“什么两个人,我不是人吗?”我说你老大跟美女来游山玩水,你何必来做灯泡?黄毛气得要来打我,“阿玛尼”挡住了他,说就这么办。 买得帐蓬后,我们来到店外,听得那美女妞妞朝“阿玛尼”叫道:“范峰,你过来!” 犯疯?我不由一愣,好奇葩的名字。 叫范峰的那小子走到妞妞身边笑嘻嘻地问:“什么事呀妞妞?”妞妞朝他手中的那只帐蓬看了看问:“你买一只帐蓬什么意思?”范峰强笑着说只有三只……未等他说完,妞妞转身就朝山下走,说不上山了,范峰忙挡着她说:“上山,怎么不上山呢?要不我叫黄毛再买两只上来。”他边说边将黄毛叫了过去,叫他马上下山买两只帐蓬上来,黄毛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到半山腰了又下去……眼看妞妞提步要走,范峰板着脸命令道:“叫你去你就去!”黄毛无可奈何,悻悻地下山了。 我忍俊不禁,四下找了一遍没看见钟灵儿,就问张筠浩与吴乐乐,吴乐乐说她看见钟灵儿去寺庙里了,我说我进去看看。 这是一座老寺庙,有过翻修,里面有一遵佛像,佛像前烧着香,以致于一进入到里面,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檀香味。钟灵儿跪在佛像的蒲团上,朝着佛像恭敬地拜了几拜,十分地虔诚,我望着她,感觉她就是佛陀旗下的一名弟子,眼睛一刻也离开不了。 钟灵儿站了起来,朝我看了一眼,说你也拜拜吧,洗涤心宁。 我的心也变得恭敬起来,学着钟灵儿的样子,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心中默念道:“佛啊,请如我所愿,把钟灵儿娶回家吧……” 一会儿,张筠浩也进来了,我问他吴乐乐呢,他说在外头不愿意进来,我们在寺庙里参观了一番就出去了,而后上山。 我们并没有到达山顶,看见范峰与妞妞双双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吃零食,范峰说不上山了,去山对面吧,那里有一个山洞,听说里面有神仙。吴乐乐说累了,在他们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了,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鸡腿自顾自地啃。我们只得也停下脚步,各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妞妞朝我看了一眼,当我望向她时,她立马将眼睛移开了,一脸地鄙夷,我别扭极了,不知道本尊哪里令这位妞儿如此不忍直视。 听得范峰继续对妞妞洗脑,讲着那个山洞神奇的传说,说那山洞里除了有神仙还有精灵之类的,我想这小子估计是想将妞妞骗过去,然后在山洞里干坏事,而我心里也很好奇,就问他那山洞里真的有神仙?有没有什么依据?范峰喝了一口水冷冷地说:“有没有神仙,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语气不善,令我很尴尬。 妞妞朝山下看了看,说黄毛怎么还没上来?范峰说他打个电话催催,边说边拿出了起来走到另一头,问黄毛到哪里了,帐蓬买到了没,然后压低声音道:“你要是敢上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骂完就挂了手机。 打完电话,范峰对妞妞说,黄毛马上就上来,乘车去山对面了,到时在山洞会合。妞妞信以为真,起身与范峰朝山对面走去。我这时好管闲事的心又在作祟,担心那个酷似钟灵儿冷酷妞妞会遭受范峰的毒手,便提议我们也去山洞找神仙,吴乐乐说不是去山顶么?山洞哪里会有神仙?有毒蛇差不多,张筠浩抬头望天,说天空乌云滚滚,今晚极可能会有大雨,咱们不如就去山洞过夜。 我朝天空望了望,晴空当照,万里无云,哪里有什么乌云,心想还是男人懂男人,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会担心什么,看来张筠浩跟我一样有股侠义心肠。 钟灵儿朝山对面望了望,秀眉微蹙,我问她怎么了,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说天有异象,山那边有古怪。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不知钟灵儿说的是真是假。吴乐乐长叹一声,说既然你们觉得山那边好玩,我们就去山那边呗。 还没到山那头,阳光突然暗了下来,接而一片黑云从西方徐徐飘来,我说天要下雨了,趁还没有落到头上,咱们还是下山吧。张筠浩说现在下山已经晚了,不如去山洞里看看。 吴乐乐双手抱胸,望着钟灵儿问:“你刚才说天有异象,山那边有古怪什么意思?”钟灵儿淡淡地说没什么,然后提步朝前走去。 “故弄玄虚!”吴乐乐轻哼了一声。 我觉得钟灵儿不是,她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跟我们一样疯狂地在山上过夜。...... 第49章山洞 到了山对面,前面传来流水声,只见一湾溪水从石缝间汩汩而出。石头上面有一个山洞,约有两三米来高,石头上较光滑,有攀爬过的痕迹。这估计就是范峰所说有神仙的山洞了。 张筠浩拿出手机说要给我们拍照,钟灵儿一言不发地走开了,看来她不喜欢拍照。 范峰走了过来,朝我们看了看,满脸不悦的样子,像是不欢迎我们来这儿,我们也没理会他,各自去捧溪水喝,溪水清澈甘甜,吴乐乐大为惊叹,将手中还有半瓶矿泉水倒了,换上了溪水。钟灵儿蹲在一块石头上,将手伸进溪水中,慢慢地滑动,像是在跟溪水交谈。 我和张筠浩抬头望着上方的洞口,见一旁竖有一块木牌,上有红色字:危险,禁止攀登。而洞口约有一米多高,两米来宽,因为我们所站的位置较低,看不清里面有多深。我说要不咱们上去看看?张筠浩挽了挽衣袖,说那是自然,既然来了,当然得进去看看。 正在这时,听见一人叫道:“喂!”我们回头一看,见是那个范峰,张筠浩置若罔闻,我问他有什么事,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不安地晃来晃去,神色焦急,问我有没有看见他女朋友。我说没有,然后说你女朋友不是跟你在一块吗?他骂了一声,然后抬头朝洞口望去。 显然,那小子把女朋友给弄丢了。据我估计,那个妞妞一定是趁他不注意悄悄下山了吧。 天色越来越暗,仿佛大雨就要来临,我提议我们到山洞里去,张筠浩与吴乐乐一致赞成,只是钟灵儿朝那块警示牌望了一眼,然后望着洞口愣神。我问她这里有什么古怪么?她缓缓摇了摇头。 范峰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焦躁地叫道:“马上到山洞这里来,妞妞不见了!快来给我找到她!” 我与张筠浩、吴乐乐面面相觑,我说你女朋友可能下山了,马上要下雨了,你快下去吧,张筠浩接茬道:“顺便把你那只帐蓬留下。”范峰朝手中的帐蓬看了看,一把扔到张筠浩面前说:“把我女朋友找到,这只帐蓬给你。”我说下山了怎么找?快走吧,或许你还能在半山腰追上他。范峰却说:“她没下山,我在那边只不过打了一个电话,一直看着下山的路,见她并没有下去,她像是站在这儿就消失了。”我问站在哪儿,他说就是你们站的那儿。我朝我所站的地方看了看,陡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筠浩讥笑道:“你傻啊,那肯定是到洞里去了,去洞里找她吧!” 范峰朝上方的洞口看了看,犹豫不决,说洞口那么高…… “高个屁!”张筠浩朝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到了洞口,拍了拍手掌,咳了两声,昂首挺胸,朝我们挥手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我说你别卖萌了,那洞有多深? 张筠浩朝里走了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啊!” 声音骤然停止,然后便是一片死寂。 我心一沉,难道张筠浩遇险了?正要爬上去,吴乐乐抢在了我的前面,不料才爬到一半突然哭似地叫道:“我……腿软了,小刀,救我!”我见她像蜘蛛一样爬在石头上,想上去,上不了,想下来,又不敢,回头朝我望了一眼又大叫道:“快呀,还看着愣啥?”我说我怎么帮啊,要不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怕摔。”吴乐乐真哭了。 钟灵儿来到我身边望着吴乐乐,一言不发。 我担心吴乐乐真的会摔下来,只得走上前双手托着她的腿,郁闷地叫道:“老佛爷,顶住!”吴乐乐还真不客气,踩着我的手往上爬,不料脚下一松,惨叫一声朝下滑来,我眼疾手快,赶紧双手挡在下面,她一屁股坐在我的手腕上,我感觉怪怪地,正要放手,吴乐乐立即叫道:“别放手,推我上去啊。” 没办法,我推着她的双臀,费力地将她弄了上去。 一到上面,吴乐乐整了整衣服,把手伸向我,说把我拉上去。我朝她纤细的手看了看,说还是算了吧,不要我一拉又把你给拉下来了,然后问钟灵儿,要不要我推她上去,钟灵儿摇了摇头,说她不上去,然后叫我快上去,看看张筠浩发生了什么事。 范峰在我身后目瞪口呆。我朝他看了看,说要不要一块儿上去。范峰咽了咽口水,说他也不上去了,我说万一你女朋友在上面又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他想了想,说你帮帮我,然后走了过来学着吴乐乐的样子朝上爬,还好这小子胆子虽小,手脚还麻利,竟然让他给爬上去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吴乐乐那么利索的姑娘爬不上,这小子怎么就轻易了爬上去了?难道吴乐乐是故意的? 抬头一望,上面空荡荡地,吴乐乐和范峰都不见了,我对钟灵儿说我上去了,钟灵儿点了点头,叮嘱我小心点,我感觉心里热乎乎地,不费吹灰之力便爬了上去,朝里一望,里面并不深,也不过一丈吧,奇怪的是张筠浩、吴乐乐与范峰都不见了! 难道他们在这里给蒸发了? 我朝下面望了一眼,钟灵儿正抬头望着我,我说他们消失了,这里会不会是外星人的一个基地,把他们给弄走了?钟灵儿说你进去看看,我说我都看到头了,要是我进去了也消失了怎么办?钟灵儿说这有水流出来,里面应该有洞。 突然听到吴乐乐叫了一声:“小刀!” 声音是从洞里传出来的,而且来自洞口的左方,我心一动,赶紧朝里跑去,待到尽头才发现,原来左方有一条小小的通道,因为里面光线极暗,所以我刚才没有看见。 我叫了吴乐乐一声,立即传来她的回应,叫我进去。里面很暗,我拿出手机小心翼翼朝里走去,走了不到三四米,面前赫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大空间,类似溶洞,有三米来高,二十来平方米宽,有很多青石,中间有一条水道,约有三来来宽,水从石缝里流出来的,水流不是很大,能看得见水道中冒出来的几块礁石,只是水黑乎乎地,看不清楚到底有多深。而那些水流向一堆乱石间消失不见,估计洞口下面的那些水就是从这儿流下去的。有一些光线从那乱石间射进来,两三米远的景物还勉强能看得清楚。 吴乐乐与范峰各站在一座青石上左张右望,我问吴乐乐:“浩哥呢?”吴乐乐说她不知道,进来就没看见那死耗子。我大声喊了几回,声音久久在洞里回荡,却没有张筠浩的回应。吴乐乐指着对面问:“你看,那是什么?” 水道将这个溶洞一分为二,对面的空地不过五六平方米,举目望去,在那块空地上站着一个人。光线太暗,那人身穿黑衣,而且是背对着我们,太远,看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妞妞!”范峰朝那人喊了几声,那人却兀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并不回应。 我与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我说那可能是浩哥,会不会是傻了,我得过去看看,吴乐乐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动,然后对范峰说:“那人像是一个女孩子,你不打算过去看看?” 范峰朝中间的水道看了看,面露难色,说有水怎么过去?吴乐乐说你可以踩着那些石头过去啊。范峰问:“怎么你们不过去?”吴乐乐说你管我们过不过去,如果你不过去,有可能你永远找不到你女朋友了。 我看范峰踌躇不前,的确很害怕,上前一步就要过去,却被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轻声说:“你别动,让他去。”...... 第50章水下有怪物 范峰望着那漆黑的水道犹豫不决,不过最终敌不过吴乐乐的鼓动,终于鼓起了勇气走到水边,然后踩着冒出水面的尖石朝对面慢慢地走去。 他双手伸开,担心水弄湿了鞋,又怕掉进水里,有种蜻蜓点水的样式,只是他走得很慢,又脚步笨拙,因此看起来别扭极了。 “嘿嘿。”吴乐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突然,范峰脚下一滑,随着一声惊叫,卟嗵一声摔进了水里。 “哈哈……”吴乐乐放声大笑,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他会摔倒,你看那石头上面滑不溜秋地,他要是不掉进水里才怪呢。” 范峰在水里不断扑腾,还好那小子会游戏,朝对面游了过去,快到达岸边时,突然身子震了一下,歇斯底里大叫:“救命!救我!”他身子也猛地朝下沉去,转眼间头已陷进了水里,只伸出双手朝上乱抓。 我大吃一惊,不假思索踩向礁石,一鼓作气跑了过去,一到对面岸上,眼看范峰的双手也要沉入水中,我赶紧抓住了其中一只手用力往上拉,奇怪的是,这小子像是千斤巨石,我拉了半天竟然拉不上来。我担心他在水里会窒息,焦急地冲吴乐乐叫道:“快过来帮忙!” 吴乐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一把抓住范峰的另一只手,与我齐力将范峰给拉了上来。 这小子全身是水,一上岸不断地咳嗽,我见他死不了,如释重负,然后问吴乐乐是怎么过来的,吴乐乐说当然是走过来的,我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好像是吴乐乐突然之间就由对面到了我身边,速度快得惊人。 按理来说,一个人没这样的速度的,哪怕是飞人刘翔也没有,可吴乐乐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刚才情况危急我出现了错觉? 吴乐乐说你别管我怎么过来的,去看看那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石头一样哩? 这时,那人离我不过两米来远,我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似曾相识,快步走了上去,待近了才发现是张筠浩今天所穿的外套。 果然是这小子! 我生气地叫道:“浩哥你被人点穴了?”边说边去拍他的肩。原以为他是有意站在那儿玩我们,并且见死不救,所以我拍得很重。岂料这一拍下去,像是拍在石头上,手掌差点给断掉。 “擦!”我大骂了一声,赶紧收回手,感觉整只手都在发抖。 张筠浩的身子怎么这么硬?难道这小子被石化了? 吴乐乐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咦道:“怎么是块石头?” 石头?我走到“张筠浩”对面一看,果然是块石头,不过被雕成了人的模样,准确地说,是一座石雕人像。而这人像被雕得非常逼真,就像跟真人一般,就连双腿也被雕成穿成裤子的模样,从其俊秀的面孔及微突的胸部看来应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石像竟然披着张筠浩的衣服。 张筠浩的衣服为什么会披在石雕上?他又去了哪里?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看得出来,她也一头雾水。 我一把将张筠浩的衣服扯了下来,仔细地将石像看了一遍,确定它不是张筠浩后,问吴乐乐:“你说,浩哥去哪里了呢?难道在跟我们捉迷藏?” 吴乐乐四下望了一番,说这个洞口只有一条出路,我们进来没有看见他,说明他并没有出去,而这洞里又没有可藏身之处,我们偏偏又没看见他,那么只有三种可能。我问哪三种,吴乐乐说你想想呗,看你聪明不?我说你别打哑谜了,我急着呢。吴乐乐说你急什么,又不是你的女神不见了。 我不想再跟吴乐乐扯下去,就去看范峰。 这小子已喘过气,从地上坐起来了,我见他面露惧色,脸色惨白,说你没事吧?他望着我不说话,我轻叹了一声,土豪出身,从小养尊处优,哪曾经历过刚才这种事?估计是被吓傻了,而我也没闲功夫去关心他,准备出洞去跟钟灵儿说说这事。 刚要过去,范峰突然叫道:“别动!”我愣了一下,回头惊讶地望着他,他朝水里看了一眼,惊恐地道:“水下面有东西!”我微微一怔,问他是什么东西,他颤颤抖抖地道:“有……有怪物,刚才抓住我的脚,想将我拉下去。” 一阵冷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慌。 我之所以这么害怕,源于何硕这小子的功劳,当初他将我弄下水潭,在水潭里抓住我的脚将我往水潭里拖,令我差点永沉潭底。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对我来说,下水都会有一种无形的恐惧感。 难道水下面有鬼? 吴乐乐走到水边,弯下腰,伸手在水里摸了摸,秀眉微蹙。 范峰已经站起来,走到石像旁,朝石像看了看,嘀咕道:“怎么是个石头人?”我想,这小子会不会是见吴乐乐在这儿,怕在女孩子丢了面子,所以有意说水下面有怪物?便问他:“你确定水下面有怪物?”范峰信誓旦旦地道:“真的,像人的手一样,抓住了我的一只腿,我差点被他给拉了下去。” “会不会是水鬼?”我问。 吴乐乐说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当她是开玩笑,明知下面有怪物还要下去,嫌命长了吧。吴乐乐说你刀里的那只水圣子呢?为什么不叫他下去?我说刀没带在身上。吴乐乐睁大眼睛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不带在身上?”我说就是因为珍贵,所以才不带在身上。吴乐乐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得带在身上,我说又不是钱,带在身上干毛?她说那刀比钱更重要! 突然,有脚步声从洞外传了进来,我们闻声望去,钟灵儿提着几只袋子与三只帐蓬走了进来,我问她怎么进来了?她说下雨了,边说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石头上朝我们看了看,然后问:“张筠浩呢?” “失踪了。”我都感觉自己在开玩笑。 钟灵儿朝我看了三秒钟,确定我没说谎,这才张目将溶洞里望了一番,最后朝我们这方走来,我忙叫住了她,说水下面危险。 吴乐乐望着水面问:“你有没有觉得这水好像大了很多?” 我朝水中望了望,感觉真的大了不少,先前有几块突出来的石头有一尺来高,这时与水齐平了,我忙不好,下雨了,涨水了,咱们快过去吧,不然水大了咱们想过去就难了。吴乐乐双手张开,踮着脚跟飞快地从石头上踩了过去,非常迅速轻盈。 范峰走到了我的身边,望着水面踌躇不前,我说快过去呀,还愣着干什么?范峰说他怕,我说怕也得过去,不然就只有永远在这边跟那石像作伴。 突然,吴乐乐伸手指着我们身后叫道:“看!快看!” 我想不过是座石像有什么好看的?便将张筠浩的衣服揉成一团朝吴乐乐叫道:“接着!”接而用力扔了过去,吴乐乐伸手去接衣,不料没接住,像是一阵风吹来,那衣服一偏就落进了水里。 真笨呀,我叫吴乐乐快去把衣服捡起来,吴乐乐依然指着我们身后边跳着边叫:“快看,你们回头看看!” 钟灵儿将衣服捡了起来,一提起,水一阵阵往下落,哗啦啦像下雨一样。 我见吴乐乐的样子不像是在在吓人,便回头看了看,可后面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呀,正想责问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突然,我心中一沉,不对劲!...... 第51章不对劲 我之所以感觉不对劲,是因为我面前什么也没有。 可是在刚才,这儿明明有一座石雕! 转眼之间,石雕不见了。它去哪儿了呢?它不是真正的人,不会动,可它确实没有了!凭空消失了! 范峰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与我面面相觑,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有鬼!于是,再也不管水里有没有怪物,转身便朝对面冲,范峰见我走了,也不敢逗留,急着跟上来,我到了对面回头一看,这小子跑得还挺快,踩得水珠飞溅,并且这一回顺利地过来了。 我问吴乐乐刚才是否看见石雕自个儿溜走了,或者循入地底不见了?吴乐乐说:“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看见那石像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人飞走了!” 简直胡扯! 会不会看花眼了? 我问钟灵儿有没有看见石像变小飞人,她摇了摇头,说只顾着捡水中的衣服,却没注意那石像了,不过在她进来前,的确看见对面有一具石像,待她从水中捡起衣服时,那石像就消失了。 不过不管是吴乐乐在说谎,还是她眼睛看花了,总之那么一具实实在在存在的石像不见了,这在我们心中无形造成了一种惊恐。我想早点离开这里,但是,现在外面下雨了,我们走不了,况且,张筠浩还没找到呢! 范峰走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像一只困兽,焦躁不安。我见他衣服全湿了,问他冷不冷,他摇了摇头,而且天越来越黑,这溶洞里也越来越暗,我想烧一堆火,可眼下尽是石头,根本没有柴可烧。 我打张筠浩的手机,提示对方已关机,我就问吴乐乐,刚才说张筠浩不见的三种可能是哪三种,吴乐乐说,一是张筠浩在这里蒸发了,二是他隐身了,三是……吴乐乐朝水中努了努嘴说:“他在水底。” “水底?”我再次心底发毛,若他真的在水里面,这么久了还没上来,那还会有命么? 按吴乐乐所说的这三种可能看来,张筠浩不可能蒸发,也不会隐身,那么只有是第三种可能——在水底。 难道那小子进洞后想去水里摸鱼,于是把衣服脱了放在石像上,一个跟斗钻了进去,然后,再也没有上来? 吴乐乐说开始张筠浩上洞时不是叫了一声吗?依其声音看来,他是碰到了意外。 范峰突然说:“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杀人狂魔喜欢把人杀了,然后分肢放在瓶子里装着,会不会这洞里也有一个类似的变态狂,把进洞的人折磨至死,并且扔进水里?” 这小子不说还说,一说这话,我感觉整个洞里突然之间冷了很多。 我说一般变态狂更喜欢折磨女人,你的女朋友也不见了,估计凶多吉少。范峰没做声,眉头紧皱,看得出来他非常焦急。我说要不咱们报警吧,范峰甩了甩手机,说手机进水了,打不出电话了。我说你那什么破手机,进水就打不通?一定是外国货。 突然,一阵汩汩声从水中传来,有水泡不断从水中冒出来,并且水中一片搅动,我们正惊诧,哗啦一声,从水底冒出两颗人头! 我们齐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两人朝岸上看一眼,然后朝岸边游来,我定睛一看,一阵惊喜,竟然是张筠浩与那个妞妞! “浩哥!”我赶忙跳了上去,待他们游到岸边,伸手将他们拉了上来。 两人衣服全身湿漉漉地,像是两只落水鸡。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水里,张筠浩抹掉脸上的水珠挥了挥手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范峰立即跑到妞妞身边,一阵嘘寒问暖,妞妞自顾自地甩头发,对他置若罔闻。 我又忍不住问张筠浩为什么衣服在上面,人却在水里,难道是见有人落水,下水救美?张筠浩边接过他的衣服边抓头:“回去再说吧,唉,可冷死我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晚上,又是下雨的缘故,溶洞里的温度骤然低了很多。本来现在正值热天,我们都穿得极少,张筠浩身为土豪,为了彪显身份,里面穿了件白衬衫,外面还披了个短袖马夹,而刚才马夹落水,这回也湿了一半,估计他与范峰还有那个妞妞只怕内裤都是水,在这鬼地方呆久了会着凉,因此我建议到洞口去。 一到洞口,温度高了很多,我们像是突然由空调房走进了普通房,全身有一种陡然一热的感觉。 这时夜幕已降临,天空又下着雨,眼前的一切灰蒙蒙地,张筠浩朝洞外看了看,说不行,衣服全湿了,要么冒雨回家,要么烧堆火。我说冒雨回家不现实,从这儿下山很远,而且又是晚上,我们又没伞,我淋雨不要紧,关键是还有两位姑奶奶可不能淋雨。张筠浩说那就烧火,我问他拿什么烧,张筠浩说烧衣服,然后就来扯我的衣服,我当然不干,张筠浩说你不脱衣可以,不过你得陪我去捡柴。我说下这么大的雨怎么捡?就算捡回来的,那柴也是湿的,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张筠浩说不管,我必须得跟他去捡。 看来这小子见我衣服是干的,心里不爽,所以也想把我衣服弄湿。真是好基友! 我见范峰与妞妞在一旁发抖,心想若有柴火他俩还能将衣服烤干,没办法,我只得与张筠浩跳了下去。 雨像子弹一样朝我们身上灌来。 这山上有很多树,我们来到一片树林间,张筠浩边捡柴边说:“刀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说你有话就说,特别是你进洞后发生的事,必须得老实交待。张筠浩说,那事可以往后再说,但有一件事,实在是迫在眉睫,他若不说,心里梗得慌,所以才把我单独支开。 原来是把我叫下来说悄悄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好奇地问他到底要说什么,千万不要在这下雨的黄昏跟我来个激情坦白,我可受不了。 张筠浩说:“刚才在水下面,我看见了你的女神。”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停下捡柴的手望着他问:“你在水下面看到了你的女神?” 张筠浩说:“不是我的女神,是你的女神,钟灵儿。”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钟灵儿一直在上面,怎么会去水里了?你别拿恐怖故事来吓哥。张筠浩严肃地道:“我说的是真的,其实那水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像是一条走廊,我在下面看见了钟灵儿,不过她发现我看到了她,立马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后来我去那石头后面找她时,没看到她。” “你见鬼了吧?”我半信半疑。 自张筠浩上了洞,钟灵儿与我和吴乐乐一直在洞外,后来我和吴乐乐、范峰进洞了,钟灵儿在外面等,但没多久她也进来,因为外面下雨了,她根本就没机会下水,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水下面? 难道她有分身术? “是不是你眼看花了?”我感觉身上冰凉冰凉地,望着张筠浩问:“莫不你看见的是钟灵儿的魂吧?” “不知道。”张筠浩朝我手中的柴看了看说:“柴够了,我们回去吧。”然后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回到洞口,或许是刚才张筠浩跟我说了那诡异的事,我总感觉钟灵儿怪怪地,而且她似乎也在逃避我的目光。 虽然我们捡回来的柴是湿的,但在牺牲了张筠浩的那件马夹及几张纸巾,我们终于将水烧燃了。我们将范峰与妞妞叫了过来,几人围火而座,张筠浩与范峰各自脱了衣服来烤,两人一个全身黝黄,一个皙白,就像一个是古天乐,一个是吴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本来想借此调侃一下的,但听了刚才张筠浩那一番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一个字也提不上来了,而且刚才捡柴时我衣裤也被雨水弄湿了不少,这时穿在身上十分地不爽。 而大家显然跟我一样,都忧心忡忡一脸沉重的样子。 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来自老人的喉咙,我纳闷谁的声音这么苍老啊,到底是谁?于是去看,这一看,只觉得一颗心差点给跳出来,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人! 第52章老鬼 我们一共有六人,我、张筠浩、钟灵儿、吴乐乐与范峰、妞妞,而如今,在我们当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不对,依然是六个人,只是,妞妞不见了,她原先所蹲的位置上这时正蹲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约六七十岁,头发、衣服很乱,面黄肌瘦,蹲在范峰身边,垂着头,不时咳嗽。 范峰在我的对面,感觉到我目光奇怪,以为我在看他,朝我看了一眼,发现我没看他,又收回了目光,并且朝洞里头望了一眼,对身边的老人却是视若无睹。 难道他看不见老人? 我轻轻地碰了碰身边的张筠浩问:“浩哥,我们一共有几个人?”张筠浩边烘烤衣服边说:“六个人,怎么了?”我说你数数,张筠浩将我们望了一圈,又说:“五个……不对,那个美女哪去了?” 范峰说去解手了。我问他去哪里解手了,范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女朋友去哪里解手了关你什么事?” 我郁闷极了,竟然无言以对,吴乐乐呵呵笑道:“他担心你女朋友,想去看看呗。”范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似乎想发火,但因为我们人多,他又忍住了。 “有鬼气!”张筠浩倏地站了起来,脸色惊惶。 范峰吓了一跳,惊讶而恼怒地望着张筠浩,吴乐乐与钟灵儿则见怪不怪,各自伸手烤着火,并无多大反应。 我明白了,那个老人是鬼,难怪他们都看不到。 而这时,老人朝张筠浩望去,也略显惊诧,大概是没想到张筠浩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味吧,不过他并没有动,依然烤着火,而且还裹了裹衣服,看来他对我们并无伤害之心,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他只是感觉到冷了。我稍一松气,低声对张筠浩说:“我看见他了,是个老人,你就当作什么也没闻到。”张筠浩问在哪里,我说在那个傻逼身边,张筠浩朝那方望了望,慢慢地蹲了下去。 钟灵儿与吴乐乐也各朝那方望了一眼,都没有做声。 我见那老人气色很差,就慢慢走到他身后,轻声叫了一声:“老人家。” 老人与范峰回头望向我,我又说:“老人家,能过来聊聊吗?”范峰显得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也没有理我,倒是老人站了起来望着我问:“你看得见我?”我点了点头,说咱们过去聊聊。老人点了点头,接而又咳了两声。 我正要走向里面的溶洞,范峰突然朝我问:“你去哪里?”我说进去看看,范峰站了起来,说他女朋友在里面,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偷看她的,边说边与老人进去了,范峰想要跟进来,被张筠浩挡住了,对他低声说了一句,吴乐乐卟哧一声笑了,范峰朝我怪异地看了一眼竟然蹲下了。 与老人来到溶洞里,里面漆黑一团,几乎伸手难见五指,我用手机照了照,没有看见妞妞,我觉得应该跟她打声招呼,叫她先出去,正想问她在不在,老人却说话了,问我为什么能看得见他,我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突然之间就能看见鬼了。老人哦了一声,又问我把他叫进来干什么,我说你是鬼怎么也怕冷?差点吓着我了。老人边咳嗽边说他着凉了,冷得很,见那里有火,就去烤一烤。 我很惊讶,鬼也怕冷? 通过与老人交谈,我得知他死于三十年前,魂魄被束缚在这山洞里,因此无法去投胎,我说怎么会呢,到底是谁把你的魂魄给束缚了?他长叹一声,说一言难尽,接而又是两声长咳,我见他不肯说,也没有继续问,反正这事跟我也没关系,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是,近来不知怎么了,气喘不过来,喉咙感觉痒、怕冷,我说你这是感冒了呗。心里很纳闷,怎么鬼也会感冒呀? 老人说他的确是感冒了,想去找巫医看,可是附近没有巫医。我说我就是巫医,你这病简单,我回去给你弄两副药来。老人很惊讶,半信半疑,说我不像是巫医。我说你也别管我是不是巫医,总之你这病我能治,今晚太晚了,又下雨,明天我给你带药来啊。老人说人间的药对他没用,不过我可以给他弄副干草药,跟他的生辰符一块儿烧成灰,他可以收到,我说行,就这么办。 本想问他啥是生辰符,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咳声,像是人忍不住发出来的咳嗽,我这才想起这溶洞里还有一个人呢,便用手机朝那方照了照,只见妞妞站在两米外的地方正睁大眼睛望着我这方,未等我开口,皱着秀眉问:“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我说在跟鬼说话,你信吗?她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边警惕地盯着我边快步朝溶洞外走去。 她一定是当我刚才在自言自语了。 待她出去后,我发现老人不见了,便也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张筠浩说你俩这么快就完事了呀?我担心范峰、钟灵儿与吴乐乐误会,就说你少来这一套,我去里面是干正事,张筠浩说我知道你去干正事,不就是觉得你干正事的时间有点短嘛。范峰果然上当,问妞妞刚才她跟我在里面干什么,妞妞骂了一句:“干你玛!” 我们都吓了一跳,这丫的挺凶! 雨已停,妞妞吵着要回去,范峰说天已黑,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妞妞不肯,说衣服是湿的,非要走,范峰说他的衣服干了,将他的衣服给妞妞穿,张筠浩冒出了一句:“那内衣和内裤呢?”妞妞朝张筠浩白了一眼,骂了句无耻,然后就要朝洞口下面跳,范峰一把抓住了她,说他打电话叫人开车上来接,边说边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健说手机进水了,坏了,妞妞哼了一声,将脸偏向一边,闷闷不乐。 张筠浩说要不这样吧,他叫车上来,车费由范峰付,范峰说行,只要能叫车来,多少车费他都出,张筠浩将手伸手我,问我要手机,我问他叫谁开车上来接,他说叫出租车。 接过我的手机后,张筠浩拨了一个号码,对方很快接了,张筠浩叫对方派两辆车来,对方问地址,张筠浩说在蟠龙山上南面传说有神仙的山洞这,对方沉默了一下,认真地问:“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张筠浩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马上派车来,可以给十倍的价钱,范峰立即叫道:“你神经病啊,十倍,你他玛的脑子有问题!”张筠浩收回手机,说不好意思,车已叫,等会儿车来了,你坐不坐随你便。 过不了两分钟,我手机响了,见是一个陌生号码,对方自称是出租车司机,问我们的具体位置,我说了这儿,没想到对方一听就知道在哪儿,又问我们有多少人,我说六人,需要两辆车,对方说每辆三百,我顿了一下,觉得太贵了,正想还价,张筠浩一把将我手机抢了过去,说三百就三百,钱已准备好,快来吧! 挂了手机,张筠浩叫范峰先给他钱,妞妞生气地说,车还没来,凭什么要他们出钱,张筠浩说以提防他赖账,妞妞不吭声了,范峰说他只出一辆车的钱,另一辆我们自个儿出,张筠浩说男人说话算数,刚才你说车费你出,若你出尔反尔,以后还怎么泡妞?说完特意朝妞妞看了一眼,范峰脸色非常难看,极不情愿地递了六张红牛过来,妞妞在一旁直瞪眼,张筠浩特意当着她的面朝那几张红牛亲了一口,妞妞哼地一声走到另一面背对着这方。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来了,我们陆续跳了下去,我正要上车,突然听见刚才那位老人在背后叫我,我回头一看,他正在朝我招手,我叫张筠浩他们等等,然后朝老人走去,心想这老人家叫我有什么好事呢?...... 第53章水中之手为今生为你偷ZT兄打赏的钻石加更 走到老人面前,我彬彬有礼地问:“老人家,还有何吩咐?”老人盯着我问:“少年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我莫名其妙地,说没忘记什么事呀,难道某件东西掉了?抑或许我走了,没向老人家道别?老人又说:“你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我说是呀,他问那药我怎么弄给他,我说烧给他,他问:“那你怎么烧给我?你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吗?” 我一时哑然,抓了抓头发,强笑道,不好意思啊,把这事给忘了,然后就问老人的生辰八字。老人自称姓阎名大海,然后报了他的生辰八字,我依依记在心里,说明天就将草药烧给他。 上车后,张筠浩问我刚才在干什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难道在表演脱口秀?的哥也一脸惊诧,看得出来他想问我是不是见鬼了。我淡淡地说没什么,然后问他刚才在洞口他对范峰说了什么,以致于范峰本来想跟我进山洞后来又打消了这念头,张筠浩说:“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你是搞基的。”我警惕他以后离我远点,我的拳头有点痒。 回到公寓后,我问钟灵儿什么是生辰符,钟灵儿问我为什么问这个,我将刚才在山洞里遇见老人的事说了,钟灵儿拿出一张递给我说,把老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上面就行了,然后跟草药一同烧掉。 我总觉得这样有点儿戏,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如果可以这样,我父亲给鬼看病,岂不是只要烧烧就行了? 冲完凉,张筠浩提议我们去吃夜宵。其实我们都没吃晚饭,这时也都饿了,一致赞成。 找了一家大排档,我们围桌而座。吴乐乐要吃鸡,老板说没鸡,吴乐乐说没鸡就不吃了,闪人!我们又跟着她转悠,最后进了一家老湖南,老板娘说他们店里有一道特色菜,叫东安鸡,非常地好吃,吴乐乐说就在这儿了。 坐下后,我问张筠浩在进洞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筠浩喝了一口茶,伸出手停在半空,用力地说:“说什么呢!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看见你现在还活着,我也不相信呢。张筠浩又喝了一口茶,说行,那我就说说我的惊险、刺激、九死一生的经历给你们听听,如果觉得好听,中途不要打刹。 接而,张筠浩就说开了。 在蟠龙山那儿,张筠浩一个箭步冲到了洞口,好奇地朝洞里走去,待走到尽头,看见了那条进往溶洞的通道。他才朝里走进两步,突然一条黑影朝他猛然撞了过来。因为他的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黑暗,而对方速度又快,他完全是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两人都被对方撞倒了,待他恼火地站起来,才发现撞到他的是那个妞妞。 妞妞也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张筠浩看了一眼,转身便朝洞里爬。张筠浩惊讶极了,就追了进去。到了溶洞里后,妞妞回头朝张筠浩看了一眼,像见了鬼一般,大惊失色,慌不择路地朝水里跳。 其实妞妞是想跑到水道的对面去,可她脚下一滑卟嗵一声就落进了水里。可怜这丫惊慌失措,在水里一阵翻腾,眼看就要沉下去,张筠浩将衣服一脱,毫不犹豫跳了下去。他游到妞妞身边,抓住妞妞的一只胳膊想要往岸上脱,突然妞妞尖叫一声,身子骤然朝水下面沉,张筠浩赶紧去抱妞妞,可抱了个空,转眼之间,妞妞就在水中消失了。 张筠浩抹掉脸上的水,四下望了一眼,本想上岸,但又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沉下水置之不理,这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况且妞妞虽然为人冷酷,但好歹也是个美人胚子,死了太可惜了(这是张筠浩的原话),于是,张筠浩长吸一口气,一头朝水里钻了下去。 在水里摸了一阵,他什么也没摸着,正想游上水面,突然有东西碰到了他的头,他伸手一摸,是一只脚!出手条件反射,他一把抓住了这只脚(这时正巧范峰落进水里,他抓的自然是范峰的脚)。可他才抓住那只脚,立马另一只脚朝他的手踢了过来,来势非常猛,一连踢了他好几脚,并且其中一只脚还踢在他头上。张筠浩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就抱紧了那只腿用力往下拖,不料上头力气俱增,他一时没抓稳,就让那脚从他手中溜了出去。他很气愤,想游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只狗腿,不料脚下一紧,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腿,用力将他往下拉。 那只手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被那只手抓着一直往下沉,因为在水中呆得太久,他几乎窒息,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抓着腿的那只手放开了,他忙朝上游,没费多大劲就冒出了水面。 张筠浩像是获得重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就朝四下张望,这一望,令他大吃一惊,他发现他处在一个像是水池的一个水潭里,其中一面是石壁,另一面却是空地,而且空地上这时正站着一个人。 是妞妞。 妞妞也惊讶地望着张筠浩。 一看见有人,而且还是美女,张筠浩心里感觉好多了,就游上了岸。妞妞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张筠浩,张筠浩边打量着四周边问这是哪儿,妞妞没有理他,他就收回目光打量着妞妞。 妞妞衣裤全湿,热天地,本来就穿得少,这一回衣服紧贴着身上,将她那妙曼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妞妞见张筠浩目光猥琐,就冲他叫:“看什么看?离我远点!”张筠浩很气愤,若不是救这妞,他也不会落进水里,更不会来到这鬼地方,这丫的不但不感激,还出言不逊,实在可恶。不过张筠浩也没生多大的气,他想起了刚才在水里抓住他腿将他往下拖的手,就问妞妞刚才是不是她在水里作怪,妞妞冷冷地回敬了一句:“神经病!” 张筠浩觉得也不可能是妞妞。可不是妞妞又会是谁? 他没有过多往这方面想,而是琢磨着该怎么出去。 突然,妞妞的脸色变了,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水面。张筠浩问她怎么了,妞妞终于有了一次友好的回答,指着水面说:“你看,水涨了。”张筠浩也吃了一惊,如果这儿涨水,就有可能将这儿淹没,到时他们走投无路只有等死。 他们急于要离开这里,但是怎么离开呢?张筠浩建议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按照刚才下来时的情形看来,他们只不过几秒钟就到了这儿,出路应该就在头顶,于是,张筠浩鼓励妞妞下了水,并叫妞妞跟着他,两人一同钻进水里,总算顺利地游出了水面。 说到这儿,张筠浩又喝了一口茶,发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叹:“本以为命没了,没想到阎王爷不收,看来浩哥我注定福大命大。” 我知道他省去了看见钟灵儿的那一段,这时也没有提出来,就说你俩胆子也真大,难道没有想过是什么东西抓住你的腿将你拉进水里的么?你还敢下水?张筠浩将眼一瞪,说怎么会没有想过?我当时就怀疑那会不会是水鬼,后来又想,那东西虽然将我拖下水,但后来又放开了我,会不会是有意将我引到那儿?我说估计是那怪物孤单了,想找两个人陪他吧。 其间,服务员已将菜依依盛上,吴乐乐将那盘所谓的东安鸡端到了面前,迫不及待地挟了一块吃了,赞不绝口。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鸡,敢情你是黄鼠狼变的吧?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你才是黄鼠狼。我俩说的是当地土话,在我们桌子旁边坐着一名少年,这时望向我们问是哪里人,我如实相告,他说跟我是同乡,后来一问,才知道竟然是跟我同一个地方的,地名叫赵家冲,离吴村比较近,跟我们也算是领村吧。 那少年自称赵东阳,跟我们也是同一个学校的,比我们高一届。 见他独自一人,我便将他叫过来一块吃,他也不客气,就将他桌上的菜也端了过来,问张筠浩刚才说的地方是在哪里,不料张筠浩打了个哈哈,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过是讲了个故事,这个你也信?”...... 第54章都非凡人 张筠浩突然改口,令我惊诧,很显然,他不想让面前的这个叫赵东阳的同学知道真相。赵东阳淡淡地说:“是故事也好,是真的也罢,按你刚才所说,那水中抓住你脚的东西应该是一只水鬼。” 我们面面相觑,我问他如何确定那就是一只水鬼,赵东阳说除了水鬼,不会是别的东西了,更不可能是人。我说若是水鬼,只怕张筠浩与妞妞早已命丧黄泉,听说水鬼很凶,喝人血,吃人的眼珠子与指甲。赵东阳说并不是所有的水鬼都伤人,有些水鬼只是贪玩。 张筠浩不以为然,对赵东阳说你好像对水鬼很了解?赵东阳应道:“算是吧,我经常看灵异和恐怖小说。” 我忍俊不禁,小说能信吗? 吃完饭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我见钟灵儿一直默不作声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钟灵儿说赵家冲有一位老奶奶跟她娘算是同行,年轻时专降恶鬼、恶灵,并且招魂,以前很有名气,只是十八年前突然收手,也隐逸了,那老奶奶的男人就是姓赵,或许是老奶奶降鬼太多,导致厉鬼报复,她的男人与儿子、儿媳早早惨死,只留下一个孙子,说到这儿,钟灵儿便是一阵轻叹。 跟钟灵儿接触这么久,我从别人那儿也了解到,钟灵儿的父亲也很早就去世了,不知这会不会跟她娘身为神婆有关,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刚才之所以叹息,只怕是与那位老奶奶同病相怜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就问:“难道你觉得赵东阳就是那位老奶奶的孙子?”钟灵儿说有可能。 经过一家药店,我去抓了一副治伤寒的药材,回到公寓后,我按照钟灵儿所说,在她给我的那张符上面写上了老人的姓名与生辰八字,然后与那些药材放在一只铁盆里一并给烧了,张筠浩在一旁说要不给老人家烧点钱过去?我说那荒郊野外地,老人家有钱也没处用啊。 待药材化为灰烬,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 因为这房子四室一厅,我们四人每人一间。 想起今天的事,我哪里睡得着?就去敲张筠浩的房门,张筠浩也没睡,开门让我进去了,说知道我会去找他,我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来跟你搞基的,张筠浩故作惊讶地道:“你不搞基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应该去敲另两间房的门呀?特别是你那媳妇乐乐,现在可能脱光了衣服正等着你去敲门呢!”我严肃地说你给我正经点,今天在饭店里你是不是露说了什么? 张筠浩这才干咳一声,认真地说:“对,我是省略了一部分。”他边说边关上房门,轻声说:“当时钟灵儿在,我不便说出来。”我说你现在可以跟我讲讲完整版了。 “你与其听我讲,不如亲自去看看。”张筠浩说:“当你看到那儿的地形,或许你更能明白我所说的。”我想了想,这样也好,我正想明天去看看那位老人是否能收到我烧给他的药。张筠浩提醒我带上阴阳刀,到时叫何硕下水去看看情况,就算下面真的有水鬼,只要有何硕在,我们也不用担心被水鬼伤害。 我想起了那尊石像,问张筠浩在进得溶洞后有没有看见,张筠浩说没有,或许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一心想救落水的妞妞,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看。我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张筠浩非常惊讶,说他记得很清楚,他脱掉马夹是扔在地上的,不可能到了那石像上面。 可是,为什么他的马夹会被披在石像上面了呢? 不排除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披上去的,二是石像披上去的。 当时溶洞里没有旁人,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一可能,那么,难道是石像捡起地上的马夹自个儿披上去的? 如此说来,那石像是有生命的! 这样的话,那跟吴乐乐所看到的情况可以吻合。 只是,据吴乐乐所说,石像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这的确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又跟张筠浩侃了一阵,我准备回房休息。 一打开房门,客厅里赫然出现一个人,她笔直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这方,一动也不动。 是钟灵儿。 我的心猛地动了一下,刹那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刚才我和张筠浩在房间里讨论到了她,不知她有没有听到呢?我走过去故作轻松地问:“灵儿,还没睡啊?”钟灵儿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我不由一怔,忙说没有啊,我怎么会有什么事隐瞒着你呢?钟灵儿说:“你能看得见鬼,你有阴阳眼,你还会什么?”我说我除了这个,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了。 张筠浩闻声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你俩真有情调,大半夜地在这儿谈情说爱,如果到房间里或者到阳台上去会不会更浪漫呢?”我说怎么了,你忌妒了?张筠浩嗤之以鼻,说他才不忌妒,他去找乐乐小姐,谁知他话刚说完,吴乐乐就从她房间里出来了,问张筠浩找她有什么事,张筠浩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去房间里说。”吴乐乐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说去就去,然后走进了张筠浩的房里。 我和钟灵儿都沉默了,我感到很尴尬,就说很晚了,咱们去休息吧,钟灵儿说好,起身走向她的房间,我朝张筠浩的房门看了看,想去敲门看他俩在里面到底搞什么名堂,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回到房里,坐在床上,想着吴乐乐在张筠浩的房里,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梗得慌,他俩正值青春年少,男女共处一室,正如干柴与烈火,谁知他俩会发生什么事呢?我觉得我必须得去阻止,可是,刚将手伸到门把上,又收了回来,我凭什么去阻止他们呢?我不是只喜欢钟灵儿吗?他俩发生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就是不希望他俩发生什么,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来到张筠浩的门前,敲开了门。 才响一下,门立马开了,张筠浩笑逐颜开地问:“刀哥,干啥呢?” 我朝里望了望,没看见吴乐乐,便问吴乐乐在哪儿,张筠浩说:“在床上呢。”我心一沉,滚到床上去了?我朝床上望去,发现被窝铺在床上,下面微微突起,似乎下面真的有一个人,我心里不好受了,生气地问:“你俩在床上干什么?”张筠浩嬉皮笑脸地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滚床单呀。” “不可能,乐乐不是这种人!”我自欺欺人了。 张筠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皱着眉问:“她不是这种人?那你说她是哪种人呢?”我一时脱口而出:“她才不会滚到你床上去。” “对呀。”张筠浩接茬道:“她应该滚到你床上才对。” 我越听,这心里越不是滋味,突然听见从门后面传来一阵嘻笑,我走到门后一看,吴乐乐正躲在后面窃笑。我明白了,敢情是张筠浩与吴乐乐俩人合伙来耍我。 张筠浩得意地对吴乐乐说:“我说对了吧,欠我一百块,拿来!”吴乐乐哼了一声,对着我气呼呼地道:“都是你啦,害我输了一百块,这钱你来付。”然后将手伸向我,问我要钱。我莫名其妙地,说你俩搞什么?张筠浩说:“很简单,我和乐乐打赌你在三分钟之内会来敲门,如果我说对了,她给我一百块,如果你没来敲门,我就请她吃一只鸡,结果——”张筠浩上前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得意地道:“你真的来敲门了,而且是在两分钟之内,真是知小刀者,莫浩哥我也!哈哈……” 我悻悻地回房。 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收到一条信息,竟然是表哥文翔发来的,我心一动,迫不及待地看了。 文翔发来信息说:小刀,我有你爸的消息了。...... 第55章似水流年 这估计是我所看到最振奋人心的一条信息了,我忙不迭拨通了文翔的手机,他一接,我立马问:“表哥,我爸在哪里?”文翔说:“我也不确定他在哪里,不过我打听到他与人去了湘西。” “湘西?我爸去湘西干什么?”我忙问。 文翔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与我父亲一同前去的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年龄都较大,而湘西地处偏僻,估计手机无信号,所以才联系不上。我说他们去了这么久了,应该回来了吧,就算不回来,也不会一直处在那无信号的地方,总得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吧?文翔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考虑了一番后,最终没有跟我说。有些事他没有告诉我,是不想让我太担心。 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和钟灵儿很早就起来了,张筠浩与吴乐乐则在睡懒觉,钟灵儿要回学校,我去陪她吃了早餐,说送她回去,她不让,自个儿上了公交车走了。 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问她父亲回家没,母亲说还没有,又问我在学校的情况,我说一切都好,请她放心。 给两只懒鬼各带了一份早餐,上了楼,竟然还没有起来,我想着要去蟠龙山,就去敲门,张筠浩很快出来了,本来是懒洋洋地,我一说着要去蟠龙山,他立马精神大振,像打了兴奋剂,生龙活虎。 我又去敲吴乐乐的房门,敲了半天无人回应,我就把张筠浩叫来,说敲了这么久了,里面没反应,会是个什么情况?张筠浩也敲了几下,弄了弄锁,依然弄不开,说估计睡得太死了,看我的,说着朝后退了两步,用肩猛地朝门撞去。 岂料他刚撞上门,门突然开了,这小子一时刹不住车,眼看就要撞到开门的吴乐乐身上,吴乐乐急忙闪开,将脚一绊,卟嗵一声,张筠浩跌倒在地。 “我擦!”张筠浩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吴乐乐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你干什么?为什么用脚绊我?”吴乐乐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问:“刚才谁敲门?打扰本小姐的清梦,给本小姐站出来!” 眼看一场战争一触即发,我忙去劝解,说这门是我敲的,早餐已给你们做好,快点吃,吃完好上路。 “上路?”吴乐乐与张筠浩齐望着我。 “出发,说错了。”我忙纠正。 张筠浩边吃早餐边问钟灵儿去哪了,我说回学校了,吴乐乐在一旁笑嘻嘻地问:“怎么,才走就想她了?”张筠浩接茬道:“那当然,不但我想,某人更想。”说完朝我看了一眼,吴乐乐哼地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倏地站了起来叫道:“不吃了!”叫完就走。 我和张筠浩面面相觑,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有个性了。 待张筠浩吃完早餐后,我们去买了一些吃的喝的扔进车里朝着蟠龙山进发了。 没想到今天来这儿游玩比昨天的人还要多,我们径直来到洞口前,却发现有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同志守在那儿,我尝试着要上去,却被他们挡住了,说这儿昨天死了一个人,谁也不许上去。我们吃了一惊,忙问死的是什么人,怎么死的,保安同志倒是很有耐心,说死的是一个老人,死在下面的水边,他边说边指着下方,那儿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从洞里流出来的水经过石头落到下面,下面是一座小水潭。 而老人就死在水潭边。 我又问保安同志老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保安同志说大概是昨天黄昏吧。 一阵冷气从脚底直往脑门钻,那个时候我们还在洞里,却没想到,在离我们不足几米外的地方死了一个人! 会是谁呢? 吴乐乐与张筠浩也是一脸地沉重,张筠浩问那老人是怎么死的,保安同志说不清楚,有可能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吧。 不能再上洞口,我们只得打道回府,或许是死过人的缘故,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太好受。如果保安同志说的没错的话,当时候我们若知道石头下面有人,说不定还可以救下那老人一条命。 在车里,张筠浩问我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进洞里去看看了,我说必须得进去看看,但现在估计要进去都不可能,吴乐乐说可以晚上进去啊。我和张筠浩都没有做声。本来那里已经很怪异,够令人恐惧了,若又晚上去,只怕是去寻死的节奏。 整整一天,我们哪里也没去,张筠浩提议去买台电脑回来,一是没电脑,日子实在不爽;二是这公寓里有现成的网络,若不用电脑,浪费资源。我觉得这提议很好,只是囊中羞涩,所以不好意思发表意见,倒是吴乐乐举手赞成,在他俩的怂恿下,我只得跟着他们去了电脑城。 本来是决定不买的,因为我这一次来读书带的钱并不多,留了大部分给我母亲在家用了,而且学费贵得吓人,待弄清一切,口袋里不过三四千块钱了,我估计这学期的生活费就是这些钱了,所以不敢乱用,可到了电脑城后,一看见那些迷人的本本,还有张筠浩与吴乐乐一个劲地鼓励,说买一台吧,我俩都买了,你一个人不买,多没劲啊,你可不能搞独立啊……我一激动,就花狠心买了一台。 其实电脑我并不怎么会用,因为家里穷,我连网吧都少进,幸亏在学校里有电脑课,这才接触了几回。没想到吴乐乐说她也不会用,把电脑搬到我房里叫我教她,我说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也不会用电脑?吴乐乐说她在学校时只会读书,不恋爱、不玩游戏、不进网吧,连手机都不用,所以就不会用电脑了,我心想,没想到这丫比我还落伍,真是书呆子! 正与吴乐乐研究着电脑,张筠浩发来了一段视频文件,叫我看看,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好东西,我保证会喜欢。待接收完毕,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段*裸的爱情动作片,吓得我赶紧关掉。吴乐乐说这是什么呀,再打开看看,我骂道:“看你个头,那不能看,少儿不宜!”吴乐乐说咱们已经成年了,看下呗,边说边要来抢鼠标点开看,我一把将那视频文件删掉了,对吴乐乐严厉地教育道:“这是黄色片,懂不懂?知道什么叫黄色片吗?”吴乐乐一脸茫然,摇头称不懂,我说不懂快滚!吴乐乐说:“滚就滚,我去张筠浩那儿看。”说着起身就要走,我一把抓住了她,说这不能看……吴乐乐突然笑了,说看把你急的,你真可爱,然后又坐下来摇头晃脑地道:“终于明白死耗子为什么要急着买电脑了,原来是想看这东西呀。”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我们三人上了张筠浩的越野车,由张筠浩开车,徐徐驶向学校。 没多久,车慢慢缓了下来,人流也多了起来,大多是年轻的学生,而xx大学几个金色的大字也赫然入目,我边望着窗外的女学生看边感慨:“大学里的女生就是不一样,比中学的那些黄毛妹有气质多了!” 吴乐乐哼了一声,竟然开始教育我:“你是来读书的,不是来看女生的!”我笑道,可以一边读书一看边女生嘛,革命与娱乐两不误。 这时,车慢慢朝学校的停车场驶去。没想到这学校车子非常多,而且还都是小车。张筠浩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个空车位,刚要驶进去,突然,一车黑色保时捷倏地开了过来,从车头擦了过去,发出一声刺响,进而占住了停车位。 张筠浩赶紧将车停了下来,用力一推便将车门推开了,朝着刚才那辆车的车尾重重踢了一脚,那辆车的车门被推开,走出一名男子,其身穿绿色阿尼玛,身材挺拔,脸廓分明,倒也是有模有样,我们不由一怔,竟然是范峰。张筠浩冲他大声喝道:“怎么开车呢?你眼睛瞎了?” 范峰见是我们,显然也愣了一下,又发现张筠浩踢他的车,勃然大怒,当下指着张筠浩怒问:“你小子说谁眼睛瞎了?” 张筠浩大声说:“除了你这个瞎眼的还会有谁?马上将车位停出来,这车位是我们先发现的。” “凭说是你们先发现的?”范峰双手叉在裤袋,朝他的车看了一眼,傲慢地说:“谁先占了,就是谁的。” “我靠!”张筠浩又要去踢车头,我忙挡着了他,范峰双手叉在裤袋里冷笑道:“你踢吧,踢一脚,赔一万。” 这时,一名姑娘从车里走了出来,朝我们看了一眼,极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将头一昂,扭身就走。我见是那个妞妞,将张筠浩劝回车里,又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空车位。 待停好车正要去找教室,却看见范峰与那个黄毛挡住了我们,黄毛狗仗人势,冲着张筠浩问:“刚才你踢坏了峰哥的车,这笔帐怎么算?”张筠浩摩拳擦掌,冷哼道:“一脚就能把车踢坏,你这是有意找碴吧?”...... 第56章神秘电话 陆续有好几名男生凑了过来,将我和张筠浩、吴乐乐围在当中。范峰说要么打断刚才踢他车的那只腿,要么赔钱。张筠问要赔多少钱,范峰伸出大拇指与小指说:“六百。”黄毛立即叫道:“峰哥,才六百?你也太宽宏大量了吧!”范峰说只要六百。我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昨晚被张筠浩“诓”了六百,耿耿于怀,今天是想来出口恶气。 张筠浩哼道:“六百?做梦吧你,一毛都没!”黄毛靠了一声举拳就要来打张筠浩,突然一人走了进来,伸手将黄毛挡住了。我见这人竟然是赵东阳,而且黄毛看到他时显然怔了一下,收回手,悻悻地说:“赵东阳,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插手。”赵东阳淡淡地说:“他们是我朋友,算了吧。”范峰朝前一步,盯着赵东阳问:“你是哪根葱?敢管我的闲事?”赵东阳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他。黄毛忙挡着范峰说:“算了峰哥,我们走吧。”边说边朝身旁的那几名男生使了使眼色,那些人齐将范峰推走了。 突然之间,感觉赵东阳非常*,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了,赵东阳看了看我们,说马上要上课了,去教室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说完就朝教学楼走去。 我与张筠浩相互看了一眼,张筠浩说这个姓赵的有两把刷子,那黄毛狗竟然怕他,为什么?我想起了昨晚钟灵儿的话,若赵东阳真的是那位传说中老奶奶的孙子,说不定这个赵东阳跟钟灵儿一样,身怀绝技。或许黄毛曾经见识过他的实力与手段,所以才有所顾忌。 吴乐乐朝赵东阳的背影看了看,倒是一声未吭。 找到教室后,我们各自去上课。不再赘述。只是期间出现了一段插曲。在第二节课下课后,我们要换教室,我正准备跟着同学们离开,迎面走来一名女生,问我手机号是多少,我见她是陌生面孔,长得也挺漂亮的,很惊讶她为什么要问我手机号,难道是看上我了?没想到我这个从农村走来的孩子魅力竟然如此巨大,才上课就被美女看上了,当下有点沾沾自喜,就把手机号告诉了她。她把我手机号存到手机后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 下课后,我与张筠浩约好在教学楼下面等,一看到他我正想向他炫耀,却看见那名女生跟妞妞走在一块,暗想,难道是妞妞叫她来问我手机号的?可是,这又说不通啊,妞妞似乎看我们一直没有好眼色,她没有理由问我要手机号,于是将要说出的话又吞了回去,只等着对方来电,或许才能找出其中之谜。 放学后,我们商议着要不要今晚去蟠龙山的山洞里探险,因为那儿昨天死了人,我和张筠浩都有所顾忌,吴乐乐倒是非常赞成去,我说暂时别去了,那儿死了人,也不知道死因,警察肯定会在附近巡逻,万一把我们当成杀人犯那可不好了,好奇心害死猫,也会害死人的。 会议完毕,各自回房。 我们有计算机基础这一课程,现在有电脑了,我便拿出课本按照课本上的教程来实践操作,正努力中,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心中不由一动,难道是今天问我要手机号的那个女生打来的?我好奇极了,很想知道对方是谁,因此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了,不料一听对方声音,我顿然心冷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声音低沉,年龄偏大。 “你会看病?”对方问。我愣了一下,问你是谁呀?对方又问:“你会看病?”我暗想,给鬼看病倒是会一点,给人看病,那就没把握了,便说我不会,你打错电话了,说完就要挂机,却听得对方又问:“你会给鬼看病?”我赶紧将手机又放回耳边问:“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对方说:“你不认识我,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会看病?”我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答道:“会……会一点吧,你有什么事么?”对方说:“若你会,请到舍下一叙,我家有位病人想请你看看。” 我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对方知道我会给鬼看病,难道要我看的是鬼?若非必要,我才不会给鬼看病呢,我委婉地拒绝了他,说我不会看病,更不会给鬼看病,你认错人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据我所知,知道我会给鬼看病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除了张筠浩与吴乐乐,好像没人知道了吧?那刚才那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正疑惑,手机又响了,我见是刚才那个号码,便接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说:“我家有位病人,久治不愈,如果你能帮我治好她,价钱你开。” 最后那四个字很诱惑人,买了一台笔记本,几乎把我的钱用光,我迫切地需要钱,而现在算不算是天赐良机呢? 我试探着问:“如果我治不好呢?”对方说:“就算治不好,你若能来,我会给你一笔辛苦费。” “多少?” “价格你开,按行规来。” 鬼才知道这行的行规,我想了想便说:“那我来你那儿看看,我不能保证我能治好。”对方立即应道:“好,只要你能来,并且能尽心尽力,我绝不会让你白来一趟。”我说行,把你的地址发来给我。 挂了手机,我有点小激动。在事情没有得到结果之前,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我现在就是这样,我明知我对医学并不了解,也明知那位久治不愈的病人我根本无法治好她,可是,我心中另一面在想,或许我运气好,就像猫碰上死耗子,说不定真的凑巧把那病治好了呢?况且对方又说就算治不好,我若去也会给我一笔辛苦费。 收到信息,是对方发来的地址,我见是本市,决定让张筠浩陪我去,主要他有车。于是,我敲开了张筠浩的房门,把情况跟他说了,张筠浩若有所思,说叫我晚上去看病,对方极可能是一只鬼,去得好,名利双收;去得不好,凶多吉少。 名利双收?凶多吉少?我问他这如何解释。张筠浩说:“知道你是鬼医的,只有我一个人,对方既然知道你是鬼医,说明你在鬼界开始少有名气,这一次你若能成功治好那只鬼的病,你将会在鬼界的名气越来越响,一旦有了名气,利自然滚滚而来。” 这一点我不赞同,比如我父亲,乃一名真正的鬼医,连孤苦伶仃的红衣女鬼都知晓他的大名慕名而来请他看病,可见我父亲在鬼界已经是赫赫有名,可是,为什么我家还这么穷呢? 张筠浩又道:“至于凶多吉少,那就是你没治好对方的病,对方为难你,甚至要你赔命,那么你极可能会有去无回。” 这一点我也不赞同,现在是法制社会,思想与道德不至于沦丧成那样吧?治不好病就要为难医生?完全没有道理。 我说你的这两点,是建立在对方是鬼的情况下,可若对方不是鬼,是人呢? 张筠浩说,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俩一拍即合,于是跟吴乐乐打了声招呼,说出去蹓跶蹓跶,叫吴乐乐守屋,吴乐乐却也要跟着去,我说很晚了,女孩子出去不好,外面治安很差,坏人很多哟,张筠浩立即接茬道:“对呀,我刚看了新闻,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死了一个女生,听说还是我们学校的,死得极惨,血全被放光了,而且,心脏也被挖了!” 这也说得太夸张了,我当张筠浩在吓吴乐乐,所以并没在意,吴乐乐不傻,说鬼才信你呢,想吓我,没门!张筠浩说你不信你现在可以去看,说着硬是将吴乐乐拉进他房里,来到他电脑面前,指着屏幕说:“你看,我这页面还没有关。” 我凑上去一看,吃了一惊,没想到真的死了一个人,情况跟张筠浩所说的相差无几。吴乐乐看了,良久作声不得,张筠浩说:“现在相信了吧?乖乖地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有人来开门,你就说,不开不开我不开,刀哥与浩哥没回来。” 吴乐乐果然被吓着了,没有跟上。 下了楼,我问张筠浩是怎么知道那条新闻的,他说他本来是想搜找有关蟠龙山仙洞下那个死了的老人的信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一条新闻。 看来张筠浩比我有心多了。 我说如果新闻不假的话,那个被杀的女生也太可怜了,被放光血,心脏被挖,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张筠浩说是啊,凶手也下得了手,可怜一个花姑娘啊,唉!不知在杀之前有没有被那个。 按照信息中发来的地址,我们轻易地就找到了那儿,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别墅。张筠浩说看来对方说得没错,只要能来就有辛苦费,有钱就是任性,这一回你有得赚了。我拿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已经到了,对方说马上派人出来接我。 我和张筠浩双双下了车。 正在这时,从背后射来一道强光,我俩回头一看,一辆小车风驰电掣般地朝我们这方直撞而来。...... 第57章钱先生 我和张筠浩同时吃了一惊,慌忙闪开,那车在离我们一米外的地方倏地停了下来,接而车灯熄灭,两人一左一右从车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竟然是范峰与妞妞。 张筠浩立即冲范峰骂道:“你眼睛瞎了,怎么开车的?想撞死老子吗?”范峰得意地说:“如果我想撞你们早就撞了,刚才只不过试试你们胆色,看你们吓的!”张筠浩骂了一声就要跳上去干架,我拉住了他,叫他不要冲动,别节外生枝。 妞妞朝我和张筠浩看了看,冷冷地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张筠浩应道:“关你屁事?”妞妞微昂着头说:“这里是我家!”张筠浩又想应话,我阻止了他,对妞妞说我们是来给病人看病的,她家有人病了。妞妞杏目圆睁,瞪着我说:“你家才有人病了!” 我突然想起白天问我手机号的那个女生,她不是跟妞妞在一块吗?难道这是妞妞设的一个局,有意把我叫到这儿来,为的是忽悠我们? 张筠浩将妞妞打量了一遍,煞有介事地道:“我看病的是你,而且病得还不轻。” “你——”妞妞想要发作,突然铁门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妞妞,我见那人约三十多岁,很高,稍瘦,相貌堂堂,妞妞一看到他,立即恭敬地叫了一声义叔,那人点了点头,朝我和张筠浩看了看,十分客气地问:“两位——哪位是医生?”我说我是,那人自称姓钱名义,又问了我的姓名,然后对妞妞说:“这位杨医生是你干爹请来的医生,你不可对他无礼。”妞妞朝我白了一眼,直言不讳地问:“家里谁病了?干嘛要请他来?他会看病吗?” 听这话我心里不爽了,想发作,但又想到,我是医生,才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于是忍住了,张筠浩口无遮拦,冲妞妞叫道:“当然会看病,要不要先给你看看?”妞妞将头一抬又要跟张筠浩扛起来,钱义忙挡说:“好了妞妞,你跟范公子先进去吧。”妞妞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朝铁门里走了进去。 钱义朝张筠浩看了看,彬彬有礼地问:“这位是?”我说是我朋友,并也作了介绍,钱义点了点头,将我俩领进客厅,请张筠浩坐下了,并对我说:“杨医生,请随我来。” 我见张筠浩眉头直皱,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可这时又不好问他,便叫他在这儿等我,他朝我挥了挥手,朝着墙上一副字画望去。我则跟着钱义走向一条走廊,钱义边走边说:“其实请你来的是我的哥哥,你称他为钱先生好了。” 走廊很长,真是庭院深深,我感觉这别墅里比外面凉快很多,不知是不是这里面种有树林与花草的缘故。 最后在一幢小楼阁前停下了,这楼阁是由楠竹筑成,里面亮有灯光,颇具风雅。 在门口,钱义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有些后悔来了,难道是因为这家别墅太深对方派头太大?我本是一个肤浅的医生,甚至可以说并不是医生,我竟然来到这儿,会不会有一种欺骗人的意思? 但是,钱义正一脸期盼地望着我呢,他把我当成了神医似的,我倚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钱义并没有进来,而是轻轻将门拉上了。 没想到这格阁的后面是通的,有一扇大门通往楼阁后面,这时有一名男子从那大门间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来与我握手,自称姓钱,是他请我来的,这人约四十来岁,方脸,身穿唐装,昂首挺胸,有一种大儒的感觉。 我拘谨地叫了一声钱先生,然后问他病人在哪里。钱先生并不急,领着我走出大门,面前出现一座由楠竹筑成的茶亭,茶亭里吊有一盏帝凡尼灯,耳旁有流水声,我们各自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钱先生边泡茶边询问我的情况,不过问的是我在学校里的事,也并不问其它,比如我觉得他应该问我做医生多久了?而且年纪轻轻,会不会医术不到火候,可这些他却是只字未提。 我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几次想问,可又觉得太唐突,只得将心中的疑问打住。 不过其间他提到了妞妞,我估计他是从妞妞那儿得知我的情况,不然不会一开始就问我在学校里的事。 其间,我手机响了,收到一条信息,我拿出来看了,钱先生朝我手机看了一眼,眼色不太好,像是不喜欢在我们交谈时我看手机,不过他也并没有说什么。 信息是张筠浩发来的,他提醒我要小心,他闻到了鬼气! 我心不由一沉,这里果然有鬼,难怪感觉凉飕飕地。可鬼在哪里呢?依我看来,钱义不会是鬼,钱先生也不是,因为刚才跟他们握手时,他们手上有温度。 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机,我心里忐忑起来,催促钱先生带我去见病人,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了,但是,我对那位病人又充满了好奇,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甚至是人是鬼。 正在这时,妞妞与范峰来了,他俩似乎很忌讳钱先生的茶亭,双双站在茶亭外并没有进来,钱先生朝他俩扫了一眼,淡淡地问他们来这儿有什么事,虽然语气不愠不火,可看得出来,他是不大欢迎他俩来的。 妞妞朝着钱先生问:“干爹,到底谁病了?”钱先生脸色沉了下来,望着妞妞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随范公子去看书吧,不要老是在外面玩,玩物丧志,要是落下了功课,你爹地怪罪下来,我可无法交待了。” 范峰立即笑道:“干爹您放心,妞妞这么聪明,功课绝对不会落下……”妞妞瞪了范峰一眼,生气地问:“你干嘛叫我干爹也叫干爹?”范峰怔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叫干爹,我自然也叫干爹。”妞妞哼道:“你是谁呀,干爹只是我的干爹,并不是你的干爹……” 钱先生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妞妞的话,朝她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去玩吧,干爹有正事。” 妞妞朝我看了一眼又问:“你要我问他的电话,就是要把他叫来看病?” 我这才知道,那位女生果然是受妞妞所托,这才问我要的手机号,唉,先前还以为那女生看上我了呢,真是自作多情啊。 可是,钱先生又为什么要妞妞问我的手机号,他是从哪儿得知我的? 钱先生似乎生气了,提高声音对妞妞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跟杨医生还有事,你们先出去!” 妞妞撇了撇嘴,朝我白了一眼,转身与范峰走了。 待他们出了楼阁,钱先生这才对我强笑道:“妞妞是你同学吧?从小娇生惯养,非常任性,有冒犯之处,你得多多体谅。”我受宠若惊,忙说没事,年轻人嘛,都是这样子的。 钱先生干笑了两声,赞了我两句,说我爽快,有年轻人的朝气,而且又有修养等等,我听了很别扭,感觉这与我一点也不沾边嘛,最后他终于说道:“好了,现在请杨医生去看看病人。” 我心一动,忙说好。 钱先生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走先,我站着不动,让他走先,他笑了笑,走下了茶亭。 这时,我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我朝钱先生的背影看了一眼,将手机拿出来一看,又是张筠浩发来的:刀哥,你没事吧?怎么不回信息?这里的鬼气非常重!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个惨死的女生被吸血,心脏被挖,我觉得这跟一种巫术有关,会不会这姓钱的人家把我俩引到这儿来,是请君入瓮,目的不是要我们来给人看病,而是另有原因?刚才那个妞妞不是说她家里没病人吗?你要小心!...... 第58章奇病 张筠浩发来的信息,令我大吃一惊,本来我就有所顾忌,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这儿更加诡异了。 钱先生突然慢了下来,并我并肩而行。他有意无意地朝我的手机看了一眼,淡淡地问:“杨先生,你还有事?”我真想说,是呀是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现在马上得离开了!但是,我不是那种人,我的性格决定了我有时候喜欢口是心非,我说没事,先去看病人吧,边说边收起了手机。 “病的是我的妻子,”钱先生说:“她一直体弱多病,身体非常虚弱,一直以来,足不出户,请了很多医生来看过,都没有治好,因此,我想请你来看看。”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我鼓起勇气索性站住,望着钱先生问:“钱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钱先生停了下来,略带惊讶地望着我说:“你问。”我问他,是如何得知我是医生的?钱先生笑了笑道:“是从妞妞那儿得知的。妞妞跟范公子去了蟠龙山,说你对着空气说话,并且还说给某人治病,舍弟说估计你这是在给鬼治病,凡能给鬼治病者,必医术高明,而我妻子的病久治不愈,我想不如就请你来看看。” 原来如此! 这一下事情就想得多了,为什么妞妞会叫那个女生来问我手机号了,原来是钱先生的意思。 妞妞之所以会将这事讲给钱先生听,是因为她从蟠龙山回来的那晚非常生气,钱先生责问她为什么回来得那么晚,她就将在蟠龙山一事说了,并且还称我是神经病……这些也是后来妞妞亲口跟我说我才得知的。当然,这是后话。 钱先生又盯着我问:“杨医生难道真的会给鬼治病?”我反问他,这世上有鬼吗?钱先生摇了摇头,说他考古二十多年,从来没听过鬼,也没见过鬼,而且他妻子病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想过这会跟鬼有关。 没想到他还会考古,难道是名考古学家? 我说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叫我来?钱先生叹道:“我也没有办法了,治了这么久没治好,我只有活马当死马医了,希望能借你回春妙手治好我妻子的顽疾。” 原来他也只是叫我来尝试。 我问他妻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有什么病不能治好的?钱先生一脸沉重地说,他也不知是什么病,连很多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又问他妻子有何病状,钱先生说:“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下不了床,而且还见不得阳光,那天我见她睡着了,想抱她出去晒晒太阳,可才碰到阳光,她身上就冒烟了,像是泼了硫酸,至今那伤口还在……”说到这儿,钱先生神色哀怨,可见他非常自责,而且也非常爱他的妻子。 说着话,我们到了一幢小楼阁前,这幢楼只有一层,全是由木块所筑,跟我们农村的某些房子类似,而整个房子呈方形,乍看像是一具棺材。我想现在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喜欢返古,追求原生态,在别墅里还筑楠竹茶亭,木块楼阁,正如张筠浩所说,有钱就是任性啊。 钱先生轻轻推开门,说他妻子就在这里面。 我刚走到门口,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我不由打了个冷颤。钱先生回头望着我,见我神色怪异,强笑道:“我妻子不喜欢太热,所以我一年四季在这里给她开着空调。”我朝里面一堵墙一看,果然有一台空调。 屋里非常简陋,只有一张老式的木床,一张方桌,除此之外,别无其它,甚至连女人必备的梳妆台也没有。我想这也太简单了吧,哪像一个家啊,我们租的地方都比这强得十倍呢!人家病了这么多年,你总得放一台电视在这儿让人家看吧,或许放几曲音乐,难不成一直让病人在床上睡觉?那不一直病着才怪,就算是健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久了也会生病的。 当然,这一些话我并没有说出来,钱先生这样安排,总会有他的道理,我一个外人不可唐突,不然让人觉得多嘴。 钱先生领着我走到床前,我朝床上一看,白色的被子下盖着一个女人,我一看到她,差点吓得叫出声。怎么说呢,白被子够白了吧,而这个女人的脸,比白被子还白!可以说,她脸如白纸! 哪有这样的人?除了得了白化病和死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情况下会是这样。 钱先生上前拉了拉被窝,深情地望着他妻子,柔声说:“淑云,杨医生来给你看病了。”这个叫淑云的女人本来闭眼睡着,这时微微睁开眼睛朝我看了看,轻声说:“没用的,我这病治不好了。” 她声音非常细,而且有气无力地,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钱先生立即安慰他妻子,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治好她的病,我在一旁看得心酸,觉得钱先生是一个真男人,因为他爱他的妻子,他很有钱,妻子久病不起,他不但没有抛弃,对她的感情也一直未变,这种情与心,很伟大,令我肃然起敬。 我上前一步,说让我看看吧,钱先生慢慢地站了起来,说了声请,我走到床前,问淑女介意我给她把把脉吗?其实我是想试试她的体温,想看看她有没有心跳,像她脸色如此苍白,又怕阳光,令我第一时间想起了一种怪物:吸血鬼。而且张筠浩又发了那该死的信息给我,我心里在想,如果这个女人是吸血鬼,那么那个惨死的女孩血被吸光那可能就说得通了,因为吸血鬼是以血维生。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少,像钱先生这样有钱的人,想要什么没有?要血,也是易如反掌,所以他没有必要去杀人,而淑云病得全身无力,也不可能自个儿出去吸人血。 淑云细声答道:“好的,麻烦你了。”并且将手伸了出来。我发现她的手也是白的,可以说,她全身几乎毫无血色! 我迟疑了片刻,学着电影里郎中给人把脉的样儿,将手放在淑云的手腕上,刚碰到她,我的手差点给弹了回来,太冰了!跟我的阴阳刀一样! 怎么会这么冰?难道这是一张冰床?就算一座冰雕也不过如此,体温这么低,她受得了吗? 我还是仔细地给她把了脉,发现脉有搏动,只是非常缓慢。我试探着问:“你不觉得冷吗?”她轻轻答道:“不冷。”然后又说:“习惯了吧。”我站起身,看了钱先生一眼,钱先生正一脸期盼地望着我,我突然想,她会不会是一只鬼? 从红衣女鬼与水圣子何硕身上我得知,鬼全身冰冷,皮肤也无血色,而这个这个叫淑云的女人也怕阳光,这跟鬼的特征十分吻合。 我朝头上的吊灯看了看,这是帝凡尼吊灯,很美,却不太亮,我对钱先生说,现在还无法判定他妻子得的是什么病,得让她起身下地走走给我看看。 这有点强人所难了,没想到钱先生一口答应了,并且将他妻子从床上扶了起来,搀扶着下了床。 其实我是想看看淑云有没有影子。 借着暗淡的光,我发现地上有两条黑影,一条是钱先生的,另一条,是淑云的,两条人影相交在一起,显得尤为亲密。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淑云的身子非常纤细,可以说是枯瘦如柴,可她的影子却不瘦。 当然,这影子跟光有关,学问太深,我对这方面一知半解,所以并没有朝这方面想,说好了,请回到床上去吧。 在要躺下时,淑云突然呻吟了一声,秀眉直皱,钱先生忙问她怎么了,她痛苦地说:“你弄疼我了。”钱先生忙问哪里,淑云说腿。钱先生赶紧去看她的痛,我这才发现,她两只脚背都是黑的,像是涂了墨水。我想起钱先生说过,他曾抱他妻子出去晒太阳,结果伤了妻子,估计伤的就是那儿。 难道是被阳光所伤? 我说让我看看脚伤,钱先生侧开身子,我上前朝淑云的脚背看了看,心中突然一沉,这伤跟红衣女鬼后肩上的伤一模一样!...... 第59章跟鬼的病一样 一个人身上的伤怎么会跟鬼身上的伤一样?难道这个叫淑云的女人是鬼?可是为什么她又有影子?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我疏忽了什么? 钱先生一直望着我,似乎想从我神色变化来揣测出我心中的想法,这时紧张地问:“杨医生,这伤——能治吗?” 我也望向钱先生问:“这伤,别的医生怎么说?”钱先生摇了摇头,沉重地说:“别的医生,都无计可施。” 如果这样,那这伤非人之伤,乃鬼伤,得用治鬼病的方法来医治。若如此,那须得用阴阳刀。 我对钱先生说,这伤需要动手术,得将那块腐烂的肉割掉,不然,时间久了,那腐肉就会漫延,甚至全身都有可能溃烂。钱先生脸色大变,说的确是这样,当初那伤不过一枚铜钱大小,如今越来越大,曾经请医生来看过,也动过手术,可怪异的是,那腐肉割了不到一个晚上,第二天又长出来了,而且越长越宽,钱先生担心这样长下去会将整只脚都变成那样,因此再也不敢动它。 如果这伤真的是与红衣女鬼后肩上的伤一样,那么一般的手术刀自然是奈何不了,而钱先生投鼠忌器,久而久之,这伤会越来越严重。我说我有一把刀,专治这重病,或许可以一试。钱先生半信半疑,紧盯着我问:“有用吗?我担心再割一次,它又会再宽一寸,那么淑云不但要疼痛一次,伤还会越来越严重。”我说我也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如果你同意,我就拿刀来试试。 钱先生望向他的妻子,犹豫不决,这时,他妻子淑云说:“请杨医生来试一试吧。”钱先生蹲下去,对着他妻子无限悲情地道:“淑云,我担心你会很痛,每次看见医生用刀一块一块割下你的肉,我心如刀绞,比割自己的肉还要痛啊。”淑云苦笑道:“没事,我不怕痛。” 太煸情了,我在一旁看得都想落泪,也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尽全力治好面前这个女人的病,不管她是人是鬼,因为,她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张筠浩打来的,我走到门边接了,轻声问他有什么事,他问我还活着没,我不便直说,说正在看病,等会儿就出来了,然后就挂了手机。 待我回到床前,钱先生站起身,抹掉眼泪对我说:“杨医生,请你拿刀来给我妻子动手术吧。”我说好,我现在就回去拿。 出了楼阁,碰到了钱义,他好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一看见我们出来立马问钱先生:“嫂子的病怎么样?能治吗?”钱先生说那腿需要动手术,钱义又问:“那其它的地方呢?”钱先生微微摇了摇头,钱义又朝我望来殷切地说:“杨医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治好我嫂子啊!”我说我会尽力而为。钱义又问:“你看出我嫂子是什么病吗?”我说还没看出来,钱义哦了一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来到客厅,张筠浩立马迎了上来,脱口而问:“怎么样?”钱先生看了看张筠浩问:“这位是?”我忙给他们作介绍,然后说我现在得回去拿手术刀,张筠浩一听,立马睁大了眼睛,怔道:“手术刀?你是说阴……你的那把手术刀?”我说是的。张筠浩一把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问:“什么情况?”我说一言难尽,咱们回去再说吧。 钱先生生怕我有去不回,竟然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说:“杨医生,辛苦你了,这是给我妻子看病的定金,请收下。”我忙推辞,说我还没有看好病怎么能收钱呢?张筠浩倒是将那支票接了过来,放在眼前一看,眼睛陡然亮了,瞠目结舌:“这……这么多?”说着将支票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好像有七六位数啊,忙将支票递给钱先生,说这太多了,我不能收,钱先生却硬是将它放在我手中,拍着我的手背说:“杨医生,我妻子的病,全靠你了!” 在这一刻,我热血沸腾,有感动,也有激动,我几乎打着颤音道:“你放心钱先生,我一定会尽力治好你妻子的病。”钱先生点了点头,叫钱义送我们回去,我忙说不用了,我们有车,不料张筠浩立即说道:“这样吧刀哥,让这位义哥送你回去拿刀,我有话要跟钱先生说。” 我惊讶地望向张筠浩,这小子搞什么鬼?未等我提出疑问,他推了我一把说:“快走吧,早去早回,早一点治好钱太太的病,让钱太太早日脱离病痛的苦海。” 钱义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只得满腹疑惑地与他走出客厅。 实在搞不懂,张筠浩到底对钱先生要说什么?从他给我发的信息看来,他对这儿的一切很是顾忌,巴不得早点离开,可现在,竟然要留下来,而且是独自一人! 钱义从车库开出一辆奔驰,我上了车,钱义缓缓将车开出别墅,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张筠浩,问他是怎么回事,钱义看了我一眼,饶有兴趣般地问:“杨医生,我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医术如此高明,真是年轻有为啊。”我谦虚了一番,说我也懂不了什么,钱义又问:“你学医多久了?”我说我父亲是医生,从小耳濡目染,对医学方面多少懂一点。钱义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出自医学世家,难得!我心里不屑道,什么医学世家啊,我父亲充其量就是个赤脚医生。 当然,对于我父亲是名巫医这一秘密,自然不能透露。 这钱义比他哥钱先生的话要多得多,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我听妞妞说,你能看得见鬼?还能给鬼治病?”我忙说没有,我看不见鬼,也不会给鬼治病,妞妞说我能看见鬼只怕是一地场误会,钱义笑了笑,半信半疑的样子。 没多久,到了我们的租房楼下,我下了车,对钱义说上楼去拿手术刀,钱义抬头朝楼上望了望,说好,我上了楼,见张筠浩还没有回信息,不由对他有些担心了,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不料才响了两下他就拒接。 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进了屋,我以为吴乐乐已睡,所以走得很轻,没想到她从房里走了出来,问我怎么现在才回来,又问死耗子呢?我说他没有回来,吴乐乐说没回来更好,感觉家里温馨多了,然后就朝我靠来,抓着我的手说不会用电脑,叫我去教教她,我这时哪有心情教她,说还要回去给病人动手术。 “动手术?”吴乐乐盯着我问:“用你那把阴阳刀动手术?”我说是的,吴乐乐脸色微变,又问:“你是去给鬼看病?”我说不是,不过跟鬼也差不多,说着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急着去房里拿阴阳刀,吴乐乐跟了出来,追问:“什么叫差不多?你把话说清楚啊。”我说一下说不清,等我动手术回来后再跟你说啊,边说边拿出阴阳刀准备下楼,吴乐乐跟了上来,说她也要去,我停下来问:“你去干嘛?你又不会治病,明天要上课,你早点休息。”吴乐乐撒娇道:“不嘛,我就要去。” 实在拗不过她,只得让她跟着。 下了楼,吴乐乐一看到车里的钱义,神色微微一变,我给他们作了介绍然后与吴乐乐上了后座。车才启运,吴乐乐突然朝我靠来,似乎想亲我,太无礼了,我伸手挡着她,低声叫她别乱来,然后朝钱义看了一眼,示意还有人在车上呢!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有话跟我说。 有什么话不能敞亮说,非要说悄悄话?这很没礼貌的,我说有话回到家了再说吧,吴乐乐哼了一声,拿出手机发信息。 正巧我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张筠浩回我信息了,忙不迭点开,却发现是吴乐乐发来的。这丫头,搞什么鬼呀,有话为什么不能直说,非要搞得这么神秘!我极为不解地点开信息:你不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很强的鬼气吗?...... 第60章鬼上车为今生为你偷ZT打赏的钻石加更 我疑惑地望向吴乐乐,又看了眼前面默默开车的钱义,用眼神问她是认真的?吴乐乐朝我点了点头,看样子绝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她是怎么看得出来钱义身上有鬼气的?难道她也像张筠浩一样,有着无以纶比而灵敏的鼻子?这为什么在以前她没有表现出来? 抑或许,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回信息问: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上有鬼气? 吴乐乐立即反问:你拥有阴阳刀,身为鬼医,竟然看不出人身上的鬼气? 这有趣了,我俩并排坐在一起,却用手机沟通,若说出去,只怕笑死人了。 而现在更让我惊讶的是,吴乐乐不但看出钱义身上有鬼气,还知道我是鬼医,她似乎无所不知。她又说,我竟然看不出人身上的鬼气,这说明,钱义是人。他既然是人,为什么身上又有鬼气? 难道他接触过鬼?或者鬼上过身?比如屠户身上总有一股禽兽之气,而园丁身上总飘散着一股花的芳香,同一个道理。 正在这时,前面出现一名女子,她笔直地站在路中央,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们这方。钱义将车开得飞快,对那女子视若无睹,竟然笔直撞了过去! 一声惨叫,那女子被撞飞了。而钱义置若罔闻,依然自顾自地开着车,似乎并不知道他刚才撞了人。 吴乐乐只是朝窗外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我正想提醒钱义,突然想到,会不会钱义刚才根本就没有撞到的?也就是说,刚才那女子,其实是一只鬼。我有阴阳眼,能看得见鬼,而钱义和吴乐乐却看不到。 既然钱义身上有鬼气,会不会那鬼气来自刚才那位女鬼?甚至我又联想到,刚才那位女鬼估计是出车祸而死,而撞死她的就是钱义,她死不瞑目,因此找上了钱义,所以钱义身上才有鬼气。 我越想越觉得的,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秘密告诉吴乐乐,但是,当着钱义的面我怎么好说出口?现在暗暗祈祷那只女鬼不要再来……突然,我心一沉,前面的座位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不,确切地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是刚才的那只女鬼。她背对着我们,从后面看去,她身穿黑衣,头发很长,乌黑发亮。 真是越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偏偏越会发生什么。因为车上还有两个人,我也不至于太过恐惧,但我担心女鬼会找钱义的麻烦,比如上他身,或扰乱他的神经,让他出车祸,那么我和吴乐乐就会跟着送死! 几乎是一瞬间,车里温度骤降,冷气袭人。这冷气,来自前面的女鬼。 我不敢说话,紧紧盯着女鬼的后背,暗暗握紧了拳头,手心都是汗。 吴乐乐不明所以,对钱义说:“师傅,把空调关掉,太冷了。”钱义应道:“我没开空调。”吴乐光嘀咕道:“没开空调怎么会这么冷?真是见鬼了。” 黑衣女鬼突然转过身来,闪着一双红目瞪着吴乐乐,我大吃一惊,差点从车上跳下去,也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吴乐乐望着我问。 黑衣女鬼突然望向我,目不转睛、面无表情地,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就是感觉很冷。” “那抱抱。”吴乐乐说着伸手就来抱我,我忙推开她的手说不用,或许是我太激动了,用力太大,这一推,吴乐乐的手背重重地拍到了黑衣女鬼的脸上,黑衣女鬼惨叫一声,竟然被拍飞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 吴乐乐委屈地问:“你干嘛,不就是抱一下,给你暖和暖和嘛,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我朝窗外望了望,没看见黑衣女鬼追上来,稍松了一口气,向吴乐乐道歉,并且声称不冷了,吴乐乐哼了一声,说以后再也不抱我了。 及至到达钱先生的别墅前,黑衣女鬼没有再跟来,看来是被吴乐乐给拍怕了。 下车后,我想悄悄地将将才发生的事跟吴乐乐说说,吴乐乐却朝我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做声,然后问钱义:“师傅,这房子挺大的,几个人住啊?”钱义笑道:“只住了四五个人。”我纠正吴乐乐,这位是钱义大哥,不是师傅,吴乐乐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啰嗦鬼! 进了别墅,钱义叫我和吴乐乐在客厅等,他则去找钱先生。 钱义一走,我又忍不住想问吴乐乐是怎么发现钱义身上鬼气的,吴乐乐却朝我使眼色,轻声说:“在别人家里不可道人是非,有话回去再说。”而接神色严竣地东张西望,活像一个进了宝库的小偷。 不大一会儿,钱先生与张筠浩来了,两人都笑容满面地,看来谈得很开心。钱先生一看到我顿然喜道:“杨医生你来了,辛苦了!”然后望向吴乐乐,我给他们作了介绍,张筠浩不大高兴地问吴乐乐怎么也来了,吴乐乐将头一抬,生气地道:“怎么,我不能来?这儿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张筠浩忙伸出双手服输。 钱先生对我说:“杨医生你既然来了,就麻烦你去给我妻子动手术吧。”我说行,钱先生立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乐乐也要跟上,被张筠浩拉住了,瞪着她问:“你跟着去干嘛?在这儿好好呆着,别乱动!”吴乐乐哼了一声,推开张筠浩,气呼呼地道:“我知道,不用你说,爱管闲事!” 钱先生走得很快,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紧跟着他,一路上并没有看见钱义。 到了床前,钱先生俯下身轻声对他妻子说:“淑云,杨医生来给你动手术了。”淑云微微睁开秀目,朝我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钱先生挺直身,问我需要他做些什么,我说不用,我动手术时不能有人在旁,所以得请他在门外守着,不可让人进来。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钱先生看见我的阴阳刀。钱先生通情达理,略有所思就答应了,并且又俯身跟他妻子说:“淑云,杨医生给你动手术,我就在门外等着,你有什么需要的叫我。”淑云微微点了点头。 这场面很温馨,我很感动。 钱先生伸出双手重重地握着我手,说了几句麻烦、感激之类的话,我心胸澎湃,豪迈地道:“医生,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又想到动手术时会很痛,我又没有麻醉药,淑云是人,不像红衣女鬼一样能忍住这种剧痛,因此委婉地对钱先生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需要将他妻子的手脚绑住。钱先生并无异议,并且拿出四条白色的带子熟练地将他妻子的手脚给绑了,而淑云并无二话,看来这种事情他们曾经做过。 待绑好后,钱先生就出去了,并且轻轻拉上了门。 我朝床上的淑云看了看,她正睁开眼睛望着我,我提醒她说动手术会很疼的,她点了点头,我又说如果你觉得疼就叫停,她又轻轻嗯了一声,我这才走到床头,因为淑云是躺在床上的,这角度避免她看见我的阴阳刀。 原以为这阴阳刀只能给鬼动手术,没想到今天要去割一个人身上的肉,这令我多少有些心虚。我本非医生,给鬼治病,治不好没人找我麻烦,可这给人治病就不一样,治得好,对你感恩戴德,治不好,就把你当仇人看,甚至当你是杀人凶手,不拿你陪葬不罢休。相对而言,人比鬼难侍候多了。 想到这儿,我心中竟然有些动摇了,这是因为,对于能否医好淑云腿上的伤,我并无把握。 可现在,我到底要不要给她动手术呢?...... 第61章半路杀出一个道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阴阳刀始终没有拿出来。正犹豫,一条黑影从铁盒里飘然而出,在我面前慢慢化为一道人形。我见是何硕,低声问他怎么出来了,何硕朝淑云看了看,问我为何还不动手,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何硕说了声无聊,要出去玩玩,说着就朝门外走去,我还还不及叫他,他已消失在门口。 我暗想,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钱先生要给他妻子做手术,就不要再婆婆妈妈地了,于是,深深呼吸一番,打开铁盒,拿出了阴阳刀。 阴阳刀依然冰冷如霜。 来到床尾边,望向淑云的双脚,她脚裸以下部位露出被子外面,乍看像是一座雪雕,令人看了心生怪异,而那黑色部分大约占了脚背的四分之一,呈圆形。钱先生说过,他妻子的腿伤处曾动过手术,可现在看来,这一块的皮肤光滑如玉,没有丝毫有动过手术的痕迹。 因为握着阴阳刀,手被冻得难受,我没有过多的时间犹豫,决定从她的左脚开始。 为了避免因为疼痛而导致乱动,我压住了她的脚裸。刚一碰到她的脚,我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没想到一个人的脚会这么凉!简直就是一冰啊!我没有过多的惊诧,持刀朝那一块黑圈割去。 从给红衣女鬼做两次手术的经验看来,我速度越快,对方所承受的痛苦越轻,我原本想一鼓作气用刀在她脚背上划一个圈就行,但没想到的是,这是在脚背上,因为淑云非常枯瘦,脚背上几乎没多少肉,我怕伤到骨头,不得不放慢速度。 阴阳刀刚一入肉,淑云的脚猛地弹了起来,接而发出一阵惊呼:“啊——”我条件反射般地压紧了她的脚裸,像剥皮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块皮剥了下来。这一块皮不大,我却用了足足四五分钟的时间,尽管阴阳刀与我所接触到的人皮是冰冷的,可我依然额上冷汗涔涔。 其间淑云不断呻吟,痛苦不安地在床上扭来扭去,但她并没有做很大的动作,她在极力忍耐着这种剧痛,因此我这一次的手术还算顺利。 原以为割了黑皮后,也会像红衣女鬼一样,伤口处流黑血,没想到的是,皮一脱,慢慢渗出来的是红血。也就是说,所流出来的是人血。这让我心里多少放松了不少,这个叫淑云的女人是人,不是鬼。 我迅速地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擦掉额上的汗珠走到床头,正要问她是否承受得了,可一看到她的模样,我吃了一惊,她这时竟然全脸都是汗!像是从蒸笼里出来,奇怪的是,她左边的脸变得红润了,不再像先前那么惨白,可右脸,依然苍白如雪。 因为她的双手被绑,我拿起一块毛巾帮她擦掉脸上的汗珠,问她感觉怎么样,她吃力地说:“很疼。”我说已给左脚做完手术,还需要给右脚做手术,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很佩服淑云,竟然能忍受割肉之苦,古往今来,我只知道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对这位铁铮铮的汉子心存敬佩,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然也有能忍受这种极痛之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只怕全天下也难挑一二。 正准备给淑云的右腿做手术,突然门外传来一急促的脚步声,接而听见钱义沉声说道:“哥,外面来了一个自称姓鱼的道士,说我们家有恶鬼,非要硬闯。” 我一听,手中的阴阳刀差点落在地上,忙将阴阳刀放进铁盒里,侧耳细听,钱先生问:“已经进来了?”钱义说是的。钱先生说:“我们这里怎么会有恶鬼?莫不成是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钱义问:“大嫂子手术怎么样了?”钱先生说还在进行中,钱义说:“哥,你去见见那臭道士,他非要见你。”钱先生显然很为难,良久没做声。我索性收好阴阳刀,打开门,钱先生与钱义立马迎了上来,连声问:“杨医生,手术进行得怎么样?”我说已经给左脚做完手术,为了避免意外,得赶快送进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而且还要消毒。钱先生与钱义立马走进屋里,双双朝淑云的左脚看了后,钱先生柔声问淑云痛不痛,淑云缓缓地摇了摇头,钱义将淑云的两只脚背看了又看,剑眉直皱,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难道在置疑我的医术? 钱先生果断地对钱义说:“你马上打一个电话给小相,叫他过来,将需要的东西也一并带来。”钱义应了一声,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不时朝门外望,心急如焚。之所以如此焦急,是因为我担心那个鱼道士之所以硬闯私宅,是发现了何硕这只小鬼,那鱼道士既然能看得见鬼,想必道行极深,万一把何硕给抓了去,那我岂不是没了刀魂? 这时,钱义收起手机,跟钱先生说:“小相马上过来,你还是出去见见那臭道士吧。”钱先生说好,然后对我一脸歉意地道:“实在抱歉杨医生……”我忙说没事,我们一块儿去见见那道士吧。 来到客厅,张筠浩与吴乐乐朝我迎了上来,低声问我情况如何,而一名男子在欣赏一副字画,背对着我们,这时转过身来,我见那人约四十来岁,身穿中山装,寸发根根竖起,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倒是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想必那就是钱义口中的鱼道士,钱先生快步朝他迎了上去,自然是一番客套话,那道士却是面无表情,不时朝我们这方望来,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钱先生说话。 我低声对张筠浩与吴乐乐说何硕不见了,张筠浩立马道:“不会吧,那小子去哪里了?”我说不知道,说出来玩,一直没有回来。张筠浩朝鱼道士看了一眼,说不会被那臭道士给抓去了吧? 吴乐乐更急躁,说不管那水圣子了,感觉这儿怪怪地,咱们闪人吧,我说何硕还没回来怎么能走呢?吴乐乐却兀自朝钱先生说:“那个……钱先生,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各抓起我和张筠浩的一只衣袖朝门外走,我和张筠浩都不想走,却听得钱先生说:“我让钱义送你们回去。”说着朝钱义使了个眼色,钱义忙走过来说:“我送你们。” 见钱先生并不挽留,我和张筠浩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只得悻悻地走出客厅。 在门口我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鱼道士正朝我们这方望着,我赶紧回头,心想还是闪吧! 到了钱义车前,钱义请我们上车,张筠浩说他有车,就不麻烦钱义了,钱义似乎也急着要回去应付那鱼道士,没有再强求,见我们不要送,倒也省个轻巧,跟我说了几句感激之言,并且约我明天再来给他大嫂的右腿做手术,我说明天白天要上课,估计要晚上才能来,钱义说行,就晚上。 上了车后,张筠浩问:“咱们就把何硕那小鬼放在这里了?”我说这肯定不行,得等他回来。吴乐乐说那鱼道士道行很高,估计已将何硕给抓住了。 正在这时,一道亮光从后头直射而来,接而一辆宝马徐徐驶到我们身边,按了几声喇叭,我们不由朝车里望去,车中那人也朝我们望来,我见那人是名年轻人,约三十来岁,身穿蓝色衬衫,相貌帅气异常,与众不同,给人感觉很不平凡,正想着这来的又是何方神圣,却见钱义快步跑了出来,朝车内那年轻人叫了一声小相,然后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人微微点头,开车徐徐朝别墅里驶去。 想必那人就是刚才钱先生叫钱义打电话叫来的小相,应该是一名医生。 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刚来这时张筠浩所表现的异常,便问:“浩哥,你不是这里有鬼气吗?”张筠浩说是啊,这里不但有鬼气,而且还有很强的鬼气,我又望向吴乐乐,“乐乐,你不是说那个钱义身上有一股鬼气吗?”吴乐乐说是啊,她朝我和张筠浩看了看,似乎在问:难道你俩都看不出来?...... 第62章变脸 我与张筠浩莫名其妙地,都称没有发现钱义身上有鬼气,我问吴乐乐是怎么发现钱义身上的鬼气的,吴乐乐说她一看到钱义,就感觉到他身上有鬼气……感觉,我嗤之以鼻,女人的感觉都是错觉。 张筠浩说,那个鱼道士估计不是为了何硕而来,这座别墅里真的不简单,他在钱先生的带领下走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发现鬼气在西面的一座小楼阁上最盛,而那座小楼阁,钱先生说是钱义的住房。 难道真的有鬼缠上了钱义?我将刚才来时所遇见的黑衣女鬼一事说了,并且也说出了我的猜测,估计那黑衣女鬼还会缠着钱义。张筠浩说,如此看来,鱼道士只怕不是因为何硕而来,是冲着别墅里的鬼来的,说不定,就是冲着黑衣女鬼而来。 正在这时,一条鬼影从别墅里飞一般奔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是何硕,我喜出望外,忙朝他招手,张筠浩突然叫道:“好强的鬼气!不好,越来越近……到车外了……”我说是何硕,张筠浩如释重负,说难怪这鬼气闻起来这么熟悉,说着,何硕已跳进车里,我正想训斥何硕,这小子朝我做了个鬼脸,化为一楼黑烟飘进了我的铁盒里。 吴乐乐指着别墅里叫道:“快看,那臭道士出来了!” 果然,鱼道士从别墅里跑了出来,我忙说鬼已入刀,开车!张筠浩说看看这道士有多大斤两,我说看个毛啊,难道等他把何小鬼给揪出来吗?吴乐乐比我还心急,伸手就要去动方向盘,说你不开我开,张筠浩忙推开她叫道:“别动,我开!” 待鱼道士跑到我们车前,张筠浩立即启动车子迅速朝后退去,鱼道士伸手指着我们叫道:“停下!”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地叫道:“别理他,快开车!”吴乐乐将方向盘猛地一转,一声刺响,车子转了个头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 待开出了一百来米,见鱼道士没有追上来,张筠浩十分不解地道:“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有找小姐摆地摊,干嘛要逃跑?”我说没干嘛,全是为了何硕那小鬼。张筠浩说那也没必要跑,小鬼是你的刀魂,他要是敢抢,咱们灭了他! 说得很有气魄。 吴乐乐白了张筠浩一眼,冷笑道:“就你那熊样也想灭别人,我若没看错,那道士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扳倒!”张筠浩气呼呼地道:“你这丫的,到底帮哪边?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吴乐乐说你不信下回试试看。 这俩人,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不在一起还好,在一起就吵吵闹闹,真受不了。 回家后,我将何硕叫了出来,严厉地教育了他一番,没我的允许以后不可擅自从阴阳刀里出来,更不可以自作主张去外面游逛,万一再遇上像鱼道士这样的高人把他给抓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何硕很委屈,说在阴阳刀里太冷了,就像是一座寒冰宫,而且没人陪他玩,孤苦伶仃,跟月亮里的嫦娥没区别。 “而且,”何硕鼓着眼睛道:“我在那里发现了同类的踪影,我本来是想去找找看是谁,可发现你们走了,只得跟着出来了。” “难道也是一只水圣子?” 何硕说不是水圣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只鬼。 如此看来,别墅里是真的有鬼。 突然我想到,会不会淑云的怪病跟那只鬼有关? 将何硕召回阴阳刀里后,我感觉很困,倒头就睡。才躺下,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发现床前赫然站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只鬼。是蟠龙山的山洞里遇见的那个老人。看见他我不但不害怕,还有一种轻松感,就像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我说你来了,我本来是想去蟠龙山看你的呢,老人说是来感谢我的,我烧给他的药他已收到,并且已服下,病也好了,而他即将去冥界,也是来跟我道别的。我说你当初在山洞里说你死于三十年前,魂魄被束缚在山洞里,所以才无法离开山洞,可为什么第二天有人在山洞的下方看到你的尸体?老人诚认他骗了我,不过他也是有苦衷的,因为他已死,见我们都是年轻人,担心我们得知他就死在山洞的下方会吓着我们,所以才没说出实情。我问他是怎么死的,他说他本是在那儿游玩,结果突然心肌梗塞,结果倒在水旁就死了,因为是死在水中,所以感觉到冷,又因为当时没人给他收尸,才成为孤魂野鬼。 说清楚后,老人就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劝我以后不要再去山洞那儿,我问他为什么,他不肯说。 第二天,在去上学的途中,我问张筠浩为什么昨晚在我回去取阴阳刀时,他要单独留在钱先生那儿,并且跟钱先生还畅谈甚欢,张筠浩故弄玄虚,说这是秘密,然后叫我拿支票去银行兑现,我见支票上这么多钱,心里有点小激动,就像小时候有一次我父亲给了我十元钱,我心里怕得要命,生怕掉了或被人抢了,而且也不敢用。 张筠浩从我手中拿过支票看了看,无限神往地道:“没想到这个钱先生出手如此阔绰,真不愧是姓钱的,妈的,要是我生了儿子,我就叫他张百万!” 或许是因为突然有钱了,我整个上午都在忐忑,上课也心不在焉,在想着如何用这笔钱,该寄多少钱回去给母亲。 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了钱先生的电话,约我去他家。所谓拿人钱财,为人医病,这乃天经地义,而且给淑云的右腿做手术并不要多长时间,早给她做完手术,她早日脱离苦海,我也早日心安理得,于是,我就答应了钱先生,说半个小时后到。 因为是去治病,我没有再告知张筠浩与吴乐乐,独自打的去了。 没想到到了钱先生家时,张筠浩竟然也在这里,他脸红脖子粗地,像是才刚刚跟人斗过气。我问他怎么也在这里,张筠浩淡淡地说没什么,然手双手叉在裤袋里,对钱先生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告辞了。”说完就走。钱先生朝张筠浩的背影看了看,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我冲张筠浩叫道:“等会儿一块儿走啊。”张筠浩伸手摆了摆自顾自地走了。我问钱先生,我这朋友怎么了,钱先生笑了笑,说没什么,然后说带我去见一个人。我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莫名其妙地,这钱先生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喜欢搞神秘。 跟着钱先生一直来到茶亭那儿,当看清茶亭里坐着的那人时,这才知道他要我来所见的是谁。 是昨晚的那个鱼道士。 鱼道士本来在喝茶,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时,便抬头朝我们望来,然后就一直盯着我。他的目光太锋利,犹如一支利刃,我被盯得浑身发毛,心想这臭道士难道没有见过少年美男子,怎么这样“贪婪”地看着我,太没礼貌了! 摸了摸头发,硬着头皮跟着钱先生走进茶亭,还没坐下,便听到鱼道士说:“钱先生,你先去忙你的,我有话要单独跟这位少年说。”钱先生说好,然后看了我一眼后就走了。 我心里特么地不是滋味。 怎么说呢?或许我是敏感的人吧,刚才钱先生看我的那一眼,极其复杂,有疑惑、敌意,甚至还有……鄙夷?真所谓目光无声,却是意味深长,昨晚对我的那种热情及感激似乎荡然无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63章鱼道士为巫医胖子兄打赏的钻石加更 “坐。”鱼道士突然说。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了,不知为什么,在这臭道士的逼视下,我竟然有种赤身*被人看穿而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或许是因为我太嬾了。 鱼道士望着我问:“小子,多大了?”我不由一愣,敢叫我小子,老杂道,太没礼貌了,见他态度如此恶劣,我胆子反而大了,说十八了,鱼道士又问:“父母从事何种职业?”我越听越不是滋味,说都是农民,怎么了?鱼道士又问:“你从医多久了?” 我有种被我审问的感觉,就鼓起勇气也望着他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鱼道士哼道:“小子,胆子挺肥啊,看见本道一点也不害怕。”我说我凭什么要怕你?鱼道士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没有应道,他说他是抓鬼的,我说你抓鬼跟我有毛关系呢?我又不是鬼。鱼道士盯着我说:“你虽然不是鬼,但你养鬼!” 我倏地站了起来,一时脱口而出:“胡说八道!” 鱼道士冷笑道:“脾气还挺火爆,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我说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走,鱼道士不紧不慢地道:“想走?你若不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送入佛门。” 一听这话,我反而不想走了,转过身望着鱼道士,一字一字地问:“你凭什么说我养鬼?”鱼道士说:“既然你没养鬼,昨晚为什么看见我来了转身就跑?昨晚从房里跑出来的那只小鬼难道不是你养的?” 我不由一怔,这老毛道果然发现了何硕,但是,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他既然没有看见我跟水圣子何硕在一起,我就死不承认,便装聋作哑,说昨晚我走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昨晚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也没有看见什么小鬼。 “你可以不承认,”鱼道士说:“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本不想理会他了,但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忍住心中的怒火问是什么事,鱼道士站起身,慢慢地来到我的身边盯着我问:“钱太太左腿上的那块腐皮是你割的?”我说是,鱼道士上前一步又问:“你是用哪把刀割的?” 我暗暗吃惊,这鱼道士果然有些斤两,我故作轻松地说:“当然是用我的手术刀。”鱼道士问:“能让我看看那把刀吗?”我说对不起,刀不在身上。鱼道士说他不介意跟我走一趟,我说不必了,我那把刀是祖传之刀,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鱼道士像是早已料定我这么说,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冷冷地说:“小子,你记住,我鱼道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会允许这里发生任何怪事,如果你还想养鬼干坏事,我告诉你,别让我再碰到,我会毫不手软!” “随便你。”我说完就走,不想再听他废话了。 又听得鱼道士在我背后扬声道:“还有那个姓张的小子,是你的朋友吧?替我给他转达一句话,不要再用歪门邪道欺骗人,对于这种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什么意思?”我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鱼道,生气地问:“你凭什么说他用歪门邪道欺骗人?我看你才是用歪门邪道欺骗人!” 鱼道士没有再理我,转过身自顾自地念道:“人生在世,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全在于一念之间,稍有不慎,将永坠阿鼻地狱,万劫不复!” 莫名其妙! 出了楠竹楼阁,我见钱先生站在那儿,听到我的脚步声,立马回过身,问我跟鱼道士谈得如何,我没有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反问他还需不需要我给他妻子的右腿做手术,钱先生强笑道:“鱼道长说他有妙法,能不用动手术也可治好我妻子的病,所以……我宁愿让我妻子少受一些痛苦,你觉得呢?” 这我还能说什么?我说既然鱼道长能治好你妻子的病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走了。 “哎——”钱先生将手伸向我,我看了看他,问他还有什么事,钱先生笑道:“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你。”我说我都没帮上你什么,你谢我干什么?我弄疼你妻子了……越想心里越憋得慌,有一种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一气之下,将那张支票拿了出来,递给钱先生说:“我没治好你妻子的病,这钱我不要了。” “这……”钱先生看了看我手上的支票,左右为难。我将支票塞到他手中转身就走。钱先生哎了两声想追上来,我走得飞快,他自然没追上。 出了别墅,我又有些后悔了,我干嘛把那支票还给钱先生啊?一分钟前还是个万元户,为了一时之气,转眼回到解放前。 现在身上没钱,从这儿打的回学校需要十五元钱,我现在也心痛了,只得坐公交车,转了两趟车才到学校,差点迟到。 整个下午都没心情上课,好像失去了什么。唉,有钱没法安心,没钱也不安心,真是搞不懂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下完课我打电话给张筠浩,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家睡觉,我问他下午没上课?他说没上,说话有气无力地,我挂了电话径直回家。 没想到吴乐乐也没上课,在房子里看电视,听见我回来的脚步声就走了出来,问我怎么了,跟死耗子一个样儿,被霜打啦?我说烦着呢,然后推开张筠浩的门,见他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我问他为什么不上课,他懒洋洋地说不想上。我说那个鱼道士说你用歪门邪道欺骗人,张筠浩依然自顾自地打游戏,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一把他的电脑屏幕盖了下来,生气地问:“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张筠浩望着我,面无表情地,像是一块木头。我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纳闷道:“傻了?”张筠浩这才问:“那杂毛老道还说了什么?”我便将当时的情况说了,最后强调,对于鱼道士置疑我、冤枉我,我并不生气,我生气的是,他竟然诬蔑我的朋友,说你用歪门邪道欺骗人! “他说的其实也对。”张筠浩说:“其实我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 “什么?”我以为他在自我解嘲。 张筠浩又说:“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看我像什么?土豪?富二代?”我说你的确像是一个富二代,有钱,又有车。张筠浩说:“其实,我从小父母双亡,我是由我爷爷带大的,几年前我爷爷也过世了,现在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张筠浩的身世这么悲惨,难道他的爷爷留了一大笔钱给他? 张筠浩却说:“我爷爷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只留下一把上古冥琴,还有一本破烂册子,说是地狱镇魂曲。我以前感觉好玩跟我爷爷学了个开头,后来那曲谱也不知弄哪儿去了。我命很惨,但是,我却拥有神奇的鼻子,能闻得到鬼气,就靠这个,我去给人看风水,凭着我所练起来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不但养活了我自己,还存了一大笔钱,并且还买了车。” 说到这儿,张筠浩又慢慢地将电脑屏幕拉开,边用鼠标点开游戏边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骗子?或许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更不配做你鬼医的跟班?” 我愣了半晌,如果张筠浩说的是事实,那么他昨晚之所以要留在钱先生家里那就说得通了,他是见钱先生出手大方,有意留下,借给他看风水的机会想从钱先生那儿捞一笔,结果,半路杀出一个鱼道士,揭穿了张筠浩的把式,结果可想而知,钱先生选择相信了鱼道士,张筠浩也功亏一篑。 难怪他如此垂头丧气。 “你是好样的!”我由衷地说:“我并不认为你在用歪门邪道欺骗人,每个人有他生存的方式,你给人看风水,以此生活,无可厚非,只是,你的道行没有鱼道士高而已。” “那个臭道士,我不会放过他的!”张筠浩恶狠狠地说道。...... 第64章重入神秘之洞 吴乐乐见我和张筠浩的心情都不好,提议我们一块儿出去吹吹风。 烦恼似烟,经风一吹,自然就会消失。 上车后,张筠浩说真想去找那个老杂毛,想教训教训他,以解心头之恨。吴乐乐劝道,冤家宜解不宜解,是他技不如人,不能怪别人。我很奇怪,以往遇上这种事,以吴乐乐的性格,她绝对是对张筠浩火上浇油,而这一次却劝起张筠浩来了,难道她对那鱼道士也有所畏惧? 张筠浩没有理会吴乐乐,开着车肆意驰骋,心中仇恨一旦结下种子,想要消除,谈何容易?而我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鱼道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给钱先生的妻子医治,特别是那一块腐皮,除了用阴阳刀,难道还能用别的方法除掉? 突然,吴乐乐叫道:“你怎么把车开到这儿来了?” 我往窗外一看,这里好熟悉啊,当看清面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时,这才知道,我们竟然来到了蟠龙山。 张筠浩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见路就走,不知不觉竟然就来到了这里。 看来他潜意识中是想来这里吧。 我说既然来到了这里,索性就上去看看吧,说着就跳下了车。 张筠浩朝山上望了望,问我带阴阳刀没,我说没带。张筠浩说你怎么又不带了?就算你不带阴阳刀,那也得把水圣子带上啊,不然咱们怎么下水?我说开始不是没想过要来这儿嘛。张筠浩想了想,说既然没带阴阳刀,天快要黑了,我们就别上去了,明天白天带上阴阳刀再来。他说着就要将车调头,吴乐乐立即叫道:“停停停,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又回去,没有阴阳刀和水圣子又怎么样?我一个女生都不怕,你两个大男人难道还会怕?” 张筠浩望向我,征询我的意见。我想起了那个老人提醒过我,不要再去那个山洞里,因为里面很危险,便将老人来找我一事说了。张筠浩面色沉重,犹豫不决。我觉得这不像是张筠浩的性格,要是以前,今天他绝对毫不犹豫上山的,可现在却犹豫不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乐乐有意激张筠浩,说死耗子你怎么了,成胆小鬼了?张筠浩阴着脸说,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将他吸引到这里,就像有一道声音在对他说,来吧,来吧,来我这里……他担心这诡异的力量不怀好意,若这样,就会连累我和吴乐乐,而且,鱼道士跟他说过,他这几日有血光之灾,不可离开家里。 我和吴乐乐沉默了片刻,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吧。 正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从山上走了下来,像是一对情侣,那男子拿着一只照相机请我给他俩拍一张合照,我欣然同意,接过相机给他俩拍了两张,他们立即跑过来看我拍的效果如何,那男子一连按了三次浏览照片的键,我不经意朝第三张照片看了一眼,这一看,眼睛立马被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那男子的单照,而吸引我的不是那男子,而是男子背后一名女子的背影,我问张筠浩与吴乐乐,那女生是不是看起来很像钟灵儿?他俩凑过来看了看,张筠浩说哪里像钟灵儿?本来就是她! 我的心立马不安宁了,忙问那男子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他说就是刚刚在山上照了没多久,我指着照片上钟灵儿的背影又问有没有看到那名女生,他说看到过,他当时还很奇怪这么晚了他们还上山干嘛。 “他们?”我怔道:“她跟谁?” 男子说跟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 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我说上去吧,说完就朝山上走去。吴乐乐哼了一声,闷闷不乐。 张筠浩跟了上来,说这么晚了,要是天一黑,在山上咱们寸步难行,得准备一些照亮的东西。我朝前面不远处一座商店看了看,说去买几个手电筒吧。 买了三个手电筒,我还叫老板送了一个打火机。 我急匆匆地朝山上赶,吴乐乐在后头气呼呼叫道:“你那么急干嘛?”我没回答她,我喜欢的女孩子跟一个大男人在黄昏时上山了,你说我这么急干嘛? 张筠浩追上来问:“你女神怎么回事?”我吐了一句:“鬼知道。”张筠浩又说:“我觉得她来这里一定有目的,只是搞不懂的是她带一个男人来干什么?” 大约花了半多个小时,我们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洞口下。这时天已微黑,洞口里黑漆漆地,就像是一只魔鬼之口等待我们进去。 我们陆续攀了上去,打亮了手电筒,我正要提步进去,张筠浩突然挡住了我,我问他怎么了,他问:“你确定钟灵儿来了这里而不是去了别的地方?”我说她若来蟠龙山,必定来这里,不然还会去哪里?张筠浩说,也不能这么肯定,要先明白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吴乐乐不耐烦了,说你俩还进不进去啊?真啰嗦!说就抢先朝洞里走了进去。 待进了溶洞,里面漆黑一团。我们用手电筒朝里面照了一番,空无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张筠浩说:“女神不在。”吴乐乐接茬道:“当然不在了,如果在,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也早躲起来了。”我说这没什么地方可躲的,如非躲到水里。吴乐乐用手电筒照着水道的对面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和张筠浩不约而同将光照了过去,心中不由一怔,对面有一个人! 不,这一回我们不再受骗,那不是人,而是一座石像。它竟然又出现了。我说过去看看,鉴于它的神秘与诡异,张筠浩与吴乐乐也好奇不已,未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朝那边走。 在水边,我们都停了下来,用手电筒朝水里照了照,水很清澈,手电筒大约能看得见一两米以下的地方,只是这水很深,水中似乎也毫无一物。张筠浩对我说:“应该把水圣子带来的。”吴乐乐也说:“是呀,你那阴阳刀也必须带在身上。”我说知道了,下一回刀不离身,鬼不离刀,说完就朝水中冒出来的石头踩去。 顺利地过了水道,来到石像面前,我们三人很默契地呈三角鼎立将石像包围住,皆用手电筒照着石像,发现果然是上一回我们所看见的那石像。张筠浩啧啧称赞,说这石像真年轻真美啊,就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花姑娘。 我站在石像的正对面,发现石像的额头上竟然贴着一张黄符,张筠浩来到我身边用手电光朝黄符照了照,问这是什么,我见这符很熟悉,很像上一回钟灵儿给我的那种避邪符,说不会是钟灵儿贴上去的吧。 吴乐乐伸手就要去撕,我和张筠浩不约而同地挡住了她,吴乐乐问:“你们干嘛?”我说这符不能撕,说不定它就是用来镇住这石像的。张筠浩若有所思,说这也说不过去啊,这符是用来镇鬼的,怎么用来镇这石像呢?难道这石像是鬼?吴乐乐说就算不是鬼,也跟鬼差不多,上一回我就看见它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飞走了。 我围着石像又转了一圈,发现她的手放在两腰间,一副提步要走的样子,也就是说,它正要离开,突然之间就被定住了。 难道它真的是被这黄符给镇住了? 我好奇地摸了摸她手,硬邦邦地,分明就是一块石头。张筠浩问:“不知它怕不怕痛,要不咱们用火烧烧它?”他边说边拿出了打火机。...... 第65章下水 我和吴乐乐也很好奇,想看看这石像是不是真的会怕痛,所以当张筠浩用打火机去烧石像时,我们并没有阻止。 许多危险与祸害的产生来都来源于太好奇,或者是对别物的伤害而得到的报复。 张筠浩烧的是石像的左手,才烧了不到两秒,突然听见一声呻吟从石像嘴中发了出来。我们心中一怔,面面相觑,突然,张筠浩惨叫一声,身子骤然飞了出来,接而卟嗵一声,他便落进了水里。 我和吴乐乐一时目瞪口呆,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又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当我们反应过来,张筠浩已沉到了水底。 “浩哥!”我大叫一声就要朝水里跳,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我,问我干什么,我急急地说下水去救浩哥啊,吴乐乐用手电筒照着水面说:“这么快就沉到了水里,说明下面一定有东西,是那东西将他拖进水底,你这样下去不是送死么?”我说送死又怎样,难道眼睁睁看着浩哥沉到水里见死不救?吴乐乐劝道:“不是不救,是不能救,你这样下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把自己的命也送上,而且,上一回耗子不是下去过么?不是照样没死?说不定他这一回也会没事的。” 听吴乐乐这么一说,我犹豫了,想下去,又不能下去,一时心急如焚。吴乐乐问刚才耗子是怎么下水的?我说好像是被那石像拍下去的?我说着就转身用手电去照,这一照,再次怔住,石像又不见了!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 如此看来,贴在石像额头上的黄符对它并没用。 我想极可能是石像见张筠浩用打火机烧它,一怒之下就将张筠浩拍进了水里,而张筠浩一入水,石像不知幻化成什么东西悄然消失,显然也进了水中,然后将张筠浩拖进水底,以致于张筠浩自落水到沉入水底前后不过几秒钟,连水泡也没有冒一个,而且手电筒一同沉于水底。 听完我的推测,吴乐乐也觉得是,然后说既然这石像有生命,而且还有攻击力,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我问哪两个选择,吴乐乐说,一是马上离开,二是下水找耗子。我毫不犹豫地道:“当然要下水找耗子!”吴乐乐分析道:“既然耗子惹怒了石像,石像拖他下水这么长时间,耗子极可能已经由活耗子变成了死耗子,下去找,不但有风险,救出耗子的机会还很少,还会送上自己的性命。”我说不管了,既然与浩哥一起来,我们就得一同回去,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要下去找找,就算是死,我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样,你俩兄弟感情可真深。”吴乐乐幽幽地问:“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危险,你也会不顾危险去救我么?” “当然会。”我不假思索地道:“如果是你,我早就下水了,而且浩哥也会与我一样做。” “好,既然这样,那我下去看看。”吴乐乐说:“在我没上来之前,你不要下去。”她说着就要往水里跳,我赶紧抓住了她,说还是由我去吧,万一发现浩哥昏迷,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将他抱上来?我边说边脱掉衣服,将裤袋里的钱包、手机与打火机拿了出来,一并塞进吴乐乐手中,吴乐乐说要不打耗子的手机试试? 原以为张筠浩落进水里,手机进水必会死机,没想到竟然还能打通,响了四下,对方接了,我立马问:“浩哥?还活着吗?” “死了。”对方道。 我不由一怔,这声音,是女孩子的,怎么感觉像是钟灵儿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又比钟灵儿平时的声音显得要清脆,便试探着问:“你是谁?” “你觉得呢?”对方反问。 我沉声问:“你是钟灵儿?”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了一个字:“是。” 我忙问:“浩哥怎么了?他有没有事?” 对方说:“死了。” “什么?”我心一沉,忙问:“真的死了?怎么死的?你别骗我!” 对方说:“我杀死的。” 我一时怔在当地,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确切地说,是不愿意相信。吴乐乐见我神色怪异,问我怎么了,我望着她,没做声,吴乐乐便凑过来听,但是对方已经把手机给挂了。 “啪!”地一声,我手机也落在地上。 怎么会?钟灵儿怎么会杀死张筠浩?她是受了邪灵的蛊惑吗?就算她杀了张筠浩,又为什么要承认?我宁愿不知道这个事实。 吴乐乐捡起我手机问:“你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地,耗子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这上面我再也呆不住了,我要下去看看情况,也要问钟灵儿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到这儿,我对吴乐乐说我下水去看看,吴乐乐说由她下去,我果断地说:“我下去,你在上面!”说罢将手机递给吴乐乐,朝手电筒看了看,担心它进水了会发不了光来,将打火机从吴乐乐手中拿了过来,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握紧打火机,用手电光朝水里照了照,深呼吸一番,照着刚才张筠浩落水的地上跳了下去。 水很冰。不过再冰,跟阴阳刀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自从握过阴阳刀后,世间所有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热的。 因为我在水中不能呆太久,以免窒息,而且也防水中怪物的袭击,因此我必须要尽快沉到水底并且到达钟灵儿接电话的地方,按她跟我接电话的情形看来,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就在上一回张筠浩与妞妞所到达的那个水潭处,而且他们应该在水潭的岸上。 小时候经常跟大黑去溪里捉虾摸鱼,对水并不陌生。但是,上一回被水圣子何硕害得够怆,以致于以后见深水就怕,现在却要深入水底,那种无形的恐惧可想而知。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下水。有些情况我必须弄清楚。况且,我若不下水,吴乐乐就会下水,我不会让她冒这种险的。 我很快到了水底,在水里眼睛虽然能睁开,但有种涩涩的感觉,很想闭上,而且眼前黑乎乎地一片,即使有手电筒,也只能射出一米之内。也就是说,一米之外的水中,我根本看不清楚。 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水响。怎么说呢?确切地说,应该是水流动的声音,因为我是在水中,这声音听起来仿佛就在耳边。我在想后面是不是游来鱼了,于是用手电光朝后照了一下,但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必须得找到张筠浩所说的那个水潭,然后尽快上岸,不然我就会在水里给活活闷死。 于是,我急急朝前游。我游得很快,按照张筠浩所描述的情况看来,若方向没错,我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水潭那儿了。只是,我又不能确定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不是水潭的底部,还得游上去看一看。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摸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慌忙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是我的错觉?不过刚才那被摸的感觉非常真实,不,应该是一只手从我手上滑过,实实在在地!不是鱼,也不是水草,真的是一只手! 可是若是手,那就会是人,但为什么那人没有现身?若不是人,那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水猴子?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急急地用手电光朝四周照。 当我再次转到背后看清楚面前的状况时,心中一沉,啊地一声,一口水灌进我的嘴里。 在我面前不足半米的水中,赫然出现一张人脸!...... 第66章张筠浩之死 这是一名十五六岁大姑娘的脸,尽管水里暗黑一片,这张脸看起来依然那么苍白……眼睛很大,像是卡通娃娃,头发又长又细,在水的推动下,微微朝我这方倾斜,像是浮动的水草。 她鼓大眼睛望着我,一动也不动。 是一个人? 我吓得直接朝后退,水也不断往我嘴里涌,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而那人嘴角一扬,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朝后退去,几乎是转眼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怎么会?这是真实的吗?难道是因为在水里呆得太久,氧气不足,导致我出现了幻觉? 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幻觉,刚才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人,或许说,一只生活在这水底下似人的另类生物。 会不会张筠浩在水里就是被那人给抓住了脚?可她刚才为什么不抓我呢?而且也没有攻击我。 犹豫了一秒,我好奇而紧张地朝那人游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才游了不过三四米,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条人影,大概是见我来了,身子蹭地朝上窜,一下又不见了。我这时下水至少有三四十秒,已经受不了,也急急朝上游。 很快就游出了水面。 我贪婪而大口地吸了一口气,正想抹掉脸上的水珠,突然一只黑物直射而来,我见是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大吃一惊,慌忙沉入水里。 石头正打在头上的水中,啪地一声巨响,只觉头上一沉,石头便朝我脑袋压来,我忙游开了,还好石头在水中落下受到水的浮力,施力并不大,我也没有受伤,只是一时不敢再冒出水面。 我怒不可遏,是什么妖孽向本尊搞袭击?而且还投来这么一块石头,他娘的怎么不投炸弹、原子弹呢?他这明摆着想砸死老子啊。 刚才在浮出水面石头砸过来的一瞬间,好像岸上站有两条人影,可因为脸上有水,我又没注意看,根本就没看清那两人是谁。 突然我想到,会不会是钟灵儿与那个跟他一同上山的男人? 不,不会是他们,如果是他们,绝不会向我下毒手。就算那个男人要这么做,钟灵儿也不会同意。 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还会有谁在这鬼地方?难道是那个石像? 极可能是,只有那只怪物才会向我扔那么大的石头。这得多大的仇恨啊,烧她的是张筠浩,我只摸过它的手而已! 但是也不能肯定就是那石像。 我迫切地想知道刚才砸我的到底是谁,主要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钟灵儿,因此不顾危险再次将头冒出了水面。 以防万一,我依然保持警惕,一出水面,迅速抹掉脸上水珠并且径直朝岸上望去,可令我失望而又如释重负的是,岸上并没人。 不,不能说没人,岸上躺着一个人。依其身影看来,不是张筠浩又是谁? 浩哥,兄弟终于找到你了,你再也不会曝尸荒野了!我激动极了,将刚才的袭击也抛至九宵云外,一鼓作气游到了岸上,爬到张筠浩身旁,只见他右脸红肿,双目紧闭,果然一副不幸惨死的模样。 我伤心极了,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们一见如故、亲如兄弟,没有人像他一样跟我合得来,虽然他给人看风水,多少有些欺骗人的性质,但他本性并不坏,而且率直、热情、幽默,爱助人为乐,他是一名好少年。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难过,竟然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推了推张筠浩,又叫了他几声,他毫无反应,我试探着将手放到他鼻前探了探,感觉不到气息…… 真的死了…… “浩哥,你不是说要做我的跟班吗?不是要跟我做鬼医吗?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了?”我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朝上提,大声叫道:“你给我起来!你不能死!” 正在这时,水潭里发出一阵水响,我忙放下张筠浩朝水里望去,下意识地捡起一块石头,哗啦一声,一颗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我正要将石头砸下去,听得那人大声叫道:“是我!” 吴乐乐? 我忙收回手,问她怎么下来了,吴乐乐游上岸,边甩头发边说:“死小刀,你想谋杀我啊?”我心里很沉重,哪有心情跟她开玩笑,问她怎么下来了,她说见我长时间没上去,担心我有危险,所以就下来看看。我望着地上的张筠浩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吴乐乐也看到了张筠浩,呀地一声惊道:“死了?”然后蹲下身伸手在他鼻前探了探,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咦道:“这下面还真是别有洞天。” 下来这么久,只顾着伤心,倒是疏忽了观察这里的环境,听吴乐乐这么说,我这才注意到,这下面跟当初张筠浩所说的差不多,只是这岸是斜的,像是一块石头被斜切而下,约有一丈来长,上面布满石头,有大小大,连接这斜面的是一块大黑石,而在黑石中间有一个约一米多高半米来宽的小洞。 记得张筠浩说过,上回他与妞妞来这里的时候,看到过钟灵儿,难道就是在那小洞里看到的?而刚才在岸上袭击我的那人估计也进那洞里了。 吴乐乐也发现了那洞口,走了过去,举着手电筒朝里照,望着前方,一言不发。我好奇走了过去,原以为这洞口一定很深,没想到用电光一照,竟然很浅,入里不过半米,不过仔细一看,这洞口像是由几块大石头给堵住了。 “这里面一定有路”吴乐乐说:“极可能是人工开凿而成。”然后望着我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若是以前,我必须要进去探个究竟,但是,现在张筠浩已死,我还有什么心情去探险? “不去了,先把浩哥弄上去吧。”我心里沉重极了,转身用电光朝张筠浩的尸体照去,突然感觉不对劲,张筠浩的尸体不见了! “浩哥!”我心一沉,忙用电光朝四周照。 张筠浩已死,他尸体怎么会不见了?难道乍尸了? 吴乐乐不明所以,问我怎么了,我说浩哥不见了。吴乐乐说不会吧,活过来了?与我不约而同地朝刚才张浩哥所躺的地方走去。 “在那里!”我们同时大叫一声,却见张筠浩竟然到了水边,而且身子正慢慢地朝水里滑,现在双腿已入水到膝盖了!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张筠浩的胳膊将他往上拖,却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将他往水中拉,吴乐乐也跑了上来,我们各抱住一只胳膊,齐力将张筠浩拖上了岸,这才发现,有一条很粗的水草绑住了张筠浩的右腿,像是水下面有一个东西抓着水草的另一头正将张筠浩往水下面拉。 “抱紧了!”我放开张筠浩的胳膊,迅速地抓住那只水草,感觉到水草的另一头用力极大,我想将水草弄断,却发现这水草极有韧性,若不用刀只怕一时不会断。情急之下,我只得抓紧水草朝上拉,我想看看,水草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怪物。 拉了半天,连一寸也没有拉上来,而对方也没法再将水草往下拉进一丝,我们一时形成了一种吃力的拉剧战。 吴乐乐不耐烦了,说要下水去看看,我忙制止了她,水中怪物的力气这么大,极可能是水中邪灵,这个时候下水,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而水草另一端的拉力丝毫不减,若如此僵持下去,吃亏的必定是我们,我叫吴乐乐找块尖石过来把水草砸断,吴乐乐放下张筠浩,我们的力气减半,我稍有不慎,便被拉下了几分,差点就要落进水里,我愤怒极了,将脚顶在一块大石头,将水草猛地往上一拉,突然发现对方的力气小了很多,我大喜所望,看来对方力气已耗尽,趁机用力往上拉,这一回非常轻巧,眼看就能将水中那怪物给拉出水来了。...... 第67章水中怪物 吴乐乐找来了石头,不由分说地对着水草就要砸,我忙叫住了她,叫她来帮着拉,吴乐乐扔掉石头就来帮忙,谁知她用力太猛,“哗啦”一声,一下就将水草给拉了上来,我俩也同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顾不得疼痛,我们迫不及待地用电光朝水草的另一头照去,却发现在水草的另一头上绑着一只大黑龟。这黑龟足有半个脸盆大,全身漆黑,被水草缠着全身,这时冒起头惊愕地望着我们。 我和吴乐乐惊呆了,想笑,但笑不出来。吴乐乐说就是这家伙把死耗子拖进水里的?我将大黑龟提了起来,发现它虽然很沉,但显得极笨拙,而且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能与两个人相持不下。况且,一只乌龟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用水草绑住一个人的脚并将他拖进水里吧? “不会是它。”我将缠住大黑龟的水草给弄掉,将它放回水里说:“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吴乐乐用电光紧紧照着大黑龟,大黑龟一落水,头也不回地朝水里游去,慢慢地消失在黑色的水中。 “这水里有东西。”我将在水里看见的那个人跟吴乐乐说了,对先前岸上攻击我的那两人只字未提,主要是因为涉及到钟灵儿,我不想让吴乐乐知道。 吴乐乐若有所思,说我们还是先上去吧。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张筠浩,不明白水中那东西要将他尸体拖进水里干什么,我们若上去,必要将张筠浩一块儿带上去,水中怪物既然对张筠浩的尸体有兴趣,必定还会来抢,其力大如牛,我和吴乐乐在水中只怕难以应付。 我将我的顾虑说了,吴乐乐却轻巧地说:“没事,你开始不是碰到过她么?她并没有伤害你,说明她不喜欢杀人,之所以想将死耗子拖进水里,只因觉得好玩。”我说万一我们到水里后她又要玩浩哥了怎么办,吴乐乐说:“那就把死耗子送给她玩呗。” 这显然不行。 张筠浩已死,身为兄弟的我怎么能让他死后不能安心被水中怪物玩?只怕他变成鬼后也会来说我的不是。 “不然怎么办呢?”吴乐乐望向我。 我一筹莫展,问他有没有带手机下来,她说只带了她的,担心我手机进水,所以就放在上面了。我叫她报警,她拿手机拨了拨,说进水了,手机开不了机了,然后随手一挥将手机扔进水里。 “你……”怎么就将手机扔了?就算坏了还是可以修的啊,但我还没有说出口,立马被水中情形给怔住了,只见吴乐乐的手机刚落入水中,立马有一只手伸出来将手机抓住,哗啦一声,将手机抓进了水中,那一片水域也是一阵荡漾。 我和吴乐乐面面相觑。 “你看清楚是什么了吗?”吴乐乐问。我说好像是一只手。 “的确是手。”吴乐乐说。 一种无形的恐惧涌上心头,既然那是手,那说明水中怪物一直在水中守着,在等待我们下水,而她能在水中呆这么长的时间,绝非人类。既然非人类,难道是水怪?或者是水猴子? 吴乐乐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水里扔了下去。石头刚落水,立即有一只手将石头抓了下去。吴乐乐又捡起一块石头投入水里,依然如旧。吴乐乐气呼呼地道:“小刀,拉泡屎扔下去!” 无语。恶心不恶心? 我捡起地上的那条水草,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吴乐乐问:“钓鱼?”我点了点头,吴乐乐精神一振,咧嘴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用电光照在水中,我将水草的一头揉成一团扔到水中,刚落水,果然那只手抓住了水草然后往水中拉,我立即抓紧了水草,用力往岸上拖,吴乐乐则捡起一块尖石紧盯着水面,只要那怪物一冒出头她就会将石头砸下去。 突然一声脆响,水草断了,我也朝后坐了下去,正坐在一块尖石上,差点爆了菊花,疼得要命。 “靠!”我火了,蹭地站起身,摸了摸屁股,准备脱裤子,吴乐乐问我干嘛,我说水草不结实,用裤子来钓,吴乐乐忍俊不禁,说算了,你不是说在水里面看到的是一个姑娘吗?现在脱裤子,多失体面,我可不喜欢不爱面子的人,边说边走到水边,蹲下身,将手伸进水里,在水中慢慢地拌来拌去。我立即走上去,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说你不要命了,不怕那怪物抓住你的手将你拖下去?吴乐乐说就要这种效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不能这么做。 “那怎么办?”吴乐乐又望向我。 我绞尽脑汁,束手无策,难道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 “算了,先看看耗子吧。”吴乐乐边说边走到张筠浩身边,蹲下身用手电光照了照他的脸,又弄开他的眼皮照了照眼睛,边看边说:“小刀,我有个建议不知你采不采纳。”我问什么建议,吴乐乐说:“死耗子好像还有口气,如果你亲他一口,他一激动或许就会活过来。” 这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如果亲一口就能活过来,那这世上也就不会死人了,只要亲一口,全都活过来。 “到底亲不亲嘛?”吴乐乐朝我抛媚眼。 我说亲你可以,亲——男人,不行。 “那你来嘛。”吴乐乐继续暗送秋波。 “你给我严肃点!”我转过脸,不想跟她对视。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开这种玩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这是对死者不敬啊。 我见张筠浩离水面较近,担心水中怪物又用怪招将他弄到水下面去,便从他后肩处将他抱起决定将他放到高一点的那块石头上去。 “咳……”突然听得一声咳嗽声,我怔了一下,以为我听错了,四下望了一眼,接而听见声下又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能轻点吗,浩哥?” 我低头一看,张筠浩正睁大眼睛望着我。 “啊!”我一把放下张筠浩,下意识地地后退了两步。 “哎哟!”张筠浩头落在石头上,呻吟了一声,痛得一阵呲牙嘴,我这才明白他没有死,惊喜交集,忙上前蹲下身问:“浩哥,你没有死?你怎么没死?”张筠浩有气无力地说:“刀哥,我看错你了。”我怔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应答,又听得他说:“见我没死,你好像很失望?”我忙说不是,我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又活过来了? 吴乐乐在一旁笑道:“他哪里死了?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原来吴乐乐早就知道张筠浩没死,难怪她下来后一直这么淡定,也看不出丝毫的悲伤,只是这可恶的丫头竟然不告诉我实情,害得我难过了好一阵。 张筠浩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边摸着浮肿的右脸边问:“怎么又来这里了?”我问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来到这里了吗? 我其实是想从张筠浩口中探出他有没有看见钟灵儿,因为在手机里钟灵儿跟我说过,张筠浩死了,而且还是她杀的。张筠浩却说,他被石像拍飞后,当场就晕了过去,至于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吴乐乐冷不防在张筠浩的肿脸上摸了一下,张筠浩立即痛得跳了起来,尖叫道:“你干什么?别摸我?”吴乐乐笑嘻嘻地说:“现在你精神好多了吧,好了,现在你来想一想,咱们该怎么出去。” 张筠浩指着水潭说他上一回就是从这下面游出去的,其实洞口就在上方,很容易上去的。吴乐乐说容易是容易,只是水里有一条美人鱼,看上了你,要你去做她的上门女婿,不同意我们上去啊。...... 第68章吴乐乐消失于水中 张筠浩摸着红肿的脸皱眉说:“请把话说清楚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吴乐乐立即沉下脸冷冷地说:“那你叫小刀说吧。”张筠浩疑惑地望向我,我将水中怪物一事说了,张筠浩并不惊讶,说上一回拖他下水引他到这儿来的估计就是水中那玩意儿,极可能这一次他在被石像拍飞落水昏迷后又是那怪物将他弄到这儿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怪物几次将张筠浩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像海豚一样,有着水中救人的天性? “那现在怎么办呢?”吴乐乐问:“要不耗子你牺牲一下自己,下水把那怪物引开,待我和小刀上去了你再想办法上来?” 张筠浩朝四下看了看,最后望向那个被堵住的洞口,我知道他想去那里面看看,我见他的脸伤得很重,石像一巴掌拍来,没将他拍成脑震荡,他已经很幸运了,我担心会给他留下后遗症,所以得赶紧送他去医院看看,便说:“要不这样吧,我先下水,如果我能顺利到上面,就回去拿阴阳刀,把何硕带来。” 吴乐乐说你下水不如耗子下水,反正他死过一回了,也不怕再死一次。 张筠浩应道:“我也这么想。”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说:“刀哥你怎么回事,衣服也不穿。”我说这样凉快,张筠浩说要不然我们去那洞里看看。吴乐乐立即叫道:“好呀好呀,咱们现在就去。”说到这儿,她精神振奋,蠢蠢欲动,我对张筠浩说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你的脸吧。吴乐乐说那不用看,反正那张脸就很丑,看了一样丑,张筠浩挥手就要朝吴乐乐打,吓道:“打不死你!” 吴乐乐本能地往后退,不料脚下一滑,径直朝后倒去,卟嗵一声落进水里。 “乐乐!”我忙跳下去,想扶她想来,不料吴乐乐惊叫一声,在水里一阵扑腾,接而惨叫一声,身子突然朝水中沉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我不假思索跳进了水里。 因为下水太急,我一沉于水中就呛了一口水,差一点缓不过气来,想浮出水面吸一口气,但又担忧吴乐乐安危,照她刚才那情况,绝对是被水中怪物给拖下水了,我若慢一步,吴乐乐极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拼命朝前游了一阵,没看见吴乐乐的身影,我心急如焚,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水的涌动,忙用手电筒照去,发现是张筠浩跟上来了,他游到我身边,伸手朝上指了指,然后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朝上游。 我想继续去寻找吴乐乐,但因为在水中不能畅快呼吸,胸中憋得难受,而张筠浩在水中倒是力气大得惊人,边游边将我往上拉,不大一会儿,我们冒出了水面。 “乐乐呢?”张筠浩问。 我用电光朝四周照了一阵,说被那怪物拉进水里了,恐怕没上来,说完又朝水中沉了下去。 与张筠浩一连找了好几回,一无所获,而那水中怪物也一直没有现身。 最后,我俩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爬上岸,双双倒在地上,张筠浩问:“刀哥,这么久找不到乐乐,你说她是不是挂了?” 我心里很难受,吴乐乐自落水后至少有半个小时了,这么久没上来,按常理来说,她只怕早已淹死,况且水里还有一只神秘的怪物,就算吴乐乐不淹死,也只怕被那只怪物给整死了。 今晚的事太突然了,连续两次受到打击,虽然第一次张筠浩的死有惊无险,但现在吴乐乐显然的情况显然比他更糟糕,因为我们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这时,我嗓门堵得慌,头脑一片空白。 见我没吭声,张筠浩转头看了我一眼,安慰道:“刀哥你放心,乐乐不会死的,你看我不是落水后一样没死吗?我还受伤了,乐乐一点伤也没有,又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 我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决定去水潭那儿看看,说不定她又回到那儿去了,张筠浩一把抓住了我,问我干什么去,殉情吗?我说我再下去找找看,张筠浩说别去了,没用的,不如回去拿阴阳刀,叫水圣子来帮忙。 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回去拿阴阳刀再到这儿,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谁知道吴乐乐会成什么样子?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我真心不忍离开,哪怕找到她的尸体。 “回去拿阴阳刀已来不及了。”我说。心里也暗暗叮嘱自己,以后无论走到哪里一定要带着阴阳刀。 “要不报警吧。”张筠浩又提议。 我摇了摇头,望向张筠浩问,在他落水后真的一直昏迷不醒?他说是的,然后问:“怎么了?难道我昏迷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我将我下水到了水潭后被袭击的事说了,张筠浩皱着眉头说:“难道我落水后是他们把我救上岸的?”我说如果是他们救了你,那为什么我一游出水面他们就袭击我?按当时的情况看来,他们是想一石头把我给砸死。张筠浩说:“也许他们以为你是水中那怪物呢?”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可若他们当时真的当我是水中怪物,为什么在我再次游出水面时他们又不见了? 张筠浩说:“这很容易解释,他们不想被你发现,一定是进那个洞里了,我们现在下去也许可以找到他们,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就是钟灵儿与那个一同上山的男人。” 如果真的是他们,他们上山来干什么?又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张筠浩说:“这有两种可能,一是钟灵儿不想被你发现她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怕你伤心;二是他们在这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叫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生气了。 张筠浩说:“你别往那方面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朝哪方面想了?张筠浩说,看你那冒火的样儿,肯定是想那事了呗。 对,我的确是想那事了。 张筠浩如果是这么认为,他这是在亵渎我的女神。 “对了,你说你打过我的手机,还打通了?”张筠浩问。我说是的。张筠浩说:“那你再打一遍,看那手机在谁的手里。”我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裤袋,自然什么也没有摸着,这才想起手机被吴乐乐放在岸上了。 很轻易地,在一块石头上面发现了我的手机,我拿起来找到张筠浩的手机号迫不及待打了过去,响了六七下后,对方接了。张筠浩忙凑了过来,我朝他嘘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喂了一声,对方没有吭声。我沉声问:“你是谁?” “是我。”对方答道。 我心一动,是钟灵儿的声音。 因为按了免提,张筠浩也听到了,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张筠浩一把将我手机抢了过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反问:“你觉得呢?” 张筠浩问:“你是钟灵儿?” “对,我就是钟灵儿。” 我感觉不对劲,虽然对方的声音跟钟灵儿很像,但是,这绝不是钟灵儿的语气。 张筠浩说:“你是钟灵儿,难道不打算把手机还给我吗?” 对方说:“好,你来拿。”张筠浩立即问她在哪里,对方答道:“在水里,你下来呀。” “嘟嘟……”突然响了几声,我手机快没电了,我将手机拿了过来,挂了机,张筠浩说话还没说完呢,我说别说了,浪费电,我先下去,三分钟后你再拨打你的手机,我边说边将手机递给张筠浩,张筠浩接过手机问:“你现在下去?”我说是的,张筠浩说:“我建议你不要下去,刚才那个人我觉得不像是钟灵儿,一定是冒名顶替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我问。 张筠浩耸了耸肩说他也不知道。我不想再跟他废话,纵身一跳进了水里。...... 第69章流水帐 今晚经历的事太多了,特别是出现一个跟钟灵儿声音一模一样的人,而吴乐乐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归咎于水中那怪物,疑惑、担忧与仇恨令我红了眼睛,对水中怪物不再畏惧,反而多了一份面对她的勇气,惹得我火了,老子咬也要咬死她! 没想到从下水到下面的那座水潭竟然出奇地顺利。 当我从水面冒出头时,发现水潭外的岸上坐着一个人。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头搭在膝盖上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 “乐乐!”我喜出望外,忙不迭游出水潭,来到吴乐乐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问:“你没事吧?” 吴乐乐说:“你来了,害我等了你好久。” 我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问她等我干什么,为什么不游上去,吴乐乐说:“我只是想看看你对我到底怎么样嘛,如果你不下来找我,我就坐在这里,直到我死了。” 这话说得,实在令人心碎,我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耍这种小孩子脾气,我当然会来找你,难道你以为我和浩哥会置你不管?吴乐乐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和死耗子不会不管我的。”说着她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说:“好了,我们上去吧。”我说再等等,吴乐乐问我等谁,我问她刚才掉进水里后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水中怪物将她拖进水里的,吴乐乐却将头一昂,故弄玄虚道:“我不告诉你!” 看她这样子,刚才在水里绝对没有吃过亏,不然不会这么乐观。 既然她不说,我也不再追问,只要她没事就好。我决定再等两三分钟,张筠浩会用我的手机打他的手机,我看能不能在这里听得见他手机的铃声。 我来到岸上的那个洞口前,用手机朝里照了照,如果刚才拿张筠浩手机跟我们对话的人是在这水下面跟我们讲话,那么她极可能躲在这洞里面,我尝试着去推那堵住洞口的几块石头,不知是不是今晚太累了,推了半天也没有推动,吴乐乐问我想干嘛,我说没干嘛,拍了拍手,担心张筠浩在上面等得太久会焦急,就说我们上去吧。 担心在水中又会遇见那怪物,我叫吴乐乐紧跟着我,我们同时下水,并肩而游,很顺利地游出了水面。 一到上头,张筠浩就迎了上来,双手各抓住我和吴乐乐的一只手将我们拉上岸,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这丫头片子死不了。”吴乐乐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我总算看清楚你这死耗子的真面目了。”张筠浩问她什么意思,吴乐乐装作生气地道:“没什么意思,见我没上来,竟然不下水来找我,贪生怕死、不顾朋友……”张筠浩立即叫冤,我说你俩别吵了,忙了一个晚上,咱们该回去了。 我穿上衣服,与他们各自整理了一番,今晚我们损失惨重,张筠浩被石像拍成重伤,他与吴乐乐的手机及手电筒都给弄丢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手电筒,而且电已不多,照这发黄的光看来,估计还照不了半个小时,所幸的是我们都没事,特别是张筠浩与吴乐乐,我以为他们死了,害我伤心难过了好一阵。 经历这事后,我心里在想,以后对他们要好一点,不要等他们真的死了才难过,到时一切已无意义了。 我问张筠浩有没有打他的手机,他说打了,可对方没接,然后将手机递给我,说刚才有个未接电话,只可惜才响了一下手机就关机了,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眼看手电的光越来越弱,我们急急下山,还好是水泥路,又宽,只要走得稳,基本上不担心摔着,因此我们走得很快。 在山上,远远看见山下有光,远看像是手电光,是两道光,我们三人猜那会是谁,张筠浩与吴乐乐说是钟灵儿与那个男人,我没做声,不知为什么,心里非常地难受,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水里泡久了而生病了。 待走到山下,手电筒鞠躬尽瘁,终于光芒照尽,我们上了车。 一到车上,吴乐乐就睡着了。我见她衣裤都湿了,担心她受凉,便将我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她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娇滴滴地问:“你干嘛?”我说没干嘛,她又问:“那你为什么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我说不是给你当被子吗?她半信半疑的样子,又羞涩地说:“你别趁我睡着了非礼我。”我忍俊不禁,说你想得美,快睡觉吧,少胡思乱想,吴乐乐又撒娇道:“我好冷,来点温暖。”我说你话可真多,能安静地睡觉吗?吴乐乐哼道:“真小器!”张筠浩笑道:“刀哥,你就抱抱她吧,反正是你媳妇,不要不好意思。” “我才不是他媳妇,”吴乐乐酸溜溜地说:“他媳妇是那个小神钟灵儿。”张筠浩接茬道:“那可不准,钟灵儿最多是个后宫,你才是正宫。”我生气地说:“你俩再一唱一和,我就把你俩都踢下去。”张筠浩有恃无恐,说你要是会开车,你踢啊。吴乐乐说:“耗子,如果我俩合力踢他,我们胜算会不会多一些?”张筠浩立即应道:“那当然,只怕你下不了手吧。”吴乐乐说下不了手可以下脚嘛…… 受不了他们。 车进城了,我叫张筠浩先去医院看看他的脸,他说没事,我们衣服都湿了,先送我和吴乐乐回家。 到了公寓楼下,我叫吴乐乐先上去了,然后与张筠浩一同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院给张筠浩的脸擦了药,边擦边问这是给谁打的,我说他刚跟女朋友吵架,结果一不小心就成这样子了,医生乐了,说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太凶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去吃了夜宵,给吴乐乐带了一只烤鸡。回到家后,那丫头换了一身衣服,显得清秀多了,只是面露倦色,我将烤鸡递给她问她为什么不睡,她说在等我们回来。 我给手机充电,开机后,发现那个未接电话竟然是钱先生打来的,不由纳闷了,这土豪打我电话干什么?难道想把支票还给我? 由于太累,没想太多,倒头就睡。 第二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想接,对方却挂了。我一看时间,大吃一惊,十一点!忙从床上跳起,穿好衣服冲出客厅,急急去敲张筠浩与吴乐乐的门,告诉他们迟到了,他们懒洋洋地哦了一声,没有再理我。 一群懒猪! 反正旷课已成定局,我想索性下午再去学校吧,感觉肚子饿了,正想去泡面,手机又响了,我见是刚才那个号码,便接了。没想到是妞妞的声音,她问我今天为什么没去上课,我以为我听错了,这妞怎么会关心我这事来了?不是视我如仇敌吗?难道她表面上对我冷酷,其实心里对我是热乎? 我说睡过头了,然后问她有什么事,却听得她说:“我干爹找你。” 原来如此!我暗暗自嘲,真是爱自作多情啊。 我问她钱先生找我有何贵干,她说她也不知道,昨晚打了我电话我没接,今天早上打了也没接,所以就找上了妞妞,说到这儿,妞妞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像是不乐意打电话给我,似乎打电话给我让她丢脸。我一怒之下就挂了手机。 一会儿,妞妞又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什么挂她电话,我冷冷地说:“以后你干爹找我,叫他自己打电话来,你最好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完挂机,将手机丢到沙发上,刚走到厨房门口,门铃响了,我打开一看,是送快递的,问我是不是张筠浩先生,我说是的,他说有个包裹。 关上门,我见这是一个跟手机盒差不多大小的包裹,而且没有送货人的地址,暗想,会是谁给张筠浩寄东西来,寄的又是什么呢?...... 第70章钱先生有请 张筠浩起来后,我将包裹交给他,拆开一看,竟然是他的手机。 “这是谁寄来的?”我俩都很惊讶。张筠浩说估计是活雷锋。我说这活雷锋本事也太大了,能从手机上看到咱们的地址?张筠浩又拿起包裹看了看,指着上面的字迹对我说:“你看,字很秀气,是女孩子寄的。” 难道是——钟灵儿?昨晚对方就称她是钟灵儿。可是,若是手机真的在钟灵儿手中,她又何必大费周章将手机寄过来,直接送来或打个电话叫我们去拿不更好么? “或许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手机在她那儿,所以她才寄过来。”张筠浩猜测。 这个也说不通,既然她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昨晚又为什么承认她就是钟灵儿? 真是一头雾水。 张筠浩说打个电话给她问问不就得了? 我拨通了钟灵儿的手机,想着真相即将被揭晓,又或许是可以跟钟灵儿对话,一颗心莫名地激动起来,响了约十来下对方才接。因为没有想好怎么问她,又因为对喜欢的女孩子多少有点怯意,我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傻傻地问她在干嘛,她说在吃饭,问我有什么事,我问她昨晚有没有去蟠龙山,没想到钟灵儿答道:“没有。” 没有?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 既然钟灵儿说没有去蟠龙山,那么这手机更不可能是她寄来的了,因为张筠浩的手机掉在蟠龙山的那个洞里。 挂了手机,我们更疑惑了,既然钟灵儿没有去,那么昨晚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会是谁?拿张筠浩手机跟我们对话的又是谁?她为什么自称是钟灵儿? 张筠浩说:“我想,要解释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我问哪种可能,张筠浩说:“你的女神在撒谎。” 钟灵儿怎么会撒谎?她不是这种人。但我也没有提出异议。 待吴乐乐起来后,我们一块儿去吃饭。我说我们上午旷课了,会被扣学分,而且我们的辅导员余鲪老师一定会批评我们。张筠浩与吴乐乐不屑一顾,说才旷两节课而已(他们上午只有两节课,我有四节),哪个大学生不旷课?不旷课的大学生不是真正的大学生。 我说简直谬论,这句话可以引申为不欺负人的鬼不是真正的鬼,不吸人血的医生不是真正的医生,吴乐乐说不是有句话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张筠浩立即接茬道不劈腿有女朋友不是好女友,我顺口说不采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吴乐乐嗤之以鼻,说你俩真是的,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下得楼来,见楼下停有一辆车,张筠浩叹道:“我擦,牛啊,奔驰。” 我觉得这辆奔驰很面熟,正想着在哪儿见过,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朝我招手叫道:“杨医生。”我见是钱义,难怪呢,便朝他走过去,钱义笑容可掬,说他哥钱先生有事相求,请我屈驾去他家。吴乐乐说我们正要去吃饭呢,钱义堆上笑容,说去他家吃。吴乐乐问:“你家有鸡吃吗?” “鸡?”钱义怔了一下,足愣了三秒才回应过来,立马说道:“有有,我家鸡有的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想起自昨晚起钱先生就打电话给我了,早上也打过我电话,只是我睡得太沉了,没听着,也没接,后来妞妞也打来了电话,我对妞妞没好感,挂了手机,没想到现在钱义亲自来了,目的是接我去钱先生家。 我问钱先生找我有什么事,钱义轻叹一声,说请我去给他嫂子看病。 张筠浩说不是有那个鱼道士吗?还请我们刀哥干什么?钱义苦着脸说:“那个鱼道士根本就是个假道士,说可以治好我嫂子的病,没想到我嫂子的腿伤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我问那左腿呢?钱义说左腿已经好了。 “现在知道我们刀哥的厉害了吧?”张筠浩得意地说:“明白谁是真谁是假了吧?当初还说我什么?用歪门邪道招摇撞骗,哼,你们相信了那个臭道士,现在怎么还来找我们刀哥?” 钱义忙道歉,说是被那个鱼道士欺骗了。 “呵,被鱼道士欺骗了?”张筠浩正色道:“我以为那臭道士有多厉害呢!” 钱义说他们被鱼道士的一张利嘴给蒙了双眼,其实杨医生才是真才实学,说得我心里飘飘然,然后请我们上车,说他哥钱先生在家里已等候多时。我见时间已不早,离上课不过半个来小时,就说晚上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张筠浩摸了摸肚皮,说饿极了,先别说了,刀哥说的对,去吃了饭上了课再说。 钱义一脸难色,说他嫂子的腿伤越来越严重,伤口几乎是每分每秒都在漫延,所以最好我现在就去,如果我去的话,不管有没有治好他嫂子的腿,辛苦费给十万。 “十万?”我们都吃了一惊。 张筠浩立即说:“既然钱先生如此有诚意,刀哥,快去吧,你不是常说医生,医人么?你身为医生,怎么能再让你的病人多受痛苦?” 这小子,一听到钱,立马节操不保,我想起辅导员余鲪老师平时那严厉的面孔,说我下午只有两节课,上完课再去吧,才刚开学就旷课,影响不好。张筠浩问我是什么课,我说是计算机基础,张筠浩大手一挥,说不用去了,回家跟他打几回游戏保证计算机啥的全会了。 从小学到高中,我从未逃课旷课,现在上了大学,怎么能晚节不保?所以我依然不为所动,说既然来读大学,就得有个学生样,好好学习……张筠浩打断了我的话,说读了大学也没用,读得好说是大学生,读得不好就是个书呆子。 这话我不爱听,总之叫我去干别的我可以考虑,但叫我逃课,做不到。况且钱太太的腿伤已经这么久了,不可能像钱义所说得那么严重,不然按钱先生对他妻子的那份浓情,自个儿早就来找我了。 我教育张筠浩,既然觉得读大学没用,你还来读大学干什么?不如去闯荡江湖。张筠浩双手叉腰,说刀哥,你觉得读大学有用是吧?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我出一个幼儿园的题目给你做,限你五分钟之内做出来,你若做得出来,你去上课,若做不出来,我们就去给钱太太治病。 口气这么狂,估计是个脑筋急转弯,不过既然是幼儿园的题目,就算转得再弯我也不可能做不出来吧,便叫他出题。 于是,张筠浩出了这么一个题目:、、、2,4,6,7,8,叫我填空。我说这还不容易,24678偶数啊,前面应该是……不对,7不是偶数,这完全是一组打断了的数字,难道是一组密码?可幼儿园哪懂得密码? 张筠浩轻笑一声,说怎么样刀哥,做得出来吗?我绞尽脑汁,的确做不出来,只得服输,张筠浩略带鄙视的对我说: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大学生呢,答案是这样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2,4,6,7,8…… 我一脚踢了过去。 没想到竟然这样被张筠浩忽悠了。男人说话算数要言而有信,我极不情愿地与他们上车了。 钱义打了一个电话给钱先生,说我们来了,当我们到达钱先生的别墅时,见钱先生在别墅门前翘首相望,一看到我们立马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与我们依依握过手后,来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将我们往别墅里请。 我与钱先生径直来到钱太太房里,见钱太太脸色又难看了很多,而且无精打采地,像是压在石头下面的白草,我又朝她的右腿一看,大吃一惊,原先那黑色部分大约占了脚背的四分之一,而现在,几乎占了二分之一!...... 第71章相世闯 我问钱先生,他太太的腿怎么会这样,钱先生一脸苦相,说他也不知道,那个鱼道士说可以治好这腿伤,结果不到一个晚上,这伤不但没好,还迅速地恶化,再照这样下去,只怕整只腿都得废掉。 “鱼道士呢?”我问:“他怎么说?” 钱先生说,自昨晚起,鱼道士的手机一直关机,现在也联系不上,钱先生心急如焚,所以才来找我。 我说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得马上动手术。钱先生忙说:“好好,感谢!感谢!”显得异常激动,接而拿出绑带要绑他妻子的手脚,我朝钱太太淑云的左腿看了看,见还绑着纱带,忙说等一等,钱先生望着我问:“怎么了?”他生怕我反悔了,我说我先看看左腿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钱先生忙走过来,拉开被子,我见整只左腿都被白纱布包着,若要看得拆开,便问这是谁包扎的,钱先生说是他请来的一个姓相的医生。我料定就是上回所看见开着宝马的那年轻男子吧,既然是钱先生特地请来,想必医术高明,若非特殊情况,这伤腿应当不会有问题,而如今这只腿被包扎着,我也不便拆开,便说不看了,还是先给右腿做手术吧。 钱先生麻利而温柔地将他妻子手脚绑在床上后,在床头俯下声,轻声说:“淑云,杨医生又来给你动手术了。”淑云——还是称为钱太太吧,钱太太却已睡着了,并没有吭声,钱先生朝我说了句辛苦之类的话,然后自个儿走了出去,并且将门轻轻拉上了。 我拿出铁盒,打开盒盖,深吸一口气,握紧阴阳刀,忍着刺骨的冰冷朝着钱太太右腿上的黑皮割去。 “啊!”刀刚入肉,钱太太右腿一弹,从梦中惊醒,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抬头朝我一看,脸色大变,惊愕地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接而手脚乱晃,便是一阵挣扎。我吃了一惊,上一回给她动手术她安静多了,怎么这一回反应如此强烈?难道这一回要痛一些?但也不至于反差这么大吧! “我是杨医生,”我忙跟她解释:“我来给你做手术。” “不,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放开我!”钱太太大惊失色,像是见了鬼一般,突然放声大叫:“老钱,老钱,快救我,有人要杀我!” 钱先生推开门,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我赶紧收回阴阳刀,将铁盒放进衣袋里。钱先生只顾着他妻子,对我手中的刀连看也没看,一头扑在床前抓住他妻子的手问:“怎么了淑云?”钱太太全身颤抖,面如土色,连声叫道:“你去哪里了?那个人想杀我,想杀我……”钱先生忙解释说我是医生,是来动手术的。钱太太完全不相信,更不要我动手术。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了,一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良久,钱先生终于让钱太太安定下来的,并且哄她睡着了,他站起身,一脸地沉痛,而且额上全是汗。我说现在这样显然是做不了手术的,钱先生疲惫地说:“咱们先出去再说吧。” 来到客厅,张筠浩立马迎上来问手术完成了吗?饿死了,得去吃饭了。钱义也问钱先生手术进展如何,钱先生摇了摇头,对钱义说:“你叫周妈准备饭菜。”我看了看时间,回学校还可以上一节课,就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先回学校了,有事晚上再说吧。 钱先生与钱义同时挡住了我,劝我留下,张筠浩也将我拉到一旁低声说:“钱还没拿到手你就闪人了?” 一直未吭声的吴乐乐这时在沙发上朝我们问:“到底有没有鸡肉吃啊?我已经饿得说不出话了。” 钱先生忙叫钱义去准备饭菜,然后对我们又是一番道歉,说只顾着他妻子的病情,却忘记了我们还没有吃饭,是他的疏忽……说得我感觉到很不好意思了,见钱先生如此热情,令我宾至如归,于是暗暗铁了心一定要将钱太太的腿伤治好。 张筠浩将客厅里扫了一眼,大大咧咧地问钱先生,鱼道士可有对他这别墅的风水有过新的看法,钱先生尴尬地说没有,张筠浩板着脸道:“那鱼道士,完全就是一江湖骗子,如果你轻信他,不按我所说的做,说实话,你这套别墅看似风光,实际却是阴气沉沉,只怕过不了多久,你这里将会感觉越来越冷,你的家业也会一落千丈。” 钱先生面带惊惶,说他会考虑考虑的。 这时,钱义领着一人走了进来,我见是那晚所看到姓相的医生,钱先生立刻迎了上去,说了些辛苦之类的话,然后与他来到沙发这儿给我们介绍,得知那医生名叫相世闯,是一名医院的院长。 见这人才三十来岁,如此年轻就做院长了? 后来才知他是自己投资开了一家医院,自称院长。 相世闯既然能被钱先生看重并请来,相必医术不凡,而且相貌堂堂,又是一院之长,所谓高富帅就是这种人,见我和张筠浩、吴乐乐不过十*岁,又是学生模样,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朝我们扫了一眼后便在沙发上坐下了,对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劈头就问钱太太病情如何,钱先生说:“请你来就是为了这事。”相世闯说先去看看钱太太,钱先生说好,忙起身,对我和张筠浩、吴乐乐说了句失陪,就领着相世闯朝钱太太的住房走去。 他们前脚一步,张筠浩立即哼道:“什么玩意儿,好*的样子!”我笑道:“那相医生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怎么会巴结我们这些小屁孩,既然不巴结你,对你自然不会奉承。”张筠浩说就算不奉承,那也不用摆那么大的臭架子嘛,你妹的,把老子们当透明的! 我见吴乐乐独自坐在那儿一声不吭无精打采的样子,觉得很奇怪,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便问她怎么了,她突然闭着眼睛大叫:“我要吃鸡肉!我要吃鸡肉!”张筠浩说:“这后院有鸡,你去抓一只来吃呗。”吴乐乐睁开眼睛白了张筠浩一眼,嘀咕了两声又不吭声了。 看来吴乐乐的确是饿坏了,我说我在外面看见前面拐弯处有家肯德基,我去弄两只鸡腿来,刚起身,便看见钱先生与相世闯来了,我只得停下脚步,相世闯望向我问:“是你给钱太太动的手术?”我说是的。相世闯又问:“你是医生?”我顿了顿,说是吧。相世闯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板着脸问:“你有医生从业资格证书吗?”我懵了,说没有,相世闯顿时严厉地说道:“你没有医生从业资格证书敢给人动手术?你这是蓄意伤人!” 什么情况? 好端端地来救人,反而变成了蓄意伤人! “你谁呢?”张筠浩走了过来,冲相世闯问:“你凭什么说他蓄意伤人?再敢胡说八道,小心告你诽谤!” 相世闯顿沉下脸来,钱先生忙上前打圆场,说是他请我给他妻子动手术的,并不存在蓄意伤人。相世闯轻哼了一声,对着钱先生阴阳怪调地说:“钱先生,你太太的腿久治不愈,而且连国外的名医也束手无策,这小子竟然一刀就能治好,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没想到这家伙说话这么直接,钱先生也被这话问得左右为难、一时无语,我冷笑着问:“那么请问相医生,你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呢?”相世闯应道:“什么问题?你心知肚明。”然后又盯着我问:“你能拿你动手术的那把刀给我看看吗?” 我不由一怔,他也要看刀,身为一名医生,手术刀再平凡不过,只有像鱼道士这种人才会懂得这刀的玄机,难道,这相世闯也懂?...... 第72章钱太太的右腿手术 我直接拒绝了相世闯,我的手术刀不会给任何人看。相世闯盯着我看了足足五秒,耸了耸肩,摊开手道:“行,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臭乳未干没有医生从业资格证的人怎样将钱太太的腿伤治好!”我并没理会他,对钱先生说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钱先生忙说:“请等等。”称饭菜已做好,请我们去吃饭。 张筠浩说:“钱先生如此热情,我们恭敬不如从命,走吧刀哥。”说着推了我一把,低声说:“乐乐早已饿得半死,你这个时候说不吃,会怨你的。” 没办法,我只得与他们留在钱先生家里吃了饭。 饭后,我见逃课已成定局,不再惦记着那事,倒是又关心起钱太太的腿伤来,正在想还要不要给她动手术,相世闯来到我身边轻声说:“过来,咱们聊聊。”我见他神色怪异,不由纳闷,这家伙找我聊什么? 来到一旁,相世闯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子不简单啊,竟然会这一招。”我莫名其妙地,说不明白他的意思,相世闯冷笑问:“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敢说钱太太的病跟你没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更诧异了。 相世闯左右看了看,不紧不慢地说:“这病,别的医生都无法治好,唯独你能,是傻子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暗暗吃惊,难道这家伙知道了阴阳刀的秘密?我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回事?你能说得清楚点吗?” 相世闯点上了一根烟,轻吸一口,微闭双目,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半晌才道:“小子,这种事不能做得太过火了,见好就收吧,不然,一旦被人知晓,或者放纵过度,你将覆水难收。” 我听得稀里糊涂,当真不知他在说什么,听他的口气好像钱太太的病是因我而起?这不跟鱼道士冤枉我的话一个意思吗?我心烦意乱地,就要发火了,相世闯大概看出了我即将冒出来的火气,怕引火上身,转身便走了。 来到客厅,相世闯对钱先生说,钱太太的病极其稀奇、怪异,全天下也不过三四例,而能治好这种病的人,屈指可数。钱先生越听面色越沉重,问相世闯到底谁能治好他妻子的病,相世闯却将手伸向了我,一字一字地说:“他。” 我不由一怔,他指的是我? 这家伙变化也太快了吧?开始来的时候说我没有有医生从业资格证书,蓄意伤人,如今又说只有我能治这种病,他这到底是做哪样? 钱先生对相世闯的话深信不疑,几步跨到我面前,请求我给他太太医治。 其实从心里我是想给钱太太医治的,但我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主要是因为这一回给钱太太动手术时她反应太大,不但忍不住那种剧痛,反而不认识我了,并称我要杀她,这跟上一回的她判若两人。 我道出了我心中的疑虑,相世闯说,这好办,他可以给钱太太打麻药针,动手术前也可给钱太太服用镇定剂。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得答应他,在我给钱太太动手术的时候,得由他在一旁看着,他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钱太太的安全着想,毕竟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医生,而他若在一旁看着,稍一指导,会给钱太太减少很多痛苦。 钱先生连声赞同。 我知道,相世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一旁看着我动手术,不是为了给钱太太减少痛苦,而是要看我怎么给钱太太动手术,他的目的只怕有两个,一是想偷师学艺,二是想看我的阴阳刀。 所以,我一口拒绝了他,称要我给钱太太动手术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与我签定一份协议,而且要钱先生亲自说明,是他请我给他妻子动手术,以免再出现像相世闯这类人称我在蓄意伤人;二是我在动手术时,谁也不许在一旁,也不许偷看。 相世闯脸色沉了下来,钱先生朝相世闯看了看,左右为难。相世闯咄咄逼人,称没有他在一旁看着,给钱太太动手术谁也不会放心,包括钱先生。我坚定地说,要么相信我,要么,不相信我,总之,我必须得坚守我的原则。 张筠浩倒是直言不讳,说能给钱太太服镇定剂打麻药针的医生不计其数,但能给钱太太动手术并且治好她腿的人,天下只有我一个。孰轻孰重,钱先生自个儿掂量掂量。 钱先生果然被说动,说就依我。相世闯气得七窍生烟,拂袖就要走,被钱先生挡了下来,好话说尽,他这才勉强留了下来,板着脸说,如果不照他所说的做,一切后果,他概不负责! 签好协议后,相世闯给钱太太服了镇定剂打了麻药针,待大伙都退出房后,我见钱太太已沉睡过去,便打开铁盒,拿出阴阳刀,先是用力按了按那一块黑皮,见钱太太并无反应,这才开始下刀。 钱太太枯瘦如柴,脚背只剩下皮包骨,所以必须得小心割皮,一不小心就会伤及筋骨,类似剥皮。 奇怪的是,上一次给左脚动手术,皮下之肉鲜红鲜红,而这一次,竟然出现了腐肉,而且还有白脓,发出一丝淡淡的怪臭。 怎么会这样呢? 我无瑕多想,赶紧动手术,我的阴阳刀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割起来自然游刃有余,尽管如此,我依然费了大约十多分钟时间,才将那块黑皮完整地割下来,面对皮下面的腐肉,我犹豫了片刻,正想去割,不料手一松,阴阳刀掉在了地上。 刀太冰冷,我手握刀时间太久,已经完全僵硬了,只怕一时半刻无法握紧刀柄,而伤口处的鲜血立即流了出来,我赶紧用左手捡起阴阳刀放进铁盒,将铁盒塞进衣袋,这才赶紧去开门,对站在门外等候的钱先生与相世闯说:“皮已割,快去消毒包扎吧!” 钱先生迫不及待跑了进去,相世闯朝我看了一眼,发出一丝轻哼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时,鲜血已将钱太太的整只右脚背染红,钱先生急急地催促道:“小相,快给我妻子包扎。” 相世闯麻利地拿出纱布,抹掉脚背上的鲜血,当看到那未割掉的腐肉时,顿了一下,问我为什么不将腐肉一并割掉,我说那肉是留给他的,相世闯站起身盯着我问:“你这是在有意为难我?”我说没有,你抓紧时间快点下刀吧,病人可不能久等。相世闯瞪了我一眼,拿出一把手术刀麻利地将那一层腐肉刮割掉,然后用棉纱将血与脓擦尽,消毒后,迅速地将脚包扎好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虽然我对这家伙没好印象,但对他的这一技术却是暗暗称赞。 钱义走了进来,朝钱太太的右脚看了看,问钱先生,手术完成了吗?钱先生点了点头,叫他去准备一顿谢恩宴。钱义转身离去。钱先生将我们领进客厅,给了我一张十万的支票,说了些感激之类的话,并且叫我以后手机不要关机,他可能会随时有事相求,张筠浩拿过支票看了看,笑呵呵地说:“这是自然,像刀哥这样的医生手机绝对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机。” 相世闯说如果没他的事,他就先行告辞了,钱先生自然是一顿挽留,正巧钱义也走了进来,说在华天酒店给我们准备了一顿谢恩宴,我们务必得赏脸。 盛情难却。 吃过饭后,天已黑。 钱义说要送我们回去,我们委婉谢绝,然后依依上了张筠浩的越野车。行了约十来分钟,张筠浩朝反光镜里看了好几次,说有人在跟踪我们,不过是一辆的士。我叫张筠浩放慢速度,倒要看看那跟踪而来的人是谁,岂料我们的车速一慢,对方也慢了下来,始终跟我们保持七八米的距离。 一条名曰花溪的大河将这座城市一分为二,华天酒店在河东,而我们住在河西。当我们经过花溪河上的大桥时,我们后面出现一辆重卡,前面也驶来一辆重卡,我正想叫张筠浩加快速度甩脱后面那辆的士,突然,那两辆重卡像失灵一般,猛然朝我们直撞而来。...... 第73章夺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们大吃一惊,两辆重卡前后夹击,我们几乎无路可逃,张筠浩猛地将方向盘一转,车头直接撞向桥栏。 “咔嚓!”一声,桥栏竟然被撞断,只觉全身一沉,我们的车从桥上冲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河中。 “砰!”只觉得一阵闷响,我们直接给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座位上,差一点栽个跟斗,幸亏系了安全带,但还是一阵头晕目眩。尚未反应过来,车已开始下沉,张筠浩急急叫道:“快出去!” 我们急忙去推车门,奈何推了半天,竟然无法推开。原来车已沉于水中,水的阻力大于我们的推力,我们眼睁睁看着我们越沉越深,就像在水中乘电梯。 “怎么办?”吴乐乐急急地问。 我失声大叫:“何硕,你这小鬼还不出来?” 何硕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问我什么情况,我叫他马上将车子弄上岸去,何硕说这没问题,不过事成之后他要听一首地狱镇魂曲,我气极了,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何硕却说:“我想,我高兴。”我觉得这小子留不得,不听使唤,关键时刻还要挟我,若给他养成了这种恶习,只怕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因此怒不作声。 张筠浩急急地道:“只要你把车子弄上去,别说一首,十首也行。” “好咧!”何硕这才飘出车外,游到车底,双手托住车底,用力朝上顶。 这小鬼虽然固执任性,但力气还是挺大,没多大会儿,便将我们的车顶出了水面,我发现桥上有好几人朝水里望,便叫何硕将车推到桥底的浅滩上,我们下了车,打了122,没想到交警早就到了,对我们进行了一番询问,我们将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叫人将车提上来,发现开不起火,只得打电话叫人拖走了。 准备打的回家,一辆的士正巧开到我们身边停了下来。上车后,因为衣服都湿了,催促的哥开快点,的哥朝我们看了看,也不问地址,径直将车开了出去。 我是坐在前面的,跟的哥说了我们的住址,的哥一声不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见的哥长得彪悍,虎背熊腰地,心存诧异,很少有这种人开的士的,感觉他去做保安不是更适合?正想着,张筠浩突然骂了一声,说那辆的士又跟来了。我将头伸出车外一看,果然,后面跟着一辆黄色的士。正是先前从华天酒店起一直跟踪我们的那辆的士。 “停下来!”我对的哥说道:“开回去。” 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的哥并没停,从反光镜里看了看,反而加快了车速,我郁闷了,对的哥说,叫你开回去,不是叫你开快,的哥却冷冷地说:“回去没用的,人家一样会缠着你,不如开快点甩脱他。”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然我们就下车。”的哥的自作主张令我十分不爽。 的哥的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突然多了一把手枪,用枪对着我说:“都把手举起来。” 我怔住了,回头朝张筠浩与吴乐乐看了一眼,他俩也惊愕不已,张筠浩皱着眉问:“兄弟,你这是劫财还是劫色?” 的哥冷喝道:“少废话,举起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面对黑乎乎的枪口,我们慢慢举起了手,的哥将车开进一条较暗的街道,对我说:“把你的刀拿出来。” 我心一沉,这家伙是冲着我的阴阳刀来的!我不动声色地问什么刀,我身上并没刀,的哥冷哼了一声,又冰冷地道:“我再说一遍,将刀拿出来。” 张筠浩问:“你说的是不是他的那把手术刀?” “对。”的哥喝道:“快!” 张筠浩说:“不过一把手术刀而已,有必要你搞这么大动作?” 的哥突然将枪对向张筠浩的头沉声道:“你再说一个字,老子就打爆你的头!” 吴乐乐看了眼张筠浩,叫他别说了,然后朝我使眼色,说把刀给他吧。我心领神会,吴乐乐是叫我将何硕叫出来,我边将手伸进衣袋边呼唤何硕,何硕突然出现在后座,的哥愣了一下,何硕正要出手,突然一辆黄色的士从后面冲了上来,与我们的车并排而行,何硕慌忙化为一缕烟飘进阴阳刀里,的哥眉头直皱,大概以为刚才看花眼了吧,而与我们并排而行的黄色的士突然冲到前面挡住了去路,的哥骂了一声,想掉头,一声刺响,那辆黄色的士迅速后退,再次挡住了去路。 趁这机会,我想推开车门跳出去,的哥怒声喝道:“别动!快把刀拿出来!” 我左右为难,这阴阳刀不是一般之物,怎能落入这人手中?但是又担心的哥急了会开枪,若伤了我不要紧,万一他丧心病狂向张筠浩与吴乐乐开枪,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将手伸进衣袋,对的哥说:“我给你刀,你不要开枪。” 吴乐乐突然说:“刀在我这里。” 的哥边将车朝后退边叫:“不要耍花样,要是敢耍花样,一个也别想活!”吴乐乐说刀真的在她那里,眼看黄色的士冲了上来,的哥也急了,冲吴乐乐叫道:“把刀拿出来!”吴乐乐变戏法地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的哥也不傻,一见那匕首顿然骂道:“玛个壁的,那是手术刀吗?分明是水果刀!” “你要的就是这种刀,”吴乐乐说:“给钱太太动手术的就是这把刀,你爱要不要!”说着将刀递给的哥。的哥朝那刀又看了看,突然听得从黄色的士里传来一声叫喊:“放下枪,我们已经报警了!”的哥也慌了,叫吴乐乐把刀扔进去,吴乐乐将匕首从铁栅栏里塞了进去,的哥将枪朝我们扫了一圈再次恶狠狠叫道:“都下车!” 我说你也得把车停下来吧,的哥见那黄色的士追得极紧,厉声道:“下车,别废话!不下车,毙了你!”他边说边将枪指着我,耀武扬威。 突然,的哥怪叫一声,脸色大变,对着我的手枪口弯弯地朝他的头转去,我定睛一看,好你个小鬼,现在才出来! 原来是何硕抓住了的哥的右手腕,硬是将枪口对向了的哥的头。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乐不可支地转来转去。的哥不受控制,一时横冲直撞,的哥大惊失色,手一松,枪便落到了地上。 我与张筠浩、吴乐乐也是大吃一惊,忙喝住何硕,的哥见控制不住车,猛地踩了刹车,车一停,我们忙不迭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何硕也从车里飘了出来,将枪递给我,吴乐乐叫何硕将她的匕首也拿出来,不料那的士一声刺响,发疯一般朝前逃奔而去。 我接过枪,正要训斥何硕开始去哪里了,何硕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神色大变,惊叫一声化为一缕烟躲进了我的阴阳刀里。我好奇回头一望,只见一个人从黄色的士里走了下来。当我看清其面孔时,不由怔道:“怎么是他?” 来的竟然是鱼道士。 我与张筠浩、吴乐乐面面相觑。 鱼道士来到我们面前,将我们三人扫了一遍,以不容反对的语气说道:“都上车。”我也想知道鱼道士一直跟踪我们到底想干什么,便朝张筠浩、吴乐乐点了点头,一同走向那辆黄色的士。 进得车里,我见司机是名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感觉他不像是开出租车的司机,而他也好奇地朝我们望着,最后对我说:“你好,我叫金云刚,跟鱼叔抓鬼的。”我朝他点了点头,觉得这人眼光不错,能从我们三人看出谁是老大。 鱼道士也上了车,叫金云刚开车,待车启动后,鱼道士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冷笑道:“你们三人命挺大的,这样都没死。”我问他一路跟来到底想干什么,鱼道士反问:“难道你不想知道刚才那人是谁派来的吗?”我问:“难道是你?”鱼道士不屑地笑了一声,望着我反问:“如果是我,你觉得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第74章谜 我反问鱼道士:“你知道刚才那人想对我们干什么吗?”鱼道士说:“想杀你灭口。” 他错了,我想笑,但我没笑出来,因为这事已容不得我笑,我又问鱼道士,对方为什么要杀我灭口,鱼道士反问:“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我问他是谁。 鱼道士轻哼了一声,朝张筠浩与吴乐乐看了一眼问:“难道你俩也推测不出来吗?” 张筠浩说:“其实在桥上,对方就想向我们下手了,可我们并没有死,所以又派刚才那人来继续追杀。” 我想纠正张筠浩,对方并不是想杀我们,而是要我的阴阳刀,但我没有将这话说出来,我一旦说出,这不告诉鱼道士我身上有阴阳刀吗?张筠浩也说成对方是来追杀我们,是有意为我隐瞒。 “你们有没有想过对方是谁?”鱼道士问。我说你一定知道了?鱼道士说,他能猜到是谁,我问是谁,鱼道士说,可能是钱先生,可能是钱义,也有可能是钱先生与钱义。 这令我非常吃惊,钱先生与钱义为何要杀我们?我可为钱太太的腿做了手术,而且钱太太以后的病有可能还需要我医治,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杀我,难道这是鱼道士因为失去了钱先生的信任而在挑拨离间? 其实从的哥用枪要挟我们,要我拿出阴阳刀的时候,我就想过幕后黑手是谁,从跟他的对话中得知,是因为我给钱太太动了手术,所以才知晓我有一把特殊的刀,而知道我给钱太太动手术的人,屈指可数,这几个人当中,最可疑的人就是相世闯。 所以,我以为是相世闯派人来夺刀。 我问鱼道士,凭什么说是钱先生或钱义要杀我,鱼道士缓缓摇了遥头,无奈地叹道:“你已身在危险之中你却不知,悲哀、悲哀啊!”我讨厌他这种歪歪唧唧的人,冲他叫道:“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故弄玄虚。”鱼道士说:“有些事我不便直说,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以后不要再去钱先生家,要离钱家人越远越好。”我越来越怀疑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了,就问他从华天酒店一直跟踪我们,再叫我们上车,难道就是要跟我说这一些?鱼道士说:“是,其实我是在一路保护你,也是要提醒你。” “你很无聊!” “对,我是很无聊。”鱼道士说:“若不是我受人所托,我才不会这么无聊来干这种事。” 受人所托?我问他那人是谁,鱼道士却说:“我答应过她不会说出来,总之我说过的话你要记住,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好了,小金,停车。” 金云刚将车停下,鱼道士对我说:“你先下车,我有话要跟那他们说。”他说完朝张筠浩与吴乐乐看了一眼。 我悻悻地下了车,见鱼道士一直望着我,显然是叫我离车远一点,我也没多大兴趣听他对张筠浩与吴乐乐说什么,便走开了。 十来分钟后,张筠浩与吴乐乐下了车,金云刚则开着的士驶远了,徐徐消失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中。 我问张筠浩与吴乐乐,刚才那臭道士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脸色很难看,都说没什么。我很惊讶,自从与他们认识以来,他们对我几乎是毫无保留、无所不言,为什么这一次却讳莫如深?我没有强求他们说出来,见这儿离我们公寓很近了,便说:“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公寓后,或许是经历了今天的两场变故,也因为鱼道士的话在我们心中产生了阴影,我们三人的心都很沉重,各自早早回房休息了。 我拿出何硕从车里抢来的枪看了看,却发现是把玩具枪! “靠!”我将玩具枪扔到地上,狠狠骂了一句。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今天那个来夺刀的的哥到底是谁派来的?难道真如鱼道士所说,幕后的那个人是钱先生或钱义?而叫鱼道士来保护我们的又会是谁?在这座城市,除了张筠浩和吴乐乐,还会有谁能请得动鱼道士,又有谁会在乎我的生死?我到底要不要相信鱼道士的话呢? 突然,我想起了钱太太,今天在给她动手术的时候,她说她不认识我,还称我要杀她,这就说不通了,因为上一次我给她动手术时,她是清醒的,是认识我的,难道,她因为病痛而失忆了?但她还记得钱先生和相世闯。 或许今天的钱太太,跟我上回所看到的钱太太,不是同一个人?或许,她这是选择性失忆? 我越想,脑子越乱,后来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水圣子何硕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称要听地狱镇魂曲,我这时烦得很,就叫他去找张筠浩。 一会儿,何硕回来了,说张筠浩不在房里,我叫何硕去洗手间看看,何硕说他将整幢楼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张筠浩,而且吴乐乐也不在她的房里。我半信半疑,去敲他俩的门,敲了半天果然没人回应,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张筠浩的手机,问他去哪儿了,他说饿了,出去吃夜宵,我问他吴乐乐呢,他说也出去了,我故作生气地道:“出去也不叫我,你俩想搞独立吗?”张筠浩忙说不是,他是见我累了,以为我睡了,不忍吵醒我。 这个理由太牵强,完全不是张筠浩与吴乐乐的一贯风格。也就是说,他俩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难道他俩在偷偷培养感情?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张筠浩不可能抢我的“媳妇”,吴乐乐也不可能背叛我。 我觉得,他们出去绝对不是吃夜宵,但若不是吃夜宵又是去干什么呢?突然之间感觉他们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而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鱼道士今天在车里跟他们说了什么。 何硕还要吵着听地狱镇魂曲,我烦不可言,质问他今天在的士里明明已经现身了,后来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害得我们差点被迫跳车,要知道,车在开动时从车上跳下去那是极危险的。何硕却说:“我不是看见那个鱼道士出现了嘛?我担心他会抓我,所以就躲起来了,后来又觉得这样不对,就冒着危险出来救你。” 既然他有理由,我也就原谅了他,哄他说待张筠浩回来,我就叫张筠浩给他吹地狱镇魂曲,他这才极不情愿地回到阴阳刀里。 我突然又想到,今天鱼道士并没有问何硕的事,难道他没有看见何硕?还是,他已经不想管这只小鬼了?这几乎不可能,道士遇见鬼,就像警察碰到贼,是非抓不可的。 及至半夜,张筠浩与吴乐乐才回来,看见我没睡非常吃惊,张筠浩说早知道我没睡就给我带一份夜宵了,我说我不饿,然后问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出去这么久,张筠浩说吴乐乐想吃鸡,走了很远的地方才找到鸡,所以就晚了点,吴乐乐倒是一声未吭默默地进屋了。我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太自然,在一刹那在想,他俩是不是背着我去外面开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了,张筠浩与吴乐乐都说心情不好,不想去上课。我独自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还比较早,上楼梯时,我见前面一名女生的书掉了,好心给她捡,那女生说了声谢谢接过书上楼了,我抬起头,发现不对劲,两个人挡住了楼梯口,我见是范峰与那个黄毛,便问他们想怎样,范峰说不想怎样,说刚才那女生是她的妹妹,而我竟然敢泡他的妹妹,非要阉了我! 我心里在想,这俩小子又来找碴了,都读大学了,应当是有素质了,怎么还来这一套,本尊对你妹才没兴趣,滚开!说着就要硬闯,却被黄毛推了一下,倒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我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噔噔几声,从楼梯上走下来一名女子,冲我们叫道:“你们干什么?”我见是妞妞,而范峰与黄毛也立即媚笑了,说没干嘛,闹着玩呢,我压住心中的怒火撞开黄毛准备上楼,到妞妞身边时,她沉声喝道:“站住!”我停下脚步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问我话?...... 第75章暗中黑影 范峰与黄毛也很惊诧,大概是没想到妞妞竟然会找我问话。 我问她有什么话现在就问,她朝范峰与黄毛看了一眼,叫我上楼去。 跟着妞妞一直来到楼顶,妞妞双手抱胸,一脸阴沉地盯着我,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我双手叉在裤袋里,转过身望着远方,不想跟她对视。 “你是怎么治好我干娘的病的?”妞妞问。 我淡淡地说,这个不必跟你报告了吧?如果你是来问这事,那就不用问了,我说完就走,妞妞立即喝道:“站住!”我并没有听她的,继续走,妞妞冲我叫道:“你这个恶人,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恶人?证据?我停了下来,怎么回事,难道说钱太太的病是因我而起?鱼道士是,相世闯是,如此连这个蛮不讲理的妞妞也是!是看本尊人好欺负,都来冤枉我吗? 我转过身望着妞妞问:“你什么意思?”妞妞冷哼道:“还要我直说吗?我干娘的病就是你弄的!” 果然如此! 我走了回去,离妞妞一米远时才停下,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凭什么说你干娘的病是我弄的?” 妞妞反问:“为什么我干娘的病别人都治不好,就你能治好?” 我盯着她又问:“然后呢?” “然后——”妞妞顿了顿,指着我说:“是你给我干娘下蛊,所以只有你才能治好!” 莫名其妙! 我想发火,被冤枉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但我忍住了,尽量平心静气地问:“就因为我治好了你干娘的腿,你就认为是我给她下了蛊?” “对,”妞妞将头一抬,理直气壮地道:“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他们是谁?” “这个你不用管。”妞妞义正辞严地道:“杨小刀,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耍阴招,你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你,但是,请不要伤害人!” 这时,上课铃响了,妞妞瞪了我一眼说:“你好自为之。”说完就走。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狠狠地抓一抓头发,这才茫然而气愤地朝教室走去。 整个上午都没听好课。 下午不要上课,我决定去找钱先生。妞妞怀疑我,钱先生也不可能没有怀疑我,妞妞口中的他们一定包括了钱先生。既然他们都在置疑我,我觉得我有必要给自己澄清,也要找出钱太太得病的源由。 我先打了一个电话给钱先生,问他妻子的腿恢复得如何,钱先生说恢复得不错,并对我说了一些感激之类的话,我说我想来看看,钱先生忙说:“好!好!我马上派车来接你。”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打的来到钱先生家,我见妞妞也回来了,她看到我时显然很惊讶,冷冷地问我来干什么,钱先生朝妞妞训斥道:“妞妞,杨医生是我特地请来的,你不得无理!”妞妞哼了一声,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说倒要看看我这个医生如何给她干娘治病。钱先生还要呵护,我劝住了,说我这一次来是想问他一些事,钱先生问我什么事,我说是有关钱太太的事。 我想知道的是,钱太太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生病之前可有什么征兆,钱先生若有所思,轻叹一声,说他妻子这病开始于五年前,那时候他正处于事业低谷期,每天为了工作起早贪黑,很少陪妻子。 有一天晚上回家,发现钱太太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钱先生拉开被窝一看,吓了一跳,钱太太披头散发、面如土色,口里喃喃自语,一看见钱先生便惊慌失措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叫着跳下床就要跑,钱先生忙抱住了她,惊愕而心疼地叫道:“是我,淑芳,是我……” 良久,钱太太才安静下来,钱先生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钱太太说看见一条黑影在走廊里一闪而过,像是一个女人,可是那女人飘在空中,没有脚……钱先生在想,这段时间太忙了,疏忽了妻子,导致妻子得了臆想症,甚至在猜测,是不是妻子见他长久没有好好陪她而有意编造这个谎言来留住他? 第二天,钱太太便病倒了,在床上一直久卧不起,并且全身柔软无力,脸色也苍白如纸。钱先生吓坏了,忙带钱太太太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受了惊吓和风寒,吊了几针,却无好转。此后钱太太一直卧室在床,请了很多医生看了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儿,我第一反应就是,钱太太是中邪了,便问钱先生,这五年来钱太太一直在床上没有下过地吗?钱先生说也不是,有时候晚上醒来,他发现钱太太不在身边,大吃一惊,忙下床去找,好几次看见钱太太独自一人坐在茶亭下,第一回钱先生吓坏了,忙去问钱太太怎么出来了,钱太太如梦初醒,说她也不知道怎么来这儿了。后来次数多了,钱先生便有意装睡,待半夜时分,钱太太下床了,身子笔直地走出门外,不是去了茶亭下,就是去了后花园,若钱先生不出现,她就会在外面呆一个晚上,及至凌晨才返回屋,天亮后就一直躺在床下,无论如何也不肯下床,更不愿意出门。 我跟张筠浩第一次来这里时,张筠浩就说这里有鬼气,现在听钱先生这么一说,我判定钱太太一定是被鬼缠上了,而且那只鬼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去。 妞妞这时也说道:“其实,我也看到过那黑人影。” 我望向她,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问她是什么时候看到的,看到的又是哪样的人影,妞妞说就在她来这里的那两天,总感觉有人在窗外偷看她,可她打开门又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有时候睡着后,就感觉有人站在床前盯着她。有一回她从梦中惊醒,发现一条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她吃了一惊,以为是新聘请来的钟点工,就打开门出去了,却发现一个女人在走廊尽头站着,她刚要过去看是谁,那人突然不见了。她以为眼看花了,也没往深处想,第二天跟钱义说起这事,钱义不相信,妞妞说若那人再出现,她就搬出去住。 钱先生知道这事后,把那钟点工辞退了,而那人影也没有再出现。 我对妞妞说,她看见的那人影跟钱太太看到的人影是同一人,不,不应当称为人,应该是鬼。 “鬼……鬼?”妞妞神色大变,惊骇地问:“什……什么鬼?” 我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鬼,不过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钱太太的病跟那只女鬼一定有关系。 钱先生与妞妞面面相觑,面露惊异而又半信半疑。钱先生说他曾经也请阴阳先生来看过,可那些阴阳先生都说跟鬼神无关,而且请了好几个阴阳先生来后也没有找出端倪,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 妞妞直言不讳地问:“你确定我干娘的病是因为鬼作怪,而不是你用的蛊术?” 钱先生立即朝妞妞喝道:“妞妞,不得无礼!” 妞妞哼了一声,将脸偏向一旁,愤愤不平。我说钱太太这病是源于五年前,五年前我都没来过这里,我怎么给钱太太下蛊?况且我为什么要给钱太太下蛊,我们一无冤二无仇,我若给钱太太下蛊我又图的什么呢?况且我根本就不懂得下蛊。妞妞又冲着我问:“那你是怎么治好我干娘的腿伤的?”我说这个自然有我的方法,也没必要告诉你。 钱先生诚恳地问:“杨医生,那你能治好我妻子的病吗?”我说我不能,不过我一个朋友能。钱先生忙说:“那请你朋友来给我妻子治治吧,只要能治好我妻子的病,你们需要什么我只要有,我都同意!”我说我们并不需要什么,我只要还我一个清白,说着朝妞妞看了一眼,妞妞也正朝我望着,一见我的目光立即哼地一声收回目光。 我决定请钟灵儿来看看,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她电话时,突然想到,鱼道士法术高强,他没将那只女鬼抓住,也没治好钱太太的病,难道年纪轻轻的钟灵儿能?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刚才一时冲动竟然说了大话,便试探着问钱先生:“鱼道士开始不是说你这里有鬼吗?又称能治好你太太的病,后来怎么没来了?”...... 第76章慕浅 钱先生说,鱼道士刚来之初,说此宅有鬼,而钱太太的病,是因被鬼上身,受了鬼的阴气,导致身体受损,因此才久病不起,见不得日光,而那只鬼,极可能是我所养,因为他看见一只鬼上了我们的车,并且也随我们逃走了。 以前请过阴阳先生来看过,都称与鬼神无关,现在鱼道士说是鬼在作怪,而且又跟我有关,一时半信半疑,但钱先生说得头头是道,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他绝对能医好钱太太的病,至于那腿伤,是因为当时钱太太鬼上身,实际所伤的是鬼,所以只要把那只鬼赶离钱太太的身体,钱太太的腿伤自然会好。 既然鱼道士说得这么有把握,钱先生就相信了他,不过鱼道士也心存疑惑,因为即使我们离去后,别墅里依然阴气沉沉,而这只鬼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于是叫钱先生把我叫去,想从我口中探知那只鬼在何处,因此第二日钱先生将我约至他家,因为鱼道士的那一番话,钱先生对我有了成见,所以对我的态度冷淡了很多。 但那一次鱼道士从我口中并没有问出什么。 趁当天阳光炎热之时,鱼道士在别墅里作了法术,法术过后,钱太太的身体果然有了热气。但是当晚,钱太太的身体又冰冷起来,而且腿上的黑皮开始向四周漫延,钱先生急急打电话给鱼道士,却发现他手机已关机。钱义也暗下找人去调查了鱼道士,得知他不过是一个江湖神棍,钱先生非常生气,说以后再也不会相信那臭道士,并且叫钱义来找我,请我去给钱太太看病。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在第二次去给钱太太的腿做手术时她不认得我了,是因鱼道士将附在她身上的那只鬼赶走了,也就是说,我第一回去见到的是一只鬼,第二回见到的才是真正的钱太太! 而现在,钱太太是人还是鬼呢? 我说我要去见见钱太太,钱先生说好,领着我来到钱太太所住的楼阁前,钱先生去推门,却发现门推不开,便敲门叫道:“淑芳,开门,你怎么把门关上了?杨医生来看你。”听得钱太太在里面说:“我很累,想好好休息,不想见任何人,你们走吧。”声音低沉缓慢、有气无力。 钱先生面露难色地望向我,说了句抱歉之类的话,我说没事,下一次我再来。 回到客厅,钱先生问我能不能请我的朋友来看看,我说我得先问问我的朋友。 走出钱先生家,妞妞跟了上来,问我钱太太所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我说可能跟鬼有关,妞妞问那怎么办,我说对鬼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抓鬼,她问:“那你朋友呢?”我说我其实也不能保证,连鱼道士都奈何不了,估计我朋友也无多大的把握。妞妞哼道:“那个鱼道士就是个神棍,江湖骗子!”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找了个较清静的地方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钟灵儿,说我这里遇到一件较棘手的事,需要请她出马。钟灵儿问:“你指的是姓钱的那一家?”我惊讶极了,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丫头几天不见道行猛增已经未卜先知神机妙算了?钟灵儿却说:“那位钱太太被鬼附体太久,已成鬼体,神仙难救。” “你怎么知道是钱太太?又是怎么知道她已成鬼体?”我恨不得将钟灵儿马上抓过来向她问个明白,钟灵儿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真想救她,就让她安静地去吧。”她说完就挂了手机。 怎么回事? 我立即又拨通了钟灵儿的手机,用力地说:“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吗?你不把实情告诉我,干脆一刀杀了我好了!”钟灵儿问:“什么实情?”我说钱太太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说这个不能告诉我,我无奈地道:“好,你不告诉我行,不过我请你来一趟,亲自跟钱先生说说他太太的事,这方面我不懂,你是专家,说话有份量,我答应过钱先生要救他太太,现在我救不了,你必须要帮我。” 钟灵儿沉默了两秒钟,说好。我欣喜若狂,说过来接她,她说不必了,下午还有两节课,估计要晚上才能过来。我说好,等你。 我看了看时间,才三点钟,钟灵儿应该在五点钟左右下课,我决定叫张筠浩开车陪我去接钟灵儿。拨通了张筠浩手机后,他说他的车还在维修呢,根本没法开。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外面玩,我问吴乐乐呢,他说也在玩,我问你俩在一起?他顿了一下,说是的,然后问我去找钟灵儿干什么,我说了钱太太的事,张筠浩若有所思,说既然鱼道士解决不了这事,把钟灵儿叫来估计也解决不了,还是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答应过别人的事就得尽力而为,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张筠浩说对,得试试。 挂了手机后我忍不住想,张筠浩怎么又跟吴乐乐在一起,连课也不上,他们到底在干嘛呢? 为表诚心,我决定去接钟灵儿,再者等待是漫长的,与其傻等,不如有所行动。 我打的来到钟灵儿学校门口,发了一条信息给她,说我在她校门口等她,钟灵儿回信息问我怎么来了?一会儿,她从学校里慢慢走了出来,就像从风中朝我走来的一名高贵公主,我情不自禁迎了上去,真想给她一个拥抱。 “不是说我会去的吗?”钟灵儿夹着责备的语气问。我笑道:“反正没事,就来了。”钟灵儿说她还有一节课,如果我愿意的话,随她去上课。 我欣然同意。 跟着钟灵儿一进教室,顿然有几道犀利的目光朝我投来,有几道还充满敌意,大多是男生的。看得出来,那些男生对钟灵儿有意思。钟灵儿将我带到最左侧的一排座位上坐了下来,随她坐在一起的是一名身穿紫色衣服的女生,扎着马尾、眼睛很大,给人感觉气质非凡。 我看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简单地说,我看人很准。我看得出来,这名女生绝对不平常。 她朝我看了看,轻声问钟灵儿:“你男友?”钟灵儿说不是。我将手窝在嘴边给她打口语道:“是的。”她笑了,自称叫慕浅,是钟灵儿好友兼室友。我也跟她作了自我介绍,说是来看钟灵儿的。 这一节课上的是大学语文,钟灵儿上课非常认真,还不断做着笔记。老师讲课很枯燥,但我心里却非常激动,因为能跟钟灵儿坐在一起上课,是我从没有想到过的,这将成为我回忆中一段美好的风景。 正听课,慕浅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我见上写:放学后请我吃饭,我保你灵儿不被别的男生追。字迹清新秀逸,从这字迹可以看出,这一个很热情奔放的主儿。我在上面回道:没问题,只要灵儿同意。慕浅接过去后看了看,将我和她所写的那一半折了过去,然后指着下面空白处在钟灵儿耳边轻说了两句,钟灵儿提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慕浅嫣然一笑,将那张字递给我,只见上面钟灵儿写道:同意。我朝慕浅竖起了大拇指,慕浅颇为得意,将整张纸展开给钟灵儿看,钟灵儿看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课后,慕浅吵着要我请她吃饭,钟灵儿说我们还有事,下回再请吧,慕浅说不行,非要今天请,我说今天就今天吧,反正时间还早。 饭间,钟灵儿去了一趟洗手间,慕浅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请我吃饭吗?”我说为什么,慕浅严肃地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灵儿,二是因为你。”我问:“此话怎讲?”慕浅说:“我要告诉你的是,灵儿这段时间很奇怪,有好几次夜出未归,你一定猜不到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忙问:“灵儿去了哪里?”慕浅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地下。”...... 第77章座西小楼阁 慕浅的话令我吃惊万分,也半信半疑,钟灵儿怎么会夜出未归,又怎么会去地下?简直胡说八道!慕浅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盯着我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是的,然后问她为什么说钟灵儿是去了地下,慕浅说这个她就不便说出来了,总之提醒我,如果可以,我这段时间多关心钟灵儿,或者多陪陪她。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问慕浅,刚才说要我请她吃饭,也是为了我,这又从何解释,慕浅轻轻一笑,正要说话,钟灵儿来了,她赶紧将话打住,问我们晚上有什么活动,我开玩笑道:“怎么,你难道还想做灯泡?”慕浅应道:“对呀,我要做一盏两百瓦的灯泡,照亮你们前面的路,不让你们摔倒。” 话虽如此,吃完饭后,慕浅还是“识相”地回学校了,我拦下一辆的士,与钟灵儿上了车,我看了她一眼,脸上果然有倦色,便问她这几天在忙啥,她说忙学习,我望着她问:“每天晚上补习功课?我看你睡觉明显不足。”钟灵儿放目望着车外没有做声。 到了钱先生家,钱先生看到钟灵儿时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钟灵儿这么年轻,对她的能力也产生了置疑,而且还背着一只干净、漂亮的小背包,明显一名在校年轻而清纯的学生,这样连社会阅历都没有的人能抓得住鬼吗? 自一进钱先生家,钟灵儿一直秀眉紧蹙,这时四下望了一眼,说先带她去见钱太太。 来到钱太太所住的楼阁前,房门依然紧闭,钱先生去敲门,钱太太在里面问:“小义回来了吗?”钱先生说还没有,钱太太说:“等小义回来了再叫他来找我,我很累,你们别再来打扰我。” “这……”钱先生尴尬地朝我和钟灵儿望了一眼,钟灵儿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茶亭所在的方向走去。我和钱先生赶紧跟上。 钟灵儿在茶亭外站了很久,最后望向西边的一幢楼问:“那是谁住的?”钱先生说是他弟弟。钟灵儿说去看看。 那是一座单独的小楼阁,两层,楼阁前是一座花园,左右和后面全种着丁香树,有两棵很大,其余的都很小。走近门前,轻风拂袖,感觉一丝丝的凉意。钟灵儿问钱先生能打开这扇门吗?钱先生说这是他弟弟钱义的房子,只有钱义有钥匙,他无法打开。 钟灵儿围着这幢楼转了一圈,沉思良久,说得进去看看,叫他想办法,而且进去时不能让钱义知晓。钱先生面露难色,拿起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我轻声问钟灵儿,难道鬼在这房里?钟灵儿说,鬼在钱太太房里,她来这儿只是想求证。我问她求证什么,她又说是来寻找鬼的痕迹。 一会儿,钱先生过来了,说钱义马上回来,到时叫钱义开门。钟灵儿说,钱义回来后,不许钱义进去,让她单独一个人进去。钱先生犹豫了一下,不明就里,但还是答应了钟灵儿,然后请我们去茶亭那儿喝茶。 钟灵儿又问了钱太太的病情,以及发病的时间与发病后的状况,钱先生又将跟我说过的话说了一遍,钟灵儿问:“这别墅你是什么时候建的?”钱先生说是六年前买的。钟灵儿又问买这别墅时,是新房还是旧居,钱先生说是新房。 “五年前,你事业处于低谷,你是如何渡过那个难关的?” 钱先生轻叹一声,喝了一口茶,沉重地说道:“那时候,我公司里几名高层背叛了我,别的公司又挤兑我,我的事业一落千丈、负债累累,当时我很想将这套别墅卖了,我弟弟钱义从国外回来,他说可以帮我,他在国外遇见过一名道行很高的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算得这两年我们钱家有难,但只要在别墅西边建一幢小楼阁,就可能渡过这场危难。我当时为了工作心力交瘁,哪有什么心情建楼阁?便将这事全权交给钱义,钱义请人很快将楼阁建好,并且向我要求,这楼阁归他。我同意了。没想到不过几日,我事业就出现了转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手打败。” 钟灵儿问:“你的妻子呢?这时候是不是病情开始加重?” 钱先生说是的,他的事业出现转机,但妻子的病越来越严重,请国外的医生来看了也无济于事。 “你刚才说在你事业处于低谷时,你的弟弟从国外回来,是从哪个国家回来?”钟灵儿刨根问底。 钱先生说是马来西亚。 钟灵儿点了点头,神色越发沉重,钱先生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钟灵儿问:“难道我妻子的病跟我的事业有关系?”钟灵儿说有一点。钱先生又是一怔,说他宁愿不要事业,也不想妻子病痛成这样,只要妻子能健健康康地,他宁愿放弃现在所有的事业。 这样的好男人天下少有,我很感动,钟灵儿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正说着,钱义回来了,他看到我时微微顿了一下,当看到钟灵儿时,眼中掠过一丝光亮,但这光亮一闪而过,虽然迅速,却也被我捕捉到了,我醋劲陡起,暗想不会这钱义看上钟灵儿了吧? 钱先生说钟灵儿是他请回来的风水先生,需要去钱义所住的楼阁看看,钱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钟灵儿,似乎不大愿意让我们去,钱先生说为了能治好他妻子的病,必须得让钟灵儿去看看,钱义若有所思,说好,然后就朝他所住的楼阁走去。 打开钥匙后,钱义正要迈步进去,钟灵儿阻止了他,说让她进去,钱义面露愠色,似要发作,钱先生忙说:“你嫂子说了,你一回来马上去见她。”钱义眼珠子转了两圈,说好,然后看了钟灵儿一眼后转身快步朝钱太太所住的阁楼走去。 钱太太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钟灵儿对他说:“你跟着去,寸步不离地守在你妻子身边。”钱先生说好,转身迅速地跟上钱义。 钟灵儿轻轻推开门,一道冷气从门里扑面而来,我朝里一望,里面有着微光,钟灵儿提步轻轻走了进去,我也经不住好奇跟上,钟灵儿倒是没说什么。 里面很宽敞,家具不多,显得很空旷,而那微光来自一盏粉红色的小夜灯。 我在门口处按亮了灯光,头顶上的一盏帝凡尼吊灯亮了,那灯很古典、高雅,光芒非常美丽,只是不太亮。 屋内很干净,地板几乎透明,一尘不染。屋的西面有一座神龛,神龛上有香烛、面包及水果。神龛下方有一张方桌,桌上摆有两副碗筷,座下有两张竹椅,并排在一起,显得很整齐。 屋内的墙壁是白色的,墙上贴有很多风水画,其中以花草画居多,从这些风水画看来,这屋子里倒是优雅、大方,像是女孩子的居室。 但是,我总感觉这屋子里处处透着古怪,至于古怪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钟灵儿站在原地,慢慢地观察着四周,我轻轻地问:“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说等会儿不管出现了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慢慢地朝神龛下的那张方桌走去,在那儿站了约一分钟,最后慢慢地在一张竹椅上坐下了。 我没有过去,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钟灵儿。钟灵儿将左手放在桌上,右手拿起碗上的一双筷子,不紧不慢地敲着碗。 “铛!铛!铛!”声音非常清脆。 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吹过,我忙回过头,却发现后面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可是,当我回过头望向钟灵儿时,一颗心猛地一沉,钟灵儿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不,不是人,是一只女鬼。...... 第78章斗鬼为qq150420172337的打赏加更 那只女鬼身穿黑衣,头发很长,乌黑发亮。我想起,那不就是曾经出现在钱义车里的那只黑衣女鬼吗?难道隐藏在别墅里伤害钱太太的就是她? 黑衣女鬼站在钟灵儿身后,慢慢地伸出了手。 敲碗声嘎然而止,钟灵儿将筷子轻轻地放在桌上,依然笔直地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很想冲过去,但又想起刚才钟灵儿所说过的话,现在没她的指示,我只得按兵不动。 黑衣女鬼将手伸到了钟灵儿的头上,抓起钟灵儿的头发,像梳子一样慢慢地梳着,边梳边说:“你坐的这座位是我的。”钟灵儿并没动,淡淡地应道:“你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该走了。”黑衣女鬼并不生气,依然边给钟灵儿梳着头边问:“我该去哪儿?”钟灵儿说:“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黑衣女鬼说:“我离家太久,不知家在何方。”然后又说:“要不你带我回去,好不好?”钟灵儿站了起来,转过身,黑衣女鬼收回手,一脸妩媚地望着钟灵儿,赞道:“你真美,我很喜欢你。”钟灵儿问:“你为什么留在这里不肯走?”黑衣女鬼说:“我喜欢,而且,我不是在等你么?你来了,我就走。”钟灵儿说:“离开她,去你的世界,不要再回来。”黑衣女鬼问:“那你呢?”钟灵儿说:“我是来送你走的。” “是吗?”黑衣女鬼竟然朝我走来,围着我转了一圈,边转边问:“若我不想走呢?”钟灵儿说:“你必须走。”黑衣女鬼慢悠悠地说:“你是送不走我的。”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自个儿关上了,头顶上的吊灯也骤然熄灭,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那盏粉红色的小夜灯发出暗淡的红光。 黑衣女鬼在我对面站住了,偏着头,望着我。她的双目漆黑而深邃,我看不清她的眼珠子。我很难相信她是一只鬼,因为她跟真人差不多,唯一跟人不同的是,她没有影子,而且全身冒着一股逼人的冷气。 我的心剧烈地蹦跳着。我所见过的鬼不多,但那些鬼都较温和,当然,除了水圣子何硕。我不能确定这只黑衣女鬼到底是好鬼还是厉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害我和钟灵儿,但人对于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这种恐惧,令我头皮发毛,身子似乎飘了起来,但是,我分明又感觉到双腿如铅,全身僵硬。 “你看得到我?”她突然问。 我强咽了一口唾沫,并没有回答她。 这段时间,钟灵儿一直站在原地望着这方没有动过,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作何感想,万一发起飙来,钟灵儿是否能招架得住?我是没有把握的。 而黑衣女鬼站在离我半米完的地方,就是那么鼓着眼睛,头偏着,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这种感觉太碜人了。如果她径直朝我扑来,给我一个痛快,这或许我还会好受一些。 我努力镇定自己,与其这样被鬼盯,不如主动出攻。正想拿刀,黑衣女鬼突然问:“你是巫医?” “不是。”我答道。 黑衣女鬼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又问:“那为什么你会有阴阳刀?” 我淡淡地说,我是捡到的。 黑衣女鬼笑了一下,阴恻恻地说:“如果你把阴阳刀给我,我就放你俩一条生路。”我朝钟灵儿看了一眼,钟灵儿也正朝我望来,像是在说:“你果然有阴阳刀。”我收回目光对黑衣女鬼说:“若你回头是岸,我们也放你一条生路,不计前嫌,让你去投胎重新做人。” “是吗?”黑衣女鬼突然伸手朝我抓来,一把将我推到了墙上,紧紧挟住我的脖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她力大得惊人,而且我的脚不着地,像是被一条绳子套住了脖子,几乎窒息,根本无还手之力,心里在骂,死何硕,还不快滚出来救老子! 钟灵儿一个箭步跳了上来,迅速地在黑衣女鬼背上贴了一张黄符,黑衣女鬼惨叫一声,挟着我的手放开了,我失去控制,身子一沉落在地上,眼冒金星,艰难地咳了两声,这才缓过气来,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发现钟灵儿的身子径直朝后退,一声闷响,重重地撞在那张方桌上,被红衣女鬼挟住了脖子,死死地按在方桌上,而红衣女鬼的另一只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只筷子,作势要刺向钟灵儿,余眼瞪着我问:“到底交不交出阴阳刀?” 我大惊失色,忙叫道:“我交!我给你阴阳刀,你放开她!” 黑衣女鬼头发根根飘起,阴森森地道:“先把阴阳刀拿出来。” 我赶紧拿出铁盒,正准备打开盒盖,一条黑影从铁盒里飘然而出,猛地朝红衣女鬼撞去,红衣女鬼惊叫一声,被撞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那条黑影落在地上,化为人影。我见是何硕,命令道:“把她灭了!” 黑衣女鬼从地上跳起,瞪着何硕问:“你是谁?” 何硕应道:“我是阴阳刀的刀魂,你敢伤害我主人,我要你灰飞烟灭!”他说完挥拳朝黑衣女鬼打了过去,黑衣女鬼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何硕那一拳打了个空,黑衣女鬼幻影一般出现在何硕身后,伸出双手,指甲骤然变长,犹如一把把匕首,对着何硕后背猛地抓去,我大吃一惊,大叫道:“小心!”说着一个腾空扑了上去,用肩撞在黑衣女鬼身上,但还是晚了一步,何硕闷哼一声,后背出现五条黑印。 黑衣女鬼被我撞开了,正要朝我扑来,何硕出现在我面前,张开大嘴,哗啦一声,一道激流射向黑衣女鬼,硬生生将黑衣女鬼射飞了,重重地撞在墙上,又卟嗵一声摔倒在地。 钟灵儿跑了过来,递给我一张黄符说道:“用驭鬼术。” “好。”我接过符咒,趁黑衣女鬼没爬起来时跳了上去,持符朝她身上贴去,黑衣女鬼一口水喷了上来,喷了我一脸,符咒也立马软了,我正愣神,黑衣女鬼已跳了起来,避开何硕的攻击,飘到了钟灵儿背后,身子往前一倾,骤然消失不见。 我忙去开灯,按了三下灯才亮。 “哪儿去了?”何硕问。 突然,我发现钟灵儿的脸色不太自然,她秀眉紧蹙,双手似乎想伸起来,但伸了半天也没有伸起,动作显得极僵硬,我忙问:“钟灵儿,你怎么了?” “我……身……上。”她吃力地说道。 “什么?”我不明就里。 何硕说:“女神叫你摸她。” 钟灵儿瞪了何硕一眼,伸出一只手猛然朝他抓去,速度快得惊人,我恍然大悟,钟灵儿鬼上身了! 而钟灵儿抓何硕是假,要逃走是真,她到了门口,拉开门就朝外跑。 “钟灵儿!”我大叫一声追了上去。钟灵儿跑得飞快,像兔子一样,转眼便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心急如焚,叫何硕马上去追,何硕应了一声追了上去。 黑衣女鬼一定上了钟灵儿的身。我不明白,钟灵儿身为神婆之女,也是一名小神婆,黑衣女鬼怎么能上得了她的身。我现在后悔莫及,早知如此,打死我,我也不会叫钟灵儿来的。 我追到茶亭处时,钱先生与钱义跑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我朋友被鬼上身了,钱先生神色大变,正在这时,钱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走到一边接了,钱先生忙问我钟灵儿在哪儿,我说已经跑出来了,不知去了哪儿,说着就要去找,突然听得钱义对钱先生说:“小相来了,还有那个鱼道士也来了。” 第79章钟灵儿身陷鬼手 我一听到鱼道士,立马停下脚步。 钱先生连声说道:“把那个鱼道士叫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一次到底有没有能耐。”钱义却说:“他不可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他若进来不但帮不了忙,只会增乱。”钱先生边朝门口走去边说:“这可不一定,那鱼道士其实也有点本事。” 我想,那鱼道士上回在车里跟我说过,极可能是钱先生或钱义在养鬼,从他的话中可推断得出,他并非池中之物,至少是有些道行的,若他能来帮忙对付黑衣女鬼那最好不过,钱先生让他进来是对的。我冲钱先生大声叫道:“钱先生,叫鱼道士快点进来,告诉他我朋友被鬼上身了!”钱先生应了一声,提步跑了起来。 钱义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跟着出去了。 我无瑕多想,四下看了一眼,这套别墅很大,庭院深深,通道纵横,我非常陌生,被鬼上身的钟灵儿随便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我只怕找一天也难以找到。即使如此,也不能站在原地不动。我信步朝前跑去,不知不觉,竟然跑到钱太太所住的那幢小楼阁前来了。 远远看见楼阁前站着一条黑影,出于条件反射,我忙放慢脚步,定睛一看,像是一名小孩。不过那小孩非常小,依其身形看来,充其量是名婴儿。 哪儿跑来的小孩?我很纳闷,出入钱家好几次,从来没有见过小孩的。一刹那,我以为何硕又贪玩变成小孩的样子来吓人了。 小孩是背对着我的,他本来想去推钱太太的房门,但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推门的手停了下来,不过也并没有回头,就那样一直站着。 我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在离他两米外的地方站住了,然后叫道:“小家伙?” 之所以没有走上去,是因为上一回何硕还是个小孩时那凶猛的样子至今依然记忆犹新,前车之鉴,我还是保持警惕为好。 小孩慢慢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我。 这是一个约两三岁大的小孩,全身被一块黑布包着,眼睛很大,嘴很小,像是sd娃娃,五官看起来有些别扭。 哪家的孩子,长得可真丑啊,我正想着,他突然咧开嘴,像蛇一样,小嘴猛然增大,露出尖利的牙齿,怪叫一声,猛然朝我扑来。 我吓得连退两步。 小孩扑到我身上,张嘴便朝我咬来。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也几乎空白,就闭目等死了。 突然,一道金光射来,小孩惨叫一声,身子直接从我身上给撞飞了出去,接而一条健硕的人从我身后跳了出来,一个红色勅字朝小孩射去,重重地打在小孩头上,小孩哇地一声哭了,坐在地上呱呱大叫。 我定睛一看,来的是上回在的士里开车的金云刚,他走到小孩面前,一手将小孩提了起来。小孩像是一只被逮住的兔子,四肢乱舞,但就是挣脱不了。我惊魂未定,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金云刚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小孩头上,念了一道咒语,小孩惨叫一声,立即化为一只木偶。金云刚拿起木偶看了看,回头对我说:“这是一只小鬼,要是我晚来一步,他就会咬破你的喉咙,吸光你的血。” 我连声向金云刚道谢,暗想,这只小鬼这么凶,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若非金云刚及时赶到,恐怕本尊现在也是一只冤鬼了,这样绝对不行,以后若继续跟鬼打交道,必须得提升实力,不可能每回都会有人来救我,我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要有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如果我有金云刚这本事,钟灵儿就不会被黑衣女鬼上身……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钱先生与鱼道士来了,金云刚上前将人偶交给鱼道士,说小鬼已抓,鱼道士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问:“你朋友鬼上身了?是哪一个?”我忙说是钟灵儿。 “灵儿?”鱼道士与金云刚双双一惊,脸色顿然黑了下来。 “你们认识钟灵儿?”我问。 鱼道士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金云刚说:“分头去找!”说罢两人各自掉头匆匆而去。 钱先生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家里有这么多鬼?我抹掉额上的冷汗,说有人在你这里养鬼。钱先生大惊失色,忙问是谁,我说可能是你弟弟钱义。钱先生脸色变了,说不可能,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进去看看你的妻子,我要去找我朋友了。 如果真的是钱义在养鬼,那么昨晚“的哥事件”的幕后黑手极可能就是他,因为黑衣女鬼今天也威胁我要我的阴阳刀。 我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因为是在晚上,我对这儿地形又不熟,最后竟然又转到茶亭那儿了,远远看见两条人影在茶亭下喝茶,我走过去,见是钱义与相世闯,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他们也看到了我,双双站了起来,钱义问:“杨医生,你朋友找到了吗?”我说还没有。心里在嘀咕,这俩人还挺淡定,出这么大的事了还能在这里悠然自得地喝茶。钱义有养鬼的嫌疑,他在这里喝茶说得通,可相世闯呢?他来这里这么久了应该也知道这里闹鬼一事,他怎么一点也不惊慌?甚至也不惊讶。 “或许你朋友已经离开这里了呢!”钱义说。 相世闯对钱义说:“既然你们都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钱义朝他点了点头,相世闯朝我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提步便走。 待他走远了,钱义又对我说:“你不妨回家看看,或许你朋友已经回去了呢。”我说好,转身便走。边走边想,钱义想方设法要我离开,他有什么目的?他越这样,钟灵儿在这里的可能性越大。没找到钟灵儿,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可别墅这么大,我从哪里去找钟灵儿呢? 我将何硕唤了回来,问他找到钟灵儿没,他说没有。我回头朝茶亭望了一眼,发现那儿空了,钱义不在那儿了。这小子溜的速度倒挺快。如果真的是他在养鬼,那么他会去哪儿?现在黑衣女鬼上了钟灵儿身,他应该知道黑衣女鬼去了哪里,只要跟着钱义,就有可能找到钟灵儿。 而如果我是钱义的话,我这时候会去哪里? 当然是去家里。 我叫何硕跟着我,快步朝钱义所住的那幢楼走去。 到了那幢楼前,房门已锁,我推了推,纹丝不动,便叫何硕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了,里面依然亮着那盏粉红色的小夜灯,地面有些乱,碗筷散在地上,满是水渍,是刚才我们跟黑衣女鬼搏斗后留下的痕迹。 为了不惊动屋里人,我并没有打灯,朝何硕打了一个手势,正准备朝楼上走去,突然我感觉到不对劲,仿佛被人死死盯着,而且,屋内飘散着一股冷气,而这股冷气,好像来自头上……我稍一抬头,心猛地一沉,天花板上粘着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是黑衣女鬼。她倒贴在天花板上,双手成抓形,这时正阴恻恻地盯着我和何硕。 我朝何硕使了个眼色,何硕心领神会,慢慢走到了吊灯的下面,我则走到了楼梯口,何硕正要跳到吊灯上去,黑衣女鬼惨叫一声猛地朝他扑去,何硕毫不示弱迎身而上,两只鬼顿时纠缠在一起,在地上不断打滚,滚了一阵,黑衣女鬼推开何硕,提步便朝门外落荒而逃,何硕紧跟而上。 黑衣女鬼已经离开了钟灵儿的身子,那么钟灵儿现在在哪里呢?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钟灵儿的手机,突然一阵铃声隐隐约约从楼上传来,我心一动,钟灵儿在楼上! 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我让手机一直响着,并轻轻地朝楼上走去,越朝上走,那铃声越清脆,当我快到达第二层时,铃声嘎然而止。 是有人按了拒接。 不可能是钟灵儿。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一上楼梯便是客厅,非常宽敞,天花板上也吊着一盏帝凡此倒吊灯,灯光呈暗红色,而客厅的三面一共有六间房。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再次去拨钟灵儿的手机,这一回才响两下便停了。不过两下足够,我听得这声音来自左边的一间房里。我踮着脚跟来到那间房门前,发现这门竟然没关,屋里有一张床,床头上坐着一个人,一看到那人,我的心立马剧烈地跳了起来,是钟灵儿! 她果然在这里,只是,她为什么坐在床头不动? 我正要跳进去,突然发现挨着这间房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这时拿着一只手机,背对着这方。依其背影看来是钱义。我义愤填膺,现在可以肯定那黑衣女鬼就是钱义所养,可钱义把钟灵儿带到这儿来又是为什么? 现在何硕不在身边,我担心打不过钱义,若我贸然冲进去,不但救不了钟灵儿,自个儿命也会被搭上。我四下看了看,准备找一个能对敌的武器。 这时,钱义已回到房里,将手机扔到钟灵儿面前,冷笑道:“你叫钟灵儿?你还是处子之身,是吧?”...... 第80章斩鬼 钱义的话令我心头一紧,难道他把钟灵儿弄到这儿来,是为了劫色? 我屏气凝神,躲在门外一动不动,我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将钱义一招制服。 钟灵儿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钱义盯着钟灵儿反问:“你觉得我会怎么样?”钟灵儿哼道:“你在家养鬼,你哥知道吗?”钱义靠在墙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钟灵儿,不紧不慢地道:“你有两下子,知道是我在养鬼。关于我养鬼,我哥并不知情。”钟灵儿问:“你养鬼,不只是为了帮助他渡过五年前的那场难关吧?” “这你也知道?”钱义不由上前一步,一只手慢慢地刮着下巴,站在床尾望着钟灵儿说:“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你说的对,我始之养鬼的确是为了帮我哥渡过难关,那时候他处于事业低谷,万事不顺,每个曾经他帮助过的人都反过来对付他,他四面楚歌、心力交瘁,不出半个月,他瘦了很多很多。从小我哥就很照顾我,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若不能帮他,我还算是人吗?所以……”钱义摊了摊手,表示已经交待。 “所以你就养小鬼。”钟灵儿接茬道。 “对。” 钟灵儿又说:“你养的是那只小鬼,在你房里的那只女鬼又是怎么一回事?” 钱义慢慢地朝钟灵儿走去,边走边问:“你怎么这么好奇?你难道不知道,好奇会害死猫的吗?” 钟灵儿依然自顾自地说道:“钱太太的病就是因为那只女鬼,你虽然帮了你哥,但害了你大嫂。” “你都知道。”钱义话锋一转,阴沉沉地道:“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我更不能留你了。” “你想怎么样?”钟灵儿挺直了身子,警惕地望着钱义。 钱义一字一句地说:“很简单,要么,你做我的女人;要么,你就像我大嫂一样,做我宝儿的载体。” 钟灵儿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我勃然大怒,敢要我的灵儿做你的女神,岂有此理!眼看钱义就要逼近钟灵儿,我再也顾不了太多了,正准备冲上去,突然感觉后颈痒痒地,回头一看,惊叫一声,身子径直朝后退,重重地撞在墙上。 不过我已感觉不到疼痛了。 刚才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一颗惨白的人头正对着我,离我不足一尺,她那飘扬的黑发一根根缠向我的后颈,像是虫子乱爬。 是黑衣女鬼! 她怎么到我身后来了?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在我后面站多久了? 钱义听到我的惊叫声跳了出来,一看到我,顿时目露凶光,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厉声问:“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我抓住他的手腕想甩脱他,但他的手像铁挟一样,我不但挣脱不了,反而被他硬拉着推进了房里,他用脚将门一踢,“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钟灵儿已从床上下来了,悄悄塞给我一张符咒,这并没有躲开钱义那双眼睛,但他并没在意,而是将手伸向我说:“把阴阳刀拿出来。” 我自然不会就范,挺身挡在钟灵儿面前,眼见前面有一只木椅想拿过来作武器,身子刚动,钱义一脚踢了过去将那张椅子踢开了。 “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钱义一脸鄙夷地说:“乖一点,或许还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阴阳刀我不会给你的,”我冷冷地说:“有本事你过来拿。” 说这话时,我是毫无把握,钱义身手太强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现在只想拖延时间,等待何硕和鱼道士等人来帮忙。 钱义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你不拿。”他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我就对这姑娘下手。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在你面前怎么折磨她,我相信你一定会后悔的。” 黑衣女鬼围着钟灵儿转了一圈,慢悠悠地说:“这个姑娘我喜欢,难能可贵的是,她还是处子,不如就送给我吧。” 钱义朝黑衣女鬼看了一眼,柔声说:“送给你,宝儿。” 趁黑衣女鬼背对着我时,我持符便朝她的后背贴去,手还没有伸出去,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被钱义一脚给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墙上,又卟嗵一声落在地上,只觉得喉咙处一腥,鲜血就要喷出来,我硬是咽了下去,扶着墙爬起来,眼冒金花,而且胸骨几乎断了,痛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我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钟灵儿想过来扶我,却被黑衣女鬼挡着了。 钱义来到我身边,蛮横地在我身上搜了一下,很快将铁盒搜了出去,我要抢回来,他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自知斗不过他,再抢也是徒劳,索性就看看他拿了阴阳刀以后会怎样,也想知道他会不会使用阴阳刀。 钟灵儿疑惑地望向我,用眼神问:“这铁盒里装的就是阴阳刀?”我想她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当初在山洞里找到铁盒的时候,她应该打开看看的。如果当初她知道这铁盒里装的就是阴阳刀,她会不会也想将这刀占为己有呢? 黑衣女鬼立即凑了过来,贪婪地盯着铁盒。钱义拿着铁盒,翻来覆去地弄了一阵,像我第一次想打开铁盒一样,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钱义朝我看了一眼,眉头直皱。黑衣女鬼不耐烦了,一把将铁盒抢了过去,不过才拿到铁盒,惊叫一声赶紧将铁盒丢给钱义。钱义将钱盒递给我,叫我打开。我说打不开的,这个必须要在某个时辰内才能打开。 “少唬我。”钱义冷冷地说:“我不是三岁小孩,这种东西我也见过不少,一般是有机关。” 我说这是阴阳刀,非等闲之物,不能用平常的眼光来看待。 钱义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我见正是吴乐乐的那把,愤怒地问:“的士上的那个人是你派来的?”钱义不置可否,用匕首指着钟灵儿说:“限你一分钟之内打开它,不然,我就先划破她的脸,再一分钟砍她一根手指,及至她手指全被我砍断!” 我义愤填膺,但又无可奈何,像他这种人敢养小鬼,跟亡命之徒没有两样,只怕是说得出做得到,万一真的伤了钟灵儿,我将后悔莫及,便对钱义说:“我可以打开它,不过你要放她走。”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钱义抬腕看了看时间,冰冷地道:“只有四十秒了。” 我不得不打开铁盒,本想在打开铁盒后拿起阴阳刀殊死一搏,但钱义的速度非常快,我铁盒刚开,他一把将铁盒抓了过去,迫不及待地便去抓阴阳刀,手刚伸到盒沿处又赶紧缩了回去,望向我问:“怎么这么冰?”我说阴阳刀就是那样的,叫他最好不要碰。钱义哼了一声,朝阴阳刀看了看,迅速地将其它拿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几乎在一瞬间,钱义的左手冻僵了,手腕及至手臂被蒙上了一层白霜! “铛!”地一声,阴阳刀落在地上。 我和钟灵儿目瞪口呆,黑衣女鬼也怔住了,但我立即回过神来,忙去捡阴阳刀,黑衣女鬼抢先将阴阳刀抓了过去,但又是一声惨叫,阴阳刀再次落在地上。 黑衣女鬼的右手不断发抖,这时黑烟直冒,像是泼了硫酸。 我趁机捡起阴阳刀,对着黑衣女鬼的喉咙划了过去。 “啊——”黑衣女鬼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喉咙处黑血汩汩而出,像喷泉一样,双手捂住喉咙步步后退。钱义大吃一惊,忙用左手扶住黑衣女鬼,失声叫道:“宝儿,宝儿……” 我趁机抓起钟灵儿的手朝门外跑去。 “不——”钱义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宝儿……” 估计那只叫宝儿的女宝被我割喉后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刚跑到楼下,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得钱义声嘶力竭地大叫:“给我站住!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第81章为范峰兄与于封兄的钻石加更 眼看钱义就要冲下来,我一把将钟灵儿推出门外,急急叫道:“快走!”接而迅速地关上门,钟灵儿不断敲门,大声叫道:“杨小刀,你开门,快出来!”钱义已冲到楼下了,我心急如焚,大叫道:“快走!不要管我!” 突闻一阵冷风从后背袭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朝后划了过去,钱义正冲到我后背,忙退了两步避开了我这一刀,但未等我划出第二刀,他已抓住了我的手腕。 “杀我宝儿,我要你血债血偿……”钱义咬牙切齿,双目通红,我只觉得手腕一痛,像是被铁挟了挟住,骨头几乎要断了,左手握拳重重地打在钱义的脸上,钱义闷哼一声,抓着我的手放开了,惊异地望着左手。 只见他左手竟然也僵硬了。 难道是因为我握着阴阳刀,而他又抓住我的手腕,导致阴阳刀的寒气也侵袭到他的左手令他左手僵硬了? 而我的右手因为将阴阳刀握得太久也失去了知觉,但用意念与毅力依然紧紧握着阴阳刀,趁钱义愣神之时,我想一刀刺过去,但是,又想到他虽然养鬼,并且要伤害我和钟灵儿,罪大恶极,但也罪不至死,想到他踢了我一脚,礼尚往来,就狠狠一脚踢了过去,钱义猝不及防,被我踢退了三步,怒吼一声,咆哮着朝我撞来。我闪开了,趁他的双手僵硬,我决定反击。 正在这时,何硕从门外飘了进来,大声叫道:“刀哥,我来了!”接而对着钱义喷了一口水,将钱义逼退了数步,全身都湿了。 何硕来到我身边问:“刀哥,你没事吧?”我骂了一声,质问他怎么现在才来,也不知沾了哪部电影里警察的陋习,关键时刻影儿没有。何硕苦着脸说被那个叫金云刚的小子给缠住了,还差一点被他给收了。 我想既然何硕来了,本尊可以开溜了,以免钟灵儿为我担心,便边开门边问金云刚收他干什么,他不是跟咱们站同一道的吗? 门刚打开,钱义抓起一张木椅怒吼着冲了上来,双手竟然已经灵活了。原来是何硕刚才的那口水融化了钱义手上的冰霜,我叫苦不迭,何硕这孩子,毕竟是婴儿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何硕替我挡住了钱义,我转身朝楼上跑去,没想到钟灵儿还没有走,门一开她就跳了进来,问我上楼干什么,我说去找铁盒,这丫头太傻了,竟然也跟了上来。 到了楼上,找到铁盒后,我将阴阳刀放进铁盒里,问钟灵儿跟来干什么,不要命了吗?钟灵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房间里看了一遍,我见没了黑衣女鬼的踪影,只是地上有一滩黑水,便问她黑衣女鬼是不是被灭了,钟灵儿说:“她被你用阴阳刀割喉,只怕已经灰飞烟灭。” 原来如此,难怪钱义那么愤怒,估计此生我与他已经不共戴天。 正要下楼,何硕飘了上来,我问他搞定钱义了吗?他说没有,我火了,呵斥他没搞定钱义上来干什么?何硕说那两个臭道士来了,接而楼下传来一阵打斗声,何硕化为一缕烟飘进了阴阳刀里。 我和钟灵儿下得楼来,见鱼道士与金云刚已经将钱义制服了,并且还将他五花大绑,暗暗称选赞两人果然有两下子,抓鬼给力,没想到打架也在行。 金云刚朝我们迎了上来,望向钟灵儿关切地问:“灵儿,你没事吧?”钟灵儿说没事,然后望向钱义。钱义恶狠狠地道:“你们这帮浑蛋,敢在我家胡作非为,我要报警,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胡作非为?”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冷笑道:“死到临时还执迷不悟,你就不怕被鬼反噬吗?” “呸!”钱义朝我吐了一口唾沫,瞪眼骂道:“你杀了我的宝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想起他先前想伤害钟灵儿,屡屡伤我,现在又听了他这话,我火冒三丈,正想踢他,突然听得一人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 我轻哼了一声收回脚,钱义赶紧过来要给钱义松绑,我忙挡住了他,钱先生黑着脸问:“杨医生,你这是为何?”我说你先问问你的兄弟吧。钱先生朝钱义看了一眼,钱义立即叫道:“哥,他们这是入室打劫,快报警!” “报警?只怕你要将牢底坐穿。”我嗤之以鼻。 钟灵儿问钱先生:“你太太怎么样了?”钱先生一时被我们搞懵了,沉重地说:“她突然昏倒了,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看了看凌乱的地板,又将我们扫了一眼又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绑了我弟弟?” 我便将钱义为了帮钱先生摆脱事业上的困惑而养小鬼的事如实说了,钱先生听后,惊异不已,望向钱义问:“杨医生说的是真的?” 钱义见事已败露,将脸偏向一旁,不置可否。钱先生勃然大怒,伸手指着钱义,想发作,但他忍住了,半晌才用力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养鬼为祸吗?”钱义依然板着脸不吭声。 我说事已既此,说再多也无益,现在看怎么救你妻子吧,钟灵儿说:“她被鬼侵体太久,阴气太重,而且那只鬼已灰飞烟灭,只怕已无可挽救。” “什么?”钱先生倒退两步,一张脸陡然变得灰白,凄怆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鱼道士说:“其实上一次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妻了已经半人半鬼无可救药,但当时我并没有找到那只小鬼,所以并没有告诉你实情,目的是想引蛇出洞找出幕后之人,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就听天由命,节哀吧。” “不……不会这样的!”钱先生不断地摇着头,神色黯然,仿佛一下年老了十岁,“你们都在骗我,不会这样的,淑云不会死……” 我与钟灵儿、鱼道士和金云刚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轻轻长叹。 “对不起哥。”一直沉默的钱义突然说:“是我害了嫂子,是我不对。” “啊?”钱先生惊愕地望向钱义,钱义坦白道:“开始我只是想帮你,后来我遇到了宝儿,她是一只好鬼,跟我有前世姻缘,我俩对彼此一见钟情,我发现我离不开她,她说她可以振兴我们钱家,所以就把她请了回来,但她是鬼,不能长久留在人间,如非找到一个合适的载体。而嫂子,非常合适……” “浑蛋!”钱先生冲上去,狠狠一脚踢在钱义身上,钱义咬着牙,一声不吭,但依其痛苦的表情看来,那一脚定踢得不轻。 看来这钱家两兄弟都身手不错,脚功了得。 “好了,我们走吧。”鱼道士朝我和钟灵儿、金云刚看了一眼,我们依依走出房门。 “我要打死你,你这个浑蛋!”屋里传来钱先生的怒吼。 到茶亭处时,钱先生急匆匆追了上来,挡在我们面前央求道:“各位……求求你们,救救我妻子!” 鱼道士说:“不是我们不救,而是已经无法挽救,你就准备后事吧,她最多能挺七七四十九天。” “不,不会的,淑云不会死的,我不要她死!”钱先生抓住鱼道士的双手卟嗵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求求,你救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鱼道士扶起钱先生,叹息道:“命,由天而定,我们没有办法。” 出了别墅,我问钟灵儿,为什么鱼道士与金云刚认识她,钟灵儿沉思了三秒钟,然后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当我听到这个秘密时,震惊半晌。...... 第82章洞里古怪 钟灵儿说:“当年我的鬼术就是鱼叔教的。” 刹那间,我明白了很多,为什么钟灵儿在没有来钱家就知道了钱太太的病情,而那个拜托鱼道士保护我的人也是钟灵儿。原来钟灵儿一直很关心我,只是她并没有将这份关爱之情外露和表达。 会不会与钟灵儿一同上蟋龙山的就是鱼道士呢? 很晚了,我提议钟灵儿去我们公寓住,钟灵儿同意了。与鱼道士、金云刚道别后,我与钟灵儿信步走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望着她那恬静的面孔,很难想像我们在一个小时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 她不怎么爱说话,静静地。 我问她为什么被黑衣女鬼轻易地就上身了,钟灵儿说她是有意的,目的是为了找出那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小鬼和幕后养鬼人,同时也想知道养鬼人的目的,因为一个人很难同时养两只鬼。 当然,她这么做很危险,一有疏忽,她就会被鬼永远侵占了身子,将成为半人半鬼,跟钱太太一样。 我无不关怀地说,以后不要再冒那种险了,钟灵儿笑而不语。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就像绽开的百合花。我再次深深地迷上了她,问她是不是那天晚上跟鱼道士上过蟠龙山。钟灵儿朝我看了一眼,很平静地问我是怎么知道她去过蟠龙山。 她这样问,代表她承认她那晚的确去过。 我说我感觉到她了。她问我为什么那天我也去了蟠龙山。我说是张筠浩无聊,本来开车在路上看风景,后来开着开着就去了那里。钟灵儿说一个人开车不可能没有目的,他去那儿一定有原因。我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倒是迫切地想知道她去蟠龙山干什么。钟灵儿说这个她不能告诉我。但她说了她与鱼道士上蟠龙山的情形。 那天,鱼道士突然找到她,约她去蟠龙山的那个山洞。虽然天已晚,但她不得不去。至于原因,钟灵儿闭口不言。到蟠龙山后,他们遇见了那个会变幻的少女石像。鱼道士用符镇住了它。当然,后来我们知道,那符并不能镇住少女石像。 我们去的声音惊动了钟灵儿与鱼道士,他们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行踪,因此双双下了水,到了水下面的那座水潭边。没想到他们到那儿不久,张筠浩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而且昏迷不醒。钟灵儿与鱼道士将张筠浩拖到岸上,突然从水里冒出一只鱼头来,差点咬住了钟灵儿。 上了岸后,水面掀起了一阵漩涡,仿佛下面有怪物在狂舞。鱼道士捧起一块大石头,紧紧地盯着水面。 突然,一颗头从水里冒了出来,鱼道士毫不犹豫地将石头砸了下去。 没想到冒出来的会是我。钟灵儿吃了一惊,想下水找我,被鱼道士拉进了那条小通道里,并且用石头堵住了入口。 后来他们一直躲在里面,及至我们离开。 在他们游上水面时,发现了张筠浩的手机。第二天,钟灵儿将手机寄到了我们公寓。 我想起当时我打张筠浩的手机,对方接了,并自称是钟灵儿,但钟灵儿现在却说,她是在我们走后才捡到张筠浩的手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肚子传来咕咕声,我对钟灵儿说我们去吃夜宵吧,钟灵儿说好,我想起了张筠浩与吴乐乐,他们这个时候在干嘛呢?打个电话叫他们一块儿来吃夜宵吧。 响了三下,对方接了,我正要叫浩哥,却发现不对劲,对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忙问:“你是谁?”对方答道:“我是钟灵儿。”我的心不由一沉,钟灵儿?怎么可能?钟灵儿现在不是跟我在一起吗?我吃惊地望向钟灵儿,钟灵儿也正朝我望来,她发现了我神色的怪异,问我怎么了,我说又是另一个你,接而便按了免提。 “你说你是谁?”我有意问。对方答道:“我是钟灵儿。”钟灵儿秀眉微蹙,我又问:“浩哥呢?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对方说:“他死了,所以手机就给我。” 死了? “吴乐乐呢?”我赶紧问。 对方说:“也死了。” 钟灵儿拿过我手机问:“你在哪里?”对方顿了一下,说道:“不告诉你。”接而便挂了手机。 我与钟灵儿相互望了一眼,我再也不淡定了,抓过手机再次打了过去,对方却一直不接,钟灵儿叫我打吴乐乐的手机,我忙去找吴乐乐的号码,突然想起,上一回吴乐乐在山洞里把手机给扔了,后来买了新手机,也换了新号码,我并没有存她的新号码。现在后悔不迭,我干嘛不存她的新号码呢?难道在我的心里并没在意、关心过她吗? “去找他们吧。”钟灵儿提议。 一定是要去找他们的,可他们在哪里呢?钟灵儿说:“他们应该在蟠龙山。”其实我也觉得他们是在蟠龙山,因为刚才用张筠浩的手机跟我们说话那女子的声音跟上一回在山洞里自称是钟灵儿的那个女子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张筠浩与吴乐乐又去蟠龙山干什么?难道仅是游玩? 会不会他们跟钟灵儿与鱼道士一样,去那儿也是有目的?他们都在隐瞒着我一个秘密。 “能告诉我蟠龙山的那个山洞里到底有什么吗?”我紧望着钟灵儿问。 钟灵儿说:“你最好不要知道,如果你想救他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吧。” 我赶紧拦下一辆的士,对的哥说去蟠龙山,的哥朝我和钟灵儿看了看,说太晚了,不去了。我说加钱。的哥又打量着我和钟灵儿,大概是想不明白,这么晚了我俩年轻人竟然还去蟠龙山,难道想去山上浪漫?便说:“两百。”我说行,然后与钟灵儿上了车。 的哥边开车边问我们去蟠龙山干什么,我说我有两个朋友去了那儿,现在联系不上,我们想去找找看。的哥说蟠龙山那么大,你哪能找得到?又说前段日子那里死过人,还是少去为妙。说得我心里直发毛。突然想到天黑了,我们上山得有所准备,便叫的哥停车,去路边的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两只大号手电筒,递给了钟灵儿一只。 到了蟠龙山脚下,的哥将车停了,我说要去上面的那个山洞,叫他把车开上去,他说太晚了,不能上去,并直言不讳地道:“现在劫车抢财的人很多,谁知道你俩会不会到了上面把我给劫了呢?” 我感到既好笑又好气,说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劫你的,再者我俩想劫也劫不了你啊,你那么强壮,我俩根本就打不过你。的哥说这难讲,现在的年轻人都猛得很。钟灵儿说:“再给你一百,送我们上去。”的哥朝钟灵儿看了看,想了想,说行,今天我就为了钱冒一次险,说完就启动了车子。 这小子太狡猾了,怕我们劫车是假,想趁机提价是真。 到了山洞前,我给了他三百,他笑眯眯地接过去了,问我要不要在这里等等,如果要他等,他就等。我说行,你等吧,他立即说:“等一个小时一百。”我顿了一下,虽然我现在有钱了,但也不至于把钱当纸烧吧?我生气地说:“你这简直敲诈!”的哥耸了耸肩,说特殊情况,不然就算了。我想起上一回张筠浩叫车,一辆三百,这样算来,一百还是捡了个便宜,我估计一个小时我们应该可以出来了,于是与的哥达成协议,叫他等。 我与钟灵儿各持一个手电筒上了山洞,我走在前面,小心翼翼来到里面那个溶洞,里面漆黑一团,而且静得出奇,只听得我的心在嘣嘣直跳。我看不起我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胆子还没有练起。 将溶洞观察了一番,里面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那只曾两次出现过的石像这时也未见踪影。 我再次拨通了张筠浩的手机,对方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而是一段歌声。是一名少女在唱歌,声音很轻,也很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我沉声叫道:“浩哥?”歌声嘎然而止,接而传来一道声音:“你来了。”我赶紧问:“你是谁?” 钟灵儿也走了过来,紧盯着手机。 “我是这里的主人。”声音低沉、缓慢,像是一个老媪的声音,但又不太像,总之声音怪怪地。 “你在哪里,我要见你。”我说。 “见我?”对方嘿嘿笑了两声,阴森森地说:“想见我,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忙问什么条件,对方说:“把跟你一同来的那个女孩杀了。” “杀……杀你妹!”我狠狠地骂道。 对方应道:“我没妹。” 在一刹那,我感觉到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是谁这么无聊?会不会是张筠浩与吴乐乐串通来调戏我? “你给我出来!”在钟灵儿面前,我尽量不发作。 对方沉声道:“我就在你后面。” 我忙回过头,一条黑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第83章琴灵温歆 那黑影速度太快了,又因为这里太黑暗,我完全没看清楚是什么,接而“卟嗵”一声水响,那黑影钻进了水里,一瞬间便消失了。 “何硕快追!”我近乎吼道。 钟灵儿用手电筒照在刚才那黑物跳下去的水面,秀眉紧蹙。 何硕从我的阴阳刀里飘了出来,毫不犹豫朝水中钻了进去。 我问钟灵儿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钟灵儿说像是一只鸟,我觉得不对,鸟怎么会说人话?会不会是那只会变幻的石像? 等了约十来分钟,我等不住了,说要下去看看,钟灵儿叫我不要急,沉住气。我又拨打张筠浩的手机,响了很久才接,我连喂了两声,对方并没有回应我,只是传来一阵哗哗声,像是水流声。 突然,哗啦一声,从水里冲出一条黑影,激起水花四射,我和钟灵儿用手电筒一照,只见何硕左右手各提着一个人从水里跳了上来,又轻轻地落在地上。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筠浩与吴乐乐。他俩被何硕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忙上前去探吴乐乐的呼吸,看她到底有没有死,却发现吴乐乐正睁大眼睛望着我,正要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到张筠浩有气无力地问:“刀哥,为什么你先去看乐乐而不是来看我?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将他俩拉了起来,问他们这是怎么了,吴乐乐一个劲地弄头发,水花全射在我脸上,我忙走开。 张筠浩叹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幸好你和女神来了。”我问他手机在哪里,他头也不回地朝洞口走去,边走边说:“先别问了,快闪吧。”吴乐乐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说你闪什么呀,不就是一只妖怪吗?把你吓成这样!张筠浩说这只妖怪太古怪,不惹为妙,别连累了刀哥了,快走吧。 我的三观立马就乱了,从小我学的是*思想马克思列宁主义,苗正根红的唯物主人者,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可长大了,我不但看到了鬼,还给鬼治病,现在又冒出一个妖怪,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为所知的东西呢? 但是,我始终不相信有妖怪,对张筠浩与吴乐乐说:“你俩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们的鬼把式,把我骗到这儿来好玩吗?” 张筠浩急了,叫我问何硕,何硕说水里的确有那么一只怪物,像是一条美人鱼,在水里速度很快,他刚才追了半天也没有追到。 吴乐乐对何硕说:“水圣子,下去把那妖怪给赶出来,在水里她称王称霸,我就不信到岸上了她还嚣张。”何硕说:“要我去可以,不过我要先听一首地狱镇魂曲。”张筠浩说他没有心情吹,干脆回去录一首,以后他想听就自个儿放。何硕固执得很,非要听曲才下水,吴乐乐生气地问:“你怎么这个样呢?你现在只是一个刀魂,敢在你主人面前放肆?”何硕依然说:“我想,我高兴。”吴乐乐朝我使眼色,示意我给何硕一点教训,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叫张筠浩吹一首。 张筠浩伸手指了下何硕,极不情愿地拿出上古冥琴。 何硕精神大振,跳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一曲悠扬、清脆的琴曲徐徐传来,像是一道春风拂过,令我们每人倍增清爽、心旷神怡。 突然,一阵水响传来,我用手电筒一照,一条人影从水里飘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孩,约十五六岁,身穿蓝色衣裙,秀发披肩,苗条妙曼,乃一名小萝莉,呆萌可爱,这时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水面上轻扭腰肢、翩翩起舞。 我们瞠目结舌。 张筠浩也怔住了,慢慢地将上古冥琴从嘴边移开,那女孩也停了下来,面露微笑望着张筠浩,我赶紧轻声说道:“快吹,她喜欢你的曲子。”张筠浩双目放光,再次将上古冥琴放于嘴边,这次此曲跟刚才吹的略有不同,其优美动听,犹如天籁之音,高山流水,悦耳中又夹着一丝轻柔,像是情人在耳边温柔叮咛。 而水面上的那女孩继续跳着舞,像美丽的蝴蝶般飞舞着,又像婀娜多姿的柳条样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慢慢地,水面上出现一只只水泡,接而一条条鱼从水里一跃而出,足有上百只,欢快地跳跃着,像是在给那女孩做伴舞。 我们被这神奇的一幕深深地感染了,恨不得也跳到水面跟着那女孩那些鱼一块儿舞动,突然,那女孩腾空而起,化为一缕蓝烟飘进了上古冥琴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琴声骤然停止。 张筠浩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电筒朝四面扫射,连声问:“那女孩呢?那女孩呢?”吴乐乐说:“她好像飘到你的琴里去了。”张筠浩拿起琴翻来覆去,傻傻地问在哪儿?在哪儿?钟灵儿说:“她已经化为琴灵,归附到你的琴里了。” “琴灵?”张筠浩喜道:“她成了我的琴灵?这是真的吗?” 钟灵儿说:“你不妨叫她出来问问。”张筠浩忙问怎么叫,钟灵儿说吹曲试试。张筠浩赶紧将琴放于嘴边吹了起来,一会儿,一条蓝烟从琴里飘然而出,慢慢地化为一条人影站在离我们两米外的水面上。 张筠浩立即停下吹曲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是我的琴灵吗?” 那女孩微微笑道:“我叫温歆,你的曲很美,我很喜欢,你是我的有缘人,所以我主动归附,从此是你的琴灵。” 她声音苏苏的,不娇媚、不霸气,声如莺啼,娓娓动听。 我太忌妒了,张筠浩人没我聪明脸没我帅身材没我强壮,为何他的琴灵如此美丽绝伦,而我的刀魂,却是何硕这个臭小子,不但长得丑,还特不听话……不公平啊! 张筠浩欢喜若狂,忙朝温歆招手:“来来,过来我看看你。”温歆警惕地望着张筠浩问:“你干嘛?我只是你的琴灵,你休想碰到我。” 何硕立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说:“你是琴灵,我是刀魂,以后我俩做朋友。” 温歆嗤之以鼻,哼道:“我才不跟你做朋友,你太凶了!” 钟灵儿问:“那石头人及水里的美人鱼就是你?” 温歆应道:“对呀,都是我,我会幻化成很多样子哟。” 我说我明白了,在手机里跟我对话的那个人就是你。温歆倒是非常诚实,嘻嘻笑道:“对,就是我。”我问她为什么要自称是钟灵儿,温歆说:“因为一开始你就问我是不是钟灵儿呀,我想耍耍你,所以就说我是钟灵儿,嘿嘿。”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温歆对张筠浩说:“你的地狱镇魂曲虽然好听,但并不完美,我这里有一本书,名曰地书,里面有一首曲儿,一定适合你。” “地书!”钟灵儿、张筠浩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我不明就里,问啥是地书,他们并没回答我,张筠浩立即朝温歆叫道:“你快拿来给我!”温歆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张筠浩,我见那书呈暗黄色,乃羊皮,非常古老,感觉这书似曾相识,想了一阵才想起,在我父亲的书箱里有这么一种书,叫洛书。 张筠浩接过书,将书翻开看了看,眼睛睁得大大地,突然大笑道:“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突然明白了,望着张筠浩问:“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这本书?”张筠浩闻声,立马敛神,强笑道:“是……是吧,本来是没打算找到它的,来找着玩的,没想到竟然在这小女孩手中。”我又问钟灵儿:“你来这里,也是为了找这本书?”钟灵儿说不是。我问她来找什么,她说要找的是另一本书。张筠浩与吴乐乐顿然望向钟灵儿,不约而同地问:“你要找的是哪本书?” 钟灵儿答道:“死亡*。”...... 第84章血尸初现为于封兄打赏的钻石加更 从钟灵儿口中得知,这世上有四本奇书,分别是天书、地书、冥书以及死亡*。传言冥书管生死,死亡*管轮回,古往今天,凡得知有这四本书者,穷其一生苦苦追寻。但是,这四本奇书像是在这世上已经消失,任凭人怎么寻找,都难见其踪影。但是,因为是奇书,又与生死轮回有关,知晓此秘密的人,尽管知道找到这些书希望渺茫,但依然乐此不倦。 鱼道士找到钟灵儿,带给了她一个消息:她娘李神婆与我父亲之所以去湘西,是为了寻找死亡*。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李神婆与我父亲在没有找到死亡*之前,可能不能回家,而鱼道士也得知,蟠龙山的这个山洞里极可能藏有死亡*,钟灵儿为了她娘,这才与鱼道士夜上蟠龙山,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洞里所藏之书并非死亡*,而是传说中的另一本奇书——地书,更没想到的是地书竟然在温歆那儿,而温歆因为与地狱镇魂曲有缘,已将此书献给了上古冥琴的主人张筠浩。 我问张筠浩与吴乐乐,他们是从哪里得知这个山洞里有地书,张筠浩说他是从网上知道的,本来不相信,抱着好玩的心态来找找看,却没想到,碰到了温歆,不但收她做了琴灵,还得到了这本奇书。 出了山洞,张筠浩问这里怎么有辆出租车,我说是我们叫来的,然后将手电筒照向车里,却发现车里空荡荡地,的哥不见了。我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嘀咕道:“这吸血鬼哪去了呢?”张筠浩说估计放炮去了,干脆咱们开走算了,然后就去拉车门,突然叫道:“有血!”我走到车门那边用手电筒一照,果然,车窗上有血。 我心一怔,哪来的血? 钟灵儿说道:“这里也有。” 我朝她那儿一望,果然,地上有不少的血迹,而且还是新鲜的。我吃了一惊,的哥一定出事了,正想朝着血迹找下去,吴乐乐突然低声说道:“别动!”我停下脚步,问她有什么发现,她说:“把手电关了。”我与钟灵儿关掉手电筒,四周顿然安静下来。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声音极细,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我判定这就是的哥的声音! 他一定出事了。 这时有月光,虽然不亮,但两三米外的事物依稀可以辩得清楚。 我慢慢地朝那方走去,张筠浩、钟灵儿与吴乐乐也慢慢跟上,在前面转弯处,那声音愈显清晰,不过极其痛苦而微弱。我们不敢出声,拐过弯,突然发现前面一丈外的地方有一团黑影,像是两个人。的哥的呻吟就来自那里。 钟灵儿突然打开手电朝那儿照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趴在另一人身上。我认得,那倒在地上的人是的哥,趴在他身上的那人身披黑袍,这时好像正在咬的哥的脖子。 当钟灵儿手中的电光射去时,那黑袍人猛然抬起头来,我们一看其面孔,呀地一声,齐发出一阵惊呼,也皆倒退了两步。 那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甚至可以说,完全看不到他脸,甚至没有鼻子,只看到两只白色的眼球及一张黑洞一样的嘴,其余的全是血。 “嚎——”他发出夜兽一般的怒吼从的哥身上一跃而起。 我们齐退了三步,全身毛发直竖。 这还是人吗? 黑袍血人朝我们看了一眼,突然将头一转,腾身一纵朝前跳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 我惊魂未定,半晌才问:“什么东西?” 钟灵儿说:“是血尸。” “血尸?”我惊道:“是什么?吸血鬼吗?” 钟灵儿说,血尸并非吸血鬼,但跟吸血鬼差不多,血尸每月有一次九窍大出血,之后便要弥补新鲜血液,不然就会变成干尸。 这不就是僵尸吗? 张筠浩说,这血尸需要有人养尸才会出现,这里怎么会有血尸?难道附近有人在养尸? 我担心的哥安危,正要过去看他死了没,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我,瞪了我一眼说:“你干嘛?想过去送死吗?”我说得赶紧救救那人,不然他就没命了。吴乐乐说被血尸咬了,反正救不活了,要是过去被他咬一口,这生就完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拿出手机说报警吧。张筠浩说这事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这报警报得好,你是热心群众,报得不好,极可能会成为嫌疑犯。我说必须得报警,因为的士是我叫来的,现在这车子的主人出事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报警后,警察叫我们不要走,原地待命。 二十分钟后,警车来了。一共来了三辆警车、八名警察。其中一名男警问我们出事点在哪儿,我们领他去了,警察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的哥,眉头直皱,又探了探其呼吸,声称死了。那男警朝其中一名女警招手叫道:“沐队,这儿。”那名女警应声而来,沉目将我们打量了一遍,问我们是谁发现尸体的,我见这女警身材高挑,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一副天使般的模样,偏偏身穿特警制服,更是显得精神焕发、英姿飒爽,其身前挂了一工作牌,上有她的名字,叫沐蓝蓝。 看不出这丫头年纪轻轻就成为队长了,真是年轻有为,便说是我们同时发现的,并且将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这个叫沐蓝蓝的女警若有所思,对身边的一名男警说:“把他说的话全记下来,再各个录一次口供。”说完便朝的哥所躺的地方走去。 那男警分别对我们录了口供,又记下我们的学校名和联系方式,这才朝沐蓝蓝跑去,跟她说了几句,沐蓝蓝走了过来,脸色冰冷地说:“你们可以走了,不过,你们的手机要随时打得通。” 这时,沐蓝蓝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接道:“于封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是一件血尸案,跟上一回那一个女学生一样……对,我知道的……好了,我明白……” 待她挂了手机,张筠浩说我们没车回去,要不送我们回去吧。沐蓝蓝瞪着张筠浩问:“怎么,你想去局里走一趟吗?我可以给你单独开一个房间,让你住上十天半个月。”我赶紧推了张筠浩一把,说走路下去吧,反正天快要亮了,就当是晨练了。 那沐蓝蓝表情一直冷冷的,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觉得还是少在她面前耍贫为妙。 走出十来米远后,张筠浩吐槽道:“那个女的可真凶,跟那女罗刹似的,好像我们就是杀人凶手。”吴乐乐接茬道:“没办法,谁叫你长了一副阴险小人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下山后,我打电话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回到了公寓。 第二天黄昏,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名女子,对方称她那里有名病人,需要我走一趟。我不由一怔,既然叫我去行医,说明对方知道我是鬼医,而知道我是鬼医的人,屈指可数。 会是谁呢? 会不会跟钱家有关? 但是,若对方知道我是鬼医,应该知道我是给鬼治病,电话中约的这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我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去,毕竟我现在不是一名真正的鬼医,若非鬼找上门,我不会轻易出诊。 张筠浩与吴乐乐建议我去,毕竟正如我所说:医生,医人;鬼医,医鬼。身为一名医生,只要有病人,就要义不容辞。他们又说要陪我一起去,担心我这一次又会遇见像钱义这样的危险人物,所以要随身保护我。我说我有何硕就够了,他们坚持要去,而且张筠浩的车已提了回来,有车送我去,自然要方便得多。 我与张筠浩、吴乐乐来到与那女子约定的地方,那是在一幢单独的烂尾楼前,四处是荒地,上面长满野草,非常荒凉。当我走下车时,正想给那女子打电话,一名女子从烂尾楼里徐徐走了出来。远远看她约三十多岁,身穿一件黑色披风,头发盘起,身材苗条、鹅蛋形脸蛋,非常地漂亮。 想必就是她约我来的,很难相信这么一位美人会从这么一幢烂楼里出来。 那女子来到我们面前,望向我问:“杨医生?”我说是的,问她怎么称呼,她朝我伸出手,与我握了一下,自称李婉婷。我问她病人在哪里,她朝张筠浩与吴乐乐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杨医生出诊还要带两个保镖的吗?” 张筠浩笑道:“他长得太帅了,咱们不是怕他被劫色吗?” 李婉婷淡淡地笑了笑,以一种不容反对的语气说:“病人在里面,不过只许杨医生一个人进去。”吴乐乐正要说话,李婉婷抢先道:“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劫色,我可对小孩子没兴趣。” 张筠浩耸了耸肩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不过这出诊费……”李婉婷从衣袋里拿出一扎钱扔到张筠浩手中,转身便走。张筠浩拿起钱看了看,又递给我,我见应该是一万左右吧,就说先放到他那儿吧,然后朝李婉婷跟了上去。...... 第85章出诊烂尾楼 我跟着李婉婷走向烂尾楼。她这么美丽的女人叫我来这种烂地方出诊,可想而知,那病人非妖即鬼。我正想问她从哪里得知我是医生的,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车响,我回头一看,一辆黑色奥迪刺棱一声从马路外杀了进来,停在张筠浩那辆越野车的旁边,接而,从车上一左一右跳下来一男一女。 当我看清他俩时,真难以想像,这两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范峰与妞妞。 妞妞将手往烂尾楼一指说道:“就是这儿了。”然后她发现了我和李婉婷,也看到了张筠浩与吴乐乐,惊讶而冰冷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又望向我问:“还有他,怎么也在这里?” 吴乐乐哼道:“我们在这里关你什么事?” 妞妞的脸顿然黑了下来,范峰推了她一下劝道:“算了,别理他们,我们进去吧。”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是在晚上,但我对此也并无多大兴趣,正要朝楼里走去,李婉婷盯着范峰与妞妞对我说:“请等等。”我估计李婉婷是要阻止范峰与妞妞进去,便停了下来。 当他们来到我面前时,妞妞像仇人一样盯着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并没有因为她这句不礼貌的话而生气,反而很客气地问她钱太太现在如何了,妞妞漫不经心地道:“一直昏迷不醒。”我又问:“你干爹呢?”妞妞答道:“很伤心。” “那个……钱义呢?”我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妞妞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你问这么多干嘛?”然后又淡淡地说:“他昨晚走了,不知干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钱先生与钱义并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面前这个冷妞。 范峰一双贼眼骨碌骨碌地打量着李婉婷,李婉婷怒目瞪去,范峰赶紧收回目光对妞妞说:“走吧,我们进去。”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一只手电筒要朝楼里走,李婉婷伸手挡住了范峰,冷若冰霜地说:“你们不许进去。” “为什么?”范峰朝李婉婷隆起的胸部看了一眼说:“难道你们想进去搞秘密活动?”妞妞望着李婉婷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李婉婷转身便朝烂尾楼里走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想死的就进来吧。” 范峰望着李婉婷的背影问:“她是谁?”妞妞说她不记得了,不过以前的确见过。范峰说别管她了,咱们进去吧。因为我这一次极可能是去给鬼看病,这种事自然不宜让闲人得知,更不能观看,因此我挡住他们,劝他们不要进去,妞妞白了我一眼说:“这是我干爹的地盘,我要进去你管得着吗?”说罢朝范峰使了个眼色便朝里走,我一时脱口而出:“里面有鬼。” “啊?”范峰立即停下脚步,打了个抖索,迟疑不前,妞妞走回来踢了他一脚,他这才慢慢腾腾跟着进去。 我朝不远处的张筠浩与吴乐乐看了一眼,转身也朝烂尾楼里走了进去。 里面非常杂乱,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废弃的沙包、竹条与木头,由木桩支起来的木架上吊着几盏五瓦大的灯泡,发出暗黄暗黄的微弱光芒,地上和墙上隐隐绰绰有几条长而黑的倒影,奇形怪状,像鬼手一样。 范峰紧张地东张西望,说这里有点冷,挺阴森地,咱们还是回去吧,妞妞骂了一句胆小鬼,睁大眼睛望着四周继续朝前走。 他们像是在找着什么。 我见李婉婷朝房里走去了,她走得很快,这时离我已有一丈多远,我快步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烂尾楼非常深,因为光线灰暗,从外面看,原以为只有一幢,实际里面有好几幢,而且一幢连着一幢,越朝里走,光线越暗,温度也越低,我见外面几乎是每隔两三米远就挂一个灯泡,而到这里面后,几乎四五米远外才有灯泡,便试探着问李婉婷:“你住在这里?”李婉婷应道:“不是。”我又问病人在哪里,她说就在前面,我见她对我爱理不理,也没有再问,突然想到,这姓李的女人既然知道我是鬼医,那一定知道我的阴阳刀,莫不成她把我骗到这里是为了夺我的阴阳刀?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又警惕地问:“还有多远?” 李婉婷说:“就在这里。”说着停了下来,双眼望向左面的一幢小木屋。 那小木屋大概是守工地的保安临时休息的地方吧,破旧得很,只是由几块木块钉起来的,倒像是*十年代的洗澡棚。 门关着,从木缝里发出丝丝暗黄的光。 “在那里面?”我问。 李婉婷点了点头,秀眉微蹙,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惶恐。 我的心提了起来,木屋里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李婉婷对里面的那物也有所畏惧,为什么? 我又试探着问:“你不打算与我一块儿进去吗?” 李婉婷摇了摇头,脸色越发变得苍白,后退了两步故作镇静地说:“你……你去吧,你看你能否治好他。”我问她木屋里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李婉婷说她也不知。 这估计是一种比钱太太更难治的病,至少钱先生对钱太太的病能说个大概的情况,而李婉婷不但害怕木屋里的病者,对其病情也一无所知。 我迟疑了片刻,慢慢朝木屋走。到门口时,我回头朝李婉婷望了一眼,她正紧紧盯着我,当我伸手推门时,她转身便走,而且,走得飞快,像是在逃跑。这给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屋里是一只饿得发慌的狼狗,我一旦将门打开,那只狼狗就会朝我凶猛地扑来。 因此,我这推门的手便停了下来。一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 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医生,医人,没有哪个医生到了病人家门前因为害怕而退回去的道理。 随着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股血腥扑鼻而来。我的心陡然间有种不安。屋内灯光暗淡,里面显得很空旷,只摆着一张床。而在那张床上,这时躺着一个人。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人,因为其被一块黑布紧紧盖着。黑布有几处尤其地黑,像是沾了水,不过我很清楚,那是血。 难道这块黑布下面罩着的是一个人? 为什么这人被放在这里而不送去医院? 我勇敢而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走到床前时,那股血腥尤显浓稠,我想我恐怕来错了地方,凭我的感觉,这布下面罩着的绝对不是鬼,据我所遇见的鬼看来,没有一只鬼身上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既然不是鬼,我就无能为力。 但是,既然来了,总得看看,必须得尽我医生之职责。 我鼓起勇气慢慢地将黑布拉开了。 随着黑布慢慢地被提起,布下面的那东西也徐徐呈现。当我看清那物时,呀地一声,赶紧将布盖了下去。 竟然是一只血尸! 就是昨晚我们在蟠龙山上所见到吸的哥血的那种血尸! 我转身便走,但当我刚走到门口时,一条人影闪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了,并且背靠在门上望着我问:“这人的病,你能治吗?” 这人身穿黑色西装,头戴一顶黑帽,帽沿很宽,也压得很低,或许是因为发现黑布下的是一具血尸我太过惊恐,以致思维短路反应不过来,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只记得他的声音很熟。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 当我看清他的脸时,不由一怔,是他! 是相世闯。 难道背后养尸的人是他?他只不过是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又哪有本事养尸? 我有意说:“你自己就是一名医生,医术高超,为什么还要叫我来?”相世闯微微笑道:“就算我医术再高超,有些病我还是治不好的,比如钱太太的腿伤,不是只有你才能治得好吗?医学也分好几个领域,各有所长,是吗?” 他一直盯着我,生怕我跑了。 我不置可否,故作轻松地问他床上的那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身上那么多血,相世闯依然背靠在门上,点燃一根烟,不紧不慢地说:“那人被野兽咬了,身上出现怪状,不断出血,医生束手无策,很多医院都不收,我想与其让他等死,不如请你来看看。”他吸了一口烟,又徐徐吐出一口烟圈问:“他还能治吗?” “不能治了。”我说:“出血太多,无可救药。” 相世闯半信半疑,板着脸说:“你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病情,就说他不能治了,未免也太草率了,这可不像是一个医生所说的话。” 我说你是资深医生了,他能不能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相世闯沉思了一番,又说:“我觉得他还有治,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治,我之所以请你来,就是相信你的医术,你总不能让我失望吧?”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完全是要把我逼上梁山。难道那人真的只是得了怪病而并非血尸?我转身朝床上望了一眼,突然,那人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86章斗血尸 黑布从他身上落了下去,露出他的上身,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好像被剥了皮,上身全是血,惨不忍睹。他极机械地扭头望向我们,抬起手,似乎是想朝我们伸来,又想是从床上爬起来,身子往前倾,突然卟嗵一声,他整个人滚到了地上。 我这才看清,他全身都是血,完全就是一个血人。 确定地说,是一具血尸! 我和相世闯都惊住了,怔怔地望着地上的血尸忘了动弹。血尸朝我们伸出手,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吼,接而慢慢地朝我们爬来,像是从楼上爬下来的伽椰子。 他似乎还有人的思维? “我操!”相世闯骂了一声,打开门跑了出去,我也不是傻子,眼看血尸就要爬到我的脚下,转身便跑。 跑到门外,赶紧将门拉上,从外面扣上了。 相世闯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比兔子还快,我想这具血尸留不得,一旦闯出这里伤了人,祸害无穷。得报警!抖索着拿出手机正要打110,却看见范峰与妞妞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我急得朝他们大叫:“别过来,快跑!” 范峰不但不走,反而加快脚步走了上来,冲我问:“你谁呀?敢跟我们大呼小叫。” 这时,从木屋里传来了撞击声,我心急如焚,用力推了范峰一把,“快走!”范峰顿然红了眼睛,瞪着我叫道:“敢推我?”说着也朝我推了过来。 妞妞被木屋里的声音给吸引住了,慢慢地朝木屋走去,朝范峰伸了伸手叫道:“范峰,别跟他一般见识,过来!” 范峰整了整衣服,朝我哼了一声便朝妞妞走去,我叹了一声,这两人真是不知死活,万一血尸冲出来,他俩都完蛋,我虽然与他俩无交情也无好感,但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冲上去挡在他们面前劝道:“别靠近那木屋,里面是血尸!” “你唬谁呢?”范峰推了我一把叫道:“闪开,别挡道。” 突然,砰地一声,木屋被撞开,一只血肉模糊的怪尸从里面跳了出来。 “啊——”范峰与妞妞齐发出一阵惊呼,我伸手挡在他们面前,紧盯着血尸,沉声说道:“快走!” 妞妞吓得面如土色,哭似地道:“我……我腿软,走不动。” 范峰颤颤抖抖,指着血尸问:“这……这是什么?” 血尸抬头朝我们望着,似乎在打量着我们,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对范峰道:“抱起妞妞,快走!” 范峰回过神来,抱起妞妞掉头便跑。 既然血尸已从木屋里出来,我又对它毫无胜算,此地不宜久留,我也转身便跑。突闻血尸一声怒吼,接而一股腥气从后背直袭而来,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血尸已腾空而起,像饿虎扑食一般朝范峰与妞妞扑去。 我赤手空拳,若要去挡血尸,不啻螳臂当车,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牺牲自己去救两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况且我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血尸又快得惊人,我就算要去帮他们,也是鞭长莫及,只得眼睁睁看着血尸扑向他们。 就在血尸就要扑到范峰身上时,突然一条黑影凌空射来,一脚将血尸踢飞了,我朝那人一看,心中一喜,是温歆!接而听得一人大叫:“刀哥!”我举目一望,张筠浩与吴乐乐也跑了过来。 “哎哟”一声,范峰抱着妞妞踢在一根木头上,一头扑倒在地,妞妞用力将范峰从她身上推开了,气呼呼地骂道:“蠢子,走开!”范峰灰溜溜地爬了起来,回头望着血尸,不知所措。 张筠浩与吴乐乐跑到我身边关切地问:“刀哥,你没事吧?”我说没事。温歆说:“你们快走吧,这血尸太过凶险,我来挡着它。” 温歆如此勇敢,真是女子不让须眉,乃女中豪杰,可何硕这小子,火烧眉毛了,他连一个影儿也没有,太令我失望了,我愤怒地骂道:“何硕,给老子滚出来!”何硕从我阴阳刀里飘了出来问我有什么事,我冷冷地说你不会看吗?何硕朝血尸看了一眼,呀地一声惊道:“血尸?” 妈的,这小子还在做梦呢! 血尸被温歆踢飞,火冒三丈,但又见我们人多势重,一时也没有贸然进攻,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白的眼珠朝我们望来望去,大概是想在计量着向谁下手。 温歆又朝我们催促道:“你们快走呀。” 我说要走一起走,何硕,快上! 何硕迟疑不决,望着血尸道:“好脏。” 脏你妹!我骂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桩,张筠浩与吴乐乐也各捡了一根,血尸瞅准了我,骤然朝我扑来。 “刀哥小心!”张筠浩与吴乐乐不约而同挡在了我的面前,何硕身子一跃朝血尸迎了上去,半空中朝血尸喷出了一口大水,哗啦一声,当水落到地上时,全成了血水,而何硕惨叫一声,被血尸扑倒在地,他所喷出来的水对血尸毫无杀伤力。 这小子,只会喷水,没救了! 血尸张开血嘴朝何硕的脖子咬去,温歆轻叱一声,一脚踢在血尸头上,血尸像球一样被踢飞了出去,径直射进了对面的一幢烂楼里。 何硕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我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回头朝范峰与妞妞看了一眼,发现他俩还站在原地像木头一样朝这方望着,冲他们喝道:“还不快走!” 妞妞回过神来,转身要走,被范峰拉住了,“别走,我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比较安全。”妞妞犹豫了片刻也留了下来。 血尸所在的那幢烂楼,里面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半晌,里面毫无反应,我与张筠浩、吴乐乐面面相觑,我叫何硕进去看看状况,温歆说由她去,说着轻步朝那幢楼里走去。 “我也去。”何硕赶紧跟上。 “报警吧。”我拿出手机说。张筠浩说:“先别报警,万一让警察发现了阿歆和何硕,我们只怕解释不了,而且警察麻烦得很,问我们怎么会来这里,我们又不好解释,万一出现一个糊涂警察,把我们当成养尸人,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不明白张筠浩怎么这么排斥警察,难道他以前跟警察有过不愉快的交往? 又过了好几分钟,温歆与何硕也没有出来,我等不住了,要进去看看,吴乐乐挡着了我,说由她进去。我说这怎么行,这事得由男人上,你是女孩子,轮也轮不到你。张筠浩却说:“让她进去吧,她进去比你和我都要合适。”我不同意,我不能让吴乐乐去面对这种危险,吴乐乐对我说:“要不这样吧,那血尸魂已失,其实也属鬼道,对付它,要么用火烧,要么用你的阴阳刀,它不可能等着我们烧它,所以看你能不能用阴阳刀宰了它。”我说行,那我进去把它宰了,边说边拿出铁盒,吴乐乐朝范峰与妞妞看了一眼对张筠浩说:“你在外面看着他们,我和小刀进去。” 我与吴乐乐并肩朝烂楼里走去,我们没有手电筒,只凭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到门口时,只见里面很黑,只有几缕微弱之光从别处灯光散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有两条人影走来走去,依其身形可辩是温歆与何硕,我正要拿出阴阳刀,他们走了出来,说血尸不见了。 “不见了?”我疑惑地问:“你们确定?” 他们说确定,的确不见了。 那么说来,血尸逃走了? 据我所知,鬼有善恶之分,也懂得畏惧,因鬼是有思想和思维的,血尸完全就是无情物,因为它们除了吸血,毫无其它思维,类似僵尸。而刚才这具血尸被温歆踢进楼里后竟然逃走了,这完全不合常理,此事必有蹊跷。 吴乐乐和张筠浩觉得也不可思议,按张筠浩的分析,之所以没找到血尸,有两种可能,一是血尸被温歆踢到某个隐蔽的地方一时找不到,二是有人将血尸弄走了。 若是第二个原因,那么弄走血尸的人会是谁呢?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在转眼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血尸离去? 叫温歆与何硕回到琴和刀里后,我们准备回去。范峰一阵左看右看,问我刚才跟血尸作战的那个哥们和那个小美女呢?我说他们找血尸去了,这小子竟然信了。 张筠浩说怎么没有看见那个叫李婉婷的女人,我说她早就跑了,还有相世闯。张筠浩怔道:“相世闯?会不会他跟养尸有关?” 我想,不管血尸是如何消失的,在它没有被消灭之前还是非常危险的,我便将这事报警了,说在烂尾楼这里发现血尸,而且极具攻击性。 出了烂尾楼,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轻响,范峰用电手筒朝那儿一照,只见一只金毛犬站在前面一丈外的地方正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们。 “小猫,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呢?”一名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蹲下身温柔地将那只金毛犬抱了起来。...... 第87章女警沐蓝蓝为木易与于封兄的打赏加更 那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女子,黄色卷发,身披紫色大衣,目光深邃,面露微笑,而且这时抱着那只金毛犬,轻轻地抚摸着毛发,看起来是一个阳光而相当温暖的人儿。 这样一位美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黑暗、荒凉的地方? 她朝我们望了一眼,淡淡一笑,转身而去。其步履轻盈,身材妙曼,令人一看就心生喜欢。我忍不住朝她叫道:“姑娘,这里很危险,你赶紧离开吧。”她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一刹那间,我发现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但是,更像是在冷笑。 “你放心吧刀哥,”张筠浩望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说:“她敢独自来这里,绝对非一般的女人,说不定那血尸就是她弄走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像这么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子,很难将她跟一个狰狞恐怖的血尸联系在一起。 吴乐乐没好气地说:“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回去吧。” 我见范峰与妞妞还站在那儿愣神,便问他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走,经过刚才那事,他们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傲慢与盛气凌人,范峰推着妞妞上车,妞妞朝我看了看,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话到嘴角又咽了回去,最后慢腾腾地上了车。 才刚到家,我手机就响了,才接,从手机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是你报案烂尾楼那里有血尸?” 一听她这声音我就知道是那个女警沐蓝蓝,我说是的。她问我是否真的看到了,我说真看到了,她叫我现在就去烂尾楼那里,我不干,她严厉地说:“我们搜寻了这附近,并没有发现血尸出现的痕迹,如果我们发现你报假案,你将负刑事责任。”我气愤极了,说信不信由你,沐蓝蓝顿了顿,说血尸这案子是她负责,而且这事影响重大,她需要尽快破案,所以需要我的配合与协助。 我说我会配合,但实在不想再去烂尾楼那儿了,沐蓝蓝说行,然后约我去某个地方见面。张筠浩知道了这事,埋怨道:“我就知道与警察打交道没好事儿,保证那女罗刹会一直缠着你,直到这件事水落石出,如果她查不出个子丑寅卯,你就会成为替罪羔羊。”我说这事没他想像的那么恶劣,然后就独自去会见沐蓝蓝。 在一幢办公楼前我们再次相见,沐蓝蓝将我叫到了楼上,开灯后,我发现是一座像是私人办公室,好奇地问她办公的地点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吗?怎么在这里?沐蓝蓝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办公室,她只是借来用用。 在办公桌上,我看到一张名片,上印名扬侦探社社长:于封。我问她:“你朋友是私家侦探?”她说是的,熟练地打开一台电脑,坐在一张办公椅上,叫我也坐下,然后就望着我说:“你把今天你在烂尾楼那儿看见血尸的事如实详细地说一遍。” 我就将我被李婉婷相邀出诊却发现我要诊治的是一具血尸这事说了,听我说完后,沐蓝蓝秀眉微蹙,拿出一只笔在便笺上记录了一番,然后望着我问:“你是医生?”我说算是吧,沐蓝蓝又问我去烂尾楼那儿后除了看见李婉婷外,还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我说还有一个叫相世闯的医生。 沐蓝蓝又问了那相世闯的情况,最后边用笔在手上打着圈圈边说:“据我所知,那血尸异常凶残,而且攻击力极强,你又是怎么在它眼下逃脱的?” “我跑得快。”我说。 沐蓝蓝若有所思,打开电脑里一段资料,叫我过去看。一到她身边,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是香水味,也伴有她的体香。我心中暗想,这社会上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身上的味儿比在校学生要浓得多,比如从钟灵儿与吴乐乐身上就闻不到这香水味儿。 那是一段视频,地点在一座停车场,一名身穿白衬衫的女子走到一辆车前拉开车门准备进车,但她没有进去,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像是在接电话。 视频不是很清楚,但能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是一名约二十三四的女子,应该是一名公司白领。 突然,女子身后出现一条黑影,我心不由一紧,依其模糊的五官及鲜红的身体看来,应该是一只血尸。那女子靠在车门上接电话,却不知死神已向她慢慢逼近。血尸伸出双手,十指张开成爪形,突然朝那女子扑去,一口咬在那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尖叫一声拼命挣扎,但被血尸死死压住,四肢乱舞,但挣扎不了十来秒钟就不动了。血尸一直趴在那女子身上吸血,足足吸了约三四分钟……太血腥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视频未放完,沐蓝蓝就将其关了,面色凝重地说:“这是发生在富丽大厦的一件惨案,是地下车库监控器所拍下来的视频,为了不引起社会上的恐慌,这段视频被我们保密了。” 我很惊讶,又是一桩血尸袭人事件,怎么一时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血尸?而且血尸又是怎么在别人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进得了大厦的地下车库? 沐蓝蓝问我看了这段视频后有何感想,我说这是你们警局的绝密档案,你竟然私自放给我看,你不怕付刑事责任?沐蓝蓝嗤之以鼻,说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配合她调查这件案子就行。我问她为什么非要我配合而不叫别人配合,沐蓝蓝用笔指着我说:“因为,两起血尸出现案子你都在场,这概率极低,却被你碰上了,我怀疑你与这血尸有关。” “既然这样,我也得好好配合你破了这案子,得为我洗脱嫌疑才行。”接而,便将我的疑惑说了出来,沐蓝蓝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血所尸出现在大厦地车场有哪种可能?”我说有两种,一种是这血尸就似僵尸,被咬后会传染,那血尸估计是在别处被血尸咬了,在进入到大厦后变成血尸;第二种就是,在大厦里有人在养尸。 “养尸?”沐蓝蓝秀眉一皱,问我什么是养尸。我说养尸是从海地那里传过来的巫术,他们挖去死尸的心脏,用某种巫术复活之后,为他们做一些事情。血尸每月有一次九窍大出血,之后便要弥补新鲜血液,估计那只血尸在饿慌了后自个儿跑了出来。 “巫术?”沐蓝蓝停下那只不断在她手指间旋转的圆珠笔,在纸上写下了“巫术”两个大字,埋头沉思。 我给她提议,那座大厦里极可能有人在秘密养尸,不妨从大厦人员去展开调查,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沐蓝蓝点了点头,调出一组照片,边点开那些照片边向我解说,富丽大厦目前可以说是一座空厦,只有一家公司还在里面上班,那公司一共十二个人,除了一名财务总监是男性,其他都是女性。那财务总监叫杨会钢,33岁,山东财经大学毕业,老家是泰山脚下泰安市的,据警方调查,他并无多大嫌疑,其余的职员都是外来工,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目前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她们的背景。 从照片上看,那些女职员都年轻靓丽,想到那个财务总监杨会钢每天与那么多漂亮的女子在一起工作,真是美死他了。 突然,有一张女子的照片映入眼帘,其金黄色卷发,身穿紫色t恤,其神色透露着自信、从容,尤显得优雅高贵而与众不同。我不由一怔,这不就是在烂尾楼那儿出现过有一只金毛犬的女子吗?...... 第88章被刺 我咦了一声,沐蓝蓝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停下换图的鼠标盯着我问:“这个女人你认识?”我说见过,就在烂尾楼那里。沐蓝蓝顿时板起面孔,问我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她,又问我在烂尾楼那儿还见过哪些人,我不想让张筠浩与吴乐乐掺合进来便说没其他人了,开始以为那女人不过是一名过客,没想到会是大厦里的职员。 沐蓝蓝说,既然两次血尸出现的地方都有这个女人,说明这个女人跟血尸一定脱不了干系。这句话我不爱听了,纠正她,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比如我,两次见过血尸,但我向天发誓,我跟血尸绝对没一点关系。沐蓝蓝说天下坏人都称自己是好人,我懒得跟她扯这没用的东西,问她接下来怎么调查。沐蓝蓝说当然是先从那个女人调查起。 照片下有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木易。 很晚了,沐蓝蓝说要请我去吃夜宵,我也觉得有点饿了,便欣然同意。她开着一辆上海大众,与我来到一家夜宵店前,下车后,我不经意与一名男子碰了一下,我并没在意,继续走,突闻沐蓝蓝沉声喝道:“站住!”我怔了一下,回头一看,刚才与我相撞的那男子也顿了一下,接而撒腿便跑,沐蓝蓝轻喝一声追了上去。 什么情况? 那名男子跑得飞快,转眼已到了几米以外了,沐蓝蓝紧追不舍,但总离那男子两三米远,一时难以抓到,我担心沐蓝蓝会吃亏,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赶紧跟了上去。 当我追到一条较偏僻的街道上时,沐蓝蓝与那名男子都不见了踪影。 这条街道两旁并无店面,种满了树,这些树枝繁叶茂,夜风吹过,树影婆娑。路灯较暗,街道上空无一人,在这深夜里尤显得冷清。 突然,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一辆摩托咆哮着朝我猛撞而来。我大吃一惊,忙跳到一棵大树后,摩托车撞了个空,刷地停了下来,但立即掉过头,加了油门,将车头一抬,再次朝我撞来。 我扭头便跑。 那摩托车开得飞快,我哪里跑得过它?便挨着树侧面跑,摩托车开不进来,车上的那人将摩托一丢,从车上一跃而下,腾空而起,一腿朝我踢来,我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踢在肩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暗骂了一声,只听到一声脆响,这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慢慢地朝我走来。匕首闪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这人身穿黑色运动服,戴着头盔,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极身子纤细头发很长,我觉得她似曾相识,一时脱口而出:“你是要婉婷!”对方轻哼了一声,手持匕首,猛地朝我刺来。 我忙朝后退,不料撞在树杆上,眼看匕首已刺到我胸口,我忙抓住了她手腕,只觉得胸口一痛,匕首刺进了我的肉里。我紧紧抓住她手腕,与她对峙着,她并没有用太大的力,仿佛在欣赏我死前的痛苦。 “为什么要杀我?”我吃力地问。 李婉婷冷冷地问:“你跟警察说了今天的事?” 她说的自然是血尸那事。 我反问:“血尸是你养的?” “你不必知道了,反正你今天必须得死!”她一说完,慢慢地伸出了左手,我心里在骂,何硕你这该死的水圣子,他玛的怎么还不出来救老子! 突然,李婉婷的背后出现一个人,我心中一喜,是沐蓝蓝! 沐蓝蓝大喝道:“住手!”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李婷婷收回手正要回头,沐蓝蓝已冲到她面前,一脚踢在她头上,她闷吭一声被踢开了,头盔也被踢歪了,沐蓝蓝扔给我一个黑物,我接过一看,发现竟然是我的铁盒!这才明白为什么沐蓝蓝为什么要追与我相撞的那男子,原来那男子是一名小偷,有意与我相撞,弄走了我的铁盒,幸而被沐蓝蓝发现并且及时追回,不然水圣子何硕就要易主了。 李婉婷伸手扶正头盔身子一动将匕首刺向沐蓝蓝,沐蓝蓝并不躲避,微微一闪避过了那一刀,一把抓住了李婉婷的手腕,用力一拉,将李婉婷拉到了面前,膝盖猛地朝李婉婷的胸口击去,李婷婷翻了个跟斗跳了开去。 没想到沐蓝蓝这么厉害,人俊,功夫更俊。 既然沐蓝蓝这么厉害,而且她是警察,跟我并不是很熟,我不便将何硕召唤出来。 突然,从街头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我朝那方一望,吃了一惊,两辆摩托车杀气腾腾朝这方直冲而来,沐蓝蓝一脚将李婉婷踢退了,跳到李婉婷的摩托车上冲我叫道:“快上来!” 我赶紧跳到摩托车上,还没坐稳,呼地一声,摩托车便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我差点从车上飞出去,忙抱住沐蓝蓝,直至摩托车冲出了十来米,听得沐蓝蓝沉声喝道:“放开手!”我这才感觉到我手掌下有两团柔软,大吃一惊,慌忙放开手,连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沐蓝蓝倒并没有再说什么,将摩托车开得飞快,风驰电掣般地很快冲进了闹市区。后面那两辆摩托车追了一阵,后来放弃了,没有再追上来。 因为车太快,风很大,沐蓝蓝的秀发随风飘扬,不时飘到我脸上,痒痒地,我不得不将她秀发抓住了,送回到她的背上,岂料我刚一碰到她的背,她就打了个冷颤,像是触电一般,我赶紧将手收回。 因为同在一辆车上,又在她身后,从她身上飘出来一丝淡淡的清香,像是体香,又像是发香,很令人陶醉。 待到了沐蓝蓝的上海大众前,她将摩托车停了下来,将摩托车一推,拉开上海大众的车门叫我进去。 进了车里,沐蓝蓝将车启动飞速朝前驶去。我感觉窝囊极了,我一名堂堂男子竟然要一名女子来搭救,太没用了,想要提升自己实力的想法越发强烈。 沐蓝蓝朝我胸口看了一眼,关心地问:“受伤了?”我说一点皮外伤。她问要不要去医院,我说不用,我回去自个儿包扎一下就行了。过了一会儿,沐蓝蓝又问:“刚才杀你的那人是谁?你认识吗?”我说是李婉婷,就是她叫我去给血尸治病的。 “是她?”沐蓝蓝秀眉直皱,“她要杀你干什么?”我说估计是想杀我灭口吧,然后开玩笑地说:“现在她知道我将那事报了案,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很危险,你得请几个警察保护我。”沐蓝蓝没有应我,只是若有所思。 “你那个铁盒里装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冰?”沐蓝蓝又问。 原来那小偷弄到我的铁盒后,在被沐蓝蓝追捕时,手受不了铁盒的冰冷,自个儿将铁盒给扔了,不然沐蓝蓝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将铁盒给我找回来。 我说里面是冰,当然冰冷了。沐蓝蓝显然不相信,问我将铁盒里放冰干什么,而且又带在身上,我说这是秘密,她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追问。 没多久,沐蓝蓝将车开进一座小区,我问她这是去哪里,她说去她家,先去给我包扎伤口。 那是一幢商业楼,她家住在三楼。进去后,里面很干净,地上一尘不染地,我不得不将鞋子脱了打赤脚进去。沐蓝蓝说:“随便坐吧。”我四下看了看,发现是三室一厅,有厨卫,非常舒服。 我在沙发上坐下了,沐蓝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对我说:“喝水。”边说边朝我丢了过来,我一时没注意,没接住,可乐打在我的胸膛上,我只觉得胸膛一痛,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沐蓝蓝吃了一惊,忙问:“你没事吧?”我将t恤拉上来一看,我擦,又出血了! 我说你的眼力太好了,正打在伤口上。沐蓝蓝转身朝一间房里走去,一会儿,拿着一瓶碘酒、棉签及一卷纱布出来了,然后蹲到我面前说:“我帮你消消毒吧。”我求之不得,忙说好。 沐蓝蓝用棉签攥点酒精来给我擦伤口,我索性将上衣脱了,沐蓝蓝朝我身上看了看,一张俏脸竟然微微红了,估计这丫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身体。我握紧拳头伸出胳膊问:“强壮不?”沐蓝蓝白了我一眼,然后用碘酒给我擦伤口。 她非常认真,很小心,看着她这专心致志的样子,一种疼爱油然而升,真想在她的俏脸上亲一口表示感激,又见蹲在地上的,便说:“你也坐到沙发上来吧。”沐蓝蓝无声地与我并排而坐,双双转过身面向对方。 现在我们贴得非常近,看着她的俏脸近在眼前,睫毛又密又长,如水的双瞳一眨一眨地,真美啊,我控制不住了,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脸亲去。 “呀!”沐蓝蓝忙朝后闪开了,瞪大眼睛望着我问:“你干什么?”我说没什么,为什么你身上这么香?我听说警察不准打香水的。沐蓝蓝说她这是身上的自然香,生下来就有的,并不是香水。我惊奇不已,“难道你就是那传说中的香妃?”沐蓝蓝瞪了我一眼,故作生气地道:“你给我正经点,少给我油腔滑调!” 我觉得她虽然表面冷酷,其实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 待将伤口包扎好后,沐蓝蓝说:“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第89章戴佛杨会钢 我并没有在沐蓝蓝那儿过夜,因为吴乐乐给我打电话来了,她像是知道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叫我马上回去。沐蓝蓝说用车送我,我没让,自个儿打的回去了。到家后,张筠浩与吴乐乐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而且还受伤了,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吴乐乐说难怪她感觉心神不宁,原来是我出事了。 这丫头,难道跟我是心神想通的? 第二天,因为周末了,不要上课,我本想睡个好觉,偏偏兴奋得很,一早就醒来了。这真是奇怪,平时要上课,困得要死,现在有时间睡了,偏偏又睡不着了。 我本想去拳馆练练肌肉,却收到了沐蓝蓝的电话,说今天要去富丽大厦调查,叫我去配合调查,主要确认那个叫木易的女人是否就是我在烂尾楼外所见到的那个有一只金毛犬的女人。 张筠浩开车,与吴乐乐陪我前往。 到了富丽大厦,抬头一望,这富丽大厦一共有四层,看起来是新建不久,但装修得非常粗糙,只怕是建者偷工减料了。 大厦前停有三辆警车,看来沐蓝蓝她们已经到了。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沐蓝蓝,她叫我上四楼。 我们一进大厦,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气,感觉到这幢大厦被一股强大的冷气包围着,楼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要低得多! “怎么这么冷呀?”张筠浩嘀咕道:“偏偏又闻不到鬼气。” 吴乐乐怏怏不乐地说:“小刀,你女神在这里。”我四下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问她这女神是不是指的是她,吴乐乐将头一偏,板着脸说:“才不是我,我没那个福气,是你那个钟灵儿。”话正说着,有两条倩影从左边的楼梯口走了下来,我不由一喜,那不是钟灵儿与慕浅吗?她们怎么来了? 我叫了一声钟灵儿,朝她们走了过去,她们看到我时显然也很惊讶,慕浅问:“你怎么会来这里?”然后朝钟灵儿望了一眼,像是在问,是不是钟灵儿叫我来的。我说我来这里有点事,问她们来这里干什么。慕浅神色沉痛地说,她有个表姐在这里上班,前晚被杀,她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找到凶手,因为在梦里她梦见表姐被一只全身是血的怪物追赶,而且向她求救,所以请钟灵儿一块儿过来看看。 没想到那名被血尸吸血的女子竟然是慕浅的表姐,我安慰了她两句,说警察正在这里调查,我们也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我给慕浅与张筠浩、吴乐乐作了介绍,问慕浅对她表姐的死可还有什么发现,她说她见过她表姐的尸体,脖子被咬了一口,全身惨白,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钟灵儿冷不防说道:“是血尸。”我本来是不想说出血尸这实情的,以免慕浅听了害怕,钟灵儿倒是说了出来。钟灵儿又说:“这大厦阴气沉沉,而这里又出现血尸,地下极可能是一座养尸地。” 所谓“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那种地方。 我觉得这不大可能,这幢大厦的主人建这么一幢大厦,在建之前肯定要请风水先生看一下的,如果这里是一座养尸地,只怕再差劲的风水先生也看得出来。 钟灵儿说这也不是不可能,有些风水先生心怀鬼胎,即使知道这是养尸地也不会说出来。 慕浅听说这里可能是一块养尸地,并不害怕,反而推测道:“如果这里真的是养尸地,那么有可能这里不只一具血尸。” 这时,电梯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女子来,走起路来杀气腾腾的样子,来到我们面前,朝大家扫了一眼,问我钟灵儿与张筠浩他们是谁,我说是我的朋友,沐蓝蓝老大不高兴地问:“你有必要带这么多的保镖来吗?”张筠浩接茬道:“没办法,我们可不想刀哥再被人刺一刀。”沐蓝蓝瞪了张筠浩一眼,叫我跟她上去,说罢转身朝电梯口走去,张筠浩与吴乐乐也想跟进去,被沐蓝蓝阻止了,声称警察在办案,他们最好离开这里。 与沐蓝蓝一直到了四楼,来到一间房里,见里面有三名警察正盯着里面几台闭路电视,见沐蓝蓝进来了,齐叫了声沐队,沐蓝蓝来到一台闭路电视面前,我见那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本是坐在办公桌前在纸上写着什么,像是发现我在看她,也抬起头朝摄像头望来,我看到了她的脸与眼睛,像是在跟她对望。 正是那名昨晚在烂尾楼外面出现的那名叫木易的女子。她今天扎着马尾(卷发),身穿紫色t恤,下穿蓝色牛仔裤,衣着很简单,跟一般的上班职员不出两样。 沐蓝蓝问我是不是她,我说是的。 这时,一名警察从门外进来,对沐蓝蓝说:“沐队,人叫来了。”沐蓝蓝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难道叫来的是木易?我赶紧跟上。 来到隔壁一间房里,我见里面的一张办公椅上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三十多岁,寸头、方脸,额头饱满、双目有神,像是大富大贵之人,特别是他脖子上吊着一只金色的佛像,闪闪发光,看起来是纯金的。我记得他,昨晚看过他的照片,这人叫杨会钢,是这幢大厦里唯一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 杨会钢见我和沐蓝蓝进来了,站起身,想说话,沐蓝蓝叫他坐下,然后背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审视着杨会钢。杨会钢问:“警官,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沐蓝蓝问他这里的老板是谁,杨会钢说他也不知道,他来这里一个月,从没见过老板。 这显然是在说谎。我忍不住问他既然不知道老板是谁,他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员工的工资又是如何发出去的?杨会钢说一个月前,是这家公司的一名行事人员招聘的他,可在他来到里上班不到三天,那行事人员就离职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而公司员工的工资,据那位行事人员说会每个月底打到公司的一个支付宝上,然后由杨会钢在支付宝上分别发给每位员工。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分明感觉到杨会钢在撒谎,但又找不到他的破绽。 沐蓝蓝似乎信了,话锋一转,问木易在这公司里的情况,杨会钢说,木易也是新来不久,给大家的印象是比较好说话,和同事沟通时最常说的就是好啊,话不多,存在感不强,在公司各方面都不出众。 这样一位普通的女孩子会跟血尸有关吗? 沐蓝蓝抱胸在办公桌前来回走了一圈,深思了一番,叫杨会钢出去了,然后问我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我说我若说出来怕会吓着你,沐蓝蓝叫我有话直说,我说这幢大厦的地底极可能是一座养尸地。 “养尸地?”沐蓝蓝望着我问:“你有什么凭据说这里地下是一座养尸地?” “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名警察的冷喝,立即听见杨会钢唯唯诺诺地应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与沐蓝蓝走了出去,沐蓝蓝问怎么回事,那警察说杨会钢在门外偷听,杨会钢立即挺胸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沐蓝蓝朝他挥了挥手,他立马走了。 张筠浩发来信息,说车库有发现,叫我下去看看,我对沐蓝蓝说如果没我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沐蓝蓝问我要去干什么,我说当然有我的事,沐蓝蓝朝我挥了挥手,并叮嘱我手机要随时开机,我说好,转身走人。 正要下楼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哥?” 我回头一看,见是那个杨会钢,这时正一脸堆笑地望着我,犹似潘长江的微笑。我问他有何指教,他将我打量了一遍,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了一番,又问我如何称呼,我报了姓名,他十分恭敬地说:“原来是杨小刀师傅,您……是……阴阳先生吗?”我说不是,他又问:“那你为什么说这幢楼下面是一座养尸地?”我说这是我朋友说的。杨会钢立即说要去见我的朋友,我问他想干啥,他说想请我朋友去他看看他家祖坟,他说他老是梦见他死去的老爹对他说冷,他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说这个得先去问问我朋友才行,杨会钢说行,然后记下了我的手机号。我朝他脖子上的金佛看了看,说你戴那么一块金子不怕被人抢吗?他说是用来避邪的,我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戴个佛呢,他哦了一声,说回头马上换个观音。 进了电梯,电梯门徐徐关上。 就在快要关上的一瞬间,突然一只手伸了进来。...... 第90章地下车库为于封兄的钻石加更 那是一只很纤细的手,洁白无瑕,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本来一只手突然伸进来,异常地突兀,把我给吓了一跳,但当我看到这只手时,我的心又平静了下来。就凭这双纤纤玉手的纯净,可以想像到这是一个女人的手,而且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将门轻轻一推,一条倩影闪了进来。当我看清她的面孔时,暗暗吃惊,竟然是那个叫木易的女人! 她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按了1键。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在同一条线上,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看过去,她就是一个用刀刻出来的冰美人。她突然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愣了一下,她在问我话吗?可是我跟她并不熟啊,确切地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可是电梯里只有我俩,她不是在问我又是在跟谁说话? “嗯……来玩。”我忙应道。 木易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一丝冷笑,冷冷地说:“警察在调查我,是你跟她们说我昨晚去过烂尾楼那儿?” 我承认是的。 她突然朝我望来,朝我吐了四个字:“你小心点。”这时,电梯门开了,她提步走了出去。直至电梯门关上后,我才回过神来,她那话什么意思?这在威胁么?如果这样,那血尸是不是真的跟她有关? 我也很纳闷,最近不知怎么了,遇到的女生都是高冷型的,我开始怀念吴乐乐的热情了。 电梯一直来到-1层,电梯的门一开,一股强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本以为在楼上已经很凉了,没想到这下面更凉! 我走出去,见张筠浩与钟灵儿他们正在前面不远处。这是停车库。想到慕浅的表姐在这里被血尸吸干血,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刀哥!”张筠浩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问他们有什么发现,张筠浩说这下面有鬼气,所以得请我下来看看,然后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的老大!” 昨晚被刺伤口没好,张筠浩这么用力拍我,简直是想对我谋杀。我捂了捂胸口,正想叫他住手,吴乐乐一脚朝张筠浩踢去,叫道:“别拍了,人家不疼的吗?”张筠浩收回手,对慕浅笑呵呵地说:“我不妨透露给你一个秘密,我们四人是抓鬼四人组,刀哥是老大,我是老二……” “老二呀?”吴乐乐有意提高声音问:“哪个老二呢?” 张筠浩瞪了吴乐乐一眼,朝钟灵儿努了努力嘴,沉声说:“向女神学习一下,别在这儿多嘴!” 吴乐乐哼了一声,以手抱着胸,极不服气地将脸偏向一旁,像是一个小孩子。 慕浅秀眉直皱,说你们到底是些什么关系啊?张筠浩走到她面前,用手梳了梳头发说:“你别管我们什么关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吹琴吹得非常好,有机会吹给你听听……” 我见钟灵儿背对着我们站在一堵墙下,便走过去问她有什么发现,钟灵儿缓缓摇了摇头。我说不是有鬼气吗?她说是的,所以才叫我下来看看。我朝四周观察了一番,或许是大厦里没什么人,也因为这下面死过人,偌大的一个停车库只有一辆车。是一辆奔驰s350。我走到那辆奔驰面前,围着车转了一圈,发现是一辆很新的车,至少车面洗得很干净。谁那么大胆,在这里死过人的情况下还把车停在这里? 这个停车库位于地下,只有一个一丈来宽两米多高的入口,停车库也不过三米高,只有一个出口,因此光线极弱,尽管现在是白天,外面又艳阳高照,停车库里依然阴沉沉地,像是秋天多雾的早晨。 慕浅走到我身边问:“你看得见鬼?”我点了点头,慕浅又问:“那你有阴阳眼了?”我依然点头。 “张筠浩说这里有鬼气,那你能看得见有鬼吗?”慕浅紧望着我。 我知道慕浅的意思,她是想知道她表姐的魂魄是不是在这里。我说没看见鬼。张筠浩凑过来说在白天鬼是不会出来的。慕浅朝四周望着,神色凝重地说:“我感觉到我来过这里。”我说这很正常,很多时候我们也有这种感觉,到了某个地方,感觉去过那儿,有时候某件事,感觉以前发生过。慕浅却摇头道:“不,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我都感觉非常熟悉,就像我昨晚来过这里将整个停车场走了一圈一样。” “会不会是在做梦?”我望向慕浅。 “不知道。”慕浅的脸色不太好看,拍了拍头,痛苦地说:“我感觉我的头要炸了!” 钟灵儿朝我们这方望了望,欲言又止。 我感觉到钟灵儿有话要说,便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们去那边看看。”钟灵儿说好,与我走到停车库的另一头,我将慕浅刚才所说的事说了一遍,钟灵儿说:“她可能真的来过这里,因为她昨晚一夜未归,早上的时候我问她去哪里了,她什么也不肯说。” “会不会是梦游了?”我猜测。钟灵儿说不能确定。我说慕浅表姐惨死,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叫钟灵儿多多陪陪她,安慰安慰她,钟灵儿说她知道的。 这时,我手机响了,以为是沐蓝蓝找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妞妞打来的。她约我去吃饭。我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想跟她那种目中无人而不礼貌的生物打交道,所以直接拒绝了她,她却说有事想问我,顺便请我吃顿饭,而且这也是她干爹钱先生的意思。 其实怎么说呢?我觉得很多事并非巧合那么简单,有些事的发生存在着某种联系,也存在一种必然,我一直怀疑昨晚范峰与妞妞出现在烂尾楼那里,并非仅仅巧合,我很想知道,他们去那里到底干什么,会不会跟血尸有关呢?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我决定应约。 因为是别人请我吃饭,我没有叫上张筠浩他们,独自一人去了。张筠浩担心李婉婷又会来追杀我,要陪我去,我没同意。 去的是钱先生家里。 我去的时候,只有钱先生、范峰与妞妞在那里。我一到,钱先生便请我入座,范峰与妞妞忙着去端菜。这俩人对我的态度倒是客气了很多。 饭间,钱先生问我昨晚去烂尾楼那里干什么,显然,妞妞又将昨晚发生的事跟钱先生说了。 我如实告之,然后问范峰与妞妞他们昨晚又为什么去烂尾楼那儿,妞妞说她是去找义叔,也就是钱义。这两天钱义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以前钱义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烂尾楼那儿,还带妞妞去过那儿,说有一天要将那一片地全部买下,因为那是属于钱家的地盘! “那现在那烂尾楼属于谁的?”我问。 钱先生说,现在属于钱义的,钱义将它从一个叫胡帅的房地产开发商手中买过来的。我听明白了,钱先生言下之意,那血尸极可能跟那个叫胡帅的开房商有关。我问钱先生有没有那个胡帅的联系方式,钱先生说没有,然后问我这血尸是怎么一回事,一旦成为血尸还有没有希望成为人,我说我也不清楚,对这方面没有研究过,钱先生哦了一声,若有所失。我问她钱太太现在病情如何,他淡淡地说还在昏迷中,然后便是一阵沉思。 从钱先生家里出来后,我想了很久,钱先生今天把我叫去他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又在向我透露着什么?或许是拐弯抹角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沐蓝蓝,叫他去找两个人,一个是相世闯,另一个是胡帅,他们可能跟血尸有关。 回到公寓后,钟灵儿与慕浅都在。张筠浩坐在慕浅身边叽叽喳喳说过不停,钟灵儿悄悄跟我说,她晚上想再去富丽大厦的车库里看看,叫我陪她去,不过这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张筠浩与吴乐乐。...... 第91章情圣为老木的皇冠加更 我很惊讶,钟灵儿为什么要这么神秘,难道这是要跟我搞私人空间的干活?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只想说三个字:太好了!不过依钟灵儿性格看来,原因绝不会这么简单。我悄声问她为什么不能告诉张筠浩与吴乐乐,她丢下一句:“出去了再说。”然后转身就走了。 吃完饭后,我说等会儿有事想跟钟灵儿出去一下,吴乐乐鼓着腮帮问:“你们出去干嘛?”张筠浩接茬道:“刀哥和女神出去当然是有他们的事,你问这么多干嘛?”吴乐乐哼了一声,闷闷不乐。我说我们出去是为了正事,奇怪的是平时争相要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吴乐乐与张筠浩这时都没有提出来要跟着出去。 据我估计,吴乐乐是在赌气,而张筠浩,这小子也在争取想跟慕浅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吧。 慕浅突然问:“我能去吗?”我望向钟灵儿,这得由她决定,钟灵儿说:“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我回来。”慕浅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说好吧,张筠浩立即朝她嘿嘿笑道:“我等会儿吹琴给你听。” 吴乐乐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你们都很无聊!”然后气冲冲走进她的房里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张筠浩耸了耸肩,用怪腔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钟灵儿站了起来,说我们走吧。 来到楼下,我问钟灵儿为什么不让张筠浩他们跟上,钟灵儿说我们这次去估计很危险,到时有可能需要水圣子何硕现身帮我们,所以不能让慕浅去,而张筠浩与吴乐乐……钟灵儿说:“你离他俩远一点,最好不要跟他们在一起。” 听了这话,我吃惊万分,问钟灵儿为什么,钟灵儿却说:“我只是提醒你,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急了,说你得告诉我原因啊,钟灵儿却闭口不说。这丫头,话说一半,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我们是打的去的。 到达富丽大厦时,天并没有黑。可当我们走进地下车库时,眼前骤然暗了下来,像是转眼之间,天色由白转黑,站在车库门口,远远看见车库里氤氲着一股黑气,像是雾,又像是烟,更像是飘荡在空中的冤魂。 我们拿出手电筒刚进去不到一米,突然,一道强光从里面射来,我和钟灵儿不由一怔,举目望去,见是两道车的前灯光。 是那辆白天停在这里的奔驰。 这辆车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是辆鬼车? 车里的灯也亮了起来,车里坐着一个人,这时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当我看清那人时,暗想,怎么是他? 竟然是那个脖子上戴着一只佛的杨会钢。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我担心杨会钢会做出过激行为,比如突然开车撞我们,便低声对钟灵儿说:“你先别过去,我去跟他说说话。”钟灵儿问:“你认识?”我说是的,有过一面之缘。钟灵儿说好,你小心点。 车里的杨会钢一直没有动,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们。这情景很吓人,可以想像,在一座黑色的地下车场里,四周伸手难见五指,中间停了一辆车,开着灯光,车里坐着一个人,而这人还目不转睛地望着你……你能猜到他是好是恶,甚至是人是鬼? 我神经绷得极紧,警惕地望着车里的杨会刚,同时也防备着四周。谁知道黑暗中是不是隐藏着一只吸血恶魔呢? 当我离车两米远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杨会钢突然从车里走了出来,朝我挥了挥手,笑容可掬地道:“原来是杨师傅,我还以为是谁呢?”我郁闷极了,问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跟某女在搞车震?可车里并没人啊。 杨会钢脸沉了下来,长长地地叹了一声,黯然神伤,似有难言之隐。望着他那忧伤的眼神,我感觉到他一定有故事。我说你有什么话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杨会钢朝我看了一眼,说他在这里等人。我问等谁,他咬牙切齿般地说:“等杀人凶手!”我感觉不对劲,这家伙阴晴不定,我这样近距离跟他交谈是不是不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听得杨会钢说:“你一定觉得我疯了,是的,我是疯了。她被人杀死后,我就疯了!”杨会钢边用拳头敲着车头边大声说道:“我就要在这里等,等杀人凶手出现,我只要看到他,保证一车撞死他!” 陡然间,我明白了,对杨会钢也不由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杨会钢爱上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在这停车库里被血尸吸干血的白衣女子。杨会钢在那女子死了后,肝肠寸断,于是独自一人守在这里,等那个杀人凶手出现,然后为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 当然,他不知道那杀人凶手是一只血尸。 我劝他离开这里,有多远离开多远,杀人者,法律会制裁,他守在这里,不但报不了仇,还可能会因此丧命。杨会钢伸手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我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赶紧抓住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杨总监,警察会将那杀人凶手抓住,将之绳之以法……” “你不知道……那天我约她在这里见面,当时正跟她电话,她突然叫了起来……她很痛苦……叫得很惨……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约她来这里的,是我的错啊,是我害死了她……”杨会钢越说越激动,最后嚎啕大哭。 我很难过,转过身,发现钟灵儿站在两米外的地方正望着这方。她一声不响,默默地望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入口传了过来,我用手电筒一照,一条修长、漆黑的倩影从入口处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当我的手电光照到她脸上时,她将手挡住了眼睛,不过我一眼认出,她是木易。 她怎么也来了? 木易慢腾腾走了过来,对我和钟灵儿熟视无睹,在杨会钢的车前停了下来。杨会钢停止了痛哭,擦干眼泪惊讶地望着木易,木易问:“杨总监,能开车送我去一个地方吗?”杨会钢怔了一下,又擦了擦脸说可以,边说边去拉车门,木易回头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上车吧木易。”杨会钢在车里叫道。 木易却望向我和钟灵儿身后,目光阴沉,我回过头,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用手电筒一照,大吃一惊,六七条黑影从入口慢慢走了进来,他们各个手持木棒,凶神恶煞。 杨会钢显然也怔住了,眼睛睁得大大地。 那些人全是男子,纹身染发,一看就知是社会上混的,来到我们面前时,齐打开手电筒朝我和钟灵儿照来。 他们是冲着我和钟灵儿来的?我下意识地挡在了钟灵儿面前。 木易走到车门前对杨会钢说:“快走。”杨会钢低声道:“你上车呀。”木易伸手在车窗上划了一下,却朝停车场里面走去。杨会钢急了,沉声冲木易叫道:“木易!”木易并没有回应杨会钢,依然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其中一名寸头用木棒指着我和钟灵儿说:“男的乱棒打死,女的带回去!”话音刚落,那些男子齐挥棒杀气腾腾地朝我们蜂拥而来。 我推了钟灵儿一把,大叫道:“快走!”接而朝那些人迎了上去,不料被一人一棒打在肩上,肩头一阵剧痛,但我顾不得疼痛,怒吼一声抓住了那只木棒,用力朝打我的那人撞去,那人被我撞得后退了两步,我想将他手中的木棒抢过来,但他抓得紧紧地,我根本抢不过来,那些人很快将我包围,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扑倒在地,双耳嗡嗡作响。我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不顾一切抱住一人拼命地往后推,大声叫道:“灵儿快走!” 突然,一条黑影从黑暗中扑了过来,听得一名男子惨叫一声,双手捂脸在原地不断打转,接而又是一声惨叫,另一名男子同样捂脸嚎叫,围攻我的那些人怔住了,齐将手电筒朝那两人照去,只见那两人的脸上各有一道爪痕,而他们疯了一般,像陀螺一样在原地不断旋转,最后体力不支卟嗵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瞠目结舌。 我才不管那两人的死活,急急去找钟灵儿,却发现她站在那儿望着黑暗的车库深处,似乎忘记我们现在岌岌可危。 寸头颤声问:“是什么鬼东西?”另一名男子接茬道:“好像是一只狗。” 狗? 我的眼前立即呈现出木易的那只金毛犬,可那只金毛犬一看就是只宠物狗,怎么会一抓人的脸就将人给抓倒了? 突然一声刺响,杨会钢将车开到了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冲我大叫:“快上车!” 而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慢慢传了出来……...... 第92章这是一种巫术 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的,果然是那只金毛犬! 它在钟灵儿脚边停了下来,朝着钟灵儿的腿摩挲了两下,然后昂首挺胸一脸敌意地望着寸头等人。 寸头等人面面相觑。 我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那只金毛犬为何对钟灵儿表现如此亲昵?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钟灵儿的守护神?不过它明明是属于木易的啊。 而木易,这时不知去了哪儿,并未露面。 寸头用木棒指着金毛犬朝身旁的三名男子叫道:“你们上!”那三人朝地上的两人看了看,又望向金毛犬,面露惧色,踌躇不前。寸头气急败坏地大叫:“还不快上!”那些人这才挥棒硬着头皮朝金毛犬冲去。寸头朝我怒目而视,竟然挥棒朝我打来。 这畜生,柿子挑软的捏,知道本尊好欺负,所以就来欺负本尊。 杨会钢急急叫道:“快上车呀!”我说你先走,说罢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棒朝寸头迎了上去。 扑向金毛犬的那三人身子刚动,金毛犬便发出一阵低吼,呲牙咧嘴、后背拱起,蓄势待发,当他们离金毛犬两米远时,金毛犬纵身一跳,像一条鬼影从一名男子面前跃过,那男子惨叫一声,丢掉木棒双手捂着脸不断朝后退,退了约十来步,卟嗵一声扑倒在地。另两名男子见状了,大惊失色,转身便跑。 寸头非常凶猛,逼得我节节后退,正在这时,一辆小车冲了进来,停在我们身边,从车上跳下来一名女子指着我们叫道:“住手!” 我见是沐蓝蓝,喜出望外,不料防范一松,被寸头一棒打在腰上,痛得我火冒三丈,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怒吼一声一棒朝寸头打了过去,寸头用棒来挡,“铛”地一声,他的木棒被我打落在地,我趁机又一棒挥了过去,打在寸头的脸上,寸头闷哼一声,那边脸顿时肿了。 “还不住手?”沐蓝蓝冲了上来,寸头朝沐蓝蓝看了一眼,骂了一声,掉头朝出口跑去。沐蓝蓝并没有去追,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揉了揉腰郁闷地说鬼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他玛的惹谁了,真是! 突然一声车响,杨会钢的那辆奔驰朝入口开了出去,沐蓝蓝立马指着车叫道:“喂——停下!”但那车哪会听她的?转眼便已开出了地下车库。 沐蓝蓝收回手,脸色难看极了,朝地上的那几具“尸体”看了看,俯身检查了一遍,问那是怎么一回事,我说被狗抓的,沐蓝蓝问狗在哪里,我朝钟灵儿那儿望去,发现那只狗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踪影,忙用手电筒去照车库别的地方,这一照,吃惊非小,不但狗不见了,连木易也不见了。 她突然消失,就像没来过一样。 不过钟灵儿解释道,刚才木易与金毛犬上了杨会钢那辆小车走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一人一狗变戏法地隐身了呢。 沐蓝蓝朝对讲机里讲了几句,意思是派人来地下车库这里,然后问我和钟灵儿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来调查血尸,没想到被人袭击。沐蓝蓝严厉地说这调查血尸是他们警察的事,我最好不要插手,以免惹火烧身。我说既然我不要插手,以后她不要再来找我。她生气地说,叫我不要插手,是不要擅自行动,但必须得与她配合。 什么都是她说得算。 钟灵儿蹲下身正在检查着地上那几名男子的伤口,我过去问她刚才有没有被伤着,她说没有,在那些人走到她身边时,那只金毛犬突然跳了出来,把要攻击她的两人给抓伤了,接着那两人倒在地上,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很奇怪,那只狗怎么那么厉害?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只听过狗咬人,却没听过狗抓人的,更更令人惊异的是,那只狗抓伤了人,人就倒了。 沐蓝蓝说,这是一种巫术。 “巫术?难道狗也会巫术?” 沐蓝蓝朝我投来一道鄙夷的目光,说不是狗会巫术,是狗的主人会巫术。 既然这样,那岂不是木易会巫术? 这时,两辆警车开了进来,从车上跳下四名警察,其中一名男警朝沐蓝蓝叫了一声沐队,沐蓝蓝叫他们把地上那三具“尸体”弄回去,然后对我和钟灵儿说:“你们跟我来。” 钟灵儿轻声对我说:“她来了。”我不明所以,问她是谁,她说:“你自己看。”我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我们当中果然多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只鬼。她身穿白衣,头发凌乱,脖子处有血迹,脸色惨白如纸。尽管我见过好几回鬼了,但突然看见她,我不免还是吓了一跳。 是那名被血尸吸干血的女子。原来钟灵儿叫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她。她站在那儿,目光定定地望着我。我迟疑了片刻,提步朝她走去。沐蓝蓝看不到鬼,冲我叫道:“上车,你还去哪里?”我说有点事,请稍等。沐蓝蓝生气地道:“不等,快上车!”我说给我两分钟解个手总行吧?沐蓝蓝哼了一声,对钟灵儿说:“上车吧。”钟灵儿朝那白衣女鬼看了一眼,朝沐蓝蓝的车走去。 我走到白衣女鬼面前,问她为什么不去投胎,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她说她想请我帮个忙,我问她要我帮什么,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会帮。她说请我转达慕浅,叫她快些离开这里,不要再调查她的死因,还要我转告杨会钢,说她的死,与杨会钢无关,她并不怪杨会钢,所以叫杨会钢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我说好,我一定会一字不露地转告给他们。 白衣女鬼朝我说了声谢谢,张嘴想说什么,但张了几次又没说出来,脸色扭曲得厉害,似乎很痛苦。我问她还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她说她是被血尸咬死的,血尸属鬼,所以在她死后,她的伤口一直在恶化,痛得厉害,想请我去帮她找一名巫医,想在七日离开之前把她伤口治好。 我朝白衣女鬼的脖子处看了看,发现那伤口处果然发黑,便问她如果用刀将她的伤口处那些黑肉割掉行不行呢?她说也行。我说我可以帮她,但是我没有药,只有一把刀。她问我是阴阳刀么?我说是的。她喜上眉梢,连声说道:“那请你帮我动动手术吧!” 在这里补充一下,鬼有感情有思想,也有喜嗔,本来白衣女鬼因为自己的惨死,又有心事未了,还被恶病缠身,心里极其忧郁,所以她的脸显得很沉重,简单地说,一直苦着脸。当她听我说我有阴阳刀时,心中一喜,便笑了出来。她的脸僵硬,结果这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我心里的确是咯噔了一下,心想,宁愿看你哭,也不要看你笑。 沐蓝蓝极不耐烦地冲我叫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我回头朝她看了一眼,说再等我十分钟。沐蓝蓝说等十秒。我说还没有解完手呢,她说没解完也得上车。我生气了,说我今天就不上了,咋的?沐蓝蓝的俏脸立马沉了下来,举步朝我走来。 白衣女鬼说既然我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晚一点来给她动手术,下半夜或明晚都行。我说那女罗刹太霸道了,你能不能吓吓她,她说不能,因为没有阴阳眼是看不到她的,如非趁人睡了,潜入到人的梦里吓一吓。 沐蓝蓝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往她车的方向拖,这丫的力气极大,硬是将我拖到了车门前,我无奈极了,只得冲白衣女鬼说道:“在这里等我!”白衣女鬼点了点头。沐蓝蓝杏目圆瞪,冲我问:“你在跟谁说话呢?”我说跟鬼,沐蓝蓝骂了句神经病,然后钻进了车里。 原以为沐蓝蓝会将我们带到警局问话,没想到又是那座私人侦探于封的办公室,我说你怎么老是爱来这里呀?沐蓝蓝说这是为了我们着想,如果将我们带进警局里,只怕会被人置疑我俩犯了错。 看不出这丫还有这细心而善良的一面。 坐下后,沐蓝蓝叫我将今天在地下车库所发生的事如实说一遍,当我说到木易时,她立即叫道:“停!”然后用笔指着我问:“你说的是那个卷发身穿紫衣在烂尾楼出现过在富丽大厦上班名叫木易的女子?”我说是的。 “怎么她又出现了?”沐蓝蓝秀眉直皱。 我说她是去找杨会钢,叫杨会钢开车送她去一个地方。沐蓝蓝说这明显是借口,说不定她跟那个杨会钢跟血尸都有关系!我又替杨会钢解脱,将杨会钢在那儿等杀人凶手一事如实说了,沐蓝蓝冷哼道:“只有你才会相信他的鬼话!这个杨会钢、木易,跟血尸绝对脱不了干系!” 钟灵儿说,当初木易出现,其实是为了提醒杨会钢离开地下车库,她显然知道有人要进地下车库找碴。 “如果这样,那木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杨会钢又是什么关系?”我大惑不解,朝沐蓝蓝看了看,问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地下车库,沐蓝蓝冷冷地问:“我们警察办案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我恼火极了,起身就走,沐蓝蓝立马喝道:“站住!”...... 第93章胡帅 我没理会沐蓝蓝,这人太霸道了,不想跟她继续打交道。就在我要拉开门时,钟灵儿说:“既然来了,就配合警官把这事调查清楚吧。” 既然钟灵儿开口了,为了心目中的女神,我只得忍声吞气,双手叉在裤袋里,没好气地对沐蓝蓝说:“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有事呢。” 沐蓝蓝冷笑道:“你还耍上性格了你!”我回敬道:“没你有性格。”心想要不是你是警察,有国家相罩,本尊才懒得理你。沐蓝蓝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八卦地问:“你们什么关系?”我说关你什么事?沐蓝蓝轻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丢到桌上问:“你要我找的那两个人是不是这两个?”我说我哪里要你找人了?沐蓝蓝说,一个是相世闯,一个是胡帅。 我记起来了,我怀疑这两个人跟血尸有关系,所以才叫沐蓝蓝去查查他们。我走过去将那两张照片拿起来看看,其中一人是相世闯,另一人不认识,约三十来岁,微胖,有点福相,只是眉头紧锁,面色看起来不太自然。我拿出那胖子的照片问沐蓝蓝,这是胡帅?沐蓝蓝说对。我问她有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说相世闯一直没有找到,像是从世上消失了。我说你找不到他,封了他的医院啊,还怕他不出现?沐蓝蓝板着脸说:“我们不是强盗,不会这么做。”我说你应该说你们不是城管,不是强拆队。沐蓝蓝倒没有再说什么。 钟灵儿说:“拿那张胡帅的照片给我看看。”我将胡帅的照片递给钟灵儿,钟灵儿接过去看了看,一言不发地又递给我。我问她看出什么来了没,钟灵儿说这个胡帅近来运气应该很差。沐蓝蓝吃惊地问钟灵儿是怎么知道的,钟灵儿答非所问,说有机会不妨去见见这个人。沐蓝蓝说要见他很容易,他就住在落宾小区,如果需要,可以现在把他叫过来。我讽刺道,你们警察就是爽,想叫谁就叫谁,而且还得随叫随到。沐蓝蓝望着我提高声音问:“你有什么意见吗?”我说哪敢有,沐蓝蓝白了我一眼,拿出一张名片,照着上面的一组手机号打了过去。 一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沐晶晶并没有接电话,而是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男子,身穿蓝色衬衫、西装黑裤,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相当儒雅,只是他脸色发灰,还有黑眼圈,像是睡眠不足。 我一眼看出,他就是胡帅。他彬彬有礼地问:“沐警官,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沐蓝蓝叫他进来,胡帅进来后,朝我和沐蓝蓝微微弯了弯腰,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了。钟灵儿朝胡帅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我不明白沐蓝蓝这么晚了把胡帅叫来干什么,难道是有意瞎折腾吗?准备看她演戏,她给胡帅倒了一杯水——我看在眼里,气愤极了,我和钟灵儿来这里这么久了,而且我是第二回来了,那丫的半杯水也没有给我倒过,所以现在看她给胡帅倒水,我心里是极其地不爽。 胡帅受宠若惊,忙站起身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我赶紧过去给钟灵儿倒了一杯水。 沐蓝蓝望着胡帅问:“胡先生近来运气不好走?”胡帅喝了一口水,说是的,这段日子太倒霉了,而且,总感觉被人跟着。沐蓝蓝说:“是你没休息好吧?”胡帅摇了摇头,说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工作过了,每天都在休息,但又不敢睡,因为一睡着,就感觉到床边有人。 我想,这胖兄不会被鬼缠上了吧?便问他烂尾楼那块地当初不是他的吗?为什么又卖给钱义了?胡帅长叹一声,沉重地说:“这事说来话长。原来那块地,钱义一直很想要,在那次地产竞标中,我抢得先机得到了那块地,原以为我的事业将会雄起,没想到,这却是恶梦的开始。在买到那块地后,我决定在那里建一座小区。可是,自动工起,就怪事不断,常有工人出事,还有人说在工地上看见鬼影,闹得工地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我以为真的有鬼,就请阴阳先生来镇压,可花了几万块,那鬼不但没镇压住,我有好几个工人还无故从高楼上摔了下去,两个断了腿,一个当场死亡,吓得工人都走了,我也把钱赔光了,没有办法,只得把那块地转给钱义。” 说到这儿,胡帅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这胡帅一定是被鬼缠了。钱义既然想得到那块地,又会养鬼,那么工地上所出的事故极可能跟钱义有关。也就是说,钱义用极卑鄙的手段将那块地从胡帅手中夺了过去。 钟灵儿问胡帅:“这几天你还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吗?”胡帅说是的,然后拍着胸膛说:“我以前很胖的,不过几天就瘦了,他们都说我减肥减得好快,却不知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沐蓝蓝说:“我查到你还在帮助十二名贫困生上学,这可是真的?”胡帅说是的,本来是打算一直支持到他们大学毕业,可现在,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见这胡帅温文尔雅,也是个挺本份老实的人,而且还助人为乐,就对钟灵儿说:“帮帮他吧。”钟灵儿点了点头,说要去胡帅家里看看。 胡帅望向我和钟灵儿,显得莫名其妙,我跟他解释,说他可能被小鬼缠身,钟灵儿能帮他。胡帅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过来跟我握手,握了后又要去跟钟灵儿握,我挡住了他,女神的手我还没握过,怎么能让你握?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去你家看看。胡帅连声说好。 我开门就要走,沐蓝蓝大声问:“你们怎么回事?”我说去胡先生家看看,沐蓝蓝想了想,朝我们挥了挥手,说手机要随时开机。 下得楼,胡帅热情地问我和钟灵儿是哪里人,现在在哪里高就,说我们看起来像是学生……我发现,胡帅的肩上突然坐着一条黑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鬼! 果然是被上鬼缠身。 我怒目朝小鬼瞪去,小鬼怔了一下,惊讶地望着我,我指着他问是谁派他来的,他怪叫一声,骤然朝我扑来。突然一道金光射来,小鬼惨叫一声,一头扑在地上化为一滩血水。 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朝我们看了看,跟我打招呼道:“杨小刀,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我见是赵东阳,想必刚才那鬼是被他消灭了,惊叹不已,赵东阳竟然一招就将小鬼灭了,可想而知,他的杀鬼术已经登峰造极——不对,赵东阳会杀鬼术? 我故作轻松地说在这里散步呢,然后问:“你怎么也在这里呢?”赵东阳朝胡帅看了一眼,说他也是经过这里,就要回学校了,然后叫我们早点回去,晚上少出来。 原来赵东阳无意碰到胡帅,发现了他肩上的小鬼,于是一路跟来,胡帅上了楼,因为于封的办公室里正气很足,小鬼不敢进去,一直藏在楼梯口,待胡帅一下楼,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了胡帅的肩上,被我发现,想袭击我,被一直守候在这里的赵东阳一招击毙。 去了胡帅家,看了他家祖上灵位及他的生辰八字,钟灵儿得知,胡帅是真的被恶人用小鬼加害,但他祖上先人与他这辈子行善积德,得以他这辈子一身正气妖魔鬼怪加害不了,只是令他运气极差。现在小鬼被灭,钟灵儿又给他家的风水指点了一二,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时来运转。 从胡帅家里出来后,因为担心还会有人来追杀,怕伤了钟灵儿,我决定先送钟灵儿回去,再独自去地下车库给白衣女鬼动手术。 钟灵儿问我为什么水圣子何硕一直没现身,我说我也纳闷了,那小子不知怎么回事,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在车上,我将整件事在脑海里整理了一番,猜测出相世闯得知烂尾楼那里地处偏僻、荒凉,又闹鬼,死过人,没人敢去那里,因此才将血尸安置在那,叫我去给血尸看病。但是,我并没有治愈血尸怪病的能力,又因为我跟警察合作,担心我对他们不利,因此才屡屡派人来对付我,想杀我灭口。 回到公寓后,我召唤何硕,半晌,他才与阿歇从阳台出来,我质问他去哪了,为什么在地下车库他没有现身,他说跟阿歆在阳台研究地狱镇魂曲。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在阴阳刀里?”我问。 何硕说是的。 我没有说再说什么,靠鬼不如靠自己,要这只顽皮的小鬼来保护我,实在是太强“鬼”所难了。 温歆忙向我道歉,说是她不好……我淡淡地说算了。钟灵儿问:“慕浅呢?”张筠浩说她在我和钟灵儿出去没多久也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钟灵儿拨通了慕浅的手机,跟慕浅说了两句后竟然将手机递给我。 我诧异地接过,听得慕浅在电话那头说:“杨小刀,你能单独来我这里吗?”...... 第94章陷阱为于封与木易的钻石加更 我问慕浅在哪里,慕浅说:“你真打算来了,我再告诉你。”我觉得慕浅很奇怪,她这是在约我吗?但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地约吧? “你说吧,怎么来?”我按了免提,屋子里的人全涌了过来。 慕浅说:“你得一个人来。”我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行,我就一个人来。慕浅说:“你先坐车到人民公园。”我说行,我二十分钟到。 挂了手机后,我将手机递给钟灵儿,张筠浩笑道:“刀哥,艳福不浅啊,慕浅这是在公开挑战。”钟灵儿说:“慕浅可能遇到麻烦了。”我说我得去了,钟灵儿说:“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吴乐乐问钟灵儿,从哪里看出慕浅很危险,钟灵儿说:“我对慕浅很了解,刚才她说话的语气很僵硬,这话不像是发自她的内心,我怀疑有人在逼她说这话。” “也就是说,有人希望我去送死。”我整了整衣服,振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我也去!”张筠浩、吴乐乐同时说道。我说不用,如果钟灵儿说得是对的,我们大家都去,不但救不出慕浅,对方一怒之下反而会对慕浅下手。 张筠浩无不担心地说:“可是你一个人去,绝对不行,会很危险的。”何硕说:“不是还有我吗?”张筠浩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还是去跟阿歆研究地狱镇魂曲吧。”阿歆的脸顿然红了,化为一缕蓝烟飘进了张筠浩的上古冥琴里。 何硕向我道歉,说下一回再也不擅自离开阴阳刀了,并且会用生命保护我。我对他说:“你是鬼,你没有生命,所以你不用说你用你的命来保护我。”何硕突然哭了,边擦着泪边说:“刀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他这样,我于心不忍,说行了,这么大个了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快回阴阳刀里去。何硕嗯了一声,化为一缕黑烟飘进我的阴阳刀中。 张筠浩突然抑扬顿挫地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吴乐乐踢了张筠浩一脚,叫了句闭嘴,然后对我说:“我陪你去。”我说今天谁也别跟着去,我带上何硕就行了,说完将慕浅的手机号存进我的手机中便下楼了。 打的来到人民公园,下车后,我拨通了慕浅的手机号,说我来了,问她在哪里,慕浅说:“你再打的到农新来。”我问农新在哪里,慕浅说我问出租车司机就行了。 正巧前面的马路旁停有一辆的士,我走过去,的哥望向我问:“帅哥,打的吗?”我说去农新多少钱?他说十块。 大约五分钟,的哥停了下来,说到了。我说这才多远啊,就要十块钱?的哥说没办法,现在油价高。 付了钱后,我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我站在一条弯弯的公路上,两旁是整片整片的农田与菜地,每隔七八米的样子有一个路灯,不过灯光暗黄,上面还飞满飞蛾。 地名真不愧有个农字,这里就是农村嘛。 原来人民公园本来就较偏僻,后面是一座山,山下是菜地,跟城市只一步之遥。 我感觉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干嘛来这种鬼地方了?便再次拨通了慕浅的手机,说我可能来错地方了,慕浅说没错,就是那里,然后叫我一直往前走。我犹豫了。很明显,前面是个陷阱,如果我再往前走,我就会掉下去,而且在这荒郊野外,极可能掉下去就上不来了。 但是,我若不前进,明天就可能看不到慕浅,因为,她可能就在陷阱中等我去救。 如果这真是一个陷阱,对方处心积虑把我骗到这儿来,无非是有两个目的,一是要我的命,二是要我的阴阳刀。慕浅是钟灵儿的同学兼好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为了朋友,我可以拿命去拼,也可以牺牲我的阴阳刀。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中满是力量,再无所畏惧。 朝前走了约四五分钟,转了个弯,前面的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正慢慢地朝我这方靠近。灰暗的灯光将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是一个人。当它离我五六米远时,在一盏路灯下方,我终于看清了它的容貌,它身披黑衣,枯瘦如柴,两只白色的眼球死死盯着我,我的心不由一沉,是血尸! 血尸闻到了我身上的气息,突然伸出双手像箭一步直射而来。刹那间,我思维几乎停滞,何硕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勇敢地朝血尸迎了上去,不料被血尸给撞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到了路边的菜地里。 我愣过神来,血尸已跳到了我的面前,张嘴便朝我咬来,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倏地射进了血尸的身体里,血尸浑身一震,在离我一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回头一看,一辆摩托风驰电掣朝我这方开来,车上坐着沐蓝蓝,手握一把枪对着血尸又开了两枪。 血尸只是震了两下,发出低沉的怒吼,身子并未倒下。我忙朝后退去,沐蓝蓝将摩托停在我身边叫道:“快上来!” 我正要跳上去,血尸猛地冲了上来,抓起摩托车头狠狠一甩,可怜沐蓝蓝连车带人给甩飞了出去。我吃惊非小,迅速地拿出阴阳刀,正准备朝血尸刺去,何硕跳了过来,朝着血尸喷了一口大水,将血尸冲退了数步,未等血尸再冲上来,我手持阴阳刀径直刺了过去。 刺在血尸的左胸上。 血尸发出一声怒吼,伸手朝我抓来,我忙朝后退,但慢了一步,只觉得左手臂一痛,衣服被抓破,手臂上出现三条血迹,我大吃一惊,尚未回过神,血尸猛地朝我一拍,将我拍倒在地,何硕赶紧跳到我身边将我扶起。 血尸转头朝我们望来,正要扑来,突然一道强光射去,接而一辆车子猛地撞向血尸,顿然将血尸撞飞了,落到一丈之外的地上。 张筠浩与吴乐乐双双从车上跳了下来,张筠浩大声叫道:“刀哥,你没事吧?”我捂着剧痛的左臂说没事,吴乐乐急急叫道:“快上车吧!”我说不行,必须得将这只血尸给灭了!突然想起了沐蓝蓝,忙叫张筠浩与吴乐乐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沐蓝蓝捂着腹部一身泥巴地走了过来,吃力地说她没事,我见她脸色惨白,秀眉紧皱,样子非常痛苦,叫吴乐乐扶她进车里去。 血尸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步一步蹒跚着朝我们这方走来,看来刚才被车一撞,它也伤得不轻。 吴乐乐将沐蓝蓝扶进了车里,张筠浩也朝车里跳,骂道:“老子撞死这狗日的!”说罢也跳进了车里,启动车子迅猛地朝血尸撞去,血尸不懂得躲,再次被撞飞,未等它站起,张筠浩加快马力冲了上去,血尸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车顶上。张筠浩忙将车停下,血尸因为惯性从车上滚了下去,但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空中,像导弹一样径直朝我射来。何硕勇敢地挡在了我的面前,血尸尚在半空中时,阿歆从车里直射而出,跳到了血尸身边,一脚踢在它的头上将它踢进了路边的菜地里。 阿歆轻轻落在地上,对我和何硕说:“你们上车先走,我来对付它。” 这时,从马路那头开来一辆摩托车,其手持一把铁铲,开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朝我的手臂看了看,问道:“你的手被抓了?”我说是的,见他戴着一顶黑帽,遮住了一只眼睛,借着灯光看了看他脸,不由怔道:“宋天佑?” 是的,他是宋天佑,曾经花两万块钱买下我一块金币的宋天佑。 宋天佑看了看我,也惊讶道:“杨小刀?”我说是啊。宋天佑呵了一声,说这有趣了,然后用铁铲指着血尸问:“你怎么惹上那怪物了?”我说一言难尽,宋天佑说你太不小心了,被这怪物一抓,你断臂吧,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包黑粉来,叫我脱掉衣,抓起那把铁粉盖在我左臂伤口上。 “擦!”像是火烧了一样,灼痛灼痛。 张筠浩与吴乐乐跑了过来,狐疑地望向宋天佑,沐蓝蓝又从车上走了下来,朝我们叫:“血尸爬起来了,小心!”宋天佑朝血尸看了看,提起铲子说道:“交给我。”说罢便朝血尸走去。血尸咆哮着朝我们这方冲来,待冲到宋天佑面前时,宋天佑猛地一铁铲拍了过去,竟然将血尸拍倒在地,接而又是一铲子下去,铲断了血尸的头。 我们瞠目结舌。 宋天佑十分淡定地走了回来,从摩托车上提起一桶油悉数倒在血尸身上,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把火,顿时,熊熊大火将血尸团团包围。 “这里你们不要来,”宋天佑对我们说:“你们想玩,可以去别的地方。”然后留下了我的手机号,跳上摩托车手扬长而去。 半晌,我们没回过神来。 吴乐乐问:“这人谁呀?”我摇了摇头,说也不清楚,只有过一面之缘。张筠浩抓了抓头发,说这人了不得,我们四人一鬼一灵外加一辆车搞不定的东西,他一人一把铲子就搞定了,万一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望着那在火中燃烧的血尸,我的心越来越沉重,慕浅呢?她在哪里?...... 第95章该相信她吗? 我问张筠浩与吴乐乐他们怎么来了,张筠浩说在我走后,他们开了个小小的会议,将事情分析了一遍,想来想去,觉得我这一次来是一个陷阱,不放心我,所以就悄然跟来。 沐蓝蓝朝我冷不防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按事情的发展看来,慕浅只怕被某个不怀好意者给控制了,我们毫无头绪,只怕一时找不到她,不如借用警察的力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便将事情的原末说了一遍,沐蓝蓝责怪我太鲁莽,这种事应该早就报警。我说先回去吧,万一再来两只血尸,咱们都要陪葬在这里。 上了车后,吴乐乐朝我手臂上的抓痕摸了摸,无不担忧地说:“你被血尸抓了,只怕也会变成血尸。”我说不至于吧,血尸又不是僵尸,难道还会病毒感染?话虽然这么说,心里依然虚虚地。 因为沐蓝蓝受了重伤,张筠浩开车送她去了医院,顺便找医生给我检查伤口,医生听说我是被血尸抓伤的,大惊失色,立即后退三步警惕地盯着我,吴乐乐火冒三丈,上前问医生什么意思,医生颤颤抖抖地说,被血尸咬了他也没办法,这里没有预防血尸病毒的药,请我们快走,这里病人多……言下之意,我若病毒发作变成血尸,只怕会伤害到这里的病人。 难道只有像宋天佑所说,壮士断臂? 回到公寓后,钟灵儿得知我被血尸抓了,脸色愈发沉重,立即打电话给鱼道士,将情况说了,鱼道士说他在江西,只怕一时赶不回来,血尸跟僵尸类同,不仿按除僵尸病毒的方法来试一试。 被僵尸咬,伤口敷糯米。 张筠浩连夜去外面买糯米,很久才回来,说外面店铺都关门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夜店,玛个壁的!然后就抓起糯米迫不及待地往我伤口上敷,却发现我左臂上的三条抓痕已经结痂,呈棕色。张筠浩立即停了下来,与我们面面相觑。 我说先前宋天佑给我敷了一种黑色粉末,不知那是不是除血尸病毒的药。大家都没有做声,显然心里都没底。吴乐乐蛮横地推开张筠浩,抓起一把糯米拍到我的左臂上,除了一点点痒,没啥感觉。 敷了糯米后,张筠浩说这事太玄,还是求助高科技吧,去请医生看看,比如可以打一些防疫针,像防犬疫苗、防鼠疫苗的都可以试一试。我不高兴了,说你这是把我当实验来整了吧,什么针也不打了,听天由命了,要是我真的变成了血尸,你们一定要把我给烧了,不要让我为祸人间。 何硕立马哭了,说是他不好,护驾不周,被血尸抓的应该是他。我安慰了他两句,叫他心理压力别太重,他也尽力了。 张筠浩突然问,为什么沐蓝蓝今晚会出现?我想起,好像每次有事沐蓝蓝都会现身,难道她一直在跟踪着我? 一直弄到天亮,大家都累了,我就劝他们回房休息。 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血尸,辗转反侧。我还有很多事没完成呢,怎么能成为血尸?我父亲下落不明,我得把他找回来安全地送到我母亲面前,而且我是家里的独苗,要为咱们杨家传宗接代,要是我死了,我杨家不就绝后了吗?我父母也一定会很伤心的,想着想着,我就流泪了。 我不是怕,我是难过。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打开一看,吴乐乐站在门口,眼睛红通通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进来跟我说说话,我开玩笑地说,别离我太近,我要是变成血尸可不辩是非见人就咬的。吴乐乐说她是来监视我的,万一我变成血尸,她好及时杀了我。 话说得很明白,我就让她进来了。 吴乐乐看了看我左臂上的抓痕,用手轻轻地抚摸,我说你别摸了,痒死了。她抬起头,眼睛一闪一闪地,问我有感觉?我说又不是真的变僵尸了,怎么会没感觉?吴乐乐冷不防对着我臂膀一口咬了下去。 “我擦!”我惊叫一声,忙去推吴乐乐,她松开口,上面出现一道牙印。痛得要命。我生气极了,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没什么,就是想尝尝我血的味道,然后叫我闭上眼睛,我莫名其妙地,问她想干什么,她故弄玄虚地说:“叫你闭眼睛你就闭嘛,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想,这丫头是不是在我变成血尸之前想亲我? 唉,就让她亲一口吧。我闭上了眼睛。 足等了十来秒钟,她并没有亲过来,我感觉诧异,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吴乐乐竟然割破了手指,将她的血滴在她刚才咬我的牙印上。我问她这是干什么,她说没什么,就是想让我们的血融合在一起,然后拿出一块白色的毛巾轻轻地将牙印上面的血给擦干净了。 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我的心中有一种异动,望着吴乐乐那近在眼前白净的面孔,我发现她是那么地美丽,像天使一样。为什么平时我没有发现她的美呢?难道是因为我一心放在钟灵儿身上而忽略了吴乐乐的美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吴乐乐幽幽地说:“没什么。”然后起身要走,我不知拿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吴乐乐怔了一下,问我干嘛,我想了半天才说:“陪我渡过最后一段做人的时光吧。”吴乐乐望着我,半晌不说话,突然,我发现一滴泪从她的眼中压眶而出。我急了,问她怎么哭了,她擦干眼泪说:“我真担心你会死。”然后就扑到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久久不愿放开。在我即将要死的时候,吴乐乐与钟灵儿都做出了她们的选择。我扪心自问,我在感情的选择上做得对吗?我应该珍惜我该珍惜的人。 就这样,我抱着吴乐乐坐在床上,我想去亲她,但是,又想到我即将要死,我若亲了她,她将会更痛苦,因此,我轻轻地放开了她,安慰她说我不会有事的,就算我变成了血尸,我也是一只好血尸……吴乐乐突然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怪我吗?” “你欺骗了我?”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吴乐乐又问:“你会怪我的,是吗?” 我说不会的,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怪你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天越来越亮了,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响,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去打开门一看,顿了半晌。客厅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钟灵儿,另一人竟然是慕浅!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浅怎么回来了?忙走出去将慕浅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毫发无损,问她昨晚去哪里了,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说没去哪儿,就在楼下坐了一个晚上。 就在楼下?我疑惑地望向钟灵儿,钟灵儿说她听见有人敲门,去开门,才发现慕浅回来了。我问慕浅昨晚叫我去农新,为什么她不在那里,慕浅却睁大眼睛说:“我并没有打电话给你啊。” 我与钟灵儿、吴乐乐面面相觑,张筠浩闻声出了房来,一看到慕浅惊喜地叫道:“慕浅你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慕浅说她没事,然后朝我们看了看问:“你们怎么了?一个一个都怪怪地。” 钟灵儿望着慕浅问:“你确定你没有打电话给杨小刀约他出去?”幕浅一脸无辜地道:“我没有啊,我约他出来干嘛呢?”吴乐乐沉下脸,叫慕浅拿手机给她,慕浅顿了一下,拿出手机递给吴乐乐,吴乐乐查看了通话记录,并没有与我手机通话的记录。 当然,这记录是可以删除的。 慕浅焦急地问:“我昨晚真的打电话约杨小刀出去?”大家齐点了点头,慕浅一脸惊讶地说:“那我怎么不知道呢?”吴乐乐问慕浅昨晚在哪里,为什么一夜未归,慕浅说她就在楼下,睡着了,醒来后天就亮了,然后她就上来了。 太匪夷所思了。 我们对慕浅的话半信半疑,慕浅睁大眼睛望向我们问:“你们不相信我?”吴乐乐直言不讳地道:“当然不相信你,谁相信你一个大姑娘在外面睡着了?而且还睡了一个晚上。”慕浅说她也觉得奇怪呢。张筠浩说:“慕浅,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这事太奇怪了,你不知道,刀哥昨晚去应你约,结果被血尸给抓伤了。” “啊?”慕浅大吃一惊。她的惊讶,来自自然流露,不像是做作。 钟灵儿说:“我相信慕浅的话。”吴乐乐立马问:“那你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我想起在蟠龙山的山洞里,阿歆用张筠浩的手机自称是钟灵儿来骗我,会不会这一回对方也是用的这一招? 我将我的猜测说了,大家都没有做声。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感觉号码有些面熟,便接了,对方慢吞吞地说:“听说,你被血尸抓伤了?” 是她!...... 第96章针尖对麦芒 打电话来的,是李婉婷。她怎么知道我被血尸抓伤了?难道昨晚的陷阱是她安排的? 见我脸色不对,大伙齐凑了过来,侧耳细听。我按了免提,又听得李婉婷说:“被血尸抓,不出十二个时辰你也会变成血尸。”我冷冷地说:“我变成血尸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李婉婷慢悠悠地说:“不过呢,我这里有让你不变成血尸的解药,如果你想要,就在二十分钟内一个人来烂尾楼这儿,我若高兴,或许会给你一些。” “哼,谁稀罕!”我说完便挂了手机。 张筠浩立即叫道:“别挂啊,有解药,你怎么挂掉呢?”我说这显然是骗人的。昨晚就是李婉婷把我骗到农新,放血尸来咬我,现在又说有解药,你会相信她吗? “如果是这样,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吴乐乐问。 张筠浩说,管它什么目的,去了不就知道了?吴乐乐立即叫道:“你傻呀?昨晚小刀就是没考虑周全,去了,结果呢?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钟灵儿说,既然对方称有解药,还是去看看好,或许去了,还会有一线生机。 吴乐乐坚决不同意,如非,她跟着一块儿去。 经过一番考虑、争议与计划,最后决定,我与吴乐乐去,因为吴乐乐是个女孩子,不会太引人注意。 在临走前,钟灵儿叮嘱我们,万事一定要小心,如果对方真的有解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到,因为明天就是周一,要上课了。 张筠浩扔来一句:“都要变血尸了,还上什么课呀。” 我将昨晚白衣女鬼要我转达给慕浅的话说了出来,慕浅听后,眼泪直流。我安慰了她几句,她擦干眼泪坐到沙发上,一声不吭。 钟灵儿催促我快动身,因为我现在越早得到解药越好,迟一分钟解毒我就多一分危险。 我与吴乐乐来到烂尾楼,即使是白天,这里也异常地寂静、荒凉。真搞不懂钱义处心积虑坏事做尽要买下这块地干什么。吴乐乐朝四周望了一番,面色凝重,与平常那无心无肺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走进烂尾楼,里面光线陡然暗淡,温度也立马低了下来,看来这里面冤魂未去阴气未除。 我们一直来到上一回血尸所在的小木屋前,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打电话给李婉婷,问她在哪里,我已经到了烂尾楼,她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说你不稀罕我的解药吗?你还来做什么?”我说你少废话,快出来。她哼了一声,冷笑道:“现在是你求我,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一人一狗朝这方慢慢走了过来。我暗暗惊讶,竟然是木易与她的金毛犬。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木易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转身朝另方走去,转眼便消失在一堵墙后,那只金毛犬却一蹦一跳地朝吴乐乐跑来,来到她脚下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脚,吴乐乐童心不泯,弯腰抚摸着金毛犬的头,笑呵呵地说:“真可爱。” 我顿了一下,这金毛犬跟吴乐乐很熟吗?为什么它在吴乐乐面前如此乖巧,而昨晚在对付寸头那帮人时却那么地凶猛? 对了,它昨晚是因为要保护钟灵儿,所以才对寸头等人下手。而现在它又对吴乐乐如此喜欢,这其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呢? “怎么?不说话了?”李婉婷提高了声音,“难道你真的不想要解药了?”我说我既然来了,当然想要,但也要看你愿不愿意给。李婉婷说:“我会考虑,你不妨先等等我。”我问她要等多久,她说最多一个小时,然后把手机挂了。 金毛犬扑到吴乐乐身上,不断用舌头去舔吴乐乐的手背,吴乐乐咯咯笑着,试图推开金毛犬,但金毛犬粘得她死死地,怎么推也推不掉,我担心其中有乍,因为那个木易太神秘了,而且又那么冷酷,谁知道她是好是坏呢?沐蓝蓝说昨晚那几人被伤于巫术,那么木易极可能就是一名巫婆,万一她不怀好意将巫毒放在金毛犬身上,又借着金毛犬来传给吴乐乐,后果不堪设想。 我赶紧走了过去,用力去推金毛犬,金毛犬骤然发出一阵低吼朝我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后背拱起,眼看就要朝我扑来,吴乐乐呀地一声,忙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小猫。”木易从墙后面走了出来,朝着金毛犬亲切地叫道:“别惹事,快过来。”金毛犬缓缓地闭上嘴,伸起背,朝吴乐乐看了一眼,依依不舍般地掉头朝木易走去。木易抱起金毛犬温柔地摸着它的头教训道:“以后不许胡闹,明白没?”边说边朝墙后面走去。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 “过去看看。”我提步走向那堵墙,可当我走到那儿时,已不见木易的踪影。 这个木易几次现身,每次都神秘莫测,我怀疑她跟血尸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与吴乐乐在烂尾楼转了一圈,除了发现几只蚱蜢,别无他物。 及至一个小时后,李婉婷才打电话给我,叫我去木屋那儿。我想她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才肯见我,是担心有人跟着来,她一定是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发现的确没人跟来,这才与我相见。 到了木屋那儿后,我见原本关闭的门打开了,在离门一丈外处,我叫吴乐乐停下,由我单独进去。 进屋里后,一股怪味扑鼻而来,里面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不过我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李婉婷。听到我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冷笑道:“不是叫你一个人来吗?还带来了一个女保镖?”我说是我朋友,怕我被狗咬,硬要跟着来,我也没办法。李婉婷知道我在讽刺她,不过并没在意,有意扬长声音道:“别担心她自个儿被狗咬了。”我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解药呢? 李婉婷望着我反问:“你身为巫医,问我要解药?”我顿了一下,沉声问:“你没解药?”李婉婷来回走了一遍,声称她并没有解药。我非常生气,这丫的显然是在耍我,我大声问:“既然你没解药,你叫我来干什么?难道还想再杀我吗?”李婉婷不屑道:“现在杀不杀你,已经无关重要了,虽然我没解药,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不是有阴阳刀吗?为什么不试试用阴阳刀将被血尸抓的地方给割掉?” 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我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到天上去。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朝外面一看,吃了一惊,有几名警察从烂楼里涌了出来,转眼便将木屋给团团包围了。 李婉婷神色大变,愤愤地问:“你报警?”我说没有。当我看到沐蓝蓝出现时,我似乎明白了,李婉婷提步朝门口跃来,但被沐蓝蓝挡住了。 李婉婷朝沐蓝蓝看了看,问她什么意思,沐蓝蓝冷冷地说:“我们怀疑你与血尸案有关,先前又有意伤人,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李婉婷哼了一声,骤然出手,一掌朝沐蓝蓝劈去,沐蓝蓝挺身迎上,一脚踢在李婉婷胸前,被她用掌挡下了。沐蓝蓝轻轻落地,瞪着李婉婷道:“你的手法……”但话未说完,李婉婷再次朝她凶狠扑去。 我退出木屋,吴乐乐跑了过来,朝木屋里相斗的俩人看了看,问我拿到解药没,我摇了摇头,心里苦闷极了,不明白沐蓝蓝怎么跟来了。 有几名男警冲进屋里,共同将李婉婷制服了。 当李婉婷被他们押着走向警车时,她朝我看了一眼,极怪异地笑了一声,我心微微一怔,她的笑,并无沮丧与愤怒,反而有一种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沐蓝蓝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如实跟她说了,她查看了我的伤口后,说我必须回去协助调查,而且我得与人隔离,立即被吴乐乐训斥了,吴乐乐说沐蓝蓝没权力这么做,沐蓝蓝上前一步逼着吴乐乐说道:“如果他变成血尸,伤了人,这责任谁来负?”吴乐乐毫不犹豫地道:“我来负。” “你?”沐蓝蓝冷哼道:“你负担得起吗?” 吴乐乐逐字念道:“负——得——起!” 我见这俩人针尖对麦芒,一触即发,忙打圆场,问沐蓝蓝她昨晚不是伤得挺严重的吗,怎么今天又生龙活虎了?沐蓝蓝瞪了我一眼,转身朝警车走去。 待沐蓝蓝与警车启动后,吴乐乐捡起一块石头朝沐蓝蓝所乘的车扔去,我吓了一跳,不过幸好没扔中,忙说我的姑奶奶呀,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敢用石头扔警察,你嫌命长了吗?吴乐乐气呼呼地说:“反正你没解药,我也不想活了。”我轻叹了一声,说我这一次如果大难不死,我就娶你吧。 “你说的是真的?”吴乐乐睁大眼睛望着我。 “你死不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第97章慕浅的梦为于封与沐蓝蓝的钻石加更 我回过头,见是木易。吴乐乐冲她问:“你凭什么说小刀死不了?”木易反问:“怎么,你很希望他死么?” “你——”吴乐乐气得脸立马红了,正想冲木易发火,那只跟在木易脚后跟的金毛犬屁癫乐癫地跑了过来,沿着吴乐乐的腿就要往上爬,所谓“厌”屋及乌,吴乐乐对木易没好印象,对金毛犬自然也不会喜欢,推开金毛犬生气地问:“你这狗怎么回事,老爱往人家身上窜。” “因为它喜欢你。”木易朝金毛犬看了一眼,显得极无奈,然后又加了一句:“它太好色了。” “好色?”吴乐乐边推朝她身上窜的金毛犬边望向木易,她一定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木易又说:“它一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想去抱一抱,我管也管不住。” 狗也有好色的,而且所“色”的对象竟然是人,太离谱了!我问木易,为何刚才说我死不了。木易说所谓血尸,其实是一种巫术,而她对巫术有所研究,因此她可以控制住我体内的血尸毒。 这跟我对血尸的了解大相径庭,据我所知,血尸是因养尸地而产生的怪物,跟巫术毫无关系,而现在木易却说血尸产生于巫术,这令我深深怀疑。 吴乐乐边推不断向她进攻的金毛犬边说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木易冷冷地说:“信不信由你。”我问:“我且相信你,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我喜欢。” 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 吴乐乐被金毛犬惹得火了,突然一脚踢在金毛犬身上,金毛犬惨叫一声,顿然站在当地惊讶地望着吴乐乐。吴乐乐指着金毛犬气呼呼叫道:“你再敢上前试试,看我不踢飞你!” 木易的脸顿然沉了下来,盯着吴乐乐沉声道:“你敢踢它?”吴乐乐哼了一声,双手叉腰道:“它敢碰我,我就敢踢!”木易狠狠地瞪了吴乐乐一眼,走过去将金毛犬抱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它,突然之间温柔地像一名多情少女,与刚才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说过,你不要去随便勾搭别人,你就是不听,现在挨打了吧?”她说罢掉头便走。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见她走出两三米远了仍然没有停下,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要帮我控制血尸毒的吗?”木易置若罔闻,依然自顾自地走,吴乐乐冲她大声叫道:“喂,问你话呢!” 木易停了下来,转过头,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冷冰冰地说:“我突然不想了。” “你——”吴乐乐气急败坏,恨恨跺了跺脚,追上木易挡在她面前说:“我踢了你的狗,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帮小刀控制住血尸毒吧!” 我觉得吴乐乐太委屈了,正想叫她回来,木易突然说:“我可以帮他控制血尸毒,不过得答应我一件事。”吴乐乐问她什么事,木易折回来走到我面前问:“你是巫医?”我说算是吧,木易又问:“那你一定能看得见鬼了?”我说看得见,木易说:“富丽大厦的地下车库里被血尸咬死的那个女孩是我的朋友,她前晚托梦给我,叫我给她请一名巫医给她治愈伤口,如果你能给她治愈好伤口,我就能让血尸毒在你体内消失。” 原以为木易会趁机为难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若她今天不跟我来这笔交易,我今晚也要去找白衣女鬼给她治愈伤口的,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木易。木易从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瓷瓶,说把这药末敷在抓痕上就行了。我说伤口已结痂了,木易说那就将伤口弄破,必须得流血。 吴乐乐凑过来从我手中拿过黑色瓷瓶说这药行不行啊?木易并未回答,抱着金毛犬转身就走,金毛犬从她臂膀中探出头,企图跳到吴乐乐身上去,木易朝金毛犬的头拍了两下,金毛犬极为不满地咕噜了两声,望着吴乐乐,依依不舍。 我说人长得漂亮了真是没办法,连狗也喜欢,吴乐乐将头抬得老高,得意地道:“那是!”然后又道:“连狗都懂得喜欢我,可见我是多么地美丽绝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立即纠正,是人见狗爱,吴乐乐说也行,反正就是一个字:美! 太自恋了,实在没办法。 我将黑色瓷瓶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傻了。跟昨晚宋天佑给我所敷的黑色药粉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宋天佑的那药粉是可以消除血尸毒的,同时,木易这瓶药,我白拿了。 我给张筠浩打了一个电话,三分钟后,张筠浩开着他的越野车与钟灵儿、慕浅来了,车刚停,张筠浩便跳下车来,问我情况如何,我说药已经拿到,本尊已经不用变血尸了。 “耶——”吴乐乐举臂高呼,张筠浩朝她看了看,说你怎么这么高兴啊,吴乐乐收回手,面红耳赤。 上了车后,我见钟灵儿与慕浅脸色都很沉重,问她们怎么了,慕浅说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地下车库有一个洞口,她走进洞里后,发现里面有很多人,那些人被关在铁笼里,向她求救。 我安慰她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要太在意梦。慕浅却说她的这个梦非常真实,就像是真的发生一样。而且,其中一个铁笼里关着一男一女,那男的冲慕浅叫,说他叫范峰,叫杨小刀去救他。 “范峰?”我暗想,慕浅没有见过范峰,如果她要编,也不会编得这么巧,难道她所梦见的是真的?便拿出手机拨妞妞的电话,对方竟然已关机,只得找钱先生,钱先生说妞妞昨晚没有回家,而且范峰也失踪了,如果今晚他俩还不回来,钱先生就要报警了。 慢慢放下手机,头绪有点乱,我深思良久,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回到公寓后,我问钟灵儿,有关慕浅的那个梦她怎么看,钟灵儿说,在富丽大厦的地下车库,的确隐藏着一道门,那扇门是通往地下养尸地。我问她是怎样的一扇门,要如何才能打开,钟灵儿说她也不知道,估计这得问她师父鱼道士。 慕浅说其实也不用那么复杂,她记得在梦里那扇门就在墙上,上面有一个机关,有一个人按了机关,那门就开了。我心中一动,问她那个开门的人是什么样,她说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好像是个女的。 “如果现在去,你能找到那个机关打开门吗?”我问。慕浅为难地说她也不能确定,毕竟那是一个梦。 我决定去看看。这一次除了好奇,还有一个原因,我担心范峰与妞妞真的在那里面。 张筠浩轻咳了一声,说有事想跟我谈谈,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有关男人的事,进屋吧,我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与他走进他的房间,吴乐乐想进来,张筠浩想了想,就让她进来了。 “什么事呀,神秘兮兮地。”我在张筠浩的床上坐下了,发现今天张筠浩异常地严肃。张筠浩关上门,伸出手放在面前,认真地说:“刀哥,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商讨商讨。”我问什么事,他说是有关慕浅的。 “其实我也觉得慕浅可疑。”吴乐乐坐到我身边说:“虽然她看起来很好相处,但结合发生的事看来,她绝对有事隐瞒着我们。” 张筠浩说,慕浅不仅有事隐瞒着我们,而且她极可能跟操纵血尸的人串通在害我们。 我说这不可能,从我第一眼看到慕浅,我就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她若想害我们,那天下没好人了。张筠浩在我右边坐下了,拍着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刀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慕浅是女神的同学,所以才不忍心怀疑她,但是,事实摆在面前……” “什么事实?” 张筠浩问:“昨晚打电话给你的是慕浅,这没错吧?” 我说没错。 “结果呢?你遭到了血尸的伏击,差点丢了性命,但是第二天慕浅回来说她在楼下坐了一个晚上,还说做了一个去地下车库的梦。”张筠浩问:“你不觉得这些太匪夷所思了吗?” 其实这些我也想过,但我总觉得发生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张筠浩分析道:“如果你把慕浅当作反派,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她先是有意约你单独出去,目的是想血尸咬你,但不幸,她失败了,于是又回来继续潜在我们当中做卧底,而李婉婷谎称有解血尸毒的解药,再次把你约去,她的目的也是要向你下手,没想到女罗刹沐蓝蓝从天而降,打断了她的计划,不但她没杀掉你,反而自个儿被抓了起来。于是,她们又心生一计,说做了一个什么梦,目的很明显,把你再次骗到地下车库去。” “可是,我们不了解慕浅,钟灵儿是了解她的啊……” 张筠浩立即打断我的话:“据我估计,女神要么被慕浅同化了,要么,她也蒙在鼓里,看她为慕浅说话的情形看来,极可能是跟慕浅站同一条战线的。” 我的心沉重起来,张筠浩分析得头头是道,简直无懈可击。突然,我想起,钟灵儿曾经不是叫我远离张筠浩与吴乐乐吗?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第98章怪胎 我发现,钟灵儿与张筠浩、吴乐乐无形间形成了两派,他们各自叫我提防着对方。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都对我隐瞒着什么?我又该相信谁呢? 最后张筠浩建议,这一次我不要去地下车库。对方既然处心积虑把我骗到那儿,一定是准备得非常充足,我这一去,只怕再也不会像去农新和烂尾楼那么幸运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去!我要去求证。现在一切都只是张筠浩的推理与猜测,我只有去了,才能发现对方的阴谋,才能看出慕浅与钟灵儿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张筠浩与吴乐乐显得极无奈,说既然我要去冒这个险,他们只有舍命陪君子。我很感动,叫他们不要去,他们坚定地说,这几天,我去哪,他们就会去哪,直到血尸这一件事水落石出。 有此朋友,复夫何求! 吃完饭后,我们一同去了富丽大厦的地下车库。 这下面本来就很暗,也极阴凉,而且地底是一座养尸地,再加上慕浅的那个似真似假的梦,给这儿又添上了一层诡异与神秘,我们莫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慕浅站在车库中央,环顾四周,秀眉紧锁,我们都望着她,没有一个人做声的,等待她将昨晚梦中所梦见的一切在这时重现。慕浅微闭秀目,像是在回忆。半晌,她提步慢慢朝前走去。最后在一面墙前停了下来。 这面墙位于地下车库的南面,跟其它四面的墙并无二样,只是上面有人用彩笔画了几道图案,很简单的风景图,像是涂雅,还有人用黑色大笔在上面打了几组广告,比如:酒店招服务员,月薪两万,电话1234567…… 慕浅紧紧望着墙上一副涂雅,那是一个人拿着一只酒瓶站在一家酒吧前的图画,酒吧描绘得很简单,只有一房门,上写xx酒吧,而人,是个打着领带身穿西装极儒雅的一个男人,手中是一瓶xo。慕浅犹豫了片刻,伸手在那只酒瓶上的o字上按了一下。 轰隆一声,奇迹出现了,图画上酒吧的门竟然慢慢地打开了! 前面立即出现一个一米来高半米来宽的黑洞。我们惊讶不已,齐望着这个黑洞做声不得。慕浅的那个梦,果然非一般的梦。 洞里很黑,也看不出有多深。我拿出手机照了照,里面显得比较宽敞,四周是石墙,看来这个洞是由人工开凿而成,而且地面非常干燥,也一尘不染,想必有人经常来打扫的。 想着范峰与妞妞极可能在这洞里面,我犹豫了片刻弯腰就要进去,被张筠浩拉住了,他朝我摇了摇头,叫我别冲动。我问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张筠浩说:“如果你非要进去,我也不阻止你,但是,里面乌漆八黑地,你得有照明的东西,而且,不能你一个人进去,我和乐乐得有一个人陪你进去,另一个人在外面,如果半个小时后你没有出来,我们就报警。” 建议很好。 张筠浩跑出车库买了三个手电筒进来,一个递给我,一个递给慕浅,说由他和我还有慕浅进去,吴乐乐与钟灵儿留在外面响应。吴乐乐立即反对,说外面得留一个男人,所以由张筠浩与钟灵儿留在外面,换她进去。 钟灵儿也有提议,说让慕浅在外面,换她进去,里面是一座养尸地,她毕竟对这方面也略知一二,万一遇见一些小鬼挡道,她也懂得应付。慕浅立即说不行,这进去很危险,她不能让钟灵儿进去冒险,而且她还依稀记得她的那个梦,知道这进洞后怎么走。 我说你们别争了,干脆这样,男人进去,女人留在外面。吴乐乐立即反对,说她必须得进去。张筠浩赞同,说没有谁比吴乐乐进去更合适,就这样定了,由我和吴乐乐、慕浅进去。 争来争去,又回到原点。 进去之前,张筠浩再次强调,每五分钟联系一次,十分钟联系不上他就报警。 我走在前头,慕浅其次,吴乐乐垫后。 这像是一条匝道,约有一米来宽两米高,只是四周漆黑一团,令人有种极强的压抑感。 一只脚刚踏进去,一股冷气便扑面而来,我们齐打开手电筒,这是大号手电筒,光线极强,面前一两丈之内的路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小心翼翼地朝里走。走了一阵,前面的地上出现了几具白骨,而这些白骨的姿势非常古怪,无一例外全都四肢张开成大字形。我们一路数过去,一共有九副! “九重阵!”慕浅失声叫了一声。 我问什么是九重阵,慕浅说,就是用九个人的尸骨所组成的一种阵法,这种阵法非常诡异,类似九重天,一般的人只要踏入这个阵法,若想要走出去,难如登天。我很纳闷,慕浅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她怎么会懂得这么做?我正想问她是如何得知这九重阵的,吴乐乐突然轻声道:“前面有人!”说着挤过慕浅走到我身边来了,我忙收住话,用手电筒朝前照了照,发现前面是一个弯道。 转了个弯,前面赫然出现了一条人影,她是蹲在地上的,远远望去,她披头散发,衣衫褛烂,像是一个乞丐。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轻声问:“是人是鬼?”吴乐乐说不清楚,应该是人吧。这就更令我惊异了,在这儿竟然还会有人? 慕浅望着那人,呼吸加重,踌躇不前,我见她脸色非常难看,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呼吸不通畅?要不先出去。慕浅紧盯着那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们轻轻地走了过去,当离那人一丈之远时,我发现那人的面前也躺着一堆白骨,奇怪的是,那人正在用手轻轻地摸着白骨的头,像是在亲昵地抚摸着爱人。 我正想走过去,她突然抬起了头来,当我看清她的面目时,一口冷气从心底直往上窜,只见她皮肤漆黑、毛发稀疏,大而发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光,长得瘦骨磷峋,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衣不遮体,令人一看还以为是从地狱里蹦出来的妖怪。 甚至,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吴乐乐,突然发出了一丝冷笑,显得极为诡异,接而吐出了两个字:“是人?”声音嘶哑,像是从公鸭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忙挺身挡在了吴乐乐面前,吴乐乐却推开了我站了出来,双眼紧紧盯着那只“怪胎”。眼看她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正想拿出阴阳刀,吴乐乐阻止了我,轻声说:“别轻举妄动。” “怪胎”走到了我们面前,离我们很近,立即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伸手放在面前,似乎想摸我们,但又没摸上来,只是极古怪地笑着说:“真的是活人,好标致的三个人儿!”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我身后的吴乐乐与慕浅看了一个眼,紧盯着我问:“杨小刀?嘿嘿,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惊异不已,这怪胎竟然认识我? “你是谁?”我尽量让自己语气镇定,不想被她看出我心中的慌张。 “我是……”她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你觉得我会是谁?你曾见过我,怎么,你现在认不出我来了吗?”我心里骂了一声,你这人模鬼样地,鬼才认识你! “对不起,恕我眼拙,我实在认不出你来了。” 她紧盯着我,一双绿眼骨碌骨碌地转,我被她盯得毛骨悚然,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对对,你肯定是不认识我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她突然上前一步,紧贴着我的鼻子,咬牙切齿地道:“可是,我永远记得你,因为你,我才变成这个样子。” 我越听越惊慌,生平并没做过坏事,哪曾把一个人整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是想不通。 “你到底是谁?”我喉咙痛得要命,几乎说不出话来,头发根根竖起,我担心我遇到的是一个疯子。可是,她却又认得我。偏偏,在这黑暗的地底下! 她又朝我身后的吴乐乐与慕浅看了一眼,又嘿嘿笑道:“好漂亮的两个人儿,如果她们变成我这个样子,你会怎么样?” 胡说八道! 我不敢想像。 她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我心中的恐惧与惊异,得意地道:“你一定会很痛苦,对不对?太好了,如果你很痛苦,他的心里就会好受得多。” 他是谁? 我越来越迷糊,最后好奇终于战胜了惊恐,我后退了一步,吴乐乐与慕浅也屏气凝神,连呼吸也不敢了,大概也是给吓坏了,伸手朝吴乐乐推了推,示意她和慕浅退后,我要下手了。 正准备拿出阴阳刀,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望着那只“怪胎”问:“你是谁?有本事在这里吓人,难道没胆量说出你的名字吗?” “怪胎”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然后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的名字叫……” 我一听到她的名字,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身子猛地朝后退去,重重地撞在了吴乐乐身上。...... 第99章会动的棺材 这一撞,直接撞到了吴乐乐的额头上,差点将她撞倒,她赶紧扶住了我,也并没有生气,然后问:“宝儿是谁?” 对,怪胎说她的名字就叫宝儿。 宝儿是谁?宝儿是钱义寄养在他家里的那只黑衣女鬼!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是这么一副“尊容”! “你别骗我了,你怎么会是那个宝儿?”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怪胎冷笑道:“怎么,你好像很害怕?你当然不相信我是宝儿,因为你不敢相信,你以为我被你割喉我就灰飞烟灭了,对吗?”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惊愕不已,照她这么说,她的确就是那个宝儿,是钱义所养的那只女鬼。 “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用手电筒将她全身上下照了一遍,发现竟然有影子,这绝不是鬼。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宝儿朝我身后的吴乐乐与慕浅望去,两姑娘吓得直朝我身上靠。 她并没有直接来攻击我,我那紧张的心慢慢松了下来,便试探着问:“你在这里等我?” “对。”宝儿说:“我等你很久了。” 我说我现在来了,你想怎么样?宝儿阴森森地说:“我本来想杀了你,但我不会这么便宜了你。”她朝慕浅看了一眼说:“刚才这姑娘说得对,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有进无出的九重阵,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能破得了它,我就放你们过去,如果破不了,你们都得死!” 宝儿说完,身子迅速朝后退去,转眼便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张筠浩打来的,问我们里面的情况,我说还好,然后问他可知道九重阵,他想了想,说不知道。 挂了手机后,我朝地上的九具白骨看了看,对吴乐乐与慕浅说:“你俩出去吧。”吴乐乐问:“你呢?”我说我必须得进去看看,说着就要朝前踏去,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我,说你不要命了?这是九重阵,你一进去就没法出来了!我说我若不进去,血尸的事将永远无法水落石出,而且范峰与妞妞也可能被束缚在这里面,我既然知道了这事,就得去救他们。 吴乐乐说你真傻。 我傻,但我心安。 慕浅一直用手电筒照着地上的那九具白骨,一声未吭。我问她看出什么了没,她说让她试试。我挡住了她,与其她试,不如我来。慕浅轻轻推开了我,提步朝前走去,我想拉住她,却被吴乐乐暗下抓住了手,朝我使了使眼色,示意让慕浅去试试。 我想阻止,真心不想让慕浅去冒险,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钟灵儿一定会责怪我的。但是,慕浅已经提步朝着面前那九具白骨慢慢地走去了,她走得很慢,而且一步三回头,我和吴乐乐紧盯着她,生怕她走着走着突然消失了。 奇怪的是,她竟然走到了九具白骨的另一头! 她过去了!我很惊异。难道这九重阵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险?还是慕浅无意将九重阵给破了? 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试探着提腿朝前迈去,吴乐乐迫不及待地抢了先,可是,她的脚一踏入第一具白骨前,她的身子就再也没有动了。 我也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我和吴乐乐依然还在原地。 过不去! 我很惊异,为什么慕浅能过去,我们就过不去?难道其中有什么奥妙?我问慕浅是怎么走过去的,慕浅说她也不知道,反正就那样走过去了。 吴乐乐轻叹一声,说看来我们真的过不去了,以后就要在这里等死了。 我怒不可遏,都是这地上的白骨弄的事儿,尼姥姥地,难道这死了多年的白骨就要把本尊困在这儿?我伸腿狠狠地朝着面前的那具白骨踢去。 “呼!”地一声,那具白骨被我踢飞了出去,像足球一样朝墙射去,一声脆响,碎骨哗啦啦地直掉在地上,跟珠子落盘似的,噼里啪啦地响。 我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踢了第一具,再踢一具又何妨?于是,我对着第二具白骨再次狠狠地踢去,一连将九具白骨全踢飞了出去。 当我将踢完最后一具白骨时,吴乐乐大概觉得好玩,抢了过来,一脚那九具白骨接住踢得粉碎,面前白哗哗地全是白骨! “耶——过去了!”吴乐乐举起拳头欢呼:“小刀威武,我要打赏!我要打赏!”说着就要朝我抱来,我挡住了她问:“难道这九重阵给破了?”吴乐乐笑容满面地道:“对呀,被破了,你好厉害!我要给你打赏!” 这丫头,怎么这么高兴?我总感觉她对这九重阵并不在意,好像之前早就知道怎么破,只是想有意来考验我。 我说既然破了九重阵,我们就进去吧。 “好,走!”吴乐乐抢先走在了前头。慕浅提步跟上。望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我心中暗自琢磨,这两个女孩不但大胆,而且还深藏不露,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每朝前走一步,我的心便猛烈地跳一下。 前面的路变得阴暗,温度也越来越低,我感觉浑身冰凉,似乎正在朝一座冰窖靠近。 忽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呼声,像是久睡的人猛地睁开惺松的双眼,沉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呀!”吴乐乐与慕浅齐发出一丝惊呼,我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吴乐乐问:“刚才是什么声音?”我与慕浅相互看了一眼,慕浅说可能是血尸。 “血尸?”我的心再次提起。 “要不这样吧,”慕浅说:“我先进去看看,你俩在这里等一等,或许你们先出去。” 我说这怎么行,该出去的是你——和乐乐,得由我进去看看。 吴乐乐说要不咱们都出去得了,这里面阴渗渗地,怪恐怖的。我说既然到了这里,想出去显然不可能,别说没有找到范峰与妞妞,就算是宝儿,她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出去的。 “那咱们——继续前进?”吴乐乐看了看我,又望向慕浅。我走到最前面,说走吧。 前面终于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芒,接而呼地一声,一阵冷风迎面扑了过来,伴随一股腥臭与腐朽的气味。 我捂住鼻子,一颗心蹦蹦跳过不停,头皮发麻,感觉头发都要脱离头皮盖了。 走了几步,前面突然灯光大亮,出现一间大石室,我们用手电筒一照,这石室大约有十丈宽十丈长,石室里的石劈上分东南西北各吊着一盏长夜灯,灯光呈暗黄色,随风摇曳,说不尽的诡异与恐怖。 里面很空旷。原以为这是养尸地,又是血尸出没之地,里面一定是满地都是血,然后有很多尸体,要么躺着,要么挂着,或者是在桶里泡着……而结果,并非那般。 “那是什么?”吴乐乐用手电筒照着石室中央的一只黑物。我与慕浅也齐用手电筒照了过去,隐隐发现其成方形,漆黑,像是黑夜下的一块大石头。 慕浅率先朝那黑物走去,我和吴乐乐慢慢跟上。我很惊叹慕浅的勇气,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呢? 待近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具大棺材! 莫不刚才那鬼魃般的吼声就是从那里面所发出来的? 我们紧紧盯着那具黑色棺材,身上早已冷汗涔涔。 忽然,黑色棺材动了起来,仿佛里面的怪物已经感应到我们的逼近,开始愤怒起来,我们惊愕不已,棺材会动? 棺材怎么会动呢? 像是其底下有一只滑轮,棺材径直朝我们移来。慕浅紧盯着那棺材,一动也不动,我以为她吓傻了,忙抓住她的手沉声叫道:“快走!”慕浅后退了两步,快速地说道:“这里面一定是血尸,此地不宜久留,快出去!”说罢转身便跑。 吴乐乐却望着那棺材不动,我抓起她手催促道:“快走啊!” “来不及了。”吴乐乐面如土色,急急地道:“你们先走,我来挡着它!” 慕浅听了,又折回来抓起吴乐乐的手叫道:“你挡不住的,快走吧!” 棺材倏地朝我们撞来,我和慕浅惊呼一声赶紧跳开了,傻子吴乐乐竟然双手朝棺材推去,被棺材撞得直接朝后滑,眼看就要撞到一根大石柱上,我大吃一惊,想跑过去挡着她,但已经来不及,失声叫道:“乐乐后面!” 吴乐乐离石柱只有半米远时,她一旦被棺材推着撞在石柱上,非死即伤! 千钧一发之时,吴乐乐突然伸如左脚踢在石柱上面,借此用力朝前一推,棺材顿时不动了。 慕浅目瞪口呆,半晌没回过神来。我赶紧跑了过去,想推开棺材帮吴乐乐脱围,突然,一声巨响,棺材盖轰地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接而一声哈声,只见一具全身是血的血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一双火红的眼珠子像两眼镜蛇的眼睛,闪闪发光。它看了看我和吴乐乐,陡然站了起来,倏地朝我扑来。...... 第100章血尸斗为于封与笑楠加更 我尚未反应过来,被吴乐乐一把推开了,我忙不迭从地上爬起,见吴乐乐用一把匕首刺进了血尸的额头里,血尸怒吼一声,猛地一拍,将吴乐乐拍飞了出去。我急忙跑过去扶起吴乐乐在一根石柱后面躲了起来。 吴乐乐身上捂着左手臂,秀眉紧锁,我惊魂未定,紧抱着她,问她有没有事,她轻嘘了一声,朝血尸那方指了指,示意我不要做声。我心领神会,紧贴在石柱后,屏气敛息。 血尸摸索着慢慢朝我们这方走来,幕浅趁机慢慢走向入口,血尸立即朝她望去,怒吼一声朝慕浅扑去。我大吃一惊,朝吴乐乐落在地上的匕首望了望,捡起来就朝血尸追去,吴乐乐抓住了我,沉声叫道:“别去!” 慕浅见血尸瞄上了她,惊慌失措,脚下一绊扑倒在地,眼看血尸就要追上去,我心急如焚,推开吴乐乐,大声吼道:“血尸,老子在这里!”接而朝血尸径直冲了上去。 血尸虽然凶猛,但它速度并不快,反而显得有些笨拙,我冲到它背后,对着他的后背一刀刺了进去,用力一踢,竟然将血尸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吃了一惊,本尊何时腿功如此了得?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是我将血尸踢飞了,难道是情急之下,体内的力量爆发了? 不容我多想,我赶紧去扶起慕浅躲到一根石柱后面。 血尸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阵东张西望。我和慕浅赶紧将手电筒关了,只有吴乐乐掉在地上的那个手电筒发出一道强光,笔直地射在我和慕浅所在的这根圆柱上。 我想,血尸额前和后背都被刺了一刀,但并没有倒下,难道非要砍掉它的头? 但这个时候对其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有胆量去砍它? 我不清楚血尸是靠什么去搜索目标,忍不住朝那方看了一眼,发现它慢慢地朝石室里面走去了,大喜所望,正想待它走远了去找吴乐乐,突然,我手机响了。 血尸低沉吼了一声,猛地回过头朝我这方望来。 我郁闷极了,拿出手机一看,是张筠浩打来的,叫苦不迭,死耗子你这个害人精,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眼看血尸就要走过来,我赶紧按了拒接。 但血尸已经朝我们这方走了过来,我想它一旦过来了,我和慕浅都会遭殃,与其两个死,不如死我保慕浅,想到这儿,低声对慕浅说:“等会儿我挡着血尸,你先出去。”说着握紧匕首就要跳出去,被慕浅抓住了,她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去,我轻轻推开了她,然后果断地走了出去。 血尸发现了我,低沉地哈了一口气,迅速地朝我走来,突然吴乐乐从石柱后跳了出去,一脚踢在血尸身上,将血尸踢倒在地,接而转身朝我这方跑来,跑到我身边时不由分说地抓起我手便跑。 刚跑到出口处,突然一声巨响,一道石门从上面落了下来,一把将出口堵死了。我冲上去踢门,门却纹丝不动,一时心急如焚,回头去望血尸,却发现血尸站在那儿不动了,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我。 被血尸盯,这种感觉太碜人了! 但它为什么不动了呢? 慕浅也跑到了我们身边,紧张地望着血尸,脸上尽显惊惶。我暗想,血尸的动静这么大,为什么宝儿还没有出来? 吴乐乐低声说:“有人来了。”话音刚落,石室里陡然灯光大亮,犹如白昼。我举目望去,石室里吊有好几盏吊灯,墙上还安有数只壁灯。本来这里面黑乎乎阴森森地,如今这一打灯光,倒像是一个宽敞的滑冰场了。只是那血尸伤口处淌着血水,在灯光下犹显恐怖。 一阵脚步声从石室里面慢慢传了出来,我举目望去,一个高大的人影从石室那头传了过来,待近时,才发现竟然是相世闯! 难道沐蓝蓝找不到他,原来这小子是躲在这鬼地方。 相世闯走到血尸身边,朝血尸看了看,顿了一下,然后朝我和吴乐乐、慕浅扫了一眼,最后对我说:“你们的表现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只是,还没有玩够怎么你们就想走了?” 我瞪着相世闯怒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相世闯伸出食指在面前晃了晃,阴阳怪气地道:“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的目的很简单,你跟我合作。” “合作?”这倒出于我的意料了,我问:“你要我跟你合作什么?”相世闯指着血尸说:“想必你也知道,这是一具血尸,如果被它咬了,你可知道结果会如何?”我冷冷地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让它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对,你倒是提醒了我。”相世闯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有什么方法让他咬一个人,而你又会竭尽全力去救这个人呢?” 我感觉到不妙,怒声道:“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好,既然你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需要你用你的医术治好被血尸所咬伤的人。” 原来这就是他处心积虑把我引至这儿来的目的。 我一口拒绝了他,因为这个我根本就办不到。我朝相世闯劝道:“不做死,就不会死,血尸是至邪之物,人不可接近,你若想与之为舞,被它咬,或死或伤,那也是活该!” “看来你是不会跟我合作的了。”相世闯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阴沉沉地说:“那我就好好陪你们玩玩。”他边说边朝后退,退到一根石柱后就不见了,而他刚一消失,那只血尸立马哈了一口气朝我们这方快步走来。 我急了,现在出口被堵死了,我们前有血尸后无退路,而那血尸又杀不死,只怕今天凶多吉少。吴乐乐突然说:“把阴阳刀给我。”我迟疑了一下,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她,吴乐乐边盯着血尸边说:“不是这把,是阴阳刀。”我忙拿出阴阳刀,吴乐乐一接过刀,呀地一声,赶紧将刀丢给我。 “怎么这么冰?”她秀眉直皱。我说它就是这么冰。吴乐乐抓过我匕首,急声道:“算了,等会儿你揪紧机会割它的头。” 血尸已离我们不足一米了,我握紧阴阳刀,感觉它并没有以前那么冰了,或许是太恐惧了,正要持刀而上,吴乐乐已跳了出去,一刀刺进了血尸的胸膛里,用力将血尸往后推,血尸怒吼着用力去拍吴乐乐,吴乐乐灵敏地闪开了,我趁机冲了上去,倏地朝血尸的脖子划去,血尸一掌拍来,挡住了我的刀,四根手指齐被削断了。 我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无瑕去接,眼看血尸又扑到眼前,吴乐乐跳到血尸背后,想从后背下手,血尸猛地朝我扑来,那一刀刺空了,血尸扑到我面前,伸手就来抓我的肩,吴乐乐腾空而起,双腿缠住了血尸的头,在空中打了个滚,硬是将血尸拉倒在地,然后冲我叫道:“躲起来!”说罢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一根石柱后躲了起来。 慕浅一直睁大眼睛望着我跟吴乐乐搏斗,像看电影一般,我跑过去抓起她的手躲到一根石柱后。 血尸从地上爬起,低沉地怒吼着,一阵东张西望。 突然,卟嗵两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接而传来两阵呻吟,我闻声望去,吃了一惊,范峰与妞妞灰溜溜地从一根石柱后面冒出头来。 他们果然在这里! 血尸朝那方看了一眼,立马咆哮着朝他们扑去。妞妞尖叫一声,愣在当场。范峰张口结舌,但立马回过神转身便跑。 我冲了上去,朝妞妞大叫:“快跑啊!”妞妞抱住石柱哭道:“我跑不动……” 他们出现的地方离血尸很近,眼看血尸就要扑到妞妞面前了,吴乐乐猛地将匕首射了出去,正射在血尸头上,血尸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前进。 鞭长莫及,我和吴乐乐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范峰!”妞妞失声大叫。 范峰已跑出两米外,听见妞妞的叫喊怔了一下,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犹豫了一秒,立即回过头朝妞妞跑去。他几乎与血尸同时到了妞妞身边,范峰心急火燎地去抱妞妞,血尸张嘴便朝妞妞咬去,范峰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伸出手挡在妞妞面前。 “啊——”范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一个箭步跳了过去,对着血尸的脖子便是狠狠一刀。 “嗵!”血尸的身躯倒在地上,其头却依然咬在范峰的手腕上。范峰直接朝后坐了下去,面如死灰。我用力将血尸的头弄了下来扔到地上,撕开范峰的衣袖,发现有一道深深的牙印。 “啊——”范峰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我被血尸咬了!我要死了!” 我拿出木易给我的黑色瓷瓶,拿出粉末迅速地敷在范峰的伤口上,范峰身子立马弹了起来,我死死地压着他,沉声道:“不想死的就别动!”妞妞赶紧将手放在范峰背上,双手在不断颤抖。 “砰!砰!砰!”石门后突然传来一阵撞击声。...... 第101章风雨前夕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 我走到出口处,将耳贴在门口听了听,拿出手机,发现两个未接电话,全是张筠浩打来的,便朝他手机拨了过去,才响两个他就接了,急急地叫道:“刀哥,还活着吗?”我说还活着,然后问他在石门外撞门的是不是他,他说是啊,女罗刹也来了,带了枪的。 沐蓝蓝也来了?她怎么又来了?为什么我每到一个地方她都知道? 我说那石门是撞不开的,估计有机关。张筠浩骂道:“搞得我火了,拿炸弹来炸了!” 范峰与妞妞这时情绪稍稳定下来,范峰过来一脸惊惶地问我他会不会变成血尸,我说应该不会,刚才给你他撒了药粉,如果他会变成血尸,我早就变成血尸了。范峰提胸激昂地道:“杨小刀,我和妞妞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我就是你大哥!” “啥?”我郁闷了:“你是我大哥?” “啊不不,”范峰立即纠正:“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我说我之所以救你,是看在你舍命保护妞妞这一点上,你还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范峰重重地嗯了一声,朝妞妞看了一眼激动地说:“妞妞是我的最爱,我愿用生命去保护她!”一向冷酷的妞妞第一回脸红了,羞涩地像一只温驯可爱的小白兔。 吴乐乐说门关死了,出不去。我问范峰他和妞妞是从哪里来到这间石室的,范峰说从楼上,上面有一间房子跟下面这石室是相通的。 来到相世闯所消失的石柱后面,我抬头见室顶上果然有一块约一平方米来宽的石块,问这上面的那间房子从哪里可以进去,范峰说就在一楼,好像在最左边第三间房。我打电话给张筠浩,这将信息提供给他,叫他去找那间房子。 半个小时后,室顶传来一阵轻响,一只梯子从上面放了下,张筠浩与沐蓝蓝相继从上面跳了下来。当他们看见地上的血尸与那具黑色大棺材时,怔了半晌。 从梯子上去,发现上面那间房约有十五六平方米,里面有闭路电视,原来石室里装有监控器,在上面将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相世闯与干尸一般的宝儿已不见踪影。警察封锁了整幢大厦,并且找来了杨会钢,杨会钢称对这事一无所知。 我将杨会钢叫到一旁,跟他说了白衣女鬼要我转达给他的话,他听了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感谢,然后便是一阵黯然神伤。 妞妞来找到我,说以前对我不礼貌,请我原谅,我问她为什么与范峰会被囚禁在富丽大厦里,她说她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约她去那里,结果她一进去就和范峰被人控制住了。 天已黑,张筠浩说我和吴乐乐、慕浅大难不死,决定请我们吃大餐庆祝,我想起跟白衣女鬼有约,便叫他们在车里等我,我去见见白衣女鬼,慕浅说陪我一起去。 来到地下车库,等了约二三分钟,白衣女鬼现身了,她望着慕浅对我说,其实她早就想来找我了,只是不知道我的确切位置,是想来告诉我一件事,我问什么事,她说是有关慕浅的,慕浅昨晚来过这里,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因为她被人催眠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慕浅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而且还会做那样的怪梦,原来她一直被人控制着。 可对她催眠的人又是谁呢?白衣女鬼说她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女的。 慕浅见我对着“空气”说话,问我她表姐是否来了,我说是的。慕浅眼圈红了,哽咽着说她想跟她表姐说话,我说你看不见她又听不见她的声音你们怎么说话,她想了想,说那算了。 给白衣女鬼动了手术后,与之告别。 回到车里后,我将慕浅被催眠一事说了,慕浅惊道:“我怎么自己不知道呢?”我问她这几天有跟哪些人接触过,她说除了我们并没有别人。张筠浩对我的话半信半疑的样子,说饿死了,去吃饭吧。 吃完饭后,吴乐乐想起了什么,说有一件事他搞不懂,我问他什么事,她说今天在石室里我们在对付血尸时,为什么水圣子何硕没有出来帮我们?我也觉得奇怪,当初一心要对付血尸,把这事都忘了,这时便将何硕叫了出来,问他为什么关键时刻不现身救主,何硕一脸无辜,说不知为什么,一进入地下车库那个洞口里,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气流,也可以说是一种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使他无法从阴阳刀里出来,其间他试了多次都没有成功。 张筠浩哼道:“你小子一定是当时睡着了,现在找这荒谬的借口。” 阿歆现身为何硕解脱,说何硕所说全属事实,在地下车库那里的确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令她都感到窒息。 既然阿歆也这么说,那这事一定是真的,我问这力量来自何处,阿歆说来自一个人。也就是说,富丽大厦里隐藏着一个高人,这人不但控制着血尸,还令鬼神为之惊恐!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此厉害?又为什么他一直不现身? 还没到公寓,我的手机响了,是钱先生打来的,因为我救了范峰与妞妞而向我道谢,并且约我明天去他家吃晚饭,我婉言谢绝了。 不料手机才挂,竟然又响起。我一接,是相世闯的声音。他约我去一家酒吧见面。我冷冷地道:“你胆儿挺肥,如果我是你,早就逃到爪哇岛去了,竟然还敢现身。”相世闯笑道:“这个不劳你为我操心,十一点魅影酒吧见,我请你喝酒。”我说没兴趣,相世闯说:“你会有兴趣的,难道你不想知道血尸的事吗?” 我想了想,虽然在地下车库存的石室里我消灭了那具血尸,但不排除相世闯还在别处闯有血尸,而且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他可能还会来找我麻烦,与其每天提防着他,不知今晚把事情来个了断,思索再三,我答应了他。 担心这又是一个陷阱,我建议张筠浩送钟灵儿与慕浅回学校,我独自去应约,他们都不同意,非要陪我去。 张筠浩径直将车开到魅影酒吧。 魅影酒吧在一条商人街里,比我想像中的要安静、清雅得多。里面并没有能把人的心脏给震出来的dj,也没有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风情万种的陪酒妹,只有一些穿得非常整齐而美丽的女子走来走去,给客人送酒倒水,而来这儿喝酒的人也都温文尔雅,或一人或多人坐在一起慢慢品酒,绝不是来卖醉的那种,仿佛来这儿的都是一些文人骚客。 我们找了一处较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各叫了一杯酒慢慢品尝。 张筠浩的一双贼眼四下观察了一番,说来这里的美女穿得太多了,都不怎么养眼。吴乐乐白了他一眼,说你估计是看那种电影看多了,把眼睛都看傻了吧?张筠浩问哪种电影,吴乐乐说:“还有哪种?你最钟情的爱情动作片呗。”慕浅不明就里,问什么是爱情动作片,张筠浩哦了一声,解释说所谓爱情动作片就是爱情片,只不过在里面加了一些动作表演,然后说下一次慕浅来的时候请她看,被吴乐乐狠狠踢了两脚。 又聊了一阵,相世闯依然没有现身,我突然发现慕浅的神色不对,她不时望向不远处的一名调酒师,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那是一名女调酒师,身穿红格子衣裳,头发长若瀑布,长相妖娆,她左手放在背后,只用一只右手调酒,看起来倒是与众不同。 我问慕浅怎么了,她说没什么,就是看见那调酒师有一处无形的恐惧感,不知为什么。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相世闯打来的,叫我上二楼,不过只许我一个人上去。我说为什么不是你下来呢?他说下面人多,有些话不好讲,而且今天他要对我所说的话,我一定会感兴趣,如果我不上去,明天也一定会后悔。 他这是在威胁我。难道这一回又会是一个龙潭虎穴?我不怕他,我既然敢来这里,也敢上楼,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张筠浩与吴乐乐也要上去,我没同意。 刚上二楼,便有一名女子迎了上来,将我引至一间房前,轻轻推开门,我见里面是一间办公室,进去后,那女子又从外面将门拉上了。 里面有一张大型沙发,还有一张茶几,我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下了,等了约两三分钟,门被推开,有三人鱼贯而入。我一看到他们,差点跳了起来。 分别是相世闯、钱义,还有一人,竟然是李婉婷。 李婉婷不是被沐蓝蓝抓了起来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而看到钱义时,我也很惊讶,难道血尸一事,钱义也参与其中? 他们在我对面坐下了,我尽量让自己镇静。相世闯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之所以请你上来,还是那句话,想跟你合作。”我问合作什么,相世闯说:“你随我们去一趟青海,回来后,我们给你一千万。”...... 第102章在路上 相世闯的话,确实令我吃了一惊,因为数字太大,我完全不相信。我直接拒绝了他,我还在读书,根本就去不了。相世闯说,不需要去太长时间,最多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换一千万,这种好事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而且,为了让我放心地去,先付两百万。 我心动了,钱太诱惑人,说到底,我读那么多的书不也是为了将来能找份好工作赚很多钱吗?但是,太执着于钱,最后会没命花钱,便问相世闯要我去青海干什么,相世闯说:“这个你先不用管,你只要去就行。”我说我必须得知道,我可不想去了没命回来。相世闯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割肾的,其实我们主要是去进行一次医学考察,青海你也是知道的,那里曾经打过仗,死了很多人,有鬼不说,我们担心还会有血尸之类的,因为你的特殊技能,所以才决定花重金聘请你。” 说上血尸,我又犹豫了,因为血尸的出现,面前这人屡次要我的命,现在又要我跟他去青海,我可没那么傻,因此拒绝道:“我并无特殊技能,对血尸也毫无办法,你们找错人了。”说完就走,相世闯与钱义立即站了起来,钱义挡着我冷冷地说:“杨小刀,你杀了我的宝儿,令她差点魂飞魄散,我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如果你这一次答应我们,我就不计前嫌,与你握手言好。” 相世闯也走过来说:“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们还有一具血尸,如果你因为害怕而不跟我们合作,我就将这只血尸扔进城市中心,保护明天一早,这里将全是血尸的天下!” “卑鄙无耻!”我义愤填膺。 相世闯不屑一顾,淡淡地说:“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十点前给我答复。” 下得楼来,张筠浩迫不及待地问我相世闯叫我上去干什么,我见酒吧人多,便说先去车里吧。 慕浅朝那名调酒师看了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生怕被那调酒师发现了,快步走出酒吧。 我疑惑陡生,慕浅为什么这么怕那名调酒师?想去弄个明白,但现在已没时间,只得作罢。 到车里后,我将相世闯叫我去青海一事说了。当我说完,奇怪的是,车内竟然出现了一阵沉默。也就是说,大家都没做声。我很惊讶,原以为张筠浩与吴乐乐一定会阻止我,并且大骂相世闯不要脸,没想到,足足一分钟后,张筠浩说:“刀哥,我觉得这次,你得去!” “别去,”钟灵儿说:“这一次去绝对跟血尸有关,太过凶险。” 慕浅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可能是去倒斗。” “倒斗?什么是倒斗?” 慕浅说倒斗就是盗墓。青海有几座神秘古墓,一直为盗墓者所神往,而青海因为地处的特殊性,听说有一座很大的养尸地,而那里又隐藏着一件旷世之宝,说不定他们这次要去的就是那里。 我问慕浅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慕浅说:“实不相瞒,其实,我出身于盗墓世家,曾经还下地倒斗过,对盗墓也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 我们暗暗惊叹,没想到慕浅竟然也深藏不露,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胆子那么大,为什么在第一次我遇见她时她跟我说钟灵儿有可能去过地底,九重阵难不倒她,一看见石室里的棺材就知晓里面有血尸……这一切,都是有依据的。 钟灵儿却说,相世闯这一次去青海,应该不是要去倒斗,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极可能是为了死亡*。” 张筠浩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做声。 第二回听到死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本书,竟引得这么多人为此争相寻找?甚至我的父亲为了这本书也失踪了。突然我想到,如果我能把这本书找到,那是不是我的父亲就能回家了? 我决定这一次去一趟青海。 张筠浩立即说要陪我去,钟灵儿与慕浅都面色沉重,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她们是不想我去的,但她们没有权利阻止我,也自知劝不过我,因此只得保持沉默。我说先送钟灵儿与慕浅回学校吧。 慕浅说,如果我真的要去青海,她可以陪我去,我委婉谢绝了。 送她们到学校后,在回家的路上,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沐蓝蓝,问她为什么把李婉婷给放了,沐蓝蓝冷冷地说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不用管。 不管就不管,我也懒得管。 张筠浩说,这一次我值得去,别说那*裸的一千万了,还可以去探险,增加人生乐趣,而且他和吴乐乐陪我去,保护我,不会让我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总感觉张筠浩比任何人都想去。 回家洗完澡,当我从洗衣机里拿出衣服时,发现洗衣机里有一个类似内存卡的东西,便拿出来问张筠浩那是什么东东,张筠浩说是跟踪器。一定是沐蓝蓝放在我身上的,也难怪我每次去哪里她都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相世闯,说我同意去,不过得答应我两件事,一是把钱先打到我帐户里,二是我得带两个人一同去。相世闯说钱随时可以打给我,但带人——我最多只能带一个。 说到这里,相世闯音调怪怪地说:“你可以带个女人去,以免旅途枯燥寂寞。” 当天,我的帐户里果然多了两百万,我立马打了五十万回去,不敢打多,怕吓着我母亲。然后去向辅导员余鲪老师请假,因为要请半个月,她不肯,我急了,说不准我假,今晚就会血尸屠城,余鲪老师冷笑道:“你怎么不说外星人将攻击地球呢?”没办法,只得拿出我的杀手锏,说我的姑外婆去世了,我必须得回去,余鲪老师见我牺牲亲人来请这个假,只得勉强同意了。吴乐乐知道这事后,说我心太狠了,何必要死人呢?唉,没办法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姑外婆,死了就死了。 因为相世闯只许我带一个人去,言下之意带个女人,只得带上吴乐乐,我见她在对付血尸时表现很好,勇敢、灵敏,而且身手也不错,是名好的贴身保镖。而张筠浩学了沐蓝蓝那一招,在我和吴乐乐身上都装了跟踪器,在我们后面跟着,并且与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一有不对劲,立马相互联系。 我与相世闯约好在人民公园碰头。当我打的到那儿时,有一辆黄色的重卡停在那里,一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叫我们上车。我见是钱义,便问他相世闯呢,他说相世闯不去,由他与我去青海。这令我很吃惊,难道钱义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我说没有好一点的车么?干嘛要开重卡,钱义板着个脸冷冷地说:“废话别太多,上车吧!” 驶了约半个来小时,我发现身后有一辆越野车一直跟着,开始以为是张筠浩,后来发现并不是,而钱义显然也发现了那辆车,奇怪的是,他一直让那辆车跟着。 中午,钱义将车在一家饭店停下,后面那辆越野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四人。三男一女,那三名男子一高一瘦一胖,高的留着寸头,跟姚明似的,瘦的有些面熟,想了想,那不就是当初盗我阴阳刀的那小偷吗?而那胖子,太普通了,扫一眼即过。吸引我的是那名女子,她穿戴非常特殊,衣服怪异,像是来自偏远的少数民族,身材妙曼,秀发盘在头上,定是个美人,只是偏偏戴着一具黑色面纱,欲遮还休,令人很想取掉那面纱看看面纱下的脸到底有多精致。 进得饭店后,没想到那四人竟然与我们同桌而座,我这时才知道,他们这一次是与我们一起的。 钱义给我们相互作了介绍,那高个子叫李景浩,是队长,瘦子叫米俊非,胖子叫钟杰,而那名女子,叫夏夕瑶。 仅此而已,钱义只说了他们的名字,对于他们的职业及身份只字未提。我感觉到那四人绝不简单,特别是那名叫夏夕瑶的女子,并不与我们一块儿吃饭,而且所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好像也只有高个子李景浩跟她能说上两句。 天黑后,我们并没有住旅馆,而是继续前进。 我试探着问钱义,我们这一次去到底是干什么,钱义讳莫如深,叫我不要问,我的职责就是跟大家在一起,有人受伤了我就上场,其余的时候我自己安排。不过钱义也透露了一点,从出发点到目的地,估计要两天两夜,而到了那儿后,有可能要赶夜班工作,所以在这之前,我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说这车上能怎么休息?钱义说在后座有一个空间,可以躺一躺。我朝后一看,果然有一个跟沙发一般大小的长座,上面还有一张被子。钱义又说,我可以跟吴乐乐一块儿躺进去,可以做一些娱乐之事,只是声音不要弄得太大。...... 第103章在路上(二) 钱义言下之意,我和吴乐乐可以在后面干那种事,我嗤之以鼻,想免费看我们直播,你想得美,咱不是卖艺的! 我叫吴乐乐进去睡,她说不困,叫我去。我这两天都没休息好,早哈欠满天了,于是就躺了进去。虽然空间不大,但或许是我太困的缘故,躺下后非常舒服。 躺下没多久,一股冷气袭来,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挟我的脖子,我一个咯噔坐了起来,发现车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下来,而吴乐乐与钱义不见了! 我吃了一惊,他们去哪了?朝外面一望,四周黑漆漆地,难道这是在做梦?我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才发现他们都在车下。 由李景浩他们所坐的越野车在前面两米外,不断地哧叫,像是打不起火。吴乐乐、钱义与李景浩及钟杰在越野车后望着。我走过去问吴乐乐发生了什么事,吴乐乐说不知为什么,车开到这里都熄火了,怎么开都开不过去。我说不会没油了吧,钱义接过茬说油是满满地,再开三天也没事,一定是见鬼了! 鬼?想起刚才在车里被鬼挟脖子的一幕,我打了个冷颤,四下望了一眼,发现这里是在一座上坡路上,路边有栏杆,路下是陡坡,有一块绿色的牌子竖立在面前,上写:事故高发段,请小心驾驶。 我走到越野车旁,见是那个叫米俊非的在开车,边加油门边骂娘,后面坐着戴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夏梦瑶,她笔直地坐在那儿,微闭秀目,对身边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 米俊非朝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踩油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放弃了,跳下车来对我说:“你不是会给鬼看病吗?这里一定是被鬼挡道了,你来弄一弄。”我说我不会开车,米俊非说:“不是叫你开车,是叫你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朝车里的夏梦瑶看了一眼,又朝李景浩等人看了看,说你们都身怀绝技,难道这个都搞不定? 米俊非没再说什么,从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我,我说不吸烟,他自个儿叼上,拿出一只军用打火机,才打上,一阵冷风吹来,火机灭了。米俊非又打燃打火机,不过刚放到嘴边,又被一阵风给吹灭了。米俊非骂了一声,朝打火机看了看,说见鬼了,这打火机今天也想造反了? 我忍俊不禁。 在米俊非身边站着一只鬼,是一个男鬼,二十来岁的样子,米俊非一打燃打火机,他就朝其吹一口气,再打燃,他又吹……乐此不倦。 米俊非朝李景浩叫道:“浩哥,有火机吗?我这火机有问题了。”李景浩走了过来,接过米俊非的打火机看了看,拿出他的打火机递给过去,米俊非打燃了,可刚放到烟尖,那只鬼又朝其吹了一口气,火苗一闪,灭了。 “玛个壁!”米俊非狠狠将打火机扔了出去。 李景浩望着米俊非,脸色沉了下来,米俊非朝李景浩看了看,愣了下,强笑道:“哎呀浩哥,那是你的火机,真不好意思。”李景浩突然变脸,呵斥道:“捡回来!”米俊非灰溜溜地将那打火机捡了回来,恭敬地递给李景浩。 “过来。”李景浩瞪了米俊非一眼,换了个站的位置,用如墙般的体躯挡住那只鬼,打燃了打火机放到米俊非的嘴边说:“打火机时要背对着风,你迎着风怎么能点得着烟?” 点上烟后,李景浩朝后退了两步,将那只鬼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对米俊非说:“再上车去试试。” 米俊非跳上车,再次发动了车子,但捣鼓了半天,车子依然纹丝不动。钟杰走上来问:“浩哥,是不是咱们遇上邪门的事了?我以前就听人说这条路不太干净。”李景浩走到车前看了看,像是看前面有没有挡道的石头木桩之类的,看了后,面色沉重,一声不吭。 我也好奇走到车前面,往下一看,吃了一惊,车前有三只男鬼同时顶着车头,除了刚才那只二十来岁的年轻鬼,还有两个四十来岁的男鬼。 难怪车子开不动,原来是这三只鬼在作祟。我正想上去劝他们别为难我们,吴乐乐走了过来,轻轻碰了碰我,朝我摇了摇头,我不明就里,问她干嘛,她说想解手,叫我陪她去。 我陪着吴乐乐来到重卡后面,吴乐乐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让钱义等人自个儿搞定,叫我不要多管闲事。 当我们回到车头时,前面那辆越野车竟然已启动了,钱义边朝车上跳边叫我们上车,我很奇怪,问他这车子怎么启动的,钱义说:“那个李景浩的确有两把刷子,他在马路上摆了三支烟,车就能动了。” 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像是在说:“你看吧,他们自个儿能搞定,你何必班门弄斧?” 从钱义的话中看来,他对李景浩等人也并不怎么熟,而那个李景浩绝对不简单。 接下来,我再也没有睡了。 第二天,我们到达青海。钱义到车座后面那小空间去睡觉了,换钟杰来开车。 我们并没有进入城市,而是走上了一条显得极偏僻荒凉之道。一路有湖,有草原,有芦苇荡,有湖水,有沼泽,没有那么多绿色植物,遍地石头,天很蓝,人不多,夕阳很美,火烧云的时候天通红,和一般城市的感觉很不一样。 天黑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吃了点东西,李景浩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走半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了。大家都下了车,只有夏梦瑶一人留在车里。总感觉那女人太过神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在一座小平原上,前面一里外是一片树林,四处不见一人,也没有一座房舍。 发了信息给张筠浩,得知他就在我们身后三四里外的地方,因此处荒凉,我提醒他晚上一个人小心点,他却说他有伴,而且还是一名美女。我问是谁,他叫我猜,不过保证我猜不到。我猜了几个人没猜着,只得作罢。 吴乐乐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一副沉思状,特认真。感觉她今天与以往不一样,以前活泼、洒脱,而今天变得沉默、忧郁,她这样令我想起了钟灵儿,想着今生可能跟钟灵儿无法在一起,心里又是一阵怅然。 李景浩、钱义等人拿出一副地图在商讨着接下来的进程,我走到吴乐乐身边蹲下来望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强笑了一声,说没有。我心里突然想,是不是张筠浩不在身边她不习惯,所以就换了性格?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时,李景浩所乘的那辆越野车的车门被推开,夏梦瑶从里面走了出来,提步朝草原那头走去,前面有一处较宽的草丛,几处长得较高的青草冒出头来在夜风中摇曳,像是在向我们招手。 米俊非与钟杰立马望向夏梦瑶,李景浩也朝她看了一眼,跟她说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夏梦瑶并未回答,依然自顾自地往前走。她步履轻盈,衣衫飘飘,仿若仙女下凡,出尘脱俗, 吴乐乐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酸溜溜地问:“美吗?”我点了点头,吴乐乐又问:“跟女神相比,谁更美呢?”我收回目光望着吴乐光说:“都不及你美。” “油腔滑调!”吴乐乐伸手给了我一个粉拳,抱住我一只胳膊将头依然在上面。我感觉很温暖。 米俊非说去那边方便一下,说着就朝草丛那边走去,钟杰冲他叫道:“那女人去了那里,你去那里干什么?”米俊非拉拉裤头说去解手。钟杰冷笑道:“你解手是假,去搞那女人是真吧?”李景浩指着米俊非说道:“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若打那个女人的鬼主意,老子阉了你!”米俊非耸了耸肩,依然朝那方走去。 钟杰朝米俊非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说不该带上这杂碎的,色鬼投胎,只怕会坏了大事。李景浩说:“虽然色,但有用。” 突然,草丛那边传来一阵尖叫,我们大吃一惊,齐朝那方望去,只见米俊非连滚带爬地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像兔子一样朝这方跑来,边跑边叫:“快上车!快!”...... 第104章狼袭为笑楠与于封兄加更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我们都给愣住了,李景浩冲他叫道:“什么情况?” “快上车!”米俊非拉开车门跳了进去,又重重地将车门拉上了。 正在这时,从草丛里跳出几条黑影来,站在离我们一丈外的地方,双目发出幽幽绿光,对着我们虎视眈眈,乍看只下,少许也有二三十只。 是狼! “靠!”李景浩与钟杰骂了一声,转身朝车里跑去。我与吴乐乐也跟着钱义跳进重卡里,重重地拉上车门。 李景浩开着越野车不但不朝前跑,反而掉头朝狼群开去。我知道他要去找夏梦瑶,便举目朝草丛那方望去,心中担忧不已,一下出现这么多狼,精明强干的米俊非都被吓得屁滚尿流,何况一名弱不禁风像花儿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已葬身狼腹。 那些狼见李景浩开车撞了过去,全都哗地散开了,但并没有离得太远,车子很快隐没在草丛里,有一部分狼追了上去,另有十来只狼朝我们这辆车成包围状慢慢涌来。 我想知道夏梦瑶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因此没注意到狼,钱义也望着越野车所开去的方向,没有发动车子。吴乐乐急急叫道:“快开车呀,你傻了?”钱义说等他们回来……话未说完,突然“砰!”地一声,窗外出一只狼头! 这只狼竟然趴到玻璃上,张开大嘴想撞进来,我呀地一声,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这畜生!比鬼可吓人多了! 接而,又是几声大响,好几只狼朝车头跳来,幸而车头高,它们一时跳不上,钱义也急了,立即启动车子朝前冲去,车外传来几道卟嗵声,想必是爬到车上来的狼掉下去了。 没想到这里的狼这么凶,钱义将车开得最大码,直至冲出一两里才慢了下来,从反光镜里面朝后看,后面漆黑一团,也无狼的踪影,看来狼并没有追上来。钱义将车停了下来,吴乐乐叫道:“怎么停了呢?”钱义说李景浩他们没有上来,得等等他们。吴乐乐说别等了,想必被狼给吃了,等个鬼啊。钱义面色凝重,拿出手机拨打李景浩的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钱义骂了一声,掉转车头朝来路开去。 我说你头昏了,还开回去?觉得刚才不够刺激吗?钱义说得回去找李景浩他们,如果没有他们领路,就无法到达那儿。我问是哪儿,钱义说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不得不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对钱义道:“相世闯说是去医学研究,你不是医生,你又去那里干什么?”钱义冷冷地说:“我去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感到莫名其妙。 钱义没有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目中射出一道冷光,像是跟路有仇,要把路碾扁。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恨我。可他为什么会恨我呢?我心中突然一动,难道是因为那只叫宝儿的鬼?而我们这一次来青海也跟宝儿有关? 突然,前面两米外路中央出现一个人,站得笔直朝我们摇手,像是在招车。钱义大吃一惊,赶紧将车刹住。 “啊——”车下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擦!”钱义骂了一声,坐在座位上,身子僵硬,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像傻了一样。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说我下去看看,正要开车门,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朝我摇了摇头,说别下去。我说刚才撞人了,得去看看伤得怎么样,接而不由分地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钱义回过神来,也失魂落魄地跳了下来。 我朝车底看了看,发现车下并没有人。我与钱义面面相觑,钱义一脸惊惶,又蹲下身朝车底看了看,依然毫无发现。 “见鬼了!”钱义从车里拿出一个手电筒,骂骂咧咧地朝车底下扫。 我围着车转了一圈,心生疑惑,刚才明明撞了人,还听到了惨叫,怎么人不见了呢?突然听到钱义叫道:“你过来看看。”我走过去,顺着电光朝车下望去,发现轮子下压着一件衣服。一件浅灰色的披风,披风上有血迹。 既然有衣,说明有人。难道刚才那人在被撞的一瞬间把衣脱了,来了个“金蝉脱壳”闪开了? 钱义用力将披风从轮胎下扯了出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袖子上有抓痕,像是被狼抓的,就是这儿有血。用手一摸,血粘粘地,还是新鲜的! “这是那个胖子的衣服。”钱义说。 “胖子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刚才撞的是胖子?” 钱义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若真的撞的是他,他那么多肉,就算压得再扁,也还有些肉末吧?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车鸣传来,黑暗中射出一道强光,接而一辆越野车凶神恶煞地猛然朝这方直冲而来。 “快闪开!快闪开!”车里左右各伸出一只手朝我们不断摇晃。 “我叼尼个嘿!”钱义腾身朝路边跳去。我也赶紧朝一旁退,那辆越野像头蛮牛猛地撞在重卡上。 “轰!”一声巨响,越野车停了下来,重卡也被撞得震了两下,但并没有后退。 “哗啦!”两声脆响,两辆车上的玻璃都变成了碎片。 我惊魂未定,急急朝重卡跑去,吴乐乐还在车上!我急急叫了两声,车门被推开,吴乐乐从上面跳了下来,脸色惨白,在地上转了两圈,一头倒在我怀里。我忙抱紧她,问她有没有受伤,吴乐乐吃力地说没事,只是头晕。 李景浩与米俊非从越野车里跳了下来,我一看,吓了一跳,两人脸上血迹斑斑,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两刀。他们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然后问吴乐乐伤在哪里,我说她只是头晕,估计伤着脑袋了。米俊非边擦着额头上的血边盯着吴乐乐说:“这么俊俏的姑娘要是被撞成脑震荡那可就太可惜了……”吴乐乐从我怀里跳了起来,一脚踢在米俊非身上骂道:“放屁,老娘好得很!” “我擦!”米俊非摸着被踢的地方骂道:“你怎么这么凶?”吴乐乐哼道:“谁叫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 李景浩四下看了看,问我钱义哪去了,我这才想起,当时越野车撞来的时候,钱义朝后跳,跳到那处草丛边时,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消失了。我指着草丛那儿说刚才还在那里,一下就不见了。 米俊非走过去看了看,说真是邪门了,难道被外星人抓走了不成?然后回头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说:“请避让一下,我方便方便。”吴乐乐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车后走去。我生气极了,说你方便不能去另一个地方么?太没礼貌了!米俊非不屑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话音刚完,突然从地下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腿。 “啊——鬼!”米俊非发出一阵惊叫,撒出去的尿几乎吓得给收了回去,忙去踢那只手。 “别踢,是我!”下面传来钱义的声音。米俊非收回腿,蹲下身去望,然后将钱义拉了上来,问他怎么在这下面。钱义愤怒地骂道:“你妹的!是个坑!”然后抬头朝天空望了望,狐疑道:“刚才好像下雨了,怎么就停了?” 米俊非赶紧说:“没下雨,是你的错觉,对了,下面坑有多深?你掉下去没事吧?”钱义边拍身上的泥土边说:“幸亏下面有具尸体,不然我可遭殃了。” “尸体?”李景浩从车上拿下一个手电筒朝坑里照了照,立即回头朝我们叫道:“是钟杰!快拉他上来!” 因为米俊非与李景浩都挂彩了,只得由我和钱义下去,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钟杰弄上来。我埋怨道:“长这么肥,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嘛?”李景浩急急去检查钟杰有没有受伤,探了呼吸,又死按人中,钟杰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李景浩问他怎么到坑里去了,钟杰朝两辆车看了看,说他看见重卡开了过来,想将重卡拦下,谁知重卡直接就撞了过来,他像是被谁推了一下,然后就滚进路边那个坑里昏迷了过去。 我与钱义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做声。 钱义捡起地上的披风扔给钟杰,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钟杰骂了一声才说出事情原委。 原来李景浩开车冲进夏梦瑶所去的草丛里后,发现夏梦瑶身边全是狼,他将车杀到夏梦瑶身边,叫夏梦瑶上车,夏梦瑶置若罔闻,站在那儿像傻了一样不动,李景浩只得叫米俊非与钟杰下去把夏梦瑶给抱上来,岂料两人刚下车,车子竟然自个儿动了起来,像是被人推着,而地上的狼也趁机蜂拥而来,米俊非反应灵敏,因为车门打开着,他追上车子钻了进去,钟杰太胖,没那么幸亏了,被狼抓伤了胳膊,用匕首宰了两只扑上来的狼便去追车子,但那车子开着开着就不见了踪影,狼也消失了,他只得朝前追,追着追着便看见一道灯光从远处射来,发现是我们所坐的重卡,便伸手拦车…… “夏梦瑶呢?”我问:“她在哪里?” 米俊非骂道:“谁知道她在哪里?我就知道那娘们邪门!这一切肯定是她在作怪!”...... 第105章你永远猜不到 狼群来袭、车子无故失灵,难道都因夏梦瑶而起?若真是那样,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李景浩又为什么非要把她带在身边? 我有意旁敲侧击,问李景浩:“难道你们对她一点也不了解么?”李景浩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像是有意避而不谈,对钟杰与钱义说:“去看看车子还能不能开。” 钟杰与钱义各自跳上车,发动了车子,都说能开。李景浩对我们说:“回去找那个女人。”我说出现那么多狼,还能找到她?就算找到,也认不出她来了吧。米俊非应道:“有些事,你绝对想不到。”然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将吴乐乐从车尾叫了过来,上了车,钟杰开着越野驶在前面,我们紧跟其后。没多久,便到了我们先前休息的地方,地上满是草屑与抓痕,可以想像,当时有多少狼在这里出没!我感到很庆幸,若不是钱义将车开得快,只怕咱们今晚都成了狼的晚餐。 这种情况下夏梦瑶还会有活的希望? 到了那片草丛后,那片草都倒了,没有发现夏梦瑶的踪影。李景浩打电话给钱义,说我们分开找,今晚务必要将夏梦瑶找到。 于是,钱义将车掉头朝另一面驶去。 今晚无月光,四下里漆黑一片,在这黑色而神秘的夜里,车光也显得诡异。我们将眼睛睁得大大地,希望能在车外发现什么,那怕又是一件沾满鲜血的衣服……远远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一只黑影,其趴在地上,眼看车子就要碾上去了,它依然一动不动。吴乐乐立即叫停,钱义极为不屑地道:“停什么?不过是一只小动物。”说罢就要碾过去,吴乐乐生气地大叫:“停下!”钱义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一声刺响,车子停了下来。 钱义惊异地望向吴乐乐。 吴乐乐跳下车,将那小动物抱上了车,我见这小动物约一只成年猫大小,吻部短,四肢短小,体圆而粗,被毛丰厚,耳宽而圆,惊叹的是它全身毛竟然是蓝色!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钱义朝那小动物看了看,说这是一只狐狸吧? 吴乐乐没有应答,将狐狸全身检查了一遍,发现它右腿受了伤,有血,便拿出一条手巾给它小心地包扎好。 钱义启动了车子,说将这只狐狸卖给他,他愿意出一千块钱买下。吴乐乐切了一声,冷冷地说:“你刚才不是想碾死它么?”钱义说刚才没看清楚,若让他发现这是一只蓝狐,绝对活捉它!吴乐乐想了想,叫钱义停车,然后她跳下去,轻轻地将蓝狐放在地上,轻拍着她的头说:“好了,你快走吧,千万不要让不怀好意分子给发现了。”钱义立即大叫:“你干什么?怎么放了它?我出两千,你将它给我!”边说边推开车门往下跳,吴乐乐哼了一声,生气地叫道:“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然后催促蓝狐快走,蓝狐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身子一纵,跳进前面的草丛中不见了。 “靠!”钱义骂了一声,气急败坏地上车了,嘀咕道:“这女人,有病!” 我说有病的是你,不但养鬼,连小动物也不放过,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的心是不是健康的! 钱义哼了一声,骂道:“你们知道个屁!” 我问他为什么懂养鬼,或许是今晚共同经历了太多的事,又因夜里太寂寞无聊,钱义向我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开始并不知道养鬼,直到在一次酒会上遇见相世闯,相世闯说可以帮他让钱家兴旺起来,于是高价卖给了他一只小鬼。就是被金云钢所收服的那只小鬼。自从养了小鬼后,钱先生的事业果然风生水起。 我很好奇,相世闯怎么会有小鬼?钱义呵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相世闯表面是医生,实际是什么?你永远猜不到。”我说他不会暗地里捣鼓卖小鬼吧?钱义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那个宝儿呢?”我忍不住又问了。 钱义的脸色顿然沉了下来,眼看就要发作,突然,前面出现一条人影,吴乐乐指着那人影叫道:“是夏梦瑶!”钱义停车,我们齐跳了下去,夏梦瑶本来在走,这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背对着我们。 我们走上去,发现她竟然毫发无损,暗暗惊异,钱义对她十分客气地说:“上车吧。”夏梦瑶依然站在当地,对他置若罔闻。我说她的话跟我们不同,听不懂你说什么。钱义便拿出手机给李景浩打了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后,李景浩他们来了,李景浩对夏梦瑶说了几句,夏梦瑶钻进了车里。 “那个女人真古怪。”上车后,钱义吐槽道。 我说好像她是被逼着来的,也就是说,她与我们这一行,并非自愿。钱义说他也看出来了,只是搞不懂李景浩把这个女人带上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他的暗恋情人?我说显然不是,这个女人对我们这次的任务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后问钱义,我们这一次到底是去干什么?钱义冷冷地道:“叫你别问你就不要问,尽量跟着走就是。”我不服气,还要问,吴乐乐暗暗碰了碰我,朝我摇了摇头。 没多久,我们的车子进入到前面的树林里,面前的路变得狭隘。 吴乐乐突然说:“那棵树上吊着一个人!” 我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气从脚底陡然上升,钱义立即问:“哪里?”吴乐乐朝前面努了努嘴,我朝那儿一望,只见路旁的树杆上人影绰绰,果然吊着一个人!待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布娃娃,忍不住骂道:“哪个无聊的家伙挂这种东西来吓人。” 谁知驶了没多远,前面的树杆上竟然又出现一具骷髅,呈暗黑色,一双空洞的黑目瞪着我们,钱义按了车笛,催促前面的车快一点,骂道:“真邪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又驶了十来分钟,没想到前面出现几座房子,房子很古老,是草房与泥砌墙及石头房。房子不多,好像有十来座吧,每座房门紧闭。有几只狗跳了出来,朝着我们一阵狂吠。 前面的越野车突然停了下来,钱义也将车停下,我们纷纷上了车,面前出现一座像是祠堂的旧房子,李景浩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然后朝房子里走去。 敲了门后,半天门才打开,一个六十来岁满脸风霜的老人提着一盏煤油灯出现在门里,警惕地望着我们,问我们有什么事,李景浩说想在这里借住一晚。老人朝我们看了一眼,说只有两间房了,每人收六十。李景浩说行,然后就提步迈了进去。 原来是一家客栈。 进去后,里面较宽,只是显得很陈旧,墙呈黑色,在向我们诉说着岁月的无情。老人问我们要不要吃饭,李景浩说有饭更好,米俊非问有没有酒,老人说有,不过是米酒,要六块钱一斤。米俊非说来十斤吧。老人狐疑地望着他,以为听错了,李景浩说不要酒了,弄些好菜吧,然后抽出十张毛爷爷递给老人,老人接过后,双目放光,连声说:“请等等,饭菜马上好!”接而颤抖着叫道:“老婆子,出来接客了!” 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媪从里面一间房走了出来,收拾好一张桌子非常客气地请我们上座,笑容可掬,非常和蔼,问我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老人训斥道:“去做菜,别在这里多嘴!”老媪也并不生气,转身去了厨房。 没多久,饭菜上来了,一蝶腊肉、一碗鸡肉,还有一盘白菜,地产的农家菜,虽然样式不太美观,但非常香。吴乐乐一把将那碗鸡肉端到面前,说那鸡肉是她的,李景浩、米俊非、钱义与钟杰齐盯着她,我忙说我女朋友喜欢吃鸡肉,这一碗就让给她吧,还好他们四人也并没有说什么。 夏梦瑶单独坐到一张凳子上,背对着我们,老媪去叫她过来一块儿吃,她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李景浩叫老人给夏梦瑶单独盛一碗饭,并且叫老人只挟一些白菜就行,我说你这也太刻薄了吧,李景浩解释说夏梦瑶不吃荤。夏梦瑶接过饭后,背对着我们才吃了几口就将碗放下了。 吃了饭后,老人安排我们住宿,两间相邻的房子,每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吴乐乐与夏梦瑶一间房,我们五个男人一间房。米俊非十分不满,问老人没其它的房子了么,老人说没有,米俊非骂骂咧咧朝门外走:“玛的,睡这破地方,还五个大男人一起睡,老子又不搞基!” 李景浩一言不发,倒头就睡,钟杰也躺了下去,我与钱义面面相觑,钱义说他去车上睡,我见李景浩与钟杰将那张床挤满了,无奈叹了一声,也退出房,来到门外,见米俊非坐在一块石头上吸烟,就坐了过去,他给我递来一根,我说不吸,他问我为什么不去跟吴乐乐睡,像是在埋怨:“有女人不睡,你那货难道没用!”我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不觉得那个夏梦瑶很古怪吗? “古怪?”米俊非望向我,见怪不怪地道:“如果你看见过当时的情景,你就不会觉得她只是古怪那么简单了。”...... 第106章红水 我问米俊非哪样的情景,米俊非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出来,神色十分古怪地道:“兄弟,不瞒你说,我对那个女人非常好奇,我很想知道她那面纱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当然,更想知道她脱光衣服后的样子,我米俊非江湖人称神偷小米,又称米大色龙,御女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么吸引我。本来我是不乐意跟李景浩走这一趟的,给我开多少价钱我都不干,但是,自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我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住了,从此我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所以,当她下车走向那片草丛后,我心里很担心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也怕她走了,从此再看不见她,因此,我就决定跟着去看看。可是,当我到了草拍里后,我却发现……” 说到这里,米俊非又拼命地吸了一口烟,脸色越发怪异起来,我心痒难捺,忙问他看到了什么。 米俊非吐出一口白烟,望着前方,一字一字地道:“我看到了——一群狼。” 擦!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一群狼?我说一群狼怎么了,你当时怎么怕成那个样子? 米俊非不服气地说:“我刚钻进去,那群狼便朝我扑了过来,我当然怕,难道你不怕狼?”我说我怕狼,但这跟夏梦瑶又有什么关系?米俊非说:“我当时看到了一幕,你绝对想不到的一幕。”我恼火了,说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老是故弄玄虚,米俊非又吸了一口烟说:“我看到,那些狼不咬她。” “不咬她?” “对,不咬她,那些狼全朝我扑来,对她连碰也不碰,也就是说,狼没有看见她。” 这太匪夷所思了,那些狼对我们所进行凶猛的攻击,我已深深领教过了,那些狼看见人,比男人看见全身脱光的女人还饥渴,但为什么对夏梦瑶却视而不见?难道那些狼真的看不见她?还是,狼不敢伤害她? “来,抽一根。”米俊非硬是递过来一根烟,说道:“哪有男人不吸烟的?不吸烟的男人没有故事,你一看就知道是个背景很清白的人,他们说你能给鬼治病,打死我,我也不信。” 或许是太无聊了,又是长夜漫漫,我便接过烟,米俊非给我点燃后,我吸了一口,感觉很苦,但并没有将烟扔掉,又吸了一口,米俊非朝我的肩拍了一下问:“兄弟,你身上那个铁盒是什么玩意?我上一次摸了下,感觉很冷。” 我问他上一次是谁派他来偷我的铁盒的,他说:“你告诉我铁盒里的秘密,我就告诉你是谁。”我说我的铁盒里有一只鬼,鬼的身体是冷的,所以铁盒也是冷的。 “真的有鬼?”米俊非望着我,半信半疑。我说信不信由你,到底是谁派你偷我铁盒的,米俊非说是相世闯。 果然是那小子。 米俊非说要不是那个女警察,他早已得手了,然后叫我将铁盒拿出来看看,让他见识见识鬼是哪样的,我说凡人是看不见鬼的,万一不小心看了鬼会被鬼记住,鬼找上门,你以后永远没法宁安,甚至会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小子竟然信了,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看了。 我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问他李景浩叫他来走这一趟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说他也不知道,就是说跟李景浩走一趟,大约半个月,到时会有任务,回来后给他辛苦费二十万,说到这里,他望了我一眼,问李景浩给我多少钱,我谦虚地说没他的多,他吸了一口烟,得意地说:“干这一行,也要凭名气和本事吃饭的,我是老江湖了,价格自然比你高。” 真想说我的价格是一千万。 “对了兄弟,你女朋友多大了?看起来挺年轻挺漂亮的。”这小子真能侃,我眼睛已经沉得睁不开了,好想睡觉,就随意应道:“十八。” “哦,这正是花一般的年龄,你不觉得你让她单独与夏梦瑶睡在一起会很不安全吗?” 我看了他一眼,问他到底想说什么,米俊非说:“要不这样吧,你把你女朋友叫出来,我进去代替她,有危险,我承担!”我没理会他,起身朝重卡走去,见钱义坐在里面睡着了,便敲醒了他,叫他开门,然后也进去了。米俊非死心不息,继续说:“兄弟,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夏梦瑶不简单,你女朋友会很危险的……”我重重地将门拉上了。 米俊非垂头丧气地朝我们来的方向走去,不时朝人家屋里探望,不知是不是这小子职业病犯了,手又痒了,想去人家屋里摸点东西。我也懒得管他,刚闭上眼睛,突然那边传来一阵狗吠,接而便看见米俊非惊慌失措地朝这方跑来,后面跟着一只健硕凶猛的大黄狗……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家一早就起来了,两位老人家也做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我见米俊非精神不太好,问他昨晚是如何打发那只大黄狗的,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那只大黄多太他玛的凶了,他跳到大树上躲了一个晚上。 吃完饭,我们继续出发。老媪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大家都没有回答她,我觉得这样对老人家没礼貌,本想答话,但又想到我自己也不知道,只得作罢。 朝前驶了没多久,出了村庄,前面是一片戈壁。地势起伏平缓、地面覆盖大片砾石。开始所看见的石头非常大,而且形状各异,类似动物,鬼斧神工、蔚为大观,后来渐渐地,石头少了,沙子多了,因为车子没有了挡风玻璃,一阵风吹来,沙子齐往车里灌,我见吴乐乐不断揉眼睛,便抱住她的头让她躺在我怀里。 中午,我们在一座湖泊前停了下来,湖泊不是很大,约有一百来平方米吧,水蔚蓝蔚蓝,我们在湖边吃了些东西,我忍不住又问李景浩,这到底要去哪里,再往前走,那就是沙漠了。李景浩板着脸说:“你放心,咱们不是去沙漠里,今晚咱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我见夏梦瑶也下了地,站在离我们两丈外的地方,临近湖边,双目望着湖水,一动不动地,非常专注。她那专心致志的模样,真像一个远在他乡眺望故土的游子。 米俊非说两天没洗澡了,真不爽,要不下湖去洗个澡,大家都没理他,他问吴乐乐:“你们女人两天不洗澡是什么感觉啊?”吴乐乐一脚踢去,竟然将他踢飞了,他惨叫一声,卟嗵一声落进水里。 “我操——”他在水里扑腾了两个指着吴乐乐就要骂,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水杯大的石头盯着他,他朝我看了一眼,收回手捧水洗了洗脸,索性将衣服脱了朝水里游去。倒也快活。 吴乐乐突然咦了一声,转身朝身后望去,我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沙丘上一条影子一闪而过。我问吴乐乐:“你看到了吗?”吴乐乐点了点头,我问她有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她说没有。 我想起了张筠浩,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发一条信息,发了半天也没有发出去,后来才知道,这里手机根本就没信号。 吴乐乐提步朝那沙丘处走去,我也想看看刚才那影儿是什么,便也跟了上去,李景浩回头朝我们望了一眼,叫米俊非上来,说这湖里有古怪,不要泡在里面。 我与吴乐乐来到沙丘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不过地上有几个浅浅的脚印,像是黄皮子类的小动物,我说刚才不会是黄皮子吧?吴乐乐若有所思,说不管它了,死耗子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当我们回到湖泊前时,我发现米俊非不见了,便问钱义,那个小偷呢?钱义朝湖泊里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刚才还在湖里。”然后又咦道:“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突然,钟杰指着湖里叫道:“看,水是红的!” 我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望,那一片水域果然是红的!约有半只床大,呈不规则形状,鲜红鲜红,跟血一样!更惊异的是,那片“血水”这时正朝我们这方移来!我又四下望了一眼,发现米俊非真的不见了,难道那是米俊非的血?急急地问道:“米俊非呢?米俊非去哪了?” 李景浩与钟杰也急了,跳到湖泊边紧紧盯着湖面。 那红水游到离岸一丈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不断地在那儿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很快那里形成了一个漩涡,令人眼花缭乱。 突然,哗啦一声,一颗人头从下面冒了出来。...... 第107章狂风沙为米俊非与笑楠加更 那颗人头一冒出水面立即声嘶力竭地大叫:“救命!”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米俊非。 这小子还没死!只是他脸上头上全是红色的! 我来不及脱衣服就要往水里跳,被吴乐乐一把抓住了,叫我别去,我急急地道:“米俊非现在很危险……”吴乐乐说:“那也轮不着你去。”说着朝李景浩与钟杰看了一眼,李景浩与钟杰脸色大变,这时紧盯着米俊非,却都没有下水。 钱义也是惊骇万分,慢慢地朝后退去。 “救命——”米俊非又叫了一声,接而身子突然往水里一沉,只露出半颗脑袋了,像是水下面有东西拉他下水,眼看就要跟我们说拜拜了。虽然这小子为人猥琐,跟我也无交情,但好歹也是一条命,我岂能眼睁睁看他在我面前就这样沉于湖底?于是,我推开吴乐乐,脱掉衣服,纵身跳进了湖里,心中召唤何硕,小鬼还不快出来救人! “小刀!”岸上传来吴乐乐焦急的呼唤。 何硕立即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在水里抱着我的腰朝米俊非游去。一到他身边,我就抓住了他的手,这才发现这小子脸上手上红色一片,奇怪的是,当我抓着他手朝岸上游时,那些红色的东西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从他身上滑了下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了岸后,只见米俊非只要是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尽是红红点点,像是被涂满口红的女人亲了个遍。他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举目朝湖泊望去,发现那红色的水域已消失不见,便问米俊非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米俊非伸手从裤裆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看,像是一种跟鱼一样的生物,约半个硬币大小,全身血红血红。 “就是这东西,差点把老子给吃了!”米俊非双目通红,恨不得将那东西捏个粉碎。 我说怎么到你裤裆里去了?钱义接茬道:“一定是想吃蛋。” 米俊非伸手朝李景浩与钟杰、钱义依依指了一遍,愤怒地道:“你们这帮人,见死不救,我算看透你们了,从此以后,我只认这位兄弟一个哥们。”说着从地上跳起将那红色的生物扔到沙子上,用力踩了两脚,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很郁闷,说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白救你了!米俊非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叫道:“对了,你叫杨小鸟……” 老子恨不得宰了他! 米俊非拍着我的肩,重重地道:“鸟兄,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吴乐乐接茬道:“那以后你也改名得了,叫米小鸟。” 李景浩脸色铁表,闷声道:“上车,出发吧!”米俊非立即叫道:“我的衣服还没有干呢,还有我的伤……” 钟杰突然问:“那个女人呢?”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夏梦瑶不见了。 李景浩也四下望了一番,脸色沉了下来,快走走到车前,朝里望了望,朝我们招了招手,我们走过去一看,夏梦瑶正在里面坐着呢。 换了干的裤子后,我们继续出发。 钱义边开车边问我,为什么刚才我一接近米俊非,那些红色的东西一下就逃走了,我说我也不清楚,估计它们怕我吧。 朝前又驶了约一个来小时,面前出现一片沙漠,车子开过,沙尘满天飞,钱义只得将车子开到前面越野车的左边,与之并驾齐驱。 我问钱义,这到底是哪里?难道是去沙漠中心么?钱义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越过这片沙漠就到了,不过这片沙漠很小,最多半天就过去了。 我吃惊地望着钱义问:“你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钱义放眼朝车外望了望,并没有回答我。我越来越悬了,连钱义都不知道这是去哪里,会不会他也跟我一样,被李景浩等人给耍了?不会我们傻傻地跟着他走,待到了目的地后,出现一只食血怪物把我们吃了我们还蒙在鼓里。 突然,一阵风吹来,伴随着一股黄沙朝着我们扑面而来,冷不防我们眼里全是沙子。我们齐骂了一声,起风了,这下好受了,车子没有挡风玻璃,估计我们接下来有得沙子吃了。未等我说,吴乐乐便自个儿抱头钻到了我的怀里。 原以为这是过场风,一会儿就没了,没想到风越吹越大,天空也渐渐暗了下来,最后狂风掀起黄沙漫天飞舞,并且像狂风暴雨一般朝我们车里涌,片刻之间,车里全是沙子了,我们身上头发上嘴里也飘满了黄沙。 两辆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李景浩与钟杰从车里走了下来,大声叫钱义把重卡后车箱打开,钱义不肯,说不能打。李景浩说沙尘暴来了,我们必须躲到重卡后车箱里去,不然都得死。钱义依然固执地说,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后车箱坚决不打开。 钟杰火了,从越野车里拿出一把铁揪,冲到重卡后车箱处对着那钥匙就是猛地一铲,钱义勃然大怒,要去夺钟杰手中的铁铲,却被钟杰用力一推,竟然跌出了两米之外!钟杰抄起铲子对着大锁又是一铲,大锁应声落地。 我这才发现,钟杰虽然看起来肥胖,又一副本份的样子,其实力大如牛,而且身手极好,李景浩带上这个胖子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锁一落地,钟杰便去拉门,钱义疯了一般冲了上来,被钟杰一拳打在额前,他身子一顿,直挺挺朝后躺了下去。 我们目瞪口呆。李景浩并未阻止,反而边拉开后车箱的大门边叫道:“快进去!”米俊非说夏梦瑶还在车里,李景浩骂了一声,大步朝越野车跑去,我催促吴乐乐进车箱,吴乐乐却跑向越野车,我叹了一声,只得跟了上去。 夏梦瑶坐在车里,一动未动,好像外面的狂风沙跟她无关,不断有黄沙飘到她身上,她也置若罔闻。李景浩打开车门,朝她大声吼着,夏梦瑶依然笔直地坐在座位上,对李景浩熟视无睹。李景浩没耐心了,钻进车里抓起夏梦瑶的手就往车外拖,夏梦瑶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吴乐乐也钻了进去,推开李景浩,抓起夏梦瑶的手,将手放到她肩上,夏梦瑶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起身朝车外走来。 我们一左一右扶着夏梦瑶上了车箱,我见钱义倒在地上,沙子一下就落满了他全身,便将他也扶了起来,李景浩过来帮助,与我一同将钱义抬起扔进了车里。 爬上车箱里,里面已经飘了不少黄沙了,我们赶紧将车门关上。 里面顿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黄沙打在车箱上啪啪地响。 “这里是什么?”突然听得米俊非叫道。 不知是谁打燃了打火机,借着微光一看,呀地一声,齐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一具黑色的大棺材! 怎么会是棺材?难怪钱义不让我们进这后车箱,可他带着这棺材又是为什么? “妈的,这小子准备得挺充足,棺材都带上了!”钟杰说道。 李景浩一言不发,脸色也愈发沉重。他的眼睛成三角形,乌黑而犀利,这时紧盯着棺材,似乎能将棺材盖看穿。 米俊非骂了一声,说带棺材上路,太不吉利了,难怪一路这么倒霉。钟杰也说:“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然后望向李景浩问:“浩哥,你干嘛非要让这小子跟着来?” 李景浩将火机关了,冷冷地道:“都别多嘴,等沙尘暴过了再说。” 车箱里顿时又暗了下来,我拿出手机借着手机光走到吴乐乐身边,她与夏梦瑶正站在离车箱靠门的位置,门外狂风呼呼作响,沙子打在门上,噼里啪啦,我担心门会被狂风吹开,便拉着吴乐乐的手说站里面去一点,吴乐乐抓起夏梦瑶的一只手将她也一并拉到了车箱里头。 钟杰可能是太胖,站久了累了,就靠在棺材上。才靠上去不到几秒钟,他突然大声说道:“棺材里有声音!” 我们齐吓了一跳,米俊非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嫌米爷我吓得不够呛,还想来点黑段子?” 胖子见我们不相信他,急了,将手放到棺材盖上说:“是真的,里面真的有声音,不信你们自己听。” 米俊非说:“气氛已够恐怖,你不用再营造了。” 李景浩走过去将手放在棺材盖上,双目阴沉,凝神细听,越听脸色越黑,我正想也上去听听,李景浩突然收回手大声叫道:“都出去!” “砰!”“砰!”骤然两声巨响传来,车箱的两扇大门突然被打开,发出重重的两声巨响。 “呼——,呼——,”黄沙伴随着狂风席涌而入。...... 第108章狂风沙(二)为于封兄加更 车外狂风怒吼、黄沙狂舞,简直就是沙的世界,完全看不清地表与天空。更可怕的是狂沙立即朝车箱里扑了进来,像泼水一样,我们身上立即全是沙子。 “把门关上!”李景浩边叫边朝车门走去,吃力地关上了一扇门。我与米俊非、钟杰也迎沙而上,齐力将车门关上了。 车门一关,里面骤然安静下来。刚才的事太过突然,大家都没有做声。 米俊非首先打破了沉寂,冷不防问:“刚才是谁把门打开的?”我说你这不是费话么?当然是风,难不成是鬼?米俊非说:“我看八成是鬼,那门有暗扣吧,风就算把车掀了,只怕也打不开门吧?”我说我记得那暗扣在外面,里面也有? 钟杰打开手机,走到棺材旁将耳贴在棺材盖上,听了一会儿又说:“里面真的有声音!” 我记得李景浩刚才好像叫我们出去,怎么现在又把门关上了?便问李景浩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景浩的脸铁青铁青,紧盯着棺材,一字一字地说:“都离棺材远一点,外面风一小,我们就出去。” “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钟杰提起铲子在棺材上敲了两下说:“要不打开看看?” “别开!”李景浩立即叫道:“离它远点!” 米俊非走到钱义身边,蹲下去碰了碰钱义,叫道:“兄弟,起来,跟我们说说棺材里是什么东东。”钱义纹丝不动,估计钟杰的那一拳令他够呛。 我好奇心又上来了,便走到棺材旁,将手放在棺材盖上,感觉到棺材在微微颤抖,应该是风沙撞击着车子,导致车动,棺材自然也跟着动了起来。 正想收回手,突然感觉不对劲,棺材动得似乎极有规律,不由将耳贴在棺材盖上,仔细一听,暗暗吃了一惊,钟杰说得没错,棺材里的确有声音,而且,好像是敲击声! 就像有人在里面敲着棺材板,每隔两秒钟就敲一下。 “砰!”“砰!”“砰!” 我越听越奇怪,这表示,棺材里有东西。 难道棺材里藏着一个人?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我直接朝后退出了两步,吴乐乐立即跑了过来扶住我问怎么了,我伸手指着棺材说:“里面有人!” 钟杰脸色大变,木俊非说不可能吧,边说边走了过来,也拿出手机朝棺材上照。 钟杰骂了一声,提着铲子走到棺材旁,嗡声嗡气地道:“撬了,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说着举起铲子就要铲,李景浩冲了上来,一把夺过铲子骂道:“不要命了?” “滚开!”钟杰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是碰上了这种沙尘暴,脾气也火爆了,推开李景浩提着铲子便朝棺材盖铲去。 就要铲子要碰到棺材盖时,棺材竟然朝后滑退了半米,钟杰怔了一下,手提着铲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棺材突然朝钟杰撞了上去。钟杰闷哼一声直接被棺材撞飞了出去,与之而来的是车箱门骤然被打开,钟杰惨叫一声,与棺材同时射出了车外,转眼便淹没在风沙里。 “啊——”其惨叫声也被狂风迅速掩盖。 我们瞠目结舌,刚才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令人猝不及防。 李景浩第一个反应过来,举步朝车厢门口跨去,可他刚跨到车门旁,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从车门那儿跌了下去。他惊叫一声,伸手抓住了门页。 风沙太大,两扇门不断一开一合,像是在拍掌,李景浩紧紧将手抓住门页,身子也随着那门的一开一关而晃来晃去。 我毫不犹豫冲了上去,在门边时企图抓住李景浩的手,狂风与黄沙立即朝我扑面而来,打在我的脸上,令我眼睛也无法睁开。偏偏风尘里似乎有一股吸力,想将我吸出车外。 “小刀!”吴乐乐大叫一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冲我大叫:“傻子,快进去……”但风沙很快将她声音埋没了,她抓着我的手拼命往车箱里拉,我见李景浩还“吊”在车门上,岌岌可危,自然不肯进去,尽量靠外伸长手去抓李景浩的手,可抓了半天也没有抓住。 夏梦瑶竟然也冲了上来,抓住了吴乐乐的手,突然一阵风吹来,夏梦瑶的面纱被风卷走了,我朝她脸一望,顿然睁亮了眼睛,好美啊,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的脸……突然脚下一滑,我的身子朝车箱外落了下去,吴乐乐惊叫一声,也跟着我跌了下来。 我重重地摔在沙地里,没感觉到疼痛,吴乐乐与夏梦瑶一前一后落了下来,齐压在我的身上。我推开她们慌忙爬了起来,被吹风得东倒西歪,眼睛也无法睁开,沙子打得脸疼痛不已,像刀割一样。 吴乐乐始终与夏梦瑶手抓着手,我在风沙中摸到了一只手,紧紧抓住,另一只手抓向车箱的门页,不料一阵飙风刮来,听得吴乐乐惊叫一声,身子被风卷飞了出去。 “乐乐……”我刚张开嘴,黄沙便灌进了嘴里,眼睁睁看着吴乐乐淹没在风沙中,在她消失的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一条人影从后面抱住了她,但是立刻,她不见了! 我才发现,原来我所抓住的是夏梦瑶的手,我们来不及爬进车箱,便被狂风卷入了风沙里,条件反射,我与夏梦瑶相互抱紧了对方,但很快被风沙给刮倒,像一只皮球一直在地上打滚,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来到了地狱。 滚了没多远,打在我们身上的风沙变小,我们似乎到了一个较狭隘的空间里,身子没有再被狂风带动,但我们生怕狂风把我们给吹走了,依然死死抱着对方。我感觉到夏梦瑶的身子非常柔软,但她一直没有动过,不知是不是已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渐渐变小,我们这才放开对方,我想站起来,才冒起头,便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或许是全身被风沙弄得麻木了,我并没感到有多疼,用手往上一摸,发现是铁,又摸了一阵,才知道原来我们不知不觉滚到车底来了。 想起吴乐乐被卷进风沙里,生死未卜,而那么大的风沙她一定是凶多吉少,我心如刀割,眼泪夺眶而出,我用手一擦,全是沙子,原来手上、脸上、眼里鼻子里甚至嘴里都被灌满了黄沙。 四周漆黑一团,我想用手机照光,一摸口袋,里面全是沙子,手机却不翼而飞,不过铁盒并没有丢,还找到了打火机,赶紧打燃,见夏梦瑶就在我的对面,离我不过半米远,这时也正好抬起头来,我们四目相对,发现她脸上全是沙子,头发散乱,跟一个叫化子并无二样,即使这样,她看起来依然非常地美丽,只是略显滑稽,我们相互望了足足十来秒,“卟哧”一声,不约而同地笑了。 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她望着我,满脸茫然,我这才想起我们语言不通,想了想,还是去找吴乐乐吧,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我的话,依然对她说:“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找我的朋友。”说罢朝后退了出去。 风沙已停,四周寂静无声。我大声叫了几声乐乐,却无人回应,便将何硕召唤了出来,叫他马上去找吴乐乐,何硕领命而去,我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抓头发,沙子哗啦啦往下落,像下雨一样。 走了十来步,脚下突然碰到一样东西,我用打火机一照,发现竟然是一部手机,惊喜不已,忙捡了起来,抹掉上面的沙子,发现还能开机。 这会是谁的手机呢?我查看最近通话记录,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沐蓝蓝。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也是姓沐,叫沐安安。我心里想,这人有沐蓝蓝的手机号,会是谁呢?而那个沐安安会不会跟沐蓝蓝是来自同一家庭? 朝前又找了一阵,一无所获,因为现在是晚上,找人极不方便,我决定还是回到车那里,等天亮了后再说,而且温度极低,我感觉到冷了,得去车里拿衣服穿。 回到车那里,夏梦瑶已从车里爬了出来,她双手抱肩,秀眉紧蹙,我说你一定很冷吧,她没有回答我,我用手机朝车子照了照,发现竟然是钱义的那辆重卡,用力拉开车门,顿然一股黄沙朝我直扑而来,硬是将我逼到车下,我用手机一照,驾驶室里全是沙子! 衣服是拿不出来了,又冷得厉害,我走到夏梦瑶身边说:“太……太冷了,能不能抱一下取取暖?”夏梦瑶望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说不抱也行,靠在一起吧,说着便在车旁坐下了,然手朝身边的沙地上拍了拍,说来坐啊,坐在一起会暖和一些,夏梦瑶迟疑了一下,或许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在我身边坐下了。 这时,何硕回来了,我忙问他找到吴乐乐没,他说没有,不过在那边发现了一具干尸。...... 第109章半人半尸 何硕的话令我心头猛地一沉,尸体,代表死人。按何硕平静的神色看来,绝不是吴乐乐。但不管是谁,这都是令人不安的。 夏梦瑶疑惑地望着何硕,大概在想,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我站起身,叫何硕带我去看看。 走了几步,夏梦瑶也跟了上来,我并没有阻止她,见她抖索着身子,便将我的外衣拖了下来,往她身上披,她惊吓地往后退,我说你别怕,穿着我的衣服吧,或许会暖和一点。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并不领情,将衣服还给我,我硬是将她穿上说,你是女孩子,千万不能着凉了,不然在这鬼地方可没药治的。在我的坚持下,她总算穿上了,而我却感觉更冷了。 看来若想做绅士,就得挨冻。 我们走在冰凉的沙地上,踩着沙子唰唰响,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我手中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照着面前的路也模模糊糊,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感,生怕黑暗中跳出一只怪物来了。 人之所以畏惧黑暗,是因为不清楚黑暗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危险。 朝前走了约半里来路,何硕停了下来,说就在这里,我用手机照了照,发现地上除了沙子,其它什么也没有。何硕也疑惑道:“奇怪了,明明在这里的。”我说会不会是你走错方向了,何硕说不会,方向绝对正确,而且可以肯定就是这里,我问他为何这么肯定,何硕说他记得在这里撒了一泡尿,接而指着地上说:“你看,尿还在。” 那尸体哪里去了呢?难道自个儿跑了不成? 夏梦瑶蹲了下去,伸手在沙子里摸着什么,我也蹲下去用手机照了照,原以为她在抓什么,可看了半天才发现她什么也没抓着,正想问她在干什么,发现她手下的沙子里有一条深痕,那是一条拖痕,约一尺多宽,一寸来深,一直朝前延伸,我心一紧,这是尸体被拖走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具尸体被人在这里给拖走了,或者说,它自个儿从这里爬走了! 我们顺着那拖痕一直往前找,发现这痕迹持续了十来米就消失了。好像是从沙子里突然蒸发了一样。 夏梦瑶望着那拖痕的结尾,秀眉紧锁,看来她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尸体在这里沉到沙子里去了? 我用手机又朝前照了照,又有了发现,沙地上突然又出现了一条更大的痕迹,这条痕迹更宽更深,足足有一米多宽一尺来深。也就是说,刚才那道拖痕消失了一米多远后,在这里又得以重现,而且变宽变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循着这条大的拖痕往前找,又找了约二三十来米,何硕突然说:“前面有人。”我与夏梦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我朝前望了望,前面黑漆漆地,两米外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了,便问人在哪里,何硕说就在前面大约一丈外的地方。 我心头又是一紧,感觉到黑暗中有一个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而我们,却看不到他。 “前面是谁?”我壮胆问。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我。何硕轻声说:“是个女的,开始望着我们,现在转过身去了。”我忙问是谁,何硕说:“是那个木……木什么的?” “木易?” “对,就是那个木易。” 我暗暗吃惊,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也来这里了?我又想起张筠浩说过,有一名美女与他同行,会不会就是木易?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的是,这个神秘而浑身透露着诡异的女人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虽然我和木易并无交情,但好歹也认识,现在于这种鬼地上相遇,那种他乡遇故友的心占了上风,因为沙尘暴刚过,不知她有没有受伤,我觉得有必要去打个招呼,念此,正要提步上去,何硕突然叫道:“背后有人!” 我忙转过身,却见一条黑影倏地朝我们这方直扑而来。其目标是夏梦瑶!我赶紧挡在了夏梦瑶前面,何硕也朝那黑影迎了上去,刚要与之相撞,黑影突然往沙里一钻,陡然不见了踪影。 他钻到了沙子里! 我们紧张地望着沙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循地,难道是地下怪物?刚才其来得太快,完全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只隐隐发现像是一条人形。 一只手突然从沙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夏梦瑶的脚裸。夏梦瑶惊叫一声,被地下那手往下一拉,脚裸被拉进了沙子里。我不假思索跳了过去,朝着夏梦瑶脚裸处抓了下去,抓住了一只硬物,用力往上一拉,一只手腕被拉了上来。那只手放开了夏梦瑶的脚,想收回到地底去,我朝何硕大声叫道:“快来帮忙!”何硕也跑了过来,抓住了那只手腕,我们齐力将手腕往上提,慢慢地,随着手腕越拉越上来,一颗人头慢慢地从沙子里冒了出来。 因为刚才为了拉这只手,我两只手都用上了,手机也丢在地上,这时只借着微弱的光,我发现这果然是一个人,有头发,而且头发还很长,看来是个女人,只是,怎么她的脸,太碜人了,好像一边有肉,而另一边,却干瘪瘪地!从左边望去,她就是一具干尸! 我这时才发现,我们所拉上来的这只手也非比寻常,非常枯瘦,硬邦邦地,像是一只被风干的牛腿!而她这时正瞪着我,咬牙切齿,发出嘶哑而愤怒的低吼,像是一只野兽,令人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怪物啊?难道是木乃伊?感觉似曾相识。我惊得差点松手,但我并没有放开,这只非人非尸的怪物一旦让她再次钻进地底,只怕我们永远再也抓不住她了,而她在这沙地里进出自如,将我们全部拉进地底也有可能。 突然,又一只手从沙子里伸了出来,猛地朝我和何硕抓来,我们猝不及防,手腕都被抓了一道伤痕,下意识地放开了手,怪物倏地钻地沙里不见了。 “玛的!”我看了看手上的伤痕,隐隐作痛,狠狠地骂了一声,对何硕道:“下去把它给我弄上来,老子整死它!”何硕却为难地说他只能下水,不能到沙子里去。 突然,一声轻响,一条黑物从夏梦瑶的背后跳了出来,抱住夏梦瑶的腰便朝沙地里滚,我大吃一惊,腾身扑了上去,正扑在夏梦瑶腿上,我赶紧抱住她双腿,偏偏那怪物抱着夏梦瑶的腰,用力朝前拖,我只得死死抱着夏梦瑶的腿被拉着朝前滑。 从一个人的脚下滑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木易,恼火的是她这时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一点也没有想来帮忙的意思。 何硕跳了上来,一脚踩在怪尸身上,怪尸松开抓着夏梦瑶的手,抱住何硕的双腿用力往沙里一拉,何硕惊叫一声,顿然被拉进了沙子里! “何硕!”我放开夏梦瑶,急急去找何硕,但哪里还找得到他的影子?急急返回去捡起手机,又回来四下照,四周空无一物! 夏梦瑶也惊惶地望着脚下,却不知那半人半尸已慢慢地从她身后的沙子里升了出来,张开手正要朝她抱去,突然一条黑影从黑暗中跳了过去,一口咬在半人半尸的一只手臂上。夏梦瑶惊呼一声,吓得朝前跌来,我忙抱住了她。 “啊——”半人半尸发出一阵怒吼,用力去甩那黑影,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木易那只叫小猫的金毛犬! 金毛犬咬的是半人半尸的左手,其右手一把抓住了金毛犬的一只腿,用力一扯,金毛犬松了口,半人半尸将金毛犬朝空中用力一挥,顿然将金毛犬扔了出去。跟扔球一样。 “小猫!”木易发出一阵惊呼,像箭一样直射而来,一拳打在半人半尸的头上,半人半尸闷哼一声,竟然被打飞了出去。木易又快步冲了上去,接而黑暗中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我已无瑕去观战,放开夏梦瑶急急去找何硕。 一连叫了几声,依然毫无回应。 难道何硕被半人半尸在地底里被整死了? 找了一阵,突然发现前面的地上坐着一个人,我提高手臂,尽量让手机的光照得远一点,小心翼翼走过去一看,发现是木易,只见她将金毛犬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像极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我忍不住问:“小猫……它怎么了?” 木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站起身,抱着金毛犬慢慢地朝前走去,徐徐消失在黑暗之中。 难道金毛犬已经死了吗? 半人半尸呢?难道被木易赶跑了? 这时,天已微亮,何硕已经没有现身,我心如刀割,眼泪情不自禁哗哗流了下来。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上。...... 第110章埋棺 我回头一看,见是夏梦瑶,她无声地望着我,朝我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她这是在给我安慰与鼓励,我朝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夏梦瑶将我的衣服还给我,我接过来穿上了。 回到车那里,见不断有沙子从越野车里给扔出来,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李景浩在里面淘沙。里面沙子太多了,估计淘一个上午也淘不干净。李景浩抬头朝我看了一眼,叫我去帮忙。 淘你妹!老子筋疲力尽,叫爷爷也不给你淘。我索性走到一边坐下了。李景浩朝我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继续淘。 夏梦瑶走到另一边,举目望着远方,神色凄婉。我四下望了一眼,除了我们三人,并无他人了。难道他们都死了? 坐了一会儿,我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摸了摸肚子,唉,还是去淘沙吧,粮食都在车子里呢。 好不容易将越野车里的沙子淘尽,李景浩拿出压缩饼干给我和夏梦瑶吃,我咬了一口,又硬又涩,虽然饿极了,但依然味同嚼蜡。我硬是咽了两口,问李景浩,米俊非和钟杰他们呢?李景浩冷冷地说不知道,估计都被沙子埋了吧,然后催促我们快吃,吃完咱们得上路。 “上路?”我望着他问:“去哪里?” 李景浩说去该去的地方。 “你不打算先去找找他们吗?”我尽量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问。 李景浩并没有回答我,跳上车,试了试车,然后叫我们上去。我愤怒了,快走走过去,拉开车门,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拉了下来,对着他的脸便是一拳,李景浩并没有还手,摸了摸脸淡淡地说:“留着力气上路吧。” “上你妈!”我骂了一声,又朝他踢了一脚,“老子不去了!”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他说:“你的人,生与死我可以不管,但我的人,我的……”想到吴乐乐与何硕生死不明,我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再次夺眶而出,“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说着就大步朝前迈去。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越野车的车箱里传了出来,我闻声望去,一个全身是灰的人从里面跳了下来,边拍着头上和手臂上的黄沙边朝我们看了看,声音嘶哑地道:“还不错,还有几个活人。” 我见是米俊非,提步继续走,米俊非立即朝我叫道:“鸟兄,鸟兄,等等……”我火冒三丈,朝他吼道:“老子是刀,不是鸟!” “刀?”米俊非停下拍灰的手,惊讶地望着我。我没理会他,继续走,米俊非跑了上来挡在我面前说:“鸟兄……不好意思,刀兄,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大家在一起比较好,这样吧,你要找你的女朋友,我开车陪你去。”他指着重卡说:“车总比人要快,是吧?” 于是,我又与米俊非将重卡的驾驶室里的沙子淘光了,因为没工具,只能用手,我俩几乎累成了狗,我说这车进了这么多沙子,不知还能不能开。米俊非说这车一看就是国产的,肯定能开。我说你对国产很有信心,他说那是必须的! 李景浩一直在旁看着,待我们将车里的沙子淘光了,他对我们说,这一带曾经是战场,当时两军交战,血流成河,很多俘虏被活埋,因此这里怨气极重,如果我们不跟着他,只怕永远走不出这片沙漠。 米俊非望向我,想听我的意思,想起昨晚那只半人半尸,还有车箱里棺材的诡异,我觉得李景浩的话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便问他是作何打算,他将手朝前一指说:“跟我走,把我们这次征途完成,完成之后,咱们再回去。”我说要我们陪你去送死可以,不过得先把我的朋友找到了,还有钱义和钟杰,咱们一块儿来,是不是也应该要一块儿回去?哪怕载着他们的尸体回去。 李景浩将手朝我一指道:“就依你!”然后朝夏梦瑶说了两句,夏梦瑶朝我看了一眼,转身跟李景浩进了越野车里。 车箱里还有很多黄沙,我与米俊非没有再淘,关上门,跳上重卡,发现车能启动,于是,我们开着车去寻找失踪的人。我边望着车外的黄沙边暗暗祈祷乐乐和何硕千万不要出事,哪怕让我的生命去换他们的平安…… 前面的越野车突然停了下来,米俊非也将重卡停下,我们下了车,见前面的沙地上出现一只黑物,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具黑棺,只是这黑棺有一半被埋在了黄沙里。 “靠,这不是昨晚那具棺材吗?”米俊非叫道。 我与李景浩望着黑棺都没有做声。这具棺材昨晚将钟杰撞出了车箱,尔后消失在风沙里,它怎么会被埋在这里?而它是由钱义带来的,钱义现在不知所踪,如果他没死的话,一定会来找这具棺材。 可这具棺材里到底藏着什么呢? “弄出来打开看看。”我提议。 米俊非接茬道:“打开就找开,反正现在是白天,怕个刀!”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立即纠正:“怕个鸟!” 李景浩上前在棺材摸了摸,并没有反对。我走到越野车里,见夏梦瑶端正地坐在那里,这时也望着棺材,便问她要不要出去看看,她竟然朝我摇了摇头,估计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我见车里有一箱矿泉水,便拿起一瓶递给她,她迟疑了片刻微笑着接了过去。 拿起一把铁铲来到棺材旁,轻易地将棺材盖打开了。 棺材盖一开,米俊非便迫不及待地朝里望,我和李景浩都有所顾忌,并没有急着去看。 “啊!”米俊非突然惊叫一声,眼睛睁得老大,紧紧盯着棺材里,面色灰白。我心头一沉,与李景浩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慢慢地移步朝棺材走去,然后朝棺材里一望,倒抽了一口冷气,棺材里躺着一具干尸! 难道棺材里藏着的就是这具干尸? 米俊非说这干尸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李景浩突然发疯一般拿起棺材盖将棺材盖上了,我没反应过来,他又冲到我身边抓过我手中的铁揪铲起黄沙朝棺材盖上撒。 他是想将这具棺材掩埋。 我和米俊非眼睁睁望着黄沙渐渐地将棺材一点一点掩埋,心里梗得慌,异常地难受。 待棺材被掩埋掉后,李景浩提着铁铲进了越野车里,然后开着车风驰电掣地朝前驶去。我和米俊非都未吭声,默默地上了重卡,米俊非启动车子迅速地跟上越野车。 一股无形的恐惧涌上心头,刚才那具干尸虽然我们没有说出它的名字,但我们心照不宣,我们都知道那是谁。昨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是怎么变成干尸的?又是怎么到了棺材里的?难道是在黄沙里被烤干的么?还是在他身上发生了我们想不到更诡异的事? 而望着漫漫黄沙,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担心,乐乐、何硕,你们在哪里? 又朝前不知驶了多久,除了黄沙外,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说不能再朝前走了,他们不可能来这里了,就算是纸,也飘不了这么远,然后叫米俊非掉头,米俊非把车停下,按了两声喇叭,前面的越野车也停了,李景浩从车上跨了下来,问我们怎么不走了,我问他这是要去哪里,他故作惊讶地问:“你不是说要去找你女朋友吗?”我冷冷地道:“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吗?你再朝前开,就到了你要去的目的地了!”李景浩望着我沉默了五秒,然后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说车掉头,回去找人!李景浩伸手朝前一指说:“再朝前走三四里,那里有一座山,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我们可以在那里扎营,大家先整顿整顿,如果现在茫然去找,找一年也找不到。” 米俊非说:“刀哥,我觉得这样可行,先去山那儿,咱们计划计划,说不定你女朋友就在那里等你呢!”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从前面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们齐朝那望去,发现是一个人。待近了,米俊非叫道:“靠,那不是钱义吗?” 来的正是钱义,他一步一歇,蓬头垢面地,看见我们时也很惊讶,与我们对视了几秒钟后,无声地走到重卡后,打开车箱朝里望了望,然后走过来朝我们问:“车里的东西呢?” 李景浩冷冷地反问:“你带着棺材干什么?棺材里又是什么?” 钱义并未回答他,又冲着我们大声问:“车里的东西呢?” 李景浩一把抓住钱义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姓钱的,你给我听好了,我虽然同意你跟来,但并不代表我会纵容你耍花样,你要是敢跟我装神弄鬼,我要你永沉黄沙!”说完便将钱义重重推了出去。 “你们想知道吗?”钱义伸手依依朝我们指了一遍,冷哼道:“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趣,好,我就告诉你们,我为什么带上一具棺材!”...... 第111章万尸山为Annabelle冉er与笑楠加更 我们齐望着钱义,等待他给我们一个惊世骇俗的答案。 钱义大声说道:“我之所以带上一具棺材,是因为——我这次来,不想白来,我要带一车黄金回去。但是,如果我装一车黄金回去,万一有交警检查,会将黄金全部没收,如果我把黄金放在棺材里,不会有人开棺,就不会被人知道我车里装的是黄金,所以,我就带上了一具棺材。” 我很失望,原以为他带上棺材会跟鬼神有关,甚至是打算给他自己用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理由,太令人难以信服了,便半信半疑地问:“你哪来这么多黄金?” 钱义说:“只要我们走到底,别说一车黄金,就算两车黄金也不在话下。”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想起了慕浅所说过的话,朝李景浩看了一眼问:“难道你们这一次来是盗墓?”李景浩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上车吧,待到了山那里再说。”钱义上了重卡,试了一下车,发现能启动,便叫我上车,我很气愤,本尊上当了,什么狗屁医学研究?原来是一群盗墓贼! 但是,我并没有发作,对钱义说:“你把车开回去,我要去找我女朋友。”钱义举目朝远处的黄沙看了看,皱着眉说:“你还回去干啥?你女朋友在前面。”我心一动,忙跳上车问:“我女朋友在哪里?你看到她了?她没事吧?”钱义说:“她没事,好好地,就在前面那座山脚下,她说要来找你,我叫她在那里等。” 我竟然相信了这个狗贼,惊喜交集,催促他快开车。 驶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一片戈壁,越过戈壁,一座高山徐徐呈现。 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举目一望,山上寸草不生、巨石峥嵘,而且山上飘荡着一股黑气,不知是烟还是雾。 米俊非说好怪的山,连草也没有。 我问钱义,吴乐乐在哪里,钱义指着山下的一块石头说:“开始就坐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只怕进山了吧。” 山下有一个两米来宽的入口,两边是石头,高耸入云,里面是山谷,深不可测。这就像是一座天然而成的石门,雄伟壮观。 我提步就要朝石门里走去,李景浩问我去哪里,我说进去找我女朋友,他抬头朝山那头的天空望了望说:“等会儿会有暴雨,不能进去。”我没理会他,继续朝里走,他突然喝道:“站住!”接而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挡在我面前说:“现在不能进去!”我问为什么,他指着石山说:“这座山,名叫万尸山,当年两军在此山谷作战,死伤几十万,当时血从山谷里流出来,前面的沙地里都变成了一条河,因为死过太多的人,里面常年有阴魂作怪,特别是下雨天,只要有人进去,不是变傻就是变疯,甚至死在里头不能出来,山上寸草不生就是见证。” “这么吓人?”米俊非探头探脑地朝里望,半信半疑的样子。 我问李景浩,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地是不是就在这里,他说是,我说既然进去这么危险,为什么我们还要来?李景浩说,晴天进去没事,一旦下雨,绝对不能进去。 “无稽之谈!”我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这时找吴乐乐要紧,不由分说地朝里面走去,李景浩再次跳到我面前挡着我,我用力推开了他,叫了一声:“滚!”接而迈步朝里山谷里跑去。 或许是李景浩的话吓住了米俊非与钱义,他们并没有跟上来。 天空,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 当我来到谷口时,只觉一股闷气扑面而来,一团乌云压在山谷上方,像一块大黑布将整座山谷都罩住了。 我微微一怔,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李景浩绝非一般人,他刚才所说的话也只怕不是危言耸听。我一时犹豫了,万一真如他所说,凡下雨进去的人非疯即傻,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明智一点,待天空那道乌云消失后再进去? 但是,万一吴乐乐在山谷里呢?她是不会知道这种情况的,那要是下起雨来,她岂不是更危险? “乐乐!”“乐乐!”我扯开喉咙叫了两声,回音从山谷里一阵一阵传来,却没有乐乐的回应。 不经意地,我发现前面的一块石头上用利器写着几个字,忙跑过去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乐乐的名字,而另一个,名叫汐蕊苏苏,两个名字排在一起,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人,下面还写道:此生不渝、天长地久。 吴乐乐的名字怎么会被刻在这里?另一个叫汐蕊苏苏的又是谁?既然她们把名字刻在那里,那么她们定进了谷里了。 看着“吴乐乐”那三个字,我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鼓励,热血沸腾,暗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便大步朝山谷里走去。 往里走了约两百米,我慢慢地停了下来,发现这山谷里跟谷外及山上迥然不同,这儿长满了奇花异草,各种花草竞相开放,姹紫嫣红,香气扑鼻。而花草瓣上,还留不知何时所下的露珠,仔细一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五颜六色的蝴蝶与蜻蜓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翩翩起舞,煞是活泼。一阵微风吹来,掀起片片花瓣与青草,一时飞蝶与花叶共舞,落英缤纷,胜似人间仙境! 我顿然惊呆了,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美丽,这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地上有几朵采摘下来的花朵,不知是被谁采撷后所扔。 难道是吴乐乐? 正当我看得出神,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接而一片片乌云压了过来,面前陡然间暗淡下来。 一阵异样涌上心头,我加快了步伐。 风越吹越大,几乎是转眼之间,狂风怒吼、乌云密布,飞沙走石、草屑乱飞。那些鲜艳的花朵在狂风的撕掠下,花瓣一片一片飘向空中,一时草屑与花瓣相伴一起,在空中顺风疾飞,蔚为大观。 这是妖魔要来的前兆么? 天空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大,真是山雨欲来风满谷,黑云压山山欲崩,我正惊讶,一时进退维谷。 “啊——”陡然一阵惊叫从前面传来,我的心猛然一沉,是吴乐乐的声音! 我不假思索地朝那声音处跑去。 转了一个弯,面前骤然出现一块阔地,我放眼望去,只见宽广的阔地上赫然出现数条人影,不,是一条军队,人数上万,而且都穿着古代军服,手持刀矛,各个强壮凶悍,凶神恶煞,这时正怒吼着朝这方杀来。 一时战鼓齐鸣,杀声震天。 前面出现两条纤细的人影,其中一人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吴乐乐,而另一人,也是一名女孩,身穿蓝色衣服,跟吴乐乐差不多高,想必就是那个叫汐蕊苏苏的女孩。而这时,她们站在前面不远处在,面对两军交战,瞠目结舌,傻了一般。 在军队即将扑上去时,吴乐乐吓得猛然扑倒在地,而汐蕊苏苏抱住头,失声惊叫。我奋不顾身冲了上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吴乐乐与汐蕊苏苏抱了起来,提步便朝谷口外跑去。 后面传来了一阵厮杀声,哀叫连天、震耳欲聋。 我吓得腿都软了,但我没有倒下去,咬紧牙关挺着,抱住吴乐乐与汐蕊苏苏两人的腰朝谷口跑。我没有回头望,也不敢望。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支强大而凶蛮的军队?为什么看到我们时一声不问就要来杀我们?而且,他们都穿着古代军服,看他们的军服,像是明代的,难道是一直隐藏在这里而从没有走出谷中的守护兵? 好几次,他感觉到那些军队已杀到后跟了,背后一阵发麻,耳鸣如钟,身软如泥,我眼前一黑,顿然一头扑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当我睁开双眼,发现我躺在一堆青草上,四周黑蒙蒙一片。原来天已黑。一轮圆月悬挂当空,白色光环普照黑夜,似缕似纱,如梦如幻。我朝四周望了望,尽是高大黑色的树。似鬼魃,狰狞恐怖。 我这是在哪儿?我记得我被那支军队追杀,后来晕倒了。对了,当时不是还抱着吴乐乐与汐蕊苏苏吗?我四下张望,目光所及,空荡无人,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拍水声。我不由朝那边望去,原是是座湖泊。月光下,湖泊广阔无垠,水光与明月交相融和,水面波平浪静就好像铜镜未磨,飘渺神秘。 这是在哪儿呢?还是在我进来的那座山谷里么? 我慢慢走了过去,远远看见湖中有两个人在洗澡。我情不自禁轻轻地走了过去。 待近了,才发现她们竟然是吴乐乐与汐蕊苏苏。 只见她们裸身躺于水中,美丽的酮体在皎洁的月光下,若隐若现。特别是那个叫汐蕊苏苏的女孩,面若桃花,天姿国色,这时她伸手沾起一缕湖水洒于香肩,轻轻拂擦。不时将头埋于湖中,半时便探出头来,口中吐出一口清水,犹若山涧之流。 月光,湖泊,芳草,与她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比那什么牡丹亭一少女的画不知美上多少倍。...... 第112章钱义的秘密为NBC兄加更 非礼勿视。但吴乐乐是我女朋友,我看我女朋友有什么关系?而且,怎么能对美好的事物视而不见? 我静静地看了个够,直到她们双双上了岸,穿好衣服后,我这才满怀激动地走了过去。吴乐乐开心地迎了上来,说小刀你醒了?我朝她身后的那名蓝裙女孩看了看,问吴乐乐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风沙给卷走了吗?吴乐乐说她本来是被风沙给卷走了,不过被汐蕊苏苏给救了。 吴乐乐边说边抓过身后那名女孩的手给我作介绍,重重地说道:“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汐蕊苏苏!”然后又向汐蕊苏苏介绍了我。我想起在吴乐乐被卷入风沙中时有一个人影抱住了她,想必就是这个汐蕊苏苏了,便向她道谢,她笑着说不用谢。 我问她们,她们是怎么从那群军队的杀戮中逃出来的,两人听了咯咯大笑,吴乐乐说其实那些并不是人。我暗暗吃惊,既然不是人,难道是鬼?这山谷里有那么多的鬼,又都凶神恶煞,看来李景浩所言不假,这地方进不得。 吴乐乐又说:“那也不是鬼。” 我迷糊了,既不是人,又不是鬼,难道是妖? 汐蕊苏苏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朝吴乐乐看了看,强笑道:“怎么……怎么会是妖呢?” “其实也不是妖啦。”吴乐乐笑嘻嘻地道:“你那么聪明,难道推测不出那是什么吗?”我想了想,实在推测不出,难道是我的幻觉? “非也非也。”吴乐乐说:“其实这是一种自然现象。” 原来,当年,在这山谷里,真真实实发生了一场战斗。当时两军作战,非常激烈。而当时正下起了暴风雨,因为山谷地理环境的特殊,当时的战况就被寄存了暴风雨中,于是,每当来暴风雨时,当时的情景就会像放电影一样放出来。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差点就要猜成是阴兵借道。 吴乐乐问我除了我还有谁活着,我将我们的情况说了,吴乐乐想了想,说出去找李景浩他们,我以为吴乐乐听我将情况说了后会知难而退,并且立即叫着要回去,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去找李景浩。我说我们还是去找浩哥吧,沙尘暴那么大,不知浩哥有没有事,况且李景浩一伙是为盗墓而来,难道我们也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吴乐乐说我们不必去找张筠浩,因为张筠浩不会有事,而且一定会来这里。我问吴乐乐为何如此肯定,她却避而不谈,说先出去找到李景浩他们再说。 我感觉吴乐乐与张筠浩是不是也有事隐瞒着我? 今晚有月光,我们很顺利地出了山谷,见越野与重卡都停在原地方,我们刚到重卡前,从上面突然跳下一个人来,吓了我们一跳,我定睛一看,是钱义。 “你们没死?”钱义朝我们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定在吴乐乐与汐蕊苏苏身上,一见两位美女,贼眼立马亮了,然后问我汐蕊苏苏是谁,我给他作了介绍,他若有所思,说有话要跟我说,然后硬是将我叫到远处,及至看不到吴乐乐与汐蕊苏苏了,这才问:“那个叫汐蕊苏苏的女孩到底是谁?”我说我也不认识,钱义说:“在这种地方,突然出现那样的美女,而且还穿着裙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说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可奇怪又如何?钱义沉声道:“她极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我不由一怔,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钱义又说:“如果她是鬼,你和你女朋友将十分危险,所以我们必须试试她,如果她真的是鬼,我们也好预防。”我问怎么试,他说一切听他的,保证能试出来。 回到重卡前,钱义说上车吧。吴乐乐问上车干嘛,钱义神色凝重地说:“刚才我已经跟杨医生说过了,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得离开。” “危险?离开?”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一脸地狐疑。我不置可否,对吴乐乐说:“先上去吧。”吴乐乐问:“李景浩他们呢?”钱义本想提步跨上车,这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吴乐乐说:“他已经死了,不光是他,还有米俊非、钟杰,他们都死了!” “死了?”吴乐乐秀眉又是一皱,望向我说:“你不是说他们没死吗?” 钱义说:“在杨医生进山谷时,他们的确没死,可在杨医生进去后没多久,他们……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沙子里。” “你嘘谁呢?”吴乐乐立即叫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难道这沙子里有食人怪魔不成?” 钱义冷冷地说:“信不信由你。” 我说这沙子里的确有吃人的东西,昨晚我还见识过,何硕就是被她拖进了沙子里,一直没有上来。 “怎么会?”吴乐乐望着我,半信半疑,“你说何硕……没上来?那他岂不是死了?”我难过极了,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死。吴乐乐望向地面,埋头沉思。汐蕊苏苏走到吴乐乐身边,细声细语地道:“乐乐,别难过了,咱们离开这里也好。” 吴乐乐伸出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不对,如果李景浩他们死了,那你为什么没事?”她望向钱义。钱义说:“我当时在车子里没有下去,所以逃过一劫。”吴乐乐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走?”钱义立即答道:“杨医生没有出来,我会走吗?我既然与他一同来,就得一同回去!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等他。”他说着朝我使了使眼色,我见钱义说得头头是道,我也怀疑李景浩等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但不管怎么样,的确非常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便对吴乐乐说:“走吧,上车。”说着便将她往车上推,汐蕊苏苏过来推开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乐乐,还是由我来扶乐乐吧。”说罢挽着吴乐乐的一只胳膊,显得小鸟依人,温柔可亲。 钱义早已跨上了车,朝我们看了看说:“这上面最多只能坐三人,有一个人得到后车箱里去。”说罢朝我使眼色,我知道她这是在试探汐蕊苏苏是不是鬼,因此也不反对,便说,还是我到后车箱去吧,钱义立即说:“你不行,你得在前面,万一那怪物再从地下钻出来,我开车,你得替我打掩护。”吴乐乐说:“我去后车箱吧。”我立即反对:“不行,后面太黑了。”汐蕊苏苏说:“那意思就是我到后面去啰。”她说着就朝车后箱走去。 “苏苏!”吴乐乐叫了一声跟了上去。 我觉得这样对汐蕊苏苏不公平,毕竟她是女孩子,让她在后车箱那乌漆巴黑的地方怎么行呢?正想下去叫她与吴乐乐坐前面来,钱义抓住了我的手,沉声说:“这是试探,你听我的没错。” 打开后车箱的门,钱义朝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只能委屈你俩其中一位了。” 吴乐乐不由分说爬了上去,汐蕊苏苏立即说:“我也进去。”说着也跳了上去。钱义立即将车箱门关了,并且迅速上了锁。 我愣了一下,问他这是干什么,我女朋友也在里面,怎么就锁上门了呢?钱义对我置若罔闻,快步走到车头,我生气追了上去,叫他把后车箱门打开,钱义从车里拿出一根两尺来长的钢棍对着我的头猛然打来! “擦!”我忙闪了开去,钱义再次朝我劈头盖脸地打开,我暴跳如雷,边躲边骂:“你他玛的疯了?”钱义凶相毕露,用钢棍指着我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是吗?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他突然大声吼道:“我他玛的早就想打你了!” 我骂了句,你神经病,钱义冷哼道:“对,我是神经病,杨医生,杨小刀,我告诉你,自你割我宝儿的喉咙那刻起,我心里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喉破你的喉咙!”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地把我引到这儿来?” “把你叫到这儿来其实并非我的本意,而是李景浩。” “他把我叫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钱义狞笑道:“不过他说,可以让我宝儿死而复生,并且再世为人……” “屁话!人都不能死而复生,况且是鬼?”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钱义哼道:“你太渺小,岂可知道生与死的奥妙?当初你将宝儿割喉,她本来会灰飞烟灭,是李景浩将她飞散的魂魄找回,并且寄存在一具干尸身上,而且他说,他这一次来青海,就是寻找让人死而复生的奥秒,只要他找到想找的宝贝,就能让人摆脱轮回,让鬼复活为人!所以我就把宝儿也带来了,但是,你们非要到后车箱来,还把我打晕了,宝儿很生气,就把那胖子的阳气与血给吸干了,结果,我们意外地发现,宝儿在吸了他的阳气与血后,身体开始复活,不过,一个人显然不够,所以……” “所以你就设计把乐乐与汐蕊苏苏骗进了车箱里?”我愤怒到了极点。 “对。”钱义阴森森笑道:“难道你刚才没有看见车箱里面有一具棺材吗?我宝儿正在里面等着她们呢,哈哈……”...... 第113章各怀鬼胎 我终于明白,昨晚所遇见的那半人半尸就是我曾经在地下车库里所见过的那具干尸,也就是与钱义人鬼恋的宝儿,钱义得知李景浩这一次是来寻找能令人死而复鬼、能令鬼化生为人的神奇秘诀,因此迫不及待地将宝儿也藏在车箱里带了来,而无意间,令他们发现,宝儿在吸了人的阳气与鲜血后,*能复生,可以由干尸变为半人半尸,甚至能由半人半尸完全变为一个人的模样,但这得吸取更多人的阳气与鲜血,因此,钱义用诡计将吴乐乐与汐蕊苏苏骗进了车箱里,而宝儿就在车箱中…… “砰!”“砰!” 车箱里陡然传来一阵撞击声。 我怒吼一声,握紧拳头朝钱义打了过去,却被他一钢棍打在手臂上,疼得我眼泪差点要流了下来。但我已顾不得疼痛,再次朝他扑去,他好几棍打在我的身上,令我心中的愤怒到了极点,大吼一声,一拳打在钱义的脸义,钱义闷哼一声,竟然跌出了两米之外。我跳上去,抢过他手中的钢棍,对着他的头便是一棍子,骂道:“浑帐,把钥匙拿出来!” 钱义摸了摸头,伸出手一看,手心全是血,想爬起来,我一脚踩了上去,他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砰!”“砰!” 车箱里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传来了吴乐乐的尖叫:“小刀,快开门!” 我心急火燎,忙不迭去搜钱义的身,可搜了半天也没有搜到,忍不住对着他的身上又是一棍子,吼道:“钥匙在哪里!” “嘿嘿……”钱义阴森森笑道:“钥匙在我肚子里,你想要钥匙,从我肚子里来拿。” 我握紧钢棍就要朝他的肚子插去,但又忍住了,对人剖腹取物,太残忍,我做不到。急急地跑到车箱下,对着钥匙便是一阵猛打,边打边叫:“乐乐,你们坚持住,我就开门!” 突然一阵冷风从身后传来,我条件反射地躲了开去,见钱义抄起一把洛阳铲朝我打了过来,我一棍子迎了上去,震得他手中的洛阳铲掉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李景浩与米俊非跑了过来,指着我和钱义叫道:“都住手!”我不由分地说挥棍朝钱义打去,被李景浩从身后抱住了腰,又叫米俊非来夺我的钢棍,米俊非走过来劝道:“刀哥,别激动……”我怒不可遏,挥舞着钢棍叫道:“滚开!我女朋友在车箱里,里面有僵尸,快把车箱打开!” “僵尸?” “砰!”“砰!” 又是几阵激烈的撞击声,吴乐乐大声叫道:“小刀,快开门啊,咱们挺不住了!” 夏梦瑶走了过来,望着车箱里,秀眉紧蹙。 我用力甩开李景浩,冲向车箱,边用钢棍砸着大锁边叫道:“乐乐,你们挺住,我正在开门!” 李景浩望着钱义问:“你把那只鬼带来了?” “哈哈……”钱义仰天大笑:“晚了,已经晚了,只要宝儿吸了那俩妞的阳气和血,她就能复活,到进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畜生!”李景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打在钱义头上,钱义笑声嘎然而止,卟嗵一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什么情况?”米俊非完全搞糊涂了,李景浩急急地道:“快找钥匙开车门!”我叫道:“钥匙被他吞到肚子里去了!”李景浩冲了过来,夺过我手中的钢棍要去撬钥匙,米俊非拿出一根挖耳勺说:“让我来。”说罢用挖耳勺对着钥匙孔一阵捣鼓,一声轻响,钥匙被弄开了,我忙不迭将钥匙取下,用力拉开车门。 “呼!”一具棺材猛然朝我撞来,我猝不及防,被棺材撞在胸前,顿时撞出了一丈之外,重重地落在地上。 “卟——”喉咙处一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头晕目眩,胸口隐隐作痛。 “砰!”一声巨响,棺材落在了地上,李景浩腾身一跃,跳上了棺材,棺材剧烈地弹跳着,李景浩冲一旁瞠目结舌的米俊非大叫:“快过来压着!”米俊非如梦初醒,忙冲了过去死死压着棺材。 吴乐乐与汐蕊苏苏从车箱里一跃而出,也双双去压棺材。 李景浩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张黄符,麻利地将那几张黄符贴在棺材盖上,随着每贴一张黄符,棺材的弹跳便减弱一分,一共贴了五六张,棺材才慢慢安静。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吴乐乐跑过来关切地问:“小刀,你怎么样?”我说没事,见她与汐蕊苏苏安然无恙,这才如释重负。 原来吴乐乐与汐蕊苏苏到了车箱里后,发现了棺材,又见钱义很快将车门关上,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明白了一切,于是双双压住棺材盖,不让里面的宝儿出来,直至我打开车箱的门,她们才得以脱险。 汐蕊苏苏望着棺材问:“这里面是什么呀?” 李景浩与米俊非这才发现多了一个陌生人,便问她是谁,吴乐乐说是她的救命恩人,李景浩将汐蕊苏苏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一脸敌意,然后对我说:“你过来。”我愣了一下,又叫我过去,会不会是与钱义一样?又设一个陷阱让我跳?我没跟着他去,说先把棺材里的这邪物消灭了再说,李景浩已走出了一丈之外,板着脸道:“先过来,咱们聊聊。” 我只得走了过去,李景浩开门见山地问:“那个叫汐蕊苏苏的,你认识吗?”我说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她是鬼?李景浩严肃地说:“她不是鬼,是妖。” 老子去年捡了个表!果然给本尊来这一招,是钱义的故伎重演,本尊不傻,岂会重蹈覆辙?因此,我转身便走。李景浩挡住了我,沉声道:“我说的是真的,她身上有妖气。” 妖气你妹! 回到棺材前,见夏梦瑶也在暗暗打量着汐蕊苏苏,汐蕊苏苏也望着她,与其对视了一会儿,便躲到吴乐乐身后,轻声说:“那个女的眼神好可怕。”吴乐乐轻轻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别怕,她虽然不苟言笑,但人很善良。” 李景浩也走了回来,一脸地不悦,朝汐蕊苏苏又看了几眼,然后从车箱里提出一桶汽油,倒了一半在棺材上,拿出打火机,朝棺材上一点,呼地一声,烈火迅速蔓延,立即将整个棺材团团包围了。 突然,一阵巨响,棺材盖飞向了空中,一只黑物从棺材里一跃而出,跳到钱义身边,抱起钱义,身子一纵,犰如离弦之箭,瞬地消失在苍茫的黑夜里。 我们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跑到棺材旁朝里一看,里面空荡荡地了,又见地上的钱义“不翼而飞”,这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宝儿破棺而出,带走了钱义。 “玛的,让她给逃跑了!”李景浩骂了一声,对我和米俊非说:“那只鬼一旦逃跑,将祸害无穷,而且也会回来找我们算帐,我们得赶紧把事办了。”说罢转身朝越野车走去,从车上提出了一只大布袋,又扔下一只铁揪,朝地上的洛阳铲看了看,对我和米俊非说:“你俩每人拿一样。” 我想起在我们来之前,钟灵儿跟我说过,我们这次青海之行,极可能是为了死亡*,便冷冷地问:“这是去盗墓么?”李景浩提起那只布袋,感觉很沉,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他望向我问:“不是说清楚了么?是去盗墓,怎么,马上就到终点了,你要退出?”我哼道:“你还要骗我,你们不是来盗墓的,是来找死亡*的!” 夏梦瑶顿然朝我望来。 米俊非问:“什么死亡*?是金瓶梅那种吗?” 李景浩走到我面前问:“你怎么会知道死亡*?”我说若要人不知,如非己莫为!李景浩点了点头道:“对,我是来找死亡*。”他将手朝山谷里一指,大声道:“只要你进去帮我找到死亡*,回去后,我说会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我冷笑道:“一千万就想打发我?我要两千万!” “好,就两千万!”李景浩立马应道:“如果能顺利拿到死亡*,别说两千万,四千万我也会给你!” “那就四千。”我正色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死亡*。”我边说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铁锹,暗想,既然你们利用我,我何不也利用你们,只要找到死亡*,我就占为己有,到时父亲就可以回家跟我们团聚了。 李景浩朝我们各人看了一眼说:“在进去之前,我先把话说清楚,我们要去的,是离地表三百米深的地底,下面是一个万尸池,也就是说,里面有上万具血尸,它们都沉睡着,但是,一旦有人气,它们就会苏醒,所以,我们这一次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第114章入洞 按李景浩的意思,由他和我、米俊非及夏梦瑶进去,吴乐乐立即叫道:“你是想要我和苏苏单独留在外面等那只鬼来吸血么?”李景浩冷冷地说:“如果你想进去被万具血尸咬你就进去吧。”吴乐乐哼道:“反正一只鬼是咬,被万具血尸咬也是咬,不如下去看看万具血尸同时来咬我是什么状况。” “既然想死,那就来吧,反正我也不嫌多一个垫背的!”李景浩说完提起布袋便朝山谷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叫我和米俊从车子里带上一些食物和水。 我觉得进入地底面对万具血尸实在太危险,便劝吴乐乐不要去,吴乐乐却柔声道:“我必须去,不然我不放心你。”汐蕊苏苏立即将吴乐乐拉了过去,一脸敌意地朝我看了一眼说:“乐乐,我们别进去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保证那只鬼不会伤害到你。”吴乐乐却说:“不,我要进去。” 夏梦瑶朝吴乐乐看了看,欲言又止。 我们跟着李景浩走进山谷,最后在一座乱石岗前停了下来。这里的乱石岗巨石林立,大约有一亩来宽,石头形象各异,似虎似熊又似马,更有一些像是巨人。 李景浩指着这些石像说:“传说当年这些都是真人真兽,被一高人用了邪术,幻化成石头,用以镇压下面的血尸,如果这些石像被破坏,下面的血尸就会破土而出。” 我不耐烦地说你别讲这些没用的,吓不了人,快找入口进去。 李景浩从布袋里拿出几个狼牙手电筒,每人发了一个,说这手电筒光强,又结实,万一碰上邪物,可以当棍子防身,然后又对吴乐乐与沁蕊苏苏道:“我再奉劝一句,地底凶险,你们最好别下去……” “行了行了!”吴乐乐不耐烦地道:“想要我不进去,如非小刀不进去,小刀进去,我必得进去。” 李景浩不再说什么,爬上了一座像是乌龟的巨石上,用手电筒朝石岗里照,然后叫我们上去,从布袋里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柴刀,我们吓了一跳,以为他要砍人,齐警惕地望着他,李景浩扬了扬刀说:“你们莫害怕,我这是用来砍路的。”说着腾身朝另一块石头跳去,我用电筒四下照了一番,发现除了石头就是石头,问他用柴刀砍什么,难道砍石头?李景浩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砍鬼,然后煞有介事地说:“你没见这里寸草不生吗?那是因为地底有血尸,怨气冲天,说不定石头间藏着一只厉鬼,但厉鬼怕人,我拿着刀,鬼就不会惹我。” 说得像那么一回事,我问他还有没有柴刀,他说没有了,说我有铁锹就行了,只要是铁器,鬼都畏惧。 一连跳过好几块石头,有些石头太高,只得爬过去。 当我从一块石头上跳到地上时,突听得脚下传来一阵响动,用手电筒一照,一条长形黑物在石头间一闪而过,我心一怔,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奇用手电筒照着走了过去,当到了那石头旁时,陡然一股腥气扑鼻而来,一条蜿口粗的大蛇从石头后面抬起头来,朝我不断吐着杏子。 “擦!”我直接后退了两步,撞在我后面的吴乐乐身上。 吴乐乐看到一条这么大的蛇也吃了一惊,忙抓着我的手紧盯着蛇叫我后退,沁蕊苏苏走了过来,奇怪的是,那蛇一看到她,身子往后一缩,掉头钻进石缝间不见了。 李景浩站在一块似马的石头上朝我们叫道:“快上来,这里面有蛇很正常,别惹它们就是。” 爬过那似马巨石,在石缝间又转了几个弯,最后在一堆乱石前停了下来。而这堆乱石依偎在山脚下,远看像是一座依山而座的坟墓。 李景浩用手电筒照着那堆乱石说,那里就是入口,然后叫我们过去搬石头。我见那石头每个都有两三个簸箕那么大,而且堆积如山,便问李景浩确定这里就是入口?李景浩说确定。我问他为何如此确定,李景浩说:“十年前我来过,这石头,是我亲自堆上去的。” 我朝李景浩看了看,说你今年才多大,十年前你还是小毛孩吧?李景浩说:“当年我就你这么大,别废话,快搬吧。” 于是,我们几人全部上阵,包括吴乐乐与沁蕊苏苏。石头非常沉,一块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才能搬开。 天很快亮了,我们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继续开工。 一直搬到中午,才将那些石头搬平。面前出现一个类似山洞的大洞,不过入口被石头堵住了。我们又费一大把劲去搬那些石头,搬得累了,埋怨就多了,我说也不知是哪个家伙把这洞给堵住的,太没公德心了,李景浩冷不防应道:“是我。”我愣了一下,说你干嘛把这洞口堵得这么牢固?难道怕里面的血尸跑出来不成?李暗浩板着脸没吭声。 终于将石头搬完,面前敞亮起来。 这个山洞约有两米宽高,洞壁非常光滑,俨然是人工砌成,而它是呈二十度角朝下延伸,前面黑乎乎地,不知有多长,若一直这样走,只怕会走到地心。 米俊非提步就要进去,李景浩挡住了他,说这里面长久与外界隔绝,空气不通,先别进去,边说边拿出打火机试了一下,发现火机燃烧正常,这才首先跨了进去。我们慢慢跟上。想着即将面对万具血尸,我心里既害怕又好奇。 朝里走了约十来米,面前出现一座石门挡住了去路。李景浩将头贴在石门上听了听,朝米俊非使了个眼色,米俊非用手电筒将石门照了个遍,又用拳头敲了敲,然后叫我们退后,我们朝后退了约一两米,不知米俊非用了什么法子,石门轰地一声升了上去。 面前烟雾弥漫,一股腐气扑鼻而来,我们赶紧捂住鼻子,齐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发现洞里头非常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黑物,不知是什么,李景浩叫我们退后,朝石门边上照了照,只见墙上有一只小石架,石架上有一支木头,木头的一头缠着布,李景浩伸起手,用打火机去点,一下就燃着了,只是燃了一会儿,火苗渐渐变小。 李景浩突然在门口跪了下来,我们面面相觑,齐走到洞口,发现他所跪之处有一具干尸,也才发现洞里头那些黑物全都是尸体,大约有十来具吧,而且全是干尸。 我隐隐约猜出,这些尸体可能就是十年前与李景浩一同进来的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死在这里,而李景浩死里逃生,并且在洞口埋了很多的石头,以防里面的东西跑出去。 李景浩从他的布袋里拿出三支香在干尸面前点上了,又拿出一瓶白干倒在干尸前,悲怆地道:“爸,当年我不是有意撇下你不管,我也没有办法,而且这也是宋叔硬拉着我出去了,我很痛苦,这十年来,想着你们在这里面,与血尸为伴,我每天心如刀割,我发誓,我一定要回来,来完成您们的事业!” 说得很煸情,我们鼻子都要酸了,只有米俊非一个一个去看那几具地上的干尸,不知那小子怎么对干尸也那么有兴趣。 我朝李景浩所拜的干尸照了照,总感觉那干尸不像是一个大年纪的,便问李景浩,怎么确定那干尸就是他爸的,他说当年大家从里面跑出来,在石门被关上的时候,他爸跑在最前面,就在门边,他眼睁睁看着石门将他与他爸隔离,也等于将他们阴阳相隔…… 这些话在他心中隐藏了十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因此一吐为快,也让我了解到,当年李景浩与他父亲等一帮人就来过这里,也必定是为死亡*而来,只可惜,他们在这里遇到了危险,几乎全军覆没,李景浩与那个宋江叔侥幸逃了出去,因此这些年来,李景浩一直在自责与痛苦中渡过,并且不忘其父的遗志,韬光养晦,十年后,找到我与米俊非等人再次前来。 我问:“当初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李景浩用力答道:“血——尸!” 当年,他们畅通无阻走到洞的尽头,发现那是一座万人血尸池,因为他们所去的人太多,引得血尸苏醒,对他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在惊慌失措中落荒而逃。 我说当时情况紧急,在石门关上的时候你爸在最前面,但不代表他们在倒下后他就在门边。李景浩说:“我爸脖子上吊着一枚铜钱……”米俊非冷不防问:“是这枚吗?”我们齐朝米俊非手中望去,发现他手中拿着一条红线圈,线圈上吊着一枚古铜色的铜钱。 李景浩一把将那枚铜钱抓了过来,抹掉上面的灰尘大声道:“这是我父亲的!”然后问米俊非:“你在哪里找到的?”米俊非指着地上一具干尸说:“在……在它脖子上取下来的。”李景浩愣了半晌,骂了一句:“操!拜错了!”...... 第115章下台阶为于封笑楠夏梦瑶加更 李景浩将那三支香又移到另一具干尸面前,这一回没有跪下,只是恭恭敬敬地蹲下了,想了半天才说:“抱歉,爸,我把你搞错了……别见怪。没酒了,回去后再……再说吧。你们先在这儿躺一躺,我出来后再带你们回家。”他说完站起身,用手电筒朝前面的石壁上扫了扫说:“把上面的火把都点起来。” 点然几个火把后,洞里光亮了很多。我们朝前走了约一百来米吧,前面突然宽敞了许多,并且出现一块石门,石门上刻着数排古老的文字,还有几副奇怪的图案,犹似图腾。 李景浩指着石门,激动地说:“越过这座石门,下面就是血尸池,也叫万尸坑,你们都退后,特别是女人。” 夏梦瑶一直在后面远远跟着,她这时站在离我们身后一丈外的地方,没有再跟上来,而紧跟而来的吴乐乐与汐蕊苏苏听得李景浩这么一说,相互看了一眼,极不情愿地朝后退了几步。 不用李景浩说,米俊非主动上前去捣鼓那石门了,不得不说,这小子非常了得,李景浩叫他来也是有原因的,石门立在几块巨石之间,人去推,纹丝不动,而且毫无缝隙,但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石门慢慢地朝上移了一尺来高,然后回头对我们说:“弄不上去了,得来推推。” 我和李景浩一同上前,三人齐力将石门往上推,像推卷闸门一样将它推了上去,我拍了拍手说这门不错啊,颇具现代功能,李景浩说这石门本来是有机关的,被他们破坏了,现在能打开,实在不易,他边说边用手电筒朝前照,我与米俊非也同样照去,发现前面很空旷,空气中全是灰尘,灰蒙蒙地,我没多想就朝前跨,被李景浩一把抓了手。 未等我问,他用手电筒朝下面照了照,我朝下一望,要问出口的话立马收了回来。 “额的神啊!”米俊非发出一声惊叹。 只见下面是一个很宽很宽的阔地,像是一座大型体育场,而在这阔地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不,确切地,站满了尸体。那些尸体每具大约相距一米,排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就像是秦皇岛兵马俑。 阔地四周,则是一条一条石阶,大约有二十来米高吧,石阶上有一个个黑物,不知是什么,远远看去就像是观看球赛的观众。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问:“这就是万尸坑血尸池?” “对。” 吴乐乐与汐蕊苏苏想过来,被李景浩叫了回去,然后对我和米俊非说:“那石阶上的是四大神兽,四面台阶上各一种神兽,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位于东南西北四面台阶,每一种神兽有七七四十九只,分别以‘镇鬼阵’排列,也就是说,它们所在的位置非常重要,不能动,一理动了,那阵法就有可能会失效,一旦失效,下面的血尸就会苏醒。”然后望着我和米俊非问:“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明白,就是说不要碰那些神兽,是吧?”米俊非问。 李景浩点了点头,然后对我和米俊非说:“在血尸池的中央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只木匣子,你们把木匣子拿来给我,你们就算功德圆满。” “我们去?”我与米俊非面面相觑。米俊非问李景浩:“那你呢?”李景浩朝身后的吴乐乐与汐蕊苏苏、夏梦瑶看了看说:“我在这里看着她们,不让她们过来,她们都是女人,阴气太重,很容易令血尸苏醒。” “这……”米俊非面露难色,也朝三个美女看了看说:“要不我在这里看着她们好了。” 我暗想,李景浩之所以叫我和米俊非去,一是不想让太多人下去,以免惊醒血尸,二是下去实在太危险,他不想冒险。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愁他跟我抢死亡*呢,我只要拿到死亡*,难道还会有他的份?而且我对米俊非有救命之恩,在这件事上他应该也会站在我这一边,念此,我对米俊非说:“我俩去就我俩去吧,谁叫他是老板呢。” 米俊非朝下面的万尸坑看了看,苦着脸对李景浩说:“死人太多了,你给我一些那种避邪的符。”李景浩从身上摸出几张黄符递给米俊非,说万一有邪物逼近,把这符物贴在身上,邪物不敢接近,万一邪物逼得紧,把符贴在邪物身上。米俊非接过符看了看,在心口贴了一张,其它的全放在口袋里。 李景浩朝我看了看,说你是鬼医,应该不要符了吧,我说鬼医也是人,没符鬼照样吃我,李景浩又递给我三张符,我接过一看,给以前钟灵儿送给我的符差不多,便也塞进口袋里。 正要下台阶,吴乐乐突然叫道:“小刀!”我朝她望去,她想要走过来,被李景浩挡住了,吴乐乐像是要跟我生离死别,竟然眼泪汪汪,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走过去,安慰她,她说想跟我说一句悄悄话,我以为她想说爱我之类的话,没想到她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拿到了死亡*不要给李景浩,留着,知道吗?”我愣了一下,吴乐乐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又是一愣,汐蕊苏苏走过来抓着吴乐乐的手说:“好了乐乐,他不会有事的。” 我抹角吴乐乐留在我脸上的口水,心潮澎湃地朝万尸坑走去。 下台阶一米处,便看见一只石兽,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像是一只龙,约一只小狗大小,雕刻得很精致,惟妙惟肖,只是看起来有点凶恶,米俊非说这不知是多年前的古董,咱们要是拿一只出去,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我说咱们先保住命出去再说吧。 台阶上厚厚的一层灰,踩上去深深的一道脚印。米俊非对下面的血尸有所畏惧,因此走得极慢,我突然发现不对劲,下面的台阶上出现了一道脚印!而且那脚印一直朝下延伸。我们前面怎么会有脚印呢?我吃了一惊,忙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米俊非似乎在十米之后了,不由骂了一声,这小子怎么这么慢呢?听说贼的胆子都很大,怎么这小子一下这么胆小了? 等了约一分多钟他才下来,皱着眉头问我怎么走得那么快,我说不是我快,是你慢了,米俊非说没有啊,他一直走的是正常速度。我说别讨论这个了,你看前面,边说边用手电筒照向下面台阶,这一照,愣了半晌。 下面台阶上的脚印不见了,换而来之的,上面出现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足有一只小狗那么大,全身乌黑发光,眼睛也贼亮贼亮,这时正抬头望着我和张筠浩。 “靠,这么大的老鼠!”米俊非惊道:“吃死人肉长大的吗?”接着伸手就要去摸老鼠的头,老鼠突然跳起,一口咬在米俊非的手指上。 “我擦!”米俊非用力将老鼠摔了出去,听得一声闷响,老鼠被摔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米俊非将手放到眼前,食指被咬出了血,他哭似地叫道:“玛的,我被老鼠咬了!刀兄,快,给我消毒!”我说我啥也没带,拿什么给你消毒?米俊非一脸疑团,说你是医生,你不带药的?我说不带。米俊非骂了一声,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说没办法,吐点口水上去试试吧,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管摔伤了还是被小动物咬了,一口口水吐上去,保证好。 本医生的话是很权威的,米俊非果然在手指上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面涂了涂,抬起头,再次皱上眉头,疑惑地问:“刀兄,难道是我被老鼠药了,中毒了,出现幻觉了吗?”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大吃一惊,在我们对面的斜上方出现一道灯光! 是手电光。 这怎么可能呢?那灯光明显是手电光,而且微微有摇动,显然,那里有一个人打着手电筒站在那儿。可李景浩不是在我们这一方吗?那对面又会是谁呢?他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入口? 我忙抬头朝我们台阶上方望去,发现上面黑漆漆地。想到消失的脚印,又看了看对面的手电光,我感觉不对劲,难道我们所处的这台阶是动的?我感觉这次麻烦大了,如果这台阶真的是动的,我们极可能无法上去。我没有将我的推测说出来,催促米俊非快下去,不管怎么样,先找到死亡*再说。米俊非有退却的念头,说咱们还是上去吧,这里太诡异了,我说既然下来了,任务没完成怎么能半途而废?米俊非轻叹一声,说这次太失策了,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别说给二十万,就算是二百万也不来了。 朝前走了几米,米俊非紧跟着我,手电筒不断朝左右照,生怕又跳出一只大老鼠来,我突然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排脚印,忙停了下来,米俊非望着左方,没发现我已停下,一步跨了下来,直接撞到我的身上,我一个趔趄,身子朝前倾倒,忙加快脚步这才保持身体平衡,不料因走得太快,一脚踢在台阶上的一只石像上。 “哎哟!”脚趾头生疼生疼。 那石像朝前一倾,突然朝石阶滚了下去。 “砰!砰!砰……”发出一阵闷响。...... 第116章亲密恋人 眼看那石像骨碌骨碌地滚了下去,我大吃一惊,李景浩说这些石像是用以镇压下面的血尸的,不能动,一动“阵”就破,现在石像滚了,“阵”岂不就是破了? 我不假思索地朝那石像追了下去,见其已经滚到了万尸坑,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在一具血尸的脚下,忙走过去,先将那具血尸照了照,发现这具血尸跟真人非常像,只是皮肤干枯,面色惨白,其衣服与头发竟然还完好无损,眼睛闭着,像是一个人在打盹。又朝别的血尸看了看,都跟这具血尸一样。我惊讶极了,这血尸池少则也上百上千年了吧,为何这些死尸还保持得如此完好?如果说皮肉因神秘力量而保存,但那些衣服,乃布料而成,怎么没有丝毫破旧的迹像? 但已不容我多想,我弯下腰极小心地抱起那只石像,感觉好沉好沉,又冰凉冰凉,然后掉头准备上台阶,可刚转过头,吓了一跳,米俊非不知何时也下来了,这时正定定地望着我。我无瑕理他,抱着石像快步跑了上去,可跑了七八级台阶,我又停了下来。为何?是因我不记得这石像到底是放在哪个位置了。 这就令人非常郁闷了,我四下看了看,又朝台阶上照了一阵,发现一个台阶上有一个较干净的地方,想必就是先前放石像的,因为放石像的地方灰尘落不上去,自然显得干净一点。 将石像放上去后,我就急急下去找米俊非。 跑下台阶,发现米俊非不见了,我焦急起来,这小子死哪去了?怎么不在这里等我呢?忙用手电筒四下里去照,当照到左方时,看见前面十米以外的地方出现两条黑影,像是两个人,我心一沉,忙快步走去,待近了,发现是两个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有一个人是米俊非,而另一人……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不,那不像是人,像是一具血尸! 更诡异的是,那血尸这时正抓着米俊非的手,这时慢慢地朝前走去!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我脑门一轰,差点炸了。这什么情况?血尸爱上米俊非了?我忙追了上去,待到了他们身后,我不敢轻举妄动,轻轻叫了一声米俊非,米俊非像是没有听到,依然慢慢地与那血尸朝前走,我急了,难道这家伙被摄了魂了?一想到这儿,吃惊非小,忙拿出李景浩给我的黄符,迅速地朝那血尸背上贴去。 血尸突然停了下来。 米俊非也停了下来。 我忙走到他们前面,用手电筒朝他们照了照,发现米俊非果然丢了魂儿,这时眼睛木然地望着前方,面露微笑,像是很开心很幸福,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置若罔闻。而血尸昂首挺胸,双目望着前方,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我犹豫了半秒,抓住米俊非的手,想将其从血尸的手中抽出来,可抽了半天也没有抽出,血尸将米俊非的手抓得死死地,我只得去扳血尸的手指,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干枯的五指弄开,将米俊非的手抽了出来。 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像是来到了一座冰窖里,即使这样,我依然全身冷汗涔涔。正准备把米俊非弄醒,突然,我的手腕被抓住了! “擦!”我差点叫出声,全身神经一绷,耳门嗡嗡作响。 血尸竟然把我的手给抓住了!更郁闷的是,它开始朝前走。而我是面对着它的,这时不敢停,只得后退着走。我去年买了个表,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那符对这血尸没用呢?这可恶的东西会把我带到哪儿去?我越想越害怕,尝试着抽回手,却发现我越抽,对方抓得越紧,我不敢去照血尸的脸,生怕看见我不想看到的一幕,急慌之中,我又抱着侥幸心理拿出了一张符来,对着血尸的额头迅速地贴了上去。血尸的脚步嘎然而止。 我如释重负,急急地抽手,可抽了半天,手根本抽不出来,而且被抓的手腕处开始隐隐作痛,我心急如焚,只得再次去扳血尸的手指。可扳了半天,那手指像是跟我的手腕连在了一起,怎么扳也扳不脱。 “你奶奶的!”我心里骂了一遍,将牙一咬,拿出了阴阳刀,对着血尸的手腕砍了下去。 “嗯!”血尸发出了一阵呻吟。我没有再去看它是否有痛苦的表情,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跑,跑到米俊非面前,发现这小子依然站在那儿,像木头一样。我抓起他的手继续跑。跑了大约十来二十米这才停下来,回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那血尸没跟来,稍松了一口气,放开米俊非,收回阴阳刀,用力将血尸的五指扳开了,其手掌毫无血色,白如石膏,落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 血尸没血? 我抬起手腕一看,出现一道红痕,像是淤青,我没有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把米俊非丢失的魂儿给弄回来。 轻轻了叫了他两句,他没有应,打了他两个耳光,依然毫无反应,而且还是那种面露微笑的表情,我越看越心寒,拿出身上最后一张符,对着他的额头贴了上去,米俊非浑身一颤,像是打了一个冷颤,我赶紧将符撕了下来,只见他已经没有笑了,取而代之的,面部扭曲,像是在哭了!而他眼睛依然空洞无神,像是一座雕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也想哭了,对着他又叫了两声,一时手足无措。 “噔,噔,噔……”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台阶上传了下来,我忙用手电筒一照,心中又是一紧,一条人影从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会不会又是血尸?我忐忑不安。慢慢地,那人近了,我定睛一看,诧异极了,那不是夏梦瑶吗?她怎么下来了? 突然,我手腕一紧,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我以为是血尸,身子立马弹了起来,差点叫出声,回头一看,发现是米俊非,我骂了一声,正想抽回来,感觉不对劲,米俊非又恢复了那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抓着我的手往前走。 “喂!”我急了,冲他沉声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我用力抽手,但他将我的手抓得紧紧地,我又是面对着他,不得不再次朝后退,狼狈不堪。 夏梦瑶快步走了下来,朝我和米俊非看了看,秀眉紧蹙,走到米俊非前面,将手伸出来,挡着米俊非的眼睛,米俊非的脚步立即停下,夏梦瑶突然“喃喃自语”起来,语调非常快,而且语气低沉,像是在念一道古老的咒语,而且越念越快。当念到最后一个字时,她收回手,米俊非又是浑身一震,朝夏梦瑶看了看,呀地一声朝后猛退了一大步,惊道:“你……你怎么下来了?” 我见他醒了,心中石头落地,这夏梦瑶果然了得,不知用什么神奇的方法将米俊非的魂给弄了回来。 夏梦瑶并没有回答米俊非,用手电筒朝四下照,米俊非轻声问我:“刀兄,这女人怎么也来了?李景浩不是说女人身上阴气重不能下来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刚才她救了你,米俊非啊地一声,问我刚才发生什么事,我望着他问:“难道刚才发生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他想了想,说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跟一个像天仙一样的美女牵手了。 我担心刚才那血尸会追来,不再跟米俊非废话,朝血尸池里照了照,说我们去找死亡*吧,米俊非发现了面前林立的血尸,大惊失色,想要叫,我忙说:“别做声,要是血尸苏醒了就不好了。”米俊非忙捂住嘴。 “刀兄,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米俊非又打退堂鼓了。我说你要是害怕,你就上去吧,我不会半途而废的,说着对夏梦瑶说:“刚才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下面很危险,你快上去吧。”夏梦瑶朝我摇了摇头,朝血尸池里指了指,我怔道:“你也要进去找死亡*?”夏梦瑶点了点头。米俊非说:“李景浩不是说女人不能下来吗?你进去岂不是找死?” 我感觉到这夏梦瑶绝对非同凡人,有她在或许更好,便对米俊非说:“让她去吧,对付这些血尸,她比我们在行多了,不要浪费时间,手机快没电了,出发!” 李景浩说过,死亡*在血尸池中央的一座高台上,我们只要朝里走,方向不变,总会找到那个地方。 只是这里面的血尸实在太多,而且都相距一米左右,我们不敢碰到它们,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走得非常慢,而且整个血尸池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尸气,令人鼻子十分难受,呼吸很是困难。 我走在最前面,米俊非其次,夏梦瑶走在最后,朝里走了约十来米,我回头看了看,对夏梦瑶的突然出现,越想越奇怪。按理来说,李景浩是不会让她下来的,可她怎么下来了呢?难道上面出现了什么状况?吴乐乐与那个汐蕊苏苏呢?她俩怎么没有下来? 李景浩又有没有下来呢? 我越想越不对劲,一不小心,突然一头撞在一具血尸上!...... 第117章巨石 被我一撞,那血尸便朝前倾倒,我大吃一惊,忙去抓血尸,米俊非眼疾手快,也跳上来抓,千钧一发,我们抓住了血尸,总算将其扶好,米俊非说:“刀兄,你可不能再撞到血尸了啊,很危险的。”我说知道了,朝夏梦瑶看了一眼,发现她站在当地,秀眉紧锁。 “怎么了?”看她这表情,我感觉不妙。 夏梦瑶没有回答我,用手电筒朝上方照,突然,我看见一条白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一时脱口而出:“那是什么!”米俊非忙问:“什么?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我说好像一个人在空中飞。米俊非说:“只听过牛在空中飞,人也能在空中飞?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话未落音,他惨叫一声,身子突然坐了下去,接而又是一阵尖叫,身子朝前滑去! 我忙用手电筒朝前面一照,发现一条黑色的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这时拖着他正快速朝前移。米俊非惊慌失措,一时手舞足蹈:“刀兄救我!”他的手不断撞在两旁的血尸上,差点将血尸弄倒。 “你奶奶的!”我骂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待近了,发现缠住他脚的竟然是一条黑蛇!而且那蛇身子扁平,像是一条黑带。 “刀兄!”米俊非又惊恐地叫道:“快来救我啊!” “我来了!”我大叫一声,准备抽出阴阳刀上去跟那黑蛇拼了,突然,黑蛇将米俊非的脚一松,身子一闪,隐匿在血尸脚下,不见了。 这时,一只蓝色的狐狸从对面走了过来,抬头望着我。 蓝狐?我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它。刚才那黑蛇一定是见它来了才逃跑了。而它是好还是坏呢? 米俊非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声叫道:“吓死我了,玛个逼的,那到底是什么呀,缠住我的脚……呀!”他看到了蓝狐,怔道:“这……这是什么狗?”我说这不是狗,是狐狸,它刚才救了你。 蓝狐朝我们身后一望,转身便走,转眼消失在血尸脚下,我们回头一看,夏梦瑶走了上来,伸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示意我们去那方。我与米俊非相互望了一眼,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哭丧着脸说:“刀兄,这次估计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以后就跟着你了,你就是我大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尸骨带回去,我可不想在这里与这些妖魔鬼怪作伴。”我说行了,别说那丧气的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不能倒。 这一回夏梦瑶走在前面,我和米俊非紧跟其后,四周很暗,想着我们竟然在万具死尸之间行走,心中又是一阵悚然。 朝前走了约二十来分钟,眼前突然空旷起来,我们用手电筒一照,齐哗地一声,面前出现一块空地,约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血尸成圆形将其包围,而空地的中央有一座巨石,那巨石成锥形,酷似金字塔,下座至少有十来米,高达两三丈,像一座巨人矗立在这里,伟岸雄壮。 想必死亡*就在这上面了。我们望着巨石上方,被其雄伟深深震憾,良久没有做声。 夏梦瑶盈步走了过去,我与米俊非不甘落后,也赶紧跟上。 到了巨石脚下,发现这竟然是一块巨石!也就是说,这石头是整整一块完整的,原以为它是由数块小石头堆砌而成的呢! 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一大块石头。 而石头上布满灰尘,标致它已历经千年。在这里也等了我们一千年了。 巨石像是一种大理石,非常光滑,若没有梯子只怕我们上不去。我正一筹莫展,米俊非朝用腋窝夹住手电筒,朝双掌吐了两口口水,跃跃欲试,抬头仰望了一番道:“终于是神偷小米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他说着朝我和夏梦瑶看了看,认真地说:“刀兄、美女,我要上去摘宝了,你们在下面给我做掩护,千万不能让不明物上来,特别是那些干尸和蛇之类的。”我说这么滑又这么陡你能上得去吗?米俊非说小意思,说着拿起手电筒朝巨石上攀,其像猴子一样,以我不敢想像的速度一下就爬到石顶了! 我瞠目结舌,半晌,忍不住对夏梦瑶说道:“这小子是猴子精变的!”夏梦瑶正望着巨石上方,听我这么一说,卟哧一声笑了,我顿然惊呆了,她笑起来真美啊!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我的眼睛一刻也移不开了。 夏梦瑶发现我在看她,便也朝我望来,我赶紧收回目光,尴尬地问:“你……你怎么也下来了?”她并没有回答我,再次举目朝石顶上望去。 突然一阵轰隆,像是地震一般,大地突然摇晃了一下,我不由一怔,听得米俊非在巨石上朝我们大声叫道:“刀兄,快跑!” 我用手电筒朝上方一照,只见米俊非站在石顶,朝我们大声吼道:“石头动了,快跑!” 果然,巨石竟然慢慢地朝地底里沉去! 突然,我心头一紧,米俊非的身后出现了一条白影!那是一只鬼,身穿白裙,头发飘飘,这时停留在米俊非头顶上方,居高临下盯着米俊非,伸出双手正准备扑向米俊非,我大吃一惊,忙冲他叫道:“小心,后面!” 米俊非没有听到,继续朝我们叫:“快走啊!” 眼看白裙女鬼就要抓到米俊非的头了,而他却完全不知情,我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巨石爬去,准备上去救他,却发现巨石正徐徐地朝地底沉去,而且太光滑,我根本无法爬上去。 慢慢地,白裙女鬼的指甲变长了,像是一只只匕首,她慢慢地扬起手,倏地朝米俊非抓去。 “小心!”我失声大叫。 突然,一条黑带朝米俊非射去,一下缠住了他的腰,米俊非惊叫一声,身子被黑带接了下来。白裙女鬼的手正抓下去,这时抓了个空。 我朝黑带这头一望,惊喜无比,原来那黑带是夏梦瑶射出去的,这时米俊非在空中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惊叫,眼看身子就要掉下来,夏梦瑶身子一跃跳了上去,一把抓住米俊非的一只手臂,与之轻轻落在地上。 “妈呀!”米俊非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面如土色,“哐当”一声,一只黑物从他手中落到地上,我与夏梦瑶不约而同地捡,在要碰到那黑物时,我们相互望了一眼,我不假思索,赶紧将黑物抓起。 这是一只木匣子,大约有一本书长宽、两寸高。上面雕刻着一些古老的图案,栩栩如生,而且非常沉,握在手中犹似铁石,真想打开看看传说中的死亡*是何模样,但又是一阵轰隆传来,巨石往下沉的速度骤然加快,转眼消失在地面,我们顿然面前出现一个又宽又黑的大洞,灰尘四起! “呀——”一声尖锐的怪叫,白裙女鬼从空中直俯而下,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朝我抓来,我忙一个滚避了开去,她扑了个空,夏梦瑶倏地将黑带射了出去,正缠在白裙女鬼的脖子上,白裙女鬼大惊失色,手抓着脖子上的黑带双腿不断往前踢,试图逃走,夏梦瑶用力一甩,像甩球一样将白裙女鬼甩飞了出去,“啊——”其尖叫声在空中久久回荡。 我看戏一般,没想到夏梦瑶这么厉害! “快走!”突然听得一声叫,夏梦瑶朝我推了一下,我一怔,谁在跟我说话?好像是夏梦瑶的声音,可她怎么会说普通话了?米俊非从地上一跃而起,朝我大叫:“快跑啊,蝎子来了!” 我朝那黑洞口一看,全身发麻,成千上万只蝎子从洞里迅速地爬了出来,密密麻麻,黑压压地一片,像流水一样向四处漫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眼看就要“流”到我们脚下来了。我抱紧木盒转身便跑,惊慌失措中撞倒了一只血尸上,那血尸往前一倾,倒在前面一具血尸上,那血尸也往前倒,也倒在前面一具血尸上,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血尸一只连着一只齐朝前倒去,场面壮观极了! 后面蝎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上来,我们无瑕欣赏面前的壮观,拼命往前冲,像是在跟倒下去的血尸赛跑。当跑出血尸池,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只血尸,站在那儿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们。 其少了一只手腕,正是被我砍断手的那只血尸! 它发现了我,咆哮一声,突然伸出手朝我脖子挟来,我心中猛地一沉,想拿出阴阳刀,但阴阳刀在铁盒里,我要拿出来已经来不及,想起李景浩说过这狼牙手电筒能当棍子一般可以护身,便举起手电筒,待血尸冲到我面前时准备对它赏一棒,突然一条黑带射向血尸,缠住了血尸的脖子,血尸怒吼一声,抓住了黑带,用力一抓,将黑带撕了个粉碎。血尸咬牙切齿,伸手朝夏梦瑶扑去。 正在这时,一条黑物朝血尸扑了过去,一把将血尸扑倒在地。...... 第118章蝎子军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木易的那只叫小猫的金毛犬! 它怎么来了? 不但它来了,连木易也来了。 这时,木易正站在一丈外的石级上冷冷看着这一切。 我和米俊非、夏梦瑶已冲到了石级下,我朝木易大声叫道:“快走啊,蝎子来了!”木易发出一声轻啸,正在与血尸撕咬的金毛犬放开血尸,身子一纵便跳到了木易面前,木易坐到了金毛犬背上,金毛犬跳跃着飞一般朝石阶上跑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那是什么狗啊,能当马骑?不容我们过多的惊讶,成堆的蝎子爬了过来,像水漫金山一样,瞬间将倒下去的血尸给埋没了,断腕血尸才从地上爬起,蝎子军已涌到了他的面前,迅速爬满了它的一身,血尸顿然惨叫不断,转眼便倒了下去,瞬间被蝎子给埋没! 我们瞠目结舌,不容思索,迈步便朝石级上跑去,而蝎子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平了血尸,飞一般地朝石级上扑来。 跑着跑着,我们就发现不对劲,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早已跑到头了,可跑了半天,我们似乎还是在石级当中,也就是说,我们跑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动过!一直在原地踏步踏!可诡异的是后面的蝎子却紧紧追了上来,转眼就要爬到我们脚下了。 我们心急如焚,这是非常痛苦的,要吃我们肉的东西已飞一般涌来,而我们却动不了,这比被杀一刀还要郁闷,我和米俊非疯了一般,拼命朝上跑,可跑着跑着,渐渐地发现上面石级上出现了黑块,用手电筒一照,浑身发寒,竟然是蝎子! 蝎子竟然跑到我们前头去了! 转眼之间,我们四周全是蝎子,我们被蝎子军给包围了! “跟我来!”突然听见一声大叫,我和米俊非闻声望去,发现刚才的声音竟然来自夏梦瑶! 她不是不会说普通话吗? “快来,跟着我走!”夏梦瑶又叫了一声。 我和米俊非如梦初醒,忙朝她跑去,夏梦瑶举步便走,但她并不是直接朝上走,而是斜着走,并且走的路线似乎成z形,我和米俊非被搞懵了,这……这走的什么路呀?眼看蝎子已经要爬到我们脚下了,不过奇怪的是,我们竟然到了石级上方,并且几乎在转眼之间,在离我们一丈之外的上方出现两道电光,接而听得上面传来一道呼唤:“小刀!小刀!” 是吴乐乐!我心头一热,终于看到你了!她这时与李景浩正站在上面入口处朝我们大叫:“快上来!快!” 可我们四周全是蝎子,若要上去,只能从蝎子军上面踏过去,可是,刚才蝎子消灭血尸的本领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如果我们踏上去,不啻送死。 “把死亡*扔上来!”李景浩大声叫道。 我朝手中的木匣子看了看,犹豫了。 “快!快扔上来!”李景浩近乎吼道。 “不,我不会给你。”我大声说道:“快想办法把我们弄上去!” 吴乐乐也冲我叫道:“小刀,不要给他!” 李景浩突然抓住吴乐乐的手腕,吴乐乐惊叫一声,身子猛地往前一倾,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入口离石级约有一米多高,这时李景浩抓着吴乐乐的手将她往下按,边按边叫道:“快把死亡*扔上来,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 “小刀……”吴乐乐吃力地叫道:“不要给他……” 我怒火中烧,可恶的李景浩,敢伤害我的乐乐,我要剥了你的皮!但现在,我根本上不去,还怎么剥他的皮? “快!”李景浩冲我叫道:“给你两秒钟!一……” “我给你!”我忙将木匣子扔了上去,李景浩放开吴乐乐,一把将木匣子接住了,转身便跑。吴乐乐惨叫一声,身子顿然朝下跌来。 “乐乐……”我失声大叫。 突然一条蓝影跳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吴乐乐,接而身子一跃,跳出了石级到了入口处。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汐蕊苏苏!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我刚才根本就没见过四周有人啊。 蝎子朝我们越来越近,成包围圈离我们已经不足一米了! “小刀,快上来啊!”吴乐乐哭似地大叫,想跳下来,却被汐蕊蕊苏苏抓住了手。 “接住!”夏梦瑶将黑带射了出去,汐蕊苏苏一把将黑带抓住了,吴乐乐也明白过来,也抓住黑带,夏梦瑶将我的腰一揽,叫道:“抱住我!”我心领神会,赶紧也抱住了夏梦瑶的腰,夏梦瑶脚下一用力,身子朝上跃去,汐蕊苏苏与吴乐乐赶紧用力往上拉,齐力将我和夏梦瑶拉了上去。 “小刀!”吴乐乐伸手朝我抱来,与我相拥而泣。 “刀兄,还有我!”米俊非在下面心急火燎地大叫。夏梦瑶将黑带射了出去,米俊非赶紧抓住,夏梦瑶猛地一用力,米俊非惊叫一声被她拉了上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走!”夏梦瑶收好黑带转身朝洞口跑去。我和吴乐乐双双放开对方,朝石级下一望,呀地一声,蝎子已经爬上来了,我扶起地上的米俊非,抓住吴乐乐的手转身便跑。 跑了几步,米俊非又转了回去,我以为他傻了,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蝎子要上来了,得把门关了,说着在石墙上捣鼓了一番,轰地一声,石门从上面落了下来,将入口死死地堵住了。 我们如释重负,我与吴乐乐相视一望,不约而同朝对方抱去,正想亲热一下,却被汐蕊苏苏给弄开了,说这里很危险,我们先出去吧。 跑到外面那道石门处,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我说我们把它们带出去掩埋了吧。米俊非叫道:“埋个毛,李景浩都不管,我们何必多管闲事!”说着走到石门外冲我们喊:“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关门了!”我们只得齐走了出去,米俊非将石门关上了,然后用力一拳打在石门上骂道:“玛个壁的,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出了洞口,见天已将黑,我们筋疲力尽,齐在石头上坐下了。突然从石头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难道是李景浩?我立马跳了起来,捡起一块石头准备砸过去,却发现是张筠浩,他朝我叫道:“刀哥!”接而从石头上一跃而下。 这小子,怎么现在才来呢? 吴乐乐冲他叫道:“死耗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张筠浩长叹一声,苦着脸道:“本来是跟在你们屁股后面的,谁知道出现了沙尘暴,竟然把我们吹了回去,并且把跟我一同来的一个美女也吹飞了,我迷失了方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儿。”然后朝我们大家扫了一眼,望向夏梦瑶与汐蕊苏苏问:“这两位美女是?”吴乐乐立即指着汐蕊苏苏说是她的救命恩人,张筠浩哦了一声,走过去想跟汐蕊苏苏握手,汐蕊苏苏饶到吴乐乐身后避开了他。张筠浩尴尬地笑了笑,又望向夏梦瑶,我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张筠浩无比羡慕地道:“你俩都有救命恩人,还这么美……” “咳咳……”米俊非重重地咳了两声。 张筠浩这才朝米俊非看了看,一脸严肃地问:“这位小哥是?”我说那位就是鼎鼎大名江湖人称神偷小米——米俊非。张筠浩立即过去与他握了握手,然后回头对我和吴乐乐说:“我刚才看见那个叫什么的……李景浩?我看见他从里面跑了出来,还抱着具干尸,那人怎么不是与你们一同出来?”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沮丧地道:“死亡*被他给夺走了。” “什么!”张筠浩顿然瞪大了眼睛,生气地叫道:“怎么能被他给夺走了呢?你们怎么搞的!” 吴乐乐咬了咬嘴唇说:“都是我不好,被李景浩给算计了,小刀为了救我才将死亡*给了李景浩。” 我说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当时不给他,他就会把乐乐推下来,乐乐必死无疑。死亡*固然重要,但绝不能让乐乐受一点伤。 “小刀……”吴乐乐感动得热泪盈眶。 “你们——”张筠浩指着我和吴乐乐,一脸地愤怒,半晌才叫道:“简直太让我失望了!”然后指着吴乐乐命令道:“现在,马上去将它找回来!” 我暗暗惊讶,这张筠浩怎么了?陡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了,我真怀疑,面前的这个张筠浩,并不是我平时所认识的那个张筠浩。 夏梦瑶冷不防问:“你们要死亡*干什么?” 我也是微微一怔,对呀,他们要死亡*干什么?难道他们这一次来也是为了死亡*? 吴乐乐与张筠浩面面相觑,张筠浩突然强笑道:“我们要死亡*,当然是——不想它落到李景浩手中。” “然后呢?若死亡*在你们手中,你们会如何?”夏梦瑶沉下脸继续追问。 张筠浩一时哑然。 吴乐乐也望向夏梦瑶,一脸敌意地说:“你不是听不懂我们的说话吗?怎么也会说我们的话了?”...... 第119章你我决战,千年不改为笑楠跳小舞加更 夏梦瑶轻哼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听不懂你们的话,也没有说我不会说你们的话。” 我们面面相觑,她的话,我们无言以对。 夏梦瑶将脸一转,又冷冷地问:“你们都是为了死亡*而来的?” 汐蕊苏苏好奇地问:“什么是死亡*啊?”木俊非将手放在嘴边,严肃而悄悄地说:“就是金瓶梅。” 我没有做声,因为我的确是为死亡*而来。吴乐乐解释道:“我们并不是为了死亡*而来,李景浩与钱义他们骗了小刀,说是来进行医学研究,我们不放心小刀,所以才跟着来,谁知道他们心怀鬼胎,竟然是为了找死亡*。” “是吗?”夏梦瑶半信半疑。吴乐乐望着她又问:“你呢?你是为何而来?”夏梦瑶淡淡地说:“我本是塞外灵族人,被李景浩威胁,迫不得已来跟他找死亡*。” 塞外灵族?难道是边塞少数民族?我说你身手那么好,你还会受李景浩威胁?夏梦瑶将头微微一昂,沉重地道:“你们对李景浩不了解,他的实力,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能匹敌的。”吴乐乐立即叫道:“这个我信,他当时抓住我的手,我竟然毫无反抗力。” 张筠浩眉头直皱,嘀咕道:“这个李景浩这么厉害,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在这时,一条倩影出现在一丈之外,借着暮光,我见是木易,那只金毛犬在她脚下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这边的三个美女。 她怎么还在这里?这个女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呢? “呀,你没死?”张筠浩立即跳过去,像是遇见了久违的故友:“我以为你被风给吹走了呢!” 我们愕然,张筠浩跟木易怎么这么熟了?突然我想起,他曾说过跟一个美女同行,难道那个美女就是木易? 木易并没有理他,径直来到我们面前望着我面无表情地问:“死亡*真的被那个人给抢走了?”我说是的。木易转身便走,我脱口而问:“你去哪儿?”木易冷冷地答道:“当然是把死亡*抢过来。” “你也要死亡*?”我感觉世界都乱了,怎么都是冲着死亡*而来?然木易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很快走远了。张筠浩说:“我们走吧。”我问他要去夺死亡*么?他若有所思,说对,必须得夺回来,我问他要死亡*干什么,张筠浩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说:“刀哥,不瞒你说,那个木易说过,只要我们拿到死亡*,她就会给我们一千万。” “一千万?”我说你千万别相信一千万,所谓的一千万都是一个谎言,而且还是一个坑。张筠浩立即叫道:“我没骗你。”我说我没说你骗我,我的意思是木易说的一千万是假的。张筠浩说:“这个女人虽然神踪诡异,但她的话,值得信任。” “呼呼……”突然一阵冷风刮来,地上顿然灰尘四起,一些细小颗粒打在脸上,生疼生疼。 怎么一下来这么大的风?沙尘暴又要来了吗?我忙大声叫道:“反正天已黑,我们先进洞里过一晚再说。” 正在这时,几条黑影从空中突然出现,站在离我们一丈外的地方,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几名古代将士,其中一名站在最前面,其身穿古代盔甲,手持一把长剑,勃然英姿、虎虎生威。身后约有六七位,也身披战衣,各个手持弯刀,对着我们虎视眈眈。 难道又要下雨了吗?我抬头仰望,虽然空中灰蒙蒙地,却并无一滴雨。 张筠浩等人也大吃一惊,齐望着那几“人”。 阿歆突然从上古冥琴里飞了出来,冲我们急急叫道:“小心,他们是鬼!”话音未落,那位将军将剑一抽,剑指我们厉声喝道:“叛徒,拿命来!” “呼——”一阵风席卷而来,将军持剑倏地刺向米俊非,犹如离弦之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米俊非就站在我身边,我第一反应便是朝将军迎了上去,但阿歆抢在了我的前头,身子一闪挡在了将军面前,一掌劈出,将军硬生生被逼出了一丈之外。 那些将士并没有冲上来,手握刀柄,蓄势待发。他们在等待将军的命令。 将军瞪着阿歆问:“你是什么人,敢阻挡本将军!”阿歆将头一昂,笑道:“小女子温歆,敢问将军为何要伤害我主人的朋友?” “哼!”将军剑指米俊非喝道:“他乃叛徒,本将军已追踪他几百年,让开,不然连你一同拿下!” 话音刚落,那些将士倏地将刀抽了出来,对着我们,凶神恶煞。 阿歆微微笑道:“你先打过我了再说。”说罢跃身跳到了一块巨石上。 “你太狂妄了!”将军轻轻一跃,倏地也飘到了另一块巨上,将剑一指,凌厉的白光如闪电劈出。 阿歆也舞动绸带,如神龙摆尾,狂风大起。 一时间,劲风卷起漫天风沙,将军和阿歆穿梭来往,飘来飘去。一时拂剑挥洒,绸带轻舞。他们的招式快而凌厉,你来我往,阿歆上下翻滚,姿势优美,就如一只蝴蝶在与将军追逐嬉戏,在漫天的花瓣中翩翩起舞。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武侠电影中的高手对绝也莫过如此! 米俊非走到我的身边轻声问:“刀兄,那突然出来的小美女是谁?怎么这么厉害?”我说她是我朋友的琴灵,然后问米俊非:“你认识那只鬼吗?” “那就是鬼?”米俊非再次瞪大了眼睛:“鬼就是这样子的?怎么跟人一样?”我说那只鬼刚才说你是叛徒,这你怎么解释?米俊非一脸无辜,说他根本就不认得那只鬼。 那将军的剑术实在高明,逼得了阿歆近不了身,岌岌可危,我焦急不已,与张筠浩相互看了一眼,决定上去帮忙,夏梦瑶突然将黑带射了出去,一把缠住了将军的手腕,用力一拉,硬是将那将军从石头上给拉了下来,将军怒吼一声,顿然狂风大作,一旁的将士挥刀朝我们砍来。 米俊非惊叫一声,跑进洞里躲了起来。张筠浩与吴乐乐挺身而上,不但躲过了那些将士的刀,甚至还将他们打倒了两个,但那些将军一倒下立马又跳了起来,仿佛是打不死的小强。 我这才知道,张筠浩与吴乐乐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若不是今天出现这种意外与紧张情况,只怕我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 但是,对方“鬼”多势重,张筠浩与吴乐乐寡不敌众,被逼得节节后退,我暗想,他们既然是鬼,惟有阴阳刀可以对付。我将心一狠,拿出了阴阳刀,吴乐乐被三名将士围攻,手忙脚乱,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刀朝一名将士划去,那将士惨叫一声,身子立马划为黑影消失于风沙中。 那些将士大吃一惊,齐惊愕地望着我及阴阳刀,将军也躲过了阿歆与夏梦瑶的攻击,跃至一丈之外,用剑指着我,沉声道:“是你?” “我?”我问:“你认识我?” 将军道:“三百年前,你我有一场决战,难道你忘了?” 我暗骂了一声,三百年前,老子的娘还没有出生呢,鬼才跟你有一场绝战。我说你认错人了吧?将军道:“本将军张孝宇,你竟然不认得了?” “确实不认得。”阴阳刀太冰了,手都要冻僵了,握在手里实在难受,真想将刀放进铁盒里,但又担心那些鬼再杀过来,只得勉强握着,对着那名叫张孝宇的鬼叫道:“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张孝宇道:“你叫杨小刀!刀神杨小刀!” 擦! 我怔了怔,凛声道:“只怕你我三百年前认得吧,但现在三百年已过,我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你死了,我也死了,你我的恩怨将在生死轮回中,消失殆尽……” “不!”张孝宇立即叫道:“你我决战,千年不改!我已在此等你三百年……” “当年的我已经死了!”手越来越冻了,这鬼竟然还在这儿罗索,我生气地叫道:“前世恩怨与今世无关,你快快去投胎吧!” 张孝宇将剑往米俊非一指,愤愤地道:“这叛徒,当年出卖我,以致于我军进得此谷,受敌军埋伏,全军覆没,我势必要将这叛徒斩于剑下,若你遵守你我当年之约,我暂且放他一条生命,不然,今天定当拿他鲜血祭祀死去的将士!”...... 第120章沐家三兄妹 米俊非已从山洞里跑了出来,这时听得将军这么一说,神色大变,我暗想,当年这将军死于此山谷,三百年来竟然阴魂不散,怨念极深,剑术高超,又能像鸟一样在空中飞,刚才阿歆与夏梦瑶联手都没有打败他,我区区一个没有一丝武功的*丝只凭着一把阴阳刀如何能战胜他? 但是,现在我若不答应他,他会大开杀戒,我们这里没有像鱼道士与金云刚一样的抓鬼大师,只怕会落个全军覆没,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待回了学校,万一这些鬼还来缠着我,我就去找鱼道士,把他们一个一个给收了!想到这儿,便振声道:“好,只要你不伤害我的朋友,我就与你绝斗,不过,今天我并没有做好绝斗的准备,你若与我打,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张孝宇说:“那你我就应三百年前之约,八月十五于蟠龙山再战!” “好!那就八月十五!”我心中一喜,鬼就是鬼,果然好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八月十五,蟠龙山见!”张孝宇一说完,与那些将士齐消失不见,狂风也骤然停止了。 我如释重负,暗叹好险,忙不迭将阴阳刀放进铁盒里。 吴乐乐无不忧虑地说:“小刀,你怎么能答应那只恶鬼?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说我知道,但我不答应他,他就会杀了米俊非。米俊非颤声道:“刀兄,你是好兄弟,我米俊非今生的命就是你的!”我说没这么严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出了山谷,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谷外停有一辆满是灰尘的越野车。我一眼认出,这是张筠浩的车,而钱义的越野与李景浩的重卡已经不知去向,显然他们已经开走了。 我突然想到,钱义被宝儿抱走时,昏迷不醒,难道他后来又返回来了把车开走了? 张筠浩上了车,朝我们扫了一眼,说都上来吧。 我们如今一行六人,上车后,车里满满地。张筠浩开着车飞一般朝前驶去。 我想起捡到的那个手机,便问张筠浩,在路上有没有见到过沐蓝蓝,张筠浩说没有,然后看了我一眼问:“怎么,她也来了?”我说不确定,不过我捡到一部手机,上面有她的名字,还有一个叫沐安安的。 “沐安安?沐蓝蓝……”张筠浩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嘀咕道:“难道是沐世家族?”我问什么沐世家族,张筠浩说:“沐世家族是北方非常有名的世家,人称北方沐家,之所以有名,是因为这北方沐家人才济济,无论在经济还是其它各领域,都卓有成就,而且近几年来更是人才辈出,比较出名的就有沐家三兄妹,分别是沐斯、沐安安,还有一个小妹,因为年纪太小,我不知道名字了。”我说会不会是沐蓝蓝?张筠浩若有所思,说可能是。我问北方沐家在哪方面比较出色?张筠浩说:“第一,他们很能打,特别是几个杰出后辈功夫非常好,还有,他们对盗墓、抓鬼术等方面,都非常在行,所以,只要一提到沐家,没有人不知道的。” “怎么我不知道?”我突然发现张筠浩好渊博,而我,太孤陋寡闻了。 张筠浩呵呵笑了两声,说现在最浅薄的是哪种人?告诉你,就是学生,想要有头有脸知晓天下,就得像我一样在江湖上闯!闭门造车岂能成大事?我嗤之以鼻,心里在想,真是有头牛儿在天上飞,你在江湖上闯又如何,现在不一样做我的跟班? 一道灯光突破黑暗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依其光亮看来应当是一辆车。我咦道:“这里怎么会有车?”张筠浩接茬道:“难道是迷失的孩子?”说罢将车朝那车光迎了上去。 对方那辆车非常凶猛,犹如脱困猛兽朝这方咆哮而来。张筠浩也不甘示弱,不要命地飞速迎上,当两辆车相距不到两米时,一声刺棱,两辆车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那也是一辆越野,比张筠浩的这辆越野车要庞大得多,车里隐隐约约坐着三人,这时正鼓着一双红目朝我们这方瞪着。我们也望着对方,看对方如何动静。 约僵持了四五分钟,对方终于按捺不住了,车门被推开,一条倩影从车上跳了下来。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沐蓝蓝。她慢慢地走到我们车前,伸手指着我叫道:“杨小刀,出来!” 我怔了一下,她语气好不凶恶霸道,像是命令,更像是一个发现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而捉奸在床的怨妇。 张筠浩打开车窗将头冒了出去问:“沐警官,有什么指示吗?” “你闭嘴,没叫你。”沐蓝蓝冷冷地对我说:“杨小刀,马上给我下车!” 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吴乐乐极为不悦地问:“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阴魂不散了!”米俊非也好奇地问:“刀兄,这是你马子吗?我下去跟她解释……” “你安静点吧!”吴乐乐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极为不解地问:“沐警官,有什么事吗?”沐蓝蓝从身上拿出一副手铐不由分地说朝我的手腕铐来!我大吃一惊,忙朝后退,生气地问:“你干什么?”沐蓝蓝将手一伸抓住了我的肩头,用力一按,我吃力地惊叫一声,差点被她按在地上,“咔嚓”一声,我的左手腕被铐住了。 “喂,你干什么!”张筠浩与吴乐乐齐跳下了车,指着沐蓝蓝冲了上来,沐蓝蓝置若罔闻,拖着我转身便走。我岂会由她像对待犯人一样对我,站在原地不动,也恼火地叫道:“你疯了?铐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 “你是不是犯人,你自个儿清楚。”沐蓝蓝冷若冰霜。 吴乐乐猝然出手,一把扼住了沐蓝蓝的右手腕,沐蓝蓝左手一拳朝她的头打去,吴乐乐将头一偏闪了开去,用肘朝前一击,硬生生将沐蓝蓝逼退了出去,抓住手铐的手也松开了。我赶紧朝后退,只是手被铐着,实为不爽。 “你为什么要铐小刀?”吴乐乐火冒三丈。 沐蓝蓝冷笑道:“他自己清楚。”说罢朝冲了上来,被张筠浩一掌逼退了出去,伸手指着她道:“拿钥匙来。” 米俊非也下了车,在我身边惊讶地轻声问:“那不是那个女警察吗?”我说是的,快把我的手铐弄开。米俊非迟疑不决,说这手铐弄不得,那女警察太凶了,估计是你犯了错,要抓你回去呢。我骂道,你少废话,你看我像是犯错的人吗?这丫的十足一个神经病!米俊非这才边盯着沐蓝蓝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挖耳勺来给我开手铐。 “砰!”地两声大响,两名男子从对面那辆越野车里跳了下来,重重地将门关上,然后大摇大摆地朝我们走来。 他们一个约二十七八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倒是很斯文,另一个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身材略矮,皮肤也较黑,但看起来相当精明,他俩都身穿浅灰色的风衣,头戴一顶圆帽,犹似美国西部牛仔。 难道他俩就是张筠浩口中的沐斯与沐安安?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不觉得很无耻吗?”沐斯走了上来,一脸冷酷地望着我们。 吴乐乐冲他叫道:“你们无缘无故地铐人,蛮不讲理,这才无耻呢!” 沐安安冷哼道:“我三妹是警察,她要铐人,那人自然是犯了错,警察抓犯人,这是无耻吗?” 米家俊这时已把手铐弄开了,我将手铐一扔跳上前冲他们问:“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不要以为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 沐蓝蓝朝我手中一望,沉脸问:“手铐呢?”我伸出手看了看,说扔了。沐蓝蓝勃然大怒,身子一纵到了我面前,伸手就朝我抓来,却被吴乐乐挡住了,沐蓝蓝生气地大声叫道:“我在抓犯人,你们敢阻挡,与犯人同罪!”吴乐乐一脚将她逼退了,骂道:“你才是犯人,再蛮不讲理,别怪我们不客气。”沐蓝蓝冷哼一声又要冲上来,被张筠浩挡住了,对沐斯他们看了一眼说:“想必你们就是沐家三兄妹吧,你们沐家也是有头有脸地,怎么今天像个土匪一样了?” “你说什么呢?”沐安安冲张筠浩叫道:“你才是土匪!敢污蔑我们沐家,小心你嘴疼!” “是吗?难道你们沐家想欺负人不成?”张筠浩毫不示弱。 “你——”沐安安握拳就要冲上来,被沐斯挡住了,打量着张筠浩问:“你是哪位?”张筠浩大声道:“我是刀哥的跟班,名叫张筠浩,只要我在,你们休想动刀哥一根毫毛!” “张筠浩?”沐斯想了想,大概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便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打算回去了吗?” “这个跟你有关吗?”吴乐乐冷冷地问。 沐斯不紧不慢地说:“想必你们已拿到死亡*了吧?”他朝我们伸出手,逐字逐句地道:“把死亡*拿出来,我就让你们过去。”...... 第121章千里追凶 他们也是为死亡*而来!我感觉这个世界又乱了,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死亡*?又为什么都对其垂涎三尺?难道这死亡*真的能令人起死回生不成? 张筠浩像是早已料到沐斯他们的目的,冷冷地说:“想要死亡*,自己去找,问我们要?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沐斯盯着张筠浩问:“死亡*不在你们身上?” 我正想说已被李景浩抢走,张筠浩用手挡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做声,然后对沐斯说:“我们并没有找到死亡*,因为触发了机关,我们被迫离开,现在死亡*还是在那个山洞里,你们若想要,自己去找。” “哼,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沐安安上前一步喝道:“识相的马上交出来,不然,你们一个也休想离开!” “真是的,太凶蛮了!”张筠浩摇了摇头,故作惊讶地道:“难道你们沐家都成强盗了吗?” “你——”沐安安握拳又要冲上来,被沐斯挡住了,对张筠浩说:“耍嘴皮子没用的,如果你们有自知之明,最好乖乖地交出来,以免伤了和气。” 沐蓝蓝不解地问:“我们不是来抓杨小刀的吗?怎么要那个……死亡*了?”沐斯说:“杨小刀抢了死亡*,杀人越货,抓他是必须的,但这死亡*也得追回。”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实在忍不住了,冲沐斯叫道:“老子什么时候杀人越货了?” “怎么?你不敢诚认?”沐蓝蓝义愤填膺地道:“你伤害了一个未成年少女,你……简直是禽兽!我千里追凶,就是要将你捉拿归案!” 我擦!我愣了半晌,最后极无奈地吐了两个字:“疯子!” 沐斯又提高声音问:“你们到底交不交出死亡*?” 张筠浩有意问我:“刀哥,你什么时候伤害了一个未成年少女?”我说你听这丫的胡说八道!张筠浩摸了摸下巴说:“我也觉得奇怪,你想玩女人,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吗?干嘛还去外面……哎哟!”吴乐乐冷不防一脚踢了过去,张筠浩忙跳开了,冲吴乐乐叫道:“你干什么?在说正事呢!” 沐斯火了,冲我们大声叫道:“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交不交死亡*?” 张筠浩坦开双手说:“我说得很明白了,死亡*不在我们这儿,你们想要,自己去找。”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沐斯说完,伸手便朝张筠浩抓去,沐安安也几乎同时出手朝我抓来,被吴乐乐挡下了。 张筠浩说得没错,沐家人果然身手不凡。沐蓝蓝身手我见识过,一个女孩子打十个男人没问题,而沐斯与沐安安,显然比他更要强得多,这时竟逼得张筠浩与吴乐乐节节后退,很快处于下风了,一条倩影从车里走了下来,身子一动便到了沐安安面前,出其不意,一掌将沐安安逼退了。 汐蕊苏苏见吴乐乐就要吃亏,终于出手了。 沐安安朝汐蕊苏苏一望,怔道:“有妖气!”然后指着汐蕊苏苏问:“你是什么妖怪!” “啪!”汐蕊苏苏一巴掌扇了过去,竟然将沐安安扇翻了,沐安安勃然大怒,将手往身上一抽,手中多了一把软剑,念了一道口诀,将剑往汐蕊苏苏一指,喝道:“斩!”顿然一道强光朝汐蕊苏苏射去,汐蕊苏苏猝不及防,被强光打中,惨叫一声,身子化为一只蓝色的狐狸。 “是它!”我和吴乐乐大吃一惊。 蓝狐将沐安安瞪了一眼,身子一纵,迅速地消失在黑色的夜地里。 “怎么会是它!”吴乐乐愣愣地道:“苏苏是一只狐狸!”我这才想起李景浩的话,他第一眼看到汐蕊苏苏,也说她是一只妖,看来这李景浩果然非同凡响!见吴乐乐十分伤悲,便安慰她说:“她就是你曾经救过的那只腿受过伤的狐狸,她一定是来报答你的。”吴乐乐轻嗯了一声,冲沐安安叫道:“你太可恶了!”说着身子一腾朝沐安安直扑而去。 “你们都别打了!”沐蓝蓝突然大叫道。但激战中的四人打得正兴,哪里听他的?沐蓝蓝突然拿出枪对着他们叫道:“你们再打,我就开枪了!”他们这才各自收手,退了回去。沐蓝蓝依然用枪指着我们问沐斯:“哥,我们这一次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沐斯答道:“帮你抓杨小刀,追回死亡*。”沐蓝蓝又问:“刚才那只狐狸是怎么一回事?”沐安安立即应道:“那是一只狐狸精,已经被我打回原形。”沐蓝蓝冲我们问:“你们怎么会与狐狸精为伍?”张筠浩与米俊非半天说不出话,显然也给愣住了,谁知道那么一位美若天仙风情万种的女子竟然是一只狐狸精呢! “那只狐狸曾经受过伤,是乐乐救了它,它是来报恩的。”我答道:“狐狸都懂得知恩图报,你们这些人……”我伸手指着他们骂道:“为了死亡*,无耻地说我伤害未成年少女,简直……简直连狐狸也不如!你们想要死亡*,就光明正大地来抢,何必找那么一个可耻的理由?” 沐蓝蓝收回枪盯着我问:“你没有伤害那个女孩子?” “伤害你妹!”我骂了一声,然后对沐斯与沐安安说:“死亡*在李景浩手中,你们想要,就去他那里抢!” “李景浩?”沐斯与沐安安相互看了一眼,沐安安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做证。”米俊非终于挺身而出。 沐蓝蓝朝米俊非看了看,冷冷地道:“你是个小偷,你的话能信吗?” 米俊非动了动嘴,灰溜溜地朝后退去。 我说信不信由你们,如果你们真的要蛮缠到底,你们来搜好了! 沐蓝蓝对沐斯和沐安安说:“我相信他的话,那书应该是在那个李景浩手中,我们不是碰到过他吗?我见他神色不对,一定是个心怀鬼胎之人。”沐斯若有所思,朝张筠浩问:“你刚才不是说死亡*在山洞里吗?怎么现在又到了李景浩手中了?”我说浩哥根本就没进去过,只有我和乐乐进去了,我本来已拿到了书,却被李景浩抢走了。 “她没说谎。”沐蓝蓝紧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们一定是误会了。”她又望向沐斯与沐安安问:“大哥二哥,你们老实说,你们把我叫来,是不是为了那死亡*?”沐安安收回软剑,尴尬地说:“蓝蓝,这个,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的确是为了死亡*……” “你们……可恶!哼!”沐蓝蓝转身朝车里走去。 “蓝蓝!”沐安安赶紧跟了上去。 沐斯朝我们看了看,趾高气扬地道:“我暂且相信你们,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在说谎,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他说完转身走向他们的越野车,上了车后,将车掉了个头飞一般朝前驶去。 我十分纳闷,那沐斯到底有何能耐?是什么给了他那么大的口气? 张筠浩说那个沐斯是个极腹黑的家伙,身手高,心也够毒辣,就像是一条五步蛇,一旦叮上你,必要毒死你! 上了车后,或许是受人威胁了,我们心里都极不是滋味,只有夏梦瑶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出来过,也未曾动过,她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 待天快亮时,我们到了先前经过的那座村子。 刚进村,便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接而听到一了阵哭声,声音极为悲恸。我心觉诧异,说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下去看看。张筠浩将车停下,我们来到一户人家,见那家的门打开着,里面点着三盏煤油灯,屋里跪着几个人,都在抽泣,地上有一张席子,席子上躺着一具尸体,这时盖着白布。 我们走过时,那些人齐抬头朝我们望来,面露惊愕。 米俊非轻声说,这家死了人,咱们还是走吧,张筠浩说不只死人那么简单,只怕发生了怪异之事。 我与张筠浩进屋对着死者作了三揖,那些人齐朝我和张筠浩拜来,我们将他们扶起,然后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老人嘶哑而沉痛地道:“昨晚,我们这里出现了怪尸!” “怪尸?”我心头一沉,与张筠浩相互看一眼,忙问:“怎样的怪尸?是不是半人半尸?还吸人血?” “对,就是那种。”老人将地上的白布打开,我们朝地上的尸体一望,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一具干尸!跟当初我们在沙漠里的棺材中所看到的那具干尸一模一样! 我一看就明白,是钱义带着宝儿来到这里,宝儿对这里的村民下手了! 走出房门,突然一个黑物凌空射来,我和张筠浩忙跳开了,那东西落在我们脚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不动了,我定睛一看,暗吃一惊,这不是那个装有死亡*的木匣子吗?...... 第122章村中现煞气为于封兄加更 我忙将木匣子捡起,张筠浩朝木匣子看了看,嘀咕道:“这里的小孩可真淘气,敢向大人扔东西。”米俊非立即叫道:“这不是那个……那个……” 正在这时,一条高大的人影从晨曦中慢慢走了过来,当我看清他的样子时,又是一怔,“李景浩?” 张筠浩朝那人一望,问我:“他就是李景浩?”我点了点头,不明白李景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将木匣子扔掉。张筠浩冲李景浩叫道:“姓李的,敢伤害乐乐,快把死亡*交出来!” 李景浩将手一挥,将一本书扔到我们脚下,张筠浩立即捡起,翻开看了看,眉头紧锁。李景浩紧瞪着我问:“这就是你所找到的死亡*?” 我感觉不对劲,一把将书从张筠浩手中抓了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本旧版《金瓶梅》,上面的纸已发黄,甚至还有几页被虫咬掉,破旧不堪。我将这书扔了出去,冲李景浩叫道:“你开什么玩笑,拿一本金瓶梅充死亡*!” 李景浩冷哼道:“这不就是你找到的死亡*吗?” “这……这怎么可能?”我朝米俊非望了一眼,自我拿到木匣子起就一直没有打开过,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莫不成就是这本*?难道这就是所有人趋之若鹜拼了命也想得到的神奇之书? 夏梦瑶将金瓶梅捡了起来,看了看,被吴乐乐一把抓了过去,将书扬起大声道:“这根本就不是死亡*!” 李景浩伸手指向我,一字一句地道:“快把死亡*交出来!” “交你妹!”我怒不可遏:“老子根本就没有书!” 屋里的老人走了出来,朝我们看了看,疑惑地问:“你们这是?”眼看李景浩就要扑上来,我担心这是在别人家门口伤及无辜,便说:“我们去那边说。” 来到越野车前,我对李景浩说我拿到木匣子后一直没有打开,所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更没有拿过这书,李景浩阴森森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快把书给交出来!”说着伸手朝我挟来,张筠浩与吴乐乐早有防备,双双朝他迎了上去。 这李景浩果然功夫了得,张筠浩与吴乐乐俩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一辆越野车杀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沐家三兄妹从车上跳了下来,我立即指着李景浩冲他们叫道:“他就是李景浩,死亡*就在他身上!” 沐斯与沐安安不由分说跳了上去,一左一右将李景浩给围住了。 米俊非低声对我说:“刀兄,那姓李的太厉害了,咱们闪人吧。”我说不行,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沐蓝蓝走过来朝我和米俊非看了看,板着脸问:“你俩怎么会在一块了?”米俊非嘿嘿笑道:“缘份,缘份!” 沐斯与沐安安加入战斗后,情势大转,李景浩被沐斯一脚给踢翻了,跳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沐斯反问:“你是李景浩?”李景浩应道:“我就是李景浩。”沐斯将手伸向他说道:“把死亡*交出来。”李景浩哼道:“死亡*根本就不在我手中,我拿到的是假的,真的在他们手里。”他说着将手指向我。我立即骂道:“放屁!老子拿到匣子后没有打开就被你抢了去,怎么会在我手里?” 张筠浩说:“少给他废话,把他废了,看他还不交出书来?” 夏梦瑶慢慢走了过来,李景浩冲他说了两句我们听不懂的话,夏梦瑶也回了他两句,李景浩又举目朝我瞪来,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慢慢朝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朝村口外跑去。沐斯与沐安安、张筠浩立马追了上去。 我对沐蓝蓝说,村子出现半人半尸,还伤了人,咱们必须在今天天黑之前将它抓到,不然今晚将又会有人遭殃。沐蓝蓝半信半疑,我领着去老人家中看了地上那干尸,沐蓝蓝看了后,惊愕不已。我将钱义与宝儿一事如实说了,沐蓝蓝这才相信了我,问我怎么样才能找到钱义与宝儿,我说我也不知道。 沐斯与沐安安、张筠浩折了回来,称李景浩已经逃走,得开车去追,沐蓝蓝挡住了沐斯与沐安安,说当务之急是抓住半人半尸宝儿,不然让它再出来害人,祸害无穷。沐斯与沐安安也去看了老人家那具干尸,沐安安说,宝儿只要吸够七个人,就能变回人的肉身,而她每天只能吸一个人的阳气与精血,若让她吸够七人后,只怕大罗神仙也难以制服她。沐蓝蓝立即叫道:“那我们必须得在今天天黑之前找到她!”沐斯想了想,说现在大家兵分两路,一路去追李景浩,另一路人去对找钱义与宝儿。 经过商量,由沐斯与张筠浩、吴乐乐、米俊非去追李景浩,而我与沐安安、沐蓝蓝、夏梦瑶去找宝儿,米俊非不干,非要跟我在一块。我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 沐安安拿出一个罗盘,说这村子里阴气沉沉,只怕不只一具半人半尸那么简单,我吃了一惊,难道这村里还有更多的血尸?沐安安说不是血尸,是鬼魂,也就是说,村子方圆十里,有鬼出没,而且恐怕还是厉鬼。我说先别管那鬼了,找到宝儿再说,沐安安拿着罗盘在四周转了转,说宝儿现在是半人半尸,跟僵尸无异,白天不敢现身,这时隐藏在黑暗之中或地底,只要她未离开这个村子,要找到她并不难。 张筠浩说的没错,沐家人才济济,这个沐安安的确不简单,只怕是第二个鱼道士。他拿着罗盘在村子里转悠了一番,最后在一家破屋前停下了,将手往破屋里一指,沉声道:“就在这里面!” 这是一座很破旧的木板房,门块漆黑,上面有不少的蜘蛛网,看来有些年头了,房门紧闭,上了一把锁,锁已生锈。 我心里紧张起来,朝米俊非与夏梦瑶看了看,米俊非显然跟我一样,对宝儿有所畏惧,而夏梦瑶镇静自若,脸上也无丝毫的喜怒哀乐,似乎对宝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沐安安弄了弄帽子,四下看了一眼提步朝门走去,像是一个即将破门而入的小偷,这一点颇具米俊非风格。我和米俊非远远观望,没有想进去逞强的念头。 因为门上了锁,沐安安伸腿就要踢门,我突然想到,既然有锁,那宝儿是如何进去的?忙叫住了沐安安,提出了我的疑惑。沐安安若有所思,然后朝我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这一刹那,我感觉,这小子会不会是第二个江湖骗子张筠浩呢?因此我就好奇问他,为何开始判定宝儿就在这破屋里,沐安安说,这屋子里有很强的煞气,必定有鬼,而且这屋子如此破旧,但并没有人破坏的迹像,说明人人都害怕这座屋子,不敢靠近,为何人会害怕这座屋子?说明这屋子里有鬼。我说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们现在是来找半人半尸,不是来找鬼啊。沐安安朝罗盘上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我差点被骗了,先不管这只鬼,咱们去别处找!” 怎么看这小子越看越像是半桶水了,唉,在我心中形象大跌啊,要不是看到他一招就把狐狸精汐蕊苏苏给打回原形,我一定不会相信这小子能对付得了宝儿,现在真有点后悔与他为伍了,早知道跟张筠浩与吴乐乐在一起安全得多。 我们又去找了那个老人,问他有关半人半尸的情况,他说昨晚半夜时分,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他吓了一跳,忙跑出去,看见一个人在在茅厕外面一闪而过,而他的侄子倒在地上,爬上去一看,差点昏厥,他侄子变成了一具干尸。他强忍心中的悲痛与恐惧朝刚才那人追去,边追边喊:“站住!你这个恶魔!” 追到村口时,那人回头朝老人看了一眼,因为老人打着手电筒,在那人回头望的一瞬间,手电光正照在那人脸上,当老人一看到她脸时,呀地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而那人身子一纵跳进黑暗中不见了。 我问老人看到了什么,是不是那张脸一半有肉一半没肉?他点了点头,但又使劲晃头,惊骇地道:“一半有肉,一半的肉,是干的!” 果然是宝儿。 沐安安问老人,他们这附近有没有窑洞或山洞之类的。老人说有山洞,不过很久没人去过,几年前那里枪毙过人,听说闹鬼。沐安安请老人带我们去,老人犹豫不决。我跟他说,吸干他侄子阳气与精血的邪魔有可能就躲在那里面,必须得趁天黑之前将她找出来消灭,不然今晚又会有一个人会遇害。老人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从墙上取下一把柴刀说现在就去那个山洞。 我好奇地问老人,当初为何会在那个山洞里枪毙人,那人到底犯什么错,老人长叹了一声,说这事过去很多年了,不提也罢。我又问那间一直上锁的破木屋怎么回事,主人去哪了,老人说,就是被枪毙了那个人的。...... 第123章山童 沐安安说过,那间破木屋里暗藏煞气,铁定有鬼出没,难道就是被枪毙那人的魂魄?他因为被枪毙,怨气极深,阴魂不散,因此一直在他的屋子里徘徊…… 在一座山前,老人停了下来,指着一堆芳草说:“山洞就在那里面。”又说山洞外面以前是一片土地,种的庄稼又肥又鲜,自从将那个人在洞里枪毙后,经常听见有惨叫声从里面传来,大家害怕极了,没人再敢在这外面种地,于是肥沃的土地被荒废,上面长满了野草。 说到这儿,老人又是一阵扼腕长叹。 我们朝那方望去,由于草太深,又长了一些小树,根本就看不到洞口在哪里,不过地上的青草有绊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来过,而且这绊痕一直朝里延伸,只要沿着这绊痕走,要找到洞口不难。 沐安安端着罗盘在四下转了一圈,说这里阴气极重,怪尸就在这里,然后望向我和米俊非,说要去除魔,谁愿意进去。米俊非不做声,我想,我有阴阳刀,沐安安又胸有成竹,而且除掉宝儿这只怪尸势在必行、人人有责,我说我愿意进去,沐安安说好,就由我俩进去。他见我两手空空,叫老人将柴刀给我,我很感动,沐安安一定是要我用柴刀护身,不料听得他又说:“草太深了,你把草都砍了,弄一条路出来。” 我七窍生烟,叫本尊为你砍路,显然把本尊当下手了,简直岂有此理!但没有办法,谁叫咱没本事呢,面子事小,除魔事大,只得忍声吞气,要是能消灭宝儿,保得村子平安,我砍一回草又如何? 柴刀锋利无比,青草一砍即断,我沿着那绊痕一直砍下去,砍了约六七米,面前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约有两三米深,两米多宽,里面深不见底,从里面隐隐传来一股冷风,伴随着一股奇怪的尸味,洞口外有几棵较大的树,枝叶繁茂,挡住了洞口,因此在外面根本看不到。 我把那几棵树也砍倒了,沐安安拿着罗盘上来了,像林正英一样,威风极了,我心里将他妹问候了一遍——后来想起他妹是沐蓝蓝,心想还是别问候了,便问沐安安,接下来怎么做,他说忘了一件大事了,我心里一咯噔,他说忘记带手电筒了,这里面乌漆巴黑地,如果没有光,进去等于送死。 忍不住又想问候他妹了。 老人立即说他回去拿手电筒,沐安安想了想,说顺便拿两个火把来,一旦发现了怪尸,斩草除根,必须得用火烧掉。 待老人回去后,米俊非悄悄地跟我说:“刀兄,我有种不祥之感,这山洞进不得,让那姓沐的进去好了,我们快闪吧。”我说别怕,那姓沐的有两把刷子,只要他在我们不会有事,况且除掉怪尸,我义不容辞,所以在宝儿没有被除掉前我是不会走的,米俊非轻叹一声,将手往衣袋里摸了摸,又看了眼沐安安,欲言又止,我以为他是胆小,又鼓励了他两句,沐俊非心不在焉地,根本没有听进去。 大约等了二三十分钟,老人才过来,拿着一个老式电瓶手电,这种手电因为有一个电瓶,跟电瓶打鱼机差不多,只是前头安了一个灯泡,提起来非常沉重,以前我常跟我父亲拿着这种手电去捉青蛙,现在一看到这玩意儿,心中涌现出一种特别的情怀,又想我父亲了,于是心里在呼喊,父亲,您在哪里?您快回来! 老人还拿了两个火把,说是火把,其实就是一根木棒上绑了几块破布,上面倒了一些煤油。沐安安接过一只火把,叫我拿电瓶,叫米俊非拿一根火把,米俊非不干,说在外面给我们把风,沐安安极为不悦地说:“我们又不是进去做贼,要你把什么风?不想进去就直说。”我就从老人手中接过另一只火把,说我俩人进去就行了,人多了反而误事。 夏梦瑶一直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她是女人,又长得那么美,我们都没有想过让她进去冒险。 因为这种火把燃烧时间不长,我们先只点燃沐安安的那只火把,我打开电瓶,一前一后朝洞里走去。 里面非常潮湿,不时有青蛙或蛤蟆从我们脚下跳过,洞壁上长满青苔,有水滴从洞顶落下,掉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 我和沐安安都没有做声,小心翼翼地朝里探进。只是那火把,开始点燃的时候火势非常旺,燃了不到几分钟就渐渐地灭了,沐安安骂了一声,将火把往地上一扔,吐槽道:“这老头儿,弄来一个三分钟男人。”我纯洁无知,说明明是火把,为何叫三分钟男人,沐安安说这个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然后叫我将电瓶给他,问我有没有带打火机,我摸了摸身上,说没带,沐安安叫我出去拿打火机,我只得将电瓶给他,极为不满地出了洞,从老人那里拿打火机,米俊非立即上来问我里面情况如何,我说还没有找到怪尸,洞非常深,估计藏到尽里面去了,说罢拿起打火机就往洞里跑,米俊非一把抓住了我,低声说别焦急,等姓沐的把怪尸解决了再进去,我说这不行,万一他一个人对付不了怎么办?说完就往里冲。 才走进去三四米,面前就黑得深手不见五指了,我不舍得点火把,担心它一下烧完了,便打燃打火机。借着这微弱的光,只能看得见前面一两米。里面寂静无声,听不到沐安安的脚步声,不知那小子进去多远了,心中在想这山洞怎么这么深啊,会不会有鬼……突然,后腰被人拍了一下,我身子一震,忙回过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的错觉? 可刚才那感觉很真实,是真真实实被人拍了一下。 难道是鬼? 我心里开始冒冷汗,姓沐的太不仗义,怎么不在这里等我?于是加快了步伐,才走两步,脚下一绊,卟嗵一声,直接扑到了地上,我骂了一声,爬起来,摸了摸疼痛的手掌和膝盖,用打火机往地上一照,面前空荡荡地。我心里直接就虚了,既然没物,那刚才绊我脚的是什么? 感觉像是一只腿。对,我越想越觉得是,就像我走着走着,突然一只腿伸来…… 因为这洞并不宽,我站在洞中央,忙提高打火机,前后去望。什么也没有发现。突然,感觉后背不对劲,像是有人用棍子戳我。我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朝后打了过去,一条黑影在我面前呼一声窜了过去,像箭一般朝洞里头射去。 像是一只猴子。 听说山里面顽劣的猴子喜欢捉弄人,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我火冒三丈,因为沐安安在里头,我有恃无恐,怒吼一声便追了上去。 追了约五六米,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我很奇怪,有声音怎么没人?而且也没有光。按理来说,那电瓶的光很强,就算是七八米以外也能看得见的呀。我又想,这会不会是在山谷里一样,曾经这里面有过打斗而被岩石保存了下来,今日我来,它又历史重演了? 我试探了叫了一声沐安安,立即听得他叫道:“快过来帮忙!把火把点燃!”我懵了,忙问他在哪里,他大声应道:“在这里!”我赶紧点燃火把,这才发现前面一米外有个弯,转了个弯,放眼一看,吃了一惊,里面灯光闪来闪去,沐安安正在跟一只黑物激战,借着电瓶的光,我发现那黑物就是宝儿! 沐安安急急叫道:“拿火把来!” 宝儿也发现了我,朝我怒目瞪来,眼中尽是仇恨,而她的背后就是洞壁,被沐安安逼到了尽头,正做困兽之斗。 见我还在迟疑,沐安安朝后退了两步,冲我叫道:“火把扔来。”我将火把扔了过去,沐安安一手接住火把,另一只手将电瓶朝我扔了过来,我刚要伸手去接,突然一条黑影跳了过来,一把将电瓶接住了,接而在地上一溜,拿着电瓶朝洞外跑去。 是刚才那只猴子! 我擦!我骂了一声,大叫道:“站住!”接而便追了上去。沐安安大声问:“你去哪里?”我回头一望,他正用火把顶着宝儿,宝儿怕火不敢上前,冲着他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凶恶狰狞,我被她那样儿吓了一跳,忙说电瓶被猴子抢走了,沐安安叫道:“那不是猴子,是山童,快去把电瓶抢回来!” 山童?是啥? 眼看那火把的光越烧越少,我忙朝洞口追去,可快跑到洞口时,不但没有看见那山童,连电瓶也没有发现,想必电瓶被山童给藏了起来,正想出去叫人弄火把,突然,一只棺材从草丛里射了出来,重重地落在洞口,接而两个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对洞外的夏梦瑶、米俊非与老人熟视无睹,飞一般地朝洞里跑来。 我心一沉,是李景浩与钱义!...... 第124章山童(二) 这俩人怎么来了?他们又怎么会在一起?不过我立即明白,他们显然是冲着宝儿而来的。他们是来救宝儿的!若让他们发现我,必杀了我,可我若退回到洞里去,那里面只有沐安安,对方两个人加一具怪尸,力量悬殊,我和沐安安只有挨揍的份。 可他们是从洞外进来的,我若出去,那会死得更快! 我一时心急如焚、进退维谷。 眼看他们越走越近,我一咬牙,老子豁出去了,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索性紧挨着洞壁,屏住呼吸。 李景浩与钱义一心要去洞里救宝儿,走得非常匆忙,而且也没有拿照明的东西,竟然直接从我身边冲了过去,我惊喜交集,真是劫后余生啊,待他们进去三四米了,正想冲出去,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叫喊:“喂!” 我大吃一惊,这叫喊,不啻告诉李景浩与钱义,这里躲着一个人,更诡异的是,这声音就在我身边! 原以为在这洞里,我是唯一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却没想到,在我身边还有一个人,而这人,我对他毫无察觉!我的惊愕绝不低于看到了李景浩与钱义,当下不容思索转身便朝洞外跑去。 “谁!”李景浩问道,接而又喝道:“站住!” 傻子才会听你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洞,差一点撞在老头身上,他指着洞里问我:“怎么又进去两个人了?这棺材……”我朝他摆了摆手,喘了一口粗气,见李景浩与钱义没有出来,如释重负,米俊非立即跳了过来,惊惶地说:“李景浩来了,他与那个钱义在一起,我们快闪吧,再不闪就来不及了。” 我一时犹豫不决,这个时候闪,那不是逃兵吗?而且沐安安一个人在里面,如果没有救兵进去,他岂不是必死无疑?虽然我跟他毫无交情,而且他又在打死亡*的主意,但好歹他也是在驱邪除魔,乃正义之士,我岂能见死不救? “进去帮姓沐的!”我抄起柴刀就要往洞里冲,被米俊非一把给抓住了,朝我瞪眼道:“你傻啊,你这进去不是送死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说着硬抓着我的手将我往村子方面拉,我大叫:“放开我,我要去救姓沐的!”说罢用力推开米俊非就要往洞里冲。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想出来还来不及,现在又要冲进去。 夏梦瑶突然说:“你不要进去,由我进去吧。”说着便朝洞里走,突然一条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夏梦瑶赶紧打住脚,那人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冲到棺材旁边,大吼一声,竟然将棺材给推进了洞里! 我见是钱义,搞不懂这小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而他将棺材推进洞里,显而易见,是让宝儿躺进去。因为宝儿现在是半人半尸,不能见光,只能躺在棺材里。我岂会让他这么做,将柴刀一扬朝他冲了上去,刚到洞口,又一个人从里面跳了出来,老远对着我便是一掌打来,我大吃一惊,是李景浩!对方速度太快,我要退根本已来不及,而这家伙功夫那么厉害,若被他一掌打中,不死即伤! 千钧一发之间,一只手抱住了我的腰,硬是将我从李景浩的这一掌中给抱走了。李景浩一掌打了个空,不过并没有追上来,而是跳到洞口朝里喝道:“快!” 抱着我的手被放开,我惊魂未定,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见是夏梦瑶,既庆幸又感激,还有一丝羞愧。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被一个女人来救,脸面何存? 我忙朝夏梦瑶道谢,夏梦瑶轻声说没事,然后望向洞口。 “砰!”地一声大响,棺材盖被盖上了,接而钱义与李景浩推着那具棺材飞一般朝洞外跑来,因为地上坎坷不平,速度又快,许多石块被棺材撞得直接飞了出去。 我大叫一声:“站住!”接而追了上去。 夏梦瑶将手一伸,一条黑带直朝钱义射去,被李景浩一把抓住,李景浩停了下来,瞪着夏梦瑶说了几句鸟语,然后将黑带重重扔了出去,转身便跑。夏梦瑶收回黑带,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也停了下来,朝夏梦瑶叫道:“快追呀!”夏梦瑶摇了摇头,神色凄然地将脸偏向一边,像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轻叹一声,见钱义与李景浩像推着推车一样将棺材推远了,自知追不上,就算追不上也拦不住,只得长叹一声,暗骂自己没用,抬起头,这才发现老人望着棺材远去的方向,正瞠目结舌,而米俊非,竟已不知去向。 “米俊非!”我大声叫道。 “在这儿。”米俊非从草丛里跳了出来,装模作样地问:“什么事,刀兄?”我问他刚才去哪了,他说去撒了泡尿。我暗骂,胆小鬼,你这泡尿来得可真是时候,不过我也没骂出声,我没有将钱义与李景浩挡下,还差点丢了性命,五十步笑百步,我又有什么资格说米俊非? “姓沐的出来了没?”米俊非问。 我这才想起沐安安还在里面,暗叫不好,宝儿与钱义、李景浩全身而退,这小子久久未出来,只怕已挂在里面了,忙说进去看看。 冲进洞里,我拿出手机边给张筠浩打电话边往里冲,嘟地一声,手机没什么电了,不过还能勉强用。 才打通,突然脚下一绊,“卟嗵”一声再次摔在地上,手机也摔飞了出去。 “哎哟!”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听见张筠浩在手机里头喊:“刀哥,怎么了?刀哥?” 我正要去捡手机,突然一只手伸来,一把将手机抓了过去,我怒不可遏,一定是那只死猴子——不对,是山童?这山童到底是啥玩意,为何如此顽劣?等下好好教训教训它! 一只手伸来,将我提了起来,一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我便得知,她是夏梦瑶,说了声谢谢,又拿出老人给我的打火机打着火,对夏梦瑶说这里面有一只山童,夏梦瑶微微一怔:“山童?”我说对,然后问什么是山童?是不是山猴子?夏梦瑶说山童是一种鬼。 我去年买了一只表!竟然是鬼!我暗暗吃惊,幸亏这只鬼只对我搞恶作剧,万一是宝儿之类的,只怕本尊已小命不保。 夏梦瑶说进去吧,我说好,然后高举打火机与夏梦瑶一前一后朝洞里走去。 待走到尽头,见沐安安躺在地上,罗盘与软剑扔在一旁,一只全身是毛的黑物坐在他身上,正垂头在玩弄我的手机。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这时抬起头来,我一看到清它的面目,顿然吓了一跳,这是一只约五六岁小孩一样大小的怪物,身上长着浓密的黑毛,像是猿猴,只有一只眼睛一只脚,有两只细长的手,面目憎恶,看起来极为凶悍、霸气。 “这……这是鬼?”我怔道:“这是妖怪吧?” 夏梦瑶看见那怪物毫无惧色,说它叫山童,确定属妖,虽然看起来凶恶,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爱调皮捣蛋。 山童边盯着我们边站了起来,大概见我们有两人,有点慌乱了,我忍不住问:“这家伙的肉能吃吗?” “嚎——”山童骤然发出一阵低吼,变得异常狰狞,扬起手机朝我砸来,我忙闪了开去,没想到这怪物竟然能听得懂人话!想着它两次绊倒我,心里来火得很,便将打火机凑了过去,作势要烧它,它尖叫一声唰地从我和夏梦瑶之间冲过去了。 “你吓着它了。”夏梦瑶担忧地说:“山童不会危害人,还会乐于助人,但是对于伤害它的人来说,它会变得威猛异常,而且会来报复。”我说先不管它了,看看这姓沐的死了没有。...... 第125章行动组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 我蹲下去在沐安安鼻前探了探,发现还有呼吸,身体上没血,无外伤,估计是李景浩与钱义、宝儿一心想早点离开这儿,所以将沐安安弄晕了就走了。我朝他的脸拍了两下,叫了几声,他毫无反应。 “先把它弄出去。”夏梦瑶说。 我将沐安安扶了起来,夏梦瑶捡起地上的罗盘与软剑跟在我后面,几乎是摸索着出了山洞,米俊非与老人立即迎了上来,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我将沐安安放在地上,朝山洞里望了望,想起手机被山童扔了,而我当时只顾着沐安安没有将手机捡回,现在想进去,又担心躲在里面的山童会向我报复,便对米俊非说:“米哥,我手机在里面,你去帮我找回来。” “里面?”米俊非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里面那么深,我怎么找得到啊?”我说就在洞的尽头,你到里面后用你手机打一下我的手机不就行了?米俊非说他的手机早已掉了。 正在这时,张筠浩、吴乐乐与沐斯、沐蓝蓝跑了过来,沐斯与沐蓝蓝一看到沐安安躺在地上,大吃一惊,齐蹲了下去,见叫不醒沐安安,沐斯霍地站起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把情况说了,沐蓝蓝冲我叫道:“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你没受伤,我哥却受伤了?”我抓了抓头发,说他们可能见你哥比较厉害,所以……吴乐乐冷笑道:“你哥受伤,小刀难道就一定要受伤?只怪他自己没本事。”“你——”沐蓝蓝挥拳就要朝吴乐乐打来,被沐斯与张筠浩给劝下了。 张筠浩凝重地说:“现在李景浩与钱义狼狈为奸,那只怪尸又没有被消灭,只怕他们会再来找我们麻烦。”吴乐乐被将袖一挽,哼道:“不怕他们来,只怕他们不来,那李景浩也太不要脸了,明明书在他手里,竟然还问我们要书!”张筠浩说这就是李景浩的奸诈之处。 沐斯将沐安安背了起来,叫沐蓝蓝将罗盘与软剑收好,黑着脸说:“先回村里再说。” 我说我手机还在洞里面呢,吴乐乐疑惑地问:“你手机不是在风沙中掉了吗?”我这才想起,我刚才用的手机是我在沙漠里捡到的,估计是沐斯的。既然是他的,不要也罢,便说我手机是掉了,好了,回村里去吧。 回头朝洞里望了一眼,隐隐看见洞中有一只红红的眼睛瞪着我,我心里一阵咯噔。 回到村里,我们齐到了老人家里。 老人家的侄儿惨死,还在办丧事,这时全村的人正在这里吃饭,家门前摆了四五桌,老人请我们在一张桌前坐下,请厨房给我们弄来一桌菜,吃了个饱后,我们回到车前商议接下来如何对付李景浩与钱义。 米俊非说李景浩与钱义一定是带着棺材跑远了,如果真的要消灭他们,得赶紧追。我知道这小子的小九九,其实他可以自个儿离开,没人会拦着他,但他又害怕,担心李景浩与钱义会找到他,所以只得跟我们在一起,但在这里显然也很危险,因此他是想趁早离开这儿。我也没有说破他,看张筠浩与沐斯他们怎么说。 张筠浩说,李景浩他们不会离开,因为他们身边有一具棺材,带着一具棺材极不易上路,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里是怪尸最佳藏匿之处,不像在城市里还有警察……沐蓝蓝冷不防冒出一句:“我不是警察吗?”张筠浩看了她一眼,警惕地朝一旁退了两步,继续分析:“最主要的是李景浩有可能真的以为死亡*在我们手中,所以一定会再来找我们。” 沐斯皱着剑眉问:“现在死亡*到底在哪里?” “在李景浩那里。”我与吴乐光、米俊非异口同声地答道。 沐斯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吧。”他说着朝车里的沐安安看了一眼,眼中射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气。 我说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如果等到天黑,宝儿能从棺材里出来害人的时候,他们力量又增加一倍,我们不但更难对付,村民还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我建议我们与其死等,不如主动出击。 沐蓝蓝问我怎么出动出击,我说这个你还要问我吗?你们警察是怎么抓强盗的?沐蓝蓝将手往车上一敲,开始发号施令:“好,杨小刀的建议很好,我们警察办案,讲究两个字:快、准。所谓快,就是速度快,并且出其不意……” “那个……”张筠浩打断了沐蓝蓝的话,皱着眉说:“沐大小姐,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你的手下,你不用给我们上课,你只要给我们讲讲怎么做就好了。” 沐蓝蓝瞪了张筠浩一眼,继续说:“现在我们一共有……七个人……”张筠浩又冒出一句:“车里那个不是人吗?” “你再说一句试试!”沐蓝蓝伸手指着张筠浩,杏目圆瞪。张筠浩又朝我这边靠了靠,低声说:“太凶悍了,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呀?”我忍俊不禁,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插科打诨的恐怕只有这小子了。 沐斯轻咳了一声,威严地道:“我来说一句吧,杨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得在天黑之前将怪尸找到,但对方现在力量非常强大,我们得去找,但不宜分得太散,所以,我建议咱们依然分成两组,并且随时要保持联系。” 吴乐乐说她手机在风沙中已经掉了,没法联系。沐斯问现在还有谁有手机,张筠浩和沐蓝蓝说他们有,沐斯说:“这样,由我跟乐乐小姐、米兄弟去找怪尸,杨兄弟、张兄弟、夏小姐与蓝蓝你们在这里守着车子,一有发现,立即打电话联系。”沐蓝蓝立即说道:“我才不跟那家伙一组。”沐斯说:“那你就跟米兄弟换一下。” 待沐斯、吴乐乐与沐蓝蓝走后,我们都进了车里轮流休息了一阵,我本来是打算在座位上小憩一下的,可眼睛眯着眯着便睡着了。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把我吹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灰蒙蒙地,张筠浩坐在旁边,便问他是不是到晚上了,张筠浩抬腕看了看,说才下午四点钟,我说这怎么可能,天这么早怎么这么黑?张筠浩举目朝车外看了看,说要下雨了。我跳下车,见米俊非坐在一块石头上东张西望,我问夏梦瑶哪儿去了,他说不知道,离开有一阵了。 我暗想,夏梦瑶是受制于李景浩的威胁,现在与李景浩绝裂,她会不会回去了?便叫张筠浩打一下沐蓝蓝的电话,问下他们情况如何,张筠浩把手机递给我,叫我打,我拨了一阵,竟然无法拨通,我说乐乐他们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事?张筠浩若有所思,朝车里的沐安安看了看,说咱们把车子锁好,找乐乐去。我问那沐安安呢?张筠浩说管他死活,又不是咱们的人,然后极冷酷地下了车,“砰!”地一声用力将车门关上了。我说这样不行,我们若走了,万一李景浩或钱义来了,把车砸了,沐安安就是待宰绵羊,而且沐斯与沐蓝蓝若知道我们擅自离开,也会生气……张筠浩打断了我的话,说没有人比乐乐更重要,这么久联系不上,必须得去找她! 正在这时,一名四十来岁的农妇挑着一担水从我们这儿经过,米俊非立马迎了上去讨水喝,农妇将水放下,笑着说尽管喝,这是山里水,比城里水要甜!我朝水桶里一望,果然,水清澈见底,张筠浩与米俊非毫不客气,各自喝了一大瓢,然后将瓢递给我,我打了一瓢正想喝,突然一颗石头凌空射来,正打在瓢上,我的手没有抓紧,手松瓢落,水也撒了一地。 我气愤极了,谁这么无聊,连水也不让喝了?抬头一望,一条倩影从乌云下慢慢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木易吗? 农妇傻了,惊愕地望着木易。 我冲她问:“刚才那石头是你射的吗?” “是我射的。”木易冷冷地答道。 我勃然大怒,冲她骂道:“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我喝水惹着你了吗?” “没有。”木易依然冷若冰霜。 我冲她问:“既然我没惹你,你用石头射我干什么?”木易将头一昂,吐出三个字:“我喜欢。” 擦!这个女人,每次像幽灵一样出现,似乎哪里有古怪哪里就有她,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想到在山洞里她的金毛犬救过我的命,我决定这一回不跟她计较,便捡起瓢,朝农妇说了声抱歉,农妇勉强笑了笑,脸色非常难看,似乎很是畏惧木易。 我又打了一瓢水,正想喝,听得木易阴森森地说:“如果你想死,你就喝吧。”我怔了一下,问她什么意思,突然,张筠浩与米俊非惊叫一声,齐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农妇一见,大惊失色,像是见了鬼一般,扭头便跑。...... 第126章蛊为笑楠张筠浩张孝宇大仙加更 张筠浩与米俊非捂着肚子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脸色腊黄,额上冷汗涔涔,我朝手中瓢里的水看了看,犹如毒刺,一把扔掉,赶紧去扶张筠浩与米俊非,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哪里理会我?只在地上不断打断,痛苦呻吟。 我心急如焚,抬起头,见木易正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微上扬,面露讽刺与嘲弄。我冲她大叫:“他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木易并未回答我,转身即走。 “喂!”我愤然而起,这女人太可恶,从她刚才的话中得知,她明知这水里有毒的,也许她来得晚了,所以只阻止我喝水,但现在见张筠浩与米俊非都中了毒,不但冷眼旁观,还对我的话置之不理,并且扬长而去……也太过于冷酷无情。 “唔——”张筠浩与米俊非齐吐出一团黑物,乍看那黑物会动,定睛一看,差点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部吐出,竟然是一条大拇指长的细小黑蛇! 张筠浩与米俊非被自己所吐出来的东西也给吓着了,唔地一声,又吐了一口出来,脸色由腊黄变得灰白,这时只捂着肚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又急又气,正不知所措,一条倩影快步走了过来,望着地上的张筠浩与米俊非问:“他们怎么了?”我见是夏梦瑶,如获救星,说喝了一口水就成这样了。夏梦瑶捡起地上的瓢打了一瓢水,我忙叫她别喝,她朝水里看了看,将水泼了出去,沉重地说:“他们应该中蛊了。” “蛊?”我怔道:“是蛊毒吗?” 对蛊毒我略有了解,父亲的书箱里就有一本这种书,我也带在了身上,知晓蛊歹毒而厉害,轻则伤人,重则要人性命,比砒霜这类毒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忙问夏梦瑶这是什么蛊,怎么解,夏梦瑶朝地上的小蛇看了看,说应该是蛇蛊,下蛊者将蛊放于水中,人喝下后,蛇在人体内迅猛成长,七个小时内如果不解蛊,蛇就会从人的七窍冲出,人必死无疑! “那……那快去找解药啊!”我一时手忙脚乱。夏梦瑶紧锁秀眉,说这种蛇蛊的解药极不好找,需要三种成分,分别是彼岸花的汁液、双头蛇的血及一种动物的粪便。 彼岸花?双头蛇? 我忙问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夏梦瑶想了想,说好像是山童。我精神大振,一时脱口而出:“是山洞里的那只猴子精吗?”夏梦瑶说是的。我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去取粪便吧!”夏梦瑶说除了山童的粪便还需彼岸花与双头蛇,这两类解药非常难找,而且也只有七个小时,估计他俩……说到这儿,夏梦瑶朝张筠浩与米俊非看了一眼,满脸地怜悯。 不言而喻,那两人中蛊毒,已无可救药。 正在这时,吴乐乐、沐斯与沐蓝蓝跑了回来,一见其状,也都吃了一惊,我将情况跟他们说了,沐斯当机立断,由他去找双头蛇,我和夏梦瑶去找彼岸花,至于山童的粪便,待找到了彼岸花与双头蛇后再去取也不迟,而吴乐乐与沐蓝蓝在车这儿守着张筠浩、米俊非与沐安安。 我们先去了老人家,问他们这里可有彼岸花与双头蛇,老人说有,不过很难找到,特别是双头蛇,是一种非常罕见蛇种,只听说一座叫龙古老的山上找得到,而且这种蛇剧毒无比,若被咬上一口,不出两步即死,比五步蛇还要恐怖,沐斯在问得龙古老的确切位置后,从老人家里借了一只布袋,掉头就走。 我问老人在哪里可以找到彼岸花,老人说彼岸花又称地狱之花,多开在坟头、阴暗的地方,在他们这里只有乱坟岗有。乱坟岗上并不远,就在村子后面的一座山上,只是少有人上去,估计路很难走。 在问得具体位置后,刻不容缓,我和夏梦瑶借了两个电瓶心急火燎地朝乱坟岗走去。 我问夏梦瑶为何需要这三种解药,夏梦瑶解释说因为是蛇蛊,所以需要一种更毒的东西去以毒制毒,而解蛇蛊的,非双头蛇的血液不可。之所以要用上彼岸花,因彼岸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有引魂、催吐的作用。至于山童的粪便,夏梦瑶也不知有什么用,只是古籍上是这么记载,要用到这三味药剂。 上乱坟岗的果然难走,幸而在走前老人给了我一把柴刀,我断掉路上的杂草与荆棘,走了约半个来小时,上了山岗,面容陡然一亮,只见山岗上红的白的一片,这里俨然是一个花的世界。我走近一看,面前的花儿或红或白,那红色的一朵鲜红似血,白色的一株又白过冬雪。 夏梦瑶望着这片花的海洋,静静地说:“这种花真的很美,它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但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它好象活的一样。但却很凄凉,感觉和昙花很相似,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样,尽管也很美。” 我看向夏梦瑶,眼中又多了一份惊讶,矜持孤僻的夏梦瑶,这时候显得如此柔情似水多愁善感。只是,咱们现在时间紧张,我无瑕再去倾听她的感叹,忙不迭去采撷花朵。 突然,一股腥气从彼岸花丛中迎面扑来,夏梦瑶大吃一惊,忙说道:“小心,有异物!” 我也闻到了这种臭腥,警惕地望着花丛中,皱着眉头问:“什么东西?鬼吗?” 夏梦瑶沉重地说:“极可能。这里是乱坟岗,地下全是坟墓,彼岸花才会开得如此茂盛,而这种极阴之处又是鬼魂出没之地……” 突然,花丛中的彼岸花一株株倒下,像是一辆铲土机从花丛间强行穿过,将地下的泥土块块卷了过来。我与夏梦瑶的眉头齐皱了起来,突然,呼地一声,一只硕大的白蛇从头花丛中冒了出来,越冒越高,足达一丈之高,睁着一双圆镜似的眼睛居高临下,紧紧瞪着我与夏梦瑶。其张牙吐杏,狰狞恐怖,当真是至险之物、白面獠牙!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条白蛇足有一只大水杯那么大,至少也有上百斤,像是一条蟒蛇。我暗叹,世风日下,妖怪横行,白蛇精又现身了 只见白蛇骤然将头一抬,张开血喷大口,朝着我与夏梦瑶俯冲直下。我与夏梦瑶慌忙跳了开去,白蛇狂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我连翻数个滚避了过去,依然被白蛇逼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夏梦瑶伸手一挥,袖中的黑带直朝白蛇的头射去,白蛇将头一闪避开了,掉头朝夏梦瑶扑去。夏梦瑶慌忙将黑带舞动起来,欲将白蛇挡回去,黑带似鞭一般抽打在白蛇身上,啪啪作响,白蛇却毫不知痛,咆哮着咬向夏梦瑶。 夏梦瑶毫不畏惧,收回黑带再次将黑带朝白蛇身射去,顿时从白蛇腹部穿了过去,并将白蛇横腰卷住,夏梦瑶用力一拉,借黑带之力跳到了白蛇背上,白蛇恼羞成怒,在地上跳上窜下翻来覆去,轰地一声将夏梦瑶摔了出去。夏梦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料白蛇怒吼着张开血喷大口再次咬了上来,我大惊失色,忙跃身跳了过去,一把抱住夏梦瑶朝山下滚去。 白蛇咬了个空,汹涌地紧追而来。幸亏山谷下面便是一片树林,山面落满树叶,又陡又滑,我抱着夏梦瑶像皮球一样双双朝下滚去,而白蛇因太过庞大,被山林中的大树层层挡住,渐渐地被我与夏梦瑶越甩越远。 突然,我惊叫一声,只觉得身下地面猛地一空,像是突然从空中掉了下去,闷哼一声,与夏梦瑶重重地落在地上。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全身火辣辣地痛,头重如铅。我摸出打火机,打上火,环顾四周,光线灰暗,四周全是石壁,惊讶地发现,我竟已掉进了一个小洞里。 渐渐地,我的双眼适应了山洞里的灰暗,这才发现夏梦瑶就躺在身边。只见她额前红了一块,伸手一摸,大吃一惊,全是血!我忙用衣袖将将夏梦瑶额前的血擦干,发现她的额头肿了一大块,其中有几道深深的口子,这口子像是被人刻意划成,分明是一道非常鲜明的图案。 “不好,要破相了!”我暗暗惋惜,忙伸手在夏梦瑶脸上拍了拍,喊道:“梦瑶姑娘!梦瑶姑娘!” 夏梦瑶却紧闭着双目,毫无反应。我轻轻抚摸着夏梦瑶的脸,光滑柔嫩,虽然有些冰冷,可也还是有温度的,当下将耳朵凑在夏梦瑶胸前,仔细听了听,能听到她的心跳声。而一股丁香花的清鼻从夏梦瑶身上扑鼻而来,令人心醉神迷。 我将夏梦瑶抱在怀里,望着其清秀的面孔,暗叹真美啊,真想在她脸上亲一口。...... 第127章秘密 自从我懂得欣赏女孩子的美开始,我就对美女有一种有潜意识地好感,简单地说,只要是美女,我就喜欢。想牵她的手,想跟她谈恋爱,想跟她们玩游戏……这种喜欢,只是一种肤浅的喜欢,简称好感。后来随着思想日益成熟,不再会随意去喜欢一个人,因为,一个男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个他最钟意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也将在他的生命历程中时隐时现。 现在,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一见钟情,却又爱又恨;一个已与我有肌肤之亲,我却若即若离。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而面前的夏梦瑶,既不是钟灵儿,也不是吴乐乐,因此,我并没有亲她,只是将她抱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顿然心灰意冷,这儿竟然是一个大洞,一个没有出路的大洞,并非山洞,要想出去,只有从上面的洞口爬出去。可是现在夏梦瑶又昏迷不醒,我要抱着她上去只怕很难。 忽然,听得夏梦瑶呻吟了一声,我喜不自禁,忙坐到地上,将夏梦瑶放在怀里,大声喊道:“梦瑶姑娘!梦瑶姑娘!” 夏梦瑶依然闭着秀目,口中喃喃地道:“水,水……” 我左右看了看,哪里有水啊?而夏梦瑶叫了两声后,又闭上嘴一声不响了。 看着夏梦瑶那干裂的嘴唇及痛苦的模样,我一咬牙,将铁盒拿了出来。 当我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阴阳刀时,我的手微微在颤抖,一直以来,阴阳刀给鬼动手术,只割鬼的肉,而如今,我却用它来割我自己。 我抬起手腕,放在夏梦瑶的嘴上方,用阴阳刀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我只觉得手腕一痛,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夏梦瑶的嘴唇上。 “咳咳……”夏梦瑶突然咳了起来,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抹了抹嘴,呀地一声惊道:“我出血了?”我将手放到后头,说只出了一点点而已,没事。过了一会儿,夏梦瑶问:“这是在哪儿?”我没想到夏梦瑶会醒得这么快,说在一个山洞里,她叫我将打火机给她,我将打火机递给她,她朝洞里看了看,问我们昏迷多久了,我说我也不清楚,夏梦瑶摸了摸头,说我们得赶紧上去,不然回去晚了,他们(张筠浩与米俊非)就没得救了。 我朝洞上方看了看,原以为是个山洞,没想到只不过两米来高,应当是一个套野兽的陷阱,幸而洞里头堆满树叶,不然我和夏梦瑶只怕不只昏迷这么简单了。从小在山里头打滚长大的我,这种洞自然难不倒我,我很轻易地爬了上去,然后在上面将夏梦瑶拉了上去。 她的手十分柔软、滑稽,摸在手中,我竟然有种异样之感,要不是手腕传来的痛提醒了我,我只怕舍不得放开。 夏梦瑶面红耳赤,朝我手腕看了看,关切地问:“你受伤了?”我说是的,是小伤,无大碍。还好她没有再问什么,朝山上望了望,说:“我们不可以原路返回了,恐怕会再次遇上那条大蛇,干脆直接下去吧。” 我点了点头,伸手朝袋中摸去,发现彼岸花还在,如释重负,便与夏梦瑶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没多久,下面出现了一条小路,到了路上,感觉天亮了很多,刚才在山里面阴暗阴暗,还以为天已经黑了呢。 沿着小路蜿蜒而下,没多久便到了村子里,碰到了老人,说我们去了这么久没回来,担心我们,本打算来找我们的,我们很感动,愧疚地说把他的电瓶给弄丢了,老人说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并说他已经把张筠浩与米俊非抬到了他家里。我问他们情况如何了,老人说不太乐观,说罢便是一阵长叹。 从这老人身上,我看出了一个老农的坚毅、纯朴与善良,他的侄儿不幸惨死,他没让自己有太大的悲痛,依然热情地招待我们,犹如亲人,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老农民,千千万万中农民中的一员!他们没有穿光鲜的衣服讲漂亮的话,但他们令人敬仰。 我问老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人拿出一部老人机看了看,说六点半了。我心一紧,离张筠浩与米俊非中蛊已有两个多小时了,幸而我和夏梦瑶昏迷的时间不长,不然我将会愧疚终生。 老人领着我们来到另一座房子前,见吴乐乐与沐蓝蓝双双坐在门前,翘首相望。吴乐乐一看到我和夏梦瑶,立马迎了上来,问我有没有找到彼此花,我说找到了,然后进屋去看张筠浩与米俊非,发现这俩人躺在床上已经像死人一样了,脸色变成了土灰色,目光无神地望着我。我对他们说,我与夏梦瑶已找到彼岸花,沐斯正在找双头蛇,我马上去找山童,叫他们一定要挺住。 米俊非突然朝我伸出手来,我忙凑过去,问他有什么话要说,他叫我把门关上。我关上门,他吃力地说:“刀兄,我感觉我已经活不了了,我……一直很后悔这一次来青海,我多次问,我为……什么要来,后来我想,我之所以来,是为了……结实你这个兄弟……” 我说好了,你不要说了,保存体力,与蛊作斗争,等我把解药找来。心里在想,这小子,难道是临终之前向我表白?太肉麻了,我可不搞基啊。 米俊非又说:“有一件事,我隐瞒了你。我……我拿到木匣子后,把……把里面的书给换了……”他边说边从内衣袋里拿出一本羊皮卷递给我说:“这就是他们一直……一直要找的书,我……将它送给你。” 我惊讶无比,忙接过羊皮卷,发现此羊皮卷呈暗黄色,乍看跟阿歆送给张筠浩的地书一模一样,我打开一下,上有攥体三字映入眼帘:地书(下)。我暗暗吃惊,这怎么是地书?怎么不是死亡*? “你确定你在木匣子拿出来的就是这本书?”我激动地问。 米俊非说:“是的,就是这本,我看不懂,原以为……可以卖很多钱,可现在,不……不重要了,我要死了……送给你,我也死得安息……” 原来阿歆送给张筠浩的,是地书上部分,而这一本是下部。我将书放进衣袋里,安慰了米俊非几句,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真没想到,米俊非这小子竟然把书给换了,那么李景浩没有撒谎,他的确没有拿到书。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本竟然不是死亡*!若我说木匣子里装的其实是地书,谁会相信? 这地书到底有什么用呢?而且只有下部分,得与张筠浩那本联合起来才是一本完整的。我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大家? 思索良久,我决定与米俊非独守这个秘密,米俊非是意识到自己即将离世,所以才偷偷将书送给我,我若将之公诸于众,这有违他的心意,他会死不瞑目。而且这本书只怕跟死亡*一样,也是一本神书,若有人知晓这本书在我手里,就会争相来我这里抢,那么江湖上将又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不如将这本书毁掉? 但是,这本书是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得到的,若将之毁掉,岂不可惜?而且是神书,只可偶遇不可强求,得到它需要缘份与机遇,我既然已得之,必须得珍惜。 吴乐乐来催促我,说要与我一起去找山童,我说那山童顽劣无比,而且也相当凶悍,去了会很危险,吴乐乐说危险也要去,说罢拉着我的手就往山洞那方向走。夏梦瑶说还是由她去,她对山童有些了解,或许更容易取得它的信任。我说这不必取得山童的信任,那猴子精一直在山洞里面,难道找不到它的粪便? 我又请老人给我找一个照明的东西来,这一回不是笨重的电瓶,而是小型的手电筒,光不强,不过完全可以用了。吴乐乐非要与我一同去,我叫她在这里守着病人,我估计张筠浩与米俊非所中之蛊极可能是李景浩与钱义其中一人所下,他们极可能会趁这机会来找我们麻烦,现在张筠浩、米俊非与沐安安都躺在床上,若没人在这里保护,李景浩等人一来,他们就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吴乐乐说由夏梦瑶在这里守着好了,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去。 来到山洞前,已送不到七点多钟了,天幕已降临,上空乌云压顶,苍穹更显得阴暗而沉闷。 我跟吴乐乐说了山童的模样与习性,提醒她等会儿遇见了山童千万别吓它,而我先前得罪过山童,只怕山童会向我报复,所以最好由我一个人进去,以免她受到牵连。吴乐乐说既然这样由她单独进去比较好,叫我在洞外等着。我怎么地放心由她一个人进去?既然都想进去,那就一块儿进去好了。 才进去三四米,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 第128章无处可遁 我们走,它走;我们停,它也停,并且一直与我们保持步伐一致。我知道,跟在我们后面的,是山童无疑。我轻声对吴乐乐说,先不要理会它,找到粪便再说。吴乐乐心领神会,与我仔细望着地面,可令我们失望的是,从洞口一直找到洞里尽头,别说山童的粪便,就算一粒老鼠屎也没有! 这山童不拉屎的吗?我很纳闷。 吴乐乐低声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说这山童估计跟人一样,也有一个茅坑,得找到它的茅坑才行。 于是,我们又在洞里更仔细地找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它的茅坑在洞外? 我与吴乐乐刚走出洞口,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撞击声,我与吴乐乐相视一望,我正要进去,吴乐乐朝我轻嘘了一声,提着手电筒慢慢地朝洞里走去。我要跟进去,她回头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动。 刚才进入洞里,山童明明已现身,为什么没有对我采取攻击?难道它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摩擦?而刚才那撞击声显然是在引我们进去,它这是想干什么呢? 我看着吴乐乐一步一步朝洞里走去,直至灯光变弱,然后突然升高……我惊讶极了,电光怎么一下升得那么高? “啊——”突然,一声惊叫从洞里传来,我心一沉,是吴乐乐的声音!而那灯光,骤然熄灭! “乐乐!”我大吃一惊,忙朝里跑去。可一进山洞,面前顿然黑暗下来,因为我们只带一个手电筒来,我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跑了约三四米,脚下绊了一下,我一个趔趄身子直朝前冲,冲了约一米多才停下,我气愤不已,山童故伎重演,刚才又想用脚绊我。 我刚想拿出打火机,突然后背一阵劲风袭来,山童猛地跳到了我背上,用力将我往洞壁上推,我猝不及防,重重地撞在洞壁上,额头一阵疼痛,怒不可遏,抓住山童的两只手想将他拉下来,可这家伙力气大得很,根本拉不下,而且还不断用头撞我,这是在黑暗之中,我被它弄得团团转,几次撞在洞壁上,弄得疼了,这时想杀它的心都有了,抓住它的手腕,用力朝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洞壁上。 “嚎——”山童发出一阵惨叫,只觉得后背一松,这畜生终于从我后背跳了下去。我忙拿出打火机,才点燃,突然一块石头朝我射来,正打在我的头上,我用手一摸,起了一个大疙瘩,点燃打火机,见山童站在一米外扬起手,又要向我丢石头,我怒吼一声,一脚踢了上去,它大吃一惊,吓得扔掉石头朝后打了个滚,身子隐没在黑暗之中,我赶紧追上去,却发现它不见了。 我摸了摸头,怒气冲天,这山童果然没有忘记跟我的仇恨,而它也不傻,刚才我与吴乐乐进来,它不敢轻易下手,把吴乐乐引诱进洞,待我一个人时,才突然发起攻击…… 对了,吴乐乐呢?我跟山童战斗了这么久她怎么没有出来? “乐乐!”我急急朝洞里跑去,可跑至山洞的尽头,依然没有看见吴乐乐的影子!而且,手电筒也不见了! 吴乐乐突然之间在这山洞里消失了!而且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无缘无故地蒸发了不成?而且刚才听到了她的一声惊叫,她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记得物理老师曾经说过,这世上有好几个空间,像二维空间、三维空间等,比如蚂蚁的世界里只存在二维空间,它看不到头顶上方的东西。这世上还存在四维空间,而人生活在三维空间里,如果某物进入到四维空间,就算在你身边,你也视而不见,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人会突然间消失。 会不会吴乐乐被山童弄进了第四维空间里? 若这样,那我岂不是永远看不到吴乐乐了? 一种伤悲涌上心头,我大声叫道:“乐乐——” 声音久久在山洞里回荡。我很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我身边的朋友,我活在这世还有什么用呢?在这一瞬间,我有种撞墙追随乐乐而去的念头。 “铛——”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我忙过头,只见地上滚着一只手电筒,随着手电筒滚到我脚下,它所发出来的光也跟着一阵旋转。我心一怔,忙将它捡起,发现就是我们带来的那只手电筒! 手电筒是从空中掉下来的? 我忙起头,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我赶紧后退两步,发现竟然是吴乐乐,惊喜无比,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到另一个空间里去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哗啦啦而下。 “你干嘛?干嘛?”吴乐乐轻轻推开我,凑近我,朝我脸上看了看惊讶地问:“你怎么啦?怎么哭了?”我忙擦干眼泪,说没什么,吴乐乐嘿嘿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消失了?害怕了?”我说我才不害怕呢,吴乐乐又说:“那你是不是以为我被山童抓走了,很伤心?”我说我才不伤心呢,吴乐乐指着我笑道:“口——是——心——非!”我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没发现山童,问吴乐乐刚才到底去哪里了,吴乐乐伸手指着上方说:“你自己看看。” 我用手电筒往上一照,发现洞顶上方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黑洞! 吴乐乐说:“我爬到洞里面去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忙问:“发现山童的粪便了?”吴乐乐耸了耸肩说:“除了两只老鼠,什么也没有。可恶的老鼠,还把我吓了一跳!” 我见那洞呈不规则的圆形,约半米来宽,想必是山童所住的地方,我说如果那里面都没有山童的粪便,那么哪里才有呢?吴乐乐说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将我刚才跟山童的斗争跟吴乐乐说了,吴乐乐若有所思,叫我到洞外去,由她来跟山童说。 待我出了山洞,吴乐乐用手电筒朝四下照了一阵,像哄小孩一样唤道:“小朋友,你在哪呢?出来跟姐姐玩游戏。” 可唤了半天,山童依然没有出来。 我等不急了,冲进山洞,怒声叫道:“猴子精,给老子出来,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突然背后一沉,我被山童猛地扑倒在地,这家伙挥动双手不断打我的头,我大吼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山童身子一腾朝前跃了出去,飞一般跑向洞里头。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吴乐乐还在愣神,我当真是怒发冲冠,抓过她手中的手电筒朝山童紧追而去。 远远看见山童用一只腿在前面一蹦一跳地,样子非常滑稽,不过速度也相当地快,转眼间在前面转了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我骂了一声,这一回本尊不抓住你本尊就不信杨! 一直追到山洞的尽头,山童见无路可逃,突地转过身,朝着我怒目咆哮,似乎想吓退我。我用手电筒照着它,拿出老人借给我的柴刀指着他骂道:“小王八羔子,给老子跪下!” “嚎——”山童怒吼一声作势要朝我扑来,我一刀劈了下去,它赶紧朝后退,狠狠地瞪着我,但又不敢上前。 吴乐乐也追了上来,轻声劝道:“别太凶了,它可是鬼哩。” “鬼又怎样?”我是真的发火了,“是鬼照样砍!” 现在看来,这山童就跟一只受到追捕的野兽差不多,哪里还有鬼的可怕与狰狞。我心中其实也很惊讶,山童既然是鬼,应该会隐身才对,比如一般的人看不见它。可现在它惊恐交加,又被我和吴乐乐逼得紧,这时无处可遁,大露原形。我也总算明白,鬼也怕恶人,你越凶,它越畏惧。 我用刀指着它,喝道:“快拉屎!”...... 第129章比鬼还凶为于封兄加更 “嚎——”山童丝毫不受我威胁,朝我怒目咆哮。 吴乐乐忍俊不禁,说哪有你这样的?强迫人家拉屎,恶心不你?我说恶心归恶心,今天这小子非得给我拉,不拉也得拉!说着又朝山童叫道:“快拉!” 山童毫不示弱,全身毛发根根竖起,似乎想逃跑。我将刀往前一横,挡住它的去路。吴乐乐蹲下身柔声说:“小朋友,拉巴巴好不好?你拉了我们就放你走。”山童上前一步要扑向吴乐乐,我将刀往它一指,它吓得后退两步,紧盯着刀尖。 我想,这小鬼一时是不会拉的,如此僵持下去,我能等,但张筠浩与米俊非不能等。想到这儿,我将刀递给吴乐乐,拿出从老人家带来的麻绳朝山童扑了上去,山童身子一跳就要跑,被我一把按住,它一口朝我咬来,幸亏我反应快,避了开去,死按着它,叫吴乐乐上前来帮忙,一起将这小鬼给绑住了。 山童像野兽一样不断怒吼着,挣扎着,吴乐乐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哼道:“敢惹我,这就是下场!今天这小鬼要是不拉出屎来,本尊就阉了它!” “呃……恶心!”吴乐乐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又道:“你真残忍。” “我要让它知道,本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后来我才知道,惹怒了小鬼,后果更严重。当面,这是后话。 且说我提着山童的一只脚,将它倒立起来,这小子本来就没多大,我像提着一只小狼狗将它提到村子里。一路上,这小鬼一直在咆哮,引得村民们纷纷来观看,问我这是什么,我怕吓着他们,说是独脚兽,村民们啧啧称赞,夸我是好猎人,有一个小孩好奇要去摸,山童一口咬了过去,小孩忙收回手,吓得哇哇大哭,被其母亲训斥着回去了。 夏梦瑶一看见我手中的山童,大吃一惊,忙迎上来叫我放掉,说山童只能善待,一旦它发现你对它有敌意,必会凶蛮报复,直至把你弄死。我说先不管那么多了,救浩哥与米俊非要紧,说着叫老人找来一个结实的猪笼将山童放了进去。 山童勃然大怒,在猪笼里嗷嗷直叫,又蹦又咬,这猪笼是由竹篾制成,只怕经不起它咬,只得叫老人又找了个铁笼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离张筠浩与米俊非中毒已将近五个小时,沐斯还没有回来,不知他有没有找到双头蛇,沐蓝蓝担心沐斯安危,说要去找他,然后不顾我们反对就跑走了。 遇见一条蛇已非易事,现在要去找极稀奇的双头蛇,更是难上加难。但不管怎么样,得先将山童的粪便弄到手。我将这小鬼放在屋外的阔地上,烧了一堆篝火,引诱它、哄骗它,甚至威胁它,这小鬼丝毫不为所动,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急如焚,举起柴刀朝铁笼砍去,吓得山童一股尿射了出来,眼睛变得通红,狠狠地瞪着我。 夏梦瑶不停地劝我,不能这样对待山童,今日惹怒了它,定会遭它报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祸害无穷。我问她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夏梦瑶说只有等,等它拉。我说等不及了,弄两包泄药来吧。 村子里没有泄药,不过有巴豆,煮熟了巴豆,扔进铁笼里,山童熟视无睹。可我们又不能硬塞给它吃,它的牙齿太尖利了,要么别咬上你,一旦被它咬上,非少一块肉不可。 夏梦瑶又是一阵长叹,说从来没有见过谁这么对付一只鬼的,把鬼当作动物来虐待,我是天下第一人。我说如此看来,我是一个比鬼还要凶的恶人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凶到底,干脆把它宰了,剖腹取屎! “真恶心!”吴乐乐冷不防道:“为什么你不喂一些好吃的给它呢?它吃饱了,撑着了,自然会拉。” “好办法!”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对吴乐乐说,你不是很喜欢吃鸡吗?去弄一只鸡来! 找来一只大麻鸡,塞进铁笼里。山童置若罔闻。 又去找来两个大红薯、一些青菜,甚至一些肉,山童连看也不看。 我黔驴技穷,若实在没办法,看来只有用最后一招,宰了它! 这时,沐安安醒过来了,他问得我们的情况后,来到篝火旁,始之以为铁笼里的是一只野兽,坐在旁边问我大热天地干嘛烤火,我对他说:“你不是对抓鬼很在行吗?对山童你有没有办法制服它?”沐安安这才定睛朝铁笼里望去,当看清是山童时,呀地一声,霍地跳了起来,朝我瞪眼叫道:“你这是做哪样?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别废话,想办法让它吃东西。”时间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心里越来越焦急。 沐安安说:“山童别的东西不会吃,只喜欢吃饭团。” 我心里直接就骂了一声,马上去准备饭团。 沐安安所言不假,将鸡蛋大小的饭团塞进铁笼里,山童看了看,想伸手去捡,可偷偷地朝我瞄了一眼后,又将手收了回去,吴乐乐赶紧把我推开,叫我不要在这里吓小孩。我只得去屋里看了回张筠浩与米俊非,这两人这时已跟死人无异,出的气已多于进的气了。 我庆幸的是,李景浩与钱义这时并没有来找麻烦,若他们来了,只怕我们这是要团灭的节奏啊。 又等了约二十来分钟,沐斯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中提着一只布袋,袋子里隐隐有一条蛇。我忙迎上去问他找到双头蛇没,他将布袋递给我,我伸手就要去摸布袋,沐斯突然喝道:“别摸!”我吓了一跳,忙将手收回来,望向他问:“这里面是双头蛇?”沐斯点了点头,我惊喜不已,忙向他道歉,他淡淡地说这没什么,然后四下看了看,叫了一声沐安安,沐安安走过来,相互关心了一番,沐斯问:“蓝蓝呢?” 我这才想起沐蓝蓝,对沐斯说:“她来找你了,你没遇上他?”沐斯骂了一声,冲我叫道:“你怎么能让她去找我?那山那么大,她怎么找得到我?”我无言以对,想了想,觉得我的确不应该让沐蓝蓝去找沐斯,便说:“我去找她回来。”说着就朝村外走去,吴乐乐追了上来,叫我不要去,因为天已经黑了,好像又要下雨,去山中找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我说不要紧,如果我不去找,我会心里不安,我去找了,就算找不到,我也心安理得,然后叮嘱她好好叮着山童,要不断催促它去拉粪便,一旦它将粪便拉出来了,就马上给张筠浩与米俊非给吃了。 吴乐乐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掉头走了。 才到村口,突然一阵凉风吹来,顿时灰尘与落叶四起,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暗叹倒霉,得趁大雨降临之前把沐蓝蓝给找回来。 我按照老人所说的路线朝龙古老那座大山快步走去,途经一座破草屋时,又一阵冷风刮过,豆大的雨顿然倾盆而下。我朝破草屋看了看,门开着,里面应该不会有人吧?雨下得这么大,先进去避避雨吧。 冲进破草屋里,我抓了抓头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吸,我吓了一跳,忙回头用手电筒去照,发现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而呼吸声正是从床上那人传来的。 原来这屋里是有人的,但为何这么晚了还开着门呢?我原以为这是无主之房呢。 不管怎么样,未经主人同意就进了别人家里是不对的,我想向床上那人说明情况,但发现她睡得很熟,又不想惊醒她的梦,就好奇用手电筒照了照。可这一照,令我立马全身血液奔腾。 床上是一个女人。而且只穿着一条内内。...... 第130章雨中为张筠浩加更 那是一个十分年轻但发育得极好的女人。我想任何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一看到就会心动,并且会很快爱上她,甚至会因她而犯罪,因为,我这时已经……(不好意思说出口)。我的眼睛甚至盯在极美丽的一处而无法移开,像被深深吸引。我的内心也在激烈地斗争,过去,让她来浇灭心中的那团烈火!但是心中另一面又在劝导,不能过去,你这一过去,就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你对得起你所钟情的女孩吗? 最终,我没有过去,准备退出去,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大风像一只手将屋顶给掀翻了,顿时,如注大雨直射而来,几乎是转眼之间,我身上、床上,包括那个女人的身上都是雨水! 那个女人猛然惊醒,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赶紧将电筒关了。女人大概以为刚才电光是闪电,也没有发现我,她发出一阵惊呼,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一头撞在我的身上。 “啊——”女人发出一阵惊呼,我忙朝后退,听得女人沉声问:“是谁?”我这时回也不好,不回也不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来:“避雨的。” “你是男人?”女人大吃一惊,忙不迭去找衣服,边找边叫:“灯呢?灯呢?灯在哪里?”我忍不住做了一回雷锋,打开手电筒说:“我有手电,你要用吗?”并且将手电递了过去。她呀地一声,赶紧捂住身体上重要的部位,盯着我问:“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移开目光,说我路途这儿,正巧下雨,见门打开的,就进来避雨,女人呀地一声,一把抓起一件衣服盖在身上,我赶紧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不是我们村的?”她打量着我。我说是的,然后提醒她,是不是该把衣服穿上,还有裤子……女人边穿衣边盯着我,偶尔走光,不过我也没仔细看,我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 待她穿上衣后,拿着我的手电朝天空照了照,说屋顶又被风给吹走了,今晚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就要哭了,我叫她去老人家里住,她摇着头,说不习惯去别人家里,然后望着我问:“你能帮我把屋顶盖起来吗?”接而又说:“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又是女人,这房顶我盖不了。” 我很为难,现在我自个儿的事都来不及解决,哪还有时间去给你盖屋顶? 但是,有些事我们碰上了,就跟这事结下了交集,想推也推不了。我实在不忍心这个孤单的女人在大雨里过一个晚上,心一软,就答应了她。 反正身上已经湿了,我就索性走出草屋,女人用手电给我照明,找到了房顶盖,发现房顶盖是由数块杉树皮由竹块夹紧而制成,一共有两大块,不过连在一起,成“人”字形,我提了起来,或许是被雨水淋透了,感觉非常沉重。 女人大概是发现我提得很吃力,关切地问我:“重吗?提得起吗?”我逞强说提得起。女人又从屋里搬出一张梯子,放在墙上,我一手提着房顶盖一手抓着梯子往上攀。该死的梯子是由竹筒做的,踩上去滑不溜秋地,我步步为营,总算攀到了最上面,吃力地将房顶盖放在房顶上,不料一阵飘风雨刮来,房顶盖滑了下去,卟嗵一声落在地上。 “啊!”下面传来一阵尖叫。 我吓了一跳,朝下一望,黑乎乎地,根本看不清地面。手电筒呢?那个女人呢?怎么都不见了?我试探着叫道:“大姐?大姐?”一连叫了几声无人回应。我感觉到坏事了,房顶盖一定砸到那女人身上了,而且对方没有从房顶盖下爬出来,也没有痛苦呻吟,就算没死,至少也晕了,我这是无意伤人了啊,没想到好事没做成,反而惹祸烧身,忙不迭朝梯子下退去。 一连退了好几步,我纳闷起来,怎么还没到地上?这梯子固然高,顶多*级吧,感觉我至少退了十步以上,依然还在梯子上! 我心猛地一个激灵,该不会撞上鬼了吧?现在这情况像极了鬼打墙,可比鬼打墙更可怕,至少鬼打墙在地上,而我现在却在空中!难道我永远下不去了么?我一时进退维谷,上去是万万不可的,上得越高,万一跌下来,将会摔得更重。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张筠浩与米俊非的蛊还没有解,沐蓝蓝也未找到,如今又碰上这破事儿,最近真是多事之秋、霉运连连。 大雨噼里啪啦打在我的头上、脸上,冰凉的雨水令我脑子稍微清醒了些,我决定冒一次险。既然走不下去,那我若跳下去呢?我不能再在里消磨时间了!于是,我长吸一口气,腾身朝地下跳去。 身子猛地往下沉,在刹那间我在想,我会不会跳到地狱里去? “啪!”地一声,我落在了地上,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雨水中。 “呀!小兄弟,你怎么跳下来了?你没事吧?”那个女人忙来扶我。 我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女人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手电筒也发着光呢。难道刚才是幻觉?女人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刚才一直在梯子上踏步,我叫你半天你不应我,我正想上来,你突然就跳了下来。” “房顶盖呢?”我问。 女人用手电筒照着屋上方说:“在上面啊。” 我抬头一望,是的,房顶盖在上面,并没有掉下来。 女人说:“你一定有恐高症吧?还是由我上去盖吧。”说着将手电筒塞到我手里,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因为被雨水淋久了,冰凉冰凉,我无不担心地想,她这样会着凉的,但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上去给她撑伞吧?如果这梯子间存在着一只鬼,女人阴气重,她若上去,只怕会更危险,我说还是我上去吧,女人朝我嫣然一笑:“不用,我上去好了。”说着就朝梯子爬了上去。 她的衣服被水全淋湿了,这时紧贴在身上,后背上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我想这个女人真不容易,住这么破的房子,连个男人也没有…… “唉!”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前花花地,雨水迷失了我的眼睛,我伸手将脸上的雨水抹掉,然后抬起头—— 我惊讶地发现,梯子上空空地!我吓了一跳,那个女人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我又使劲将脸上的水给抹掉,鼓大眼睛看,梯子上真的是没人! “大姐?”我叫道。 “我在上面呢!”听得女人在屋顶应道:“你去屋里给我打光。” 原来她去了,我还以为她突然消失了呢!近来经历的事太多,我都有些疑神疑鬼神志不清了。 回到屋里,我将手电筒往上照,女人蹲在上面正朝我笑。我提醒她说上面水多,很滑,小心点。她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站起身,准备盖房顶,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失声尖叫起来,我大吃一惊,忙问她怎么了,她伸手指着前方,显得惊愕无比。 “是什么?是什么?”我急急地问。 女人突然惨叫一声,身子往前一倾扑在房顶上,接而身子径直朝上滑去,像是有一双手将她往上拉。 “救命啊——”女人惊慌失措地大叫。 我用手电往屋顶上方照,除了几根大梁、横板及几条木块,别无他物。可女人的手伸得笔直笔直,明显有人在抓她的手,我心猛地一沉,难道是鬼? “混蛋!”竟然欺负一个女人,我怒吼一声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好朝梯子上爬去。 当我爬上房顶时,傻眼了,上面空荡荡地,女人不见了!...... 第131章背鬼 那个女人哪里去了?难道被鬼给抓走了? “啊——”突然一阵惊叫声传来,接而“砰!”地一声,屋顶下方传来一声闷响,我忙用手电筒去照,发现屋子里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个人!是那个女人,刚才从屋顶上掉下去的,面朝上,一丝血从嘴角徐徐流出来,鼓大眼睛望着我,像是在告诉我,她有多痛苦,大雨肆无忌惮地打在她身上,她就像是一条在雨中被上帝抛弃的一条鱼……我的心一下凌乱了,夹杂着一股惊恐。 她是怎么掉下去的?我明明没看见她在屋顶了。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我得下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我将脚刚要伸到梯子上时,一阵冷风吹来,梯子猛地朝后倒去,“卟!”地一声大响,梯子倒在了雨水中,激起水花四射。 梯子自个儿倒了?我愣了半晌。梯了是斜放着的,按理来说,就算它要倒,也不会朝后倒,如非有人在下面推它!我用手电筒朝下面照了照,除了雨水,别无其它! 并没有人推梯子,可梯子为什么会朝后倒呢?难道是风?可现在这股风虽然够冷,但并不激烈,只怕没有那么大的力将梯子掀翻。 雨越下越大,打在我身上,我的眼睛几乎难以睁开,我不能再留在屋顶,朝地下望了望,决定跳下去。 落到地上时,因为雨水滑,我又摔了一交,但我并没感觉到疼,急匆匆朝屋子里跑去。 那个女人还躺在地上,血从她嘴角、脑后勺流出,与雨水掺合在一起,像花一样慢慢地朝四周蔓延。我急急地叫道:“大姐!大姐!”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无声地望着我。雨水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穿得薄,那妙曼迷人的身姿在衣服下毕影毕现。 她死了吗?我将手伸到她鼻子前,或许是手太凉了,良久感觉不到呼吸。 我用口含着手电筒,吃力地将女人抱起,决定将她送去老人家。可我抱着她刚要出门,突然从屋外涌进来好几个男子,各个手持大棒将我团团围住,虎视眈眈。我吃惊非小,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人?而且看他们那凶恶的样子,似乎来者不善。 一个身材魁梧面目凶悍的光头厉声喝道:“把他抓起来!”那些男子气势汹汹地朝我扑来,不由分说地来抓我的手臂,我忙叫道:“你们干什么?”光头将女人抱了过去,冷冷地道:“干什么?你对金慧图谋不轨不成,就把她弄死,你这是要去毁尸灭迹吗?”然后对那些男子喝道:“把他拖到山洞里去,毙了!” 我忙解释,却被那些男子紧紧地抓住了,然用野蛮地将我往门外推。这些人力气大得惊人,我被他们抓着手臂,根本无还手之力,身子也被他们推着不断朝前走。我大叫,我没有对她图谋不轨,我没有伤害她!光头抚摸着女人的脸,狞笑着说:“金慧,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想着这些人将要枪毙我,令我浑身一阵冷颤。我想反抗,想逃跑,但是,我根本逃脱不了。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像是为我洗涤在人间最后的一丝人气。 没多久,我被那些男子推到了山洞里,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把枪对准了我的头。 “我是冤枉的!”我大声叫道。 “杨小刀!杨小刀!”耳边传来一阵叫喊。 “砰!”枪响了,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沐蓝蓝正在摇着我的身子,不断叫道:“杨小刀,你怎么了?” 我惊魂未定,朝四下看了看,发现雨停了,地上很干燥,并没有下雨的迹像。而我已不在山洞里,又回到了那座破草房前,那个叫金慧的女人及那些凶蛮的男人也都不见了。我也并没有被枪打中,我还活着。 难道刚才是个梦?我朝沐蓝蓝看了看,突然之间感觉到这个玉罗刹是如此地可亲。 沐蓝蓝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问:“你怎么了?傻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然后跟她说她哥沐斯已经回来,叫她马上回去。 沐蓝蓝边走边问:“我哥找到双头蛇了吗?”我说找到了,边走边朝四周望,想起刚才那雨中的情景,是那么地真切,感觉真的发生一样,这时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往脑门冲。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我灵魂出窍了? 一阵冷风吹来,突然下起雨来,沐蓝蓝抬头朝天空看了看,催促我快点头,然后跑了起来。我心神不宁,跟着她跑。才跑了十来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从其长长的秀发看来是一个女人。她在雨中慢慢地走着,当我们跑到她身后时,她“哎哟”一声,突然坐到了地上。 我和沐蓝蓝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沐蓝蓝关切地问她怎么了,那女人慢慢地抬起头来。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大吃一惊,竟然是那人叫金慧的女人! 怎么是她?这也太巧了吧?我心突然一沉,难道她是鬼? 金慧朝我和沐蓝蓝看了一眼,苦着脸说:“不小心把腿扭着了,你们……能帮帮我吗?” 前车之鉴,我觉得这一定是陷阱。她是一只鬼,帮不得。我抓起沐蓝蓝的手叫她快走,不要多管闲事。沐蓝蓝朝我瞪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呢?帮一下人家又怎么了?”然后将金慧扶了起来,可金慧才站起,又哎哟一声坐了下去,一张俏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我腿脱臼了,走不了。”她可怜兮兮地问:“你们能背我吗?” 沐蓝蓝朝我看了一眼,叫我背。我说不背。沐蓝蓝生气地说:“叫你背一下又怎么了?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我心里将这丫的问候了一遍,就是因为会要了我的命我才不背啊,抓起她的手用力将她往前拖,沐蓝蓝甩开了我的手,愤怒地道:“你不背我背!”说着就要去背那个女人,我急了,这蠢女人,背鬼,这是要被鬼压的节奏啊,你一个女人哪能沉受得了?我说你能不管闲事吗?自个儿的事还没有搞定呢?人家自个儿会走好不好?沐蓝蓝推开了我,叫我快滚,自个儿不帮人了还不许别人帮了?然后在金慧面前蹲下了。 金慧朝我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细声细语地道:“既然你们还有事,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沐蓝蓝极不耐烦地叫道:“上来吧,别理会这家伙。” 金慧伸手就要爬到沐蓝蓝背上去,想起沐蓝蓝曾经为我包扎伤口时那专注而用心的情景,我轻叹一声,说还是由我来背吧。 沐蓝蓝也不客气,站起身说:“早就叫你背了,你一个男子汉要乐于助人,知道吗?”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好,极不情愿地蹲了下去。金慧突然就趴到了我的背上。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像是背上了一块冰! 身体这么冷,果然是鬼! 只是她的身体轻飘飘地,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沉。 我暗想,沐安安安已经醒过来了,他抓鬼那么厉害,我就背到他那儿,叫他把这鬼给收了。想到这儿,我加快了步伐。 走着走着,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大腿似乎越来越酸,也越来越沉,像是绑着一个沙带,半天都难以提起来。我知道这是后背的这只鬼在作祟,便停了下来。她紧紧贴在我的背上,丰满的身子也挤压着我,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爽,反而心里一阵发凉。更郁闷的是,她这如冰的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令我几乎要窒息。 “怎么了?”沐蓝蓝不明所以,问我为什么不走了。我说休息一下。沐蓝蓝说背个女孩子就那么累?你力气去哪儿了?我没理会她,心里暗叹,唉,这女孩子要是无知起来,是多么地可怕啊。 “快走吧,雨越下越大了!”沐蓝蓝催促。 金慧突然说:“要不你先走,这位小哥一定是累了,就让他休息一下吧。” 多么善解人意的一只鬼啊,我几乎想把她放下来问候她了。 沐蓝蓝说不行,天这么黑了,得一块儿走。 我提腿要走,可发现双腿突然之间变得僵硬,像是失去了知觉,怎么提也提不起来,而后背上的这只女鬼依然轻飘飘地,像是根本没有重量。我开始慌乱了,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我叫金慧先下来,我想去解手。 未等金慧开口,沐蓝蓝倒抢先叫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呢?”我说没办法,下雨了,尿多。金慧说:“要不这样吧,我的家就在前面,你背着我再走几分钟就到了,到时你再解手也不迟。” 她抱着我脖子的手越来越凉,也抱得越来越紧,我吃力地问:“你能把手松开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而她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娇滴滴地说:“我怕摔下来。” 我后悔莫及,背鬼容易,要鬼从背上下来可就难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刀哥,你一定很累了,还是由我来背她吧。”...... 第132章解蛊 我心一动,回头一看,惊喜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硕?” “是我呢,刀哥。”何硕朝我后背的金慧看了一眼,笑呵呵地说:“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我心里有太多的话要问了,这小子怎么回来了?他没死?不过现在不宜问。而他刚才的话我也懂,言下之意,我怎么一点也没长进,连一只鬼也奈何不了。 沐蓝蓝朝何硕看了看,惊讶地问:“你……你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何硕说:“我如果说我是从地里爬出来的,你一定不会相信。”沐蓝蓝白了何硕一眼,倒没有再说什么。 金慧望着何硕,似有所畏惧。 何硕又说:“刀哥,背美女这美事儿还是由我来吧,你要背也是背乐乐和女神。” 这小子来得太及时了,我今天才发现,何硕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一无是处,便说:“行,你来背。” 未等金慧反对,何硕一把将她从我背上抱了下去,然后像扛木块一样扛在肩上。 “啊,放我下来!”金慧惊慌失措。 何硕将她扛得紧紧地,声音响亮地说:“我既然背上你了,就不会轻易让你下来,我要你长长记性,想欺负我们刀哥,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话说得太棒了!我几乎要热泪盈眶。 沐蓝蓝这傻丫头又愤愤不平了,冲何硕问:“你这怎么背人的……你说的什么话儿……”何硕没有理她,背着金慧迈步疾走,我和沐蓝蓝要跑才能跟得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金慧在何硕肩上不断挣扎。 突然,黑暗中有两条人影冲了过来,站在离我们两米外的地方,紧紧盯着我们。何硕立马停下,我和沐蓝蓝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我用手电筒朝他们一照,大吃一惊,是钱义与宝儿! 宝儿已吸过两人的阳气与精血,身上竟然有一半恢复了人的模样,这时阴笑而贪婪地望着我们,长长的头发在雨中随风飘扬,显得极为妖娆。 沐蓝蓝呀地一声,后退了一步,望着宝儿问:“你……是什么人?”我见宝儿那一半妩媚的脸蛋便得知,她的功力比以前又增长了不少,心里不由地担忧起来,沉声说:“她可不是人,是鬼。” “鬼?”沐蓝蓝的俏脸骤然变得惨白。 钱义梳着中分,像当年的汉奸,朝何硕肩上的金慧看了看,脸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不好意思吗?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何硕一把将金慧朝钱义挥了过去,钱义将手一接,抱住了金慧,金慧温柔地抱住了钱义的脖子,嗲声嗲气地问:“你是来帮我的吗?”钱义应道:“对,我是来帮你的。”然后瞪着我们阴沉沉地道:“杨小刀,今天咱们该算一算旧帐了。”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对钱义劝道:“你纵容宝儿吸取人的阳气与精血,有违天道,难道你不知道养鬼为祸吗?” “少废话!”钱义伸手指着我们冷冷地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说罢朝宝儿使了个眼色,宝儿慢慢地朝我走来,何硕挺身挡在我的前面,振声朝我说道:“刀哥,你们先走,这木乃伊交给我。” 宝儿怪叫一声朝何硕扑去,何硕挺身迎上,一把将宝儿扑倒在地,宝儿张口朝何硕咬去,何硕闪了开去,宝儿将手一伸,指甲骤然变长,像匕首一般,狠狠地刺向何硕胸膛。 沐蓝蓝大惊失色,慌乱拿出了枪,对着宝儿连放两枪,宝儿的身子猛地一震,停在当地,回头朝沐蓝蓝看了看,冷笑了一声,竟然伸手将身体里的子弹给取了出来。沐蓝蓝惊愕不已,握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我赶紧将她手中的枪抓了过来,对着钱义便是一枪。但是这一枪打偏了,钱义吓得手一抖,金慧惊叫一声落在地上。 我朝何硕与宝儿那方看了一眼,发现宝儿果然凶猛了很多,何硕已处于下风,想到李景浩还没有现身,万一他也来了,我和沐蓝蓝只怕只有待宰的份,三十六计,闪了再说,抓起沐蓝蓝的手便跑。 沐蓝蓝将手抽了回去,不过这丫头也不傻,不由我提醒也跟着跑,并且将抢也拿了回去。 跑了不过七八步,突然一阵冷风从后背袭来,只觉得背上一沉,我被一样东西压着了,将手往背上一抓,感觉特粗糙,回头一看,一具骷髅头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拼命摇晃,想将骷髅给弄下来,这骷髅猛地一用力,我身子失去平衡,一头扑在地上,推开骷髅就要爬起,骷髅迎而扑来,压在我胸膛上,嘿嘿笑道:“你不是想看我的身体吗?你不是很喜欢看吗?怎么要跑呢?我给你看啊。”她说着摇身一变,变回了金慧模样,并且开始脱衣,露出了香肩。 沐蓝蓝已跑出了三四米,听见我的惊叫回过头,目睹了金慧的变身过程,大惊失色,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半晌才问:“你……她……”我用力推开金慧跳了起来,还没开跑,金慧立即像蛇一样粘了上来,柔情万种地道:“你别走啊。” 看来这只鬼今天要缠上我了,想起我对付山童的情景,鬼怕恶人,我将手一伸,一巴掌朝金慧扇了过去,金慧惊叫一声被我扇倒在地,捂着脸瞪着我,我骂道:“戝人,滚!”金慧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钱义冲了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只觉得脸疼极了,勃然大怒,正要回击,沐蓝蓝跳了上来,一脚踢在钱义下巴上,将钱义给踢翻了,然后抓起我的手掉头便跑。 “那是什么?”沐蓝蓝气喘吁吁地问。我说是鬼。沐蓝蓝啊了一声,然后再也没说话了。 “你跑不了的!”身后传来金慧的声音,阴森森地。 钱义将金慧扶起,笑容可掬地道:“他不懂得疼你,我来疼你。” 我与沐蓝蓝一路狂奔,快到老人的家时,远远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我们跑过去一看,在篝火旁,三条人影正在激战。 “哥!”沐蓝蓝大叫一声跳了过去。 原来,是沐斯与沐安安正在与李景浩对战。本来三人势均力敌,如今沐蓝蓝加了上去,李景浩渐渐处于下风,被沐斯一脚踢退了三步,伸手指着他们恶狠狠地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最好乖乖地将死亡*交出来!”说完掉头便跑。 沐蓝蓝冲他叫道:“有种你别跑啊!” 吴乐乐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忙迎上去问她张筠浩与米俊非如何了,吴乐乐双目通红,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脑门一轰,愣道:“他们——死了?”吴乐乐摇了摇头,哭似地说:“没死。”沐斯走了上来接茬道:“不过离死不远了。”我忙问:“山童拉屎没?拉了没?啊?拉了没?”吴乐乐说拉了,我连声叫道:“那快拿给浩哥和米俊非吃啊!” 夏梦瑶这时端着一只碗走了过来,说药已配好,马上可以喂给他们吃。我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去接碗,我抢了个先,端着碗就朝屋里跑。 来到张筠浩床前,见他面色惨白,躺在床上已跟死人无异了,床下面的地板上有水,隐隐有蛇爬过的痕迹,我朝碗里看了看,一团类似血浆的浓汁中有几块黑色颗粒,一共不过一厘米深。我叫吴乐乐抱起张筠浩,然后将那碗中的汤药朝他嘴里灌。 才入嘴,张筠浩哇地一声,全给吐了出来。我急急劝道:“浩哥,快吃,快吃,吃了你就好了。” 张筠浩睁开眼睛朝我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问:“是什么?”吴乐乐正要开口,我抢先道:“是解药,解药!放了糖的,快吃!” 喂张筠浩吃了解药后,我又去喂米俊非,这小子比张筠浩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似乎比张筠浩更清醒,当我端着碗放到他嘴边时,他竟然晃着头道:“我不吃屎,我不吃屎……”我劝道:“吃一点就好了,吃屎又何坊,总比死了好。”然后硬是将汤药灌进他的嘴里。 “我恨你!”米俊非倒在床上,全身不断颤抖起来,我正惊诧,他突然坐了起来,对着我便是一阵呕吐,我忙闪了开去,只见数条小黑蛇被他给吐了出来。 从房里出来后,夏梦瑶将我叫到一旁,问我怎么处置山童,我说小鬼拉了粪便,功德圆满,放了它吧。夏梦瑶面色沉重地说:“你虐待山童,山童一定会怀恨在心,如果你放了它,它一定会再找你寻仇。”我问那怎么办,夏梦瑶说:“如果你不想被它杀死,那么你现在就杀了它。”...... 第133章激战为刘旭阳与笑楠加更 我说我之所以虐待山童,是为了给张筠浩和米俊非找解药,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张筠浩与米俊非身上的蛊毒已解,山童功不可没,我们岂能卸磨杀驴?它恨我,要来找我麻烦,我不怪它,就算它因此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吴乐乐走了过来,动情地说:“小刀,我替耗子谢谢你。” “不用谢。”我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们是兄弟。” 吴乐乐咬着嘴唇,良久没做声。 夏梦瑶问:“那么,你是要放了山童?” “对。放了它吧。”我对夏梦瑶说:“它应该不想看到我,就由你放。”夏梦瑶说好,转身即去。 回到屋里,张筠浩与米俊非都已睡着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何硕回来了,说那怪尸突然之间强大了好多,越来越难对付了,要不是他溜得快,只怕这一次又要被它拖进地下去。我问他当初在沙漠里是怎么一回事,何硕说他当时被怪尸拖进了沙子里,像被粘住了一样,全身无法动弹,及至今晚下暴雨,他才像泥鳅遇湿泥从沙子里钻了重来,得以重见天日。 沐斯、沐安安与沐蓝蓝三兄妹围在篝火旁在商议着什么,沐斯为了解蛊之药,不惜冒险去找双头蛇,这一点确实令我感动,我走过去准备向他道谢,他却站起身问我:“怪尸出现了?”我说是的,跟钱义在一起,功力高了很多,他们身边还有一只女鬼。沐安安说:“今晚必须得将怪尸收服,不然祸害无穷。”我说现在钱义与李景浩狼狈为奸,又有怪尸与女鬼相助,实力大增,要将它制服,只怕不容易。沐安安说不容易也得去,过了今晚,若让它再吸一个人的血与精气,将更难对付。沐斯又对我说:“现在张兄弟与米兄弟还没有完全康复,你们就在这儿守护着他们,至于收服怪尸一事,就交给我们沐家吧!” 这话说得如此豪迈、热血,令我精神大振,说不用这么多人守在这儿,我也去与他们找怪尸。 “不用你们来找,我们已经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黑夜中传来,我们齐朝那方望去,只见李景浩、钱义与宝儿及那只叫金慧的女鬼朝我们慢慢走了过来。我们暗暗握紧了拳头,吴乐乐与夏梦瑶也走了上来,与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准备迎战。 李景浩朝我们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地道:“你们人还挺多的嘛。”然后将脸一沉,又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死亡*交出来,一切过往,我既往不咎。” 沐斯冷冷地说:“死亡*不是在你那儿么?” 李景浩伸手指向我和吴乐乐,提高声音道:“你听信他们的话,我告诉你,你上当了!” 我立即叫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钱义的双目射出一道寒光,极不耐烦地说:“少跟他们废话,放倒他们,至于让他们交出死亡*,我有办法。” 李景浩首先发难,双目一沉举掌劈向沐斯,沐斯毫不示弱握拳迎去,沐安安与沐蓝蓝也不约而同上前帮忙,沐斯朝沐安安叫道:“你去对付那怪尸!”沐安安却说:“先放倒了这家伙再说!” 我不得不佩服,沐家人果然非同一般,讲情谊、够义气,又团结! 宝儿对我恨之入骨,这时身子一纵朝我跳来,吴乐乐上前替我挡着了她,却被她一掌给拍飞了,其手指迅速变长,寒光闪闪,挥手便朝我划来。我早已拿出了阴阳刀,见她来得凶猛,急急后退,而宝儿那如刃手指已胸到了面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就砍了过去。我只觉得胸口一冷,衣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过幸而我退得快,没伤着皮肉,而宝儿的手指竟然被我一刀给砍断,宝儿惊叫一声,慌忙将手收回。 钱义抓起地上的一只火把朝我冲来,被夏梦瑶的黑带给缠住了,夏梦瑶用力一拉,火把脱手而出,钱义怔了一下,夏梦瑶将火把甩飞了出去,差点打在钱义头上,宝儿看在眼里,怒吼着朝夏梦瑶扑去,夏梦瑶将手一挥,黑带像箭一般射向宝儿,宝儿十指乱抓,像猫一般,转眼将那条黑带抓得只剩下了半截,她们于空中相撞,夏梦瑶一掌将宝儿劈飞了。 李景浩勃然大怒,身子一退到了两米之外,冲夏梦瑶怒声叫了几句鸟语,夏梦瑶听了,脸色突然沉重起来,生气地回了两句,李景浩伸手指着夏梦瑶用汉语叫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瞧吧!” 钱义将宝儿从地上扶了起来,问她有没有伤到哪儿,宝儿伸手指着夏梦瑶叫道:“这个女人,我要吸她的血!”说罢身子一腾便朝夏梦瑶扑去,突然一道金光射来,宝儿惊叫一声从空间落了下去,尚未站稳,沐安安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手持软剑,倏地刺向宝儿,宝儿慌忙朝后退,钱义大吼一声朝沐安安撞去,沐安安猝不及防,被他撞倒在地,钱义冲一旁看戏的金慧大叫:“还看着干啥,快帮忙!” 金慧偏着头懒洋洋地说:“你们先打啊,挺精彩的,我看看再说。” 沐安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剑朝金慧砍了过去,金慧惊叫一声,慌忙朝后退去,很快隐没在黑暗之中不见了。 “啊——”钱义捡起一根木棒朝着沐安安一阵劈头盖脸地打去,被沐安安一脚踢在下巴上,身子朝后一翻,重重地落在地上不动了。 “义——”宝儿大叫一声跳了过来,抱起钱义就想跑,沐安安从后面一剑砍了过去,宝儿的头立马脱颈而飞,鲜血像喷泉一样直射而出。 “卟嗵!”一声,宝儿的身躯与钱义同时倒在地上,而宝儿的头正落在李景浩脚下,李景浩一把将宝儿的头捡起,朝沐斯与沐安安指了指,叫道:“姓沐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转身跳进黑暗之中很快不见了。 我走过去,想将宝儿和钱义的身子翻过来,却发现宝儿因血流尽,已变成了干尸模样,其紧紧抱着钱义,我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开。沐安安过来帮我,我由衷地道:“你真行!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不必担惊受怕了。”沐安安说:“这一次我能杀得了这干尸,纯属侥幸,若不是她抱着这人,我是杀不了她的,因为鬼一旦抱上人,步伐就会很沉重,也变得迟缓,这是对付她最佳时机。” 及至将宝儿的手砍断,这才将钱义从她怀中拖了出来,然后将宝儿的身躯扔进火中。 沐斯说:“李景浩带走了怪尸的头,只怕又有阴谋。”沐安安说:“最怕他会用怪尸的头来制邪术,我们得去把那颗头给抢回来。”沐斯说:“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去。”沐安安点了点头,叫沐蓝蓝跟他们一起,与我们告别后,朝李景浩所去的方向追去。 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收场,我见吴乐乐脸色不大好看,问她刚才宝儿有没有伤着她,她说没有,然后问我怎么处置钱义,我说我没闲功夫管他,把他放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吧。 夏梦瑶走到我身边问:“刚才你拿的那刀是阴阳刀?”我说是的。她沉思半晌,似有话要跟我说,但想了半天,终欲言又止。 刚才我们的打斗引来了不少的村民,他们被宝儿所惊住,远远不敢上前,这时激战完毕,有几个大胆的来问宝儿是什么,我说就是吸了老人侄子鲜血的那只干尸,大家听了,义愤填膺,纷纷从屋里找来煤油倒在宝儿身上,转眼之间,便将其烧成了灰烬。 何硕从我的阴阳刀里出来了,我问他刚才为何不现身,他说刚才不敢现身,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威胁着他,令他无法突破阴阳刀的束缚,跟当初在富丽大厦的地下车库里一样。 我想,那种强大的力量应该来自李景浩。 而阿歆一直没有出来,估计是张筠浩这时尚在睡觉,没有将她召唤的缘故吧。 这时,我们又累又困,便各找了个地方休息。我与吴乐乐守在张筠浩所卧的这间屋子里,各坐在一张木凳上,我无比感慨,叹道:“没想到浩哥会有这么一场劫难,幸而他福大命大,不然……”吴乐乐望着我问:“不然怎么样?”我说不然,我就失去一个好基友了。吴乐乐忍俊不禁,说原来你喜欢男人啊,难怪不喜欢女人。我说才不呢,我又不玩断臂,干嘛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吴乐乐冷不防来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而且还这么直接。 吴乐乐见我不说话,催促道:“你说呀,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我和吴乐乐忙走了出去,只见老人手举一只火把急匆匆跑了过来,惊恐万状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134章追魂子弹为于封与安小慧加更 我问老人发生了什么事,老人急急地道:“村子里来了怪兽,咬死了所有的鸡鸭,还咬死了两头牛三头猪,还伤了一个人!”我忙问是什么怪兽,老人说不清楚,有人看见了那怪兽,说只有一条腿,走路一跳一跳地。我心一沉,是山童! 它来报复了,大概是见我身边人多,一时不敢来找我,先向村民们下手了,而它这样,一是为了解恨,二是想引我出去。 是福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我跟山童一战,在所难免。我叫吴乐乐看着张筠浩与米俊非,准备去找山童,夏梦瑶闻声走了出来,叫我不要去,山童报复起来,凶猛异常,我最好在屋子里呆着,不然凶多吉少。 我重重地道:“山童之所以来报复,全因我而起,我这时候若做缩头乌龟,以后哪还有脸做人?”吴乐乐立即叫道:“没脸做人,总比没命好!” “不,如果脸没了,做人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山童伤了村民的家禽,也伤了人,我已经愧对村民,若还闭门不出,将会有更多的人会受到伤害,这就等于是我在伤害村民,要我躲在屋里不出去,我做不到!” 我说完就走,被吴乐乐一把拉住了,她望着我说:“小刀,你能听我说一句话么。” 难道是见我这次必死无疑,吴乐乐想向我表白?我问:“什么话?”却听得吴乐乐说:“暴虎冯河,只会令情况越来越糟。”我怔了怔,没想到是这种话,便问:“难道你有好的建议?”吴乐乐说:“山童不是喜欢吃饭团么?我们可以做个陷阱,用饭团引诱它,然后活捉它。”我反对,“既然要活捉它,当初又何必放了它?既然放了它,就给它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然后拍着吴乐乐的肩说:“好好看着浩哥和米俊非,别让任何人来伤害他们。” 吴乐乐见劝不过我,拿来一把柴刀递给我,一言不发。我接过柴刀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雨已停,村里民举着火把在村子里吆喝,想把山童赶跑。 我来到一较高的空旷处,用手电筒四下照了一番,大声叫道:“山童,我在这里,你不是想来找我报仇吗?你现在来啊!” 可叫了半天山童也没有出现,我恼火得很,还是不叫了,口水都叫干了。 我决定去找它。 经过那座多年上锁无人住的木屋时,我很好奇,沐安安说这屋里充满煞气,一定有鬼,那会是怎样的一只鬼呢? 在这冷雨夜里,木屋犹显得黑暗。我静静地望着木屋,希望能与屋内的那只鬼对话。在屋前等了约三四分钟,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一只鬼。 因为我是有意在这里等他出现,所以我心里并不害怕。 他是一只男鬼,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之间,身穿一件褪色的蓝色布衣,衣服上面还有白色的灰尘,脸很苍白,额头上有一个黑洞,这时还流着血,表情显得很痛苦。 我问他:“你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反问我:“你看得见我?”我说是的,然后问为什么不去投胎,还留恋人间干什么。男鬼说,他无法投胎。他死得很惨,在死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我问他是怎么死的,他说他叫袁克良,三十二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去田里抓青蛙,那时候各家各户都很穷,没多余的粮食吃,只得另想办法,青蛙肉鲜味美,是大家饭桌上的美味佳肴。 那晚,袁克良的运气非常好,抓了不少的青蛙,经过一座草屋前时,天空下起了大雨,草屋漏雨,女主人上屋顶去补缺口,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袁克良忙去扶她,却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 我问他,那女主人是不是叫金慧。袁克良说是的。我又问袁克良,他后来是不是被拖到山洞里给枪毙了。袁克良说是,然后又道:“枪毙我的人叫袁克河,当时他是村长,其实他一直觊觎金慧美色,并且跟我有私仇,他以为是我杀的金慧,所以公报私仇,以村长的身份,以我杀人罪名将我秘密枪毙了。我说这怎么可能,三十年前,中国还没有乱到这种地步,一个小小的村长再一手遮天,也不会无法无天敢私自枪毙人的地步。袁克良说:“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村民们都相信了袁克河,所以一致要求将我枪毙。” “既然这样,你已死,虽然有冤,但也不必再强人间,你在人间多呆一年,魂魄就会消散一分,这样对你百害而无一益。”我劝道。 袁克良说:“不是我要强留人间,而是我根本无法去投胎,袁克河非常歹毒,在枪毙我的子弹上做了手脚,令我无法投胎。” 我很吃惊,这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便问他做了什么手脚,袁克良说那是一颗追魂子弹,子弹在射进了他的脑袋里后,他当场就死了,可在死后化成鬼时,伤口处依然隐隐作痛,并且不时出血,那颗子弹竟然一直留在他的头里,就算他做了鬼也甩不掉。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怎么样才能让你去投胎?” 袁克良说:“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找到我的尸体,将子弹取出来,可是袁克河早料到这一点,把我的尸体扔进了一个极深的山洞里,没人能下去,所以这一个方法根本行不通;二是需要有高人帮我将头里的子弹取出来。” 我问他怎么取,袁克良说:“我在这村子里头飘荡了三十二年,也见过不少的鬼,有些鬼说我只有去找鬼医。” “鬼医?” “对,找鬼医。有一把刀叫阴阳刀,能为我的头做手术,可以将子弹取出来。” 我暗暗惊叹,这也太巧了,偏偏我有一把阴阳刀,思索了片刻,我对袁克良说我有阴阳刀,不过我不会给他头做手术,毕竟子弹洞很小,要从头颅中取出子弹,需要专业的医生才行。袁克良喜道:“只要有刀就行,这颗子弹并不深。”他边说边朝我凑过来,指着额头的弹洞给我看,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子弹果然入肉不深,不过一厘米,甚至能看得见乌黑如炭的子弹头。 “请你一定要帮我!”袁克良乞求道。 我说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能成功。袁克良千恩万谢。我对他说,我若能成功取出他头里的子弹,他必须得赶紧去投胎,不要再留恋人间,更不能去报仇,因为人一旦死了,今生的一切将也与之消逝。袁克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说只要我帮他取出子弹,他一定按我说的去做。 于是,我叫袁克良坐在地上,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将弹洞口处的血迹擦干净了,然后拿出阴阳刀,感觉到阴阳刀没有以前那么冰了,我没有多想,用刀尖去挑子弹。因为技术不熟练,挑了半天也没有挑出来,反而弄出不少的血,血呈乌黑色,夹着一股尸臭。袁克良一直咬着牙关,紧紧握着拳头,我听得他手指骨头的关节在啪啪作响,忙停下来问:“痛吗?” “不痛。”他说:“你尽管捅。” 我想说,这不叫捅,我若对你捅一刀,你这头还能在吗? 弄了一个大约大拇指大小的洞后,终于将子弹给挑了出来。子弹一落地,随及化为一撮黑灰,被风一吹,顿然消失不见。我如释重负,取出我随身携带的毛巾将阴阳刀上的血迹擦干净了,感觉到阴阳刀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了,心中十分诧异。 袁克良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叫道:“袁——克——河!” 我吃了一惊,问他想干什么,他冷冷地说:“干什么?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二年,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意识到不妙,下意识地想再次取出阴阳刀,袁克良看了我一眼说:“你帮了我,我不会害你,不过袁克河,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鬼!” “你刚才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取出子弹,你就会去投胎,不再计较上一生的恩怨……” “我是鬼,鬼话你也信?”袁克良伸手将我一推,我的身子径直朝后退,一连退了六七步,突然撞在一物身上这才停住。我见袁克良要走,忙叫道:“你别走,你不能言而无信……”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袁克良冷笑道:“你回头看看。”...... 第135章山童醉酒 我回头一看,一条矮小的身影映入眼帘,但它那诡异的独目及狰狞的面目足以吓破一个巨人的胆子。 是山童! 刚才我就是撞在它的身上。 我吓了一大跳,但是,我很快镇定下来。我本来就是来找它的,现在它自动出现,我又何必怕它? 山童紧紧盯着我,并没有急于攻击,不时朝我手中的柴刀看,看得出来,它对我有所畏惧。 郁闷的是,我的手电光突然暗淡了下来,发出一道微弱的黄光,我心一沉,若没有了光,在黑暗之中我就只有挨揍的份了。 何硕从我阴阳刀里飘了出来,警惕地望着山童问:“刀哥,要不由我来对付这只小鬼。”我说不用,我和它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山童突然伸出右手来,面向上,手掌心里有一团由芭蕉叶包着的东西,有白烟袅袅上升,似乎还冒着热气。 它是想要将那东西送给我? 是什么?我很疑惑,我得罪过它,按理来说,它应该会来找我报仇才对,为什么还送东西给我? 我叫何硕拿过来看看,何硕伸手去拿,山童赶紧将手收回,一脸敌意地望着何硕,我尽量温和地对山童说:“如果那东西你是给我的话,你可以交给他。”山童这才将那东西放在何硕手中,何硕接过来捏了捏,说很软,边说边将芭蕉叶展开,大概是天太黑,他没有看清,就放到眼前凑近去看,并且好奇用鼻子闻了闻,皱着眉头说:“有点臭。” 臭? 我好奇地用手电筒照了照,傻眼了,这不是山童的粪便吗? 这——这小鬼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对我施以报复? 不料山童又将左手伸了出来,其手掌心也有一样圆圆的东西,乍看像鸡蛋,我仔细一看,是饭团。山童用手指了指何硕手中的粪便,又指了指饭团,一脸地真诚,我恍然大悟,这家伙,是想给我粪便,从我这儿换取饭团。 想得真美啊,拿粪换饭,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当初是因为要解蛊毒,必须要用到它的粪便,它的粪便才变得珍贵,可现在不要用了,它的粪便简直是一文不值啊。 但是,山童这种做法,极大地超出了我的意外。原以为它会疯狂地向我报复,就像夏梦瑶所说,天涯海角追杀我,及至我死了才罢休,但没想到的是不但不杀我,还对我十分地信任。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比它要来杀我好了何止千万倍?当下非常惊喜,叫山童跟我回去。 何硕终于看清楚了芭蕉叶里的是何物,大骂一声,用力将那“宝贝”给扔了出去,山童本来是打算跟我走的,一见此举,顿然停了下来,疑惑地望向我们,脸上还出现了敌意,我忙向它解释,我们现在不要它的粪便,不过我会给它饭团。它相信了我。 我用手电筒朝木屋那儿照了一阵,发现那只叫袁克良的鬼不见了。想起他那仇恨的眼光及所说过的话,心里一阵担忧,他一定会去找那个叫袁克河的人报仇的,我竟然轻信了他,并且还给他取出了子弹,我现在后悔莫及,但愿袁克良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安心地去投胎。 理想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总是那么残酷。 当我带着山童回到老人家时,大家都很惊讶,我将事情跟他们说了,老人说现在家里没有剩饭,得煮,于是忙不迭去煮饭。村子里其它的人也过来围观,有好奇的人拿来饭,我将这些饭揉成鸡蛋大小递给山童,山童竟然全部接了过去,吃了一个后,其余的全捧在手里,乐不可支,然后走到一旁蹲下去,准备用它的“宝贝”来跟我的饭团交换,我赶紧打住了它,说不要它的“宝贝”了。 一个村民知道了村里的家禽是被山童所伤,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扁担就要来打,我忙挡住了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半天,并且跟他分析了利害关系,那人愤怒地叫道:“这畜生咬死了我两头牛!我要它赔命!”我说他的损失我来赔,那人说每头牛至少两千五。 这么贵?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人不会把我当成二百五了吧? 其他的村民纷纷呼应,说他们家里也被山童咬死了多少只鸡、多少头猪等,我郁闷极了,只得叫他们村长把这笔帐记下,天亮后我一并算给他们。老人拿着一个七八十年代才有的笔记本和一只圆珠笔在上面把大家的损失依依记下,一头猪一千五,一只鸡两百……我不乐意了,一只鸡哪要两百?是火星上来的鸡吗?村民们说他们这养的是家鸡,不是城市里的饲料鸡,六十块钱一斤……弄得我焦头烂额,最后一算,我一共得付两万多块!我心里发虚了,本尊哪来这么多的钱啊? 待将那笔帐记好后,村民们不相信我,担心我会天亮前跑路,非要我现在把这笔帐算清了。我只得去吴乐乐和夏梦瑶那儿借钱,没想到夏梦瑶身上毫无分文,吴乐乐倒是有一点,不过杯水车薪,离一万块还差得远呢,只得去找张筠浩与米俊非,可这俩人都睡着了,跟死猪一样,叫了半天也叫不醒,吴乐乐说要不先斩后奏,先搜搜他们有没有钱,待他们明天醒来后再跟他们解释。 从张筠浩身上搜出了一千来块钱,米俊非比较土豪,有四五千,最后加起来还不到八千。我跟村民们说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欠下的我下回来了再补上。好说歹说,总算将他们打发走了。 弄得本尊心力交瘁。 拿到钱后,村民们喜洋洋地,像过节一样,有生意头脑的来给我做交易,说一个饭团只卖给我五元钱,我要多少,他给多少,要得多少了,可以打折。我说我现在身上已被他们搜刮殆尽,一毛也没有了,要不打赊账行不?那人说不行,如今借钱容易还钱难,宁愿拿饭去喂狗也不打赊账。我感觉我被骂了,但又回不了嘴,心里憋屈极了。 先前那位称家里的牛被咬死的仁兄也端来了饭团,那饭又白又香,我闻了闻,感觉是酒香,那人说是放了点酒,这样味道更好,并且是送给山童吃的。我也没有多想,一股脑儿给了山童。因为饭团太多,山童捧不了,我找来一只袋子给它提着。山童眉开眼笑,连蹦带跳地走了。那人望着山童所去的背影阴阴地笑了一声,然后说天马上要亮了,他得回去睡觉了,天亮后还要做工呢。 我以为事情已经“圆满”结束,困得厉害,也准备去休息一下,夏梦瑶提醒我说,刚才那个送来饭团的人笑得很奸,估计有诈,而且他的眼睛成三角形,这种人一般十分歹毒,山童咬死了他家的牛,他不会轻易放过山童,我叫何硕跟上去看看。 感觉才躺下,何硕就回来了,说那“三角眼”果然阴险,一定在饭团里做了手脚,山童吃了几个后就开始摇摇晃晃,然后倒在了路边,“三角眼”将山童弄回去了。 吴乐乐说一定是饭团里放了迷药。夏梦瑶说放的是酒,酒能醉人,山童吃了放了酒的饭团,等于喝了酒,山童沾酒即醉,现在它只怕就是一只普通的家禽,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了。 我勃然大怒,叫来老人领我们去“三角眼”家。 到了“三角眼”家里后,果然看见山童被扔在堂屋的地上,“三角眼”正在磨刀,我冲过去将山童抱了出来,这小鬼这时全身是酒气,醉醺醺地,而且身子也软绵绵地,我抱着它,就像是抱着一只小绵羊。 “三角眼”抄着刀冲了上来,被老人训斥了一顿,夏梦瑶也跟他说,如果他想伤害山童,山童还会来报复,并且会给村子带来瘟疫与火灾,所以劝他放下屠刀、悬崖勒马。“三角眼”说山童咬死了他家的牛,必须得给山童一个教训,后来老人塞给了他两百块钱他这才放下刀,嘴里还唠唠叨叨。 我决定将山童送回山洞。老人说陪我去。 来到山洞里,我将山童放到了洞顶的那个小洞里,那上面竟然有干草和树叶,是一个非常温暖的窝,而山童还在睡,像是一个贪睡的小孩。 从那个小洞跳下来,我拍了拍手准备回家,突然感觉洞里冷了很多,而且老人也抖索着身子,我问他是不是很冷,他说是啊,快回家吧,说着就往洞外跑,可还没到洞口,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洞外的草屑与碎石齐朝洞里涌,像是来了一阵龙卷风,把我和老人硬生生逼回了洞里头。 我感觉不妙,这情况太过诡异,一定是有鬼作祟,便问老人是否认识一个叫袁克河的人,老人说:“我就是袁克河啊。”...... 第136章做鬼三十二年 我听了老人的话,吃惊非小。他叫袁克河,那么当年枪毙袁克良的人就是他了。而袁克良是在这山洞里被枪毙的,现在一定是袁克良来复仇了。 老人也很惊讶,问我怎么会知晓他的名字,我又问:“当年是你枪毙袁克良的,是吗?”老人再次睁大了眼睛,问我怎么会知道,我说是袁克良跟我说的。老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望着我支支吾吾地道:“你说……什……么?袁克良跟你说的?”我说对,估计他现在已经来了。老人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慌忙用手电筒左右去照。 我突然发现,袁克良在老人的身后出现了,他狞笑着,伸出手放在老人肩上,老人浑身一震,回头看了一眼,呀地一声差点坐到地上。他想跑,但身子似乎僵硬,除了眼珠子能动,身体其它处像石头一样完全动不了了。 何硕问我要不要他出手,我叫他别动,先看看情况,既然袁克良来找到了老人,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必须得有个了断。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各人所种下的因将会收到他所应得的果,我们旁人无权干涉,除非,万不得已。 “袁……袁克良,你……你怎么回来了?”老人面如土色,这时连话也说不清了。 “哼,你很奇怪,是吗?”袁克良阴沉沉地道:“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不……不可能!”老人叫道:“你根本回不来!” “对,我是回不来,我本来是打算等你死了,再来跟你算那笔帐,但你这该死的东西竟然久久不死,我等了你很久了,再也等不急了!”袁克良突然咆哮道:“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他猛地一用力,老人惨叫一声,被他给摔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袁克良本来年纪已大,受了惊吓,如今被这么一摔,半天爬不起来。 “当年你在这里杀了我,今天这里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老人边说着边朝老人走去,我挡住了他,劝道:“该收手了!”袁克良瞪着我问:“怎么,你想管闲事?”我说道:“这不是闲事,我也是为你好,你现在是一只鬼,不能有杀孽,不然将无法投胎做人,就算能投胎,也是入禽道,再也难以做人。” “这不关你的事!”袁克良怒吼道:“念在你给我取了子弹,我不跟你计较,马上滚开,惹怒了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冷冷地说:“我既然能给你取子弹,也能再灭了你,我给你一次机会,望你好自火之,不要再执迷不悟。” 这番话,我完全是在装逼,也就是吓吓他,其实说要灭他,我心里可一点底儿也没有。 袁克良有恃无恐,冷笑道:“你想灭我?可没那么容易,我三十二年的鬼不是白做的!”他话刚说完,突然从洞里传来一阵轰隆,我用手电筒一照,大吃一惊,数具骷髅头像潮水一样成排山倒海之势朝我们涌来! 我朝何硕叫道:“挡着他!”何硕立即挡在了袁克良面前,我跑到老人身边,用力将他扶了起来,他伤得极重,不断喘着粗气,这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看骷髅头越涌越近,我搀扶着他掉头朝洞口跑。 何硕与袁克良并没有动手,俩鬼相距约一米,相互瞪眼。袁克良阴沉沉地道:“你是鬼,竟然帮人来对付我?”何硕振声应道:“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敢伤害刀哥的,我绝不会允许!” 我心里直骂,好你个水圣子,火烧眉毛了,你还跟他说什么废话啊,直接上啊! 但是,那两只鬼就那样站着,大眼瞪小眼,像是两只斗鸡。 我的脚步陡然变得沉重,像是灌了铅,怎么提也提不起,而身后滚来的骷髅头骤然加快,轰隆隆,声音震耳欲聋,我回头一看,骷髅头却已近至跟前,我眼前一黑,顿然被骷髅头给埋没了! 那些骷髅不断朝我和老人挤压,越压越紧,而我们的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我胸口一闷,几乎窒息。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将我从骷髅头中拉了出去,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夏梦瑶!她抓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朝洞外跑。我回头看了一眼,骷髅头已经将老人埋没,堆积如山,而且在不断地滚动,乏着青光,诡异万分! “老人家还没出来!”我急急叫道。 夏梦瑶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硬是将我拉出了山洞。一到外面,我只觉得全身一松,舒畅无比。夏梦瑶用手电筒朝洞里照去,骷髅头不见了,只见何硕还跟袁克良站在那儿,似乎一直没有动过,而老人这时倒在地上,纹丝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我要进去将老人抱出来,却被夏梦瑶挡下了。 夏梦瑶说那只鬼怨念极深,意念太强,何硕正在跟他对峙,而刚才的骷髅头不过是我们的幻觉,袁克良就是用意念给人制造幻觉,让人因恐惧而死。 “玛的!”我骂了一声,拿出阴阳刀就朝袁克良冲了过去。我现在后悔莫及,都是我,轻信了这只鬼,导致铸成大错,万一老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可是,我的脚刚踏入洞口,眼前立即变得黑暗,伸手难见五指,而我的步子又变得异常沉重,怎么提也提不起来。我正惊诧,却见袁克良从对面朝我走了过来,他阴森森地说:“我本不想杀你,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可你不听,还想来杀我,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只想报仇,只想报仇而已。” “就算你报仇了又如何?”我劝道:“只不过让你不能再重新做人,你何苦呢?” 袁克良握紧拳头说道:“报仇了,我就再也没有遗愿,我可以安心地去了,我做鬼三十二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报仇之心,堪比石坚,我知道我劝不了他,那么只有收服他,不能让他害人,我用力抬起手,决定以阴阳刀将其斩之,袁克良伸手朝我指来,我只觉得额头一痛,虽然他的手手并没有碰到我,但我的额头像是被刀刺着,异常难受,而且也越来越疼,脑袋几乎就要爆炸。 突然,一条黑物从天而降跳到袁克良身上,袁克良怪叫一声,被那黑物扑倒在地。 一道电光射了进来,我这才发现那撞倒袁克良的竟然是山童! 而这时,山童与袁克良已战在一起,何硕身子一震也恢复了神志,大骂了一声,不由我发命令,朝着袁克良冲了过去,一头将他撞在他胸前,袁克良惨叫一声,身子像石头一样朝洞里头射去,转眼消失在黑暗的山洞里。 夏梦瑶打着手电光跳了进来,劝我们快走。我见老人还倒在地上,忙不迭将他扶起,何硕也赶紧过来了,我们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人出了山洞。 一阵微风吹来,从村子里传来一阵鸡鸣。雄鸡报晓,东方徐徐放亮。 我见老人还有微弱气息,我背着他急急回到村里,将他放在床上,他家人一见其状,一阵慌乱。今天老人侄儿下葬,没想到老人也出了这事儿。我想老人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一阵应该会慢慢好起来。 张筠浩与米俊非已经醒过来,俩人精神不太好,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我正想过去问问他们的身体情况,以表关切之情,他俩却朝我走来了,然后低声说:“刀哥,咱们过来聊聊。”我见他们眼色不对,便问:“什么事啊?”张筠浩板着脸道:“去那边说。” 与他们来到一面墙下,俩人成包围之状将我堵在当中,我越发感觉不妙,强笑问:“到底什么事啊?神秘兮兮地!” 张筠浩问:“刀哥,你喂我们吃屎,这笔帐怎么算?”...... 第137章邪地为沐蓝蓝与笑楠加更 张筠浩的话,令我愣了半晌。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我回头一看,见是吴乐乐。吴乐乐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朝着张筠浩与米俊非有意问:“山童的巴巴好不好吃啊?是不是回味无穷?”张筠浩伸手就要打,吴乐乐立即指着他叫道:“别动,你要是敢打人,下一回再喂你吃更猛的!” “你还说!”张筠浩气得脖子都红了。 “唔——”米俊非一旁去吐了。 “怎么?不服气?”吴乐乐将头一昂,伸手朝张筠浩与米俊非一指,义正辞严地说道:“你俩个听好了,要不是小刀拼了命找解药给你们解蛊毒,你俩以为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昨晚早就翘辫子了!所以,你们不要恩将仇报,以后小刀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要叫他为大哥,懂不懂?” 这时,一阵唢呐声从不远处传来,接而便是一阵鞭炮声,我们齐转头朝那边望,我说老人的侄子要下葬了,年纪轻轻就死了,唉!吴乐乐趁机又对张筠浩与米俊非一阵教育:“看到没?年纪轻轻就死了,今天就要下葬,要不是小刀救了你们,两天后也就是你们的好日子!” 张筠浩与米俊非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长叹,倒没有再做声。 我说咱们去送送老人的侄子吧,吴乐乐说:“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用不着你送,你还嫌自己的事不够多吗?好几天没洗澡了,好怀念家里的那只浴缸啊,我们快回家吧!”我说现在还不能回去,事情还并没有完。张筠浩显然也在这儿呆不下去了,问我还有什么事,难道死亡*在村子里? 这家伙,只念叨着死亡*,真是财迷! 吴乐乐说:“李景浩已经跑了,死亡*在他手上,沐家三兄妹正在找他,而要找这本书的人也会闻风而动,只怕江湖上将又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好了乐乐,你武侠剧看多了。”张筠浩打断了吴乐乐的话说:“我先去看看我的车怎么样了,不知有没有被李景浩那王八羔子破坏。” 我与米俊非相互看了一眼,我真想替李景浩伸冤啊,但我没那么傻。 悄悄地将米俊非拉到一个角落,我将那本地书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说:“现在你的蛊已解,既然这本书是你找到的,我现在将它完璧归赵。”米俊非却将书推了回来,爽朗地笑道:“这书我拿着也没用,既然送给你了,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夏梦瑶来找到我,说咱们得把昨晚那只鬼的事解决了,解决完后咱们就离开。 我们去了老人家里,因为大家都去送葬了,只有一位老奶奶守在老人面前。老人已经醒来,看见我时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未等我开口,就激动地说:“孩子,那个袁克良……来找我了,必须……将它收了,不然……不然全村人都会遭殃。”我说我知道,然后问他为何当年在枪毙袁克良时,在枪毙他的子弹里做了手脚,老人长叹一声,向我们说了事情的原委。 三十二年前,在一个雨夜里,袁克良对金慧施暴不成,将其杀害,他的所作所作,天怒人怨、令人发指,因此,全村人一致提议将其乱棒打死。袁克良生前会邪术,他被村民们绑了后,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了血字,声称死后一定化成厉鬼报复全村人。 于是,身为村长的老人请来一位高人,在子弹上作了法,这颗子弹名为追魂子弹,能令袁克良的魂魄在离开身体后依然不能作恶,为了以绝后患,还将他的尸体埋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但是,追魂子弹虽然能压制袁克良的魂魄,但是,万一让它冲破这个束缚,将会变得更为强大。高人说,万一袁克良化为了厉鬼要来作恶,惟有他头颅里的那颗子弹可以消灭他。 我问老人,当年将袁克良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老人说,因为袁克良的尸体里有追魂子弹,因此那具尸体也是极邪的,不能被心术不正的人找到,不然将其炼尸,犹如尸王,后患无穷,因此,当年埋袁克良的地方只有他跟那个高人知道。 如今袁克良已化为厉鬼,一旦天黑,他势必再来,到时全村子估计都会鸡犬不宁,要消灭它,刻不容缓。我叫老人马上带我们去埋葬袁克良尸体的地方。老人下了床,叫老奶奶做好饭,请我们吃了饭后,这才找来一根拐杖,领着我们蹒跚着朝一座高山走去。 沿着山路,一直到达半山腰,又转到山腰的另一面,前面出现一座约二十来平方米的石山。石山上石头无数。或许是石山四周皆是树木,树高叶茂,犹如大伞将石山围绕、遮挡,石山犹显得阴沉。 老人来到两座大石头面前停了下来,指着两块石头之间的一块空地说:“就埋在这下面。” 我朝空地看了看,发现其地面堆了不少的碎石,上面无一根青草,当真是地下有邪物,上面无生气。而那两块大石像是两只猛兽,将这块空地紧紧守护。 “这倒像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我惊叹。 张筠浩四下看了看,皱着眉头说:“这里可不是风水宝地,是一块邪地。” “邪地?” “对。”张筠浩指着面前的石头说:“你们看,那些石头,形态各异,似狼似狗,就像是魃魑魅魍魉,而这两块石头,一只像牛,一只像马,就是牛头马面,将尸体埋在这下面,就相当于给鬼王落宅,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下面这具尸体要么不在了,要么已经化为了血尸。” 我们大吃一惊,我很疑惑,既然袁克良的尸体是由高人所埋,就算埋错了地方,也不至于错得这么离谱。 张筠浩问老人,当年那高人叫什么名字,老人想了想,说姓胡,叫什么黑蛋。 “胡黑蛋?”张筠浩浓眉一沉,惊道:“原来是他!” 我问张筠浩这胡黑蛋是何许人,张筠浩说:“这胡黑蛋,人如其名,就是一只发黑的蛋,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当然,这名声是臭的,为什么会臭?因为他养尸,有尸王之称。” “既然这样,那么袁克良的尸体就是他刻意埋在这里了!”我十分震惊,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胡黑蛋在三十年前就已做好养尸的准备了。 老人大惊失色,望着我们半晌做声不得。我说赶快挖开看看,要是尸体被取走,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大祸害了。 米俊非冷不防问:“那万一没被取走呢?” 张筠浩说:“那要么成为僵尸,要么成为血尸了。” 老人啊地一声,忙问怎么办。张筠浩望着地上那碎石没做声。我说管它是僵尸还是血尸,挖出来看看先,现在日光这么大,还怕晒不死它?张筠浩摇了摇头说:“僵尸怕光,血尸可不怕。” 我想起宋天佑曾经一铲子将血尸消灭,我赶紧把铲子提了起来,又问老人家里还有没有煤油,老人说昨晚全烧了,要回去问问村里人还有没有。 从这里回村子,来回至少三四十分钟,我说就由我和米俊非回村子里找油吧。 回到村子里后,一连问了几家,都称没油,后来问到“三角眼”家时,他说他家里有半桶,不过要三十块钱一斤。我现在身无分文,哪里还有钱买油。米俊非说他有,然后拿出钱包,发现钱包空了,顿然大叫:“我的钱呢?”我强笑道:“不好意思啊,昨晚我全……全借了,因为事多,还没有告诉你呢。” “什……么!”米俊非愣了半晌,极沮丧地嘀咕道:“一直以来只有我偷别人的钱,没想到,现在却被别人给偷了,而且还偷得个精光!失策!失策!” 我忙说我那不是偷,是借,我保证会还的。米俊非垂头丧气地说:“算了,就当我是捐给村子里人做贡献了。” 这小子,思想觉悟倒挺高的。 我跟“三角眼”说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说先从他这儿借半桶油,几天后,我们再给他送一桶油来,双倍奉还。“三角眼”慢悠悠地说:“现在开白条的人太多了,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况且我跟你们根本就不认识,是傻子才借油给你们。”我急了,跟他说,这油是用来烧血尸的,如果血尸不除,村子里将会有一场大灾难。 “少嘘我!”三角眼冷冷地说:“血尸?大灾难?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哄?鬼才信你们!就算有血尸有大灾难,那也是你们带来的。你们没来时,我们村子里安全得很,从没有听说哪个人被怪尸吸血了也从没有出现过怪兽把猪牛咬死,你们一来,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 这狗日的,还说得头头是道了,本尊我竟然无言以对。 米俊非轻咳了一声,将手搭在“三角眼”的肩上,和声和气地说:“兄弟,咱们过去聊聊。”...... 第138章桃木钉为于封兄加更 三角眼朝米俊非的手看了看,一脸敌意地问:“聊啥?”米俊非推着三角眼往一旁走,声情并茂地道:“大哥,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气质非凡,你看你,天庭饱满、骨骼精奇,实在是绝世奇人,说不定你就是这个村子里的卧龙……” 我开始以为米俊非想将三角眼叫一边去修理一顿,现在看他出口成章,阿谀奉承,又不像是要揍人的样子,难道是想给三角眼甜言蜜语,然后再让他发发善心? 但是,不过一分钟,米俊非将手从三角眼肩上移开了,然后走了回来,到我面前时,悄悄递给我两张红牛,朝我眨了眨眼睛说:“买油的钱。” 我诧异地接过钱,刚才不是说没钱吗?怎么一下就有了呢? 见米俊非得意一笑,又朝我抛“媚眼”,我突然明白,这钱是他刚才从三角眼身上“借”来的! 没想到这小子扒钱的技巧如此厉害,当真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用那两张红牛换了半桶煤油,我们急急朝山上赶去,咱们得在天黑之前把尸体挖出来,不然天一黑,血尸一现,咱们全完蛋。 待到了石山那儿,我将煤油桶一放,张筠浩抄起一把锄头开始挖坟。其实这也算不了一个坟,主要是没有一个坟的样子,跟一块平地差不多,我估计这是胡黑蛋有意这样做的,为的是掩人耳目吧。 挖了快两米了,还没有发现棺材,我怀疑老人是不是记错了地方,或许尸体早已被那个胡黑蛋给弄走了,老人说:“当初这坟一共挖了一丈,高人说是为了防止尸体从里面跑出来。” 于是,继续挖。 挖着挖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因为我一抬头,发现我在坑里已经很深了,几乎跳不出去了,万一下面的尸体听到上面的动静跑了出来,那我们岂不是走投无路直接被灭的节奏? 我立马叫上面的米俊非去砍几棵树来,弄成树桩,并排放在坑里,万一有危险,我们可以顺着这排树桩跑出去。 果然挖了约一丈来深,终于看到了棺材。普通棺材,不过棺材四角各钉了一枚桃木钉,而且棺材上面贴了三张符,事隔多年,这符被埋在土里竟然没化,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将棺材上面的泥土抹角,发现上面有好几枚铜钱,便拿起来看了看,说这铜钱有些年头了,会不会是古董呢? 张筠浩接过去看了看,神色大变:“这是镇魂铜钱,是摆放在棺材上面,用以镇压棺材里的魂魄。”我说镇压个鬼,那魂魄早就飘走了,昨晚我还给他取了子弹呢,张筠浩说那就是用以镇压棺材里的尸体的。我问他到底是镇压魂魄还是镇压尸体?张筠浩想了想,说是镇压尸体。 我感觉他的话很不靠谱。不过不管怎么样,胡黑蛋不会无缘无故地将铜钱放在棺材上面,一定有其目的,想到这儿,我又将铜钱撒在棺材上面,张筠浩看了看,一个一个全捡了起来,边捡边说:“刀哥,都什么年代了,没想到你思想品德还如此高尚,竟然路不拾遗。”我忙说:“你不是讲这铜钱是用来镇压棺材里的尸体吗?”张筠浩应道:“是啊。”我急了,冲他问:“那你为什么还把铜钱给捡起来?快放回去!”张筠浩边将铜钱放进衣袋里边说:“放个毛,这铜钱本来是以一种极有规则的阵法放在棺材上面的,现在你把铜钱拿掉,阵法打乱,你再放上去已经完全没用了。” “那……怎么办?”我下意识地朝上抬了抬头,在想是不是得赶紧爬出这个坑。 张筠浩边抹棺材上面的泥土边说:“这么久棺材里都没动静,应该没事。” 待将棺材上面的泥土抹尽,我把那三张符整齐地折好放进衣袋里,说不定哪天用得着。张筠浩叫米俊非扔把铁揪下来,要开棺。我说万一是血尸怎么办,张筠浩说当然是烧掉了,然后从骨灰里找出追魂子弹不就行了?我说既然这样,这尸体迟早是要被烧掉的,何必开棺?直接烧掉不就行了?张筠浩说这不行,必须得开棺,得看看棺材里的尸体是不是真的尸变,如果没尸变就烧它的棺,这是有违天道,要断子绝孙的。 我感觉在这坑里太不安全了,要不是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早知如此,我昨晚就该一刀将袁克良那只厉鬼割喉。 棺材盖非常紧,我和张筠浩撬不开,叫米俊非下来帮忙。那小子迟迟疑疑,催促半天才下来,还极不情愿。 下来后,米俊非朝棺材盖四周看了看,说得先把那四颗桃木钉给弄掉。我想起米俊是开锁高手,对开棺估计也有一手,便与张筠浩采纳了他的建议。 突然想起我们在进入万尸池时,李景浩说女人身上阴气重,不宜接近死尸,我便叫吴乐乐与夏梦瑶离坑远一点,她俩正好奇朝下望着,听我这么一叫,吴乐乐不乐意了,生气地问:“你这是歧视我们女性么?”夏梦瑶较通情达理,拉着吴乐乐走开了。 米俊非果然有两下子,轻易地将拔出了一枚桃木钉。我问张筠浩这桃木钉用来干嘛的,直接用铁钉不更好吗?张筠浩说这桃木钉是用来镇邪的,钉在棺材上,就相当于钉着里面的尸体,就算尸体发生了尸变,也不会破棺而出。 “那拔掉这四颗桃木钉,里面的尸体岂不是镇不住了”我问。 张筠浩说有可能是。 “啥?”正在拔钉的米俊非停了下来,望着张筠浩问:“你说啥?”张筠浩朝他挥了挥手说:“没啥,你继续。”米俊非盯着张筠浩,又朝我看了一眼,突然将铁锹一扔,踩在那一排树桩上飞一般地朝上面跑去。 我和张筠浩面面相觑,问米俊非这是干哪样,米俊非指着棺材说:“里面有动静。”我心一沉,下意识地朝树桩那方移了移,张筠浩也脸色微变,蹲下身,将手放在棺材盖上听了听,霍地站起,我吓了一跳,问他什么情况,他沉下脸说:“里面真的有动静。”我咽了一口唾沫,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握紧铁铲问他现在怎么处理,张筠浩望着棺材,良久不做声。 老人与吴乐乐、夏梦瑶听说棺材里有动静,忙叫我们上去,我确实是吓得够呛,既然里面有动静,除了是发生了尸变还会有什么?当下也不充英雄了,先上去再说。 到了上面,我建议把油倒下去,将尸体与棺材一并给烧了,这样既干脆又保险。 米俊非脱口叫道:“你们傻啊,填土啊,把它埋了!埋它十天半个月,看它还不死!” 我们齐望着他,吴乐乐说:“你傻还是我们傻啊,要是能用土把它埋死,三十二年前它岂不是已经死了?” 米俊非想了想,呵呵笑道:“说得也是哟。” “啪!”“啪!”“啪!”突然从棺材里传来一阵撞击声,我们大吃一惊,齐朝棺材里望去,只见棺材在坑中不断颤抖,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摇晃。 “快倒油!”我大叫一声,抓起油桶就要往下倒,被张筠浩抓住了,他紧盯着棺材说:“有点不对劲,你们听听这声音,并不像是尸体的撞击声。”我们听了一会儿,听不出端倪,我问他听出是什么声音了没,张筠浩说:“这像是鞭子抽打的声音。” 越来越诡异了,棺材里竟然传出鞭子抽打的声音,难道里面的尸体在用鞭子抽打棺材?...... 第139章护尸蛇 老人也被吓坏了,惊惊颤颤地说:“一定是袁克良的魂魄回到他尸体上去了,现在要出来,快把土埋上!”边说边抓起锄头就要往下填土,我挡住了他,现在填土,恐怕已经迟了,因为棺材上面的灵符、铜钱及桃木钉已经撤掉,也就是说,用来镇压棺材里尸体的法宝都已失效,尸体发生尸变,就算把土填上,里面的血尸也会破土而出,况且,假设尸体不会出来,我们就不能取得它头颅里的子弹,也就无法消灭厉鬼袁克良。 我们现在一方面希望里面的血尸不要出来,另一方面又要取得它头颅里的子弹,十分矛盾。 “砰!砰……”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传出,棺材盖动了起来,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顶着棺材盖。 “快闪人吧!”米俊非转头就跑,跑了十来步,回头见我们没动,焦急地叫道:“你们还站在那儿干啥?等血尸出来咬你们吗?” 我们紧紧盯着坑里的棺材,谁也没有应他。照现在这情况看来,棺材里的尸体极可能已经发生尸变了,我们不能离开,万一尸体跳出来为祸乡里,那我们就是帮凶,是罪人。 “得在它没有出来之前把它给灭了!”我再次建议:“倒油吧,再不倒就来不及了!” 张筠浩朝桶里的油看了看,沉重地说:“这一点油,连棺材都烧不完,更别说烧掉里面的尸体了,等它出来再说!” 我赶紧将那几排木桩给抽了上来,又叫吴乐乐、夏梦瑶与老人各准备一件武器,万一里成的怪尸冲了上来,咱们也得有东西对付它。老人握着一把锄头,全身在微微颤抖。吴乐乐与夏梦瑶倒是比较镇静,看来从血尸池里走出来的人胆子都给练起来了。 突然,“砰!”地一声,棺材被顶了起来,但是立即又落了下去,像是下面的东西将它顶起来后又放下,不过棺材盖与下面的棺材身给错开了,接而,从那错开的缝隙间慢慢爬出了一样黑物。 当我们看清那黑物时,都万分地惊讶,我们将眼睛睁得大大地,不由地凑了上去,看了半天我才疑惑地问:“是一条蛇吗?” “是蛇。”夏梦瑶答道。 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一条蛇! 那是一条筷子大小的蛇,乍看还以为是泥鳅呢,全身呈黑色,不过有白色纹路,七寸处有一个气囊,鼓得大大地,足有半个鸡蛋那么大,这看上去与它的身子极不协调。 这时,那条黑蛇已经完全从棺材里爬出来了,盘在棺材盖上,抬起头望着我们,不断朝我们吐着红色的信子,显得狰狞而诡异。 “什么蛇?怎么会在棺材里?这么小又怎么能顶得开棺材盖?”见出来的不是血尸,我如释重负,但又十分地疑惑。 张筠浩与吴乐光也很惊诧,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蛇,夏梦瑶说:“这可能是一种护尸蛇。” “护尸蛇?”我问:“什么是护尸蛇?” 夏梦瑶说:“顾名思义,护尸蛇就是用来守护尸体的蛇,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种蛇,古籍上称这种蛇本来是一种普通的蛇,放在棺材里与尸体同时下葬,因为无法从棺材里出来,但它又不会死,永永远远日日夜夜与尸体为伴,因此叫护尸蛇。” “那它吃什么?难道吃尸体吗?”我想着心里就一定发麻。 夏梦瑶说:“它吃尸气。你们看它的气囊,那里面全是尸气,气囊越大,里面的尸气越多,毒性也越大,这种蛇极危险,因为一直与尸体为伴,全身是尸气不说,还积集了死尸的怨气,因此不但邪恶,还极凶猛、歹毒,一般不咬人,只对人哈气,人一旦吸了它所吐出来的毒气,轻则昏厥,重则死亡。” “玛的,我宁愿它爬出来的是一具血尸,也不要看见这丑陋的玩意儿!”我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铁铲,心中对那个胡黑蛋又厌恶了几分,那家伙竟然将一条护尸蛇放在这棺材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乐乐说:“看它的样子想上来,我们不能让它上来,它身形小,一旦上来了,我们就很难对付,而且它只要一入树林,我们只怕永远也找不到它了。” 已跑出七八米之外的米俊非听我们说是蛇,又好奇返了回来,他探头探脑地朝坑里的护尸蛇看了看,惊道:“我的妈呀,好大一条泥鳅!”张筠浩开玩笑问:“要不要捉上来尝尝味道?”米俊非立马摇头:“我不吃泥鳅。” 见我们都不动,吴乐乐急道:“大家快想办法啊,那蛇真的要上来了!” 我问夏梦瑶,万一让这蛇给逃掉,将会有什么危害,会不会主动去攻击人?夏梦瑶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是蛇都有危害,这种蛇我也不知道,但千万别让人碰上它。”我说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大伙儿上吧!说罢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朝护尸蛇砸去。 护尸蛇身子一闪,避了开去,腾身朝我跳来,我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因为坑太高,那蛇跳了约一米来高又落了下去。 “这蛇很聪明!”老人脸色都白了,沉声道:“要么一棍子打死它,不然它会记仇的。” 张筠浩大叫一声:“我来!”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桩,对着护尸蛇便是狠狠一棒打了过去,护尸蛇十分灵活,竟然又避了开去。我也扔掉铁铲,抄起一根木桩去助阵。可我俩一连打了十几棒,都没有打中黑蛇。 米俊非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说:“这样对付一只小动物,我们是不是残忍了点,要不放它走吧。” 张筠浩立即叫道:“这蛇与尸体为伴,而且已有三十多年,浑身上下是尸气,乃邪物,不能留于世上,不然祸害无穷!”说罢对着护尸蛇又是重重地一棒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打得棺材都震动了一下。 “哪去了?”张筠浩问。 我们也惊讶了,奇怪了,怎么不见了呢?刚才张筠浩一棒子打下去的时候,护尸蛇身子一闪,便不见了。像是突然从空中给消失了。 “会不会是躲到棺材里去了?”我问。 吴乐乐突然指着张筠浩所拿的那根木桩跺着脚叫道:“在那里!在那里!” 我们顺着吴乐乐手指的方向望去,大惊失色,那条蛇竟然盘到了张筠浩所拿的那根木桩上了!而这时,正迅速地朝张筠浩所拿的那一头爬去。 “我擦!”张筠浩慌忙将木桩给扔了,吓得面如土色。 木桩是朝坑里扔的,在木桩即将落下去的一瞬间,只见一条黑物从木桩上跳了下来,一落到地上,迅速地朝石山里面爬去。 我忙抄起木桩追上去,可它一爬进石山里,身子一闪,立马不见了。我僵在当地,良久回不过神来。 “它走了?”吴乐乐问。 我回过头,惊恐而无奈地朝他们望了望,他们也望着我,久久未说一句话。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放蛇归林,千年难宁。 米俊非首先打破了沉寂,天真地问:“它还会不会回来?”我们谁也没有回答他,他又说:“我听说蛇很会记仇,刚才你俩打了它,它会回来找你们算帐的,我没有碰它,它不会再来伤害我,呵呵。” 他笑得极勉强,看得出来,他心里也十分地恐惧。而他的这一番话,在我和张筠浩的心上无形又添加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我不怕它来找我,大不了跟它拼个你死我活,我担心它会去伤及他人。”我扔掉木桩,捡起铁铲,抬头望了望天说:“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开棺了?”...... 第140章邪风 听我说要开棺,米俊非立即叫道:“还开棺?万一里面还有一条蛇呢?”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所说的也就是我们所想的,一条蛇如此可怕,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第二条第三条呢?甚至,里面会不会有更诡异的东西? 张筠浩伸出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开——吧!”说把扔掉木桩拿起地上的铁锹望向我问:“刀哥,咱们一起下去?” 我说好,正要下去,吴乐乐突然叫道:“等等。”我和张筠浩望向她,张筠浩问:“你想代替我下去吗?”吴乐乐说:“才没有,要下去也得你这耗子下去,哪轮得着我?”张筠浩接茬道:“耗子怕蛇。”吴乐乐白了他一眼说:“你是耗子精,怎么也怕蛇?下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张筠浩走了一步,又回头问:“我能留下一句遗言吗?” “你说。”吴乐乐微微昂头,脸色略显肃穆。 张筠浩说:“如果我不幸身亡,请君记下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好,我记住了!”吴乐乐重重地应道,脸色也越发沉重。 我很佩服他俩,在这严肃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这种轻松的玩笑,我很欣赏他们的豁达与乐观。但是,在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我错在对同志的信任,错在对朋友的了解。他俩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并非玩笑那么简单。 张筠浩转头对我说:“刀哥,身为你的跟班,这种事我必须打前锋,必须义无反顾毫无怨言地为你扫清前面路上的一切障碍!” 我以为他又要发感叹,便问:“然后呢?” “然后——我先下去。”张筠浩说完腾身一跳,轻轻地落在了棺材盖上。我正要跟着下去,被吴乐乐拉住了,她说:“让耗子先看看下面的情况吧。”我说不行,万一下面有状况,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承担要轻松得多。 “不,”吴乐乐说:“两个人,反而是负担,你相信耗子,他不会有事的,他能应付得过来。” 张筠浩用铁锹插进了棺材盖与棺材身的缝隙间,我们紧盯着下面,随着棺材盖被打开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干尸。干尸还留有袁克良生前的模样,只是要显得枯瘦得多,身上的衣服只留下少些碎片了,头发还在,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黑洞。 “有蛇吗?”我问。 张筠浩仔细地将棺材里看了一遍,说没有。 我们如释重负,因为坟里太深,我不敢轻易去跳,又将木桩并排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一堆乌云不声不响地游到我们上空,天色顿时暗淡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怎么没有发生尸变呢?”我问。 张筠浩说这可能跟护尸蛇有关,然后望向我问:“把它弄上去?还是在这下面直接把子弹取出来?”我朝那额头上的黑洞看了看,子弹打在头颅里,想要取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而在这坟里面,总感觉四周沉闷得很,也相当碜人,我说还是弄上去吧。 “好!”张筠浩提起铁锹准备往棺材里铲,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草屑与泥沙直往坟墓里灌,不少沙子冲进了眼中,我忙将手挡在眼前,惊问:“哪来的风?”张筠浩大叫道:“这风很邪,快上去!” 我们急急跑出坟墓,只觉得狂风越来越大,逼得人呼吸困难,眼睛也无法睁开。 “你们快看!”吴乐乐突然伸手指向空中,我们朝空中望去,只见太阳突然变得通红,像是一只燃烧的火团,触目惊心。 “红日一现,天下大乱!”夏梦瑶惊道:“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一定是坟里的那尸体在作怪,它马上就要尸变了,在它未尸变之前快把它烧了!” 我和张筠浩如梦初醒,不约而同地去拿煤油,煤油桶离我比较近,我先拿到手,打开桶盖就要往下面倒油,又想到先前张筠浩说过,这油并不多,若要烧尸,须得下去!于是,我不顾一切冲了下去,正准备倒油,突然,我发现,棺材里变空了! 怎么回事?尸体不见了!不翼而飞了! 我忙抬起头,大伙齐朝下面望着,各个脸色惊惶,张筠浩也跑了下来,冲我大叫:“快倒油啊!”说着就来抢油桶,我忙回道:“尸体不见了!不在这里面!” “什么?”张筠浩定睛朝棺材里一看,脸色大变,干骂了一声,掉头朝上面跑,我也跑了上去,这时风越来越大,卷着树叶与沙石在我们身边飞舞,我们像是突然坠入地狱,连一两米外的事物都难以看清楚了,一时方寸大乱。 突然,“卟嗵!”一声闷响从坟里传来,我们的心猛地一沉,齐望坟里望去,隐隐发现棺材里多了一具尸体,但尚未看清楚,又是一声闷响,棺材盖自个儿盖上了! 渐渐地,风停了下来,空间那堆乌云也徐徐散去,太阳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躲进了云层,似乎害怕再次被“燃烧”。 我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朝大伙看了看,突然发现,我们当中少了一个人。 “老人家呢?”我问。 大家忙四下去望,又面面相觑,老人不见了! “好像掉进棺材里去了。”吴乐乐说。 我的心猛地一紧,老人怎么会掉进棺材里的?难道是被刚才那股邪风给吹进去的?老人家年迈体弱,被风吹进坟里勉强能说得通,可又怎么解释棺材盖自个儿被盖上这事呢?还有,棺材里的那具死尸不见了,它又去了哪儿? 夏梦瑶问:“为什么你们不把里面的尸体烧了?”我说尸体不见了,夏梦瑶秀眉一紧,望着我问:“你说尸体不见了?”我说是的。米俊非立即叫道:“那尸体一定是刚才趁乱跑上来,又把老人家给推下去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他的话也就是我们心中所想,只是我们没有他这么坦率,没有直接地说出来,一是怕吓着大家,二是又自欺欺人,怕吓着自己。 “去打开棺材看看吧。”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米俊非说:“也许老人家刚才太害怕,自个儿跑回家了呢!”我说这不可能的,老人家不可能一个人跑了,说着就朝坟下走去,被张筠浩拉住了,他说:“我去。”我将他的手拉开了,笑道:“就算轮着来,也该轮到我了,你不要凡事总抢风头,也得给我一次机会,对不对?” “就让耗子去吧,”吴乐乐说:“他经验比你丰富。” “你们太小看我了。”我不容分说走了下去。 张筠浩要跟下来,我阻止了他,叫他别下来,然后提醒他们,棺材里的死尸已经不在棺材里,那么它一定是跑出坟墓了,既然它会自个儿跑掉,不排除它会回来找我们算帐,所以他们得小心提防。 米俊非立马从地上捡起了锄头,紧张地一阵左张右望。 我紧盯着棺材盖,握着铁铲的手在微微发抖,手心也在冒着冷汗。我不是恐惧,我是害怕,害怕看到一件事,害怕在棺材里看见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我们必须得面对,而且必须得将其进行下去,得去做,不然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哪怕我们明明知道,结果就是我们最不想看的那样。 我暗吸一口气,握紧铁铲,将其插进棺材盖下,用力将其往上顶。随着棺材盖被顶开,棺材里的一切慢慢呈现出来……...... 第141章八尾猫为于封兄加更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我望着他,良久没有做声。抬头朝上方望了望,大伙也望着棺材里,脸色肃然。气氛骤然变得异常凝重。 张筠浩跳了下来,说把他抱上去吧。 棺材里躺着老人。他双目尽鼓,显然气息已绝,并且死不瞑目,又脸色惊骇,想必在死前看见了极可怕的一幕。 他就这样死了,在我们身边被推进棺材里,吓死了。我们不能肯定当时将他推进棺材的凶手就是袁克良的尸体,至少那凶手是要置他于死地。如果当时凶手推的是另外一个人,我、张筠浩,甚至吴乐乐、夏梦瑶或米俊非,我们会不会现在也像老人一样,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我与张筠浩一人抱头一人抱腿将老人抬了上去。他身子还没有完全硬,也不是很重,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没死,于是又试探着去探他的鼻息。夏梦瑶蹲下身抓起老人的手把了脉,又轻轻放下,沉重地说:“他已经走了。” 米俊非突然问:“别人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杀的他?” 我与夏梦瑶站起身,我说我会跟老人的亲人解释的,米俊非叫道:“解释有个屁用啊!人家会相信你吗?就算人家相信了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望向他问:“那怎么办?难道我们把老人家再次放进棺材里,把土埋上,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趁村子里人还没有发现赶快闪人?” “对,就是这样!”米俊非朝张筠浩与吴乐乐、夏梦瑶看了看问:“你们觉得呢?” 张筠浩看了米俊非一眼,冷冷地说:“你放心,就算村里人要找我们麻烦,我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到你,只是棺材里的尸体,到底哪里去了?” 我说有两种可能,要么它自个儿跑了,要么被人给弄走了,只是子弹没有取出来,估计要对付袁克良这只厉鬼就更难了。 将坟墓用土填了后,我们将老人的尸体抬了回去。老奶奶在看见了老人的尸体后,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悲伤,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更没有生气,我向她道歉,老奶奶擦掉眼角浑浊的泪水说:“这不怪你们,其实在两天前我就看见他的魂已经走了。” “啊?”我与张筠浩等人面面相觑,难道老人两天前前已经死了? 老奶奶说:“前晚,老头子本来已经睡着了,我突然看见他从屋里走了出来,我问他去哪儿,他没有理我,一直往前走,我跟了出去,发现他越走越快,一下就不见影子了,我没追上他,以为他要去哪儿串门,可我回到屋里一看,却发现他还躺在床上。”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老奶奶显得非常平静,好像在给我们拉家常。或许人年纪大了,一切都看开了,对生离死别也并不怎么在意了。 村里人得知老人死了,并且是跟我们在一起时死的,纷纷置疑、指责我们,特别是三角眼,一口咬定是我们害死老人的,抓起一把斧头要来砍我们,被老奶奶劝住了。 为老人办了丧事后我们才离开,奇怪的是,这三天袁克良没有再出现。 我们在回去的途中,看见了一条熟悉的人影,他当时在路上走着,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步履蹒跚,显得极为落魄、疲倦,而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油质木伞,当时太阳很大,他并没有将伞打开,只是紧紧抓着,像是一件稀世珍宝。 “擦,这个人还没死?”张筠浩极为惊讶。 我记得我第一回见到钱义的时候,他是穿得多么地光鲜,相貌堂堂,可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鬼样了。他本来偏瘦,如今更瘦了,像是被鬼吸干了精气。 “他当时被沐安安给踢晕了,我们任其躺在地上没有管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竟然还走到了这里。”我说:“这家伙也挺有毅力的,不会这三天是一直走过来的吧?” 张筠浩说:“你做错了一件大事,当时就应该宰掉他的!” 我说我不是刽子手,岂能随便宰人? 吴乐乐突然问:“当时不是还有一只女鬼么?后来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呢?” 我说我记得她当时被沐安安一剑给砍飞了,不知是不是已经被灭了。张筠浩皱起了眉头:“那个沐安安这么厉害?”我说他的确身手不凡,特别是对付鬼,跟鱼道士估计不相上下。张筠浩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当我们到达青海与西藏交界处时,夏梦瑶下车了,从她口中得知,李景浩会下蛊,以此威胁夏梦瑶,如果她不跟着李景浩去找死亡*,李景浩就会用蛊伤害她部落的人,夏梦瑶迫不得已,这才与李景浩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后来她与我们统一战线,公然与李景浩为敌,惹怒了李景浩,李景浩扬言要用蛊毒灭了她整个部落,她非常担心,必须得趁早赶回去告知部落中人,以防李景浩真的会向他们下毒手。 我问夏梦瑶,为什么李景浩找死亡*非要带上她,夏梦瑶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从下车这儿到达她们部落还有漫长的一段路程,夏梦瑶单凭双腿怎么能回去得了?况且路上还得吃喝。幸而张筠浩与米俊非的卡没有掉,俩人各自去银行取了一笔钱送给夏梦瑶以作她的路费。 当天,我们在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夏梦瑶称她只吃素,我们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这或许跟她部落的某种风俗有关吧。饭后,张筠浩将夏梦瑶单独叫到一旁,跟她谈了约五六分钟的悄悄话,待夏梦瑶走后,我问他是不是在向夏梦瑶表白,张筠浩微微笑道:“必须的!” “切!”吴乐乐嗤之以鼻。 米俊非望着夏梦瑶远去的倩影,说他也得跟我们道别了,我看得出来,他对夏梦瑶恋恋不舍,这小子不会去追夏梦瑶吧?张筠浩与吴乐乐也看出了其中端倪,鼓励他去追夏梦瑶,我将他叫到一旁,问他是否确定将地书放在我这儿,米俊非说那本书以后就是我的,他身为神偷,只关注女人和钞票,对书毫无兴趣,而目前,他可能要要去偷世上最难偷的一样东西。我问是啥,他郑重地答道:“女人的心。” “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刀兄,保重!”他朝我抱了抱拳,掉过头,潇洒地走了。 当天黄昏,我们在一家旅馆过夜。当时开了三间房,我的房间在最左边,那儿位于楼梯口最近。半夜时分,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下了床,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名男子,四十来岁的样子,脸色苍白,他开门见山地说,有一只鬼得了重病,需要我出诊。 我见他是一副陌生面孔,地上无影子,应当是一只鬼,便问病者得的是什么病,他说身上烂了一块,需要动手术,如果手术成功,会赠我一枚珍宝以作答谢。我心中有一丝欢喜,实际就是沾沾自喜,没想到我杨小刀才出道不久就已声名在外,在这偏远的地方竟然也有知晓我杨医生大名。对于珍宝,我极为不屑,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了也用不了,够用就行,我需要的是名,在人鬼神三界都家喻户晓的大名! 而现在,就是我立万扬名的开始。 当下没有多想,也没有跟张筠浩与吴乐乐说,拿起装着阴阳刀的铁盒就跟那只鬼走了。 一直走到郊外的一座树林里,前面的那只鬼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见了。我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心想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等了约一两分钟,那只鬼依然没有出来,我感觉被耍了,决定打道回府。就在我掉过头,骤然发现身后一太外的地方出现了数只黑物,皆冒着绿幽幽的眼睛瞪着我,我心猛地一沉,我去年买了个表,是狼!而且还是一群狼! 我撒腿便跑。 狼群咆哮而来,我朝前跑了不到十来米,前面突然出现一座悬崖,高达数丈,我倒抽一口冷气,忙停了下来。回头一看,那些狼并没有扑上来,停在离我一丈外的地方,一字排开挡住了我的去路,对我虎视眈眈。 我暗暗呼唤何硕,可叫了半天这小子也没有出来,而那些狼,一步一步朝我逼近了。就在它们要向我发起进攻之时,突然一阵猫叫从树林里传来,狼群立即退了回去,掉头跑向林子里,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背冷汗涔涔。 树林里泛出一道金光,我正惊诧,一只猫慢慢朝我走了过来,它浑身泛着金色的光泽,照亮了半边天,更奇异的是,它竟然有八条尾巴,每条尾巴都在身后摇晃,像是在向我招手。 “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八尾猫说。 它竟然会说人话,难道是一只猫精?我问它,是否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帮我实现,它说是的,所有的愿望。我暗想,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要父亲回家,但又想,万一我父亲已经回家了呢?那我岂不是浪费了一个愿望?我得先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母亲。 可当将手摸向袋子时,才发现白天新买的手机并没有放在身上,估计放在旅馆里了,我说我暂时没有愿望,这个愿望可否以后再许?八尾猫说可以,它一说完,又慢慢地走向树林里,全身金光灿灿,像一位尊容华贵的皇后。...... 第142章学学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 车在飞驰,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我陷入深思。昨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隐隐约约记得,那只八尾猫消失在树林里后,我就独自回家了,那些凶恶的狼没有再出现,那个领我进林子里的鬼也没有再来找我,尔后我回到旅馆,感觉特困,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昨晚的事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像一场梦。 在路上,我们谈起夏梦瑶,我感觉到她就是一个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张筠浩说,有那么一个部落,称之为死之神。这死之神与死无关,反而向征着光明、生命与希望,此部落是一个传说,那儿的人世世代代居住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神秘之地,并且承担着一项神秘的使命,那就是守护死亡*,惟有这个部落的人才能看得懂死亡*。 而夏梦瑶,极可能来自这个神秘部落。 我问这个部落既然是守护死亡*,为什么李景浩不直接去他们部落要书,而要费尽周章威胁夏梦瑶去血尸池?张筠浩说死亡*在两百年前被人夺走,后又突然消失,听说死亡*藏在一个极隐蔽而世人根本无法找到也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因为,这本书是被死神给藏起来了。 “这也太离谱了。”我嗤之以鼻:“死神不是西方的么?怎么跟死亡*扯上联系了?”张筠浩他也听说而已,到底是不是这样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我们回到公寓时,将近黄昏。我说我们这一次去青海,真可谓是惊险刺激,死里逃生,能安全归来,全是上天保佑,若非玉皇老儿罩着我们,只怕早已客死他乡成为一只孤魂野鬼了,所以我们这一次绝对要好好庆祝一下,与亲朋好友好好地去吃一顿、喝一顿! 吴乐乐闷闷不乐有气无力地说:“你想跟你女神吃饭你就直说呗,何必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废话。” 我一直以为只有张筠浩懂我,没想到吴乐乐也懂我,我说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们就叫她来一同庆祝呗。 张筠浩说他有事需要去办,估计不能陪我们一同去了,我问他什么事,他却避而不谈,我说你有事明天再去办,今天你绝对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谁来给我们提供免费的车服务做最得力的司机? 我先打了一个电话给钟灵儿,没想到是慕浅接的,她听说我们回来了,非常高兴,问我们有没有找到死亡*,我说没有,然后叫钟灵儿接电话,她说钟灵儿正在洗澡,等会儿去约会呢,我擦,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我问她去跟谁约会,慕浅说:“是我们学校灵异社的社长,是个高富帅哟。”我问有我高有我帅有我富吗?本尊现在身价两千万!慕浅嘿嘿笑道:“我听说那人是个富二代,他爸在世界富翁排行榜前四十哟。”我说行了,拼爹算什么,真正有本事的靠的是自己。慕浅一个劲地笑,然后有意拉长音调问:“那请问杨大帅哥杨大土豪你找咱们灵儿有什么事啊?”我说请她吃饭,顺便你也一块儿来吧,不要不给面子,我们这一次可是死里归来。慕浅爽快地应道:“行,我替灵儿答应你了!” 挂了电话,张筠浩将我叫到一旁,说有件事儿想跟我谈谈。我问他什么事,他像是漫不经心般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跟乐乐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说我们是朋友啊,张筠浩问:“只是朋友?”我问不然还是什么?难道是夫妻?张筠浩望着我严肃地问:“刀哥,你到底喜不喜欢乐乐?”我觉得张筠浩今天挺奇怪,问他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张筠浩想了想说:“我知道你喜欢钟灵儿,可是,乐乐很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我很惊讶,张筠浩今天怎么这么严肃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好了刀哥,”张筠浩拍着我的肩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咱们去接钟灵儿来吃饭吧。” 一路上,我发现张筠浩一声不响地开着车,神色有过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想起他跟我所说的话,我隐隐感觉到,他一定话中有话。其实我也明白,吴乐乐喜欢我,我曾经也答应过吴乐乐,将来一定娶她,说过的话,不能是当作放屁,我得遵守承诺,所以我以后得一心一意对吴乐乐好,不要再朝三暮四,有了吴乐乐还想着钟灵儿。 我想,我只是把钟灵儿当成是好朋友吧,所以才想跟她一块儿吃饭,并且暗暗叮嘱自己,以后只对吴乐乐好……我悄悄地去抓吴乐乐的手,刚碰到她,她触电一般将手弹了一下,然后惊诧地望着我,强笑道:“你干嘛?”我说你手上有蚊子,我给你打打,吴乐乐问在哪里,我说飞走了,边说边收回手,心里失落极了。 到达钟灵儿学校门口时,远远看见钟灵儿与慕浅站在那儿,像是两朵鲜花,亭亭玉立、迷人极了,而她们旁边站着一名男生,高高的个子,头发很长,远看像个女孩子,待近了才发现是个男生,长得还有模有样,有点像吴尊。 我下了车,慕浅给我们做了介绍,得知那男生叫李笑楠,大三的,慕浅与钟灵儿都叫他师兄。想必就是这个家伙在追求钟灵儿了,心里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跟他友好地说了声你好,他只是朝我微微点了点头,显得高冷极了。 张筠浩与吴乐乐一直在车上,张筠浩催促道:“快上车吧,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钟灵儿上车前,李笑楠为她拉开了车门,慕浅朝我看了一眼,轻笑道:“学学。” 上车后,李笑楠坐在钟灵儿身边,像足了护花使者,我心里郁闷极了。 到了饭店,进包厢后,李笑楠将凳子放好,对着钟灵儿柔声道:“灵儿,来——坐。”钟灵儿坐了上去后,他才将凳子拿出来坐在钟灵儿身边。 我朝李笑楠看了看,有点想打他。慕浅又朝我嘻笑道:“怎么,酸吗?学学!” 服务员将茶端来后,李笑楠立即接过茶壶,倒上一杯茶轻轻放在钟灵儿面前,温和地说:“灵儿,喝茶。”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慕浅朝我和张筠浩看了一眼,见我俩都板着脸,有意笑呵呵地说:“两位大帅哥,是不是应该向师兄学习学习啊?” 我和张筠浩都没有做声。 这一顿饭,吃的恼火极了,味同嚼蜡。虽然我心中对自己说,以后要一心一意地对吴乐乐,可现在看见有人对钟灵儿好,本尊心里就来火!莫名地来火! 好了,接下来不想说了,总之——十分地——不爽! 吃完饭后,我们送钟灵儿与慕浅回学校,我突然想起,中国不是有个李嘉诚吗?挺有钱的,应该上世界富翁排行榜了吧,便问慕浅,李笑楠的老子是不是叫李嘉诚,慕浅抿嘴笑了,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我不知道我哪儿问错了。 在路上,发现前面的路边围了很多人,还来了不少的警察,远远看见沐蓝蓝竟然也在那儿,她双手叉在裤袋里,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显得极为沉重,而她旁边站着一名男子,比沐蓝蓝高了半个头,身穿黑色衬衫白色马夹,戴着领事,显得极富俊逸、儒雅,年约二十七八,比李笑楠又多了一份成熟。 他站在沐蓝蓝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脸色也较肃穆,像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护花使者? 我叫张筠浩停车,下去后跟沐蓝蓝打招呼,问她这儿发生了什么事,那男子朝我看了看,面露微笑问:“这位兄弟是?”沐蓝蓝说是她朋友,然后问我怎么来了,我说经过这里,见她在这里就下来看看,然后问那男子怎么称呼,他答道:“在下于封。”我立即接茬道:“名扬私家侦探社社长!”于封点了点头,说对。 原来他就是于封,我曾经去过他办公室两次的于封,比我想像中的要帅气。 慕浅与钟灵儿也下了车,慕浅朝前看了看,好奇地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沐蓝蓝说:“这里发生了命案,你们离开吧,不要在这里影响警察办案。”我说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两名法医抬着一具尸体从里面走了出来,慕浅朝那尸体看了看,突然呀地一声,像是见了鬼般,猛地抓住了钟灵儿的手,钟灵儿忙问她怎么了,慕浅指着那具尸体叫道:“她……她死得好惨,被剥皮,她……啊,是她,怎么是她!是她干的!”...... 第143章看到了她 我和沐蓝蓝、于封惊讶地望着慕浅,沐蓝蓝立即问:“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位死者?”慕浅脸色苍白,摇着头道:“不认识,我不认识。”沐蓝蓝又问:“那你刚才所说的是她,是什么意思?” 钟灵儿也秀眉微蹙,问慕浅看到了什么,慕浅惊惶地道:“我看到……她。” “是谁?”钟灵儿问。 慕浅说:“酒吧里的那个调酒师。” 沐蓝蓝与于封相互看了一眼,沐蓝蓝问:“你看到她被杀了?”慕浅说:“被杀的不是她,只是死者生前看到了她……太可怕了!”说到这儿,慕浅的脸色愈发苍白。 我被慕浅给弄糊涂了,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封望着慕浅突然问:“你能看得见死者生前所看到的一切?” “嗯。”慕浅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什么时候笑楠已经下车,他拿出手机开起录像对着慕浅,叶蓝蓝立即叫道:“你干什么?警察在办案,不许拍!”李笑楠解释道:“慕浅能看得见死者死前发现的事,我是校灵异社的,我想将她的这种奇特之处录下来。”沐蓝蓝冷冷地说:“不许录,在这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除了办案专员,谁也不得干涉这事!” 李笑楠的脸顿然沉了下来。 于封忙解释:“这次案件非常严重,死者被人剥皮,凶手心狠手辣,如果让他知道这位姑娘能看得见死者生前所看到的一切,他就会来找她,并且杀人灭口,所以……这件事必须得保密,一是为了警察办案,二是为了保护这位姑娘,希望你能理解。” 李笑楠这才将手机收了起来,对钟灵儿与慕浅说:“灵儿、慕浅,我们回学校吧。” 钟灵儿与慕浅转身要走,被沐蓝蓝挡住了,果断地对慕浅说:“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不能离开。” 李笑楠问:“你凭什么不能让她离开?”然后朝慕浅的后肩推了推,毫不理会沐蓝蓝的怒火,又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与慕浅、钟灵儿一同钻进了车里。 “喂!你们给我站住!”沐蓝蓝勃然大怒,冲上去想将慕浅留下来,于封挡下了她,责备道:“蓝蓝,你太霸道了,你这样办案,只会令人反感,对案件进程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忍不住说道:“于封大哥的话,身为曾经的受害者,我十分赞同。” 沐蓝蓝瞪了我一眼,想发作,被于封拍了一下肩,这才哼了一声,放低声音对我说:“你马上叫刚才那个女孩子回来,这件事情很严重,需要她的配合与协助。”我说人已经走了,怎么好意思叫回?沐蓝蓝又生气地叫道:“我叫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听了,心里极为不爽,转身就朝车里走去。 “蓝蓝!”于封朝沐蓝蓝看了一眼,批评道:“你脾气得改一改了,你这样对工作有害无益。” 我刚上车,于封追了过来,笑容可掬地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呢?”我报了姓名,于封说:“蓝蓝脾气暴躁了些,可她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想急于破案,心浮气躁,得罪之处,还请杨兄弟你原谅。” 这一番话十分受用,我忙说没事,沐警官的性格,我很了解,也早已习惯了。于封说:“你了解就好。”然后话锋一转,严肃地道:“目前这件案子,受害者被剥皮,凶手极其残忍,不外乎有心理障碍之人,我们担心他还会向其他人下手,所以得尽快破案,我希望杨兄弟你能帮助我们,也算是为社会安宁做一份大贡献。” 张筠浩与吴乐乐一直在车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吴乐乐好奇问:“到底什么事啊?”我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张筠浩立即问:“你们说死者被剥皮?是男是女?”于封说是一名女性,非常年轻,死得很惨,凶手人人得而诛之。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对于封说,我打一个电话给慕浅,但不能保证她会回来。于封说了句感谢。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慕浅的号码,她接了后,我转达了于封的意思,希望她能回来协助于封。慕浅迟疑不决,我想起她刚才所说过的话,便问:“你刚才说起了酒吧里的那个调酒师,是不是上一回我在去青海之前在魅影酒吧里所遇见的那位你看见她感觉很害怕调酒师?”慕浅说是的,我说既然是她,你必须得回来,你为什么会害怕她?你得解开这个謎。慕浅若有所思,说好吧。 挂了手机后,于封赶紧问:“她回来吗?”我点了点头。 张筠浩回头问:“刀哥,你想管这事吗?”我说我想解开慕浅心中的那个谜。张筠浩说:“这样,那——我有事我先走了,有可能要走好几天。”我惊讶地问他要去哪儿,张筠浩说:“也没去哪儿,就是去办一件私人的事儿。”我问他不要去上课了?咱们这一次去青海已经落下不少的课程了,张筠浩淡淡地笑道:“那课不上也罢——乐乐陪着你,有什么事你们打电话给我。”他说完朝吴乐乐看了一眼。 吴乐乐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下了车,闷闷不乐。我也下了车,张筠浩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点了点头,他立即将车开走了。我问吴乐乐,张筠浩到底要去干什么,吴乐乐朝张筠浩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说:“管他呢!他不在更好,咱们乐个清静。” 这时,一辆的士停在我们面前,慕浅从车里走了下来,车里还坐着钟灵儿与李笑楠,钟灵儿也要下车,被慕浅挡着她说:“灵儿,你先和师兄回学校吧,我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了会回来的。”钟灵儿说好,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拉上了车门。 我见钟灵儿与李笑楠并排坐在一块,心里莫名地不爽。 吴乐乐特地转到我左边弯腰朝我的脸看了看,笑嘻嘻地问:“怎么,吃醋呢?”我说怎么会呢,那个李笑楠那么帅,有钱,又有风度,跟钟灵儿很般配。 “哎呀,怎么感觉你这有点口是心非呢!”吴乐乐依然笑容满面地。 于封朝慕浅看了一眼,对我们说:“劳驾各位去我那儿吧。”我说行,于封开过来一辆宝马,我们上了车,沐蓝蓝坐在前面,一直闷不作声,看来心里极为憋屈。 一直来到于封的私家侦探社,于封给我们各倒了一杯水,对蓝蓝说:“行了蓝蓝,别老是板着个脸,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的确需要改改。” “改不了!”沐蓝蓝气冲冲地道:“生来就是这样,没办法!我是无可救药!” 我说得找一个像于封大哥这样的男子汉每天给你吃吃药,你可能还有救。沐蓝蓝立即朝我瞪来,我忙躲开她的目光望向慕浅问:“你从死者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于封与沐蓝蓝立即望了过来。 慕浅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这时喝了一口水,沉思了半天才缓缓地说:“我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个手术台,边上放着手术的工具,有刀,有钳子……一个人被固定在手术台上,身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着一把刀对手术台上的那个剥皮,被害人面部极度扭曲,很痛苦……好可怕!”慕浅说着说着捂住脸,轻声抽泣。 给生人剥皮……一阵冷气从心底直头顶冒,我感到全身一阵发麻,实在是太残忍了! 于封沉声问:“那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谁?是男是女?” 慕浅眼睛定定地望着地面说:“看不清楚。” “那凶手呢?能看清楚他的样子吗?”于封赶紧问。 慕浅摇了摇头道:“看不清楚,他穿着白大褂,还戴了面具,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我说你不是看到了酒吧里的那个调酒师吗?慕浅应道:“是的,事件结束后,死者眼前浮现出了她的笑容,她在笑,笑得很妖冶。” 于封立即问:“那个调酒师你们认识?” 我说我们上一回见过。 沐蓝蓝霍地站了起来,愤愤地道:“那还等什么,马上去把她抓过来!”她说着就要往门外走,被于封拉住了。...... 第144章调酒师小曼 沐蓝蓝望着于封问:“你抓着我干什么?去酒吧抓那个凶手啊!”于封板着脸说:“你不能去,你得退出这件案子的调查。” “啥?”沐蓝蓝瞪大了眼睛。 于封提高声音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能再调查下去了!” “为什么?”沐蓝蓝立即叫道:“这件案子全权由我负责,上头已经下了命令,限我三天之内破案!” 于封说:“我知道你有压力,所以才心急,不过你真的不适合调查这件案子,你交给我好了,三天之内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行!”沐蓝蓝一口拒绝了,“你不是警察,凭什么这事交给你?你又凭什么说我不能调查这事?” 于封慢条斯理地道:“首先,这件案子太危险,我担心你参与进来,会受到凶手的攻击,再者,你性格太暴躁,直来直去,又不经过脑子……” “我怎么不经过脑子了?”沐蓝蓝生气了,俏脸也涨得通红。 于封说:“就拿现在这件事来说,你要去抓那位调酒师,你凭什么去抓她?就凭慕浅说通过死者的尸体看见过她?你这说出来谁信呢?就算有人信,这不能用来做为证据。你如果现在就这样去抓她,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打草惊蛇!况且,慕浅又没有看见她直接杀人,没有理由抓她。” 沐蓝蓝撇了撇嘴,放低声音问:“那你说怎么办?”于封说:“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处理。”说着对我和慕浅、吴乐乐说:“这件事,我不想有太多的人参与进来,因为凶手手段太过残忍,我怕参与进来的人会受到伤害,所以,到了酒吧,你们只要告诉我那调酒师是谁,然后就马上回家,并且要装作不认识我,明白吗?” 于封的话说得很清楚,也很认真,我们也深知这事的重要性,便答应了于封。 来到魅影酒吧,不约而同地朝调酒台望去,发现那位调酒师正在那儿调酒,她今天身穿花格子衬衫,外面一件黑色马平,下身黑色西裤,长长的秀发有一半垂在胸前,一半留在后肩,并且她左手放在背后,只用一只右手调酒,动作非常熟练而优雅。 吴乐乐说:“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御姐啊。”我也觉得,那样一位美丽、妩媚的女人怎么也难以与剥人皮这残忍的联系起来。 慕浅朝那位调酒师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生怕再看到她了。 于封慢慢地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有意无意地朝调酒师看了一眼,又朝我们投来一道询问的目光,我点了点头,于封不紧不慢地朝调酒师走去,待到了她面前,叫调酒师给他调一种又苦又甜又香又辣的酒,调酒师嫣然一笑,拿出好几种酒配在一起,然后将调好的酒端在于封面前,于封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点头赞道:“好酒!” 调酒师突然朝我们望来,我与吴乐乐赶紧收回目光,不料那调酒师竟然走来了,来到我们面前说:“三位,是第二次来到我们这儿吧。” 我暗暗吃惊,她竟然记得我们,并且还知道我们来这儿的次数,会不会她跟相世闯或钱义是认识的? 慕浅这时吓得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见了老师,头垂得低低地,双肩竟然在微微颤抖。 吴乐乐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二次来?” 调酒师朝慕浅看到一眼,浅笑道:“我记得你们,为什么你们一来就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而她现在近在眼前,如瀑的长发盖住后面,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嘴角微微上扬,浑身上下透着一丝魅惑感,眼神中总有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右手带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戒指,身材高挑,身形丰腴,讲起话来娇滴滴的,在这一瞬间,我有点喜欢上她了,半晌才说:“因为你很漂亮。” “是吗?”调酒师嫣然笑道:“我叫小曼,为了感觉你们的捧场,我今晚请你们喝酒。” 她不容我们拒绝,便端来了四杯酒,给我和吴乐乐、慕浅的面前各放了一杯,自个儿又端上一杯,小抿了一口望着慕浅问:“这位小妹妹,身体不舒服么?” 我忙说她刚才失恋,心里正痛苦着呢。 “哦?”这位叫小曼的调酒师在我对面坐下了,边喝着酒边说:“女孩子年轻的时候不要谈恋爱,不然受伤的总会是你们,现在的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 我听了,心里可不爽了。 小曼又说:“男人,非常自私,他只允许你爱他一人,却放纵自己去爱很多的女人。” 我感觉她就在说我,一时无地自容,见吴乐乐在偷偷地笑,忙转移话题,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今天在步海公园那边碰到了一件凶手案,一个年轻的少女被人剥皮,好恐怖,以后你们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可得小心点。 “我也听说了!”小曼一脸惊惶:“听说那凶手专挑年轻和漂亮的女孩子下手,特别是两位小妹妹这样的。”她说着就朝吴乐乐与慕浅望去,慕浅啊地一声,突然站起,逃似地朝酒吧外跑去。 “慕浅!”我和吴乐乐忙追了上去。 来到酒吧外,慕浅面对着墙,全身发抖,我忙问她怎么了,她摇着头哭似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看到她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害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于封跟了出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将情况说了,于封说那调酒师交给他,叫我们先回家。 明天是周末,我对慕浅说天色很晚了,今天就别回学校了,去我们那儿住吧,吴乐乐也热情邀请,慕浅同意了。 不远处就有一辆的士,我们走过去,的哥正在里面研究马报,我跟他说了地点后,与吴乐乐、慕浅上了车,的哥边启动车子边在对讲机里跟某人在讨论着马报的事,说他今天买了五马,如果能中奖,明天立马换辆宝马,再也不开这锤子破车了。 这人真意想天开啊,我心中嘲笑。 在一家美容所前,从对讲机里传来对方报中奖的号码,的哥听完,猛地一拍方向盘叫道:“我操,老子中了!”他这一拍,方向盘失灵,车子竟然横斜着冲了过去,一辆红色的奥迪车停在路边,一名女子正从车上下来,的士像失控野马猛地朝那女子撞去,那女子大惊失色,抬头尖叫。 的哥将手中的马报一扔,赶紧转盘踩刹车。 的士与那名女子擦肩而过,那女子惊叫一声,身子一软便坐倒在地。 我也吃了一惊,只差一点就要将那女子撞飞上天了,看来这小子的车坐不得,趁他一停车,我立即叫吴乐乐与慕浅下车。 的哥对那女子一阵低头哈腰,向她道歉,那女子从地上爬起,冲的哥大骂,慕浅睁大眼睛道:“这不是李芳吗?”那女子朝慕浅看了一眼,没有再冲的哥发火,掉头朝前面的美容所里走去。 我问慕浅,是否认识刚才那个女子,慕浅说:“认识啊,大明星李芳,你不认识?”我说我不追星,看电视少,还真不认识。慕浅依然望着那叫李芳女子所去的方向望着道:“李芳出道已有三四十年了,今年都五十多岁了呢,可现在还是二三十来岁的样子,有不老玉女之称。”我说不对啊,刚才那女人怎么看也不像只有二三十岁吧,慕浅略显失望地说:“可能是没有化妆吧。” 的哥问我们还要不要上车,吴乐乐冲他叫道:“还上车,想我们陪你一起死吗?”的哥一听,脸立马沉了下来,气冲冲地说:“不上就不上,老子中了一等奖,明天就能领两百万,老子还开个锤子的士啊!”说着朝车尾狠狠地踢了一脚。 从这儿到我们所住的公寓并不远,我们决定步行回家。经过一座公园时,我不经意发现公园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因为隔了一段距离,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感觉到,她一直在盯着我。 其实看美女和被美女看,都是一种享受。可在这黑色的夜里,那女孩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这就不是享受了,是惊愕。 吴乐乐见我一直朝那边望,便问:“在看什么呢?”我说公园门口那个女孩你们看到了吗?慕浅与吴乐乐都称没看见,我这才知道,那是一只鬼。 她这样望着我,难道是有事求我?身为一名刚入道的鬼医,我决定过去问问她,便叫吴乐乐与慕浅先回去,然后就独自朝公园里走去。 那女孩见我走向她,竟然掉头朝公园里面走去,我没有多想便跟了上去。...... 第145章女鬼冉冉为笑楠与于封加更 前面的女孩走着走着便不见了,难道她想跟我捉迷藏? 公园里有路灯,只是不太亮,一切影影绰绰,看起来灰蒙蒙地。 在一座亭子下,那女孩又现身了,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朝前迈了两步,逐又消失于亭后。 这女鬼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起那只在青海时引我入树林招来狼群的男鬼,会不会这只女鬼也像那只男鬼一样不怀好意?难道上一回男鬼害我不成,又派这只女鬼来引诱我?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我大步迈进了亭子里。 刚进去,从亭外走进了一个人,她在我身边坐下了,媚笑着问:“帅哥,在干什么呢?”我见她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睛清澈明亮,眉毛如柳,小嘴微抿,看起来非常纯洁动人,我佯装不知她是鬼,镇静地答道:“我在看风景。”她哦了一声,又说:“帅哥,我看和你很有缘,想跟你交个朋友。”她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的心不由一动,她的眼睛很大,亮晶晶地,像是天上的星星,便饶有兴趣地问:“你从哪儿看出我们有缘啊?”她说:“看你潇洒的气质和迷人的魅力。” 我笑了,觉得她非常地有趣,她就那么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还对着我笑,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安静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初恋男友。我有意问她:“姑娘,我们认识吗?”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冉冉,你呢?”我说我叫杨小刀。 她又问:“你想跟我交朋友吗?”我说想。她说:“你想的话,就来争取。” 争取?我笑呵呵地问:“怎么争取?可提示一下么?” 她说:“这样吧,你先请我吃饭啊。” 我说没问题,吃肯德基么?她说:“都可以。” 于是,我们来到公园外的一家肯德基里,我给我们每人点了一个鸡腿堡一个鸡腿一对辣翅一杯可乐,我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将鸡腿和辣翅全给她了。从没见过一只鬼能吃这么多的,估计是一只饿死鬼。 待她吃完了东西,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说:“我得回去了,有空我们再联系。” 她嗯了一声,我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走出了肯德基,我正想向她道别,她突然问:“难道你不送我回去吗?” 我微微一怔,十分乐意地说:“好啊。” 没想到她家就在公园前面的一幢小楼里,送到小楼下,我朝她笑了笑,对她说:“好了,我看着你上去。”她却说:“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了,到我家住一晚吧。” 我想,这恐怕就是她的目的,她家就像是一座坟墓,等待着我去进。我现在不怕被坟墓给掩埋,因为我有何硕,我现在好奇的是这座坟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陷阱,我想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他又想干什么,为什么屡屡派鬼来对付我。 我好奇极了,说好啊,然后就跟着她上楼了。 她家是一室一厅,客厅里摆有一张沙发,还有茶几、冰箱之类的,而且,屋里弥漫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她说:“我先去洗了个澡,你随意。”她说完就朝浴室走去。 一会儿,她出来了,裹着浴袍,就像出水芙蓉,全身上下飘散着一股芳香,她对我笑眯眯地说:“你在那个沙发上坐一会,我去换个衣服。”她说完便朝卧室走去。进得卧室后,轻轻掩上了门。 我的脚步情不自禁移了过去,当到达门边时,我惊喜地发现,这门虽然掩着,却有一道缝隙。我不经意朝里望了一眼,暗暗咽下一口唾沫,竟让我发现了少儿不宜的事。 非礼勿视!我赶紧收回目光,压住心底的一股莫名之火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没多久,她出来了,穿着一件宽松又有点透明的睡衣。我想,你这是在诱惑我吗?我尽量不朝她身上望,她则坐在我的身边,双手托着下巴偏着头对着我笑,我感觉很窘,咳了一声,左右看了看问:“今晚,我睡哪儿呢?” 她说:“你是客人,又不能睡在沙发上,家里也只有一间房间,只好让你和我挤一挤了,你不介意吧?” 我望着她十分不解地说:“我俩睡?你是女生耶,你认清了,我是个男人!” 言下之意,你若跟我一起睡,你会吃亏的哟。 她却极轻描淡写地说:“中间隔着东西不就行了,要不然我睡在地上啊。”我说:“那算了吧,还是我睡沙发吧,你睡床。”她像是十分失望地说:“那好吧。”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吴乐乐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要等一会儿。 这个叫冉冉的女鬼一直笑眯眯地望着我,这时问:“怎么啦?是你女朋友么?”我说是的,她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干嘛还想跟我交往呢?我有意说:“她没你漂亮。”冉冉嘿嘿笑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粉腮望着前方,像是在想问题。 我也在沙发上坐下了,看了眼冉冉,突然觉得四周好安静,我明知故问:“你一个人住吗?” “对啊,”冉冉说:“一个人住很无聊。” 我问她:“你把我叫回来,不怕我对你使坏?” 她说不怕。 我一时无话可说。话说到这份上了,一些事情已经很明的,只要脑子不是灌水了都会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虽然明白,却不敢乱来,我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并不想丢失我的节操。才不想跟一只鬼发生关系呢。 四周又寂静了下来。我想找件事来打破这种寂静,得找到事情的突破点,可是,我的眼睛找来找去,找不出该干什么,她这客厅,连一台电视也没有。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要不,我们去上网吧。”我说好啊,心想这女鬼真是善解人意。 走进她的卧室,只见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台电脑桌,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我总感觉这房间里怪怪地,可是怪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 冉冉说:“没有凳子,我们只有坐在床上了。”我说行,坐哪儿都可以。 床是老式的席幕思床,床垫很厚,很软和。 她很快打开了电脑,将电脑推到我面前说:“你上吧。”我想,如果我上,无非也就登下qq而已,但这样会冷落了她的,她是这家的主人,我这样做太不礼貌,便说:“要不我们看电影吧。” “嗯,好啊。”她像是非常高兴。 我问:“看什么好呢,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啊?” 她说:“是看你们男人爱看的a片,还是看爱情电影,还是看其他的喜剧电影,我听你的。” “啊?a片你也看?”我惊讶不已。这话出自面前这位长得如花似玉美如天仙一般的美女之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却是笑而不语。 我十分好奇地问:“难道你电脑里下载有a片?” “是啊,都有哦。”她像是十分得意。 我半信半疑,“不会吧你找一部出来给我看看。” 她说:“有一些朋友来我家,是他们下得,你去d盘找吧,全部都是。” 全部都是!我激动地打开d盘,果然,里面全是视频文件,望着这些耀眼的影片,我十分惊讶地问:“这些电影你看过?” 她十分轻松地说:“嗯,看了一些,和朋友一起看的,对了,里面有一个十分暧昧的,没看。” 十分暧昧的,傻子都知道是什么了。我问:“你那朋友是男还是女啊?”她说:“男女都有。” 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我遇到一个腐女鬼了,我望着她,一颗心开始卟嗵卟嗵跳了起来,而她却像一个傻乎乎的小孩子一般望着我,笑容可掬十分可爱,我再也控制不住,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她。 她略显惊讶,却没有反抗。我把她压倒在床上,去吻她,她依然只是惊讶,没有挣扎。我开始将手伸向我不该伸的地方了……不管我怎么样,她还是惊讶。 这回,终于轮到我惊讶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反抗? 当我醒来时,突然发现我睡在沙发上。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原来冉冉已经进卧室去睡了,而我就睡在沙发上。 可是,刚才的梦是如此地真实,真实地就像刚才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一般。我站了起来,发现屋里很暗,但是,有一缕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如纱一般洒在屋中央。 借着月光,我走到冉冉的卧室门口,试探着去推了推门,我的手刚碰到门上,这门竟然自动开了。 这卧室里也有一缕月光,月光非常柔和地洒在她的床上,我朝床上望去,却发现床上空荡荡地。 我觉得很奇怪,怎么床上没人呢?冉冉呢?这只女鬼去哪儿了? 当我转过头时,一颗心猛地一沉,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第146章复仇为吴乐乐与笑楠加更 确切地说,沙发上坐着的,是一只鬼。 这时,那只鬼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可以肯定,她就是冉冉。 她什么时候到沙发上去的?而且竟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我想她这是有意吓我。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冉冉?”但是,她没有应我,像是已经睡着了。低着头,面对我的,只有她那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还是看不到她的脸,我有点害怕了,蹲下身轻轻叫道:“冉冉?” 她还是没有做声。 我想亮灯,但找了半天没找到灯的开关,正焦急,突然,眼前陡然一亮,头上的灯竟然自动亮了! 冉冉这时依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她的黑发很长很长,像一顶帽子一般罩在头上,看不到她的脸。我在她面前蹲下了,轻轻地问:“冉冉,你怎么了?” 她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了头来。 当她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大惊失色,身子骤然朝后坐去,天啦,贞子! 她脸如白纸,眼睛泛着红光,朝着我发出诡异的冷笑……我一阵毛骨悚然,惊叫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她身子一纵朝我扑来,一把将我扑倒在地,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叫道:“你这邪恶之徒,我要杀了你!” 我只觉得脖子一紧,几乎要窒息,慌忙去拿阴阳刀,突然冉冉惊叫一声,被何硕给拉开了,眼前一切骤然消失,我发现我还站在公司的门口,刚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幻象。 何硕在一旁关切地问:“刀哥,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原来鬼并不能直接杀人,只能用意念控制人,用意念来杀人。而那只叫冉冉的鬼竟然能将我的意志控制达如此之久,并且显得那么真实,可见其并非一般之鬼。 冉冉这时站在一丈之外,正狠狠地瞪着何硕,怒问:“你也是鬼,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何硕朝冉冉看了看,双手抱在胸前昂头道:“我是水圣子何硕,你为什么要伤害刀哥?”冉冉哼道:“因为他是邪恶之人!我生前被这种恶人所害,死后成鬼,要将这种人一个一个全杀掉!”何硕应道:“你要杀恶人,我不管,但是,我不许你伤害刀哥,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好人。” “好人?好人为什么还想对我非礼?为什么还要背叛他的女朋友?”冉冉一步一步朝我们走了过来,目露凶光:“所有对女孩子有邪念的人都该死!”她骤然怒吼一声,四周温度骤然变低,一股凛冽寒风扑面而来,何硕身子一跃,跳到了冉冉面前,一把抓住了冉冉的手腕,劝道:“我看你长得漂亮,为什么正邪不分?如果刀哥对你有邪念,你早就清白不保,而且还可能魂飞魄散,还等着你现在来放肆吗?” 温度慢慢回升,冉冉瞪着何硕叫道:“你放开我!”何硕依然紧抓住冉冉的手,“我不会放,直到你放下屠刀!” 一滴泪从冉冉眼角徐徐流出,她哽咽道:“我要报仇,你明白吗?我死得很惨,我不甘心,我要报仇!”何硕说:“你要报仇,我不管,但不许随意伤害人,如果你真的死得不明不白,我可以帮你。” “真的?”冉冉望着何硕,半信半疑。 何硕说:“真的,不但我会帮你,刀哥也会帮你,他是天下最具有正义之感的人,他也是一名鬼医,给很多鬼治好了疾病,你要相信我们!” 冉冉的拳头慢慢展开,何硕抓着她手腕的手也慢慢放开了,冉冉望向我问:“你是鬼医?”我说是的,我看见你就感到了你身上强大的怨气,所以才有意跟着你的走,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你死得很惨,你是怎么死的?如果你有冤情,我们可以帮你。 “我……”冉冉淌着泪说:“我生前是一名护士,在医院手术室实习期间看见医生与外人贩卖器官收黑钱而被奸杀,从而开始记恨各外科医生与邪恶的人,死后为惩治这种人,专挑色眯眯的男人下手将其杀害并吸取阳气。”她望向我说:“你是我所找的第一个人,我见你跟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还色眯眯地看我,以为你是色狼,所以才引你进入我的意念中,本想杀你……” “奸杀你的是谁?”何硕义愤填膺,握紧拳头说道:“我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冉冉望着何硕问:“你真的愿意帮我?” 何硕信誓旦旦地道:“我愿意,我最痛恨那种恶人,你告诉我他是谁!” 冉冉擦干眼泪说:“我其实并不认识他。当时我是在一个叫魏恒的医生手下做实习,那晚他家中有事,就叫我跟着另一个姓吴的医生,可我发现那姓吴的医生跟一个女人贩卖器官,我很吃惊,也很气愤,就出面阻止他们,可那吴医生把我逼到一间手术室里把我给……” “可恶!”何硕近乎吼道:“告诉我那姓吴的医生在哪里!” 冉冉沮丧地说:“我去医院找过,发现魏医生和吴医生都不见了,我后来也没有找到他们。” 我想起于封是私家侦探,要他找一个人应该不难,便对冉冉说:“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我想我可以帮你。” “真的?”冉冉喜极而泣,我说我得先去将那姓魏的医生与姓吴的医生都找出来,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冉冉说好,她可以等,但不能等太久,因为城市里正气很足,她在人世间每呆一天,魂魄就减淡一分,何硕立即说:“你可以到阴阳刀里去,待为你报了仇后,你再去投胎做人。” 于是,冉冉与何硕各化为一缕烟飘进了我的阴阳刀里。 我立即打电话给沐蓝蓝,向她问于封的手机号,她问我找于封干什么,我说有事请他帮忙,沐蓝蓝将于封的手机号发了给我。我打过去后,请他帮我查一下在xx医院是否有一个叫冉冉的护士在那里实习过,并且后来被人奸杀了,还是否有一个叫魏恒的医生和一个姓吴的医生在那里工作过。于封问我为什么要调查这事,我说是受一位朋友所托。于封说现在正忙于少女被剥皮的案子,只怕没有时间帮我。我说如果他帮我调查这事,我就帮他调查少女剥皮一案,于封若有所思,说他考虑考虑。 第二天上午,于封打电话给我,叫我去他的侦探社。我是与吴乐乐、慕浅一块儿去的。去了后发现沐蓝蓝也在。于封开门见山地说,在xx医院的确有一个叫冉冉的护士被奸杀,不过医院隐盖了这事,因此这事少有人知道,甚至说,除了医院内部几位高层,其他人都不知,连冉冉的家人也不知情,只以为她在医院实习期间,得暴病身亡,医院赔了一大笔钱,然后迅速地将冉冉的尸体火化了。 至于那叫魏恒的医生和一个姓吴的医生,也有这两个人,不过那个叫魏恒的医生在这件事后神秘地消失了,而姓吴的医生也被医院给辞退了。 我暗暗称赞,于封真不愧是有名的私家侦探,办事效率果然很高,看来冉冉的话都是真的,如今要给她报仇,只有找到那两个与此事有关的医生。 沐蓝蓝问我为何要调查这事,我说那个叫冉冉的护士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想了解一下。然后问于封,有没有去调查那位叫小曼的调酒师,于封说,昨晚跟小曼有过交谈,发现那个女人表面妩媚又娇气,其实内心非常成熟,而且城府极深,一般人从她的神色与谈吐间完全看不透她心中所想,并且昨晚也跟踪着她去了她家,得知她跟一个叫小蛮的男子住在一起,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他们走在一起。 小曼晚上在酒吧上班,从九点上到凌晨五点。而小蛮是一名一间规格不大的书店的老板,服务很好,给来的客人提供了专门看书的木桌,免费提供茶水,下雨天免费提供雨伞且不用押金,书店里有两个女店员,都是从名校应聘而来的大学生。 我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于封说这种机率很小,别说他们性别不同,连样子也不一样。 “要证明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很简单,”沐蓝蓝说:“只要叫慕浅去看看那个叫小蛮的男人就知道了,因为慕浅看见小曼会害怕,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么她看见小蛮一样也会害怕。” 我发现这个女罗刹终于聪明了一回。...... 第147章林逸轩 据于封调查得知,那个叫小蛮的男人所开的书店名为“林逸轩”。 在去林逸轩前,于封特地交待我们,不管慕浅看到小蛮时是何反应,我们都不要大惊小怪,以免打草惊蛇。 路上,在一座十路口,一辆红色奥迪停在我们的侧面,相距非常近。我不经意朝那方望了一眼,这一望,眼睛立马被车里的人给吸引住了,只见车里坐着一名女子,年约二十,皮肤白皙,娇嫩美丽。 我轻轻地问慕浅,对面车里的那女子是不是我们昨晚所遇见的不老玉女李芳。慕浅朝那车里望去,惊喜地叫道:“对耶,就是她!”然后极兴奋地朝对面的车招手,高声欢呼:“李芳!李芳!我爱你!” 李芳闻声朝我们这方望来,朝慕浅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绿灯开,李芳开着车徐徐朝前驶远了。 我说这怎么可能呢?昨晚看到她的时候,至少有四十多岁了,怎么今天一下变成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了。吴乐乐问:“你觉得她比我还年轻了,对不对?”我朝她白嬾俊俏的脸庞看了看,口是心非地道:“对,比你年轻多了!”吴乐乐若有所思,说那个女人昨晚去了美容所,想必是进行美容了一番。我说再美容也不会相差这么大吧?慕浅说这也难说,有可能是化了妆呢?你不知道有一个五十岁的明星演二十岁的少女,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呢!吴乐乐说:“我觉得跟那美容所有很大的关系,那么好的技术,我得去美美容。”慕浅立即说:“我也去,或许在那儿还能遇见李芳呢!” 在前面一直沉思不语的沐蓝蓝这时冷不防问:“是哪家美容所?”我说记得好像叫重生殿? “重生殿?没听过。”沐蓝蓝狐疑道:“李芳是天后明星,她会去一个名不经传的美容所美容?”慕浅应道:“这很难说啊,或许那美容所的技术好呢。”沐蓝蓝嗤之以鼻:“如果有那么好的技术早已家喻户晓了,还会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被埋没?”吴乐乐说:“所以我觉得有古怪,到时我去看看。” 我觉得女孩子天生爱美,去美容所美容无可厚非,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没多久,于封将车停了下来,下车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书店,抬头一望,“林逸轩”三字赫然入目。 我们进入店里,发现这是一间规格不大的书店,装修复古,卖的书都是比较生僻,复古的,人流量不多,似乎生意并不怎么好,这时店里面只有一名顾客,里面非常地安静、整洁,地面与书架一尘不染。有两个女店员,一个穿墨绿色的旗袍,一个穿月白色的旗袍,显得非常年轻。 店里正在放些高山流水、渔舟唱晚一类的古筝曲子,我们还发现,这家书店除了给来的客人提供了专门看书的木桌,还免费提供茶水,下雨天免费提供雨伞且不用押金等。 我们发现那个叫小蛮的老板并不在,佯装找书,拿起一本书看了看,发现是一本古典文言文之类的书,繁体字,读起来晦涩难懂。也难怪这儿生意不好,这类书现在谁看啊。 那两名女店员来我们进来了,也并没有来迎上来说“欢迎惠顾”之类的话儿,依然双双坐在那儿看书,显得极认真,里面唯一的一名顾客这时抬起头朝我们看了一眼,突然冲吴乐乐叫道:“吴乐乐?” 我闻声望去,见那是一个年约十*岁的女孩,穿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清爽的披肩长发,秋娘眉,精致的鼻子,樱桃小口,鹅蛋脸,163左右的身高,娇小可人,说起话来声音轻轻柔柔的,虽不算什么角色美女,但也算也清纯可爱,这时正朝吴乐乐笑着,她笑起来挺美,笑眼弯弯,就像天上的弯月。 吴乐乐也喜道:“若初?” “是呢,你怎么也来这里了?”那个叫若初的女孩朝吴乐乐走了过去。吴乐乐拿起一本书扬了扬说:“我跟朋友来这儿看书,你呢。”若初朝我和于封等人看了看,双腮微红,腼腆地说:“我……也是来这里看书的。” 原来,若初跟吴乐乐是同学,也是吴乐乐在学校唯一认识的一位同学。没想到会这么巧。吴乐乐问若初,怎么不见这里的老板呢?若初立即说:“他很少来这儿的。” “哦?那么——你对他好像很熟。”于封问。 若初的双颊更红了,羞涩地说:“还……还可以吧,见过几面。” 正在这时,一名男子从店外走了进来,若初朝那男子一望,笑眯眯地说:“他来了。”然后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围着那男子转。 我朝那男子望去,他穿一件灰色的带帽风衣,身材较高,剑眉、星目、高鼻梁、黑色长发、眸子漆黑,隐隐透露着一丝忧郁。 他就是这家书店的老板小蛮? 小蛮朝我们望来,微微一怔,然后便走了过来,问若初:“若初,这几位是你的朋友?” “嗯,是我同学。”此时此刻,若初显得矜持极了。 小蛮朝我们微微点了点头,只说了“欢迎”二字,然后走向书店一角,在一张书桌前坐了下去。 慕浅也偷偷地朝小蛮望了几眼,秀眉微蹙,并无惧色。为了不令人置疑,我们决定离开。于封对吴乐乐说:“难得跟同学在这里相遇,为什么中午不一块儿吃个便饭?”吴乐乐是何等地聪明,心领神会,立马说:“好啊。”然后对若初说:“若初,中午有帅哥请你吃饭哟。”若初朝小蛮那方望了一眼,似乎有所顾忌,委婉拒绝道:“不用啦,我回家去吃。”吴乐乐抱住了若初的手臂笑呵呵地问:“是不是害羞啦?要不我请你,走吧。”说罢硬是将若初拉出了书店。 在我们走出店外时,小蛮抬头朝我们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上车后,我问慕浅,刚才看见小蛮时是何感觉,若初立即朝慕浅望去,睁大了眼睛,慕浅说:“没什么感觉,好像跟平常人一样。” 我们没有再问,显然这个小蛮并非那个小曼。 其实我们也猜得到,一个女人怎么会跟一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呢?况且长得又不像。 吃饭间,我们有意向若初问起小蛮,一提起他,若初便是一阵幸福模样,声称跟小蛮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的真名叫林逸轩,不常笑,不爱讲话,笑起来有洁白且整齐的牙齿,让人如沐春风,(后来我才知道,他只对若初笑过)常常静静的坐在书店看一些生僻的古书(文言文那种),偶尔会写写毛笔字,显得极为严肃、儒雅。 “他是用左手写字的吗?”于封问。 “嗯。” 这更证明了一件事,他与小曼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了,因为小曼是用右手调酒的。 饭间,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发现竟然是钱先生打来的,他请我去他别墅走一趟。我不明白他怎么知道我从青海回来了?难道钱义也回来了?而他叫我去干什么?便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是与他太太有关。现在我事也挺多,本不想去,但一想到钱先生对他太太那一份真挚的浓情,我又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 吃完饭后,我与吴乐乐、慕浅一同去了。 到了钱先生家,他并没有急于说他太太的事,而是问我上次去青海之行进展如何,我说去后并无丝毫收获,只是去游玩了一番,然后问他钱义回来了没,他说没有,电话也联系不上,说完便是一阵长叹。 我没有跟他讲起有关钱义的事,问他太太现在身体如何,钱先生神色黯然,说他太太一直昏迷不醒。我很惊讶,这么久了,他太太竟然还活着,可见其意志力十分地坚强,只怕是她的心底有一股力量在苦苦支撑,而这力量,来源于钱先生对她的爱。 钱先生并没有叫我去看他太太,只是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他的太太再次活过来,我说这个我的确没有办法,只怕这世上也不会有。钱先生却说:“我听说有一个办法可以。” “哦?什么办法?” 钱先生说:“听说有一种能令人死而重生的方法,叫借尸还魂。”...... 第148章医生魏恒 借尸还魂?我心中微微一愣,钱先生怎么会想到这一招了? 吴乐乐也啊地一声,显得挺惊讶,心细的钱先生捕捉到了这一点,望着吴乐乐立即问:“这位姑娘——你知道借尸还魂?”吴乐乐呵呵笑道:“听……听说过,这是一种邪术,不能用。”钱先生说:“只要能让我太太复活,不管是邪术还是正术,我都想试试。” 借尸还魂,顾名思义,就是人死后灵魂可附着于别人的尸体而复活。显然,钱先生异想天开,想让他太太的灵魂寄附于另一个人的身上,借此续命。 我对于钱先生说,这种邪术只是一个传说,不可用。钱先生却十分固执地说:“不,杨医生,这虽然是一种邪术,但它能用,的的确确能用。” 吴乐乐问:“你怎么知道它能用?” 钱先生说:“我是听一位高人说的。” 高人?会是谁?我突然想到,与钱义有过人鬼恋的那只叫宝儿的鬼不是借着另一具干尸而“活”了吗?会不会这一招是钱义告诉他的? 不料又听到钱先生说:“高人又说,这一招虽然可以用,但是,也十分危险,而且非常痛苦,它需要一个活人,并且那个活人得完全剥皮,然后灵魂才能依附在那人身上。” 我心中不由一震,剥皮? 眼前立即呈现出那具由两名法医所抬着朝这方走来的那具死尸。 难道那名少女之所以被剥皮,是因有人想用这一招来借尸还魂? 吴乐乐嗤之以鼻,“荒谬!谁说要剥皮?简直是无稽之谈!” 慕浅微锁秀眉说:“我也听说过借尸还魂,但不要剥皮,这人若剥皮,那哪还能活命啊?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嘛。” 钱先生望向吴乐乐与慕浅问:“两位姑娘对借尸还魂很了解?”慕浅笑道:“我不了解,只是听说过而已。”吴乐乐却说:“据我所知,这一招并不好用,但也不用剥皮。” “杨医生怎么看呢?”钱先生望向我。 我说我对借尸还魂并不了解,不敢妄下评论。然后问钱先生,那位建议他借尸还魂的高人是谁,钱先生面露难色,说这个不便透露。我见问不出什么,借说有事就闪人了。钱先生也并未强求挽留,只是说他希望他的太太不要死,我若能做到,一定要帮他。 出了钱先生家,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将这事跟他说了,问他怎么看,他想了想,叫我去他的侦探社,说他那儿有一件事正想跟我说,我问他什么事,他叫我去了再说。 到了名扬侦探社,我发现这儿多了一个人,是一个十*岁的小伙子,我们进来后,一直坐在那儿没有动过,显得较为内向。我问这位兄弟是?沐蓝蓝说是她弟弟,叫沐小凡。我见这沐小凡虽然年轻,长得却颇为俊逸,就是有点沉默寡言,暗叹这沐家人可真多啊。 我问于封他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事,于封却叫我先将借尸还魂一事再说一遍。待我说了后,沐蓝蓝说:“显而易见,钱先生跟少女剥皮一案有关联。”于封却不以为然,他说这事可能有关联,但钱先生绝对对少女剥皮一案不知情,不然他也不会找我去问这事儿。 沐蓝蓝说:“不管钱先生跟这事有没有关系,我必须得派人去盯着他,特别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位高人,得调查出来到底是谁。于封说去派人去盯着那是必须的,毕竟这也是一条线索,但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派谁去盯这是个问题。沐小凡毛遂自荐,说这事交给他办,一定办得妥妥地!沐蓝蓝说好,就由沐小凡去。 待这事办定,于封才向我说起他要跟我说的那件事儿。原来他已找到了曾在xx医院上班那个叫魏恒的医生,也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那人目前住在乡下,像是在隐居。我不得不佩服于封的办事能力,真的是雷厉风行,效率极高。只是不解的是,这才多少时间,不到半天,于封是怎么调查到那个叫魏恒医生的?况且人家都躲到乡下去了,要找更不容易。 沐蓝蓝骄傲地说:“于封大哥手下有好几员得力大将,他是头儿,只要发号施令就行了。 原来如此! 我立即感到我的阴阳刀有在微微颤抖,想必冉冉已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迫不及待想出来去找魏恒了,我说我得去找找那个姓魏的医生,调查清楚护士冉冉被奸杀一事。于封说叫沐蓝蓝陪我去。沐蓝蓝将脸偏向一旁,似乎不大乐意,我说就由我去好了,不麻烦沐大队长了,于封坚决要沐蓝蓝陪我去,一是那里是在乡下,路不好找,二是沐蓝蓝是警察,擅长调查案情,对于我可能有些帮助。 而吴乐乐则与慕浅去了那个叫重生殿的美容所。 由沐蓝蓝开车,我们马不停蹄地朝乡下驶去。我发现身边的朋友有车的话比啥都强,去哪儿都方便,还省车费。 在路上,沐蓝蓝问我,为什么要急于调查这件案子,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了,我说我不能让我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 一直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沐蓝蓝在乡下一座三层新建楼房停了下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看一张照片,说就是这儿了。 我们才从车中下来,从屋里走出一名男子,微胖,较年轻,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看见我们时略显惊讶,我们上前问他是不是魏恒魏医生,他顿了顿,说是的,然后问我们是谁,我也不废话了,直接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冉冉的女孩子。魏恒听后,神色大变,立即说不认识,然后转身朝屋里走,不由分地说要关门,沐蓝蓝一脚将门踢开了,气愤地说:“我们怀疑你跟一场奸杀案有关,请配合协助我们调查!” “没有!那不关我的事!”魏恒的脸陡然变得苍白,冲我们近乎吼道:“你们快走,不要再来找我,那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沐蓝蓝厉声追问:“既然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你要逃避?” “我没逃避,”魏恒苦着脸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请求你们,快离开吧,莫要害我!” 我与沐蓝蓝相互一望,这姓魏的好奇怪,我对他说,我们并没有想过要害他,只是想查清楚冉冉被奸杀一事。 “你们就是在害我!”魏恒蛮不讲理地叫道:“你们快走,要是再蛮缠,我明天就会死!” 我冷冷地说:“如果你有意躲避这个问题,那么你今晚就会死,冉冉已变为鬼跟我说了这事,她今晚就会来找你!” “啊?”魏恒的脸顿时变得惨白,良久才喃喃地问:“冉冉……变成鬼了?” “是的,她昨晚来找过我。”我说:“她跟我说了当时之事,不过你跟那事并无关系,我们只是想知道,还有一个姓吴的医生在哪里,就是他将冉冉奸杀的。” “是他?”魏恒怔了半晌,眼睛望着前方,久久不说话。 我赶紧问:“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魏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他叫吴大良,现在已经去南京了。” 吴大良?我暗骂了一声,这名字取错了,应该把大字去掉,直接叫吴(无)良。 我问那个吴大良在南京哪个地方,魏恒说在一家叫天靓的美容医院。 如果魏恒所说不假,那么现在的事情就有点麻烦,因为南京离我们这儿很远,坐车去只怕要两三天。不过既然打听到了他的下落,事情也总算有了眉目,我对冉冉也总算有个交待。 我很想知道,在冉冉被害的那一晚,魏恒没什么没去上班,是不是他有意这么做,并且明知冉冉有危险还将她往火坑里推,魏恒连忙摆手,这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当时听说冉冉死了,非常震惊,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是一个非常可爱工作非常认真的女孩,我亲自去看了她的尸体,当时难过地流过泪。” 沐蓝蓝问:“既然跟你没关系,那你怕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能说!不能说!”魏恒哭似地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辞职不干了吗?就是要躲避他们,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把这事说了出来,我……我全家都得遭殃!”...... 第149章十万火急 沐蓝蓝立即问:“他们——是谁?” “他们……”魏恒犹豫不决,摇着头说:“我不能说,不能说。” 沐蓝蓝还想逼问,我打住了她,这事不能逼得太急,若逼得急,不但问不出话来,反而会将事情弄得更糟。 我心平气和地对魏恒说:“魏医生,我们这次来找你,无意冒犯,我只是想知道冉冉被害真相,我想你一定是受到了威胁,如果你把这威胁放在心里,你只有独自承受,并且越来越恐惧,如果你说出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我们是警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危害社会安宁的不法分子逍遥法外!” 沐蓝蓝朝我投来一道赞许的目光,并且眨了下眼睛,我微微一怔,这眼睛眨得可真可爱。 魏恒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其实,我也很想将杀害冉冉的凶手绳之以法,可是,我虽然猜到这事跟吴大良有关,但没有证据。而且,我也受制于威胁,我……我不得已才躲到乡下。” 沐蓝蓝正色道:“魏医生,如果你真的希望将杀害冉冉的凶手绳之以法,你就得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你要相信我们警察,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抓住,给以严厉的法律制裁!” 魏恒朝我和沐蓝蓝看了看,半信半疑地问:“你们……真的是警察?”沐蓝蓝立即拿出她的工作证递给魏恒,魏恒看了看,这才相信,但又望向我,一脸置疑地问:“这位是?”沐蓝蓝立即说道:“这位是我的小跟班,刚人警校毕业,还在实习呢,不过你别看他年纪小,办事能力高,正义感也强!” 虽然称我是她的小跟班令我不爽,不过后面那半句话很真实,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其实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块石头,”魏恒说:“这块石头压得我几乎窒息,日日夜夜睡不着觉。我本是医院手术科的主任,有一天一个叫程子梦的女人找到我,说要跟我做一笔大生意,叫我给她在医院里弄病人的人体器官,她给我相当诱人的价格。我家族世代为医,我曾也是医学高才子,不到三十岁就做了主任,也算是少年得志,我怎么会跟那女人做这种勾当,出卖我们医生灵魂给家族抹黑呢?所以,我当时拒绝了她。她后来几次来找我,我都没理睬。 “没想到那个女人死心不息,竟然找上了吴大良。那一晚我有意不去上班,是为了避开那个女人,却没想到,冉冉却……唉!”魏恒又是一阵叹息。 看得出来,对于冉冉的死,他很痛心,也有自责。 我安慰了他一番,说目前就是要找到吴大良,抓他归案,为冉冉报仇雪恨。魏恒愤愤地道:“没想到吴大良这个禽兽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早知这样,我当初在他走的时候就把他给宰了!” 沐蓝蓝想了想,望着魏恒问:“你刚才说他们在威胁你,指的是吴大良与那个叫程子梦的女人么?” “是的,”魏恒说:“吴大良在走之前,与那个程子梦一同来找我了,我没想到他是畏罪潜逃,以为他是去别的地方发展,还请他吃饭送行,在饭桌上,吴大良叫我继续跟程子梦合作,说我只要肯合作,不出半年,就能让我身价达到九位数。我一口拒绝了他们,于是他们对我说,不合作不要紧,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一旦透过一点风声,下一回程子梦所需要的人体器官就可能是来自于我的家人身上。我当时很气愤,也很害怕,结果那局饭不欢而散。” 我听了,义愤填膺,说这种社会败类,应当拿去喂狗。沐蓝蓝见怪不怪地说:“这种人,社会上多的是,就算拿去喂狗,狗也吃不下。”然后对魏恒说:“其实你不必害怕,他们只是见你不肯同流合污而恐吓你,这种人表面上凶恶,内心却懦弱得很,他们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但要时刻提防人民群众,还要提防警察的抓捕,所以,一旦发现这类败类,立即报警,在他们没有干坏事之前将其打倒!” “不,你们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魏恒惊惶地道:“我亲眼看见他们给一个人喝了一杯水,那人立即倒地,然后任他们怎么做,那人就是昏迷不醒。他们敢割人的器官,手段何其残忍?这种人不是人,是恶魔,要离得越远越好!” 看来魏恒是彻底被吴大良与程子梦给吓住了,我问那个程子梦到底是何方妖怪,身为一个女人心肠如此毒辣,魏恒说:“我对她也并不了解,听说开了一家美容所。” “美容所?”我心猛地一怔,忙问:“叫什么名字?” 魏恒说:“我也不清楚,从没有见过,听吴大良说叫什么重生殿?” 我擦!我与沐蓝蓝相互一望,忙不迭拿出手机拨打吴乐乐手机。 重生殿,不就是不老玉女李芳去美容的地方吗?而现在,吴乐乐与慕浅就去了那里。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恼火的是,吴乐乐手机关机,我又打慕浅的手机,可响了半天,对方一直没接,我心急如焚,只得挂了。正想给于封打电话,我手机响了,是慕浅打来的,我忙接了,慕浅问:“什么事呀杨大医生?”我沉声问:“你们在哪里?”慕浅应道:“重生殿啊。” “在干什么?” “在喝茶呢,老板娘好热情……哎哟!”慕浅突然惊叫一声,从对方手机里立即传来一阵嘟嘟声,我心猛地一沉,忙大声叫道:“慕浅!慕浅!”然只有“嘟嘟”声回答我,我赶紧挂了手机,又再次拨了过去,对方却已关机。 “怎么了?”沐蓝蓝问。 “她们在跟程子梦喝茶!”我急急地去打扰于封的手机,还好才响了两下于封就接了,未等他开口,我立即叫道:“于封大哥,你马上去重生殿,乐乐和慕浅有危险!”于封问怎么回事,我说跟姓吴医生干器官勾当的那个女人就是重生殿的老板!而且她能凭一杯水就能令人昏迷,现在乐乐与慕浅正在她那儿喝茶! “你确定是那个女人?”于封问。 我说确定。 “好,我马上过去。”于封又问:“你们找到魏恒了吗?情况进展如何?”我说已经找到,重生殿的老板叫程子梦,我觉得她不简单,极可能跟剥皮案有关!于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声道:“好,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和蓝蓝先回来,你把乐乐和慕浅的手机号发来给我。” 挂了手机,我立即将吴乐乐和慕浅的手机号发给了于封,然后对沐蓝蓝说:“我们马上回去。” “嗯!”沐蓝蓝边应声边飞快地朝车子跑去。 我对魏恒说:“谢谢你魏医生,你把那两条害虫给揪出来,人民群众会记住你,我们一定会将他们抓住,并且绳之以法,你放心,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还有,我替冉冉谢谢你!”我说完转身就走,魏恒一把抓住我,急急地说:“请等等,能把你们的手机号告诉我吗?万一他们来找我,我也好……好向你们求救。” “好!”我将我的手机号告诉了魏恒。 刚上车,沐蓝蓝就启动了车子。 我又急急去拨打吴乐乐与慕浅的手机,却发现两人竟然都已关机。真是越急越乱,当下忍不住一拳打向座位,沐蓝蓝说:“你别急,急也没用,于封大哥不是去了吗?她们会没事的。” 经过一片桃树林,前面突然飘来一阵白烟,飘飘洒洒,又像是雾。我不由怔道:“大白天地,又没下雨,怎么会有雾?”...... 第150章程子梦为于封兄加更 或许是鬼见多了,一看见那白烟立即让我想起鬼片中鬼魂出现的镜头,难道我和沐蓝蓝这次来乡下找魏恒,行踪被暴露,妖魔鬼怪要来挡道? 沐蓝蓝淡淡地说:“那不是雾,是烟。”我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儿怎么会有烟呢?会不会有鬼?沐蓝蓝切了一声,说你恐怖片看多了吧,你看那一边,不是烧了一堆火吗? 我朝林子的左方望去,果然看见在一块阔地上烧了一堆篝火,其中一个人正在用扫帚将桃树林的树叶扫到那篝火里去烧掉。这时,他也抬头朝我们这方望来。我见他约五六十来岁,满脸风霜,原来是一名老农。我暗暗自嘲,我真是越来越神经过敏了。待车快要驶出桃树林时,我忍不住又朝后面望了望,却发现那烟不见了,老人和篝火也消失了。我想,估计他们是被桃树给挡着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心里惦记着吴乐乐与慕浅,坐立不安,再次拨打了她们手机,依然关机,沐蓝蓝朝我看了看说:“你别急,没用的,回去得要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你不如休息一下,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估计你晚上没时间休息。”我说现在哪里有心情休息啊?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回去,沐蓝蓝摇了摇头,显得较无奈。 正在这时,沐蓝蓝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接了。听她说话,判定是沐小凡打来的。我见他一手接电话一手开车,担心会出事,忙提醒她小心点,要不要由我来帮忙接,沐蓝蓝说没事,挂掉电话说:“小凡说看见有两个人进了钱先生家,一男一女。”我说除了范峰和妞妞还会有谁。沐蓝蓝说等会儿沐小凡会发照片过来。 一会儿,沐蓝蓝收到沐小凡发来的照片,她看了看后将手机递给我,我接过一看,见是两个非常年轻的女孩,诧异问:“你确定你弟弟没有发错?这不会是在路边偷拍到的吧?”沐蓝蓝说:“是偷拍,不过她们也确实进了钱先生家里。” 我暗自琢磨,这钱先生家怎么有年轻女孩子进去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的,难道他因为钱太太久卧病床,他终于难捺寂寞,开始喜欢花姑娘的干活? 正想着,我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于封发来的,我迫不及待地看了,他说他已经到了重生殿,见到了吴乐乐与慕浅,她们都没事,叫我放心,不过他有意在那儿跟老板娘谈人生,等我们过去求证。 我如释重负,将这好消息告诉了沐蓝蓝,沐蓝蓝笑道:“现在你总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吧?”我见她笑起来时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好看,忍不住赞道:“你笑起来真美!” “贫嘴!”沐蓝蓝白了我一眼,不过她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回去,轻车熟路,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重生殿美容所。 待车一停,我就急不可待地下了车,直往重生殿里面冲,被沐蓝蓝一把给拉住了,说有于封在里面掌舵,吴乐乐与慕浅不会有事,我也不要冲动,以免打草惊蛇。我这才缓下脚步,说你对于封大哥很信任,沐蓝蓝将头一昂,骄傲地说:“那当然啦,他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会不会是那个最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呢?”我问。 “无聊!”沐蓝蓝瞪了我一眼,大步朝美容所里走去。 刚到门口,那门闻风而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门后站着两名身穿公主礼服的年轻女子,朝我们弯腰相迎,恭敬地齐声说道:“欢迎光临!” 声音脆脆地,甜甜地。 我停了下来,打量着她们。沐蓝蓝一脸讥讽:“怎么,看到美女舍不得走了?”我说那那当然了,然后问其中一名美女在哪里可以找到程老板,这位美女将手朝前一伸,彬彬有礼地说:“您一直朝前走,左边第一间办公室就是。” 朝前走了不到三米,在左边第一间房前我抬头看了看,门上有四字:闲人免进。我与沐蓝蓝相互望了一眼,轻轻敲了敲门,片刻,门被打开,一名二十岁左右一袭白衣的女孩站在门口,我问:“你是程老板?”她笑道:“我不是,程老板在里面呢。”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请。” 从里面立即传来吴乐乐的声音:“小刀,在这里呢!” 门进去两米有一块花纹玻璃,这块玻璃像是一道墙,将这间房一分二。不过有一道约两米来宽的门可进去。 进去后,我见里面有一座大沙发,于封、吴乐乐与慕浅都在这儿,其中还有一名女子,约三十来岁,身穿紫衣,体态丰盈,颇像一位贵妇。 于封立即给我们做了介绍,称那位就是程子梦程老板。程子梦朝我和沐蓝蓝看了看,在沐蓝蓝脸上停留了约二三秒,然后嫣然一笑,对我们说:“你们先坐,我有事去一会儿。”说着就朝门外走去,那名白衣女子也跟了上。 沐蓝蓝似乎想阻挡,被于封用眼神阻止了。 我在吴乐乐与幕浅旁边坐下了,问她们为什么手机关机了,吴乐乐说不想接电话,所以就关机了。我问她不想接谁的,她说除了死耗子还有谁。慕浅说她手机不小心碰到了水,不得已才关机。我想这也太巧了吧,害本尊虚惊一场。 沐蓝蓝正想跟于封说程子梦与吴大良的事,于封阻止了她,并且抬头朝墙上望去,我见那上方安了三个摄像头,想必是监控器。 我们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都没有做声。 等了约十来分钟,白衣女子走了进来,落落大方地说:“程姐有急事需去处理,各位请耐心等待。”于封问要等多久,白衣女子说大约两个来小时吧,我生气极了,哪有要客人等两个小时的?明显是变相赶人走,于封站起身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今晚——”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说:“九点我再来一趟,到时请程姐务必在这儿等我。”白衣女子应道:“好,各位慢走。” 从重生殿美容所出来,沐蓝蓝冲于封问:“为什么不动手?”于封沉声道:“先回去再说。” 回到于封的侦探社,沐蓝蓝忍不住了,大声道:“那个程子梦与姓吴的医生狼狈为奸,倒卖人体器官,恶贯满盈,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不抓她,要是她逃走了怎么办?” 于封不紧不慢地说:“她不会逃走,她既然敢干这种事,就有胆继续留在这儿。本来我是打算你们没去就走的,就是不想让程子梦生疑,但又想你们去了后能熟悉环境,因为在那里,我们即可能将会上演一场大战,但是程子梦狡猾得很,我估计她是认出了蓝蓝你,知道你是警察,天生对警察有种畏惧感的她赶紧开溜。”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沐蓝蓝问。 于封说:“现在,我们就是找证据,开始在重生殿之所以不抓程子梦,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将她抓回来,也会因为一时找不到证据而无罪释放,这样下次再抓她那就更难了。” 我问于封,他是否有好的计划,于封说好的计划没有,只有用一道险招。我问什么险招,于封说:“我有一个朋友,擅长巫术,我跟他说了这事,他说有一种失传多年的巫术叫:返老还童。简单地说,这种巫术就是把人身体里的各种器官全部换掉,就像机器换零件一样,不管多老的人,只要没死,并且能顺利地挺过手术,那么在手术成功后,就能恢复青春。” 慕浅说这算不了什么巫术了,在医学上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于封望向慕浅问:“医学上能让人的皮肤也恢复到青春吗?” “皮肤?” “对,手术一旦成功,人全身地,包括皮肤都能恢复到青春,至于恢复到多大年龄,这取绝于那被换器官,也就是说,如果那器官是从二十岁的人身上取下来的,那么被换之人就能恢复到二十岁。” “太可怕了!如果真能这样,人一老就把器官换了,那人不是就不会死了?”慕浅睁大了眼睛。 于封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器官从哪儿来呢?也就是说,让一个人返老还童,需要牺牲一个人甚至多个人。 我说如果重生殿能让人恢复青春用的是这一招,那么它跟剥皮一案就没关系了。于封说有可能有,有可能也没有,其实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测,至于是不是这样的,那还得去证实。 沐蓝蓝望向于封问:“你刚才不是说要用一道险招吗?到底是什么险招呢?”...... 第151章险招 于封说:“我所用的险招就是:去美容。我们找一个年纪较大的人去,声称要年轻二十到三十岁,如果程子梦真的是用返老还童这个巫术,那么她就会去寻找新的器官,因为人体器官不能离开身体太久,不然就会失去功能,她必须在近短的时间内找到新的器官,那么我所争取的就是这段时间,在她取新器官过程中,将她拿下。” 沐蓝蓝说这可能行不通,因为目前并不清楚程子梦到底是从哪里取得人体器官,再者,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取器官,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取。于封说他已经派人在重生殿盯梢,任何离开重生殿的人都会被他的人跟踪。 “如果程子梦在我们完全没发现的情况下取得新的器官,那么我们是不是间接害了一个人?”我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对,所以这也叫险招。”于封说:“而且这一招还有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究竟派谁去美容呢?” 沐蓝蓝说:“派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去不就行了吗?” 于封说:“没这么简单,我们派去美容的这个人不能是普通人,我们的目的是要知道其美容的方法与具体过程,而并非真的要她美容,我们所派去的这个人不但反应灵敏,身手还要好,年轻又大,这样的人很难找。” 我们一时陷入沉思,我突然想起了冉冉,她要找吴大良报仇,但南京离我们这里太远,我后天又要上学,只怕没时间去南京,便问沐蓝蓝,是不是得去南京把吴大良给抓回来,沐蓝蓝说这件事她早已去办,去南京抓吴大良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并且跟南京那边的公安局已打下招呼,那边局里人已经控制住了吴大良。 吴乐乐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吃饭?于封站起身说:“好,咱们先去吃饭,蓝蓝,你把小凡叫回来一块儿去吃。” 我们进了楼下一家饭馆,没多久沐小凡回来了,他说等了一下午,只看见两名年轻的女孩子进了钱先生别墅里,大约隔了一个来小时才出来,他一直尾随而去,发现她们进了xx大学,想必是学生。 “那不是我的学校吗?”慕浅睁大了眼睛。 沐小凡望向慕浅问:“你在那里读书?”慕浅说是呀。沐蓝蓝问:“那两名学生去钱先生家里干什么?”沐小凡说:“我听说现在某些大学的学生在外面做援交,会不会……”我说这应该不会,钱先生不是那种人,他很爱他的太太。沐蓝蓝说这很难讲,男人要是坏起来,就算有爱,也在一瞬间变成无爱。我说你根本就不了解男人,如果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绝不会做出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沐蓝蓝嗤之以鼻,说她以前经手过一件案子,一个男人口口声声爱他的老婆,却依然在外面寻花问柳、拈花惹草……我说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真正的爱他老婆,你根本就不懂我们男人!沐蓝蓝便盯着我问:“那么我问你,你爱过一个女人吗?你爱她,你难道没有再去喜欢别的女人?” 想起我与钟灵儿、吴乐乐的感情纠葛,我竟然无言以对。 于封说这个问题可以不争论,快吃饭,吃完饭后还得干活。 没想到饭还没有吃完,于封便收到了程子梦打来的电话,对方叫他先把要美容的人带去给她看看,并且至少得准备资金一千万。 待于封跟我们说了这事,我们齐为惊叹,看来返老还童并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所能享受的事,而我们一时了陷入困境,一是找不到合适去美容的人选,二是我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谁会有那么多钱呢!”沐蓝蓝气呼呼地道:“我们又不是开银行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钱先生。我是不是可以向他借钱呢?但借一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依我和他的交情,只怕是不会借的,如非,我能让他太太借尸还魂——我眼前陡然一亮,如果让钱太太去做美容,那我们不是就不用出一分钱了吗?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于封想了想说:“这估计不行,因为钱太太身体太虚弱,只怕经不起手术;况且让钱太太去美容,她不是我们的人,我们进不去手术室,也就拿不到程子梦给人美容的第一手资料。” “其实要拿到第一手资料是不可能的。”沐蓝蓝说:“凡进去美容的人,等于是做一场大手术,那在动手术前人一定是要打麻药的,也就是说,在整个美容过程,人是昏迷不醒并且毫无知觉的。”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找钱太太去美容也未尝不可,一是我们有了去美容的人选,二是我们不用为一千万花愁,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于封若有所思,说先得问问程子梦是否能为钱太太美容。于是,于封给程子梦打了一个电话,声称他有个朋友在床上病了多久,身体极虚弱,不知能否美容,程子梦说这个有点难度,也很危险,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价格要翻倍,至少两千万。 “钱不是问题,”于封说:“关键是你能不能做。” 程子梦说:“我得先看看那个人。” 挂了电话后,于封说咱们先去一趟钱家。在去之前,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钱先生,说要去看他太太,钱先生自然热情欢迎。于是,我们匆匆吃完饭,浩浩荡荡、风风火火地驶向钱家。快到钱家时,于封说我们不能这么多人进去,只由我和他进去就行,其余的人在外面等,特别是沐小凡,这几天要严密监视钱家,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进出钱家的人。 到了钱家,客套话过后,我们去看了钱太太,见钱太太躺在床上,面色腊黄,纹丝不动,跟死人无异了。钱先生拐弯抹角,又向我探听借尸还魂的事,我趁机说我得知有一个方法可以让钱太太恢复健康,只是十分危险,也就是说,得给钱太太做一场大型手术,问钱先生是如何之想。钱先生激动地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得为她争取!”我说因为是大手术,价钱方面比较贵,而且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钱先生将手一挥,豪迈地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淑云恢复健康,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哪怕倾家荡产!” 于封说,还得请我们的朋友先来看看钱太太,看能否让他恢复健康,钱先生连声说好。我催促于封快打电话给程子梦,于封将我叫到一边,皱着眉头说:“我总觉得我们太过儿戏,我们这是在利用钱先生,搞得不好,会伤害了钱太太。”我说反正钱太太是一个即之要死的人,我们不是害她,是在救她!于封说就算是在救她,也会害了另一个人,因为从钱太太刚才的状况看来,只怕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要换掉。我说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追踪到程子梦所找来那些器官的来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于封打了电话给程子梦,约她现在就来钱家。 不到半个小时程子梦就到了,她走到钱太太床前,望着钱太太,久久没有做声。我们齐盯着她,四周变得异常宁静,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 “怎么样?能让她好起来吗?”钱先生按捺不住,终于打破了沉寂。 程子梦说:“能,不过我只能让她好起来,但不能让她变得更年轻。”钱先生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太好了!我只要她能好起来,并不要她变年轻。”程子梦说:“价格方面,我需要五千万。” 我暗骂了一声,这女人狮子大开口,简直是在抢劫、敲诈!没想到钱先生一口答应:“没问题,只要你能让她好起来,五千万就五千万!”然后问:“什么时候能让她好起来?” 程子梦展开了笑容,慢悠悠地说:“这个你不用急。”然后朝我和于封看了一眼说:“我跟钱先生有点私事谈谈,你俩能否避避?” 我和于封相互一望,于封说行,然后与我走出了钱太太房间。 来到客厅,我问于封,难道程子梦真的能让钱太太好起来?能让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恢复健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只怕华佗再世也做不到。于封点了点头,逐字逐句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程子梦能用什么办法让一个将死之人复活!”...... 第152章九尾猫 大约十来分钟后,钱先生出来了,他来向我和于封道谢,脸上洋溢着小孩一般的笑容,这是我自从认识他后见他第一次笑,看得出来,他心里很高兴。我问他程子梦怎么没出来,他说正在给他太太检查身体,我又问刚才程子梦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说就是问了他太太的一些病情。 “你都如实说了?”我问。 钱先生点了点头。 “程子梦又怎么说?” 钱先生说:“她并没有说什么,说这两天内就给我妻子医治。”我忙问:“那她有没有说你妻子什么时候可以康复?”钱先生说:“就这两天。” 我与于封相互望了一眼,心中疑惑陡生,难道程子梦妙手回春,不但能令人返老还童,还能让人起死回生?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钱先生朝我和于封看了看,笑逐颜开地说:“很晚了,两位请回吧,待我妻子病好康复,我一定向两位重重道谢。”我和于封说这个不用,只是在程子梦给他太太医治时,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 出了钱先生家,我们留沐小凡在这儿蹲守,于封说天已晚,叫我和吴乐乐、慕浅回去休息。我说我感觉到程子梦跟少女剥皮一案似乎并无多大联系了,于封说在程子梦这个谜还没有解开之前,下结论还早,而这一切就由他去调查,特别是少女剥皮一案,我和吴乐乐等人最好不要插手,以免惹火烧身。 吴乐乐毫不客气地说:“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们需要我们时,不是依然叫来唤去。”这话太直接了,我担心引起误会,忙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能用得着我们,我们十分乐意效劳,而且我对这事也很气愤,对凶手十分痛恨,希望能早一点将他抓捕归案。”于封点头道:“好,有小刀兄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有需要你帮忙的,我一定会来找你。” 于封开车送我们到别墅后就与沐蓝蓝离开了。 到了公寓里后,吴乐乐说近来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别管了。我说有些事我们既然碰到了,如果能出一份力,为社会的安宁做一份贡献,那么这事我们就不能不管,况且,慕浅看见那个叫小曼的调酒师就害怕这个谜团我们还没有解开呢。吴乐乐说既然小曼出现在死者眼中,那么她跟这事一定脱不了干系。 慕浅说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被狼追,不知是吉是凶。 “这么巧?我也曾经做过被狼追的梦呢。” 吴乐乐说梦是一种意象语言,人在睡眠时,脑细胞也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脑细胞没有完全休息,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他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比如,白天有一件事令你特别兴奋,临睡前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当大脑其他的神经细胞都休息了,这一部分神经细胞还在兴奋,你就会做一个内容相似的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被狼追,估计是近来心情紧张或焦虑所致。 我说那我梦见出现一只八条尾巴的猫这又怎么解释? “八尾猫?”吴乐乐怔道:“你真的梦见了八尾猫?”我说是的,它还叫我许愿呢,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吴乐乐紧盯着我问:“你确定是八尾而不是九尾?”我想了想,当时我完全被猫身上的金光所震呆了,并没有去细数它身上到底有多少条尾巴,只隐隐看见左右各四条尾高高翘起,犹如孔雀开屏。 吴乐乐说:“真的是这样,那么你那恐怕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并且,你所见到的并不是八尾猫,而是九尾猫。” “九尾猫?” “对,九尾猫。” 慕浅说:“九尾猫我也听说过,传说世间的一切生灵皆可修炼成仙,而猫自然在其中。每修炼二十年,猫就会多长出一条尾巴,等到有九条尾巴的时候,就算功德圆满了,连天上的神仙都要敬让三分。” “对。”吴乐乐接茬道:“只是,这第九条尾巴却是极难修到的,当猫修炼到第八条尾巴时,会得到一个提示,帮助它的主人实现一个愿望,心愿完成后,会长出一条新的尾巴,但是从前的尾巴也会脱落一条,仍是八尾。这看起来是个奇怪的死循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修炼到九条尾巴。” 我说既然这样,那它真的能让我实现一个愿望,只是,就算它帮我实现了愿望,它自己也修炼不成,实在很可怜。 又讨论了一阵,大家都露出倦意,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慕浅则去了钟灵儿先前所住的房间。 我刚一进房,何硕与冉冉就从我的阴阳刀里跳了出来,冉冉要我带她去南京找吴大良,报仇之心十分迫切,我叫她不要急,沐蓝蓝已叫人去南京抓人,而且吴大良已被控制住,相信过两天警察就能将他带回来,到时定会将他以严厉的制裁,所以我劝冉冉早一些去投胎。冉冉说不行,她死得太惨,必须要亲手报仇雪恨。我劝她不要这么做,毕竟鬼一旦杀人,就再也难以再继为人,而且吴大良犯的是死罪,迟早是死。冉冉说她不管,不杀仇人,做人也不痛快! 见劝不了冉冉,我只得叫何硕去劝,何硕叫她回到了阴阳刀里。 现在我的阴阳刀里有两只鬼了,一男一女,不知他们无聊了在里面会做什么好玩的游戏。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那条八尾猫,心中暗想,如果它真的是吴乐乐所说的九尾猫,那么今晚就请再次来找我吧。 或许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我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一阵猫叫,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看,床边站着一只猫,全身金光闪闪。我一阵惊喜,它果然来了,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朝它尾巴仔细数了数,确实是八条。我问它到底是八尾猫还是九尾猫,它说这个不重要,今晚是来实现我的愿望的,然后问我有什么愿望。 我问它是不是它只要长出九条尾巴就能得道成仙,它说是的,我问它为什么是来找我,而不是找别人。它说或许是有缘吧,那天它经过树林,发现我被狼围攻,就现身来替我解危,顺便为我实现一个愿望。 既然有缘,它又帮了我,我觉得我应当知恩图报,便问它,是不是我所有想要的愿望都能实现?它说是的,我说我的愿望就是——要你长成第九条尾巴。 它愣了一下,紧望着我问:“这就是你的愿望?”我说是的,这就是我的愿望。它点了点头,慢慢地,它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新的尾巴,这条尾巴比它那八条要长,并且所发出来的金光更要闪亮,我惊叹不已,说你真美!它朝我微微笑道:“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说罢上前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身子慢慢变小,最后徐徐消失在窗口。 果然是九尾猫!它现在已经有九条尾巴了,是否已经得道成仙了呢?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田野里走,四处都是花香,我的身边跟着一只金色的小猫,我们一块儿在花丛里奔跑、嬉戏……一阵微风拂过,突然感觉脸上痒痒地,四周景象瞬间消失,我睁开眼睛一看,吴乐乐正在朝我的脸上吹气,见我醒了,呵呵笑道:“大懒虫,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我问什么时候了,她说都十点了,然后问:“刚才是不是做美梦了啊?梦见哪个美女了呢?”我说梦见你了,吴乐乐切了一声,轻叹一声道:“算了吧,这个我可不奢望了,就算轮也轮不到我啊。” 起床后,见吴乐乐早已给我做好了早餐,我见慕浅不见了,便问她去哪儿了,吴乐乐酸溜溜地反问:“怎么,想人家了?她回学校了,你要是想她就去呗,反正你女神钟灵儿也在那儿。”我说行了,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啊,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女神,那就是吴乐乐! 吴乐乐长叹一声:“唉,一顿早餐,换来一句违心的话!” 吃完早餐,我准备去找于封和沐蓝蓝,想问他们少女剥皮案与程子梦给钱太太“美容”两事的进展情况,不料收到了妞妞打来的电话。 收到她的电话,我颇为惊讶,问她有什么事,她显得很紧张,压低声音说:“你……你能来我这儿吗?我……我有件奇怪的事想跟你说说。”...... 第153章钱太太“复活”为于封兄的钻石加更 我问妞妞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她叫我过去。 她声音很压抑,还夹着颤音,似乎很惊恐,我感觉到她那儿是不是出事了?问得她所在的地点后,跟吴乐乐说了这事,吴乐乐说:“估计这事跟钱太太有关。” 果然,到了妞妞那儿后,见她跟范峰在一起,两人都神色紧张,我问他们怎么了,妞妞说:“我干娘活……活过来了?” “什么?”我和吴乐乐吃了一惊。 妞妞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干娘……她的病好了。” 我十分惊异,怎么这么快就好了?怎么于封没有打电话来跟我们说这事,难道他们还不知道?程子梦怎么会将钱太太医治得那么快? “她什么时候好的?”我忙问。 妞妞说她也不太清楚,昨天跟范峰与同学们去爬山了,很晚回家,回家后就睡着了,早上凌晨的时候,她从一场恶梦中惊醒,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好像那人正朝屋里望着,她以为是鬼,吓得赶紧钻进被窝里,好在那人在窗外站了没多久就走了,妞妞却吓得够呛,一直躲在被窝里,直到范峰打电话来她才起来。 我说,窗外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干娘,也就是钱太太。 “是的,我在起来后看见她和我干娘坐在一起吃早餐,我这才知道,我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她。”妞妞紧望着我问:“我干娘怎么突然好了呢?你不是说她已经无法医治了吗?” 我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估计是出现奇迹了吧。 吴乐乐问:“你干娘的病好了,这是一件喜事,怎么你反而很害怕的样子?” 妞妞说:“我就是感觉她怪怪地,其实我以前只见过我干娘两三回,那时候我还小,感觉她特亲切,就像我的妈妈,可她这一次病好了后,就像换了一个人,特别是她的眼神,特吓人,好像要把人看穿,这就是为什么我找你来的原因,我想知道,我干娘是不是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干娘了。” 范峰立即接茬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我感觉到干娘的眼神特毒,像是要把我吃掉。”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说得把这事跟于封与沐蓝蓝说说,吴乐乐点了点头。我立即拨通了于封的手机,问他可否知道钱太太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于封惊讶地问:“你确定好了?你去钱家了?” 我说我并没有去钱家,不过可以确定钱太太的确是好了,只是事情有些蹊跷。于封沉默了片刻,问我在哪里,我说了地点,他说马上过来。我见范峰与妞妞在这儿,很多话不方便说,便叫他在侦探社等我,我和吴乐乐过去。 听说我要走,妞妞立即说道:“杨小刀,我知道你深藏不露,你能不能去我干爹家看看,我觉得我干娘突然好了,真的太诡异了。”我说我一定会去的,可能下午,也可能今天晚上。 到了名扬侦探社,于封与沐小凡在那儿等着我们,我见沐蓝蓝不在,便问她这么重要的会议她怎么会缺席?于封说沐蓝蓝现在是警务人员,有职责在身,也有工作的地点,岂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然后叫我将钱太太病愈一事再说一遍。 我将妞妞所说的话重复说了一遍,于封一直静静听着,沐小凡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呢?昨晚我一直在钱家外面守着,发现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有任何人出来,程子梦是用什么方法在钱家一夜之间就把钱太太给治好的?” 这时,沐蓝蓝推门走了进来,说上头又给她施压,叫她务必在这两天将少女被剥皮一案给破掉,因为这事太过残酷,社会反应很大,影响极恶劣,若不能将凶手抓住并绳之以法,只怕会引起一阵不小的社会恐慌。 于封说事情一件一件来吧,先把钱太太这事弄清楚了。沐蓝蓝问钱太太怎么了,我们将情况说了,沐蓝蓝若有所思,望向我问:“会不会是鬼上身?” 我说这不大可能,钱太太身体已经极其虚弱,经不起鬼去折腾,只怕鬼一上身,寒气侵体,她就会一命乌乎了。 于封一时陷入沉思。 钱太太竟然一夜之间大病痊愈,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意料,也就是说,我们先前的计划,也都泡汤了。 沐蓝蓝突然叫道:“钱太太的病突然好了,这跟人体器官只怕没有关系了。” “按逻辑分析是没有关系,”于封说:“因为昨晚小凡一直守在钱家外,既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就算程子梦要为钱太太换人体器官,她一无手术室,二无人体器官,手术根本进行不下去。” 吃了饭后,我和吴乐乐回到公寓,商议着是不是得去钱家看看,正巧钱先生打电话来了,请我和于封晚上去他家吃饭,我毫不犹豫答应了他。 下午五点钟时,于封开车来我公寓接我去钱先生家,因为钱先生只邀请了我和于封,吴乐乐与沐蓝蓝并没有去。上车前,沐蓝蓝跟我说南京那边将吴大良押送过来了,不过吴大良非常嘴硬,既不承认奸杀冉冉一事,也否认跟程子梦倒卖器官一事,估计到时得由我去作证。 我说我去做证没用,没人会相信我的话,得由魏恒出面才行。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魏恒,说吴大良已被抓捕,需要他来做证人,魏恒一口拒绝了,声称他不敢,怕吴大良和程子梦暗中对他下手,沐蓝蓝叫我将魏恒的手机号给她,说她去一趟魏恒家,问她肯不肯来作证。 于封见天色已晚,说明天他陪沐蓝蓝去,沐蓝蓝没答应,越早去给魏恒做思想工作越好,说不定他明早就又跑哪儿躲起来了呢。我说那就由吴乐乐陪你去吧,沐蓝蓝说不用。 我和于封来到钱家时,见程子梦也在这儿,并且还有妞妞与范峰作陪。饭菜很丰富,钱先生与钱太太都笑容满面地,像是过节一样。钱先先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应该是昨晚没睡好,而且他似乎消瘦了不少,像是体内的精气被抽干了,不过他依然强打着精神,对我们热情款待,而钱太太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极好,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不断向我和于封敬酒,我俩盛情难却,都喝了少许。我发现钱太太果然不对劲,不时朝我和于封望,那眼神除了好奇,还有——贪婪?我也形容不出来。 程子梦一直很少说话,也吃得很少,偶尔几次与钱太太对视,俩人都是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相识。 吃完饭后,于封给沐蓝蓝打电话,才拨通就被挂了,当再打去时,对方已关机。于封面色凝重,说他有种不祥之感,得去找沐蓝蓝,我要一起去,他却叫我想办法留在钱家,看是否能从钱太太身上发现什么,钱太太实在有些古怪。 于封借有事先告辞了,我也借故要走,被妞妞留了下来,她悄悄跟我说她晚上一个人不敢住在这儿,范峰立即说:“要不你去我家住。”妞妞白了范峰一眼,说才不去呢!正说着,钱太太走了过来,妞妞立即咬着嘴唇不说话了,钱太太朝我们看了一眼,笑眯眯地对范峰说:“小范,你很喜欢妞妞,对吗?”范峰轻嗯了一声,钱太太嫣然一笑,又说:“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范峰与妞妞相互一望,略显惊愕,最后望向我,我说干娘叫你去你就去吧,范峰这时勉强答应,跟着钱太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妞妞说她今晚想搬到外面去住,不知为什么,钱太太一看到她,她就感到全身发毛。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范峰那儿吧,至少他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然后又安慰她不必太担心,之怕以害怕钱太太,估计是心理作用。妞妞抬头望着我问:“你知道我昨晚做的恶梦是什么吗?”妞妞咬了咬嘴唇,轻声说:“我梦见——我干娘压着我,想跟我……那个,然后她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把我的心脏掏出来吃了!” 我说这只是一个梦,不必太在意。 程子梦称有事先走了,趁钱太太不在,我问钱先生,程子梦是如何治好钱太太的,钱先生说他也不知道,昨晚程子梦声称她有把握治好钱太太的病,不过要求单独去医治钱太太,并且在离钱太太卧室方圆二十米以内不许进人,钱先生虽然觉得古怪,但他知道,大凡有大能力者多少有些古怪,甚至有些怪癖,就像当初我给钱太太动手术不许任何人进去一样,因此他一直在客厅等着。 及至下半夜,程子梦出来了,说钱太太的病已治好,身体开始康复,不过因身体虚弱,需要吃一些动物的心脏,并且这些心脏不能炒,得与冬虫夏草、野生山参、西洋参、灵芝、牛黄等十几种珍贵药材同时蒸煮,钱先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并且迫不及待地去看钱太太。 几乎是一阵小跑,钱先生心中激动地无以复加。 一进房里,钱先生顿然惊呆了!...... 第154章狐妖 一个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即将与之阴阳相隔的人突然间康复,钱先生心里的激动与惊喜可想而知。 原以为钱太太这时定躺在病床上,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坐在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坐椅上,手拿一面镜子,正在顾影自怜。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秀眉微蹙,像是并不喜欢自己的容貌。 钱先生一冲进来,她便望向钱先生,娇滴滴地问:“你觉得我美吗?”钱先生瞠目结舌,半晌回不上话来。他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跑错房间了? “怎么,傻啦?”钱太太朝钱先生抛来一个媚眼,站起身,扭着腰肢来到钱先生面前,抱着钱先生问:“你是认不出我来了吗?” 钱先生这才回过神来,抱住钱太太的腰忙不迭说:“认得认得,怎么不认得呢?我天天看着你……淑云,你终于好了,太好了……”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情不自禁淌了下来。钱先生嘿嘿笑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把我抱到床上去?” “哦,哦……”钱先生抱着钱太太来到床前,将钱太太轻轻放在床上。钱太太依然抱着钱先生的脖子不放,目送秋波。接下来,他们渡过了极缠绵而激情的一晚,似乎要把这几年来所欠下的浪漫补回来。 因此第二天,钱先生筋疲力尽,眼睛也成了熊猫眼。 说到这儿,我问钱先生,难道不觉得他太太康复后有些奇怪吗?钱先生淡淡地笑了笑,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不管她变成怎么样,只要她康复了就好。 “在聊什么呢?”身后传来了钱太太甜美而略显娇气的声音,我立马将话打住,说打扰多时,我得回去了。 “为什么不留下来住呢?”钱太太笑容可掬地说:“我能康复,你功不可没,我正式地邀请你在我家多住几日。” 其实我是很想留下来,因为只有在钱家,才能近距离接触到钱太太,才能找到她能在一夜之间康复的秘密,但是,钱先生一直未开口,看得出来,他并不想我留下来,我便委婉谢绝了钱太太的好意。 见我要走,妞妞挡住了我,问我今晚不留下来么,我说不了。妞妞说她今晚也不敢在家里住了,问我可不可以去我那里,我见范峰神色怪怪地,笑着说我那儿不方便,去范峰家比较好,范峰立即摇手道:“不不,不要去我那儿,还是让妞妞去你那儿吧。” 我和妞妞惊诧不已,这范峰怎么了,刚才还说要妞妞去他那儿,怎么现在又不让她去了呢? “你什么意思?”妞妞杏目圆瞪,冲范峰叫道:“你今晚跟别的美女有约,是吧?”范峰忙说没有。妞妞哼地一声,气乎乎地朝别墅外跑去,“妞妞!”范峰大叫一声,忙追了上去。 突然之间很羡慕范峰与妞妞,有甜蜜、有浪漫,也有争吵,我想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独自走在路灯闪烁而又格外冷清的马路上,我也很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微微愣了一下,钱太太竟然跟了上来。 “杨医生。”她老远朝我喊着。我极为惊诧地站在原地等着她。“有什么事吗钱太太?”我问她。钱太太笑眯眯地说:“也没啥事,就是来送送你。”我说不用了,她说是应该要送的,因为我,她才得以康复,“你就是我半个救命恩人!”她重重地说道。 她这样看起来,很像一个正常人。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太多心多疑了? 我们漫步走在宽阔而安静的马路上,钱太太向我问起我的情况,问我如何认识程子梦的,还有于封又是干什么的,我很奇怪,她怎么问起这些问题来了?出于礼貌,我只是简单地一句话带过,对于封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实说,钱太太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不耐烦,最后望着我问:“听说你是鬼医?”我说也算不上……突然想到,钱太太不是早知道我是鬼医吗?我曾经还为她动过手术,怎么现在又问?难道以前她是鬼上身,知道我是鬼医的只是上她身的那只鬼,而她自己并不知道? 钱太太依然不屈不挠地问:“你除了能给鬼看病,还能给其它的人看病吗?比如精啊、妖啊。”我想反正天下无精无妖,便吹牛道:“能,只要是病,我都能看。”但话一说出口我又后悔了,谁说这世上无精无妖,汐蕊苏苏不就是一只狐狸精吗? 只是,钱太太怎么问起精与妖来了?难道她是妖精? 我朝地上看了看,发现钱太太有影子,只是这影子好奇怪,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我想钱太太是有夫之妇,我若单独跟她这样走,瓜田李下,只怕会令人生疑,便劝她回去,钱太太微笑着问:“怎么,你不喜欢我送你?”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若送得久了,钱先生等得久了,会焦急的。钱太太淡淡地说:“管他呢,对了,我能去你家里看看吗?”我吓了一跳,这已明显不是送人这么简单了,忙说不能,家有严妻,不许别的女人进屋。 “你这么年轻就有妻子了?我还以为你是个黄花郎呢!”钱太太略显惊讶。我忙解释,在我家里的并不是我妻子,而是我女朋友,并且我们并不是睡在一起,各有单独的房间,说着说着我就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烫,像是在跟钱太太证明,我就是黄花郎! “你那么急干嘛?看你脸都红了。”钱太太咯咯笑了。 我一时不知所措。 钱太太突然嗯地一声,蹲到了地上,我忙问她怎么回事,她秀眉紧锁,说脚崴,然后抬起头无比娇媚地问:“你能背我走吗?” “这……”我犹豫不决,背人是好事,但若让钱先生看见我背他的妻子,那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钱太太将手伸向我,我说对不起,我叫钱先生来吧,边说边拿出手机准备给钱先生打电话,钱太太站了起来,哼道:“无聊!”然后又朝我吐槽道:“这么无趣的男人怎么会找得到女朋友?” 我一时哑然。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简直阴晴不定,便问:“你脚好了?”钱太太没理我,只是沉下脸盯着我,我想还是打个电话给钱先生吧,却听得钱太太冷冷地说:“你不用打了,我自个儿回去。”说着转身便朝钱先生家的方向走去。 到底哪里惹她了?我百思不解。 我转身准备打的回去,突然,一阵冷风从后背袭来,我尚未回头,只觉得后背一痛,便被撞倒在地,一样东西坐在了我的背上,双手按住我的后肩,我怒不可遏,回头一看,见坐在我身上的竟然是一个戴着狐面具的女人,一条又细又长的舌头倏地从她的嘴中直射而出,直朝我的嘴中钻来,我大惊失色,用力咬住牙齿,狐脸女人惊叫一声,赶紧将舌头缩了回去,我趁机将背往向猛地一拱,那女人的身子直朝前栽去,我趁机跳了起来,正准备拿出阴阳刀,狐面女人伸出双手,十指张开,怒吼一声,咆哮着朝我猛扑而来。 突然,一道金光射来,狐面女人惊叫一声,被那金光打得退了回去。 离我们两米外的地方站着一只像小狗一样大的小猫,猫身金光闪闪。 是九尾猫! 九尾猫这时站在那儿沉目望着我们,狐面女人犹豫片刻,转身便跑,我惊魂未定,忙向九尾猫道谢,九尾猫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一只狐妖,以媚术吸取男人的精气,你要提防着她。”我忙问:“她是谁?是钱太太吗?”九尾猫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它说完转身便走,才走两步便徐徐消失于风中。 这是在做梦吗?我拍了拍脸,痛,不是梦。为什么刚才何硕与冉冉没有出来?我忙呼唤何硕,可呼唤了半天,依然不见他的踪影。这俩只小鬼哪里去了呢?难道在我的阴阳刀里睡着了? 而刚才那只狐妖到底是谁? 我见她是朝着钱先生家的方向逃去的,提步便追了上去。 等到了钱先生别墅外,我打电话给钱先生,说想进去看看,钱先生说他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来吧,说完就挂了手机。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戏,刚才那狐妖的身材跟钱太太一模一样,只不过戴了一副狐面具而已。如果她真的是狐妖,钱先生定凶多吉少。 我再次拨通了钱先生的手机,钱先生极不耐烦地问:“杨医生,我不是说我已经睡了吗?你到底……” “我有事想跟你说。”我赶紧说道:“是有关你妻子的。” “她……啊!”钱先生突然怪叫一声,接而又是“砰!”地一声,像是有重物落在地上,我吃了一惊,忙叫道:“钱先生!钱先生!” “哼!”从手机里传来一阵冷哼,接而便是一阵“嘟嘟”声。对方已经关机了。...... 第155章黑暗中的人 我想钱先生一定出事了,忙不迭给妞妞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懒洋洋地说在家里,我又问范峰呢,她说回去了。 “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我感到不安。 “是啊,怎么了?” 我沉声说:“你听好了,你现在要么赶紧把门、窗都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去,要么赶快跑出来,以最快的速度,一刻也不要停。” 妞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紧张地问:“怎……怎么了?”我焦急地说:“我怀疑你干娘是一只狐妖,你干爹可能出事了。” “啊——”妞妞发出一阵惊呼,足愣了三秒才哭似地问:“那……那我怎么办?”我说你马上出来,帮我把大门打开,我进来找你干爹,我现在就在大门外,门锁着,我进不来。 “我……我腿软,我……我走不动。”妞妞打着哭腔道:“你……你能快些进来吗?我怕。” “那你就赶快把窗和门关好,不管是谁都不要让他进来,明白吗?” “好……好。” 挂了手机,我朝铁门看了看,暗想,既然没有钥匙,只能爬进去了。可是,当我的手抓住铁栏杆时,我又迟疑了,如果刚才那只狐妖真的是钱太太,以她刚才的凶猛看来,我只怕不是她的对手,而且何硕那只小鬼不知跟冉冉去哪儿玩乐子了,我这进去,不是去送死吗?难道还期望九尾猫再来救我? 我决定打电话给于封,将这儿的情况告诉他,刚打到他的号码,手机便响了,我见是吴乐乐,连忙接了。吴乐乐问我怎么还不回去,我说我遇到一点小麻烦了,吴乐乐忙问是什么麻烦,我将这儿的情况说了,吴乐乐立即说道:“你先不要进去,等我过来。” 挂了手机后,我犹豫不决,不料手机又响了,是妞妞打来的,她惊惊颤颤地说道:“杨……杨小刀,我好怕,你能进来吗?” 想着妞妞一个人在她房间里躲在床上惊恐不安,而钱太太可能已经出现在她的窗外,我立马热血沸腾,我要进去救她!当下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你等着,我马上进来。”说罢朝铁门上方望了望,果断地攀了上去。 爬过铁门,我急急朝别墅里跑去。 可跑到客厅处时,我又停下了,这幢别墅太大,我根本不知道妞妞所住的是哪一间房。我只得去拨打妞妞的手机,可才响了一下,接而便是一阵嘟嘟声。妞妞按了拒接。我意识到不妙,她既然不接,说明她不敢接,或许不能接,也就是说,钱太太这时极可能就在她身边! 别墅里的房间太多,我不可能一间一间去找,下意识地朝钱太太曾经的病房跑去。 尽管现在已是深夜,别墅里依然灯光明亮,所以我不怕因黑而找不到路。有钱人家就是好,灯也比普通人家的多。 跑到门前,见房门紧关。我轻轻一推,这门发出吱呀一声长响,慢慢地拉开了。 里面无灯光,又因为这房间背光,里面漆黑一团。我侧耳细听,里面并无声响,拿起手机朝里照,因为手机光线太暗,我又站在门外,里面情况根本看不清楚,我便轻轻迈了进去,用手机朝墙上去照,希望能找到开关。可我将门两边的墙找了近两米,依然没有找到开关。 难道开关并不在门口这边? 既然不在门口,那极可能在床头。 就在我转身要去墙头的一刹那,墙上突然出现一条黑影!是一条人影!我心猛地一沉,忙转过身,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当我再次望向墙上时,那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我可以肯定,刚才我绝不是看花眼了,那条人影是实实在在出现过。也就是说,这屋子里有人!可那人明知我进来了为什么不出声?而且还有意隐藏?难道是小偷?可事情没那么巧,平时没有听钱先生说家里来小偷,偏偏今晚就有了。我想那条人影的出现只有一个可能,钱太太在这房间里! 她在暗,我在明,她若要偷袭我,我只有挨打的份,既然她在这房里,而又没有出去,我不如出去了把这门关上,将她锁在这里面,待来人了再一同进去捉她。想到这儿,我警惕地朝四下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 就在我刚要踏出门口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有人打着赤脚踩在棉花上慢慢地朝这方走来。 怎么外面也有人? 我下意识地躲在门口后面,将手机的光关掉,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绷得越来越紧。我在想门外走来的人是谁,会不会是妞妞?可若是她,应该早逃出别墅了,为什么还傻傻地来这里? 正想着,突然一阵铃声从我手机里传了出来,偏偏这时候门外的那人也走到了门口。当我看清那人的面孔时,大吃一惊,竟然是钱太太! 怎么是她? 既然她在门外,那屋里的人会是谁呢? 钱太太听到我的手机铃声,立即停下脚步,警惕地朝屋里望来。我拿起手机一看,见是妞妞打来的。这时候我怎么能接电话?便按了拒接。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钱太太,钱太太在门口足足站了三四分钟,我渡秒如年,几乎不敢呼吸。 终于,钱太太动了,她移步朝房里走来,我在想,我要不要趁她不备主动攻击,不料她刚走进房里,伸手重重地拍了两掌,随着两声脆响,屋内突然灯光大亮。 难怪我找不到开关,原来这灯是用声音来控制的。 随着灯光一亮,钱太太转头朝我望来,我正要朝她扑去,突然一个人从我身后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钱太太,奋不顾身地大声叫道:“老大快走!” 我吃了一惊,见这人正是范峰!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这又是在干什么?难道是拖住钱太太而让我走么? 范峰来势凶猛,钱太太猝不及防,被范峰抱着腰,一时尚未反应过来,范峰抱着她直往墙上撞,“砰!”地一声,钱太太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呻吟,她勃然大怒,双手抓住范峰的肩头想将范峰拉开。但范峰将她抱得死死地,声嘶力竭般地叫道:“老大,快走啊,带妞妞走!” “妞妞在哪里?”我急急地问。 范峰大声应道:“在她房里!” “我知道,可她的房间在哪里?” “在……啊!”范峰突然惨叫一声,被钱太太一掌劈在肩上,他身子一震几乎要坐到地上,但依然死抱着钱太太,钱太太目露凶光,双手抓住了他的头……我早已拿出了阴阳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着钱太太的脖子划去,钱太太将头往后一偏躲过了我这一刀,接而双手抓住范身的双肩身子一提,跳到了空中,在空中竟然翻了一个跟斗,接而“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范峰被迫双手放开了钱太太,钱太太对着范峰的胸口拍了一掌,范峰又是一声惨叫,身子重重地摔了出去。 我怒火中烧,手持阴阳刀对着钱太太的后背刺了过去,钱太太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手腕一痛,阴阳刀几乎要脱手而落。我怒吼一声,左手握拳,狠狠朝钱太太的头打去,钱太太用力将我朝前一拉,我的身子失去控制,直接朝前扑去,那一拳也打了个空。 钱太太猛地一脚朝我下盘踢来,正踢在我的鸟上。 “擦!”一阵剧痛从那儿传来,我只觉得蛋已破了,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当下怒发冲冠,用力一抽,将手抽了回来,接而长喝一声朝钱太太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她往后推,钱太太一直往后退,突然脚下一响,碰到了床沿,她轻叫一声,身子直接朝后倒去,我也跟着倒了下去。 趁钱太太没反应过来,我朝上一跃,扑到了她的身上,死死地压着她,挥手对她便是一巴掌! “啪!”声音清脆响亮。 就在我朝她拍第二巴掌时,她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拉,我俩顿时贴得更紧了,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钱太太咯咯笑道:“你真的好猛,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第156章被狐狸精迷为所有支持我的朋友加更 我握紧阴阳刀就要朝钱太太刺去,突然一口白烟从她嘴中吐了出来,我不小心吸了一口,全身不由一震,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松开手,阴阳刀落在了床上,钱太太轻轻地推了推我,我忙不迭站起来,突然发现钱太太好美,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要对她下毒手! 钱太太轻笑一声,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慢悠悠地问:“你觉得我像谁?” “你像钟灵儿。”我如实答道。甚至我觉得,她比钟灵儿更美。 钱太太咯咯地笑了,边望着我边开始脱衣,一会儿,便将那那套蓝格子衬衫给脱了,露出一身白皙的身子。 “到床上去。”钱太太朝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喜不自禁,忙不迭跳到了床上,钱太太也爬上床,像蛇一样,慢慢地朝我游了过来,我紧紧盯着她,一颗心嘣嘣剧跳。 当钱太太来到我面前时,突然朝我扑来,将我扑倒在床上,像一匹饥渴的母狼朝我吻来。 突然,感觉钱太太的香舌猛然变长,深深地朝我喉咙处滑进,仿佛要直入我的心房,而且,只觉得心中之气绵绵不断地被钱太太吸了出来,弄得我出的气比进的气明显增多,但是,我却感觉到非常地舒畅惬意,全身的血液停留在身体某一处,恨不得立马爆发,而这唯一能让我爆发的,唯有我身体上的这个女人。 我伸手便朝钱太太的裤子脱去,钱太太并不反对,双颊绯红,柔情似水地望着我。 我将她的裤子脱到双腿处—— “砰砰!”突然传一阵重重的敲门声。 我闻声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吴乐乐,她这时杏目圆瞪,狠狠地瞪着我和钱太太,指着我喝道:“给我下来!” 钱太太从我身上坐了起来,极为不屑地朝吴乐乐看了一眼问我:“这小黄毛丫头是谁啊?”我说管她是谁呢,咱们干咱们的,说着继续给钱太太脱裤子。吴乐乐大声叫道:“够了!杨小刀,你给我停手!” “哟,还挺凶的嘛。”钱太太从我身上爬了下去,依然坐在床上,朝吴乐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紧不慢地说:“这黄毛丫头长得还不错,待我跟这小帅哥乐玩了再来跟你乐。”然后对我说:“她打扰了咱们的兴致呢,你说怎么办?” 我愤怒极了,霍地从床上跳了下去,伸手便朝吴乐乐推去。 “出去!” 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拉,我惊叫一声,径直朝前扑去,重重地扑在地上,撞得我牙齿和鼻子隐隐作痛。 “擦!”我骂了一声,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挥拳朝吴乐乐打去,吴乐乐再次抓住了我的手,一巴掌扇来,我丝毫无还手之力,闭目等痛,但吴乐乐的手在离我的脸半尺远时,她停了下来,哼地一声,用力一推将我推倒在地。 我不明白她那一巴掌为什么不打下来。 “还不错嘛。”钱太太已从床上下来了,整理好衣裤望着吴乐乐说:“我很欣赏你,你要是跟着我,我会好好栽培你。” “狐狸精,勾引我的男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吴乐乐怒喝一声,挥掌便朝钱太太直劈而去,钱太太微微一怔,想要避开,但为时已晚,被吴乐乐一掌劈在胸前,惨叫一声,像一片落叶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她太轻敌了! “你——”钱太太怒目瞪着吴乐乐,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道:“敢伤我,找死!”说罢身子一纵,像饿虎扑食一般朝吴乐乐扑来,吴乐乐冷哼一声,毫不示弱腾身迎上,在空中一脚踢在钱太太胸口上,钱太太闷哼一声,直接被踢落了下去。 “卟——”一口鲜血从她嘴中吐了出来。 吴乐乐轻轻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朝钱太太走去。 钱太太抹掉嘴角的血迹,双目泛着红光,突然朝我望来。我没想到吴乐乐竟然这么厉害,一时瞠目结舌。钱太太冲我叫道:“快杀了她!” “杀她?”我怔了一下。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吴乐乐是我的朋友,不能杀他。但钱太太的对我来说就是圣旨,我不能违抗,我虽然不杀吴乐乐,但我必须得阻止她,不能让她伤害钱太太。想到这儿,我急急朝吴乐乐走去,从她后身一下抱住了她的腰,冲钱太太叫道:“快走!” 钱太太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胸口踉踉跄跄朝门口跑去。 “站住!”吴乐乐大喝一声,提步就要去阻挡,我紧紧抱着她,吴乐乐怒不可遏,冲我骂道:“傻子,快放手!” “不放,不许你伤害她!”我将吴乐乐的腰抱得更紧了。 钱太太趁机跑出了门外,吴乐乐急了,抓住我的两根手指用力一扳,“啊——”一阵剧痛从手指头传来,我赶忙松开吴乐乐,吴乐乐身子一跃已到了门口,飞一般地朝钱太太追去。我朝地上的范峰看了一眼,也立马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吴乐乐已返了回来,双目喷火瞪着我,我正想问她钱太太去哪了,她抢先问:“你被那只狐狸精给迷住了?”我没理会她,准备去追钱太太,被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手腕,用力将我往门外拉。 “干什么?放下我!”我想甩脱吴乐乐的手,却被她抓得紧紧地,一直被她拉到茶亭那儿,在茶亭里有一个水龙头,那里是用来接水泡茶喝的。吴乐乐打开水龙头,那水立即哗啦啦流了出来,她一只手抓住我一条手臂,一手抓着我的头猛地往水龙头下按。 清凉的水一下流了下来,齐灌进了我的眼中、嘴里,我忙去推吴乐乐,但被她按得死死地,气急败坏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吴乐乐紧按不放。 一直被水淋了约四五分钟,我的意识渐渐清醒,脸上全是水,眼睛也睁不开了,急急地叫道:“乐乐,放开我!” 吴乐乐冷冷地道:“怎么,现在认得我乐乐了?你的眼里不是只有那只狐狸精么?” “我被她用烟迷住了……啊……”水灌进我的嘴里,我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吴乐乐这才松开我,将我扶了起来,我忙不迭去抹脸上的水,又迫切地想找块毛巾擦脸,但这里哪能找得到毛巾,见吴乐乐近在眼前,而且她穿的衣服似乎抹脸很好,我一把按住她的双肩朝她衣服上蹭。 “你干嘛?”吴乐乐吓了一跳。 我只想借她的衣服抹抹脸,因为太过慌乱,突然感觉到脸下有一团软软的东西,而且还鼓鼓地,吴乐乐呀地一声,用力推开了我,面红耳赤,气呼呼叫道:“你干什么?流氓!”我意识到刚才抹错了地方,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吴乐乐哼了一声,伸手朝她那儿揉了揉,生气地道:“你就是故意的!”我感觉很无辜,赶紧扯开话题,伸手指着别墅外说道:“钱太太原来是狐妖,她逃走了,我们快去追。” “追你头,早就跑远了!”吴乐乐瞪了我一眼,板着脸问:“你怎么跟她滚到床上去了?” 我抓了抓头发,说不小心着了钱太太的道了,她吐了一口白烟,我吸了一口,然后我就不是我自己了。突然想起了范峰,忙朝钱太太卧室那边跑去,吴乐乐追了上来,问我去哪儿,我说去看看范峰醒来了没有。 来到钱太太的卧室,见范峰还躺在地上,我吓了一跳,真担心他牺牲了,将他扶着坐起,发现还有呼吸,忙去摇他,又叫了好几声,范峰缓缓睁开了眼睛,眉头直皱,说好痛,然后四下看了看问:“老大,干娘呢?”我说已经逃走了,“妞妞!”范峰霍地从地上跳起,心急火燎地朝门外跑去。 他一定是去找妞妞了,我拿起先前放在床上的阴阳刀与吴乐乐赶忙跟上。 吴乐乐边走边问:“钱先生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他?”我说我也不知道,估计中彩了。 跟着范峰来到二楼一间房前,范峰边敲门边喊妞妞,屋内传来妞妞的声音:“范峰?”范峰忙应道:“是我,妞妞,快开门。”听见妞妞下床的声音,她警惕地问:“杨……杨小刀呢?”范峰立即答道:“老大就在这儿。”我说妞妞你开门吧,妞妞这才打开门,她一脸地惊惶,朝我们看了看,又朝门外看了一眼睁大眼睛问:“干娘呢?”范峰说已经逃走了。妞妞又问:“干爹呢?” “他……”范峰支支吾吾地道:“他……” 妞妞急急地叫道:“你到底快说呀,干爹到底怎么了?” 范峰沉重地说:“干爹他被干娘打晕了,而且……而且还……” “还怎么了?”妞妞急得眼泪直掉。 范峰说:“被干娘拖走了,不知拖到哪儿去了。” “啊!”妞妞的脸骤然变得苍白。 我望着范峰问:“你是怎么知道钱先生被钱太太打晕并拖走了?你又为什么会在钱太太的房间里?”...... 第157章交待 范峰顿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这……这个,能……能不说吗?” “不行!”妞妞立即说道:“你必须得说清楚!” 范峰皱了皱浓眉,做了一个极为难的表情,这才向我们道出实情。 原来,今天在饭后,钱太太当时将范峰单独叫到了一旁,叫他晚上留下来,到时有悄悄话要跟他说,不过这事儿不能跟妞妞说。范峰开始并不答应,因为他不想背着妞妞做这种事,因为他感觉到钱太太有向他“约炮”的嫌疑。但是钱太太说,这事儿跟妞妞有关,如果他想为妞妞好,今晚就必须留下来,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叫妞妞去范峰家而范峰不同意。 当时妞妞因此生气地跑出去了,范峰去追,被钱太太挡着了,并且将他叫到了她的房里,叫他在这里等她,不要出去。范峰心里极不是滋味,这不是“金屋藏娇”了吗?他可不想做出对不起妞妞的事,况且现在所面对的还是妞妞的干娘。正在他要出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范峰大惊失色,一时手足无措,被钱太太推着藏在了床后面。 进来的是钱先生,他叫钱太太去新卧室住,毕竟这里曾经是钱太太的病房,若还在这里睡,只怕会给俩人留下道不清说不明的阴影。钱太太说她得先去看看新卧室,不过得让钱先生在这里等她,钱先生并没多想就同意了,并且在床上躺下了。 钱太太的用意不言而喻,是要钱先生守在这儿,好让范峰别走,她朝躲在床后的范峰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就走了。 范峰躲在床后面不敢出来,一直接在等,等钱先生离开。钱先生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范峰想趁机悄悄地出去,但又担心被钱先生发现,若让钱先生发现他躲在床后面,只怕他逃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直苦苦等了约半个多小时,范峰叫苦不迭,后来见钱先生打起了呼噜,他在床后面实在等不下去了,想冒险离开。正在这时,钱太太进来了,她脸色不太好看,将钱先生叫了起来,叫钱先生去新卧室,钱先生刚下床,手机便响了,钱太太抢先抓过他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对钱先生说:“是杨小刀打来的,你说你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钱先生照她的话说了,才说了一句,钱太太将手机抢了过去将手机挂了。钱先生嘀咕道:“这么晚了杨医生打电话来难道有什么事?”钱太太说:“还能有什么事?是向你讨报酬来了呗。” “讨报酬?”钱先生疑惑不解。 钱太太说:“我的病好了,他觉得自己是功臣,你没给他钱,他心里不舒坦,刚才他临走时还跟我说了这事,还狮子大开口,说要两千万……” “这么多?”钱先生皱上眉头:“这简直是敲诈!” “就是嘛,要是他再打过来,你就别理他……” 话没说完,钱先生手机又响了,钱先生接了,极不耐烦地说:“杨医生,我不是说我已经睡了吗?你到底……” 钱太太将手机按了免提,从手机里传来我的声音:“我有事想跟你说,是有关你妻子的。” “她……” 钱太太骤然出手,一掌劈在钱先生后肩上,钱先生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钱太太哼了一声,捡起手机看了看,将手机挂了,放进她衣袋里,转身朝床后面望去。 范峰目瞪口呆,他惊愕地走了出来,指着钱太太问:“你……你把干爹打晕了?”钱太太冷笑道:“谁叫他不听话呢,等会儿杨小刀可能会来,我先把这老家伙弄走,你在这儿不要走,记住,不要离开,不然你和妞妞今晚都别想活!还有,杨小刀跟我是一伙的,他来了,你最好老实点。”她说罢抓起钱先生的两条腿将他往门外拖。 “怎么会这样?”范峰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慌不已,一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看得出来,钱太太已不是以前的钱太太,他想逃走,想去找妞妞,但又不敢走,就在他惴惴不安、迟疑不决时,灯自动关了,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忙在床后躲了起来。 没想到进来的会是我,范峰想现身来请我帮忙,但又想到妞妞刚才的话,担心我真的跟钱太太是同丘之貉,因此迟迟不敢现身。我因为找不到灯的开关,也没有发现他在床后躲着,只是看见了他的影子,原以为他是钱太太,所以正准备出去关门,不巧钱太太这时候来了。 范峰见钱太太来了,而我一直躲在门后,这才发现我跟钱太太并非是一丘之貉,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妞妞,而如今恐怕只有我才能带妞妞安全地离开这里了,因此他决定牺牲自己,保全妞妞,待灯一亮,他奋不顾身地朝钱太太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朝我叫道:“老大快走!” 说到这儿,范峰问我:“老大,干娘她到底怎么了?” 我说她是一只狐妖。 “啊,狐妖?”妞妞惊愕道“我干娘怎么会是一只狐妖?” 我猜想,可能是狐妖附在了钱太太身上,所以她的病才会那么快就好,而那只狐妖,跟程子梦绝对脱不了干系! “那我爹呢?我爹呢?”妞妞急急地叫道。 我说既然钱太太将钱先生拖走了,一定是将他藏了起来,而当时钱太太只是将钱先生打晕了,并没有对他下毒手,钱先生应该不会有事,我们去找找。 妞妞边走边拿出手机拨打钱先生的手机,突然叫道:“手机响了!” 我们停了下来,齐望向妞妞,妞妞一脸地急切,良久,她将手机放了下来,沮丧地说:“没人接。”范峰说:“当时干娘将手机拿走了,手机应该在干娘那里。”妞妞又将手机打了一遍,吴乐乐说:“前面有铃声。”她说着轻轻地朝前走去,又对妞妞说:“你手机别挂,一直拨打。” 一直下了楼,待到了茶亭处时,铃声终于变得清晰,是从茶亭后面传来的。我忙跑了过去,只见在假石下躺着一个人,他身上有一部手机正在泛着蓝光,而手机铃声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我走过去定睛一看,正是钱先生。 范峰也跑了过来,我们齐力将钱先生抬到茶亭下,让他躺在一张长木凳上,妞妞连连叫了好几声,钱先生这才苏醒过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 钱先生感到莫名其妙,朝我们看了看,然后问妞妞:“你干娘呢?”妞妞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我想,钱先生被狐妖附身,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时面对钱先生,愧疚万分,将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并向他道歉,钱先生一直静静地听着,眼睛也定定地盯着地面,像是傻了一样。 妞妞擦干眼泪,吃惊地叫道:“干爹?干爹?” 两行浊清从钱先生眼中缓缓流下,他哽咽道:“淑云,我的淑云,你为什么这么可怜,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我的错,”我说:“我不应该轻信程子梦……” 钱先生伸出手打断了我的话,生硬地问我:“淑云现在去哪里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她想杀我们,被我们打伤后,逃跑了。钱先生一拳打在茶几上,恨恨地道:“程子梦!敢用邪术来欺骗我,还伤我淑云,我不会让她好过!” 那一拳像是打在我心窝上,令我浑身一颤,全身直冒冷汗。 “我们现在就去重生殿找她!”钱先生倏地站了起来,大步朝茶亭外走去,妞妞立即追了上去,问道:“干爹你要去哪里找干娘?”钱先生说当然是去程子梦那里。妞妞问:“你确定干娘就在那儿吗?”钱先生说:“是程子梦用邪术让狐妖附在淑云身上,现在妖狐逃走,她不去那儿还能去哪儿?我必须要早点找到她,以免她们再度伤害淑云!” “干爹我也去!”范峰也跟了上去。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说这事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钱太太。吴乐乐劝道:“事情已经过去,你也别自责了,他们这样去找程子梦,就是去送死,我们跟上去,看能不能帮上他们。” 由范峰开车,我们风风火火地来到重生殿,一下车,便大吃一惊,只见重生殿外面停了好几辆警车,数名警察在警车后守着,严阵以待。...... 第158章何硕与冉冉的请求 钱先生财大气粗,一向是横来横往,况且现在也急于找他妻子,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不由分说地就要往重生殿里冲,被两位警察挡住了,说警察正在办案,叫他马上离开。钱先生气呼呼地叫道:“我妻子在里面!” “你妻子?”那警察冷冷地说:“我们抓的就是你的妻子!” “什么!”钱先生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发作,我们忙上去将他拉了下来。 正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回头一看,见是于封,也惊讶地问:“于封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于封说她陪沐蓝蓝来这里抓人。 “抓人?抓谁?” 于封说抓程子梦。 我一阵惊喜,忙问:“你和沐蓝蓝把魏恒带来了?你们有证据了?”于封说:“魏恒并没有带来,他并不在家里,想必已经在哪儿躲起来了,只是吴大良半夜时分突然大吵大闹,声称他有罪,然后如实交待了一切犯罪事实,并且将程子梦也供了出来。” 原来如此,只是奇怪的是,吴大良怎么突然会招待犯罪事实?难道是良心大发现? 我问:“沐蓝蓝呢?”于封朝重生殿里看了一眼说已经进去抓人了,只是很久了还没有出来。我说开始她电话不是关机么?我还以为她会出什么事呢,于封说:“当时我打电话给她时,她也正好刚到魏恒的家里,发现其房门打开着,地上有血迹,她以为有血案,而嫌疑人极可能还在屋里,因此立马将手机关机,待她进屋后才发现,魏家杀了一只鸡,地上的血是鸡血,而魏恒已不在家里,其家人也声称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说到这儿,于封朝钱先生与范峰他们看了一眼又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将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于封惊道:“竟然有这事?这世上真的有妖?”我说本来我也不相信,但钱太太的确是被狐妖附体,现在不知去向,我们怀疑她来了这里,所以就追踪而来。 于封立即去向钱先生道歉,声称钱太太被狐妖附体,全是他的错。钱先生淡淡地说:“事情已发生,我已不想再追究,现在只希望能将淑云找到。”于封重重地道:“你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将你太太找出来。” 等了约十来分钟,沐蓝蓝与几名警察走了出来,她看见了我们,径直朝我们这方走来,脸十分地难看。我们迫不及待地问她有没有抓到程子梦,沐蓝蓝说没有,将重生殿找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于封说这不可能,他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这儿,晚上大约九点钟的时候见程子梦进去了,而后一直没有出来。 “里面可能有密室,”沐蓝蓝说:“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钱先生立即问:“我妻子有没有在里面?” “你妻子?”沐蓝蓝朝钱先生看了看,一脸地疑惑,然后说没有。钱先生啊地一声怔道:“那……那她去哪里了呢?” “你们先回去吧,”沐蓝蓝说:“警察会严密守在这儿,如果程子梦在里面,一定不会让她逃得出来,这里面每一个人都会带到警察局问话。” “我要进去找我妻子!”钱先生说着就要往里冲,被沐蓝蓝挡下了。 回到公寓后,我对于钱太太被狐妖附体一事依然深深自责,因此坐在沙发上心里久久不安,吴乐乐坐在我身边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得赶紧把钱太太找到,不然太对不起钱先生了。吴乐乐说现在去找钱太太就像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况且钱太太现在是妖,要找到更不容易,不如等她自动现身。 “她会自动现身吗?我觉得她没那么傻。” “会的。”吴乐乐说:“她一定会来找我。” 是的,今晚吴乐乐打伤了她,她会来找吴乐乐报仇。我对吴乐乐说,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吴乐乐也不会惹上狐妖,吴乐乐望着我问:“你怎么轻易就被狐妖给迷住了?何硕呢?难道它又没出来帮你?” 我说那小鬼不知哪去了,一个晚上都不见鬼影。 正说着,何硕与冉冉从我的阴阳刀里飘了出来,何硕低着头,一声不吭,冉冉轻声说:“刀哥,是我叫何硕陪我去找吴大良了。” “什么?”我勃然大怒,正要训斥,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示意我不要发作。 “对不起刀哥。”冉冉垂着头,低声说:“是我不好,是强拉着何硕去的。我听说吴大良被抓了回来,很想去报仇……所以……” “所以你们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去了?”我生气地叫道:“你们知不知道,今天老子差一点就被狐妖给灭了!” “对不起刀哥……”冉冉突然落下泪来。 何硕抬起头说道:“刀哥,我知道今天的事我有错,可是,你总不能什么事都靠我啊,你也靠你自己。” “你……你还有理了你!”这小子,胆儿越来越肥了! 吴乐乐说:“何硕说得有道理,小刀,不是我说你啊,你实在是太弱了,你得提升提升自己的实力。” 其实我早就想提升自己的实力了,对于今晚的事,我也并没有怪何硕,自己实力差,被狐妖虐,这事不能怪在何硕头上,但他再次未经我允许就跟冉冉去找吴大良报仇,这太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我觉得我得拿出主人的威严来,不然以后更治不了这小鬼,万一他再强大一些,那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所以我今晚必须得发火,要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冉冉擦掉眼泪又说:“刀哥,你别生气了,今晚的事真的跟何硕无关,是我求他陪我去的,而且,今晚若不是何硕,我恐怕早已把吴大良给杀了,是他劝我不要那么做,说刀哥你一直教导他,要宽宏大量,要与人为善,要做一只好鬼,前世仇跟今生无关,还说我既然死了,过往一切将不复存在,所以……我只是吓了吓吴大良,让他将他所犯的罪行都跟警察交待了。” “我就奇怪了,吴大良怎么会主动交待罪行了,原来是你们做的。”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对冉冉说:“现在吴大良交待了罪行,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大仇已报,就快去投胎吧。” 冉冉朝何硕看了一眼,低头不语。我问她怎么了,难道还有不了心愿? “我……”冉冉将头越垂越低,几次欲言又止。我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冉冉说她不敢说。我说你说吧,我已经不怪你们了。冉冉又朝何硕看了一眼,何硕强笑了一声,突然来到我背后,轻轻给我捶着背,嘿嘿笑道:“刀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这小鬼,讨好我,难道想跟冉冉私奔?我有意板着脸问:“什么事?快说,别婆婆妈妈。”何硕继续谄笑道:“是这样的刀哥,经过这两天我跟冉冉的相处,我发现我俩非常合得来。”说到这儿,何硕就停了下来,然后望着我,想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淡淡地问:“然后呢?” “然后……”何硕说:“我想跟冉冉在一起。” 果然被我猜对了!我佯装不知,又问:“然后呢?” “然后……”何硕嘿嘿笑道:“能不能让冉冉留下来,让她在阴阳刀里陪我?” “什么?”我极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推开何硕的手,说这不行,冉冉现在是鬼,必须得去投胎重新做人。何硕还想央求,我冷冷地说:“你们别得寸进尺,你能做我的刀魂,是因为你跟我的阴阳刀有缘,而冉冉,她现在是鬼,不能在人间逗留,不然她会魂飞魄散。” “不会的,只要她在阴阳刀里,就会和我一样……” “行了,不必再说。”我对冉冉严厉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吧。” 冉冉紧咬着嘴唇,朝何硕看了一眼,转身便朝门外跑去。“冉冉!”何硕大叫一声追了上。我生气地叫他回来,何硕停下脚步,望着我说道:“刀哥,你棒打鸳鸯,太无情了,难怪你追不到女神!” “你再说一遍试试!”我跳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何硕,何硕哼了一声,身子一闪飘出了门外。 “站住!”我勃然大怒,要去追,被吴乐乐给挡住了,然后硬是将我拉到沙发上问:“你为什么不让冉冉留下来?”我说她是鬼,怎么能说留就留?如果每遇见一只鬼就留下来,那我的阴阳刀里岂不是要鬼满为患?吴乐乐呵呵笑道:“我看你呀,拒绝何硕与冉冉不是这个原因,是忌妒。” “忌妒?”我感觉很可笑。 “对,是忌妒,你忌妒他们的爱情,就像老师不许学生恋爱一样,也是忌妒,因为他们不再年轻,看见年轻男女秀恩爱他们心里就不爽,所以才禁止学生恋爱。” “荒谬!” “行了,很晚了,快去睡觉吧。”吴乐乐抓着我一只胳膊用力将我提了起来,把我往卧室里推。我说睡不着,吴乐乐问干嘛睡不着,我说孤枕难眠。吴乐乐说:“要不我陪你睡啊。”我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然后加快步伐朝房间里走去,吴乐乐冷不防朝我的臀部踢了一脚,一脸鄙夷:“被狐妖诱惑了一次,胆儿也肥了,真是的!” 我摸了摸疼痛的臀部,极为不满,不陪就不陪,干嘛还踢人呢!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见是钱先生打来的。 钱先生声音低沉地说:“杨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务必要答应我。”...... 第159章密室入口为于封与mo150510182954加更 从钱先生那低沉的语气听来,料想到他的这个不情之请只怕没那么简单,便问他是什么事,果然,钱先生说:“我听说我妻子进了重生殿,而警察又说没有找到她,我担心她还在重生殿里,所以,我想请你进去帮我找找。” 我的心提了起来,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她进去了?”钱先生说确定,并且也可以确定他妻子没有出来。我问他是如何确定的,钱先生却闭而不谈,问我到底愿不愿意进去找他妻子。我沉思片刻,说我试试看,毕竟现在警察守在重生殿,是不会允许任何非警人员进去的。 钱先生却说:“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我试试。” 挂了手机,吴乐乐问我怎么了,我将事情跟她说了,吴乐乐说像钱先生这样有钱的人想知道一件事并不难,而他现在既然找到我,我只怕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钱太太之所以被狐妖附体,我得负最大的责任。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沐蓝蓝,说我要进重生殿里去找钱太太,沐蓝蓝一口拒绝,声称在程子梦没有抓住之前,谁也不许进去。我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况且我现在是要进去找钱太太,其实是去救她。沐蓝蓝说他们十几号警察在里面地毯似地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我进去了又能如何?不一样无功而返?我说你不让我进去就直接说不让进,别把我的智商跟你们警察相提并论,沐蓝蓝果然被激将,生气地道:“好,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就让你进去,不过只给你半个小时!我看你在里面怎么把程子梦给找出来!” 当我和吴乐乐来到重生殿时,见沐蓝蓝、于封与沐小凡都在那儿,我很惊讶,怎么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啊?沐蓝蓝说,她跟这儿的领队说了,最多只能进去两个人,我说那就由我和吴乐乐进去吧,于封说由他跟我进去,吴乐乐说不行,如果我进去,她必须也得进去。只有沐小凡默默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响。 钱先生从一辆车里钻了出来,来到我们面前说他也得进去。 沐蓝蓝板着脸道:“你们以为这儿是菜市场,你们想就进能进的吗?”我说我们进去是找人,又不是进去杀人,你何必摆这么大的架子?沐蓝蓝正言厉色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想进就进,那我们还怎么办案?我们也不必派人守在这里,任程子梦直接走人就行了!” “好吧,反正你说的都有理,你说到底谁进去?”跟警察讲道理,永远讲不过他们。 沐蓝蓝说:“就由我跟你还有于封进去。”我说你就别进去了,开始你不是进去了么?不是一样什么也没找到?你进去,浪费一个人,不如由乐乐进去。沐蓝蓝顿然怒目朝我瞪来,似乎要发作,钱先生说:“我必须得进去,不然你们找不到入口。” “入口?”我们不约而同地问:“什么入口?” 钱先生说:“里面有一个通往密室的入口,只有我知道在哪儿。” 沐蓝蓝立即问:“你怎么知道有个密室?又怎么知道有入口?” 钱先生说:“这个你不用管,总之我要进去,还有杨医生和……”他朝吴乐乐看了看说:“这位姑娘也要进去。” 于封若有所思,将沐蓝蓝叫到一旁,跟她低声说了两句,沐蓝蓝点了点头,对我们说:“就由钱先生、杨小刀和吴乐乐进去,不过半个小时之内你们必须得出来。” 我心中疑惑陡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现在也没时间多问,沐蓝蓝跟一名男警说了两句,那男警朝我们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沐蓝蓝对我说:“你们进去吧,随时保持联系。” 一名警察打开了门,我见里面漆黑一团,便问钱先生灯的开关在哪里,钱先生说他不知道。我更疑惑了,他连灯的开关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密室的入口? 我叫沐蓝蓝请人把里面的灯打开,一名男警进去了,不到半分钟,里面的灯哗地全亮了,犹如白昼,而那名男警很快出来了。我与吴乐乐、钱先生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虽然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但我对这里面依然陌生得很,便由钱先生带路。 这里能让人返老还童,里面定别有洞天,原以为这次进来可以好好“参观参观”,不料钱先生带着我们径直来到程子梦那间办公室前,将门轻轻一推走了进去。 到里面后,钱先生开始四下打量,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钱先生:“密室的入口在这里吗?”钱先生说是的,我又刨根问底:“你以前进去过?”钱先生极不耐烦地问:“你能不要问吗?”我一时尴尬不已,吴乐乐轻轻地碰了碰我,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问。 钱先生在办公桌前停了下来,眼睛紧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只玉石像。那是一只玉面佛,不过两个拳头大小,呈白色,乍看较普通。钱先生伸出手,想去拿玉石像,但又对那玉面佛又有所畏惧,在手刚要伸到上面时,又迟疑着收了回来。 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伸手抓住了玉面佛,想将它拉起来,可拉了两下没有拿起,不由咦道:“这玉面佛是固定在桌上面的。”我也去摸了摸,发现果然拿不起,便用力一转,一声轰隆,左面的墙上出现一个像门一样大小的入口。 原来这就是密室的入口!我和吴乐乐喜不自禁,双双走到入口前,朝里一望,发现这路是斜着往下延伸的,石壁上有壁灯,灯光不是很亮,但足以照亮前面的路。 我和吴乐乐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钱先生也赶紧跟了上来。 朝下走了约一二十来米,转了一个弯,突然发现对面出现三个人,我们忙停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三人是我们自己。原来那是一面镜子。那镜子约一米高,半米宽,像一副画镶在墙上,晶莹剔透,镜框呈古铜色,上面雕刻了一排排奇怪的图案,似浮雕,又像是涂画,栩栩如生。 “好美的镜子啊!”吴乐乐发出一阵惊叹,走到镜子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我不知道她望的是镜子还是她自己。 我和钱先生也被镜子给吸引住了,慢慢走了过去,朝镜子里望了望,突然发现镜子里的我对我笑了一下,我浑身一震,陡然间有种眩晕的感觉,忙沉下双目,定了定心神,再次望去时,发现镜子里的我也在朝我望着。 “这里怎么会有一面镜子?”我问钱先生。 钱先生紧盯着镜子,声称他也不知道。 我四下望了一眼,发现这是一条密道,约有三米高,两米来宽,四周是石头,墙上每隔两米就有一盏古典铜制壁灯,灯光呈黄色,因此整条通道显得并不是很亮,给人一种沉重、压抑之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密室?这就到头了?为什么里面除了一面镜子,其它什么也没有? “好了,别看了。”我挡在镜子前面,对吴乐乐和钱先生说:“我们来找找看,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机关,这里并不像是密室,一定还有其它的路。” 钱先生像是突然从梦里醒来,一阵四下张望,急急地问:“淑云呢?淑云呢?”我问钱先生,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密室?钱先生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你妻子就在这里面?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一间密室?”钱先生说:“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她跟我说了找到这条密室入口的方法,然后叫我把你俩叫进来,说在这里面可以找到我妻子。” 我问钱先生,有没有听出来那个女人是谁的声音,他说没听出。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很显然,我们中计了,对方是有意把我们引进来,这里极可能是一个陷阱。可为什么我们进来后什么也没有找到?难道那人叫我们进来只是照镜子? “会不会通往密室的路在镜子里?”吴乐乐突然问。 难道在镜子后面? 我尝试着去移镜子,发现镜子是挂在墙上的,我轻轻地将镜子移了下来,发现后面果然有一个洞口。 里面也有灯光,我将头伸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座石室,里面摆了一排一排木架,木架是背对着这方的,因此看不到木架上面摆放着什么,乍看里面就像是一座地下图书馆。 “进去看看。”我提议。 “好!”吴乐乐说:“我先进去。” 我说还是由我先进去吧,说着就钻了进去,吴乐乐也极灵活地钻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往架子后面走去,我见钱先生也想进来,可试了几次都进不了,原来他身子微胖,又极笨拙,这时像一只大笨熊一样,怎么钻也钻不进来,一时弄得满头大汗,我说算了,你别进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吧。 “啊——”突然,从密室里传来一阵惊叫,我心猛地一沉,是吴乐乐!...... 第160章肉人 听见吴乐乐的惊叫,我转身朝密室跑了进去,见吴乐乐站在一排架子前,惊愕地望着架子。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呀地一声,差点叫出声来。 架子上面放着一排一排玻璃瓶,而那些玻璃瓶里,竟然全是人——跟人的器官!还有部分动物的尸体。 人,都是婴儿;器官有心脏、脾肺,甚至还有人皮;而动物,是一只小猫小狗。这些东西全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它们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像是在游泳。 而吴乐乐面对的是一只奇怪的生物,那生物不过婴儿大小,呈猪肝色,奇异的是它全身是肉,无手无脚,只有两只眼睛。眼睛闭着,眼皮呈圆形,像是两枚铜钱。 “我擦,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惊讶极了。 吴乐乐面色惊惶,极为不安地说:“这是一种妖,叫肉人,也叫封。” “妖?肉人?封?” “对,而且杀不死。”吴乐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盯着那肉人说:“这种妖消失很多年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朝四周看了一眼说:“先别管它了,这里这么多人体器官,一定是程子梦干的,我们出去吧,让沐蓝蓝他们来处理这事。” “那肉是活的!”吴乐乐依然面露惊惶:“它刚才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 “不会吧?”一股冷气冲向心头,我拿出手机准备叫于封他们进来,突然,吴乐乐惊呼一声,指着瓶子里的肉人叫道:“它动了!”接而挡在我的面前冲我叫道:“快出去!” 我想不过是一个肉团,没那么恐怖吧,而且还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就算它动,也或许是水的流动,所以我探出头好奇朝那肉人望去。肉人骤然睁开眼睛朝我们望来,我心猛地一沉,它双目如铜,泛着红光,就像燃烧的两团火,诡异而恐怖! “快走!”吴乐乐抓起我的手便朝入口处跑去。 可才跑了四五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脆响,我回头一看,肉人竟然破瓶而出,像炮弹一般朝我和吴乐乐射来。 吴乐乐放开我的手,转过身,腾空而起,一脚朝肉人踢去,不料肉人来势迅猛,狠狠地撞在吴乐乐的胸口,吴乐乐惊叫一声,身子被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排架子上,架子一震,摆在上面的玻璃瓶及倒了下来,一阵脆响与哗啦,玻璃瓶碎了,里面的人体器官也齐流了出来。 而吴乐乐倒在福尔马林里与人体器官间,捂着胸口,爬了两下也没有爬起来。 “乐乐!”我大吃一惊,慌忙去扶她。 “小心后面!”吴乐乐大叫了一声,我回头一看,肉人像陀螺一样朝我直滚而来,来如闪电,连吴乐乐都被它伤了,若让它撞在我身上,那也是不死即重伤,而我现在要避开已完全来不及,惟有闭目等死。 突然,两条人影出现在我面前,不约而同朝肉人迎了上去,与肉人重重相撞,竟然将肉人撞回了两三米,而他俩也被肉人撞得后退了三四步,正撞在我身上,我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那两人忙抓住了我,齐声问道:“刀哥,你没事吧?”我见是何硕与冉冉,便问他们怎么来了,何硕说:“我们一直在你身边。”我很感动。眼看肉人像不倒椅一样转了转,又要朝我们撞来,何硕急急地叫道:“刀哥,你和乐乐姐先走,这儿交给我和冉冉!” 我转身去扶吴乐乐,而吴乐乐已自个儿爬了起来,只是左手捂住胸口,脸色惨白,我忙问她伤得怎么样,她紧盯着肉人吃力地说:“没事,你快出去。”我说一块儿出去吧,说罢搀扶着她就往入口那儿走,而何硕、冉冉已与肉人战在一起。 肉人像滚球一样,对着何硕与冉冉撞来撞去,何硕与冉冉不敢与之硬碰,像躲车一样跳来跳去,肉人撞在木架上,震得上面的玻璃瓶纷纷掉在地上,顿然玻璃破碎声不绝于耳,福尔马林里、人体器官与动物尸体淌了一地。 “人间大炮!”何硕突然大吼一声,我回头一看,他已跳到了空中,与冉冉抬起一只木架重重地朝肉人压去。待压到了肉人身上时,俩鬼又跳到木架上面用力地踩。每踩一下,木架就下沉一点,一连踩了十几下,木架终于快贴到地面,想必肉人也被压成了肉饼。 吴乐乐突然推开我,从身上抽出一只匕首,转身朝肉人跑去。 “乐乐!”我忙叫道。吴乐乐边跑边叫:“你先走!”她跑到木架前面,叫何硕与冉冉将架子移开,俩鬼将架子抬起,发现肉人果然变成了一摊肉泥,这时贴在地上,正在蠕动。吴乐乐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手持匕首重重地朝肉人刺去。她是从肉人当中刺了下去,像钉子一样将肉人钉在了地上,肉人不断挣扎,像是一条鱼。而每挣扎一次,它就像每充了一回气,身子越来越胀,吴乐乐抽出匕首,一连对着肉人刺了好几好,肉人的身子依然迅速地膨胀,吴乐乐对着肉人划了一刀,划去了一块肉,就像是从猪肉上切了一角。奇怪的是,那肉人身体里也呈猪肝色,却并无血液,诡异的是,那切掉的肉又立即长了出来! “用你的阴阳刀!”吴乐乐急急朝我叫道。 我拿出阴阳刀,一个箭步跳了上去,对着肉人刺了下去,肉人的身子猛地弹了起来,像一只跳跃的刺豚,一缕黑烟从伤口处冒了出来,腥臭腥臭。 正在这时,从那入口处钻进来好几个人,我见是于封与沐蓝蓝、沐小凡,还有两名男警,他们一看见密室里的状况,目瞪口呆。 肉人跳得越来越厉害,我的阴阳刀几次刺空,吴乐乐朝何硕与冉冉叫道:“压住它!”何硕与冉冉同时跳了上来,各抓住肉人的一头,死死将其按住。我对着肉人一连刺了好几刀,顿时黑烟袅袅,臭不可闻。 沐蓝蓝已跳了上来,紧盯着肉人问:“这是什么?”吴乐乐答道:“是妖。”沐蓝蓝对着对讲机命令道:“马上派人进来!” 我对着肉人刺了数十刀后,肉人这时停止挣扎,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条死鱼。我如释重负,站起身,这才发现身上冷汗涔涔。 很快,数名警察也冲了进来,将密室里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程子梦与钱太太也不见踪影。我想她们有意引我们进密室,就是想用肉人来对付我们,却没想到不但暴露了密室的秘密,肉人也被我们所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们出了重生殿,发现钱先生不见了,我打他电话,他也一直不接。吴乐乐说那面镜子也不见了,估计是钱先生带着镜子悄悄地走了。我很奇怪,钱先生最关心的是钱太太,怎么这个时候会抱着一面镜子走了? 接下来密室里的事就交给沐蓝蓝了,我和吴乐乐、何硕及冉冉回到了公寓。我问何硕与冉冉,明明见他们跑出了门口没有再回来,后来怎么又危机时刻挺身相助,何硕说:“其实我们并没有走,一直在你的阴阳刀里。”然后上前来对着我又是一阵轻轻地捶背,嘿嘿笑道:“刀哥,你就让冉冉跟着你吧,有她在,我也有个伴啊,不然我一个人在阴阳刀里,多孤单多寂寞。” 我说冉冉毕竟是鬼,岂能在人间多逗留? 冉冉立即说道:“吴大良现在还没被法律制裁,我依然死不瞑目,待他被枪毙后我再去投胎,好吗?” 吴乐乐捂着胸口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依然不大好看,冉冉立即迎了上去,扶着吴乐乐来到沙发上坐下了,吴乐乐说:“就让冉冉留下来吧,我看她跟何硕配合得非常默契,说不定在以后可以帮得上你。” 既然吴乐乐都这么说了,我若再拒绝,那就显得太无情了,只得答应。何硕与冉冉高兴得跳了起来,双双抱在一起,像是两个小孩子。我与吴乐乐也相视一笑,心中有过从来没有过的温馨。 第二天,沐蓝蓝打电话给我,叮嘱我昨晚在密室里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起,有关密室里的一切也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字,以免引起社会恐慌。据调查,少女剥皮一案就是程子梦所犯,只是目前她没被抓住,依然逍遥法外,也提醒我要小心提防,只怕程子梦会来找我报复。 我问她有没有找到钱太太,沐蓝蓝说也没有。我为此特意问了妞妞,问她钱先生的情况,妞妞说钱先生一切正常,比以往开朗了很多,没有再提及钱太太,甚至还带了女人回家。 我非常奇怪,怎么钱先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161章习武 这天我接到沐蓝蓝的电话,她说有关程子梦一案,我和吴乐乐功不可没,晚上请我们吃饭。我和吴乐乐欣然前往。 饭桌上一共有五人,除了我和吴乐乐,还有于封与沐小凡。 于封称赞我和吴乐乐勇敢、聪明,我谦虚地说我其实就是一个渣渣,若不是吴乐乐,只怕我早已被狐妖虐死。于封望着我问:“小刀兄弟没有练过?”我说没有,我没师父,没人教我。于封遗憾地说:“这太可惜了,若你有些身手,文武兼得,只怕很快就会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空!”我觉得也是,哪天抽空去拳馆练练。沐蓝蓝说:“不必去拳饶,我教你。” “你?”我以为她在开玩笑。 沐小凡接茬道:“我姐功夫很棒的,她若是肯教你,保证你不到一个月,一个人可以同时打倒十个人。”我说这也太夸张了吧?沐蓝蓝说:“只要你肯吃苦,我可以让你实力倍增,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问她什么条件,她说以后在办案过程中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要给予支持与配合。我说这有什么问题呢?配合警察消灭坏人,是我们每个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就这么办!” 沐蓝蓝说,我现在身体太虚弱,想要有好身手,必须要有强壮的体魄,因此,她给了我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用药草洗身体,然后跑步负重,学擒拿手啥的,练习八卦掌、过肩摔等基本格斗技巧。 这里我对于这所谓的魔鬼训练做一番简单的介绍,当然,这都是在上课以外的时间学的。 且说这魔鬼训练。 第一是要我要负重跑步。 带铅条的负重训练,就是将这鬼东西绑在我腿上,开始是5公斤,10公斤,渐渐地,铅条越来越大,但是铅条外面写着还是5公斤,其实总量已经远远超过50公斤!而痴迷于武术中的我对此一点也不知情,弄得我像白痴一样,最后是吴乐乐发现这个秘密的,她当时想给我提出铅条来,结果一提,呀,提不动,不对劲,结果沐蓝蓝在一旁装聋作哑,摸了摸鼻子说:“现在的生产商,太不讲信用了,明明是50公斤,偏偏说只有5公斤,这叫我们消费者情何以堪!” 我想说,沐大队长啊,你这样欺负我,于封大哥知道吗? 再说另一个更残酷的。 为了训练我成为第二个李小龙——这是我的猜测,沐蓝蓝将我叫到了郊外的一座农房里,我见在庭院处安装了很多器械工具。 记得那一天是星期六,早上阳光明媚,我很想跟吴乐乐出去浪漫浪漫,培养一下我们伟大的感情,结果沐蓝蓝与于封、沐小凡各搬了一张椅子在屋檐下坐好了,泡了一壶茶,边喝边说:“今天教你练阴劲。” 我不懂得什么叫阴劲,只知道阴功,就是那个意思,男人都懂,所以我觉得很惊诧,这沐大队长难道大清早地跟我开玩笑?不料她又接着说:“你要练阴劲就是等于练习怎么使用腰力跟脚力,现在先训练你的腰力。”然后指了指庭院里的那个单杠,叫我双脚扣住单杠做伸展的动作。我在做的时候,沐蓝蓝坐在那儿一边跟于封聊天一边喝茶,也没有管我,但是我很认真的接受训练着,只是做了没几下就没力气了,正想下来的时候沐蓝蓝说道,要是完成不了一千个来回你今天晚上就别指望能吃上饭。 吴乐乐不乐意了,说一千哪能做得了啊。 唉,还是自己的女朋友疼自己的男朋友啊,我心里很感动。 沐蓝蓝却说:“你别少看了他,他体力不可限量。”接着又说,你一说到吃饭我现在就饿了,边说边叫于封和沐小凡将一些木头棍、干树叶之类的堆了一堆在我身下,点起火,烤着地瓜…… 尼妹的,这不是烤地瓜,这是烤我啊! 在火攻下,我不得不扯着上半身往上拉,可是双手又给绑的死死的,就只能用双脚扣住单杠,要是松开脚就会直接掉尽火坑。我只能这样受虐的方式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一千个吊单杠……简直太残忍了! 所以第二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上那单杠了。沐蓝蓝不紧不慢地说:“不上单杠没事,那就练刚劲,先给我讲了一番大道理给我“洗脑”,说什么练刚劲就必须有足够的手臂力,手臂力不够使用刚劲的最大能力就等于给封印住等等,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兴致勃勃地问到底怎么练,沐蓝蓝说,很简单,做俯卧撑,我问做多少个,然后沐蓝蓝想了一会回答道1万个,我大惊失色,朝他骂道这怎么可能!沐蓝蓝想了想说:“额,那么十万个好了……” 苦不堪言。 她又叫吴乐乐给我买了几大袋药材回来,烧水给我泡澡。 真舒服啊,只可惜吴乐乐不愿意陪我一起泡,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了。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格斗技巧了。 按沐蓝蓝的的教导就是如何使用最有效的方法用身体上的关节对敌人进行攻击,用最有效的办法做最有效的击杀招数——我觉得这沐蓝蓝在教我武术,跟道术完全扯不上边嘛,不过我对学武有极浓的兴趣,所以我学得非常带劲。 因为我喜欢学这个,所以我就多花一些笔墨来描述这一些,不喜欢看的可以跳过。 话说为了练拳,沐蓝蓝叫我去房子后面的小树林去捡柴,然后就叫我用拳头去打树。 这简直是自残啊。 按我的想法,应该去练沙包啊,干嘛要对树下手呢,人家树又没伤害你,沐蓝蓝说:“叫你打树你就去打树。”后来我才知道,她以前在部队里也是这样练的。我问她怎么样才算将算将拳法练好,沐蓝蓝说:“等有一天,你能一拳将一棵树打倒,你就算出师了。” 于是,我费尽全身力气朝着一棵树劈了过去,结果,那树断了,我得意地哈哈大笑,吴乐乐将那棵树捡了起来,秀眉紧锁地说:“这树这么小,你就将它打断了,你好残忍。” 唉,其实这棵树不小了,至少也有拇指般大小了啊。 结果,沐蓝蓝就一个鞭腿轻轻一踢就倒下一个想油桶一样粗的大树,在我和吴乐乐瞠目结舌中,沐蓝蓝摸了摸鼻子,像是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对不起,我已经收紧力度的了,但是,啊,我并不是打算装b说自己很厉害的,但是……”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因为这一腿踢出去力气就收不回来。 我看见这一幕,听见这番话,瞬间掉进谷底。 结果当晚回去后,我是全身骨头散架,无精打采,还好吴乐乐在烧水给我洗澡,还给我擦背了,这让我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可惜她不肯跟我一块洗。 然后就是用剑术了。说到这儿剑术才是最好玩的,一开始就是给开锋的刀叫我去去砍树,或者稻草人,然后练着练着就是给破刀,在后来就是没有开锋的刀……总之很带劲。 后来每天这样练,我感觉自己强壮了很多,肌肉发达,身体棒棒地,想跟沐蓝蓝过两招,结果,她一招将我打趴下了,我很郁闷,问沐蓝蓝这学有没有捷径什么的,沐蓝蓝严肃地说:“有。”那就是跑快点,然后就叫我拖汽车轮胎散步,可恨的是这丫的拿着一条皮鞭踩着单车在后面狠抽…… 这个不说也罢,总之很悲惨。 不过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我由当初的弱不经风到后面壮大像头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沐蓝蓝很满意,拍着我的肩膀说:“不错,照这样练下去,我相信不出十年,你就可以有我今天的功力。” 我当场晕倒。 这天是星期五的下午,我收到慕浅的电话,说李笑楠与钟灵儿打算去郊外一个叫鬼屋的地方“探灵”,问我去不去。我问啥叫探灵,她说就是去寻找灵异事件,比如有没有鬼啊或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啊。我想钟灵儿与李笑楠去,又是在晚上,又是去鬼屋,俩人青春年少,真担心他们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于是我果断地说道:“你们等我,我马上来!” 结果这一去,令一件本已结束的事情再次浮出水面。...... 第162章林中木屋为周小涛的钻石加更 吴乐乐听说我要和钟灵儿、李笑楠去探灵,有些不大乐意,问我是否忘记了与张孝宇的约战。我不得不跟吴乐乐说了实话,其实对于跟张孝宇的约战,我毫无把握,他是百年恶鬼,能上天入地,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想待那天了请鱼道士前去助阵,把张孝宇给收了。吴乐乐说:“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小孩子了,怎么凡事总靠别人?目前沐蓝蓝训练你,效果还不错,我得请人来教你道术或鬼术。”我说《鬼术》我有一本,只是看不懂。吴乐乐叫我将《鬼术》拿给她看看。 我将《鬼术》递给吴乐乐,吴乐乐翻开看了看,说这本鬼术乃是邪术,不过非常实用,估计鱼道士看得懂,不如就叫鱼道士来教我。我说钟灵儿也会。 “她怎么也会?”吴乐乐半信半疑。 “因为鱼道士就是钟灵儿的师父。”我如实答道。 “哦?”吴乐乐大感意外,轻声嘀咕道:“钟灵儿竟然是鱼道士的徒弟……”我说是啊,鬼术上的第三招驭鬼术,我也会一点,当初就是用这一招把水圣子何硕收服的,而这一招,就是钟灵儿教我的。 吴乐乐若有所思,说就叫钟灵儿教我鬼术。我觉得钟灵儿不会同意,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鬼术我只能学一招。吴乐乐将《鬼术》递给我,说她去跟钟灵儿说说。 我们打的来到钟灵儿的学校,慕浅从一辆大众的里探出头来,兴奋地朝我们招手:“乐乐——,小刀——”我和吴乐乐走了过去,见钟灵儿与李笑楠都在车里,俩人坐在前面。看见他俩坐得那么近,我心里当真不是滋味啊。虽然我现在心里认定吴乐乐是我女朋友,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钟灵儿跟李笑楠走得这么近,或许在我的心底一直有她的位置,而且这个位置谁也无法动摇。 慕浅帮我们将车门推开,叫我们进去,说等我们很久了。 进车里后,李笑楠回头问我:“听说你收服了一只水圣子,是不是真的?”我朝慕浅看了一眼,明知故问:“谁说的啊?”慕浅嘿嘿笑道:“我说的。”我提醒她,以后别再四处张扬这种事了啊,我可很低调滴。李笑楠又问:“你真的收服过一只水圣子?”我说是的。李笑楠立即说:“叫出来给我看看。”边说边拿起一台数码相机,我淡淡地说:“他现在正在跟一只女鬼谈恋爱呢,没空出来。”李笑楠耸了耸肩,将相机放下启动了机子。他以为我在吹牛。 钟灵儿一直坐在那儿,一声不响。 慕浅好奇地问:“你又收了一只女鬼?”我朝她嘘了一声,然后问她这是去哪儿,慕浅说去著名的鬼树林,离这儿去大约要一个来小时。我说你们这一去,估计是白去。慕浅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你们根本就看不到鬼。慕浅说他们带了鬼魂探测器,还带了鬼魂探测眼镜。我笑道:“你们准备得可真充足啊。”慕浅得意地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告诉你,我们就是在我们学校灵异社赫赫有名的灵异三大将!”我嗤之以鼻,问她那些鬼魂探测器和眼镜是从哪里弄来的,慕浅说是李笑楠特地从国外买回来的。 大约四十来分钟后,李笑楠将车开进了一片树林里,我望向车外,发现这是一片松树林,其中不乏有别的大树,比如杉树、枫树,每棵树枝繁叶茂、茁壮挺拔。 这时天已微黑,山上看上去灰蒙蒙地。 路面不是很宽,也刚容一辆卡车通过的样子,上面洒满落叶,也长了不少的野草,显然这里很少有人来。 “好阴森哟!”慕浅望着车外,眼睛睁得大大地。 我说万一前面遇到劫匪了可怎么办?慕浅说这里怎么会有劫匪呢?我说就是这种地方有劫匪,杀人越货,警察破不了案,就说这是鬼干的,而他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我望向慕浅问:“你知道是什么话吗?”慕浅问:“什么话?”我说:“男的可以走,女的留下来!” “切!”慕浅抛来一个白眼。 这时,前面出现一座木屋,李笑楠将车在木屋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我们齐朝木屋望去。这木屋约有一间教室大小,或许是光线太暗,也因为年代已久,木屋的墙块已成黑色。屋顶上盖着黑瓦,瓦上全是落叶。 李笑楠指着木屋对钟灵儿说:“这就是非常有名人人皆知的鬼屋。” 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呢?慕浅接茬道:“你孤陋寡闻呗。”我朝她叫道:“你胆儿挺肥啊,这样说我,小心等会儿有鬼来找你!”吴乐乐说:“行了,你俩别吵了,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 李笑楠说:“这鬼屋非常邪门,传说凡进去过的人很多疯了、傻了,还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自杀了,所以——”他朝我们看了一眼说:“你们最好别进去。” 我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进去?” 李笑楠提起手中的一部相机说:“我要进去拍鬼魂。” 我突然怀念起张筠浩来,只要他在,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这里有没有鬼了,这小子一去就是将近个月,而且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不知去干什么了。 吴乐乐对钟灵儿说:“灵儿,这鬼屋这么危险,我们别进去了,咱们去那边看看。”她边说边抱着钟灵儿的一只胳膊朝树林另一边走去。我知道吴乐乐是向钟灵儿说教我鬼术的事,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便问慕浅:“你呢?是跟我们进去还是?”慕浅朝吴乐乐与钟灵儿看了一眼问:“她们这是去干嘛?”我低声说:“是商量谁做正宫的事。” “正宫?”慕浅怔道:“谁的正宫?” 我说当然是本尊。 “切!”慕浅嗤之以鼻:“你可真臭美啊,人家灵儿现在跟师兄是咱们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 李笑楠已走到木屋门口了,这时回头望我们问:“你们打算进去吗?”慕浅立即跑了上去,说要进去,李笑楠拿出一副像是墨镜的眼镜递给她,慕浅接过后戴上,李笑楠问我要不要,我说不要。李笑楠从背包里拿出两只手电筒递给我和慕浅,自己戴了一副鬼魂探测眼镜,左手提着相机边走边拍摄,右手拿着一个像是手机的东西在门口探测,我见上面有一个像是温度计的东西在晃来晃去,发着绿光,想必那就是鬼魂探测器了,便问李笑楠:“这东西有用吗?”李笑楠说有用,国外的灵异爱好者都用这个。 门是关着的,我轻轻一推,木门发出嘶哑而漫长的一阵声响,慢慢地开了。 我和慕浅不约而同地用手电朝里照去,发现里面空荡荡地,这是一间空屋子,屋里除了灰尘、蜘蛛网外,一无所有,墙上有好处已经剥落,破烂不堪,地上还有水渍流过的痕迹,想必屋顶是漏水的。而这一间屋子就只有大门一个出口,有两扇窗,安了窗条。因为天已黑,屋子里显得非常破旧、阴暗。 李笑楠边用相机拍摄边用鬼魂探测器朝四周探测。 我见屋子的左侧有一扇门,门半掩着,里面应该还有一间房间。我正想进去看看,李笑楠突然轻声说道:“有动静!这里有鬼!” “哪里?”慕浅立即凑了过去。 我也退后两步,朝那鬼魂探测器上看了看,发现那指针在飞快地旋转,并且发出吱吱细响。相机因为打了夜光,能清晰地将面前一切拍下来,只是光线稍微显得阴暗。 “啊!”慕浅突然惊叫一声。 我和李笑楠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慕浅指着相机里说:“我刚才看见里面有一条影子飘过。” “是不是?”我半信半疑。 “是真的!”慕浅惊慌地说道:“不信你们放回去看看。” 李笑楠便将相机返了回去,将其定在我们进屋的时候。开始是我和李笑楠走在前头,相机里出现的是屋内颓废的景象,接而镜中出现了我的背影,慢慢地镜头移向慕浅,只见慕浅拿着手电筒正在四处照。 突然,慕浅身边出现了一条黑影。那是一个“人”,跟慕浅差不多高瘦,头发很长,她紧紧贴在慕浅背后,跟着慕浅往前走。 显然,那是一只鬼。 “啊!”慕浅惊叫一声,突然跳到我的身上。 我吓了一跳,不是被鬼吓的,而是被慕浅吓的,她来势太过凶猛,差点将我撞倒在地,幸亏这一个月练了一下。 “怎么可能!”李笑楠惊愕道:“刚才明明没有的!” “呜呜……鬼在我后面!鬼在我后面!”慕浅紧紧缠着我的脖子,弄得我差点窒息。我想推她下来,但又不敢碰她,因为我若要推她下来,就得抱她的腰,俗说男人头、女人腰,一碰就糟糕,吴乐乐与钟灵儿就在木屋外,我可不敢越雷池半步,因此一时左右为难。 突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全身立马僵住了。 第163章娃娃脸为于封兄的钻石加更 没想到这个时候钟灵儿会进来,而她的身后,跟着吴乐乐。这时,她俩将屋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我这时更不敢去抱慕浅了。而慕浅依然紧紧缠着我的脖子,在我身上颤抖。 “在干什么呢?”吴乐乐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和慕浅。钟灵儿也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时也不管女人的腰不腰了,抱住她的腰用力将慕浅给拉了下来,慕浅跺着脚失声叫道:“有鬼啊,就在我后面!” 这丫头,以前不是胆儿挺大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胆小了? “鬼在哪里?”吴乐乐问:“不会到小刀身上去了吧?” 她的话酸溜溜地,显然有些不大高兴了。 李笑楠解释道:“刚才相机里的确出现一只鬼,就贴在慕浅背后。” “是吗?在哪?我看看。”吴乐乐凑了过去,朝相机里望,李笑楠又将相机调了回去重放了一遍,结果,这一次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呢?刚才明明是有的!”李笑楠震惊极了。我也忙应道:“是啊,那鬼的头发还很长!”吴乐乐嗤之以鼻,冷笑道:“你们运气会这么好,一进来就遇到鬼?别一唱一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小九九?” “信不信由你。”李笑楠脸色已十分地难看,他将相机调成拍摄模式,紧张地朝四周拍摄。 “灵儿?”李笑楠突然惊叫一声,只见钟灵儿慢慢地朝通往里面房间的那扇门走去。我忙提着手电跟了上去。 待到门口时,钟灵儿停了下来,伸手将门轻轻一推,门一动,突然朝后倒去,“啪!”地一声巨响,震得我们差点跳了起来。 我有意说道:“靠!门是坏的!”慕浅十分不悦地问:“谁推的门啊?吓死我了。”我说是我,慕浅气呼呼道:“你小心点嘛。” 突然,从屋里传来一阵轻响,我忙用手电去照,赫然发现屋里的墙角下蹲着一个人。一个女孩,身穿红色衣服,双手抱肩,全身不断在发抖。 我以为是鬼,伸手挡住了钟灵儿与李笑楠等人,轻声说:“别进去。”慕浅在后面探头探脑,好奇而惊恐地问:“有什么?”我说有一只鬼。屋里那女孩一听,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突然惊叫一声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冲来。我一把抱住了她。她闭着双目慌乱而歇斯底里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我叫道:“你给我停下来!” “放开她!”突然听到李笑楠说道。 我怔了一下,望向他问:“你看得到她?”李笑楠说:“这么大一个人谁都看得到。”我又朝钟灵儿和吴乐乐、慕浅看了一眼,她们齐惊诧地望着这方。 “你们看得到,难道她是人,不是鬼?”我忙放手。可我手刚一松开,这女孩用力推开我,惊慌失措地朝门外跑去。 我们齐怔住了,李笑楠第一个反应过来,提步追了上去。我说我们去看看,说着也赶紧跟上。 一直跑出木屋,那女孩跑了约七八米远,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我们齐追了上去,见她约十*岁,长着一副娃娃脸,本来是挺可爱的一张脸,这时因为惊恐而变了形,再加上她披头散发,这时跟一名“女侠”无异。 李笑楠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娃娃脸看了看李笑楠,突然哭道:“我好冷,好冷……”李笑楠略一迟疑,脱下他的短袖衬衫披在娃娃脸的身上,然后对我们说:“她可能是在这里受了惊吓,又病了,我们先送她回去。” 我们一致赞成。 李笑楠与慕浅左右各推着娃娃脸的肩上了车。她坐在吴乐乐与慕浅之间,身子坐得笔直笔直,眼睛也定定地望着前方,显得空洞而茫然。慕浅尝试着问她话,她却置若罔闻。李笑楠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别问了,她一定是吓坏了。” “喂,你不会真的吓坏了吧?”慕浅轻轻推了一下娃娃脸。娃娃脸转头望着慕浅,目不转睛地,眼珠子一动不动。慕浅开始还没在意,被娃娃脸看得久了,开始全身发寒,央求似地问:“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娃娃脸依然望着慕浅,像是要将她看穿。慕浅伸手挡住脸,哭似地问吴乐乐:“乐乐,我俩能换换坐吗?” 吴乐乐也觉得不对劲,轻声对慕浅说:“你坐过来。”说着朝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往边挪。后面坐了四个人本来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吴乐乐又朝我这方移了过来,我俩顿挨得紧紧地。 一种异样涌上心头,我突然有种想抱住吴乐乐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毕竟,现在车上还有人呢,况且,还有一个像鬼一样的女孩。 慕浅朝这方望了望,见座位上容不下一个人坐,又难为情地问吴乐乐:“你可不可以再坐过去一点?”吴乐乐朝我看了看,我说我已经不能动了,不然就要成肉饼了。吴乐乐朝慕浅与娃娃脸看了看,突然就坐到了我的身上。 这也太……大胆了吧! 我一时回不过神来,半天手足无措,还以为这是做梦,一双腿不安地动了一下,吴乐乐十分淡定地说:“别动。”我赶紧让脚定下来。 慕浅感激地朝吴乐乐看了一眼,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又慢腾腾地坐了下去。她尽量挨着我们。 可就在她刚坐下时,娃娃脸突然转过头,再次直勾勾地盯着慕浅。 “啊——”慕浅惊叫一声抱住了吴乐乐,将头往她怀里钻。 吴乐乐本来是坐在我的左腿上的,经慕浅这一抱一钻,她一下就滑了下来,坐到了我的双腿间。 “别怕别怕。”吴乐乐抱着慕浅的头安慰着。 与吴乐乐如此亲密地接触,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我不淡定了,那儿竟然慢慢地起了反应。我大吃一惊,暗暗骂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不能硬……不能硬……可越这样想,那儿越来越胀。 吴乐乐感觉到不对劲,回头极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尴尬极了,忙将头偏了过去,这一偏,正与娃娃脸对视上了。 她望着我,面无表情。 “擦!”我惊叫一声,吓得魂都要飞了。 吴乐乐几乎咬着牙齿问:“小刀,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怎么回答好呢?我吃力地问:“你能不能别坐在我身上?”吴乐乐生气地问:“你信不信我用力坐断你的?” 娃娃脸突然冲我说道:“我好冷。” 我怔了一下,忙说:“你冷……你冷……不要紧,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李笑楠冷不防说道:“迷路了。” “什么?”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李笑楠朝方向盘上重重拍了一掌,骂道:“妈的,真的迷路了!” 慕浅从吴乐乐怀里将头伸了出来,朝前面望了望,轻声说:“我也觉得是迷路了,我们来时从进树林到木屋好像不过十分钟,现在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开出去。”我说这不是只有一条路么?怎么也会迷路?李笑楠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是挑大路开的,可开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开出去。” “会不会是鬼打墙?”慕浅问。 钟灵儿不时朝车外望,又回头看了娃娃脸两回,秀眉紧锁。 我心里邪恶地想,鬼打墙好啊,今晚可以在这里车震了……不知不觉,那儿再次膨胀。吴乐乐在我的大腿上用力拧了一下。“擦!”我痛苦叫了一声,忙抓住她的手,吴乐乐又用左手手来掐我的左腿,痛得我眼泪要流出来了,不得不又将她的左手抓住,吴乐乐用力抽,抽了两回没抽出去,冷冷地道:“放手!” “不放!”我要是放我就是傻子。 慕浅莫名其妙地问:“你俩干嘛?” 突然,娃娃脸将手伸了出去,笔直地指着前方,车子倏地朝前冲去。我和吴乐乐、慕浅惊呼一声,差点飞了出去。幸亏吴乐乐用手推在了前面的座背上,这才让我们的身子稳住,我也下意识地将手朝前一伸,抱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又细又软,抱在手里,令我陡然间有一种想跟她过一辈子的强烈感觉。 吴乐乐微微一愣,朝我的手碰了碰,也没有再说什么。 慕浅抱怨道:“怎么开这么快?要是碰到树了怎么办?一车六命啊!” 李笑楠沉重地说:“不是我开的,是车自己加快了速度,我控制不住了。” “不会吧?”慕浅脸色大变,急急叫道:“把车停下啊!” 李笑楠用力叫道:“停不下!” 娃娃脸突然将手指向左边,一声刺棱,车子骤然朝左射去。 “啊——”吴乐乐和慕浅一阵惊呼,我们身子齐朝左倒去,重重地撞在娃娃脸身上,娃娃脸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对我们熟视无睹。 钟灵儿坐了起来,手持一张黄符倏地贴向娃娃脸的额头。 车子顿然停了下来。...... 第164章鬼魂引路 我们惊魂未定,惊愕地地看了看娃娃脸,又惊讶地望向钟灵儿。慕浅支支吾吾地问:“她……她是鬼吗?”钟灵儿说:“应该是鬼上身。” 话音刚落,娃娃脸身子一弯朝前栽去,吴乐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然后将她轻轻地倒在座位上。 “她……怎么了?”慕浅紧盯着娃娃脸,依然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钟灵儿说:“鬼魂已离开了她的身体,这只鬼像是有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我们下车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笑楠朝娃娃脸看了看,用相机她拍了一张照,略显失望地说:“我以为她就是鬼呢!” 下了车后,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我们处在树林深处,四周皆是树木,一阵冷风吹过,树叶婆娑,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在这山林的木屋里竟然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我也觉得挺奇怪。”慕浅说:“我开始看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鬼,谁会想得到那鬼屋里竟然会有一个人啊?” 钟灵儿神色肃穆,边望向四周边说:“是一只鬼附在她的身上把她引到这儿来的,那只鬼又将我们引到这儿来,估计这里就是那只鬼生前呆过的地方。” 李笑楠皱着眉头问:“就是开始附在慕浅背上的那只鬼?” 钟灵儿说现在还不确定。 “好冷!”慕浅裹了裹衣服,紧张地四下张望,并且有意无意地朝我这方靠,我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是出自盗墓世家?胆儿挺肥的啊,怎么今天这么胆小了?慕浅秀眉紧锁,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特恐怖。 我隐隐感觉一股阴气从某一处吹来,但具体来自哪里,我又无法确定,像是飘散于风中,来自四面八方。或许是树林里太过黑暗,今晚虽有月光,但已躲到了云层里,我举目远望,只影影绰绰见到一些树枝与树叶在四周摇晃,并没有看见丝毫鬼影。 钟灵儿突然对我说:“用手电筒照着我。”我立即用手电筒照向她的脸,她用手挡住电光,提步朝车子走去。我赶紧打着手电跟上,李笑楠也端着相机跟了上来,边走边拍摄。 一直走到车里,钟灵儿回头朝李笑楠看了一眼,叫他别拍,李笑楠说拍这个没事吧?钟灵儿说不能拍,李笑楠只得将相机转向另一个方向。钟灵儿将娃娃脸扶正,叫我将她抱出去,我将娃娃脸抱出车外,发现她非常轻。钟灵儿又叫我将娃娃脸放在地上,让她坐着,将她扶正,然后扯掉她额头上的黄符,低声念了一道咒语,娃娃脸的眼睛突然睁开,倏地站了起来,惊得我赶紧跳起。慕浅也呀地一声贴在吴乐乐身边紧盯着娃娃脸。 李笑楠也被此情景给怔住了,下意识地端起相机想对向娃娃脸,但看了钟灵儿一眼,终有所顾忌,又将相机放下了。 娃娃脸身子极僵硬地朝前走去,就像机器人。走了大约十来米,她停了下来。我用手电筒朝她地面照了照,发现在她前面有一个小土包,泥土还是新鲜的。 一股不祥涌上心头,我说:“这下面极可能埋着一个人,灵儿、乐乐和慕浅都回车里去,我和李笑楠来挖挖看下面到底是什么。”灵儿、乐乐和慕浅齐称不去车里,要在这里看。我说万一下面是一具尸体你们不害怕?她们都没有做声。吴乐乐说:“只要不发生尸变就不怕。”我说万一发生尸变了呢?吴乐乐说这种可能性极少,若尸变,里面的尸体早自个儿跑出来了。 我找来一根粗树棍,叫李笑楠用手电筒照着,我开始拔土。李笑楠一只手端着相机拍摄影一只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地面,神色严峻,显得颇为紧张。 用木棍极不好使,我后来索性扔掉木棍用手拔,土并不是很紧,我才扒了不到半米深,突然一股恶臭从土里传来,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尸臭! 我赶紧站起,觉得不能再拔下去了,便说:“咱们报警吧。”边说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沐蓝蓝的电话。响了四下她就接了,不过显得极不耐烦,气呼呼地问我深更半夜地打电话,还以为是鬼来电呢,我说我确实碰到鬼了,她以为我在调戏她,叫我严肃点,明天记得要晨练,对着空中挥拳五十次。我说我发现了一具死尸。 “什么?”沐蓝蓝立即来了精神,然后立即问:“什么死尸?在哪里?” 我说在鬼树林里,被埋在土坑里。 “我马上来!”接而便是沐蓝蓝下床的声音,我说你最好多派几个人来,这里有点邪门。 “好!你在那里不要离开,也不要破坏现场,我们大约四十分钟后到!” 挂了手机,我说我们在这里等警察吧,李笑楠问我怎么不挖了,我说不用挖了,下面就是一具尸体。灵儿、乐乐和慕浅脸色微变,齐望向娃娃脸。钟灵儿说:“我们先回车里去吧。” 回到车里,娃娃脸安静了很多,一直倒在座位上沉睡,吴乐乐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在发高烧,得赶紧送医院去。我也摸了摸,果然滚烫滚烫,便说我留在这里,由他们送娃娃脸去医院。 “你一个人在这里?”慕浅惊讶地问。我说是的。“你不怕?”慕浅睁大了眼睛。我说不怕,你们快送她走吧。 钟灵儿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说:“我留下来。”我说你们谁也不用留,就我在这里好了。但她们坚持要留下,李笑楠建议由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言下之意要钟灵儿跟他一块走,钟灵儿说:“就由我和小刀留在这里吧,你们快走。” 吴乐乐双手抱胸,固执地说:“小刀在这儿,我也要在这儿。” 无可奈何,只得让她俩留下。 我们下了车,慕浅朝我们看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只是下了车坐到前面去了。 待车一走,四周骤然安静下来,也黑了下来,四周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开着手电筒。引来不少的蚊子,不时听见吴乐乐拍打蚊子的声音。想到离我们不远处的土中就埋着一具尸体,心中不寒而栗,但又想到,在这儿我是唯一的男人,若发生危险,我还得保护她们,我不能害怕,于是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苦苦等了四五十来分钟,沐蓝蓝打来了电话,说她们已经到了鬼树林,问我具体在哪个位置,我说这乌漆八黑地,我哪知道我在哪个位置啊?叫她按下车喇叭。立即从左方传来了车鸣,我说我们在树林的右边。 又等了十多分钟,其中沐蓝蓝还打来了两次电话问我们的位置,最后前面的树林里终于出现两道强光,两辆警车呼啸而来。 车刚停,便从车里跳下来五六名警察,沐蓝蓝走在最前面,风风火火地来到我面前问尸体在哪儿,我带着他们来到埋尸体的地方,一名警察从警车里拿出一把铁铲,铲了片刻,尸臭越来越浓,实在受不了,大家齐捂着鼻子。沐蓝蓝说尸臭有毒,叫我和钟灵儿、吴乐乐离远一点。我也不想看到尸体那碜人的模样,便与钟灵儿、吴乐乐走开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突然听到那方传来一阵惊呼:“啊!”“太惨了!” 沐蓝蓝大步走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沉重地说:“于封大哥,我们又发现了一具被剥皮少女的尸体!”...... 第165章七日一死 沐蓝蓝的话,令我和钟灵儿、吴乐乐震惊万分,待她一挂手机,我迫不及待地问:“是一具剥皮少女?” “是的。”沐蓝蓝神色十分凝重,望着我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说来话长,只怕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沐蓝蓝说:“你说,我就信。”说着叫来一名男警,那男警问:“沐队,什么事?”沐蓝蓝说:“你来录下口供。”说着将我们叫到一辆警车里,叫我们把发现尸体的过程讲一遍。 我如实说了。男警边用笔记下我所说过的话边惊道:“不会吧?有这种事?” 沐蓝蓝与我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多诡异之事,自然见怪不怪,对我说,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字,以免引起社会恐怖,还有那个娃娃脸所住的医院明天要也告诉她,并且我的手机要随时保持开机,以便联系,然后叫一名男警开警车送我们回去。 在路上,于封给钟灵儿打来了电话,问我们在这儿的情况,得知他与慕浅将娃娃脸送到了市二医院,娃娃脸身体较虚弱,一直昏迷不醒。我叫男警将我和钟灵儿、吴乐乐送到二医院,去病房看了娃娃脸,她躺在病床上吊着水,脸色苍白,像是一棵被石头所覆盖一直见不到阳光的小草。 娃娃脸身上有一张借书证,竟然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的借书证,名字叫周小迪,比我们高一届的,经商管理系。我说难怪看她有些面熟。吴乐乐冷不防道:“你看美女都面熟。”我说那也不一定,得要看什么样的美女。 李笑楠说送钟灵儿与慕浅回学校,经过今晚这样的事,我们的兴致一扫而光,而且又是大半夜了,大家又累又困,就各自离开了,在医院留下的是李笑楠的手机号。 我与吴乐乐打的回到公寓,吴乐乐说她跟钟灵儿说了教我鬼术一事,钟灵儿没答应,说我已经学了一招,不可再贪学,因为鬼术是邪术,学多了伤身体。我说既然这样,那也别为难钟灵儿了,还是不学了,睡觉吧,说罢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问我周小迪在哪家医院,我如实汇报,挂了手机后一看时间,已是上午九点,迟到了!我忙从床上跳起,急匆匆去敲吴乐乐的门,敲了半天吴乐乐才打开门,懒洋洋地问:“干嘛?” 我看了看她,暗咽下了一口唾沫,她身穿着睡裙,显得极为高挑,虽然她脸上写满倦意,但是依然标致动人,乌黑的秀发懒散地披在肩上,落落大方,而她那最关键的部位——胸前的那一对御峰在睡衣人傲然直挺着,有意无意了挺起了那宽松的睡衣,似乎在向我炫耀…… 吴乐乐见我色迷迷地盯着她,倦意也一扫而光,气呼呼地问:“你看傻啦?”我回过神,说得去上课了,已经快迟到一节课了!吴乐乐将手一挥,漫不经心地说:“不上学了,要去你去吧。” 我随便洗了把脸拿起两本书就往楼下冲。 待到学校时,老师正在教室里上课,没想到会是我们的辅导员余鲪老师,同学们听得很认真,我见后门开着,便悄悄地想从后门进去,不料前脚刚踢进去,本来在讲课的余鲪老师停了下来,朝我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同学们齐回头朝我望来,听得有同学嘀咕:“这谁呀?哪个班的?怎么到我们班上来了?” 余鲪老师冷笑道:“杨小刀同学,你听到了吗?开学这么久了,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咱班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竟无言以对。 “原来是我们班的呀。”那脑残同学再次嘀咕,然后像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看着我。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还好余鲪老师并没有再将我“批判”下去,然后来了她的那句经典口头禅:“安静,开始上课。” 下课后,余鲪老师把我叫到了楼梯口,问我怎么现在才来上课,迟到这么久。我说昨晚补习功课到凌晨三点钟,结果今天起得晚了。余鲪老师极无奈地叹了一声,说从来没有遇见过我这样的问题大学生,以后不许再迟到旷课,不然拿不到学分毕不了业到时别怪她。我唯唯诺诺,保证以后不迟到不旷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没想到妞妞与范峰会来找我,他们说钱先生现在变了个人似的,天天晚出不归,也不再问及钱太太,有时还带女人回家过夜。我说这才是真正有钱的男人啊,他是想开了,不再因为钱太太而束缚自己的心。妞妞白了我一眼,冷冷地问:“难道你们男人都这个德性吗?他昨晚看我的眼神……怪怪地。”我问怎么怪了,妞妞说:“就是那种眼神……不怀好意。”我怔道:“他不会想打你的鬼主意吧?”妞妞板着脸,不置可否。范峰立即说道:“妞妞,以后你就搬我那儿去住,我估计干爹中邪了!”妞妞白了范峰一眼,说你才中邪了呢! 其实钱先生变了,从沐小凡那儿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会变得这么离谱,难道他像以前的钱太太一样,也被妖上身了? 中午还没下课,再次收到沐蓝蓝的电话,叫我去于封的名扬侦探社,并且把慕浅也叫上。我说我们都在上课呢,沐蓝蓝说下课就马上过去。 下课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慕浅,跟她说了这事,慕浅问我干嘛要她去名扬侦探社,我说估计是叫她去看尸体,因为想借她的一双神眼,看看尸体生前所看到的景象。 当我到达名扬侦探所时,见沐蓝蓝、于封与沐小凡都在这儿,慕浅还没到,沐蓝蓝说已查明,周小迪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昨晚我们所看到的那位死者应该是她的同学。 我十分愤怒,到底是谁干的?不但将人杀了,还要剥皮,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沐蓝蓝望着我问:“你不觉得那个周小迪有些面熟吗?”我说是有些面熟,恐怕是平时在学校见过,沐蓝蓝说:“不只在学校里见过吧?”我觉得她话中有话,便问她什么意思,沐蓝蓝朝沐小凡看了一眼,沐小凡朝我递过来一张照片,我接过一看,是周小迪跟一名女生的照片,我说这照片有些面熟啊,想了想,突然想起,这不就是沐小凡曾经偷拍到去了钱先生家里的那两名女生吗? 难道照片上的另一名女生就是受害者? “这事不会跟钱先生有关吧?”我望向沐蓝蓝与于封:“上一回不是说少女剥皮一案是程子梦干的吗?这么久了还没有抓住她,难道她还在暗处害人?还是她跟钱先生是同伙?” 于封说,周小迪与那名女生去过钱先生家,不代表钱先生参与了凶杀一事。我说那为什么她们会去了钱先生家?事情这么巧合?她们去钱先生家里到底干什么?于封说这得等周小迪醒过来后问才她知道。我说咱们可以去问钱先生啊,于封说他已经去问过了,钱先生称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两名女生。 这时,慕浅来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钟灵儿。 沐蓝蓝说:“你们都来了,太好了,现在我开始说重点了,昨晚在我们所发现的那具尸体旁边不远处,还发现了另两具尸体,三具尸体有着同一个特征,全是年轻少女,而且都是被剥皮。只是,在死亡时间上有所不同,分别相隔了七天。也就是说,凶手是每隔七天就杀一个人。” 我和钟灵儿、慕浅听了,十分震惊,我骂道:“这禽兽,是心理变态还是已经不再是人,是野兽是魔鬼了?” 沐蓝蓝说:“凶手的行为,令人发指,所以我们得必须尽早破案,而我们叫你们来……”她朝我和钟灵儿、慕浅看了一眼说:“是因为你们在某些方面有特长,特别是慕浅,我们需要你去看一看尸体,然后告诉我们,死者在生前看到了什么。” 慕浅紧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钟灵儿秀眉紧蹙,眼睛望着空中,想是在沉思什么。 我们来到停尸间,只由沐蓝蓝与慕浅去见尸体,我轻声问钟灵儿,她对这事怎么看,钟灵儿说她得知道那些死者的生辰八字才能定夺,如果那些女孩子都是生于阴年阴月阴时的话,那么这恐怕跟一种古老的复活邪术有关。...... 第166章又是她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 听了钟灵儿的话我很吃惊,问她这是一种什么邪术,竟然能让人复活?会不会是跟死亡*有关?钟灵儿说,其实死亡*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她并不知道,而这种邪术,虽然说能让人死而复活,却是非常歹毒,它需要七名少女的灵魂来做亡魂引。因为太过邪恶,这种邪术一直被人禁止,估计有上千年没被人用过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到底是谁在用这种邪术?要复活的又会是谁?”我感到事情越来越诡异。 钟灵儿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跟来寻找死亡*的是同一伙人。” “相世闯?钱义?李景浩?”我的眼前立即呈现出他们的丑陋嘴脸来。 钟灵儿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他们估计只是小喽啰,甚至连小喽啰也算不上!” 我越发感到惊异,小喽啰都这么可怕,那么真正的大人物到底会是怎么样!我望着钟灵儿问:“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钟灵儿淡淡地说:“我猜的。” 猜的?我觉得这绝对不止猜的那么简单,钟灵儿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我又想起了鬼术,说离八月十五越来越近,我跟三百年厉鬼张孝宇的约战迫在眉睫,而我现在对于鬼除了会割它们的肉,其它是毫无办法,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学两招鬼术,到时候跟张孝宇打起来,我也不至于被秒杀。 钟灵儿说:“练鬼术需要血,太邪,不宜练。你与其练这种邪术,不如在你的阴阳刀上下功夫。”我说我这阴阳刀充其量是一把手术刀,难道还能当杀鬼神器?钟灵儿说:“如果你能好好把握,它就是一把杀鬼神器。” “此话怎讲?” 钟灵儿说:“你没看过小李飞刀吗?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夺魂索命,弹指之间,一把小小的钢刀尚可如此,况且你的绝唱阴阳刀。” 我被说得热血沸腾啊,仿佛我手握阴阳刀,已经像李寻欢一样,手持一把飞刀纵横江湖、天下无敌,好不威风,但是,那是在小说中、在电视中,可我现在是在活生生的现实中啊,别说像小李飞刀一样将飞刀射出去,杀人了还可以收回来,我这一刀挥出去,只怕就像是扔一块面包,打着人了不会嫌痛,更别说杀得了人。 钟灵儿说:“你的阴阳刀,与众不同,是因为你有刀魂。只要你跟水圣子配合得好,你就能熟能生巧并且应用自如,据我所知,阴阳刀寒冷如冰,但是,它是有灵性的,在你医治百鬼后,它将不再冰冷,而且还会有丝丝温暖……” “对啊对啊。”我立即兴奋地叫道:“我现在感觉阴阳刀并没有以前那么冰了。” 钟灵儿说:“这是因为你给鬼治过病,而且它一直在你身上,跟你有了感情,接下来你如果想提升你的实力,一是要去医百鬼,二是要练飞刀。” “医百鬼、练飞刀?” “对!” 这时,沐蓝蓝与慕浅从停尸间出来了,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赶紧迎了上去,于封与沐小凡一直守在门口,这时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慕浅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嘴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全身颤抖,踉踉跄跄似要晕倒,我与钟灵儿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先回去再说吧。”沐蓝蓝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在车上,慕浅一直在发抖,脸色惊惶。见她这样,大家的心里也异常地压抑,没有强问她,我心里是好奇极了,真想问慕浅到底看到了什么,可见大家都没做声,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其间吴乐乐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我将事情跟她说了,她问我下午还要不要去上课,我说必须得去,不然我无法毕业了,因为旷课太多,辅导员很生气,后果相当严重。 到了名扬侦探社,沐蓝蓝给慕浅倒了一杯温开水,慕浅接过后喝了一小口,眼睛定定地望着地面,像是梦呓一般地道:“我又看到了她。” “谁?”我忙问。 慕浅轻声说:“魅影酒吧里的那个调酒师,小曼。” “是她!”我大吃一惊,与于封相互看了一眼,于封也剑眉紧锁,原以为慕浅会看到程子梦,却没想到,会再次看见小曼,难道这事真的跟她有关?若这样,那事情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于封望着慕浅问:“你看到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景?你详细说一遍。” 慕浅又喝了一口水,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像是在喃喃自语:“我看见她被拖进了一座地下室,她挣扎着,哭喊着,但仍然被强行拖到了手术台那儿。我听到了剥皮人的声音,他说,别动,我会让你舒服点。接着……他开始给她剥皮……她死了,在她死前,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是她的脸,她在笑,在诡异地笑……”慕浅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全身发抖,杯中的水也溅了一地,钟灵儿忙过去抱住了她。 我们沉默了,不敢想像那少女被剥皮时是怎样的情景! 良久,慕浅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于封一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这时他将笔放下将我们扫了一眼说:“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被剥皮少女是一名在校学生,在不明情况下被人抢行拖到一间地下室,被剥皮,当场有两个人,一个是剥皮者,第二个就是那位调酒师小曼。”说到这儿,他望向慕浅问:“你说你听到了他的声音,你能想得起是谁的声音吗?” 慕浅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听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只知道是个男的,声音很稳重、浑厚,并不显得凶恶。 于封又问:“当时是在白天还是夜晚?” 慕浅说,因为是在地下室,只见有灯光,不清楚是白天还是夜晚。 沐蓝蓝果断地说:“我们得马上将调酒师小曼给抓捕,若按七日就杀一人的情况看来,过三天后她将会再杀一人,我们绝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封若有所思,说现在以什么名义去抓调酒师小曼呢?沐蓝蓝说以犯罪嫌疑人逮捕她!于封说,逮捕她是必须的,但这样只怕会打草惊蛇,而且就算将她逮捕,也只能关她两天,第三天后,她照样可以出来杀人。 沐小凡说:“其实我觉得不必抓她,我们只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就行。” 于封说这样显然不行,如果凶手真的跟她有关,她杀了这么多人而不被人察觉,可见她狡猾至极,只怕没人能盯得住她,况且三天时间,足够她去找人杀人,目前必须得抓她,先关她两天再说,待两天后放她出来,我们再暗处跟踪。 “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抓人!”沐蓝蓝做事雷厉风行,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于封说凶手残忍至极,只怕会对我们下手,所以得派人保护我们,我说保护慕浅可以,我就不用了。沐小凡自告奋勇,说就由他来保护慕浅,于封点了点头,叫他送慕浅和钟灵儿回学校。 在走之前,钟灵儿叫于封去调查一下昨晚发现的三名女尸,包括以前所发现的那名,调查一下她们的身份,主要是她们的生辰。于封说好。 因为我下午还要上课,我也起身告辞,于封说送我。我没让他送,下楼后拦了一辆的士,决定先去找个饭店吃了饭再说。 的哥问我去哪儿,我问他知不知道在我们学校附近哪家饭店的饭菜比较好吃,的哥说有一家,他经常去,菜做得好吃,又实惠。我说就去那儿吧。 我在想着少女剥皮一案,原以为少女被剥皮跟程子梦有关,可照现在的这情况看来,她并没有出现在剥皮现场,而她这一个多月来已经销声匿迹,只怕这事跟她无关。既然跟她无关,而小曼又两次在现场,这事跟小曼绝对脱不了干系!没想到那么一位妖娆美丽的女人竟然会干出这种残忍的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突然发现,的哥将车驶进了一条胡同里,我忙问:“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的哥说:“没错,饭店就在前面。”说罢加快车速,倏地将车子冲进一前死胡同里将车停下,我正要发问,的哥突然推开了车门,朝我说了声对不起撒腿便跑。 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地下了车,突然,一车“东风”重卡从胡同外冲了进来,将车挡在了胡同出口,接而,一名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叫杨小刀?”他望着我问。...... 第167章胡黑蛋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二) 我见那人约五六十来岁,寸头、虬须,头发雪白,根根竖起,双目阴沉、犹如秃鹰,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左脸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胎,像是戏里的小丑。 见我不做声,那人又问:“你是杨小刀吗?”我答道:“我就是杨小刀,你是谁?”那人打量着我,老大不快地道:“看你年纪轻轻,竟不知老子是谁。”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那人嘿嘿笑道:“你听好了,老子叫胡黑蛋。” “胡黑蛋?”我不由一怔,将他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你就是胡黑蛋?” “怎么,你认得老子?”胡黑蛋的双目陡然睁大,射出一道极惊喜的亮光。我说我听说过你,然后问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胡黑蛋又嘿嘿笑了一声问:“听说——你身上有阴阳刀?” 我心中暗暗吃惊,我就奇怪这与尸体打交道的黑蛋怎么找上我了,原来是冲我的阴阳刀来的。我朝出口看了看,被这家伙用车堵死了,而他又站在那儿,我若想出去,如非交出阴阳刀,要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可要我交出阴阳刀,如非他踩在了我的尸体上了。但我若想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我可一点把握也没有。这胡黑蛋既然有“尸王”之称,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年纪到了该进土的阶段,但看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及矫健的步伐,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就算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会轻易就范。 “你听谁说我有阴阳刀?”我边说边拿出手机,准备叫吴乐乐来帮忙。因为现在是白天,何硕与冉冉不能出来,而且就算他们能出来,碰到胡黑蛋这种人,估计也只有被虐的份。 “怎么?想搬救兵?”这家伙果然是一只老精怪,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大步流星朝我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将阴阳刀交出来,以免少受皮肉之苦。”说到这儿,他已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急急后退,不想让他知道我练过,这样他会轻敌,我也会多一些胜算。 可我才退了三步,胡黑蛋伸手朝我抓来,我将腰一弯从他臂下钻了过去,双腿一提就朝出口跑去。 “小子挺灵活的嘛!” 刚跑到重卡前面,骤然一阵冷风从后头射来,我的肩头被一双铁铗似的大手给抓住,听得胡黑蛋嘿嘿笑道:“想跑?可没那么容易!”说罢用力一拉,硬是将我给拉退了回去,接而一脚跟在我的后左腿上,我左腿一痛直接朝前扑去。 差点撞在重卡车头上。 我怒不可遏,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胡黑蛋叫道:“老家伙,不要以老欺少,你再欺人太甚,我对你不客气了!” “小子,口气挺狂的,要是你能在我手下躲过三招,老子就放你走。”他说罢再次伸手抓来,我想这老家伙,年纪这么大了,我这么年轻,我怕他什么?就算耗也要耗死他,想到这儿,我赶紧闪了开去,腾身想跳到车上面去,不料这车头太高,我身子才腾起,右腿便被抓住了,接而被他一拉,硬是从空中落了下来。 我一落地,并没有急于跳起,而是趁机对着胡黑蛋的腿踢了过去,胡黑蛋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忙腾空而起,我这一脚踢空,从地上一跃而起,待胡黑蛋一落地,我用力朝他撞去。 这一撞,将胡黑蛋撞退了四五步,趁他没站稳,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对着胡黑蛋的头便是一拳,不料胡黑蛋骤然转过身,一脚踢来,正踢在我胸口上,我只觉得胸口一痛,人便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一阵眼冒金花。 胡黑蛋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嘿嘿笑道:“小子,交不交出阴阳刀?老子还没有动真格的呢。”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他叫道:“想要刀,除非本爷死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胡黑蛋突然沉下脸来,目露凶光,我想,这老家伙欺人太甚,跟他拼了!正要冲上去,突然一条人影从车上跳了下来,径直一脚朝胡黑蛋踢去。胡黑蛋忙用手来挡,依然被踢退了四五步。 所来之人轻轻落在地上,背对着我。我见他身披黑衣,头戴一顶大黑帽,背影十分陌生,还没问他是谁,便听得他说:“快走!” 我本想说两句多谢大侠顶力相助,但见胡黑蛋怒吼一声冲了过来,赶紧掉头溜之大吉。 待出了胡同,我再也不敢随便打的了,朝前跑了十来分钟后,眼看有一辆公交车停在前面,我冲上去跳到了车上。待车启动后,这才如释重负。 不明白胡黑蛋怎么会找到了我,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阴阳刀的?难道是厉鬼袁克良告诉他的?还有刚才那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大侠”又是谁?他为什么会帮我?从他的语气看来,他似乎认得我。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而令我最郁闷的是,我练了一个来月了,竟然打不过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有种白练了的感觉。 待到了学校后,下午已经上了半节课了。我刚跑到教学楼里,便看见余鲪老师从对面走了过来,我叫苦不迭,怎么这么倒霉呢?祸不单行啊! 余鲪老师显然也看到了我,我只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离她两米远时生硬地叫了声老师,余鲪老师盯着我严厉地问:“怎么现在才来?”我说在公交车上碰到一个咸猪手,在欺负一个女孩子,车上没一个人敢做声,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挡在咸猪手和那女孩子的中间,结果被那咸猪手打了。 没想到余鲪老师竟然相信了,问我有没有伤到哪儿,我说没有,其实我把那个咸猪手打伤了,本想打断他的手,可突然跳出好几个人来,说他们是某某电视台的,在做节目,然后就采访我,说我见义勇为……搞了半天,结果我迟到了。 余鲪老师称赞我做得对,然后叫我去上课。 怕被老师发现我迟到,我待下课了才进教室。 找了个旮旯刚坐下,吴乐乐来了,问我少女剥皮一案的情况,我如实说了,还跟她说了胡黑蛋来抢我阴阳刀的事。吴乐乐若有所思,说既然有人再次盯上了我的阴阳刀,只怕我以后会很危险,得赶紧把死耗子叫回来,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张筠浩打电话,可打了两回,对方无法接通。 “这耗子死哪去了呢?”吴乐乐秀眉紧锁,然后问我那个出手帮我的人长得什么样儿,我说那人太神秘了,我连他的正面都没看见,不会就是死耗子吧?吴乐乐说应该不是。 可是,除了张筠浩,还有谁会在危险之中来救我? 接下来三节课,吴乐乐一直坐在我身边,我叫她回她的班上去上课,她不去,说反正咱们的课程差不多,在我们班上上课一样能学。下午第三节课,老师大概是见同学们来的不多,拿出一张学生名册表来点名,在念到一个叫失意的同学时,一连念了两声没人回应,吴乐乐答了个到,引得同学们纷纷回头。老师竟然没怀疑。 放学后,我本打算打个电话问问沐蓝蓝她与于封调查少女剥皮一案的进展情况,被吴乐乐抢过了手机,叫我不要再管那事,保护自己的小命和阴阳刀要紧,然后就催我马上回家。 接下来,我交待一下沐蓝蓝与于封那边的情况。 沐蓝蓝直接杀到小曼家,却发现其房门紧锁。于是找到林逸轩,想从小蛮那儿得知小曼的行踪,小蛮却说,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小曼了,然后问沐蓝蓝,小曼到底怎么了,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沐蓝蓝无功而返。 因为小蛮与小曼住在一起,这事极可能跟小蛮也有关系,说不定那个剥皮者就是小蛮。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抓捕小蛮。而在这段时间里,于封已经调查出在林逸轩工作的那两名女孩的身份,她们都来自北方,并且都是北方某著名大学毕业,被小蛮高薪聘请到林逸轩工作,背景非常清白。 因为钟灵儿叫沐蓝蓝去调查那四名被剥皮少女的生辰八字,于封特地也调查了在林逸轩工作的那两名女孩的生辰八字,发现她们并非阴年阴月阴所生,而那四名少女,身份一直未查明,生辰八字也依然是一个谜。 目前钱先生也是重大嫌疑对象,只得祈祷周小迪能快点醒来,希望能从她口中得知她们当初为何要去钱家,而她又是为什么去了鬼树林。 我想去医院看望周小迪,被吴乐乐堵在门口,声称在张筠浩回来之前,我哪儿也不许去,我想我这么大个人了,跟你整天呆在这破房子里,一些男女有趣的事儿也不能做,这不是赞同坐牢么? 还好我手机响了,我忙拿出来,发现竟然是范峰打来的。才接,立即传来范峰急促的声音:“老大救命,妞妞出事了!”我问出什么事了,范峰说:“妞妞打电话给我,说她被她干爹关了起来,似乎……似乎想对她那个,她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抢了,我听见她尖叫了一声,然后手机就挂了!”他一口气说到这儿,然后又急急地道:“老大,你快来救救妞妞吧!”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就在钱家门外。我叫他在那儿别走,我马上去。...... 第168章鬼尸同体 吴乐乐一直望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将范峰刚才打电话来所讲的事说了,吴乐乐若有所思,显得很无奈地说:“现在你被别人盯上了,你本应该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但是我知道你重友情,讲义气,现在妞妞有麻烦,你不会袖手旁观,你一定要去的,是吗?” 我说是的,这就是我,我不会因为自己有危险而不顾朋友。吴乐乐说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去吧。 下了楼,我没有再打的,见不远处停有两辆摩托车,便叫过来一辆,与吴乐乐双双上了摩托,催促摩托哥开快点。 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朝钱家驶去,晚风迎来,清爽怡人。吴乐乐与我贴背而座,她的身子不时碰到我,一种异样涌上心头,我想起了当初我为了小黑的事去钟灵儿家,开着摩托与她一同来我家的情景,当时我们也是坐在同一辆摩托车上,当时的心情有兴奋,也有甜蜜,很想跟钟灵儿一直那样坐下去。而现在,跟吴乐乐在一起的感觉,又有不同。我感觉到吴乐乐就是我的亲人,虽然没有那种激动感,却让我从心里感到幸福、踏实。 当到达一条较冷清的街道时,一辆重卡从一条横街猛然横冲了过来,摩托哥慌忙刹车、调头,只离半尺就要与重卡撞上了。 “玛个壁的,找死!”摩托哥骂了一声,冲重卡车头叫道:“你他玛的会不会开车?” 我一看到这辆重卡,心中一阵咯噔,忙对吴乐乐说:“这是胡黑蛋的车,快走!”说罢我跳下车,抓住吴乐乐的手就要跑,摩托哥立即叫道:“还没付车费呢!” 一个人从重卡车头跳了下来,我定睛一看,果然是胡黑蛋,从身上抽出一张钱递给摩托哥转身就要跑,却被吴乐乐拉住了,她边望着胡黑蛋边说:“既然被他盯上了,就算跑到家他也会追上来,与其跑,不如打。” “他很厉害的!”我心急如焚。 吴乐乐嗤之以鼻,安慰我说:“没事,有我呢。” 刹那间,我感到,我和吴乐乐的性别互换了,我变成女人了,而她成为保护我的男人了!我想我也太懦弱了,吴乐乐身为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怕啥啊,打就打,大不了抱着胡黑蛋来个鱼死网破。他是蛋,我是刀,我一刀劈了他这蛋! 我的心渐渐镇静了下来。 “钱不够。”摩托哥将我刚才给他的钱递到我面前。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元钱。正想再拿钱,胡黑蛋朝摩托哥扔过去一张红牛,喝道:“滚!”摩托车哥将红牛捡起,望着胡黑蛋哼道:“有钱了不起?敢不敢再来一张?”胡黑蛋瞪了摩托哥一眼,骂道:“妈的,当老子是傻子?再不滚打断你的狗腿!”摩托车被吓住了,嘀咕了两句开起摩托立马溜了。 胡黑蛋朝我看了看,嘿嘿笑道:“小子,胆儿肥了啊,看到老子竟然不跑。”然后又打量着吴乐乐问:“这妞是谁?”吴乐乐哼道:“管我是谁,告诉你,不要再来找小刀的麻烦,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哟,这口气,可真狂啊。”胡黑蛋一双贼眼围着吴乐乐身上骨碌骨碌地转,饶有兴趣地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口气,我是不是曾经碰到过?” “少废话,你想怎么样?”吴乐乐上前一步,右手握拳,如临大敌。 胡黑蛋挠了挠鼻子,慢悠悠地说:“拿出阴阳刀,放你们一条活路,不然,要你们生不如死。” 很难想像,这句话来自这眼前这个看起来风趣还挺有幽默感的老人,他的音调不大,但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我们知道,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到做到。他是尸王,说不准他就拿你来炼尸了,让你成为行尸走肉,是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 “想要阴阳刀?有本事自个儿来拿啊。”吴乐乐毫不畏惧。 “小妞儿,你这口气我很熟悉。”胡黑蛋慢慢地走了过来,一阵摩拳擦掌:“敢这样跟我胡黑蛋说话,胆子不小,天下没有几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他话刚完,骤然伸手朝吴乐乐抓去,吴乐乐毫不示弱挺身迎上,轻巧地躲过了胡黑蛋的爪子,反而一脚踢在他胸前,将他踢退了三步。 “有两下!”胡黑蛋拍了拍胸口,双目一沉,再次腾身欺上。 胡黑蛋就像是一只大黑熊,力大、凶蛮,而吴乐乐犹似一只蝴蝶,轻巧、灵活,两人倒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斗了约七八分钟,依然不分胜负。我心念着妞妞的安危,等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也冲上去帮忙,却被胡黑蛋一脚踢在腰上,直接扑倒在地。 何厉与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双双忙不迭来扶我,关切地问:“刀哥,你没事吧?”我说别管我,去帮乐乐。冉冉目前还只是一只鬼,只能靠意念伤人,对于像胡黑蛋这样的高手,是毫无办法的,只得站在一旁干焦急。何硕已是阴阳刀的刀魂,在刀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修炼了几分功力,况且他本来就怨气十足,比一般的鬼都要强悍得多。他身子一飘便朝胡黑蛋直扑而去,胡黑蛋虽然在跟吴乐乐作战,依然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待何硕跳到他面前时,他骤然一掌劈出,硬是将何硕逼退了。吴乐乐趁机一掌打在胡黑蛋的左肩上,将他打得退了两步。 “水圣子?”胡黑蛋看见何硕时眼睛都直了,又朝冉冉望来,嘿嘿笑道:“不错嘛,这俩鬼都是藏在阴阳刀里的吗?那么这阴阳刀我更得要了!” 吴乐乐冷冷地道:“那你也得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子若没本事,岂会来要刀?”胡黑蛋跳到重卡车箱后面,麻利地将插在车箱钥匙扣里的一根钢条抽了出来,并且将门拉开。 顿然,一股黑烟从车箱里直冒而出,接而,一条黑影从里面倏地飘了出来。 “杨小刀!”他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全身冒着黑烟,一股难闻的尸气扑鼻而来。 我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是一具干尸,不过,却是袁克良的声音! “是你,袁克良?”我惊道。 “对,是我。”袁克良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阴森森地说:“当初你阻止我报仇,今天我就杀了你!” 冉冉慌忙挡在我的面前,冲袁克良叫道:“不要过来!”袁克良伸手一挥,顿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听得冉冉惨叫一声,已被袁克良拍飞了出去。 “冉冉!”何硕忙跳了上去,于空中将冉冉抱住了。 何硕一落地,怒吼一声便朝袁克良冲了过去,刚冲到袁克良面前时,袁克良骤然出手,一把掐住了何硕的脖子,竟然将何硕给举了起来。何硕抓住袁克良的手,双腿直蹬,挣扎了半天,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硕哥哥!”冉冉急叫着冲了上去,尚未接近袁克良,袁克良左手一动,竟然将冉冉的脖子也掐住了,并且也举了起来。 “唔唔……”冉冉痛苦地四肢乱弹。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袁克良竟然这么厉害,正想拿出阴阳刀上去解救何硕与冉冉,吴乐乐已经一个箭步抢先跳了上去,在离袁克良两米远时,袁克良猛然将何硕与冉冉推了出去,正撞在吴乐乐身上,只听得三声惊叫,吴乐乐被何硕与冉冉重重地撞在地上。 “哈哈……怎么样?小子们,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袁克良得意地道:“这具干尸,我给它养了三十年,终于让它炼成尸王,更幸运的是,他的魂魄竟然还在,如今他魂魄归体,鬼与尸集一身,鬼尸同体,将是天下无敌!就算是子弹大炮都奈何不了他!” 吴乐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腾空而起,一脚踢向袁克良,正踢在袁克良胸口,袁克良纹丝不动,吴乐乐怔了一下,刚一落地,袁克良骤然跳了上去,一掌挥出,伴随一股腥风,那一掌正打在吴乐乐胸口。吴乐乐惨叫一声,身子顿然朝后飞了过来,我忙去抱,但抱了个空,吴乐乐重重地落在地上,卟地一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乐乐!”我忙跑过去扶起吴乐乐,她因为痛苦,秀眉紧蹙,我抹掉她嘴角的血,心如刀割。她望着我吃力地说:“小刀,快……走……” 胡黑蛋阴沉沉地道:“留下阴阳刀,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浑蛋!”我火冒三丈,拿出阴阳刀怒吼一声,对着袁克良狠狠地刺了过去。...... 第169章吹笛者 我冲到袁克良面前,持刀狠狠朝他刺去,在刀离他半尺远时,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惊叫一声,这怪物的手枯干如柴,这一抓,我的手腕像是被铁铗子给铗住了,痛得手腕几乎断裂,阴阳刀也差点落到地上。 袁克良朝我吐出一口黑气,伴随着一股尸臭,熏得我差点昏厥。想到他刚才一拳将吴乐乐打伤,我当真是对它恨之入骨,将手一松,阴阳刀落了下来,我左手迅速地接过,猛地朝袁克良刺去。 “嚎——”袁克良发出一阵嚎叫,松开了我的手腕,朝后退了一步,我赶紧抽回刀,迅速退了几步,只见一楼黑烟从袁克良伤口中处冉冉飘出。袁克良捂住伤口,双目射出一道红光,咆哮着朝我扑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给举了起来。 这死尸,只会来这一招。 趁着本尊还有一口气,我持刀对着他的手腕用力划了下去,只觉得身子一空,我倏地跌到了地上,袁克良刚才掐我脖子的手竟然被我的阴阳刀一刀给划断了!他朝地上那只断捥看了看,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恶!”胡黑蛋干骂了一声,一个箭步跳了上来,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胡黑蛋也正跳到我面前,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用力将他往后推。 胡黑蛋被我这一招也搞懵了,又因为我来势凶猛,一直推着他退了十来步,眼看就要撞到重卡上了,胡黑蛋赶紧用脚反踢在车轮上,这才停止后退,我放开他,持刀就朝他刺去,不料胡黑蛋一拳打在我的脸上,将我的身子都打偏了,嘴里一酸,血流了出来。眼看胡黑蛋又一拳打来,我一口唾沫吐了过去,正吐在他的脸上,他微微一怔,趁这功夫我撞了过去,将这老不死的撞退了两步,重重地撞在重卡上。胡黑蛋抹掉脸上的唾沫就要朝我扑来,何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着胡黑蛋便是一阵狂喷,水流如狂潮,冲得胡黑蛋站立不稳就要坐到地上去,我四下看了看,想找个棒子打断这家伙的狗腿,突然,一只手从狂潮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何硕的衣领,用力将何硕拖了进去。何硕惊叫一声,狂流瞬间消失。 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我定睛一看,胡黑蛋全身淋透,活脱脱一只落汤鸭。可何硕却不见了。 “小刀小心!”我回头一看,袁克良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我身后,挥手朝我拍来,吴乐乐身子一跃,重重地撞在袁克良身上,将他撞倒了,而吴乐乐也跌在地上,我忙过去将她扶起,连声问:“乐乐?你要不要紧?”吴乐乐朝胡黑蛋与袁克良看了看,沉声道:“我没事,快走!”说着抱着我的胳膊迅速地朝后退。 “硕哥哥呢?硕哥哥呢?”冉冉急得大叫。 胡黑蛋怒目朝我们瞪来,从身上拿出几枚铜钱,将其往空中一撒,顿然数道强光朝冉冉射去,冉冉惊声大叫,我忙叫道:“快回到我的刀里来!”冉冉慌忙朝我这方跑来,化为一缕轻烟飘进了我的阴阳刀里。 铜钱哗地一声全落在地上。 胡黑蛋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朝我们走来,我豁出去了,决定跟他拼了,吴乐乐却抱住我的胳膊用力将我往后拉,叫我快走。 “何硕在他手里!”我怒不可遏。 吴乐乐劝道:“你打不过他的,我又受了伤,待我伤好了我们再去找何硕。” “嚎——”袁克良又发出一阵怒吼,身上烟雾弥漫,蹒跚着朝我们走来,它被我阴阳刀所伤,只怕也是元气大伤,但他要找我报仇,依然凶猛。 突然,一道笛声从黑暗中徐徐传来,我心中一喜,不由问道:“是浩哥吗?” 吴乐乐听了听,说不是,这是笛声,耗子吹的是琴。 奇怪的是,袁克良一听到这笛声,竟然停了下来,举目朝笛声发出来的方向望去,一脸地茫然。 只见一条修长的身影从长街那那头徐徐走了过来,手握一支长笛放于嘴边,笛声正是从他那支长笛中传出。 我只觉得那人似曾相识,看其身形,暗想,难道是白天在胡同里帮我的那个人? 胡黑蛋一见那人,恶狠狠叫道:“欧阳昊天,又是你!” 原来他叫欧阳昊天。 欧阳昊天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站在我们面前,挡着袁克良与胡黑蛋,沉声道:“快走。” 吴乐乐也低声道:“快走吧!”我瞪着胡黑蛋说道:“何硕在他手里,我要打得他把何硕吐出来!”欧阳昊天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说:“我的笛声挡不了这只怪尸太久,你们马上走!”胡黑蛋哼道:“想要那只水圣子,拿阴阳刀来换!” 我一听这话,稍微放下心来,这说明他暂时不会伤害何硕,又见吴乐乐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想必伤得极重,只得冲胡黑蛋叫道:“有本事再来找我,不要伤害何硕,不然,你休想得到阴阳刀!”说完与吴乐乐相互搀扶着,迅速朝后退去。 胡黑蛋没有来追我们,而是从身上抽出两张黄符迅速地贴袁克良的断腕与胸口的伤口处,并且推着袁克良进了车箱里,用力将门关上了,然后冲欧阳昊天叫道:“臭小子,几次坏我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与吴乐乐在前面拐弯处转了个弯,走向了另一条街道,没有再听见欧阳昊天与胡黑蛋的对话,朝前走了二三十来米,遇见一辆的士,忙拦下上车,叫的哥送我们去医院。 刚才在跟胡黑蛋对决时,怎么一个警察也没有出现呢?而且连一个见义勇为的群众也没有。 我紧抱着吴乐乐,急急地问她怎么样,吴乐乐苦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难过地道:“都是我不好,我若不出来,你就不会出事。”吴乐乐吃力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要去救妞妞么?”我这才想起妞妞和范峰来,我们在路上这么久,如果钱先生真的要对妞妞下手,只怕……早已得手了吧! 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范峰也没有打电话来催我。 我拨响了范峰的手机,可响了十几下他才接。 “老大……”他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着自己。 我忙问:“你还在钱家门外吗?妞妞怎么样了?” 范峰没有回答我,而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以为断线了,恼火叫道:“范峰?范峰?”范峰突然大声叫道:“老大你别来……啊——”接而便是一阵范峰的惨叫声。 “范峰!范峰!”我急急地叫道,只闻嘟地一声,对方将手机挂了。 吴乐乐皱着秀眉问:“怎么了?”我说范峰出事了,可能被钱先生给控制住了。吴乐乐说:“这样的话,你去了也没多大作用,我陪你去。”我忙说不用。 的哥将车停下,说医院到了。吴乐乐说不去医院了,叫的哥直接去钱家。我说不行,必须去医院。的哥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皱着眉头问:“到底去哪?” “去医院!” “去钱家!” 我和吴乐乐异口同声地叫道。 吴乐乐冲的哥挥了挥手道:“快开车!”我忙叫他别开,然后郑重地对吴乐乐说:“乐乐,这一回你要听我的,去医院,虽然你身手比我好,但你伤得这么重,说实话,你去了后还会拖我后腿。” “那……好吧,听你的,我去医院。”吴乐乐推开车门下去了,闷闷不乐,又重重将门关上,我赶紧下车,说陪她去医院,她说不用了,救人如救火,叫我马上去钱家。我见吴乐乐脸色好了很多,说话也不气喘了,便叮嘱了她两句,然后就急急上车了,催促的哥快开车。 在路上,我想,如果单单是钱先生,我不怕他。但是,万一是钱义回来了呢?...... 第170章闯妖窝为于封兄的钻石加更 钱义虽然不是极恶不赦之人,但是,他这个人也万万不可小觑。他懂养鬼,而且还颇有心计,万一这是他设的一个陷阱,有意挟持范峰与妞妞而逼我去跳,那我就是自投罗网,正中了他的圈套。 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些能帮他的朋友。 我这个时候想到了张筠浩,心中在骂,死耗子,到底死哪去了呢?还说做我的小跟班呢,一个多月都不见了!我又想起了于封与沐蓝蓝,犹豫片刻,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正在监视小曼。他说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让他有些难以明白。我见他有事在身,不便再叫他来帮我,只得挂了电话。 还有一个沐蓝蓝可以求救,但是,她是女孩子,万一我们打不过钱先生,他兽性大发又要欺负沐蓝蓝,那我岂不是害了她?还是算了吧! 待到了钱家门外,我发现这门竟然是打开着。它像是在等着我进去。我左右看了看,突然感觉不习惯,以前不管什么事,身边总跟有人,他们是我的朋友,都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我有种极强的安全感与自豪感,可现在,我却是孤家寡人。 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进去。 不用想,钱家今晚肯定是龙潭虎穴,我若进去,定凶多吉少。而范峰与妞妞跟我并无深交,也谈不上生死之友,我有必要为了他们连命也不要了吗? 我犹豫不决。 最后,我想起了当初在富丽大厦地下石室里,面对血尸时,范峰为了妞妞,奋不顾身用自己的手去挡血尸的嘴,我突然之间很感动,我很欣赏范峰为了爱情可以牺牲自己的这种精神,我想,就为了这一种精神,我必须得进去。 里面并没有开灯,天空圆月当照,皎洁之光似一缕薄纱洒在这幢别墅上,别墅静静地矗立在那儿,朦朦胧胧,一动不动,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一只怪兽,等着我到了它的嘴角,然后张口将我吞下。而且四周寂静无声,静得可怕,我只听见我的脚步与心跳声。 虽然黑暗,还好我来过几次,对这里的路也熟悉了,踩着月光径直来到客厅,见客厅的门竟然也开着。我四下观察了一番,发现的确不见一人,便拨打范峰的手机,打通了,响了六七下,对方接了,我并没有做声,对方也没有声音,我按捺不住,心想,对方既然在这里等着我,我一进来,他们必定看在眼里,踪迹早已暴露,也不必再装神秘,便打破了沉寂,沉声问:“你是谁?” “你来了。”对方说道:“进来吧。” 我心一沉,是钱先生的声音。只是他的声音比以往要阴森了很多。 按他的语气看来,他的确是在等我。如此看来,这就是他们设的一个局,而范峰与妞妞是诱饵。我想这钱先生也真是良苦用心,竟然用干女儿来做诱饵。 我小心翼翼走进客厅,才进去不到五步,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门自个儿关上了。 就在我转回头,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依然可辨出,这是一个女人。感觉像是钱太太。 怎么会是她? “我等你很久了。”她说:“你来得可真慢啊,不过,你好歹来了。” 我心一紧,果然是她!是钱太太。 难怪找不到她,原来她一直躲在钱家。 “你等我干什么?”我明知故问。 钱太太慢悠悠地说:“等你,当然是有事啊。”她说着就朝我走来,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突然伸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顿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鉴于前车之鉴,我赶紧屏住呼吸。 “怎么,你还是像块木头一样呢?”钱太太娇滴滴地道:“难道,你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何止感兴趣,我要吃了你!”我一把将钱太太抱了过来,与她紧紧贴在一起。钱太太怔了一下,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我一字一字地说:“我要吃你!”说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顺手将她扔到沙发上,然后饿虎扑食一般扑到她的身上,用力去撕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嘛?”钱太太抓住我的手,生气地说:“你也太猴急了吧?这里有人呢!” 话音刚落,屋内的水晶吊灯顿然亮了,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出现两个人。当看到他们时,我并不惊讶,自看见钱太太出现在这里,我就猜到他俩也一定在。 是钱先生与程子梦。 我立马站起身,暗暗握紧了拳头。 钱先生阴沉着眼,脸色非常难看。 程子梦轻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慢慢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雪儿,你的媚术越来越高明了。”钱先生从沙发上爬起,边整理衣服边说:“我没用媚术。” “哦?没用媚术?那他怎么对你……”程子梦投来一道置疑的目光,“难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喜欢你妹!老子是用意用这一招引你们出来的! 我冷冷地问:“范峰与妞妞呢?” “他们很好。”程子梦有恃无恐地在沙发上坐下了,翘起了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不过,过了今晚就很难说了,这位钱先生可是对少女情有独钟哟。” “畜生!”我朝钱先生骂道:“她是你干女儿!” 钱先生阴阳怪气地道:“什么干女儿?干女儿就是用来干的。” 我心里又骂了一句禽兽,紧盯着钱先生说:“你不是钱先生,你到底是谁?” “你看我哪里不是钱先生?”钱先生伸出双手,朝自己全身看了一遍,又望向我狞笑道:“你觉得我不是钱先生吗?”说罢走到沙发旁,在程子梦身边坐下了,伸手朝程子梦的腿摸去,却被程子梦狠狠地打落了。 我望向钱太太,见她并不生气,反而也走到沙发上坐下了,对钱先生与程子梦那边的动静熟视无睹,反而饶有风趣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感觉到他们一个比一个怪异。 程子梦说:“我只想要你身上一样东西,你把它给我,你就可以带那两个少年少女离开。”我问是什么东西,程子梦说:“你杀死肉人的那把刀。” 我暗暗吃惊,她也是为了阴阳刀! 我故作轻松地说:“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你拿到了也没用。” “是吗?”程子梦站了起来,迈着猫步地来到我的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慢腾腾地说:“我可不这么想,听说这世上有一把刀,叫阴阳刀,能给鬼治病,也能杀鬼,而你——”程子梦站在我的对面,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一名巫医,你手上的那把刀就是阴阳刀。” 这女人,知道得可真多啊!我冷冷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程子梦说:“不管是与不是,你都得将它给我。” 我问:“如果我不给呢?” “如果你不给——”程子梦双目陡地射出一道杀气,阴沉沉地道:“不但那两个人要死,你今晚也休想离开!” 我冷哼了一声,有意提高声音说:“阴阳刀,只为给鬼治病,你拿着它又有什么用?况且,你是妖,你根本就用不了它!” “谁说我是妖?”程子梦果然被我激将,生气地道:“我是人,只是,我用秘术给人换身体器官,让人更年轻,同时,也给靠色诱男人为生的妖精和喜欢吸人元气的鬼换皮,而我,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 “那钱太太呢?”我望向钱太太。 程子梦说:“她叫雪儿,本是一只狐妖,与我机缘相逢,想过平凡人间女子的生活,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正巧钱太太身体虚弱,并且七魂六魄已走了五魂五魄,她得以依然在钱太太身上,从此梦想成真。对了——”程子梦又望向我得意地笑道:“这还得多亏了你呢!” 我后悔莫及,现在的钱太太果然是妖!而我,却成了伤害钱太太的帮凶! 程子梦又盛气凌人地道:“现在你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你是不是应该把阴阳刀交出来了?” 我说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程子梦问:“什么事?”我紧盯着她问:“每隔七天就剥一张少女皮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第171章是人是妖?为笑楠与巫医峰哥加更 程子梦说,她给妖或鬼换皮,所以我推测她就是少女剥皮一案的幕后凶手。不料程子梦却怔道:“有这种事?每七日就剥一名少女的皮……”她像想起了什么,也望向我问:“目前有多少名少女被剥皮了?”我说四名。 “四名……离七名不远了。”程子梦嘀咕道:“难道是他?” 我忙问:“是谁?” 程子梦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她双目一转,又轻笑道:“要不这样,你把阴阳刀给我,我就告诉你他是谁,还有,你也可以把那两名少男少女带走,以一换二,怎么样?” 我犹豫不决,我的阴阳刀是用来给鬼治病的,我若没了阴阳刀,我就给鬼治不了病,可我若将刀给程子梦,范峰与妞妞就可以离开,我得知了那名剥少女皮的凶手,也可以将他抓获,这也等同救了三名少女,如果一把刀能换五条人命,我觉得值! 只是,这程子梦的话能信吗? “你来不就是为了救人吗?”程子梦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继续引诱:“如果你为了一把刀而放弃救人,你跟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正说在我的心坎上,我将手伸进衣袋里,准备拿出铁盒。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客厅的门被踢开,震得钱先生与钱太太同时跳了起来,我与程子梦也惊讶地望向门口,只见一条倩影慢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你?”钱太太顿然目露凶光。 我见是吴乐乐,吃了一惊,忙问:“乐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医……” “不要给她阴阳刀!”吴乐乐大声打断了我的话,并且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朝程子梦、钱先生与钱太太看了一眼,冷冷地说:“她的话你也信,那母猪也能上树了!” 钱太太瞪着吴乐乐恶狠狠地说:“我正要找你,你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钱先生也慢慢走了过来,色眯眯地说:“这个女的,我喜欢,留给我。”钱太太自知打不过吴乐乐,因此久久不敢上前,这时对钱先生说:“那你就上吧!”钱先生伸出双手迫不及待地朝吴乐乐抱来,被吴乐乐一脚趴倒在地,吴乐乐收回腿,脸色微变。 “你受伤了?”钱太太双目一亮,骤然朝吴乐乐扑来,吴乐乐毫不示弱迎了上去。 钱太太既然是狐妖附体,功力自然不可小覤,而吴乐乐又有重伤在身,这时渐渐处于劣势,我抓起茶几上的一只茶壶冲了上去,准备帮吴乐乐,却被程子梦挡下了,我抓起茶壶对着她的头狠狠打了下去,正打在她的额头上,程子梦惨叫一声,身子一震,朝后退了两步,眼看就要倒下。我怔了一下,没想到程子梦如此不济,握着茶壶的手隐隐作痛,看来刚才打在程子梦的额头上受力也不轻,我惊喜交集,准备乘胜追击再给她第二茶壶,突然听得吴乐乐惊叫一声,被钱太太一掌打退了数步,我慌忙抄起茶壶用力朝钱太太砸去。 钱太太微微一闪,避了开去,茶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扶住吴乐乐,关切地问:“乐乐,你没事吧?”吴乐乐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说没事,额上却是香汗滚滚。 程子梦摸着额头厉声叫道:“雪儿,把他们都杀了!”钱先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杀了!都杀了!” 钱太太低吼一声,双目射出一道绿光,身子一纵,已跳到空中,犹如一只野兽朝着我和吴乐乐猛扑而来。我大惊失色,慌忙扫在吴乐乐面前,突然,“砰!”地一声,钱太太惨叫一声,卟嗵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股鲜血从她额头徐徐流出。钱太太双目尽鼓,气息已绝。 我回头一看,沐蓝蓝神从天降,从门外跳了进来,手持一把黑枪对着程子梦与钱先生喝道:“警察,别动!” 钱先生与程子梦大惊失色,转身便朝客厅后门跑,沐蓝蓝一个箭步跳了上去,一脚踢在钱先生背上,钱先生惨叫一声被踢趴在地。 我见程子梦跑了,心想她可能知道少女被剥皮一案的幕后凶手,赶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茶亭处,程子梦在前面假山处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吴乐乐来了,也一同找,依然一无所获,只得失望地回到客厅,见沐蓝蓝已将钱先生制服,并且将其铐在了门柄上。他朝着沐蓝蓝凶恶地叫道:“你私闯民宅,滥杀无辜,现在又铐我,我……我要告你!” 沐蓝蓝没有理会钱先生,上前问我和吴乐乐:“程子梦呢?”我说让她逃跑了。然后走到钱先生旁边问他范峰和妞妞在哪儿,他答非所问,大声叫道:“你们没权在我家里杀人,出没权铐我,快把我放了!” 我一脚踢了过去,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只妖,被妖附体,你根本不是人,我们也可以像对她一样对你。”我说着朝地上的钱太太指了一下。钱先生眼珠子转了转,将腰一挺,大声叫道:“我是人,不是妖!”我说你是不是妖我试一下就知道了,说着拿出阴阳刀在钱先生面前晃了晃,钱先生大惊失色,忙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告诉你好了,他们在二楼左边第三间房里。” 沐蓝蓝提步便朝二楼跑去。 我对着钱先生的手臂便是一刀,随着一声惨叫,鲜血立马流了出来,钱先生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是人!” 吴乐乐走了过来说:“他的确是人。” 我见钱先生除了伤口处流血,其它没有任何反应,暗想,难道他真的是人?便盯着钱先生问:“你若是人,为何跟以前判若两人?难道你是假的钱先生?” “啊不是不是!”钱先生忙不迭叫道:“我就是以前的那个钱先生,只是……只是我以前没有看破红尘,后来我终于想通了,觉得不应该沉浸在世俗与沉痛之中,而应该享受人生,所以……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像是重新变了一个人。” “就算看破红尘了也不会变得这么离谱吧?”我半信半疑。 这时,沐蓝蓝与范峰、妞妞从楼上走了下来,范峰惊喜地叫道:“老大!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问:“你们没事吧?”他说没事。 范峰与妞妞看见地上钱太太的尸体,大吃一惊,妞妞吓得脸都白了,惊惊颤颤地问:“干娘她……她……”我说已经死了。妞妞啊地一声,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望着钱太太的尸体暗想,钱太太死了,附在她身上的妖有没有死呢?如果没死,我又为什么没有看见她的原形? 因为程子梦没有抓住,沐蓝蓝叫来了两名警察继续在钱家搜捕。 妞妞受了惊吓,便去了范峰家里。 我本要送吴乐乐去医院,可她不肯去,说她的伤无大碍,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我问沐蓝蓝怎么会来钱家,吴乐乐说是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沐蓝蓝,而她一直在后面跟着我,待我进了钱家客厅后,她就一直在外面等沐蓝蓝,后来见我要拿出阴阳刀给程子梦,这才不得不踢门而入阻止我。 我责备吴乐乐,今天重伤在身竟然不去医院,还要悄悄跟着我来钱家,万一在钱家等着我的人很强大,我和她都凶多吉少。吴乐乐嘿嘿笑道:“我不是担心你吗?为了你,我才不怕危险!”我感动极了。 而此时此刻,于封正在小曼所住楼层的对面一间房里,用望远镜监视着她房里的一举一动。小蛮大概发现了于封,将门与窗都关得紧紧地,甚至还拉上了窗帘。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屋里只偶尔出现一条人影,于封发现,那人竟然有很长的头发!他心一动,立马叫他手下一名兄弟假扮成快递员上去敲门,结果,那来开门的,竟然是小曼! 那名兄弟声称找错了房间,不动声色地下了楼,并且将这事告诉了于封,于封立即打电话给沐蓝蓝,叫她来抓人。而这时,沐蓝蓝正来钱家搜捕程子梦,于封只得派人在小曼家门外守候。沐蓝蓝担心小曼会逃跑,将钱先生送进警官局后,产决逮捕小曼,但是她没有逮捕令,也没有搜查令,只得临时向上头请示下达逮捕令与搜查令,上头已下班,而且深更半夜地,岂会说要就给? 一直等到早上六点,沐蓝蓝也来到了小曼的住房楼下,她等不急了,果断下令去抓人。于是,沐蓝蓝带着三名值晚班警察在于封的陪伴下去敲门。 敲了半天,无人回应。 沐蓝蓝下令破门而入,但那三名警察左右为难,毕竟他们一无搜查令,二无逮捕令,若嫌疑犯抓得好,上头有赏;若抓得不好,那是要扣分的节奏。而扣分直接与工资挂勾。沐蓝蓝恼怒地道:“你们不干,让我来!”说着就用脚去踢门,踢了数十脚,里面依然毫无反应,反而引来隔壁邻居围观、指责。 于封说:“请人来开门。” 于是,请了一个开锁专家来把门给开了,他们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结果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不过,不是他们要抓的小曼,而是男人身小蛮。...... 第172章若初 小蛮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床着围了一堵人,大吃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望着沐蓝蓝等人问:“你们……你们是谁?怎么来我家里?你们想干什么?” 沐蓝蓝单刀直入地问:“小曼呢?” “小曼?”小蛮忙不迭将衣服穿好,又朝大伙看了一眼问:“你们在找小曼?她已经好多天不见了!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怎么进来不敲门呢?” “别在演戏了!”沐蓝蓝冷冷地道:“快说,小曼在哪里!” 小蛮无可奈何地道:“她真的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已跟我失去联系了!” “是吗?”沐蓝蓝朝身后的三名警察命令道:“搜!”那三名警察立即朝另外两间房里搜去,小蛮忙叫道:“哎——你们想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 于封将床头一瓶安眠药拿起看了看,转头问小蛮:“你昨晚吃了安眠药?”小蛮立即应道:“是啊,最近失眠,每晚要吃安眠药才能睡得着,昨晚吃了四片!” “你是想自杀么?”于封直皱眉头。 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沐蓝蓝踢门时他竟然毫无反应。 小蛮轻叹道:“也不是,主要是这段时间很——烦!总是睡不着觉,而且小曼也一直联系不上,我很担心她。” “她昨晚回来过,难道你不知道?”于封紧盯着小蛮的眼睛。 小蛮惊讶道:“她回来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那三名警察搜寻回来,朝沐蓝蓝摇了摇头。 “都搜遍了吗?”沐蓝蓝问。一名警察答道:“都搜遍了,厨房、洗手间都搜了。”沐蓝蓝立即命令道:“再搜一遍,衣柜、床底下都看看,还仔细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机关,会不会藏在墙里面!” “你们这是干什么?”小蛮生气地叫道:“要不要你们弄一条狗来?这样搜找是不是更方便?”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沐蓝蓝狠狠地瞪了小蛮一眼,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发现窗门紧闭,她打开窗户,往下一望,这是在三楼上,若有人想从这儿跳下去,不伤即死。 于封也亲自去搜找了一遍,发现这屋子里每个角落无不透露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而且是一男一女。比如地上的鞋子,有两双,一双男式鞋,一双女式鞋。浴室里的毛巾、浴巾、牙膏、牙刷也都是成双成对,衣柜里的衣服也是一件男式,一件女式。甚至碗柜里的碗、筷,也是两只。床上的枕头,也是一大一小,枕头上各绣着一只鸟,一只白鸟,一只黑鸟。 “你跟小曼是什么关系?”于封问。 “这个……”小蛮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道:“这就不用……回答了吧?” 不言而喻,他跟小曼关系绝非一般,就算不是夫妻,至少在同居。 将所有房间地毯似搜了一遍后,依然没有发现小曼的踪影。沐蓝蓝望着于封一脸置疑地问:“昨晚你们确定看到了小曼?”那位装扮成快递员的兄弟信誓旦旦地道:“真的看到了,说谎的是小狗!”沐蓝蓝又问:“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男人身的小蛮,而是女人身的小曼?”那兄弟急急地说:“真的是女人身的小曼,她当时穿着睡衣,头发很长,胸部……很大!” 于封与沐蓝蓝等人一时陷入了迷团,既然昨晚小曼出现在屋里,而大家一直守在屋外没有见她出来过,那么她到底去了哪儿?难道屋子里真的有可藏人的暗室? 沐蓝蓝建议将小蛮抓捕,于封阻止了她。一是没有理由抓他,二是得留着他引出小曼。 可小蛮留在屋子里,一直没有出去。 于封说,这个小蛮城府很深,对小曼又讳莫如深,从他那儿根本问不出什么,而这个小蛮本身就是一个谜。沐蓝蓝提议从那两名女店员入手,对她们进行一番旁敲侧击,以此从她们那儿获得小蛮的情况。可失望的是,她们对小蛮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小蛮是一个不错的老板,将她俩从网上高薪聘请来后,只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而后跟她们一直很少说话,工作上也从不苛刻,可以说,这是一份极难得而轻松的工作,小蛮也是一位每个打工者都想遇到的好老板。 “会不会小蛮对小曼的情况并不知道?”沐蓝蓝也疑惑了。 于封一直在深思,说这种可能性很少,凭直觉,小蛮对他们一定隐瞒了很多。 而这时,一名少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经观察,这几天她一直出现在林逸轩,在看书,又不时朝门口翘望,显得心不在焉。 她就是吴乐乐的同学若初。 沐蓝蓝将若初叫了出来,向她打听小蛮的情况,若初警惕地问:“你们……为什么要知道小蛮的事情?你们是谁?”沐蓝蓝直言不讳,说她是警察。若初吃了一惊,忙问:“小蛮出了什么事?”沐蓝蓝说小蛮没事,不过他可能跟一件凶杀案有关。若初啊地一声,怔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小蛮不可能跟凶杀案有关的!”若初急急叫道:“你们一定弄错了!” 于封说他们现在只是怀疑,所以需要从她这里了解有关小蛮的情况,谁知,若初对小蛮的事,也是守口如瓶,像是有意为小蛮隐瞒。 没办法,于封想到了吴乐乐,若想撬开若初的铁嘴,让她说出小蛮的事,恐怕只有吴乐乐能做到,因为她俩是同学,从上次在林逸轩相遇的情况看来,她俩关系还挺不错。 于是,我收到了于封的电话,将这事跟我们说了,并且请吴乐乐去跟若初做思想工作。吴乐乐皱眉道:“我怎么感觉这有种欺骗人的感觉呢?”我说就算是欺骗人,你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是为了尽快让少女剥皮案水落石出,尽早将幕后凶手抓捕归案,是英雄,是将可能遇害的另三名女孩的救命恩人! 因为我的阴阳刀被胡黑蛋觊觎,虽然昨晚袁克良元气大伤,但不排除他死心不改卷土重来,所以若非必要,我和吴乐乐几乎不出门。但现在既然于封有请,我们不能拒绝,为了社会的安宁,我们只得奉着舍己为人的精神来到了林逸轩。 今天林逸轩里非常地安静,在放着轻音乐《故乡的原风景》,音调优美,像是能洗涤心灵污垢,令人心里变得安宁。 里面只有三个人,两名店员,还有一位是若初。她静静地坐在离门口不远的木桌前,在看着书,心不在焉,眼睛不时朝门口望来,神色忧郁,像是在苦苦地等着谁,以致于当她看见我和吴乐乐走进店里时,一时并没认出吴乐乐来,只是朝我看了一眼,发现我并非那个她所等的人,又失望地收回目光,拿起书,一阵轻叹。 我和吴乐乐走到若初身边,吴乐乐说:“若初,听说你有好几天没去上课了?”若初抬起头,发现是吴乐乐,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不去上课呢?”吴乐乐问。 若初忧伤地说:“我在等他。可他一直不肯来见我。” “等谁?”吴乐乐问。 “小蛮。”若初答道。 吴乐乐望着若初问:“你喜欢上他了?” 若初低着头,不置可否。 吴乐乐笑呵呵地说:“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错,你别害羞啊,走吧,我请你去吃肯德基,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若初抬头望向吴乐乐,犹豫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来到一家肯德基里,吴乐乐给自己弄了三只鸡腿三只鸡翅,还要了一份鸡肉粥,乐不可支地说:“好久没来这里吃鸡了,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若初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惊讶地问:“吴乐乐,你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我说这算什么啊?你没见过她一个人把一只鸡吃完的壮景。 “是吗?我才不信呢。”若初轻抿一小口可乐,望着那深褐色的液体,眼神再次变得忧郁。 “他说的是真的。”吴乐乐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边咬着鸡翅边说:“好了,若初,说说你和小蛮的故事来听听呗。” “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你们的相遇说起吧。” 若初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我和他的相遇,是一种巧然。”...... 第173章初恋情怀 那天,是周末,若初去逛街。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为了避雨,若初一头冲进了林逸轩。因为跑得太急,她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她被自己的鲁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张俊雅帅气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撞到的就是小蛮。 若初忙不迭道歉,小蛮只是淡淡地说:“没事。”然后举目望向门外的雨,陷入沉思。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见小蛮剑眉星眉,气宇轩昂,身穿一件灰色的带帽风衣,犹如一名剑胆琴心而又多愁善感的侠客。望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而又很具古典气质的男人,若初一见倾心,被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深深地吸引。 一个小时后,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若初急着要回学校,于是借了书店的伞,是黑色的大伞,但是当天下雨,借伞的人比较多,只剩下了一把,碰巧小蛮也要出去。若初很为难,小蛮问了她要去的地方后,说他可以先送她回学校,若初犹豫了片刻,羞涩地答应了。 他为她撑起了雨伞,一同走进了雨中。他们贴得较近,她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所带有的迷人气息,令她芳心砰砰直跳。雨渐渐地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雨伞上,像是一首悦耳的交响乐。 这就像是一场电影,他们的相遇,是偶尔,也是巧遇;是缘份,也是一种命中注定;是浪漫,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伤怀。 待到了学校,他转身就走了。若初望着他那高大健硕的背影,眼睛久久无法移开。回到学校后,她就开始听起庾澄庆的那首歌——《命中注定》。 “忽然大雨期,我们有缘相遇,你也在这里被雨淋湿,小小的屋檐,就这样变成你我的伞;萍水相逢,我们还很陌生,你说人和人有一种缘份……” 这首歌,若初百听不厌。 第二次相遇,是在一个周二的下午。那天一放学若初就出去了。平时她很少出校门,可今天,情况不一样,因为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她期待着能在雨中跟她邂逅。 她本是漫长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却不知不觉走向了通往林逸轩的路。她正享受着细雨的轻抚,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没带伞吗?”若初回头一看,芳心直跳,竟然是小蛮。 小蛮撑着一把黑伞,挡在了若初的头上。 “嗯,忘记带了。”若初轻声答道。 小蛮问她去哪里,若初想了想,说去林逸轩。小蛮说他也是去那儿,于是,两人撑起了一把伞同行,路上,若初再次近距离审视了这个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他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忧愁,就是这种气质,让若初深陷。 后来,若初便不由自主的跑去林逸轩,和小蛮渐渐熟悉,得知小蛮真名叫林逸轩,小名为小蛮,若初称呼他为小蛮。两个人越走越近。 虽然他们没有彼此坦开心扉,但若初知道,他们已经恋爱了。而且,小蛮对她也很好,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对她的爱恋与温存。 若初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可是,渐渐地,她发现,小蛮开始躲避着若初,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若初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心里十分纠结而苦闷。难道,是她哪里没做好?还是,他对她已经厌倦了?可是,这么久以来,他除了牵过她的手外,从来没有碰过她身体其它的地方,甚至,她还保留着初吻。 就在前几天,若初越想越难过,她要小蛮陪她看日出,小蛮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在那天凌晨相约在山顶,当时还早,天空繁星点点,月光如水,静静的洒在两个人身上,若初感觉到星空与爱情是如此地美好,她真想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苍穹,永永远远不分离。 若初轻声问小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小蛮抱着小蛮的肩,说他不知道。若初又问:“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开始讨厌我了?”小蛮忙说没有,一切是他的原因,然后又柔声说:“你是一个好女孩,是我见过最天真最纯洁的女孩……”若初期待她说下去,但小蛮将话说到一半又打住了。 若初想吻小蛮,小蛮却躲开了。就这样,若初依偎在小蛮身上,不知不觉睡去。但是当第一抹阳光照射在若初脸上时,却发现小蛮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张字条,上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从此,小蛮没有再出现,他们也没有再相见。若初天天在林逸轩里等,小蛮像是有意躲着若初,再也没有来过。 说到这儿,若初的眼圈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我和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心中也格外伤感。 “你们的爱情真唯美。”吴乐乐叹道。 我望着若初问:“难道你真不知道小蛮为什么要疏远你吗?”若初缓缓地摇了摇头。吴乐乐说:“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若初一直垂头望着杯中的可乐,这时突然抬起头望向我和吴乐乐说:“警察在找小蛮,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能告诉我吗?” 我说小蛮没有犯错,犯错的可能是跟他住在一起的一个女人。 “女人?跟他住在一起?”若初秀眉紧蹙。 吴乐乐轻咳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想,事情已说到这儿,对若初也不便隐瞒什么,有些事她越早知道越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便将少女剥皮一案如实说了,并且也向若初透露,警察怀疑凶手就是跟小蛮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小曼。 “啊!”若初完全被吓住了。 吴乐乐说:“警察只是怀疑,事实是不是这样,还有得求证。”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若初不断摇着头痛苦地道:“小蛮不可能跟一个这样的女人住在一起的!” 我说如果小曼真的跟少女剥皮一案的事有关,那么小蛮疏远若初的目的就很明朗了,他是不想若初受到伤害,担心小曼会向若初下手。 若初突然站了起来,喃喃地道:“我不相信,我要去问问他!”她边说边朝门外走去。我和吴乐乐吓了一跳,赶紧跟上。 于封见我们出来了,而且若初急急地一个人走在前面,打电话来问我们是怎么一回事,我将情况说了,于封说让若初去找小蛮。目前小蛮把自己锁在房里,没人能进得去,或许若初能让他开门。 我和吴乐乐担心若初会有危险,本想跟着去,不巧我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了后,对方称是快递公司的,有我一份快递,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我家楼下,请我去签收。我很纳闷,谁会给我寄快递?但人家已经送货上门,我不可能不要吧,也不能让人家快递员干等,便打电话给于封,请他务必要好好看着若初,不要让她出事了。 回到公寓楼下,果然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那儿,上印“韵达快递”四个字,车里坐着一名小伙子,身穿深蓝色工作服,我上去报了名字,小伙子从车里拿出一件又长又宽的包裹递给我,我问他是谁寄来的,他说他不知道,他只负责送。 这包裹扁平,约一米多高,半米多宽,一尺来厚,较沉,摸起来很硬,像是木块。吴乐乐一把抢过去说看看是什么,会不会是哪只我治好的鬼送来的上写神医的牌匾呢?我见有人路过好奇朝我们这方望,便说上楼再看吧。 待到了公寓里,吴乐乐迫不及待地去拆包裹。 当拆到一半时,吴乐乐终于看清楚了包裹里的东西,睁大眼睛叫道:“怎么是它!”...... 第174章真正的爱情为于封兄加更 我将包裹拿过来一看,不由怔道:“镜子?” “对,是镜子!”吴乐乐非常兴奋,用剪刀三下五除二把包裹剪开了,镜子完全呈现出来,这镜子约一米高,半米宽,镜面晶莹剔透,镜框呈古铜色,上面雕刻了一排排奇怪的图案,似浮雕,又像是涂画,栩栩如生。 是那面在重生殿密室里的那面镜子! “它怎么寄到我这儿来了?当初不是跟钱先生一同消失了吗?是谁寄来的?” 我看了看包裹,发现只有我收的地址,并无寄件人的地址,甚至连名字也没有。 吴乐乐边抚摸着镜子边说:“不管是谁寄来的,反正这镜子我喜欢,我要了!”然后抱着镜子就往她房间里走,我总感觉不对劲,忙把她叫住,她回头望着我问:“怎么啦?你舍不得送给我?”我说不是舍不得,我觉得这镜子……怎么说呢,谁会无缘无故地寄一面镜子来?而且又是出现在程子梦的密室里的东西,总之……感觉很怪。 “怪又如何?难道你想把它扔掉?”吴乐乐将镜子捧得紧紧地。 都说女人爱美,喜欢照镜子,看来这是真的。既然吴乐乐喜欢,那就送给她吧。 吴乐乐抱着镜子进了她房间,半天没出来,我正在想怎么去找胡黑蛋把何硕救回来,突然听到吴乐乐叫我,我进去后,她问我将镜子放在哪里好,我说镜子最好不要放在房间里,因为镜子容易引来邪物。吴乐乐问我那把镜子放在哪里呢?我说咱们的浴室一直没有镜子,要不就放在浴室吧。吴乐乐说行,就放在浴室。 我俩一拍即合,找来锤子与钉子,将镜子挂在了浴室。吴乐乐望着镜子,爱不释手。我想这丫一定是爱上这面镜子了,硬是将她拉了出来,与她商议去找胡黑蛋的事。 “你还想去找他?”吴乐乐瞪大了眼睛:“那胡黑蛋想抢你的阴阳刀,身边又有那么一只恶鬼,咱们躲避他了还来不及,你还要去找他,你是不是感冒发烧啦?” 我说我没发烧,我正常着呢,何硕在他手里,万一他把何厉的魂魄打散了怎么办?我必须得把何硕找回来。吴乐乐问:“那万一胡黑蛋要你用阴阳刀交换何硕了怎么办?”我说我就跟他换。吴乐乐又问:“那何硕回来了,没阴阳刀他住哪儿?”我说我送他去投胎。吴乐乐切了一声,双手抱胸坚定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要去找胡黑蛋,我不同意!” “难道不管何硕了?”我生气了。 吴乐乐说:“管是要管,但不是现在。胡黑蛋抓住何硕的目的是为了跟你交换阴阳刀,在没有得到阴阳刀之前,他是不会拿何硕怎么样的。况且——”吴乐乐朝我看了看又道:“以你现在这个实力,你去找胡黑蛋,就是去送菜。你要想去找胡黑蛋,我不反对,不过,你先过了我这一关。” “怎么过?” 吴乐乐说:“打赢我再说。” 我说等我打赢你,何硕早已被胡黑蛋虐成蛋了!吴乐乐说:“那没办法,为了防止你也被虐成蛋,只有先打赢我。” “来了!”我骤然朝吴乐乐扑去,吴乐乐轻轻一闪避了过去,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我惨叫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好你个乐乐,想要我向你求婚你就直说啊,何必来这狠招?”我叫苦不迭。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且说若初其实并不知道小蛮住在哪里,她先是打小蛮的电话,发现关机,然后就打电话给吴乐乐,问她小蛮的住处。吴乐乐说不知道,得问沐蓝蓝。待吴乐乐挂了手机后,我建议她不要将小蛮的住处告诉若初,主要是担心若初去了有危险,说不定小曼一直藏在家中,像一只饿狼,待若初一去,就把若初给咬了。吴乐乐说这是若初的一个心结,她若不去小蛮那儿问清楚,她心里会永远梗着。我说梗着也比没命的强,吴乐乐说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得女人,然后问:“你知道女人最敏感地方的是什么吗?” “最敏感?”我下意识地朝吴乐乐胸部望去,“奶……子?” “奶你妹!”吴乐乐骂了一声,双颊绯红。 “不是?那……那是……那儿?”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吴乐乐逼上前来,杏目圆瞪地问:“哪儿?啊?是哪儿?”我说不就是那儿嘛,生孩子的地方。吴乐乐直接一脚踢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踢倒在地,摸着疼痛的大腿叫道:“你干什么?我说得不对你也用不着踢人吧?” “你……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乱七八糟!”吴乐乐气呼呼地叫道:“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是心!懂吗?心!” 这个我还真不懂。 吴乐乐说:“若初对小蛮一见钟情,并且他俩也相爱过,可渐渐地小蛮疏远她了,她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她突然知道小蛮跟另一个女人住在一起,她心里一定又疑惑又痛苦,所以一定要去问个明白,如果不问明白,她只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 吴乐乐打了一个电话给沐蓝蓝,把这事说了,沐蓝蓝想了想,说她马上把地址发过来。 待收到地址后,吴乐乐立即将地址转发给了若初。 若初按照地址,顺利地找到了楼下。在上楼时,被迎面匆匆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被撞倒,那人忙扶住若初,说了声对不起,若初说没事,然后落寞地上楼了。 待到了门前,若初犹豫了良久才鼓起勇气敲门,敲了半天,门终于开了,小蛮出现在门口,未等若初开口,他就冲若初叫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罢用力将门关上了,任凭若初怎么叫,门一直没开。 若初泪如雨下,伤心地说:“你要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你若不告诉我,我在这里一直等着,永远不离开!” 她说到做到,果然一直等在门外,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负责监视的两名兄弟看在眼里,其中一人叹道:“这个女孩真钟情,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对象呢?”另一兄弟说:“因为你不是高富帅,况且,你也没有这么真心地对待过一个女孩子,你没付出就想得到女孩子的心?做梦。” 待晚上八点时,门突然开了。若初忙上前迈进一步,当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时,她愕然了。 是一个女人。 “若初,对吧?”那女人上下打量着若初。若初答道:“是,我叫若初,你是谁?”那女人说:“我叫小曼,是小蛮的朋友,你先进来。” “小蛮呢?”若初犹豫不决,探头朝屋子里望。小曼说:“你先进来吧。”若初迟疑了片刻便跟着进去了。小曼在后头轻轻将门关上。 于封等人一听见小曼的声音,精神大振,沐蓝蓝正要冲上去,于封阻止了她,叫她先别去,蛇已冒头,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我们守了一天,明明没有见任何人进去,小曼是怎么出现的?”沐蓝蓝迷惑不解。 于封说:“她一直就在屋里。” “可是,我们不是去搜查过的吗?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找遍了,根本就没人!难道她真的躲到墙里了不成?” “恐怕是一种障眼法。”于封摸了摸耳机,凝重了道:“有状况,别出声。” 原来,刚才在楼下与若初相撞的男子是于封手下一名兄弟,他有意撞向若初,在她衣袋里放了一枚窃听器。 若初进去后,将房里打量了一遍,然后又问小曼:“小蛮呢?”小曼望着若初,反问:“你很喜欢小蛮,对吗?” “对。”若初勇敢地诚认了,然后又说:“请你告诉我小蛮在哪里。” 小曼朝若初看了一眼,走向一旁,不紧不慢地说:“当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对爱情充满了向往,也相信爱情是神圣的,伟大的,也觉得爱情是世上最美妙的,然而,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呢?你懂吗?” 若初没有回答小曼。 小曼又说:“真正的爱情,就是能为对方而生,为对方而死。” 若初望向小曼,说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曼说:“我会让你很快明白。现在小蛮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去找他,或许还有挽救他的机会。”若初忙问哪里,小曼递给若初一张纸说:“就是这个地址。”若初朝纸上面的地址看了看,说了声谢谢,转身便走,小曼又提醒道:“你记住,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起,你只能一个人去,不然,小蛮必死无疑!” “小蛮到底怎么了?”若初问。 小曼冷冷地说:“你去问他不更好?” “好吧。”小曼十分失落。 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怪叫:“不——”她大吃一惊,忙转过头,却发现小曼背对着她蹲在地上,身子在微微颤抖,若初惊恐地问:“你……你怎么了?”小曼声音嘶哑地道:“没什么,快走,快去找小蛮,不然来不及了!”...... 第175章周小迪为吳樂樂钟晴儿刘旭阳加更 钟灵儿打电话来,说那个叫周小迪的女孩醒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原来在医院里留下的是李笑楠的手机号,周小迪一醒,医院便打了电话给李笑楠,李笑楠将这事告诉了钟灵儿,钟灵儿想到周小迪跟少女剥皮一案有关系,因此又立即告诉了我。 我打了电话给于封,将这事跟他说了。于封说他正在跟踪若初,一时分不开身,而沐蓝蓝又守在小曼家楼下,暂时不能去医院,于封叫我先去医院,并且不要让不良之人接触周小迪,以免她受到伤害。 当我和吴乐乐来到医院时,钟灵儿与李笑楠还没有到。我们径直来到周小迪的病房,见她果然醒了,一看见我们进去立马睁大了眼睛提高了警惕。我跟她说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是我们在鬼树林里发现了她,然后问她为什么会去鬼树林。 周小迪一直咬着嘴唇,听我一问,眼睛唰唰流了下来。 半晌,她才哽咽道:“是小萌叫……叫我去的。” “小萌?小萌是谁?”我尽量温和地问。 周小迪说:“小萌是我同学。她……她跟我说她死了……唔唔……”周小迪再次控制不住伤悲地大哭起来。我和吴乐乐心里极不是滋味,异常地沉重,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可以猜到,周小迪所说的小萌就是在被剥皮的那名女孩。 这时,钟灵儿与李笑楠也来了,李笑楠手中还提着一只水果篮。 “她怎么了?”李笑楠轻声问。 吴乐乐朝她轻嘘了一声,示意李笑楠别问,以免令周小迪更伤心。 周小迪大约哭了六七分钟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擦干眼泪朝我们看了一眼,对我们说了声谢谢。我说我们在鬼树林里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可能就是小萌的。周小迪捂着嘴又想哭,但她忍住了,哽咽道:“她在梦里跟我说,她被人杀死了,那人想禁锢她的灵魂,不过被她逃了出来。她全身是血……说她好冷,好怕,叫我去陪她……”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伤悲、恐惧与无助,令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我本来还有一些疑问想问她,但见她哭成这样,只得作罢。钟灵儿与吴乐乐望着周小迪,也是一阵无声地难过。李笑楠上前去安慰了几句,周小迪渐渐安静下来,李笑楠问周小迪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去做的,周小迪说:“小萌跟我说,她死得很惨,灵魂无法安息,她想要我给她报仇。” “你知道是谁杀的她吗?”我赶紧问。 周小迪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因为小萌也没有告诉过她。我问她还记不记得在小萌出事那天她们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小萌有没有去跟谁应约之类的。周小迪想了想,说那天小萌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 “神秘人?”我心一动,忙问:“是谁?” 周小迪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以前他打电话给我和小萌,叫我们去一个姓钱的家里,说只要去一次,跟那家的主人说去做他们家的保姆,不管那户人家同不同意,只要我们去,他就给我们每人一千块。” “姓钱的家里?”我问:“是不是钱先生家?一幢很大的别墅?” “是的,是叫钱先生,他家有一幢很大的别墅。” “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了钱先生家里,钱先生说他不要保姆,我们就走了,那个神秘人给我们每人打了一千块。” 原来周小迪与那个叫小萌的女孩之所以去钱家,是那个神秘人叫去的,可神秘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难道你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吴乐乐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小迪说:“我们当时是觉得挺奇怪的,他叫我们发银行帐号给他,我们还以为他是一个骗子,所以我没有发,小萌发了,结果她收到了两千块,拿了一千给我。” “后来呢?”我想没有一个人平白无故地给别人打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小迪说,后来小萌不时跟那个神秘人联系,俩人还通了电话,而那天,小萌就是去跟那个神秘人应约了。小萌在去之前,对周小迪说:“我走了哟。”结果,她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 我想,那个神秘人其实一早就有了阴谋,他之所以给周小迪和小萌钱,是为了取得她们的信任。小萌果然上当。但是,他又为什么叫周小迪和小萌去钱家呢? 钟灵儿突然问:“你知道小萌的生辰吗?” “生辰?”周小迪望向钟灵儿。钟灵儿说:“对,就是她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生的。”周小迪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小萌曾经跟我说,她以前算过八字,说她的八字不好,说她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八字先生叫她不要来南方,可她考上了这所学校,而且她又喜欢南方,然后就来了。” 我望向钟灵儿,“小萌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难道这真的跟那个邪术有关?”钟灵儿说极有可能。 “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名字吗?”吴乐乐问。 周小迪说她不知道。不过听小萌说,那人好像叫林逸。 “林逸?林逸轩!”我失声叫道:“是那个小蛮!” 吴乐乐赶紧问:“你确定那人叫林逸吗?” 这时,一名医生与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医生说病人需要休息,我们不能跟她说太多的话,而护士开始给周小迪打吊针,医生说周小迪所交的费用已经用完,如果继续住院,需要再交费用,李笑楠立即说周小迪住院的一切费用都由他出,再过一会儿他就去交费。 周小迪望向李笑楠,极为难地说:“这……这怎么行?” 李笑楠爽朗地笑道:“没事,这点钱小意思,你现在要好好保养身体,早一点走出那个阴影。” “嗯!”周小迪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上前一步急急地问周小迪,那个人真的叫林逸吗?周小迪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这个小蛮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而若初却去找他了……我忙不迭打电话给于封,说少女剥皮一案的幕后凶手极可能就是小蛮。 “你确定?”于封的语气十分凝重。 我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就是他。 “干!”于封骂了一声,说若初现在正去找小蛮,她这是去自投罗网。我赶紧叫道:“你快去阻止她啊!”于封说:“目前还不能阻止,因为我要跟着若初去找到小蛮。”我说小蛮不是在他家里吗?于封说在家里不是小蛮,是小曼。 “怎么又变成小曼了呢?”我一时被搞迷糊了。 于封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蛮突然之间变成了小曼,而且这个小曼……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给逃走了!” “怎么搞的?”我叫道:“你们那么多人守在那儿竟然让她逃走了?不是沐蓝蓝也守在那儿吗?” 于封说出现了突发事件,就在刚刚沐蓝蓝打电话来,说在十分钟前突然有十来个人上楼了,全都穿清一色的黑衣,他们全进了小曼的家,五分钟后,他们又出来了,沐蓝蓝一数,不对,多了一个人,她急急冲了过去,那些人各上一辆车,也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走了! “太狡猾了!”我急急地叫道:“你现在好好跟踪若初,千万不要将她跟丢了。” “知道。” 挂了手机,我见大伙齐盯着我,我将情况说了,钟灵儿说:“他们需要的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少女,先问问若初是不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 第176章十万火急 吴乐乐立即打电话给若初,问她的生辰八字,若初说了,钟灵儿一听,急急叫道:“正是阴年阴白天阴时,快叫她回来!” 我们的心齐提了起来。 吴乐乐叫若初快回来,因为小蛮就是少女剥皮一案的幕后凶手。 “不会的!不会的!”若初失声叫道:“他不可能是凶手,你骗我!”吴乐乐生气地劝道:“我为什么骗你,你相信我,你这一去,是去送死,你明白吗?”若初顿了顿,哽咽道:“就算是去送死,我也要去向他问个明白,我一定要去见他!” 吴乐乐只得无奈地道:“好吧,你要去你就去,不过你得把你要去的地方告诉我。”若初犹豫片刻,说是富丽大厦。 “那里!是地下车库吗?”吴乐乐忙问。若初说她也不知道,纸上面只写了“富丽大厦”四个字。吴乐乐用力地说道:“若初,你听好了,在我们没来之前,你不要进去,更不要去地下车库,知道吗?”若初支支吾吾地答道:“好……好。” 一挂手机,吴乐乐便说:“我们马上去富丽大厦。”我说得有一个人留下来陪周小迪,因为她知道小萌的事,我担心小蛮会派人来对她下黑手。吴乐乐说应该不会,如果小蛮想向周小迪下黑手,在她没醒来之前可能已经下手了。钟灵儿说就让李笑楠留下来吧,毕竟周小迪现在身体还没痊愈,是得有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她。李笑楠一听就急了,说要跟我们一块儿去。钟灵儿说:“你去了也没多大的用,不如在这里照顾好周小迪。”李笑楠说:“我可以开车送你们去。” “把你车钥匙给我,我来开!”吴乐乐朝李笑楠伸出了手。李笑楠朝病房里的周小迪看了一眼,极不情愿地道:“那……好吧,你们小心点。”他边说边将车钥匙递给吴乐乐。 上了车后,我们急急朝富丽大厦驶去。 既然小蛮将地点选择在富丽大厦,那么这事跟相世闯、李景浩可能脱不了干系! 我分别给于封和沐蓝蓝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若初最终要去的地点,他们连声说好,叫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他们到了那儿再说。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去了会有危险。于封说他跟着若初就快要到富丽大厦了。我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若初进去。 吴乐乐将车开得最快,一连遇到两个红灯,吴乐乐一气之下,直接将车冲了过去,我说你这样不行的,会出事故,还会扣分,吴乐乐说:“不管了,扣分就扣分,反正这车不是我的!” 当我们到达富丽大厦时,时间已过了二十多分钟。待车一停,我们急急下车,因为出现过上次的事情,富丽大厦一直没人再敢进去,这时里面漆黑一团,它就像是一只暗藏凶机的怪兽矗立在黑暗之中,令人生畏而不敢靠近。 而这时,富丽大厦前空无一人。 我急急打于封的手机,响了两下,于封接了,轻声说:“在地下车库。”我们又跳上车,吴乐乐加大马力,呼啸着冲向地下车库。刚到里面没多远,一个人从一条石柱后面闪了出来,我见是于封,忙叫吴乐乐停车,我跳下去后急急地问:“若初呢?”于封说进了这地下车库,他追上来时,已不见若初的踪影。 “一定去了里面的石室!”我急急地朝石室的入口那儿走去。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车响,接而射出一道强光,我尚未反应过来,一辆黑色小车倏地从黑暗中朝我们直冲而来。 “快闪!”我大叫一声,一把抓住身后的钟灵儿朝一旁跳去。吴乐乐与于封也赶紧跳到了一旁。 黑色小车与我们擦肩而过,它并没有折回来,而是径直朝出口飙去。 “若初在车里!”吴乐乐突然急声叫道。 “快上车!”于封提步便朝出口跑去。他的车停在外面。 我们正要上车,突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嘿嘿,怎么才来就想走了吗?留下来陪老子玩玩吧。”我心猛地一沉,是胡黑蛋!这狗日的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他跟小蛮是一伙的? 何硕在他手上,我正要去找他呢,这浑蛋竟然自个儿现身了。可是现在若初危在旦夕,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救若初呢? “上车!”吴乐乐大声叫道。 我回过神来,跳上车,正要拉车门,突然发现钟灵儿依然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眼睛紧紧地盯着胡黑蛋所在的方向。我和吴乐乐急声叫道:“灵儿上车!”钟灵儿置若罔闻。我又急又疑惑,冲吴乐乐说道:“冲进去,碾死那只臭蛋!” 吴乐乐很快启动了车子,将车掉了个方向,强烈的灯光射进黑暗里,面前赫然出现两条黑影,是胡黑蛋与袁克良。他们正不紧不慢地朝我们这方走来。 “碾死他!”我沉声喝道。 吴乐乐双目一沉,加快码车,猛然朝胡黑蛋撞去。胡黑蛋不急不躲,站在那儿冷笑。在车子离他们约一丈远时,袁克良咆哮一声,突然朝车子迎了上来,几乎是一瞬间,“砰!”地一声,车子与袁克良撞在一起,将袁克良重重地撞飞了,而我们的车子也被迫停了下来,震得我和吴乐乐差点冲出车外,幸亏戴了安全带。 “撞死那只黑蛋!”我瞪着胡黑蛋,怒火中烧。 “开不动了!”吴乐乐秀眉紧锁。 我正惊诧,突然,一条黑影从车头慢慢升了起来,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何硕吗?心中一喜,好小子,你是来帮刀哥我了吗?正要推开车门出去,吴乐乐一把拉住了我,紧盯着何硕沉声道:“先别出去,何硕有点不正常。” 何硕飘在我们车头,探头探脑地朝里面望。 “他的眼睛是红的!他眼睛怎么变成红色了?” 吴乐乐说:“他一定是被胡黑蛋给控制了。” 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来到何硕面前惊喜地叫道:“硕哥哥!硕哥哥!”何硕朝冉冉看了看,“嚎——”他怒喝一声,猛地一推,冉冉惊叫一声被推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但她不顾得疼痛,再次冲了上来,抓着何硕的胳膊急声叫道:“硕哥哥!是我啊,我是冉冉!” 何硕还在朝车里头望,极不耐烦地用力一推,又将冉冉推开了。胡黑蛋已走了上来,望着冉冉嘿嘿笑道:“这只女鬼有意思,我喜欢。”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只黑色的袋子与一张黄符,慢慢地朝冉冉走去。 “乾坤袋!”钟灵儿急声叫道:“冉冉快回阴阳刀里去!” 冉冉一看见乾坤袋与那黄符,大惊失色,慌忙朝后退来。 我怒不可遏,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冲了出去。不料刚落地,何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像不认得我是谁,紧紧盯着我的脸看。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他的头扇偏了。 “嚎——”何硕怒吼一声,正要朝我扑来,突然一张黄符贴了上去,正贴在他的额头,何硕惊叫一声,身子迅速变小,胡黑蛋本来想去抓冉冉,听得何硕的叫声,忙将袋口对准这方,念道:“阴阳乾坤,入!”何硕顿然化为一缕黑烟飘进了乾坤袋里。 “硕哥哥!”冉冉泪流满面。 我沉声喝道:“还不回阴阳刀?” 冉冉一咬牙飘回了我的阴阳刀里。 胡黑蛋朝钟灵儿看了看,嘿嘿笑道:“小妮子,不错啊,会抓鬼?哪个门派的?”钟灵儿冷冷地道:“你不必知道,竟然用歪门邪道残害生灵,小心走火入魔自取灭亡!” “小妮子,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胡黑蛋将钟灵儿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你还有点慧根,也正想收个徒弟,如果你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收你为徒,并且放过他们。” “磕你妹!”我愤怒地问:“那些少女被剥皮,是你干的?” “怎么会是我?”胡黑蛋淡淡地道:“我胡黑蛋虽然喜欢尸体,但并不喜欢被剥了皮的尸体,虽然不够善良,但也没有残忍到那种程度。” “为什么你在这里?”我半信半疑。 胡黑蛋哼道:“小子,你这是在质问老子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乖乖地把阴阳刀交出来,不然——”他双目一沉,厉声喝道:“今晚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第177章木易灭鬼尸 若初被一辆黑色小车带走,虽然于封追了上去,但是他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凶残的小蛮吗?虽然沐蓝蓝也朝这方来了,但她是否能与于封会合呢?本来我与吴乐乐、钟灵儿可助上一臂之力,偏偏出现一个可恶的胡黑蛋!我念着若初安危,心急如焚,而胡黑蛋不但控制了何硕,还要我的阴阳刀,当下火冒三丈,冲胡黑蛋叫道:“想要阴阳刀,如非老子死了!” “好,你想死,我成全你。”胡黑蛋鹰目一沉,其身后的袁克良纵身朝我们扑来。我早拿出阴阳刀,与吴乐乐不约而同迎了上去。吴乐乐速度比我快,腾身一脚踢向袁克良,袁克良咆哮一声,一股冷风伴随着恶臭朝我们扑面而来,吴乐乐闷哼一声,被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钟灵儿面前。 我持刀朝袁克良刺去,他挥手便朝我拍来,突闻胡黑蛋叫道:“夺下阴阳刀!”袁克良化掌为抓,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只觉得手腕一痛,五指瞬间无力,阴阳刀脱手而落,袁克良放开我的手,一把接住。 “嚎——”袁克良惨叫一声,阴阳刀应声落地,袁克良手掌冒出一缕缕黑烟,我狠狠一脚将袁克良踢退了,赶紧将阴阳刀捡起,突觉一股冷风袭来,胡黑蛋已到了我面前,伸手朝我手腕抓来,吴乐乐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脚踢在胡黑蛋手上,挺身挡在了我和胡黑蛋之间,朝我叫道:“快走!” 我怎么会走?胡黑蛋之所以敢耀武扬威,是因为有袁克良这具鬼尸,他已被我砍断了一只手,如今只有一只右手,而且刚才又因握阴阳刀受了伤,是对付他的最好时机,我不假思索持刀便朝袁克良刺去,钟灵儿抢先一步,将手一洒,数枚铜钱齐打在袁克良身上,袁克良嚎叫一声,身上被打中的地上直冒黑烟,钟灵儿倏地将一张黄符贴了上去,正贴在袁克良的额前,袁克良的嚎叫嘎然而止,全身立即僵硬不动。 胡黑蛋朝这方看了一眼,一掌逼退吴乐乐,跳到袁克良面前,一把撕掉黄符,咬破手指,念了一道咒语,往袁克良额前一按,袁克良的双目骤然睁大,由白变红,张开嘴,哈出一口黑气,身子一闪不见了踪影。 我正惊诧,突然眼前一黑,胸口被击中,身子不由朝后退去,腿下一软坐在地上,阴阳刀也落在了地上。 攻击我的是袁克良!这鬼尸怎么速度这么快了? 胡黑蛋跳了上来,伸手便去捡阴阳刀,被吴乐乐一脚踢开了,接而脚下一动,将阴阳刀踢到我面前,我一把捡起,捂着疼痛的胸口吃力地站了起来,突闻钟灵儿一声惨叫,我忙望去,只见钟灵儿的身子像落叶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石柱上又直接落到地上,卟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灵儿!”我大叫一声,感觉心都碎了,不顾一切冲了过去。袁克良转过身,怒吼一声,转身朝我迎来。就在我们相距不到一米远时,突然一条黑影直扑而来,一把将袁克良扑倒在地。 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见一只狗扑在袁克良身上,正凶猛地朝他身上咬,而这只狗很面熟,我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不是木易的那只金毛犬吗? 袁克良用力将金毛犬推开了,从地上直挺挺站起,脸上掉了一块肉,不过没有血,像是干肉上被割了一角。他长长地哈了一口气,全身冒着黑烟,怒目瞪地去搜寻金毛犬。 金毛犬一个滚跳了起来,昂头望着袁克良,毫不畏惧。 我忙不迭将钟灵儿扶了起来,关切而心疼地问:“灵儿,你没事吧?”钟灵儿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敢伤害我的钟灵儿!一股无名烈火猛然上升,我放开钟灵儿,怒吼一声,挥刀朝袁克良划去,袁克良正想攻击金毛犬,听见我的吼声,转头朝我望来,我一刀划了过去,他慌忙用手来挡,也或许是想来拍打我,一声脆响,地上多了四根枯指,袁克良收回手一看,除了大拇指尚在,其它四指齐被切断。 “嚎——”袁克良咆哮一声,挥手朝我拍来,突然一条红绳直射而来,一把缠住了袁克良的头,袁克良身子一歪,卟嗵一声扑倒在地。一条倩影腾身跳了上来,一脚踢在袁克良头上,举起一根两尺来长的铁钉用力朝袁克良后背刺去。 铁钉倏地刺进了袁克良的后背里,袁克良发出一阵惨叫,想跳起来,却被那人踩得死死地,那人左手扬起一把铁锤朝着铁钉用力敲了三下,铁钉冲破袁克良的身体与水泥板,入土三分,将袁克良稳稳地钉在地上,那人这才松开脚,收回红绳,举目朝胡黑蛋瞪去。 我瞠目结舌,这不是木易吗?好厉害! 胡黑蛋本跟吴乐乐斗在一起,闻得袁克良的惨叫,身子朝后退了四五步,见袁克良被铁钉制住,怒发冲冠,对着木易咬牙切齿地叫道:“北方木家,我跟你们有仇吗?从东边追到西边,从北方追到南方,你们到底想怎样!” 木易冷冷地说:“只要你还炼尸害人,我们木家就不会袖手旁观。” “好!”胡黑蛋的脸都绿了,指向木易恨恨地道:“你听着,你们木家咄咄逼人在先,欺人太甚,别怪我胡黑蛋手下不留情!你们等着!”他叫完转身便朝车库出口跑去。 木易并没有去追,朝地上的袁克良看了一眼,从身上拿出一只白色瓷瓶,打开瓶盖,往袁克良身上倒了一滴像是水的液体,又像是硫酸,一到袁克良身上,袁克良身体上的那一处立即被焚烧,并且像是火一样,迅速地朝四周漫延,不到一分钟,袁克良化为了一摊黑水。 我和吴乐乐忙走到钟灵儿身边,双双扶着她一只手臂,惊讶地望着这一切。 木易见袁克良的尸体已化,收起铁钉朝金毛犬看了一眼,转身朝出口走去。至始至终,她没有朝我们看过一眼,好像我们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木易怎么这么厉害?”我首先打破了沉寂。 吴乐乐说:“她是北方木家的,有这么厉害也不足为奇。” “这北方木家怎么这么厉害?” 吴乐乐说,北方木家本是出自炼尸一族,最擅长的是控尸术,可是三十年前,他们从炼尸一族分离出来,从此销声匿迹,很多人以为北方木家已不再炼尸,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跟胡黑蛋成为了仇家,今晚若不是木易消灭了鬼尸,只怕我们都难逃一死。 钟灵儿说:“我们去追若初吧,万一她落到小蛮手中,凶多吉少。” “好!咱们快走!”我与吴乐乐扶着钟灵儿上了车,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哭着说:“硕哥哥被那个坏蛋抓走了!”我安慰她说我们一定会将何硕救出来的。冉冉朝我们看了看,关切地说:“你们受伤了,我生前是护士,现在变成鬼了,也还保留着一些医术,我给你们看看伤。”我说我们的伤你是看不好的,咱们还是送灵儿去医院吧。冉冉却说:“你相信我,我虽然法力不行,但我可以治好你。”她说着将手掌贴在我胸口。 一股冷气从冉冉的手掌像电一样流入我的身体里,顿然全身都冰了,我苦笑道:“冉冉啊,你这不是在治我,你这是在冰我,我等会儿就像你一样,成为全身冰冷的尸体了。”冉冉依然固执地道:“你相信我,我真的能治好你。”...... 第178章灵儿抱为于封与一如应加更 随着从冉冉手掌间传出来的冷气绵绵不断输进我体内,我渐渐地感觉到胸口并没有那么痛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当下喜道:“冉冉,你真的能治好我的伤!” “嗯!”冉冉重重地应道:“我说过我能的。”她说着收回手,一张胖嘟嘟的小脸本来就白,如今更显地苍白了。 我赶紧说:“那你把灵儿和乐乐也治治吧。” 冉冉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我没力气了,要休息一下。”她说着化为一缕轻烟飘进了阴阳刀里。 吴乐乐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我们先送灵儿去医院吧。”我说好。钟灵儿立即说道:“先去追若初……”即使才说一句话,她已经气喘吁吁,看来伤得极重。我心痛极了,忙说:“先去医院。”心里在想,就算全天下的人有事,也不能让灵儿有事。 突然,一股寒气从胸口直涌而出,像是身体里有一条冰水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令我瞬间全身冰凉。 “好冷!”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吴乐乐与钟灵儿齐朝我望来,吴乐乐因为要开车,不能大意,又回头望着前面的路面。我与钟灵儿坐在后座,她伸手朝我的额头摸来。当她的手碰到我的额头时,呀地一声,钟灵儿将手缩了回去。 感觉她的手好温暖。 “怎么这么冰?”钟灵儿惊道。 吴乐乐忙问:“怎么了?” 我强忍着寒冷颤声道:“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冷。”说着情不自禁发起抖来,身体像筛糠似地,不受控制。吴乐乐担心而疑惑地说:“这热天地怎么会冷?是不是吸了尸气中毒了?”钟灵儿秀眉紧锁,说可能是冉冉体内的阴气进入了我体内的缘故,因为我是人她是鬼,我阳她阴,阴阳不合,而我体内又无内力,抵挡不住这股阴气,导致阴气侵体,全身冰冷。 “那怎么办?”吴乐乐慌忙将车停了下来,紧张地望着我。 我颤抖着说:“没……事,快开……车,去……医院。”上下牙齿在“开战”,几乎口齿不清了。吴乐乐轻叹一声,迅速启动了车子。 身体越来越冷,是一种来自身体里的冷,由内向外冷,令我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瞬间几乎不再属于我自己,身体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钟灵儿朝我看了看,突然伸手将我抱住了。我浑身一怔,惊讶地望着她。她只是抱着我,紧紧地抱着,一句话也没说。一股暖流立马从心中升起,突然之间,我感觉到不再冷了,而是有些丝丝地温暖、感动,甚至惊喜。 吴乐乐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微微一怔,眼中飘过一丝惊诧、疑惑,甚至是愤怒?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回过头,继续开车。 钟灵儿依然将我抱得紧紧地,闻着从她身上飘出来的阵阵幽香,我想,此时此刻,我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而身体里的那股寒气,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散退,换而来之的,是一股股温暖,甚至先前的那种被袁克良打中胸口后的疼痛也消失殆尽,身体里也像是充满了电,有使不完的劲。 如此变化令我万分惊异,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被钟灵儿的拥抱所感动而产生了正能量,还是钟灵儿的手臂向我的身体里传输了暖洋,我想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任钟灵儿抱着,假装我还是一个怕冷的病人。钟灵儿也没有觉察到什么,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脸颊微红。我知道,她这是羞涩。她之所以抱我,完全出自于一种对朋友的关爱,我不敢奢侈,她的如此举动还包含了其它的情愫。 吴乐乐突然将车停了下来,说医院到了,边说边跳下车,并且麻利地给我们拉开车门。钟灵儿放开了我,我恋恋不舍,感觉这段路好短。 “快下来。”吴乐乐搀扶着钟灵儿下了车,我也紧跟而至,吴乐乐朝我看了看,怔道:“你不冷了?” 我说不冷了,快送灵儿进去。 吴乐乐朝钟灵儿看了看,又朝我看了看,秀眉直锁。 进了医院后,医生给钟灵儿稍检查了一下,问了情况,我们没说实情,就是说她胸口被重物击中,还吐了血,医生说得做ct,要看看内脏有没有受伤。我打电话把李笑楠叫了下来,他一看见钟灵儿伤成这样,吓了一跳,忙问是怎么一回事,钟灵儿对我和吴乐乐说:“你们问问于封,若初怎么样了。” 我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于封说若初所坐的车子一直在前面开,企图甩掉他,但没有甩掉,于封想去逼它停下来,可又追不上。我说叫沐蓝蓝来啊,交警呢?赶快把那车给拦下。于封说已跟沐蓝蓝联系,她正朝这里赶来,也联系了交警,只是没有见一辆警车出现过,而且他们已驶出了城外,马上就要到鬼树林了! 这时,钟灵儿在李笑楠的陪同下去做ct,吴乐乐对我说:“你也去做下ct,看看有没有受伤,顺便在这里照顾灵儿,我得去找若初,一旦进了鬼树林,我想凭于封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了的。” 我是真心想留下来,我很担心钟灵儿,她伤得很重,这时候需要朋友在身边陪伴,我不想让李笑楠抢了这个契机。但是,若初被带走,凶多吉少,迫在眉睫,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帮于封,也有必要去救若初。 犹豫良久,我才下定决心。 “我们一块儿去吧!”我边说边急匆匆朝医院门口走去,吴乐乐跟了上来,一脸地疑惑,说你刚才不是很冷吗?而且又被鬼尸打了一掌,怎么现在一点事也没有?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吴乐乐半信半疑,待上了车后,吴乐乐看了我一眼问:“是不是刚才你故意说冷以此让灵儿来抱你?”我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快开车吧!吴乐乐启动了车子,又似非笑非笑地问:“被灵儿抱着感觉如何?是不是特温暖?”我说还行吧,哪天你也抱抱我,让我温暖温暖。吴乐乐切道:“算了吧,我可没有灵儿那么有魅力,也许我越抱你,你也觉得冷呢!”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催促她快开车。 途中,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他说他们已进入鬼树林了,不过奇怪的是,那辆车一冲进前面的树林里便不见了,特诡异的是,前面树木林立,没有路,车子根本没法进去,前面那辆车到底是怎么开进去的?又是怎么消失的? 我想对方一定使用了障眼法,我忙叫于封别动,等我们去。于封说好,沐蓝蓝也马上到了,他在那儿等沐蓝蓝到了后再做决策。 吴乐乐将车子开了最大码,似箭一般射向鬼树林。 没多久,我们便进入了鬼树林,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于封问他确切的位置,突闻吴乐乐“啊”地一声,发出了一阵惊呼。她望着窗外,眼睛睁得大大地。我忙问她怎么了,吴乐乐说:“我刚才好像看见树林里站着两个人!”我问她,你确定没看花眼?吴乐乐说:“应该没看花,是两个男人,差不多高,站得笔直,跟树桩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的车。 这是鬼树林,难道是鬼? 突然,一条黑影从树林里跳了出来,离我们的车不过两米之远,吴乐乐忙刹住车,但还是一头将那黑影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丈之外的地上。 “我撞人了。”吴乐乐边说边推车门要下去,我忙说:“别下去。”然后说:“我下去。”吴乐乐点了点头,叫我小心点。我朝车外看了看,慢慢地推开车门钻了出去,见前面的地上躺着一条黑影,乍看应该是一个人。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当我接近那人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立即从那人身上直袭而来。 我突然想,这事太蹊跷,一个人突然从树林里跳出来,撞到车头上,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做。而现在那人躺在地上,连声也没有吭,也没见其流血,明显是在装死。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慢慢退了回去,回到车里果断地说:“开过去。” 吴乐乐怔道:“不管那人了?”我说不管了。吴乐乐心领神会,踩动油门猛地冲了过去。 地上那人听到了车子的发动声,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怒目朝我们瞪来,双眼发出一道幽幽的红光,令人不寒而栗。而在他刚跳起的一瞬间,吴乐乐开着车已猛地冲了过去,“砰!”地一声,再次撞在那人身上,那人像炮弹一样被撞飞了出去。未待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吴乐乐开着车像飞一般射了过去,直接从他身上碾压而过。 那人一声未吭。 “啊!”吴乐乐惊道:“好像是血尸!” 我无不会担忧地说:“既然血尸,那么极可能李景浩也参与了这事,这样的话,于封和沐蓝蓝都会有危险。” 吴乐乐说:“这血尸会不会是胡黑蛋弄的?李景浩一直没有现身,听说他还在青海。” “还在青海?你听谁说的?” 吴乐乐说是死耗子说的。 张筠浩怎么知道李景浩还在青海?难道他也去了青海? 我透过后窗朝后面望去,惊讶地发现,刚才那只血尸所落的地上空空地,难道在碾上他的那一刻他滚到路下面去了?...... 第179章群尸阵为森哥丶加更 突然,从车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地朝车顶望去,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吴乐乐突然将车停了下来,呼地一声,一条黑影从车顶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一丈之外的地上。 是刚才那具血尸! 想必它刚才从车后爬到了车顶,而吴乐乐突然刹车,它因惯性而被带了出去。 “冲过去!”我近乎愤怒地吼道。 吴乐乐也被激怒了,加大码力猛地朝血尸冲去,血尸转身便跑。吴乐乐紧紧追了上去。血尸的速度非常快,快步如飞。而且像是被人指引,在前面东转西拐。我突然感觉不对劲,这血尸像是引我们去哪儿?忙叫吴乐乐停下。吴乐乐追得正兴,气冲冲地说:“不撞死这血尸我才不停!”我忙叫道:“前面是陷阱!”吴乐乐这才将车停下。 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 我举目望向车外,发现四周都是树木,前面只有一条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小路,而我们被黑暗层层包围,惟有车光照在前面,显得暗淡无比。 突然,起风了,而且越来越大,顿然树枝杀杀、落叶萧萧,无比阴森。 我说我们可能进包围圈了,那血尸有意把我们引进这里来,定是有诈。而一具血尸不可能如此聪明,一定是有高人在暗中操控。能如此炉火纯青地控制一具血尸,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除了李景浩和胡黑蛋,我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还有那个木易。”吴乐乐说:“她既然是北方木家的人,那么她的控尸术与李景浩、胡黑蛋绝对是不相上下。” “我觉得木易虽然不是很好相处,但她绝对不是坏人,也不会控制血尸来对付我们。” “这很难说,”吴乐乐脸色异常地冷峻,“如果我们与她无交集,她不会向我们下手,但若有了利益冲突,那就很难说了。” “利益冲突?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呢?” 吴乐乐轻笑道:“当然有,比如——死亡*!” “木易也想得到死亡*?” “很显然是的。北方木家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木易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只是为了追捕胡黑蛋这么简单,我估计她来追捕胡黑蛋是次,来找死亡*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我暗暗惊叹,如果吴乐乐所说属实,那么这死亡*到底是怎样的一样宝贝,竟然令这么多人为了它竞相争夺! 吴乐乐朝前面看了看,说地上有车印,于封应该也被引到这儿来了,我们上去看看,说着启动车子缓缓朝前驶去。 前进了约二十来米,前面出现一块较宽的阔地,阔地上停有两辆车。待近了,我们发现这两辆车正是于封与沐蓝蓝的。吴乐乐将车停下,我们下了车,发现车里空无一人。 “他们在这里下车了,会去哪里呢?” 吴乐乐举目望着前方,问我这片树林是不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我朝前看了看,发现前面的这片树林里影影绰绰有很多树,约有一亩来宽,比别处的树林似乎要暗一些,显得尤其黑。我想起于封在手机里说,若初所坐的那辆车一冲进一片树林里便不见了,特诡异的是,那片树林里树木林立,没有路,车子根本没法进去,想必他说的就是面前这片黑树林了。 难道于封与沐蓝蓝进去了? 我说我们进去看看,吴乐乐摇了摇头,说觉得不妥,血尸之所以把我们引来这里,估计就是想让我们进这树林,里面绝对是陷阱,只怕有进无出。我说若初、于封与沐蓝蓝都进去了,想必也没有出来,很可能他们现在已身陷其中,如果我们不进去,他们只怕永远出不来。 “为了他们,你连自己的命也不打算要了?”吴乐乐秀眉直锁。 我凛然说道:“他们是我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吧!”我说着就朝黑树林里走去,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我,我说你别进去,在外面等我。吴乐乐说:“你若要进去,我肯定也会进去,只是里面那么黑,我们就这样两手空空地进去?” “不然呢?” “你先等等。” 吴乐乐打开李笑楠那辆车的后车箱,我走过去一看,上回来鬼树林里的设备都在这里面,我们各拿出一只手电筒,打开一看,电光非常强烈,又朝里找了找,没找到其它称心的工具,只得作罢。 我们并排朝黑树林里走去。 一脚刚踏进里面,我只感觉身子陡地往下沉了一下,就像有时候睡在床上,突然身子往下跌,像是从高楼坠入了地面,有种灵魂脱窍的感觉。 我大感不妙,忙朝后退,却发现身后骤然全是一片树林,我努力镇定心神,只见吴乐乐秀眉紧锁,显然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觉,我忙问:“怎么会这样?”吴乐乐说:“我听说有些人懂布阵,而且阵法非常高明,想必这里阵法很多,稍有不慎就会令人神志丧失,你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突然从四周涌出一团白雾,转眼之间,整座矮树林里被这团白雾所浓罩。尽管我们的手电光很强,但除了眼前事物,稍远一点便已看不清楚,我边朝四周望边去抓吴乐乐的手,当我抓住她的手时,感觉不对劲,怎么感觉粘粘地?赶紧回头去看,这一看,差点吓得尿裤,尼妹的,我抓住的,竟然是一具腐尸! 这具腐尸全身腐烂,衣服破烂不堪,上面沾满泥土,脸上也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全身发出一种极臭的怪味! 我一把放开了它,身子慌忙朝后退去,后背撞在了一棵大树上,那具腐烂伸出双手便朝我抓来,我慌忙拿出阴阳刀,对着它的头一刀劈了过去。腐尸卟嗵一声倒下地去,一动不动。 又一道怪味从后面传了过来,我惊魂未定,朝前迈出了一步,回头一看,另一具腐烂已扑到了我的面前,我倏地一刀刺了过去,正刺在它额头上,怪尸惨叫一声,一阵张牙舞爪,我用力一推将它推倒在地! 吴乐乐呢?我慌忙喊道:“乐乐!乐乐!” “我在这儿。”吴乐乐从白雾里跳了出来,也是一脸地惊异,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腐尸啊。吴乐乐说:“我们中了群尸阵了。” 群尸阵? 吴乐乐说:“这种阵法很邪恶,将七七四十九活人埋在四十九棵树下,因为那些人是被活埋,身上充满了怨气,怨气被树吸收,只要有人进来,怨气就会变成一团白雾,而树下的人也会爬出来袭击活人——啊!”吴乐乐突然惊叫了一声,左脚不断地往下踩,我往下一看,怒不可遏,一具腐尸正从地上爬出来,一只烂手抓住了吴乐乐的左脚,我挥刀砍去,那具腐尸惨叫一声,手臂已断,身躯倏地缩进了土里。 我将阴阳刀挡在面前,警惕地环顾四周,问吴乐乐,难道这种阵法没得破解吗?吴乐乐说:“我也只听说过,并不知道破解之法啊。” 一阵阵恶臭从四周传了过来,也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群尸已经从地底爬了出来,这时正朝我们这方扑来。我突然想起吴乐乐刚才所说,那些腐尸的怨气是被树吸收,四周的白雾也是由那些树发出来的,忙将身边一棵树砍去,这树约手腕粗,我的阴阳刀削铁如泥,并没费多大功夫便将其砍倒,只感觉面前的白雾闪了一下,我大喜所望,对着四周的树砍去,一连砍倒了好几棵,四周的白雾果然少了很多。 突然,从左边传来一阵打斗声,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朝那边跑去。...... 第180章追踪 前面出现两道电光,光线射来射去,非常陡乱。我和吴乐乐用电光一照,见是于封与沐蓝蓝,俩人正在跟几具腐尸激烈地战斗。沐蓝蓝英勇无比,一脚将欲扑上来的腐尸踢飞了,于封也身手不凡,手持一把水果刀,对着腐尸的脖了一划,腐尸身首异处,直接扑倒在地。 我和吴乐乐忙跑了过去,于封苦笑道:“你们来了?”我们四人各背靠背,警惕地环顾四周,我问他们有没有找到若初,于封说没找到,自他和沐蓝蓝一进来,就发现出不去了,而且一直被这些腐尸围攻。吴乐乐说:“千万不要被腐尸抓伤了,不然伤口会感染。” 而这时,地下的腐尸齐钻了出来,成包围状朝我们涌来。 我说要制服这些腐尸,树是关键。只要把树砍倒,烟雾与腐尸就会自动消失。于封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刀,严峻地说:“没有砍刀,只怕这些树一时是砍不倒的。”我说你们掩护我,我来砍树。 于封、吴乐乐与沐蓝蓝各持一方,将冲上来的腐尸一个一个打退,我则在中间将一棵一棵砍倒了,没多久,黑树林里倒满了树,不少树非常茁壮,倒下去时砸在腐尸身上,将腐尸压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随着树一棵一棵地倒下,树林里的白雾与腐尸越来越少,最后我们终于来到树林边沿冲了出去。 一出树林,全身不由一松,用手电筒朝树林里一照,发现地上树木纵横,不见一丝白雾,也不见一具腐尸。我说刚才那阵法实在厉害,完全控制住了我们的心神,其实白雾与腐尸都不存在,只是我们心中所想。吴乐乐说这不一定,传说这群尸阵是存在的,也不容易破,我们能闯得出来,实属万幸。 于封拿出他的手机看了看,突然叫道:“不好!若初已经离开鬼树林了!”接而转身朝车子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快追!” 上了车后,于封开着车在前面,我和吴乐乐、沐蓝蓝紧跟其后。 我想,若初所坐那一辆车的司机极可能是小蛮,就算不是小蛮,也跟小蛮是一伙的,他有意把我们引至鬼树林,目的是想用群尸阵困住我们。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小蛮所为,那么他与小曼就是一丘之貉,在我们去酒吧找小曼时,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怀疑上他们了,因此有意叫周小迪与小萌去钱家,以此扰乱我们的视线,将注意力转向钱家。 真是太狡猾了! 于封在前面将车开得飞快,显然非常焦急。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钟灵儿,问她身体受伤情况,她说ct还没有出来,要明天才能有结果。而现在她跟周小迪在同一间病房,李笑楠不眠不休在照顾着她们。我感觉到李笑楠虽然追求钟灵儿令人不爽,但他的确是一个好男人,俊逸多金,又懂得照顾女人,我看以他这样的进度追到钟灵儿,只怕路已不远。我心里既失落又矛盾,其实我知道,我一直放不下钟灵儿,毕竟她是我生命中第一个一见钟情而真正喜欢的女孩,但是,我又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希望她能幸福。如果李笑楠能给她幸福,我想,让她与李笑楠在一起又何坊?真正喜欢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她,那是一种自私的占有,并非爱。 “你今天表现不错。”吴乐乐说:“在对付那些腐尸时很勇敢,实力也相当强。” “是吗?”我问:“离打倒你还有多远的距离?” “这个嘛……我想想。”吴乐乐若有所思,一本正经地说:“应该不远了,也就是一个跟斗那么远吧。” “那到底多远?” “没有十万,也有八千里啊!” “擦!好像很远的样子!” …… 待出了鬼树林,前面是水泥马路,于封在前面将车开得更快了,风驰电掣,像是飞起来一般,渐渐地将我们和沐蓝蓝的车甩远了,并且越甩越远,我说这于封大哥不要命了?开这么快?这简直就是车神啊。吴乐乐说:“他救人心切,看来是真的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在前面一道叉路处,于封的车并没有开向城市,而是走向了另一条较偏僻的路,朝前又驶了约十来分钟,他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陆续跟上,将车停在其后。于封从车上走了下来,叫我们也下车。 下得车后,于封指着路上面一座黑屋说:“若初就在那屋子里,我想那个用来剥皮的地下室应该就在那里面。” “我们快上去吧!”我急急地道。 于封点了点头,提醒我们小心点。 沿着一条两米来宽的马路上去后,我们发现这是一座石屋。由于太黑暗,只看得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成长方形,跟一座横着的棺材似的,屋里亮有微弱的灯光,门关得很紧,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而石屋前,停有两辆车,一辆小车,一辆面包车。 于封朝我们轻嘘了一声,轻手轻脚来到门前,朝门上敲了两下。 “谁!”屋子里立即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做声。隔了一会儿,见没人开门,于封又将门敲了两下。 “谁在敲门!”又传来刚才那男子的声音,近乎怒吼。 又听得另一名男子说:“猫头,去看一下。” “妈的,会不会是半夜鬼敲门?”那叫猫头的男子骂了一声,接而“嗞嘎”一声,门开了,从门里伸出一颗脑袋朝外探望,于封一把揪住那脑袋用力一拉,那人惊叫一声被拉了出来,身子直接朝前倾倒,于封用肘对着他的后肩便是一肘,那人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谁!”屋里传来三声大喝,我们朝里一望,一盏暗黄的灯光下放有一张牌桌,三人分别从牌桌旁站了起来齐朝门口冲来,气势汹汹。我们毫不犹豫迎了上去,于封、吴乐乐与沐蓝蓝抢在前头,没多大功夫便将那三人制服了。 借着灯光,我们将屋子里观察了一遍,发现这屋里非常简陋,降了一张牌桌和一张旧沙发外,别无其他。于封拿出手机看了看,伸手朝屋子后头指了指,示意若初就在后面,我们心领神会,见那有扇木门通往屋后,便蹑手蹑脚地穿过那门,面前出现一块大约十来平方米的阔地,冻了水泥,有一口压水井。这儿应当是后院。水泥板上有血、猪毛之类的,一股怪臭扑鼻而来,想必这是屠户杀猪的地方。 而这后院三面砌了石墙,上方是山,山上尖石矗立,石头之间不时有几棵树的影子,依叶形看来是桔树。 于封边看着手机边朝对面的石墙走去,最后在一块门前面停了下来。那是一块普通的木门,像是随便放在那儿,于封将门轻轻移开,里面赫然出现一个黑洞。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是一条约两米高一米宽的通道,像是一条隧道,径直朝里延伸。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走了约四五米,路来了急转,从左方呈四十五度角向下斜伸。是石阶路。我们朝下照了照,约有五米来高。于封轻声说:“留一个人在外面。”我与吴乐乐、沐蓝蓝相互看了看,大家都没有做声,谁也不想留在外面。于封地沐蓝蓝说:“蓝蓝你在外面,如果二十分钟后我们没出来,你就报警。”沐蓝蓝似乎不大乐意,于封又说:“你在任务最艰巨,要好好守在出口,不要让敌人断了我们的后路。沐蓝蓝这才转身朝出口走去。 于封走在最前面,我其次,吴乐乐断后。 下了石阶,前面的路又变得平坦,路向右延伸,从里面射出白色灯光。我们赶紧把电光关了。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一阵声音。 突然听得一人大声叫道:“小蛮!救我!” 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是若初的声音!...... 第181章双面人 听见若初的呼救,我心急如焚,正想冲进去,被于封挡住了,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轻轻地朝里探进。 待到了门口,面前是一条六步石阶,而下面赫然出现一座地下室,里面有三个人,有两个人背对着我们,一男一女。他们面对着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这时手脚被缚,天花板上有一盏强光射在她身上,她惊慌失措,失声大叫:“小蛮救我!”声音凄怆悲凉,令人闻之落泪。 “若初……”是小蛮的声音。他哽咽地问:“能不能放过她?” “怎么,你对她心动了?心软了?”小曼冷冷地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小蛮近乎吼道:“难道必须是她吗?我们还有其它的选择,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孩有很多,不只她一个!” “可目前她是最佳人选。”小曼转头朝身旁的那名男子说道:“好了,开始吧!” “别!”小曼突然伸手挡住了身旁的那名男子,近乎央求道:“求求你们,别伤害她!” “小蛮……”若初泪流满面。 我惊诧无比,好像小蛮与小曼的声音来自同一个人身上,而他们的动作也来自同一个人身上。也就是说,小蛮与小曼是同一个人?难道他们是雌雄同体? 而其身边的那男子又是谁?他身材高大魁梧,寸头,看起来非常熟悉。 “谁!”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我定睛一看,擦!那不是李景浩吗? 这事果然跟他有关系! 他手中托着一具骷髅头,不时有透明人头从那骷髅头里冒出来,是女孩子的人头,一共三个,都齐力朝上升,但被骷髅头束缚住,像是被绳子牵着,怎么升也升不高,因此睁大了眼睛,嘴张得老大,像是非常痛苦。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骷髅头里束缚的应该是前三名被剥皮少女的灵魂。本来小曼也会在其中,可她逃走了。 李景浩一眼看到了我,怔道:“是你?” 小曼也回过头来,看到我们时,恶狠狠地叫道:“竟然追到这儿来了,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她说着对李景浩说:“你赶紧动手,我来应付他们。”说罢身子一纵犹如一只母狼朝我们猛然跃来。 于封与吴乐乐毫不犹豫迎了上去,小曼速度非常之快,一脚踢来,于封首当其冲,被她踢倒在地,接而又一个反腿踢向吴乐乐,吴乐乐用手一挡,闷哼一声,身子朝后退了两步。于封从地上一跃而起,冲我叫道:“小刀你去救若初!” 小曼轻轻落地,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敢来救人?送死!”说罢伸手朝我抓来,于封与吴乐乐双双朝小曼扑去,小曼的后面像是长了一双眼睛,猛地回头,挥腿一劈,竟然同时将于封与吴乐乐劈倒在地。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小曼这么厉害。略一迟疑,挥拳朝她打去,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拳头,用力一甩,我翻了个跟斗甩在地上,手臂差点断了! 李景浩这时换上了一件白大褂,戴上了一副白色面具,拿起手术台,慢慢走上若初。若初大惊失色,歇斯底里地大叫:“小蛮救我!小蛮!” 小曼身子猛地一震,回头朝若初看了一眼,脸色陡然变得格外狰狞。我和于封、吴乐乐朝手术台那边跑去,突然一阵冷风从后面袭来,我只觉得后背一痛,直接扑倒在地,小曼又腾空而起,一脚踢向于封,于封身子一闪躲了开去,吴乐乐已跑到了李景浩身边,李景浩猛然挥刀朝吴乐乐划去,吴乐乐慌忙朝后躲闪,手术刀离她的脸不到一寸处划过。 我忍着手背的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见于封挡住了小曼,而吴乐乐也与李景浩斗在一起,我朝手术台上的若初看了一眼,跑到手术台边,抓起一把手术刀便去割绑住若初手脚的绳子。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小曼已到了我面前,一脚朝我胸前扫来,突闻若初大声叫道:“小蛮!”小曼身子又是一震,腿停在空中,我趁机持刀朝她刺去,小曼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脸部扭曲,愈发恐怖了。于封跳了上来,挥拳朝小曼的头打去,小曼用力朝我一推,躲过了于封那一拳。 吴乐乐惊叫一声,被李景浩打倒在地,但她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正要朝李景浩扑去,李景浩突然将手一挥,一直放在若初头边的那具骷髅头飞了起来,从里面发出三个女孩的惨叫声,声音凄惨,犹如鬼哭狼嚎,而那骷髅头像是一枚炮弹一般径直朝吴乐乐射去。吴乐乐慌忙一个跟斗躲开了。 骷髅头又呼啸着朝我和于封射来,其速度非常之快,我们慌忙躲闪,又要应付小曼的攻击,一时左支右绌、手忙脚乱。 吴乐乐腾空而起,一脚踢在骷髅头上,像是踢球一般,将骷髅球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从骷髅头里发出更凄厉的惨叫,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腾空升起子弹一般朝吴乐乐射去。 李景浩走到了若初的身边,手持手术刀,对准了若初的额头。 “小蛮救我!”若初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小曼转身朝若初望去,想要冲过去,突然从她口中传出一道声音:“别去!你想违背契约吗?如果收集不了七只灵魂,我们违背了誓言,将受天雷之火的焚烧,永世不得超生!” “她是无辜的!”小曼的嘴中又传来小蛮的声音:“不应该是她!不应该是她!”她大吼着跳到手术台旁,一把抓住了李景浩的手,厉声喝道:“别伤害她!别伤害她!” 李景浩冷哼一声,一巴掌朝小曼扇去,骂道:“你们想违背契约,是吗?”我冲到手术台旁,拼命去割绑住若初脚裸的绳子,小曼突然转过身来,右手一掌朝我劈来,我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一痛,径直朝后倒了出去。 “小曼,不能这样!”小蛮发出一阵低吼:“对不起了!你要好好活着!” 小曼的左手拿着一把手术刀,这时猛地朝左胸刺去。 “啊——不!”小曼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你有了她,忘了我!” “对不起……” 小曼全身突然抽搐起来,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大吃一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左脸与右脸竟然不一样,一个是男相,一个是女相。男相是小蛮,而女相是小曼。 突然,两声惨叫,小曼的身体一分为二,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小蛮,一个是小曼。小蛮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他转过身,回头望向若初,将手伸手她,吃力地叫道:“若初……”卟嗵一声,他仰面朝后倒去。 “小蛮!”若初看在眼里,泪如雨下。 突然,轰隆一声,我们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团火球从天而降,倏地射向小蛮。 “小蛮!”小曼惊叫一声,腾身扑到了小蛮身上,那火球砸在小曼背上,小曼发出悲怆的一阵惨叫,身子骤然被那火球给烧成了灰烬。 “不……小曼……”小蛮摸了摸身上的灰烬,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突然从身上飘出一道金光,他的身子慢慢地变小,最后化为一只黑色的大鸟,黑鸟飞到手术台上转了一圈,发出一声长鸣,拍着翅膀朝火球射下来的那个大洞飞了上去,直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 “小蛮!”若初发出一阵长长的呼唤,肝肠寸断。...... 第182章情殇为于封与疯亣亣加更 我们被刚才的突变完全怔住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虽然我们以前怀疑小蛮与小曼就是同一人,但谁能猜得到,他们会是可分可合的两人,并且还是鸟? 而我们也万万没想到的是,小蛮为了救若初,竟然会牺牲自己。爱情真的如此伟大,为了心爱的人,自己竟然可以去死。更没想到的是,小曼为了不让小蛮被烈火焚烧,竟然挺身挡在他身上,燃烧了自己! 就在我们愣神之际,骷髅头气势汹汹地直射而来,将我和于封、吴乐乐全都撞倒在地,我胸口像是被铅球击中了一般,剧痛无比。于封与吴乐乐也都捂着胸口,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显得非常痛苦。而骷髅头依然横冲直撞来若闪电。 李景浩显然也被刚才一幕给顿住了,没有去对付手术台上的若初,只是愤怒地瞪着我们,脸色扭曲,恨得咬牙切齿。 我刚跳起,骷髅头就朝我直撞而来,我忙弯腰躲过。突然,“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弟从我头上呼啸而过,骷髅头震了一下,接而又是一颗子弟射去,再次打在骷髅头上,骷髅头卟嗵一声落在地上,从里面飘出三条鬼影,正是被束缚的那三名女孩的灵魂,想必刚才沐蓝蓝的那两颗子弹打破了骷髅头对她们的束缚,她们立即从骷髅头里冲了出来,这时直接朝室顶上的那个大洞飘去。 “可恶!”李景浩干骂一声,倏地将手中的手术刀朝沐蓝蓝射去。“铛!”地一声脆响,手术刀正射在枪口里,手枪应声落地。李景浩自知大势已去,又畏惧沐蓝蓝手中的枪,抓起地上的骷髅头身子一跃朝入口跳去。吴乐乐与于封忙去阻挡,沐蓝蓝也捡起手枪,拔掉手术刀,正想看枪是否完好,李景浩突然一脚踢了过来,沐蓝蓝赶紧闪过,不料李景浩踢人是假,要逃是真,身子一跃上了台阶,兔子一般朝出口外窜去。 我抓起一把手术刀将绑住若初手脚的绳子给割掉,若初一骨碌从手术台上爬了起来,又忙不迭朝地上跳,谁知一落地,腿下一软,身子就要坐到地上去,我忙扶住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若初并没理会我,两步并作一步跨到小蛮倒下去的地方,伸手在地上抚摸了一番,又抬头朝上空望去,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若初痛哭流涕。 我安慰她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小蛮的错……” “不!我早应该相信他的!”若初哽咽道:“他一早就跟我说过,他说这世上有一种鸟,叫蛮蛮鸟,有一只白鸟,一只黑鸟,它们相亲相爱,他们在这世上共同生活了五百年。他们想像人一样生活,想生儿育女,终于有一天,有一个很强大的神找到了他们,说可以让他们成为人,不过得为他做一件事,得为他找到一本书,并且还要跟他签订契约,要滴血发誓,在任务没完成之前,他们不得有丝毫的背叛,若他们违背了誓言,将受天雷之火的焚烧,永世不得超生。蛮蛮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于是,神将他们变成了一个双面人,一个男相,一个女相,男相生活在白天,女相生活在夜晚,待任务完成后,会帮他们变为真正的两个人……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以为他在给我讲故事,可是,他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若初嚎啕大哭。 于封与沐蓝蓝去追李景浩了,我跟吴乐乐站在一旁,双双望着沉浸在伤悲中的若初,心里也跟着一阵伤感。 吴乐乐蹲下去将手放在若初肩上,轻声安慰她说:“若初,小蛮是爱你的,也许从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他只是想利用你,因为你是他们所选中的目标,但随着你们由相识、相熟,再到相爱,他发现,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他不忍心伤害你,所以有意疏远你,但是,你并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及至你被小曼抓来这里,他为了你救,宁愿牺牲自己,他这样做,不是为了让你伤心,而是在向你赎罪,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若初抬头望天,深深地呼吸:“小蛮,你回来,我知道你的苦心,我听你的话,我从此不再来找你,你给我回来啊……” 于封与沐蓝蓝折了回来,望着这一幕,也久久没有做声。 “好了,别难过了,”吴乐乐继续安慰道:“你就当作这是一场梦吧,梦醒之后,你还是以前的你,那个性格单纯、善良可爱的你,你不要为了这个梦伤心难过,因为这个梦,很完美,它让你坚信有一种爱情,是伟大的,能令一个人为他深爱的人去死,你得到了这种爱,在这场爱情中,你没有遗憾,小蛮也是这么想的,他为了你牺牲自己,也希望你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快快乐乐地生活……” “可是,没有他,我怎么快乐呢?若有来生,小蛮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们可以在在清晨、日出时,肩并肩在山上欣赏日出,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天空中星星消失,天空一点点从漆黑变为深蓝,直到橘红色渐渐照亮大地;在中午时,我们漫步在百花园中,鸟语花香,百蝶飞舞,金色的阳光静静的洒在两个人身上,小蛮微笑着看着我穿着淡蓝色的裙子在花丛中跳舞;晚上时,我们两人静静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忙碌了一天的太阳,安静的落下,湖水被夕阳撒上了一片柔美的粉,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陪着对方感受生命的每一秒……” 若初喃喃自语,在回忆,又是在幻想。这是心驰神往的生活,也是她理想中的爱情。 …… 在回去的途中,我们都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应该想到小蛮与小曼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慕浅只看到小曼害怕,对小蛮却一点畏惧感也没有,因此我们就判定,小蛮跟小曼并非同一人。而慕浅为什么看见小曼会害怕呢?这是因为小曼从血尸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现身了,当时给慕浅催眠的就是小曼,因此慕浅从心里对她有一种恐惧感。 如今,小曼为了小蛮,被烈火焚烧;小蛮为了若初,自杀身亡,死后变回了一只蛮蛮鸟,孤独地飞向了天空,在以后的日子里,它还会变回人吗?还会不会再回来找若初呢? 李景浩也是这件事的主谋,他就是给少女剥皮的凶手,并且还将少女的灵魂束缚在那只骷髅头里。而李景浩在逃走前,将那只骷髅头也带走了。他会不会继续用那只骷髅头来做泯灭良心、伤天害理的事呢? 我们没有再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公寓,并且将若初也带到了公寓里。若初经过恐惧与伤痛后,心力交瘁,倒在床上很多快就睡去。我和吴乐乐也是又累又困,只是忙了一个晚上,身上臭汗难闻,我叫吴乐乐快去洗澡,她洗了后我还得洗呢。 待吴乐乐进了浴室后,我坐在沙发上研究父亲的那本奇书:《巫医手册》。钟灵儿说了,我给越多的鬼看病,我的阴阳刀会越有灵气,待我给百鬼看病后,我的阴阳刀就会跟我人刀合一,到时我就能熟练、自如地控制这把刀,并且像小李飞刀一样,百步穿杨、例无虚发!而我若要能给百鬼看病,我自己首先得懂得看病,所以我必须得先研究研究这本《巫医手册》。 我刚看了不到一页,突然听到吴乐乐急促地说道:“小刀,你快过来!”我怔了一下,忙问什么事,吴乐乐急急地说:“你快来啊。”我想,她在洗澡,她叫我去,她这是想干嘛?难道是今天被若初与小蛮的爱情所感动,身体里的荷尔蒙直线上升,然后想跟我……那个? “来了!”我屁癫乐癫地跑了过去。 到了浴室门口,刚要敲门,门便打开了,吴乐乐出现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脸色不太自然。我忙问:“乐乐,你怎么了?”吴乐乐说:“你先进来吧。” 第183章诡镜为森哥加更 一听吴乐乐叫我进去,我心中的血液直接就沸腾了一下,难道今晚吴乐乐真的想要升华我们之间的感情?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想。 进去后,我下意识地将吴乐乐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发现她衣服都还穿着,只是头发湿了。 难道想要我来给她洗头? 还是叫我跟她一块儿洗? 我心里越想越激动。 “什么事啊?”我故作轻松地问。 吴乐乐却锁着秀眉说:“我……我刚才在洗头发的时候,在镜子里发现我对我说话了。” “你对你说话?”我以为我听错了。 “是的。”吴乐乐迅速地朝镜子望了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似乎很害怕看见镜子。我说不会吧,哪有这种事儿呢? 听吴乐乐找这么一个借口,我有点小失望。毕竟这事并不像我想像中那般来发展。 “是真的!”吴乐乐信誓旦旦地说:“镜子里的我真的跟我说话了。” “你确定这不是你在自言自语?”我来到镜子面前,这是重生殿里出现的那面镜子,被不明人寄到我们这儿来,我和吴乐乐将它挂在浴室里。我朝里面望了望,里面的我与我对视着,我感觉并无异样。我想,这镜子既然跟程子梦有关,一定很邪,会不会它能对人产生幻觉呢?便对吴乐乐说:“要不咱们把这镜子扔了吧。” “别!”吴乐乐忙说:“这镜子我很喜欢,还是别扔。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就出去?我心里失望极了,有点不甘心地问:“你洗完澡了吗?”吴乐乐说还没有,只洗了头发。我说,你现在就洗吧。吴乐乐望着我问,你呢?我真想说,我也去洗啊,我们去洗鸳鸯浴好不好?但是这话我没说出口,只是笑着说:“你先洗吧,难不成你还想我跟你一起洗啊?” “想得美!”吴乐乐哼了一声就将我往浴室外推。 站在浴室门外,我越想越郁闷,镜子里的她对她说话了,这怎么可能啊,吴乐乐这是有意在找借口,目的是叫我进去,因为她是女孩子,害羞嘛,所以需要我主动,而我呢,好好的机会不把握,一点事也不做就出来了,这就比如一个女孩子晚上说害怕,叫你去陪她,可她又不愿意跟你睡在一块,实际呢,她的目的就是想跟你睡……走到沙发前,我垂头丧气地坐了下去。 “啊……”突然从浴室里传来吴乐乐的一声惊呼,我忙跑了过去,想去拉浴室的门,但是,吴乐乐毕竟在洗澡,她在里面这么久了,一定脱了衣服了,虽然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们之间从没有做过什么,若我贸然这样进去,是极为不礼貌的。 听得吴乐乐在浴室里喃喃自语:“我也不想,我也不想骗他,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身不由己……” 我忙喊道:“乐乐?乐乐!” “啊——”吴乐乐陡然再次发出了一阵惊呼。 我急了,猛地推开了浴室的门,吴乐乐啊地一声惊讶地朝门口望来,我们的目光相碰了,我看着她,血液立即凝固。 吴乐乐已经洗完了澡,这时只穿着睡衣! 我感觉很不自在,忙问:“乐乐,你刚才怎么了?” 吴乐乐盈盈一笑,轻轻地将身体靠在了浴缸上。那如水柔顺光滑的秀丝,娇媚的红唇,挺直的鼻,秋水的眸子……每一处无不显示着她的妩媚动人。 我恍若梦里,喃喃地问:“乐乐,发生了什么事……”没等我说完,吴乐乐就张开双臂把我搂在她的怀中,把她娇美的面庞紧紧贴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吴乐乐轻轻在我的耳边说:“小刀,我们到卧室去吧。” 我吃了一惊,吴乐乐这是怎么了啊?她怎么突然这么——嗲了?我轻轻地去推她,支支吾吾地说:“乐乐……这……这不太好吧?” 吴乐乐的面颊顿然涌起一片淡淡的绯红。 看她的脸上,满面酡红,美若桃花,楚楚动人。 我颤抖着抱紧了她。 “嗯——”吴乐乐发出了一声轻吟。 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在这一刻,就算让我死也愿意啊。 …… 良久,我终于在她的身体里得到了释放,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舒服吗?”吴乐乐声音急促地问。 “嗯,舒服。” “那以后我俩就睡在一块,天天让你舒服。” “啊?” …… “你啊什么啊?”吴乐乐望着我,柔情似水地问:“你……不喜欢我?”我忙说喜欢。吴乐乐说:“既然你喜欢,以后我们就住在一块,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我暗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前的乐乐不是这样的,她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难道真是因为被若初与小蛮的爱情感动了,然后就真心对我以身相许? “你怎么不乐意的样子啊?”吴乐乐又问。 我忙说,乐意,乐意。突然想起我还没洗澡呢,忙说:“我先洗个澡。”吴乐乐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就在我这儿洗呗。刚刚出了好多汗,你看你把我弄疼了,我……我要你给我洗!”我完全怔住了,吴乐乐再发嗲,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啊?难道这女人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砰砰……”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说来人了,我去开下门。吴乐乐十分不乐意地说,你去吧。我急忙穿好衣,打开门,见是若初,我不由慌了,一时不知所措。若初看到我们显然也吃了一惊,怔道:“你们,你们……对不起……”她转身便走。 “喂,若初!”我急了,想去跟她解释,吴乐乐却一把抓住了我,盯着我问:“你干嘛?难道还想她也来跟你一块儿洗?”我忙说:“不是的,若初一定是想进来解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出去?” 听得若初在客厅里说:“我不急,你们先洗吧。” 和吴乐乐一块儿洗,虽然我有过这种想法,但真正做起来,我还是觉得不习惯,况且若初现在又在这儿,我总觉得我和吴乐乐这么做不太好,便把吴乐乐推出了浴室。 边洗着头我边想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我感觉吴乐乐突然之间变了,就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她虽然豪迈,但还是比较矜持的,可今晚,她完全是一名豪放女了!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刚才我在进入吴乐乐的身体里时,我碰到了一层膜。 在我和她冥婚的那一晚,在棺材里,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了,可刚才为什么她还会有那一层膜? 我将事情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想起最开始吴乐乐说她发现镜子里的她在对她说话,难道吴乐乐的改变是镜子的原因? 抑或许,镜子里的另一个她出来代替了她? 我望着面前的这面镜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如果一面镜子能让一个人彻底地改变,那么这面镜子岂不是魔镜?难道那个不明人有意寄来这面镜子,就是为了让我们不战而败? 可是,这面镜子到底又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呢? 看了良久,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脱衣冲凉,突然,我怔住了。我动了,可是,镜中的我并没有动,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惊住了,这怎么会?我朝镜子挥了挥手,镜中我的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我,纹丝未动。我像见了鬼一般,不,这比见了鬼还要可怕!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第184章镜中的我 我望向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我也出现幻觉了吗? 镜中的我跟我一模一样,我盯着他,想看看他到底是谁! 突然,他笑了一下,笑得非常地诡异。 我瞪着他问:“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他说:“难道你看不出我跟你是一模一样的吗?” “不,你不是我!”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现在的吴乐乐,或许真的不是以前的吴乐乐,她只是镜中的另一个她! 我为我的发现惊异不已,难道我现在所面对的是一只鬼,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得去问问钟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他突然问:“你忘记你父亲了吗?”我忙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想要你父亲早一点回家吗?”他又问。 我再次惊愕了,要父亲早日回家,这一直是我心里最想最想的事。可是,这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可他又是怎么会知道我这个心结? “嘿,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冷冷笑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不是我!”我大声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实在太好笑了,你竟然连自己都不敢认了?”他阴沉沉地说:“我的确是你,不过,是你隐藏在阴暗面的你。你若不信,你做一些动作看看。” 我一连做了好几个高难度的动作,而且做得非常快,里面的我所有的动作跟我一模一样!我十分震惊,里面那个人真的是我么?可是,他为什么能跟我说话?而且,他完全能摆脱我做他自己的动作! “你现在相信了吧?”他得意地笑了一声。 我心里很乱,一时摸不清头绪,所以也没有回答他。他又说:“你不用怀疑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过我比你更强大,因为我可以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 难道他是我的魂魄? “你是不是把你父亲给忘记了?”他又问。 “不,我没有忘!”我说:“在我心里,我一直念着他,我想他早一点回家,跟我母亲早日团聚。” 镜中的我轻哼了一声,冷笑着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我说,不是我不想去找他,而是我没有办法去找他,他与李神婆去了湘西,这一去,杳无音讯,连我表哥文翔都找不到,况且是我,而且,我还要读书…… “你是在找借口吧。”他说:“如果你真的想去找你父亲,任何艰难困苦都阻挡不了你。” 好吧,我诚认,我是在找借口,我心里觉得我父亲一定会自己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他说。我心猛地一动,忙问:“我父亲在哪里?”他说:“你进来,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到镜子里去? 一个人怎么能去镜子里? “你是不是害怕了?”他又问。 我说我没有害怕,只是很奇怪,一个人怎么可能去镜子里? 他说:“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以?” 我问怎么试?他说,你把你的手伸进来。我尝试着将手伸向镜子,当我的手触摸到镜子时,惊讶地发现,这镜子竟然是软的,又像是一面水,我的手竟然能轻易地穿过去! 只是,将我的手穿过镜子时,又有一只手从镜子里伸出来了。 那只手,跟我的手一模一样! 我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这事跟吴乐乐的变化有关,正想将手伸出来,突然我的手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那只手猛地一用力,那股力量太强大了,我惊叫一声,不由自主地朝镜子里钻去!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发现我已到了镜子里,而镜外,站着另外一个我! 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我。 我惊道:“怎么会这样?” “你真笨啊。”他狞笑着说:“你以为我真的是你?不过这个已不重要了,以后呢,我就是你了!” 我如坠深渊,我被骗了!我想跳出镜子,但是,不管我怎么跳,我都跳不出去!我举拳便朝镜子打去,镜子像是铜墙铁壁,不但没有打碎,反而震得我心剧痛不已。 “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他说:“从此你将只生活在镜子里,如非,我再进去把你换回来。不过,你觉得这可能么?从现在起,你的吴乐乐,还有你的现实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他狂笑着扬长而去。 我愤怒不已,也暗暗骂自己蠢货,我怎么这么傻?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了?而那个恶魔现在是我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会对吴乐乐怎么样?会不会伤害吴乐乐?又会不会伤害我身边的朋友?我后悔莫及! 良久,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既然我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我悔恨,对事情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得想着怎么出去。我想我既然能进来,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我转身望向四周,发现我处在一个烟雾弥漫的世界里,四周很平坦,但是,看不清远处,就像是秋天的早晨,一切灰朦朦地,看起来令人的心里极为压抑。 难道这就是镜子里的世界?我以后就要永永远远生活在这里?还是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冥界,而那道镜子就是通往人间与冥界的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刀。”我回头一看,这不是吴乐乐吗? “乐乐?”我忙冲了上去,极惊讶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吴乐乐轻叹一声,无比沉重地道:“我被骗了进来,没想到你也进来了,唉,都是我不好,不该留下那面镜子。” “那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忙问。 吴乐乐说:“那是一面魔镜,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出现镜子里的,就是心中之魔。一旦让那只魔出了镜子,我们自己也将被束缚在这镜子里。” “魔镜……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我心乱如麻。 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突然板下脸来,冷冷地问:“你开始怎么能跟她做那种事?”我暗叫不妙,刚才跟镜子里的吴乐乐在浴室做了!我看了眼吴乐乐,试探着问,你看到了?吴乐乐生气地说:“你们在我面前……做,我怎么能看不到?想不到你是那种人!龌龊!” 我说我不是以为那个人是你吗?吴乐乐立即气冲冲地叫道:“你以为是我你就能那么做?”我知道吴乐乐生气了,只得说:“好了,能不说那个么?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够一直做镜子里的人吧?吴乐乐叹了一声,无奈地说:“还能怎么办?如非他们回到镜子里来,不然我们是出不去的。”然后望着我问:“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也会被骗了?”我长叹一声,悻悻地说:“人有失手,马上有失蹄啊,唉!”又问吴乐乐是怎么被骗到镜子里的,吴乐乐说:“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镜子里的我跟我说话了,我感到很奇怪,后来……后来我摸了镜子,结果被镜子里的我拉了进来……” “真傻!” “你不是一样么?还说我!” “好了,现在我俩在这里面,至少不会孤单,看来咱们得在这里面渡过余生啊。” “不行,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不能老死在这里面,我一定要出去!”吴乐乐一阵东张西望,显得极为急躁。 “任务?”我怔道:“你有什么任务?” “我……”吴乐乐想了想,说:“我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我们出去,难道你想在这里过一辈子?” “当然不想。” 我们来到镜子面前,发现浴室里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站在屏幕面前看电影。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若初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地转头朝镜子望来,我忙叫道:“若初!若初!”可若初对我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地照着镜子。吴乐乐说:“你别叫了,她是听不见你的声音的,也看不到你。” 若初照完镜子,朝浴室里看了看,像是想洗澡,开始脱衣。吴乐乐一把将我拉开了,叫道:“不许看!”我郁闷极了,看一下有什么关系?现在咱们在这里面就只剩下这点娱乐了!吴乐乐不由分说地挡在我的面前。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看。却发现若初将脱掉的衣服又穿回去了,然后去打开浴室的门,突然一步一步后退,眼睛惊愕地盯着门口。 一个人从浴室门口进来了,双眼贼溜溜地打量着若初。我怒不可遏,那不是我吗? 不,确切地说,是镜子中的我。 “你……你进来……干什么?”若初惊恐地问。 镜中的我嘿嘿笑道:“没什么,你这是要洗澡吗?” “嗯……我要洗澡,你……你能先出去吗?”若初面红耳赤。 镜中的我慢慢地将门关上了,双目射出一道亮光,盯着若初狞笑道:“我也想洗澡了,要不,我俩一块儿洗吧。”...... 第185章打败老头 眼看着镜中的我一步一步朝若初逼近,我怒火中烧,直骂畜生!吴乐乐似笑非笑地说:“别骂了,你在骂你自己呢。” “怎么会!我是那种禽——兽吗?”我指着镜中的我,恨不得上去阉了他! 吴乐乐说:“其实那就是你,最真实的你。” “不可能!我才不会这么做!” 这时,若初想绕开镜中的我离开浴室,却被镜中的我给挡住了。“怎么,澡还没洗就想出去了?”镜中的我抓住了若初的手,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朝她身上贪婪地嗅了一番,阴阳怪气地道:“真是一个美人儿,只是,身上有点汗味了,要是洗一洗就更香了。”说着便去脱若初的衣服。 “放开我!”若初大惊失色,急声大叫:“吴乐乐救我!吴乐乐……” 太残暴太下流太卑鄙太无耻了,我简直不忍直视! “你们男人怎么是这个样子呢?”吴乐乐饶有兴趣地看着,像是在看电影。 我竟无言以对。 镜中的我粗暴地去扯若初的衣服,若初声嘶力竭地呼喊,吴乐乐却久久没有现身。 突然,“哐!”地一声脆响,浴室上方的玻璃四分五裂,一只硕大的黑鸟破窗而入,凶猛地扑向镜中的我,镜中的我一声惨叫,捂着眼睛步步后退,鲜血从手指间冉冉流出。 “啊!”若初发出一阵歇斯底里里地惊叫。 那只黑鸟再次朝着镜中的我猛烈啄击,镜中的我捂着左眼落荒而逃。黑鸟返回围着若初飞了一圈,在她面前盘旋。若初镇静下来,望着黑鸟,泪水涟涟。 “小蛮,是你吗?”若初哽咽地问道。 黑鸟轻轻拍着翅膀,没有做声,只是深情地望着若初。 我惊叹:“没想到小蛮一直没有离开,还会回来救若初。” “是啊,小蛮对若初是真的好。”吴乐乐也是一阵感叹:“这就是每个女孩子所向往的爱情,所中意的男人。” “可现在小蛮是一只鸟!”我深感惋惜。 “是鸟又怎样?”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总比你这个木头强——不,比你这只色狼强!” 我不想跟吴乐乐争,现在所关心的是若初。她现在在公寓里,就像是身在狼窝,我担心镜中的我不会放过她和小蛮。 若初对小蛮说:“我们快走吧,离开这儿!”小蛮转身朝浴室门口飞去,若初紧紧跟上。我只能通过镜子看见浴室里的一切,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如何,我只能靠猜测。 吴乐乐说:“你别看了,已经谢幕了。”可我心里还担心着若初,担心她和小蛮无法逃脱镜中我的魔掌。 “喵——”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猫叫,我与吴乐乐相视一望。 “猫,你听到没?” 我点了点头。我们顺着刚才猫叫的地方走去,发现我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老人,约七八十来岁,满头银发,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烁。身穿金衣,全身闪闪。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地朝老人走了过去,老人自称他是镜子的主人,如果我和吴乐乐想出去,只有一条路:打败他。而打败他的那个人,还必须是我。我问他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吴乐乐,老人说,他不跟女人打。 从老人口中得知,那面镜子果然是一面魔镜,他曾经是一名国王的御镜,可是国王被奸臣所害,他的法师用奸人的血洒在镜子上,以此祭奠国王。奸臣的血异常邪恶,像河水一样流遍了全镜,邪恶的灵魂也被锁在镜子里。随着时间的迁移,镜子几次易主,吸收了大量人的心魔,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邪恶,最后它能照出人的心魔,并且心魔成形,一旦让成形的心魔离开镜子,它将代替那个人,人进入魔镜后,想要出去,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成形的心魔死了。可心魔一死,人也会跟着死去。第二种方法便是:打败魔镜的主人,这魔镜的主人,就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老头。 我感觉这比阿拉丁神灯的故事还要生动,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 不过既然打败他这是唯一能离开这里的途径,那么,我也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打败他! 可是郁闷的是,我在老人手下过不了一招。也就是说,我尚未碰到他,便被他一掌给打倒了。我太弱了,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我悄悄地对吴乐乐说:“老头这么厉害,看来我们若想出去,只有等他老死或病死了。”没想到老人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冷笑道:“小子,想要我老死、病死,可没那么容易,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百年,可我还不是活得好好地?也许等你老死病死,我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呢!”我这才明白,这个老人是不会老死病死的,他是魔,魔怎么会生老病死? 可是,我能打得过一只魔吗? 吴乐乐劝我不要气馁,她说他可以教我。沐蓝蓝没有将我训练强大,也许她可以。 我问吴乐乐,怎么将我训练强大,吴乐乐只说了三个字:“跟我打。” 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各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惟独我自己是一只菜鸟,而吴乐乐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我跟她打,不啻以卵击石。 吴乐乐说:“其实你根基非常好,筋骨奇佳、身体也很强壮,力气也不小,你之所以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堪一击,是因为你不懂得灵活运用,也只凭着一股蛮劲与对方打,所以,你才会被打败。” 我说我根本就没学过功夫,也不知怎么灵活运用。 吴乐乐对我说:“来,跟我过两招。”她说着骤然朝我扑了过来。我想我是男人,吴乐乐是女人,她再怎么凶悍,也没我的力气大吧?我直接朝她的拳头迎了上去,想让她知道我拳头的厉害,给她来个下马威,谁知吴乐乐巧妙躲开了,随即绕到我身侧迅速一个横劈腿,踢得我下盘一个不稳,再加上强大的惯性作用力使我狠狠摔在坐垫上,而后又从坐垫上“啪”的一下反弹跌到了地板上,“砰”的一声,我的屁股狠狠砸在了地板上,我一阵呲牙咧嘴,屁股给摔开花了,要不要这么狠啊!菊花都差点破掉了! 我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屁股,郁闷不已,吴乐乐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朝我招了招手,像是十分得意。 我身子一腾便跳了上去。这一次我学聪明了,先来了个假招,在左方虚晃一招后迅速转势攻向右方,想来个声东击西,谁知吴乐乐正气定神闲的在右方等着我,双手擒住我的胳膊,一个反扭,同时右腿部横扫,“呯”我面对面的再次与坐垫贴身了,这次还好是摔到坐垫上脸是没开花了,但是,刚在转右为实时因转势太急又用力过猛,只觉得腰部一阵疼痛,像是被人扭了一下。我忙跳了开去,不再与吴乐乐硬碰了。 “怎么样?还想来吗?”吴乐乐趾高气扬地不可一世。 我边揉着腰边盯着她的下盘看,那儿是女人最柔弱的地方,要是攻那儿……吴乐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怒目便朝我瞪来,我忙收回目光,不卑不亢地说:“乐乐,你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 吴乐乐说:“你要明白跟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就能定生死。而这一招,六成靠的是实力,还有四成,是技巧与应变力。” 原来如此!瞬间我有种醍醐灌的感觉。 接下来,吴乐乐就教我怎么以自己的优势来应付敌人,在这方面,我自叹不如。或许是因为她作战经验丰富,讲得非常透彻,而且一针见血。经过她一阵悉心指导,我感觉我的功力长进了不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硬闯死打了。 一连向吴乐乐挑战了七次,终于跟她打成平手。吴乐乐显得很高兴,拍了拍手对我说:“你脑子很灵活,往往能举一反三,进步得很快,也不枉我亲自教你,我没有看错你,你现在就去跟老头打。” 听了吴乐乐这番话,我顿然精神抖擞、信心十足,却见老头一直在旁边看着,笑呵呵地,我心里可来火了,伸出拳头对向老头,凛然道:“老头,来吧,看我怎么把你打到天上去!”...... 第186章练刀为刘旭阳加更 老头笑容可掬地说:“年轻人,不要太张狂,小心你自个儿飞到天上去了。” 这句话很有份量,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头既然是魔,实力不可小觑。我就算练了吸星*也得先消化一下,不然是对付不了他的,看来刚才那话说得太快了。 真是嘴戝啊。 吴乐乐却鼓励我:“别怕,他那么老,你这么年轻,你怕啥啊?就算耗力气你也能耗过他。” 在吴乐乐的鼓励下,我再次朝老头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结果,我果然被老头打飞了,重重地落在地上,痛得半天爬不起来。吴乐乐忙跑过来扶起我关切地问:“小刀,你没事吧?”我生气地说:“你不是说我行吗?怎么还是一招也赢不了他?”吴乐乐说:“我只是想给你鼓励与勇气,我相信你一定能打得过他的!只有打败他,我们才能离开这里,并且做我们自己!” 想着镜中的我在镜子外面胡作非为,我怒火愤腾。 “好,我一定要打败他!”我一咬牙,再次朝老头扑去。 才挥出两拳,便被老头打趴下。 冉冉从阴阳刀里飞了出来,边将我扶起边说:“刀哥,你伤在哪里,我给你疗伤。”我忙不迭叫道:“不用不用,我可不想被你冻死。”冉冉一脸委屈。我突然想到,之所以伤不到老头,是因为他是魔,妖魔妖魔,跟鬼同道,既然这样,说不定我的阴阳刀就能对付他! 吴乐乐走过来无不担心地说:“小刀,休息一下吧,老头太强大,要打倒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我要争取在最短时间打倒他,我要出去,可不能让那个浑蛋披着我的面孔四处害人,我这是为名誉而战!”我说着握紧拳头再次朝老头走去。 老头望着我笑容可掬地道:“年轻人,凡事量力而行,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那是因为我的绝招没有使出来。”我的手悄悄伸向衣袋,当走到老头面前时,拿出阴阳刀骤然朝老头刺去。 “老怪,看刀!” 老头轻巧地闪了开去,朝我手中的阴阳刀看了看,问道:“阴阳刀?” “对,这就是你们妖魔鬼怪天生克星闻风丧胆的阴阳刀,老头,颤抖吧!”我说着手持阴阳刀再次朝老头冲了过去。老头一脚踢在我手腕上,我手一松,阴阳刀飞上了空中,老头伸手一抓,将阴阳刀抓在手中,拿过去看了看,点头道:“果然是阴阳刀。” 我怔住了,望着他问:“你能摸我的阴阳刀,你不怕?” 老头却将阴阳刀递了过来,对我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不必非要打败我,可以用阴阳刀破了魔镜。”我忙问怎么破,老头却故弄玄虚:“你自己领悟。” 我来到镜子面前,持刀朝镜子刺去,像是刺入水中,阴阳刀直接刺了过去,镜子却安然无恙。 “怎么会这样?”我将阴阳刀抽回,用手摸了摸镜子,镜子僵硬如铁、冰冷如霜,怎么用阴阳刀刺去时却成棉花了? 吴乐乐与冉冉在一旁也百思不得其解。 冉冉说:“我听说有一种功夫叫太极拳,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会不会镜子也会这一招?”我说你把这镜子看得也太神奇了吧。老头手持几片绿叶走了过来,将绿叶扔到空中对我说:“年轻人,我不妨透露你一个绝招,你如果能用你的飞刀射中这些绿叶,那么你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刺破魔镜。” 我朝那些绿叶望去,只见它们飞在空中,飘飘洒洒,随风一吹,徐徐而落。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啪”地一声,阴阳刀落在地上,连一片绿叶的边儿都没碰到。 冉冉立即跑过去将阴阳刀给我捡了回来,递给我说:“刀哥,别灰心,你多试几次就好了。” 一连试了十几次,没一次射中绿叶的。 于是,冉冉给我捡刀,吴乐乐给我洒落叶,我这一练,练了足足不下两个小时。后来我练得手臂酸痛,冉冉跑得腿软无力,吴乐乐也将落叶洒得无精打采,我们齐坐在地上,一声长吁短叹。 我问冉冉能不能离开镜子,如果她可以,我想叫她去通知钟灵儿,或许钟灵儿有办法,也提醒她们小心提防镜中的我。但是冉冉却说她也无法离开这里,如非阴阳刀能将它带出去。我暗暗惊叹,这面镜子太厉害了,鬼也能锁得住。 休息了一阵,我说怎么感觉一点也不饿呢?吴乐乐说幸好不饿,不然这地方没东西吃,只怕会饿死。我四下看了一眼,灰蒙蒙地一片,除了白雾,别无其它。 “这些绿叶老头是从哪儿弄来的?”我问。 吴乐乐与冉冉都表示不知道。冉冉说她去别处看看,或许还能找出一条离开这儿的路呢。我四下望了一眼,问老头呢?话刚落,老头便从白雾里走了出来,问我有什么事,我懒洋洋地说:“这树叶太难射了,我不射了,我看我还是——射你吧!”倏地将阴阳刀朝他射去,老头伸手一接,食指与中食将阴阳刀夹住了,轻轻一甩,将阴阳刀扔到我脚下,嘿嘿笑道:“想袭击我,可没那么容易。别想着用歪门邪道来打败我,如今用阴阳刀来破镜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瞠目结舌,这老头,太厉害了! 突然想起电影里那些神箭手在练箭时,双眼蒙上毛巾,单凭一双敏锐的耳朵就能知晓猎物的去处,并且一射就中,甚至有时还能一箭双雕,我便将一片落叶飞了出去,闭上眼睛,屏气凝神,仔细听着落叶飞扬的声音。 四周骤然静了下来。 我好像能感觉到一种很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正惊诧,便听见冉冉叫道:“那边有个人!”我忙睁开眼睛,一把将飞刀射了出去,“唰”地一声,阴阳刀破叶而入,将其稳稳地钉在地上。 “哇,我成功了!”我一阵欢呼雀跃,跑过去捡起阴阳刀,只见阴阳刀从落叶中间射了过去。吴乐乐走过来赞道:“好样的,有进步!” 冉冉跑到我们身边说:“那边有个人。” “有人?”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这里怎么会有人?难道在我们进来之前还有别人进来过?我说我们过去看看,吴乐乐说好,冉冉赶紧在前面带路。 朝前走了约二十来步,冉冉停了下来,四下张望,说刚才明明在这里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我问她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她说不知道,刚才她觉得走得太慢,就飘到了空中,结果才飞了不到两米,便看见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一看到冉冉,大惊失色,掉头便跑。 “一定是被你吓住了。”我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冉冉说是个男人。 吴乐乐说:“我们先前不是听到过一只猫叫吗?会不会就是那个男人?”我说人怎么会做猫叫呢?吴乐乐说可能是猫精呢。我说没这么玄吧,这里面会有猫精?我倒宁愿是一只狐狸精,然后对吴乐乐与冉冉说:“咱们分开去找,记住别走得太远,十分钟后回来这里集合。” 于是,我们各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的路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永无止境,似乎没有尽头。我不敢走得太远,怕迷失了方向,赶紧回头。 快走到镜子那儿时,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朝外面望,我看其背景有点面熟,便朝他叫道:“你是谁?”那人闻声朝我望来,当我看清他的脸时,不由怔道:“是你?”...... 第187章练刀(二)为于封兄的皇冠加更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钱先生。钱先生看到我时也分外惊讶,问我怎么也来了,我说一言难尽啊。钱先生说他之所以进来这里,是当时在密道那儿他盯着镜子望的时候,镜子里面的他突然对他说话了,镜中人说,只要钱先生进入到镜子里面去,就能把钱太太丢失的魂魄给找回来。钱先生虽然觉得诡异,但他救妻心切,竟然信以为真,然后就进了镜子里,结果,他这一进来,就再也没有出去。 这时,吴乐乐与冉冉也相继回来了,吴乐乐说她早就猜到钱先生来了这里,因为如今的钱先生跟以前的那个钱先生判若两人。 “现在的那个我怎么了?他是不是干尽了坏事?我妻子好了吗?现在她是人还是妖?”钱先生一阵连珠带炮地问。 我与吴乐乐、冉冉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回答钱先生,因为根本不知怎么回答他。无论我们怎么回答,答案对钱先生来说都是致命的。 “你们快说啊!”钱先生焦急地叫道。 我说等你出去后再说吧。 “出去?”钱先生笑了,可是他的这个笑,不像是笑,倒像是哭。笑比哭还要难看,估计就是这个样子的。钱先生朝四周一扫,凄怆地道:“我进来这么久,一直在找出口,我一直朝前走,走着走着,又回到了这里,也就是说,我们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池子里,想要出去,只有从那片镜子。”钱先生又走到镜子面前,用力敲着镜片道:“可这该死的镜子,根本就打不开!”他敲得非常重,像是不怕痛,我忙去把他拉开了。 “钱先生,你说得对,确实只有从镜子这里出去。”我挺身挡在镜子面前尽量温和地安慰他:“这镜子坚如铁石,不过也并不是攻不破,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大家出去的!” “唉!”钱先生轻叹道:“开始我也是你这么想的,我迫切地想出去,想知道我妻子的情况,可是,我的意志力在这里慢慢地被磨灭了,我想就在这里等死,于是我就躺在地上,就让自己在沉睡中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可是我睡不着,我想我的妻子,想到她还没有康复,而且,她还是一只妖……”钱先生也想越激动,眼泪也哗哗直流,大概是来这里这么久他一直孤单单一个人,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发泄口,如今终于遇到了我们,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他压抑在心中的牵挂、困惑与绝望犹如山洪爆发,瞬间全涌了出来,终于找到出口,一吐为快…… 我没有再去安慰钱先生,而是将那几片绿叶一片一片捡起,然后齐撒向空中,拿起阴阳刀对着一片绿叶射去,阴阳刀与绿叶擦肩而过,极沮丧地落在地上。 又不行了。 钱先生抹掉泪抬头朝我望来,当看到我手中的阴阳刀时,眼睛为之一亮,快步走了过来,紧盯着我的阴阳刀,吃惊地道:“这刀……给我看看。”他说着就来拿刀,可他的手刚碰到刀时,呀地一声,慌忙将手缩了回去,惊道:“怎么这么冰?”我说它就是这么冰,当初给你太太做手术时用的就是这把刀。 “这把刀?”钱先生的眼睛完全被阴阳刀给吸引了,望了我一脸惊异地问:“你不怕冰?”我说不怕,大概是拿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其实我现在握着阴阳刀,就像是握着一块冰,依然很冷,不过相对以前而言,这情况好了很多,至少手不会再冻得僵硬了。 钱先生捡起一片绿叶,在刀锋上轻轻一擦,绿叶一分为二。 “好锋利!削铁如泥、吹发即断!”钱先生叹道:“我是考古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刀,太不可思议了!它能刺破那片镜子,一定能!”钱先生边说边抓着我的手走到镜子面前,指着镜子说:“你现在用力去刺它!”我说我刺过了,没用的。然后将老头的话跟他说了。钱先生怔道:“有个老头?为什么我来这里这么久一直没有看到他?” 接下来,我一直用阴阳刀练习射击绿叶。练得我筋疲力尽,后来一动,手臂就痛。但我没有顾得了疼痛,继续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练了一千次后,我终于一刀准确地从一片绿叶中间直射而过。 “好耶!”吴乐乐与冉冉齐声欢呼,钱先生也欣慰地笑了。 我也非常兴奋,紧握着刀来到镜子面前说:“老头说了,只要我能用刀射中绿叶,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刺破魔镜。”我说着退后七步,望着镜子倏地将阴阳刀射了过去。 “铛!”地一声,阴阳刀射在镜片上,发出一声脆响,又直接落到地上。我们跑过去一看,镜片毫无无损。我摸了摸镜子,感到万分惊异,先前我用阴阳刀来刺它,它像是软的,如水一般,可现在又变成硬的了。它这样有意欺负人么? 一连又刺了几刀,别说刺破了,镜片上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我感觉被耍了,大声叫老头,老头从白雾里慢慢走了出来,问我飞刀练得如何,我生气地说:“你骗我,那根本没用,镜子根本就刺不破!” “不是刺不破,而是你力度不够。”老人将那些绿叶一片一片捡起,往空中一撒,对我说道:“你射中一片给我看看。” 我略一凝神,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眼看就要射中一片绿叶,老头突然对着绿叶吹了一口气,那些绿叶摇身一动,立马换了位置,我的阴阳刀射了个空。 “你的速度还是太慢。”老头说:“还得练习。” “你这是耍我!”我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是不是在这儿无聊,有意忽悠我来取乐?” 老头耸了耸肩,笑呵呵地道:“随便你怎么想,如果你真的想出去,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我收起回头,握紧拳头对着老头叫道:“我不射叶子了,我要打败你!”我说着一阵小跑冲向老头,待到了他面前时,一拳打了过去,老头猛地朝我瞪来,我心猛地一沉,吓得直接将拳头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我惊愕不已,我怎么会怕他? 老头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年轻人,凡事要用心、专一、持之以恒,心浮气躁,一件事也干不了。” 我愣在当场,竟然无言以对。 吴乐乐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小刀,别灰心,你进步很快,只要再坚持一阵,你就能百步穿杨、例无虚发了,到时刺破魔镜,只是弹指之间。” 我立即想起了钟灵儿曾经跟我说过的话,说我可以在阴阳刀上下功夫,以此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不是一直觉得我自己很菜吗?如果我在这里把阴阳刀练好了,真的能做到百步穿杨、例无虚发,那么我也再也不用害怕妖魔鬼怪了! 想到这儿,我精神大振,再次握紧了阴阳刀。吴乐乐亲自给我飞撒落叶。 又练习了n次。最后,我一连射出七刀,刀刀击中绿叶。最后,那些绿叶无一例外全部被我阴阳刀穿膛而过。 “太好了!”吴乐乐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一股暖流涌入心田,我开心极了,吴乐乐的这一吻,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转身望向镜子,用力将阴阳刀射了过去。 “铛!”依然是一声脆响,阴阳刀落在地上,镜片安然无恙。 我并没有灰心,练得越久,我的心越恒定,久经沙场、波涛不惊。如果一个人在某一方面钻得久了,久而久之,他的身上会无形呈现出一种凡人无法比拟的气质,就如赌神,拥有一身绝技,连走路、说话都与众不同。 当我拿起飞刀再次要射向镜片时,钱先生突然叫道:“等等!”他边说边跑到镜片前,咬破手指,用血在镜子上划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圈,他指着那圆圈对我说:“你就一直对着这里射!” 对着那里射?我怎么总感觉怪怪地? 钱先生解释道:“这镜片太硬,如果你没有目标,只怕就是给它搔痒,但你如果一直对着这一点,就算是搔痒,也会掻破它这块皮!所谓水滴石穿就是这个道理。” “好。”我望着那圆圈将阴阳刀射了出去,不料并没有射中。一连又射了五次,只射中三次。 钱先生又指着圆圈说:“你先不要急着射,先看它,直到它定在了你心里为止。” 我紧盯着那个红色的圆圈,心无旁骛,我惊讶地发现,我盯得越久,那圆圈在我眼中越大,最后竟然像一个水桶那么大了!这么大,还会射不中?我胸有成竹,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铛!”地一声,正射在正中央。 “太好了!”吴乐乐与冉冉欢呼雀跃,齐声叫道:“再射!再射!” 我又一连射了七八次,发现圆圈里只出现一丝小小的痕迹,而我的手臂,已经酸痛无力。 “你进步神速!”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笑呵呵地说:“其实你这样射,是永远射不破它的。” “纳尼?”言下之意我这么久的飞刀白练了?我正要开骂,老人又说:“你需要在两秒内连续对它射两次,这样才有机会射破它!” “怎么可能在两秒钟内射它两次?”我又觉得老头在戏弄本尊。 老头却一本正经地道:“当然可以,比如你半秒射出去,半秒它飞回来,然后你再射出去,这样不就行了?” “它飞回来。”我朝阴阳刀看了看,没好气地说:“它又不是鸟,我把它放出去,它又会飞回来。” 冉冉纠正我:“鸟的话你放出去,它就永远不会飞回来了。” 老人笑逐颜开地道:“你现在就是让它会飞回来。”...... 第188章心魔 刀射出去,再飞回来? 我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难道是飞刀练得久了,我的思维已经僵硬?飞刀射得出去怎么还能飞得回来? “阴阳刀固然神奇,但它毕竟只是一把刀,没有生命,要它飞回来,我做不到。” 吴乐乐立即说道:“有一种刀可以飞回来,叫回旋刀,很多厉害的杀手会用这种刀。” 老头大声说道:“谁说阴阳刀没有生命?阴阳刀是有生命的!只要你跟它人刀合一,它就能任由你心神操控,别说让它飞回来,让它跳舞都可以!” 我正色问道:“怎么样才能让它飞回来让它跳舞呢?” 老头说:“只要你掌控阴阳刀的刀魂,你想要它上天入地都行。” “刀魂?” “何硕!” “硕哥哥!” 我与吴乐乐、冉冉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 “怎么,你的阴阳刀已经有了刀魂?”老头望着我问。我说是的,早已有了刀魂,只是刀魂已被恶人胡黑蛋抢走,目前……下落不明。 “硕哥哥……”冉冉眼圈红了,哽咽道:“硕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要把他找回来。” 老头说:“既然刀魂不在,那想要它能飞回来,恐怕很困难。” “不是还有我吗?”冉冉跳过来说:“让我试试。”我说好,你试试,你听我口令,我叫你回,你就马上飞回来。 “嗯!”冉冉重重应了一声,化为一缕烟飘进了阴阳刀里。钱先生望着我的阴阳刀,瞠目结舌,我跟他解释冉冉是一只鬼,不过是好鬼。钱先生大概是在这鬼地方呆久了,心里素质也强了,只轻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手持阴阳刀,傲然而立,暗舒一口气,双目一沉,倏地将阴阳刀朝着镜片上的圆圈直射而去。 “铛!” “回!”我立即念道。 在阴阳刀落地的一瞬间,突然又朝上升起,但才升起不到半米,又朝地上落去,就像一只羽翼未丰、尚不会飞的小鸟。落到地上后,它又企图跳起,但跳了两下便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齐傻眼了。 一会儿,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我飞不回,还须得硕哥哥来才行。”我捡起飞刀,看来我得尽快将何硕从胡黑蛋那儿救回来。而当务之之急,我们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对着镜子连续射了七七四十九次后,镜子依然安然无恙,我自知在二秒之内不可能让阴阳刀飞得回来,也无法击破魔镜,于是便将阴阳刀收好,朝空叫道:“老头,你出来!” 老头从白雾里慢慢走出,笑逐颜开地问:“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又有什么想法?”我说魔镜不破,我唯有打败你。老头呵呵笑道:“又想打败我?来吧。”老头右手放在背后,伸出左手,朝我做出一副迎战的姿势。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朝老头的头打去,老头身子微微一闪,我打了个空,接而后背被老头一推,直接扑倒在地。 “小刀!” “刀哥!” 吴乐乐与冉冉齐叫了一声,忙不迭跑上来扶我,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对她们说:“你们都让开,我若不打败老头,我就不姓杨!” 对着老头一连对战十九次,皆输。但是,我发现我对战能力也越来越强,至少我知道如何去对付敌人,又如何应付对方的攻击。 就在我忍着全身剧痛再次朝老头发起第二十次挑战时,老头喘着粗气挡着我说:“好了年轻人,先休息休息。”我也喘着气道:“想休息,先倒下再说!”说罢再次朝老头扑去,老头忙伸手挡在面前叫道:“停!你赢了!你赢了!” “耶!”吴乐乐与冉冉齐声欢呼。钱先生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本尊终于赢了……我腿下发软,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地上。吴乐乐与冉冉忙过来扶我,听得老头说:“年轻人,你很有毅力,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赏你。现在,我再告诉你两个秘密。”我有气无力地问什么秘密,老头说等他先休息一下再说。 大约休息了十来分钟,老头这才笑呵呵地说:“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是:第一,阴阳刀是击不破魔镜的,不但阴阳刀击不破,子弹大炮也不行。” “是吗?”我淡淡地问:“那第二个秘密呢?” “第二个秘密就是,我根本就不是魔镜的主人。” 吴乐乐顿然朝老头生气地叫道:“你……你怎么骗人呢?” 我并没有发作,而是郁闷地问:“老头,你这样戏弄我们年轻人,你老婆知道吗?”老头说:“我一直一个人,并没有老婆。”我无奈地叹了一声,如此喜欢骗人,难怪没老婆。 “不过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对不对?”我问。 老头又笑道:“对,你们可以出去,离开这面镜子的魔爪,但是,一切还得靠你们自己。你们之所以进来这里,完全是心魔所致,只要你们放弃心中的那只魔,你们就可以摆脱魔,从而做回你们自己。” “心魔?何为心魔?” 老头说:“心魔就是人心里的恶魔。也可以理解为精神上的缺陷。人的心中有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即善恶两面。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都属于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常说的‘战胜自己’‘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其实都是指心魔。”老头朝我和吴乐乐、钱先生每人望了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能摆脱心中的那只魔,你们就能离开这里。” 我暗想,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镜中的我说能到这里面来找到我父亲,我轻信了他,便被他拉了进来;钱先生也被镜中的他所欺骗,说来这里能找到他妻子,他信以为真,毫不犹豫地进来了;至于吴乐乐,她对我说她之所以进来,是因摸了镜子,结果被镜子中的她给拉了进来;而冉冉,完全是被我的阴阳刀给带进来的。我望向吴乐乐问:“乐乐,你的心魔是什么?” 吴乐乐转过身,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又怎么进来了?”我问。 吴乐乐说:“可能我并不知道我的心魔是什么吧。” 我觉得吴乐乐有事隐瞒着我,她不愿意将她的心魔说出来,我也没有强求,转头对钱先生说:“钱先生,我想告诉你一件很遗憾的事。”他忙问我什么事,我说你妻子已经死了,而你,也入了魔道,跟程子梦同流合污,目前已被警察控制了。 “啊?”钱先生大吃一惊,站在当地良久做声不得。 “对不起,你妻子的死,我得负最大的责任。”我愧疚地道:“若不是我,她也不会……” “不,跟你没关系。”钱先生苦笑道:“其实前辈说得对,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心魔所致,我太爱淑云,我不想她死,也不相信她即之将死的事实,结果……一直自欺欺人。现在她死了,我也安心了,我想,是我该放弃这份执念的时候了。”钱先生说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是转眼之间,他消失不见了! “钱先生!”我忙叫道。 老头笑道:“他已经驱逐了心魔,已经回去了。” 就回去了?我望向老头问:“既然驱逐心魔就能回去,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事实,而要我练飞刀,还要打败你?” 老头望着我问:“难道你还不明白?” 吴乐乐接茬道:“老前辈是在锻炼你,磨砺你。” 锻炼我?磨砺我? “对,我就是这个目的。”老头说:“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菜吗?其实这也是你的一个心魔,如今在这里,你经过练飞刀,又不断来挑战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强大了很多?”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老头的良苦用心。忙不迭朝老头跪拜:“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老头将我扶起,呵呵笑道:“年轻人,不用谢我,你要记住,一切得靠自己。如今你拥有了百步穿杨的绝技,又有一身的强硬功夫,你将不再害怕任何人,也不会畏惧任何妖魔鬼怪。” “嗯!”我重重地应道。 老头朝天空望了一眼,微笑道:“这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从此,我们将可能永远不会相见,不过,你要记住我的话,靠自己,无畏惧!” 一种伤感涌上心头,我突然对老头充满了不舍。 “前辈……” 一道金光从老头身散发开来,我惊讶地发现,老头变成了一只猫,一只有着九条尾巴的猫,他朝我看了一眼,腾身徐徐朝空中飞去。 “前辈!”我大声叫道:“谢谢您!” ……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在床上,吴乐乐躺在我身边,而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我大吃一惊,我和吴乐乐怎么会这样?昨晚我们干了什么?我忙从床上坐起,一阵剧痛从左眼传来,我用手一摸,“呀!”忍不住叫了起来,忙跑到镜子前,发现我的左眼眉上方竟然有一个洞!...... 第189章鬼上身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一劫,我不会相信心魔如此强大,竟然能控制住一个人的心神。其实我们的身体一直在镜外,只是神——或许说是心,也可以说是我们的魂魄被一分为二,一个依然停留因现实生活中,而另一个,则进了魔镜里, 在魔镜里,时间是一天一夜。在这一天一夜里,我和吴乐乐在现实生活中到底干了些什么,不得而知。我的左眼受伤了,是被小蛮啄伤的。伤口很深,我不得不将它包扎起来,像是一只独眼龙。 我去找若初了,跟她解释当时的事,她半信半疑,不过也原谅了我。我问她化为黑鸟的小蛮身在何处,她讳莫如深,显然是不愿意告诉我。 只是,我发现,吴乐乐变了,她似乎并没有战胜心魔,她的心,依然停留在魔镜里。 张筠浩终于回来了,我跟他说了这事,他苦笑道:“乐乐之所以无法战胜心魔,是因为她太爱你了!但是,有些事她也没有办法。”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张筠浩说,由他去魔镜里,去帮助吴乐乐战胜心魔,我没让他去。我担心他也进去后无法出来。张筠浩说:“既然这样,那么我只有带乐乐离开你,只有离开了你,她才可以驱逐心中之魔。” 我不明白张筠浩的意思,为什么吴乐乐的心魔会跟我有关呢?他没有跟我解释,而是真的带吴乐乐离开了,并且将那面魔镜也带走了。 那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才接,便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低沉的声音:“老大,你要小心。”他说完就挂了。我怔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不过也隔了半天才想起,那是米俊非的声音! 他为什么只跟我说一句话就挂了?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忙不迭打过去,却发现对方已关机。 米俊非在提醒我,要小心,难道他知道我有危险?而这危险来自哪里呢? 那天我去监狱里探视了钱先生,他目前心态很好,接受了他太太去世的事实。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出来,他叫我代他去向妞妞道歉。我去找了妞妞与范峰,将事情跟他们说了。他们对我的话,半信半疑,说也要去看看那片魔镜,我说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进去后差点没法回来,你们也想以后永远生活在那虚幻的世界里么?而在现实中,你就是一具被心魔所控制的行尸走肉! 妞妞与范峰也去探视了钱先生,并且给予了谅解。 而少女剥皮一案水落石出,小蛮与小曼负责找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少女,而剥皮者是李景浩。只是,让那魔鬼给逃跑了。这种恶贼将全世界通缉他。从此以后,他将是一只恶贯满盈而人人唾弃的丧家之犬。 一个人的日子很孤单,我很怀念吴乐乐与张筠浩在身边的日子。 而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寻找胡黑蛋。但这人好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我找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有找到他。每天晚上冉冉也独自出去寻找,结果也一无所获。 因为我跟张孝宇的约战在次年八月十五,而离那一天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我目前作战能力大有长进,但是因为何硕没回来,我依然无法让阴阳刀自动飞回,因此,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断练习,也好几次去请教沐蓝蓝,与她对练。对我的进步她惊叹不已,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快的。 我的眼睛慢慢地好了,我对吴乐乐的思念日益增长。当一个人在你身边时,你觉得并没什么,可当他(她)离开了你,你才发现,没有他(她)的日子,你很不习惯,原来你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他(她)。我期待有一天,吴乐乐与张筠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们笑呵呵地对我说:“刀哥,我回来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的面前真的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当看到他们时,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的约三十来岁,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像极了古天乐。而那女的,竟然是夏梦瑶! 她怎么会来我这里了?她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夏梦瑶给我们做了介绍,那男子叫刘旭阳,是陪她一起来找我的,而他们来找我,是想请我陪他们去一个叫阴山九楼的地方。不知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死亡*就在阴山九楼里,他们不敢轻易去那儿,传说阴山九楼里有九幢楼,每一幢楼里都有数只鬼,没人敢去那里,而他们之所以找我去,是因为我有阴阳刀,我的阴阳刀是对付厉鬼的最好武器。 在说这话时,夏梦瑶紧紧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的神色看出我心中所想。 其实,我也很想去找死亡*,因为找到死亡*后,我的父亲就会回来。 我问夏梦瑶阴山九楼在什么地方,夏梦瑶说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传说那阴山是会移动的,又像是海市蜃楼,会消失,每天出现的时间很短,所以一般没人见过,更没人上去过。我感觉这有点玄,怎么说呢,就是不太真实。但又想,夏梦瑶与刘旭阳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绝对不会只是想跟我说一个神话故事那么简单吧? 事实证明,的确不只这么简单。当然,这是后话。 我答应了夏梦瑶与刘旭阳,不过,我要等张筠浩与吴乐乐回来以后再说,我还要他们先帮我一件事,那就是帮我找到胡黑蛋,我要先将何硕救回来。 刘旭阳说找胡黑蛋这事由他去做,而夏梦瑶住在我公寓里,我感觉,他们这是有意在监视我,防止我逃跑? 我想起夏梦瑶曾经说过,李景浩威胁过她,会用巫蛊伤害她们的部落,夏梦瑶说目前李景浩并没有这么做,在她回去的途中,碰到了李景浩,李景浩本来想伤害她,米俊非突然出现了,他引开了李景浩,而后,她没有再看到李景浩与米俊非。 她怀疑,米俊非是不是被李景浩给杀了。我说还没有,因为就在前几天我还接到过他的电话呢。夏梦瑶忙问我米俊非说了什么,我说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夏梦瑶与刘旭阳相视一望,若有所思。 一个周末,我接到了钟灵儿的电话。当看到来电显示是她的名字时,我惊讶半晌。她可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我过。所以我不大相信这是她打来的,还以为是慕浅呢。 钟灵儿说,他们遇到了一件挺奇怪的事,这事呢,其实是李笑楠发现的,说是在我们学校有一个女生,明明长得挺漂亮的,可整天说自己好丑,据她男朋友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李笑楠把这事当作一件灵异事件,叫钟灵儿去看了,钟灵儿判断那女生是鬼上身。但是,她无法让那只鬼从那女生身上离开,所以,她问我有没有办法。 我说我得先看看那女生再说。 很快,李笑楠与钟灵儿来了,他们带我去见了那女生,没想到的是,那女生的男朋友竟然是失意。这个失意,我们早就认得的,其家境一般,之前由于性格孤僻,几乎无人问津,跟妞妞是一个村的,却因孤僻,几乎没什么朋友。我很少去上课,但即使这样,我看见他的机会也很少,听说我们班上有两个逃课大王,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他。 失意的女朋友叫宁婷婷,腿很长,亭亭玉立,像极了范冰冰。我想不明白,像失意这种内向的男生怎么找到这么一位校花级的美女了? 而宁婷婷在看见我们时,忙不迭捂住脸,不愿意被我们看到。 从失意口中得知,宁婷婷以前很正常,他们还在学校外面居了房子,过上了“小夫妻”的生活,可有一天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很晚才回家,到家时,宁婷婷开始不正常了,说自己好丑,然后把自个儿关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失意因此而没心情去上课,整天在家陪着宁婷婷,他也怀疑宁婷婷是撞鬼了,在校友群里得知钟灵儿他们学校有个灵异社,他便找到了李笑楠,将这事跟李笑楠说了。 钟灵儿一眼看出,宁婷婷是鬼上身。她单独与那只鬼对话了,劝了很久,但那只鬼不愿意离开宁婷婷的身子,说要找个巫医给她美容,不然就永远附在宁婷婷身上。 我问钟灵儿,不是有一张符很厉害么?只要一贴到人身上,附在人身上的鬼就会被迫离身。钟灵儿说那只是对付一般的鬼,而目前附在宁婷婷身上的这只鬼是一只百年老鬼,道行很深,她根本对付不了。 难道要现出我的阴阳刀她才会懂得害怕? 我把大家都叫出屋子,只留下我跟宁婷婷。我直言不讳地对她说,我就是一名巫医,我有一把阴阳刀,既能医鬼,也能杀鬼。言下之意,如果她再赖在宁婷婷身上,执迷不悟,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你在威胁我吗?”不知不觉,一条白带从房顶徐徐落下,待到了我头顶时,倏地套住了我的脖子。...... 第190章她想美容 白带倏地套住了我的脖子,我发现时已经晚了,白带往上用力一拉,我便被吊在了空中。我忙抓住绳子,想要跳下来,但是脖子被白带缠得紧紧地,脖子处一阵疼痛,我几乎窒息。 我暗暗惊叹,没想到这只鬼这么厉害。 宁婷婷望着我,面带诡笑,阴森森地道:“你说你能杀鬼?现在你自身难保了,你还想想杀我吗?” 我望着她,因为脖子被缠得太紧,完全说不出话,只发出唔唔的哼声。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钟灵儿与李笑楠、失意跑了进来,钟灵儿呀地一声,忙将一张符贴在我背后,我只觉得身子猛地一沉,发现我依然是坐在凳子上,白带也消失不见。原来刚才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一切是宁婷婷身体里的那只鬼用意念所致。我暗暗吃惊,这只鬼的意念如此强大,她若想杀一个人,也只怕是反掌之间。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切太真实了,现在我脖子处还隐隐作痛。李笑楠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伸手摆了摆,叫钟灵儿将我背后的灵符给收了,望向宁婷婷,她用手捂着脸,双眼正偷偷地从指着朝我望过来。 看得出来,她在笑。 失意不知所以,傻傻地朝宁婷婷走去,快到她身边时,宁婷婷忙叫道:“别过来,我……我很丑。”我冷冷地说:“你丑,不是你的错,你应该回到冥界去,但你明知丑还留在阳间吓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宁婷婷反唇相讥:“你道行不够,不是你的错,你应该回去好好练练,但你明知自己道行不深还想来对付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一时无地自容,决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打来一盆冷水放在桌上,叫李笑楠过来帮忙,各抓住宁婷婷一只手将她往水里按。我是想用这一招将她身体里的那只鬼给逼出来。失意急了,气冲冲跑了过来,生气地将我和李笑楠推开了。我跟他解释宁婷婷已鬼上身,失意说:“我知道她鬼上身,但你们这样会把婷婷也淹死的,死的不是鬼,而是我女朋友!” 看来要收服这只鬼,只有请鱼道士了。可钟灵儿说鱼道士一直联系不上。 突然听得宁婷婷阴沉沉地说:“你们想收我,可没那么容易。我本来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你们偏偏要来打扰我,既然你们爱管闲事,我也不会让你们安宁,从现在开始,我一天就害一个人,直到你们给我找来一个真正的巫医,能给我美容,不然,我不会善甘罢休!” 给鬼美容,我是闻所未闻,所以我这时也不敢称自己是巫医,便叫宁婷婷身体里的那只鬼出来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丑。宁婷婷说:“你不怕我吓着你吗?”我说丑的东西我见多了,至今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宁婷婷却不肯现身,说如非我帮她美容,不然她是不会让任何看到她的。 我心中越发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真的那么丑?难道是缺鼻子少眼睛?便对她说:“如果你不让我看看你,我又怎么给你美容呢?我得看看你的样子,然后再做详细的美容计划。” “好,我就让你看看,如果你无法给我美容,我第一个就杀了你!”宁婷婷一说完,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失意忙过去将她扶起。 只见一条白影从宁婷婷身上飘了出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只身穿白衣的女鬼,头发很长,脸偏瘦,鼻子很大,其实也不丑,比现实中看到的一些自称美女的女生要好看多了。 我说你并不丑啊,而且还挺美。 女鬼冷哼道:“口是心非阿谀奉承改变不了我要杀你的决心,如果你不能给我美容,我让你活不过三天!” 我还想劝她,她只丢下一句话:“你记住,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她说完就朝宁婷婷身上扑去,可刚碰到宁婷婷的身子,突然惊叫一声,像触电一样被弹开了。她顿然怒目朝我瞪来,恶狠狠地道:“你们敢耍我?”她说着便朝我凶猛扑来,顿然屋子里狂风怒吼,吹得窗户啪啪作响,屋子里的衣服、碗筷也被吹得落在地上,顿时破碎声不绝于耳。我抽出阴阳刀倏地射了过去,她惊叫一声,腾身跳出了窗外。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道凄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而后与风徐徐消失。 李笑楠与失意大惊失色,忙问我和钟灵儿怎么会这样,钟灵儿对失意说:“我在你女朋友的心口处贴了一张符,现在鬼已离开她的身子,暂时也没法上她的身,在这三天之内那张符不能取下来。” “哦哦……好好!”失意吓坏了,忙不迭点头。 我说那只鬼道行很深,意念极强,杀人易如反掌,只怕她会去害人。钟灵儿递给我一张符,说那只鬼若想害人,第一个要害的是我和她,叫我这两天小心一点。 回到公寓后,我将今天的事跟夏梦瑶说了,夏梦瑶说给鬼美容,的确匪夷所思,不过古籍里的确有这种记载,我忙问她怎么给鬼美容,夏梦瑶却是避而不谈,说我最好不要知道,并且叫我放弃这种念头,如今唯有将那只鬼收服,或劝她放弃美容的念头才是上上策。 夏梦瑶明知给鬼美容的方法,又为何不告诉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寻找胡黑蛋,我在网上发了不少寻人启事的贴子,还特地买了一辆摩托,只要不上课,我就去骑着摩托在外面找。 第二天放学后,我开着摩托去了较远的地方,回来时天已经很晚了。 不知不觉天已黑,晚风一阵一阵朝我吹来,想吹乱我的心绪,想起何硕久久没有找到,而张筠浩与吴乐乐离开后也一直没有回来,甚至电话也打不通,音讯全无,想着想着心中不由更加地伤感,突然,听得背后一阵幽幽的声音响起:“先生,有空帮我拍张照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穿着一件白色连体短裙,亭亭玉立、青春靓丽,花容月貌、楚楚动人,而她现在面带微笑,眼中带着一许期盼,让人心存喜欢。我暗暗吃惊,这不是不老玉女李芳吗?慕浅很喜欢她的。她看起来真的很美。 “可以啊。”我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过你得给我一张签名照,我的朋友很喜欢你。” “没问题。”李芳将我打量了一遍问我的名字,我报了姓名后,她微微一笑,叫我跟她去摄影棚,又说因为今天摄影师请假了,没人给她摄影,而她又迫切地想留下今天的样子, 所以才请我帮忙。 没多久,她带我来到了一摄影棚处。前面有一张戏台,莲姐递给我一台摄像机,说:“我在上面演戏,你就在下面给我拍,ok?”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连声说:“没问题。” 曾梦想有朝一日成为大导演,睡尽天下美女明星,没想到,今天也能手握摄像机,跟美女摄影,看来,上天待我不薄,只怕我离大导演之路已经不远了。 于是,李芳在台上摆了一个极优雅的pose,我一连拍了好几张。这相机功能很好,拍一张,它就自动洗出来了。当我看到出来后的照片时,惊讶不已,照片上的人又老又丑,完全不是李芳那国色天香的模样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相机有问题?”我拿起相机看了看,又望向李芳,大惑不解。李芳笑吟吟地问:“怎么了杨先生?”我说这相机有问题,你看这照片——我将照片递给李芳,李芳接过后看了看,点头道:“嗯,你拍得很好!我就是这个样子。” 是我听错了,还是李芳看错了? 我说你看看,那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李芳看了看,极认真地道:“是我啊,怎么,你觉得哪里不一样吗?”她说完又将照片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191章死亡照为于封与森哥补更 照片上的李芳又恢复了年轻美丽的模样。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李芳拿出一支笔麻利地在照片上签了一个名字,递给我笑容可掬地说:“给。”我接过那照片看了看,照片上的李芳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般般入画、百般难描,实在太美了。而她的签名也很艺术,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真不愧是明星! 拿着照片后我回家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不对劲在哪里呢?我一时又说不上来。 回到公寓后,夏梦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回来了,起身问我怎么现在才回家,我突然之间感觉到她不仅是我的客人,更像我的家人了。可曾有一个人在半夜时分坐在客厅里等你回家的? 我说我去找胡黑蛋了,夏梦瑶劝道:“你不用去找了,刘旭阳会帮你找到的,况且你晚上去找,人家已经睡着了,你哪能找得着?就算人家没睡,你这样漫无目的,也是找不到的。” 其实我也想到过这一点,明知找不到,但我还要去找,其实我是抱有侥幸心理,说不定哪天我就在街上碰到胡黑蛋了呢,他不是想要我的阴阳刀么?我这样走在大街上,也容易被他发现。同时,我也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毕竟曾经有机会救出何硕,我没有尽力,也怪自己当时太弱,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梦瑶问我这两天有没有跟米俊非联系,我愣了一下,她怎么提起米俊非了呢?难不成曾经米俊非救过她,她一直想知道米俊非的安危?我说还没有呢。夏梦瑶叫我把米俊非的手机号码给她。我这才发现夏梦瑶竟然也有了手机。可我再次去拨这号码时,发现对方依然关机。 “米俊非不会有事的,”我安慰夏梦瑶:“他那么灵活,像猴子一样,应该没人能抓得住他。”夏梦瑶淡淡地道:“但愿吧。”然后又问:“当初在万尸山,是米俊非拿到了装有死亡*的盒子,是吗?”我说是的,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夏梦瑶点了点头,说时间不早了,叫我早点休息。 回房里后,我准备去研究研究《巫医手册》,可当我去床头拿书时,发现我的书好像被动过。又将房间里扫了一遍,感觉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并且翻了我的东西,似乎在寻找什么。 难道来小偷了? 我忙将我所有的东西找出来,发现一样也没有丢。 莫非夏梦瑶进来给我打扫卫生了?我想去问她,来到客厅,却发现她已进房,只得作罢。 我给慕浅发了一条信息,说我有一张李芳的亲笔签名照,如果她想要,可以现在来拿。慕浅立即回信息问:“是不是真的呀?李芳的亲笔签名照可是千金难求哟,况且现在这么晚了,我又睡了。”我说要不你明天再拿,或者我给你寄过来都行。慕浅说她明天来拿,顺便请我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慕浅就来了,给她与夏梦瑶作了介绍后,慕浅迫不及待地要看李芳的签名照,我拿出来递给她,慕浅接过去一看,呀地一声,赶紧将照片给扔了,朝我生气地骂道:“臭小刀,你……你太欺负人了,你就这样把我骗过来?你居心何在?我……我告诉灵儿去!” 我诧异地接捡起照片,当看清照片上的人时,再次瞠目结舌。照片上的人又老又丑,而且她的脸,凹凸不平、面目全非,这哪里是李芳?明明是一个丑八怪!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我拿错了照片?可上面明明有一个李芳的签约,这笔迹倒是跟我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定是见鬼了!”我向慕浅解释,并且将昨晚的事如实说了,慕浅睁大眼睛道:“怎么可能,李芳是天后明星耶,她怎么会要你给她拍照?你不觉得这太……太幼稚了吗?” 难道,我昨晚所见到的并非李芳? 夏梦瑶将照片接过去看了看,说这是一张死亡照,如果她猜得没错,照片上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我与慕浅面面相觑。 慕浅突然回过神来,忙不迭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开网址,搜了一阵,看着看着,眼圈红了,我问她怎么了,她沉重地说:“昨晚,李芳美容失败,自杀身亡。”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此看来,那么我昨晚遇到是李芳的鬼魂,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找上我呢?她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是她为什么昨晚什么也没说? 中午,我们下楼去吃饭,夏梦瑶不去,我与慕浅下了楼,她问我是不是换新女朋友了,我说没有,她半信半疑地问:“那这夏梦瑶是谁?不是你新女友么?乐乐呢?”我说夏梦瑶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乐乐不知去哪儿了。慕浅说一定是我有了夏梦瑶,我喜新厌旧,吴乐乐生气就走了。她说回学校后要把这事儿告诉钟灵儿,叫钟灵儿好好教育教育我,说看来看去,还是李笑楠比较可靠,对钟灵儿一心不二,那个周小迪来找过李笑楠好几次,要约他,都被李笑楠拒绝了,最后慕浅还来了这么一句:“要找男朋友就找李笑楠,最该提防的男生是杨小刀!” 我竟无言以对。 接下来,慕浅又跟我们说了另一件奇怪的事,这事儿是李笑楠发现的,话说他们学校有一个同学,十分地怪异。至于怎么个怪异法呢?那人长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听说家里也挺有钱,像他这种男生追女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奇怪的是,他每追到一个女生后,不出一天就移情别恋,当着他女朋友的面买一朵花送给食堂的做饭阿姨,说那阿姨才是他的真爱,因此,他的每位女朋友都骂他是神经病。现在没一个女生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我忍俊不禁,说不定那个男生真的看上了食堂的做饭阿姨呢。 慕浅不以为然,说,据她和李笑楠、钟灵儿调查得知,那个男生的身上存在着另一个自己,就和古剑奇谭里面的煞气差不多吧,经常会被另一个“自己”控制,所以往往做出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来。我说从科学角度来讲,那人是患了精神分裂病。慕浅说没那么简单,哪天我有空了过去看看,顺便“治治”那人,说不定那个人也是得了怪病了。我说我是给鬼治病的,又不是给人治病。慕浅说,她估计那人是鬼上身了,所以我能治。 吃完饭后,她当着很多人的面朝我挥手:“再见了,花心大萝卜!” 我带了一份饭与两份青菜回去给夏梦瑶。夏梦瑶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然后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阴山九楼。我说在没有找到胡黑蛋找回何硕和吴乐乐没有回来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我担心何硕的魂魄会被胡黑蛋打散,更担心我走后,吴乐乐回来了,找不到我,她心里会失落。 下午,我劝夏梦瑶出去走走,她整天呆在家里,会闷坏的。她坚持不出去,并且说她已经在催促刘旭阳了,会尽快帮我找到胡黑蛋。 黄昏,我骑着摩托从一道街驶过,经过一幢楼下时,突然,一样黑物从楼上倏地落下,“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在我身边的一只汽车上。 我大吃一惊,忙将车停下,发现一个女人趴在车上,一口鲜血从口中涔涔涌出,她的脸异常地惨白,更诡异的是,她脸的轮廓十分怪异,很生硬,像是面瘫,没有丝毫的表情,她朝我看了看,吃力地吐了三个字:“杨——小——刀!” 她怎么会认得我?她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她又是怎么掉下来的?是自杀还是—— 我忙朝上方望去,三楼上的一间窗户里站着一条人影,这时正朝我望着,面露狞笑。我心猛地一沉,是她!...... 第192章一日一死为疯亣亣的钻石加更 我怒不可遏,径直朝楼上冲去,待到了三楼,我一脚将房门踢开了,她依然站在窗前,有恃无恐而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是附在宁婷婷身上的那只女鬼。 她自称很丑,那么就称她为丑鬼吧。 我瞪着丑鬼问:“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丑鬼耸了耸肩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怎么会相信她?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冷冷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丑鬼淡淡地道:“我知道她很爱美,做过七次美容手术,可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美,心如死灰,我说既然这样,你从这窗户上跳下去,跳下去后,你将彻底摆脱心中的苦恼,于是她就——”丑鬼做了一个飞翔的姿势,“跳下去了!” “那么李芳也是你唆使她自杀的了?”我暗暗握紧了阴阳刀。 “对,我说过,三天之内,我会一天让一个人死,三天之后,该轮到你了。”丑鬼朝我的手望了望,冷笑道:“怎么,你想杀我?你以为你能吗?要不是留着你给我美容,我早就要你死了!” “你等着下阿鼻地狱吧。”我拿出阴阳刀,倏地朝丑鬼刺去,丑鬼身子一闪便避开了,我不敢轻易将阴阳刀射出去,一是因为她一直在窗前,我担心我这一射,把阴阳刀从窗户上射了出去,那就是有出无回了,二是这丑鬼太强,万一没射着,我若没了阴阳刀,那就是死路一条。 丑鬼跳来跃去,我根本无法挨着她的身,屋子里的家具及茶杯等物被我倒是踢飞了好几处,全都落在地上开了花。 正在这时,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见我在屋子里飞打飞杀,吓了一跳,齐伸手指着我喝道:“别动!” 他们是看不到丑鬼的,一定以为我犯神经了,我停了下来,正想跟他们们解释,丑鬼突然伸手成抓形朝一名警察扑去,我大吃一惊,忙上去阻挡,那警察见我手中有刀,大惊失色,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指着我叫道:“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我不得不停了下来。 那两名警察如临大敌,边用枪指着我边呼叫救援。 丑鬼站在一名警察身边望着我狞笑道:“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他们开枪打你。”我冷冷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左边的警察怔了一下,朝我喝道:“别动!把刀放下!” “没说你!”我生气极了。 右边的警察用枪指了指我说:“那你是说我了?我没想怎么样,你先把刀放下,咱俩好好说。” 丑鬼伸出食指晃了晃,对着我阴森森地道:“你记住,还有一天,还有一个人。”她说完就走,我忙叫道:“站住!”说着就要追上去,那两名警察大惊,忙用枪指着我喝道:“别动,再动就开枪了啊。” 眼看丑鬼走远了,我极恼火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刚才在你们身边有一只鬼!” “鬼?”两名警察相互望了一眼,各后退了一步,左边那名警察立即对着对讲机沉声说道:“沐队,嫌疑人神经有点不正常,咱们——要不要先制服他?” 我郁闷极了,冲那警察骂道:“你才神经不正常呢!刚才跳下去的那人还没死,你们有叫救护车来吗?” 两名警察又是面面相觑,左边的警察低声问右边的警察:“那个女人没死吗?” “早就死了。”右边的警察低声说:“身子都硬了!” “那他怎么说没死?” “神经病呗!” “咱们怎么办?” “先别冲动,咱们先哄哄他,等沐队来了再说。” “对,先哄哄他,这种有神经的人最麻烦,杀人了不判重刑,咱俩用不着当炮灰。” 见他俩在窃窃私语,我火冒三丈,但因为他们有枪,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走到窗前朝下望了望,发现下面围了很多人,也来了不少的警察,那名跳楼女子的尸体也被抬进了车里,一条熟悉的倩影正朝楼上跑来。我见是沐蓝蓝,心里郁闷极了。 一会儿,沐蓝蓝上来了,一进屋便朝我望来,当看清是我时,怔道:“杨小刀?” 左边的警察立即叫道:“对,就是他。”接着用手指了指头轻声对沐蓝蓝说:“沐队,小心点,他这儿有问题。” 我抓起床上一只枕头就要扔过去,那两名警察大惊失色,忙用枪指着我叫道:“干什么!干什么!” 沐蓝蓝将他俩的手挡了回去,板着脸说:“这人我认识,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 “啊?”那两名警察相视一望,大为惊诧,右边的警察低声问:“沐队,你们真的认识?”沐蓝蓝瞪着他道:“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他还是我弟子呢!快下去!”这俩傻逼愣了半晌,这才大惑不解地下楼去了,大概是想不明白他们英明神武的沐队怎么有一个神经病弟子了。 待他们下去了,沐蓝蓝望着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将丑鬼一事如实说了,沐蓝蓝跟我打交道这么久,对我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只是面露难色地说:“这事儿有点玄,竟然跟鬼扯上了联系,你在这里,又跟刚才那俩小子有个照面,你就是最大嫌疑人,我们不能对外称这事是鬼干的,看来这事儿只有一个办法。”我问什么办法,沐蓝蓝望着我说:“你就佯装自己真的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 我将枕头狠狠扔了过去,沐蓝蓝一把抓住朝我扔了回来,我忙闪过,呼地一声,枕头从窗户间飞了出去。我跑到窗前朝下一望,枕头正落在一个人头上,下面的人齐朝上望来,刚才下去的那两名警察立即指着我叫道:“看,就是那个神经病!”我恼火极了,抓起窗台上一只花瓶就要往下砸,下面的人群哗地一声全散开了。 下楼后,沐蓝蓝对外称我是死者跳楼的目击证人,死者死于自杀,那两名警察显然不同意这一说话,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沐蓝蓝为我摆平了麻烦,我请她去吃夜宵。沐蓝蓝同意了。处理好现场后,她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手下,然后跨上了我的摩托。 迎风驶了一阵,我不经意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发现沐蓝蓝的头发又密又长,而且长发飘飘,像是彩旗,几乎充溢了整个反光镜。我正惊诧,沐蓝蓝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了?突然,一颗人头从沐蓝蓝的后背冒了出来。我大吃一惊,忙将车停下。 沐蓝蓝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下车后朝沐蓝蓝后背一望,什么也没有。我担心那女鬼会向沐蓝蓝下手,便将钟灵儿给我的灵符拿出来递给沐蓝蓝,叫她贴在心口,这两天任何时候都不得取下来。 吃完夜宵,我提醒沐蓝蓝要小心,担心那只丑鬼会找她的麻烦,沐蓝蓝淡然笑之,看来对这事并不在意。 回家途中,我总感觉有东西跟着我,可我每次回头,后面都空荡荡地。 晚上躺在床上,刚合上眼,突然之间,屋里的温度冷了下来,一股怯意涌上心头,耳边传来一阵“嚓嚓”声,我心不由一沉,有鬼!想从床上跳起,却发现我身子竟然动弹不了,眼睛也无法睁开。我暗暗吃惊,这是被鬼压床了! 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控制住了! 感觉到一样东西在我脸上滑过,非常柔滑,像是丝稠,我镇定心神,努力与那力量抗争,终于,我挣破了那股束缚,忙睁开眼睛,却发现在我脸上滑过的竟然是黑丝丝的头发! 是丑鬼的头发! 她这时浮在空中,面对着我,似乎想吸我的阳气。 我怒不可遏,一把将头发抓住,用力一拉,听得呻吟一声,将丑鬼从空中拉了下来,我将她作势一抱,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食指与中指掐住了她的额头。 丑鬼的身子倏地朝后滑,像泥鳅一样从我身体下滑了过去,身子一闪,消失在门口。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门冲了出去,却见丑鬼飘进了夏梦瑶的房里。我不假思索冲了进去,只见夏梦瑶正躺在床上,丑鬼飘在她身体上空,似乎要上她的身。我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伸手便去抓她的后颈,丑鬼骤然消失,我来不及收手,竟然径直朝夏梦瑶的胸口抓去。...... 第193章给鬼美容之法 就在我的手要抓到夏梦瑶的胸口时,她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冷冷地问:“你干什么?”我忙说对不起,你房里有鬼。夏梦瑶放开我的手,半信半疑从床上坐起,四下张望。 丑鬼奸笑一声,转身跳出了门口,我赶紧追上。 一直追到大街上,丑鬼终于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走上去劝道:“你别欺人太甚,多行不义必自毙,难道你不怕你魂飞魄散?” 丑鬼却答非所问:“你想到给我美容的办法了吗?” “你本身并不丑,何必非要美容?况且你去投胎后,将会又是一副新面孔……” 丑鬼立即打断了我的话,依然冷冰冰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找到给我美容的办法!” “还没有。”我如实答道。 “那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丑鬼说完就走,我忙叫道:“等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美容?难道在阴间有一个美男子在等着你?” 丑鬼想了想,她告诉我,生前本来嫌自己长的不漂亮,好不容易嫁出去了,结果新郎看到她长的丑,结果要退婚,她觉得无颜于世上,结果自杀了,所以死后她不想去阴间被鬼耻笑,到处寻找巫医给她做美容。 我暗叹一声,一个人的长丑跟自己毫无关系,又何必这样来作践自己呢!我答应她,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寻找给她美容之法,但她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再去害人。她说可以,不过要随时跟在我身边,以防我有诈。接而叫我去找来一把木伞,她钻进了木伞里,叫我任何时候都不得打开这把伞。 回到公寓后,见夏梦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愁眉冷眼,我忙因刚才的事向她道歉,她淡淡地问我那是一只什么鬼,有没有抓到,我将事情跟她说了,她劝我不要寻思着给鬼美容,要么劝鬼放弃美容,要么收掉她,以免再为祸人间。我说知道了,然后就进房了。 夏梦瑶叫住了我,朝我手中的木伞看了看,问我哪儿来的伞,外面又没下雨,为何带着一把伞。我不想因丑鬼吓着夏梦瑶,就谎称这伞是别人送的。 我并没有听夏梦瑶的,一是我劝服不了丑鬼,二是我也收不了她,而且,听了她的身世后,我对她产生了怜悯与同情,每个女孩子都爱美,这是她们的天性,鬼也不例外。 一直将父亲的那本《巫医手册》翻了一个遍,最后终于在后面几页里发现了线索,上有寥寥几字:给鬼美容,得找一人模,仿模削骨补肉,七日之内须投胎,否则功亏一篑。乃禁止,勿用。 原来是真的可以给鬼美容的,我兴奋不已,将丑鬼唤了出来,将这事跟她说了,不过也提出了心中的疑虑,一是要找个人模,这有点麻烦,二是要削骨补肉,这会很痛,担心女鬼受不了。丑鬼信誓旦旦地说她不痛,说为了美容她都可以忍,然后说人模嘛,可以仿照夏梦瑶来刻模子。 夏梦瑶本来就反对我给丑鬼做美容,若让她发现我是以她为模,只怕会很生气,便拒绝了丑鬼,叫她找别的女人。丑鬼说那就以沐蓝蓝为模,她比较喜欢沐蓝蓝的身材。 第二天,我去找了一位雕刻师,雕刻师说要刻人模,须要见人。我就去找沐蓝蓝,不敢跟她说以她为模给鬼美容,谎称我为了感谢她教我功夫,想给她刻个模子,然后每天放在我房里“供奉”,以此激励我每天不断练习、进取。沐蓝蓝始之并不同意,后经过我一番软磨,总算勉强答应。 雕刻师见到沐蓝蓝后,说刻人模这东西要求很苛刻,需要人的年龄、身材、三围、身高,沐蓝蓝随便报了个数,雕刻师说这个须得他自己亲自来量,沐蓝蓝一听就来火了,生气地叫道:“你爱刻不刻!”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雕刻师也挺有个性,还真不刻了,我费尽口舌,后给双倍的价格他才勉强同意。尔后我又去找沐蓝蓝,她气冲冲地说:“那个家伙明显是个登徒子,一看他那猥琐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想量我的身,哼,老娘砍断他的手!”我忙说这是艺术,雕刻师是艺术家,在艺术家的眼里,并不存在猥琐二字。沐蓝蓝冷冷地问:“你知道这世上最色的人是哪种人吗?”我问是哪种,她说就是艺术家。 我竟无言以对。 因为刻模需要时间,所以我叫丑鬼耐心等几天。她答应了。 冉冉寻何硕归来,又无功而返。我劝她不要再去找了,毕竟她是鬼,在阳间呆久了,会阳气过盛,到时只怕会魂飞魄散。冉冉非常固执,说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早日找到胡黑蛋将何硕救出来。 这天,模子终于刻好了,完全是按照沐蓝蓝的身体比例来变刻的,刻得非常逼真,栩栩如生。我将模子放在我背包里,兴冲冲地回到公寓,发现刘旭阳回来了,他说已找到了胡黑蛋,原来那浑球在农村的一间石屋里炼尸,而且那尸体即将炼成,若去找他,只怕会很危险。我来不及放下背包,就被冉冉催着要去救何硕。刘旭阳与夏梦瑶都说要去帮我,我见她俩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丑鬼说怕我出意外,她也要去,我只得将木伞也带上。刘旭阳问没下雨我带上伞干什么,我说这是我的一件法宝。这家伙竟然信了。 今晚有月光,但路不好走。特别是到了农村,路特窄,幸而我和刘旭阳每人开了一辆摩托。当我们找到胡黑蛋所在的地方时,时间已是下半夜了。 那是位于山腰上的一间石屋,约有十来平方米,石屋成方形,乍看像是一具大棺材。 我们才接近石屋,便看见一条黑影从石屋里跳了出来,我们用手电筒一照,正是胡黑蛋。他看到我时并不惊讶,冷笑道:“小子,原来是你,我就奇怪,这几天怎么老是有人打听老子的下落,原来是你小子,你是给老子送阴阳刀来的吗?” 冉冉急着要冲上去,被我拦住了,我对着胡黑蛋不卑不亢地道:“你马上将我的刀魂交出来,我们的恩怨,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非要抢我的阴阳刀,我们对你也不会客气。” “哈哈!”胡黑蛋狂笑道:“小子,好大的口气,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那只水圣子就在我屋里,你想救他,自个儿来拿!”胡黑蛋说着朝夏梦瑶与刘旭阳看了一眼,对他们也有所顾忌,身子一退消失在石屋里。 我正要追进去,刘旭阳挡住了我,说石屋里有血尸,我若贸然进去,只怕会很危险。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救何硕,危险我也要进去。 走到门口,一股极浓的尸气扑鼻而来,石屋里非常黑暗,我用手电筒一照,里面非常凌乱,锅、碗甚至烂衣布条摆了一地,而胡黑蛋与血尸却不见踪影。我正要走进去,刘旭阳挡住了,说由他进去,我和夏梦瑶都在外面。 “特别是你。”刘旭阳对夏梦瑶说:“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进来。”他说完就朝里走去,手持一根一寸来长的木棍,警惕地环顾四周,步步为营。 我很纳闷,这石屋本来就不大,屋子里又没什么可藏身之处,胡黑蛋与血尸那么大的个儿又藏哪儿去了呢?便用手电筒四下照射,当照到屋顶时,赫然发现,屋顶上方横着一具血尸,那血尸倒贴在石顶上,这时正鼓着一双白目瞪着刘旭阳。 “阳兄小心,血尸在你上面!”我忙叫道。 话音未落,血尸伸出双手,十指如刃,骤然朝刘旭阳扑去。...... 第194章夏梦瑶中尸毒 刘旭阳朝后一退,避开了血尸的攻击。我急着要进去帮忙,刚踏进房里一步,骤然一阵冷风从侧面袭来,我忙闪开,只见胡黑蛋手持一把一尺来长的铁勾从让后面跳了出来,凶神恶煞。 “天堂有路你不进,地狱无门你要闯进来,用来给老子炼尸吧!”胡黑蛋边说边用铁勾朝我勾来,铁勾显然是他平时用来勾尸体的,锋利无比,寒气逼人,我不敢硬碰,只一味躲闪。夏梦瑶见我被逼得紧,射出一道紫带,一把缠住了胡黑蛋的铁勾。胡黑蛋用力一拉硬是没有将铁勾拉回去,我趁机随手一抓,发现是一只铁锹,对着胡黑蛋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胡黑蛋将手一松,弃了铁勾躲过了这一铁揪,跳到血尸身旁,腾身跳到了血尸的身上。 这具血尸跟以往的血尸有所不同,它动作极为缓慢,也非常僵硬,我估计是它的头顶和双肩上各插了一根粗木棒的原因。我不懂炼尸,所以不明白其用意。而胡黑蛋跳到血尸身上后,竟然用力将血尸头顶上的木棒给取了下来,血尸发出一阵野兽般的怒吼,声音粗犷,震耳欲聋,“铛!”地一声脆响,一只水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别让他再拔肩上的木棒!”刘旭阳大叫一声挥棒朝胡黑蛋打去,胡黑蛋被迫一个跟斗从血尸肩上跳了下来,转身朝石屋外窜去。 我想何硕一定在胡黑蛋身上,提步便追。冉冉一直在石室里找何硕,边找边叫硕哥哥,见胡黑蛋跑了,也赶紧追了出来。 血尸头顶的木棒被抽出后,尸性大发,顿然凶猛了很多,刘旭阳与夏梦瑶被血尸缠住,一时脱身不得。 胡黑蛋跑出了半里路,回头见只有我跟冉冉追了上来,停下脚步转身等着我。我冲上去叫道:“把水圣子还给我。”胡黑蛋嘿嘿笑道:“想要水圣子,还是那句话,要么打倒老子,要么拿阴阳刀来换。” 冉冉一激之下想要冲过去,我忙挡着她,像胡黑蛋这样的高手,冉冉若去攻击,不啻以卵击石。经过在魔镜里的一番磨厉,我再也不怕胡黑蛋,抄起铁揪便朝他径直铲去,胡黑铲朝后一退,躲过了这一铲,一脚踏在铲尖,接而身子一跃挥腿朝我踢来,我忙将铁锹一收,躲了开去。 胡黑蛋轻轻落地,阴森森地道:“小子,进步不小嘛,只可惜,你们打断我炼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一说完从身上拿出两张黄色的纸人,咬破手指在纸上身上各点了一滴血,念了一道咒语,那两滴血发出两道红光,两张纸人倏地变大,转眼便成了两个活物,双双凶猛地朝我扑来。 “你们好好玩吧!”胡黑蛋转身朝石屋跑去,看来他对刘旭阳与夏梦瑶也有所顾忌,担心血尸被他们给毁了。 冉冉忙跃身朝那两只纸人迎去,却被纸人各一脚踢在胸前,惨叫一声被踢进了草丛里。 眼看它们扑了上来,我挥起铁揪径直劈了过去,其中一只纸人抓住了锹尖,用力去拉,另一只纸人挥腿朝我胸部踢来,我将铁揪一扔躲了开去,拿出阴阳刀倏地射了出去,一声惨叫,飞刀穿膛而过,纸人被阴阳刀射在地上,转眼变回了一张纸。 另一只纸人抄起铁锹朝我打了过来,我插在裤腰带上的木伞突然飞了出去,倏地朝纸人射去,纸人惨叫一声,身子径直后退,重重地撞在胡黑蛋背上,铁揪也落在了地上。 胡黑蛋一怔,猛地回过头来,怒目朝木伞瞪去,沉声问:“伞里有只鬼?” 木伞朝着胡黑蛋飞旋而去,犹如一只螺旋桨,呼呼作响,胡黑蛋吃了一惊,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冉冉从草丛里爬了起来,眼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胡黑蛋急忙之中想要抽符,木伞去若闪电,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胡黑蛋惨叫一声,身子一滑朝跳下面倒去。另一个纸人见木伞如此凶猛,吓得身子骤然变小,恢复了纸人模样。胡黑蛋朝路下面滚了两三米,踉踉跄跄爬起,冲我们怒骂道:“兔崽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罢朝路下面逃窜而去。他跑得非常快,转眼便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丑鬼从木伞里飘了出来,望着胡黑蛋逃去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冉冉跑上来冲丑鬼赞道:“姐姐,你好帅啊!” “是吗?”丑鬼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对啊。”冉冉继续赞道:“你刚才简直帅呆了!比硕哥哥还帅!” 丑鬼腼腆地道:“我……我不帅,我很丑。” 冉冉立即说:“不,你不丑,你很美,真的!” 我捡起地上的木伞,对丑鬼与冉冉说:“我们回石屋看看。”冉冉这才回过神来,说何硕极可能在胡黑蛋身上,我们得去追,我说先去看看夏梦瑶与刘旭阳怎么样了,等会儿再一起去追也不迟。 丑鬼化为一缕烟飘时了木伞里,冉冉边走边问我刚才那个姐姐是我从哪里找来的,怎么先前没告诉她,我没心思回答她,叫她回到我的阴阳刀里,回去后我再跟她说。 还没到石屋处,远远看见石屋里冒出一团火焰,浓烟滚滚。我大吃一惊,忙跑了过去,见刘旭阳与夏梦瑶站在石屋前,紧紧盯着石屋里,我问他们血尸呢?刘旭阳说在石屋里被烧了,然后又沉重地说:“梦瑶被血尸抓伤了。” 我心猛地一沉,忙望向夏梦瑶,只见夏梦瑶右手捂着左手臂,秀眉紧蹙,我忙叫她将伤口跟我看看,她将右手从左手臂上移开,借着电光,我发现她的左手臂上的衣服被抓破,雪白的手臂上果然有一道抓痕,这时呈淡黑色。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心急如焚。 夏梦瑶问:“你不是有治血尸毒的药吗?”我说以前是有一瓶,可后来给弄丢了。刘旭眼脸色顿然变了,极为不悦地问:“你是巫医,你难道没有办法配药?”我说有办法,只是这药,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回去查一下《巫医手册》。 “看来你这巫医也是个冒牌货!”刘旭阳冷冷地说:“连血尸的毒都不会解,还敢自称巫医?” 我既愧疚又焦急,现在听刘旭阳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夏梦瑶劝道:“先别说了,我们先回去吧。”然后又朝我问:“胡黑蛋呢?水圣子找到没?”我说让胡黑蛋跑了,水圣子也没找到。刘旭阳生气地叫道:“还找什么水圣子?快回去给梦瑶找解药!” 急匆匆回到家里,我将木伞与背包往床上一扔便急急去翻《巫医手册》。幸而上面有治愈血尸毒的记载,以前我也被血尸抓伤过,当时用的是土方法,用生糯米去毒,不过这方法不知有没有用,因为我后来用了宋天佑送给我的神药,那药专治尸毒。只是后来那药从青海回来,竟然不见了。现在也不知去哪儿找宋天佑去配置这种药方。 而按《巫医手册》上记载,除尸毒需要三味药:生糯米、驴蹄粉、金蟾唾沫。 看了这三味药,我愣了半晌。生糯米我倒是知道,驴蹄粉想必就是驴蹄研制成的粉末,而这金蟾是啥玩意儿?我忙问刘旭阳与夏梦瑶,何为金蟾。夏梦瑶说金蟾就是金色的癞蛤蟆,有三条腿,吃了百毒不侵,只有南疆、北漠有。 我说这就麻烦了,要找到这种金蟾谈何容易?况且夏梦瑶的时间已不多,这有了配方跟没配方有什么区别?药材找不到,等于是无用配方。 刘旭阳板着脸问:“你的意思是梦瑶已经没得救了?” 丑鬼这时从木伞里飘了出来对我说:“她身上的尸毒可以解,我知道哪里有这种解药。”我忙问哪里,丑鬼望着我说:“一个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就算去了,也可能没法回来,你——敢去吗?” 第195章鬼市为于封与笑楠加更 刘旭阳见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生气地问我在干什么,夏梦瑶示意他别做声,说我在跟鬼说话。 “是吗?”刘旭阳半信半疑。 丑鬼说有一个地方有解尸毒的药,我忙问是什么地方,丑鬼说:“在鬼市。” “鬼市?”我惊讶地问:“鬼市在什么地方?”丑鬼说鬼市在阴间,是鬼与鬼之间做交易的地方,不过也会有人去那儿,比如阴阳师、通灵师等。在那里可以找到解尸毒的解药。我问怎么去,丑鬼说这个她就不清楚了。我立即想起了钟灵儿,说我问问我朋友。 我忙去摸手机,摸了一阵,没摸着,这才想起我将手机放在背包里了,搜了一阵没搜着,我索性将背包倒起,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夏梦瑶一眼瞅见了沐蓝蓝的那个模子,双目一沉,问我那是谁的模子,用来干什么的,我边拿起手机边说是一个朋友的,我借来玩的。 “你是用来给鬼美容的?”夏梦瑶问。 我怔子一下,望向她,她正紧紧盯着我,脸色不太好看,原来她真的知道怎么给鬼美容,便诚认道:“是的,是给鬼美容的。” “你不能这么做!”夏梦瑶生气地叫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已找到钟灵儿的手机号,本来要拨打了,听夏梦瑶这么一说,只得停下来,想跟她解释,但我还没开口,夏梦瑶又愤愤地道:“你难道不知道给鬼美容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有什么后果?”我又是一愣。 夏梦瑶重重地道:“给鬼美容所用人模的这个人会倒大霉,轻则见血,重则死亡!” “怎么……怎么会?”我吓了一跳,望着夏梦瑶问:“你没骗我吧?” 夏梦瑶反问:“你已经给那只鬼做美容手术了吗?”我说还没有。夏梦瑶立即说道:“你马上将这人模毁了,不可给鬼美容!” 丑鬼突然发出一阵怒吼,室内温度骤然降低,空气飘来一股冷风,令人呼吸困难。我忙望向丑鬼,只见她头发丝丝扬起,双目阴沉,朝着夏梦瑶怒目而视。 夏梦瑶摸了摸头,秀眉紧锁,大概丑鬼正在用意念企图伤害她。刘旭阳四下望了一眼,怔道:“好怪的风!” 我心里既郁闷又矛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事儿这么多呢?与其做这劳什子鬼医,不如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成绩优异、奋发图强偶尔有空闲跟漂亮女生聊聊天的学生……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忙不迭去劝丑鬼,她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极力劝着丑说,她说已经很美,完全不用动手术美容等。 丑鬼冷冷地说:“美不美我心中有数,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 我这时心烦意乱,对丑鬼说她美容的事可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我要给夏梦瑶解尸毒,因为每隔一分钟,她就会多增一份危险。丑鬼虽然固执自卑,但也通情达理,说只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后,必须给她美容,不然,后果自负!她说完就飘进了木伞里,冉冉无奈地望着我,我叫她去劝劝丑鬼,冉冉嗯了一声也飘进了木伞中。 冷风渐息,我知道没有再多的时间浪费,忙不迭拨通了钟灵儿的手机,她低声问我有什么事,毕竟这么晚了,大伙都睡了。我说我有个朋友被血尸抓伤,目前没有解药,唯有去鬼市买药,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去鬼市。 钟灵儿顿了半晌才沉声道:“这鬼市一般人是去不了的,就算去了,如果法力不行,也会有去无回,一般的阴阳师都不敢去,你若去,这不是送死么?”我说就算是送死我也去,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我朋友惨死?钟灵儿说:“人生死有命,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我生气地叫道:“这不是闲事,她是我的朋友!她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而且,她是因为我而被血尸抓伤,我若找不到解药,我……我以后也活得不会安宁。” “她是谁?”钟灵儿问:“乐乐?” 我说不是,是我们去青海时认识的一位朋友。 钟灵儿想了想便说:“那行吧,我过来看看。”我忙说天很晚了,我过去接她,她说不用,我过去的话太浪费时间了。 刘旭阳急急地问我到底有没有办法,我说有,我须得让我朋友送我去鬼市买药。 夏梦瑶惊道:“去鬼市?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说危险我也得去。夏梦瑶说这大可不必,她也听过鬼市,那就是阴间,一般的人是有去无回,我虽然是鬼医,但并无法力,跟平常人并无两样。而且我去了后不一定能找得到解尸毒的药,所以她宁愿自己中尸毒而亡,也不要我去冒险。刘旭阳自告奋勇,说由他去。夏梦瑶也婉言谢绝。我对梦瑶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你被血尸抓是因我而起,我要为此负责。” 大约半个小时后,钟灵儿来了。夏梦瑶已换了一身衣裳,她的衣服都是长袖,这时只得与钟灵儿进了房间,把衣服脱了给钟灵儿看。一分钟后,她们出来了,钟灵儿脸色凝重,说伤口已发黑,若待伤口发紫,那就尸毒流遍全身,神仙难救。我和刘旭阳大吃一惊,我忙问大约还有多久伤口会变成紫色,钟灵儿说最多两个小时了,我忙叫她送我去鬼市。钟灵儿犹豫不决,说这太危险,我说只要有一丝希望,危险我也得去,况且我有阴阳刀,遇神斩神、遇鬼杀鬼,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解尸药找回来。冉冉从木伞里飘了出来,说她是鬼,就由她去吧,钟灵儿说她去更加不行,因为她是鬼,去了必定是有去无回。我极不耐烦地道:“都不用说了,我去,就这样!” 钟灵儿无奈叹息一声,说既然这样,那就由我。然后对我说:“你去准备一张桌子,一副观音神像,一副香案一张朱砂纸一斤白石灰及一些供品,还要一把香。” 我一听就明白了,马上与刘旭旭去夜市买回了这些。 回来后,我们将这些东西依依摆好。钟灵儿在地上用白石灰画了一道圈,对我说:“你坐到圈里去。” 我立马跳到白圈里,盘腿而坐。 钟灵儿说:“在香烧烧完或在天亮之前,你必须要回来,不然,你将永远回不来了。” 我说明白,然后双手合什闭上了眼睛。 钟灵儿说:“我现在送你去鬼市,也就是孤魂野鬼集会的地方,你去那儿找到解药后马上回来。”接而,又听得钟灵儿嘴中快速地念了几句口诀,我感觉我的身了飘了起来,身子猛地一沉,我睁开眼睛一看,我已不在了房间里,四周灰蒙蒙地,就像雾气冲天的早晨。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街,而我正站在街头。 这条街非常长非常长,一直延伸到边无边无际的尽头。街道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旁是房子,全是木制房,显得非常陈旧。街头前有一只生了锈的大铁架,铁架上有两个黑色的大字:鬼市。 原来鬼市就是这样的?跟人间也并没两样。但是,这毕竟是阴间,我心里既激动又有些担心,便小心翼翼地朝鬼市里走去。 鬼市里非常热闹,鬼来鬼往。但是,大家都低着头走路,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我也因此省了很多麻烦,不然万一遇上几个眼睛尖的鬼,堵住我问:哪里来的活人!那就麻烦了。 因为大家都是各走各的走,虽然鬼多,整条街却是相当地安静。 我急急地朝前走,边走边朝房子门上的牌匾去望,心里暗想,这地方会有解尸毒的药卖吗?...... 第196章鬼市(二) 突然,从一处地方传来了一阵笑声,我闻声望去,原来是一间酒楼。那间酒楼,乃木制房子,跟武侠里的客栈差不多。酒楼上还有一块大匾,上写:百事酒店。 酒店里有好几只鬼正在喝酒,有几只鬼还在开怀大笑。这里恐怕是整条街道最有生气的地方了。我想,这条街道这么长,怎么去找卖尸毒解药的店子啊,想去找只鬼打听打听,可又担心被认出是人来。 正犹豫,突然听得从酒店里传来一道声音:“不打算进来喝一杯吗?” 我闻声望去,朝我走过来一名女鬼,三十来岁,穿旗袍,身材曲线有致、妖娆而美艳。她扭着水蛇腰来到了我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说,我想来打听这儿哪里有药卖。 “先跟我来。”旗袍女鬼转身便走,我怔了怔,怎么我的话还没说清楚她就叫我跟她走?我想这鬼地方我完全是鬼生地不熟,又不好向鬼问路,如今遇到一个主动的鬼,我得抓住机会,于是赶紧跟着她走了上去。 旗袍女鬼带着我一直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房里,像是她的睡房。我刚进去,后面的门“咣”地一声关上了。我回头看了一眼,看来这旗袍女鬼有两下子,能隔空取物啊,刚回过头,旗袍女鬼突然闪到了我的跟前,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旗袍女鬼嘴几乎要碰到我的嘴了,轻轻地说:“我是这儿家酒店的老板娘,也是这条街的百事通,你找要买什么药,我都可以告诉你。” “感谢,感谢!”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旗袍女鬼又逼上一步,我只得继续退,突然“砰!”地一声,我的后背撞到门上了。 已无退步。 “不过——”旗袍女鬼说:“从我这儿打听情况,是需要报酬的。”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鬼也这么市侩,在来之前,钟灵儿没有交待我,我也没有带冥币,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袋,鼓鼓地,是我的钱包,不过都是人民币。旗袍女鬼朝我身上打量了一遍,不紧不慢地又说:“看你这样子,你身上肯定是没带钱的,而且,就算有钱,也是人用的钱,我们死人,用不着。” 我大吃一惊,紧望旗袍女鬼问:“你……你知道我是人?” 旗袍女鬼轻哼了一声,极自负地说:“我在这儿这么多年了,见过的鬼,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是人是鬼,我怎么会不知道?自你从我店铺外经过,我就认出你是个人。” 一股冷气从脚底油然而升,看来这只旗袍女鬼非常地不简单。 “在我们这儿,人是非常稀有的。”旗袍女鬼说:“难得见有人进来。” 我怔住了,傻傻地问:“你的意思是说,这儿还是有人会进来的?” “当然。”旗袍女鬼说:“进来的一般是阴阳师、通灵人之类的,不过你——”她又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慢悠悠地说:“你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就是走着走着就进来了。” “是吗?”旗袍女鬼自然不相信,不紧不慢地又问:“你要找卖药的店铺干什么?你要买什么药?”我说我有个朋友被血尸抓伤,要买解尸毒的药。旗袍女鬼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说这种药很难买,不过她可以带我去,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我问她什么事,她说她来这里已经十年了,也就是说,她死了十年,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完成在人间时的一个梦想,当时就想开一家酒店,死了后没有去投胎,所以就来了这里,但是,她对她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如今她的初恋情人还活在阳间,她要我去找到她的初恋情人,去给他捎一一句话。我问她的初恋情人是谁,旗袍女鬼说:“他叫杨会钢。” “是他?”我眼前立即呈现出一个人来,寸头、方脸,额头饱满、双目有神,脖子上吊着一只金色的佛像,闪闪发光。 “怎么,你认得他?”旗袍女鬼的脸立马亮了。我说我认识一个人,叫杨会钢,于山东财经大学毕业,老家是泰山脚下泰安市的,现在是一名财务总监。 “对,他是泰安市人,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理财、算帐,他的梦想也是做一名会计师,没想到竟然做了财务总监。”旗袍女鬼沉浸在回忆之中,脸上尽是初蛮时青涩、幸福的模样。 我说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我一定会找到他帮你传达。 旗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我说了一句话,然后盯着我问:“你记住没?”我说记住了。旗袍女鬼把她的生辰八字与名字告诉了我,说如果我跟杨会钢传达了这句话后,将这事写在一张白纸上,白纸上写上她的生辰八字与名字,然后烧给她。 我说没问题,然后催促她带我去找卖解尸毒药的店铺,因为我时间已经不多。旗袍女鬼说我延着街道往前走,走上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左边有一家铺子,那里就有一家药店,应该有我想要的药。 就在前面五十米处?我感觉被旗袍女鬼忽悠了,但也没有怪她。 下了楼,我踏出酒店,急急朝那药店所在的地方走去,走了约十来步,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身后两米外果然有一名男子,见我回头望,他也朝我望来,眼睛直勾勾地。我吃了一惊,莫非被这只鬼给发现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这种鬼地方,我可不敢跟鬼斗,于是加快了步伐。而身后那男子紧紧跟上,并且越走越快。 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索性停了下来。 那男子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打量了一遍,低声问:“是人?” 他说的是普通话,可显得有些生硬,我说是人,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怕,我也是人。 我半信半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能在这里碰到人?就算这里有阴阳师、通灵人来,但也没有这么巧吧?就像好不容易来到月球,突然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朝你打招呼道:嗨,我是从地球来的! 那男子自称名为岛风,祖籍日本,是一名除妖师。从他口中得知,旗袍女鬼所在的酒店是所有来这里的阴阳师与通灵师的落脚点,刚才酒店里说不定还会有几个人,不过在这种地方,人不会大声向鬼宣传是人,毕竟这里不是人该来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原因的,比如他,他是来这里找一样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他不肯说,不过跟除妖有关。然后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来买药。 岛风带着我来到一家店铺前,门上有一匾,上写:百毒药铺。岛风说他只能送我到这儿,他有事得先去办,如果有缘,在人间再相见,他说完就匆匆走了。 药铺很简单,里面摆有几副木架,上面放有一些瓶瓶罐罐,一名年约五六十来岁的老者坐在里面在研究一种药,听到我来的声音便抬头朝我望来,看到我时,神色略显惊讶。 我开门见山,说我要买解尸毒的药。 “解尸毒?”老者站起身问:“是僵尸还是血尸?”我说是血尸,被抓伤了。老者又问我伤了多长时间了,我想了想,说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吧。 “这么久了!”老者神色凝重,说我幸亏来得早,不然再过半个时辰,尸毒发作,伤者神仙以救。老者边说边拿出一瓶黑色瓷瓶,我见那瓷瓶跟曾经宋天佑送给我的一模一样,暗想,难道宋天佑的药也是从这儿来买的? 我急不可待地去接瓷瓶,老者却收回了,盯着我说:“我这儿是做买卖的,是交易,你准备拿什么来跟我换这瓶药?”...... 第197章老者 老者的话令我愣了半晌。当初在来鬼市前,一心只想着怎么来这里,却没想到来这里买药也跟在人间买东西一样,属交易,也是需要用东西来交换的。正如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我迟迟疑疑地说:“我……我忘记带东西来了,没有……东西跟你交换。”老者收回瓷瓶,冷冷地说:“没东西交换,那这药不能给你。”我急了,忙说我等着拿这药回去救人呢!老者依然冷若冰霜,郑重地道:“天下之物,都是有价的,你若想要它,必须得拿东西来交换,就算你用来救命的又如何?如果让你养成要之即拿的习惯,这世间所有一切将会大乱。” “难道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吗?”我觉得老者太市侩。 老者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以为生命就是最重要的吗?比生命更重要的有爱情、自由、信誉,还有秩序!甚至更多!” 我无奈地道:“东西是你的,你怎么说都是对的,可你所说的爱情、自由、信誉与秩序,跟你要我拿东西跟你换解尸毒药有什么关系?” 老者说:“当然有,你拿东西跟我换解尸毒解药,这叫等价交换,也叫秩序。如果你认为,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可以来取,那这世界岂不乱了套?”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你要我拿东西给你换解尸毒解药,你要的是钱!是钱,你明白吗?你已经把金钱看作比人的生命更重要了!”我近乎愤怒了,我时间紧得很,这老家伙净跟我扯一些没用的。 老者依然不紧不慢地说:“你或许觉得我要你拿东西跟我交换,是为了钱,觉得我市侩,眼里只有钱,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这解尸毒药是怎么来的?难道我是凭空捡来的?我在制这种药时我需要的材料、精力与时间,你觉得一文不值?就算如你所说,我要的是钱,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不愿意花一点钱来跟我换?难道你在乎的不也是钱?” “我身上没钱!我有人民币,在阳间用的,你要吗?”我抽出钱包,将一把钞票砸到老者面前,老者看也不看地说:“人民币,阳间用的东西,我不要,我要了也没用。” “那我没东西跟你换了,只有一条命了,你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 老者说:“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不要你的命。”他又望向我问:“难道,你身上真的没有可以用来交换的物品?” 我的身上……我突然想起,我的身上不是有阴阳刀吗?难道我要用阴阳刀来换这瓶解尸毒药?我犹豫了,阴阳刀,比我生命更重要,我能拿它来换这瓶药吗?可是,我若不用它来换,老者就不会给我解尸毒药,而夏梦瑶之所以会被血尸抓伤,是为了帮我去救何硕,若不是为了帮我,她也不会遇上这种事。况且,她是我的朋友,就算她不是因我而受伤,我也应当义不容辞地救她! 正准备拿出阴阳刀,突然又想起,其实在我的身上除了阴阳刀,还有另外一样宝贝,就是当初我第一回用阴阳刀给她动手术的红衣女鬼送给我的玉佩。这玉佩,我当初本不想要,可红衣女鬼要去投胎,若不给我,玉佩也将会遗落人间,所以我才勉强收下。如今,会不会就是该用它的时候? 但是,这毕竟是别人送我的东西,况且送者还是一只鬼,我若用它来换解尸毒药,总感觉不太好。 我慢慢地将玉佩拿了出来,犹豫不决。 老者眼尖,立即冲我叫道:“你那玉佩——快拿给我看看!” 果然是势利鬼,一见这值钱的宝贝眼睛立马直了。我迟疑着将玉佩递了过去,老者一把抓住,将玉佩翻天覆地地看,爱不释手。这玉佩呈月牙形,呈绿色,晶莹剔透,非常地精致漂亮,若在人间,那是价值连城,不知在这阴间又是什么价位。 “你这玉佩哪里来的?”老者紧盯着我问,显得非常激动。 我说是一只鬼送给我的。 “鬼?”老者怔了半晌,一字一字地问:“你说是一只鬼送给你的?”我说是的,并将红衣女鬼一事说了。 “哇——”老者突然哭了,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我一下被搞懵了,这老头怎么了,难道被红衣女鬼的事感动了? “她死了!她已经死了!啊——”老者嚎啕大哭,不断用手捶打着桌面。 我感觉不对劲,试探着问:“你认识她?” 良久,老者才停止哭泣,擦干眼泪哽咽道:“我……我就是她一直在苦苦等待的男人。我……我有罪啊!” 我惊讶万分,没想到红衣女鬼等的人会是这个老者。我安慰了他一番,问他怎么在鬼市,老者长叹一声,悲伤地跟我说了实情。原来,当年他是一名赶尸人。在一次赶尸中,所赶的尸体发生尸变,将他咬伤了。他自知活不了,便自杀了。因为他心中有情,怀念远在家乡的情人,也留恋人间,因此死不瞑目,死后也不愿意去投胎重新做人,以免忘了心中所爱的女人,因此便来到鬼市,开了一家药铺,在人间是赶尸人,在鬼市所卖的药物也与此相关,并且经过多年的发展,他这儿除了有解尸毒药,还有其它很多与之相关的药物,专卖给从阳间来的阴阳师与通灵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跟来他这儿买药的阴阳师与通灵人打听红衣女鬼,可一直没有打听到,如今突然见到他俩的信物,又听说红衣女鬼已死,并且曾经在人间苦苦等他,他怎么会不伤悲? 我又安慰了他一番,将红衣女鬼要我转达的话跟他说了,老者一听,更是老泪纵横,我在一旁看了也是忍不住眼泪哗哗直落。老者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把装有解尸毒药的瓷瓶塞到我手中,催我快快回去。我喜不自禁,也不多说废话,握紧瓷瓶掉头就跑。 跑着跑着,不小心撞在一只鬼身上,我忙说对不起,不经意朝那只鬼看了一眼,感觉这只鬼很面熟,那只鬼也指着我叫道:“你……你不是小刀吗?你怎么也死了?” 我想了一阵,这才想起是我们村子里的李爷爷,正想跟他打招呼,突然,一阵呼唤声从空中传了过来:“小刀,小刀……”我心一沉,是钟灵儿的声音! “小刀,快回来!”声音虚无缥缈,但我却听得真真切切。 钟灵儿在叫我回去,难道时辰已到?怎么会这么快?又听到钟灵儿叫道:“马上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以后就永远回不来了!”我大惊,朝李爷爷看了一眼,转身便朝街口跑去。跑出街口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我跑着跑着跑到了白光中,接而身子一沉,我忙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公寓里,钟灵儿与夏梦瑶、刘旭阳他们正在一旁紧紧地盯着我,一脸地焦虑。 “啊,回来了!”夏梦瑶对我说:“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我赶紧将手中的瓷瓶拿出来递给夏梦瑶说:“快,这是解尸毒的药。” 夏梦瑶一把抓住,转身朝房里走去,刘旭阳想要跟进去,被钟灵儿挡着了,说由她去给夏梦瑶上药,然后将门关上了。 我如释重负,只觉得全身难受得要命,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全身冷得要命,像是喝多了酒一样,身体极不舒服。钟灵儿坐在床前,在翻看着一本书。是我的那本《巫医手册》。我见天已大亮,吃力地坐了起来,钟灵儿闻声朝我望来,边放下书边说:“你醒了。”我问她什么时候了,她说下午两点,我暗暗吃惊,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突然想起今天还要上课,问钟灵儿怎么没回去上课,她说请假了,不放心我,大凡去过阴间的人,身体不佳或法力不深者,都会大病一场。我听了很感动,又问夏梦瑶的伤怎么样了,钟灵儿说夏梦瑶上了药,伤口已好,尸毒已解。 正说着,夏梦瑶与刘旭阳进来了,夏梦瑶向我道谢,我说不用谢,毕竟她被血尸抓伤,全是因我而起。 钟灵儿站起身,说她该回学校了,又叮嘱我要多休息,然后就走了。我心中有丝不舍,但又没说出口。 夏梦瑶问我饿不饿,然后给我端来一碗鸡汤,我喝了少许,而后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鬼市,碰到了李爷爷,他一个劲地问我:“小刀,你怎么来这里了呢?你死了吗?我孙子他还好吗……”他越问越急,越问逼得越近,我心烦意乱,又害怕得要命,一声惊叫便从梦中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一副冰冷的面孔映入眼帘。 “你该给我美容了。”她说。...... 第198章再遇杨会钢 面对丑鬼,我实在是烦躁。这丫的真是冥顽不灵,给她做美容的人模,是沐蓝蓝,若我真给她做了美容,沐蓝蓝轻则见血,重则死亡,这种损人之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我说你要我给你做美容,行,不过得换一个人模,比如我从市场上找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所留下来的模子,丑鬼却不同意,非要用沐蓝蓝的,说对沐蓝蓝的身材非常满意,而且沐蓝蓝长得又俊俏,是她心中的美人。我把利害关系跟她讲了,丑鬼依然固执地道:“这个我不管,我只要你给我美容,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毫无关系。” 见说不通她,我心里暗想,难道得请一个会收鬼的人来把她给收了?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来,也就是赵东阳,这小子对付鬼就像对付蚂蚁,要他来干掉丑鬼,那岂不是手到擒来?但是,我曾经又答应过丑鬼,说会给她做美容,万一我叫人把她给收了,岂不是自食其言?我身为巫医,不是收鬼,而是为其医治、引渡、劝善,况且她的身世这么悲催,我是从心底同情她。 见我一直不做声,丑鬼骤然逼上前来,阴森森地问:“你到底做不做?”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忙说:“做,只是我才从鬼市回来,身体虚弱,手软无力,根本无法做,给你美容是大工程,是不是应该等我精力恢复了再做?” “我且再相信你一次,”丑鬼冷冷地说:“让你休息一天。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待丑鬼回到木伞里后,我想叫冉冉出来去劝劝丑鬼,却发现她不见了,估计又去寻找胡黑蛋了。我想她一直在外面飘,迟早会出事。看来我得加把劲,早一点将何硕找回来。 天亮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请他帮我找两个人,一个是杨会钢,另一个是胡黑蛋。胡黑蛋的样子特殊,我一说于封就懂。而杨会钢,我跟于封说,这个人沐蓝蓝也是认得的,当初跟富丽大厦里发生的血尸案有关,身为财务总监,在这一行业应该是小有名气,要找他不会太难。 果然,中午我才下课,于封就打来了电话,说找到了杨会钢,目前还在我们这座城市,也查到了他的手机号,并且将那号码发了过来。我暗暗惊叹,于封真是好样的,办事效率太高了! 我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杨会钢,杨会钢问哪位,我自报了姓名,杨会钢立即叫道:“杨师傅!”我呵呵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心里美滋滋地。杨会钢响亮地道:“当然记得,我正想找你呢,你就打电话来了。” “找我?”我好奇地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杨会钢沉重地叹了一声,说如果我有空的话,想跟我见个面。我本来想当面转达旗袍女鬼要对他说的话,现在他主动请求见面,我自然是欣然答应。 相约的地点离我学校并不远。是一间比较高档的饭店。 见面后,相互客套了一番,我见杨会钢大腹便便红光满面地,比上回所见到时又发福了,便问他现在哪里发财,杨会钢乐呵呵地说在搞装修,手下有两千多号人,三家分公司,光秘书就有四个。我暗暗称赞,这家伙不简单,果然是富贵之人,今天的饭钱,看来不用我出了。 我想起他说过要找我,便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杨会钢边给我倒酒边说:“你打电话给我,一定也有事,你先说说你的事。”我把旗袍女鬼的名字说了,问他认不认识。旗袍女鬼的名字叫吕旗。杨会钢听了后,惊讶地问我怎么认识吕旗。我说我昨晚见过她。杨会钢呀地一声,倒酒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瓶中的酒也溅了出来,他惊愕地问:“你见过她?在哪里?”我说在鬼市,也就是阴间。杨会钢这才哦了一声,收回酒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我大声问:“阴间?” “对,阴间。”我说:“不然你以为我还能在哪里见到她呢?” “也对,也对。”杨会钢喃喃地道:“像你这样的高人去阴间也不奇怪。” 我说她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你,他忙问什么话,我将吕旗要我转达给杨会钢的话说了,杨会钢听后,苦笑了一声,眼睛定定地望着杯中的酒不吭声。慢慢地,他眼圈红了,半晌才极伤感地道:“我没想到她会死得那么早,当年,我们很要好,性格相仿,志趣相同,我以为,我们会走一辈子,可谁知道她……”说到这儿,杨会钢抓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自古人有悲欢离合,最是感情愁人。见杨会钢这样,我又想起了吴乐乐,唉,虽然我现在跟她尚同存于世上,并没有像杨会钢与吕旗阴阳相隔,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呢?还是,我们会永远不见? 杨会钢又朝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向我敬酒,说他太失态了,很感激我,喝一杯! 我问他知不知道吕旗的生辰八字,他说只记得生日,我叫他给我一张纸一支笔,他将随身携带的便笺与笔拿出来递给我,我在上面写了吕旗的生辰八字,叫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吕旗的生辰八字与名字,可以再写上一些对她的话,烧给她,她会收得到看得见。 “好!好!”杨会钢忙不迭点头。 接下来,杨会钢又跟我说起了他之所以要来找我的原因。 原来,在前几天,他们公司接一个非常棘手的活儿,装修一间比较旧的房子。因为公司业务多,公司员工经常要加夜班。加班第一个晚上,员工隐隐听见房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他们开始没有太在意,小孩哭是正常的事儿,可渐渐地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感觉那小孩就在他们身边哭。可是,他们身边并没小孩。更诡异的是,房间里的灯时熄时灭,像是有人故意按开关跟他们开玩笑,并且身后总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可是打开门一看,门外什么也没有。当时加班的一共有六个人,全是年轻的小伙子,一个一个吓得屁滚尿流。 第二天,员工向杨会钢反映这事,杨会钢始之还不相信,将那六人训斥了一顿,白天叫了另外几人继续工作。 因为是老房子,墙壁泛黄,都须得刷新,一般一面墙要刷上好几遍,而且还要刷上不同的材料,第一遍一定要求工人刮石膏粉,好处是,干得快,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施工就更显现其优点,还有就是石膏硬度好,附着力好干了不容易开裂收缩,填充力好,能堵住墙体上小洞洞干了后就不能再出现小洞洞了,而用腻子补干了后收缩又能看见小洞洞,如果补太厚了干得又慢,所以,第一遍一定需要刮石膏,要求全胶水…… 杨会钢跟我讲了这方面的知识,我不懂,只是听着,但接下来他话锋一转,皱着眉道:“我白天叫员工将整幢楼的墙先刷石膏粉,晚上再刷腻子粉。因为这笔业务盈利较丰,我亲自监督,我手下的员工技术很好,也干得卖力,我很满意,待晚上时,我又换了几个人,谁知那几人才上班就来向反映,说白天刷的墙太次了,根本没法刷腻子粉。我当时有点生气,白天那几名员工所干的活儿我看在眼里,墙面的确刷得很好,我以为是晚上那几人有意刁难,本打算去教育一番,可我去了后,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白天刷得平如镜面的墙,这时竟然坑坑洼洼,像是有人故意在墙上挖洞。” 说到这儿,杨会钢端起酒喝了一小口,面色惊惶。 我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说会不会是有人有意使坏,在刷好的墙上挖洞? “不,绝不是!”杨会钢激动地道:“我手下的员工工作时间是三班倒,也就是说,整天都会有人在那儿工作,有人在场,没人会干出这种事来,所以我当时既气愤又惊讶,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令我的心里久久没法安静,我难以相信,这世上竟会有这种事!”...... 第199章墙为于封兄加更 接下来,杨会钢叫员工将墙上的那些坑用石膏粉填上。然后再叫两个人在后面刷腻子粉。 填了几面后,有个员工停了下来,叫杨会钢过去看,杨会钢走过去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那面墙上又出现怪象了,不过出现的不是坑,而是抓痕,像是有人用十指狠狠地在墙上抓了两条,印痕非常深,触目惊心。 杨会钢望着那两条抓痕久久说不出话。 不料从隔壁房间又传来一声惊叫,杨会钢跑过去一看,更是惊异,只见刚刚刷过腻子粉的墙上赫然出现了两道脚印,脚印不大,是一个大约六七岁小孩的,脚印很清晰,就像是刚刚踩上去的。 生活中许多事看似奇异,其实都是有迹可循。比如杨会钢所遇见的这事,暂且说它跟灵异事件无关,他们它就是人为的。像他现在开了三家公司,业务做得那么大,树大招风,难免会引来同行的妒忌与暗算,于是有人有意在墙上做了手脚,像墙上的坑、抓痕与脚印都可以解释为人为,之所以未被发现,要么行事者速度快,要么有内鬼。 我将我的猜测说了,杨会钢摇着头道:“我开始也以为我是被小人算计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我才发现这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 当时大家看着墙上的脚印,分外惊讶,杨会钢极愤怒地问是谁踩上去的,一名员工小声提醒道:“老板,墙那么高,谁踩得上去啊?”杨会钢生气地问:“那么你说那脚印是怎么回事?”负责刷这面墙的员工说他也不知道,好像他刚才把这一面墙刷好,那脚印就突然出现了。 因为这事情太诡异,又想起他们刚来装修这房子的那一晚,有人说听见有小孩哭泣,大家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纷纷找借口请假,杨会钢知道这活儿今晚是干不下去的了,便将手一挥,叫大家先回去。 就在大家提步要走,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哭声,声音先是很模糊,虚芜飘渺,仿佛来自空中,渐渐地哭声清晰了,像是由远及近,最后好像就在身边,大家怔在当场,面面相觑,突然听得一人大声叫道:“鬼啊!”大家如梦如醒,惊慌失措、争先恐后跑出了楼房。 第二天,杨会钢特地去找房主了,房主称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这房子是他祖上留下来的,他一直在国外,好几年没住了,今年才回国,因为那房子空着也是闲着,房主想将它装修一番然后出租。 杨会钢说那房子邪得很,恐怕无法装修,房主很生气,说一切按合同来办,如果杨会钢不给他装修,将以合同上所述赔偿损失。 接而,杨会钢又了解到,这幢楼曾经也请过别的装修公司来装修过,结果也都遇到了类似的事情,最后都给吓得跑了。 杨会钢的一个秘书提议请阴阳先生去看看,那幢楼里极可能有鬼。杨会钢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我,正想来找我,我却先给他打电话过去了。 我说既然这样,今晚我就去看看。杨会钢连声感谢,迫切地问我能不能下午就去,我说下午我还有课,去不了。 吃完饭后,杨会钢亲自开车送我回学校,问了我下午放学的时间,说到时派人来接我。 上课时,我见失意竟然来上课了,问他宁婷婷现在情况如何,失意说已经恢复正常,那只鬼没有再来找她麻烦,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点问题,极可能会分手。我劝他要珍惜眼前,宁婷婷是个难得的美女,他若想再找一个比宁婷婷更漂亮的,估计很难很难。失意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过了一会儿,他说他想加入李笑楠的灵异社,我说行啊,难得有一个兴趣爱好,他说这也不算得上是兴趣爱好,只是想对这方面研究一下,万一以后又遇到了这事也懂得怎么应付,又说宁婷婷不赞同他这么做,估计是这事儿在她心中产生了阴影,所以他俩就为此意见分歧,产生了矛盾,至今依然冷战着。 感情的事最复杂,也不好劝,我只送他一句话:珍惜该珍惜的人,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 我又想到,李笑楠是灵异爱好者,他有勘测鬼魂的工具,而这一次杨会钢所遇见的又是一件极灵异之事,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极好的一次机会,便发信息给钟灵儿,跟她说了这事,问她与李笑楠晚上有没有兴趣一块儿去看看。 足隔了半个多小时后,钟灵儿才回信息,说可以,叫我下午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他们。 下午刚放学,我手机就响了,杨会钢说已经派人来接我,姓李,是他的秘书。我来到校门口,见那儿停有一辆白色的大众,一颗漂亮的人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伸出一双白皙的嫩手老远朝我喊着。我见是慕浅,便走了过去,李笑楠与钟灵儿都在车里,打过招呼后,李笑楠问我目的地在什么地方,我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正说着,我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刚接,对方就挂了,接而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杨师傅?”我回头一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年轻女子,约二十四五岁,身穿白色短衬,戴着墨镜,清秀高挑,她自称姓李,我可以叫她阿诗,是杨会钢派她来接我的。 握过手后,感觉她的手真细腻啊。 有点小羡慕杨会钢了,大老板就是不一样,请个秘书都这么漂亮,而且目测这位秘书估计是多功能的。 跟着阿诗上了一辆白色的丰田,没想到慕浅也钻了进来,我说你在李笑楠的大众里坐得好好地,干嘛又来这里?慕浅说她不想做灯泡,打扰二人世界是犯罪,我听了,心里可不好受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轻叹了一声。 没多久,阿诗将车停在了一幢楼房前,这房子位于郊区,离铁轨不远,有三层,其四周建筑离得较远,是菜地,唯独这房矗立在这儿,显得犹为壮观。只是房子看起来有些旧了,正如房主说过,已很久没人来住过。 下车后,阿诗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杨会钢,然后请我们稍等。 李笑楠早已拿出他的勘测工具,迫不及待地要进楼,被阿诗挡住了,笑容可掬地说在老板没来之前,我们最好别进去。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杨会钢来了,我给他跟李笑楠等人作了介绍,杨会钢叫阿诗先回去,然后领我们进楼。 房子虽旧,但样式宏伟且美观,是九十年代的洋房,我们进去后,或许是心理作用,总感觉这房子里分外阴暗,耳边似乎飘荡着一股冷气,凉飕飕地。因为要装修,所有家具也被搬空,里面显得非常宽敞、空旷,墙上有装修过的痕迹。 李笑楠一手拿着鬼魂探测器一手端着相机慢慢地朝前探进,钟灵儿面色凝重,边望着刚被刷过的墙边缓缓朝前走,仿佛墙上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了她。慕浅则跟在我身后听杨会钢跟我们讲解。 杨会钢又不厌其烦地将先前跟我讲过的事讲了一遍,我估计他是讲给慕浅听的,讲得很生动,慕浅也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来上一句:“不会吧?这么诡异?”杨会钢带着我们来到一间房前,指着墙上说:“你们看,这就是那突然出现的脚印。” 我见那脚印很小,大约二十四五码,脚印并不深,显得有些模糊,像是有个小孩在上面轻轻跃过,蜻蜓点水一般。 慕浅望着那双脚印,一本正经地说:“这应当——是一种艺术。” 接而,我们又去了另一间房里,只见墙上出现了两条深深的抓痕,是明显的手痕,而且痕迹很深,像是所抓之人与墙有着深仇大恨,因此那一道抓痕看起来格外刺眼,令人极为舒服。 我问慕浅,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艺术? 慕浅望着墙上的抓痕,久久没有做声,半晌才喃喃地问:“杨小刀,你有没有觉得,这墙上好像隐藏着一张脸?”...... 第200章小女孩的哭声为疯亣亣加更 慕浅不经意的一句话,令我心头直接就咯噔了一下。杨会钢更是“啊”地一声,伸手直抹额头,我朝他额头一望,油光满面,全是汗。 “你真的看到墙里有一张脸?”我望着慕浅问。 慕浅咬了咬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杨会钢强笑道:“这墙并没刷平,形成了一些有粗有细的线条,因此看起来像一张人脸。”经杨会钢这么一说,我觉得这面墙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这时,听得李笑楠在楼上叫钟灵儿,声音很响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快步走了上去,见李笑楠拿着他那个鬼魂探测器给钟灵儿看,那个鬼魂探测器这时上面的绿光不断闪烁,发出一阵一阵嘟嘟的声响。 “这里有鬼!”李笑楠兴奋地道:“这幢楼里一定有鬼!”他边说边拿出那副鬼魂探视镜戴上,又拿着鬼魂探测器朝前探进。 “真的有鬼?”杨会钢轻声问我。我说这个很难讲,即使有鬼,白天也不会出来,待晚上再说。杨会钢又问:“万一有鬼怎么办?”我说你放心,有鬼我们会帮你解决,不过到底有没有鬼,目前还不能确定。 李笑楠手中所拿的那个东东虽然说叫鬼魂探测器,据我估计是根本能量与磁场来设定的,现在它虽然有很大的反应,说不定跟这幢楼的磁场有关。 杨会钢抬腕看了看表,说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去吃个便饭,待晚一点再来。我想就算有鬼,也得晚上才能出来,况且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便点头答应。李笑楠声称他不饿,说要留在这里找鬼。慕浅说她也不饿,不想去吃。我望向钟灵儿,说不会你也不饿吧?钟灵儿淡淡地说:“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于是,李笑楠与慕浅留在这儿,我与钟灵儿同杨会钢去吃饭。 杨会钢非常热情,将车开得很远,来到一家非常高档的饭店。我和钟灵儿出身农家,一向也比较随和,如今来到这高级地方,竟然感到有丝丝的拘束。杨会钢跟我说他已经把他要说的话烧给吕旗了,问我吕旗是否真能收到。我说一定能收到的。其实我心里也没谱。鬼才知道吕旗能不能收得到? 饭桌上,钟灵儿一直没做声,静静地吃着饭。期间杨会钢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我跟他说,如果他有事就先去忙,杨会钢说那些事都不是事,然后将手机关机了。 正吃着饭,钟灵儿手机响了,她接了,轻轻地喂了一声。我估计是李笑楠或慕浅打来的,看窗外天已经黑了,他们一定是等得不耐烦了,便望向钟灵儿,想知道对方跟钟灵儿说什么,钟灵儿自喂了一声后,就一直没再吭声,然后脸色慢慢地变了,最后秀眉直锁。我感觉不对劲,便问:“谁打来的?” “慕浅。”钟灵儿说着就将手机递给我。 我诧异地接过,将手机放在耳边,从手机中传来一阵呼呼声,像是有风,我听了四五秒,说没声音啊。钟灵儿说你再听。我又听了五六秒,突然,从手机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心猛地一沉,是孩子的哭声! 依其声音可辨,是一个女孩。年龄应该在七八岁之间。哭声始之很轻,仿佛来自空中,飘渺而空灵,慢慢地,声音近了,及至越来越大,最后感觉就像一个悲伤的孩子在耳边哭泣! 我赶紧将手机移开。 杨会钢与钟灵儿齐望着我。 我问钟灵儿:“你听到了小孩的哭声?”钟灵儿点了点头,将手机接了过去,并且关机了。 杨会钢神色大变,紧张地问:“你们也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是从手机里传来的?”我说是的,估计跟你们昨晚听到的哭声来自同一个人,然后问钟灵儿,这会不会是有人在做恶作剧?钟灵儿说不是,然后拨打慕浅的手机,发现对方一直在忙,又拨打李笑楠的手机,他手机竟然也在忙。 “他们可能出事了。”钟灵儿站了起来,边朝门口走边说:“我们得赶紧过去。” 杨会钢也倏地站起,紧张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说我也不确定,要过去看看才知道。 在路上,我和钟灵儿不时拨打李笑楠与慕浅的手机,一直只收到一道冰冷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正忙……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那幢楼前。这时天已全黑,楼房里黑漆漆地,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杨会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他就送到这儿,不进去了。我问他为什么楼子里没有灯,杨会钢说有灯,只是没有亮吧。我觉得很奇怪,今天没有停电,李笑楠与慕浅都在楼子里,为什么他们不开灯? 我见杨会我钢神色惊惶,这时望着我和钟灵儿,惴惴不安,便叫他先回去,杨会钢连声说道:“好,公司还有事要办,我就先走了,你们……你们把事情搞定后,打我电话。”他说着钻进车里,立即启动车子逃似地走了。 “这家伙,挺怕鬼的啊。”我忍不住吐槽道:“好歹也是拥有三家公司四个秘密手下几千号人的大老板,怎么这么胆小呢!” 突然发现钟灵儿一直抬头望着那幢楼,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想,莫不非她发现了什么?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突然,我发现,在二楼的一间窗户里,竟然站着一个小孩,那小孩这时也望着我们这方,一动不动。 依稀可辨是个女孩。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手机里传来的哭声就是那个小孩的?我朝身边的钟灵儿看了一眼,她好像正在跟那小女孩对视,便轻声问:“你看到那小女孩了?”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我又问:“是人还是鬼?”钟灵儿应道:“是鬼。” 这幢楼里果然有鬼! 不过既然是一只小女鬼,对李笑楠与慕浅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吧?我沉声道:“我们进去看看慕浅和李笑楠怎么样了。” “好。”钟灵儿应了一声,提步朝楼子里走去。 我又朝二楼望去,发现那小女孩依然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这方,似乎从没有动过。我怀疑那是不是一个木偶?正想着,突然黑光一闪,那小女孩不见了! 既然她是鬼,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倒是有点担心起李笑楠与慕浅来了。 进楼后,我感觉身上有丝丝的凉意,不外乎这就是鬼的阴气,但我与钟灵儿在一块,心中毫无惧意,与她不约而同地朝二楼走去。 一直来到那小女孩所站的房间前,房门紧闭,我轻轻一推,门开了。我按亮了灯,只见屋子里有一张床,一张书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床上、书桌上与地上全是灰尘。地上有几道脚印,像是有人进来过。 我与钟灵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将房间里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小女孩,我走到窗前,发现窗帘拉开着,而且窗户紧闭,我很纳闷,既然是这样,那刚才我和钟灵儿在下面是怎么看得清楚窗户后面的“人”的? 难道进错了房间? 我回过头,突然,一条黑影在门外一闪而过。 “站住!”我大喝一声,提步便追了上去。 我跳出门外,果然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小女孩,它身穿一件浅蓝色的毛线衣,扎着小辫子,约有一米来高,身材纤细,背对着我。我想冲上去,但又见她是个小孩,怕吓着她,便停了下步,尽量温和地问:“小妹妹,这是你的家吗?” 小女孩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动。 钟灵儿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轻轻地朝小女孩走去,小女孩提步便朝楼下跑去,似乎很怕我们。我正要去追,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道轻轻的脚步声。我赶紧停了下来,抬头朝楼上望去。我想知道是谁从楼上下来了。 可是,那脚步声才响了几下就停止了,难道是慕浅或李笑楠?我正想叫他们的名字,突然,“砰!”地一声大响,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接而又是一阵“咚咚……”,那东西从楼上滚了下来。...... 第201章慕浅被藏 “咚!咚!咚!”声音清脆响亮。刹那间,我脑中突然出现一种猜测:这滚下来的,会不会是一颗人头? 钟灵儿也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了,与我齐盯着楼梯间。 但是,只是响了四下后,那声音嘎然而止。 时间骤然停止了一般,四周静得出奇。我屏气凝神,侧耳细听了两三秒,正准备上楼去看看那滚下来的到底是什么,还想弄明白刚才的脚步声来自何人,突然,那脚步声又响起了。 “橐、橐、橐。”其慢慢地朝楼下传来。 那人下楼了! 我的心暗暗提起,朝钟灵儿望了一眼,她也紧盯着楼梯间,跟我一样心中充满“期待”。 终于,那人下来了,当看清他的脸时,我如释重负,是李笑楠。 李笑楠手捧着相机,边走边看,当看到我们时怔道:“灵儿、杨小刀,你们来了。”他脸色非常难看,我问他怎么回事,手机打不通,楼子里的灯也不开,李笑楠说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打我们的手机,一直占线,楼子里的灯也突然自动关了,他还以为保险丝给烧了呢,然后举着相机说:“太诡异了,我们先下楼去!吓得我相机落在地上,差点砸坏了。”说着就朝楼下走去。我赶紧问:“慕浅呢?”李笑楠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和钟灵儿问:“她不是……对了,她没有跟你们吃饭。”然后四下张望了一眼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钟灵儿问。 李笑楠说:“开始是在一起,后来……她说她想去那边看看,然后我们就分开了。”我问他们是在哪个地方分开的,李笑楠说就在这里,尔后他就一个人上楼了。钟灵儿说:“我们分开去找吧,每人找一层。”她说着就朝楼上走去。我想慕浅可能出意外了,不然我们来了,她听见我们的说话声一定会出来,我担心楼上会有危险,便抢先一步跳到楼梯对钟灵儿说我上去,叫她跟李笑楠在一块。 楼上的灯都关着,一片漆黑。还好上面房间的布局跟下面一样,都是四室一卫一厅。我用手机光照着地面,摸索着打开了灯光,然后拨打慕浅的手机,通了,响了很久对方接了,可只从对方传来一阵嚓嚓声,听不见慕浅的说话声。 “慕浅!”我大声叫道。声音洪亮,我想就算有鬼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手机里的嚓嚓声骤然停止,接而便传来慕浅的叫声:“杨小刀!你说话啊杨小刀!”她声音急促,显然非常慌张。 我忙叫道:“慕浅!” “嗯,是我,你怎么不说话呢?”慕浅像是很生气。我急声问:“你在哪里?”慕浅说她不知道,可能在一楼。我转身朝楼下走。叫她不要挂手机。 来到二楼,碰到了李笑楠与钟灵儿,我说慕浅在一楼,边说边朝楼下跑。在跑的途中,不知是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哪个键还是怎么一回事,我与慕浅的通话竟然结束了。李笑楠与钟灵儿也跟着跑了下来,双双问我慕浅在哪儿,我说刚才跟她通话了,她说她在一楼。钟灵儿将手机放在耳边说她拨通了慕浅的手机,我和李笑楠不约而同停下声来,紧望着钟灵儿。钟灵儿秀眉紧锁,半晌才沉重地道:“对方不说话。” 我又大声叫道:“慕浅!”声音在这诡异的楼子里显得犹为突兀。 “慕浅?”钟灵儿也叫了一声,并且迅速将手机按了免提。立即从她手机里传出慕浅的呼叫:“灵儿!灵儿,是你吗?你们在哪儿?”钟灵儿应道:“我们在一楼,你在哪儿?”慕浅说:“我也在一楼。”钟灵儿赶紧问:“你在一楼哪个地方?”慕浅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我就一直跟着她来到了一楼,然后,我……我就走不出去了,我一定见鬼了!”她又急又慌,似乎要哭了。 钟灵儿赶紧安慰她道:“你先别急,手机别挂,我们已经到了一楼,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嘻嘻……”手机里头突然传出一阵小孩的笑声。 我们的心不由一沉,是那个哭泣的小女孩的声音! 勿庸置疑,慕浅“消失”在一楼,一定跟那个小女孩有关。 钟灵儿沉下双目朝四下张望,我与李笑楠不约而同地朝其它房间里去找。可我每推开一间房,却发现里面都空荡荡地,哪里有什么人影? 突然,听得李笑楠在最里面一间房里叫道:“在这里!慕浅的声音在这里!”我和钟灵儿忙朝那里跑去,可是,当我们跑进房里时,却发现,里面除了李笑楠,哪里有慕浅的影子? “在哪里?”我问。 李笑楠惊愕地四下张望,说刚刚明明在这里听到了慕浅的声音。 “慕浅?”钟灵儿对着手机沉声叫道。 “灵儿!你们在哪儿,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手机里立即传来慕浅的说话声,感觉到她就在我们身边,可是,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我们惊异不已,一股冷气直涌脑门。 “怎么可能?慕浅的声音就在这房里,怎么看不到她的人?”我一时疑惑不解。 李笑楠边望着四周边说:“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寂静岭,在同一个地方,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人,这是因为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里。” “难道我们跟慕浅不在同一个空间里?”我觉得这有一点匪夷所思。 “嘻嘻……”从钟灵儿的手机里再次传出刚才那小女孩的嬉笑声。 钟灵儿说:“这是鬼在作怪,一定是小鬼将慕浅藏起来了。” 话音刚落,在屋子里的一面墙角下出现一条鬼影,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她站在墙下,张开着手,像是在挡着什么,其背对着我们这方,看不清她的脸。 我说果然有只小鬼,然后慢慢地朝那小女孩走去。在离她背后一米远时,我试探着叫道:“小妹妹?”小女孩突然转过身来,惊讶地望着我。我见她不过七八岁,脸上有血迹,有泥巴,双手也很脏,像是刚刚从泥巴里走出来的小淘气包。 难道是她把慕浅藏起来了? “我们已经找到你了,也找到那位姐姐了,游戏结束了。”我说。 “哼,一点也不好玩!”小女孩撅着嘴,白了我一眼,提步便朝屋外跑去。在她跑出屋子的一瞬间,在墙角下赫然出现一个人,我们定睛一看,正是慕浅! “慕浅!” “灵儿!” 慕浅跑上来与钟灵儿紧紧抱在一起,哭似地道:“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们,我也走不出去。”钟灵儿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暗想,刚才那只小鬼实在是顽皮,竟然把慕浅藏在这儿,若不是被钟灵儿识破,只怕我们永远也找不到慕浅了,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化鬼停留在这儿而不去投胎呢?我不经意朝李笑楠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他神色十分怪异,我问他怎么了,他朝门口望了一眼,说刚才看到一个小女孩从屋子里跑了出去,问我有没有看到。 “你也看到了?”我朝他那鬼魂探视镜看了看,说你这眼镜不错嘛,真能看得见鬼? “真的是鬼?”李笑楠惊道:“她……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不由一怔,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李笑楠沉重地道:“我……我看到了。”...... 第202章死亡录相 我望着李笑楠,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惊讶地问:“你看到刚才那只小鬼生前被人杀害了?” “对。”李笑楠的脸色异常地凝重。 我极为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看到的?这只小鬼只怕已死了很久。”李笑楠晃了晃手中的摄像机说:“我拍到了。” 原来,李笑楠自进楼起,就一直开着摄像机。其间,出现过一道插曲。这也是在我和钟灵儿随杨会钢去吃饭后发生的。当时天已经黑了,慕浅被小女孩引开了,李笑楠正准备上楼去看看,鬼使神差地,他心底陡然升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从楼外再重新朝楼里拍摄一遍。 于是,李笑楠提着摄像机从我们下车的地方开始,边朝楼子里走边拍摄,拍摄到一楼客厅时,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他面对着一面墙拍了很久,然后他就上楼了。到楼上后,他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打电话给钟灵儿,却发现钟灵儿手机一直占线,又见慕浅一直没出现,还以为她去哪儿嘘嘘了,打了她手机,也是占线。 难道灵儿与慕浅在通话?李笑楠边想边提着摄像机继续拍摄,发现鬼魂探测器响得特厉害,像是几只不安的老鼠,发出一阵急促的鸣叫。李笑楠正惊诧,灯突然关了,整幢楼陷入一阵黑暗之中,伸手难见五指。 不过李笑楠并没有因此而畏惧,边拍摄边用鬼魂探测器朝前探进,渐渐地,鬼魂探测器安静了,像是累了一般,一丝声音也没有了。 难道鬼已经走了?李笑楠想到,恐怖电影里很多鬼出现在天台,会不会鬼去天台了?尽管现在他是一个人,又处于黑暗之中,他一点也不害怕,慢慢地摸索着上了天台。结果是一无所获,而鬼魂探测器也安静得出奇。这令他很失望,便将鬼魂探测器收起,用手机照着前面的路下楼。 在第三楼,他突然想看看刚才拍摄的效果如何,结果这一看,吓得他手一松,摄像机落在楼梯间,然后就一直朝下滚。毕竟摄像机不是球,滚了四下就停止了。他迟疑了片刻,去将摄像机捡起,发现楼下灯亮了,李笑楠很惊讶,为什么二楼有灯三楼却没有?如果保险丝烧了的话应该整幢楼都不会有灯光的啊。 于是,他就极疑惑而轻轻地下楼了。 结果,他看到了我和钟灵儿。 “你在拍摄的录相里到底拍到了什么?难道是小女孩被杀害的情景?”我好奇问。李笑楠说是的,然后将摄像机递给我。钟灵儿与慕浅也齐靠了上来。 李笑楠已将那段录相调了出来,因为没有开灯,录相显得很黑暗、阴沉,也有一丝模糊。 录相中,出现两名男子,他们头戴安全帽,显然是两名建筑工人,他们在看着一面墙,像是在讨论着什么,然后他们转过身,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小孩,脸上全是血,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暗暗吃惊,正是那个小女孩。两名工人朝地上的小女孩看了看,然后一名工人将其抱了起来,将她放到了墙里,然后,两名工人开始砌墙…… 我的心深深地被震憾了,那个小女孩脸上有血,显然是受伤了,但她极可能没死,可那两个工人,丧心病狂,竟然将她砌在了墙里! “可恶!”慕浅恨恨地骂道:“这两个人,简直是魔鬼,该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我没有再看下去,钟灵儿也没看了,她的神色不再是以往的波澜不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怜悯与悲愤。我对那个小女孩也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对她开始将慕浅藏起来的恶作剧也给予了原谅,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竟然也下得了手?”慕浅义愤填膺,看得出来,如果那两个建筑工人在面前,她一定会将那两人给挫骨扬灰。 我说我们先将小女孩的尸骨找到吧,不然她会永远难以安宁,也难怪她一直停留在这房子里不肯离去,她实在是太……悲惨了。 “可是她在哪里呢?”慕浅的眼中吟着泪花。 我问李笑楠,当初是在哪面墙下拍的录相,李笑楠说他完全不记得了,甚至当初是不是真的拍了这段录相他都不敢确定。李笑楠之所以下楼拍摄这一段录相,我估计是受小女孩的意念所致。但毕竟人在受鬼的意念所控制时,神志并不清醒,因此李笑楠忘记了那段录相到底是在哪面墙下所拍。 “其实要知道小女孩在哪面墙里并不难。”李笑楠说:“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在第一楼,而小女孩所在的那面墙一定很厚。” 我们忙去找那面很厚的墙,却发现屋子的四面墙都一样,都是普通的墙,20厘米左右。这个厚度是不可能容下一个完整的人的。 “难道不是在墙里?”我望向李笑楠,“你确定当初是在一面墙下拍的录相?” 李笑楠说他也不能确定。我说我们得再将那录相看一遍,刚才只顾着看人,却没看录相里的环境,可能那两个凶残歹毒的工人将小女孩所掩埋的地方并非是墙,而是其它的地方。 慕浅说:“你们看吧,我不想再看了。” 她毕竟是女孩子,心里柔弱,又善良,这种揪心的场面她自然是不忍看第二遍。 其实我也不想看了,但是,为了能找到小女孩的尸骨,我们必须得看。 可是,当李笑楠再次调出那段录相时,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画面了。录相里空空地,只有一面墙,并没有工人,也没有小女孩。 “怎么会这样?”我与李笑楠面面相觑。 钟灵儿说那段录相是小女孩有意念控制李笑楠所拍,也就是说,那段录相等于是小女孩拍的,但她毕竟是小鬼,意念还不够强,只能让录相出现两回。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把整幢楼给拆下来?”李笑楠望向钟灵儿问。 钟灵儿说:“那也不必,我们可以去问问小女孩。” “问她,她是鬼耶!”李笑楠惊道:“你还可以跟鬼通话?” 钟灵儿举目朝我望来。我说我可以跟鬼通话,可前提是我得先找到小女孩。 于是,我们分头去寻找,可将整幢楼找了个遍,小女孩没有再出现,而且李笑楠的鬼魂探测器似乎也失灵了,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没有小女孩的任何资料,包括她的生辰八字、她生前所用过的物品及她的头发等,钟灵儿也一筹莫展,不然单凭任何一种她都可以有办法找到小女孩鬼魂的躲藏处。 我暗想,小女孩还小,虽然已经变为鬼,但还是很胆小,会不会被大伙给吓住了?便将李笑楠、钟灵儿与慕浅叫出了楼子,独自一人站在一楼的客厅里,静下心,屏气凝神,侧耳听着四周。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小朋友,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心不由一动,这正是小女孩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仿佛来自空中,回荡在整幢楼子里,根本就无法确定它具体所来的方位。 我温和地说:“小妹妹,你出来,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好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想玩捉迷藏。” 我回头一看,一阵惊喜,出现在面前的正是小女孩,我欣然答道:“可以,咱们就玩捉迷藏,你想怎么个玩法呢?”我边说边朝她走去。小女孩说:“我先躲,如果十分钟后你还没找到我,你以后就永远在这儿陪我。”然后伸手指着我道:“你先闭上眼睛,我数十下你再睁开。” 未等我答应,小女孩便开始念道:“一、二、三……” 我犹豫不决,十分钟后我若找不到她,就要在这儿陪她,她是鬼,她若想要躲起来不让我找到,我一无法力二无找鬼的工具三无像张筠浩那样灵敏的嗅觉,我怎么能找得到她?...... 第203章露露为于封兄加更 “七、八、九……”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十!好啦,来找我!”她一说完,声音嘎然而止。 四周顿然安静了下来。 如果有一个人刻意躲起来不让你找到他,那么就算你翻遍天,也可能找不到,况且,现在这个躲起来要我找的家伙,是一只鬼。 我的时间不多,只有十分钟。我自知找到不到她,但是,我必须得去找。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四周一切都变了!原本好好的房子这时变成了露天,墙壁是刚砌好的火砖。灯不见了,换而来之的,是一片皎洁的月光。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出现幻觉了?还是我无意间回到了楼房刚建之初的时候?我怎么会来到这个时候?是谁将我带来的? 我正惊异,突然,从上方传来了一阵人说话的声音。我抬头一望,这房子刚好是三层,声音来自第三层上面。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上面?依其模糊的声音听来,像是一男一女。 我轻轻上了楼,一直来到最上面,我惊讶地发现,一堆破纸皮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气愤的是,竟然是两个人在那儿啪啪。 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那一男一女在地上混战。两人都戴着安全帽,只脱了裤子。因为光线灰暗,那男生黝黑干瘦。而那女的倒是看得很清楚,只见她双眼紧闭,容颜姣美,双腿又长又细。 而这时,那女生修长的双脚被抬起,随着冲撞的节奏,喉咙随着被冲撞的节奏发出醉人的痛苦声。 这场面让我血脉贲张、几乎烈火焚身,脚下不经意踢到了一块木板,那女的顿时停止呻吟,朝我这方望来,沉声问:“谁!”我吓了一跳,这样看人家直播,是要倒大霉的,奇怪的是,她女的并没有看到我,那男的也朝我这方望了一眼,极为不悦地道:“哪里有什么人?是鬼吧?别管他,咱们继续!”说着又要朝那女的身上压,我怒不可遏,抓起地上的木块扔了过去,郁闷的是,木块并没有打到他们身上,只是撞到了一个架子上,然后从架子上落了下去。 “是谁!”那女的用力推开那男的跳了起来,紧张地朝我这方望。 那男的朝地上的木块看了看,极不耐烦地道:“木头自个儿掉到了地上,别疑神疑鬼了,快来,咱们先把事干完了!”他边说边去抱那女的,那女的推开了那男的,说一定有人,不然木头不可能自个儿从架子上面掉下来。那男的身体里的火没熄灭,才不管有人没人,抱着那女的就往墙上按,那女的边推边退,退到一面墙前,那男的逼得极紧,她不得不伸手去扶墙,那墙并没有砌好,不过一米五六的样子,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了放在墙上的一块火砖,因为用力急促,那火砖朝前一滑径直朝地上落去。 “你干嘛,别这样……”那女的有些生气了。 “我要……” “啊!”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音极其凄怆。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声音,是小女孩的! 这对狗男女立马也停止了动作,面面相觑,那女的说:“是不是火砖砸到人了?”那男的朝下面望了望,说太黑,看不清楚,下去看看,边说边去找裤子。 俩狗慌慌张张穿好裤子下去了。我也赶紧跟上。 来到下面,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小孩,脸上全是血,一旁有一块火砖。正是那个小女孩!那女的“啊”地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捂住嘴,眼睛睁得老大,那男的沉声喝道:“别做声!”边说边蹲下身,伸手在小女孩鼻前探了探,轻声说:“死了。” “啊?”那女的一脸惊愕,哭似地问:“怎么办?” 那男的站起身,双手叉腰,黑下脸四下张望,像是看有没有被人发现。 我恍然大悟,这是当年小女孩被那女的失手杀死的情景,如此看来,在她被砌进墙里之前她已经被火砖砸死了。怎么一个砖头掉下来就把她给砸没了呢。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狗男朝四下看了一阵后,低声对狗女说:“你听着,这个小女孩死了,不过没人发现,如果被人发现,我俩都脱不了干系,咱们得把她处理掉!” “处……处理掉?怎么处理?”狗女完全被吓坏了,惊恐不安。 狗男将小女孩抱起,径直朝楼子里走去,狗女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惊慌失措地跟着进去了。 我愤怒不已,这对狗男女,失手杀人,不但不主动承担责任,反而要毁尸灭迹!这种人该下地狱,永永世世受到油炸锯肉的惩罚。 狗男抱着小女孩来到一面墙下,这是大厅摆放神位的地方,她放下小女孩对狗女说:“我们把她放在墙里,不会有人发现,记住,这事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我义愤填膺,眼见地上有一块火砖,一把抓了起来,狠狠地朝狗男砸去,但是,我砸了个空,身子猛地朝前一倾,差点扑倒在地,眼前一切突然变得光亮,我又回到了现实,我发现我依然在原地方,而小女孩的声音仿佛犹在耳边回响。 “八、九、十!好啦,来找我!”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径直朝大厅摆放神位的那儿走去,因为这楼子长久没人住,这神位上面布满了灰尘,虽然房子被粉刷过,但这上面却是陈旧如初。想着小女孩的尸骨就在这里面,我心里一阵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蹲了下去,敲着墙面说:“小妹妹,我知道你躲在这里面,你出来吧。” 小女孩立即出现在我面前,撅着嘴,老大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我说我厉害啊,然后问她:“你在这幢楼里住了多久了。”小女孩闷闷不乐地说:“不知道,感觉好久好久,没人陪我玩,真无聊,你能留下来陪我玩吗?”她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我笑了笑,尽量温和地说道:“既然你在这里这么无聊,为什么你不回家呢?”小女孩再次撅起了嘴,极委屈地说:“我妈妈不让我回去,我不敢回去。” “不让你回去?”我忙问:“你妈妈怎么可能不让你回去呢?” “是的。”小女孩说:“我在外面贪玩,妈妈生气了,把我赶出了家门,她对我说,我以后别回去了,死在外面算了。” 我一阵揪心,什么样的母亲竟然对孩子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她竟然一语成谶,她的孩子真的死在外面,永远回不去了。而现在,小女孩的母亲身在何处呢?她的孩子不见了,她又会作何感想? “你家在哪里呢?要不哥哥带你回去。”一股爱怜之情犹然而升。小女孩却摇着头说:“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我又问:“那你还记得你妈妈吗?她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抬头想了想,也摇着头说:“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别人叫她——辣椒婆。” “辣椒婆?” “嗯。”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番,问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露露,我对她说:“要不露露,这样吧,我家呢,有两个姐姐,她们很喜欢小孩,要不你去我家,我叫她们陪你玩?” “好啊好啊。”小女孩露露高兴地拍起手来。 我去抓小女孩的手,却发现抓不着,便叫她跟着我,在到门口时,她突然惊叫一声,身子猛地朝后退,我忙问她怎么了,露露惊恐地说:“我出不去。”...... 第204章人走屋空 我叫露露在屋中等我,来到楼外,将她的情况跟李笑楠、钟灵儿与慕浅说了,李笑楠与慕浅一阵唏嘘,也义愤填膺,纷纷痛骂那对狗男女,钟灵儿说:“小女孩露露之所以没法走出这幢楼,恐怕是她的尸骨被埋在了楼里,又是在神位处,以前楼中主人当祖宗供奉,无形之中被这幢楼所束缚,导致魂魄无法离开,也无法去投胎。我问她现在怎么办,我想带露露回家,然后去找她妈妈,钟灵儿说须得借一媒介,我问木伞行不行,钟灵儿说可以,我说我家里有一只木伞,只是里面住着上回上了宁婷婷身的那只鬼。 李笑楠惊道:“那只鬼还在你那里?我以为早已被你处置掉了呢!”我说那只鬼很麻烦,一时处置不掉。钟灵儿说就用那只木伞吧,然后叫李笑楠开车陪我回去拿。 拿着木伞上了车,丑鬼现身,又催我给她美容,我将露露的事跟她说了,丑鬼竟然也对露露产生了同情,同意让我先带露露去找她妈妈。 来到楼子里,我将木伞递给钟灵儿,然后跟露露说,让她进木伞里,带她去我家,明天我请人去找她妈妈,然后带她回家。露露始之半信半疑,一脸敌意地望着我,不肯进木伞里,丑鬼出来了,哄着露露说进木伞里陪她玩游戏,露露这时跟着丑鬼飘进木伞中。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杨会钢,将情况跟他如实说了,杨会钢万分惊愕,半信半疑地道:“竟然有这种事?”我说有没有这种事,你明天把神位下面那些砖弄掉后就知道了。钟灵儿说先别弄,待露露找到她妈妈后,心愿已了再去将她的尸骨找出来,然后再给她做一场法事请她离去。并且叫我提醒杨会钢,暂且不要将这事公开,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房主,以免他们会将露露的尸骨找出来毁掉,这样会增强露露身上的怨气。 回到公寓,丑鬼与露露从木伞里飘了出来,丑鬼说露露脸上有血迹,得洗洗。我去打来水,结果这水完全沾不到露露的脸,也无法清洗。正一筹莫展,夏梦瑶来了,问我在干什么,我将事情跟她说了,她说给鬼洗脸,得用鬼的眼泪,也可以用人的眼泪。 可现在哪里有人或鬼的眼泪呢? 正巧冉冉回家了,她没找到胡黑蛋与何硕,垂头丧气地,看见了露露,非常惊讶,我将露露的事跟她说了,她眼圈红了。我赶紧叫她哭。她说她想哭,可哭不出来。我说那你就想想何硕,有可能何硕被胡黑蛋给灭了……话没说完,冉冉就哇地一声,嚎啕大哭,眼泪哗哗而下,我忙用水杯去接,可哪里接得着?只得请教夏梦瑶,夏梦瑶说可以用芭蕉叶装鬼的眼泪,可现在哪里有芭蕉叶?我只得叫丑鬼用手接冉冉的眼泪给露露擦脸。 洗净后,这才发现露露长得非常秀气,脸也白净多了,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小女鬼。丑鬼望着她由衷而羡慕地赞道:“露露,你真漂亮!”露露十分乖巧地说:“姐姐,你也很漂亮。” “是吗?”丑鬼苦笑道:“你别安慰姐姐了,我知道我很丑。”露露立即叫道:“姐姐不丑,姐姐是世上最漂亮的姐姐!” 冉冉停止哭泣,边擦眼泪边问:“那我呢?”露露将冉冉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十分认真地说:“你就是胖了点,不然你也会跟姐姐一样漂亮。”冉冉叹地一声,嘀咕道:“谁叫我生前吃得多呢,现在变成鬼了也这么胖……呜呜……” 夏梦瑶见我一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问我现在家里有多少只鬼了,我说有三只,夏梦瑶笑道:“现在你家里都成了鬼窝了,若让别人知道了,非得被吓死。”我说其实鬼并不吓人啊,若跟他们沟通得好,发现他们比人还要好相处。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于封,请他帮我找露露的妈妈,因为对于露露她妈妈的信息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家就在那幢楼附近,她妈妈人家称为“辣椒婆”。原以为人海茫茫要找这么一个人非常困难,没想到不到一个上午,于封就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二十年前,离那幢楼半里外的一户人家走失了一个女孩,叫露露,七岁,其母外号“辣椒婆”,不过在她女儿走失后不到一个月,她就疯了,尔后下落不明。于封又说了另外一件事,是有关那幢楼子的,也是二十年前,也就是那幢楼竣工时,突然有两块砖从空中落下来,分别砸在两名工人的头上,两人当场被砸死。是一男一女。 我想,那一男一女应当就是那对狗男女。怎么无缘无故有砖从空中落下来,又怎么会那么巧正砸在他们头上?只怕是露露所为。 因为白天要上课,下午放学后,我将于封所调查的结果跟钟灵儿说了,说我打算去露露的家中看看,顺便带露露回家,钟灵儿说李笑楠想跟踪此事,所以打算随我一起去,叫我在公寓等他们。 半个小时后,李笑楠开着大众来了,我见车里只坐着他与钟灵儿,便问慕浅怎么没来,李笑楠说人家晚上有约,我开玩笑道:“不会吧,那么丑的姑娘也有人约?是哪个男生呢?”李笑楠说叫什么沐小凡?以前贴身保护过他的一个小子。我说明白了,这沐小凡,真是出手不凡啊。 从于封那儿打听到露露她家的具体位置后,我们就出发了。 途中,钟灵儿叫我将木伞给她,她接过后竟然在上面贴了一张黄符,我问她在干什么,钟灵儿说丑鬼与露露身上都有一股戾气,担心她们会闹事,所以得先把她们给封住,以免闯下大祸。 我暗想,早知钟灵儿有这一招,一开始就该把丑鬼给封住的。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一座小村子里,这村子也离铁轨不远,房子并不多,我下车向一位老人打听,一提起“辣椒婆”,老人就明白了,说这个辣椒婆二十年前走失了女儿,后来因为太伤心,又疯又傻,过了没多久就死了。他男人本来已经跟她离婚,辣椒婆死了后他回来过一次,后来没有再出现。她家的房子这些年来也没人去住,一直锁着。很好找,一眼就会认得,全村就他家的房子没有贴瓷砖。 我们很轻易地找到了那幢房子,是两层的火砖房,还有个前院子,院子左方有两间猪圈,无论是房子还是猪圈,上面都落满了灰尘,布有不少蜘蛛网,还有一处墙倒塌了,上面全是水淌过的痕迹,显得极为颓败而破旧,真是人走屋空,坚墙不再。 望着面前的一切,我们都极为伤怀,是为了露露凄惨的身世,也为了时间的无情。如果当年露露不出事,她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已经结婚生子,并且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而这房子也可能以新换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死气沉沉。 良久,我说让露露出来看看吧。钟灵儿说还早,天还没有黑呢。李笑楠四下望了一番,说这里风景不错,咱们要不要四下去看看?顺便去找点水喝。我说你和灵儿去吧,我想在这儿坐坐。 待李笑楠与钟灵儿走后,我坐在院子里,想像着当年露露离家出走的情景,当年露露很顽皮,与小伙伴们一直在外面玩,及于天黑了才回家,露露的妈妈因为与老公离婚,独自支撑这个家,还要喂猪,心里自然是不好受,见露露不听话,心中更是失望而生气,待她一回家就将露露骂了一顿,露露见妈妈骂她,就气冲冲地往家门外走,妈妈在后面冲她叫道:“以后别回来了,死在外面算了!” “唔唔……”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哭泣,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而这哭泣声,断断续续是从屋子里传出。我暗暗吃惊,这屋子不是一直没人住吗?怎么会有哭泣声?难道是鬼? 我决定进去看看。...... 第205章母女重逢 我来到门口,侧耳细听,哭泣声正是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却是分外悲戚。我见门已锁,却有哭泣声传出,定是鬼无异。应该是露露的妈妈。我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我试探着问:“里面是露露的妈妈吗?” 突然身后出现一阵冷风,我回头一看,面前出现一个女人,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身穿简朴,面色沧桑,她半眯着一双眼睛朝着我问:“你是谁?”声音嘶哑苍老,跟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我说我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幢楼里碰到一个小女孩,她说她叫露露,这女人一听,立即上前一步急急地问:“露露?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我望着她问:“你是她妈妈?” “是的,我是她妈妈。”这个女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心中也是微微一怔,如果说她是人,她怎么会在屋里哭泣而又突然间出现在我的身后?如果说她是鬼,为什么她又能抓得住我的手? “你快告诉我,露露在哪里?”她急急地道。见她这样,我实在不忍将露露的实情告诉她,便说露露与我的朋友去玩了,等会儿会来。 “真的吗?你没骗我?你真的看到了露露?”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跑了。我说是真的,我现在叫她回来。我边说边将手抽了出来,给钟灵儿打了一个电话,说露露的妈出现了,叫她们回来。 没多久,李笑楠与钟灵儿回来了。他们看到露露的妈时,也分外惊讶,露露的妈双目茫然地望着这方,急声问:“露露在哪里?露露在哪里?”我轻声问钟灵儿,露露的妈现在是人还是鬼。钟灵儿说是鬼。我和李笑楠同时怔住了,我说若是鬼,你和笑楠怎么看得见她?钟灵儿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她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东西了,估计是瞎了。”她边说边将贴在木伞上的灵符给撕了下来,轻声说:“露露,到家了,你妈妈在外面,你快去见她。” 露露从木伞里飘了出来,来到她妈的对面,望着她妈,疑惑中带着胆怯,久久没有做声。时间过了二十多年,她妈的形象估计在她的脑海里给淡化了。 “是露露吗?”露露的妈似乎也闻到了露露的气息,摸索着朝这方急急走了过来,露露紧盯着她妈,步步后退。 丑鬼也从木伞里飘出,扶着露露的肩说:“露露,你不要怕,她是你妈妈。” “妈妈?”露露像是在问,又是在呼唤。 “露露!”露露的妈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露露,哭似地叫道:“是你,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已经等了你二十年了!”她边说边抚摸着露露的头,在她脸上亲了又亲。终于,露露记起了她妈,也将她妈抱住,泪流满面,哽咽地喊道:“妈妈!” 我们在一旁看了,也是一阵唏嘘。 露露的妈紧抱着露露,连声说道:“露露,是妈不对,妈不该骂你,你原谅妈妈,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妈妈,好吗?” “妈妈,是我不对,我不该贪玩……” 良久,钟灵儿走了过去,对露露的妈劝道:“你们在人世间停留的时间太久,该走了。” “走?”露露的妈怔道:“去哪儿?露露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也不让露露再离开我不能让露露离开家了。” 钟灵儿说:“你们已经死了,不能再留在人间,不然……” “你说什么?”露露的妈生气地叫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谁说我们死了?我们还活得好好地!” 我与李笑楠面面相觑,也被搞糊涂了,不能确定露露的妈到底是生是死。 露露抬起头对她妈说:“妈妈,我们是真的死了,二十年前我就死了,所以我不能回家。您……也死了。我们该走了。” “不不!”露露的妈一把抱住露露,紧张地道:“露露,你别乱说话,我们没死!我们没死!” 我望向钟灵儿,用眼神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灵儿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我们之所以都能看得见露露的妈,是因为在她心中,她还活着,她一直在这里等露露回来,她的这个未了心愿如此强烈,以致于她魂魄不散、身形不灭。” 突然,露露的妈妈急急问道:“露露,已经二十年了,为什么你还只有这么一点高?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长?” “我……”露露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露露的妈长叹一声,悲伤地说:“当年你走了,我很后悔,又伤心,一直哭,把眼睛哭瞎了,我现在真想看看你,看看你长成什么模样了,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你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李笑楠望向我说:“小刀,你不是鬼医吗?你能治好露露妈的眼睛吗?” “这……”我苦笑道:“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鬼的眼睛……还真不知怎么治。” 丑鬼说:“我为了美容,曾去找过很多鬼,也遇到过一名巫医,从他们那儿多少了解到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听说鬼的眼睛可以美容,瞎了也可以治好。”我说我得回去翻翻书。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听说要走,露露的妈一把抱住露露,连声说道:“露露不能走!不能走!”我对她劝道,我这是带她去我家,争取早一点治好她的眼睛,她也早一点能看见露露。露露的妈这才勉强同意,说不管去哪儿,都不能让她跟露露分开。露露与丑鬼各抱住露露妈的一只胳膊一同飘进了木伞中。 回到家后,我向夏梦瑶请教,怎么医治鬼的眼睛,夏梦瑶说这方面得问我才对,我说我现在对医术方面所懂的知识太少了,还需要不断学习。夏梦瑶赞许道:“年轻人就该有一股进取向上的心。”我见她换了一身紫色的衣服,显得优雅、高贵而神秘,不由想起了木易,我记得她每次现身都身穿紫色衣服,不知这个像紫色这种颜色一样神秘莫测的女人现在身在何处呢? 在《巫医手册》上查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应症之法:医治鬼眼,凡瞎,可用墨旱莲与女贞子,与人泪搅拌擦之,即好。 墨旱莲与女贞子都是至阴至寒的草药,为什么要用上它们呢?我不懂。当然也不必懂。就像我们用电脑,不必懂得电脑的原理与构造,只要会用就行。 现在时间尚早,我亲自去药店买回了这两味药,然而,还需要人泪。目前,李笑楠与钟灵儿在我这儿,还有夏梦瑶。我问他们能不能给一位可亲可怜的母亲提供一两滴眼泪,他们十分严肃,说他们也想提供眼泪,可眼泪不肯出来。李笑楠悄悄地跟我说,他有办法取到眼泪。我问他有什么办法,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我们不约而同地朝夏梦瑶望去,我觉得这个办法固然好,但实施起来很难。李笑楠说试一试呗。 于是,李笑楠去楼下一家卖烧烤的地方买了好几串烤鸡翅鸡腿,上面放满了辣椒,香气扑鼻。 我不由又想起了吴乐乐,这个最爱吃鸡的女孩子,现在身在何方呢?什么时候她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乐呵呵地问:“有鸡肉吃吗?” 李笑楠选出辣椒最多的一只鸡翅递给夏梦瑶,说很香的,尝尝。夏梦瑶连连后退,声称不吃。我与李笑楠每人拿了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咬着,边咬边啧啧称赞。钟灵儿与夏梦瑶在一旁看着直瞪眼睛。李笑楠朝钟灵儿使眼色,叫她怂恿夏梦瑶吃。夏梦瑶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被香气所动,拿起一只鸡翅,看了看,正想咬,突闻一声惨叫传来,李笑楠朝我急急地问:“水呢?水呢?水在哪里?”我忙问他怎么了,他边淌着泪边说:“舌头被咬了,我的爹啊,好疼,好辣……受不了啦!” 结果,我成功地从李笑楠那儿取得了眼泪。 实在是太意外了。夏梦瑶朝着泪眼汪汪的李笑楠看了看,最终依依不舍地将那串鸡翅放下了。 取得眼泪后,我将之与墨旱莲、女贞子的粉末拌在一起,然后轻轻涂在露露妈的眼睛上,露露妈呀地一声,眉头直皱,我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她说没什么,不痛,就算痛也不要紧,反正眼睛已经瞎了,只要能再看得见露露,就算痛一下也值得。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露露妈突然叫道:“我看得见了!我看得见了!”然后一把抱住了露露。 母女重逢,喜得相见,一笔带过,不再赘述。 望着露露依然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露露妈终于相信我们的话,她已经死了,在二十年前就因悲伤过渡而死,只是因为没有等得露露回来,心愿未了,以为自己还活着,在家苦苦等待着露露的归来。如今,她等到了露露,心愿已得,该是离开人间的时候了。 露露抓住了丑鬼的手,望着她问:“姐姐,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第206章诊断鬼胎为吳樂樂与我爱吴乐乐加更 丑鬼面露难色,说她要美容,她这么丑不敢去阴间,怕被别的鬼耻笑。露露立即说:“姐姐不丑,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露露妈也说:“是啊妹子,你这么漂亮,怎么能说丑呢?你听我的,不要美容,美容后,你的脸不再是你自己的,何必呢?”我忙说:“是啊,还要受削骨割肉之痛。”丑鬼摸了摸脸,犹豫不决,然后望向露露与露露的妈问:“我真的不丑?” “不丑!”露露与露露的妈异口同声地应道。 丑鬼轻声说:“既然不丑,那……那就不美容了。” 送走露露与露露的妈及丑鬼后,我如释重负,说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钟灵儿说事情还没有完,露露的尸骨还在那幢楼子里,需要将其取出,露露方可安息,不然,若她的尸骨被不怀好意者利用,只怕会再出事端。 第二天是周末,我们一同去找杨会钢,将事情跟他讲了,杨会钢约来了房主。房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血气方刚地很,一听我们说他房子的神位下面有具尸骨,暴跳如雷,说我们再胡说八道,他就报警。杨会钢说不管神位下面有没有尸骨,反正这幢楼子不正常,如果不弄个明白,这楼子里以后就无法住人。 对这幢楼闹鬼,房主也是有所耳闻,只是越这样,他越心虚,越想掩盖这种事实,现在听杨会钢这么一说,感觉到我应当是个“高”人,也想借我之力把屋中的鬼请走,于是半推半就地就答应凿墙。 我将钟灵儿也叫来了,一切按她的指示行事。她叫房主准备好九个馒头、九支香、五碗菜,必须有肉有鱼,然后将其依依摆放在神位前,烧了几扎钱纸,低声嘀咕了几句,隐隐听得她念了露露的名字,这些话应该是说给露露听的,然后就叫人凿墙。 凿墙之人是杨会钢的一名工人,凿下一排砖,用手电筒朝里一照,那人呀地一声惊道:“里面果然有具尸体!” 是露露的尸体,已干,身上的毛线衣还在,像是一只风干的布娃娃,我们看了,无不为子落泪。杨会钢与房主更是瞠目结舌。将露露的尸体抱出来后,送入殡仪馆,叫房主一切按照正常形式进行埋葬,最后房主在自家的一块土地上挑了一块地把露露给葬了。因为当年失手伤她的那两名工人二十年前已经死亡,当事人皆已不在人世,警察知晓了这事,也无从查起,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当晚,我梦见露露与她妈来向我道谢,并且说下辈子她们也要做母女,不过露露要做一个听话的乖乖女,而露露的妈,则要做一个和蔼可亲耐心体贴的好母亲。 事后,杨会钢封了我一个大约包,我不来不想要,他非要塞给我,我只得收下,回家拆开一看,吓了一跳,五位数! 这件事于封也帮我出了不少的力,报酬他不要,我说请他们吃饭,他倒是欣然答应,只不过当天很忙,待以后有时间了再说。 刘旭阳回来了,催我去阴山九楼,据他所知,目前至少有四股大势力前往阴山九楼,其中一股还可能是外国人,如果我们去得晚了,让别人捷足先登,只怕将会后悔莫及。我听了后十分震惊,一本书竟然引来这么多人觊觎,甚至外国人也闻风而动,我若想找到它,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看来得提前出发。但是,何硕与吴乐乐都没有回来,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只得对刘旭阳说,我们再等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跟他们走。 夜深人静,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心中陷入深思。这几天刘旭阳并没有帮我去找胡黑蛋,而是去调查死亡*一事了,不然他不会知道有四股大势力前往阴山九楼。而现在我只有一周的时间,我必须得尽快将胡黑蛋找到救回何硕。而吴乐乐与张筠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心中其实也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因为他们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们也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们似乎把我给忘了。 不经意,我看见在公寓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名女子,她一直朝我望着。这时候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非常冷清,那名女子为何站在那儿?又为什么望着我? 突然,我发现那女子没有影子。 她是一只鬼。 难道她有事找我? 一般而言,我不会主动去跟一只鬼说话,父亲在临走前也交待过我,看见鬼,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我慢慢地将窗户关上,准备睡觉。 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声音很轻,我的心微微一怔,这房子里,今晚只有我跟夏梦瑶,敲门者无疑是她了,这么晚了她来敲门干什么?难道她想跟我……我心里邪恶地想了一番,激动地去开门。 当我打开门,却惊讶地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夏梦瑶,而是一个陌生的女——鬼。依其身形看来,应该就是刚才在路灯下与我对视的那名女鬼。她朝我微微点头,彬彬有礼地说:“你好,冒昧打扰了,我听说你是医生,想请你给我看看身子。”她说这话时,脸颊微红,显得极为矜持、羞涩。 我把她请进屋里,关上门,问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她低着头,腼腆地说:“我……我担心我会怀孕,所以,想请你帮我看看。”我吃了一惊,因为她是鬼,她担心她会怀孕,那么,她跟异性应该有过一回,关键是,她是鬼。 “你确定你会怀孕?”我试探着问。 她轻轻地说:“我也不能确定,只是,以前他……可昨天……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突然哇地一声落下几滴泪来,然后抬起来,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问:“你能帮我诊断看到底有没有怀孕吗?” 看得出来,她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再追问,叫她坐在椅子上稍等。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研究《巫医手册》,从上面得知了不少鬼病的医治之法,可对于妇科这一块,我是看也没看,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晚就来了这么一例。真是越觉得不会发生什么,那事就越会发生。 我拿起《巫医手册》翻到妇科那一卷,很轻易地找到了那一项,诊断鬼是否怀有鬼胎,有两法:一是摸、听,所谓摸,就是摸鬼的腹部,若鬼怀有鬼胎,医术高明的人能摸得到鬼胎的存在,而听,就是听鬼的腹部,比如鬼无心跳,但鬼胎有心跳,若能听得仔细,能听见鬼胎在鬼的腹中心跳声;二是试血,所谓试血,就是在一只碗中倒上半碗血,给鬼喝,如果鬼喝不下,说明无鬼胎,若喝得下,并且吸之若饴,那么极可能腹中有鬼胎,而这一种做法的后果很严重,一旦让腹中鬼胎尝到了人血的味道,这只鬼就会对血趋之若鹜,并且闻血而动,极可能会像吸血鬼一样,见血就吸,甚至未成形就会从娘胎中跳出来找血喝。 很显然,第二种方法是不能用的。若要诊断鬼有没有怀孕,只能摸或闻。 我将我的建议说了,女鬼听了后,犹豫半晌,最后点了点头。我让她先在我床上躺下。因为我现在只是个初级鬼医,对于摸与听,我根本就无把握,因此我叫女鬼将衣服拉上去,需要把腹部露出来。女鬼不太乐意,蹙着秀眉问:“确定要这么做吗?”我说确定,不然我就没法诊断她是否怀孕。我看她很害臊的样子,心中在想,你都已经跟别人睡过了,还装什么纯洁啊?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是千万不能说出来的。 女鬼迟疑不决,我见她如此为难,便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不,我愿意!”女鬼急忙说道,然后将衣服拉了上去。...... 第207章人与鬼?为于封与王丶大雷加更 曾经我见过这么一句话:人身体上的部位对于医生来说,都不过是器官,言下之意,医生在面对人的身体时,特别是女性身体,不会有任何非份之想。可是,当女鬼把她的衣服拉上去,露出那白皙而平坦的腹部时,一刹那间,我气血攻心,有一种想上她的冲动。 但是,我控制住了自己。 毕竟,她是鬼。而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呢?我自己都模糊了。 我伸手在她腹部轻轻按了按,很软,跟人类似,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就是一个人呢。按理来说,人是碰不到鬼的,就算我是鬼医,我也碰不到,如非用阴阳刀。可当我碰到她的身体时,感觉是如此地真实,只不过显得要冰凉。而且,我轻轻一按,她条件反射一般,发出一声轻哼。 “嗯——”声音很是*。 结果是,我被她这声音迷惑了,只觉得手下软软地,什么也没摸着。 那么,只有听了。 可是,听了后,我依然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事后,女鬼将衣服拉好,面红耳赤地问我,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我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就含糊其辞,说现在根本诊断不出来,然后问她是不是跟他对象同房才几天,言下之意,时间太短,鬼胎尚未形,自然是诊断不出来。她说是前天,然后又问:“不管有没有怀上,你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拿掉吗?我感觉我已怀上了。”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我已经无法听见了。 拿掉鬼胎?我实在不敢想。堕胎,本已开了杀戒,就如水圣子何硕,他因未生下来就被堕胎,怨气太甚,导致成为恶灵。如果堕掉鬼胎,这只鬼会不会更加怨气冲天而回来冲我报复? “你为什么非要把孩子拿掉呢?”我试探着问:“孩子的父亲知道吗?” 女鬼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怕他伤心,怕他生气。” 我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孩子的父亲,是人还是鬼?”女鬼说:“是人。” “怎么可能!”我失声叫道:“人与鬼能——结合?”女鬼转过身,不置可否。 我是多此一问了,既然她说孩子的父亲是人,那么人与鬼自然能结合了。不过据我所知,人与鬼是无法结合的,如非,鬼上人身。难道,跟她结合的那人,是被鬼上身了?我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管这事,但是,若这只女鬼真的怀上了,我是真的不敢去动她肚子里的那只鬼胎,我怕惹火烧身是一回事,更让我退避三舍的是,这事已经不是我们人类所该干的事了。 “孩子不能留下来吗?”我又试探着问。 女鬼忧伤地说:“不能,不能留。他知道了,会伤心的,会生气的。” “怀有孩子,是喜事,为什么他会伤心会生气?”我迷惑不解。 “你别问了!”女鬼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冲我叫道:“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把孩子拿掉!”她突然动怒,令我措手不及。 果然是鬼,阴晴不定。 我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无法帮你拿掉孩子。”女鬼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冷冷地说:“我会再来找你的。”她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待女鬼一走,我发信息给钟灵儿,我问她:人与鬼能结合?并且还能令鬼怀上鬼胎?钟灵儿很快回信息道:不能。 钟灵儿的回答,模棱两可,到底是人与鬼不能结合,还是人与鬼无法怀上鬼胎?我拿起《巫医手册》,发现上面记有堕鬼胎之法,我暗想,既然医书上有这种医法,那说明鬼胎是存在的,只是,并没有说明这鬼胎是如何形成的,或许说,医书上指的鬼胎是鬼与鬼结合才形成的吧。 我将冉冉从阴阳刀里唤了出来,叫她躺在床上,冉冉怔道:“干嘛?为什么要我躺在床上?”我说没什么,就是看看我们……能不能在一块儿睡觉。冉冉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不认识我了,哼道:“我才不跟你睡觉呢,你不要以为硕哥哥不在就想欺负我。”我说我没有想欺负你的意思,就是想试试…… “试什么?”冉冉紧盯着我问。 我说你先躺下。冉冉将头抬起,趾高气扬地道:“不躺。”然后又来了一句:“要不你求我,我就躺。”我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那算了吧,下一回我找个听话的女鬼做我跟班,想要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不会跟我讨价还价。冉冉轻轻地问:“你想找个女鬼陪你睡?你不怕乐乐姐回来阉了你?”我望着她冷冷地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曾说过,只要害你的那个医生绳之以法,你就会去投胎,现在那个人已经被枪毙,你是不是……” “我躺!”冉冉立即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叫道:“你来吧!” “这还差不多。”我将冉冉全身上下扫了一遍,便去脱她的衣服。然而,我却发现,我们根本就无法结合。也就是说,女鬼说她是跟一个人结合并怀有孩子,这根本是无法成立的。 难道她隐瞒了我什么? 我开始期待那只女鬼再次出现,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我准备去图书馆查找这方面的资料,却收到了于封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现在机会来了,中午咱们吃个便饭,顺便把那个叫慕浅的女孩叫上。” “为什么叫上她?难道又有案子要用得上她?”我问。 于封笑道:“对,记得把她叫上。”我忙问是什么案子,于封说一言难尽,待吃饭的时候再说吧,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想既然要请慕浅出马,只怕这一回又出人命了。 我打电话给慕浅,说约她吃饭。她不肯,说今天有约呢。我问是谁,她不告诉我。我说是沐小凡吧。她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神机妙算呗。慕浅嗤之以鼻,切了一声道:“你别吹牛了,一定是灵儿告诉你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没事更不会无缘无故地请我吃饭,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这才将实情说了。慕浅倒是欣然答应。 中午,我们相约在一家环境较优雅的饭店,进了包厢,我见沐蓝蓝也在,她双手抱胸,埋头沉思,我和慕浅进来时,她连头也没有抬。我叫了声蓝蓝姐,她这才抬头朝我和慕浅扫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叫我们坐。 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于封这一回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案件,于封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奇怪的案件,而不是普通的饭局呢?”我说你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跟我吃饭啊,只怕这件案子跟上一回少女剥皮案一样棘手。于封说没那么严重,不过,也差不多。 接而,于封就向我讲了事情的经过。 两天前,有一个叫王琰的男子找到于封,请他帮忙找一个贼。据王琰讲,那个贼趁他白天不在家里破门而入,虽然没有盗取他家的财物,但是,强奸了他的女朋友。王琰要于封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个贼找到,要亲自给予惩罚。于封说得去王琰家里看看,需要采得那贼的指纹及他在作案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来找他。 当来到王琰家时,于封看到了他的女朋友。令他没想到的是,王琰的女朋友,竟然是一个充气娃娃。于封当时是感到哭笑不得。怎么说呢,毕竟是一只充气娃娃,并不是人,强奸就强奸了,大不了将它洗一次就又是清白的。可王琰却不这么看,他说除了他,没人可以碰他的女朋友。在说这话时,在他心中,那个充气娃娃是活的,跟人一样。 每个人都有怪癖,王琰把充气娃娃当女朋友,无可厚非,只是令于封纳闷的是,王琰怎么知道那个贼强奸了他的“女朋友”,又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一个贼,没想到王琰却说:“是我女朋友告诉我的。” 慕浅立即叫道:“这怎么可能呢?充气娃娃怎么会说话?”我盯着慕浅一本正经地问:“你——知道什么是充气娃娃?”慕浅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知道!”我笑道:“女孩子就是口是心非。”然后问于封:“那个王琰是不是神经有点不正常?” 于封严肃地说:“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可是按后来事情的发展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对了,这是那个充气娃娃的照片,你看看。”于封边说边向我递来一张照片,我接过一看,顿然怔道:“怎么会?是她!”...... 第208章自宫后又自杀 令我惊异的是,那张充气娃娃的照片跟昨晚来我家要我诊断是否怀孕的女鬼一模一样!这实在就是令人匪夷所思了,难道充气娃娃就是昨晚来我家的那只女鬼? 可是,充气娃娃跟一只鬼又怎能扯得上联系? 我把昨晚的事如实说了,慕浅顿然睁大了眼睛叫道:“不会吧,还有这种事?”连一直在独自沉思的沐蓝蓝这时也被吸引了过来,望着我问:“你确定昨晚来找你的那只女鬼就是这个充气娃娃?”我说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她们长得极像。 于封若有所思,说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我问他,在他去了那个叫王琰的人家里后,还发现了什么。于封说,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线索,不过根据那个贼留下来的指纹,我们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他给找到了。 我非常好奇,问于封是如何根据指纹就能找到一个人的,于封轻笑道:“这个是行业秘密,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那找到那个贼以后呢?”我又问。 于封说:“按照我跟王琰的合同,我找到那个贼,我得把那个贼的行踪与住址告诉他。我想王琰最多把那个贼打一顿吧,可谁想到……唉!”我猜测道:“难道王琰把那个贼给杀了?”于封说:“那个贼的确是死了,是被人在家活活勒死的,在他死前,还把自己的那玩意儿也割掉了,诡异的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他人作案的痕迹,就像是那个贼自宫后,然后就把自己勒死了。” “确定不是王琰干的?” 于封朝沐蓝蓝看了一眼,言下之意,这个问题该由她来回答我比较好,毕竟她代表了官方。 沐蓝蓝说:“那个贼的家里非常乱,像是生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可是,他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他死前脸色惊恐,甚至发生了扭曲,有可能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也可能是因为疼痛所致。我们也怀疑是王琰干的,但他完全有不在场证明,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贼并不是王琰所杀,我们只能做出推断,那个贼是自杀。” 慕浅说:“我觉得那个贼不可能是自杀,他有什么理由挥刀自宫?又有什么理由活活勒死自己?” 我说我知道有一个理由让他挥刀自宫,慕浅问我是什么理由,我一本正经地说:“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他也许想练葵花宝典。” “切!”慕浅与沐蓝蓝一脸鄙夷。 于封望向我问:“小刀,你说说看,那个贼到底有什么理由那么做?”我想了想,说不外乎两个理由,一是那个贼神经出了问题,喜欢自残,这可以称为自愿;二是他是被迫的,至于如何被迫呢?这就比较复杂了,我可以举出不低于十个假设出来。于封点了点头,然后对慕浅说:“之所以把你请来,是想请你去看看那个贼的尸体,然后看看他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慕浅应道:“没问题,只是,这死人看多了,还真够碜人的。” 吃完饭后,慕浅在沐蓝蓝的陪同下去了停尸间。没多久,她们就出来了,我和于封忙迎上去,问她看到了什么。慕浅神色十分怪异,摇着头道:“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说充气娃娃都能开口说话了,还有什么事不能相信的?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慕浅说:“我看到了那个充气娃娃。” “是它!”我与于封相互看了一眼,俩人确实是万分地惊讶。其实我开始以为慕浅应该会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我觉得那可能是鬼魂在作怪,是鬼用意念让那个贼自宫后又自杀,但是,慕浅竟然看到了那个充气娃娃,难道那个贼之所以那么干,完全是充气娃娃所致? “你确定看到的是那个充气娃娃?”我问慕浅。她说是。我说这就有个问题了,充气娃娃是怎么到了那个贼家里的?难道是它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那个贼的家里,然后那个贼惊吓过渡,挥刀自宫? “会不会是一种巫术?”沐蓝蓝说:“以前血尸一案,我们就怀疑跟巫术有关。” 于封说:“如果是巫术,那么那个充气娃娃被巫师施法,拥有了生命。” 我们商讨研究了一阵,一无所获,而后各自回家。 到了公寓后,我问夏梦瑶,如何让一只充气娃娃拥有生命?夏梦瑶反问我:“充气娃娃?是什么?是小孩子玩的那种布娃娃吗?”我暗暗惊叹,这个女人,是从原始部落里出来的,太纯洁了,真不要玷污她个如清水一般的灵魂啊,便说充气娃娃就是小孩玩的那种布娃娃。夏梦瑶说,想要一只布娃娃有生命,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施魂、巫术,还有——一些布娃娃因为受了人的疼爱或因为其它原因而有了灵气,自身便拥有了生命,我说这也太奇异了吧,布娃娃本身怎么会有生命?夏梦瑶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件事固然奇异,但并非不会发生。 我说我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一只充气娃娃竟然杀人了。夏梦瑶说这可能是人为的,具体情况,还得要看看那只布娃娃才行。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件案子我们得看看当事人啊,也就是那只充气娃娃。 于是,我打电话给于封,说我有个朋友想看看那只充气娃娃,或许对这件案子有帮助。于封说他要问问王琰,看他是否同意,毕竟那只充气娃娃归他所有,他若不同意别人看,没人能强迫他,也不能强制,毕竟我们不可能对外称那只布充气娃娃就是杀人凶手。 十分钟后,于封打来电话,疑惑地说:“事情有点奇怪,那个王琰认识你?”我说不会吧,我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认识我?于封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貌不惊人,竟然已经声名在外。这话我不爱听了,谁说我貌不惊人了?天下男人谁有我帅? 当然,我也觉得很纳闷,那个王琰怎么会认识我?于封说:“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了,说要去看看他的那个充气娃娃,他一口拒绝了。不过,他提起了你。” “提起了我?” “对。他说他的女朋友,不能让任何人看,然后,他又停顿了两秒,说除了一个人,那人叫杨小刀。” 与于封在公寓楼下午会合,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王琰家。是一幢出租房里,在顶楼。因为没有电梯,我们只得爬楼梯,足足爬了三分钟。还好我练过,尽管爬了七层楼,依然腰不酸腿不疼,连汗也没有出,因为,一进这幢楼,我就感觉到里面异常地冰冷。据我以往的经验,这幢楼子里恐怕潜伏着一只鬼。 按响了门铃,半晌,门才被拉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年约三十身材微胖胡须较浓不修边副有点像艺术家的男子。他看到我和于封、夏梦瑶时,显然怔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叫杨小刀,听于封大哥说你女朋友很美,我不服气,就想来看看她跟我女朋友到底谁更美。我说这话的时候,夏梦瑶极为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你说上这台词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谁是你女朋友啊?臭美! 于封立即接茬,对王琰道:“我说你女朋友比她女朋友要美,他不信,偏偏要来看。” 王琰朝夏梦瑶看了看,然后淡淡地对我说:“你们先进来吧。” 我们进去后,王琰关上门,从后面偷偷地打量着夏梦瑶,我想,傻子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充气娃娃怎么可能有夏梦瑶美?就算她再完美,那毕竟是硅胶做的,怎么能跟人相提并论? 这房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屋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也一尘不染。这个王琰一看就知道是个宅男,屋子里竟然收拾得这么干净、整洁,的确非常难得,一般而言,宅男的屋子里面是非常凌乱地。 而且,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请坐吧。”王琰叫我们在沙发上坐了,然后用一次性杯子给我们倒来水。我是急性子,开门见山地问:“你女朋友呢?我想见见她。”王琰朝里面一间房里看了一眼说:“在屋里睡觉呢,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他说完就朝里面那间房里走去。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我见里面摆着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一个人——不能确定是不是人,我还没看清,王淡就反手把门关上了。 于封站起身,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屋子里的布局。...... 第209章网络小说家王琰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王琰出来了,他顺手关上了门,然后对我说:“请进去吧。”我心里有点小激动,主要是分外好奇,想知道这个会杀人的充气娃娃到底是何模样。 于封对王琰说:“内急,想借你洗手间用用。”王琰朝洗手间方面看了一眼说:“在那边,请便。” 我推开门,径直朝床上望去,却发现床上的那“人”不见了,将房间扫了一眼,才发现她坐在一张红色的电竞椅上。我直接朝她的脸望去,发现她跟昨晚来找我的那只鬼惊人的相似,可以说,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甚至衣服,也都是一件花格子长裙,显得飘逸、清秀。 她坐得很端正,睁大眼睛望着我,小嘴微抿,虽然不带表情,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在对我偷偷发笑,而她那双眼睛明亮又漆黑,很大,像是会说话。 当然,更令我惊讶的是,她跟真人无异。若不是早知道她是一只充气娃娃,第一回见到此类物种的我,一定把她当成真人了。这也难怪那个贼会强奸她,可以想像,那天王琰不在家,小贼偷偷进屋,在客厅里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自然推门进屋,发现床上竟然全身*(也可能穿着衣服)的大美女,这美女是如此地美丽,脸蛋胜似范冰冰,身材超越林志玲,皮肤白皙直逼刘亦菲,如此完美的女人,这时正躺在床上,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驰荡漾,况且,还是一个贼! 他果断地把她给上了。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走了,没带走一分钱。 结果,在于封不知情的帮助下,终于让她找到了他,她要他割掉了那爱惹祸的玩意儿,然后结束了丑陋的人生。 我慢慢走向她,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望向她的小腹,想问她,你就是昨晚来找我的那只女鬼?可我还没有开口问,门开了,王琰进来了。我极不开心地站起身,这才将这间房子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间房约十来平方米,里面摆有一张床,一张电脑桌,一张电竞椅,还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几本书,还有纸、墨、砚,显然这房中的主人很喜欢写毛笔字。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时打开着,页面是一个word文档,里面全是汉字。 “你女朋友真美。”我由衷地赞道。 王琰说了声谢谢,然后望着充气娃娃说:“我女朋友说她认识你。” 我惊讶地道:“是吗?这就奇怪了,我却是第一回见她。” 王琰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识你的。” 我好奇地问:“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王琰笑了笑说:“这个——说来话长,我把我和她的故事写到了一本网文里,名字叫我的女友是充气娃娃,你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我望着他问:“你难道是网络作家?”王琰又轻笑道:“什么作家?其实就是一个码字工具。” 又跟他们闲聊了几句,我见他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估计了一下时间,便走了出去,见于封与夏梦瑶还坐在沙发上。夏梦瑶伸手指着自己,朝我睁大眼睛打着口语说:“还有我呢。”我回头对王琰说:“我女朋友也想看看你的女朋友,她说你女朋友比她美,心中不服气呢。” 在说这话时,我心中暗暗将夏梦瑶与那充气娃娃比量了一番,怎么说呢,那充气娃娃固然很美,但是,她毕竟不是人,与人相比,她身上似乎少了一样东西,可到底少的是什么呢?我想了一阵后才想出来,少的是一种人的神韵。比如从夏梦瑶身上所发出来的灵气与气质,并不是一只充气娃娃所能比拟的。 王琰露出了一副极为难的表情,朝夏梦瑶看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他得先问问他女朋友,然后转身推开门进去了。一分钟后,他出来了,说他女朋友同意让夏梦瑶去见她。 夏梦瑶进去了,我们在外面等了约十分钟,她出来了,脸上看似平静,但她的眼中却尽显惊讶,只是不易觉察。 “你的女朋友很美。”她说。王琰说了声谢谢。于封说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了,我们该走了。王琰也并不挽留,待我们一出房门他就把门给关上了。 上了车后,我问夏梦瑶,看到了充气娃娃后有何感想,夏梦瑶说那充气娃娃的确很美,然后望着我问:“那就是充气娃娃?你不是说充气娃娃是布娃娃吗?”我说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娃娃。夏梦瑶说那个充气娃娃可不是一般的娃娃,应该说是成人娃娃了,无论她神色与皮肤,都跟真人无异,然后好奇地问:“把那么一个大娃娃放在家里干嘛呢?难道一个大男人也喜欢玩娃娃?”我和于封忍俊不禁,我说大男人也有童心,有些大男人特别喜欢娃娃,特别是漂亮的女娃娃。夏梦瑶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道:“难道……”我说对的,就是那个意思。夏梦瑶没有再做声了。 于封问:“你看了那充气娃娃后,有没有发现什么?” 夏梦瑶说:“我开始以为她是人,还跟她说话了,她不理我,我后来发现她的眼睛一直没动,这才明白,她并不是真人。可她的神色很怪,虽然她的眼珠子一直没动,可我总感觉她在望着我,她似乎有生命。” 我说我也感觉到它有生命,我们怀疑它杀了一个人。 “你昨晚说的那个杀人的充气娃娃就是她?”夏梦瑶问。 我说是的。夏梦瑶了陷入沉思。于封没有再问什么,看来我们这一行对他来说并无多大的价值,只是觉得那只充气娃娃很怪异而已。 我问于封对那充气娃娃有什么看法,于封说:“我觉得重点不是在那充气娃娃身上,而是在那个叫王琰的人身上。据我所知,他是一名网络写手,在网上写了好几篇网络小说,写的都是灵异鬼怪之类的小说,每天更新字数不低于一万字,几乎每天宅在家里,很少出门,身边也没有朋友,很少几乎是没有社交活动,也就是说,整天跟他打交道就是那台用来打字的电脑、虚拟的网络,还有那个充气娃娃,他整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可以说,他的精神世界是极度空虚的,久而久之,他的精神就有可能会出现问题,比如把充气娃娃当作是他的女友,又假装充气娃娃是一个真人,跟她说话,跟她*等。” “如此说来,那个充气娃娃只是一只普通的玩具,并没有生命,也不会说话。”我竟然有些同情起王琰来了。 于封分析道:“这只是一种可能。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王琰在跟我们斗智。他是写小说的,写的是灵异与悬疑,他的推理能力很强,写这方面的书写多了,他的思想会产生极端,比如他的充气娃娃被贼强奸,他非常气愤,想将那贼杀了,但他不会直接那么去干,而是用一种他不在场证明,证明这事不是他干的,并且让人怀疑这事是充气娃娃干的,有意误导我们。” “这样的话,他说他女朋友认得我,要进去问问他女朋友愿不愿意见梦瑶,这些都是在演戏,是有意做给我们看的?” “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王琰就极不简单。 回到公寓后,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查找王琰所说的网文,的确有一篇网文叫《我的女友是充气娃娃》,作者名叫王者一把火。依其笔名看来,应该就是王琰。他说他把他和充气娃娃的故事写到了这本网文里,那么是否从这篇网文中能找出一丝线索与端倪? 我饶有兴趣地打开这篇网文。 第210章王琰与优优为于封兄加更 这篇网文目前洋洋洒洒已有二十万字,非常长了,我看了前两章,怎么说呢,有点趣味,较生动、诡异,能看出有编造的痕迹,但又让人宁愿选择相信。 其开头是这样的: 王琰是一名网络小说家,每天所做的事就是码字。没有女朋友,很孤单。那天无意浏览到一家网站,上面有一个美人吸引了他。那是一个充气娃娃。他对她一见钟情,便将她买了回来。 当天充气娃娃就到了他的手中。她是如此地美丽,堪称他心中第一女神!他迫不及待地抱起了充气娃娃,将她放到了床上,抚摸着她,她是如此地美丽,皮肤白皙柔嫩,令他的手久久不忍放开。他给充气娃娃取名为优优。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跟她洞房了。他要这只充气娃娃今晚做他的新娘。 不过,王琰太爱这名新娘了,所以决定在事前洗个澡。 当水从头上洒下来时,他心中想,若能跟优优一块儿洗个澡该多好啊,他想着想着忍不住想撸管了。 “嘿嘿……”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笑声。王琰忙停下手,将水停了,侧耳细听,耳边并无声音。难道刚才出现幻觉了?王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放开水,放弃了撸管的念头。 正洗着头,“砰砰……”传来了敲门声。王琰怔了一下,这门声就是从洗手间的这扇门外传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在敲洗手间的门。可是,这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啊。 难道是优优? 不过这也不可能啊,优优是一只充气娃娃,她怎么可能来敲门?王琰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荡荡地,哪里有什么人?难道又听错了?王琰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了。 洗完澡后,王琰一个饿虎扑食扑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去脱充气娃娃的衣服。 …… 接下来,属少儿不宜字段,我就不再作描述。总之一句话:他做得很爽。 事后,王琰抱着充气娃娃想,如果她是一个人那该多好啊,就算不是人,只要能开口说话,哪怕会做一些小动作也行……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醒过来了,但身子像泡久了的酸萝卜,软塌塌地,爬不起来了。 突然,他发现,怀中的充气娃娃不见了。他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优优!” “嘿嘿,我在这儿呢……”月光下,一名身穿花格子长裙的女子慢慢地在他床边出现了,王琰定睛一看,心中一个咯噔,尼玛,这不是优优吗?她怎么站起来了?又怎么会说话了?难道她真的变成了一个人? 尽管王琰期望充气娃娃能变成一个真人,可是,他是叶公好龙,当充气娃娃真的像人一样时,他又害怕了,顿时,他全身鸡皮疙瘩骤起,支支吾吾地问:“你……你怎么……怎么起来了?” 优优嘿嘿笑道:“我去洗了个澡,见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不……不会吧,你还去洗澡了?”王琰瞪大了眼睛,将充气娃娃全身上下看了一遍,发现她那如玉一般的皮肤上真的有水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而充气娃娃就像是一只刚从水里升起的荷花,亭亭玉立、清香迷人。 这一定是在做梦!王琰暗想。 “这不是在做梦。”充气妹妹双手撑在床上,俯着身子,秀发笔直地垂了下来,像是一面黑色的瀑布,而她的脸就在这瀑布当中,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冲他笑,非常得意地笑,“你好像很害怕,怎么,你不喜欢我?” 喜欢你个叉叉!王琰这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估计是遇到鬼了,听说鬼都很凶的,特别是长发女鬼,但这时候他怎么能那样说?便言不由衷地说:“喜欢,我很喜欢你。”说罢迅速地看了充气娃娃一眼,生怕她会突然张牙舞爪朝他凶神恶煞地扑上去。 充气娃娃调皮地笑了,慢慢地朝他靠了上来,轻轻地说:“我是来陪你睡觉的哦。” 王琰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但是,他跳不起来,只得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要你陪他睡,男女授受不亲,我并不懂得男女之事啊,你……你别过来……” “嘿嘿,你别害羞嘛,”充气娃娃已爬到他胸前来了,朝着他的脸轻轻吹气,凉飕飕地,他顿时毛骨悚然,忙说:“我很害羞的,我……我不喜欢跟女人睡,我……” “是吗?”优优伸手指着他说:“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满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你都忘了?你还对我说,你希望我是一个人,会说话,会做动作,难道这些你都是骗我的?” “没有,我没骗你们……” “那就好咯。”充气娃娃抱着王琰甜蜜地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我要天天陪伴着你,与你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 这是王琰与充气娃娃的初次相识的情景,我读起来觉得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那个充气娃娃,人气味特浓,虽然情节趋向于童话式,明知不真实,不知为什么,我偏偏喜欢看,所以,我一口气读了不下于十万字。后面讲的无非就是王琰与充气娃娃优优的故事,始之对于充气娃娃突然会开口说话,并且像人一样来来回回走动,并且在*时还能像人一样发出*一般的呻吟,但是,她毕竟是充气娃娃,王琰对她很是害怕,但是,渐渐地,王琰习惯了,接受了她,喜欢上了她,并且也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们像王子与公主,过上了逍遥快乐的日子。 我看着看着,对王琰羡慕得不得了,心想,什么时候我也有一个像优优这样的女朋友啊。 正想着,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于封打来的。于封叫我把我的邮箱发给他,他发两段视频给我看看。我问是什么视频,于封说一定是我喜欢的,并且叮嘱我,这视频不能公开,看了后马上删了。 我欲发好奇了,什么东西啊,便叫他赶紧发过来。会不会是张筠浩喜欢看的那种玩意儿? 将我的邮箱发给于封后,不大一会儿,我便收到了于封发来的视频文件。我赶紧下载到我的电脑里,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发现画面定格在一个洗手间里,而从角度与画质看来,应该是偷拍。 一会儿,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从门外进来两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另一个,并不能称为人,因为那是一具充气娃娃。 是王琰与优优。 我立即就明白了,下午我们去王琰家前,于封就提醒我,叫我有意在王琰的卧室里拖延得久一点,然后他悄悄地在王琰家放了监控器。是那种微型监控器,放在极隐蔽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在洗手间与客厅每个地方放了一个。没想到这么快就取到了视频。我朝电脑右下角看了一下时间,暗暗吃了一惊,竟然快十二点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而这时,我完全被视频中的情景给吸引住了。只见王琰抱着优优来到洗手间里,很温柔地给优优脱光了衣服,然后把自己也脱光了,放开水,他开始给优优擦洗身子。画感很暧昧,春色满园啊,跟看日本爱情动作片一样,令人忍不住想犯罪、开杀戒,特别是充气娃娃优优脱光后的身体,当真是香肌玉体、洁白如玉。 突然,优优的手抱住了王琰的头。我暗暗吃惊,她真的会动!而这时,她抬头朝镜头望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极诡异的笑容。 她发现了监控器!...... 第211章邪恶之心为我爱吴乐乐加更 很难想像,一只充气娃娃竟然会动,难道它成精了不成?而这时,她望向监控器,眼睛几乎与我对视,发出一种蒙娜丽莎般的神秘微笑,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嘲弄。 她发现了监控器,却并没有将其毁掉,并且还让于封后来带走了,她这到底是弄哪样?难道有意让我们看这段视频? 对了,于封不是说还有一段视频吗?我又打开另一段视频,发现竟然是在王琰的卧室,视频中,王琰将充气娃娃优优抱到了床上,然后跟她一阵颠鸾倒凤。活生生的直播!难怪于封说我会喜欢。不过我相信于封发这两段视频来绝非让我看直播,而是另有原因。 我看了一阵,终于发现了玄机,原来充气娃娃在跟王琰*时,眼睛一直盯着镜头这方。最后我感觉到不是我在看她演直播,而是被她盯上了,全身反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赶紧把视频关掉。 这段监控发生在卧室,今天下午只有我跟夏梦瑶进去了,我没有放监控器,难道是夏梦瑶放的? 于封是想告诉我,那个充气娃娃的确是有生命的! 可它的生命又来自哪里? 为什么她明知被人监视也不拆穿? 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觉得那两段视频实在是太精彩,充气娃娃的身材也棒极了,很想再看一遍,于是,我爬起来继续观看。 面对电脑里那香艳画面,我心猿意马,正看得出神,突然,感觉背后刮过一陈冷风,吹得我头皮麻麻地。我奇怪了,现在天气酷热,怎么会有这么冷的风?如非有鬼了! 我忙回过头去,只见一条黑影从后面的窗外一闪而过,我的心一沉,什么情况?我赶紧亮起灯——为了节约用电,我把电关了。我小心翼翼地来到窗前,这后面是一处阳台,跟夏梦瑶那间房是相通的,而夏梦瑶的房间这时正亮着灯。莫非刚才是夏梦瑶在偷看?我又觉得以夏梦瑶的人品她不会这么干,如非,她在监视我? 我走回房间,关上门,又一头倒在床上,邪恶地想,我跟夏梦瑶住在一起这么久,她一直穿着那长长的紫色怪衣,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一个套中人,我连她颈部都没有看到过,不知她脱光衣服后会是什么样子,只怕比充气娃娃优优的身材更好。想着想着,我身体里一片炽热,口也渴得厉害,决定去客厅的冰箱里找水喝。 来到客厅,客厅里黑乎乎地,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我没想为什么我会找不到),只得径直朝冰箱那儿走去,刚走两步,突然听得一声呻吟从沙发上传来,我吃了一惊,朝沙发上望去,只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是正面靠在沙发上的,只看见她的背影及长长的黑发,依其绰约多姿的背影看来,想必是夏梦瑶。当然,除了夏梦瑶还会有谁?这房里只有我跟夏梦瑶,除了我,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听得夏梦瑶又轻嗯了一声,像是极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快感所发出来的寻种声音,我暗想,夏梦瑶这是怎么了?便轻轻地叫了一声:“梦瑶?” 夏梦瑶没有做声,静静地坐在那儿,背对着我,我问:“梦瑶,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睡啊?”夏梦瑶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暗想,不对啊,我这么说话了她还听不到?莫非睡着了? 我轻轻地来到夏梦瑶背后,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低声喊道:“梦瑶,你睡了吗?” 奇怪的是,夏梦瑶还是没一声不吭,而且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受了那两段视频的刺激,我的心里产生了极邪恶的念头,我想跟夏梦瑶亲热,而我的胆子也陡然大了,听说有些女孩子在某些场合为了让男生对她采取进一步行动,故意装睡,看来夏梦瑶也是深谙此法,既然这样,那我还等什么?我张开手便朝夏梦瑶后背抱去。 当我抱着夏梦瑶时,感觉夏梦瑶的身子软软地,她并没动,心中一阵窃喜,柔声说:“梦瑶,外面凉,回房里去睡吧。”当我说了这话时,为自己不会找借口而羞愧不已,现在正是一年当中当热时段,怎么会凉呢?而夏梦瑶任由我抱着,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于是,我轻轻地去摸她。 可是,我摸了很久,夏梦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又轻轻地叫道:“梦瑶?梦瑶?”夏梦瑶对我毫不理会。我暗喜不已,夏梦瑶越这样,越表示我可以继续啊,于是胆子又大了,其实刚才我是隔着衣服去摸她的,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去更深一层地触摸了,便慢慢地将手伸进夏梦瑶的衣服里—— 夏梦瑶突然动了,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只见她慢慢地将头转了过来,我正在想该怎么跟夏梦瑶解释,突然,我怔住了,妈呀,什么情况,这不是夏梦瑶?只见她有着跟夏梦瑶可媲美的面容,真是天生丽质、闭月羞花,但比夏梦瑶更多了一份妩媚,这不是充气娃娃优优吗? 怎么会是她?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优优却不望着我问:“你看得到我吗?”我怔了怔,说:“看得到啊。”优优又问:“那你说,我的眼睛在哪里。”我伸手指向优优的眼睛——突然,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在哪里?只见面前有两个黑洞……而她,骤然张开口,露出了尖牙,猛地朝我扑来。 “啊——”我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身上大汉淋漓,我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刚才是在做梦。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这时,突然尿急,我站起身打开灯——我记得我在睡觉时没关灯啊,那这灯是谁给我关的?我来到客厅,客厅里黑乎乎地,我也懒得去开灯了,径直朝厕所里走去,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下意识地朝沙发上望去,不由一惊,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谁?”我沉声问道。 那人抬起头,站起身,朝我望来,然后竟然朝我的房间走去。我暗暗吃惊,这时那尿也怔得给缩了回去,我提步跟跟着她走进我的房间,我刚进去,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是昨晚来的那只女鬼。 她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种诡异的冷笑。 “你很喜欢隔壁的那个女人,是吗?”她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你想跟她睡,我可以帮你。” 我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个梦,是这只鬼用意念所致。我一时无地自容,我身为巫医这么久,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鬼的意念与诱惑,如果夏梦瑶真的坐在客厅里,梦又是真实的,那么我已经犯下了大错!而我的心底,竟然是如此地邪恶!难道在跟夏梦瑶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我已经不知不觉地对她的身体产生了觊觎? “不用了,谢谢。”我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想请你帮我拿掉我腹中的胎儿。”女鬼大摇大摆地在我床上坐下了,与昨晚刚来之时的羞涩与矜持相比,判若两鬼,她之所以这么无所顾忌,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对我失去了畏惧。刚才我输在她的意念下,气场就矮了三分,但是,我又怎么会甘心受她摆布?便不卑不亢地说:“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你并没怀孕。” “那是你没有诊断出来吧?”女鬼望向我,一脸地挑衅。 我望着她,发现她跟充气娃娃优优真的是一模一样,便问:“你是充气娃娃优优?” 女鬼慢悠悠地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然后她又盯着我问:“你到底能不能帮我将腹中的胎儿拿掉?”我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拿掉,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女鬼问:“什么事?”我望着她问:“如果说你是优优,那么那个贼一定是你杀的了?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既然能杀掉他,为什么还能被他强奸?还有,你怎么确定你肚中的胎儿就是那个贼的?你跟王琰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不说你腹中的胎儿就是王琰的呢?如果你这个胎儿是王琰的,你与他那么相爱,那这胎儿就不必拿掉了,你说对不对?”...... 第212章蛊惑取血 女鬼淡淡一笑,望着我不紧不慢地问:“难道——非要我解答了你这疑惑你才会为我拿掉胎儿?” “对。” “看来你还是一个挺好奇的人。”女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又问:“我能不说吗?”我说不能。女鬼若有所思,这才向我道出事情原委。原来,王琰是一位比较有名气的网络作家,而女鬼是王琰的一位忠实读者,她追王琰的书已有两年,很喜欢王琰写的小说,为王琰的才华所折服,因此,有一天,她在网上联系上了王琰,跟王琰沟通了一阵,说要做王琰的女友,王琰自然说好,于是,她请高人作法,让她附身到了充气娃娃身上。久而久之,她就变成了充气娃娃的模样。 因为她是鬼,因此,白天她只能附在充气娃娃身上,并不能动弹,只有晚上才能控制充气娃娃像人一样活动。那天那个贼入室偷窍,正巧是白天,而充气娃娃被王琰洗净了身子,全身*地躺在床上,那贼一见如此香色,哪还能控制得住?当下兽性大发,将她给弄了。 王琰知晓了此事,勃然大怒,说要把那个贼废掉。女鬼优优劝止了他,若王琰伤人,要会负刑事责任,不如这事由她来做。待找到了那贼的住处后,到了晚上,女鬼优优来到他家,用意念控制了那贼,让他自残,然后自杀。 其实,女鬼优优早就察觉到她已怀有鬼胎,而且是王琰的孩子,但是,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留下,因为,这是鬼胎,而王琰是人,一旦鬼胎成形并出世,王琰就会死。相对而言,女鬼优优更爱王琰,所以才来找我,请我帮她将孩子拿掉。 我感叹不已,人鬼恋我也见过,像钱义与宝儿,没想到现在又碰上一例,我劝女鬼优优,不要再眷念人间,毕竟人鬼殊途。女鬼优优说她也懂这个道理,但是,她与王琰两情相悦,与对方海誓山盟,她答应过王琰,要陪他一生一世,所以才附身到充气娃娃身上,这样他们既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在一起,也能过上夫妻生活,更不会伤害到王琰。 “你是了附身到充气娃娃身上,又怎会怀上王琰的孩子?”我疑惑不已。 女鬼优优苦笑道:“鬼算不如天算,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如今我已怀上了孩子,这个孩子绝不能留,不然,王琰活不过七日。” 我暗想,这只女鬼与王琰相爱,我没有权利干涉,但是她毕竟会伤害人,那个贼虽然乘人之危强奸了她,但也罪不至死,她竟然用意念控制那贼自残自杀,万一她以后又起了杀念,那不知又有谁会遭殃,我对她劝道:“既然你爱王琰,就不要伤害他的骨肉,带着孩子去阴间吧,把孩子生下来,你在那儿等着王琰,总有一天,你们会一家团聚。” 女鬼优优摇了摇头,忧郁地道:“如果孩子留着,不管我去了哪里,王琰都会死,这叫一命换一命。”她望着我央求道:“请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看到王琰死。”我暗想,王琰死了不更好?你俩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一对鬼夫妻了。但是这话我没说出口,毕竟是人,就不能说死。可是,对于拿掉鬼胎,我心中并无把握,我只是从《鬼医手册》上见过此法,但到底有没有用,不得而知。况且我从没有试过,就算有用,我能不能做得到,那更是一个谜。 见我犹豫不决,女鬼优优硬是挤下两滴泪来,央求道:“请你帮帮我吧,也算是救救王琰!如果你能帮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我知道你喜欢住在隔壁的那个女人,我可以让你得到她,而她也会对你心甘情愿……” “不用了!”我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过不是她。” “哦?那是谁?” 我说这个不用你管,至于要不要帮你拿掉鬼胎,我得考虑考虑。女鬼优优忙说:“你别考虑了,每拖一天,王琰的身体就会虚弱一分,待过了七天,他就再也活不成了!”她突然跪了下来,乞求道:“我求求你了!” 见她这样,我于心不忍,叫她起来,拿起《巫医手册》,找到堕鬼胎那一页,上面说,堕鬼胎,跟堕人胎一样,可以用药物,也可以人工。用药物,可以用麝香加天葵。人工,就是用符,然后法力高强者直接从腹中“抓”出,法力不行者,就得从那儿(哪儿大家应该都清楚)直接取。 我想我法力不行,看来不能用人工,但是,我不知道天葵是什么药物,便问女鬼优优,可知道天葵,女鬼优优极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天葵是女人的血,不过这个女人必须还是处子之身。 其实女鬼优优这时骗了我,天葵虽然是女人的血,但此血非彼血,乃是女人经血。 我因为知识浅薄,并不懂得天葵就是女人经血,女鬼优优说是处女血,我信以为真,便说:“麝香可以买,但这天葵,只怕不好找。”女鬼优优说:“怎么不好找?好找得很啊。”我说你不懂,现在人间已不是以前,女孩子对贞洁看得并不重,所以处女非常难找。女鬼优优说:“隔壁不就有一位吗?她还是处子之身。”我心一动,对啊,我怎么把夏梦瑶给忘了呢?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真是难得。但是,我又怎么从她身上取血呢? 女鬼优优说要取人血有很多种方法,我说我不能硬取,要对方同意才行,可我若说用她的血来堕鬼胎,以她的性格,只怕她不会同意,还会吓着她。女鬼说你可以用善意的谎言,就说你要给某人治病,需要处女血,她心地善良,一定会答应。我觉得这个方法行得通,但夏梦瑶知道我是鬼医,只给鬼治病,若我说给人治病,她会怀疑。女鬼优优说:“那你就说是给鬼治病好了,说有只鬼生前被奸人所害,死后依然流血不止,需要处女血七滴方可止血。我说我试试看吧,不知夏梦瑶会不会相信。 “好的,你快去吧!”女鬼优优催促道。 我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极为难地说今晚估计不成,太晚了,人家已经睡着,我现在去取血,成何体统!女鬼优优立即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你是医生,也应该知道深夜治病是很正常的事,况且你还是名鬼医,你的工作时间就是在晚上。” “可半夜三更打扰人家睡觉终究不好……” “她很善良,通情达理,不会怪你的。” 在女鬼优优的劝说下,我硬着头皮敲开了夏梦瑶的房门。夏梦瑶惊讶地问我有什么事,我支支吾吾地说有一只鬼得了怪病,需要你的血。夏梦瑶秀眉微蹙,问我是什么鬼,得的是什么病,为何要用她的血。我说那只鬼生前被人杀害,死后依然流血不止,失血过多,需要两滴血给她聚集魂魄,不然那只鬼极可能会魂飞魄散,因为她是女鬼,需要的又是女人的血,还要是处子之身,所以……夏梦瑶的俏脸顿然红了,迟疑了片刻,说那好吧,然后来到客厅,说可以给我血。 没想到夏梦瑶这么快就答应了,我惊喜交集,忙去取碗与刀,夏梦瑶朝我伸出手来,只见她手如玉笋,细如细葱、丰润白皙,这么美的手,我怎么忍心割伤取血?因此久久不忍下手,夏梦瑶问:“怎么了?”我说你的手太美了,我下不了手。夏梦瑶接过刀,在食指尖割了一刀,然后往我碗里滴血。 随着那一刀割下去,就像割在我的心头上,硬是痛了一下。 我见连续滴了七滴,这才说够了,忙取出棉签与创口贴,夏梦瑶接过说她自己来,然后坐到沙发上用棉签将指尖的血擦掉,极优雅地包上创口贴。我端着血说了声谢谢,正准备进房,夏梦瑶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我道:“小刀,我听说给鬼治病,若用到血,大多跟邪恶有关,这血到底能不能用,你——可得三思而行。”...... 第213章引鬼胎 夏梦瑶的话令我心中一紧,脚步不由停了下来。我回过头,夏梦瑶正望着我,我问:“会跟邪恶有关?”夏梦瑶应道:“对,大多跟邪恶有关,你不要被鬼给骗了。”我想起了鬼术,钟灵儿也说过,因为练鬼术要用到血,所以很邪,叫我不要多练。 回到房里后,望着碗中的那七滴血,我犹豫不决。女鬼优优劝道:“取鬼胎,本来是一件邪恶的事,不过你现在所做之事与邪恶无关,你这是在救人啊。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王琰去死而袖手不管吗?” 望着女鬼优优那期盼的眼神,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是目前虽然有血,但是并无麝香,而且现在已是半夜,药店关门,也根本无法买到,所以我对女鬼优优说,待她明晚再来。女鬼优优说没有麝香也行的,效果一样。我想起《巫医手册》上说过,怀有鬼胎者不能食血,不然会引出“吸血鬼”,所以不赞同这么做,必须得有麝香。女鬼优优说不一定非要喝血啊,她其实也懂得一招,说只要将那七滴血滴在她肚脐四周就可以将肚中胎儿给引出来。我说这不叫随胎,叫引胎,若将鬼胎引出,只怕会坏事。女鬼优优说现在鬼胎并未成形,一出腹就会死,所以我不必担心。 感觉她好残忍,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难道鬼的心肠都是如此狠毒的么?若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许医生这样对等待自己肚中的孩子吧。 我隐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毕竟引鬼胎这种事我从未见过,更别说做了,万一鬼胎出世,我又控制不住,那将会被小鬼吞噬,我这就是自杀的节奏,而且听说小鬼极凶,若让它流落人间,只怕也会给别人带来祸害。就算我要引鬼,也得请一个会降魔之人在这儿,以防万一。 “等明晚再引吧。”我对女鬼优优说:“我有一个朋友会抓鬼,明天我请她来帮忙。” “啊不!”女鬼优优慌忙说道:“不能等了,再等一天,胎儿就会长大一分,到时要对付就更难了,而且它每长一分,王琰的身体就会虚弱一分,我担心王琰的身体支撑不住,他每晚熬夜写作,身体本来就差,如今又经这一折腾,只怕……”女鬼优优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我见她一心为了王琰着想,又泪流满面地,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一时冲动就答应了她。 事后我回想起这事,怪自己考虑事情太不周全,如果引鬼胎这么简单,那还要正宗的鬼医干什么?可人在某个时候会被鬼蛊惑,因此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来,我现在就是这样。 女鬼优优平躺在床上,将衣服拉了上去,露出雪白而平坦的腹部,然后提醒我说:“因为我是鬼,犹如空气,所以一般的血是无法滴到我身上的,你在滴血时,需要念一道引鬼咒语。 这个我懂,《巫医手册》上有记载。咒语不长,一般是十二字内,分很多种,比如杀鬼与引鬼的咒语有很大的区别,这方面如果用上符,效果更佳,只可惜我现在只懂医鬼,对于杀鬼,却是一知半解。 而这咒语,是引鬼的关键。一般之人之所以无法引鬼胎,我估计就跟这咒语有关。咒语就像开门钥匙,没有它,就进不了门。 我默念了一道引鬼胎咒语,然后将碗中之血依次滴在女鬼优优肚脐的四周。刚滴完七滴,一阵冷风骤然从窗外袭来,突然之间,灯灭了,“砰!”地一声,我打开的窗户自动关上。我正惊诧,突闻女鬼优优一阵惊叫,透过从窗外射进来的灯光,我发现她腹部出现蠕动,就像下面有东西要冲出来,可冲了几次又未冲出。我暗暗吃惊,这是鬼胎受了那七滴血的引诱,要破肚而出了! 鬼胎会不会冲破女鬼优优的肚皮?室内温度骤然降低,耳边阴风瑟瑟,犹似山雨欲来。我突然很后悔,我不该这么做的,我怎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女鬼优优为她引鬼胎呢? “砰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又听得夏梦瑶问:“小刀,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要去开门,女鬼优优突然叫道:“别开门,我肚子好痛,把手给我!”我微微一怔,不知她要我手干什么。她吃力地问:“你能帮我将腹中的胎儿给抓出来吗?” “我不会抓。”我焦急地道。 “砰砰……”门敲得更大声了,听得夏梦瑶大声问:“小刀,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千万不要被鬼蛊惑,以免铸成大错!” “我……”我忙去开门,女鬼优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猛然一口朝我的手咬来,我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背一痛,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啊——”女鬼优优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叫,我忙将手抽回来,正惊愕,女鬼优优的双目突然变得通红,朝我看了一眼,阴森森地道:“谢谢你杨医生,你的血很甜,我的孩子终于可以出世了,哈哈……”女鬼优优一阵大笑,室内更是狂风大作,吹得里面的衣服与桌上的书本纷纷落在地上,我只觉得头昏目眩,仿佛置身于旋风之中,全身摇摇欲坠。 “砰!”猛地一声巨响从门传来,夏梦瑶已经开始踢门了。 我努力镇静自己,突然明白,女鬼优优不是来堕胎,是来引胎!她是想提前将腹中的鬼胎给引出来!我因为自己的无知与鲁莽,竟然轻信了她!我后悔莫及,忙不迭去拿阴阳刀,却见一条黑影从女鬼优优的肚脐里爬了出来,慢慢地,聚集成形,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不过非常小,像是一只小狗。我知道,那就是鬼胎。鬼胎朝四周看了看,一口吸干了女鬼优优肚脐上的血,然后举目朝我望来。 它全身漆黑,头上有几缕长长的头发,双目泛着红光,牙齿尖利、十指如刃,凶神恶煞,突然怪叫一声,跃身朝我扑来。 我大惊失色,慌忙朝一旁跳了开去,小鬼扑了个空。 女鬼优优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朝我望来,阴沉沉地说:“孩子,这屋中的一男一女,是你出世的见面礼,快去吧,吸光他们的血,你将是最强大的鬼王……” “砰!”一声巨响,门被踢开,夏梦瑶跳了进来,挥带朝小鬼射去,小鬼已跳到了空中,这时被夏梦瑶的紫带缠住,夏梦瑶用力一拉,将小鬼硬生生拉到地上,发出一阵惊叫。女鬼优优怒吼一声,顿时阴风来得更为猛烈,室内的衣服与被子等物都飞了起来。我几乎窒息,持刀朝女鬼优优刺去。 我并没有刺中,女鬼优优身子一闪便隐没在黑风之中。 小鬼在地上一阵挣扎,“嚓!嚓!”数声,将缠住它的紫带撕得粉碎,接而怪叫一声,腾身朝夏梦瑶扑去,夏梦瑶腾空而一起,一脚踢在小鬼身上,小鬼惨叫一声,像球一样被踢到墙上,又倏地弹了回来,直朝夏梦瑶射去。 我挥刀便朝小鬼划去,突然一张被单朝我罩来,我眼前一黑,被罩在被单之下,被单越缠越紧,像卷袖一般想将我卷住,我用刀一划,划破了一道口子,只见女鬼优优站在我的对面直勾勾地盯着我,用意念控制着被单,我连划两刀,将被单划破,从里面跳了出来,狠狠地朝女鬼优优刺去,不料那被单再次飞起,迅速旋转,转眼卷成了一条棍形,像蛇一样朝我的手腕缠来。 “小刀哥!”冉冉从屋外跳了进来,一把将女鬼优优扑倒在地,女鬼优优发出一阵怒吼,用力推开冉冉,从地上跳起,捂着腹部,脸部扭曲,朝窗外望了一眼,腾身便飞了出去。 “别跑!”冉冉一把抓住了她的腿,用力一拉,硬是将女鬼优优给拉了回来。 “小心!”突闻夏梦瑶一声大叫,我只觉得后背一沉,小鬼跳到了我的背上,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脖子咬来。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琴声。一阵悠扬的琴声。 “呼!”地一声,一道白光从门外倏地射了进来。...... 第214章乐乐与耗子归来为夏梦瑶加更 那道白光是一只匕首所发出来的光,电光石火之间,匕首倏地射进了小鬼的后脑勺中,小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本咬向我脖子的嘴也收了回去。我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将他从我后背上拉了下来。小鬼咆哮着,从我手中挣脱了出去。 一条倩影一个箭步从门外跳了进来,一脚踢在小鬼的身上,小鬼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心中一阵惊喜,是吴乐乐!吴乐乐终于回来了!而那琴声,想必是来自张筠浩的上古冥琴。他与吴乐乐一同回来了。 琴声绵绵不断从客厅传来,声音此起彼伏,汹涌澎湃,女鬼优优急声叫道:“孩子,快跑!”小鬼身子一跃跳到了窗台上,纵身朝窗下跳去。女鬼优优推开冉冉也飞了出去。 吴乐乐朝窗下望了一眼,对我和夏梦瑶叫道:“追!”说完身子已跃至门外。我和夏梦瑶赶紧跟上,张筠浩正要从客厅进来,差点撞了个满怀,朝我叫道:“刀哥,你没事吧?”我说没事,欢迎王者归来,快去追小鬼!眼看吴乐乐已打开了客厅的大门跑了出去,我也无瑕跟张筠浩过多废话,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楼下,吴乐乐左右看了看,说小鬼是朝左方跑的,说罢朝左方跑去。 朝前追了一阵,哪还有小鬼的影子?我问吴乐乐怎么回来了,吴乐乐说:“幸亏我和耗子回来了,不然过两天我再回来,只能见到一只鬼了。”我嘿嘿笑道:“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被小鬼咬上一口,不死也成重伤。”吴乐乐哼道:“被鬼咬,你还想活啊,早就死翘翘了。”然后板上脸望着我问:“你怎么弄出一只小鬼来了?那小鬼像是才出生不久,是不是你的?”我大叫冤枉:“那怎么会是我的呢?我又不是鬼,怎么能生出小鬼?”吴乐乐半信半疑的样子,又问:“那小鬼是怎么来的?”我说是一只女鬼生的,吴乐乐叫道:“我才走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跟鬼好上了?连孩子都有了?” “怎么可能啊,人与鬼又不能生孩子。”我极力为自己争辩。 “哦?那么那小鬼是鬼胎?两只大鬼呢?”吴乐乐停下来望着我问。 我说其实那小鬼是一个人跟一只女鬼的产物。 “你刚才不是说人与鬼不能生孩子么?”吴乐乐逼得极紧。我说那只小鬼其实是一只充气娃娃……话没说完,吴乐乐就恶心道:“你呀,真是的,竟然……竟然跟充气娃娃……” 真是说越说越糊涂,我忙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说。”说罢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说了。听完后,吴乐乐恍然大悟,朝我全身上下打量着说:“难怪呢,看把你急的,我逗你呢。”说完便是一阵得意地大笑。我说亏你还笑得出来,让小鬼逃走了,事情闹大了。吴乐乐毫不在意地道:“闹大就闹大呗,反正是你把它弄出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 这时,夏梦瑶追了上来,焦急地问:“小鬼呢?”我说让他给跑了,夏梦瑶赶紧说:“快去追啊,小鬼穷凶极恶,又吸了人血,若不把它抓住灭掉,后患无穷!”吴乐乐说:“小鬼既然逃跑,单凭我们肯定是追不上它的,而且又是晚上,就算追到了,也不好对付,不如天亮后再去找。”夏梦瑶无不担忧地道:“人海茫茫,哪里能找得到他?”吴乐乐说这个到时问问灵儿吧,然后她望着夏梦瑶一脸敌意地问:“你——怎么来了呢?你不是回你部落了吗?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我……”夏梦瑶朝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吴乐乐看了看夏梦瑶,又看了看我,秀眉直锁。 我忙将夏梦瑶和刘旭阳来找我一同去阴山九楼的事说了。吴乐乐听了后,哦了一声,然后望向夏梦瑶问:“你们确定死亡*在阴山九楼?”夏梦瑶说也不能确定,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吴乐乐又问:“那这消息你们是从何得知的?”夏梦瑶顿然冷冷地道:“这个,就不用跟你说了吧,怎么,你也在找死亡*?” “没——有。”吴乐乐笑道:“我只是担心小刀,他这人太单纯,又傻乎乎地,容易受人蛊惑,就拿小鬼这事来说,若不是他轻信了那只女鬼,又怎么会将小鬼引出来?结果呢?小鬼一出世,必有大祸。” “你这是怀疑我也在蛊惑小刀了?”夏梦瑶极为不悦。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她左右看了看,嘀咕道:“怎么死耗子没有追上来?”然后又问夏梦瑶:“不是跟你一同来的还有一个人吗?去哪儿了?” 夏梦瑶当作没听到,爱理不理。 我感觉一股无形的硝烟在这俩人之间漫延,忙替夏梦瑶回答,说是帮我找胡黑蛋了,何硕还在他手里呢。 “何硕还没找回来?”吴乐乐想了想,朝我和夏梦瑶看了一眼说:“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公寓,见张筠浩正在帮我收拾房子里的东西,将掉在地上的书与被子等物都放归原位,摆放得整整齐齐。我说辛苦了浩哥,一段日子不见,你又贤惠了很多。张筠浩无奈地叹道:“唉,谁叫我是你的小跟班呢,没想到我和乐乐一回来就碰上这事儿,对了,那小鬼呢,你们没抓着?”我说让它给跑了。 又聊了几句,天快亮了,张筠浩对夏梦瑶特别感兴趣,追着她问这问那,对小鬼的事倒是只字未提,好像这事儿跟他无关。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钟灵儿,将昨晚发生的事跟她说了,钟灵儿吃了一惊,说忘记提醒我不能引鬼,也不能堕鬼胎,引鬼会被鬼反噬,而堕鬼胎则会折阳寿。我说现在小鬼已出世,该如何是好。钟灵儿说既然女鬼是那只充气娃娃,她极可能带着小鬼回家了,也就是去了王琰家。 我立即打电话跟于封,将这事如实说了,于封说难怪监控器安装得如此顺利,而且他并没有在卧室安装监控器,监控器里的视频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原来是他们有意那么做的,目的是将我们一步一步引入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我说这既然是一个阴谋,他们也一定想好了退路,只怕他们这时候已不在老地方,定是换了个新地方躲了起来。于封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这个王琰想跟我们玩心计,我就好好陪他玩玩。”我叫于封不要单独去,小鬼凶狠,我担心他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于是,我叫张筠浩与夏梦瑶、吴乐乐陪我去接钟灵儿,然后与于封在王琰租房楼下会合。没想到李笑楠也来了,还带上了他的那台摄像机。我跟他说这不是好玩的,是真正的鬼,不需要用意念能直接能伤得了你的鬼,就跟僵尸一样。李笑楠说正因为这样他才特地请假跟来,目的是要拍到鬼婴的模样,我暗想这小子有一股探险、好奇的心,又不怕死,是一块做记者的好材料。 到了王琰所租的楼房下面,于封在那儿正等着我们。我见沐小凡也在,他问我真的是小鬼?我说是真的,我看着它出生的,沐小凡一阵摩拳擦掌,说这一回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得抓一只小鬼回去养养,我忙叮嘱他,不要有这种心态,那小鬼太凶了,昨晚乐乐的匕首射进他的后脑勺,竟然不死,而且还能从三层高的楼子上面跳下去,它的攻击力有多强,可想而知。而且它当时才刚出生,现在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了,只怕已经变得非常强大。 沐小凡有恃无恐,说他有个哥哥叫沐安安,抓鬼对他来说,就像抓小狗,他也从沐安安那儿学了一招半式……未等他说话,于封就训了他一顿,说别以为小狗好抓,咬你一口,少说也得让你脱一层皮! 在车中,于封给我们大家作了一番计划,不要上去太多人,得留两人在下面守着,以防小鬼逃跑。我说小鬼毕竟是鬼,不能见日光的,如果在上面,应该不会下来。于封说这个很难说,然后朝我们大家扫了一眼,说由他跟我还有钟灵儿上去。吴乐乐立即反对,说她也要上去。李笑楠说他也得上去,要摄影。于封说这不是拍电影,人去得多了,反而误事。 夏梦瑶突然说:“上面的窗户打开了,有个人正朝下面看。” 我朝上面一望,见是王琰,他发现我也在看他,立即把窗户关上了。...... 第215章针锋相对为于封与鬼迷者加更 我说我们已被王琰发现了,得赶紧上去。李笑楠非也要上去,于封说:“最多上去四个人。”我说既然这样,我就不上去了。最后由于封、李笑楠、钟灵儿与沐小凡上去,我与吴乐乐、夏梦瑶及张筠浩守在下面。 他们才上去不到半分钟,从楼上下来一名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快递员,他捧着一只包裹,那包裹呈四方形,应当是一只纸箱。离楼梯口不远处停有一辆面包车,上面也印有几个绿色大字:韵达快递。 始之我们并没有注意到那名快递员,全都注视着王琰出现过的那个窗口。张筠浩动了动鼻子,突然叫道:“有鬼气!”说着他就往车外望。吴乐乐指着那名快递员说:“会不会是那里?” “有可能!”张筠浩推开车门跳了出去,指着那名快递员喝道:“站住!”接而一个箭步跳了过去,阵势不亚于警察抓歹徒,快递员吓了一跳,惊愕地望着张筠浩。 我和吴乐乐也跳下车跑了过去,夏梦瑶则留在车里并未所动。 快递员已经将刚才那包裹放进面包车里,拉开车门准备上车了,张筠浩冲上去问:“刚才那包裹,哪里来的?”快递员怔了怔,又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大概是自尊受伤了,红着脸道:“管我哪里来的,你们想干什么?”张筠浩将手靠在车上,命令般地道:“把刚才那包裹拿出来。” “凭什么?”快递员彻底翻脸。 吴乐乐踢了张筠浩一脚,白了他一眼骂道:“你干什么?吓唬人么?滚一边去!”然后笑呵呵地对快递员说:“小哥,是这样的,我们是警察,楼上有一名犯罪分子,他可能会将犯罪物品用快递的方式转运出去,所以……我们检查检查你刚才拿下来的包裹。” “警察?”快递员半信半疑,极为难地说:“我们对客户所运达的包裹物品是保密的,你们若没有相关证件无权查看。” “你怎么这么死板呢?”张筠浩冲快递员叫道:“要是你那里面运的是毒品,其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快递员说:“你们放心吧,这里面并不是毒品,我看过,只是一只充气娃娃。” “充气娃娃?”我忙说道:“这就是那只鬼!真是狡猾啊,竟然想用这种方式将那鬼给运走。”然后对快递员说:“那充气娃娃是鬼,你马上拿出来,灭了它,不然一到晚上让它跑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开什么玩笑!”快递员将我打量了一遍,冷笑道:“充气娃娃是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骗子我见多了,你们这伎俩还不够上台的!”他说着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喂,我说的是真的!”我忙去拉车门,快递员指着我厉声道:“别再来了,再惹我,老子就报警!”他说着便启动了车子。 “靠!”张筠浩朝着车门狠狠踢了一脚。快递员立即将车停了,推开车门冲我们怒声叫道:“刚才谁踢的车?谁踢的?”他来势汹汹,我差点就要被他吓住了。张筠浩伸手梳了梳头发,不紧不慢地说:“我踢的。”快递员怒发冲冠,冲他叫道:“你找死,是吗?”张筠浩朝我和吴乐乐使了个眼色,趾高气扬地道:“是又怎样?想打架?来,过来单挑。”他边说边朝后退。 我和吴乐乐心领神会,张筠浩这是声东击西,有意引开快递员,然后我和吴乐乐趁机去车里找刚才他拿下来的包裹。 然而,快递员身为一名整天跑来跑去的老江湖,并不傻,他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又看了看张筠浩,知道我们是有意找碴,伸手朝张筠浩指了指,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们等着,有种别跑!”边说边在手机上按了三下,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高声道:“喂,110吗?我是韵达快递,我在工作中遇到三个抢劫的……” 我与吴乐乐、张筠浩立马傻眼了,我想,你报警叫警察,我也叫警察,于是一个电话直接打到沐蓝蓝那儿,说充气娃娃杀人事件有了眉目,只不过现在需要她出马,沐蓝蓝问了我地点后说她马上赶过来。 且说于封、钟灵儿、李笑楠与沐小凡上楼后,来到王琰门前,敲了半天,无人开门。显然王琰有意防着他们。于封大声喊道,如果再不开门,就要采取强制性手段了,王琰这才打开门探出一个头,未等他说话,于封用力一推,将王琰撞得后退了两步,提步便跨了进去,王琰生气地问:“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吗?”于封朝钟灵儿与李笑楠、沐小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进屋,紧逼着王琰问:“充气娃娃呢?小鬼呢?” “什么充气娃娃?什么小鬼?我听不懂。”王琰装聋作哑,伸手指着门外叫道:“请你们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于封冷笑道:“报警?报警你死得更惨!你跟充气娃娃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你们杀了那个贼,又养小鬼,等着坐牢吧!” “什么我们杀了那个贼?我哪里养小鬼了?你别血口喷人!”王琰火冒三丈,竟然真的拿出手机报警。 于封并没有理会王琰,朝李笑楠与沐小凡叫道:“去搜,特别是阴暗的地方!”沐小凡朝王琰的卧室冲了进去,李笑楠拿着摄影机赶紧跟上。钟灵儿站在客厅中央,静静地打量着房子里的布局。于封去洗手间与厨房看了一遍,出来问钟灵儿:“小鬼在这里没?”钟灵儿摇了摇头说:“我感觉不到他。”于封皱眉道:“难道不在这里?” 王琰拿着手机走过来怒容满面地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么现在出去,要么,我会将你们告上法庭。”于封嗤之以鼻,冷冷地道:“我劝你三思而行,把小鬼交出来,小鬼穷凶极恶,害人害己……”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琰粗暴地打断了于封的话,气冲冲地道:“你们想搜尽管搜,要是搜不出什么,你们等着上法庭吧!” “这事儿还上不了法庭。”于封不屑一顾:“跟我*庭,你还嫩着呢。” 这时,沐小凡与李笑楠出来了,对于封说什么也没有,于封皱上眉头,走到窗前,朝下面望了望,见我跟吴乐乐、张筠浩正在跟快递员僵持,心中一动,对沐小凡、李笑楠与钟灵儿说:“下去!”沐小凡说:“没找到,下去?”于封说:“小鬼不在这里,再怎么找也是找不着的,可能就在刚才那快递员身上!” 王琰一听,脸色顿然变了,对于封叫道:“你不是说我这里有小鬼吗?你们继续找啊!”于封指着王琰严厉地道:“如果今晚之前找不到小鬼,你就等着受死吧!”王琰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予理会。 当他们下得楼来,警察已经到了,问谁报的警,快递员说是他,然后指着我和吴乐乐、张筠浩说:“他们自称是警察,企图诈骗,诈骗不成,踢车泄恨,你看,这车门上还有一道脚印。” 警察朝车门上看了看,又朝我和吴乐乐、张筠浩扫了一眼,威严地问:“你们,有什么话说?”我耸了耸肩,警察说:“没话的话,请跟我们去警局吧。” “等等。”于封走了上来,对那名警察说:“我们是沐蓝蓝沐大队长的朋友,在这里协助她调查一件杀人事件,她马上就会过来,能否等她过来了再说?” “沐蓝蓝?沐队?”那警察打量着于封,半信半疑。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辆警车飙了过来,车刚停,沐蓝蓝从车上一跃而下,一身警服,飒爽英姿,冲我们问:“什么情况?”我将她叫到一旁,将事情如实跟她说了,沐蓝蓝轻声责备道:“你们行事太草率了,在玩过家家吗?”然后走到快递员身边命令道:“把你从楼上拿下来的包裹拿出来,打开看看。” 我抬头一望,王琰正在楼上朝下望着,脸色异常地阴沉。...... 第216章处容 快递员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得为客户所要寄运的物品保密,不能……给任何人看。”沐蓝蓝冷冷地说:“这包裹跟一宗命案有关,你若不给我们看,你就跟犯罪嫌疑人同罪!” 毕竟是穿了警服的,说话铿锵有力,快递员被吓得够呛,忙说:“我给你们看。”他边说边朝楼上望,突然发现王琰正盯着他,吃了一惊,又迟疑不决,说他答应过客户,在物品没到达收件人手中,绝不会让任何人拆开看……沐蓝蓝厉声喝道:“快点!”快递员朝另两名警员看了看,极不情愿地打开车门拿出一只包裹。 沐蓝蓝接过包裹问我:“是这个吗?”我说应该是,沐蓝蓝又将包裹递给快递员命令道:“拆开。” 快递员接过后,用小刀划开,取出里面的物品,我们发现其果然是一只充气娃娃,可是,其体内的气体全部放出,并且,并非是我们所见到的叫优优的那只充气娃娃。 这让我非常失望。原本信心满满的一件事,如今骤然大为泄气。于封的脸色也极不好看,他朝楼上望了一眼,只见王琰朝着我们冷笑了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你确定这是你从三楼拿下来的那个包裹?”我问快递员。快递员边包扎边说:“对,我今天来这儿就只接了这一个包裹。” “我们被他耍了。”于封双手叉在裤袋里,沉下脸,浓眉紧锁。我说没想到那个王琰竟然还有一个充气娃娃,他这是要将这充气娃娃寄哪去?于封说:“他这是有意扰乱我们的视线,他是有意见我们来了才将这包裹送走,是在耍我们,也是在向我们挑战。” “既然充气娃娃与小鬼都不在他房里,那会去哪儿了呢?”我问钟灵儿,可有办法追踪到那只小鬼的去处。钟灵儿说地方太大,就像大海捞针,根本无从追踪。我望向李笑楠,说你不是有个鬼魂探测器么?有多少这样的家伙,要不我们拿着这种家伙去搜捕。李笑楠说这不现实,城市太大,就算搜一个月也搜不完。 其实我知道,法力高强者能根据行云或气场来判定那儿是否有鬼,他们也有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能测得鬼藏在何处。若是鱼道士在,则可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小鬼,钟灵儿虽然师承鱼道士,但毕竟所学的有限,法力较浅,因此对于大范围地去搜捕小鬼,完全没有办法。 沐蓝蓝安排了几名得力干将守在楼下,监视着王琰的一举一动。我和张筠浩、吴乐乐及夏梦瑶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张筠浩似乎看上了夏梦瑶,一直缠着她,问这问那。我在一旁悄悄地跟吴乐乐说,以前浩哥对女孩子无动于衷,一直以为他是个搞基的,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吴乐乐卟哧一声笑了,说死耗子的确是个搞基的,他喜欢的是男人。我当吴乐乐在说笑,也没有当真,便问她是如何走出心魔的,吴乐乐长叹一声,幽幽地道:“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然后又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我说我答应过夏梦瑶,一周后跟他们去阴山九楼,可如今,何硕没找回来,又生出一个小鬼,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吴乐乐安慰了我一番,说她和耗子回来了,这些事很快就会解决的。我无不担心地说:“如今那只小鬼没找到,我真担心它会去害人,这小鬼是我引出来的,它若害了人,那我就间接地成了凶手。”吴乐乐安慰我说:“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你开始并不知情,秉承医生治人、鬼医治鬼的宗旨给鬼治病,你也是为了救王琰才轻信了女鬼的话,可谁知这竟然是女鬼的一场阴谋呢!”我觉得我太笨了,也太弱了。吴乐乐拍着我的肩膀故作轻松地道:“没事,你是一名善良、上进的鬼医,你是最棒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王琰楼下的那两名干警,一直在车中守着,大约在我们走后半个小时,远远看见王琰从楼上下来了。其中一名干警立马打电话给沐蓝蓝,请求指示,沐蓝蓝叫他一人跟踪王琰,另一人继续守在楼下。 于是,打电话给沐蓝蓝的那名干警开着车跟在王琰身后,王琰回头看了两眼,发现了被跟踪,不过并无大的反应,一直走到大街上,上了一辆的士,那名干警开着一车在后面跟着,却发现前面的的士久久也没有停下来,后来发现,那辆的士似乎一直在城市里转悠。 守在楼下的那名干警叫处容,是一个刚入警队的小伙子,性格冷峻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喜欢看香港僵尸片,对于茅山术情由独钟。他父母是韩餐厨师,本来其父母要他开一家韩式餐馆,但他觉得这种日子太无聊,于是果断地入警成了一名与歹毒作斗争的人民警卫兵。听说这次这次案子跟鬼有关,他特别有兴趣,因此主动请缨来调查此案。据称,他做的菜味道一流,还会一点茅山道法,沐蓝蓝因此才叫他守在楼下。 独自守了十来分钟,太无聊,正想抽根烟,才打起火,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惊叫。处容打火的手一抖,侧耳细听,从又传来一阵叫喊:“救命啊——”处容将烟一扔便朝楼上冲了上去。 是一名男子的声音。 一直冲到三楼,那惊叫声没有再响起。三楼一共有两扇门,一左一右。王琰住在左边的房子里。而刚才那声音是从哪扇门后传出来的呢?处容立即打电话给沐蓝蓝,将这里的事如实禀报,沐蓝蓝叫处容小心谨慎,她马上就到。 才挂下手机,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响,处容的心不由一动,这是开锁的声音。他回头望向王琰右边的那扇门,奇怪的是,自刚才响过一小声后,那门并没有打开,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将锁开了后,没有再开门。 刚才的叫喊声非常惊恐,显然是遇到了危险,处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轻轻一推,门开了。他朝里望了望,发现里面是一间客厅,非常地乱,地上横七竖八摆了三四双鞋子,有一个垃圾桶,垃圾桶四周有好几张废纸及两个方便面盒。 看得出来,这房子中的主人是一个极邋遢的人。 处容敲了敲门,大声问:“有人吗?”一连问了三声,无人回应,他觉得蹊跷,便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经过观察,这房子的布局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跟王琰那边的一样。 可刚才进去,像是一阵冷风吹过,身后的门竟然自动慢慢地关上了。处容微微一怔,回头看了一下门,以为是风将门关上的,所以也并没太多的在意,就退两步,决定将房门打开,因为一进入这间屋子里,不知为什么,感觉很冷,而且似乎被一双眼睛给盯上了,令他浑身不舒服。 可是,他发现,这门竟然打不开了。正惊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响,像是有人在敲门,处容忙回过头,敲门声是从卧室里面传来的。而卧室的那扇门,这时紧紧关着。 里面有人! 可为什么刚才问话的时候没人回应?处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凭直觉,那人是要引他进去。他提高声音问:“里面有人吗?我是警察。”但是,里面并无人回答。 难道是风? 想着刚才的呼救声,处容感觉到,这屋子里一定不正常,便壮胆走了过去,轻轻一推,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而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全身*,白皙丰满,令人一看,热血沸腾。处容赶紧收回目光拉上门,说不好意思啊,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里面并无人回应。 难道那个女人睡了?但想一想,能觉得不太可能,哪有人睡得这么死的?有两种人叫不醒,一种是装睡的一人,另一种就是死人。那个女人没穿衣服,没理由装睡,难道她已经死了?处容一想到这儿,吃了一惊,忙推门,但将手放到门上时,他又停下了,刚才呼救的名名是一名男子的声音,怎么这屋子里躺着的是一个女人?那么刚才呼救的那男子在哪里? 于是,处容又将门推开。可是,当他再次朝里望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把伞。伞打得很低,离地不过六七十来厘米,看不到打伞的人。以其高度看来,像是由一个婴儿打着。可婴儿会打伞么?还是,是由一只小动物打着的? “喂!”处容叫了一声。 慢慢地,那伞被举高,伞下之人徐徐呈现。当处容看清伞下的那张脸时,大惊失色,呀地一声,身子直接倒退了两步。...... 第217章小鬼现身 沐蓝蓝接到处容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将这事跟于封说了,于封叮嘱她别轻举妄动,等他到了后一同上楼。沐蓝蓝行事心切,而且又有一身本领,哪会听他的话?跨上一台警用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朝王琰的租房处驶去。 待到了楼下,她见处容不在,边朝楼上跑边打处容的手机,连续响了七八下后对方没有接,沐蓝蓝料想对方可能出事了,飞快地跑到三楼,大声叫道:“处容!” “嚓!”地一声,右边的门后传来一阵声响。沐蓝蓝转身朝那门走去,侧耳细听,门后又安静了。她听了约一两分钟,伸出手准备敲门。 “砰!砰……”从门后陡然传来一阵轻响。沐蓝蓝心中一动,沉声问:“谁在里面。”敲门声嘎然而止。沐蓝蓝又等了几秒,既无人回应又无人开门,便伸手去推门。稍一用力门就开了。 原以为门后面会有人,却发现,面前空荡荡地。沐蓝蓝并没有急着进去,朝屋内一望,见是客厅,无非就是先前处容所见到过的场景。她稍一犹豫便踏步走了进去。因为刚才那声音怪异,沐蓝蓝非常小心,步步为营。 从客厅通往卧室的门半掩半开着,沐蓝蓝警惕地走了过去,用手一推,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床上有一个全裸的女人。床左侧的地板上还有——一具尸体?是一双男人的脚,打着赤脚,不,确切地说是光着下身。沐蓝蓝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待近了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一只充气娃娃,而地上的那人,仰面朝上,胸口全是血,脸上有被抓的伤痕,双目直瞪,死不瞑目。他神色惊骇,像是在死前看到了某种极恐怖的东西。 他是怎么死的呢?从他脸上那又深又长的伤痕与胸口的血看来,像是被野兽咬死的。沐蓝蓝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正准备拿手机拨打总部,手机恰好响了。是处容打来的。沐蓝蓝正准备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冷风,一种异样涌上心头,这种异样,来自潜意识,就像真正的高手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危机。 沐蓝蓝来不及接电话,忙回过头,一只小黑物抓着一把伞倏地朝她扑来。沐蓝蓝下意识地滚到了床上,那小黑物扑了个空,但立即又腾身朝床上跳来,沐蓝蓝从床上一跃而起,挥脚朝小黑物踢去,小黑物一把抱住了她的腿,迅速地朝上爬。其速度非常快,而他打着一把伞,挡住了沐蓝蓝的视线,当她反应过来时,小黑物已爬到了她的胸口,举着伞与她对视着。 这是怎样的一只怪物啊?全身乌黑,脸呈圆形,眼睛又大又圆,像是两面镜子,泛着白光。鼻子很小,嘴巴极宽,像是青蛙,发出一丝狞笑,阴森恐怖。沐蓝蓝尽管胆色惊人,一见这怪物,呀地一声发出一阵尖叫,狠狠一拳朝怪物的头打去。 这一拳打得又稳又实,小黑物惨叫一声,头被打偏了,但是它的一只手抱在沐蓝蓝的肩头,抓得紧紧地,沐蓝蓝正想打第二卷,小黑物张开血嘴便朝沐蓝蓝咬去。沐蓝蓝不得不收回拳头双手掐住了小黑物的脖子,差一点就被小黑物咬破了鼻子。 “沐队闪开!”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处容手持一把菜刀猛地朝小黑物砍去。因为小黑物与沐蓝蓝挨得极近,处容投鼠忌器,那一刀并没有砍中,而是砍在伞柄上,伞柄一晃,差点被砍断,小黑物怪叫一声从沐蓝蓝身上跳了下去,落到地上后依然举着伞怒目瞪着处容。 “这……这是什么怪物?”处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握着菜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那只小鬼。”于封从门外跳了进来,手持一只臂力棒,紧盯着小鬼说:“它是鬼,怕日光,只要把它的伞打落,它无处可遁,不杀即死。” “难道它总打着一把伞,我还以为那是它的法宝呢。”处容暗抽了一口冷气。 开始第一眼看到小鬼,他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地朝后退,却发现通往门外的门已经被关紧,他无法打开,慌不择路,只得朝洗手间的方向跑。跑进洗手间里后,急忙将门关上了。小鬼在门外用力撞门,处容担心门会被撞破,只得苦苦撑着。沐蓝蓝这时候打来了电话,他哪还有余暇去接? 沐蓝蓝上了楼,小鬼听到了沐蓝蓝的脚步声,便暂时放弃了处容,转而去有意在门后弄出声响引沐蓝蓝进来。沐蓝蓝没上当,他又敲门,终于“打动”了沐蓝蓝。沐蓝蓝进来后,他躲到了厨房里,待沐蓝蓝进了卧室,他尾随而入,本想偷袭沐蓝蓝,被沐蓝蓝发现了,尽管如此,它依然来势凶猛,差一点就伤到了沐蓝蓝。 处容朝地上的那男尸看了看,皱眉问:“那人是被这小鬼弄死的么?”于封答道:“显然是。”处容又朝床上看了一眼问:“那床上的女人呢?”于封说那是充气娃娃。 “啊?”处容大为惊讶,仔细打量着充气娃娃,沐蓝蓝生气道:“别盯着那儿看了,小心那只小鬼。” 于封问:“你们没带枪吗?” “带了。”沐蓝蓝与处容不约而同地去掏枪,但还没有拿出来,小鬼身子一动,腾空而起,猛地朝沐蓝蓝扑去,沐蓝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于封双手握紧臂力棒,猛地朝小鬼打去。 小鬼惨叫一声,被打退落地,于封又跳了上去,对着伞打了下去,一棒将伞给打塌了。小鬼身子一滚,钻进了床底下。 “现在怎么办?”处容问。 沐蓝蓝说:“找消防队的来。” “不用。”于封说:“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是鬼,不是人,杀鬼,得找杀鬼的人。还有那只充气娃娃,据小刀说,它身体里附着一只鬼,白天不能动,晚上却能来去自如,凶恶万分,那个强奸过她的贼就是被她给杀死的。” “我擦,我以后再也不搞这玩意了。”处容又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只觉得后背冷飕飕地。沐蓝蓝看了从容一眼问:“你还搞这个?”处容忙说:“没有没有。” 于封拿出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将这里发生的事说了。我一听他说小鬼现身,精神大振,忙将这事跟吴乐乐与张筠浩说了,张筠浩说抓鬼得请钟灵儿出马。我觉得凡事都找钟灵儿也不是办法,感觉总麻烦她,心里过意不去,就说不用麻烦灵儿,这事儿我能搞定,趁现在天还没黑,咱们赶紧过去。 夏梦瑶从房里走了出来,说吸了人血的小鬼比一般的鬼要凶恶得多,若不在七日之内灭掉,极可能会成为鬼王,而要灭掉它,在它刚出生时最容易,随后每隔七个时辰它就会强大一分,而现在时间已过去这么久了,小鬼已经非常强大,道行若不深,只怕制服不了它。我说现在灵儿道行也不深,对付一般的鬼她还可以,对付小鬼,我估计不行。张筠浩揶揄道:“刀哥,女神在你心中什么时候如此不济了?”我说我这是按事实说话,张筠浩摇头道:“不,刀哥,你没有看到女神的真正实力,我觉得她行。而且,她身上有一样东西我们是没有的。” 她身上?什么东西?不过,我们没有,吴乐乐和夏梦瑶的身上会有嘛。 “你说的是灵符?”吴乐乐问。张筠浩说对。我羞愧万分,我还以为是女人身上的那东西呢,真是思想越来越邪恶了。 不过经张筠浩这么一说,我觉得去对付小鬼与女鬼优优,还真得需要叫上钟灵儿,至少女鬼优优是附身在充气娃娃身上,得用符将她逼出来。 于是,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钟灵儿,将这事跟她说了,钟灵儿说她现在就与李笑楠过去。 跟李笑楠过去?这说明他们是在一块了? 当我们到达那儿时,见李笑楠的大众已停在楼下,看来他们已经比我们先到了。 径直上楼,刚到门口,便听见从屋里传来一阵闷响。 “砰!砰!砰!”像是有人在撞墙。我们忙不迭冲了进去,只见沐蓝蓝与处容在客厅里站着朝卧室里望,李笑楠在门口摄影,于封与钟灵儿在卧室里,那只充气娃娃优优在床上像皮球一样弹来弹去,其额头与心窝处各贴着一张符,估计是这灵符触动了隐藏在充气娃娃里面的魂魄。 “啊——”从充气娃娃里骤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们本要进去,被这突出其来的声音震得齐停下脚步。 “砰!砰!砰!”大床也跟着弹跳起来。 “快出去!”钟灵儿急叫了一声,话音未落,大床突然升起,犹如排山倒海,猛然朝钟灵儿与于封撞去。...... 第218章杀鬼 大床骤然升起,又猛烈地撞了过来,钟灵儿与于封猝不及防,被大床撞在胸口,身子直接朝后飞了出去,又重重地撞在墙上。 “灵儿!”我与李笑楠大叫一声,李笑楠将摄像机一扔跳了进去,他想去扶钟灵儿,大床旋转着又朝他撞去,眼看就要撞到李笑楠身上,李笑楠怒吼一声,竟然径直朝大床迎去。 这小子不要命了!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身子一跃跳到了大床上面,使用千斤坠,用力一踩,并没有将大床踩到地上,只是减缓了它的速度,但大床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李笑楠的腹部,李笑楠闷哼一声,被撞退了,后背撞到墙上,腿下一软就向地下坐去。 大床飞快地旋转,就像一只陀螺,我站在上面,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几乎要被转飞了出去。忙蹲下身,双手按在床上,这才稳住了身子。 沐蓝蓝与处容也冲了进来,因为大床转得太快,他们不敢靠近,站在门口,心急如焚。于封、钟灵儿与李笑楠已从地上站了起来,沐蓝蓝冲他们叫道:“快出来!”大床倏地再次朝他们撞去,沐蓝蓝急了,腾空跳起,一脚踢在大床上,硬是将大床给踢退了,大床也因此变得倾斜,不过这样一来,我可不好受了,身子朝后一倾,几乎滑落到地。沐蓝蓝身子一跃也跳了上来,跟我各踩在大床的一头,她拿出枪对着床下面连放两枪,大床猛地弹跳起来,我与沐蓝蓝相互望了一眼,各朝对方点了点头,同时跳起身,又重重地朝床上踩去。 “砰!”地一声,大床被我俩踩落在地。只是,大床中间有一块朝上凸起。沐蓝蓝对着那儿又是两枪,大床顿然安静了下来。 吴乐乐想冲进来,被张筠浩给拉住了,他边望着我边说:“让刀哥锻炼一下,这对他来说是成长的好机会。” “可现在太危险了!”吴乐乐担心不已。 张筠浩说:“对刀哥来说,以后要遇到的危险跟这一比,这个根本不值一提,你放心吧,刀哥能搞定的,你看女神受了伤,刀哥必发威。刀哥一发威,小鬼就遭殃。” 吴乐乐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终欲言又止。 我对于封、钟灵儿、李笑楠与处容说:“你们都先出去。”他们站着没动,是担心我跟沐蓝蓝,沐蓝蓝也沉声道:“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和小刀。” 于封说:“把床踢翻,底下的小鬼只要见了日光就会死。” 处容皱着眉道:“中枪了还不死?” 我一脚将床上的充气娃娃踢到了客厅,拿出阴阳刀,对着床中央的那块凸起的地方狠狠地刺了下去。但是,下面并无任何反应。看来是床太厚,我的刀太短,根本没刺着下面的小鬼身上。小鬼感觉到了阴阳刀的寒气,极为不安地动起来,大床又开始旋转,我冲于封、钟灵儿、李笑楠与处容叫道:“快出去!”然后与沐蓝蓝同时跳到地上,各一脚朝大床踢去,大床刷地朝里面滑去,不过小鬼依然躲在里面没有出来。看来它把这张大床当成了保护伞。 钟灵儿从身上拿出两张黄符,双手交叉,轻念了一道咒语,蹲下身,将符往地上一放,顿然有两道黄光从符中射出,像是两道金网朝床下漫延,一阵怪叫骤然从床下传出,大床猛地升到了屋顶,我们终于看见了小鬼,它顶着床下方在空中不断旋转,沐蓝蓝对着它又是一枪,不知有没有打中,小鬼的身子陡了一下,似乎要朝地上落来。 机不可失,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大床“卟嗵”一声落在地上,激起室内冷风瑟瑟。 大床寂静如水。 我们惊魂未定,都不敢轻举妄动,直至过了三四分钟,沐蓝蓝按捺不住,要去掀大床,被于封挡住了,说由他来。沐蓝蓝说:“你受了伤,由我来。” “你们谁都别抢,给我一次立功的机会。”处容说完冲了上去,不由分说地将大床给扶了起来,用力一推,将大床推翻了过去靠在墙上。 地上有一只小黑物,这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经日光一照,身上泛出一道黑烟。 “哇——”小鬼怪叫一声,骤然朝处容射去,处容大吃一惊,身子直接朝后坐到地上,沐蓝蓝腾空而起,一脚踢在小鬼身上,将小鬼踢撞到墙上,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纹丝不动。从它身上飘出来的黑烟越来越浓,身子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全化为黑烟,经风一吹,消逝于风中。 我们如释重负,小鬼终于被消灭了。 我走过去,发现地上有五颗子弹,看来这子弹都打在了小鬼身上。不过子弹对它并不致命,是我的阴阳刀射进了它的喉咙,令它一命乌呼。我捡起阴阳刀,朝于封、钟灵儿与处容看了看,关切地问:“你们没事吧?”他们都说没事。沐蓝蓝将地上的子弹捡起,对我们说:“小鬼已消灭,你们都功不可没,我会向上级请功……” “不用不用。”我和于封忙说:“我们可不喜欢这一套。” 吴乐乐与张筠浩正蹲在客厅研究着那只充气娃娃,吴乐乐伸手在充气娃娃身上按了按,笑嘻嘻地说:“好有弹性,耗子,拿回去用用?你一定会喜欢的。” 张筠浩一脸鄙夷,极为不屑地道:“浩哥我会用这种东西吗?要女人还不是一大把?”边说边在充气娃娃的胸部上摸了摸,赞道:“妈的,还真有弹性,跟真人一样。” “猥琐!”吴乐乐站起身,朝张筠浩踢了一脚,张筠浩本来还想摸,被这一脚踢得够呛,只得起身叉着腰对我们说:“这充气娃娃不错,要不送给我吧。” 沐蓝蓝冷冷地说:“你不怕死,你就拿去吧。” 钟灵儿说:“这充气娃娃里有一只鬼,极其凶恶,必须将她抹杀,不然一旦到了晚上,它会出来害人,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难逃一劫。” “那还说什么,把它快收了啊!”张筠浩对钟灵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女神,请!” 钟灵儿走了过去,拿出两张符正要往充气娃娃身上贴,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大声叫道:“它是我的!”边说边去抱充气娃娃,张筠浩一脚将充气娃娃踢飞了,那人抱了个空。 来的自然是跟充气娃娃有一腿的王琰。 “优优!”王琰大叫一声,忙朝充气娃娃跑去,被于封一把抓住了前衣领,冷冷地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杀人恶鬼!大家差一点被它害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王琰怒声吼道:“我只知道它是我女朋友,它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伤害她!”他边说边挣扎,于封抓着他就往卧室里走,边走边说:“你不知道,我让你知道!” 走到卧室,于封将王琰往地上的那具男尸面前一推,重重地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女朋友干的!” 王琰惊叫一声,慌张朝后退,惊惶地道:“不……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优优干的。” “其实这是小鬼干的。”钟灵儿说:“充气娃娃在白天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于封瞪着王琰问:“小鬼和充气娃娃怎么会在这里?” 王琰望着地上那男尸,傻了一般,一声不吭。沐蓝蓝从身上拿出一副手铐,一把将王琰铐上了,冷冷地说:“你可以不说,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后半辈子只怕要在牢记里渡过了。” “我说我说。”王琰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道:“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昨晚,女鬼优优与小鬼从我们那儿逃走后,径直回到王琰的租房里,王琰看到小鬼时,震惊万分,还以为看到了怪物,当女鬼优优说那是他们的孩子时,王琰终于从他的小说世界里回过神来,完全不相信女鬼优优的话,女鬼优优说她现在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很快就会来追杀她和孩子,叫王琰想办法将他们藏起来,因为她和小鬼都受了重伤,不能跑得太远。王琰恍若做梦,一时不知所措。 女鬼优优只得用意念控制他。 于是,王琰找来两只盒子,一大一小,及一把伞,将小鬼与伞放在小盒子里,然后将小盒子与充气娃娃放在大盒子里,将大盒子封上后,天亮时,敲开了邻居的门。 邻居是一名男子,跟他一样是名宅男,具体干什么的他也不知道,俩人只有过两回照面。王琰说有东西在他那儿放一天,给他一百块钱。那男子没多想就答应了。 其实那男子一直蜗在家里炒股,因为赔多少赚,日子过得很拮据,至今单身一人。他很好奇王琰为什么会将这么一个大盒子放在他这里,而且又较沉,难道是毒品?他经不住好奇就打开看了,结果,看到了里面的充气娃娃。 他惊赞不已,将充气娃娃抱到了床上。...... 第219章耗子的重口味 任何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看见了充气娃娃优优都会心动,况且一名久蜗在家的渣男?他当下激动而麻利地脱光了充气娃娃身上的花格子长裙,在她身上一阵抚摸、亲吻,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欲火焚身,一手手忙脚乱脱掉了裤子趴到了充气娃娃的身上。 正准备上阵,小鬼冲破小纸箱打起伞跳到了床上,那渣男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小鬼踢到了床下,尚未反应过来,小鬼已跳到他胸前,十指如刃在他脸上划过…… 王琰全身的灵魂被抽光了一样,这时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尽管如此,犯下错误总是要受到惩罚的,王琰与鬼为伍,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他有意隐藏罪犯,并且开始故意寄运一只充气娃娃扰乱警察办案的视线,也算得上是帮凶,与鬼狼狈为奸,将会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 处容将王琰押走了,吴乐乐突然说道:“你们看,这充气娃娃流泪了。” 我们过去一看,果然,从充气娃娃眼中流出两滴泪来。我们惊讶不已,充气娃娃竟然也有眼泪。钟灵儿本来想将灵符朝她的额头贴上去,这时硬生生将手收了回来。 张筠浩望着充气娃娃说:“我能读懂她的心,她的孩子被我们消灭了,如今她的情人也因为她而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很伤心,所以才流泪。”然后朝我们扫了一眼郑重地说:“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家能答应我。” 吴乐乐白了张筠浩一眼问:“你想要这个充气娃娃?” “对,我要她。”张筠浩望着充气娃娃,眼中掠过一丝亮光。 “你不要被她华丽的外表所迷惑了。”于封提醒道:“她的身体里有一只厉鬼,目前已杀了两个人了!” “我知道。”张筠浩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我就喜欢这种的。” 沐蓝蓝冷冷地说:“这个充气娃娃是罪犯,不能给你。”张筠浩一把将充气娃娃抱了起来,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我要的东西,你不给,我也得要,而且你所说的罪犯是她身体里的那只鬼,至于那只鬼——”她望向钟灵儿说:“请女神把她灭掉不就行了?”然后走到钟灵儿身边说:“女神啊,我知道你对灭鬼有一套,你先把那只鬼引到你的符里去,然后把符烧掉,就ok了,对不对?” 钟灵儿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自个儿灭吧。”说完就走。 “行,那就我自己来。”张筠浩抱起充气娃娃就像门外走,沐蓝蓝追了上去,大声喝道:“站住!”张筠浩哪里听她的,撒腿便跑,转眼便已下了楼,抱着充气娃娃跳上车,待我们追下去后,他已经开车走远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不要命了吗?”沐蓝蓝生气地道:“就为了一只充气娃娃,去找个女人不更好?” 吴乐乐怪怪地笑道:“耗子的重口味,你们永远是不会懂的。” 于封无不担忧地说:“女鬼还在充气娃娃里,只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吴乐乐说:“死耗子既然敢带她走,就一定有把握制服她。” 其实我也搞不懂,张筠浩为何非要抢走充气娃娃,难道是被她美丽的外表所迷惑?还是中了女鬼优优的媚术了?不过我知道,他的地狱镇魂曲一定是可以将女鬼优优给镇住的,正如吴乐乐所说,他既然敢带她走,就一定有把握制服她。 只是,我感到不爽的是,张筠浩把车开走了,我和吴乐乐得打车回去了。李笑楠最后从楼上下来,边检查着他的摄像机边说送我和吴乐乐回去。 黄昏,从张筠浩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琴声,韵律优美,清脆悠扬。我说很久没听见浩哥的琴声了,如今一听,别有一番风味。吴乐乐也赞道:“死耗子的琴技又进步了,难怪敢把女鬼带回家。” 夏梦瑶秀眉微蹙,说敢带鬼回家的,都不简单,但是,养鬼为祸,很多养鬼之人最后都被鬼给反噬。 这话听了,感觉在说我。因为我的阴阳刀里就有两只鬼,一只是何硕,另一只是冉冉。我这算不算是养鬼呢?虽然目前何硕在胡黑蛋手中,但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从他那儿将何硕救回来。而冉冉,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将她送走,她毕竟是鬼,得去她该去的地方。 冉冉从我的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托腮,如漆黑眸出神地望着前方,极为忧郁。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硕哥哥了。我说我已经请于封去帮忙找胡黑蛋了,而且刘旭阳也在帮我找胡黑蛋,这一回只要找到胡黑蛋,我们一定可以将你的硕哥哥救回来。冉冉幽幽地说:“你答应过夏梦瑶和刘旭阳,说一周后就会与他们去阴山九楼,现在时间已过了两天,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了,还能找得到胡黑蛋还能把硕哥哥救回来吗?”我安慰她说可以的。 正说着,我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慕浅打来的。 她叫我现在去她那儿,说有一件事想请我帮忙。我感觉很奇怪,电话中,慕浅语气十分低沉,不像是她一贯活泼开朗的作风,难道她遇到什么事了?我问她是什么事,她叫我去了后再说,不过只叫我一个人去。 我立即想起了血尸出现过的时候,慕浅被小曼催眠,也叫我单独去一个地方,不会这丫的这一回又被某人控制住了吧?会是谁呢? 吴乐乐问我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我说是慕浅,她叫我去,好像她出事了。吴乐乐说:“那你去看看她吧。”我说好,然后站起身看向冉冉,冉冉心领神会,化为一楼烟飘进了我的阴阳刀里。 我以为吴乐乐会要跟着我去,没想到她并没这个意思,只是打了一个哈欠说:“好累啊,我要去休息一下了。”说着就进了她的房间。我与夏梦瑶相互望了一眼,我问她这两天有没有跟刘旭阳联系,她说没有,然后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刘旭阳有没有帮我找胡黑蛋,如果他帮我找到了胡黑蛋,救出我的刀魂,那么去阴山九楼,万一遇上危险,我的刀魂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夏梦瑶听后,若有所思,说她知道了。 下了楼,远远看见马路对面的黑暗角落站着一条影子,这时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沉目望去,感觉其身影有点像是丑鬼,只是丑鬼不是与露露去阴间了吗?难道她没去?她又来我这儿干什么?但又为什么只是在远方看着不到我跟前来呢? 我好奇走了过去,可当我走到马路对面时,那条影子却消失了。 应当不会是丑鬼,我心中暗想,我跟丑鬼说好了的,她答应过我要去阴间投胎重新做人,又怎么会半途而返? 我看时间不早了,得赶着去跟慕浅应约,朝四直望了一阵后,再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东西,伸手拦下一车的士,朝着与慕浅约好的地方驶去。 那是在铁道旁,当我到那儿时,慕浅正站在铁轨旁,侧对着我。正好有一辆火车从远方驶来,呼地一声从慕浅身边飞驰而过,带动她的秀发随风飘扬。 跟打广告似的。分外美丽妖娆。 不过今晚月光很淡,四周光线较暗,又是在铁轨旁,慕浅脸色阴沉,显得极为忧郁。一看到她这样,我心里就直接咯噔了一下,不好,慕浅会不会被沐小凡给骗了,伤心了,想来铁轨这里卧轨自杀? 但是,她又叫我来干什么呢? “呼!”地一声,火车终于从她身边开了过去。 随着火车尾从眼前开过去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在铁轨的对面站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只鬼。因为我认得她。而她,已死了好几天了!...... 第220章铁轨之约为于封与木易加更 我看到她时,极为惊诧。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怎么还留在这世上阴魂不散?我的第二反应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跟慕浅在一块,难道是她用意念控制了慕浅把我引到这儿来? 那么,她把我们叫到这儿来,她想干什么? 还有,慕浅知道她的存在吗?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暗示她,她的身边有一只鬼呢?而那只鬼,就是她的超级偶像——李芳。 我突然意识到,李芳化鬼来找慕浅是有原因的。我假装没看到她,不动声色地问慕浅:“慕浅,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慕浅望向我,幽幽地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心一动,问她要我帮什么,慕浅说:“我想请你帮我抓一只鬼,最好能让她魂飞魄散。” “你想要哪只鬼魂飞魄散呢?”难道慕浅已经感觉到了李芳的存在?还是被哪只鬼所困扰,竟然与之产生如此大的仇恨! 慕浅却望着我说:“你先答应我。”我说你要对付鬼,找灵儿不更好吗?你找我,我只会医鬼,不会杀鬼。慕浅却说:“那只鬼你能杀,因为——你是她的克星。”这句话恭维的话并没有让我高兴,反而更为疑惑,问她到底是哪只鬼,因为按慕浅的话看来,我似乎认识那只鬼,并且与之有过——较量?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卧轨自杀!”慕浅突然朝右迈出一步,踏到了铁轨上面。我大吃一惊,忙抓住她的手叫道:“你干什么?鬼上身了吗?”说罢用力一拉,将她从铁轨上拉了出来。慕浅极委屈地说:“我没有鬼上身,我只请你能帮我,只帮我这一次就好了。” 我生气极了,如果说她没鬼上身,那就是神经不正常了,而她之所以这样,绝对跟李芳脱不了干系。我朝对面的李芳看了一眼,她正朝我们望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极诡异的冷笑。我指着她厉声说:“我知道,慕浅是要我灭了你,我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回阴间去,你不要再来缠着慕浅,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怎么话不问清楚就信口开河?”李芳冷冷地道:“她要你灭的不是我!” 慕浅一阵东张西望,惊讶地问:“你在跟谁说话?”我说一只鬼,咱们先回去吧,边说边推她的肩,慕浅站在原地不动,固执地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然后又轻声问:“你刚才在跟哪只鬼说话?”我气冲冲地道:“你别管这个了,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若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好吧,我说。”慕浅长叹一声,这才向我道出了实情。 今天黄昏,慕浅在图书馆看书,看着看着,突然感觉眼皮好沉,于是她就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谁知竟然睡着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异常地黑暗,一阵冷风从后背传来,她回头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慕浅吓了一大跳,不由后退了两步,但当她看清那白衣女子的脸时,顿然惊道:“你是李芳?” 用意念控制慕浅入睡,并且出现在她的梦境里的正是李芳。李芳对慕浅说,她死得很惨,也很冤,因为她是被一只鬼给害死的,而如今,她因死不瞑目,不能安心去投胎,只有把害死她的那只鬼杀死,才能喝下孟婆汤越过奈何桥,走向下世之道。 李芳生前是慕浅的偶像,死后来找她帮忙,慕浅受宠若惊,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况且李芳又称是被一只鬼所害才会死,导致现在无法投胎,慕浅更是义愤填膺,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李芳。 用意念控制李芳自杀的是丑鬼。李芳生前享受的是高等人生,过着众星捧月皇后一般的生活,哪里甘心早早就死了?因此死后灵魂不息,在去阴间的途中挡住了丑鬼,俩鬼一场恶战,李芳哪是丑鬼的对手?被丑鬼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她不服气,一直缠着丑鬼,导致丑鬼无法安心去投胎,双双又回到了人间。 李芳在死前找过我,得知我跟丑鬼也有过一段恩怨,她想直接来找我帮忙,但又担心我不会灭了丑鬼,无法替她报仇雪恨,因此才去找她的忠实粉丝慕浅。 按李芳的计划,我跟慕浅是朋友,让慕浅叫我去找丑鬼,然后借我之手灭了丑鬼。 我一听慕浅道出实情,立即明白了七八分,说这事交给我吧,然后对李芳说:“丑鬼害死你,固然不对,但现在你已经死了,前世之仇随着生命的消逝而化解,你不如安心去投胎,放下仇恨……” “她不灭,我不会安心。”李芳阴森森地道:“如果你不帮我,你一定会后悔。”她说完朝一旁的慕浅看了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继续劝道:“你跟丑鬼的恩怨是你俩的事,你生前,慕浅是你的粉丝,你更不应该把她牵涉进来。” “你到底帮不帮?”李芳突然怒吼一声,头上黑发丝丝扬起,就像一把展开的刷子,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显得极为狰狞,与她生前那秀丽雅气国色天香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冷冷地答道:“对不起,我是鬼医,只医鬼,不杀鬼。” “你一定会后悔的!”李芳恶狠狠地吐了一句,提步朝慕浅走去,我忙挺身挡在慕浅面前警告李芳:“我虽然我说不杀鬼,但这只是对于不害人的鬼,若鬼害人,我也照杀不误!” “你等等着瞧!”李芳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朝铁道那一头飘去。慕浅虽然看不见李芳,也听不到她说话,但从我的话中也将事情明白了个大概,这时望着我问:“你没有帮李芳?”我说她要求太荒谬,我无法帮。慕浅急急地道:“她是被鬼害死的,若不杀那鬼,她就没法投胎。”我冷笑道:“鬼的话你也信?你太单纯了你!”慕浅撇了撇嘴,嘟囔着嘴说:“我是她的粉丝嘛,她的话我当然信了。”我说那你也不要约我来这种地方见面吧?这里多危险,慕浅问哪里危险了,我说你若被鬼控制,一不小心就会被火车头撞飞。慕浅不服气地说:“我才没那么傻呢。” 才走出不过二三十来步,终于有路灯了,远远看见路灯下站着两个人,是两名男子,皆身穿黑衣,面对着我们这方,像是武侠剧里的黑巾杀手。我对慕浅开玩笑道:“看见前面那两个人没?估计是采花大盗,等会儿要是对我说,男的可以走,女的留下来,我该怎么办。”慕浅说:“那你就乖乖逃命呗。”我嗤之以鼻,大义凛然地道:“你觉得我会是这种人吗?像你这种如花似玉美丽温柔的女人……” 慕浅立即叫道:“什么女人,是女孩好不好?” “好好,是女孩,是女孩更好。”我继续道:“像你这种如花似玉美丽温柔的女孩,你觉得我会让你*于两只采花贼手中吗?当然不会,我会留着自己用……” “去死!”慕浅气呼呼地道:“你再这样油嘴滑舌,我告诉灵儿去!” “唉!”一听到灵儿二字,我立即变得兴味索然,她一直是我心中的痛啊,本来李芳这事挺令人郁闷的,而慕浅又因此闷闷不乐,我也想开开玩笑调剂一下气氛,让慕浅走出李芳所带来的阴影,没想到,她不喜欢我这一套。 “怎么叹气了?”慕浅问。我淡淡地说:“没什么。” 离那两名黑衣人越来越近了,我发现他们竟然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极不自在,我感觉到不对劲,难道真的遇上劫匪了?他们一定以为我跟慕浅是花前月下的一对小情侣,以为我们好欺负,想拦途抢劫。 果然,在离他们两米远时,他们朝我和慕浅迎了上来,我与慕浅相互一望,慕浅咬着嘴唇,脸色也略显紧张,我朝对面那两名黑衣人看了看,发现他俩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长发宽嘴,个子也不高,不过看起来挺精壮。 他们站在路中央,挡住了我和慕浅的去路。 慕浅下意识地朝我后背靠了靠,我冷冷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名男子说:“男的留下来。” 另一名男子立即接茬:“女的可以走!” “卟——”慕浅忍不住笑了。...... 第221章鬼斗鬼为刘旭阳加更,祝早日康复! 那两名黑衣人的脸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而此时此刻,他们脸上一点神色也没有,像是戴着面具。 慕浅笑了后,感觉到气氛太过凝重,立即止住笑,抿着嘴对我说:“我走啦,你——好好享受。”说着蹑手蹑脚地从其中一名男子身边走了过去。那名男子对慕浅置若罔闻,竟然真的不挡她而让她走了。慕浅走了四五步后,回头看了一眼,朝我挥了挥手,用口语幸灾乐祸地道:“拜拜。” 我当真是哭笑不得,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走,然后又朝那两名黑衣人问:“你们想干什么?”暗想,要是这俩兔崽子想搞基,本尊是宁死不从! 左边的黑衣人问:“你有一把阴阳刀?”我一听,立即明白,这对双胞胎是来抢刀的,看来他们在来找我之前也打听好了这一情况,我也不再隐瞒,淡淡地说:“我是有一把,怎么,你们想要?”右边的黑衣人说:“刀交出来,人放你走。” “若我不想交呢?”他们的普通话很生硬,夹着怪腔,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东北还是哪儿来的。不过东北人都是高大威猛,这俩人的身材明显是南方人的特征。 左边的黑衣人说:“你若不交刀,我们只有抢。”话音未落,两黑衣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朝我的双肩抓来。 怎么说呢,我早已料到会有这事儿,所以开始在离他们七八米远时,我就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头,左手与右手掌中各握了一颗,以防万一。见他俩身子一动,我倏地将右手中的石头射了出去,对面的黑衣人惨叫一声,捂着额头朝后退了两步,鲜血从手指间冉冉流出。 我左肩被另一名黑衣人抓住,这人速度极快,抓得又稳又重,我只觉得肩头一痛,像是被铁铗给铗住了,我右手握拳狠狠地朝黑衣人头上打去,黑衣人将头朝后一偏闪了过去,提腿朝我腹部击来。 慕浅冲了上来,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快停手,我报警了!” 这话哪吓得住人?我只觉得腹部一痛,身子不由弯了下去,怒不可遏,握紧拳头,对着黑衣人的下巴来了一个响亮的勾拳,黑衣人闷响一声朝后退了出去,我趁机腾空而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前,将那人踢飞了,重重地摔在慕浅面前,慕浅吃了一惊,迟疑了片刻,赶紧跳开了。 “八嘎!”被我伤了额头的黑衣人怒吼一声,凶神恶煞地朝我扑来,他额头被我的石头射了一个血洞,鲜血将半张脸都给染红了,显得极为狰狞。我想,既然给了你一颗石头,索性再给你一颗,于是将手中的另一颗石头倏地发出。 “啊!”这名黑衣人又是一声惨叫,捂着脸,身子直接朝后坐倒。 我一脚踢在他头上将他踢趴了,从他身上跳过,见被我踢飞的那黑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朝慕浅看了一眼,伸手就要朝慕浅抓去,慕浅惊叫一声,慌忙朝后退,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一拳朝他的头打去,他忙后退,躲过了我这一拳,我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用左肘狠狠地朝他胸口击去,他脚下被一块石头一绊,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件犹似铁片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了出来,我扫了一眼,见像是一朵花,也并没在意,又在他胸口加了一脚,担心他们还会有帮凶,见好就收,抓起慕浅的手叫道:“快走!” 走了约二十来步,在转弯处,一个人对面走了过来,因为我走得仓促,与她的肩头碰了一下。 “嗯!”她轻哼了一声,是一名女子。 “对不起!”我忙向她道歉,朝看了一眼,她身穿一件黑色的小马甲,黑色的长发随着微风吹拂而飘动,脸色微怒,白皙的皮肤跟黑色的风马甲形成了微妙的对比。而她对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我和慕浅冷漠地扫了一眼后就走了。 我不由地朝她望去,她亭亭玉立,黑发如瀑,下身穿着的黑色百褶裙,修长的美腿裸露在空气中,让我呼吸加快,脚上穿着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显得更加高挑,我咽了口吐沫,心中念叨,真是一个妖精。 “好了,看够了吗?”慕浅将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极为不悦地道:“我发现你真是够色的,一看到美女眼睛就直了。”我摇了摇头纳闷地道:“这么晚了,穿得这么妖娆的一个女子从这里经过,走得那么坦然从容,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不觉得。”慕浅说:“也许她的家在那边呢?” “或许吧。”我见那两名黑衣人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朝我们这方望着,似乎想冲上来,我避免节外生枝,催促慕浅道:“我们快走吧!” 慕浅边走边说:“感觉你厉害了很多。以前你是菜鸟,现在你……嘿嘿。”我问我现在是什么鸟了,慕浅说:“现在啊,应该算是中鸟了。” “切!”我嗤之以鼻,然后问她我跟沐小凡谁厉害,慕浅说:“这个我可不知道,那个沐小凡,从没见他露手过。”我说哪天你叫他露两手给你看看,那小子可不简单,定是身藏不露。慕浅说:“行,哪天叫他跟你比试比试。”我极为不屑地道:“我跟他比什么?又不跟他抢女孩子。”慕浅哼道:“你这人,不要吃着碗里的总想着锅里的。”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一直到了国道上,望着街两旁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这才放下心来对慕浅说:“我今天没答应李芳,她一定还会来找你的,我担心她会有意念控制你,让你做出你不愿意做的事,所以,我送你回去吧。”慕浅想了想,说行。 我们打的一直来到慕浅学校门口,我说就送到这儿吧,我叫灵儿出来接你。慕浅说不用了吧,搞得这么隆重,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为人单纯,万一让李芳有机可乘,后果不堪设想,边说边拨通了钟灵儿的手机,叫她来校门口。钟灵儿怔了一下,不过也并没有问什么,说她马上出来。她大概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来她校门口了。 待钟灵儿出来后,我将情况跟她说了,钟灵儿说将一张符贴在慕浅心口应该就没事了。待她们进去后我才转身离开。 回到公寓下面,我正准备上楼,突然感觉身后有异物。我回头一看,见是丑鬼。我轻叹了一声,对她说:“李芳来找我了,叫我灭了你。”丑鬼冷哼道:“想灭我?可没那么容易!”我问她现在有何打算,丑鬼阴沉沉地说:“既然她想跟我玩,我就陪她玩,不过我劝你,不要插手,不然……哼!”我说我也不想插手,希望你俩能握手言合。丑鬼说:“她不想言合,我就奉陪到底!”我苦笑道:“你们这是何必呢?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况且你俩在阳间呆久了,对你们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 “这个不用你担心。”丑鬼依然冰冷冷地道:“我在阳间这么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你去会见她,我全看见了,我来这里是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我耸了耸肩,说行,那你俩玩,待你俩谁受伤了,来找我给你们诊治。 上楼后,吴乐乐问我跟美女约会感觉如何,我说差一点被抢劫了,吴乐乐乐道:“活该!”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她说:“不是见你没回来么,心里很担心,所以就等你罗。”我很感动,说你不用担心,早知道把你带去了。吴乐乐嗤之以鼻,懒洋洋地说:“我才不做灯泡呢!” 冲完凉后我就进了我的房间,研究了几张《巫医手册》,一阵困意涌上心头。我倒头便睡。 睡得正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声呼唤:“杨小刀,杨小刀……”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见空中飘着一道白影,影影绰绰像是丑鬼,便问她有什么事,丑鬼说:“我的魂魄被人打散了,是李芳叫人干的,我拼了一口气是来告诉你,你要小心一个……女人……”...... 第222章学校现丧尸 丑鬼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渺茫,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忙问:“是哪个女子?”然,她已经在我面前徐徐消失,最后连一丝影子也看不见了。 她已经魂飞魄散。是被一个人打散的。这个人是谁?是李芳所叫的一个人,她哪有那个本事一下能请到一个道行如此高深的人?难道是钟灵儿?丑鬼在消失前提醒我小心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将她魂魄打散的那个人? 对于丑鬼的消散,我很难过,其实她也算得上是一只好鬼,执着,也很仗义,只是为了逼我给她美容而杀了俩人,这也是直接导致她受到被打散魂魄的原因,也是对她的惩罚。而她在消失前拼了一口气也要来提醒我提防一个女人,让我很感动。 可是,感动又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我面前消失,也从这个世上消失。 我立即发了一条信息给慕浅,问她是否平安,没想到她很快就回了信息,说刚才李芳又去找她了,跟她说大仇已报,从此将要去远方。慕浅从梦中惊醒,才喘息不过一分钟就收到了我发给她的信息。 既然这样,李芳不会再强求慕浅,也不会害她,我就放心了。只是李芳说要去远方是什么意思?难道远方指的是阴间? 第二天,我起床起得比较晚,离上课不过十分钟了,忙催促张筠浩与吴乐乐去上学。张筠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昨晚通宵呢,我不上学,我要睡觉!”没办法,我只得与吴乐乐去。 我们是走路去的,远远看见校门口冷冷清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说今天怎么回事,不会放假了吧?吴乐乐说没有吧,好像没听说过要放假,况且今天又不是周末。 待到了校门口,发现校门打开着,不过里面空无一人。我惊讶道:“事情有点奇怪,就算放假,偌大一个校园至少也有几个人,怎么今个儿变成死城了?”吴乐乐也是一脸地疑惑,说咱们进去看看。 朝里走了一阵,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实验楼,都不见一人影,只有两片黄叶经风一吹,从树上冉冉落下。我捡起一片黄叶说:“会不会是已经放寒假了?”吴乐乐观笑道:“放你个头,现在才多久怎么可能放寒假呢?”我说那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吴乐乐说有可能全都在操场搞什么活动吧? 于是,我们朝操场走去,途经学生宿舍楼,前面终于出现了人,难怪看不见人影,原来全都在宿舍里,这时各个伸出一颗头从窗户里朝外望,像一只只冒出头的青蛙。而在宿舍楼下,停有好几辆警车,数名老师与警察在那儿走来走去。 “我说呢,怎么会没人,原来出事了。”我和吴乐乐边嘀咕边朝那边走去,心里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同学们都要躲在宿舍里不能出来,甚至连警察也出动了,难道出了凶杀案? 有一名老师看到了我和吴乐乐,立即伸手指着我们叫道:“喂,那两个学生!别动!” 立即有两名警察朝我们这儿跑来,手持警棍,来势汹汹。我和吴乐乐不由一怔,面面相觑,这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有点不知所措了。两名警察冲到我们面前,将我俩打量了一遍,用警棍指着我们叫道:“先别动,站好!”我极纳闷地问:“怎么了警官?”那两名警察不由分说地朝我和吴乐乐身上摸来,我俩大惊,边闪边问:“你们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 幸而余鲪老师也走了过来,她冲我们批评道:“杨小刀、吴乐乐,你们还来学校干什么?” 我和吴乐乐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来上课啊,然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余鲪老师说:“今天全校停课,学校里出现了丧尸,你俩要么马上去宿舍,要么马上离开学校。” “丧尸?”我和吴乐乐吃了一惊,我说不会吧,哪里冒出来的丧尸?余鲪老师说警察还在调查中,听说有学生吃了一种叫甲卡西酮的药,吃了后出现幻觉,并且啃人,学校里出现了两例,咬伤了五人,现在全校警戒,学生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原来是药物所致,我还以为是从地里爬出来的丧尸呢。我问余鲪老师我们班有没有丧尸,有没有受伤,余鲪老师说有一个人被咬伤了,我问是谁,她看了我和吴乐乐一眼说:“跟你俩一样,逃课大王,叫失意。” “是他?”我吃了一惊。 余鲪老师又说,为了避免学生带有这种药,每间宿舍及每个出入学校的学生都要搜身。说着那两名警察又要伸手朝我和吴乐乐身上摸来,吴乐乐生气地叫道:“要搜也得叫一个女警来搜!”余鲪老师对要去搜吴乐乐身的警察说:“我来搜她吧。” 突然,我远远看见宿舍楼下出现一条倩影,是一名女子,从她的身形与脸蛋看来,似曾相识。她长发飘飘,上身一件黑色马夹,下身一件黑色西裤,双手插在裤袋里,美眸注视着教学楼的方向,显得高挑而冷酷。 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昨晚我打倒了那两名黑衣人后在拐弯处碰到的那名女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从她的年龄看来,她应该还是学生吧,为什么这个时候别的同学被“关”在宿舍里或进出要搜身,她却像个“老爷”一样站在那儿无人问津? 被搜完身,警察搜到了我的铁盒,问那里面是什么,我说是玩具。警察叫我打开,我说这个是智力玩具,我一直没打开过,也就是说,它根本就打不开。有两名警察从宿舍楼那边跑了过来,从他们的对讲机里传出一道命令:马上守住学校门口,不许一个人进出!我对余鲪老师说我和吴乐乐无意闯了进来,完全不知情,现在学校里又这么危险,我们想回家。余鲪老师想了想,说送我们出去。 在路上,我想问一些有关这丧尸的事,余鲪老师却一个劲地批评我和吴乐乐,说这一学期我俩旷课无数,若还这样,将要受到开除处分。我本来想跟她说下一周我又得请长假,但听她那么一说,到嘴边的话硬是给咽了回去。 余鲪老师送我们出了校门口后,我问她什么时候学校开始上课,她说目前还不知道,得等通知。在回家的路上,吴乐乐喜道:“真爽,不要上课了!”然后看了我一眼问:“你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我说这丧尸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人吃了会像丧尸一样啃人?吴乐乐说这估计是一种致幻迷药,跟摇头丸类似。我说会不会是胡黑蛋搞的鬼?那家伙就是练尸的,我怀疑是他所练之尸跑进了学校,伤了学生。吴乐乐说:“这个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没见警察都出动了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个儿的事吧。”我说是在关心我自个儿的事啊,若这事真跟胡黑蛋有关,我不是可以因此把他揪出来,然后救回何硕吗? 回到公寓后,我和吴乐乐将这事跟张筠浩与夏梦瑶说了,张筠浩说他在网上看过到这种新闻,丧尸药已出现过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知为什么竟然传到我们学校来了。我到网上一查,得知这所谓的丧尸药是苯丙胺的一种类似物,一般为粉末状态或与水混合液体,吸食饮用后有提神作用,与苯丙胺类效果类似。其吸分方式是置于锡箔,用火焰加热,变红后会形成气体,吸食者通常用吸管吸食气体。少数的人会将毒品溶水后静脉注射。但是,如果比例过高,吸食人员会发疯而死,并且像丧尸一样啃人。国内国外都出现过案例。 整整一天,我们一直在公寓里没出去过。黄昏时,我突然想起了失意,余鲪老师说他不是被“丧尸”咬伤了吗?打听到他所住的医院后来,我决定去看看他。吴乐乐陪我一块儿去。 到医院后,见失意与几位同学躺在床上,他们脸上或身上被咬伤了几大块,宁婷婷坐在床边照顾着失意,看来他俩又合好了。我从他那儿了解到了学校丧尸的一些情况,原来是从一间大三的宿舍里传出来的,当时那间宿舍里传出一阵惊呼,失意觉得好奇,就跑去看了,结果刚到门口,一名学生从里面冲了出来,抓住他对着他便是一阵啃咬。 天渐渐黑了,我感觉到一股阴气在医院里游荡,于是便走出病房朝四下张望,凭我的经验可判定,这家医院里一定有一两只鬼,甚至有多只。 我站在一处较高的地方,将整个医院看了一番,想看出哪里阴气最重,突然,我发现,在住院部的顶楼上站着两个人——不,不是人,是鬼。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其中一只鬼我是认识的。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她怎么来了?而且,她身边站着的还是一只男鬼。...... 第223章无良医德 站在楼顶的,是两只鬼,一只男鬼,一只女鬼。而那只女鬼竟然是冉冉。她跟那只男鬼站在一块,双双眺望远方,就像一对看夜景的小情侣。 看到这一幕时,我有点小羡慕,也有些生气。羡慕的是他俩变成鬼了还能站在一块安静地看风景,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生气的是,我以为这几天冉冉一直在寻找胡黑蛋,可谁知道她竟然跟那只男鬼在这里从偷偷幽会?当然,鬼的事我管不着,冉冉的事我也没权利管,可谁要她跟我说她走出阴阳刀是要去找何硕可暗地里却来跟另一只男鬼相会呢? 我决定上去看看。 当我和吴乐乐上了第11楼,却发现通往楼顶的门上锁了,根本上不去。我没有跟吴乐乐明说,她问我到楼顶去干嘛,我说带她去看风景,吴乐乐笑呵呵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啊?”我心里叹道,浪漫个屁,本尊是到楼上去“抓奸”的!冉冉一直硕哥哥硕哥哥叫得亲热,原以为她对何硕一往情深,可谁知道,她竟然在暗中跟一只男鬼…… 正想着,却看见冉冉与那只男鬼下楼来了,冉冉看到我和吴乐乐时吃惊地叫道:“刀哥,乐乐姐?”然后问我:“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朝那男鬼看了一眼,反问冉冉:“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冉冉忙给我们作介绍,得知那男鬼叫小群子,算是她以前的同事,也是病人。 原来,这个小群子名叫超群,在学校里是学医的,大学毕业后去实习地方工作,因由于带教老师阴险狡诈,他不小心出现意外,入院急救手术后正巧赶上冉冉所实习的科室,因冉冉为人热情善良,小群子对她暗恋良久。后因冉冉转科到手术室,两人联系较少,而超群病情严重,手术后恢复不好,护士又玩忽职守,于一夜凌晨不幸去世。而他不知冉冉也因意外死去,遂一直留在医院等待冉冉归来,前两天冉冉来医院故地重游,他们变成鬼后,终又在此邂逅。 小群子还算懂味,忙上前来朝我响亮地叫了声刀哥,显得有些腼腆和青涩。我劝他既然已成为鬼,就早点去阴间投胎,不要再眷念人间,不然他迟早会灰飞烟灭。小群子与冉冉相互看了一眼,似有话说,但欲言又止。我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小群子说这医院里风气极差,很多时候他都看不下去,但又无能为力。我说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你也别太在意。小群子说他为人的时候,就觉得医院里很黑暗,自从死了变成鬼后,才发现这医院不是一般的黑暗。接而他又义愤填膺地向我说了一件事,说在七楼病房里有一位病人,病得很重,需要动手术,本该轮着他了,可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提前一天打电话给他,要他给准备两个红包,送给两名给他动手术的医生。因为他家里太穷。光动手术的钱就难以交起,现在哪还有钱送红包?结果,本来在下午五点给他动手术的,现在八点了医院方面还没有动静。 我听了,非常地气愤,病人生病,本来已经很苦,作为一名医生,应该仁义天下救死扶伤,这时候竟然还落井下石趁机敲诈,简直禽兽不如。我决定去找那个医生谈谈,吴乐乐得知了这事后,见怪不怪地说:“这种事可能每家医院都有吧,你也别瞎操这个心了。”我说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管,但我若碰上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按照小群子所说的地点,我径直来到七楼的二号病床,见一名男子躺在床上,面黄肌瘦地,床边站着一名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愁眉苦脸,我从她口中得知她叫小鱼,那位男子是她父亲,腿上长了一块黑瘤,需要割掉。我问小鱼是否有医生要她封红包的事,小鱼朝门外看了看,说是的。 “刚才给我爸动手术的医生又打电话来了,说我爸的手术要推迟到明天晚上。” 我问:“不是说今天下午五点就可以动手术的吗?” 小鱼说:“本来是说今天下午可以的,可是,那动手术的医生昨天打电话给我叫我下午去封两个红包给他们,我们动手术的钱都不够,哪还有钱去封红包!那医生刚才又来催要红包,我……我现在不知怎么办。” 这简直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我气愤地问:“是哪个医生?” 小鱼说:“好像姓黄吧。” 我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又问:“他刚才打电话来是你接的?”小鱼点了点头。我忙问:“你有将你们的通话录音下来么?”小鱼摇了摇头,说没有。 “带我去见见那只禽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世上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亲自打电话给病人要病人封红包,真他玛的无耻! 吴乐乐望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说:“就是想看看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长得是啥样儿。” “你可别冲动,”吴乐乐说:“这是在医院,你面对的是人,不是鬼。” 我极生气地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管它是人是鬼。” 小鱼望着我问:“大哥,你——要去找那位医生吗?”我说是的。小鱼忙说:“你别去。”我问为什么不去?小鱼无不担忧地说:“你要是去了,那医生一不高兴,不给我爸动手术,或者在给我爸动手术时,故意出些差错,那吃亏的还是我们。” 我擦,这还有王法吗?难道病人生来就是医生的板上之肉,任其宰割? 吴乐乐一听这话,也愤怒了,哼了一声,这时也不劝我了,想了想说:“这事我们管定了!小妹妹,你放心,他们要是敢那样做,我要他们永远做不成医生!” 我也脱口而出:“我就将这家医院给翻了!” “可是,可是……”小鱼面露难色。 吴乐乐对小鱼说:“小鱼,你放心,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告诉我,给你爸动手术的是哪两个医生。” 小鱼说:“我只知道他们一个姓黄。” 吴乐乐说:“你将他的手机号码给我。” 小鱼拿出手机,找到那个黄医生的手机号码,吴乐乐拿出她的手机拨通了,然后问:“黄医生吗,你现在在哪儿?” 听得对方问:“你哪位?” 吴乐乐说:“我……我是病人的家属,我有事想私下跟你说。” 黄医生说:“呃……你来我办公室吧。”然后说了他的办公室位置。挂了手机后,吴乐乐对我说:“走。”说完便朝门外走去,我立马跟上。走到走廊上时,吴乐乐站住了,转过身来对我说:“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问她为什么。吴乐乐说:“你脾气太暴躁了,我怕你会闯祸。”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我一听就来气了,推就她就往前走:“快走,别叽叽歪歪地。” 来到住院部对面的一幢楼里,吴乐乐敲开了一间办公室的房门,只见里面坐着两名医生,一男一女,男的约四十来岁,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倒是一副斯文模样,吴乐乐朝他问:“你是黄医生吗?” 那医生看着吴乐乐说:“我是的,你是?” 我这时真想一脚朝他踢过去,但是,吴乐乐用眼睛制止了我,对黄医生问:“住院部702号病房张大富不是说今天下午动手术的么?怎么要推迟到明天晚上了?” 黄医生淡淡地说:“这是医院安排的。”吴乐乐又问:“这不是早已规定好了么?”另一名女医生说:“我们并不是只那一位病人,需要动手术的人很多,有的是病急的,所以有时候会调换时间。” “哼,”我冷冷地说:“是因为你们的红包没收到吧!” “你说什么呢?”那女医生顿然朝我瞪来,一副像是六月飞雪的样子。我走前一步,对黄医生说:“你打电话叫病人给你准备红包,这是真的吧?” “胡说八道!”黄医生气急败坏地叫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们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我怒不可遏,朝前跨出出了一步,吴乐乐忙拉住了我,朝我使了使眼色,叫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对黄医生说:“举头三尽有神明,你有没有做你自己清楚!” “我说小子,”黄医生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框说:“这儿不是你找碴的地方,要是你对我们医院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不来我们医院!对我们不满意,你也可以马上滚!”...... 第224章怒打为我爱吴乐乐与笑楠加更 黄姓医生的话令我火上浇油,我干骂了一声,猛然一拳打了过去,这厮闷哼一声便被我打趴下了。那女医生忙叫道:“你这人怎么打人呢!”说着就要上来拉我,我推开了她,对着地上要爬起来的黄医生狠狠踢了几脚,边踢边骂:“老子踢死你这只吸血鬼!” 吴乐乐与那名女医生忙来拉我,门外的人闻声也跑了进来,齐来拉我,我被他们拉了开去,黄医生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扶正眼镜气急败坏地叫道:“敢打我,我要报警!”然后指着我身后的人说:“把这疯子给我拉出去!”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意打他,引来人围观,让这事曝光,让这帮狗贼无地自容。现在又听他骂我疯子,伸脚又朝他狠狠地踢去,骂道:“你这畜生,有脸收人家的红包,怎么没脸承认,你这种人,还有脸做医生!得病的人应该是你!”我越骂越气,一拳将紧抓住我胳膊的一名男子打脱了手,跳上前去对着那黄医生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门外又跳进来了几名穿制服的保安,慌忙上前拽我,有两人还拿起棒子打我,我怒不可遏,抢过来一根棒子便挥了出去,那人惨叫一声,身子直朝后退。 那些人见了,惊恐地再也不敢上前。 吴乐乐冲我大叫:“小刀,你干什么?” 黄医生趁机想走,我一把将他抓了过来,对着他又是两巴掌,叫道:“这种要收红包才给病人看病的混蛋,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住手!”突然一声大吼,只见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些人看见他了,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其中还有几人叫道:“院长,院长来了!” 这就是院长?我将黄医生狠狠推了出去,对他说:“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好医生,亲自打电话问病人要红包,你自个儿看看长成什么样儿的!” 院长脸色铁青,看了看那黄医生,又对着我说:“这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哼,医院,医院里就允许你们这些医生无法无天了?老子要打电话给电视台给你们采访采访!”我说着便拿出手机,那几个保安冲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吴乐乐大声叫道:“小刀,你别乱来!跟院长说理。” 我见那姓黄的医生溜走了,而且现在院长既然来了,便收起手对院长说:“好,这事,你们医院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大声问:“谁在这儿打人?” “是他!”那些人齐将手指着我。 两名警察朝我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其中一名警察说:“跟我们走吧。”说着就要去拿手钙,院长伸手挡住了他,沉着脸说:“让我跟这位小兄弟说说。” 我与吴乐乐跟着院长来到院长办公室,坐下后,院长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将黄姓医生要小鱼封红包的事如实说了,院长听完后,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了手术室主任,向他询问了有关小鱼父亲动手术的安排时间,看了后,大概也猜测了事情的帮委,手术室主任解释说有一位更重要的病人需要急动手术,但话未说完,院长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他已经知道了,然后叫他出去。 手术室主任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脸色十分地难看,轻哼了一声悻悻地走了。 院长对我说,这件事他一定会严查,也会给我们一个交待,但我不应该在医院里打人,看在我年少气盛,这一次就不跟我计较,而我也不要一时冲动叫电视台的人来,这样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好处的,因为如果经过调查没有这事,我得负上法律责任。 我怎么不懂得院长的意思?他这是在威胁我。我心中不服,吴乐乐碰了碰我,示意我不要再闹事,我想单凭我一个热血青年是干不过这么一座大医院的,只得作罢。回到702病房后,将身上的两千元钱全给了小鱼,叫她好好照顾她父亲,并且把我的手机号留下,如果医院为难她,就叫她打电话给我。 与吴乐乐又去看了失意后我们就回家了。从院长对我们的态度看来,我感觉到院长跟那些无德医生估计是一丘之貉,便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将这事跟他说了。于封笑着问:“那么,你想怎么做?”我说我想将医院这些内幕曝光。于封说关于医院收红包这一事,他也有所耳闻,不过,这种现象非常普通,已形成了一种极恶劣的风气。我说难道咱们就置之不管了?于封说:“这种事,你想管也管不了,全国医院那么多,你能一家一家地去查吗?”我说可以拿一家医院开刀。于封说这事儿由政府去办,你一个小老百姓别瞎操这个心了,然后又说:“你们学校出现了丧尸,你应该没事吧?”我说没事。于封说这事儿现在闹得很大,叫我小心点,别乱吃东西,特别是一些迷幻药之类的。 我原以为我打电话给于封,请于封帮我调查一下有关医院里收红包的事,并且找到他们的证据将这事曝光,但从于封的话中看来,他对这事并不关心,我心中很失望。 不过关于这丧尸一事很快就平息了,警方根据从学生那儿找来的线索,顺藤摸瓜,查获了一宗毒品交易案,而这毒品,就是能令人神志丧失并且像丧尸一样啃人的丧尸药。 学校恢复正常秩序开始上课,我和吴乐乐、张筠浩假装不知道,都没有去,而是去了另一个更重要的地方。 刘旭阳回来了,他说已经找到了胡黑蛋。对于他能这么快找到胡黑蛋,我估计是因为我跟夏梦瑶说救回何硕能在去阴山九楼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先前那么久刘旭阳一定在忙他自个儿的事,对于找胡黑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当张筠浩看见刘旭阳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似乎他们曾经见过,不过,他们又心照不宣,都没有这将事表露出来,依然装作是第一回见面的陌生人一样,客套地握了握手,然后各自转身,张筠浩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沙发上,而刘旭阳跟我讲有关胡黑蛋的情况。 他是从一名猎人那儿听到有关胡黑蛋的消息的,那猎人说他在深山打猎,发现山里很多坟地被挖,还看见一个活死人坟里里爬了出来,脸上有一块红斑,格外吓人。刘旭阳按照那猎人所说的路线找去了,果然找到了胡黑蛋。他发现胡黑蛋在掘坟,并且将挖出来的尸体全放在一个山洞里,估计是在炼尸。并且有一名年轻的小子在做他的下手,目前他们所挖的坟估计不低于十座。 “深山里哪有那么多的坟?那家伙挖这么多的尸体来炼尸,他到底想干什么?”我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在制造一场大阴谋。 刘旭阳说,那儿其实是一座荒弃的村庄,离镇上约二十多里路,村庄里还有不少的泥土瓦房,只是那儿的人家已经搬走,目前荒芜人烟,胡黑蛋在那儿,可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土皇帝,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我说就算不是为了救何硕,冲着他在那儿掘人家的坟墓,我们就得去把他给揪出来,为民除害。张筠浩说:“他掘人家的坟墓,我可以不管,但是他把水圣子弄去这么久不还,太欺负人了,咱家的阿歆都看不过去了,所以我决定亲自去把他给灭掉。”说着便是一阵摩拳擦掌。 夏梦瑶说:“胡黑蛋在深山里躲着炼尸,掘坟无数,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炼成了多少具怪尸,上一回我们毁了他的一具怪尸,他记仇在心,如果我们贸然去的话,只怕反而中了他的圈套。” 张筠浩饶有兴趣地问:“那么梦瑶姑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夏梦瑶朝大伙扫了一眼问:“我们这些人当中,有谁没有跟胡黑蛋照过面的?”张筠浩干笑了一声道:“除了我,还会有谁?”然后望向夏梦瑶问:“你不会是叫我去打前锋吧?”...... 第225章入深林为于封兄加更 按照夏梦瑶的建议,得有一个人打前锋,而这个打前锋的人是胡黑蛋从来没有见过的,假装一个游山玩水的游客去打探胡黑蛋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特别是对付胡黑蛋这种危险而厉害的角色,更得小心谨慎。 张筠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朝刘旭阳看了一眼,疑惑道:“刘——兄不是去打听好了吗?怎么还要人打探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嘛?”刘旭阳说:“我因为与胡黑蛋见过面,也跟他交战过,这一次去找他时,避免打草惊蛇,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他在那儿的一些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 “既然这样,那我就打前锋给你们开开路吧!”张筠浩十分豪爽地答应了。 于是,我们计划了一下,由张筠浩走在最前面,与我们相距一两里路,随时用手机保持联系。我们并不要急于进村,待张筠浩打探好了胡黑蛋的情况后我们再去找胡黑蛋,与张筠浩里外应合,将胡黑蛋及他的怪尸队一举歼灭。 这计划看似完美,可我总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因为胡黑蛋在掘坟炼尸,不外乎已经有炼好的怪尸,在如何对付这些怪尸的问题上,我们商讨良久。万一被怪尸抓伤咬伤,我这儿有药,但是怎么杀掉那些怪尸呢?我立即就想起了宋天佑一铁揪就将一具血尸铲倒在地的情景,所以我建议用铁铲。刘旭阳说用铁铲太不方便,不如直接用砍刀,因为对付怪尸,就得砍它们的头,而砍头最得心应手的家伙估计就是刀了。 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不像拍武侠片,随便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都可能背一把弯刀或持一把宝剑,现在你若拿刀握剑,那是危险品,刀剑被缴获不说,你人还得要被关起来的!而且现在去哪里找可以用来对付类似血尸的砍刀?所以我觉得不如用符,钟灵儿师承鱼道士,对付怪尸应该也有一手,吴乐乐极为不悦地道:“干嘛非要叫她呢?我们这么多人各个身怀绝技,难道还怕几具尸体?” 可是,我们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去。赤手跟怪尸搏斗,那是鲁莽之夫。刘旭阳说我们可以去一些铁匠那儿买几把砍刀,就是砍柴砍树的那种刀,磨得锋利一点,对付怪尸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们当天就出发了,当到达离胡黑蛋所在的村庄最近的那个小镇里时,已是上午十点,我们在镇上打听哪里有铁匠,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说:“什么年代了,锁匠倒是有,哪里还有什么铁匠?”没有办法,我们最后去了一家五金店各买了一把镰刀。据老板说是不锈钢镰刀,虽然夸了海口,不过锋刃雪亮,看起来的确是很锋利的。 吃了饭后,我们继续出发。 据刘旭阳说,从这个小镇到达胡黑蛋所在的村庄约要走两到三个小时,若走得慢,得四五个小时,他朝夏梦瑶直了一眼,说因为路途遥远,又是山路,崎岖不平,女人就别去了,由我们三个大男人去。俗话说三个臭老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胡黑蛋,应该问题不大。吴乐乐与夏梦瑶没同意,坚决要去。 女子不让须眉,有女的作伴也好,起码一路上也不至于太枯燥无味,男女相伴,走路不累。 由张筠浩走在前面,我们在他后面四五百米外。 始之还有一条铺了水泥的马路,路旁有房子,走了约七八里路,马路到了尽头,我们渐渐地进入了一条树木葱葱的无人区。 我充满歉意地对刘旭阳与夏梦瑶说,本来找胡黑蛋是我的事,却要他们一同来吃这份苦,实在是抱歉。刘旭阳大大咧咧地说:“这跟去阴山九楼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提起阴山九楼,我就想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刘旭阳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说这个他也不清楚,因为他也从来没有去过,只知道那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至于如何危险,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会要人命。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去?”我问。 刘旭阳说:“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职责与使命。” 这句话他没有说谎,因为他们部落的人就是死亡*的守护者。 吴乐乐一直未吭声,这时拿出手机看了看,突然说道:“手机没信号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手机连一格信号也没有了。我说没了信号,咱们跟浩哥失去了联系,万一他在前面遇到了危险可如何是好?吴乐乐却说:“你放心吧,死耗子能遇到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他也不会有事,你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耗子,是逃得最快的一种小动物。” 又一路跋涉,我们爬上了一道石阶小路,那石阶小路沿着大山蜿蜒而上,弯弯曲曲无穷尽,仿佛直达云霄。 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完这段石阶小路,一眼望去,面前是一片林海,无穷无尽,竟然望不到边,而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树林,无一村庄或土田。 “胡黑蛋能找到这种地方来炼尸,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我不得不感叹。 夏梦瑶说:“如果一个人想做一件事,哪怕是千重山万条河也阻挡了他。”我接茬道:“是啊,一个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只是一些人的出发点不好,导致走上一条艰辛、可敬佩却错误之路。” 我心中暗想,若不是为了救何硕,我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而这一次若不能救出何硕,我感觉我以后再也没机会救出他了。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到了一块小溪旁,远远看见前面的山腰上有梯田,也有房子,前面就是村子。在小溪中的一块平坦光滑的石头上有一个较醒目的大字:停。这是张筠浩给我们做的记号,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 等了约两个来小时,张筠浩依然没有回来,眼看天越来越黑,我等不住了,担心张筠浩会出现意外,要进村去看看。吴乐乐叫我们继续等,毕竟前面的村庄虽然不大,但要找到胡黑蛋并非容易,况且还要打听清楚他的情况,是需要时间的。 慢慢地,夜幕降临,天渐渐地黑了,不断有蛙叫与虫鸣从耳边传来。一轮圆月冉冉升上空中,溪水潺潺,与之共舞,如梦如幻。 突然,传来了一阵阴沉难听的鸟叫,从小生活在农村,我知道这种鸟叫猫头鹰。一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变得沉重,在我们农村,有“猫头鹰叫唤预示着要死人”的说法。这是凶兆。难道我们这一行,有人会出事?我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谁也不要有事。若必须得有人出事,那这人就是我吧,毕竟,大家是因我而来的。 吴乐乐说要去解手,我脱口而出:“我陪你去。”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谁要你陪啊,真是的!我这才发现我关心过头了,尴尬不已,夏梦瑶说:“由我陪乐乐去吧。”吴乐乐说不用,然后就独自朝小溪上游走去。 过了约四五分钟,我见吴乐乐还没有回来,暗暗担心起来,正想上去看看,突然,在前面几米以外出现一条身影。她站在一块石头上,远远朝我望着。因为隔得太远,又是在晚上,光线太模糊,我看得并不清楚,从其苗条的身材及飘扬的头发我能判定那是一只女鬼。 在这荒郊野外碰到一只鬼不足为奇,况且这里又是农村,现在已经无人,更是野鬼出没之地。只是怪异的是,那只鬼竟在朝我招手。我心微微一动,她在叫我过去么? 似乎那鬼有些面熟。 可是我第一回来这儿,怎么会有面熟的鬼?我所认识的鬼,不是被灭,就是已经去投胎,哪里还有鬼在这里? 而她一直在朝我招手,像是在说:“你来呀,来呀。”我暗想,她既然叫我去,恐怕是有事求我,难道她有病,想请我为她医治?而她既然在这儿出没,想必对胡黑蛋的情况也会知道一二,我不如去从她那儿打听打听。想到这儿,我对夏梦瑶与刘旭阳说:“我上去看看。”夏梦瑶说:“在你那朋友没有回来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动。”我说没事,我去去就来。夏梦瑶还想说什么,刘旭阳暗中阻止了她。 我慢慢朝女鬼走去,可我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像是怕我。一直走了十来米,我停了下来,心中很生气,既然你要我来,为何我来了你又要走? 女鬼见我停了,便又朝我招手。她这是要引我去哪儿。而我上来这么远,为什么没有看见吴乐乐?我想既然来了,就跟上去看看吧,一是想看那女鬼带我去哪儿,也顺便找找吴乐乐到底去哪个地方解手了。 于是,我继续跟上。 女鬼转身朝前走,走着走着,突然消失了。 我来到女鬼消失的地方,发现前面有一座深水潭。这水潭约有四五平方米大,算得上是一个小池塘了,水潭上方是一座瀑布,约有一两丈来高,溪水从上直流而下,像是一块白布,漂亮而壮观。 水潭中溪水漆黑,看不清有多深。 突然,我发现黑中有一黑物,我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沉,是一个人!那人正面浮在水面上,头发很长,盖住了整个头,身子随着瀑布的下落而随水一阵荡漾。...... 第226章花床 因为水中那人是趴在水面上的,看不清她的面孔,不过依其身形及长长的黑发看来,定是一个女人。她是死是活?看她像是一片浮叶飘荡在水面上,估计凶多吉少。她是谁呢?跟刚才指引我来这儿的那只鬼是什么关系?难道那只鬼就是她? 若真的是她,那么她已经死了。 我犹豫了片刻,准备下水将她拖上来,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挡着我说:“刀哥,别下去,那是一只鬼。”我忙将脚步停下。 突然,水潭里的那只鬼动了,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弯曲成半抓形,而那只手雪白雪白,犹如一只石膏。我确实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慢慢地,那只鬼朝岸边游来,它手脚并没有动,身子像是趴在一只游动的船上。 我紧盯着她,并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没有离开。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既然她是鬼,那么就是刚才引我来这儿的那只鬼无异了。 终于,她游到了岸边。然后,她慢慢地从水中爬了出来,一直爬到我的脚下,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脚。我浑身一震,还是没有动,只是将手伸进了衣袋里,准备拿出阴阳刀。冉冉显然也吓坏了,紧盯着那只鬼,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这只女鬼有意要吓我,顺着我的脚像爬墙一样爬了上来,当她终于站起身与我的双目平视时,她突然将嘴一咧,笑了。 “你的胆子好大。”她说。 我惊讶不已,竟然是她!难怪看起来面熟。她是我曾经在青海时见过的那只鬼,叫金慧。她当时跟钱义在一块,后来被沐安安一剑砍飞了,我以为她已经消失了,或者留在了青海,我也以为我永远不会再看到她,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冉冉也惊诧地问:“你们……你们认识?” 金慧朝冉冉看了看,阴阳怪气地说:“小娃娃,眼力不错嘛,看出我是鬼,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杨医生已经下水来救我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你——”冉冉气呼呼地道:“你才吃饱了撑着!” 我冷冷地说:“冉冉是我的朋友,自然要提醒我防范你。怎么,你引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嘛。”金慧不紧不慢地说:“我这几天肚子疼,听说你是鬼医,所以想请你帮我看看。”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好奇心太重的这个毛病又犯了。 金慧说:“这个嘛,说来话长了。你到底会不会给我看病呢?我肚子疼得可厉害了。” 冉冉立即说道:“刀哥你别信她,她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金慧极为不满地看了冉冉一眼,悻悻地说:“小妹妹,你的话挺多,你能不能去一边玩,或者安静点?” 冉冉没理会她,继续劝我:“刀哥,你别轻信她的鬼话,我们走,去找乐乐姐。” “你——”金慧气急败坏,冲冉冉咬牙切齿地道:“你再多嘴,我要你好看!”冉冉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金慧又对我说:“你是要找刚才上来的那个女孩吗?我知道她去哪了,你跟我来,我告诉你她在哪里。” “别跟她去!”冉冉说:“她绝对不怀好意!” 我暗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只叫金慧的女鬼本在千里之外的青海,却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将她带来,而将她带来的这个人会是谁呢?我估计是胡黑蛋。胡黑蛋控制了袁克良的魂魄,而袁克良又因这只鬼而死,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胡黑蛋将这只鬼收服也不足为奇。 而她刚才有意引我来这里,目的是想骗我下水。至于为何要骗我下水,不得而知。因为被冉冉识破了把式,所以对冉冉怀恨在心。现在她又说知道吴乐乐在哪里,我估计她又是想骗我去另一个地方。但是,也不排除她的确知道吴乐乐在哪里。我上来这么久,也有一段距离,一直没有看到吴乐乐,按理来说,吴乐乐要解手不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早就出来了,而我之所以一直没看到她,要么她去了别的地方,要么,她出事了。 我决定跟金慧去看看,一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找到吴乐乐;二是想看看这只鬼到底在玩什么鬼把式。 冉冉挡在我面前劝道:“刀哥,别跟她去。”我说我自有分寸,然后叫她进阴阳刀里。冉冉不同意,我语重心长地说:“冉冉,你担心我,我懂,可是我们现在要去找何硕,如果不冒险,就可能永远找不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冉冉想了想,说好吧,然后化为一缕烟飘进了我的阴阳刀里。 金慧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有意问:“那小妹妹是什么时候跟着你的?记得在青海时没有见到她。”我冷冷地说:“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快带我去找我的朋友。” “可我的病……”金慧捂着肚子说:“我的肚子好疼。”我说我找到了我的朋友,自然会给你看病。金慧极不情愿地道:“那好吧,你跟我来。” 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这时月上中天,树林里的树茁壮挺拔,枝繁叶茂,林子里显得非常灰暗。 金慧走在我的前面,走着走着,身子越来越透明,竟然渐渐地不见了!我正惊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白雾,月光下,只见四个人抬着一顶大花床徐徐朝这方走了过来。那四人都身穿黑衣,牛高马大。那花床又宽又高,还盖着白色蚊盖,片片白花从空中雨一般纷纷落下,奇怪的是一落到地上,竟然消失不见。 隐隐约约中看到花床上躺着一个人。那四人显然力大惊人,那大花轿似乎没有重量,在他们肩上,稳稳当当。而那四人,似乎踩在空气中,全身轻飘飘地,仿佛随时都要飞起来。一条模糊的黑色影子飘在花床上空,始终不离不弃。那黑色影子,乍看像是一个小孩。 我惊异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鬼抬花床? 我大叹倒霉,正想跳上一棵大树,突然,那花床利箭一般,倏地朝我射了过来,我来不及闪身跳开,身子仿佛被某物狠狠撞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情不自禁倒了下去。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仿佛从高楼直坠,啊地一声,身下软绵绵地,他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落在了一张床上。而这张床正在飞快地移动—— “难道是刚才那张大花床?”我大惊失色,正要跳起来,突然,一股奇异的花香扑鼻而来,我身子一软,倒到了床上。 一条黑影从树林里飞快地跳了上来,手中长带流星般射向大花床,奈何大花床快出闪电,转眼便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原来夏梦瑶悄悄从后面跟了上来,听到了我的叫惊叫声,忙加快脚步追了过来,却发现我已被上了花床,情急之下使出紫带,奈何还是迟了一步。 我浑身无力地从花床上爬起来,这时才发现,我身旁还躺着一名女子。只见这名女子一袭白衣,瓜子脸,丹凤眉,樱桃小嘴,身子苗条纤细,胸前有一对御峰却又大又挺。我惊讶不已,这不是金慧吗?她怎么也到这花床上来了? 突然,花轿上空传来了一阵笑声,像是小孩的笑,可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地阴森与诡异。我朝那笑声望去,发现是花床上飘着的那只小黑影,它像是一个小孩,现在正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爸妈,你们快洞房吧,”小黑影嘿嘿地笑道:“快洞房,快洞房……” 声音虚无飘渺,仿佛来自遥远的天空,我听得,像是吃了*药,望着躺在花床上的金慧,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而金慧,仿佛睡了一般,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我疯狂地扯开了金慧的衣服,没想到她里面穿着的,竟是一件红色的肚兜,肚兜上刺着两朵鲜艳的玫瑰花,姹紫嫣红,非常好看。我慢慢地将这件红色的肚兜给扯了下来,顿时,金慧的上身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大花床,渐渐地慢了下来。 这时月光已被黑云挡住,夜色苍茫,可我依然能非常清楚地看得到金慧的*。...... 第227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突然,一条紫带迎空射来,蛙之舌一般,将我的身子紧紧卷住,接着紫带那边狠狠地一拉,将我硬生生地从花床上给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哟!”我痛得龇牙咧嘴。 只见夏梦瑶将长带一挥,长带狂风骤雨般朝那四名黑衣鬼射去,那四名黑衣鬼勃然大怒,在花床上空小黑影的怒吼声中凶神恶煞地朝夏梦瑶扑去,夏梦瑶手中紫带一阵飞舞,将那四名黑衣鬼及拍飞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空中传来,像是一个充满怨恨的小孩厉声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声音徐徐远去,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我因被刚才那奇异花香所迷,这时身子依然疲软无力,夏梦瑶用力将我扶了起来,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竟然着了灵婴的道,若不是我来得快,你一旦跟那只鬼结合,灵婴就会产生,灵婴食了你的精血,我们谁也对付不了它了。”我羞愧不已,忙向夏梦瑶道谢。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尸气从树林里传来,我和夏梦瑶同时吃了一惊,我低声说:“有怪尸。”夏梦瑶点了点头,扶着我在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从树林里踉踉跄跄走出好几具怪尸,浑身散发着恶臭朝我们这方走来。我细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具。而它们是冲着我们这儿来的。如果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可偏偏我现在全身无力,一时心急如焚,只得沉声对夏梦瑶说:“你快走。”夏梦瑶说:“一起走。” “你先走,若一起走,都得死!”我急了,可不想让夏梦瑶陪我一同死。夏梦瑶不由分说地抱起我一只手臂搀扶着我朝前走走。 突然,一阵铃声从树林里传来,那些怪尸低沉地怒吼一声,加快了速度朝我们这方飞奔而来。 我急了,用力推开夏梦瑶叫道:“快走!”夏梦瑶沉声道:“你先走!”说罢抽出镰刀转身朝那些怪尸迎去。我也想冲上去,奈何身软如泥,心急如焚,一时愧疚交加,冉冉从我的阴阳刀里飘了出来,急急地对我说:“刀哥,快走啊!”我命令她道:“你快去帮梦瑶。” “不,我要先治你!”冉冉说着将双手贴到了我的胸口,一股冷气骤然从她手间朝我身体里灌输而来,我浑身一个冷颤,感觉到一股冷气像血一样流遍我的全身,从骨子里发出一股寒意,令我全身剧烈抖动。 “冉……冉,你……想冻死我吗?”我已经口齿不清了。 “不刀哥,我这不是在冻你,我在治你,你相信我。”随着那股冷气绵绵不断地从冉冉手掌中朝我传来,不到片刻,我身体便僵硬了,顿然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冉冉面如死灰,缓缓收回手,呀地一声,眼看就要倒地上去,她忙扶住树杆,有气无力地道:“我没力气了。” “嘿嘿。”一阵冷笑从林间传出,我们闻声望去,见金慧从一堆树叶面露出脸来,对冉冉说:“小妹妹,过来,姐姐教教你怎么做好一只守本份的小鬼。”冉冉朝她喝道:“滚!”金慧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身子一跃跳到了我们面前,挥掌便朝冉冉劈去,冉冉哪躲得过去?惨叫一声,身子像落叶一般给拍飞了出去。 “死丫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金慧边说边朝冉冉落地的那方走去。 而这时,夏梦瑶已经跟那七具怪尸斗在一起,她手持镰刀,一刀砍断了一具怪尸的头颅,那怪尸躯体一震,直挺挺倒了下去。但另六具怪尸立马朝她扑去,转眼将她包围在中央。随着铃声不断从树林里传出,那六具怪尸对夏梦瑶的攻击越来越凶猛,夏梦瑶又砍倒了一具怪尸,但另外五具的身子变得异常灵敏,完全不像是怪尸了,夏梦瑶寡不敌众,岌岌可危。 我身子虽然不能动,但眼睛却看得很清楚,担心夏梦瑶会被怪尸所伤,心中万分焦急,而冉冉被金慧拍飞了,金慧会将她怎么样?冉冉已是一只鬼,若金慧对她下毒手,她将魂飞魄散,我则会彻底地失去她了! 不能这样! 身体中的那股冷气渐渐消失,我的力气也慢慢恢复了,我怒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在跳起来的一瞬间,我抓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倏地朝铃声所传出来的方向射去。 “嗯!”一声闷哼,铃声嘎然而止。 铃声一止,那五具怪尸的速度顿然变得缓慢,夏梦瑶一刀挥去,一具怪尸的头颅飞了出去,身躯像树桩一样直接倒在地上。 我抽出插在皮带里的镰刀,怒吼一声冲了上去,对着一具怪尸的头狠狠砍去,那具怪尸卟嗵一声,头落身倒。 因为没有的铃声,余下的三具怪尸变得极为迟钝,我和夏梦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们解决掉了,我见夏梦瑶额上香汗涔涔,忙问:“你没事吧?”夏梦瑶微微摇了摇头,我心念冉冉安危,转身朝她被拍落的地方跑去。 可是,当我跑进前面的树林里,哪里还有冉冉的影子?而且连金慧也不见了。 “冉冉!”我急忙大叫。 夏梦瑶问我怎么了,我将刚才一事说了,然后急急朝前去找。一定是金慧将冉冉带走了,她对冉冉怀恨在心,冉冉落在她手里,绝对凶多吉少。 我飞快地朝前飞跑,希望能发现冉冉与金慧,因为速度太快,树枝与树叶不时打在我的脸上,我这时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一直追到溪边,依然没发现冉冉。我不得不停下来,暗想,会不会我追错了路线?正想折回去,见夏梦摇跟了上来,脸色惨白,额上汗如雨下,我吃了一惊,忙问她怎么了。夏梦瑶吃力地说:“我……我被怪尸抓了一下。” “什么?”我大吃一惊,生气地叫道:“你怎么不早说?”然后又急急地问:“你被抓在哪里?快给我看,我给你上药!” “我……”夏梦瑶犹豫不决。我急急地道:“你快告诉我啊,那怪尸跟血尸一样,若上药上得晚了,你就活不成了!”夏梦瑶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在……在后背上。”我忙绕到夏梦瑶后面,借着月光,发现她后背的衣服果然被抓破了一块,里面受伤的皮肤也隐隐可见。 “可恶!”我骂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来到溪边,叫她坐到一块石头上,伸手就要去撕她伤口处的衣服,夏梦瑶忙闪开了,盯着我警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我急道:“给你上药啊!”夏梦瑶动了动嘴唇,似有难言之隐。我说你放心吧,我只是给你上药,只上药而已。夏梦瑶紧咬着嘴唇没有再做声。我也无瑕顾及其它,想用镰刀将伤口处的布给割掉,可拿刀试了试,感觉镰刀太大了,不好使,只得拿出阴阳刀,正想割布,夏梦瑶突然说:“我来。”她说着开始脱衣。 在她将衣服徐徐脱下的一瞬间,一块雪白的肌肤呈露在我的面前,香肩玉肌、洁白如霜,现在只剩下一只罩罩,更是欲遮还休、清雅诱人。只是,偏偏在左肩下方有三条抓痕,虽然不是很深,但也伤了皮肉,这时上面的血已变成乌黑,触目惊心,令人倍感心疼。我情不自禁在上面摸了一番,光滑柔嫩,豆腐一般,吹弹可破,夏梦瑶的娇躯猛地一震,呀地发出一声抗议,伸出胳膊想来抓我的手,我见她双臀均称,又鼓又圆,白嫩如雪,轻轻地按着她胳膊说:“你先忍一忍,我马上给你上药。” “好。”夏梦瑶轻轻应道。 忽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其实刚才一开始我也闻到了这股清香,像是花香,我没有在意。而这时,这股清香越来越浓,仿佛来自夏梦瑶身上。我忙将鼻子凑到夏梦瑶身上闻了闻,果然芳香无比,不由惊异万分。难道这美人儿便是那传说中的香妃? 闻着这股清香,沁人心脾,我不由精神大振,忙拿出身上装有解尸毒的瓷瓶,边给夏梦瑶上药边想,梦瑶啊梦瑶,上一回去找胡黑蛋,被怪尸抓伤的是你,这一回来找胡黑蛋,被怪尸抓伤的又是你,上天对你如此残忍,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第228章交易为于封兄加更 给夏梦瑶上了药后,夏梦瑶迅速地将衣服穿好,说了声谢谢,我愧疚地道:“你是为我而受伤,你何必说谢。”夏梦瑶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我想起了刘旭阳,纳闷地问:“为什么旭阳没有来?”夏梦瑶说:“我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他见我们这么久没回去早就追上来了。” 难道出事了? 而当务之急是找到吴乐乐与冉冉。 夏梦瑶建议道:“我们与其这样盲目地去找,不如回去先找旭阳,再等张筠浩的消息。”我想,冉冉一定是被金慧带走了,这山林这么深,我又人生地不熟,更没有找鬼的法宝,一时如何能找得到金慧?不如先回去看看,或许吴乐乐已经解手回去在那儿等着我呢。 因为是同一条小溪,我们顺着溪流而下,当到达水潭那儿时,远远看见一条人影飞快地从下游走了上来,待近了才发现是刘旭阳。 “梦瑶,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刘旭阳问。夏梦瑶应道:“我们遇到了怪尸。”刘旭阳朝我们看了一眼忙问:“你们没事吧?”夏梦瑶说没事。我见刘旭阳是独自一人,便问他有没有看到吴乐光,他说没有。 “那浩哥呢?他有没有回来?”我忙问。 刘旭阳说也没有。 我急了,一股不祥涌上心头,想起先前听到的猫头鹰叫,难道今天真的会有人出事?我问张旭阳可知道胡黑蛋炼尸的山洞,我要去那儿找找。刘旭阳说:“我知道,你们跟我来。” 我和夏梦瑶跟着刘旭阳来到一座小山坡下,这小山坡上长有不少的矮树与青草,经夜风一吹,摇摇晃晃、婆婆莎莎,像是有人在向我们招手。有一条毛丛小路从山脚一直朝上延伸,我发现在山坡上有好几个大坑,坑旁摆放着一大堆木块或尸骨,甚至有两个坑旁还摆放着一具棺材。 刘旭阳沉声对我和夏梦瑶说:“胡黑蛋就是在这里挖尸,估计这里的坟墓都被他挖空了。”我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说胡黑蛋炼尸需要的是新鲜尸体,如果尸体腐烂得太多,他根本就无法炼,所以他没必要把所有的坟墓都挖了。而且,他挖了坟,也没必要把人家的尸骨和棺材也弄出来。刘旭阳看了我一眼问:“那你的意思是?”我说这像是在盗墓。夏梦瑶问:“这里的坟墓,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的坟,能有什么宝贝可盗的?”我说我也奇怪。 这挖人坟墓的事,丧尽天良,难道胡黑蛋不怕断子绝孙? 上了小坡,接下来是一斜坡,斜坡下面是一块平地。平地对面则是一座高山。夜色苍茫,大山巍巍。隐隐可见山上树木林立。刘旭阳指着高山下方说:“那里有一个山洞,胡黑蛋就是在那山洞里炼尸。”我急着要去找张筠浩与吴乐乐,提腿就要下去,刘旭阳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说再等等,别急着下去,说不定胡黑蛋正在用怪尸阵等着我们。 突然,一丝琴声从下方徐徐传了上来,琴声清澈悠扬,我心不由一动,这是张筠浩的琴声!如此看来,张筠浩一定在下面。而他为什么要吹琴,在这鬼地方自然不会是用来吹给阿歆听的,必是为了镇鬼,我轻声对刘旭阳与夏梦瑶说:“张筠浩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我们下去看看吧。” “先别急。”刘旭阳继续盯着下方,沉声道:“这琴声轻缓、柔和,不像是应战之声,我们先看看情况。”我说不能再等了,不管浩哥是否在应战,我们都得下去了,说罢不由分说地朝山坡下快步走去。 “唉!”刘旭阳叹了一声,无奈地追了上来。 一直到了下面的平地,我正要朝对面的高山走去,从山里头传出来的琴声突然停止了。我微微一怔,刘旭阳跳上来将手放在我肩上将我往草丛里按,轻声说:“蹲下。”我有点生气了,这小子怎么做事婆婆妈妈啊,也太小心了点吧?却听得他说:“这里有很强的尸气,你和梦瑶在这儿等等,我过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我提步要走,硬是被刘旭阳拉住了,说由他去,夏梦瑶突然沉声说道:“你俩别争,有人从山里出来了。” 我忙停下脚步,举目远眺,果然,有三条人影从对面走了过来,走得非常快,没多大功夫便看得清楚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是张筠浩与吴乐乐,而另一个竟然是何硕。并且这时候何硕双手还抱着一只女鬼,是冉冉。我真是惊喜交集,大步流星跑了上去,欢喜地叫道:“何硕!” “刀哥!”何硕也快步跑了上来,待到了我面前时,才发现他已泪眼花花。 没想到鬼也有眼泪,而且还这么多! 张筠浩与吴乐乐走了上来,张筠浩朝我和刘旭阳、夏梦瑶看了一眼板着脸问:“你们怎么来了?”我说我是来找你和乐乐,然后又问:“你们怎么……把何硕和冉冉救出来了?”张筠浩回头看了一眼,沉声道:“先别问,咱们快走!”我问:“胡黑蛋呢?”张筠浩黑着脸说:“别管他,快走吧!”说罢又重重地推了我一下。 我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张筠浩怎么与吴乐乐在一块了,为什么会双双从山洞那边走出来?并且毫发无伤地救出了何硕与冉冉,更纳闷的是,又不让我问。 何硕也说道:“刀哥,等回去后再说吧。”我朝他怀中的冉冉看了一眼,见冉冉将头缩在他怀里,脸色惨白,微闭秀目,像是睡着了。我问他冉冉怎么样,何硕说受了重伤,不过不要紧,休息一阵就好。我说你快和冉冉进阴阳刀里,何硕说好的,然后抱着冉冉化为两缕烟飘进了阴阳刀中。 我的好奇心一直很重,有些事若不弄明白,心里就像堵着一根刺,梗得慌,我想问吴乐乐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这时也紧抿着嘴,脸色异常地难看,跟以往那开朗活泼的模样判若两人,我那要问出口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而张筠浩像是生怕后方有什么怪物追上来,走在最前面,而且疾步如飞。吴乐乐与我并排,像是有意跟在我身边,想要保护我的意思。刘旭阳与夏梦瑶走在后头,刘旭阳不时回头望,大概也想知道后方到底有什么妖怪,竟令张筠浩如此闻风丧胆? 待越过小溪,张筠浩才缓下脚步。他回头朝后方望了一眼,骂道:“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我忍不住又问:“你和乐乐到底是怎么把何硕和冉冉救出来的?”张筠浩说:“我们不是救他们出来的,而是跟胡黑蛋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 “对。”张筠浩说:“我一进村就被胡黑蛋发现了,他说他现在已炼了十四具血尸,还有一只尸王,如果我们跟他作对,那是自掘坟墓,而且,他也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将水圣子的魂魄打散,不过,如果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他不但把何硕还给我们,我们和他之间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 “什么条件?” 张筠浩说:“给他的尸王来一段地狱镇魂曲。” “你答应了?”我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我能不答应吗?”张筠浩说:“我看到了他炼成的那具尸王,身高两米,非常庞大,而且似乎有思维,如果我们真的跟胡黑蛋干上,胜算的把握绝对不大,而且还可能令水圣子魂飞魄散,所以,我就答应了胡黑蛋,给尸王吹了一段地狱镇魂曲。我原以为胡黑蛋会反悔,没想到他真的将水圣子交给了我,并且还有冉冉,他要我们在十分钟之内越过小溪,不然他极可能会追杀上来。”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总感觉不对劲,以胡黑蛋的性格,怎么可能跟张筠浩作这种交易?并且连冉冉也还了回来,难道其中有诈?我问张筠浩,可否看见了金慧,张筠浩问我谁是金慧,我说是打伤冉冉的一只鬼,张筠浩说鬼没看见,不过看见了一个人。我问是谁,张筠浩望向我说:“你猜。”我说我猜不到,你能给哥来个痛快吗?张筠浩说:“是钱义。” “是他?”确实令我很惊讶。 难道金慧是被钱义给养了? 我突然想起,我们在从青海回来的途中看到了钱义,他当时手中拿着一把木伞,难道金慧就附在那只木伞里? 吴乐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终于把何硕给找回来了,小刀,你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吧?” 怎么说呢?我心头的石头虽然落地了,但是,我心中的另一面,却是更加沉重。我总感觉这事太蹊跷,或许是因为它没有按我所想的去发展吧,我原以为我们跟胡黑蛋会有一场浴血奋战,可谁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局?我心中本有一口气,这口气得在干掉胡黑蛋后才能释放,可现在,我不用去干掉他了,于是,这口气依然埋在我心底,令我,万分地不爽。 而且我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第229章小旅馆为天雨之音加更 在走向山外的途中,我隐隐听见后面传来有脚步声,可每次停下来往后看,后面却什么也没有。并且张筠浩与刘旭阳他们也听到了。吴乐乐问:“我们后面是不是跟着一只鬼呢?”我说这不大可能,鬼走路应该没声音,况且,就算有鬼,我也能看见。我觉得是人。 张筠浩说:“管他是人是鬼,若是敢来犯,我们绝不客气。” 还好后面那脚步声跟着跟着就消失了。 当我们走出大山回到镇上时,已是深夜。这是小镇,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不过旅馆的门还开着,是那种很简单的旅馆,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店铺,老板在那儿开了一家便利店,第二楼与第三楼的房间则拿来给旅客住。而每一层只有一间卫生间。 我们各开了一间房,第二层有三间房,由刘旭阳、夏梦瑶与吴乐乐住,我和张筠浩则上了三楼。进了房间后,我又累又困,真想好好睡一觉,但还是很担心冉冉的伤,便将将何硕从阴阳刀里叫了出来,问他冉冉伤势如何,何硕说冉冉在阴阳刀里睡得很香,而且感觉现在的阴阳刀里暖洋洋地,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我想这应当是我给了很多鬼治病后功力不知不觉加深的结果吧。 何硕的眼睛红通通地,我问他怎么了,他哽咽道:“刀哥,自从落到胡黑蛋手中,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和冉冉了。”我笑道:“怎么会呢,现在咱们不是相见了吗?”然后问他为什么胡黑蛋会把他给放了,我总感觉张筠浩的话不对头,以胡黑蛋的性格看来,他是不可能跟张筠浩做那种亏本的交易的。 何硕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昨晚他偷偷地听到胡黑蛋跟钱义在一间屋子里商量,说死亡*的事,说可以跟张筠浩合作。 “跟张筠浩合作?”我望着何硕问:“他们真的这么说?” 何硕点头道:“是的,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暗想,他们怎么会跟张筠浩合作?明明是死对头啊。而他们又跟张筠浩合作什么?难道一同去找死亡*?我觉得这事太突然,疑惑不解,也想不明白,头很疼,便叫何硕回阴阳刀里去休息。 因为赶路,身上出了很多汗,若不洗,粘得慌。我打开门准备去洗手间里洗澡,却发现从我对面的一间房里伸出一颗女人的头来,那女人约二十三四岁,头发很长,长得还挺秀气,她见我出来了,一直盯着我,我想这小地方,帅哥少,本尊一来,亮瞎了妹子的靓眼。 那女孩却朝着我怯生生地问:“小哥,你——外地来的?”我说是啊,然后热情地问:“你也是?”她说她是本地人,然后从屋里闪出来,我这才发现这丫头穿得可真大胆,原来只穿了件吊胆,里面还是真空的,长得并不高,我居高临下,里面雪花花的两团,一览无余。 非礼勿视,我赶紧收回目光,继续朝洗手间走去,才走两步,身后又传来那女孩的声音:“那个——小哥——”我回头惊诧地问:“有什么事吗?”看来她像是有事求我。没想到她盯着我问:“你……晚上要人陪吗?” 擦!真是亮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原以为是个挺清纯的姑娘,没想到……真是世风日下啊。不过对于这样的女孩,我一般抱有同情心,我觉得她们之所以干这一行,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因此我对她淡淡地笑道:“不需要,谢谢。”没想到那女孩跟了上来,缠着我说:“不贵的,一个晚上一百就好了,随便你弄。” 我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她。她也望着我,一脸地期待。我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张红牛递给她说:“你回去睡觉吧,不要跟来了。”说着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当我洗完澡从洗手间里了出来,却发现那女孩蹲在门口,一见我出来立马站起,因为速度太快,胸前那两团一荡一荡地。我问她怎么还在这里,她轻轻地说:“我在等你。”我尽量温和地说:“我不要你陪,我有女朋友了,你回去睡觉吧,不要再跟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突然问。我想了想,没回答她。她又朝我后背叫道:“我叫小玉。”我充耳不闻,径直进了我的房间,并顺手将门关上了。 说真的,那个叫小玉的女孩真的很诱惑人,我差一点就要了她了。 因为忙了近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哄声惊醒,就像是在黑夜里突然见鬼似的那种惊吼。我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左右看了看,四周黑乎乎地,像是进入了黑暗地狱。 怎么这么黑呢?我摸索着打开了电灯,白炽的光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我揉了半晌才好。 这时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难道刚才是在做梦? 正想继续睡,突然听得吽地一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有人发现了不祥的东西大声要将它赶走而发出的吼声。 这一回听得真真切切,并非是做梦了。 说真的,我这时有点担忧,担心楼上来了一个疯子,便穿好衣服和鞋子,慢慢地来到门边,想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然,一阵怒吼从窗外传来,“你娘的xx!”“我要把你全家杀光!”…… 像是有人在骂架,但我仔细一听,却始终是一个人的声音,就像一个人对着空气在干骂着。 那人大约骂了十来分钟,终于停了下来。于是,四周又死一般地寂静。 我正郁闷,突然又有一种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了。 “美国,是超级大国,你们是谁也奈何不了的,法国,我去年就去过,那里的人,素质都非常好,不像你们这些人,整天偷偷摸摸……”字正腔圆、句句铿锵,像是有人在万人观众面前演讲。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确实被搞糊涂了,那人大约说教了十来分钟,声音也嘎然而止。 于是,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我再也睡不着了,突然想上厕所,轻轻打开了门,往外一看,我擦,黑漆漆地,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啊。开始上楼和去洗手间洗澡,走廊里的灯是开着的,我当时并没注意看开关在哪里。我在墙上摸了摸,并没有摸到开头,暗想,还是算了吧,反正洗手间就在走廊的尽头,于是我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摸索着朝前走去,走了十来步,大约应该到洗手间门口了吧,突然,我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一种轻微的呼吸从前面传来,难道前面有人? 可是,这呼吸时有时无,像是有人有意屏住呼吸,但毕竟屏不了多久,隔那么久要换换气,这才让我听到了那种想呼吸而又不敢呼吸的声音,极细极细。 我伸手朝前摸去,突然,摸到了一个人头。 “啊——”两声惊恐,头上的电灯哗地亮了。 “小玉?” 只见小玉站在我对面,脸色惨白,全身发抖。 “是……是你啊,”小玉惊惊颤颤地说:“我以为……以为是……” “以为我是鬼吧?” “嗯。”小玉轻轻点了点头。 我问:“你来这儿干嘛?”小玉说上厕所。一说想厕所,我又尿急了,便催促她:“你快去吧。”小玉朝厕所里看了一眼,现在只有走廊上方亮着灯,里面还很黑,她轻声说:“我……我有点怕。” “我在这外面守着呢,别怕。”我给她壮胆。 突然,电灯熄了,小玉啊地一声,下意识地朝我身上靠了靠,我郁闷地问,怎么就熄了,不会灯泡坏了吧?小玉怯怯地说她不知道。 我在墙上摸了摸,没摸到开关,只得说:“算了,找不到开关,你进去吧,洗手间里应该有开关。” 她迟疑着不敢进去,我问你怎么啦?她轻声问:“你……你能陪我进去吗?” 我擦,叫本尊一个大男人陪你进去上厕所?你以为你是谁啊?咱俩又不熟。我一口拒绝了她。说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给你守着就是。她哦了一声,迟迟疑疑地进去了。 谁知小玉刚进去,走廊上的灯突然熄了。...... 第230章女贼为莹莹夏与小哥____加更 我开始怀疑,这小玉是不是鬼呢? 一会儿,小玉出来了,刚到外头,她突然呀地大叫了一声,走廊里的灯因此而哗地亮了。我吃惊地望着她。真神啊,一叫灯就叫,定是鬼无疑了。她朝我看了一眼,也惊讶地问:“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傻傻地问:“你叫什么?”她答道:“我叫小玉啊。” 其实我要问的是她刚才为什么走出来要叫一声,不过现在灯亮了,而我也尿急,没继续问,推开洗手间的门跨了进去。 出来时,发现小玉还站在洗手间门口,她望着我问:“你真的不要我陪吗?我不要你的钱。”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要钱,我也不要你陪,谁知道你有什么阴谋呢?况且我是正人君子,我不采路边的野花。所以,我再次果断地拒绝了她,提步要回房,没想到小玉突然抱住了我,挡着我的路近乎央求地说:“让我陪你一晚,好吗?我把那一百还给你。” 很多人很羡慕别人的艳遇,可是,艳遇真的是好事吗?有时候,好事并非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与这个叫小玉的女孩萍水相逢,她凭什么非要陪我一晚?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卖的? 灯突然又灭了。小玉趁机朝我的身上摸来。她的手灵活如蛇,径直摸向我的内衣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又细又滑,我死死地握住。 “嗯!”她轻哼了一声,娇滴滴地问:“你干嘛?”我冷冷地反问:“你想干嘛呢?” “我……”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想陪你……陪你……睡觉。” “是吗?”我抓住她的手朝我的房间走去。她被我拖着边走边问:“你……你到底想干嘛?”我正色道:“你不是说想陪我吗?我给你机会。” 我抓住小玉的手,来到我所住的房间门前,推了推门,发现门推不开,我愣了一下,这门我记得没上锁啊,怎么被关上了呢?而我身上并无钥匙,看来得去找老板拿钥匙开门,正想转身,突然里面传来一声轻响,我忙停下脚步,轻轻一推,门开了。 屋里有人。 难道我来错房间了? 可恶的是灯又关了,我用手机朝门上照了照,发现的确是我所住的那间房。既然里面有人,说明我这房里进贼了。 我这时依然紧抓着小玉的手腕,并没有急着进去,用手机拨通了张筠浩的号码,低声叫他过来一下。话还没说完,门被打开,一条黑影倏地从里面跳了出来,哗地一声从我身边窜了过去。 果然有贼! “站住!”我大喝一声,放开小玉的手追了上去。随着我一声怒吼,灯竟然被“吓”得亮了,我发现那是一名身穿黑衣服的人,身材不高,但很精壮。我眼前立即呈现出两个人的模样来,是路灯下的那一对双胞胎! 黑衣人跑得非常快,转眼就已消失在楼梯口,我一直追到一楼门口,问半躺在那儿看电视的老板有没有看见人出去,他说刚才出去了一个人,我问那人住在哪间房,跟他一同来的还有谁,老板想了想,说好像是303号房,随他一同来的是一个姑娘,住在302。我明白了,小玉住的房间就是302。原来小玉跟黑衣人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我身上的阴阳刀。 黑衣人既然跑了,现在是在晚上,我肯定是追不上的,便飞快地上了楼,见我房间的灯亮了,而张筠浩穿着一条裤衩正从我房间里走出来,一脸倦意地问:“刀哥,什么事呀?”他大概是进我的房里去了,见我不在里面,于是又出来了。 我说请你看脱衣秀,看不看?张筠浩打了一个哈欠道:“什么脱衣秀?你表演吗?我不看。”说着就进他房里去了。 我感觉挺可惜的。 于是走到302号房前,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小玉冒出一颗头望着我问:“你——干嘛?刚才那个人——你追到了吗?”我说没有,然后朝她招了招手说:“来,我跟你谈谈。” “谈什么?”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跟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我顺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口朝床上望了一眼,对她说:“到床上去。” “干嘛?”她警惕地望着我。 我说你不是想陪我睡觉吗?我如你所愿,先去把衣服脱了,我看你身材好不好。她怔了怔问:“你刚才不是说不要我陪吗?怎么现在又要了呢?”我说我改变主意了,然后又说:“脱衣服,快点。” “你呢?”小玉笑逐颜开地道:“你也脱嘛。”我说你先脱,一般的女孩子我看不上,要身材好的我才会上。小玉却说:“你不脱,我也不脱。”我盯着她,良久不说话。小玉被我盯得不自然了,支支吾吾地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地说了三个字:“脱衣服。”小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了想说:“我不脱,我不陪你了。”说着就要去开门,我将手撑在门上冷冷地说:“既然进来了,你必须得脱。” “我把钱还给你还不行吗?”小玉拿出我给她的那张红牛扔到我身上就去拉门,我紧推着门慢慢地道:“告诉我,谁派你来的?”小玉将拉门的手收了回去,望着我,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慢慢地将手伸进裤袋里,当她的手抽出来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匕首,倏地朝我胸口刺来,我早有防备,轻巧地闪了开去,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将她压在门上,她的胸很丰满,压在上面又柔又软,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幽香扑鼻而来,令我有点心猿意马。 “你……放开我!”小玉的脸涨得通红。 我冷冷地说:“再问你一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嗯……我自个儿来的,我以为你是有钱人,所以……” “是吗?”我朝她胸口看了一眼,发现在其乳沟上方有一个黑色的樱花图案,想起曾从一名黑衣人身上掉落过一个铁片,形状感觉跟那樱花很像,难道他们是一个组织?而那樱花是他们组织成员的标志? 小玉发现我盯着她胸口,慌乱地叫道:“你……你别乱来!”我放开她的左手,想夺下她右手中的匕首,不料手刚松,她骤然一拳朝我眼睛打来,我忙闪开,只觉得腹部一痛,被小玉的膝盖给击中了,小玉趁机将右手从我手中挣脱而出,猛然一脚朝我踢来,我将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脚裸,小玉大喝一声,身子跳了起来,于空中转了一圈,另一脚朝我身上踢来,我被迫后退了三步,用力一推将她推退了出去,小玉趁机轻轻落地,正落在门边,迅速地拉开了门,身子一闪跳了出去。 “擦!”我骂了一声,见地上有一双脱鞋,捡起一只追出门外,对着小玉的腿射了出去,正射在她的右后腿,“卟嗵”一声,小玉跪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料小玉麻利地从地上站起,提步朝楼下跑,我赶紧追上,但当我追到楼下时,她已不见了踪影。 老板正要关门,见我风风火火地追了下来,惊讶地望着我问:“搞什么名堂?”我问他刚才有没有一个女子出去,他说刚出去一个,我跳出门外,发现小玉站在大约十米以外的地方,冷笑着朝我招手。她是想引我过去。既然敢不跑,定是有后援,这才有恃无恐。我没那么傻,拿出手机准备叫张筠浩下来,不料她转身便跑,一会儿便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老板走出来朝那方望了望,好奇地问我:“那女的,你女朋友?”我说不是,是个贼。老板吓了一跳,说不会吧?我没跟老板继续废话,提步上楼了。 进房里后,发现并没丢东西,这才庆幸一直将阴阳刀带在身上,不然它今晚就要跟我说拜拜了。 刚躺下,从窗外又传来一阵叫骂声,我走到窗前朝下望了望,却发现街道上并无一人。 什么鬼地方啊?难道楼下有个疯子? 第二天早上,去楼下吃早餐的时候,我悄悄问老板:“昨晚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骂架,骂得挺凶的,只是那骂的话儿我一句也听不懂,这是咋回事啊?” “那不是骂架,”老板笑了笑,神秘地说:“那是我们这儿的高人,是个语言家,他在练习讲日语。” “讲日语?”什么玩意儿,难怪那话那么难听,就像骂阵似的。 “那后来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好像在给人训话……” “那也是我们这儿的另一个奇人,”老板呵呵笑道:“他是这儿远近闻名的演说讲,每天晚上都要对着夜空演讲一番。” “啊?”我怔了半晌,语言家、演说家,没想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小镇,卧虎藏龙,竟然还有如此奇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吃完早餐后,我们几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回程。 我得意地问吴乐乐与夏梦瑶:“你们知道昨晚外面跟人骂架与给人训话的那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吗?” 夏梦瑶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啊?” 我正色地道:“他们是这儿的语言家与演说家。” “呵!”吴乐乐突然笑了一声,看她那样子像是在冷笑。...... 第231章地书被盗 我问吴乐乐在笑什么?吴乐乐说:“昨晚我特地出去打听过了,那个跟人骂架的人其实是个疯子,但也不能全疯,只是神经有点问题,他以前是个矿工,一次事故中,伤了他的头,老板逃避责任,只给了他一点点钱,他家里穷,没有治好他的头,于是落下了病根,每天白天十二点和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骂人。” “啊?”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事实是这样,老板却说他是个语言学家,也太幽默了吧。 “他真可怜。”夏梦瑶长长地叹了一声。 “那那个所谓的演说家,想必也是个疯子。”我觉得旅馆的老板实在是太恶搞了。 “那个人是不是疯子,没人能确定,反正每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他就会对着窗外训话,。有时候说国际形势,有时候说自己的所见所闻,甚至有时候还训人,好像是有贼去家他被他抓住而他在训话似的。” “那这不是疯子是什么?”我摊了摊手,看了眼吴乐乐。 吴乐乐说:“也不尽然,听人说,他是在装疯。” “装疯?”我和夏梦瑶都惊讶不已。 “是的,听说那个人约四十岁左右,以前讨了个老婆,对老婆不好,她老婆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而他也就成了个单身男人,他经常骗七八岁的小女孩去他家,说给小女孩糖吃,然后——” “然后什么?”我忙问。 吴乐乐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什么?” “到底什么嘛?” 吴乐乐轻声在我耳边说:“肯定是趁机占小女孩便宜。” 我擦! 没想到这样的畜生也有! 吴乐乐说:“听镇上的老人家说,那个人脸皮极厚,有些被他欺负的小孩的家长要去打他,他就装疯,所以只要他没做出什么太过份的事,也没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他。” 我义愤填膺地说:“这种人,连七八岁小女孩都敢——欺负,应当要抓去枪毙,或者要乱棒打死!” “我觉得这些都好邪门。”夏梦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吴乐乐说:“我想更邪门的,应该是昨晚在走廊里的那些鬼叫声。” “是啊是啊。”我忙不迭应道,“难道你也听到了?” 吴乐乐看向我问:“难道你也弄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吗?” 看她那神色,好像我就不知道,而且事情的真相很简单,换句话说,我很笨,连一个极其简单的现象也看不懂。 其实,我真的没看懂。 我如实答道:“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吴乐乐说:“昨晚旅馆里,除了住着我们三人,还有另外几个人,他们有些人会很晚才回来,而有些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要上厕所,老板很小器,而且这个小镇一到九点钟的时候,一般的人睡了,整个小镇都黑乎乎地,没有光……”吴乐乐说到这儿停下了,又问我:“现在你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十分纳闷地问:“莫不成晚上喊口号是这里的风俗习惯?” “你真笨!”吴乐乐对我有种烂泥不上墙的感觉,她说:“昨晚走廊上是不是很黑?他们晚上回来了,是不是需要光?上厕所,是不是也需要光?” 我脱口而出:“难道叫一声,光就来了?” “对,”吴乐乐说:“那是声音控制开关,叫一声,电灯就开了,而且只开二分钟就自动关了。” 我擦!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然我心中有鬼,往诡异方面想,结果陷入迷团之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到公寓后,张旭阳对我说,如今何硕救回来了,吴乐乐也回来了,我是不是该安心地跟他与夏梦瑶去阴山九楼了。我想,去阴山九楼,势在必行,晚去不如早去,况且我先前也答应过刘旭阳与夏梦瑶,这个周末就与他们去阴山九楼的。于是,我爽快地对刘旭阳说:“去阴山九楼,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刘旭阳说他得准备一些东西,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这一次去阴山九楼,不知需要多久,我与张筠浩、吴乐乐去余鲪老师那儿请假,余鲪老师看到我们时,格外惊讶,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逃课三大将今天同时出现了,有什么好事?我说我们是来请假的。余鲪老师问我请多久,我说可能一个月。余鲪老师将手一挥,爽快地道:“干脆你们休学吧,我看你们非常忙,日理万机,估计没时间来上课,不如等你们忙完了再来。” 于是,我们正式休学。 想着我堂堂一个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竟然被休学,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而张筠浩与吴乐乐没事一般,脸上尽显愉快的笑容。特别是张筠浩竟然吹起了口哨,见我闷闷不乐,便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说没有。张筠浩问我这一次去阴山九楼,可知道那是在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刘旭阳与夏梦瑶从没跟我提过。张筠浩说:“刀哥啊,我做你跟班这么久,你依然像我当初认识你的时候那么单纯无邪。你若不问清楚阴山九楼是在哪儿,万一他们把你带到一个极凶险的地方去了,那怎么办?”我淡淡地道:“不管这次是凶险还是安全,我必须得去。” “为什么?”吴乐乐看了我一眼问。 “因为——我答应过他们。”我能告诉他们,其实我也想找到死亡*吗?显然不能说。 张筠浩道:“刀哥,我觉得你应该要先问清楚,除了目的地,还有他们的计划,你必须得有个大概的了解。”我说我问了他们也不会说,不如不问。张筠浩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张筠浩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刀哥,这一次去阴山九楼,据我估计,那绝对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和乐乐必须得陪你去。”我说既然这么危险,你俩就别去了。其实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想张筠浩与吴乐乐陪我去冒险,不料张筠浩立即叫道:“我们不去怎么行?越危险,我们越得去!你说是吗,乐乐?” “啊?”吴乐乐像是有心事,突然回过神来,忙应道:“是是!我们得去!” 回到公寓后,见只有夏梦瑶一人在家,张筠浩问她刘旭阳去哪了,夏梦瑶说刘旭阳在准备去阴山九楼的东西,张筠浩兴趣盎然,便向夏梦瑶打听去阴山九楼的情况,夏梦瑶漫不经心地,讳莫如深,对张筠浩爱理不理。我想我也得准备准备了,于是便进了我的房间。 其实我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因为这一行所需要的东西刘旭阳都会准备好,我只要跟着去就行了,然后关键时刻用得了我的地方我就上阵。但是,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带在身上。比如那三本书:《鬼术》、《巫医手册》及《地书?下卷》。这三本书,我相信在当今世上绝对是无价之宝,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落入他人之手的。但是,我又放在哪里才最安全呢?想来想去,我最后决定将它们带在身上。 可是,当我准备将藏在抽屉里的《地书?下卷》拿出来时,却发现,里面却空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地书不见了!我急了,忙去别的地方找,可我翻箱倒柜,将整个屋子里找了个遍,依然没看见《地书?下卷》的影子! 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坐在床上,心乱如麻。良久,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了下来,我认清到了一个事实,《地书?下卷》不见了。被人偷走了。 会是谁盗走了地书呢?我想,不会是外人,应该就是住在这幢公寓里的人,绝对不是外来的贼,因为我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将钱乱扔,随时可以在我的书桌或枕头下发现零钞,但是,我的钱从来没有丢失过。也就是说,盗走我地书的可能是刘旭阳、夏梦瑶、张筠浩或吴乐乐其中一位,甚至曾经来过的钟灵儿与慕浅也有嫌疑。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知道他们竟然会向我下手呢? 而这个偷走我书的人到底是谁? 我记得在张筠浩与吴乐乐没有回来之前,我房间里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那时候,我只与夏梦瑶住在一起,偶尔刘旭阳会回来。难道那时候我的地书就被窃了?我又想起,在我被女鬼优优欺骗引出小鬼时,当时俩鬼引来一阵狂风,斗室大乱,屋子里的书也飞得满地都是,会不会我的地书在那个时候从抽屉里飞了出来,然后,被谁发现了,并且顺手牵羊了?当时我和吴乐乐、夏梦瑶去追女鬼优优了,是张筠浩帮我收拾的房子,会不会是他那时候发现了地书并且偷偷拿走了? 以我对张筠浩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同时,据我对我身边所有朋友的了解,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可问题是,我的地书是确确实实地不见了!...... 第232章朋友兄弟? 我现在可以去做的,无非是三个选择,一是去问他们,谁拿了我的地书,可以假装他们是“借”去看,请马上归还,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暴露了我私藏地书?让他们得知,当初在青海万尸山里所拿到的书就在我这里,而我却对他们讳莫如深、只字未提,这表明,我们之间并无信任可言;二是我偷偷地去他们房间、身上搜,看到底书在谁那里,若这样,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也成了一个“小偷”了;三是,地书丢了就丢了,我就当作我没有拥有过它。 发生了这种事,是非常要人命的,我一时左右为难,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见是刘旭阳打来的,他约我去一个地方,说那儿有我的一个老朋友,并且,我得一个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任何人跟着。我问他那个我所谓的老朋友是谁,他说我去了就知道了。 按照刘旭阳所说的地点,我来到一家较偏僻而又清静的茶馆,在门外看见刘旭阳跟一名男子坐在里面,那男子是背对着门口的,我看其背影很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那是谁了。当我走到他们身边时,刘旭阳朝我看了一眼道:“你来了?请坐。” 那男子抬起头,我不由怔道:“米俊非?” 米俊非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来跟我握手:“老大,好久不来,别来无恙?” 相互客套了几句后,我坐下,刘旭阳给我倒上茶,我喝了一口后朝米俊非与刘旭阳看了一眼,很惊讶他们怎么会认识。刘旭阳说:“我们这一次去阴山九楼,米兄会随我们一同去。” “哦?”我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有米兄弟随我们一同去,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相信任何机关任何难开的门,只要米俊非妙手一弄,保证能顺利通过。” 米俊非变得谦虚了,呵呵地说:“我哪有那个本事,都是江湖传言,把我米俊非夸大其词了,实际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偷而已。” 又聊了几句后,我想起米俊非曾经打电话给我,叫我小心,我这时问他,当时他叫我小心谁。米俊非喝了一口茶,显得很为难,似乎不想说的样子,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当时我们在青海分别后,有不少的人来找我了,包括李景浩与张筠浩。” “张筠浩也来找你了?”我很惊讶。 米俊非应道:“是的,他是来问我在万尸山里所拿到的死亡*的事。”说到这儿,米俊非朝我看了一眼,继续道:“你知道,当时死亡*被李景浩抢走了,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他们不相信,唉!”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当初从青海回来后,张筠浩马上就离开了,并且这一离开就是一个多月,而这一个多月,他是去找米俊非了,目的是想从他那儿得知死亡*的去处。我想知道他是否已经把《地书?下卷》一事如实告诉了某些人。但是,刘旭阳在这儿,我也不便问,只得作罢。 刘旭阳望着我突然问:“杨兄弟,有一件事我想我不该问,但又不得不问。” “什么事?你但问无坊。” 刘旭阳问:“你跟张筠浩与吴乐乐是怎么认识的?你对他们了解有多少?” 我不由一怔,刘旭阳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他到底想说什么?见我不做声,刘旭阳笑道:“我知道我问这个,令你很难回答,其实我也并没别的意思,毕竟他们是你的朋友,我无权干涉,但是,这一次我们去找胡黑蛋,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怎么不对头?” 刘旭阳望着我问:“难道你觉得以胡黑蛋的性格,他会轻易地将你那俩只小鬼交出来吗?当时我们叫张筠浩前去探路,他久久未归,后来咱们听到了一声鸟叫,我听得出来,那并非鸟叫,而是人模仿出来的声音,当时吴乐乐声称要解手,立马走了。而她这一走,一直没有回来,直至我们看见他跟张筠浩带着两只鬼从胡黑蛋那儿走出来。当初你和梦瑶遇到了怪尸,并且你中了灵婴之迷香,全身柔软无力,奇怪的是,那些怪尸只攻击梦瑶,对你却置若罔闻,梦瑶被抓伤,你却安然无恙,你觉得,这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跷?” 我越听越不对头,也望向刘旭阳问:“你的意思是当初那鸟叫是张筠浩模仿的,目的是引吴乐乐离开,而那些怪尸不攻击我,是有人有意控制的?” 刘旭阳淡淡地笑道:“你那么聪明,我也不便明说。还有,你对张筠浩与吴乐乐的实力到底有多了解?” “实力?” “对,实力,至少他们是能看得见鬼的。” “他们能看得见鬼?” “不然他们怎么会同水圣子与你阴阳刀里的那两只鬼一同出来?” 我一时无语了。张筠浩与吴乐乐从没有跟我说过他们是能看得见鬼的,既然他们能看得见鬼,而且又有高深的功夫,那么他们一定都非凡人。像他们这种身怀绝技之人为什么会安安份份地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小跟班?难道他们在我身边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又想起,曾经钟灵儿提醒过我,要我离他们远点…… 刘旭阳继续说道:“这一次我们去阴山九楼,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死亡*。目前觊觎死亡*的人很多,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与我们同行,特别是一些我们对他们并不太了解的人。” 这句话我听起来有些不爽,因为他中伤了张筠浩与吴乐乐,但我并没有做声。 刘旭阳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又说:“杨兄弟,你是聪明人,话,我言尽于此,我想你也明白你该怎么做。” 我望向他问:“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去阴山九楼不要张筠浩与吴乐乐跟着?” 刘旭阳笑了笑,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将一部手机放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朝手机看了一眼,说道:“你说。”刘旭阳说:“我想从现在开始,你跟任何人断绝联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去阴山九楼的任何信息,所以,请把你的手机给我,以后你就用这个手机。” 这要求有些过份了,但是,我思索良久,最终答应了刘旭阳。 他的话,令我很震惊,也令我,很难过、很伤心。如果他所说如实,那么张筠浩与吴乐乐就可能跟胡黑蛋有串通,并且,他们在我身边,绝对是不怀好意。 可是,在我心中,他们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当天晚上,刘旭阳发来信息给我,说我们可以出发了。我在没告知张筠浩与吴乐乐的情况下悄悄地跟他们走了。我走的时候,朝他们看了一眼,突然感觉他们似乎没有以往那么亲切了。当我踏出门口的一刹那,我的眼睛模糊了。我不知道刘旭阳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也或许,刘旭阳说的对。总之,我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他,并且,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与夏梦瑶、米俊非一同踏上了寻找死亡*之路。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会见面,当再见面时,我又如何跟他们解释我的不辞而别。我们在休学归来的路上,他们说过要与我一同去阴山九楼,但是,我却背着他们偷偷地走了,在走时,连一句话也没说。 身为朋友、兄弟,我很伤感。 而前面的路,又将是如何呢? ………… 木屋中坐着一名女子,白衣胜雪,她坐在那里,像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室内悄然散开,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 女子拥有一双迷人的眸子,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中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的在诉说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近乎透明的宝石红,一头水一样的柔美乌黑长发,流瀑一般的倾斜下来,素面向天,吹弹可破的俏脸上,不施半点脂粉,她坐在那里,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涌出四个字“倾国倾城”。 黑衣男子待女子放下手中的刺绣,弯腰尊敬的说道:“魁首,发现了阴阳刀的下落,请指示。” 女子黛眉微皱,红唇轻启,声音犹如有魔力一般的诱惑人心,让人想起希腊的海妖的歌声 “你跟十三去把刀带回来吧。”说罢又拿起桌子上的刺绣。 男子恭敬地退出木屋。 当男子退出木屋,女子美眸望着前方,像前方自言自语说道:“阴阳刀啊,阴阳刀,你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我爷爷为此送命!”...... 第233章果园为于封与笑楠加更 我们一行四人,两辆越野车。我跟刘旭阳一辆,米俊非与夏梦瑶一辆。车上载有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将所需要的工具及一路上得吃喝的食物。 因为是晚上出发,我在车上伤感了一阵后就睡着了。身边没有张筠浩与吴乐乐,心中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又像是失去了什么,以致于做了一个极头疼的梦。梦醒后,我发现车停了,窗外漆黑。刘旭阳坐在驾驶座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反光镜,神色沉重。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后面有人跟踪。 我立即探头朝后面望,却发现惟有米俊非与夏梦瑶所坐的那一辆越野停在后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而且马路后方漆黑一团,根本看不到那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其实我一听刘旭阳说有人跟踪,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筠浩与吴乐乐。我迫切地希望他们跟来了,但又不愿意看到他们,是因我害怕他们会问我,为何不辞而别。我找不到理由回答他们。 “确定有人跟踪吗?”我望向刘旭阳问。他说确定,已经跟了近一个晚上了。我说会不会是同路的?刘旭阳说:“所以我才停下,让对方先走,可停了近二十分钟了,对方还没有上来。”我说是人都得要休息,对方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落脚,你也得休息一阵,不然开车开得太久会疲惫。刘旭阳说这两天能走就尽量走。 我始之不明白刘旭阳的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赶,后来才知道,刘旭阳这样是被逼的,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呢,他得尽力甩掉他们。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有一个目的,寻找死亡*。 米俊非从后面的车里跳了下去,走到刘旭阳那边的车窗下问今晚到底走不走,若不走,他就准备睡一觉了。刘旭阳又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果断地道:“走!你跟着来。” 我问刘旭阳我们这一次去的地方具体在哪儿。 “陕西。”刘旭阳吐了两个字后就启动了车子。 朝前驶了约一里来路,出现了一条叉道,刘旭阳将车朝那条叉道驶去。 “不是去阴山吗?怎么去陕西了?”在出发前,我就在网上查过,阴山横亘于内蒙古自治区的中部,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去内蒙古才对。刘旭阳冷笑道:“阴山九楼,并不一定就是在阴山。” 我没有再问,看刘旭阳那冷酷的样子,并不想告诉我太多。 现在我们所行驶的叉道约三米宽,始之冻了水泥,在大约驶了四五里后,水泥路突然就没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泥洼小路,也勉强够一辆车驶过。开始有一两户人家,后来路两旁越来越荒芜,不时竖立着几座孤坟,令人看了,心中确实不爽。并且路两旁的树越来越多,最后咱们竟然驶进了一片树林里,越往前开,树林越密,也越来越黑。 我忍不住提议:“开回去吧,前面只怕没路了。” 刘旭阳没有做声,眼睛睁得大大地,紧紧盯着前方,硬着头皮往下开。 我也懒得跟他说了,反正是他开车,我倒头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冷意涌上心头,我被冻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车又停了,并且车灯已关。刘旭阳也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打着轻微的鼾声。车外有月光,朦朦胧胧胧。路两旁是一片一片黑树,像是果园。不时有夜风从窗外灌进来,阴凉阴凉地。这就是山区与城市的区别。在城市里现在应该要吹着空调睡觉,而在这鬼地方,若想睡得好,得盖块被子。 想解手了。我推开车门,刘旭阳醒了,他朝我看了一眼嗡声嗡气地问:“去哪儿?”我说解手,他没有再做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我跳下车,裹了裹衣服,四下看了一眼,发现米俊非与夏梦瑶所坐的车停在我们车后面,车里也没灯光,依稀可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双手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路弯弯曲曲,看不到两头。路两旁是果树,乍看像是桃树。 因为是晚上,又是在荒郊野外,我也没注意太多,拉开裤子的拉链就开始放水,放完后,打了个冷颤准备去后面那辆车看看米俊非与夏梦瑶的情况,不经意朝桃园里望了一眼,这一看,寒意陡起。在离马路七八米以往的地方,也就是在两棵桃树之间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异常高大,像是一个巨人,双手张开,这时直勾勾盯着我。 我以为是鬼,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大的鬼,确实是吓了一跳。我边盯着它边朝后退,这孤魂野鬼最难对付,我得提醒刘旭阳。 退到车门下时,又感觉不对劲,因它那“鬼”一直没动过,倒像是一个稻草人?我于是又朝前迈出几步定睛看了看,越看越像是稻草人。我想,若是稻草人,这果园里应该不只一个,又朝果园里扫了一眼,突然发现有一条倩影正朝果园里走去,依其背影看来,像是夏梦瑶。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这大半夜地,夏梦瑶去果园里干什么?难道她也跟我一样给尿憋急了?这姑娘胆儿真大,进那么远。今晚虽然有月光,但并不明亮,果园里也是模模糊糊,像是蒙了一层纱。特别里面的稻草人,像真人一样,也真够瘆人的。我收回目光,又朝稻草人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这一望,立马怔住,稻草人不见了! 这种情况我遇到多次,不过以往不见的是人,或鬼,而如今,却是一只稻草人。 稻草人是插在地中,没有生命,它怎么会动呢?如非,那不仅是稻草人。 既然稻草人会动,那夏梦瑶会不会有危险? 不过因为光线灰暗,距离又远,我并没有看清楚刚才走进果园里的就是夏梦瑶,因此,我跑到后面那辆车下,朝里一望,发现果然只有米俊非在里面,我敲醒了米俊非,问他夏梦瑶呢,他双眼惺忪,朝身边看了看,说不知道。 看来刚才进果园里是夏梦瑶,她应该是去解手。 “啊——”突然从果园里传来一阵惊呼,声音惊恐,是一名女子的叫声。我心猛地一沉,不假思索就要朝果园里跑,刘旭阳从车里跳了下来,冲我叫道:“站住!”我停下脚步,对他说夏梦瑶进果然里去了,言下之意刚才的惊呼声极可能是夏梦瑶发出的。 米俊非也从车上一跃而下,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情况。我跟他们说果园里有一只会动的稻草人,而夏梦瑶进了果园。米俊非半信半疑,说不会吧,稻草人会动?会不会是鬼? 刘旭阳边朝果园里跑边对我和米俊非叫道:“你俩在这儿守着车,哪里也不要去!” 待刘旭阳进去了,米俊非递给我一支烟,我说不吸,他硬是将烟塞进我嘴里,边给我打火边说:“老大,学会吸烟,吸烟后,你会觉得你身边多了一个朋友。”我吸了一口,苦苦地,郁闷地说:“现在国家都施行禁烟令了,你还吸烟?”米俊非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极陶醉地道:“禁烟令,呵呵,有屁用,全世界多少人吸烟?岂是能禁就可禁的?就像禁黄,天天禁年年禁,可你随便往哪条街上一走,都是翘着屁股等你上的。” 我感觉他的话越来越低俗,便转移话题,说刚才有人在里面尖叫,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刘旭阳与夏梦瑶这么久没出来,我得进去看看,说着就要往里走,米俊非忙拉住了我,伸手朝两辆车指了指说:“车在这儿,咱俩哪儿也别去,万一有人来劫车,我一个人顶不住。”我说这鬼地方哪会有人劫车?说着推开他的手便朝果园里走,米俊非冲我叫道:“老大,纪律!咱们这是团队,是团队,你要有团队精神啊,要听组织安排……” 锤子团队精神,要是刘旭阳与夏梦瑶在里面挂了,还谈个屁组织。 我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小跑起来。才跑了不到两步,突然听到米俊非失声大叫:“老大,后面,你后面!”...... 第234章鬼引路为天雨之音的皇冠加更 听到米俊非的叫喊,我立马回头。眼前赫然出现一条黑影,手持割草镰刀倏地朝我劈脸划来。我大吃一惊,这不是那稻草人吗?慌忙朝后闪,稻草人跨前一步扬起镰刀再次朝我的脖子割来,我跳到一棵桃树后面,“碴!”地一声,一根粗树枝被横腰砍断。 一阵冷汗直涌心头,搞不懂一只稻草人怎么会攻击人,并且还如此凶猛,当下也不敢跟它硬碰,撒腿便朝树密的地方跑,稻草人挥刀追了上来,因为它很高,绊得枝丫啪啪作响。眼见前面有一根木棒,约有一丈多长,两头是尖的,在农村这种棒子用来挑草。我迅速捡起对着紧追而来的稻草人迎了上去。 木棒正刺在稻草人的胸膛,我用力一推,将稻草人推退了数步,稻草人挥刀朝木棒砍来,其用力凶猛,震得我虎口隐隐作痛,我大喝一声,用力顶着稻草人朝后退,稻草人猛地朝前一倾,木棒竟然将其穿胸而过。稻草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挥刀再次凶猛地朝我砍来。 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各抓住稻草人的一只胳膊冲我叫道:“刀哥快走!” 我怎么会走?用力一抽,将木棒从稻草人身上抽了出来,正要挥棒打去,刘旭阳与夏梦瑶双双跑了过来。 “让我来!”刘旭阳大叫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不料脚下一软,卟嗵一声扑倒在地。 来了一个活生生的嘴啃泥。 刘旭阳从地上一跃而起,四下张望了一眼,怒声吼道:“谁暗算我!” 稻草人双臂被何硕与冉冉抱着,双臂狂舞,企图将何硕与冉冉甩出去,我见其身材与手臂是由两块木棒组成,呈十字形,抄起木棒瞄准了其中间位置狠狠地刺了上去,将稻草人推到一棵桃树上,死死地按着它。 刘旭阳腾空而起,扬起手中的砍刀朝稻草人的头颅砍去,稻草人的头颅顿时被砍飞,我将木棒收回,何厉与冉冉双双放开稻草人的手臂飘落到我身旁,我原以为稻草人头已落,应该不能动了吧,不料它稍一停顿,再次凶猛地朝我直扑而来。我忙用木棒顶住他的胸膛,刘旭阳持刀对着稻草人的手臂各砍一刀,硬生生将其手臂砍断了。但是,稻草人依然挣扎着,夏梦瑶叫道:“用火烧!”刘旭阳抓起稻草人的头用打火机点燃了,稻草人挣扎得更厉害了,我用木棒死死按着它,刘旭阳将燃烧着的稻草人头扔到稻草人身上,片刻之间,稻草人便燃烧起来。 “啊——”稻草人骤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只见一条黑影从稻草人身上飘飞了出去,转眼消失在桃树林间。 原来有一只鬼附在稻草人身上。 我暗想,我跟那只鬼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突然,我看见在那只黑鬼飘过去的那一边,有一条黑影在桃树下一闪而过。刘旭阳也发现了,我说那边有人,刚才那只鬼极可能是那人所控制,刘旭阳说:“我早就发现了她,是个女人,刚才用石头暗算我的就是她。咱们快走!”我说难道不要去跟她打声招呼?刘旭阳沉声道:“既然一路跟踪我们到这儿,定是来者不善,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待出了桃树间,见米俊站在车前正朝这方望,见我们出来了,迎上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刘旭阳冲他叫道:“快上车,马上走!”米俊非问往哪儿走,刘旭阳说往回走。 将车调头后,由米俊非开着那辆越车与夏梦瑶走在前面,我与刘旭阳紧跟其后。因为担心被那神秘女人再次追踪到,刘旭阳将车开得非常快,现在是在晚上,马路崎岖,又凹凸不平,米俊非开得较慢,刘旭阳不断地按喇叭,米俊非这才加快了速度。 没多久,终于上了大道,或许是路宽了,米俊非的胆儿也肥了,将车开得飞快,在前面转了个弯后,突然就不见了。我们见前面的路弯弯曲曲,也没有多想,只是刘旭阳骂了一声,说这小子怎么一下开这么快。于是他又加快了速度,可追了一阵,还是没有看见前面的车。 “怎么回事?车呢?”我也疑惑了。 刘旭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朝路两旁看了看问:“你有没有发现那车停在路边?”我说没有。正在这时,一辆白色的丰田从后面追了上来,风驰电掣一般,很快超过了我们这辆车,刘旭阳皱着眉头问:“倒车镜怎么没看到灯亮?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说我不会开车,也不懂什么时候该亮什么灯,那车估计是从差道过来的吧。 过了一会。那车突然放慢了速度。但是刹车灯没亮。刘旭阳就说,一破车,刹车灯都不装。奇怪的是,那车放慢了以后就不加速了。速度较慢。我催促道:“超过它,再这样,只怕离米俊非与梦瑶越来越远了。” 刘旭阳按了喇叭,示意前面那车让道,并且将车开往左车道,想超过去,不料那车立即也将车开往左车道,刘旭阳只得将车开往右车道,刚冲上去一米,那车又从左车道开了回来,挡在我们车的前面,就是不让我们过去,并且速度非常慢。我和刘旭阳都火了,刘旭阳不断按喇叭,前面那车充耳不闻。我骂道:“妈的,冲上去,把它撞飞!” 话音刚落,那车竟然主动将车开到了左车道间。我得意地说:“你看吧,那车就是贱,不骂它,它不懂得让路。” 刘旭阳加快了车速,很快追上前面那车辆,与之并驾齐驱。 突然,刺棱一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时没注意,又没系安全带,差一点从座位上飞了出去,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车里的东西也会被弹了起来。我怒不可遏,极愤怒地叫道:“怎么搞的?” 刘旭阳紧盯着前面的车,沉声道:“那车,没人驾驶。”我一听,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问刘旭阳:“你看清楚了?”刘旭阳说:“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刚往左打方向的时候,大灯照到倒车镜,里面根本没人。” 正说着,前面那辆车停了。 我说既然是无人驾驶,那么那应该是一辆鬼车了,里面开车的是鬼。我对刘旭阳说:“你开过去看看,我能看得见鬼。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何方妖怪。”刘旭阳紧盯着那辆,良久没做声。我催促他道:“你倒是开车啊。” “不能过去。”刘旭阳说:“一过去,咱们就完了。”我年少气盛,更担心米俊非与夏梦瑶的安然,极不耐烦地叫道:“你怕个毛,本尊阅鬼无数,医过鬼,也杀过鬼,还怕一只开车的鬼?尽管过去!”刘旭阳望着我问:“你知道鬼引路吗?” “鬼引路?”我这倒还是头一回听到。 “对,所谓鬼引路就是那鬼先玩玩你,有意激怒你,如果你脾气不好,跟着那车,那你就回不来了,一定会出车祸。”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说如果前面那车真的是鬼引路,米俊非与夏梦瑶突然不见了,会不会是被鬼给引走了? 正说着,前面那车突然动了起来,并且是朝后退来。速度不快,但是,离我们也不过十多米远的距离,过不了多久那车就会与我们的车头相碰。我朝刘旭阳看了一眼,见他依然紧盯着前面那车,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地,我提醒他道:“马上要相撞了,你倒做个选择啊。” 刘旭阳没有做声,也没有启动车子,只是出神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车子,连眼珠子也没有动过。...... 第235章拔坟头草 那辆车越退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我沉不住气了,干骂了一声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刘旭阳突然说:“别动。”我说马上就要撞车了,你还不动,等着受死吗?刘旭阳有恃无恐地道:“不用担心,那辆车是丰田,日产的,咱们这车是国产的,还怕撞不过它?” 爱国精神可嘉,但顶个卵用,那车离我们这车不过两米了,我不由分说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谁知我刚落地,那辆车竟然径直朝我撞来。太欺负人了,鬼也知道柿子挑软的捏,懂得不撞车来撞人! 其速度来得非常快,我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也猛地一沉,发现我竟然到了一辆车里,我头脑非常地清晰,我进入到的就是刚才那辆鬼车。看来刘旭阳是对的,狗日的鬼车有意后退,目的就是逼我们下车。老子下车,果然上当。 车里真的没人!甚至连一只鬼也没有。我忙去车门,却发现车门犹如铜墙铁壁,我推了半天,纹丝不动。而车子飞一般朝前驶去,只看见车外的风景呼呼后退,像是电影快进一样。 这鬼车想将我带到哪里去?是阴间么?还是更恐怖的地方? 我见无法出去,只得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辆鬼车要玩什么把式。 没多久,车停了。我忙去推车门,竟然一推就开。而我刚走出车外,那辆车竟然变为一辆小小的纸车,我惊诧无比,用脚朝那纸车踢了踢,真不敢相信刚才本尊就是乘它来这儿的。 则这是哪里呢? 我四下看了看,这一看,更是愣了半晌。路两旁那一片一片的树丫不是桃树吗?竟然又回到了果园这! 一阵干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名老鬼。他身穿中山装,脸色惨白,用手捂着胸口不断咳嗽。月光下,他并无影子。我便问:“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对。”老鬼嘶哑地道:“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弄到这儿来吗?” “不明白。” 老鬼指着路边的一堆野草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那里干了什么?”我朝那些野草看了看,说不记得了。老鬼气愤地叫道:“你在那儿撒了一泡尿,那里——是我的坟墓!你把尿撒在了我的头上!”他越说越激动,又不断地咳起来。 我哭笑不得,我当时是在那儿撒了一泡尿,可谁知道那下面竟然有一座坟呢?我走上去定睛一看,野草丛里,果然有一处凸起来的土丘,并且还竖立着一块石碑。我后悔莫及,话不能乱说,尿也不能乱撒,一旦撒错,就会引来大祸。 可是尿已撒,这只老鬼又要对我如何? “对不起老人家,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的坟墓……”我忙道歉。 老鬼止住咳,冷冷地说:“对不起没用,现在你马上将我坟上的草拔掉,朝我磕三个响头,不然,你休想离开!”我说拔草可以,但磕头,是不是太严重了点?老鬼愤愤地道:“你敢在我头上撒尿,三个响头已是便宜你了,不然,要你永永远远在这儿不得离去!” 你有这个本事吗?我心里直犯嘀咕,这老鬼,我承认我在他坟前撒尿是不敬,但我也不知道他的坟就在这里呀,所谓不知者不罪,而你又不是我先人,我凭什么要给你磕头? 我固执地说:“给你拔草可以,但磕头是不可能的。”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老鬼身子一动,猛地出现在我面前,离我不过半米远,朝我怒目而视。一股冷气从他身上直逼而来,我只觉得全身发寒,暗想,难道非要逼我出阴阳刀? “咳咳……”老鬼又咳了起来,我故作镇静地说:“要不这样,我给你坟头的草拔掉,把你的咳嗽这病治好,磕头就兔了,如何?” 老鬼盯着我,半信半疑:“你会治好我的病?”我说如果你纯是咳嗽,我可以治好。老鬼又问:“你是鬼医?”我说算是吧。老鬼忙说:“那你快给我治治,这咳嗽,一直伴了我四十年了!”我惊道:“你做鬼已经四十年?怎么还没有魂飞魄散?” “你在咒我吗?”老鬼又瞪起了眼睛。我忙说没有。老鬼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在这世上没有魂飞魄散,是因为我的尸体还在这儿。你马上将我坟上的草给拔掉,让路过这里的人知道,这里是我的坟,不许撒尿!还有,尽快将我的这病治好,不然,你休想走!” “好,只要不给你磕头,啥都行。”我问老鬼是先给他拔草还是先给人治病,老鬼说先治病。 给鬼治咳嗽病,太简单了,只要服用一种叫胖大海的草药岂可。这种草药一般长在坟头。当然,光有这草药是不行的,因为鬼根本就没法食用它,如非加符泡水,然后用特殊的手法将此药转送给鬼,这一般是道士、神婆之流的做法,而我们鬼医,自然有一种捷径,那就是拔下胖大海后,将其碾成渣,念一道咒语将其埋在坟头。这也叫“送药上门”。既然送到他坟里来了,鬼自然能收到。 于是,我去老鬼的坟前找了找,找到了几棵胖大海,拔下后,用阴阳刀将其割碎并碾成渣,念了一道咒语后,将其埋在老鬼的坟头。 一会儿,老人手中出现了那一团药渣,我叫他吃了。老人看了看,半信半疑地问:“管用吗?”我说你放心,从你家门前采来的药就算不管用,也毒不死你。老人这才将那团药吞下。我跳到坟头上去拔草。这些草很深,坟头又硬,我拔得非常吃力。 “嘿嘿……”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我忙站起身,四下张望,却没看见有人。我问老鬼,刚才是否听见有只女鬼在笑。老鬼说:“那不是鬼,是人。”我说怎么可能,若是人,我怎么没看见?老鬼说:“她是一名阴阳师,我就是在她的帮助下才把你‘请’回来了。” 我也奇怪,像老鬼这病恹恹的模样怎么能用纸车将我“请”来,原来是有阴阳师在帮他。 “那阴阳师在哪里?”我问老鬼。倒真想看看那家伙是何模样。老鬼说不能告诉我,然后喜道:“你的药果然有用,我喉咙不怎么疼了,也不咳了。” 好不容易将老头坟前的草拔掉,手酸痛酸痛,我拍了拍手跳上路面,说草拔光了,我可以走了吧?老人说可以了,然后叫我闭上眼睛朝前走七步,我正要闭眼行走,突然听得一人叫道:“等等!”我闻声望去,见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小玉! “原来你就是那个阴阳师?”我突然明白了,那稻草人估计就是她搞的鬼。 不料小玉却说:“我不是阴阳师。”我望向老鬼,老鬼说那位阴阳师的确不是她,我便问小玉来这儿干什么,小玉说:“我来向你拿一样东西。”我问:“是阴阳刀么?” “对,就是它。”小玉将手伸向我道:“把它给我,我就让你离开,不然,你就永远在这里出不去!” “你跟那阴阳师是一伙的?”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要将阴阳刀给我,不然,就算你这一次能离开这儿,下一次,你所来的地方就不是这儿了,而是你永远回不去的阴间了!” 我轻笑了一声,本尊鬼市都去过,还怕去阴间?我不想跟小玉过多废话,想要我的阴阳刀,做梦!我闭上眼睛,快步朝前迈了七步,身子猛地一沉,听得有人在我耳边叫道:“小刀!小刀!”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夏梦瑶那清秀而焦急的面孔。 夏梦瑶一看我睁开眼睛,顿然微笑道:“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见天已亮,而我躺在一张床上,屋子敞亮,想必是一家旅馆,便坐起身,窗前刘旭阳与米俊非闻声走到床前,米俊非叫道:“老大,你吓死人了,怎么好端端地就昏过去了呢?” 我问他我昏迷多久了,米俊非抬腕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早上八点,大约有四五个小时了。我吃惊非小,不明白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便朝夏梦瑶、刘旭阳与米俊非望了一眼问:“我们有没有去过一个长满桃树的地方?还有一个会攻击人的稻草人?” 米俊非笑道:“老大,我们昨晚在半路上停了二十来分钟,后来你就睡着了,天快亮时我们来到这家旅馆,本想上来休息,却发现你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怎么你去了传说中的桃花源?”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昨晚从刘旭阳将车开往叉道那儿开始,我就被那位阴阳师给引入了幻觉中,而那阴阳师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我的阴阳刀! 对方法力如此高深,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236章白静 夏梦瑶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是否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将阴阳师用诡术逼我交出阴阳刀一事如实说了,米俊非惊道:“这么强的阴阳师,别说夺刀了,就是要人命也是小菜一蝶啊!” 刘旭阳嘀咕道:“幸而对方只是要阴阳刀,万一对方要的是死亡*……”他话锋一转,对我和夏梦瑶、米俊非说:“以后我们尽量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我问从这里到陕西要多久,刘旭阳说估计得三天。 上午,大家在旅馆里休息了几个小时,为了以防万一,我跟刘旭阳、米俊非睡在同一间房里,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我现在哪睡得着?这一次来抢我阴阳刀的人既强大又神秘,昨晚不知不觉地就中了对方的诡术,而且发生的一切如此地真实,可以说,那完全是介于现实与梦魇之间。如果在那个幻境里我出不来,那估计我在现实中也无法醒过来。 我走到窗前,想看看对方有没有跟来,刚打开窗帘,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刘旭阳倏地从床上坐起,我被他的这一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做恶梦了呢。 奇怪的是,门响了两下后便没响了。 刘旭阳下了床,走到门口,慢慢地将门打开,然后问:“你找哪位?”听得门外有一个女子说:“我找杨小刀。”一听这声音,我就火冒三丈,是那个小玉!我快步走到门口,见果然是她,便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小玉微微笑道:“当然有事,有兴趣聊聊吗?”我想,她是来抢我的阴阳刀的,若这事不解决,她会一直阴魂不散,不如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跟她痛快地聊聊,便说行,问她去哪儿聊。她说:“请跟我来。”说罢转头就走。我提步跟了上去,刘旭阳问:“不能在这儿聊吗?”小玉停下脚步,朝刘旭阳看了一眼,想了想,又走了回来,“好,就在这儿聊。” 她竟然直接进了我们的房间。 我和刘旭阳略感惊讶,进房后,刘旭阳顺手将门关上了。 米俊非闻声也从床上坐起,一双贼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玉,小玉对她视若无睹,双手抱胸对我说:“我也不废话了,坦白说吧,阴阳刀是属于我们魁首的,我希望你能物归原主。” 我轻哼了一声,“凭什么说阴阳刀是属于你们魁首的?”心里在想,魁首是什么?是人还是妖?后来我才知道,这魁首,指首领,居首位者。多用作褒义,用来指称在同辈中才华居第一的人。简单地说,就是她们的头儿。 小玉望着我反问:“你难道不知道阴阳刀的历史?” 阴阳刀是我在山洞里捡到的,我哪知道它的历史啊?不过这个我自然不会承认,便懒懒地道:“知道又如何?” 小玉立即叫道:“你既然知道,就该将阴阳刀还给我们魁首。” 米俊非说:“谁知道你们家魁首是谁呀?我也可以说,阴阳刀是我们魁首的。” 小玉抬头朝天花板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好,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我并不叫小玉,我叫白静,而我们魁首,是日本千月家族的公主,也是开花院第46代传人,现在……”她朝我们看了一眼,微微昂头道:“你们该明白了吧?” 白静?千月家族?公主?还有什么开花院……我望着面前这个实际叫白静的女子问:“如此说来,你也是日本人?” “我是中国人。”白静答道。 我冷笑道:“你身为中国人,来帮日本人抢我们中国的阴阳刀,你……这在抗日年代,叫汉奸,在现在,叫……叫什么好呢?” 米俊非立即接茬道:“也叫汉奸!” 白静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叫道:“我不是汉奸!”我说管你是不是汉奸,总之阴阳刀我是不会给你的。白静气急败坏地道:“好吧,你既然不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哼!”她说完就朝门口走去,米俊非立即叫道:“等等。”白静停下脚步望着他问:“怎么?”米俊非朝身旁的枕头拍了拍说:“过来睡睡。” “无耻!”白静面红耳赤,骂了一声后打开门拂袖而去。米俊非从床上一跃而下,跳到门口望着白静的背影叫了一声:“撒哟娜拉——”然后回头对我和刘旭阳说:“这丫的,胆儿挺肥,敢单挑匹马地进来,完全没把我们三匹狼放在眼里啊,要是走得慢一点,我就要她叫雅蠛蝶、雅蠛蝶!。” 刘旭阳将门关上后,严肃地说:“对方敢进来,必定是有恃无恐,而又称阴阳刀是她们的,估计不会轻易放弃。” 米俊非大大咧咧地道:“怕什么,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日本妞,爱情动作片看了不少,感觉她们身材都挺棒的,就是不知道实战起来感觉如何……” 我忍俊不禁,问米俊非,可知道我昨晚在昏迷后看到了谁,米俊非问看到了谁,我说就是刚才那个妞。米俊非啊地一声,瞠目结舌。 午饭时,在饭桌上我们又谈起这事,夏梦瑶说,真正的阴阳师拥有各种式神,几乎下能入地,上能通天,我们最好得小心谨慎,而对于昨晚出现的事,夏梦瑶解释说,那是一种幻境,是阴阳师使法让人的神离开身体,到达某一个阴阳师所创造的一种幻境里,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无法从那幻境里走出,那个人就极可能会永远在那里面出不来而成为植物人。 我说这有点玄,为什么我进入了幻境里后,我的阴阳刀也可以用?夏梦瑶说,那是因为我的阴阳是鬼界之物,能去任何地方。 刘旭阳一直埋头深思,这时板着脸道:“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很重要,绝不能让那些阴阳师跟着,咱们得尽快摆脱他们。”我不得不把当初在去找胡黑蛋回来的小镇上那一晚之事说了,忧虑道:“我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看来这阴阳刀,他们是势在必得,只有将阴阳刀给他们,他们才会罢手。”刘旭阳立即说:“阴阳刀不能给他们。”夏梦瑶望向刘旭阳问:“你有好的办法能甩掉他们吗?” “没有。得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行。”他也望向夏梦瑶说:“你不是对阴阳术也有所研究吗?这几天你就与小刀在一块,预防他们会向小刀下手,万一再制造幻境,你也能助他走出来。” “好。”夏梦瑶一口应允。 米俊非问:“那晚上呢?”刘旭阳说:“晚上也在一块。”米俊非立即叫道:“这……不太好吧?孤男寡女,怎么睡?” “别想太多。”刘旭阳冷冷地说:“并不是每个人的思想如你那般龌龊。” 教训得好! “我觉得……这还是不太好。”米俊非支支吾吾地说:“要不……大家都住一块好了。” 刘旭阳没有理会他。 我一本正经地对米俊非道:“米兄,咱们这是团队,是团队,你要有团队精神啊,要听组织安排……” 吃了午饭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马不停蹄地,我们继续赶路。还好一路有惊无险,在一家饭店吃了晚饭后,继续前进。我问刘旭阳,不是说以后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的吗?刘旭阳说:“十点钟以后再休息,如果我没看错,我们身后至少跟着四辆车。” “是一伙人还是几伙人?”我暗暗吃惊。 刘旭阳说他也不能确定,他有意将车开慢,想看看后方跟着的到底是谁,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他要等的车,也就是说,对方见我们慢下来后,他们也慢下来了。最后,刘旭阳猛然加速,将车开到了最快。 晚上十点时,我们在一所小镇停下,找了一家较高档的宾馆,按照刘旭阳的建议,我跟夏梦瑶同住一间房。他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夏梦瑶懂阴阳一学,万一白静等人再向我下手,她能帮我;二是不在一块的好处是,万一有人向我们房间靠近,他和米俊非可从另一房间里来支援。 我与夏梦瑶所住的是双人房,里面有两张床。虽然与她同居一室,我对她并无冒犯之心。又因有她在一旁,我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我醒来了,想去上厕所,发现夏梦瑶没在床上,这么晚了,她去哪儿了呢?我边想边朝洗手间里走,顺手推开了门。 砰地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我撞开了。 “啊——”地一声尖叫,我怔住了,什么情况,怎么洗手间里有个人,这不是夏梦瑶吗?只见夏梦瑶全身*,一手拿着沐浴球一手挡在胸前惊恐而愤怒地望着我,我迅速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白,很白,面前除了白还是白,原来夏梦瑶身上全是白色的泡泡,她就像从白色泡沫之间爬了出来,透过那些白色的泡沫,我看到了夏梦瑶的玉体、玉颈、玉胸、…… 这些部位若隐若现,却更具诱惑力——雾里看花,最是*。虽是匆匆一瞥,但已印象深刻,挥之不去、终身难忘了。...... 第237章介于阴阳两界为于封兄加更 我完全被面前那一副旖旎画面给震住了,眼睛被深深吸引竟然无法移开。 夏梦瑶生气地冲我叫道:“你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我这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故意朝门看了看,半眯着眼睛嘀咕道:“哎呀,这是洗手间啊。哈——”我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洗手间怎么会仙女在沐浴了,我难道是在做梦了?嗯一定是做梦了。”我转身走出了洗手间,刚一出来,后面砰地一声巨想,夏梦瑶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只觉得心头一沉,我忐忑了。 夏梦瑶怎么会在洗澡呢?又怎么会脱得那么光呢? 她是女孩子,爱干净,天天要洗澡,她跟我同处一室,当然得趁我睡着后了才洗,而她要洗澡,当然得把身上脱光了。可是,她又为什么没在里面将门拴上呢? 后来我才知道,洗手间那门从里面是关不上的,像是特地为情侣设计的。 夏梦瑶那美丽迷人的身姿在我面前挥之不去,我又担心她待会儿出来后会找我算帐,就算不找我算帐,发生了这种事,彼此之间也会尴尬的啊。而且,夏梦瑶还会怀疑我是不是有意趁她洗澡时闯进去的。 我感觉我在这房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决定出去透透气。 刚打开门,走廊里的灯哗地灭了。我既郁闷又恼火,我不过是不小心看了夏梦瑶光着身子而已,有必要这么对付我吗?难道夏梦瑶是上天菩萨转世,玉体不能看? 因为面前没光,我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出去,洗手间的门开了,夏梦瑶身穿一件紫色衣裳轻盈了走了出来,我毕竟“做贼心虚”,心一急,提腿就朝前迈。 “别出去!”身后传来夏梦瑶的一阵惊呼。 但是,为时已晚,我的身子骤然往下一沉,感觉从空中落了下来,正惊异,卟嗵一声,我们齐坐到了地上。脚下生痛生痛。我忙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我们已置身于一间屋子里,周围一切灰暗灰暗,好像黑白电影里的画面。 我心里很清楚,我这是又着了那位阴阳师的道了。责怪自己太粗心大意的同时,我用手朝屋子的墙上摸了一下,全是灰尘。我正在想该怎么离开这鬼地方,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我回头一看,见竟然是夏梦瑶。我忘了撞到她赤身*时的尴尬,一时脱口而出:“你怎么也来了?”夏梦瑶极为不悦地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出去的么?”我说走快了,所以就来了,然后问这是在哪里。 夏梦瑶朝四下看了看,沉重地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鬼宅。”我怔住了:“鬼宅?那这里到底是阴间还是阳间?”夏梦瑶说:“我记得一本古籍里有记载,说这鬼宅是介于阴阳两界之间,一般是那种时运极差的人才会闯进来,如果在三天后不能出去,我们就会被厉鬼抓走,并且将永远地离开阳间。” “可恶的阴阳师!”我骂了一声,然后问夏梦瑶怎么出去,夏梦瑶说她也不知道,先看看情况。 我一筹莫展,这里一切呈黑白颜色,阴森森地,怎么出去呢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底传来,因为这声音来得太突兀,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夏梦瑶也她秀眉紧锁,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们很快发现这声音来自地窖。我打开地窖的门,那凄厉的惨叫骤然停止,下面有微弱的灯光射上来,影影绰绰有人的影子,还伴随着人的说话声。我朝夏梦瑶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我们小心翼翼地朝下走去。 地窖下比上面要灰暗得多,我们刚下得楼梯,突然又是一阵惨叫从前面传了过来,我和夏梦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惊讶地发现,有一道白光射在地窖的中央,几个强盗正把一个女人捆在十字架上,用猩红的铁面具罩朝那女子的脸上罩去。 “住手!”我按捺不住跳了出去。可是,当我跳到地窖中央时,那些强盗连同那个女了子一同消失了,地上只留下几具冷森森的刑具。 夏梦瑶慢慢地走了上来说:“这是鬼死前留下的幻象,她好像希望我们为她申冤。” 为鬼申冤?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突然发现前面的案头上有一本日志本,上面积满灰尘。我将日志本拿起来,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打开看了看,里面简单记载这座鬼宅的历史。 原来,这座鬼宅大约建于晚清年间。日志的作者最后的写竟然是用血写的一个字——逃,字上面似乎还滴有鲜血,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夏梦瑶说:“我们上去吧。” 我觉得这儿压抑得慌,点了点头,与她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来到庭院,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叫声,还伴随着一阵冲喊与厮杀声,我正惊诧,夏梦瑶又说:“别在意,这是幻影。” 正在这时,从庭院外跑进来几个人,全都惊慌失措,后面追赶着几个强盗,对着他们又打又砍,片刻之间,庭院里便已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我的心震惊不已,没想到这里曾经发生地这样的惨事。夏梦瑶也秀眉紧皱,看来心里也非常沉重。 快走吧!我说,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夏梦瑶点了点头,我们大步朝庭外走去,走了很久,依然还没看到庭院的大门,我觉得很奇怪,极纳闷地说:“这庭院也太大了吧,怎么走不到尽头呢?” 夏梦瑶说:“我们遇上鬼打墙了。”她望着四周,眼睛睁得挺大的,我今天才发现,夏梦瑶的眼睛很大,很亮,而且闪烁着一种奇妙而迷人的光茫,就像天上的月亮,令人忍不住想去望。陡然之间,我被她的眼睛深深地吸引了。 我就这样痴迷一般地望着她。夏梦瑶生气地说:“别看我,快找路。”我开玩笑地说:“遇上鬼打墙,只怕我们出不去,不如我们一生一世在这儿过算了。” 夏梦瑶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其实这句话,我本是无心说的,可是,有时候就喜欢开玩笑,就像坏了刹车的车,怎么刹也刹不住。 突然,我发现身边有许多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就像一层烟雾,可这些烟雾都呈人的形状,我吃了一惊,忙问夏梦瑶:“你看见了吗?” 夏梦瑶点了点头说:“这是死者灵魂在游荡,对我们没伤害。”然后说:“闭上眼睛。” 我刚闭上眼睛,我的手被一只手抓住了,这只手软软地,而且有一丝冰凉。又听得夏梦瑶说:“别睁开,我叫你睁开你再睁开。” 感觉我的手被她抓着朝前走,就像一个盲人,由他的爱人牵引着。走了好一阵,听到夏梦瑶在耳边轻声说:“睁开眼睛。”我忙不迭将眼睛睁开,左右望了望,不由惊道:“怎么到屋里来了?” 夏梦瑶没有回答我,而是四周环顾着,我发现这儿是一座大厅,我去推门,这门好像被封印住了,怎么推也推不开。夏梦瑶说:“那边有条通道,我们过去试试。” 我们顺着大厅右方的一条走廊朝前走去,走了约十来米,前面出现一间厨房,里面突然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我和夏梦瑶相互看了一眼,轻轻地走了过去,通过窗户朝里一望,夏梦瑶呀地一声,赶紧将目光移开了。 原来厨房里一对男女在偷情。那男子身穿锦衣,非常光鲜,想必是一名少爷,那女子,像是一名丫鬟,不过水灵灵地,非常地漂亮,身子也非常地白皙、饱满。 从没有见过这么香艳精彩的画面,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夏梦瑶喝道:“你还看!” 我忙收回目光,只见夏梦瑶双颊绯红,面若桃花,楚楚动人,不由地赞道:“你真漂亮。”夏梦瑶瞪了我一眼,生气地说:“走了!你想永远留在这儿么?”我伸手朝厨房里指了指说:“人家在干好事,我们怎么走?”夏梦瑶没好气地说:“人家早走了。”我朝厨房一看,咦,那两只鬼不见了。 我意犹未尽。 前面没有路,我们只得从窗户间爬了进去,饶道进了一间杂物间,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我和夏梦瑶快步走了上去,只见前面的空地上有两只鬼正在斗来斗去,一只鬼戴着面具,另一只鬼是刚才那名丫鬟。 夏梦瑶轻声对我说:“这儿只有这两只鬼的怨气最重,我们要离开这儿,恐怕只能经过她们的同意。”我怔道:“人家是鬼,而且又有怨气,怎么会让我们离开?”夏梦瑶说:“先去跟她们说说。记住,鬼怕人气,你不能在她们面前很软弱,不然,她们会欺负你。” “明白。”我清了清喉咙,壮胆走了上去,大声喝道:“住手!” 那两只女鬼停止打斗齐朝我和夏梦瑶望来,我正想给她们一番教训,女鬼何必为难女鬼呢?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们张牙舞爪,突然齐朝我和夏梦瑶扑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尚未反应过来,那只铁面女鬼已扑到了我的面前,我想拿出阴阳刀已来不及,只得一拳挥了过去,不料这一拳挥了个空,反而被一阵阴风给扇倒了。 今天才知道,风也是可以扇人的! 我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朝铁面女鬼扑了过去,她呀地一声,惊恐地朝后退去,我将她逼到墙角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厉声说道:“快告诉我们怎么离开这儿!” 铁面女鬼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的朋友不见了。”...... 第238章情恨为笑楠与我爱吴乐乐加更 我回头一看,夏梦瑶果然不见了!我正要去追,铁面女鬼阴阳怪气地说:“那婊子早就想找个人做替身,现在正好抓住了你的朋友,你要找到她,难如登天。她其实是个丫鬟,当年嫉妒我的容貌,趁我家公子不在家,联合山贼袭击山庄,先是对我百般凌辱,后还被她毁了容。她如此毒蝎心肠,你觉得你的朋友落到她的手上,会好过吗?” 对铁面女鬼的话,我半信半疑,试探着道:“你一定有办法找到她,对不对?” 铁面又鬼轻笑了一声,望着我反问:“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儿吗?”我问,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这儿?铁面女鬼一字一句地说:“这儿被那个婊子操控着,你们想要离开这儿,只有杀死她!” 杀死一只鬼?我说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若再死一次,岂不是灰飞烟灭了?铁面女鬼却冷冷地问:“你要不要去找你的朋友了?想不想离开这儿?”我说当然要找,而且必须得离开。铁面女鬼说:“那不就得了?跟我来。”说着便朝前走去。 我想,若一切真如铁面女鬼所说,我要在这儿找到夏梦瑶,恐怕得大费周章,不如先跟着这铁面女鬼,到时再见机行事。于是,大步跟了上去。 铁面女鬼带着我在山庄里转悠,转了半天也没发现夏梦瑶的影子,我正想问她,前面突然传来了一丝声音,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这儿是一间书房,声音正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 我轻轻推开书房,发现书房里有三个人——不,应该是三只鬼,那名丫鬟,还有那名与丫鬟在厨房偷情的公子,另一个也是一名女子,依其身形看来,想必是铁面女鬼,只是她这时并没有戴面具,不过脸蛋也非常地娇艳,也不失为一位美人。而这时,他们三人正在争吵着什么。铁面女鬼与丫鬟更是吵得不可开支,脸红脖子粗,而那丫鬟翘着肚子,想必已怀孕在身。 铁面女鬼突然朝丫鬟推了过去,丫鬟重重地摔在书架上,身子一倒坐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滩血从她腿间流了出来…… 我正惊异,突然感觉背后冷冷地,像是有一股阴风在袭击我的后背,我忙回过身,却见铁面女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我的身后,正直勾勾瞪着我,我吓了一跳,但依然故作镇定地问:“你干什么?” 铁面女鬼阴沉沉地说:“怎么还不走?”说罢转身走了出去,望着她那模糊而妖娆的背影,我想,她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她跟那名丫鬟之间恐怕没那么简单。 又走了一阵,我渐渐感觉不对劲了,铁面女鬼好像一直在带着我转圈圈,转得我晕头转向地,这丫的,不会在调戏我吧?而且,她一直在前面走——与其说她走,不如说她在飘,她的脚一直没有着地,也没有迈开步子,她脚下像是有辆无形的车在载着她移动,确实够夸张诡异。 我想,这样转下去,我迟早会被她转晕,看来跟着她是找不到夏梦瑶了,靠鬼不如靠自己,因此在一个转弯处,我并没有跟上她,而是悄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走了几步,却发现,我已回到了大厅,正惊诧,突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我一阵惊喜,那不是夏梦瑶吗?只是她现在背对着我,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地。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梦瑶?”她没有回应我。我感觉到不对劲,轻轻地走了过去,在她背后又叫了一声,她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我真担心会看到一张鬼脸,不过,幸好,是夏梦瑶。我如释重负,关切地问:“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夏梦瑶没有动,冷若冰霜地,我怔怔地问:“你怎么了?”夏梦瑶望着我问:“你去哪儿了?”我将刚才的事如实跟她说了,夏梦瑶冷冷地问:“你相信了她的话?” 我说她的话我只信一半,总感觉她还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但是——”我说:“我想只要我们只要抓住另外那只女鬼,叫她告诉我们离开这儿的方法,应该可以离开这儿了。” 夏梦瑶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便盯着夏梦瑶问:“你不是被那只女鬼抓走了么?怎么会在这儿?” 夏梦瑶说:“我当时感觉眼前黑了一下,当我睁开眼睛时,就发现我在这儿了——我好冷,你能抱我一下吗?” 我微微一愣,叫我抱她,这可不是夏梦瑶的风格。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只感觉冰冷刺骨,冷笑着说:“你别骗我了,你不是夏梦瑶,你是那只鬼吧。” 她大惊失色,想甩开我的手,可是我已将她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脸渐渐变了,一会儿,变成了那名丫鬟的模样。好你个丫头,果然是你,本尊差点着了你的道! 我紧抓住她的手瞪着她问:“我朋友呢?你把她藏到哪儿了?” 丫鬟女鬼疼得直咧嘴,哭似地说:“你先放开我的手。”我说,先告诉我我朋友在哪儿!丫鬟女鬼说:“你想知道她在哪儿,如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问什么条件,她说:“杀了戴面具的那个女人!” 是铁面女鬼? 我不由感到非常好笑,这两只鬼怎么了?都想我将对方杀掉。我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杀她?这样不更加解恨么?丫鬟女鬼说:“我杀不了她。而且我若杀了她,我自己也会受到惩罚。”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说:“你们为人时,已经结下了仇恨,现在你们都已死了,已经化为了鬼,何必再为前世纠结?为什么不放下仇恨,安心地去投胎重新做人呢?” 丫鬟女鬼突然哭了,梨花带雨地,眼泪纵横。我今天才发现,这鬼的眼泪跟人的眼泪也差不多,不过好像更透明,晶莹剔透地。 看着她这样哭,我的心瞬间软了,便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她忙不迭擦眼泪,我说:“你别哭了,告诉我,我的朋友在哪儿,我们还得离开这儿回去的。” 丫鬟女鬼止住了哭,擦干眼泪说:“我可以让你们离开,不过,你们必须帮我将她给杀了。” 我暗想,我和夏梦瑶之所以来到这儿,是因为着了阴阳师的道,按理来说,我们能不能出去,得取决于那阴阳师,跟这丫鬟女鬼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阴阳师使法让我身陷此境,目的只是把我困在这儿,然后趁机窃取阴阳刀? 我和夏梦瑶来这里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见那位阴阳师及白静出现过,我越来越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可现在,这里唯一出现的两只鬼都要我帮她们杀了对方,这令我非常为难,据我所知,如果杀掉那只鬼,就等于消灭了她的魂魄,她以后恐怕永远投不了胎,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我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俩宁愿不去投胎而结冤至今?而且,你们的仇恨,好像是你有错在先……” 丫鬟女鬼立即生气地叫道:“事情并不是她对你说的那样!”接着,她又说出了事情的另一个版本。 “我跟我家少爷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可是,因为我的身份卑微,少爷家极烈反对,我们为了能在一起,只好私奔。不料遇到山贼,我们被捉。少爷被赎回,而我被留在山寨。我已有少爷骨血,于是依靠山贼坚强活下去,最后趁他们出去抢劫时逃了回来。不想回到山庄时却看到少爷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另外一个女人,想必就是那铁面女鬼了。 丫鬟女鬼又接着说:“因为我已有了少爷的骨肉,所以少爷的家人只得将我留下来。男人三妻四妾,我也认了,可是,因为那个女人年轻漂亮,少爷以她为正室,纳我为妾。不过,这我也认了,我深爱着少爷,只要能跟少爷在一起就好了。而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她知道我有了孩子,对我极为忌妒不满,我们在一次争吵中,她推了我一把,我的孩子流产了。 “我大病了一场。大病后,我气色一天不如一天,那个女人趁机污蔑我,说我和山贼不清不楚,孩子也是野种,我便被撵出了山庄。我怀恨在心,联合山贼血洗山庄,毁了那个女人的容。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山贼从那个女人的嘴中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少爷的后,又知道我对少爷一往情深,恼羞成怒,对山庄进行了大屠杀。于是,这里就成了鬼宅。” 说到这儿,丫鬟女鬼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望着我,一脸地凄凉与悲愤,她问:“你觉得,那个女人该死吗?” 我说,你俩好像都该死。 “你说什么!”丫鬟女鬼骤然朝我欺了上来,对我怒目而视。我说:“当然,更该死的是那个少爷,他喜欢你,就不应该再娶别的女人。你俩没有必要为了这种男人要生要死地。”...... 第239章破式法 丫鬟女鬼的脸骤然变得非常难看,紧紧瞪着我问:“你以为你就是个好男人了?”我说,我如果爱上一个女人,就会一心一意地去爱她,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更不会去娶别的女人。 “是吗?”丫鬟女鬼冷冷地说:“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真心如此,我就让你们离开,不然,你们就永永远远地留在这儿!” 对于丫鬟女鬼的话,我嗤之以鼻,刚才我不过是抓住了她的手,她就无法动弹,我就不信我制服不了她。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若我不告诉你们离开这儿的方法,你们是找不到出口的,所以只要我乐意,你们就会永远被关在这儿。” 我问,你想怎么样?丫鬟女鬼说:“我好像听你说过,你想跟你的那位朋友在这儿一生一世不出去,这说明,你是爱她的,是吗?”我不由一怔,这不过是当时开的一个玩笑,怎么被这鬼丫的给偷听到了?而且还当真了。若我这时说,这只是一句玩笑,她一定会反唇相讥,只怕更不会让我们离开了,不如索性一直玩笑下去,用我对夏梦瑶的一片“真爱”感动这个痴情的女鬼。 “对,我爱她。”我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 丫鬟女鬼又问:“不管她变成怎样,你都会爱她?” 我十分严肃地答道:“是的。” 丫鬟女鬼正色道:“好,我现在很抱歉地告诉你,你的朋友,现在情况非常地糟糕。”我忙问:“她在哪里?”丫鬟女鬼说:“你跟我来。”她说完便朝大厅的左方走去。我赶紧跟上。 我边走边想,我爱夏梦瑶吗?我爱夏梦瑶吗?我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难道我真的喜欢她?可是,我心里有吴乐乐,喜欢着钟灵儿。我怎么能同时喜欢上三个女孩呢? 没多久,丫鬟女鬼在一扇门前停下了,看了我一眼说:“你的朋友就在这里面。”我忙不迭推开门,房里果然站着一名女孩,紫衣、长发,倩丽的背影,苗条的身姿,正是夏梦瑶。但因为刚才受过丫鬟女鬼的大当,前车之鉴,我还是不敢确定她就是夏梦瑶,便朝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她背后轻轻地叫道:“梦瑶。”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心中猛地一沉,天啦,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脸上全是黑斑,而且,五官不整,只是从那一双闪烁着乌黑光芒的眼眸中依然可辨到夏梦瑶先前的一丝影子。 “你……”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敢相信面前这丑得天灰地暗的女子竟然是夏梦瑶!半晌我才试探着问:“你是夏梦瑶?”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半信半疑地问:“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梦瑶没有做声。 丫鬟女鬼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冷冷地笑道:“她来这儿久了,身上感染了尸气,她的脸上全是尸班。而且,这儿阴气太重,她的脸迟早会变形,变得极丑无比。”她说到这儿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问:“她变成这样了,你还会爱她吗?” 说实话,要是在现实中,我看到这么一位丑人,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了。可是,这是在鬼宅里,而且,我必须得将我的“真爱”永装到底。 我说:“只要她是真正的夏梦瑶,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她。”并且还重重地加上了两个字:“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夏梦瑶猛然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我。 丫鬟女鬼轻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的这种话,是人都会说。要是你真的爱她,你敢吻她吗?” 吻她? “怎么?你不敢了?”丫鬟女鬼挑起眉尖望着我,一脸地冷笑。 我朝前一望,望着夏梦瑶眼睛问:“你真的是夏梦瑶?”她点了点头。我问:“我叫什么名字?”她答道:“杨小刀。”我又问:“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她望着我,半晌才说:“被日本阴阳师所算计。”我说知道了,然后问丫鬟女鬼,是不是我吻了夏梦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是。” 我望着夏梦瑶,犹豫不决。夏梦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杨小刀,你不要乱来。”我当然不会乱来,我怎么会随便去吻一个女孩?我想我若想出去,还得找到这儿的出口。我们是被那位神秘的阴阳师所算计才来到这儿,我想,她一定在暗处操控着这里的一切,我们要出去,得先把她揪出来,搞定她,这里的一切自然消失。 而她到底在哪里呢? 目前我们所遇到只有两只鬼,难道,她是其中一只鬼? 我刚才抓住过丫鬟女鬼的手,冰冷如雪,可以肯定她是一只鬼。那么,如果她们当中有一个是阴阳师,那么应当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女鬼。或许,她根本就不是鬼,她是一个人!她之所以在这里设定这么一个悲惨的故事,是为了引开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找不到正确的出口,甚至,她也在用诡计逼我将阴阳刀主动交出来。 “怎么,你嫌她丑,不敢吻?”丫鬟女鬼咄咄逼人。我没理会她,对夏梦瑶说:“我们走。” 我们才走出不过两三步,便听到丫鬟女鬼气急败坏地叫道:“难道你们不想离开这里了吗?”我置若罔闻,与夏梦瑶来到一面墙后,夏梦瑶突然说道:“你之所以不吻我,是因为我太丑了,对吗?”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严肃地说:“不,跟你美与丑无关。我之所以不吻你,是因为,我尊重你。我知道一个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被一个男人吻的。” 夏梦瑶望着我,双眸陡然变得无比地清澈与明亮,她幽幽地问:“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儿了?” “当然,当然得离开,不过离开不一定非要牺牲你的初吻啊。” “你找到方法了?”夏梦瑶面红耳赤。 我说我可能没找到,不过可以请我朋友帮忙,我怎么能把他们给忘了呢?我说完便召唤何硕与冉冉,发现他们果然也随着阴阳刀来了这里,我叫他们马上去找离开这儿的出口,因为他们都是鬼,在这鬼地方自然比我们要熟悉得多。 当我再次朝夏梦瑶望去时,惊讶地发现,她又恢复了先前那美丽的模样。或许是刚才太丑,现在觉得她更美了。 没多大一会儿,何硕与冉冉回来了,冉冉说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些气息极微弱的小鬼,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了进来,给那力量的来源就是铁面女鬼。我问冉冉,能不能看得出来她铁面女鬼到底是人还是鬼,冉冉说她不能确定,因为那只鬼的力量太强大,根本无法靠近。 我对夏梦瑶说,我怀疑铁面女鬼就是那位日本神秘的阴阳师,我们若要出去,是不是该从她那儿下手。夏梦瑶若有所思,说在古籍记载中,法力高强者能让人进入到一种界于阴阳两界的幻境中,而这幻境的产生来源于一枚法宝,只要破了那法宝,幻境自然消失。 “会不会那件法宝就是铁面女鬼的那只铁面?” “有可能。” 其实,我和夏梦瑶都错了,夏梦瑶所看的古籍是中国道法,而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是日本式神。但是,万变不离奇宗,按我和夏梦瑶的理解,既然法宝是那只铁面,我们只要破了铁面,我们所面对的幻境自然因此而破。而实际,我们若要出去,需要看到那位阴阳师的脸,只要我们取下那只铁面,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中。 我和夏梦瑶、何硕与冉冉商议如何破了那只铁面,何硕提议,说要破铁面,最直接的方法就把那只铁面给弄破。可阴阳师法力高强,她怎么会轻易让我们破了她的铁面?冉冉说:“刀哥,你不是在魔镜里练起了百步穿杨吗?这对你来说不难的。” 冉冉说的对,我可以用阴阳刀射破那只铁面,可我担心的是,那阴阳师太过厉害,万一我没射着呢?或许我的阴阳刀射出去,被她给接住了呢? “只要阴阳刀自己会飞回来,那就不怕。”冉冉说。 我说我现在无法让阴阳刀自己会飞回来。冉冉立即道:“不是有我和何硕哥哥吗?”我朝何硕看了一眼,对他说:“何硕,你在阴阳刀里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你跟能不能让阴阳刀自己飞回来。”何硕跃跃欲试,说可以试试。 于是,我面对墙后退六步,叫何硕与冉冉进入到阴阳刀里,拿出阴阳刀对着墙倏地射了出去,待阴阳刀一入墙立即令道:“回!” 阴阳刀已入墙,这时在墙上动了动,终于脱墙而落,而在落地的一瞬间,阴阳刀突然朝我直射而来,我大吃一惊,阴阳刀来得太快,我根本无法接住,也无法躲过,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它就会射进我的胸膛,令我一命乌呼。...... 第240章一刀击破 眼看阴阳刀就要射入我的胸膛,突然,一只手倏地伸来,一把将阴阳刀夹住了。 “呀!”她惊叫一声,阴阳刀应声落地。 千钧一发之时,夏梦瑶接住了阴阳刀,但因阴阳刀对她来说太过冰冷,她手一松,阴阳刀脱手而落。 我忙问:“梦瑶,你没事吧?”夏梦瑶说没事,只是阴阳刀怎么会这么冰?我说阴阳刀就是这样的,冰冷刺骨,然后感激道:“谢谢你刚才接住阴阳刀,救了我一命!”我边说边将阴阳刀捡了起来。 “不,阴阳刀不是我接住的。”夏梦瑶说:“阴阳刀速度太快,我根本无法接得住。” “若不是你接住的,那阴阳刀为什么停下了?”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替我接住了阴阳刀? 夏梦瑶秀眉紧蹙,说她也觉得很奇怪。 “你明知你接不着,为什么你还要来接?你不怕被阴阳刀伤着吗?”对于夏梦瑶的做法,我既感激,又不能理解。夏梦瑶淡淡地说:“我接刀,是出于自然反应,只是不想你被阴阳刀伤着了,当时并没有想过其它。” 很简单的这么一句话,却令我心中万分感动。 这时,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何硕嘻嘻笑道:“刀哥,刚才没吓着你吧?经过我和冉冉的共同努力,竟然真的能将阴阳刀飞回来。” “刚才是你和冉冉控制阴阳刀飞回来的?” “是啊。”何硕沾沾自喜:“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 刀魂真不愧是刀魂,他已经与刀、魂合一,这一点确实令我很惊喜。 夏梦瑶生气地责备道:“你们太胡闹了,你们知不知道刚才差一点伤了小刀!”何硕依然嘻嘻笑道:“不会,刚才我们不是在离刀哥十分之一寸时停了下来吗?” “原来是你们自己停下来的?”夏梦瑶恍然大悟。 “对呀,不然你怎么可能接得住阴阳刀呢?”何硕一阵摩拳擦掌,“刀哥,我们马上去找那个铁面女人,我们要将她一刀击破。” 我依然很担心,因为虽然阴阳刀能由何硕与冉冉控制而可飞回,但是,我却接不住。万一对方速度比我快,比我先接住阴阳刀,那阴阳刀岂不是要易主?要夏梦瑶建议,在去找铁面人之前,我先练习接刀。 于是,何硕与冉冉回到阴阳刀里,我持刀对墙而射,阴阳刀在射到墙的一瞬间,倏地直射而回,我忙伸手去接,但是去接了个空,幸而阴阳刀在离我的胸口半寸远时停了下来。 经过几番练习,我最后勉强能在阴阳刀停下来的两秒钟内接住阴阳刀。因为时间不多,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练习,便急急去找铁面人。 找了一阵,丫鬟女鬼出现在我们面前,她问我是不是要去找铁面人,我说是的,她说可以帮我们找到,不过我得答应她一个条件,我担心她跟铁面人是一丘之貉,因此果断地拒绝了她。丫鬟女鬼跟上来说:“这里是鬼宅,而这里的一切都被她控制,没有我,你们是找不到她的。” 夏梦瑶被说动,问丫鬟女鬼需要我们答应她什么条件,丫鬟女鬼说:“我当年是自杀身亡,又因怨念太重,一直被困在这鬼宅里,而我想要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找一个替身,二是找到那把我自杀的剪刀将它毁掉,这样我才能摆脱这里的束缚而去投胎。” 我相信了她,说可以帮她去找剪刀。 跟着丫鬟女鬼来到一间破屋前,她说当年她就在这间屋子里自杀,剪刀应该就在这里面。我将门推开,一投极浓的腐气扑鼻而来,屋里异常地漆黑,就像是一个大黑洞,似有一股冷气从里面冒出来,不断朝着鼻子里灌,我意识到,这风像是从下面往上吹的,也就是说,这里面根本不是一简屋子,而是一个黑洞! “快进去啊。”丫鬟女鬼在我背后催促道:“剪刀就在里面,只要你帮我将它找出来毁掉,我就能离开这里。” 我一把抓住丫鬟女鬼的手腕,将其用力往屋子里一甩,丫鬟女鬼惊叫一声,瞬间消失在黑洞里。 突然,一阵冷风从后背直袭而来,我忙回头,只见铁面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我们背后,将一把生锈的剪刀朝我直射而来。其来如闪电,转眼就到了我额头,夏梦瑶站在我身边,一把将剪刀接住了,我倏地将阴阳刀朝铁面人射去。 “嚓!”阴阳刀正射在铁面具上,铁面具应声而破、一分为二,阴阳刀迅速飞回,我赶紧接住。在铁面具破烂的一瞬间,四周的景象开始消失,而鬼面具后面的那张脸也呈现出来,果然是一名女子,她神色惊讶,大概没想到我能击破她的面具,而她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那张脸我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 全身猛地一沉,眼前哗地大亮,我发现我和夏梦瑶回到了旅馆的走廊里,一名青衣人站在我们对面一丈外的地方,这时转过身提步便朝楼下跑去。 “站住!”我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刘旭阳与米俊非也从房里跑了出来,我们追至楼下,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回到房里,夏梦瑶额上还留有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水珠。也就是说,我们的心神在鬼宅所呆的时间并不长,而那走廊上的青衣就是那名鬼面具人,她离我们留在现实中的身体非常近,如果我和夏梦瑶没有及时赶回来,她极可能在现实中杀人劫刀。 米俊非说两人住一间房还是不安全,看来得四人住一间。我说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那阴阳师的鬼把式,我完全可以单独住一间房。夏梦瑶朝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奇怪的是,接下来的两天,那阴阳师没有再来找我们麻烦,难道是在鬼宅里我们重创了她,她不敢再来侵犯了? 不过事实是,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在第三天的黄昏,我们终于到了陕西。当晚我们在一家旅馆住下,刘旭阳说明天我们就要进入到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地,到时会有长时间的地下作业,所以今晚咱们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问他,阴山九楼是被埋在地底吗?刘旭阳这才向我透露,说我们这一次所去的地方并非阴山九楼。我很惊讶,说咱们这次来不就是要去阴山九楼吗?怎么又不是去那儿了?刘旭阳冷冷地说:“这个你不必问,尽管跟着我们走就是。” “好吧,我不问。”我极为不悦地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叫我来,对你们而言,我就是菜鸟,不但帮不了你们,还会成为你们的累赘,你们叫我跟上,不是多此一举给自己添麻烦吗?” “你别小看了自己。”夏梦瑶说:“我们请你一同来,当然是因为你能帮得上我们。” “我哪里能帮得上你们?” 刘旭阳站起身道:“好了,很晚了,大家各自休息。”然后留下夏梦瑶在他房里,叫我和米俊非先出去。 出房后,米俊非顺手将门关上了,将耳贴在门上偷听,对他这行为,我极为不耳,说走人了,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米俊非朝我嘘了一声,侧着耳朵继续听,我说这门关了,你还能听得见里面的说话声?他点了点头,神色越来越凝重,不知他听到了什么。 两天的奔波,虽然我一直是坐在车上,但依然是疲惫得要命,我打了一个哈欠便回房里了。冲完凉后正准备躺下,外面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米俊非像耗子一样钻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老大,我感觉到不对劲。”我问他怎么不对劲了,他轻轻地说:“我刚才听见刘旭阳对夏梦瑶说,跟在我们后面的人一直没有被甩掉,他说在去陵墓前,必须甩掉他们,还说这一次要去的是找一个什么地图?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永远出不来。刘旭阳劝夏梦瑶去引开跟在我们后面的人,就由我们三人去陵墓。” “然后呢?”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米俊非皱着眉头继续说:“然后就是,夏梦瑶说跟在我们身后的一些人当中,有一帮人在暗中帮我们,日本阴阳师之所以没再来找我们麻烦,就是那些人替我们扫除了障碍。”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米俊非的眼珠子一闪一闪地,疑惑道:“我觉得也奇怪啊,你想想,跟在我们后面的人,除了来抢阴阳刀来,还会是些什么人?” 我说还能是什么人,无非就是要找死亡*。 米俊非立即说道:“对呀,大家都是为了死亡*,那跟咱们不是死对头吗?为什么还帮我们呢?”...... 第241章引入死亡为于封兄加更 按我的分析,我觉得那些人之所以替我们扫除前进的障碍,是为了让我们能尽快、顺利地到达目的地,他们不知道我们最终将要去哪里,所以得由我们带路。 第二天一大早,在出发前,我将我的猜测跟刘旭阳说了,刘旭阳说:“这个我早就知道。”我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办法甩掉他们?刘旭阳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对夏梦瑶说:“梦瑶,你在这里等我们。”夏梦瑶倏地站了起来,脸上显出从没有过的紧张,沉声对刘旭阳说:“别去。” “必须去。”刘旭阳说:“这是唯一能甩脱他们的办法。” “可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心中有数。”刘旭阳对我和米俊非说:“我们走吧。”我和米俊非面面相觑,米俊非问:“我们这是去哪?为什么不让梦瑶去?”刘旭阳没理会米俊非,用力拉开了门,夏梦瑶立即跟上来说:“如果你们非要去,我也要去。”刘旭阳停下来板着脸道:“你不能去!如果我们在五天之内没回来,你就去找林尧。” “不,我不会去找他。”夏梦瑶固执地道:“我一定要跟你们在一起。” 米俊非又多嘴了:“伟哥——” “嗯?”刘旭阳极为不悦地大声道:“我叫刘旭阳!” “哦,阳哥!”米俊非忙改口,讪笑道:“你的阳字很容易让我想起伟字——是这样的,我想说的是,我们这一次莫不是要去花楼找姑娘?不然为什么不让梦瑶去呢?” 刘旭阳冷冷地说:“你跟着我走就是,不要问,知道得太多对你没一点好处。” “好吧。”米俊非朝我看了一眼,悻悻地说:“那我和刀哥就跟着你屁股后面走,啥也不问了。” 刘旭阳又对夏梦瑶说:“你记住我的话,如果我们五天之内没回来,你就去找林尧。”说罢大步踏了出去。夏梦瑶冲口想说话,但最终欲言又止。我走两步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焦急地望着我们,眼中尽是苦闷与担忧。我朝她挥了挥手,她突然伸手擦了擦眼泪,我不由一怔,她流泪了! 她为什么会流泪?难道我们这一行是生离死别? 我其实跟米俊非一样好奇,我们这一次到底是去哪里?为什么不让夏梦瑶跟上,难道不是最终目的地?不过我能判定,这一次刘旭阳应该是想引开跟着我们的那帮人。 上了车后,刘旭阳有意将车开得较慢,不时从反光镜里看后面的车,想知道有多少人跟上来了。事情极富戏剧性。先前他担心被人跟着,现在倒开始担心起没人跟来了。 没多久,车子驶出了城外,行驶在一片山林之间。望着车外郁郁葱葱的树林,我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会不会刘旭阳有意将跟上来的那些人引进深林,然后一个一个给杀了? 我将头伸出窗外朝后望,发现后面有几辆车,有汽车,也有重卡,我不知道他们是跟着我们还是也只是这条路上的行客。 米俊非突然说:“眼睛跳,不知是不是要出事。”我问他哪只眼睛跳,他说左眼。我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米俊非立即说:“好像是右眼跳。” 刘旭阳突然说:“我们这一次去的地方非常危险,你俩有一个人可以选择不去。”米俊非立即叫道:“那我就不去了。”这小子,反应还挺灵活。刘旭阳问我:“你呢?杨小刀,你是打算随我去,还是不去?”我说,如果你是想把跟上来的那些人引向那危险处的话,我觉得,我们都得去,因为我们只要有一个人不去,对方就会怀疑,并且也会留下一部分人不跟上来。刘旭阳问:“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斩草除根?”我说我不赞成你用这种方法摆脱那些人,你这是等于自杀,也等于间接杀人,但是,若你真的是要把那些人引入危险的境地,那么,我刚才所说的,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刘旭阳没有做声,不置可否。 米俊非紧张地问:“阳哥,我们这一次到底要去哪里?怎么个危险法?我能不去吗?我比较担心梦瑶,她一个人留在旅馆里,万一那些人抓住她用以威胁我们,那怎么办?” 刘旭阳冷冷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米俊非立即应道:“我觉得我们得派个人留下来保护她。” 刘旭阳没有再跟米俊非说下去,大概他是不屑跟米俊非说了,在他心中,就算留一个人保护夏梦瑶,那个人也不会是米俊非。 行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一条叉路,刘旭阳将车朝那条叉路驶去。这条路较窄,又不平,全是坑坑洼洼,车从上面过,摇摇晃晃,像是荡秋千。米俊非大概也知道这一回是非去不可了,也铁心豁出去,没有再生怨言。我们三人都没出声,车里安静得出奇,惟有车轮压在路上所发出来的嚓嚓声及车子极气愤的“埋怨”声在耳边不断回响。 我不时回头望,想知道有谁跟来了,可是久久没有看见一辆车出现。我忍不住说:“他们可能没有跟来。”刘旭阳胸有成竹地说:“一定会来的。” 朝前又驶了约一个来小时,前面出现一座高山,山上树木不深,石头较多。刘旭阳将车在山脚停下,下车后,从车上提出一只大黑包扔到地上,又从车里拿出一把两尺来长的东西,用黑布包着,他将布一点一点卷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把金铜色的砍刀。这把砍刀很是古怪,刀鞘上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刀把几乎有一尺来长,抽刀出鞘,只见刀刃锋利,寒气逼人。 刘旭阳朝刃锋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对我和米俊非说:“车里还有武器,你们自己选一把。” 我与米俊非面面相觑,米俊非脸色不大好看,支支吾吾地说:“阳哥,咱们要砍……砍人吗?我首先说明,打架我不行,我只会开锁。” “你是不是应该拿件武器防身呢?”刘旭阳问。 本来我也跟米俊非一样,想问接下来到底是干什么,难道真的要跟后面跟来的那些人拼杀一场?刘旭阳的身手我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本事,但从他的气魄看得出来,他以一挑十应该不成问题。而我和米俊非,能自保就已谢天谢地了。 但是,手中有个防身的武器总是好的。我和米俊非钻进车里,从一只铁箱里发现了两把跟刘旭阳手中那把类似的刀,不过一看比那把刀要逊色的多。我握在手中,感觉特沉,起码也有十多斤吧。将刀抽出鞘,寒光闪闪。 刀是好刀,就是太重了点,握在手里感觉很累。 米俊非抽出刀对空挥了挥,走到一棵小树下,对着那树便是一刀。那树应声而倒。 “我擦,真*!”米俊非的眼睛都亮了。 刘旭阳提刀走到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下,刀光一闪,那棵树轰地一声倒了。米俊非瞠目结舌。看了看手中的刀,又朝刘旭阳那把刀看了看,一脸地羡慕。我将刀归鞘,纳闷了,这俩人是想进行砍树比赛么?也好,本尊就看看他们谁的刀法好,边想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刘旭阳却提刀将刚才砍倒的大树又砍为三截,朝我和米俊非看了看,然后叫米俊非过去帮忙,将枝叶繁茂的两截拖到越野车旁,将整辆越野车给罩住了,后觉得罩得不严实,又将米俊非刚才所砍倒的树拖过去盖在车上面。 我问刘旭阳这是要干什么?刘旭阳说,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估计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所以,得把车给掩藏。我轻笑道:“你这能藏得了车?此地无银三硬两!你不盖还好,你越盖,人家越会来砸你的车。”刘旭旭淡淡地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将车“掩盖”好后,刘旭阳从车里提着那只大黑包走在前头朝山上进发。开始有一条小路,慢慢地路没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类似峭壁的石山。我们走上去,发现石头下面有很多泉眼,走在上面,脚底下轰隆隆地响。我和米俊非吃惊非小,说不会要地震了吧?刘旭阳见怪不怪,说这是石头下面的泉水在响,不必心慌。 爬到半山腰,我们三人都汗流满面、气喘吁吁。抬眼一望,我们先前停车的地方已不知有多远了。刘旭阳从大黑包里拿出一只望远镜朝山下望了望,嘴角露出了一丝诡笑。我说我也看看。刘旭阳将望远镜递给我。我用望远镜朝山下一望,隐隐约约上来好几个人,都戴着帽子,看不清楚是谁。而那些人似乎是从不同出发点向朝山上攀岩,不过无一例外地,是朝着我们这儿而来。 突然,我发现,其中有两条人影非常熟悉。 “有你认识的人,是吗?”刘旭阳问。 我说是的,有好几个人我感觉认识。刘旭阳冷笑道:“他们都跟来了,不过,相信过不了两天,他们都会从这世上消失。”...... 第242章美人计为吳樂樂加更 刘旭阳的话,令我很震惊,我放下望远镜问:“真的都要死?”刘旭阳说:“如果他们要跟着来,就会死。”米俊非立即问:“那我们呢?会不会也会死?”刘旭阳冷冷地道:“或许会死,或许不会。” 我与米俊非面面相觑,我对刘旭阳说,我们没必要这么做。刘旭阳朝我和米俊非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走吧。”说着便朝山上爬去。米俊非朝山下望了望,又朝刘旭阳的背影看了看,低声说:“这人疯了,我们没必要陪他去疯。”刘旭阳突然回过头盯着米俊非说:“游戏已开始,谁也不许退出,不然,会死得更早。” 陡然之间,刘旭阳变得异常地冷酷。 其实,他之所以向我和米俊非透露出危险的讯息,是担心我和米俊非其中一人是内鬼。这两天他的车速非常快,并且有意绕了不少的弯路,但是,跟在后面的那些人依然随影而行,若非我们谁告知了行踪,对方不可能跟得这么紧。而到了现在,如果我和米俊非谁会背叛他,那么就会向后面跟来的人留下危险讯息。 当然,始之我并不知道他的目的,我心中开始在盘算着怎么让后面的人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因为通过望远镜我发现,跟来的几个人的身影非常熟悉,特别有两人,很像是张筠浩与吴乐乐。 虽然他们在我身边,可能不怀好意,但是他们从没有伤害过我,并且,对我一直很好。所以从心底我把他们当成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不希望他们跟着来送死。 因此,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趁刘旭阳在前面没注意,我迅速地在石头上刻下了几个英文字母:bqbfkljkhvgo。我希望张筠浩与吴乐乐看到这几个字母后,能懂得其中含义,能知险而退。 爬到高山的三分之二处,刘旭阳停了下来,对我们说:“原路返回。”我和米俊非都很惊讶,问他为何要返回,刘旭阳并没有跟我解释,结果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我刻下的那几个字母。我像是被人发现了把柄,一颗心蹦蹦直跳,脸上也感觉火辣辣地烫。 刘旭阳盯着那组字母看,良久,他才问我和米俊非,那是谁刻上去的。我和米俊非都说不知道。刘阳旭又问:“那你们能看出那些字母是什么意思吗?”我说那是英文,我的英文从来没有及格过,所以看不懂。米俊非声称他崇尚国学,连英语都没学过,所以更加看不懂。刘旭阳叫我和米俊非每人仿着那组字母在石头上刻一遍,我知道他是想以我们的字体来辨认那是谁刻的,结果我和米俊非刻出来的字跟那一组字完全不是一个调儿。 “会不会是别的登山者刻的?”米俊非问。 刘阳阳若有所思,问米俊非:“难道那一组字母你真的一个也不认识?”米俊非朝他刻的那组字看了看,说认识一个字,就是那个go,在电影里和游戏里见过,经常听见有人这样喊,go!go!go!好像是快快快的意思。刘阳阳朝四下看了看,朝下走了几米,面前出现一条毛丛小道,这条小道出现在半山腰,像是一条绳子,将整座山一分二为。刘旭阳走在前面,朝山的另一面走去,沿途叫我和米俊非不时在石头上刻上两个字母:go。 米俊非私下低声跟我说:“这姓刘的简直是个神经病,比李景浩还要神经,我感觉得到,我这一次没有去青海那么幸运,只怕会有去无回、客死他乡。” 我安慰他别想多了,一切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危险,我谎称我会算命,一看就知他是那种长命富贵之人。 米俊非苦笑道:“是不是长命富贵,我自己心里有数,老大,在我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问是什么秘密,他朝前面的刘旭阳看了一眼,低声说:“自青海一别,有很多人来找过我,他们用各种手段来对付我,包括用美人来引诱我,用钱财来收买我,甚至用极残酷的手段来恐吓我,我都没有动容,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知道死亡*到底在哪儿,因为我是第一个在万尸谷里拿到那个盒子的人。我很恨李景浩,是他把我卷入到这种江湖是非之中,让我的生活不得安宁。所以下一回我若要碰到他,一定想方设法整死他!” 我说天下这么大,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米俊非苦笑道:“你不懂,老大,我如今的状况是,天下之大,无我容身之地。不管我走到哪里,都能被他们找到,他们判定死亡*就在我手中。我每天担惊受怕,甚至想自杀。后来,刘旭阳找到了我,他是与夏梦瑶一同来的,他说他可以保护我,不过,我得跟他合作。” 为了避免我们的话被刘旭阳听见,我们越走越慢,刘旭阳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等我们。米俊非没有再说下去,与我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当到达山的另一面时,我们眼睛一亮,面前出现一座湖泊,这座湖被群山护绕,湖水碧绿、壮阔无无比。一阵风拂过,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往远处望,颜色一点深似一点,渐渐变成了深碧。仰望天空,云片悠然地在移动,低视湖心,另有一个天,云影在徘徊。两岸的峰峦倒立在湖里,一色青青,情意缱绻。 我和米俊非都看得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湖,而且这么宽,这么大,就像是一片海。 湖边上有一座山,山上全是楠竹,刘旭阳叫我和米俊非上山去砍楠竹,一共砍了二十来根,然后从他的那黑包里拿出几条粗绳将这些楠竹绑成一排,成了一个非常宽的竹筏。我们齐力将竹筏推进湖中,刘旭阳将黑包扔了上去,叫我和米俊非每人拿一根拳头大小的竹竿作撑篙,身子一跃上了竹筏,然后叫我和米俊非也上去。 我和米俊非犹豫不决,感觉那竹筏像是贼船。米俊非苦着脸问:“阳哥?我能不上去吗?我旱鸭子,怕水。”刘旭阳说:“如果你现在回去,后面跟来的那些人也会把你绑上船然后压着你跟来,你是愿意跟他们在一块还是现在就走?”我觉得刘旭阳这太强人所难了,我怀疑他是水中高手,把那些人引入湖中后,各个击破,让他们沉尸湖底,毕竟很多高手在陆地上能称王称霸,但一旦到了水中,那就只有挨宰的份,而刘旭阳这么做,没必要拿我和米俊非做诱饵。而且,我不希望张筠浩与吴乐乐跟来,更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浮尸水面。 所以,我直接跟刘旭阳说,我晕船,而且不会游泳。 刘旭阳跳上岸,来到我身边,低声对我和米俊非说:“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寻找死亡*之路,你俩与我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程,难道想半途而废?”我说你不是想把后面跟来的人引到湖中然后杀掉么?怎么又说是去找死亡*了?刘旭阳说:“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一次就是去找死亡*,我之所以没有让梦瑶跟来,是为了引开他们的视线,他们必会留下一部分人守着梦瑶,所以,跟上来的人数就会减少,我们的对手也会力量减半。” 对于刘旭阳的话,我半信半疑。如果这一次是真的去寻找死亡*,那么我必须得跟着去。 米俊非苦着脸说:“其实,我对寻找死亡*一点兴趣也没有,阳哥,我真的不想去。” 刘旭阳望着米俊非说:“如果,这一回我们找到了死亡*,我会给你一颗夜明珠,并且,为了感激你为死亡*所做的贡献,会将梦瑶嫁给你。” “什么?”我和米俊非同时吃了一惊。 米俊非将信将疑地说:“真的会将梦瑶嫁给我?” 刘旭阳信誓旦旦地说:“我们部落的人都为死亡*而活,如今死亡*下落不明,各方豪杰又争相抢夺,如果能找回死亡*,你就是功臣,将梦瑶嫁给你,理所当然。”然后,又加上一句:“当然,最后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米俊非本已惊喜交集、双目放光,可一听到最后这句话时,顿然目光黯淡,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上了竹筏。我提醒他说,他可能没命去娶夏梦瑶,米俊非望着远方的湖水豪迈地道:“虽然我知道,我没命娶她,但是,我依然会为了娶而她努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计? 我问刘旭阳,如果到最后我没死,我娶谁?...... 第243章大木船 刘旭阳反问我:“难道你也想娶梦瑶?”我骂了一声:“娶你妹!”然后问:“开始你说如果我们五天内不回去,叫梦瑶去找一个叫林尧的人,那林尧是谁?”刘旭阳说是他部落里的一个人,说着将撑篙往水中一推,竹筏迅速朝前滑进,顿然竹筏两侧水波荡漾,犹如麦浪。 米俊非心事重重,将撑篙放在竹筏上望着碧绿的水面愣神。我回头一望,竹筏离岸已有好一段距离,不知后面的那些人会不会跟来。我希望他们不要来,因为从刘旭阳的口中与神色看来,我们前面绝对是龙潭虎穴。如果真的是要去寻找死亡*,我既不希望多来几个对手,更不想看到有人来白白送死。 而我们自己呢?是否还有命回来? 刘旭阳果然是水上好手,将竹筏驶得飞快,并且长时间也不感觉到累。 待黄昏时,刘旭阳从他的黑包里拿出一些食物来跟我们吃,竟然只是一些八宝粥,清淡无味,我和米俊非都没怎么吃。刘旭阳叫我们多吃点,因为接下来可能长时间没东西吃。我朝湖里看了看,说这水里不知有没有鱼,米俊非说鱼肯定会有,只是抓不到,然后对刘旭阳说:“阳哥,抓两条鱼上来尝尝。”刘旭阳问:“你准备生吃吗?”米俊非说:“你不可能没带火吧?”刘旭阳说带了,不过没柴。我说咱们可以靠岸后捡柴烤着吃,没想到刘旭阳却来了一句:“靠岸?会是什么时候呢?” 我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难道咱们就永远这样在水上飘下去而不能靠岸?我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怕得到的答案是我不想听到的。 刘旭阳不时拿望远镜朝后面望,我问他有多少人跟上来了,他没有回答,脸色不太好看,我举目朝后面远眺,目光所到之处除了山就是水,并没有人的影子,想拿望远镜来看看,刘旭阳不让,叫我和米俊非好好呆在竹筏上,晚上只管睡觉,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声张。我说这湖泊里还能有什么,难道有鬼不成?刘旭阳说有可能是鬼,有可能不是,不过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所以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当真。 “万一是后面跟来的人要来杀我们呢?”米俊非问。 刘旭阳朝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死,你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吧。” “操!”米俊非骂了一声,显然心里极为不爽。 刘旭阳说:“我们这一行,将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需要你们自己去辨别,不然稍有不慎,将会丢掉性命。” 米俊非没有做声,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天色越来越暗,湖面看起来灰蒙蒙地。虽然此时晚风拂面、清爽凉快,但是,我们的心中却是万分地压抑。 我问刘旭阳,以前是否来过这里,他说来过一次,我问他为何而来,他说,为了死亡*。我又问:“那一次你们是几个人来的,又遇到了怎样的危险?”刘旭阳极僵硬地答道:“我们一共是六人,只有我一个人回去。”他举目朝前方望去,因为天色太晚,一丈之外就难以看清楚,而刘旭阳,神色凄然,似乎看见随他一同来的那五人这时正在朝他招手。虽然他没有跟我说他们当年来这儿时遇到了怎样的危险,但是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那危险,绝不可小觑,至少会让五人断送了性命。 但是,刘旭阳却安全地回去了,说明来这里,并非死路一条。 刘旭阳将撑篙放在竹筏上,站在筏尾,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后方。虽然夜幕完全将天下遮盖住,但今晚还是有些月光,只不过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我和米俊非坐在竹筏中央,都一声不坑。湖面出奇地宁静。竹筏也极安静地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张筠浩与吴乐乐到底有没有跟上来呢?我不辞而别,他们一定会很生气,我到底做的对不对呢? 而刘旭阳也是个闷油瓶,问他话爱理不理,他似乎对我和米俊非都不太信任,对我们这一次的行动与计划,讳莫如深。我们只感觉前路渺茫,有一种等死的味道。 这种感觉是极要人命的。 随着倦意上来,我与米俊非不约而同地躺在竹筏上睡着了。 突然,一股水直涌而上,湖面像是煮沸了,顿然波涛汹涌,竹筏也跟着飘了起来,犹似离弦之箭朝前飞射而去,我大惊失色,蹲在竹筏上不敢动弹,正不知所措,前方骤然升起一阵白浪,似排山倒海一般,猛然迎头劈来。 “哗!”地一声巨响,我从竹筏上落了下去。 “啊!”我一声惊叫,倏地从竹筏上坐起,这才知道刚才只是一个恶梦。我朝四下看了看,发现我们还是位于湖泊中心的竹筏上,夜色苍茫,湖水平静,似平铺的深色幕布。刘旭阳仰卧在筏尾,看似已经睡熟。 米俊非呢? 我回头一看,见他坐在我的身后,抬头望着前方,眼睛睁得大大地,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现目光所及的只有深黑的夜空,没有月亮,惟有几颗星星,孤零零、惨淡淡,可米俊非神色怪异,像是看到极为古怪之事。我轻声问米俊非在看什么,米俊非伸手指着前方,并未吭声。我暗想,这家伙莫非撞邪了吧?还是在梦游? 他这个样子实在很碜人,我又见刘旭阳躺在那儿半天没动,突然想,这小子不会死了吧?正准备过去看看,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水响,我很惊诧,四周已经安静了近一个晚上,怎么会突然有水响?于是,我便回头去看。 可是看了半天,根本没发现什么。怪异的是,水响声依然不断从前面传来,而米俊非还是那副惊愕的表情,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前方。我忍不住问:“米兄,看到什么了?”米俊非又伸出手指着前方,只说了一个字:“船。” “船?”我不由一怔:“哪里有船?”我正想骂他是不是吓唬本尊,但是,我硬是将这话吞了回去,因为,在昏暗的夜色下,有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朝这方游来。其足有一幢楼那么大,约三层楼高,依其模糊的轮廓看来像是一艘船。 渐渐地,船近了,我见这是一座十分古老的大木船,全身漆黑,船桅与船帆都已破烂不堪。 在这宁静而四面环山的湖泊中竟然有这么一只古典的大木船,实在是令人惊叹,也难怪米俊非都给看傻了,我真想将刘旭阳踢醒,叫他一起来欣赏这从古代走来的“老朋友”。 突然,我发现,在顶上层的船头上站着两个人,他们站得笔直,正定定地望着我。我越看越觉得他们像是张筠浩与吴乐乐,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么一艘大船上的,于是便问米俊非有没有看见船上有人,米俊非紧望着船上方说:“是的,有人,好像是梦瑶。” “梦瑶?”我眨了眨眼睛,又问:“你确定是梦瑶?是她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米俊非说:“是一个人。”然后问:“她怎么会在船上?” 我暗想,不对啊,明明我看到的是两个人,为什么米俊非只看到一个人?而且,我们所看到的又不是同一人。 这时,大木船从我们的竹筏旁边游过,只感觉一股极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其犹如巨人,令我们叹为观止。而且,似乎从船上传来一股极强的腐朽气味,甚至能看到船身上厚厚的一层青苔。 我抬头仰望,终于看清楚了,船头上站着的果然是吴乐乐与张筠浩。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他们,我惊喜交集,将先前对他们的猜疑一扫而光,冲他们大声叫道:“浩哥,乐乐!” “梦瑶!”米俊非也大叫了一声。 “我们上去看看。”我与米俊非不约而同地说着,然后便朝大木船爬去。 船龙骨太高,我根本就爬不上去,只眼睁睁看着米俊非像猴子一样朝上攀沿,一下就爬上了两米多高。我正想叫米俊非上去后帮帮我,突闻身后一阵怒吼:“站住!下来!” “呀!”米俊非惊叫一声,身子猛地下落,卟嗵一声落入湖中。...... 第244章潜在危险 随着米俊非落入水中的一瞬间,大木船像是电影屏幕被断电一般,突然消失。我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我来不及去搜索,便听见米俊非在水中一阵折腾,边惊慌失措地拍打着水边喊救命,刘旭阳脱掉上衣腾身一跃跳至水中,抓住了米俊非的一只胳膊,拖着他往竹筏这边游来。 在快要到达竹筏时,我赶紧伸出手去接,米俊非突然惊叫一声,身子猛地朝下沉,一下就不见了影子。因为刘旭阳是抓着他胳膊的,这时也被拖着往水中沉,刘旭阳赶紧将手放了,冲我大声叫道:“刀!刀!” 关键时刻叫得这么亲切,我朝他伸出手应道:“我在呢!快把手伸上来!米俊非呢?” 刘旭阳朝我伸出手大声叫道:“给我刀!把我的刀给我!” 我这才发现我理解错了,原来他是叫我拿刀给他,而不是叫我。我忙不迭跑到竹筏前头拿起刘旭阳的刀递给他,刘旭刀抽出刀将刀鞘扔到竹筏上身子朝水里一钻便不见了。 隔了十来秒钟,水面慢慢平静下来,刘旭阳与米俊非却还没有上来,我急了,刚才米俊非突然就沉到了水里,会不会是水中有怪物把它拖了下去?他俩还能上来吗?正焦急,竹筏突然动了一下,我吃了一惊,朝竹筏看了看,又紧盯着水面,竹筏又动了一下,接而便剧烈震动起来,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顶着竹筏。 难道水中怪物要弄翻这竹筏吗?这是在水中,万一竹筏翻了,我也得落水,这儿离岸那么远,我只怕也会像刘旭阳与米俊非一样上不来了!想着刘旭阳在下水时拿刀了,我赶紧把我那把刀拿起,抽出出鞘,站在竹筏中央,紧张地环顾着四周水面。 竹筏震动得越来越厉害,我几乎就要站立不稳了,可判定水中有一只怪物在作祟,我来到震源处握紧刀准备从竹筏缝隙间刺下去,但是,慢慢地,竹筏安静了下来。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真担心竹筏会被水中怪物猛然冲上天,那么我也会飞到天上去,然后重重地落入水中…… 突然,哗啦一声,从水中冒出一颗人头来。 我吓了一跳,握紧刀紧望着那儿,那人用手抹了抹脸,冲我叫道:“快过来帮忙!”我见是刘旭阳,如释重负,赶紧跑了过去,刘旭阳将刀往竹筏上一扔,将一个人抱出了水面,然后将其吃力地往竹筏上推。我抓住米俊非的双手用力地将他拖了上来。刘旭阳也爬了上来,坐在竹筏上,用手抹了抹脸,将裤子也脱了,只剩下一条大裤衩。 米俊非软软地躺在竹筏上,像是一条死鱼。我忙问:“他……还活着吧?”刘旭阳朝米俊非看了一眼,说还活着,边说边双手放在米俊非胸口压,每压一下,米俊非就吐出一口水,可压了十来下后,米俊非还是没醒来,刘旭阳提起米俊非的两只腿,让他倒立起来,蹬了两下,又蹬出一些水来,然后将米俊非倒在竹筏上,我见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只怕离死不远了。 “给他做人工呼吸吧。”我提议。 刘旭阳朝米俊非看了一眼,没有做声,自顾自地将湿了的裤子拧干水,然后又穿上了。我担心米俊非就这样挂了,心里难过极了,试探着在他胸口压了压,才压了两下,米俊非突然发出一阵干咳,我大喜,忙叫道:“他醒了!”刘旭阳没理会,提起刀走到竹筏边朝水里望。 我朝着米俊非连叫了几声米兄,米俊非这才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茫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完就朝竹筏前面望去,连声问:“木船呢?梦瑶呢?”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颓然地站起身,暗想,那大木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刘旭阳走了过来解释道:“那是幽灵船,有可能是鬼魂,也有可能是你们的幻觉。” “幽灵船?幻觉?”米俊非从竹筏上跳起冲刘旭阳叫道:“我看见梦瑶在上面。” 刘旭阳说:“那船也称为死亡船,接魂船,通常看见的人会发现他所关心的人站在上面,然后就上去,一旦上去,你的人和魂魄就会被接走,从而永远无法回来,生生世世在这湖泊中飘荡。” 我和米俊非听了,只觉得后背一阵凉起,毛骨悚然。幸亏我没上去,不然以后也成幽灵了。 “刚才在水里怎么回事?”我朝刘旭阳和米俊非看了一眼说:“你们到水里后,竹筏一阵晃动,像是有怪物在下面顶。”米俊非将衣服全脱了,惊惶地道:“我落到水里后,水里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用力将我往水里拖,我沉到水里后就失去了知觉了。”然后问:“对了,是谁把我救上来的?”我说是刘旭阳,米俊非忙朝刘旭阳拱手道:“感谢阳哥的救命之恩。” 刘旭阳板着脸说:“我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当真,你们偏偏不听,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俩都跟那船走了。” 我和米俊非羞愧不已。米俊非将衣服和裤子里面的水拧干了,问刘旭阳有没有干衣服换,刘旭阳说没有,米俊非将湿衣服扔在竹筏上,一阵唉声叹气。我暗想,我们遇到了死亡船,万一张筠浩与吴乐乐跟来了,他们岂不是也会遇到?我得回去提醒他们小心提防,便对刘旭阳说:“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刘旭阳想了想,说现在还不能回,还得继续前进,说着抄起撑篙推着竹筏朝前面滑进。 米俊非问:“前面还有比死亡船更恐怖的东西吗?” “有。” “是什么?”米俊非惊恐极了。 刘旭阳冷冷地说:“我也不能确定,不过你们要记住一句话,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看对方的眼睛。” 我心里很纳闷,刘旭阳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会遇到的危险也是知道的,并且也有所了解,可是,他并不明确地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危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担心我和米俊非会向后面跟来的人告密? 恐怕只有这个可能了。 过了约一个来小时,一直是在刘旭阳撑着竹筏前进,我和米俊非双双坐在竹筏上没做声,各怀心事。而且,俩人都很紧张。这主要是因为我们明知前面会有危险,可我们还得硬着头皮上,并且不清楚这危险到底是什么,只是心里明白,那危险极可能是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这种感觉太令人压抑了,我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问米俊非,刚才在水里真的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腿?米俊非心有余悸,说是真的,那手的力气非常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到水中了。 “水里怎么会有手?难道是水鬼?”我朝水面看了看,真想叫何硕下去看看。 “不知是不是水鬼。”米俊非说:“抓得我腿很疼,你看,在这里。”米俊非将腿伸出来,只见其脚裸间有一道淤青,我惊道:“这么严重,只怕不是人。” “肯定不是人。”米俊非说:“人的力气没这么大。” 我心里暗暗惊叹,难道水中之物真的是水鬼?听说水鬼在水中力大无穷,人一旦落水被抓,就没有活命的希望,而刘旭阳又是如何从其手中将米俊非救上来的呢?看来这刘旭阳不简单,至少是真有两下实力的。 突然,一阵白雾从湖泊四面冉冉朝竹筏涌来,我以为这只是简单地雾,毕竟这是在湖面上嘛,有雾很正常。但是,我立即又发现不对劲了,一般雾是从一头朝另一头漫延,可是,为什么那些雾却成包围状朝我们这儿涌来? 米俊非朝雾看了一眼,骂道:“妈的,这里的雾可真多啊,不会雾里也有鬼吧?” 刘旭阳朝那白雾看了看,脸色大变,冲到竹筏前头,不断用撑篙朝水里撑,将竹筏往回滑,朝我和米俊非急声叫道:“快,快来帮忙,咱们回去!”...... 第245章死亡湖为于封兄加更 我和米俊非同时大吃一惊,既然刘旭阳都叫着要回去,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也害怕了!他为什么会害怕?当然是真正的危险来了,而这危险,是他也应付不了的。我们立即抓起撑篙站到竹筏前头拼命地撑。 在我们三人齐力的推动下,竹筏飞快地朝前飙进,犹如离弦之箭。很快,我们冲进了白雾里,只感觉四周白茫茫地一片,水气非常浓,我的脸和头发很快就湿了。米俊非骂道:“妈的,什么怪雾,老子身上啪凉啪凉地,不行了,先穿件衣服。”他放下撑篙便去穿衣。刚将腿伸进裤筒里,突然一只又长又大的竹筏从浓雾里朝着我们这方直冲而来,“砰!”地一声,两只竹筏直接相撞。 “呀!”米俊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两只竹筏被撞得迅速朝后退了两米,我和刘旭阳猝不及防,也差点落到水里。待站稳后,我定睛朝对方一望,只见对面那竹筏上影影绰绰站着四人,身影很熟悉,只是隐藏在浓雾里看不清脸。刘旭阳立即将他的那把大刀握在手里紧紧盯着对方。 “妈的,在这里也会撞车?”米俊非干脆坐在竹筏上将裤子麻利地穿好,一骨碌地跳起,朝对面看了看,突然指着对方叫道:“李景浩,是李景浩!”他边叫边跑到我和刘旭阳身边,见刘旭阳提着刀,赶紧返回到竹筏中间把他那把刀也拿起又折回到我们旁边。 我也暗暗吃惊,其实早料到李景浩有可能会追来,可谁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相碰。真是冤家路窄。 两只竹筏朝对方滑进,慢慢地近了,我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人,是李景浩、胡黑蛋、钱义,及一只女鬼金慧。而他们也看到了我们,我们相互瞪着对方,一声未吭,一时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看得出来,对方看到我们时也很惊讶。当我们的竹筏并排时,李景浩突然问:“怎么,就打道回府了?” 刘旭阳冷冷地应道:“想死的话,就继续前进吧。” 李景浩问:“前进到哪里?” 刘旭阳答道:“鬼门关。” “哼!”李景浩冷哼了一声,朝我和米俊非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胡黑蛋与刘旭阳对视了一眼后,皆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钱义与金慧齐盯着我,特别是钱义,像是跟本尊有着深仇大恨,恨不得要跳过来把我推进湖里去。 眼看我们就要擦肩而过,我一时脱口而问:“后面还有人来吗?”当这话问出口时,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干嘛向他们问这话呢?他们会回答我吗?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胡黑蛋回答我了,他咧嘴一笑,扬声道:“后面的人多着呢,而且还都是你的朋友,小子,朋友变敌人,不好受吧?” 我怒不可遏,抓起撑篙便朝他刺去,胡黑蛋一把抓住,想将撑篙抢过去,我怎么会让他得逞?用力往这方拉,本来滑动的两只竹筏因我俩的拉扯而停下,我们都狠狠瞪着对方想将对方拉过来。 刘旭阳抽出刀,对着撑篙便是狠狠一刀,撑篙一分为二,我和胡黑蛋皆用力太大,这时一下失力,皆朝后倒,差点坐到竹筏上。 米俊非发现李景浩瞪着他,心中一惊,赶紧将撑篙在水里一阵推,竹筏飞快地前进,李景浩他们所在的竹筏很快隐没在浓浓的白雾里。 “李景浩也来了!”米俊非失声叫道:“他会杀了我的!” 我安慰他说:“别怕,有我和阳哥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刘旭阳的双眼紧紧望着前方,将竹筏撑得飞快,我想起胡黑蛋刚才所说的话,后面的人还多着,那么张筠浩与吴乐乐在其中吗?我想看到他们,可又不希望他们来了,心里矛盾不已。 正在这时,一只竹筏从对面飞射而来,待近时,我见其上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我一眼认出是吴乐乐,心中一动,又望向另一人,却发现那人竟然是李笑楠! 他怎么来了? 我其实暗下把有可能会跟来的人想过一遍,可万万没想到李笑楠也会来。 吴乐乐也看到了我,边朝我招手边叫:“小刀!小刀!”我激动不已,也朝她叫道:“乐乐!”吴乐乐朝我们竹筏上望了一眼,大声说:“我们看见你在一只大木船上,死耗子上去找你了,可他一直没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在木船上吗?” “浩哥上木船了?”我大吃一惊,正要朝对面跳过去,刘旭阳猛地一用力,竹筏猛然加快,并且与吴乐乐所在的竹筏拉开了一段距离。 “乐乐!” “小刀!” 我们急急地叫着对方,但是,我们的竹筏越滑越远,白雾很快将对方埋没了。我恍若做梦,急急朝后方望着,可哪里还有吴乐乐与李笑楠的影子?只有吴乐乐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 “死耗子上去找你了,可他一直没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在木船上吗?” 我的心一阵又一阵往下沉,真希望刚才是幻觉,试探着问米俊非:“刚才我看到了乐乐和我另外一个朋友,你看到了吗?”米俊非说:“看到了,你刚才不是跟她说话了吗?” 看来这不是幻觉,是真的,吴乐乐和李笑楠是真的出现在那竹筏上,而张筠浩因为看见我在死亡船上,他上去找我了,结果,他与死亡船走了,没有再下来。他会不会像刘旭阳所说的,会不会永远回不来了? 我刚才得跳到吴乐乐所在的竹筏上去的,我得向她清楚,我得跟她一同去找那只大木船,去把张筠浩找回来,都怪刘旭阳将竹筏撑得太快,他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冲刘旭阳叫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到乐乐那竹筏上去?” 刘旭阳冷冷地说:“自从我们踏上寻找死亡*的旅程,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同生同死,并且,只有我们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能让任何人上来,你们也不能上任何一条船。”他望向我和米俊非问:“我的话,你们明白吗?” 米俊非闷声不吭。 我冲刘旭阳叫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你明白吗?” 刘阳阳冷笑道:“朋友?现在你没有朋友。你要记住,越是朋友,越不可靠。在找到死亡*之前,你要坚信,你没有任何的朋友。” “难道在没有找到死亡*之前,我的命就是你的?我该坚信你这胡说八道的谬论?”我火冒三丈,要不是现在是在湖泊中,我早就拂袖而去了。 刘旭阳不紧不慢地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想发作,因为刘旭阳根本就不懂得朋友的真正含义,米俊非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大,阳哥说的没错,往往谬论就是真理。除了你自己,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正在这时,又有一只竹筏从白雾里直冲而来,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紧紧盯着竹筏上面,待近了却发现,上面站着的竟然是李景浩与胡黑蛋,我不由一愣,钱义与金慧呢? 米俊非疑惑道:“他们不是到我们后面去了吗?怎么又从前面来了?” 李景浩和胡黑蛋看到我们时,也怔了一下,胡黑蛋冲刘旭阳问:“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那大木船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旭阳冷笑道:“这里是地狱,那木船是夺魂船。” 原来,李景浩他们滑着竹筏冲进白雾里后,遇到了那只大木船,钱义发现船上站着一只鬼,而那只鬼就是与他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爱情的宝儿!他惊喜交集,不假思索就朝木大船爬了上去,金慧见钱义上去了,自然也跟着上去,结果,他们一上去,就没有再下来。 胡黑蛋又问:“为什么我们又碰头了?” 刘旭阳依然冷若冰霜地答道:“因为,我们一旦进来了,谁也出不去,我们会一直在这里转,直到老死。” “放屁!”李景浩骂了一声,用撑篙朝水中一撑,硬是将竹筏掉了个头,寸步不离地跟在我们后面。米俊非回头看了一眼,面露惊恐之色,低声对我说:“老大,要是李景浩敢上我们这儿,你一定要跟我同进退。”我说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么?谁敢伤害你,谁就是我的敌人!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地,李景浩与胡黑蛋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他俩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论单打独斗,我以前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虽然我实力有增强,但还是心无把握,万一我们撕杀起来,单凭刘旭阳一人能打得过他们两个吗? 米俊非激动地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才是我真正的兄弟。” 我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刘旭阳见李景浩他们跟来了,冷哼一声,叫我和米俊非用力划,我们的竹筏顿时朝前直射而去,很快甩脱了李景浩他们,我们正要喝彩,突然,“砰!”地一声,我们的竹筏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第246章无路为刘旭阳与笑楠加更 我以为又碰到了竹筏,尚未站稳就赶紧朝前面望去,却发现我们已经靠岸了。 米俊非喜道:“啊,我们终于回来了,不用死了。”刘旭阳举目望着岸边,脸色依然凝重。我突然想到,我们当初从砍下楠竹做出竹筏出发,到我们所停留的湖泊处,足足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而我们从发现白雾开始返回到现在,最多一两个小时,照时间看来,我们不可能回到原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到达的地方,根本不是当初的出发点。 米俊非冲到竹筏前头,几乎是跳跃着上了岸。我和刘旭阳也跟着上岸。这时白雾尽散,东方露出了白纹肚。天已开始发亮。我朝四周一望,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块由两座大山护绕的平地,也就是说,它左右是大山,后背是湖泊,而前面——我们朝前走了约半里来路,发现是一座小村庄。 村子里稀稀落落有十来座泥土房,可每家每户房门紧锁,一连走了四五家都是这样。这座小村庄,闻不到一丝生气,竟然没一个人,连一条狗也没有! 我和米俊非还抱侥幸心理,我们饿了,需要找个地方吃上一顿白米饭,以为有房子就会有人,所以兴致勃勃地继续挨家挨户去找。 刘旭阳突然停了下来,沉声叫道:“别走了!” 我和米俊非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他。 刘旭阳脸色非常地难看,甚至还夹着一股惊恐。“回去!”他说完掉头就走。我与米俊非面面相觑,有点莫名其妙。我叫道:“咱们去找找看有没有人啊,顺便问问路,从哪里可以回去。”刘旭阳停下脚步回头应道:“这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是一条死村!我们没有其它的路回去,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 “那岂不是还要从湖里回?”米俊非立即叫道:“那湖简直就是地狱,有去无回!我宁愿在这岸上等死。” 刘旭阳走回来一把抓住米俊非的前衣领,阴沉沉地说:“你记住,这条村子不正常,比在湖里更可怕,如果你想死,只要在这村子里呆一天,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米俊非朝我望来,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我暗想,刘旭阳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这座村子,说明他曾经来过,也在这里吃过亏,相信有经验的人总是没错的,便对米俊非说:“走吧米兄,阳哥就是太阳,我们只有跟着阳哥才能看得见太阳。” “我日!”米俊非狠狠地骂了一声。 跟着刘旭阳走出小村庄,我们又上了竹筏,这时天已亮,奇怪的是,我们一入湖泊,浓雾立即涌来,四周顿然又是白茫茫地一片。我和米俊非双手捧着湖里的水洗了一把脸,或许是昨晚太过紧张,我望着水中的自己,竟然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米俊非轻轻地碰了碰我问:“老大,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用手梳了梳头发,说没事。米俊非摸了摸肚皮,愁眉道:“肚子真*饿啊。”刘旭阳说他那里有吃的。我和米俊非忙不迭走了过去,却发现那黑包里除了八宝粥,就是八宝粥。真搞不懂,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吃八宝粥。不过因为饿得慌,我和米俊非也不管好不好吃,各拿起一瓶,狼吞虎咽,感觉味道还挺好。 吃完一瓶八宝粥,我们继续前进,因为迫切地想离开这鬼地方,我和米俊非都非常卖力,竹筏的速度也很快,因为四周都是雾,我们迷失了方向,只是凭着感觉前行。大约驶了约一个来小时,竹筏一震便停了下来,原来又到了岸边,我们赶紧上岸,感觉四周似曾相识,朝前又走了十来步,便听到米俊非骂道:“妈的,这不就是咱们早上来过的那地方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郁闷极了,疑惑地望向刘旭阳,刘旭阳掉头就走。我和米俊非也跟着回到竹筏上,米俊非说:“既然又回来了,咱们还是去村子里看看吧。”刘旭阳冷冷地说:“你相信我,那村子绝对比这湖更可怕。”米俊非问:“村子里有什么?难道有会吃人的怪兽?”刘旭阳没有再回答米俊非,而是用力将竹筏滑进了湖泊中。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刘旭阳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个无人的小村庄。可是,这家伙就是一只闷油瓶,生怕我们从他那儿获得了重要情报而导致他的这次引人入险的计划功亏一篑。我睁大眼睛望着前方,希望能碰到吴乐乐与李笑楠,我担心他们会进入到那条村子里,我要提醒他们不要进去。 可是,我失望了,竹筏在湖泊里滑了半天,我们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碰到。 我想起了刘旭阳在刚走时对夏梦瑶所说的话,说我们这一次可能回不去,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非常清楚,因此他有意来到这里,把后面跟着来的那些人也引到这里,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被困在这里,或者终身游荡在湖泊里,或许被大木船带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也缓缓地前进,过了约两个来小时,我们的竹筏又靠岸了,我和米俊非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上岸,刘旭阳倒是上去了,但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又回来了,抄起撑篙便是往水里一阵猛撑。 “又是那个村子吗?”我问。 “是。”刘旭阳回答得非常干脆。 “呵,我们被困了,出不去了!”米俊非苦笑道:“都再也回不去了。阳哥,你的目的达到了,来这里的人都会被困在这里,梦瑶可以去找那个什么——林尧,而我们,将会成为这湖泊上的孤魂野鬼。” 刘旭阳板着脸,一声不吭。我突然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向外救援?便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问米俊非手机还有没有电,米俊非拿出手机看了看,说进水了,根本就开不了机。我冲刘旭阳叫道:“看看你手机有没有电,要不报警吧。”刘旭阳说:“没用的,警察根本找不到这里。”米俊非说:“警察来了,也是来送菜,根本就出不去。”我说可以用飞机啊。米俊非说:“别异想天开了,咱们还是靠阳哥吧。”他边说边在竹筏上躺下了,一副逆来顺受、视死如归的样子。 望着那一呈不变的湖水及那白色一片的浓雾,我的思想与意识也渐渐地麻木了。后来对于逃生意识也浅薄了,便也学着米俊非躺在竹筏上,望着上空,却发现空中飘荡的也全是雾,根本看不清天空。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呢?”我问。 米俊非说:“这是像恶梦一样的现实。” 我突然想到,我父亲和李神婆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们一样的困境,因为被困住无法离开,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家?而他们所来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这儿呢?我顿然精神振奋,一骨碌坐了起来,睁大眼睛望向四周。 慢慢地,湖面起风了,开始很小,后来越来越大,终于将雾吹散了,可是,天却昏暗了下来,不到一刻钟,湖面被掀起了波澜,一时黑云遮目、狂风怒吼。竹筏也跟着一阵荡漾,我们摇摇欲坠,像是在荡秋千。 我和米俊非齐骂了一声,骂这死亡之地,骂这鬼天气,也在骂刘旭阳。 “妈的,这是要下雨了吗?”米俊非望着天空问。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真是他妈的祸不单行。 狂风越来越大,在耳边呼呼作响,吹得湖水一阵一阵翻涌,像一只魔爪,将湖水掀起,竹筏也被它抓得东倒西歪,横冲直撞。 “砰!”地一声,我们的竹筏被撞了,与之相撞的,是另一只竹筏,在狂风中,竹筏终于翻了,我们被迫落水。在落入湖中的瞬间,我发现,与我们相撞的另一只竹筏上,也有两个三个人从上面跌入水中,他们的身影非常熟悉,我的神志已经模糊,只是在心里问自己,那三人是于封、沐斯与沐安安吗? 我很奇怪,沐斯与沐安安跟来了,因为他们是为了寻找死亡*,这可以理解,但是,于封怎么也来了呢? 难道我看错了? 但是,我没法去看他们第二眼,因为,波涛汹涌的湖水立即将我淹没了。...... 第247章纸人 我在湖泊中并没有挣扎多久便昏迷了。在昏沉之时,感觉到有一双手推着我往前游。我不知是不是何硕与冉冉。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岸边,身边除了石头,别无他人。而天已经黑了,天空挂着一轮圆月,皎洁明亮。我衣服也快干了,站起身,摸了摸内衣袋,发现阴阳刀还在。我又四下望了一阵,确信刘旭阳与米俊非不在,心中又是一阵怅然。 竹筏翻了,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并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那么好能屡屡死里逃生的。 而面前的地方似曾相识,我朝前走了十来步,这才发现,我竟又回到了那座无人的小村庄。我苦笑了一声,这村庄像是有一种魔力,深深地抓住我们的步伐,令我们无法逃脱它的手掌心而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里。难道,这是上天注定要我回来一次,并且来解开这个村子的诡异之谜? 我这时既好奇又担忧,跌跌撞撞地朝村子里迈进。进了村子后,我一家一家去敲门,结果是,一个人也没看到。最后我不得不相信,这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这是一座无人的村庄。正如刘旭阳所说,是一座死村。我抬头望天,月上中天,径直照着我的影子,显得是那么地无助、孤单与凄凉。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哪怕是一个疯子、一个敌人也行啊。一个人的寂寞令我感到害怕。我将何硕与冉冉召唤出来,叫他们去村子里及附近看看,是否有人,或许有鬼也行。待他们走后,我坐在一座屋檐下,背靠在墙上慢慢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座戏台,台上有两个人在唱戏,唱的是那种京剧。台下坐着好多人,全都坐得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在看戏。我站在戏场外在想要不要进去看看,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说话声,我回头一看,见是吴乐乐与李笑楠、于封,还有米俊非他们,只是不见刘旭阳,我也没有多想,与大家商量着一块儿进去看戏。 进去后,那两名戏子停了下来,非常热情地欢迎我们,请我们坐下后,然后伸出手朝我们一个一个地数:“一、二、三……”数完后,其中一个戏子生气地问:“你们一共不是来了十二个人吗?怎么现在才五个人?还有七个人呢?”我说不知道,他们可能去了别的地方了吧,戏子勃然大怒,指着我叫道:“人来不齐,戏永远演不完,我要惩罚你们——”他是用京调将这句话给唱出来的,待唱完时,声音连同那只指着我的手都在颤抖。 而他话音刚落,台下的那些观众齐站了起来瞪着我们。我不由一怔,朝那些观众看了一眼,这一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那些人竟然都是纸人! 我被惊吓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月光正照在我的面前,显得那么地冷清,而一股异样的冷气涌上心头,想起刚才那个梦,我竟然有丝害怕的感觉。我四下看了看,虽然有月光,目光所及的依然全是黑色,我感觉有点冷,便站起身信步朝前走去。 走了二三十步,前面的空地上出现一条人影,他是背对着我的,依其背影看来,像是米俊非,但这毕竟是在晚上,光线灰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因此也不敢确定就是他,便轻轻走了上去,待近时,才发现确实是米俊非,只是他站在那儿痴呆呆地望着前方,像是傻了一样,好像也并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 尽管如此,我看到他时心里高兴了一阵,就像老友重逢兴奋地拍着他的肩叫道:“米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可是,我这一拍,米俊非直接就跨了下去坐到了地上,我大吃一惊,忙去扶他,可刚碰到他的手时,我像触电一般立即将手缩了回来。 这是一个纸人! 米俊非怎么成了一个纸人了呢?想起刚才的那个梦,我既诧异又惊恐,一时不敢判定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在现实中,一个人不可能无端端地变成纸人,如非,那确确切切地是一个纸人。我将这个酷似米俊非的纸人扶起看了看,发现它的确只是一个纸人,便将它扔在那儿,心中在埋怨哪个无聊的家伙竟然弄这么大一个纸人放在这儿吓本尊,然后继续朝前走。 既然这里有纸人,那说明这村子里有人,毕竟纸人也需要人去做的。我的心中陡然间有了希望,边走边想,村子里的人到底躲在哪儿呢?为什么我一个也没看到?而且这里也似乎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我越想越不对劲,对方要做纸人,为何要做成米俊非的模样?这是不是寓意了什么? 正大惑不解,前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心猛地一动,终于碰到一个活人了!但是我又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便在一棵树后面躲了起来,待那人近时,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吴乐乐!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吴乐乐,稍一犹豫便跳了出去冲她叫道:“乐乐!” 吴乐乐闻声朝我望来,当看清是我时,也惊喜不已,伸出手来与我紧紧握在一起,她的手有点凉,不过握在手中感觉非常柔软,非常暖心。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吴乐乐说她们的竹筏被狂风与湖水给掀翻了,她与李笑楠都落水了,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岸上,于是一直朝前找,最终找到了这个村子,可发现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吴乐乐紧紧握住我的手动情地道:“你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来了这里?为什么你走的时候不跟我和耗子说一声?”问题太多,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哪个才好,只是极愧疚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好了。”吴乐乐放开我的手问:“在我们来的路上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刻了几个字母,那是你刻的么?”我说是的,然后问:“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吴乐乐说她不知道,不过被耗子给猜出来了。 原来那组字母是按照五笔字根来排列,按五笔字根的打法将其打出来后,便成了五个字:陷阱,别跟来。 我之所以用这种密钥,是因为刘旭阳不懂电脑,张筠浩却很了解,而我猜得没错,张筠浩聪明能干,果然被他破解。我在佩服张筠浩的同时,又责备吴乐乐,明知这是陷阱,为什么还要跟着来。吴乐乐说:“因为你在前面,我们必须跟着,我们不想你出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我感动万分。我真想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因为不辞而别而心里充满愧疚,也因为这两天的遭遇而格外想念她。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只是问她为什么会跟李笑楠一块儿来了,还有张筠浩为什么上了大木船。 “说来话长。”吴乐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我悄悄地走了后,吴乐乐与张筠浩突然发现我和夏梦瑶同时不见了,便急急打我的手机,却发现我手机关机。他们猜测我可能跟刘旭阳与夏梦瑶走了,心中很焦急,于是与张筠浩匆匆追了上来。 至于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路线的,这个吴乐乐没有提。 他们一直追到陕西,终于追到了我们,因为我是悄悄地走的,他们并没有现身来找我。结果在那儿,他们与钟灵儿、李笑楠不期而遇。从钟灵儿与李笑楠口中得知,钟灵儿是被一个神秘人给叫来的,至于叫她来做什么,钟灵儿并没有透露。而李笑楠之所以跟来,是不放心钟灵儿。 既然他乡重逢,又是朋友,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他们见我和刘旭阳、米俊非离开了旅馆,而将夏梦瑶单独留下,猜测我们要去找死亡*,张筠浩与吴乐乐决定跟上我们,李笑楠得知去找死亡*是件很危险的事儿,说不定会遇上妖魔鬼怪之内的,他爱好探捡,又想在这一次行动中拍摄到“鬼魂”的存在,于是也要跟着吴乐乐与和筠浩,始之张筠浩与吴乐乐不同意,大家都知道李笑楠是菜鸟,他跟上,只会拖后腿,但李笑楠很固执,非要跟着,并且又请钟灵儿帮忙说好话,吴乐乐与张筠浩勉强答应让李笑楠跟着,不过事先说好,万一发生什么危险,他俩概不负责,并且,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李笑楠得自保。李笑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一直尾随着我们,直至我和刘旭阳、米俊非上了竹筏进了湖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跟着我们的并不止他们,还有李景浩一帮人,甚至沐家人和日本人也在其中!...... 第248章纸人(二) 吴乐乐、张筠浩与李笑楠上了竹筏,始之风平浪静非常顺利,几人犹似游山玩水,倒是悠哉乐哉。及至到了晚上,一切才诡异起来。他们看到了那艘大木船。李笑楠赶紧用摄像机拍摄,可当他拿起摄像机对着大木船时,神色变得非常古怪。吴乐乐与张筠浩没有发现他脸色的变化,而是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艘大木船上。 大木船的庞大、古老与神秘令他们叹为观止。 突然,吴乐乐惊讶地发现,大木船上站着一个人,而那人,竟然是我!吴乐乐冲我大叫着,而我,只是朝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吴乐乐问张筠浩有没有看到我,张筠浩看了半天,说没有啊,船上面根本就没人。吴乐乐骂了一声,说你这死耗子眼睛怎么回事,那么一大个人都看不到,难怪眼睛那么小!然后就问李笑楠有没有看到我,李笑楠没有回答吴乐乐,眼睛只是定定地盯着摄像机里,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她的问话。 吴乐乐又朝我叫了几声,我朝下方望了一眼,对着她笑了一下。吴乐乐激动地说:“那就是小刀,我要上去找他!”张筠浩拉住了她,说这艘大木船出现在这里非常怪异,劝她不要上去,吴乐乐不听,非要上去,张筠浩只得说:“那这样吧,我先上去看看,如果刀哥真的在上面,我把他叫下来。”吴乐乐朝高高的大木船看了一眼,发现爬上去有点难度,只得答应。 谁知,张筠浩爬上去后就没有再下来,并且那只大木船也转眼间便消失了。 听到这儿,我既伤悲又难过,将刘旭阳跟我说过有关大木船的秘密如实告知了吴乐乐,吴乐乐一听,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哽咽道:“这样看来,那耗子不是永远下不来了?那他不是死定了?”我忙安慰吴乐乐,说那也不一定,或许情况并非刘旭阳所说的那样。 安慰了几句后,我们又谈起了这个不村庄的情况,吴乐乐发现,这村庄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将刚才看见一个酷似米俊非的纸人说了,吴乐乐叫我带她去看看。 我们原路返回,来到那纸人出现的地方,却发现纸人不见了!我疑惑地道:“刚才明明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难道别人将它拿走了?”吴乐乐说既然这样,那说明这村子里是有人的,我们再去找找看。 朝前找了一阵,我发现四周的环境越来越熟悉,好像曾经来过这里,正疑惑,听得吴乐乐咦道:“小刀,你看那儿有个戏台。”我心猛地一紧,朝着吴乐乐所指的方向,发现前面一块阔地上果然有一个戏台。戏台上有两个人正在唱戏。戏台下面坐着好多人在看戏,坐得端端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方,看得非常认真。 我的心立马给提了起来,这不就是我梦中所看到的情景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记得在梦中,台下面坐着的都是纸人,便怀着惊奇而恐惧的心朝台下那些观众扫了一眼,这一扫,竟然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竟然是米俊非!而那个米俊非,就是我开始所看到的那个纸人! 难怪不见了它,原来是坐到这儿来了。 可是,它怎么会来到这儿的呢? 我又朝其它的纸人看了一眼,这一看,吃惊非小,竟然发现了胡黑蛋也在里面。他与米俊非并排坐在一块,眼睛紧盯着戏台上方。我越发觉得奇怪,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可当我走到他们身边时,惊异地发现,在米俊非左边也坐着一个人,而这人,竟然是吴乐乐!我赶紧回头想将这事告诉吴乐乐,可是,当我回过头朝后方望时,却发现,吴乐乐并没有站在刚才来时所站的地方,而是,她不见了! 甚至可以说,她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纸人坐到了米俊非的身旁! 我足足愣了半晌,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都变成纸人?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便去碰吴乐乐,可这一碰,发现她真的是一个纸人!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下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每个人一来这里就会变成纸人吗?我焦急万分,若吴乐乐真的变成了纸人,那她……她还会变回来吗? 从台上传来戏子的声音,我想若要弄清楚这个原因,只有去问戏台上面的那两名戏子。我正要朝台上走去,突然一条黑影从横刺里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朝一旁的一个黑暗处拽。我吃了一惊,正想反击,却发现是刘旭阳,惊讶地问:“阳哥,你干什么?”刘旭阳将我一直拉到一个较隐蔽的地方沉声道:“别做声,蹲下,不要朝戏台上面看。” “那纸人是怎么一回事?”想着吴乐乐也变成了纸人,我心如刀绞,恨不得马上弄个明白。刘旭阳却低声说:“先别问,等会儿我再告诉你,你记住,不要朝戏台上面看,更不要看那戏子的眼睛,不然,你也会变成纸!” “啊!” 刘旭阳又说:“等会儿不管来了什么人,你也不要出去,更不要声张,不能让他们发现了我们,明白吗?” 我这时完全被怔住了,这情况来得太突兀了,我只得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被刘旭阳按着蹲了下去。看着吴乐乐与米俊非、胡黑蛋并排坐在那儿,并且他们都成了纸人,我伤痛不已,眼泪涔涔而下。我想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变回人,也想知道刘旭阳为什么叫我与他蹲在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一直板脸望着戏台的入口处,我只得按住心中的疑惑耐心而煎熬地等待,希望等会儿刘旭阳能解答这个诡异之谜。 四周非常安静,只有从戏台上面传来戏子高腔而空灵一般的声音。 大约等了二十来分钟,戏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见走过来了两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沐斯与沐安安。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很惊讶,稍一犹豫,便慢慢地朝戏台那儿走去,可才走了不过五六步,我惊异地发现,沐斯竟然坐到了吴乐乐的身边,几乎在一瞬间,他也变成了纸人! 沐安安吃惊非小,忙去摇沐斯,叫着沐斯的名字,可他的手才碰到沐斯身上,沐斯便倒下了。 正在这时,李景浩走了进来,他朝台下的纸人扫了一眼,又朝戏台上方的那两个戏子看了看,对沐安安说:“那是两只鬼。”沐安安闻声回头望,当看到是李景浩时,立即站起身警惕地做了临战的姿势,李景浩淡淡地说:“我现在不会跟你打,你难道没有发现,凡来了这儿的人都变成了纸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沐安安顿了顿,支支吾吾地问:“为……为什么?” 李景浩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跟戏台上面的那两名戏子有关,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是鬼吗?惟有制服他们,谜底才会解开。” 沐安安也朝台上的戏子看了一眼,半信半疑地问:“怎么制服他们?” 李景浩冷笑道:“你也是抓鬼的,难道这个还要问我?” 沐安安被李景浩这一激,昂首道:“好,我先把他们制服了!”说罢身子一腾便朝戏台上方跃去,轻轻地落在了戏台上,伸手指着两名戏子正要问话,可他才刚伸出手,他立即全身不动了。他也变成了纸人! 我瞠目结舌,沐安安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在抓鬼这方面,他也是首屈一指,可是,在那两名戏子面前,他竟然不堪一击!我现在更是越发惊异,想知道李景浩会怎么做,毕竟他是我所见到过无论是对付鬼还是身手方面,综合素质最强的人,我希望他能制服住戏台上的那两名戏子,又担心他会发现我和刘旭阳,因此赶紧屏住呼吸,一颗心也揪得紧紧地。...... 第249章戏子为于封兄加更 李景浩一步一步朝戏台走去,两名戏子依然在自顾自地唱戏,对变成纸人的沐安安及走近的李景浩视若无睹。李景浩在离戏台两米远时,对着戏子突然怒吼道:“别唱了!” 两名戏子的表演嘎然而止,齐转头望向李景浩。 李景浩厉声道:“别再跟我装神弄鬼,马上现出原形,不然,拆了你们的台子,打得你们魂飞魄散!” “哼!”两名戏子齐冷哼了一声,对李景浩的威胁不屑一顾。 李景浩目光阴沉,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走向戏台。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想看他如何将那两名诡异而神秘的戏子打倒,那两名戏子也看着他,有恃无恐。我发现,他们竟然是一直是同一种表情,不,甚至说,他们没有表情。 难道他们也是纸人? 我正想再仔细看,突闻刘旭阳沉声说:“不要再看戏子,如非你也想变成纸人。”我赶紧收回目光。远远看见李景浩走到了台下,他腾身一跃跳到了台上,挥掌就朝其中一名戏子劈去,但是,他的手掌还没有劈出,他的身子骤然僵硬。 “原来是这样!”李景浩发出一声惊呼,话音未落,他已经像沐安安一样,变成了纸人。 我目瞪口呆,这两个戏子如此厉害,连李景浩都要败北,那还有谁能对付得了? 两名戏子各抓住李景浩与沐安安的一只胳膊,轻轻一甩,他俩像风筝一样被甩飞了出去,在座位上空徐徐落下,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吴乐乐的身边。 我与鬼斗过,跟血尸较量过,知晓这世上无奇不有,也不乏有凶恶残暴者,他们能将你活活撕碎,也能令人立马命丧黄泉,但是,李景浩是什么人?他在场,何硕在我的阴阳刀里不敢出来,阿歆也无法突破张筠浩的上古冥琴,他神通广大,令百鬼闻风丧胆。而这个彪悍强大、叱咤风云的人物,在那两名戏子面前,竟然一招即败,并且也毫无反击地变成了纸人! 难道这两名戏子真的没人能对付?可刘旭阳又为什么不离开而要与我在这儿蹲守?他是在等谁吗?还是在等待杀那两名戏子的机会?我朝刘旭阳看了一眼,他依然将眼睛望向戏场的入口处,像是一个等待猎物出现的猎人。 我想起在湖泊中我所见过的人当中,除了于封与李笑楠,其他的人都来了。他俩会不会来呢?难道刘旭阳在等待的是他们?他是想那两名戏子将所有人都变成纸人?当想到这儿时,我吓了一跳,也恍然大悟,这就是刘旭阳的目的!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他们那些人变成了纸人我不管,是死是活我也不想管,但是吴乐乐与米俊非不能死,就算他们变成了纸人,我也要让他们变回来! 可是,他们还能变得回来吗?我想问刘旭阳,他一定会知道。 正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听其声音,像是两个人。我立马打起精神,与刘旭阳一同望着戏台的入口。 很快,他们出现了。当我看清他们的脸时,发现竟然是于封与李笑楠。李笑楠走在前面,边走边用摄像机在拍摄,我不得不佩服他,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摄影,而他的摄像机也的确挺牛逼,他落水了,摄像机也一定进水,但是,竟然还能用。 于封走在他身后,与他相隔一米远的距离,当他一看见戏台下的纸人时,立即停下了脚步,面露惊讶之色。 李笑楠端着摄像机对着纸人拍了一阵,由惊讶变成惊愕,大概他发现那些纸人当中有他所熟悉的面孔,最后,他慢慢地将镜头对向了戏台上的戏子,像极了一位专业的摄像师,一步一步地走向戏台。 戏台上的两名戏子依然忘我地唱着戏,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完全不为外界所干扰。 于封警惕地走到吴乐乐身边,拿出一个打火机打燃后,朝吴乐乐身上照了照,浓眉紧锁。他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纸人,而且那几个纸人跟他所见到过的人一模一样。 “这里不正常!”于封突然抬起头冲李笑楠叫道。 李笑楠没有理会于封,继续对着戏台拍摄。当他离戏台一两米远时,两名戏子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朝李笑楠望去。或许是摄像机有光,他们的眼睛在望向这边时,双目齐闪了一下,呈紫色,显得极为诡异。 “啊!”李笑楠发出一阵惊骇,俄尔,他便变成了一名纸人。手中的摄像机立即落到地上,“哐当”一声,发出一阵重响。 我惊住了,也后悔莫及,我眼睁睁看着李笑楠变成一个纸人!我应该阻止他的——我为什么不出去阻止他呢?我正要出去,刘旭阳紧紧抓住了我,朝我狠狠瞪了一眼。 于封见李笑楠瞬间变成了纸人,也是惊异莫名,一时站在那儿忘了动弹。 其中一名纸人跳下戏台,双手抱起李笑楠朝观众台走去,一直走到于封面前。于封怔了半晌,突然伸手朝戏子抓去,但是已经晚了,在他的手刚伸出时,他的手立即变得僵硬,接而,他也变成了一个纸人。 戏子将李笑楠放在李景浩身边,又抱着于封放在李笑楠身边,然后提步朝戏台走去。如今台下的座位基本坐满,只余下两个空座位,像是在等着我和刘旭阳。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推开刘旭阳冲了出去,朝那戏子怒声叫道:“站住!” 戏子闻声停了下来。 刘旭阳很快也冲了出来,冲我气呼呼地沉声说道:“不要看他的眼睛,不然你会变成纸人。” 原来是看戏子的眼睛就会变成纸人,刘旭阳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他开始为什么不说? 如今我们跟那两名戏子离得较近,我发现他们是一男一女,可是,他们的脸上却依然无一丝毫的表情。并且,他们的样子总感觉怪怪地,怎么说呢,不像是人,像是人偶。 男戏子朝我和刘旭阳看了看,冰冷冷地说道:“太好了,人终于到齐了,表演了这么多年,我们也累了,我们今晚就表演最后一场戏吧。”他边说边朝戏台走去。 我想发作,想跟他们拼了,刘旭阳低声对我说:“别轻举妄动,先听戏。”说罢硬拉着我坐到了最后那两个座位上。 望着身边变成纸人的于封与李笑楠等人,我的心又愤怒又惊恐,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却没有出来提醒他们,我真的该死! 那两名戏子朝台下扫了一眼开始唱戏。我在想该怎么对付他们,刘旭阳低声对我说:“仔细听他们唱戏,你会找到你所想知道的秘密。” 于是,我开始认真听起戏来。 从两名戏子的表演中,我知道了这么一个故事: 好久好久以前,有这么一个村庄,由于元军入侵中原,很多人都吃不上饭,于是大家就开始吃人。有一对特别特别恩爱而且对别人也很好的夫妻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吃了,变成了厉鬼。 后来来了一个道士,将这两个厉鬼封印在了两具人偶里,让人民天天祭拜那两个人偶来净化他们。他们就把两个人偶当做神灵来祭拜。 后来大家都能吃上饭了,但还是改不了吃人的习惯,每到过节,村里都会选出最漂亮的女孩带到人偶庙里吃。日积月累,人偶早已不是当初那两个厉鬼了,而是几百年死去了的所有女孩的怨气组成的邪灵。后来怨气越积越多,早已不是天天供奉就可以化解的了。 然后有一天,大家都睡觉了,他们做了同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是那两个人偶在唱戏,然后每天都会有一个村民变成纸人。大家想逃出那个岛,但附近一直弥漫着大雾,怎么划船都会回到这个岛,然后每天做着同一个梦,每天都会有人变成纸人,及至村里的人全变成了纸人……...... 第250章人偶怨灵为天雨与qq15052613235加更 听完这段戏,我非常震惊,原来这就是那两名戏子的来历,他们是是人偶,也是由被吃少女怨气所形成的怨灵。他们令村民们变成纸人,也令过往在这一带的行人都被吸引至这里,然后那些行人也无一例外地变为纸人。 眼看他们的戏就要唱完了,我心急如焚,低声问刘旭阳怎么对付他们,刘旭阳说:“不用对付他们,他们唱完这一曲戏后就会离开。” “那……他们呢?”我朝于封、李笑楠与吴乐乐他们看了一眼,急急地问刘旭阳:“难道他们不能再变回人了?” 刘旭阳冷笑了一声,并没回答我。 我急了,也火了,冲刘旭阳问道:“他们还是可以变回人的,对不对?” “可以。”刘旭阳应道。 我忙问:“那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变回人?” 刘旭阳反问:“为什么要他们变回人?你难道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都是为死亡*而来。我之所以在路上没甩脱他们,就是为了引他们来这里,然后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不,不行,不能这么做。”我生气地叫道:“他们当中有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们变成纸人留在这里。” 这时,戏唱完,两名戏子腾身一跃下了戏台,慢慢地朝我们这方走来。我心急如焚,正在这时,何硕与冉冉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拿出阴阳刀,叫他们立即回到我的阴阳刀里,我想,既然是他们的眼睛能令人变成纸人,我就弄瞎他们的眼睛,想到这儿,正想去看那两名戏子的眼睛,突然想到,我不能看他们的眼睛,不然我也会变成纸人,于是,我侧对着他们,用余光观察到他们的位置,对着前面的那名男戏的眼睛直射而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我立即接住飞旋而归的阴阳刀,见那名戏子捂住左眼步步后退,我又将阴阳刀朝他射去,不料这一刀没有射中,只是射在他的额头上。尽管如此,那戏子的身子朝后一倾,直挺挺倒了下去。 倒地的一瞬间,他粉身碎骨,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具人偶! “呀!”女人偶怪叫一声,手持一把砍刀朝我直扑而来,我接住飞回来的阴阳刀,尚未将阴阳刀射出,一阵冷风袭来,女人偶的砍刀已到了我眼前,我忙朝后退,刀尖从我胸前划过,一刀将一名纸人的头砍飞了。 我朝那名纸人一看,见是胡黑蛋。暗想,砍得好!而我的阴阳刀也跟着射了出去,不过并没有射到女人偶的眼睛,只是割断了她几缕头发,女人偶怒吼着再次挥刀朝我砍来,被刘旭阳一脚给踢飞了。 “闭上眼睛,刺她的眼睛!”刘旭阳大声叫道。 而女人偶被刘旭阳那一脚踢到了纸人当中,恼羞成怒,对着那群纸人便是一阵乱砍,像是砍竹笋,瞬间便砍倒了一大片。见她如此凶猛,因为不能看她的眼睛,只怕一时是对付不了她的,我忙将何硕与冉冉召唤出来,叫他们去挡着女人偶,然后抱起变成纸人的吴乐乐朝戏台外跑,将吴乐乐放到地上,又去抱米俊非。 刘旭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冷酷至极。我冲他恼火地叫道:“你要么来救人,要么去对付那人偶。”刘旭阳却阴沉沉地道:“你这是在破坏我的计划,你懂吗?” “我不懂!”我生气地叫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那你就闭上眼睛!” “闭你妹!”我朝他狠狠骂了一声。 将米俊非抱出去后,我又去抱于封与李笑楠,那人偶非常猛,何硕与冉冉一时难以挡住她,我只得双手将于封与李笑楠各扛着一个放到了戏台外。 剩下还有沐斯、沐安安与李景浩。我跟他们并无多大的交情,特别是李景浩,还是对头,才不想管他的生死呢。不过转念又想,沐斯与沐安安是沐蓝蓝的哥哥,我若见死不救,以后没法去见沐蓝蓝,便赶紧去抱沐斯,不料一阵冷风袭来,女人偶竟然越过何硕与冉冉的阻挡跳到了我的背后,我大吃一惊,抱起沐斯跳到了一旁,女人偶一刀划来,将沐安安一刀为二。 李景浩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女人偶的手腕,冲我叫道:“刺她的眼睛!” 我不明白李景浩怎么跳得起来了,听得他这么喊,我也无瑕多想,持刀朝着女人偶的眼睛狠狠刺去。女人偶一掌将李景浩劈倒在地,挥刀就砍,被何硕与冉冉各抓住了一只胳膊,我趁机对着女人偶的左眼径直刺了过去。 女人偶发出一阵惨叫,不断挣扎。我将阴阳刀从她左眼抽出,又狠狠刺向她的右眼。因为我不能看她的眼睛,无法瞄准,我只得一连刺了好几刀,直至女人偶的尖叫慢慢变小,戏台与纸人渐渐消失,最后,四周变成了一片坟地,人偶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团黑灰。 吴乐乐、米俊非与于封、李笑楠都变回了人,他们左右看了看,脸上惊诧莫名。米俊非冲我叫道:“老大,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呀,我的肩膀好痛。” 于封上前来问:“那两名戏子呢?”我说已经死了。李笑楠走到坟地中将他的那台摄像机捡了起来,一直未吭一声。 刘旭阳的脸色异常地难看,拳头握紧,骨节嚓嚓作响。我知道他在恨我,恨我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是,我佯装不知,对吴乐乐和于封他们说:“现在那人偶戏子已死,我们想办法离开这儿吧。” “李景浩呢?”刘旭阳突然问。 我忙四下去望,这才发现李景浩不见了。 沐斯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喊:“安安!安安!” 地上躺着两个纸人,是胡黑蛋与沐安安。胡黑蛋身首异处,沐安安更是……惨不忍睹。我上去对沐斯愧疚地道:“对不起,我来不及救他。”沐斯没有回答我,只是紧紧抱着沐安安,因为沐安安变成了纸人,沐斯又抱得极紧,立即,那纸人被他抱得扭曲而不成人形。 没多久,天放亮,沐斯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生锈的锄头挖了一个坑把沐安安给埋了,然后厉声问刘旭阳:“你把我们引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刘旭阳反问:“你们跟来又是为了什么?”沐斯哼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刘旭阳冷笑道:“既然你知道,那又何必多问。这一次,只是小小的惩罚,若你们还要跟着我,哼,下一回就没这么容易脱险了。” “你!”沐斯一把抓住刘旭阳的前衣领,恶狠狠地道:“你信不信我要你身葬此地!”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刘旭阳不屑一顾;“你们沐家人才济济,而你,更是出类拔萃,你要我死,轻而易举,不过我告诉你,你若想从我这儿得到有关死亡*的信息,别痴心妄想!” 沐斯用力将刘旭阳推开了,开门见山地问:“你老实说,这里到底有没有死亡*?” “显然没有。”于封说:“这里只有几座孤坟。”他朝刘旭阳看了一眼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有意引我们来这里给这些孤坟做伴的吧?” 刘旭阳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提步朝村外走去。 “可恶!”沐斯狠狠地骂了一声。 我问于封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是为了死亡*?于封说他对死亡*毫无兴趣,只是不放心沐蓝蓝,所以一直陪着她。原来,在我和刘旭阳、夏梦瑶、米俊非一踏上上陕西的路程,便被沐家发觉了,于是他们便紧跟而来。 于封从沐蓝蓝口中得知她要去找死亡*,又得知这一次危险重重,放心不下,于是就决定跟来保护她。因为于封人才出众,又聪明能干,沐家对他也是欣赏有加,自然由他跟着。 在陕西的旅馆处,于封见夏梦瑶单独留在旅馆没走,他就觉得事出有因,便叫沐蓝蓝与沐小凡留下,由他与沐斯、沐安安跟上我和刘旭阳、米俊非,果然,事情被他猜中,这一次,只不过是刘旭阳设的一个圈套。 最终,这一行,虽然跟来之人并没全军覆没,但是,各方人马也皆有损伤。特别是张筠浩,竟然为了我上了死亡船,从此驾船而去,生死未明,令我既难过又悲痛。 我们来到村口,望着前面一望无垠的湖泊,商议着如何回去。于封说:“怎么来就怎么回,刘旭阳既然敢来,自然知道怎么回去,我们跟着他就行。” 没多大一会儿,刘旭阳将我们来时所乘的竹筏推了出来,对我和米俊非说:“上竹筏,咱们回去。”我朝吴乐乐、于封他们看了一眼问:“那他们呢?”刘旭阳冷冷地说:“除了你和米俊非,谁也不许上来!”...... 第251章回为qq150526132355与我爱吴乐乐加更 刘旭阳的话令我非常愤怒,我坚决地说:“要么大家都上竹筏,要么,我也不会上。”吴乐乐劝道:“小刀,你上去吧,我们会找到离开这儿的办法的。” “不,要么一起上,要么一起留。”我心意已决,谁说也没用。 刘阳旭阴沉着脸道:“杨小刀,你要记住,你答应过我跟梦瑶,你要跟我们共进退。”我冷冷地说:“我是答应过你,但是,我也答应过我的朋友,我与他们共生死。”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刘旭阳近乎愤怒。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毫不退让。 于封上前对我说:“小刀,你不用管我们,你们先走吧,我们有办法离开这里。” 我想,离开这里无非用竹筏,但大家都是在湖泊中被狂风与波涛逼下海,能活命已属万幸,那竹筏早已被大自然的怒火给冲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甚至已经沉于湖底,而且,湖泊上有浓雾,有神出鬼没的幽灵船,万一他们又遇上,被夺了性命,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后悔与遗憾? 我坚定地说:“要么大家一同上船,要么,都留在这儿。” 刘旭阳伸手指着我,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你狠!”然后身子一跃跳上了木筏。 他退步了。 米俊非低声问我:“老大,我们这么多人上去,竹筏承受得了吗?万一承受不起,大伙都遭殃。”我朝竹筏看了一眼,淡淡地应道:“竹筏那么大,上去二十个人都没事。”然后对吴乐乐与于封他们说:“我们都上去吧。” “我不上!”吴乐乐将头一昂,趾高气扬地道:“我可不想看人家脸色。”我急了,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耍个性,朝刘旭阳看了一眼,那家伙的脸更沉更黑了,忙低声劝道:“姑奶奶,别耍脾气了,这儿只有这么一只竹筏了,你难道真的想在这鬼地方老死吗?”吴乐乐哼道:“老死也光荣,总比受人家脸色强。”于封走过来劝道:“乐乐姑娘,还是上去吧,你不上去,小刀也不上,难道你想让小刀陪你在这里等死?”吴乐乐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然后腾身朝竹筏跳去,她有意重重地落在刘旭阳身边,竹筏被她震得猛地一荡,刘旭阳是背对着这方,完全没注意,身子也随之一晃,差点坐到竹筏上。 “你——”刘旭阳怒目圆瞪。 “嘿!”吴乐乐调皮一笑,一本正经地道:“不好意思啊船长大人,让你受惊了。” “哼!”刘旭阳气急败坏,恼怒地将脸转了开去。 吴乐乐正色道:“你别哼,不要以为我们上了你的竹筏你就有恩惠于我们,想当初你跟梦瑶在我们公寓住了那——么久,没要你们一分房租,这一回,我乘一回你的竹筏,就当作是抵房租了。” 刘旭阳嘴唇动了动,极不服气,但最终还是一声不吭悻悻地走到了竹筏前头,抓起撑篙往水里便是一阵猛戳。 奇怪的是,在回途中,竟然出奇地顺利,一路畅通无阻一帆风顺,当我们到达当初的出发点时,夕阳尚在。据我估计,当初湖泊上的浓雾、狂风与波涛都是那两只人偶在作怪,人偶消灭,那些怪事自然也消失。而大木船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我们白天一行,自然也遇不上。 当我们上岸准备离去时,吴乐乐望着湖泊,久久凝思。我知道她在为了张筠浩而难过,便安慰她道:“等找到了死亡*,我会再回来,我相信我们会再次遇到大木船,到时我会把浩哥找回来。” “死亡*,都是为了死亡*!”吴乐乐突然汗流满面:“为什么要找死亡*?为什么?这该死的*!” 我很想问,难道你们来我身边就是为了死亡*吗?但是,我觉得这又不可能,因为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小*丝,我跟死亡*无丝毫的关系,他们凭什么为了死亡*而接近我?我又想到,吴乐乐跟我是邻村,她的身份并不神秘,也不存在刻意来到我身边,只是张筠浩的身份是我们都不知道的,我想问吴乐乐,她是否知道张筠浩的底细,或许,她跟张筠浩本来就是认识的? 米俊非走到我身边半眯着眼睛说:“老大,咱们得走了。”我推了推吴乐乐说:“走吧。”吴乐乐擦干眼泪轻轻嗯了一声,朝湖泊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过身,一脸地伤悲。 待下了山,我们发现车还在。当初张筠浩与吴乐乐、李笑楠只开一辆车来,而那辆车是张筠浩的,如今他随大木船西去,车没钥匙,根本就进不了。我叫吴乐乐与李笑楠坐刘旭阳的车回去,吴乐乐朝刘旭阳白了一眼,气呼呼地说:“他的车?我才不坐呢。” 于封叫吴乐乐与李笑楠上他的车,吴乐乐倒是欣然同意。 在回去的途中,我们谁都未吭一声。一向嘴多的米俊非这次也沉默了,或许经过这一劫,他的心也变得沉重了。 到城里后,我们很快与于封的车分道扬镳。米俊非突然问:“李景浩有没有回来?”我说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呢?米俊非说:“我是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没回来,万一他也回来了,我怕他会来找我麻烦。” 没想到米俊非竟然这么害怕李景浩。我突然想起,在女人偶挥刀杀过来的时候,已经变为纸人的李景浩突然站了起来,并且抓住了女人偶的手腕,我惊讶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 刘旭阳突然将车停下,叫我和米俊非呆在车上,然后去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上车后突然将车掉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我问他去哪儿,难道不回去找梦瑶了?咱们这是又要撇开梦瑶去找死亡*吗?刘旭阳说:“当然不会,只是不想再次被那帮人跟着。” 朝前一直驶了约一个多小时,天渐渐地黑了,刘旭阳将车在一家旅馆前停下,进去开了两间房,然后叫我和米俊非呆在一间房里,说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我俩谁都不要离开房间。米俊非极为不满地问:“那——阳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刘旭阳说他还不能确定,米俊非又问:“那在你没回来这段时间里我和老大干什么?搞基吗?”刘旭阳说:“不管你们搞什么,总之不要出去!”他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操!”米俊非狠狠骂了一声,伸手指着门口对我说:“老大,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马上走!“ “我跟你走?”我很纳闷。 “哦不。”米俊非忙改口:“说错了,不好意思啊老大,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只要说走,我就马上走,我真的不想跟着这自以为是自高自大把自己当作天皇老子的家伙了!” “你其实是自由地,你可以走,只是,你舍得梦瑶?” 米俊非顿然焉了,垂头丧气地说:“那我还是不走了。” 房间里有电视,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百无聊赖,米俊非说身上臭了,得洗个澡换新衣,我想起我的手机没电了,得买个充电的回来充电,米俊非朝我的手腕看了看说:“老大,作为像你这么一位名人,你不戴手表,实在是太讲不过去了,男人有三样东西不能离手,其中之一就是手表,而且我们去找死亡*,谁知道会又要去什么鬼地方,万一是去地下呢?你手机没电,拿什么看时间?” 说得很有道理。 刘旭阳回来比我们想像中的要快,随他一同来的还有夏梦瑶。夏梦瑶来到我们身边微微笑道:“你们都回来了。” “唉,我们回来了。”米俊非赶紧应道:“九死一生啊,还能回来看到你,我死而无憾了。” 夏梦瑶朝我看了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 刘旭阳手中提着一只大袋子,将其扔到床上说:“里面有你们的衣服,还有一个新手机,两个充电宝。米俊非用新手机,然后把手机的电充满,在这儿休息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后我们准备出发。” 我说我需要一只手表。刘旭阳想了想,说可以,他去给我买一只。他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米俊非立即拍着床对夏梦瑶叫道:“梦瑶,过来坐。”夏梦瑶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她的房间在隔壁,说着转身便去开门。米俊非突然站了起来叫道:“梦瑶!” 夏梦瑶回头问:“怎么了?” 米俊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第252章路被拦 听米俊非说要问她问题,夏梦瑶微微一怔,问他要问什么,米俊非问:“那个——林尧是谁?”夏梦瑶又是一怔,大概没想到米俊非会问这个吧,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以为他要问夏梦瑶喜不喜欢他呢。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夏梦瑶淡淡地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怎么,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呢?” “哦,没什么。”米俊非笑道:“只是随便问问。” 夏梦瑶在出门口时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跟我说,但因为我没主动跟她说话,鉴于女孩子的矜持,她不好意思先开口。其实我也想跟她说说话的,可因为米俊非表明过他喜欢夏梦瑶,我怎么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跟他喜欢的女孩子讨话说?我这时候的心态就是:既然米俊非喜欢夏梦瑶,那夏梦瑶就是他的了,身为兄弟的我,不能抢。 虽然我没想过要抢,但不能有抢的端倪,所以在这段时期,我的思想还是较单纯的。 大约过了半个来小时,刘旭阳回来了,递给我一块金表,还提着好几个饭盒,请我们吃快餐。两天没吃饭了,虽然是粗茶淡饭,依然也吃得很香。夏梦瑶单独在隔壁吃,不知吃的是不是跟我们一样。 吃了饭后,刘旭阳就叫我们睡觉。我拿出那只表看了看,感觉还不错。米俊非拿过去放在手掌中称了称,轻声说:“地摊货,最多值三十。”刘旭阳闻声朝这头望了一眼,米俊非立即加了两个字:“美金。换成人民币,大约是两百多。” 我们房间是双人床,我跟米俊非洗了澡后倒头就睡。睡得正香,被刘旭阳叫醒了,说咱们该走了。说实话,我心里非常地不爽,本尊一不是你妹夫,二不是你小舅子,凭什么要给你做牛做马?连个踏实觉也不让睡了!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夏梦瑶站在床正望着我,心中的愤懑被她那一双美目竟然无形地给化解了。 换了的旧衣服都不要了,都一身轻装地上了车,发现车里有两个大袋子,装得鼓鼓地,后面还放了不少的挖土工具,有洛阳铲,还有铁揪等物,并且又多了两把新砍刀,也不知刘旭阳是从哪儿弄来的。我们先前的那两把砍刀在汹涌的波涛中已经永沉湖底了,不用说,那砍刀是准备给我和米俊非用的。 刘旭阳与夏梦瑶坐前面,我跟米俊非坐后面,本想到了车上后再好好睡一觉,可到了车上后,偏偏精神出奇地好。我问刘旭阳我们这一回去的是哪儿,刘旭阳说跟着走就是,不要多问。我听了心里越发不爽了。夏梦瑶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米俊非将身子往前一倾,赶紧问:“有水吗?” “有。” “我擦,不会又是一条湖吧?”米俊非脸色立即变了。 刘旭阳没有回答他。 米俊非转头望着窗外,极为不满地轻声嘀咕了两声。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暗想,反正没事,就睡一觉吧。于是,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强行入睡。车里非常安静,可是我越想睡越睡不着,想着这一次真的要去找死亡*,心中莫名地激动与兴奋。有可能我会找到死亡*,那么我父亲就可以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了。而且,在寻找死亡*的过程中,也有可能会遇到我的父亲…… 朝前大约行驶了一个来小时,困意终于涌上心头,我朝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所及的是黑压压地一片,像是山,又像是田园。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呢?就是放学后坐在汽车里回家的那种亲切感,。我一时有种错觉,难道我要回家了吗? 望着车外的风景,虽然看不清,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但我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地,睡意顿失,真希望这是一条开往回家的路。 “靠!”刘旭阳突然骂了一声,并且将车速放慢了。我朝前一看,在前面十米开外的地方停有一辆警车,车尾和车顶红灯闪烁,两名警察站在车旁朝我们这方摆手,示意停车。米俊非说不会吧,这里也有警车?又这么晚了,会不会是冥界的?然后对刘旭阳下令:“阳哥,别管他们,一定是鬼,冲过去!”我忙说不对,有影子呢,是人。 刘旭阳将车在离那辆警车一丈外停了下来,那两名交警各提着一只警棍分别朝车的左、右方走来,走向刘旭阳那边的交警用警棍朝车窗敲了敲,冰冷冷地说:“驾驶证。”刘旭阳将驾驭证递了过去。 走向右边的交警朝车里探头探脑地望了一阵,一双贼眼骨碌碌地在夏梦瑶身上转。夏梦瑶将窗户关上了。米俊非骂道:“妈的,那贼要是再看,挖了他的眼珠子。” “你说谁呢?”正在看驾驶证的交警怒目朝米俊非瞪来,米俊非悻悻地说:“不是你,你能快点吗?我们要赶路呢。” “都下车!”那交警板着脸道。 “凭什么?”米俊非问。 “少废话!”那交警霸道地喝道:“快点!” 刘旭阳与夏梦瑶相互看了一眼,刘旭阳沉着气问:“驾驶证不对还是怎么的?我们很赶,能不能通融……” “不能!叫你们下你们就下!”那交警不由分说地拉车门,米俊非忙说:“行了行了,大哥,刚才是我嘴贱,不该多嘴,你看这么晚了……” “下来吧。”那交警极不耐烦地叫道:“再不下来,我只能记下你们的车牌号了。” 刘旭阳推开车门跳了下去,顺手重重地将车门关上了。交警用警棍指着车里里气焰嚣张地叫道:“都给我下来!” 看他这德性,我心里就火了,但是,火又怎么样?还是乖乖地下了车。 两名交警朝我们各扫了一眼,先前看夏梦瑶的那交警这时眼睛都直了,站在夏梦瑶面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米俊非怒火中烧,走过去挡在他的前面,那交警用警棍朝米俊非的后背推了一下,叫道:“让开!”米俊非回过头面对着那交警说:“兄弟,你这棍子是用来打坏人的,可别伤了好人啊,不然这叫知法犯法。” “哼!”那交警冷哼了一声,嘴唇都歪了。 我见那家伙仗势欺人,心中也恼火地很,朝地下看了看,见那儿有一块碗口大的石头,便走过去捡了起来,有意走到夏梦瑶身边双手把玩着。那交警朝我手中的石头看了一眼,横着眼问:“怎么,想砸人?”我不卑不亢地应道:“砸狗的。” “你——”那交警举起手中的警棍就要朝我敲来,另一名交警立即叫道:“老三,别乱来!”然后又命令道:“去车里看看。”这个叫老三的交警狠狠瞪了我一眼,收回警棍朝车里走去,一会儿,提着一把刀下来,扔到我们面前叫道:“有刀,有铁揪,你们这是要去砍人还是要去盗墓呢?” 刘旭阳朝地上的刀看了一眼说:“刀用来砍柴的,铁揪用来挖地的,我们是上山开荒。” “开荒?”老三朝另一名交警笑道:“老二,你听到没?他说去开荒,哈哈……”笑了两声手,突然止住笑,板着脸走到刘旭阳面前阴沉沉地说:“别当老子是傻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刘旭阳暗暗握紧了拳头。 我忍不住问:“你们想怎么样?” 老三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把犯罪的工具都给我卸下车;二,跟我们走一趟。”那个叫老二的交警接茬道:“看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犯罪工具。” “好咧,这个我来摸。”老三边说边走到了夏梦瑶面前,朝夏梦瑶的胸部瞄了一眼,狞笑道:“小姐,请把手张开,我可要摸了。”...... 第253章金身 夏梦瑶一听那个叫老三的交警要摸她,一张俏脸顿然沉了下来,米俊非更是气愤地叫道:“你干什么?想摸就摸,没有王法了吗?”老三朝米俊非睥睨了一眼,一字一句地道:“老子在执法,摸的就是王法!”说罢伸手就朝夏梦瑶身上摸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扼住他的手腕,他双目一瞪,厉声问:“你敢阻拦?”我正想将手中的石头朝他额头砸过去,突然一阵响亮的摩托车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接而便看见一名戴着头盔的男子骑着一辆摩托开了过来。 老二走了过来,一脚踢在老三的腿上骂道:“别摸女的,摸男的!”说罢朝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指着我说:“就摸他。” 摩托车在开到我们身边时放慢了速度,车上男子转头朝我们这方望着,驶出了十来米后又折了回来,然后将摩托车一停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放开老三的手,冷冷地说:“你们没权利摸我们,不要欺人太甚!” 那名从摩托车上下来的男子拿掉头盔朝那两名交警看了看,皱眉道:“又是你俩?”我见那男子约三十岁,寸头,浓眉,削瘦,双目却异常有神,上身金色t恤,下身牛仔裤,一双大头皮鞋,显得精壮、健硕。依他的口气看来似乎认识那两名交警。 老二冲那男子问:“你是谁?身份证拿出来!” 那男子从上衣袋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老二,老二接过看了看,阴阳怪气地道:“金身?”这个叫金身的男子应道:“对,我叫金身。”边说边从老二手中拿回身份证说:“你看了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应该让我看看你们的——工作证?”他说着又朝老三看了一眼。 我将手中的石头扔了。 老二与老三面面相觑,老三用警棍指着金身恫吓道:“限你三秒钟内,马上滚,不然,砸了你的破车!” 金身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抬头朝天空望了望,想是在回忆什么,“这条路我今年好像走了三回了吧,每回都看见你们,我听说这条路上有两个人假扮交警,敲诈勒索从这儿经过的车辆,不知是不是你们?” “你活得不耐烦了?”老二勃然大怒,挥起手中警棍便朝金身打去,金身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冷笑道:“怎么,被我识破了,想打我?”老三举起警棍想从后面搞袭击,却被金身一脚踢在下巴,身子朝后一退坐到了地上,老二干骂了一声,但话还没落音,便被金身一拳打在脸上,卟嗵一声打趴在地。 “滚!”金身朝老二踢了一脚,老二与老三忙不迭爬起,边退边指着金身骂道:“狗日的,你等着!”惊慌失措地钻进车里,落荒而逃。 我们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早知道那两个家伙是假冒的,就一脚将他们踢飞了,而不该跟他们浪费时间与口水。 米俊非立即朝金身抱拳道:“多谢兄弟帮忙。”金身朝我们看了看,微微笑道:“小意思,那两个人其实就是劫匪,甭跟他们客气,该出手时得出手。”他不经意看到了地上的砍刀,怔了一下,然后问:“你们这是——去哪?” “去哪?”米俊非朝刘旭阳看去,刘旭阳将砍刀捡起扔进车里,米俊非又朝我望来,我笑道:“就去前面,你——”我朝他的摩托车看了看,好奇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 “哦,我喜欢走夜路,凉快!”他边说边上了摩托,朝我们挥了挥手道:“先走了,再会。” 待金身开着摩托走远了,刘旭阳叫我们上车。米俊非边上车边说:“那姓金的兄弟人还不错。”我说是啊,边说边拍掉手上的灰尘,说要是他没来,估计想摸我的那家伙脑袋要开花。米俊非说:“你早该要他脑袋开花。”我说我不知道他是个冒牌的嘛。 经过刚才一事,大家的精神又上来了,米俊非关切地问夏梦瑶:“刚才没吓着你吧梦瑶?”夏梦瑶淡淡地说没有。刘旭阳脸色极差,大概是被那两个浑蛋耍了心里不爽。 继续驶了不到五百米,远远看见前面灯光闪烁,马路上围了一大帮人,有两个人正在砸车。另有几人围着一人似要开打。我们感觉不妙,与米俊非前倾身子看了看,米俊非叫道:“我操,那不是刚才那姓金的兄弟吗?被人拦了?” 刘旭阳刺棱一声将车停了,那帮人立即朝我们这方望来,只见有两人手抄铁棍对着金身的摩托一阵猛砸,而那两人,就是刚才那两个冒牌交警。另一旁有四人看了我们一眼后,便回过头,手拿铁棍对金身围攻,金身固然身手好,但以一挑四,对方又有武器,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 米俊非朝刘旭阳急急叫道:“快上去帮忙啊。” 刘旭阳只是沉着双目望着车外,纹丝不动。我也急了,很显然,金身是因为刚才帮了我们遭到了那两名假冒交警的报复,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却发现车门推不开,便叫刘旭阳开车门,刘旭阳闷声道:“不要下去,少管闲事。” “这怎么是闲事呢?”我生气地叫道:“知恩图报你总知道吧,那金兄弟若不是帮了我们,他也不会被打,也不会被砸车。” “这太巧了,”刘旭阳依然冰冷冷地道:“像是阴谋。” “万一不是呢?”我问。 “那就活该他倒霉。” “操!”米俊非叫道:“阳哥,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讲一点江湖义气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很难令人信服。” 这时,金身被那四人围攻,一不小心后背被打了一棍,身子往前一倾趴倒在地。一直未做声的夏梦瑶也劝道:“下去帮帮他吧。” 两名男子转身朝我们这方望来,其中一人用木棍指着我们叫道:“看什么?快滚!”另一人也冲我们吼道:“再不滚就给老子下来!”刘旭阳这才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围攻金身的那四名男子包括砸摩托车的那两人也齐朝这方迎了上来,那个叫老三的人指着这方叫道:“就是他们!”然后冲他们大声说:“车上东西全是你们的,不过那妞要留给我。” “哈哈……妞给你,不过爷们每人得尝一口!” 夏梦瑶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与米俊非更是火冒三丈,双双去推门,却发现门还是推不开,我只得从前车门跳了出去,刚落地,米俊非也从后面钻了出来,递给我一把砍刀说:“老大,那个老三交给我,其他的交给你和阳哥。” “怎么,想打架?”其中一长发男子将木棍扛在肩上大步流星朝我们走了上来,待离我们一米远时,用木棍指着刘旭阳叫道:“听好了,此树为我开,此路为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把车上的东西和女人留下,让你们三个废物过去。” 刘旭阳骤然出手,只听得长发男子惨叫一声,身子径直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身子一弹,不动了。 我和米俊非瞠目结舌,那帮人也怔住了,相互望了望,不由地齐后退了两步,刘旭阳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那些人大喝一声举起木棍扑了上来,来势汹汹。我与米俊非也怒吼着迎了上去,我虽然有刀在手,但也不敢砍人,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砍死人是要偿命的,先前围攻金身的三人这时朝刘旭阳扑去。与我单挑的是老二,他挥棍打来,我用刀一挡,一脚踢在他腹部将他踢退了,挥刀就朝他砍去,他忙用铁棍来挡,“铛”地一声,他手中的铁棍被我砍落在地。我又一脚踢去,他扭头便跑,不料一头撞在正走过来的金身怀中,被金身抓住肩,一个勾拳将他打趴了。...... 第254章泥坑为一如应的皇冠加更 米俊非虽然平时胆小,但因心中有火,那把砍刀挥得呼呼作响,将那个叫老三人的逼得节节后退,那人被刀吓得面如土色,撒腿便跑。 刘旭阳不出几下将另三人也给收拾掉了,那些人也全都是一些吃软怕硬的地皮流氓,见打不过我们,扭头就走,仓皇而逃。 金身将他的摩托车扶起,却发现那辆车已经被砸得百孔千疮、惨不忍睹,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火了,索性狠狠一脚将它给踢倒了。 这时是在黑夜里,又是在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自作主张叫金身上我们的车,金身想了想,答应了。 上了车后,金身朝夏梦瑶看了一眼后,向我们道谢,米俊非豪迈地道:“谢什么?开始你不是也帮了我们么?”接而又将那帮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刘旭应嗡声嗡气地问金身要去哪儿,金身说:“去哪儿都行。其实我是想环游中国。我跟我女朋友就是我在环游途中认识的,可上一回,她出事了,这一条路留下了我们美好的回忆,所以我就想多走几趟。”他也称自己是苦行僧,想靠一双脚走遍大江南北。说得我和金身还挺佩服他的。 没多久,天便亮了,我们的车进入城市,刘旭阳将车停在一家早餐店前,吃了早餐,刘旭阳问金身是否要下车,金身问我们去哪儿,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搭便车。刘旭阳说要去宝鸡,金身一拍桌子叫道:“哎呀,我也去宝鸡。”我说既然这样,那咱们是同路,你就坐我们的车吧。金身立即应道:“好啊,那就太感谢了。” 刘旭阳什么也没说,极为不悦地上车了。 奇怪的是,待中午时,他将车停在一家旅馆前,叫我们进了旅馆,开了两间房,我们三个大男人睡一间,夏梦瑶单独睡一间,他叫我们休息,天黑时再走。 米俊非埋怨道:“阳哥,你这样搞,我们的生物钟都被你打乱了。”刘旭阳像是没听到,竟然将我和米俊非批评了一顿,说不该留下金身,毕竟现在到了城市中,有的是车,他根本没必要跟我们同坐一辆。我和米俊非不服气,说给人方便,也是给己方便。刘旭阳重重地道:“我们这一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就多一份危险。”我和米俊非感觉到刘旭阳疑心太重了,不过也都没反驳他。 天黑后,我们吃了晚饭,刘旭阳又说晚一点走。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我和米俊非也就刚刚来了睡意,这家伙又把我们叫醒,催促我们启程。我心里真是恨得牙牙痒,但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一时冲动答应他走这一条路呢?为了“信守承诺”四字,忍气吞声。 在下楼时,因为金身就住在隔壁,我说要不要叫一声金身,被刘旭阳瞪了一眼,训斥我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 上了车后,刘旭阳立即开车朝前飙去。 前行了约二个来小时,我们到了另一座小镇上,刘旭阳将车停了,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早要进山,所以我们今晚一定要休息好。 感觉像是在打游击,又像是在做贼,防这防那地。不过我们也习惯了,只是我再也睡不着,倒是刘旭阳与米俊非,各躺在一张床上,像是两头猪,睡得香极了。我躺下,想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可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安在心底徘徊,令我久久无法入睡。 半睡半醒间,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见屋里的灯亮着,刘旭阳与米俊非在打呼噜。既然他俩都睡着,那刚才的脚步声是从哪里来的?我走到洗手间看了看,没人,便打开门,却见夏梦瑶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得很慢,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我感觉不对劲,轻轻喊了一声:“梦瑶?” 夏梦瑶没有应我。 怎么会?夏梦瑶不会不应我的啊?也不可能没有听到,难道,在梦游? “梦瑶。”我伸手朝夏梦瑶的手臂抓去,岂料刚碰到她的手,她的身子陡然一抖,我也跟着打了个哆嗦,眼前一黑,像是从半空中突然掉了下来,慌忙睁开双眼,却发现我已到了一座山岗上,天上有月光,只是总感觉四周灰蒙蒙地,夏梦瑶正站在我的身边,左张右望。 “这……这怎么回事?咱们穿越了还是怎么的?”我惊讶不已。 夏梦瑶四下看了看,沉重地说:“我们又被日本阴阳师引进了幻境中。”我惊道:“那阴魂不散的又跟来了?我们这么小心了,还没有甩脱他们?”夏梦瑶说:“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日本阴阳师,我开始本在睡觉,后来听到了敲门声,当我打开门时,一团白烟朝我飘来,我顿时便失去了神志,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白烟?难道是迷药?” 夏梦瑶说类似一种迷药,其实是一种蛊粉,能令人丧失神志,并且是一种能令人走入幻境的药引。 我将那日本阴阳师问候了一遍,嘀咕道:“这是在哪里?我们又怎么回去呢?”夏梦瑶抬头望了望天,说这估计是在鬼域里。这鬼域并不是在阴间,依然在阳间,但是,这一片区域被鬼气所笼罩,我们在子时之间进入到这儿,根本就出不去。进入到这里,也叫鬼勿抓,在子时之前,不能让鬼抓住,否则,我们就会回不去了。子时,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不能让鬼找到。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跟鬼玩捉迷藏,不能让它们找到我们。 “不用怕。”我安慰夏梦瑶,鬼我见得多了,我去过鬼市,上回又去了鬼宅,才不怕这鬼域,只要过了子时我们就能回去,况且还有何硕与冉冉帮我们呢。 “你不懂,”夏梦瑶无不忧虑地说:“那个阴阳师显然很了解我们,特地把我们引入到这里,一旦到了这里我们就像是老鼠,鬼是猫,它们成了我们的天敌,我们一旦被它们抓住,我们根本斗不过它们,也无法反抗。” “真的?” 夏梦瑶极认真地答道:“是真的。” 我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了,抬腕看时间,才十二点,离一点还有一个小时呢!夏梦瑶说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办法回去,在这里一个小时,等于在现实中一分钟,而那一分钟,我们的神志是模糊的,就像是梦游者,若有人想杀我们,我们根本无力还击。 “可恶的阴阳师一定是想利用这一分钟来抢我的阴阳刀!” “对,所以说,那阴阳师对阴阳刀也很了解,估计何硕与冉冉没有跟来。” 我尝试召唤何厉与冉冉,他俩果然没有出来。我这才急了,忙问:“万一鬼来了,怎么办?” 夏梦瑶紧张地望着四周,轻轻地说:“万一来了,咱们就躲起来。你记住,鬼是不会知道没有温度的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躲避它的捕捉。” 突然,前面山岗下慢慢飘上来一团白影,似是人形,只是一双眼睛泛着红光,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我忙说:“鬼来了!”夏梦瑶低声道:“我知道,别出声!那是山魈。” “快走!”我想抓着夏梦瑶的手朝山上跑,却被夏梦瑶拉住了,与我蹲在草丛中轻声说:“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眼看那只山魈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突然看见前面的草丛中有一座泥坑,我说,你不是说鬼找不到没有温度的人吗?我们去泥坑下面躲起来,它就闻不到我们身上的气味了。 夏梦瑶朝那泥坑看了看,面露难色。 “好脏!” 我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家爱干净,身上是沾不得一点泥的,现在要全身藏到泥下面去,那等于要了她的命啊。 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听说有个男子看了毛片后,逼急了,连自家的母猪都被他上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能破例的?我急急地说:“别脏不脏了,净死不如脏活着,保住小命要紧!”然后抱住她的腰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泥坑里跳了下去。 泥坑很深,像是一座小池塘。我和夏梦瑶一跳下便陷进去了,幸好并不深,脚踩底,泥及腰部,不然咱俩就出不来了,说不定百后年就成了一对活化石。 眼看那只山魈已离我们不足一丈远了,我忙对夏梦瑶说:“快吸一口气。”说完我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抱住她就往泥坑里钻。 眼前骤然黑暗一片,一切都混浊混浊地。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夏梦瑶在挣扎了,我也憋不住气了,再这样下去,没被鬼抓住,自个儿倒是先闷死了,划不来,便抱着夏梦瑶冒出了头来。 “啊——”我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冷不防嘴巴里滚进一团泥。 我擦掉面上的湿泥边吐嘴中的污泥边朝四周望去,只见那只山魈朝山岗上探头探脑地找去。待它走远了,我和夏梦瑶爬出泥坑,夏梦瑶边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泥巴边埋怨:“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好了,脏死了!” “脏不怕。”我说:“只要还活着。” 夏梦瑶跺了一下脚,看着我说:“你看你,脸上全是泥,丑死了!”...... 第255章阴魂不散为于封兄的跑车加更 我知道夏梦瑶爱干净爱美,便笑道:“这个时候,越丑越好。有句话叫‘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长得比鬼还丑,它们见了你,还不是有多远躲多远?哪还会有胆子过来抓你?长得丑,其实就是给自己壮胆。你想一想,我长得这么丑我怕谁!” “就你最丑!”夏梦瑶白了我一眼:“受不了,我要去把身上的泥洗了。” 我朝夏梦瑶的身上看了看,身上全是泥,如果要洗的话,这岂不是要洗全身?要是她脱光衣服后会是什么样儿呢?我朝山下望了望,说不定下面有池塘或水库什么的,到时跳到水里好好洗一洗。 “鬼上山去了,我们下山去。”夏梦瑶说。 “好。”我们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去。 突然,山下的草丛一阵晃动,我和夏梦瑶忙停了下来,只见有好几只野兽从草丛中冒出了头来。 “捕人鼠!”夏梦瑶惊道:“是鬼派它们来抓我们的!” 那些老鼠足有一只猪那么大,尖牙如刃,毛如钢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啊?岂不是成精了? 山岗上方有鬼,下面又有食人鼠,我们进退维谷。 夏梦瑶说:“我们不能落在鬼的手中,只有下去。”然后拉着我的手果断地朝山岗下面移去。 “啪啪……”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飞鸟拍翅的声音,我们回头一看,黑压压的全是蝙蝠! 夏梦瑶惊道:“是血蝠,喜欢血腥的东西,最喜欢的是人血,我们千万别被它们发现了,不然会吸干我们的血!”她边说边抓住我的手朝山下跑。 这时,那些血蝠已捕捉到了我和夏梦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朝着我们直扑而来。两条腿显然是是跑不过翅膀的,眼看它们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 突然,我想到,这些蝙蝠都是睁眼瞎,它们之所以找到人,是因为人身上的热气。我四下张望一眼,前面竟然有一座池塘,池塘约有一个教室那么宽,塘水在月光下呈幽深色,而这时水中倒映着月光,如梦如幻,倒也颇有一番美景。 “啪啪……”血蝠已飞到我们头顶上方,我急急叫道:“快去池塘里!” 我与夏梦瑶几乎同时腾身跳进池塘,卟嗵一声,水花四溅。血蝠这时正扑了上来,我们赶紧钻进水底,有好几只血蝠与我擦发而过。 好惊险! 我们在水中躲了一阵,呼吸越来越困难,不得不钻出水面,可刚将头冒出来,池塘上方的血蝠席卷而来,我和夏梦瑶又赶紧钻进水里。但是不到几秒钟,夏梦瑶便将头冒出水面,她在水里不能屏息太久,眼见血蝠朝着我们俯冲而来,急中生智,抱住了她的头朝她的嘴唇贴去。 这时候,我只想输一口氧气给她,夏梦瑶以为我想占她的便宜,条件反射地来推我,一把将我推开了,我们同时冒出了水面,夏梦瑶气呼呼地骂道:“混蛋!趁火打劫吗!” “我是给你氧气!”我跟她解释。 “小心!”几只血蝠骤然朝我们扑了过来,我们慌忙钻进水中,虽然刚才被夏梦瑶推了,我还是很担心她,又抱住了她的脖子,摸索着她的嘴唇贴上去。夏梦瑶躲避了两回,我为了让她能在水中多停留一段时间,忍辱负重,背负着占她便宜的罪名坚持去给她输送氧气,最后,夏梦瑶妥协了,我成功地对准了她的香唇,给她输送了第一口气。 “呀!”夏梦瑶再次推开了我,将头冒出了水面,边抹着嘴角边骂道:“呸!呸!呸!混蛋!” 我非常恼火,我是为你好,你还骂我,我太憋屈了。但是憋屈又如何,说到底夏梦瑶是因为我才被阴阳师引到这里,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她不时将头冒出水面,但蝙蝠一直在上方盘旋,一见夏梦瑶冒出头,立即扑下来。我只得抱住她,再次给她输送氧气。夏梦瑶先是一怔,似乎想反抗,我紧紧抱住了她的头,她松开了推我的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暖流触电一般由嘴唇扩散到全身,我感觉到她放松的手指顿时紧张了。我们闭上了眼睛,此时变成了唇、舌与水花的浪漫。 我身子飘了起来,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哼,我忙睁开双眼,赫然发现,我们已回到了墙边,而我的手,这时正放在夏梦瑶的手臂上,我喜出望外,连声叫道:“我们出来了!” “嗯!”夏梦瑶重重地应了一声,脸颊绯红。 突然,一股异样从身后直扑而来,我忙回过头去,大吃一惊,好几个人已一步一步地朝我们包抄了过来。其中有三人我是认得的,一个是白静,另两个是那对身穿黑衣的双胞胎。 果然是他们! 而这时白静离我已不过一米远,伸手便朝我衣袋里摸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地道:“想非礼么?”白静微微一怔,挥掌朝我劈来,我一拳迎去,将她逼退了。 几乎同时,那对双胞胎与另两名男子朝我发起了进攻,他们这一次来这么多人,一定是有备而来,对阴阳刀也势在必得。他们先用蛊粉迷惑夏梦瑶,然后引我一同进入鬼域,以为我们会被困在那里,却没想到,我和夏梦瑶阴差阳错地竟然从水中的一个吻给引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吻的力量? 他们的目的是我身上的阴阳刀,因此根本没把夏梦瑶放在眼里,夏梦瑶一脚踢出,冲在前面的双胞胎兄弟首当其冲,其中一人惨叫一声被踢飞了,另一人发现时为时已晚,夏梦瑶一个反腿踢在他下巴下,他身子直接就飘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后面一名男子身上。 这帮人在夏梦瑶面前,根本就是渣渣。那个阴阳师自个儿神龙见首不见尾,却派这样的货色来抢刀,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其实那个阴阳师也没料到我和夏梦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鬼域里出来,派来的那几人是为了对付刘旭阳与米俊非的,岂知人算不如天算,被夏梦瑶一人给收拾了。 刘旭阳与米俊非闻声从房里跳了出来,一见其状,二话不说上来助阵。这帮人又愚又傻,明知打不过,也不逃跑,被我们揍得齐满地找牙,引得不少旅馆里的人来看热闹,有“见义勇为”者偷偷拨打了110,刘旭阳急了,催促我们快走。 下了楼,迅速上车,在一阵义愤填膺的讨骂声中,我们狼狈而“逃”。 米俊非控制不住说出了他的心声:“说实话,我觉得上一回去青海比这一次要有趣得多,这一次跟着阳哥,简直是噩梦!” 我很纳闷,白静等人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去死亡湖、无人村,他们并没有跟去,但是我们一回来,他们就像苍蝇一样缠上我们了。难道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夏梦瑶,然后跟着夏梦瑶而来?我问刘旭阳,难道开始没有发现后面跟有车吗?刘旭阳说他仔细看过,后面根本就没有跟有车,不然也不会在旅馆里落脚,好像白静等人早知道我们会到宝鸡,然后在旅馆那儿守株待兔,待我们一到那儿,他们就伺机出动。 “万一这帮日本人阴魂不散,还跟来,那该怎么对付?”我望向刘旭阳问。 米俊非立即说:“那还用说吗?阳哥再去一个比纸人村更好玩的地方,要不去泥人村,让他们全部变成泥人!” 刘旭阳阴沉沉地道:“要是再跟来,我绝不留情!”从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杀气。他也给惹火了,这段日子咱们像防盗一样防着那帮人,又像躲债一样躲着那帮人,但最终,还是没有甩脱可恶的日本人,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天渐渐地亮了,前面的路越来越幽静,路两旁全是树木,远处是连绵不断的群山。我们的车爬过一座高山,下面出现一条小河,我们沿河而驶,路不是很宽,要是现在有辆车从对面开过来,我保证,两辆车保证无法通过。今天阳光明媚,河水涔涔,经阳光一射,金光闪闪。 中午时分,我们在河边休息了一阵,刘旭阳拿出食物给我们吃,我们一看,又是八宝粥。 “我操!”米俊非极为不满地叫道:“阳哥,除了八宝粥,你真的不能再弄些其它可吃的吗?” 刘旭阳没有理会他,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样子。 没多大会儿,一辆白色小车与一辆东风重卡从后面开了过来,米俊非朝那车看了看,发出一阵惊呼:“真*,凯美瑞,这穷山沟里竟然会有凯美瑞,看来这里藏有土豪啊。”我问他那车是哪个国家生产的,米俊非说是日系。我听了,心里一梗,忙朝车里望去,却发现车里上了车帘,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唯看得见重卡里坐着两名男子,一名彪形大汉,一名是老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及一副金框眼镜。他们也朝我们这方望了一眼,然后很快驶了过去。 感觉他们像是日本人。...... 第256章入深林为刘旭阳与我爱吴乐乐加更 刘旭阳一直望着那辆凯美瑞与东风重卡所去的方向,脸色异常地凝重,因为有阳光,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 “怎么了?”夏梦瑶问。 刘旭阳说:“重卡里坐着两个人,小车里四人。重卡里的那个老头可能是个学者,两名司机,绝对是练家子。他们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如果他们是因为我们而来,那么他们要么为了死亡*,要么为了阴阳刀。 “回去。”刘旭阳将手中的八宝粥空瓶朝草丛里一扔,提步朝车里走去。 “什么!”我和米俊非齐叫出了声,我霍地站起冲刘旭阳叫道:“你怎么回事?我们好不容易来这里,你又要回去,你……这是来游山玩水吗?” “就是因为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所以我们不能再前进。”刘旭阳指着凯美瑞与东风重卡所去的方向大声说:“他们来这里,极可能是为了死亡*,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我问:“如果他们比我们早一步发现死亡*呢?” “不可能!除了我,没有谁能找到那个地方。” “是什么给的你自信,阳哥?”米俊非走了上来,与我站在了同一条战线,“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所知道的事,别人也会知道,而在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谁的速度快,谁就能抢先夺得宝物,现在那帮人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赶上去,超过他们?” 夏梦瑶也说:“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前进吧。尽人事,听天命。” 刘旭阳沉眉想了想,悻悻地道:“上车吧!” 待我们上了车,刘旭阳开着车飞一般朝前驶去。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山也越来越高,而河水,也一直奔流不息。 朝前驶了约一个多小时,路渐渐地到了尽头,奇怪的是那辆辆凯美瑞与东风重卡却一直不见踪影。我很纳闷,难道它们冲进了河里不成?在一块较空阔的草地上,刘旭阳将车停下,从车里拿出四只背包,给我和夏梦瑶、米俊非各发了一只,我用手提了提,感觉挺沉,拉开拉链一看,里面有手电筒、打火机及两瓶八宝粥一瓶矿泉水,还有黑驴蹄子、糯米、伞兵刀、登山绳、照明弹、散弹枪等物。看来刘旭阳准备得挺充足。 接着,刘旭阳又拿出一只工兵铲及一只洛阳铲,分别递给我和米俊非,自个儿拿出他的那个大砍刀,没想到从死亡湖归来,他这把刀竟然没有弄丢。 “我们这是去盗墓吗?”米俊非问。 我也想问的是这个问题,握着洛阳铲,心中莫名地激动与兴奋。 刘旭阳严肃地说:“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离这里大约有三四十公里以外的山中,按现在这个时间看来,估计要明天才能到达。我们所要作业的地方是在地底,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地下面都是黑的,所以你们背包里的东西都得拿好,不要弄丢掉,特别是照明的东西。那黑驴蹄子与糯米是用来对付地底里可能遇到的僵尸或血尸,不管将遇到什么情况,大家要同努力、共进退。” 这是刘旭阳第一次跟我们讲出并坦露即将要进行的计划,我和米俊非都很振奋,连声应道:“一切听阳哥指挥。” 刘旭阳朝夏梦瑶看了一眼,郑重地道:“梦瑶,我们开始出发。” “嗯!”夏梦瑶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旭阳带头走在前面,没想到竟然往回走,直到走了一里来路才在一座高山脚下停了下来,我和米俊非这一回都没说什么,对刘旭阳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已经习以为常。我想他之所以将车停在前面一里之外,一是那里有块阔地好停车,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到底是从哪里上山的。 面前这座山高大巍峨,山上树木郁葱。始之还有一段石级小路,很快,我们便进入山林。我们一行四人沿着一条蜿蜒盘旋的崎岖山路艰难爬行。 这时正值金色十月,漫山都是一片红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写的就是这样的景色吧。 我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顿觉心旷神怡,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刘旭阳与夏梦瑶自小生长在高山之上,爬这山路不成问题;我也从小在农村长大,爬这路自然也不在话下;但是米俊非这靠手艺吃饭缺少运动的小伙子就不同了,当爬到一半时,他已累得不行了。我只得陪着他走在后头。我说我帮他拉工兵铲,他没让,依然自个儿拿着。 刘旭阳在前面走得飞快,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前面的一座木屋里,不然天黑了,这山林里会有野兽出没的。” 米俊非听后,吓得哆嗦起来:“没那么恐怖吧,这年头还有野兽?” “嗯,是真的,旭阳说得没错。”夏梦瑶也说道,“你们看,这里荒山野岭的,有野兽很正常啊。” “哦。”米俊非不由加快了脚步。 行了半天,前面出现一块阔地,像是一块块土地,不过长满了野草,显然以前这儿种过庄稼,只是后来荒芜了。而有一座小木屋矗立在土地旁边,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老人。 刘旭阳说:“今晚我们就在这儿过夜,这儿猛兽极多,大家不要轻易离开。”看来刘旭阳对这里的路程非常熟悉,以前想必来过。 进了木屋,发现里面很空旷,只有一张床,上面放有生了霉的被窝,地上有枯枝及一层厚厚的灰尘,房梁上布满蜘蛛网。 刘旭阳叫我们我们先将这儿收拾一下,他自个儿倒是提着他的那把大砍刀走进了树林中。米俊非埋怨道:“我操,难道咱们就是传说中的跟班?”我立即就想起了张筠浩,想起这个自称是我跟班的哥们,他现在在哪里呢?我以后还能看得到他吗? 将木屋里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我们见刘旭阳还没回来,便到屋外面等。夏梦瑶突然朝树林里走去,我问她去哪儿,她回头朝我嘘了一声,然后又轻盈地跳进树林中。我心微微一愣,夏梦瑶刚才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怎么说呢?她一直高雅、端重,又内敛、矜持,任谁都无法料到她会做一个这么可爱的动作来,就像钟灵儿,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她会对着山坡唱山歌。 我叫米俊非在木屋这儿看着,然后朝夏梦瑶跟了上去。 夏梦瑶在前面跑得飞快,像一只跳跃的紫色蝴蝶。我追了一阵没追到,只得叫了一声,夏梦瑶闻声回头望来,见我跟来了,便停在那儿等我。我上去问她怎么回事,心中暗想,她不会有意引我来这里约会吧? 山林里,多浪漫啊。 “我看到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子在树林里朝我们望,我跟了上来,她闪进树林里不见了。”夏梦瑶朝树林中四下张望,秀眉紧蹙。我说这里怎么会有人,难道是妖怪?夏梦瑶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妖怪,不过刚才那名女子可能就是妖怪,因为她跟一个人长得非常像。我问是谁,暗想不会是白静吧,难道她跟来了?夏梦瑶却说:“那只蓝色的狐狸,汐蕊苏苏。” “她?”我惊道:“她不是被沐安安打回原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 我说我们去找找看,夏梦瑶说好,她说着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好奇地朝前面找去。 找了很久,哪里有人的影子?而我俩只顾着找人,却没想到在密林中越走越远,这密林因有猛兽出没太过凶险,常年人迹罕至,当我们发现时我们已经离木屋很远时,已经晚了。我们正寻思着怎么回去,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声响,像是有人说话和挖土的声音,我和夏梦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双双嘘了一声,慢慢地朝那方移了过去。 透过树叶,只见前面两丈外的地方有十来个人,拿着洛阳铲什么的,在那里挖掘。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六十岁左右老年男人拿着一张地图不时四周张望在对照着。两名身穿紧身黑衣的冷酷的女子一左一右挺立在那老年男人身旁,其中一名女子竟然是白静。而那老年男人就是在东风重卡里的那个老人! “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在干嘛?”夏梦瑶惊讶地问。 “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我说。 “难道是在盗墓?”夏梦瑶语出惊人,转头朝我望来,因为我俩挨得较近,她这一望,差点与我的嘴对上了。 “有可能。”我说,而我的瞳孔不由地收缩了一下,那些人身上都带有枪! “有枪啊!”夏梦瑶也看见了,情不自禁发出一阵惊呼。 “谁!”白静突然朝我们这边的方向喝道。“快出来!”她同时拔出了手枪。...... 第257章会转弯的箭 其他正在挖掘的人听到白静的呼喝,顿了一下,马上扔掉手上的工具,全都掏出了身上携带的枪齐刷刷地指向了我们这边。 这阵势把我和夏梦瑶吓了一跳。 “快找树躲好!”我俩立即躲到另一棵大树之后。而我俩刚刚躲好,就听到一阵凌乱的枪响,然后无数子弹从我们身边擦过,有的打了在遮掩我们的树干上。 “小刀,怎么办?”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夏梦瑶焦急地问。 我也心急如火,他们有枪,我有阴阳刀,但是,我的阴阳刀再快,快得过枪吗?目前十几支枪对着,只要我一现身,马上就会被打成马蜂窝。从这伙人一发现我们就马上开枪可以看出,这伙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这伙人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必定是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事,或许真的是为了死亡*而来,白静在这儿,至少也会为了阴阳刀而杀掉我。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我低声叫夏梦瑶快走,毕竟白静需要的是我身上的阴阳刀。夏梦瑶哪里肯走,要跟我一起走,我知道夏梦瑶不会弃我而独去,将牙一咬,见左方树木稠密,急声对夏梦瑶说:“你马上回去,叫阳哥小心,先不要管我,我会来土屋那儿找你们。”说完飞快地朝左方跑去,我一动,子弹立马射了过来,从我身边呼呼而过,惊得我魂儿都没了,立马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不敢再动。 电影里,往往看见一些厉害人物在枪林弹雨中横冲直撞,那些子弹像是瞎了眼睛一个也打不到他们身上,他们牛逼得简直可以飞天了。而这些都是假的,现实中,只要会玩枪的人,往往一颗子弹就能完爆你。 而我之所以能从刚才的子弹中逃过一劫,是因为我听见从那些人当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她说:“不要打中他,抓活的。” 我怀疑那女子就是那位神秘的阴阳师。 为了将那些人引过来让夏梦瑶离开,我捡起一块石头朝他们扔了过去,对夏梦瑶挥了挥手,催她快走,夏梦瑶焦急地望着我,似乎要哭了。我对着那帮人大叫一声:“老子在这儿!”叫完便朝密林深处跑。 那些人果然朝我直追而来。因为他们有枪,虽然不会要我的命,但打伤我也是易如反掌,我拼命地跑,脸被树枝树叶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也不顾得疼痛。而那些人的速度非常快,眼看就要追了上来,突然,“呼!”地一声,一支利箭从前面直射而来,一声惨叫,我身后的一名男子卟嗵一声扑倒在地。 我正惊讶,一条倩影从一棵大树后面跳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叫道:“过来小刀!”我定睛一看,只见面前这人身穿一套绿色运动服,白里透红的脸蛋,唇红齿白,婷婷玉立,一双大眼睛如一泓秋水般清澈,胸前一对饱满的鼓胀更是迷人,更引人注目的是,她手持一柄大弓,背后背着一篓箭,整个人显得飒爽英姿、英气逼人。我不由惊道:“乐乐!” “对,是我。” 我惊喜交集,连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有弓箭?” “砰!”“砰!”“砰!”一阵稠密的枪声响过,子弹从我们身旁呼呼飞过,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 现在形势危急,照这样下去,必定会被对方包围,到时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我也不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了,当机立断说:“让我来挡着他们,你快走!” “不!”吴乐乐急急地说:“他们都有枪,你根本挡不住他们,还是由我来,等下我一发箭,你立刻逃跑,我来阻挡他们。” “我走了,你怎么办?要走一起走。” “目前的情形不可能一起走的,只要我们一现身,必会被乱枪打死。”吴乐乐坚决地说道,“我发箭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吴乐乐说完,从背后抓了一把箭,搭在了弦上。 “不行!”身为一个男人,危难之际,岂可让一个女子为我挡子弹? “别废话!”吴乐乐打断道,“我擅长在森林作战,相信我的箭术,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安全脱身来找你的。” 脚步声已越来越近,吴乐乐说:“好了,我数三下,然后发箭,你马上跑,听到枪声也不要回头,只管拼命往回去的路跑,我会掩护你的。” 我暗想,吴乐乐怎么会用箭?她以前怎么一直没跟我说过?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不是我所知晓的?她又说她擅长在森林作战,言下之意,她必定有这方面的经验,曾经在森林里作战过。可是,她只是我邻村一名普通的女孩,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做好准备,我要开始数了。”吴乐乐说完,将弓拉满。 “一——二——三!” 吴乐乐话音未落,一排箭已离弦! “啊,啊,……”两人的喉咙中箭纷纷惨叫倒地。 其余同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措手不及,急忙趴下或躲闪到树后。 “跑!”吴乐乐喊道,又抓了一把箭搭在弦上。 我腾身一跃到了一丈之外的地方,然后冲那些人高声叫道:“老子在这儿,你们过来啊!” 我话音未落,“嗖!嗖!嗖!”一阵枪响,一排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笨蛋!”吴乐乐骂了一声,身子在地上一滚,直接滚到了我这儿,朝我叫道:“你干什么?快走啊!” 我坚定地说:“不,你没走我不会走的!” “嗖!嗖!”一排子弹又在我们身边密集而过。 “啊!”吴乐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左腿卟嗵一声跪了下去,我大吃一惊,忙问道:“乐乐,你怎么了?” 吴乐乐朝左腿看了看,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涔涔而来。 只见她左腿中了一枪,鲜血汩汩而出。 “你中枪了!”我心痛不已。 “没事!”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吴乐乐再次拉起了弓。 “嗖!”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长箭飞疾,箭尖在空气似乎都擦出了火花! 我惊住了! 那支箭全根没入树干之后,不见了!而更为惊骇的是,长箭从树干里透出,直接穿入了躲在树后一名男人的后颈,箭尖从他的喉结透出! 中箭的那名男人没有倒下去,因为后面半截箭留在了树干中,而前面半截就穿在他的脖子中,他就这样挂着,箭尖血淋淋,血不停在从箭尖滴落。 对方要追上来的人立即停了下来。 脚步声与喘气声嘎然而止。 静,静得令人窒息。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树后每个人。 对方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包括紧追而来的白静。 “乐乐,我们撤吧。”我回过神来,小声地说道,她的腿伤还在流血,我看了心疼不已。 “不能撤!”吴乐乐坚决道,“我的仇还没报。”她说着指了指腿上的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你的伤疗好再说。”我实在不忍看到吴乐乐再带伤作战。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吴乐乐恨恨地说道,“我从来不记仇,有仇,我当场就报!” “好,乐乐,既然你定意已决,那我陪你一起作战,给你当场报仇!”我热血沸腾,大声地说道。边说边拿出了阴阳刀。 “不要用阴阳刀,用我的箭。”吴乐乐擦掉额上的冷汗说道:“帮我把箭抽出来。”我抽出箭在她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告诉她,只剩最后一支箭了。 吴乐乐看了看我手中那最后一支箭,苦笑了一声,然后说:“你帮我拉弓。”我知道她受了伤,因为疼痛,她的手使不上足够的力。 我从背后环抱着吴乐乐,伸开双手,左手握住吴乐乐抓弓的左手,右手握住处吴乐乐拈箭的右手,将弓慢慢拉开了,拉得很满,比吴乐乐没受伤前拉开得还要满。 吴乐乐被我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这绝不是害怕,而是——羞涩。 “嗖!”的一声,利箭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然后我看到了箭擦着一棵参天大树之树皮绕到了树后…… “啊!”一声惨叫,一支箭从一名男子的左颈穿入,右颈透出,箭尖同样是鲜血淋漓! 我第一次见识到箭居然可以拐弯,顿时目瞪口呆,彻底震撼了! 一名与中箭男子相邻的男子看到又一名同伙不可思议地惨死,惊骇得当场昏死过去。 而树后的那些还没有死的人,看到吴乐乐的箭居然绕过了大树,将躲在大树后的同伙射杀,全都精神崩溃了!我们惊恐地尖叫着,纷纷丢掉手中的枪,从树后跑出来,树倒猢狲散般疯狂地四散逃蹿。 突然,吴乐乐嗯地一声,身子一软从我怀中倒了下去!...... 第258章乐乐流了很多血 见吴乐乐倒在我怀里,我大惊失声,忙扶住了她,急急地叫道:“乐乐!你怎么了?” 只见她腿根部的枪伤,那里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她失血过多,支持不住了!我一把将吴乐乐抱起,急急地说:“乐乐,你现在流血不止,我们回去吧!”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吴乐乐看了看我,微微笑了一下,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草虚弱地说:“你去那棵草叶摘下来,用口嚼碎,然后敷在我的伤口上,就可以止血了。” 我闻言大喜,正想去采摘时,吴乐乐又虚弱地说道:“先取子弹。”她说完头一偏,竟然昏迷了过去。 “乐乐!”我急急叫了两声,吴乐乐却久叫不醒,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前急急跑去。跑了一阵,想必那些人不会再追上来了,便停了下来,现在不可急着去找刘旭阳他们,必须先将吴乐乐的血止住,并且得先得将子弹取出来。 要取子弹,必须得脱掉裤子才能看清楚中弹位置,才能方便将子弹取出,但当我看着吴乐乐中弹流血的部位又紧张了,她的伤口在大腿根部,那里距离少女的禁地很近!如果脱掉裤子…… 想到这些,我的心顿时狂跳不已,虽然我跟她已经有过两回,但是,那都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发生的。实际我跟她一直战战兢兢,未敢越雷池半步。但是她现在性命危在旦夕,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先脱了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我将吴乐乐轻轻放在地上平躺着,然后忐忑不安地去脱吴乐乐的裤子。 我颤抖着手把吴乐乐的裤子钮扣解开,然后轻轻地放下扯,很轻很慢,怕牵扯到她的伤口。随着她的裤子被徐徐扯下,里面的春光就不可避免地渐渐呈现,然后,我就看到了吴乐乐右腿中弹的伤口,子弹是擦皮而过,带走了一块肉,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及到大腿动脉,这也是吴乐乐能一直能支撑作战的原因。 尽管如此,我依然心疼不已,见其伤口还在流血,想起之前吴乐乐用草药止血的交待,于是急忙跑到她之前所指的草树边,飞快地摘下叶子,放进嘴里嚼碎,我一边嚼一边飞快地跑到她身旁,把嚼碎的草药吐出到手掌中,然后把草药敷在吴乐乐还在冒血的伤口中,又用阴阳刀割破衣服撕下一块布将伤口轻轻包好……一切搞定后,我如释重负,极小心地将吴乐乐的裤子穿好,突然,我感觉不对劲,忙朝吴乐乐望去,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双如一泓秋水般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我…… 我惊喜地说:“乐乐,你醒了?” 吴乐乐气鼓鼓地说:“你怪我醒得太早?还想我继续昏迷你继续偷看是不是?” “我哪有想偷看你啊?”太冤枉了! “还说没有,你刚才眼睛看哪里去了?”吴乐乐红着脸逼问。 “我……我就看了一眼而已。”我不得不承认,然后又补充道,“而且你还穿着内裤,我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你还想看到里面?”吴乐乐杏目圆睁,接而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滑了下来,哭道:“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我见她竟然哭了,慌忙说:“我哪有毁你清白……我对你什么也没做过啊!” “身子都被你看了,你还说没什么都没做,还说没毁我清白?”吴乐乐梨花带雨,哭得更厉害。 我一时手足无措,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乐乐,我那是为你上草药,不小心看到的。” “你上草药……脱我裤子干嘛?脱了就算了,你居然还看了你不该看的地方!”吴乐乐红着脸说道。 我心中暗想,她刚才不是昏迷了吗?怎么会知道我偷看了她呢?难道是故意装昏的? 好吧,大丈夫敢作敢当,看了就看了,“我是不小心看了,怎么办,你想怎么处置我,要杀要剐随便你!” “谁要杀你,我只要你对我负责。”吴乐乐羞涩地说道。 我闻言一愣,负责?看一眼就要负责?想起现在这个年代,别说看一眼,就是睡几年,也没有人说要负责的。 “你怎么不做声了?”吴乐乐又问。 “乐乐,你要我怎样对你负责?”我疑惑地问道。 吴乐乐朝我看了看,大概是见我呆头呆脑吧,就没跟我计较了,便说:“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天就要黑了,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万一他们找来我俩都完蛋。”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望着吴乐乐极疑惑地问。 吴乐乐这才向我道出事情的原委,原来他与钟灵儿、李笑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吴乐乐并没透露。 上了山后,吴乐乐发现一只蓝色的狐狸在前面树林里望着她,那只狐狸似曾相识,而那只狐狸见吴乐乐发现了它,转身便走,走两步后就回头朝她看一眼,吴乐乐心生奇怪,便跟钟灵儿与李笑楠打了一声招呼后去追,追了约二十来米,蓝狐停了下来,摇身一变,竟然幻化成一个人,而这人,是昔日所认识的汐蕊苏苏! 在这儿遇见老朋友,吴乐乐非常高兴,便问汐蕊苏苏为何出现在这里,毕竟这里跟青海相隔千里,而且当初她被沐安安打回原形,又怎么能再次变为人,并且看起来并以前更有神彩了。 汐蕊苏苏说她当初被沐安安打回原形后,成为一只狐狸在戈壁中游荡,只为找到吴乐乐,可是,不但没找到她,反而遇上了危险,出现一名女子救了她。后来她一直跟着那名女子,将其尊奉为主人。这一次她是随她主人一同来到这里,发现吴乐乐也来了,心中欢喜无比,忍不住就出来相见,以诉相思之苦。 “离开你以后的这段日子里,我真的好想你,我以后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汐蕊苏苏紧紧抓着吴乐乐的手,像一名分别已久的恋人。 能在这儿遇见汐蕊苏苏,当真是既意外又开心,但汐蕊苏苏的这一番话总令她怪怪地,便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问她,她的主人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汐蕊苏苏讳莫如深,说主人的秘密不能透露,不然违背誓言,将又会被打回原形。然后问吴乐乐又为何来此,吴乐乐说是来找我,汐蕊苏苏说她刚刚看到过我,跟夏梦瑶在一起,不过恐怕有危险。吴乐乐听了焦急万分,叫汐蕊苏苏带她去找我和夏梦瑶。 还未找到我,便听见前面传来枪声,吴乐乐芳心一沉,急急朝这方跑来,当赶到这儿时,见我正被一帮人追杀,怒不可遏,举箭便射杀了一人。 听吴乐乐说到这里,我心中暗涛汹涌,为什么我每次遇到危险都能化险为夷?为什么屡屡在危难中会有贵人相助?上天待我太好了,听说上天对你关上一扇窗,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人生不可能圆满,常常得此失彼。而如今上天为我打开这么多天窗,他要关的,又会是哪一扇呢? 吴乐乐催促我道:“别愣神了,咱们快离开这里。” “好,我得送你去医院。”我边说边将吴乐乐扶了起来,吴乐乐红着脸说:“我现在腿上有伤,你得背我。” “背你……好!”我说完就将蹲下来,心里分外激动。 吴乐乐羞涩地伏上了我的背上。由于她的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她伏在我的背上,贴得很紧……我感觉那两团鼓鼓地。 “那些人真可恶!”吴乐乐说:“要是我还有箭,一定将他们全都放倒!” 我说你今天杀了那么多人,若让人知道,你须得拖去枪毙。吴乐乐哼道:“他们先杀我们的,若我不杀他们,我们就会死,我这是自卫。” 可是,我走了很久,走着走着,好像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我不由一惊,我和吴乐乐在这原始森林中迷路了。 吴乐乐也发现了不对劲,四下张望了一眼问:“小刀,我们迷路了么?” 我说是的,然后停下来问:“这儿你以前来过吗?”吴乐乐说从来没有来过。 我放下吴乐乐,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刘旭阳,却发现,这里没有信号!我秃废地坐在地上,喘着大气。 吴乐乐安慰说:“你别急,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你现在也是又累又饿了吧?我好饿啊,又渴。” 其实我也口干舌燥,疲惫不堪,刚才抱着吴乐乐奔腾了半天,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早已饥肠辘辘,又饥又渴,根本没有力气再走路了。 我不是军人,没经过野外生存的训练,所以也不知道如何找食物,就算有野果什么的,也不敢乱吃,怕中毒。 “走吧,我们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我将吴乐乐扶了起来,然后蹲下说:“快到背上来。”吴乐乐说:“还是我自己走吧,你也累得够呛了,你扶着我好了。”我朝她的腿看了一眼说:“你腿受伤了还怎么走?”吴乐乐说:“感觉不疼了。” “真的?”我很惊讶,“让我看看。” “你还想看?”吴乐乐顿然瞪起了眼睛,“你这个超级大色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直喊冤。 “好啦,我知道,我们走吧,天黑了,只怕很危险啊。” 我搀扶着吴乐乐一步一步地朝前探进,不时有树枝与荆棘挡着去路,行进艰难。...... 第259章近身搏斗为于封兄加更 天越来越黑,我俩面前也越来越暗,最终眼前一切再也看不清了,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来今晚我俩得在这儿露宿了。”我无奈地说。 “嗯,好黑啊。” 我说别怕,有我呢!边说边用阴阳刀一阵挥砍,砍出了一块一丈宽的阔地,烧了一堆篝火,然手我们坐在篝火旁望着篝火发呆。 黑夜中传来了一阵夜莺或猫头鹰的叫声,声音很凄厉。 “好渴啊!”吴乐乐突然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一眼,变得焦躁不安。 我朝她看了一眼,忍不住说:“我有水,你要不要喝?” “要啊!”吴乐乐忙蹲下来问:“在哪儿?” 我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在我嘴里。” “滚蛋!”吴乐乐白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想喝水,我除了口水,还有血,如果你要喝,给你喝……” “真的?”吴乐乐望着我,眼睛一眨一眨地。我说是真的,我的血很补的。吴乐乐蹲了下来,说才不喝你的臭血呢! 我折了很多树枝铺在地上,让吴乐乐躺在上面,然后就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不时往篝火里加柴。幸而整个晚上没有野兽来骚扰,至天快亮时,我昏昏欲睡,索性倒在吴乐乐身边打算眯一下,可刚将眼皮盒上,一阵倦意直袭而来,便直接进入了梦想。 实在是太困了。 正睡得香,感觉鼻子痒痒地,像是有东西爬上了身,我伸手将那东西拍飞了,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吴乐乐手中拿着一片树叶正朝我调皮地呵呵笑着。 原来是她用树叶挠我的鼻孔,难怪会痒。 “可恶,打断我的美梦!”我白了她一眼,伸了个懒腰,警惕地朝四周望着,吴乐乐嘿嘿笑道:“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然后贴上来问:“问你呢,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怎么昨晚一个晚上你都不碰过我,你不会讨厌我吧?” “你想我碰你?”我盯着她问。 吴乐乐嘿嘿笑道:“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嘛,昨晚只有我俩,咱们又是成年人了,你竟然连碰也不碰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的腿伤好了?”我答非所问。 “好了啊,”吴乐乐说:“竟然一点也不痛了,刚才我看了一下,伤口也愈合了。” 没想到吴乐乐的伤口会好得这么快,并且,一大早她还在丛林里抓到了两只野鸡。烤好野鸡后,我们每人吃了一点,收拾好东西后,大致辨别了方向我们继续前进。 后来遇到了一条小溪,溪流缓慢,从树林间蜿蜒而下。 我们在小溪边烧了一堆火烤野味。 吴乐乐天生爱美,去溪边溪脸,我总感觉这儿四周阴气沉沉,暗想,莫非这里有鬼?突然听到丛林中有响动,我转脸就看到丛林中一名黑衣女子举着枪,枪口方向正对准了溪边的吴乐乐! 是白静! 我大惊失色,大叫了一声:“小心!”转身向吴乐乐飞扑过去…… 吴乐乐听到风声,抬头一看,见我朝她狂奔而来,十分惊讶,“快卧倒!”我话音未落,人已扑到吴乐乐身上,将她扑到压在身下了。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弱擦着我的背部飞过,将我的背部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顿时感到背部火辣辣的痛,好在子弹只是擦背而过,我惊出一身冷汗。 来不及起来,“砰!”又一颗子弹从枪口飞出,朝倒在地上的我和吴乐乐而来!本能反应使我抱着吴乐乐就地翻滚,刚好又躲过了这颗子弹的袭击。 这时,我和吴乐乐正好滚到了一块大青石旁,紧接着又一声枪响,子弹同样是朝我们飞来!我随手抓起那块不下于三百斤的青石,朝那白静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 “嗵!”青石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震得大树一阵摇晃。 我捡起两颗石头朝着枪声发来的方向射了过去,“嗯!”听得一声呻吟,接而是枪落地的声音。 白静朝被石头击伤的手看了看,目中喷出一股怨毒之色,趁她弯腰去捡枪的时刻,我拿出阴阳刀射了出去。 “铛!”一声脆响,一把刀将我的阴阳刀给挡了回来,我伸手一接,腾空而起,持刀朝着白静刺了过去。 这刀刺了个空,听得吴乐乐急急叫道:“小刀快走啊!” “你们先走,我会来找你们的!”我又一刀刺了过去,白静身子一跃,竟然隐身不见了! 隐身术? 我正吃惊,骤然看见前面一丈外出现一条黑影,我伸手一挥,将阴阳刀射了出去,“铛!”阴阳刀被白静的刀砍了回来,倏地射进地一棵大树里,而白静手中的刀也被我的阴阳刀给震脱了手。 趁这机会我已跳了上去,白静略一迟疑,我已冲到近前!她慌乱中急忙凌空跃起,使出交剪脚想要把我扳倒。 我双手直接挡了上去,“咔嚓!”一声脆响,我听到一声紧身裤裤裆破裂的声音。 原来这白静的裤太紧,双脚突然被我猛烈挡开,所以裤裆裂开了! 白静双目一沉,羞辱不已,我趁机抱着她的双腿,就势将她往后推…… “嘭!”的一声响,白静的背部撞到一棵树上,身子骤然停了下来,而我也狠狠地压了上去。 白静的双腿被我抱着,正好跨在我的腰间,我朝刚才那撕裂的地方看了一眼,这一看,直接怔住了,只见她的裤裆已裂开,而里面穿的竟然是丁字内裤!白静又羞又怒,为了不让我碰触到她的圣洁地,她双腿用力死死夹住我的腰,不让我再继续往前压近一寸。 “放开我!”她杏目圆瞪。 我再次用力一压,白静啊地一声,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突然双手从皮靴中摸出两柄尖刀,猛地朝我双肩刺来! 没有近身搏斗经验的我猝不及防,被白静偷袭成功一击即中,只觉得双肩一痛,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我忍不住嗯了一声,急忙用双手抓住白静的双手,不让她继续往里刺。 随着白静的双手一点点往后移动,她双手上的尖刀也在一寸寸往外拔出。而随着尖刀一寸寸往外拔出的同时,我肩上的血也流出更多。 我俩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能再推动谁半寸,而白静手上的两把尖刀还留在我的双肩中。由于是近距离的肉搏,我欺身将白静压在树上,双手抓着她的双手,而白静的双腿又正好跨在我的腰间,这姿势太过暧昧了! 她胸前那两座超乎常人的高耸,在紧身衣服的勾勒下,更显得火爆。而由于此刻双方都在尽力相拼,白静呼吸急剧,那两座高耸更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似有不断扩张之势,不断挤压着我结实的胸膛。 我见此情形,倒吸一口气,手上一松,白静双手的尖刀又往前刺入了一些。我双手急忙又用力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继续刺入我的双肩。我俩的搏斗又处于僵持状态。 此时,我们几乎是面贴面,我细看之下才惊讶地发现,近在咫尺与自己肉搏的仇敌,竟然也是一位绝色美女!虽然对方杏眼圆瞪,咬牙切齿,又羞又怒,但是这表情却让我生起一股邪恶的征服欲。她用尽力气来刺我双肩,也累得气喘吁吁,那吐气如兰的气息吹在我脸上,胸前的高耸饱满也因呼吸急促而急剧起伏,一起一落中碰触到了我的胸膛。 “臭男人,放开我!”她恶狠狠地骂道,她挡着我手的力道无形减了几分,我趁机抓住她的手往后一甩,径直将她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 “啊!”她发出一阵惨叫,想爬起来,可是爬了两下又趴下去了。 我从树杆中抽出我的阴阳刀慢慢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住了,将阴阳刀指着她的喉咙,她顿时不敢动弹。 “说,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我问道。 她恶狠狠地说:“要杀就杀,别多废话!” “我不杀女人,”我说:“不过,不排除我会折磨女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我又将阴阳刀朝她的脸移近了一分。 她哼了一声,将眼偏向一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不说也罢,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我不杀你,不过希望你好自为之。”我正想收回阴阳刀,突然听得身后一人喝道:“放开她!” 我回头一看,心中不由一凛,却见我已被好几名男子给包围了,而且,他们用乌黑的枪口全都凶恶地对着我。其中有一名戴着一顶黑色遮挡帽与墨镜的女子用枪对着吴乐乐的头。因为那帽沿很宽,她又戴得低,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见她嘴唇微扬,露出一丝浅浅的冷笑。 吴乐乐虽然被枪指头,却依然淡然处之,朝我赞道:“小刀,好样的,你刚才表现不错!就是姿势不太雅观。”...... 第260章生变为吳樂樂与我爱吴乐乐加更 我不得不佩服吴乐乐,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调皮的话来,见那位戴金丝眼镜的老者也在,想必是这里的头领,便收回刀朝他问:“你们想怎么样?” 白静从地上一跃而起,捡起一把尖刀便朝我狠狠刺来,“我要杀了你!” “住手!”用枪指着吴乐乐的那名女子轻喝了一声,白静立即停了下来,瞪着我,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后来我才知道,那名女子叫秦洛樱,就是白静所说的魁首,也就是那位神秘的阴阳师。 吴乐乐朝白静胯下看了一眼提醒道:“你还是先去找条裤子换上吧。” 白静又羞又气,哼了一声愤愤地走到了秦洛樱身边,恨恨地道:“魁首,请求将杨小刀让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 秦洛樱冷冷地道:“去把裤子换了,别误事。”白静狠狠瞪了我一眼,提步朝树林后走去。秦洛樱朝我手中的阴阳刀看了一眼,昂头道:“把阴阳刀给我。” 吴乐乐立即叫道:“别给她!” 秦洛樱用枪顶了顶吴乐乐的头阴森森地说:“不给,你就得死。”吴乐乐大义凛然地道:“死也不给你。” “是吗?”秦洛樱望着我不紧不慢地说:“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这三秒,你可决定这个女人的生死。一、二……” “我给你!”我忙叫道,“你别伤害她。”说着将阴阳刀朝秦洛樱扔了过去。秦洛樱一把将阴阳刀接住,才接住,立即发出一声惊呼,阴阳刀应声落地。趁她惊愕之时,吴乐乐骤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秦洛樱的右手,抓住她手中的枪将其夺了过来,将枪顶着她的头叫道:“别动。” 那些用枪指着我的人大吃一惊,齐将枪对向吴乐乐,那老者也是双目一沉,朝吴乐乐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秦洛樱本想去捡刀,见枪被夺,便站直身冷冷地问:“你以为你这样你们就安全了?”吴乐乐回敬道:“我们不安全,你也不会安全,如果你想一起死,我就奉陪到底。”然后朝我叫道:“小刀,过来。”我走过去捡起阴阳刀,却见那些人成包围状将我们围在当中,有两人感觉很面熟,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当初在路上假扮成交警的老二与老三。 怎么会是他们?我心中疑惑陡生。 秦洛樱朝我手中的阴阳刀看了一眼说:“我们人多,你俩若想安全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不如你把阴阳刀给我,我保证让你俩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吴乐乐冷哼道:“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她边说边抓住秦洛樱的肩头,用枪又顶着她的头命令道:“叫他们都把枪放下。” 白静换了裤子回来,一见其状,大吃一惊,急急叫了一声:“魁首!”然后冲吴乐乐叫道:“放开魁首!”吴乐乐置若罔闻,再次提高声音说:“叫他们都把枪放下,不然,我也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让你自己决定你自己的生死。一、二……” “放下枪!”秦洛樱下令道。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齐望向老者,老者朝他们做了一个放枪的手势,他们全将枪放到地上,老者对吴乐乐和我说:“年轻人,你们别妄想能安全从我们手中逃脱,如果你们肯跟我们合作,我保证不伤害你们,还会给你们报酬,并且让你们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 吴乐乐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个合作法呢?”老者说:“你先把枪放下。”吴乐乐哼道:“你天真,我可不天真。”然后又用枪顶了顶秦洛樱道:“走!不要企图花样,我可不能保证我的枪会随时走火。”老者阴沉沉地道:“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这样想走了?”吴乐乐凛声道:“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要杀我,没人蠢到被人杀而不还手的,如果我要杀你,你也会杀我,不对吗?” 老者竟无言以对。 我四下去望,想将吴乐乐的弓箭找到,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吴乐乐催促我快走,那些人立即上前一步将我们再次围紧,吴乐乐四下看了看,冷哼了一声,秦洛樱朝老者看了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老者叫那些人都让开,那些人这才慢慢给我们让出一条道来,白静想上来,被秦洛樱用眼神止住了。 吴乐乐用枪顶着秦洛樱的头朝前走了约一两百米,秦洛樱停了下来,微微昂头道:“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西田先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是逃不出这片丛林的,如非,你们跟我们合作。”吴乐乐问:“怎么个合作法?”秦洛樱说:“把阴阳刀给我,然后听西田老先生的的安排。” “西田,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吴乐乐冷笑道:“听日本人的,我还没堕落到那种地步,快走!” 我问秦洛樱,他们来这里除了要抢我的阴阳刀还想干什么,秦洛樱说:“如果你们肯跟西田先生合作,他自然会告诉你。”说着又看向吴乐乐劝道:“你箭术好,功夫强,是个人才,西田先生求贤若渴,你若归顺他,他会不计前嫌……”吴乐乐打断她的话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本姑娘没兴趣,快走!” “你们会后悔的。”秦洛樱低声说了一句。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语音之中,夹杂着一股阴森之感。 因为前面的路不好走,我走在前面开路,吴乐乐叫我走后面,我从后面发现吴乐乐走路时有些拐,想起她的腿伤还没有好,担心秦洛栅发现了这个秘密而使诈,便对吴乐乐说:“乐乐,把枪给我。”吴乐乐闻声停了下来,我正要去接枪,突然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因为几乎是在一瞬间,她的眼神便失去了神彩,我大吃一惊,正在这时,秦洛樱发出一丝冷笑,伸手便去夺吴乐乐手中的枪,我眼疾手快,一把抢先抓了过来,用枪对着秦洛樱喝道:“别动!” “激动什么?”秦洛樱有恃无恐,冷笑道:“你若开枪,她就死定了。” “你把她怎么了?”我近乎吼道。秦洛樱正色道:“你跟我斗过两回,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这是怎么了?”我恍然大悟,瞪着她说:“你就是那个阴阳师?” “对。”秦洛樱毫不隐瞒:“我就是那个阴阳师,而你手中的阴阳刀,是属于我的。” “放屁!”我骂道:“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快让她回来!” 秦洛樱并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去了两回我的幻境中吗?一回是鬼宅,另一回是鬼域,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都安全地回来了,说实话,我对你倒是真的刮目相看,而这一回。”她朝我手中的枪看了一眼说:“如果你想她回来,你就去找她,不过我告诉你,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后若你们还没回来,你们就永远呆在那里了。” “那是哪里?”我沉声问。 秦洛樱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赶紧问:“怎么去?” 秦洛樱抬头望天,想了想说:“这个嘛……我想想,对了,这个你很难进去的哟,好像要通过她的心灵才能去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通过她的心灵?我心急如焚,冲秦洛樱叫道:“你能说得直接点吗?” 秦洛樱伸手指了指头说:“你要用脑子想,对了,你时间不多了哟。”我用枪指着她的额头恶狠狠喝道:“马上告诉我,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我死了,她也永远回不来了。”秦洛樱淡淡地道:“现在你急也没用,想动脑筋。”她说完又自顾自地道:“前两次让你逃出生天,这一回,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一脸地挑衅。我眼前突然呈现出一个人来,也就是我第一次遇到那对黑衣双胞胎,我将他们打倒后,后面又碰到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跟秦洛樱出奇地像! 不,她其实就是秦洛樱。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已经盯上我了! 望着神色焕散的吴乐乐,我心急如焚,她不是夏梦瑶,她不懂得阴阳师的式神,她现在进了秦洛樱的幻境,根本就无法找到突破口回来,万一遇上像上一回我们在鬼域里遇到的山魈与捕人鼠,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通过她的心灵……我抱着吴乐乐,用心感觉着她的体温,感觉着她灵魂的去向,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我依然找不到吴乐乐的灵魂,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感受怎么去寻找…… 突然想到,我跟夏梦瑶一同进入了鬼域,为了躲避鬼的捕捉,陷泥坑,钻池塘,后来我还吻了她……吻……我眼前一亮,那次在吻夏梦瑶时,我感觉我跟她的身体已相互融合在一起了,我们融为了一体…… 难道,需要用吻才能敲开她心灵之门?...... 第261章询葬品为于封兄的跑车加更(二) 我问秦洛樱,是不是通过吻可以进入到吴乐乐所在的幻境里,秦洛樱将脸偏向一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瓶小瓶装的可乐,悠然自得地喝着。我很惊讶,她这可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郁闷的是,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也罢了,在被我用枪指着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喝可乐! 这种人,只有吃了她才解恨。 既然我的话她不否定,我想十有*是正确的,但当着她的面怎能吻吴乐乐?但又不能一枪打死她,只得用枪指着她喝道:“滚,离这越远越好!” “你要吻她就吻呗,都是成年人,不必装害羞。”秦洛樱又喝了一口可乐。我被她的淡定给激怒,对着她的脚下便是一枪,“砰!”地一声,她脚下的碎石被击得四面飞射,秦洛樱也惊得弹跳了一下,脸一阵青一阵白地瞪着我。 “限你三秒钟内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这时已没有心情跟时间与她消磨,只想早一点去幻境找吴乐乐。 秦洛樱喝了一口可乐,哼了一声,手一扬,将可乐扔了,提步便朝我们来路走去。待她走远了,我这才我将吴乐乐抱在怀中,静静地望着她,她的睫毛很密很长,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她的小嘴线条分明,牙白唇红,而这时,她那红润的嘴唇,轻轻微闭,美似樱桃。我的确心在不断地颤动,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了她,我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我迫切寻找吴乐乐灵魂的心。 ——我暗暗向上苍祈祷了一番,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当我的嘴唇贴上吴乐乐红唇的一瞬间,我的心立即颤抖了起来,我感觉吴乐乐就像是一个孩子,我愿把我的全部之爱奉献给她。而我的身体与她的身体已渐渐地融合为一体,我仿佛看见有一条黑暗的隧道,吴乐乐就在前方飘荡,我忙奋腿疾奔追了上去。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一座房子里,这座房子很大,像是一座古堡。 难道吴乐乐的灵魂就在这儿?我四顾四周,一切灰蒙蒙地,很安静,没有鬼怪,墙上有各种各样的壁画,还有一层又一层的阴暗楼梯…… “唉——” 突然,一声叹息从耳边传了过来。 “谁!”我忙四下张望,刚才那阵叹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虚浮飘渺。 我大声叫道:“乐乐!乐乐!”声音在城堡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回音。 突然,前面闪过一丝黑影,我忙追了上去,但是,那黑影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迹。 怎么这么快?难道是鬼? “小刀……”身后传来了一丝轻唤。我的心一震,是吴乐乐声音!我赶紧回过头去,只见前面两米之外站着一个人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乐乐!”我大喜所望,身子一跃便跳了过去,紧紧地将吴乐乐抱在怀里。“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喜极而泣。 良久,我放开了吴乐乐,我们彼此望着对方。吴乐乐问我是怎么找到她这儿的,又问这是在哪里,我说我和她都是被秦洛樱用阴阳术引至这里,这里应该是鬼域,咱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二十分钟后我们还不能出去,以后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 “那我们快去找离开这里的路吧!”吴乐乐也急了。 “好!我先看看这里的环境。” 吴乐乐说这儿是一座古堡迷宫,无论走那条路都是死路。 “唉……”突然,又是一声轻叹从耳边传了过来。我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警惕地望向四周,我问,你听到叹息声了吗?吴乐乐点了点头。我说,既然有叹息声,说明这里面有人,也有可能是被困住的灵魂。 我们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走了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忙回过头去,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难道听错了?我们继续前进,走了十来步后,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我与吴乐乐双双停了下来,相互望了一眼,我退着走,可是,脚步声依然传了过来。 “等一下。”吴乐乐停了下来,对我说:“你走一步试试。” 我轻轻地迈出一小声。 “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耳边传了过来。 我又迈出一小声,“叭——”又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是我们自己的脚步声。”我与吴乐乐异口同声了说道,不由相视而笑,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继续前进。 可是,良久,我们发现,我们好像一直在转圈圈,四周的景物如出一辙,一切灰蒙蒙地,很安静,没有鬼怪,墙上有各种各样的壁画,还有一层又一层的阴暗楼梯…… “唉——”我忍不住叹息道:“这是一座永远走不出去的迷营,我们只怕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不会的,我们一定可以出去。”吴乐乐说:“千万别轻易放弃。”她边说边拿出一把匕首在墙上刻下了记号,每走十来步,就刻一个。刻着刻着……骤然发现,前面的墙上出现了一道她刻过的记号,放眼望去,墙上全是记号! 吴乐乐将手放在墙上,轻轻抚摸着那些记号,若有所思。 我又无奈地叹了一声,看来这里真是无路可走。 “怎么办呢?”我垂头丧气地说道:“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出不去啦!得叫保硕与冉冉出来帮忙。”说着我便召唤何厉与冉冉,可召唤了半天,他俩还不见踪影。难道他们并没有跟来?我忙去拿阴阳刀,却发现,阴阳刀不见了! 吴乐乐见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说阴阳刀不见了。吴乐乐说会不会在跟白静搏斗时给弄丢了,我说不会,有可能被秦洛樱给拿走了,因为我们来到这里,在现实中我们等同植物人。吴乐乐惊道:“那我们岂不是引颈受戮、任人宰割?”我说是的,所以咱们必须得尽快回去,特别是那帮日本人离我们并不远,若发现了我们…… 后果不堪设想。 吴乐乐朝墙上的记号望着,并且还会极小心地用手去摸一番。我问她在干什么?吴乐乐说:“你看,这些记号虽然跟我的刻的记号差不多。但是,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吴乐乐刻的是三角形,用匕首刻的,墙壁很硬,虽然匕首很锋利,但是,因为她画功与刻功都很逊,所以刻出来的三角形并不怎么成形,三角符号也是正立的。而有一些三角符号非常地圆润,像是有人用笔画上去的,而且顶尖的那一头指着同一个方向——前方。 这真是一个极大的发现!要不是吴乐乐观察细致,恐怕我们永远发现不了这个秘密。我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与吴乐乐跟着三角形的提示一直朝前走去。 一直走了约一里路程,一连转了好几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排小平房。而那三角符号也到此结束。 难道出路在这平房里?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慢慢地走了过去。 平房约五米高,每间房子的门都打开着,里面灰暗灰暗。我与吴乐乐走进一间房里,吴乐乐呀地发出了一声惊呼,眼睛睁得老大。我的心也陡地提了起来,房间里竟然挂着数只骷髅,一排一排,像屠宰场的猪肉一般! “人间炼狱啊!”我沉重地叹道。 吴乐乐的脸慢慢平静了下来,一直望着那些骷髅,淡淡地说:“这些骷髅挂得这么整齐,难道是为谁询葬?”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吴乐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座迷宫?这座迷宫又是谁建的?” 吴乐乐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说,如果按你刚才所说,这些骷髅是为询葬而来,那么,依我看来,这儿恐怕是一座古代陵墓,而那些迷宫,是为了不让这些陪葬的灵魂逃出去。 吴乐乐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可能是吧。” 我们又去别的平房里看了,结果每间房里都无一例外地挂着数具骷髅! 最终,我们走出最后一间平房,背靠在墙上,唉声叹气。 怎么会这样呢?全是骷髅,哪怕有一个活死人也行,或许来一只小花妖蜘蛛精啥的,打打妖怪热热身也好啊,至少咱们有事可做,可是,在这儿,除了那一具具闷死个活人的骷髅外,就我跟吴乐乐了。 “怎么,泄气了?”吴乐乐望向我。 我苦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吴乐乐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她在想出路,我也暗想,我既然进来了,绝对不能跟吴乐乐在这儿老死,我还有很多事要去,还要去找死亡*,我必须得离开这儿回到我的身体里去! 突然想起,假如这儿真的是一座陵墓,按照我对历史的了解,修建这座陵墓之人不是在出去后被杀人灭口,就是全被关在这儿不能出去,也充当殉葬品,所以,每一个修建陵墓的大师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 “我们去问那些骷髅吧!”吴乐乐突然说:“说不定它们会告诉我们路在何方。”...... 第262章死里逃生 吴乐乐的话令我很吃惊。问骷髅?问死人?电影里那些心狠手辣的人通常会有这么一句台词: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所以,与其问死人,不如问我自己。 “走啦!”吴乐乐碰了碰我说:“其实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只是你不懂而已。” 我突然想到,吴乐乐神秘莫测,又神通广大,跟死人对话,对她来说不是小菜一蝶?我极好奇地跟着她走进平房。 这些骷髅都相当地狰狞恐怖,不过看多了,也就不觉得可怕了,就好像家里有个丑老婆,天天看天天抱,渐渐地就觉得她不丑了。 吴乐乐在一排骷髅前慢慢走过,仔细地观察着每具骷髅,我小声地问:“你在看什么?在找它们的队长吗?” “我在看它们能否给我指示。”吴乐乐说:“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警察往往能凭着一具死尸来破一宗案件,这是因为一具死尸能给他提供很多与那件案件相关的信息。”说到这儿,吴乐乐停了下来,望着其中一具骷髅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骷髅的手都指着同一个方向?” 我朝那些骷髅扫了一眼,它们的手都指着地上,郁闷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它们这样被吊着,手只能垂着,就算不想指着同一个方向都不行啊。难道哪具骷髅还会将手朝上指?” “你再仔细看看。”吴乐乐说。 我朝着骷髅的手认真地看了一遍,发现他们的食指微微下垂,几乎无一例外地指着地下,仿佛地上有什么东西要指给我们看。 我与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我问:“难道路在地下?” “嗯。”吴乐乐应了一声,朝地上扫了一眼,飞快地朝前面跑去,在一面墙下,发现了一个石块,这石块足有一米来宽,我们用力将它给搬开,一股冷气从下面直扑而来。 是水气! 下面是一条下水道。 吴乐乐拿出手机,我拿出打火机,朝下面照了照,发现这下水道并不深,离上面不过一两米深,我对吴乐乐说:“我先下去看看。”吴乐乐说:“一起下去吧。”她说完就跳了下去。我赶紧跟上。 到了下面,这才发现下面很干燥,而且有一股风从前面传来。既然有风,必有出口,我精神一振,抓住吴乐乐的手朝前快走走去。 走着走着,感觉到地上越来越湿了,用打火机朝地上照了照,发现地上出现了水,而且越朝前水越多。 “不会是条死路吧?”我赶紧停了下来。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像是风声,又像是……吴乐乐也睁大了眼睛,两秒钟后,她猛地大叫道:“快跑,是洪水!” 是的,我也听出来了,后面传来的是浪涛声! 浪涛声是从后面传来的,像是山洪爆发,地动山摇。我们这时已走出很远,想要再回到地面上去已经不可能,只有朝前跑。但是前面的水越来越深,也是死路一条。 我和吴乐乐停了下来。 “轰——”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回头一看,妈呀,一股洪流塞满了地道犹如猛兽朝着我们怒吼而来!我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双耳一鸣我们已被洪流淹没,瞬间被冲出了好远。 幸而在洪流冲上来之时,我与吴乐乐相互抱住了对方。 四周全是水。 这是地下水道,哪来这么大的洪流?而且偏偏又是在我们下来之时来了,好像是看见我们来了,就奔过来想送我们一程! 我抱着吴乐乐往回游,可是洪流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力像是一双力大无比的手将我们死死地往前推,偏偏前面也路无止境……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只怕在这里久了,我们都会窒息而死,从此,这世上又多了两只落水鬼。 不行,就算我窒息而死,也要将最后一口氧气留给吴乐乐! 我抱住吴乐乐便朝她吻去。 当我的嘴唇贴住吴乐乐嘴唇时,吴乐乐也抱紧了我。我们紧紧相拥,彼此吻着对方。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我的心中没有了洪流,没有了骷髅,也没有了畏惧,我的心中只有吴乐乐…… 突然,只觉得全身一轻,身边的洪流倏地消失了! 我和吴乐乐同时放开了对方,睁开眼睛一看,哗,我们回到了现实中! “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我喜不自禁,一把抱住吴乐乐便朝她吻去。 “唔——”吴乐乐用力来推我,我太兴奋了,索性将她压倒在地上,霸道地朝她吻去。吴乐乐挣扎了一下,便顺从了我。 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我只觉得吴乐乐的嘴唇软软地,我的嘴中甜甜地,非常地开心与幸福,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耗尽了双方体力,有三十秒了吧?或许更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叫停!我们都像与对方有仇似的,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 我来越越兴奋,一只手不安份地朝吴乐乐腿部摸去…… “呀!”吴乐乐一把推开了我,面红耳赤地,秀眉紧蹙,我忙问她怎么了,吴乐乐骂道:“死小刀,我那里的伤还没好,你竟然还摸那里!” 我这才发现我摸错了,忙向她道歉,我以为她那儿伤已经好了。吴乐乐气呼呼地道:“哪有那么快就好?”我说我看你夺那阴阳师的枪那么麻利,走路也那么利索,所以……吴乐乐重重地说:“我这是有意装的,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受伤了。”她说着站了起来,朝身上摸了摸,想是看身上有没有哪里被侵犯,我突然想起了阴阳刀,往内衣袋里一摸,阴阳刀果然不见了! 看来是秦洛樱趁我去了幻境中时夺走了我的阴阳刀,可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不杀了我和吴乐乐?并且,这一次所去的幻境虽然看似是个绝境,实际并不是。其实每一次到幻境中,去的都是我们的魂魄,可这一次,吴乐乐的匕首竟然也跟着去了,我身上的打火机也去了,并且,在最后我们被洪水淹没时,我们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出来了! 这是最不可思议之处。 上一回我和夏梦瑶在鬼域里能回来,是因为我吻了她,难道这一次还会因为一个吻而能回来?幻境是秦洛樱创造的,同样的一个破解方法她不会用第二次。也就是说,在最后关头,极可能是她放我们回来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吴乐乐叫我转过身,她要看看伤口。我也想看她伤口到底怎么了,可是她那儿的地方太特殊,只得作罢。转过身后,我听得吴乐乐轻哼了一声,显然伤口很疼。我问她伤口怎么样了,她说没事,然后问:“你的肩上不是也受伤了吗?来我看看。”我转过身,不料她已凑了上来,我差一点撞到她身上,我们的嘴也差一点碰上了,望着她那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你——”吴乐乐快速地问:“你干嘛?” 我说,我想……我想吻……说着就要朝她吻去,吴乐乐突然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呀!”只觉得肩头一痛,我忙放开吴乐乐,冲她叫道:“你打我干什么?”吴乐乐故作生气地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吻,该吻的时候你不吻,现在不该吻,你偏要吻,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四周会有好几双眼睛盯着我们?” 我忙向四周望去,目光所及全是树木,哪里有人? 吴乐乐四下去找了一阵,找来一株草药,弄碎,叫我将衣服脱了,边给我肩上的伤口上药边说:“你的阴阳刀被夺走,但我们却相安无事,这完全说不过去。”我说那个阴阳师恐怕只想要阴阳刀并不想要我们的命吧,吴乐乐说:“她可能是,但那个西田先生呢?那些人各个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会放过我?” “嗯,你说得有道理,况且你长得这么漂亮,花姑娘的干活,他们也不可能不吃你啊。” 吴乐乐猛地一脚踢来,瞪眼骂道:“别胡说八道!” 上好药后,我们又饿又渴,望着茂密的丛林及高耸入云的树冠商量着朝哪个方向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和吴乐乐回头一看,一只蓝色的狐狸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正张大眼睛望着我们。 “是苏苏!”吴乐乐欢喜地朝那方走去。我赶紧跟上。可那只蓝狐见我们过去了,转身便走。 “苏苏!”吴乐乐叫了一声。 蓝狐回头朝吴乐乐看了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吴乐乐兴奋地对我说:“苏苏在给我们引路,快跟上!”...... 第263章无仁道 我与吴乐乐跟着前面那只蓝狐走了约二三十米,在地上发现了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包压缩饼干。矿泉水没开瓶,压缩饼干未开包。我问吴乐乐,这水与饼干想必是那帮日本人的,是他们掉下的,还是有意放在这儿特意留给我们的?如果是有意留在这儿给我们的,那他们可真人道啊。吴乐乐边开水边说:“管它是掉下的还是留下的,先喝了再说。” 喝了一小口水,感觉不那么渴了,又吃了点压缩饼干,味道很干涩,不过对于饿极了的我们来说,也算的是上美味佳肴了。 而这时,蓝狐悄无声息地在前面消失了。我问吴乐乐,是否确定那只蓝狐就是汐蕊苏苏,吴乐乐说可以确定,不然她不会把我们引到这儿来。我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吴乐乐说:“她可能把我们当朋友,不想我俩被困死在丛林里吧。” “那她的主人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阴阳师?” 吴乐乐若有所思,说可能吧。 我们又朝前走了一阵,地上出现被人踩踏的痕迹,乱七八糟地,又走了约一两里,前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与吴乐乐忙躲起来,只见有三条熟悉的人影从几棵树后冒了出来,我心中一喜,那不是刘旭阳、夏梦瑶与米俊非吗?我没有多想就跳了出去,冲他们叫了一声,他们也发现了我,大步迎了上来。不过,当他们看到吴乐乐时,显然怔了一下,刘旭阳的脸顿然板了起来。 夏梦瑶关切地问我有没有伤到哪儿,我说肩上受了刀伤,乐乐腿上也被子弹伤着了。夏梦瑶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药,呈白色粉末状,说给我们上药。我叫她先给吴乐乐上。因为吴乐乐伤的是腿,在这儿上自然不方便,俩人便去了后面树林中。 待她们一走,刘旭阳便黑下脸问我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吴乐乐会在这。我心里可气了,本尊差一点被鬼子给干了,你不关心本尊的生死,反而质问起我来了,当下极为不悦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然后又强调,若不是吴乐乐及时出现,我和夏梦瑶只怕都会落入鬼子手中。 米俊非问:“那帮鬼子什么样的干活?难道又要来扫荡?” 刘旭阳说他们来这里无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死亡*。米俊非将我的背包递给我,然后极为不解地问我:“老大,乐乐小姐杀了那么多鬼子,鬼子怎么会放过你们?”我说我也觉得奇怪,恐怕是那个阴阳师放我们走的,她只想要我的阴阳刀,而我的阴阳刀现在已在她手上,所以她就没杀我们。 “你的阴阳刀被夺走了?”刘旭阳双目一沉,脸色更难看了。我说是的。这时,夏梦瑶给吴乐乐上药回来了,刘旭阳叫夏梦瑶马上给我上药,上药后咱们就去找那帮日本人。 “去找鬼子?”米俊非瞪大了眼睛,冲刘旭叫道:“阳哥,你脑子发昏了吧?鬼子有枪,我们躲都来不及,你还要去找他们?”刘旭阳说,没有了阴阳刀,是找不到死亡*的,所以我们必须得将阴阳刀夺回来。米俊非问:“他们有枪,我们怎么夺?”刘旭阳对米俊非说:“这就得靠你了。” “我操!”米俊非忙说:“我不会抢刀,只会开锁。” 刘旭阳沉下脸问:“那你神偷小米的绰号是从何而来的?” “这……”米俊非嘿嘿笑道:“纯属虚名,纯属虚名……” 刘旭阳没有再说什么,催促夏梦瑶快些给我上药,吴乐乐说由她来给我上,说着拿过夏梦瑶手中的药瓶叫我把衣服脱了。 上完药后,刘旭阳眼睛眯成一条线望向吴乐乐,吴乐乐被她望得极不自然,生气地冲他叫道:“喂,姓刘的,没见过美女吗?” 刘旭阳一字一句地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管我?”吴乐乐将头一昂,淡淡地道:“我坐车来的,如何?” 刘旭阳将吴乐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问:“你的那把弓箭呢?”吴乐乐说给弄丢了。刘旭阳问:“如果用树做成弓箭,你射程能有多远?”吴乐乐反问:“你想要我来射杀那些日本人?” “对。”刘旭阳眼中射过一道杀机,“必须将阴阳刀夺回来,而要夺回阴阳刀,只有杀了他们。” “箭再快,也没有枪快。”我忙说:“咱们另想办法吧,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 没想到吴乐乐一口答应,说阴阳刀不能落在日本人手中,目前他们人不多,只有十一人,要干掉他们并不难。我和米俊非听了一惊一颤地。在她口中,干掉十一人是多么地轻描淡写,难道这是在丛林里,没有法律的制约,惟有胜者为王弱肉强食就能杀人如杀鸡吗? 也很难想像,像吴乐乐这么年轻而长得又如此清秀的女孩,对于杀人,却是毫不手软,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接下来,吴乐乐与刘旭阳忙开了,砍了一根约两根手指粗韧性极好的树做弓,又用树干削成条做成了锋利的箭。刘旭阳的背包里有登山绳,将其用作弦。待做好后,吴乐乐拉弦上弓,对树发射,那棵树约碗粗,“呼!”地一声,木箭倏地射进了树杆中,我们跑过去一看,竟然穿透了树干! 按刘旭阳的分析,那帮日本人来这里,绝对是为了死亡*。且说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得知在这里可以找到死亡*,既然来了,绝不会轻易离去,也就是说,他们还在这丛林中。我们要赶在他们找到死亡*及离开这片丛林之前把阴阳刀夺回来。 我有所顾忌,毕竟他们手上有枪,而且,在我和吴乐乐进入到幻境中时,他们能杀掉我们,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拿走了我的阴阳刀,我觉得他们还算仁义,毕竟放了我们一马,既然他们不杀我们,我们又怎能杀他们?这违背了道义。 当我将我的想法说出来时,刘旭阳冷冷地说:“如果你在不杀他们的情况下可以夺回阴阳刀,你也可以讲仁义,讲道义。” 我竟无言以对。 吴乐乐说米俊非不是神偷吗?可以将阴阳刀偷回来啊。米俊非立即信誓旦旦地道:“我真的不是神偷,我只会开锁。”我觉得让米俊非去偷阴阳刀,的确是强人所难,因为阴阳刀在秦洛樱手中,她是阴阳师,在被吴乐乐用枪指着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制造幻境,并且像吴乐乐这样的高手都给栽了,那么米俊非这种菜鸟就更不用说,估计都无法近得了她的身。 刘旭阳爬上一棵大树,一直到达顶梢,半眯着眼睛朝四下张望。没多大会儿他下来了,然后给我们做了部署。在遇到日本人时,由我和米俊非去引开他们,并且要朝不同的方向跑。米俊非朝左,我朝右。夏梦瑶与吴乐乐各在我们跑过去的途中做伏击。而刘旭阳亲自去秦洛樱手中夺阴阳刀。 米俊非一听,脸都白了,说咱们能跑得过子弹吗?刘旭阳说跑不过也得跑。夏梦瑶说丛林这么大,要找人,谈何容易?刘旭阳胸有成竹地说:“要找到他们并不难,因为他们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我知道了!”吴乐乐突然叫道:“他们之所以没有杀我们,实际是想跟踪我们。” 夏梦瑶说:“如果这样,那他们并不知道死亡*到底在哪里,是想让我们给他们引路。” “这样他们就更该死了!”刘旭阳朝我们每人看了一眼,重重地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于是,我们返回走,才走了不过十来米,刘旭阳突然伸手示意我们停下,他抽出金铜砍刀,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可才走了不到四步,前面的矮树丛中晃了一下,“呼!”地一声,一支木箭直射而去。 “啊!”矮树丛后传来一声惨叫。 吴乐乐收回弓,轻哼了一声,说上去看看。我和米俊非脸色大变,跑上去一看,树丛里躺着一个人,木箭穿背而过,其倒在地上已魂归西天。刘旭阳将那人翻了过来,发现是那个叫老三的男子。 “你就这样把他给杀了!”我一时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女子就是那个平时像鸟儿一样活泼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可爱的吴乐乐!我甚至感觉到我不认识她了。 “快走!”刘旭阳突然叫道:“他们追来了!” 话音未落,前面树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米俊非最先反应过来,掉头便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第264章腹背受敌为于封兄加更 老三的惨叫,引来了后面尾随而来的日本人。他们发现派在前面探路的老三血溅当场,勃然大怒,疯狂地朝我们追了上来,立即传来几阵枪响,米俊非吓得在前面打了个滚就不见人了,也不知是躲起来了还是滚到山下去了。 对方来势凶猛,枪响密集,吴乐乐抓住我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跑,与刘旭阳、夏梦瑶分道扬镳。朝前跑了一阵,后面隐隐传来有急促的脚步声,吴乐乐竟然停了下来,拉弦上箭对准后方,我当真是又急又气,抓住她的手就朝前面拖,急急地叫道:“姑奶奶,快走吧,别逞强了……” 吴乐乐边退边说:“我不是逞强,我有把握射倒几个……” “那好吧,我求你别杀生了。”我都不知怎么说她了,刚才若不是她一箭射死了老三,日本人也不会追得这么凶。我相信现在日本人只要把我们追上,我们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朝前跑了一阵,前面出现一座山谷。山谷幽深,里面灰蒙蒙地一片,深不见底。山谷两岸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险恶万分。 这时候后面的日本人并没有完全追上来,我们若折回去,还可以从丛林别的地方离开,但吴乐乐朝山谷里看了看,说要进去看看。我说万一这山谷是个死胡同,我们进去后,日本人追上来,那咱们就是有进无出要被挨宰的份。 “怕什么,有我呢!”吴乐乐将弓一提大步朝山谷里走去。 我回头一望,远远看见秦洛樱与白静带着两名男子追了上来,其中一名男子是老二,他一看到我们举枪就要打,被秦洛樱挡住了,我看到他们手里有枪,心中确实很害怕,就催促吴乐乐快走。 吴乐乐朝后看了看,哼道:“是那个阴阳师,来得太好了,阴阳刀在她手中,我们把她引入山谷,把刀抢回来。” 朝里才走进不到十米,只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抬头一望,整个山谷黑云压顶、阴气沉沉。 硬着头皮又走了一阵,这才发现我们确实走错了地方,里面尸骨累累、寸草不生,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而且,谷里游荡着一股灰白的气体,不知是雾还是什么。想必是冤魂。 “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我惊叹道:“难道在这里面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争?” 吴乐乐朝地上的尸骨望着,秀眉紧蹙。突然,她大叫了一声:“退出去!”说着便抓住了我的手要往山谷外退,但是,为晚已晚,地上的那些尸骨倏地站了起来,几乎是转眼之间,它们竟然穿上了衣服,手中握紧了钢刀,将我和吴乐乐团团包围了起来,凶神恶煞,虎视眈眈。 穿的竟然是二战时日本的军装! 其中一个像是军官之类的,抽出腰间的钢刀对着我和吴乐乐吼了一句:“八格亚路——” 我吃惊非小,难道这又是秦洛樱所创造的幻境? 吴乐乐拉弦上箭射了出去,一箭将那军官的头给射落了,那军官的身子朝前一倾扑倒在地。但是,它立即又站了起来,挥刀朝吴乐乐劈去。吴乐乐腾空而起,一脚将那军官踢退了,那军官重重地撞在后面一只鬼魂上,将那只鬼魂也撞飞了。 那些鬼魂齐抽出了钢刀对着我和吴乐乐杀气腾腾扑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后有追兵,前的挡兵,没想到我和吴乐乐竟然腹背受敌,并且进入到了鬼子的包围圈,而且对方鬼数众多,只怕不少于一千,这一回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急急地对吴乐乐说:“小心!”接而从背包里拿出伞兵刀朝鬼子迎了上去。刀光所到之处,火花四溅。而这些鬼子各个凶蛮无比,我担心吴乐乐会吃亏,边点边退,想突出重围,奈何它们像已看出了我的意图,将谷口堵得死死地,我和吴乐乐只得边战边退,及至退到了谷里头。 只见里面停有几辆破马车,马车上插着几面旗子。 前面是一座石山,石山峭壁陡立、高不可攀。后有追兵前无进路,我心急如焚,冲吴乐乐大叫:“傻妞,快拿出你的真本事,不然真的要挂了!” 吴乐乐生气地瞪着我问:“你叫什么?” “傻妞!” “你再叫一遍!”吴乐乐杏目圆睁。 “好了不叫了,姑奶奶,鬼子没打退,咱俩就开内战了,这不是要全军覆没吗?” “不对。”吴乐乐朝四周看了看,秀眉紧蹙地问:“怎么它们没追上来了?” 经吴乐乐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鬼子果然没追上来了,这时在前面两丈外游荡着不敢上前,眼神凶恶而又夹着犹豫与惊恐,我刚刚还以为它们有意停在那儿想先消磨消磨我们的意志呢,听说二战时鬼子对折磨人这方面很有研究。 “它们既然不敢上来,一定忌讳着什么。”吴乐乐边说边朝四周张望。我说,难道是我的神勇震住了它们? “就你啊?”吴乐乐笑了笑,摇着头说:“你要是能震住它们,还会被它们赶着像兔子一样跑?” “我觉得它们之所以不怕我,恐怕跟你有关。” “怎么就跟我有关了?” 我说:“人有两大胆,一是贼胆,一是色胆,他们一看到你,呀,花姑娘的干活,这色胆一上来,就什么神啊圣啊不怕了,只想把你这花姑娘给抓住!” “可它们是鬼!” “鬼就更色了!总之你长得太耀眼,令色鬼更加强悍,不然我早把它们给扫平了!”我边说边跳到破车上取下一面旗来,在面前晃了晃,对吴乐乐说:“你看,真是奇怪,这不是咱们国家的红旗吗?怎么还好好地,一点也没有破烂的样子?” “等等。”吴乐乐一把将我的手中的红旗抓了过去,左右看了看,突然朝对面的鬼子指去,鬼子大惊失色,纷纷朝后退去。 “咦!”我和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原来鬼子怕我们的红旗!我赶紧跳到另一辆破车上取下另一支旗子,对吴乐乐说:“乐乐,是我们大展神通的时候了!” “嗯!” 我挥旗朝鬼子冲去,鬼子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我和吴乐乐像追赶穷寇一般直接追到了谷口,那些鬼子骤然间化为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看吧,红旗在手,走遍天下!”我对吴乐乐说:“以后一定要爱国,拥有一颗爱国的心,任何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 “行,回去我给你的衣服上绣一面红旗。”吴乐乐也喜滋滋地。 但是,我们立马发现不对劲,从谷口外跳进来四人,秦洛樱走在前头,冷笑道:“你以为你们就凭一面旗帜就可以让那些鬼魂退却吗?” 老二与另一名男子各拿一把手枪狠狠地瞪着我们,我知道他们一定恨死了吴乐乐,因为吴乐乐杀了老三,老二必定是要为老三报仇的,只是现在秦洛樱不让他开枪,他这才暂时将心中的仇恨与怒火全凝聚在一双眼中,因此那双眼睛看起来格外地火红。 吴乐乐将头一昂,冷冷地说:“难道,刚才那些鬼魂是你赶跑的不成?” 秦洛樱不置可否,朝我看了一眼,又对着吴乐乐说:“我放你们一马,你们却不识好歹,滥杀无辜,西田先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如果你们弃暗投明、俯首称臣,我会在西田先生替你们说好话……” “不用了!”吴乐乐毫不畏惧,大声道:“要我们投靠你们,我劝你放弃这幼稚的念头,我看你也有点本事,要不咱俩就来较量一场,若你赢了,我们就听你指挥,若你输了,把阴阳刀还给我们,如何?” “你以为你有得选择吗?老子一枪毙了你!”老二举枪对准了吴乐乐,我大吃一惊,忙挺身挡在吴乐乐面前。...... 第265章高手对决为于封兄的跑车加更(三) 我之所以挡在吴乐乐面前,是因为我不想老二开枪打中吴乐乐,这完全是出于自然反应,一种愿意以性命保护吴乐乐的心理。没想到吴乐乐却把我推开了,她说:“我需要的不是为我挡子弹的男人,而是一个能放倒向我开枪的人。” 而这时,秦洛樱也叫老二将枪收回了,喝了一口可乐冷笑着说:“我就喜欢自信的人,敢向我挑战,很好,你说,咱们怎么个打法?是赤手空拳还是?” 吴乐乐提了提手中的弓箭说:“我用这个,你,随便挑。” 老二立即将枪递给秦洛樱,愤怒地道:“樱子,用这个,毙了她!” 秦洛樱却是对老二的枪看也不看,淡淡地说:“对付她何必要用枪?我有自己的武器。”她说完将没喝完的可乐递给身旁的白静,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只铁盒来,不紧不慢地打开铁盒,拿出了一把刀。 当我看清那把刀时,心中一紧,竟然是阴阳刀!她将阴阳刀握在手里,秀眉微蹙,显然是阴阳刀太冰,她握得不太好受。但是,阴阳刀并没有从她手中甩脱,而是紧紧地被她握在手中! 我这才知道,这天下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握阴阳刀。而秦洛樱,这个从日本来的阴阳师又是如何打开铁盒的? 吴乐乐显然也被这一幕给怔住了,与我相互望了一眼,眼中也尽显疑惑。 秦洛樱朝吴乐乐看了看,扬声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吴乐乐朝前迈出五步,抽出一支箭,拉上弦,对准了秦洛樱。白静一看,提步想上来,被秦洛樱挡下了,她也朝前迈出五步,伸手指着吴乐乐说:“虽然咱们都是女子,但是,有些话我也必须得讲清楚,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一言……” 吴乐乐立即接茬道:“驷马难追!” “对,所以,在跟你对决之前,我俩一场定输赢,你输了,以后听我指挥。” 吴乐乐也昂声道:“你输了,交还阴阳刀。” “好!” 见吴乐乐如此自信,单凭一把木制弓箭就想挑战她,秦洛樱再也不敢轻敌,立即将全身功力全部集于阴阳刀中,然后一道凌厉无比的白光从阴阳刀中闪出,如霹雳闪电般朝吴乐乐击去!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秦洛樱竟如此厉害!能将阴阳刀发挥地如此高峰境界,而她这一招,与枪的威力不相上下,足以令百米之外的人当场丧命! 与此同时,吴乐乐的瞳孔突然收缩,箭也放了出来! “嗖——”一支利箭呼啸而出,强大的气浪让地上的落叶与箭呈“个”字形,纷纷向两旁散开。 此时,劲风齐卷、乌云尽散,秦洛樱劈出的那道白光,同样将地上的落叶冲开,划破了日光直照而下的当空。 吴乐乐的箭尖在空气中擦出了火花,与秦洛樱所劈出的白光相向而行。 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令我们当场所有的人瞠目结舌。 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水平的巅峰对决,也才真正深刻认识到阴阳刀在我手中跟在秦洛樱手中,截然不同。我和她之间的差距,不少十万八千里! “噼——” 箭尖与白光终于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利箭和白光也静止了,停留在空中,谁也不能前进半寸。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地寂静。 第一回合,吴乐乐与秦洛樱打成平手! 我见秦洛樱以一道虚无的白光居然挡下了吴乐乐那能击破树杆的箭,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秦洛樱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测,恐怕连李景浩、夏梦瑶这样的神秘高手都会败在了她的手下! 而在以前,她又为什么不亲自来抢我的阴阳刀? 难道她只有拥有阴阳刀才能把自身的能量发挥出来? “你的箭术很不错,不过在我面前还是嫩了点。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我今天要你输得心服口服。”秦洛樱淡淡地说道。 吴乐乐也怔了一下,她大概没想到秦洛樱单凭一把阴阳刀竟能如此厉害,先前阴阳刀在我手中,充其量就是一把手术刀,能斩鬼而已,而现在到了秦洛樱手中,摇身一变,不仅是刀,更是一把至臻无上的杀人武器! “乐乐!”我急急叫了一声,看到这一幕,我无比惊骇,心中担忧不已,宁愿不要阴阳刀,也不想吴乐乐与秦洛樱比试下去了,吴乐乐回头朝我看了一眼,轻轻地一笑,淡然地又从背后的箭筒中拈过三支箭,奋力将弓拉得更满,然后将三支箭放飞出去。 “嗖——”三支箭如三颗并行的流星,穿行在阳光之下。 秦洛樱微微一惊,急忙再次挥动阴阳刀。 三道白光分别从阴阳刀之尖闪出,迎着吴乐乐的三支箭尖而去。 山谷之间再次卷起漫天草屑。 “噼!噼!噼!”几乎同时的三声巨响,秦洛樱的三道白光再次精准无误地与吴乐乐的三支箭相碰,漫天草屑中顿时撞出了三团电光霹雳的火花。 三道白光与三支箭再次静止在半空中,谁也不能前进半寸。 过了良久,箭才跌落下来,白光同时也消失了。 第二回合,吴乐乐与秦洛樱依然打成平手。 我后背冷汗涔涔。我已经开始怀疑,秦洛樱不是人,而是一只妖。 “哼,怎么,没招了吧?没招了就弃暗投明、俯首听命!”秦洛樱得意地说道。 吴乐乐紧盯着秦洛樱,一声不吭。我忙走上前低声劝道:“乐乐,算了,你的木箭斗不过阴阳刀的。”吴乐乐的嘴角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又飞快地拈过一支箭,搭于弦上。 只见她纤指轻动,将弓弦扭转了一圈,亮点寒芒从她的指尖爆闪而出! “嗖——” 一支利箭在夜空中急剧旋转,再次朝秦洛樱急飞而去! 见此情形,我知道,吴乐乐使出真正的终极杀招了——会拐弯的箭! 与此同时,秦洛樱也再次挥动阴阳刀,劈出一道劲光,迎击吴乐乐第三次发出来的箭。 在秦洛樱身旁紧紧看着这一幕的白静,见到吴乐乐将箭弦扭转了一圈时,马上想起之前吴乐乐射死一名躲在树后面的男子那种会拐弯的箭,她顿时骇然失色。 “魁首小心!”白静一声惊呼,同时飞身挡在了秦洛樱的侧边。 我见白静挡在秦洛樱侧边,吃了一惊,因为那正是箭向最终所达之位置,但是箭已离弦,想要收手已来不及! 秦洛樱劈出的那道劲光直朝吴乐乐的箭击去,可是眼看就要与箭尖对碰的时候,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吴乐乐的箭却突然改变了飞行的轨迹,绕了一个弧度,然后直朝她的左侧面急转而来! 变化太过突然,太过诡谲,秦洛樱顿时大惊失色,想要再出手阻击,已然来不及!就像足球守门员,原以为球是偏出球门外,却想不到球到了最后,突然改变了方向,直奔球门而入,想要回防,已经鞭长莫及。 而这时,她才突然发现,白静已挡在了她的左侧边! 秦洛樱也急了,因为她深知吴乐乐所射出箭的威力,而她更知道白静的实力。 以白静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挡下这一箭的! 众人目睹着那一支箭穿入了漫天飞舞的草屑之中,没有声音、没有箭光,它成了无边绚丽的中心,电光火石间,吴乐乐的箭已经呼啸而至,飞到了白静面前。 但见白静手张开双手挺身挡在秦洛樱身边。 “啊!”白静一声惨叫,一支箭赫然插在她的胸口中,血花飞溅…… 白静竟然舍身替自己挡箭!一瞬间,秦洛樱百感交集,悲痛不已。她一把抱住白静失声叫道:“白静!白静!” 我与吴乐乐也呆若木鸡,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出现这种变故。 时间仿佛静止了。 突然,老二怒吼一声,伸枪地着吴乐乐厉声喝道:“八嘎!我要杀了你!”...... 第266章城池布局 老二一举起枪,我就知道他要杀吴乐乐。我出于本能,毫不犹豫朝吴乐乐扑去,将她扑倒在地,子弹从我背上“嗖!”地划过,惊得我后背一阵冷汗。吴乐乐勃然大怒,一把推开了我,抽箭上弦,在老二要开第二枪之时倏地将箭射了出去。 木箭破空而出,直射老二胸膛,老二一声惨叫,望着胸前的长箭,双目尽鼓,惊愕、恐惧及涌心头,眼前一黑,卟嗵一声扑倒在地。 另一名男子大惊失色,惊恐、愤怒地大吼一声,举枪对向了吴乐乐,吴乐乐想再抽箭,却发现箭没了。我急了,再次扑在她身上,用身子紧紧护着她。吴乐乐用力推开了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却发现那男子硬是将枪收了回去。 因为,秦洛樱向他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被一箭穿喉,你就开枪,不然,你最好不要动。” 那男子见吴乐乐站了起来,怛然失色,转身便朝谷口外跑去,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扑倒在地,又慌忙爬起,落荒而逃。 吴乐乐扔掉弓,一步一步朝秦洛樱走去,我担心秦洛樱会向吴乐乐下毒手,连忙跟上。当我们到达秦洛樱面前时,她已经砍断了白静胸口的箭,而白静胸口红了一片,她脸色惨白,这时痛得已经连话也说不出了。不过从砍断的箭柄看来,那一箭射得并不深,很显然吴乐乐手下留情,或许是出于英雄惺英雄,她并没有想过要秦洛樱的命。 我想起我的背包里有药,忙拿出来递给秦洛樱,秦洛樱冷冷地说:“不需要你的药。”说着将阴阳刀扔到我脚下,并且连铁盒也扔了过来,接而抱起白静,冷若冰霜地道:“你等着,我会将阴阳刀再次夺回来的。”说完就走。 收起阴阳刀,我向吴乐乐道谢,多亏了她,不然凭我只怕是怎么也夺不回阴阳刀的,吴乐乐面色沉重地说:“那个阴阳师不简单,她说过还会来夺刀,你要将刀看管好,万一又让她夺了去,只怕没人能打得过她了。” “为什么她能让刀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我疑惑不解。 吴乐乐若有所思,说可能正如白静所说,阴阳刀的确是属于阴阳师家族的,她懂得怎么让阴阳刀的威力尽大地发挥出来。说到这儿,吴乐乐望着我鼓励道:“她能,你也能的!”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阴阳刀的窍门与奥秘,我之所以未能让阴阳刀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恐怕是跟我的底子有关。 我们按原路返回,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枪响,声音密集而凌乱。我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吴乐乐说那帮日本人可能遭到了伏击,我们得准备一下,以防万一。 于是,我们又准备了不少的木箭。这时已是下午,接近黄昏,因为树高叶茂,林子里显得较为阴暗。我说既然有人在跟日本人交战,我们尽量不要过去,以免惹火烧身,吴乐乐说可能跟他们交战的是钟灵儿与李笑楠。我一听就急了,万一是他俩,那他俩岂不是被宰的份?便暗暗加快了步伐。 又是一阵枪响传来,我和吴乐乐忙再次停下,因为枪响就在前面,离我们不过二三十米了,接而,前面又是一阵脚步声及树叶摇晃声,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地在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从树林那头跑了好几个人,是那帮日本人,各个惊慌失措,不时回头张望,像惊弓之鸟从我们眼前逃奔而过。 我们很惊讶,这帮日本人穷凶极恶,手中又有枪,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捕他们。而从刚才跑过去的那帮人当中,西田与秦洛樱并不在其中。我和吴乐乐等了约二三分钟,见没人追上来,便小心翼翼地朝那头探去。 走了约二三十米,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我和吴乐乐朝那儿一望,吃了一惊,见李景浩正在跟一个人搏斗,俩人势力相当,打得难解难分。我想会是谁这么厉害,能跟李景浩抗衡?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是金身。 怎么会是他? 正在这时,一只庞然大物从树林后冲了出来,像巨人一般朝金身冲了过去,一拳挥去,金身猝不及防,顿时被打飞了出去。 吴乐乐惊道:“是胡黑蛋的那只尸王!” 很显然,是李景浩在控制着尸王。原来李景浩也从无人村回来了,胡黑蛋死了,他便将那只尸王带到了这里。可能在树林中与日本人相遇,双方发生了一场厮杀,尸王不怕枪,打得日本人落花流水、仓皇而逃。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金身怎么会在这里? 金身被尸王一拳打飞,刚从地上跳起,尸王咆哮着冲了过去,突然一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持一根长棒挡住了尸王,用日本话冲金身叫了一声。而那人,竟然是秦洛樱。金身抹掉嘴角的血迹,也用日本人朝秦洛樱说了几句,从身上突然抽出一把日本短刀,大喝一声,腾身朝尸王劈去。尸王身子一闪,金身劈了个空。 我突然明白,金身是日本人,他是跟秦洛樱是一伙的! 难道从他一出现就是一个骗局?他们的目的是让金身取得我们的信任,跟在我们的车上,并且想从我们口中得知有关死亡*的信息。真是狡猾阴险!幸亏刘旭阳看出了端倪甩脱了金身。 我又朝四周看了一番,发现西田站在不远处,目光阴沉,略带惊恐。 当我望向左方时,有一条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站在一棵大树下,手持一把两尺来长的铁钉,面无表情地望着尸王。而她,竟然是长时间未露面的木易! 她怎么也来了?难道她也是为了死亡*?还是冲着那只尸王而来?这时长钉在手,很显然,她是想灭掉尸王,但是秦洛樱与金身正在跟尸王搏斗,以她的性格,只袖手旁观,恐怕要待无人能斗得过尸王后她才会出马。 吴乐乐也看到了木易,轻声嘀咕道:“她也来了,看来这一次来的人可真多啊。” 尸王果然凶悍无比,竟逼得金身与秦洛樱步步后退。看来秦洛樱失去了阴阳刀,就像鸟失去了翅膀,无法在天空翱翔。而金身固然勇猛,一连砍了尸王好几刀,但尸王安然无恙,反而将其激怒,变得并且越来越凶猛。 吴乐乐慢慢抽出箭正要朝尸王发射,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心中一喜,是刘旭阳、夏梦瑶与米俊非。刘旭阳朝吴乐乐摆了摆手,轻声说:“不要管,我们走。”吴乐乐心领神会,转身便走,我忙问:“那尸王呢?”刘旭阳说:“留给他们对付。”然后问我:“阴阳刀拿到手了吗?”我说拿到了。 “好。”刘旭阳眼中掠过一丝喜色,“跟我来。” 我们跟着刘旭阳走向另一座山头,他走得非常快。天渐渐地黑了,路面也越来越模糊,我说这山林不好走,打手电吧。刘旭阳说不要打,现在打手电容易被人发现,那些人全被尸王引了过去,是我们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 直至摸索着翻过了一重山刘旭阳才叫我们停。今晚略有风,月明星稀,举目眺望,前面隐隐见得一座又一座山的轮廓,紧紧相挨,连绵不断,蔚为大观。刘旭阳爬上一棵树朝来路望了一阵,爬下来说咱们可以打开电光了。米俊非说天这么黑,林子里实在不好走路,要不然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早再走。刘旭阳说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地下古墓,必须得晚上去,因为晚上宜观星象,而观星象,以此得知墓穴在哪里。 山林的路不好走,况且又是在晚上,我们走得很艰辛,虽然我们用的是大号超亮手电,可是总感觉四周黑乎乎地,似乎随时会有不明物从树林里猛窜出来。刘旭阳走在前面,走得非常快。我和吴乐乐走在最后,几次差点绊倒。 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是翻过了几重山,前面出现一块阔地,只见凸起的土丘一座连着一座,原来这儿是一座乱坟岗。 乱坟岗里非常地寂静,听不出一丝毫声音,甚至风声也没有。(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刘旭阳拿着一个罗盘一直朝前勘测着,我也四下张望了一眼,发现这座乱坟岗在一座山岗上,四周是树木,而且树林非常茂盛,偏偏坟地里一棵树也没有,只有一些杂草,这就比较奇怪了,按理来说,这坟里里应该也会长有野树的,难道这儿常有人来挂亲? “下山。”刘旭阳说着提步朝山下迈去。我提醒刘旭阳,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若是古墓,应该在山上,不会埋在山脚吧?刘旭阳说冷冷地说:“你们跟着来就是。” 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河水潺潺,在月光下非常地幽黑,映着天上的明月,如梦如幻,而且这条河很宽,足有一个操场那么大,我和楚香香都很惊讶,没想到在这儿竟然有一条河,大自然真是太过神秘。 刘旭阳朝河看了看说:“到了!”接而又解释道:“不知你们对历史有没有了解,每座城墙前都有一道城池,是为了阻止敌人的进攻,而这条河,是一条天然的城池,古墓就在河的对面,这叫城池布局。” 原来如此,不过我们都不懂,他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刘旭阳抬头朝天上望了望说:“现在是午夜,我们只要过了这条河就可以休息一阵,待天亮后我们应该就到了古墓入口处,到时就可以进入古墓了。” 我问刘旭阳,为什么对寻找古墓的路线如此清楚,刘旭阳望着我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因为,我曾经来过。”...... 第267章地底古墓 刘旭阳的话令我很吃惊,我问他什么时候来过,他说有好几年了。我说你既然来过,为什么没有将死亡*找到?刘旭阳又望向我,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东西,你第一次找,并不一定能找到。而我们所要找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死亡*。” “那是什么?” “你先别问那么多。”刘旭阳说:“你要记住,不管找到什么,你都要将它给我,还有,在主墓室我们会遇到一具悬棺,那悬棺中的邪物惟有阴阳刀可以应付,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一同来的原因。” 吴乐乐朝河对面一望,漆黑漆黑不见尽头,说这条河这么宽,怎么过去? 刘旭阳并未回答她,走到河边朝河中看了看,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水响,我将手电筒往那儿照去,这一照,大吃一惊,只见前面水中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只怪物,跟婴儿差不多大,身上涂满白色符文,浑身浅蓝色,身上长清了鱼鳍,这时顺着电光也朝我们望来,眼睛幽蓝幽蓝。 米俊非呀地一声,赶紧靠近我的身边,我郁闷极了,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吴乐乐与夏梦瑶身为女孩子一点惧色都没有呢。不过我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吴乐乐拉弓就要射,那怪物受到惊吓腾身朝河里跳去,跟青蛙似的,卟嗵一声,发出一阵水响,一会儿便隐入水中不见了。 刘旭阳极为不满地说:“那是水灵,虽然长得恐怖,不过不害人,但是你若伤害它,它也不是好惹的。”然后四下看了看,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从背包里拿出野外帐蓬,弄好一个后,说女人到帐蓬里去,男人就免了。我和米俊非极为不满,心里在怪他怎么不多带几个帐蓬,不过我们也没将这话说出口,毕竟我们这一行路途遥远,又是山路崎岖,要带东西实不方便。 我和米俊非烧了一堆火,大家围火而坐,吃了点东西后,吴乐乐与夏梦瑶进帐蓬了,米俊非朝帐蓬里看了一眼,低声说:“老大,要是阳哥不在,我们就是一人一个美女,可以渡过极浪漫的一个夜晚。”我应茬道:“是呀,可惜阳哥在,咱们只能睁眼看。”米俊非朝刘旭阳看一眼又细声建议:“要不咱们把阳哥放倒,然后都到帐蓬里去。”我说你这个建议很好,只是我俩若进了帐蓬,我俩都得被放倒。米俊非问为什么。我无奈地道:“因为我俩打不过里面的那两个美女啊。” “唉!真是悲哀……”米俊非便是一阵长叹。 我们又胡乱扯了一番,困意上来,见刘旭阳坐在那儿闭目养神,我们便去折了一些树枝铺在地上,躺在树叶上慢慢睡着了。 或许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至第二天被一阵巨响吵醒,我和米俊非同时被惊醒,纷纷从地上坐起,只见刘旭阳、夏梦瑶与吴乐乐站在河边,而河中有一只木筏,刚才那阵声响是木筏落在水中的声音。 那木筏非常大,足有一丈长,一米来宽,真不知道刘旭阳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一棵大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棵大树砍倒的,而后又将他制成了一只木筏,从砍倒树到木筏的完工,应该不超过三四个小时,我和米俊非来到河边,完全被那木筏给震慑住了,不得不对刘旭阳刮目相看了。 随便吃了些东西后,我们都跳上了木筏,小心地坐在木筏中间,放眼望去,河水碧绿,清澈平静,河面上也飘着几片水草落叶,随风飘流,非常地富有诗情画意。刘旭阳用一只皮革水壶在河中装了满满一瓶水,米俊非问这水能喝吗?刘旭阳说待会儿到了地底,别说是这水了,连尿都能喝,又叫我们将水壶装满水。我和米俊非赶紧打开背包,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个跟刘旭阳那一模一样的皮革水壶,洗了一遍后,将其装满了水。我喝了一口,感觉河水清甜,比瓶装矿泉水要好喝。 河面大约有三丈来宽,过了河后,前面又是一座大山,山高而雄伟,上面郁郁葱葱,很多还是千年古树。刘旭阳拿着罗盘在前面,走走停停,不时朝四处张望,这上山没有路,我只有挥刀在前面开路,朝上走了约一两里,面前突然出现一块阔地,大约有一间教室那么大吧,阔地上全是碎石,竟然连一棵草也没有,而阔地四周长有好几棵千年古树,棵棵枝繁叶茂直耸云霄。 “就是这儿了。”刘旭阳擦了擦额前的汗对我说:“先休息休息,等会儿开工。” 刘旭阳拿出水壶喝了一口后拿着罗盘朝前去勘测。我也拿出水壶递给吴乐乐,吴乐乐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又递给我,我不敢喝多的,也喝了一小口。 过了一会儿,刘旭阳拿起唯一的一把铁揪朝我扔来,铁揪稳稳地插进我面前的地底里,我正惊讶,还以为这家伙想在这儿跟我pk,没想到他说:“开工!朝前走七步,开挖!” 我提了提铁揪,竟然一下提不出来,费了好大的力才提出来,朝前走了七步,看了看地面,全是碎石,皱着眉问:“你确定古墓就在这下面?”刘旭阳说应该没错。我铲了一下,发现下面尽是石头,连一丝泥土也没有,就问:“你真的确定这下面是古墓?你来看看,全是石头,不可能人家古墓埋在石头下面吧?” 刘旭阳说掘地三尺方见宝,是这儿没错。 挖了约两尺来深,渐渐地发现土层了,吴乐乐走过来用毛巾给我擦汗,我本来是感觉到累了,见吴乐乐这么体贴,精神大振,全身又充满了劲。 后来挖了一米来深的时候,我实在是累了,就丢下洛联铲坐在地上休息,刘旭阳朝米俊非看了一眼,米俊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走过来拿起洛阳铲跳进坑里去挖。挖了不到十来分钟就说累了,扔掉铁揪坐在地上抹汗,刘旭阳二话不说便提起了铁揪。 接下来一直是刘旭阳在挖,大约挖了一两个小时,下面挖了一口又深又宽的洞了,突然,铁揪飞了上来,接而听到刘旭阳叫道:“把我的刀拿下来!”我们忙朝洞口望去,好家伙,这么快竟然挖了一丈来深了,而且下面出现一个大洞口,约有一米来高,半米还宽,黑乎乎地,我心中一动,挖到入口了! 而且刘旭阳是斜着往下挖的,每两尺处挖了一个坑,这从下面往下像是一架梯子似的,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想得挺周到的,方便下去,也方便上来。 我们下了坑,我朝那个黑洞一看,只见四周用石头砌了,像是一条匝道,这时竟然不时有风从里面吹出来,伴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而洞口里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这是古墓的入口?”我问。 刘旭阳接过手电筒和大刀说:“应该是了。”我说要不要点根蜡烛试试空气?刘旭阳说:“不用试,这里空气很流通,里面不远处应该就是墓室。”他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说:“这地底下的东西,千奇古怪,别说杀人的,就是吃人的也有,如果你们怕就在上面等我,如果不怕就跟进来。”他说完就一头朝洞里钻了进去。 我劝吴乐乐和夏梦瑶不要下去,吴乐乐趁米俊非在犹豫之时抢过他手中的手电筒便往里面钻。米俊非大惊,忙叫道:“我的手电……”吴乐乐说:“你怕你就别进来。”米俊非立即说:“那我就不进去了。”说着就往坑外爬。我和夏梦瑶相互看了一眼,我正要劝她别下去,她已经弯腰朝里钻了进去。 因为这个洞不高,我们只能弯着腰进去,里面空气果然是流通的,只是有一股极浓的泥土与腐朽气味,而且越朝里走,那腐朽的气味越重。 朝前走了约七八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前面赫然出现一座墓室,约有一间房子那么大,我们用手电筒朝里扫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地上横七竖八地全是死尸,没了肉,全成了骷髅,还有一些没有化面灰的衣服,破破烂烂地,看不出是哪个年代了。 吴乐乐与夏梦瑶惊得半天没有做声,我问怎么有这么多死人,刘旭阳说:“恐怕是当年陪葬的人。”我心里将那个古墓主人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真他玛的太残忍了,死了还要这么多人来陪死,活该被我们来扫荡。 刘旭阳又说:“既然这是陪葬室,隔壁应该就是主墓室了,只是这怎么就没有路了呢?”边说边拿出罗盘来朝里走去,因为没看路,咔嚓一声,一脚踩在了一具骷髅头上,那骷髅头粉身碎骨,刘旭阳看也没看依然朝前踩去。 我和吴乐乐看得头皮直发麻。 最后,刘旭阳在一面墙下站住了,然后回头看一眼,咦道:“米俊非呢?”我说没下来。刘旭阳生气地叫道:“马上叫他下来,顺便把洛阳铲也拿下来。” 我在转过身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只黑色的东西在洞口处一闪而过,那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看清楚,以为看花眼了,也没在意。...... 第268章女人脸为于封兄加更 我爬出了地面,见米俊非朝山下走,忙叫了他一声,问他去哪儿,他回头望向我,怔了一下,说去解手。我说:“你快点,阳哥在下面等着你呢。”米俊非犹豫了片刻就走了过来,朝坑里看了一眼,苦着脸说不想下去。 “眼皮又跳了。”米俊非说:“比上一回去那死人湖跳得还要厉害,我觉得这一回肯定又会出事。”我说上一回虽然出了点状况,不过不是有惊无险大家都平安回家了么?米俊非说:“这一回不一样,我心里……不踏实。” 我心里在想,做你那一行的(偷窃)几回心里踏实了?不过他既然不想下去,我也不勉强他,毕竟这是要去地底,谁知道这下去了还有没有命上来呢?但是我在下去前还是劝了一句:“咱们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马上就到尽头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如果你不下去,有可能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米俊非想了想,说那就下去吧,只是没手电筒了。我问他看看背包里还有没有,他打开背包找了找,说有个小号的,边说边拿出一个手电筒来,细得跟大拇指似的,三四寸长,估计是刘旭阳用来备用的,光不是很强,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我走在前面,米俊非跟在后头,双双下了洞。 到了下面的墓室后,刘旭阳指着前面的一面墙叫米俊非看看能不能从这面墙上发现什么,主要目的是能通过这面墙到达墓室的另一头。 “万一后面是土呢?”米俊非漫不经心的样子。刘旭阳说:“不会的,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墓室并非主墓室,主墓室一定离这不远处,就算不是隔壁,也会有一条路通往那里。” 前面的这道墙是用石砖砌成的,说它是墙,确实地说应该是石壁,我用洛阳铲一铲,铛地一声,竟然冒出了火花。 感觉脚下有东西在爬动,以为是老鼠,也并没有在意,突然听到夏梦瑶呀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大吃一惊,忙举起手电筒朝夏梦瑶照去,这一照,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地上的那些骷髅全站了起来,这时朝着我们虎视眈眈。 我吃惊非小,举起洛阳铲摆在前面,一具离我们很近的骷髅身子一弯就朝我们倒来,我一铲拍了过去将它拍飞了。 其它骷髅的身子摇晃着,朝我们瞪着,却也没有扑上来,刘旭阳连忙拔出他那把大刀,挥刀朝前砍了去,刀风呼呼,虎虎生威,像是万鬼齐哭,刀气所到之处,那些骷髅纷纷倒下,而那些骷髅也很奇怪,站在那儿任他砍,在砍了七八具后,刘旭阳停了下来,用手电筒朝其它的骷髅看了看,骂了一声,收回刀又去研究那面石壁。 我与吴乐乐、夏梦瑶及米俊非面面相觑,我说你怎么不砍了啊?看你砍得挺精彩的。刘旭阳没好气地说:“你想砍,你去砍。” 这一下我更不明白了,这家伙一定是犯糊涂了吧,鬼在眼前,熟视无睹,虽然它们现在没有进攻,只怕还在刚醒来,不趁这个时候将它们全灭了,万一它们清醒了后齐攻上来,我们是在劫难逃啊。 “不要先把那些死尸给灭了吗?”我问。 刘旭阳说不用灭,那些骷髅不伤人。 “可它们怎么都站起来了呢?”米俊非还是不理解,见那些死尸没了肉,只有骨头,双眼空洞,十分地狰狞,让这种东西站在面前,而且数量还不少,心里若不怕,疯子差不多! 刘旭阳解释说:“这里面的尸体死了很久了,一直是静止的,现在我们贸然闯进来,引发了里面的磁场,它们不知什么原因就自个儿站了起来,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它们熬不住又会倒下去的,你不用管它们,它们这是在欢迎我们呢,你继续去找机关。” 米俊非便又去看那面墙,突然,他咦了一声,走到一面石壁下,朝石壁上望了望,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来看看,这儿是不是有一张人脸啊?” 我们走了过去,朝那墙上一望,是一块石头,不过那块石头很奇怪,上面有不少的纹路,而这纹路乍看一下倒真的像是一张人脸,像是雕刻上去的,非常地逼真,而且看起来还是一张女人的脸。 米俊非伸手去摸,刚碰到那石头,立即将手缩了回来,浓眉直皱。 我好奇地说这石头不会是有人刻意弄上去的吧? 吴乐乐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张脸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左看右看,没看出端倪,说看不出。 吴乐乐说:“别说你看不出,其实我也看不出。” 夏梦瑶突然说:“这张脸,好像是用人的脸贴上去的,就好像一个人照镜子,所看到的脸,左脸变成了右脸。” 刘旭阳点了点头,一直望着那张脸。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感觉有东西在地上窜来窜去,尚未看清那东西是什么,那些骷髅纷纷一具一具地朝地上倒去,没多大功夫全倒在了地上,瞬间便化为了粉末。 我正惊讶,突然一条黑物从骷髅中一跃而起,倏地朝我直扑而来,我一铲子挥了过去,那黑物惨叫一声被我拍落在地,吴乐乐急急用手电筒照去,只见那怪物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钻入地下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是什么?”我怔了一下,那东西足有一只猫那么大吧,很黑。 吴乐乐说好像是老鼠,我说哪有那么大的老鼠啊,而且还主攻攻击人,夏梦瑶说:“那可能是一只守灵鼠,吸取了几百年的冤气,凶得很,刚才恐怕在睡觉,我们来吵醒了它,你们小心点,这种老鼠凶猛得很,咬你一口,会很疼,还有剧毒!” 我说这怪物在这儿,心里始终不踏实,先把它解决掉我们再找机关吧。 而这时,米俊非一直端详那张人脸了,好像被那张脸给迷住了。 我提着洛阳铲去找守灵鼠,可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它的踪影,吴乐乐也用手电筒警惕地朝四周照着,我走到米俊非身边,发现他还站在那儿朝墙上的人脸望着,痴迷迷地,像是傻了一般,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这家伙,不会灵魂出窍了吧?这人脸真的这么好看?我也好奇地朝那张人脸望去。 看了一会儿,怪事出来了,那张人脸竟然越看越清晰,越看越神,最后真的变成了一张脸,我正惊诧,那张脸竟然动了起来,眼睛朝我望着,嘴角微微上扬,妩媚地笑了一声就从墙里走了下来。 对,是走下来的。 只见她身材娇小,穿着素色的衫子,上头斜斜绣了枝红梅簪子,裙子也是白绫的,虽称不上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却也是闭月羞花,娇俏妩眉,几夫嫩得像一掐就能掐出股水儿来,柳眉细挑,美目顾盼,樱唇轻启,粉颈娇垂,当真佳人。 而她,不过只是蒙蒙的一个白影,站在面前,虚无飘渺。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惊讶地问:“你……是人是鬼?” 她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亮晶晶、水汪汪,犹若盈盈秋水,传神动人。 “你看得到我?”她惊诧万分地问。 她的声音真好听啊,犹如清泉过石,却也温润如玉。 我说:“你这么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当然看得到你啊。你穿得这么复古……你怎么从墙上走下来了?” 少女转过了声去,轻轻叹了一声,仿佛一滴泉水突然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在一片破瓦上,令我怦然心痛。她的这一声叹息,已沉淀千年。 “我是一个守墓人,”她说:“一个千年守陵人。” 我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做梦了,不过我立即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骤然发现吴乐乐与刘旭阳他们都不见了!我大吃一惊,正想叫吴乐乐,那女子对我说:“你的朋友在前面,我带你去找他们。”她说完转身朝前走去,奇怪的是,前面的石壁自动打开了,出现一条长长的匝道,她轻移莲步,款款而行,衣带当风,袅袅婷婷,仿佛一双脚踏在雪地上,悄然无声,我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忙跟了上去。...... 第269章摄魂眼为酒浸烟灰与吳樂樂加更 走了一阵,终于走到了石室的另一端,只见这里有一个小出口,我跟着少女朝前走了几步,转了两个弯,面前突然又空旷了起来,这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花花团锦簇、姹紫嫣红。而花坛的中央有一座水池,水池里的水正静静地流淌。但是,我却始终找不出这水池里水的源头,也看不到它流向何处。 少女看着我,无限温柔地问:“你不介意,我俩去里面一起沐浴吗?” 听了少女的话,我很惊讶,便问“我的那两个朋友呢?” 少女微微笑道:“他们就在前面,这儿是将军府,将军早知道你们要来,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不过你们要见他,必须先得沐浴更衣。” 怎么说呢,在这一刹那,我以为我又遇到了秦洛樱所制造的幻境,心里清楚得很,这儿是将军墓,怎么可能是将军府?难道那将军没死? 少女见我惊愕失色的痴呆模样,忍俊不禁,便轻启双唇,柔声说:“你不必害怕,现在我们只是沐浴,并不会做别的。”接而轻笑一声,腾身飘向水池上方,轻轻地落了下去,像一朵花落在了水中,水纹初动,却也波澜不惊。 慢慢地,少女的身子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水中,望着我,轻声唤道:“你也来啊。” 我暗想,这一切太诡异了,这少女恐怕是一只鬼,我得小心点,便慢慢朝水池走去,伸手先摸了摸水池的水,刚一沾到水,啊地一声将水缩了回来,惊叹:“好冰!” 少女咯咯地笑了,说:“当然冰,这可是数十丈下的地底,这座水池,是千年冰池,要是不冰那才怪呢。” 我更是惊讶万分,迷惑不解地问:“既然是数十丈的地下,为什么那些花开得那么鲜艳呢?” “有些事没有为什么,”少女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不觉得,我在这里还活着,也不是很匪夷所思的么?”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水中有乍,所以不敢进去,少女慢慢游了上来,张开双手将我抱住了。顿时,一股极强的冷气从少女身上袭了过来,我正想跳开,突然,少女抱住我的头,伸唇朝我的嘴唇贴了上来。我这时完全迷失了心志,伸手就要去脱少女的衣服,少女抓住了我的手,嫣然一笑,幽幽地说:“你愿意陪我去水池里沐浴么?”我暗想,这丫的老是叫我去沐浴,难道水池里有什么玄机?她越叫我去,我越不能去。 少女推开了我,腾身跳进了水中,朝我招手道:“你来啊,你来啊。” 她的妙曼的身姿与铃声一般的呼唤真诱人啊。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提步就要朝水池走去,何硕与冉冉从我的阴阳刀里飘了出来,齐挡在我面前冲我叫道:“刀哥,别过去,那是一只鬼!”我忙停下脚步,收回心神,池中少女怒吼一声,不过是一瞬间,她变成了一个全身是血的怪尸,而池中之水也全变成了血水!四周的一切也飞快地朝后退去,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看,又回到了石壁前。我这才明白,刚才我一直盯着那张人脸,结果中招,若刚才不是何硕与冉冉出来提醒我,我把持不住跳进水池的话,只怕我的灵魂永远都无法回来了。看来以后在外头还是不要跟陌生女人勾搭,否则小命不保。 而米俊非依然望着那副墙上的女人面愣神,我想他一定是跟我刚才一样,魂儿已经飞走了,便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冲他叫道:“快回来!”米俊非浑身一震,左右去看,急声问:“美女呢?美女呢?”我说别美女了,其实是鬼。夏梦瑶朝墙上的那女人脸看了看,问我们是不是被那脸给摄了心魂,我说是的。 想着那个全身是血的女尸,我心有余悸,不后后退了一步,不料一脚踩在一具骷髅上,其发出极响亮的一声脆响,我用手电筒朝地上的骷髅照了照,发现很多骷髅在刚才倒下去的时候破碎了,而且开始刘旭阳一脚踩在骷髅头上,骷髅头竟然被踩得粉碎,便疑惑地说:“骷髅头是人全身最坚硬的骨骼,怎么会一踩就碎?” 刘旭阳也走了过来,蹲下身朝着地上的骷髅仔细看了一番,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飘过一毕惊惶之色,我忙问他怎么了?刘旭阳沉重地说:“这些骷髅都被食骨虫给吃空了!” “食骨虫?是什么?”我边说边蹲下去朝着一具骷髅看,发现这骷髅里面果然钻空了,只剩下外面一层薄薄的壳,难怪能一踩就破,而且刚才“站”起来的时候还能微微拂动。 刘旭阳说:“食骨虫是一种食人骨的虫子,凶残无比。” 我站起来问:“活人的骨,吃不吃?” 刘旭阳望着我问:“你觉得呢?” 我一阵毛骨悚然,忙对吴乐乐与夏梦瑶说:“此地不宜久留,闪人吧!” “好,快走!”米俊非提步就要朝墓室外走,却被刘旭阳喝住了,刘旭阳说:“我听说这食骨虫是跟蚂蚁一般大小,是可以看得见的,怎么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一只也没有发现?” “难道全走了?”我警惕而紧张地用手电筒四下扫照,刘旭阳说:“恐怕是被那只守灵鼠给吃了。”他又望向米俊非问:“到底有没有从墙上发现什么?”米俊非本想出去,被刘旭阳当着大家的面给制止,脸上挂不住,嗡声嗡气地说:“什么也没发现,只发现一个美女,老大说她是一只鬼。” 我说我记得我从墙上走下来的时候,这面墙自动打开了,会不会路就在墙后?刘旭阳说:“我知道路就在墙后,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条路打开。”我问他是如何得知路就在墙后,他说他是从古籍记载中所看到的。 夏梦瑶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那张人脸出现在墙上,绝非偶像,会不会机关在人脸上?我想了想,觉得有件事不对劲,为什么我跟米俊非被墙上人脸给引了魂去,而刘旭阳、夏梦瑶与吴乐乐却安然无恙? 吴乐乐说:“因为你俩心中有鬼,一看见美女就色上心头,当然会被引了魂去。” 我竟无言以对。 米俊非用手电筒又对着那张人脸看了看,说这人脸的确诡异,特别是眼睛,有点吓人,会不会机关就在这眼睛中? 刘旭阳伸手在那两只眼睛中摸了摸,抽出大刀对着石壁上的那张人脸的左眼刺了进去,那石壁坚硬如铁,大刀竟然刺进去了一尺,突然,咔嚓一声,那块石头朝里退了进去,刘旭阳一把将刀抽了出来,接而轰地一声,前面的石壁竟然自动升了上去。 “唰唰……”不断有碎物从石墙上方落下,灰尘四起。 待尘埃落定,我们用手电筒朝里一照,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类式宫殿的墓室,非常宽阔,由数根石柱支撑着,像是一座地下停车场。而里面除了这些石柱以外,别无他物,我发现地面上布满灰尘,连一只老鼠脚印都没有,暗想,难道这墓室是密封的?可是我们进来又感觉到空气并不困难,一般在地底下这种地方都会很潮湿,可这里面非常地干燥。 我用手电筒朝前面照去,这能照到三十米以外的电光竟然照不到头,我非常地不解,这么一座宏伟的地下宫殿竟然是空的! 刘旭阳与夏梦瑶不约而同地用手电筒朝石壁上照去,他俩都看过古籍,从其记载中对这古墓应当有所了解,既然他们首先去看石壁,想必那石壁内藏玄机,因此我也马上跟着过去看。 只见石壁上到处都是一些文字,还有一些画,刻的是繁体字,我看得不是很明白,而那些画是因为经过岁月的沉淀,上面全是灰尘,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刘旭阳用手一抹,面前立即出现一条清晰的痕迹,见那所刻之画是一些人、器皿及棺材,还有一些看得很模糊,但是却刻的栩栩如生,跟活的一般。 我和吴乐乐、米俊非看了半天,就像是看天书。 夏梦瑶朝着那面文字一个一个挨着去看,我好奇地问:“这字你认得?”夏梦瑶微微点头,说认得,是她们部落里的文字,只有她们部落的人才能看得懂,并且只有少部分人才能看得懂。待她看完,刘旭阳问她上面写的是什么,夏梦瑶说:“据这上面所记载,这座坟墓的主人名叫李福。上面描述了他前世的一些公德名利,说他为了秦始皇寻找不死药,而后埋葬于此,并且将长生不老秘诀也一同埋于棺中……” 未等夏梦瑶说完,刘旭阳便打断了她的话,说他知道了,然后便问:“有没有可找到他主棺的线索?”夏梦瑶说没有,他边说边一朝一旁走去,又朝着他面前墙上的文字与壁画看了看,秀眉紧蹙。我走过去用手电筒朝上照了照,见上面有人,也有一些瓶瓶罐罐,便问这上面的字、画是什么意思。夏梦瑶沉重地说:“你最好不要知道。”...... 第270章赤女 夏梦瑶越说我最好不要知道,我好奇心越盛,就越想知道。米俊非也凑过来说:“难道是一个诅咒?凡知道的人都会遭殃?” “这倒不是。”夏梦瑶说完便收回目光,电光也移开了,一副伤怀而悲天悯人的模样。 我挡在她面前说:“告诉我吧,上面所刻画的到底是什么?” 夏梦瑶略一犹豫,便说:“上面……说的是一名墓中主人的侍女,在主人死后,被抓来献祭,皮被活生生剥掉,尸体被分成数段浸泡在一个大酒缸内。” 不知不觉,四周温柔骤然降低。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莫名的难过与怜悯涌上心头。 “我操,怎么这么残忍!”米俊非义愤填膺。 “谁!”吴乐乐突然沉喝了一声,抽箭上弦对着我们进来的入口处,我们回头一看,在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我们用电光一照,正照在她的身上与脸上,当看清她时,我们齐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个女人,有很长的黑发,极苗条的身材,但是,她眼睛泛白,全身乌黑,并且,她没有无肤,我们甚至可以看见她泛黑的肌肉中流着血滴! “啊!”我们齐发出一阵惊呼,连刘旭阳也是一脸地惊骇。 我们很快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人,而是夏梦瑶刚才所说的用来献祭的那名侍女,壁画中所述她的尸体被分成数段浸泡在一个大酒缸内,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还是完整的,并且,怎么又从大酒缸里爬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米俊非惊愕地问。 “赤女。”夏梦瑶沉重地说:“她非人非鬼,因皮肤被剥,又肉浸药缸,死不瞑目、怨气冲天。死后灵魂不息,一直在陵墓中徘徊,继续侍奉棺中主人,并且忠心保护陵墓不被侵犯。” 而这时,那赤女发现了我们,已一步一步朝我们这方走来,我们大惊失色,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头皮发麻,身子也变得僵硬。吴乐乐却是临危不惧,一箭射了过去,赤女身子一闪避了开去,像没事一般依然移步走来。 我们瞠目结舌,刚才她避开吴乐乐那一箭的速度太快了,就像她根本没动过一样。 吴乐乐也怔住了,知道她的箭射不中赤女,低声道:“快走!” 突然,赤女停了下来,转头朝入口望去,我们正惊诧,几道电光从入口处传来,接而从入口处冒出几个人来,我们定睛一看,来的竟然是秦洛樱、金身等人,并且西田与他的那帮手下也都来了,一共尚有十来人。他们一看到我们,也吃了一惊,于是全顿了一下,不过,立即有人首先发现了赤女,呀地发出一阵惊呼,当下吓得失魂落魄,没一人敢动,金身艺高胆大,挺身就要朝赤女走去,被秦洛樱挡下了,沉声道:“退回去!”日本人反应能力非常快,对秦洛樱言听计从,转眼之间便退到了外面那间墓室。 赤女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朝我们望来。 我们,早已溜之大吉。 米俊非跑得最快,转眼便已到了四五米以外,因为地底下光线黑暗,他的手电光又小,只看见前面有一道电光在晃来晃去。我与吴乐乐并排在一起,吴乐乐回头看了一眼,抓住我的手掉头朝左方跑去,然后在一根大石柱后面躲了起来,并且迅速关了电筒。 刘旭阳与夏梦瑶也关掉手电筒不知在哪个地方也藏了起来,惟有米俊非那个傻子拼命地在前面跑,没多久,他的手电筒所发出来的光变成一个小小的亮点。我们也是吃惊非小,按这光的大小看来,这墓室比我们想像中要大得多。 四周漆黑无比,伸手难见五指,一股冰寒、阴森之气在身边回荡。而四周寂静无声,安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赤女会在哪儿呢?有没有去追米俊非? 大约等了约两三分钟,我像是在黑暗中煎熬了一年,终于按捺不住了,便从背包里拿摸出一个燃烧棒,在石柱擦了两下,待它一燃,立即朝赤女先前所站的地方扔了过去。 面前骤然一亮,四周都看得清楚,但是,及至燃烧棒烧尽、光芒消失,我们也没发现赤女的踪影。 我轻声问吴乐乐,那鬼去哪了?吴乐乐说她也不知道,估计去追米俊非了。想着米俊非被赤女追,吓得屁滚尿流,我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丝担忧与同情,真希望他不要出事。是我劝他下来的,他若出了事,我也有责任。 “阳哥与梦瑶呢?”太静了,根本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而我话还没问完,突然一道电光射了过来,听得刘旭阳冲我和吴乐乐急声叫道:“快过来!” 我始之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嘛,把电光照到我们身上,这不是把我们的藏身之处给暴露了吗?不过他叫我过去,说明他那儿是安全的,我和吴乐乐正准备过去,突然,眼前飘过几缕头发,并且那头发慢慢下沉,越来越多,我随手一抓,竟然抓了一把,我十分地诧异,这里哪来这么多头发?开始以为是风飘来的,可现在觉得不对劲了,想把它扔掉,结果并没有扔出去,头发反而越来越多,很快就要盖到我的脸上,我用手电筒朝上一照,魂儿差点没了,我们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只怪物,全身长毛,约有一米多高,但毛起码也有半米多长,简直就是一变种的野猴。而这时,它从石柱上方慢慢爬下,已经到了我的头顶上方! “擦!”我惊叫一声,抓起吴乐乐的手便跑。 刘旭阳一直用手电光照着这方,冲我们催促道:“快!快跑!” 我回头一看,那毛猴已经从石柱上一跃而下,不紧不慢地朝我们这方走来了。刘旭阳当机立断,沉声道:“出去!”我忙问:“米俊非呢?”刘旭阳说:“先不管它了,待会儿再去找他。”说着就朝入口出快步走去,我犹豫不决,想去找米俊非,却被吴乐乐抓住了手硬拽着走。 才走了七八步,前面出现几道电光,那帮日本人又出现了,全都探头探脑地从入口走了进来。我们赶紧把电光关了,躲到了一根石柱后面。 我想知道那毛猴到底跟上来没有,真担心它又从石柱上面爬下来,更担心那碜人的毛发罩了我一脸,心里越想越毛麻,正想用手电筒朝石柱上面叫,却听到吴乐乐低声说:“看,那毛孩去日本人那儿了。” 果然,毛猴发现了电光,大步朝着那方走了过去,走在前面的日本人一看到毛猴,愣了一下,出于条件反射,一枪便朝毛猴射了过去。 因为对方人多,毛猴并没注意到那人已向它开枪,猝不及防,身子朝后一震,子弹射进了它的体内。毛猴怒不可遏,将头一偏,那如丝的毛发突然变长,倏地朝刚才开枪那人的手腕卷去,那人惨叫一声,硬是被毛猴的黑发给拖倒在地,然后发出一声凄怆的惨叫,被毛猴狠狠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石柱上,一命乌呼。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那些日本人连同这边的我们,全都目瞪口呆,惊在当场。 其中一名日本人首先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对着毛猴也开了一枪。 “别开枪!”秦洛樱急急地大叫一声,但是,为时已晚,她声音未落,开枪的那人惨叫一声,重蹈覆辙,也被毛猴给甩飞了出去,血溅当场。 日本人急了,边后退边用枪朝毛猴扫射,诡异的是,那些子弹打进了毛猴体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它却毫无发伤!日本人吓得面如土色,一时不知所措。突然一个人跳了出来,手持一把日本短刀腾空而起,狠狠地朝毛猴劈去。 是金身!...... 第271章毛发感谢这个杀手不太冷提供剧情 金身挥刀朝毛猴劈了过去,毛猴不躲不闪,全身毛发朝金射卷了过去,瞬间便将金身给卷住了,金身的身子尚在空中,被它一拉,硬是给拉落下来,结果刀劈偏了,砍断了毛猴的一团毛发。毛猴故技重演,想将金身甩飞,却见刀光一闪,卷住金身的毛发被割断了。 西田怒吼了一声,像是在命令手下几人去帮忙,那些人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各个手握一把短刀朝毛猴直扑而去。那些人敢来这地方,皆为亡命之徒,各个也是凶悍无比,几乎是同时,数把刀同时或砍或刺在了毛猴身上。毛猴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犹似鬼哭狼嚎,那几人吓得慌忙收回刀直后退了两步。 黑血从毛猴身上涔涔流出,很快,它所站之处流了满满的一地,臭气熏天。 西田想过去,被秦洛樱挡住了。 “卟嗵”一声,毛猴终于坐倒在地。 就这样死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刚才毛猴那么凶猛,弹指之间就杀了两人,怎么现在被那几个日本人轻而易举地就灭了呢? 有一名日本男子跟我有着同样的想法,也非常大胆,他手持短刀上前两步朝毛猴挑了挑,大概是想看看毛猴到底有没有死,突然,一团黑物从毛猴身上飞了起来,直朝那日本男子身上扑去,电光石火之间,那黑物将日本男子给缠住了。 我定睛一看,缠住日本男子的黑物竟然是一团毛发!而躺在地上的那毛猴,这时全身发白,身上连一根毛也没有了,我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类似婴儿的怪物,手脚极短,长得颇为狰狞,因它被日本人乱刀砍死,身上有好几道伤口,这时还在淌血。而它,不过是一个寄主,那团毛发是寄生在它的身上,如今它已死,毛发脱主而出,直接扑到了那名日本男子身上。 “啊——”日本男子被毛发越缠越紧,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但是不大一会儿,那日本男子便停止了嚎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几乎被缠成了一团肉丝! 当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心惊胆战。 慢慢地,毛发从那日本男子身上舒展开来,像一只正在发芽的小草。离其不远的那几名日本人惊恐万状,纷纷后退,金身突然跳了上去,狠狠一脚踢在那名日本男子身上,硬是将那男子的尸体给踢飞了起来! 能将一名尸体踢飞,可想而知他这一脚有多大力。 那具尸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卟嗵一声,正落在我的脚下。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心里将金身的祖宗问候了遍,缠在尸体身上的毛发越“长”越快,眼看就要从尸体上爬出,我当真是毛发倒竖,抓起吴乐乐的手掉头便跑。 跑了一阵,后面没有传来脚步声,想必刘旭阳与夏梦瑶已去了另一个方向,吴乐乐手心也全是汗,这个堪称神箭手的豪杰女子这时显然也被这一怪状给吓得不轻,试问有谁看见过一团毛发能把人给缠成肉丝的?这比妖魔鬼怪还诡异! 这时不管是玉皇大帝还是地狱罗王,都会避恐不及,要离得它远远地! 不知跑了多久,前面出现一面石壁,突然到头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忙停下,回头用手电光一照,却见那团毛发在地上滑行着朝这方徐徐而来。 “我擦!”我心里直骂娘,狗日的日本鬼子金身,你干的好事,把这怪物踢给我,本尊是抛弃了你妹妹还是怎的?现在好了,那毛发直接缠上我了! “怎么办?”我边问吴乐乐边朝后退。 “这边!”吴乐乐抓起我的手朝右边跑。跑着跑着,我们不得不慢下脚步,面前出现了一个呈三角形的空间,是个死角!我们正要回头,却发现毛发已经追了上来,离我们不过四五米远了。 “你先走!”我拿出了伞兵刀,决定挡下毛发,跟它决一死战。 “怎么会?要走一起走。”吴乐乐边说边麻利地抽出一支箭,倏地朝毛发射了过去。毛发速度极快,这时离我们不过两三米,吴乐乐一箭射中,那箭像钉子一样将它钉在了地上。毛发根根竖起,像藤条一样朝上蔓延,企图摆脱箭的束缚,而那箭不过是木箭,入地并不深,经毛发一挣扎,顿然朝一旁歪倒,吴乐乐又连续朝它射了两箭,急声道:“快走!” “等等!”我想,这毛发如此恐怖,不管是谁遇到它都会倒霉,若是那帮日本人遇到它倒无所谓,万一是我们人遇到它呢?与其被它追杀,不如趁这机会将它灭掉! 我叫吴乐乐给我拿着手电筒,我也飞快地拿出打火机,用伞兵刀在身上割了一块布,将布点燃,然后扔到了毛发当中。毛灵遇火即燃,转眼之间便被熊熊大火包围,一股恶臭传来,它被火烧得噼里啪啦地作响。 吴乐乐朝地上重重踩了两脚,咦道:“这下面是空的。”说着蹲下身朝地上照,我们发现这有一个大约半尺来宽一米来长的口子,有风从下面灌上来,而这一片地板像是由石块铺成,大约有四五平分米。 “会不会这下面有路?”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忙用伞兵刀去撬那块石块。撬了两下撬动了,心中一喜,用力将那石块给搬开了,用手电筒朝下一照,黑乎乎地,大约有两三米深。 这下面难道也是一间墓室?我正在想要不要下去,吴乐乐突然惊声叫道:“它又过来了!” 我抬头一看,吃惊非小,燃烧着的毛发竟然挣脱了三支木箭的束缚跳了出来,这进正朝我们这方爬来,一条一条蛇一般朝这边蔓延。 “快下去!”我推了吴乐乐一下,吴乐乐又一箭射了过去,但是箭一入地便倒了,原来射到了石块上。 “下去啊!”我心急如焚。 吴乐乐纵身一跳下去了,毛发越来越近,我也毫不犹豫朝下面一跳,只觉得脚下一空,因为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心里没有计算好,当落地时,脚下一痛,顿然坐到地上。吴乐乐忙过来扶起我,我们抬头一看,毛发已游到了上方,眼看就要落下来,吴乐乐用箭一射,将它射到了空中,当她再次抽箭时,才发现箭没了,骂了一声将弓也扔了,急声叫:“快走!” 我们掉头便跑,不过才跑了四五步,突然“卟!”地一声,后面传来一声闷响,我们又是一惊,回头用电光一照,见是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是我!”那人说道。 我和吴乐乐如释重负,原来是刘旭阳。刘旭阳说完便用手电光朝上方照,一会儿,又有一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我们迎了上去,见是夏梦瑶,问他们毛发怎么样了,夏梦瑶说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我这才放下心来,说那怪物太碜人了,再也不想看到那种玩意了,夏梦瑶却面色凝重地说:“那毛发用火可对付,可万一再次遇上那赤女,那咱们可能只有等死的份了。” “赤女还要可怕?”我心里又是一阵发毛。 “先不管它了,遇到再说。”刘旭阳用手电光朝前面照了照,像是自言自语地问:“这是哪儿?” 我们也朝前面照,发现前面是一条约两米宽三米高的通道,电光照不到头。我说过去看看,说不定这里是通往陵墓的主室呢。 朝前走了十来步,突然,“咔嚓”一声脆响,我感觉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上,正惊诧,听得刘旭阳失声大叫:“小心上面!” 我抬头一望,大吃一惊,一张铁网朝我们直罩而来,这张网像是一支铁架罩,非常宽大,至少有一丈来宽,正不知所措,刘旭阳跳了过来,一左一右提起了我和吴乐乐的手臂倏地朝前射了出去。 从来没有想到刘旭阳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那张网从上方落下来绝对不超过三秒钟,三秒间,刘旭阳提着我和吴乐乐跃出了四五米远! 我们刚一落地,那张网就从我们的后背呼地落了下去,而网刚一落地,数支地刺同时冒了出来,地刺上闪着青光,想必是毒物。 良久,我和吴乐乐才愣过神来。而夏梦瑶站在铁网那头,秀眉紧蹙。 接下来,刘旭阳在前面带路,我和吴乐乐并排跟在后面,夏梦瑶垫后,踩着刘旭阳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还好,一路有惊无险。 走了约十来分钟,终于走到头了,我们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前面有一座斜着往下延伸的石阶,而石阶大约有二十来米就到了尽头,像是楼梯间,尽头处有一个转弯,不知通往哪里。 刘旭阳说:“主墓室极可能就在这下面,我去看看。”我说:“这有点说不通,这墓室的主人叫李福,有权有势,他的主墓室应该在这大殿的上方,而不会在下方。” 正在这时,从台阶下传来了一道声响,声音极轻,我们立即停下脚步与说话,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第272章墙中之门为我爱吴乐乐加更 刘旭阳伸出手挡在前面,示意我们不要动,然后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握刀朝着前面慢慢走去。待走到石阶上方,他停了下来,用手电光朝下一照,怔道:“是你?” “啊阳哥!”下面立即传来米俊非的声音,接而便见他飞快地跑了上来,脸色苍白,朝我们看了看,几乎是哽咽着道:“老大梦瑶,你们都在,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问他怎么来这儿了,米俊非边四下张望边说:“我被那只女鬼追杀,一路跑,跑着跑着就到这里了。” “你不是从那儿跳下来的?”吴乐乐朝我们跳下来的那儿照了一下,米俊非摸了摸头说:“我不记得我怎么来的了,总之像做了一场恶梦啊!”刘旭阳倒不关心米俊非是怎么来这儿的,用手电筒朝石阶下面照了照,问他下面通往哪里,米俊非称不知道,才到这儿我们就来了,他并没有朝下面走。 我说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下去看看,想着刚才不小心踩到的陷阱,担心下去会有同样的机关,所以得先派一个人下下探路。我毛遂自荐,说就由我去。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想要阻止,我推开了她的手,叫他们在上面先别动,然后朝下面放了一个燃烧棒,发现石阶较长,上面跟大殿的地面一样,无一例外铺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东西从上面经过了。 我正要提腿,吴乐乐突然叫道:“小刀!”我望着她问:“怎么啦?”吴乐乐说:“我陪你下去。”我忙说:“不用,你在上面看着就好。”说完我就慢慢地踩了下去,脚落石阶,像是踩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脚步。 走了不到五四米远,我发现石阶的两侧每隔四级阶梯就有一扇门的匝道,里面漆黑一团,用手电筒一照,深不见底,我想那匝道下面恐怕是一个洞。 在我走到石阶一半的时候,一脚踩下去,感觉脚下的砖动了一下,正惊诧,突然听到吴乐乐大声大叫:“小刀小心!” 我回头一看,浑身惊出一股冷汗,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块巨石飞一般地从上面直滚而来。 那巨石是圆形的,来势凶猛,眼看就要滚到我身上了,要是被它滚到,只怕本尊就要变成肉饼了! 千钧一发之时,我朝旁边的那条匝道看了一眼,毫不犹豫跳了过去。圆石贴着我后背滚了下去,撞在了下面的石壁下,发出极重的一声闷响。 而我因为跑得太快,跳进匝道里后一时刹不住车,便朝前跃出了两步,在第二步踏出时,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骤然朝下落去。 还好下面不是很高,不到一秒钟我就落到地面上了,不过还是摔了一交,我想如果我跳下来的话应该没事,主要是开始没想到下面是空的,没有防备,而人又是直接半扑下来的,一落地就倒了下去,膝盖生疼生疼。 我边咬着牙站起来边用手电筒四下去照,发现这里面金光灿灿,堆满了金银财宝,就连墙也是纯金制造! 玛的,本尊发财了! 正惊叹,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了吴乐乐的呼喊,接而几道电光同时射了下来,我见从上面到这下面不过一两米来高,也暗暗庆幸,要是再高一点,只怕本尊就废了! 吴乐乐急急地问:“小刀,你要不要紧?” 我说没事,下来我送你戒指! 吴乐乐赶紧跳了下来,一看见满室的金黄,也是哗地发出一声惊呼。米俊非更是瞠目结舌,半天做声不得。 刘旭阳与夏梦瑶朝地上的金银珠宝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完全不把这些金子放在眼里。 吴乐乐惊道:“怎么有这么多的黄金啊?”我说这恐怕是用来殉葬的。我问吴乐乐要不要带一些回去?吴乐乐犹豫不决,我正要去拿几块,吴乐乐突然说:“不用了,这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不要。拿了殉葬的东西不吉利。”米俊非却是一连抓了好几快不断往口袋里和背包里塞。刘旭阳对其熟视无睹,说那边有条路,过去看看。 我们跟着刘旭阳往前走,这是一条两米来高一米来宽的匝道,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但这条匝道怎么走也都看不见头,而且墙上的图案一直重复着,我狐疑了,这条路不会永远走不完吧?便问刘旭阳,我们是不是进迷宫了,刘旭阳说:“是鬼打墙。”我们一听就急了,若真是鬼打墙,我们只怕会被困死在这。 米俊非突然停了下来,用手电筒照着一面墙,因为进来已有一段时间,他那微型手电光的电用得差不多了,这时光线较暗,他边观察着那面墙边说:“刀哥,借光用用。”我用手电光朝墙上照了照,发现这儿跟别的地方相差无几,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米俊非尝试着在墙上轻轻地推了推,墙纹丝不动。 “老大来帮忙。”米俊非朝我看了一眼,未等我伸手,刘旭阳已走了过来,抢先去推,轰地一声,硬是从那无缝的墙上推出了一扇石门来。我由衷地赞道:“你真行,这都能被你看出有门来,真不愧是神偷小米。”米俊非却面如金纸,沉重地说:“这门不是我发现的,我听见里面有声音。” 刘旭阳本来用手电筒朝里照,正想迈步进去,一听这话立即停了下来,警惕地将里面扫了一眼,然后问米俊非:“什么声音?” 米俊非说:“一个女子的声音,她在说,这里面,这里面……” 这时四周黑暗如漆,只有我们手电筒发如几道光来,却是依然显得暗淡,而米俊非的声音又阴沉沉地,语调极怪,我们听了,心里一阵发麻。 吴乐乐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人在引你打开这面墙?” 夏梦瑶说:“是鬼,不是人,我们且进去看看。” 进去后,我们发现这是一间五六方平方米来宽的石室,一丈来高,里面有一个类似神龛的台子,台子上上依次摆着两个木盒,一面镜子,一把梳子。上面布满灰尘,显然年代已久,而且没有人来清扫过。 神龛两旁所立的旗帜非常古怪,是黄色的布,上面画有阴阳八卦图,写着“太乙……”字样,繁体字,又生僻,我认不出来是什么字,布上还画有奇怪的图案。我一眼认出,这是传说中的招魂幡。 而在台子下方摆有四只一米来高的黑色罐子,罐子用黄布包着,布上面各贴着一张黄符,虽然年代已久,黄布与黄符都还没有烂。米俊非朝那四个罐子看了看,说港鬼片和僵尸片看了不少,像这样的罐子里封着的应该是鬼。 “难道是这里面的鬼把你引进来,然后要你把它们放出来?”我问。 米俊非做深思状,说有可能。 吴乐乐边朝墙上望边说:“你们看,这墙上有字,还有画。”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那些字、画跟在上面大石室的石壁上所看见的字画类似。 夏梦瑶朝将石室里观察了一遍,又将那些字画看了一遍,沉重地说:“这里是献祭室,那四个药罐里装着的,恐怕是那名被献祭少女的尸体。” “操!”米俊非暗骂一声,直接后退了两步。“此地不宜久留,快闪吧!”他说着就往石室外走,可才走到门口,立即又退了回来,急声道:“有人来了!” 我们微微一怔,面面相觑,刘旭阳低声说:“躲起来,不要做声。”说着便朝那台子后面走去,我们也赶紧跟上,躲在台子后,屏气凝神,不到十来秒,石室门口出现电光,那人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后掉头朝里面走来。 当看清那人的脸时,我怔了一下,怎么是他呢?而他稍将石室里观察了一遍便径直朝台子后面走来。...... 第273章惊心动魄为于封兄加更 我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李笑楠。我想我把所有的、有可能会来的人猜一遍,绝对不会猜到李笑楠。所以,当我看清进来的是他时,我第一个念头便是:他怎么来了呢? 而他又来台子后面干什么?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们? 当李笑楠来到台子后面看到我们时,猛地震了一下,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问:“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想既然被他发现了,也就不躲藏了,毕竟是朋友,便站起身问他:“你怎么来了呢?”我在问这话时,不经意朝刘旭阳望了一眼,这一望,暗暗担忧,这家伙脸色异常地阴沉,大概是见李笑楠了,心里极为地不爽。 其实也可以理解他,他费尽心机要把后面跟来的人甩掉,可谁想到,日本人没甩掉,连最菜鸟的李笑楠都跟来了,那么像李景浩、木易及沐家人岂不是都来了?也就是说,他那些要甩掉后面跟着那帮人的所做的工夫都是无用功。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那么,你一定会气得要抓狂。 比如:发明家绞尽脑汁创造出来的新发明,被奸商给抢了知识版权; 农民起早摸黑种出来的蔬菜被一头牛给践踏了; 搬砖工用血汗搬完了一幢楼的砖,结果无良老板一分工资不给卷铺走人了; 穷矮搓用一片真情追到的女神在新婚前夜被高富帅给抢走了; 写手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文章被盗网片给盗用,读者都去看盗版了…… 那么,如果是你,你还会相信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这句话吗? 所以,对于刘旭阳那如火的目光,我很同情他,也很理解,幸而,他这时并没有发火,也没有杀人。只是一张脸,黑得极为难看。 当然,我目前最关心的是:李笑楠不是跟钟灵儿在一块吗?李笑楠出现在这里,那么钟灵儿呢? 李笑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手放在我的肩上,用力地压,沉声道:“蹲下!快,大家都蹲下!”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跪下!大家都跪下! 米俊非惊诧地问:“你干啥呢?” 但是,未等李笑楠回答,一道道电光出现在门口,接而又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不用说我们也知道,有人来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笑楠一进石室就要到台子后面来并且也叫我们蹲下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躲在台子后面,不过片刻工夫,门口出现好几个人,依其凌乱的脚步声听来,我猜来的应该是秦洛樱等人。 果然,秦洛樱与金身第一个从门口走了进来,接而便是西田等人。我细数了一下,他们一共还有八人。因为台子够大够宽,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只是都朝墙上和那四个罐子看。金身好奇地问那四个罐子里是什么,其中有一名日本男子想去打开看,被秦洛樱制止了。她用日语说了几句,那名男子齐惊呼一声,纷纷朝后退了两步,惊愕地望着那四个罐子。 看来秦洛樱也是知道赤女的来历的,刚才跟那帮日本人所说的,应该跟夏梦瑶给我们解释的一致。 我跟吴乐乐是并排蹲在一块,她突然掐了我一下,虽然掐得不重,不过我很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胡闹?但是,显然我想错了,吴乐乐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看上面。”我抬头向上望,这一望,倒抽一口冷气,室顶上方飘着一个“人”,她全身乌黑,双目泛白,长长的秀发这时笔直地垂了下来,活像一个被挂在室顶的一具尸体! 但是,她并不是尸体,她是赤女。 她微贴着室顶,紧紧盯着秦洛樱等人。 我心里一阵咯噔,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知她怎么会飘在室顶了,难道我们进来时她就在那里?想着头上有一只全身是黑血没有皮肤的厉鬼,我不由地一阵头皮发麻。 其中一名男子指着一只罐子愤怒了叫了几句,大概是因为赤女杀了他们两个人,他心中冒火吧,然后抱起一只罐子朝着另一只罐子狠狠砸了过去。 “哐啷!”一声脆响,两只罐子被砸得粉碎,立即有一颗人头、两只手与一摊黑水从那两只罐子里直涌而出,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瞬间弥漫了整座石室。 秦洛樱脸色大变,愤怒地训斥了两句。 而在室顶上方的赤女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喝,秦洛樱等人忙举起手电筒朝上方照,当看清上面的赤女时,齐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赤女冷冷地盯着那名砸罐子的人,那人惊愕失色,想退出石室,可才退一步,突然惊叫一声,一双脚渐渐远离了地面飘了起来。 赤女的眼睛始终瞪着那个日本人,那人吓得色若死灰,双手不断的往脖子上拔,感觉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掐着他的脖子。而实际上,他脖子上什么也没有。 秦洛樱等人也是吃惊非小,像傻了一般望着空中,其中一名男子想上去帮那砸罐之人,被秦洛樱挡住了。而秦洛樱的眼睛,始终未为离开过赤女半秒。 那砸罐之人被隔空提到跟赤女眼皮底下高度的时候,赤女泛白、冰冷的双眼望着那人,缓缓的伸出了右手。砸罐人双目尽鼓,两腿直蹬,想说话,但喉咙中又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咕咕地无法哼出话来。 整个过程,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敢动弹,也没有人敢再阻止。 足足持续了一分钟,那砸罐人用绝望的眼神最后看了一下赤女,“咯嘣”,一声脆响,其脖子已被掐断,而赤女只是伸出右手,像是极轻微地握了一下。 所有的人,惊在当场。 “卟嗵!”一声,砸罐那人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动过。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幸亏她要对付的人不是我,不然……有两名男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慢慢朝门口退,赤女身子一动,骤然到了地上,挡在了石室门口。她是背对着这方的,秦洛樱、金身等人也本是想走的,这时齐停下脚步,紧紧盯着赤女。金身本想抽刀,可眼看了刚才一幕,硬是将手收了回去,额上也微微冒着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凝固,所有的心跳也似乎停止,大家齐望着赤女,谁也不敢再吭一声。 突然,赤女动了。她慢慢转头。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过后,所有人莫不张口结舌,只见赤女的脑袋360度地旋转了一圈! 人的头只能转180度,而她,却转了360!这时,她是背对着这方的,可她的脸,已转到了正面。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名日本男子心理承受能力接近极限,终于按捺不住,疯了似的举起ak47对着赤女狂扫起来。 “啪啪……”伴随着一阵肝胆俱裂的怒吼中,猛烈的枪响不绝于耳。子弹呼呼地穿过了赤女的身体,然,赤女的身体像是不存在,子弹对她毫无杀伤。她突然冷哼了一声,脑袋僵硬地一转,冰冷的双眼狠狠地瞪了一下那个开枪的日本男子,骤然之间,她的身体移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犹似一道残像,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枪响嘎然而止。 就在我们惊骇之时,赤女的手猛然间探出,一把按在开枪之人的脑袋上,那人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冰霜,眉毛、胡子、头发上面,凡肉眼可见的,白花花飘了一层的霜。 “啊!”西田先生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不过几秒钟,那开枪之人已经被冻结成了一个冰块! 所有的人都吓痛了,赤女如此厉害,那这人类还有力量抗衡吗?为什么当年打鬼的时候她不出现? 那些日本人莫不惊胆俱裂,再也呆不下去,失魂落魄不顾一切地朝石室门口跑去,转眼之间,除了秦洛樱、金身和西田,余下的三人跑得无影无踪。估计他们今生以后再也不敢再踏进这里半步了。 赤女站在当地,并未所动。 秦洛樱朝金身与西田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出去。他们稍一犹豫,边盯着赤女边朝门口退,待退到门口时,逃似地跳了出去。待他们走远了,秦洛樱这才小心翼翼地侧身走向门口,朝我们这方望了一眼后,迅速地朝外面走去。 随着秦洛樱那帮人一走,室内陡然黑暗下来。而在最后一缕光消失之时,我发现,赤女朝我们这方望了过来。...... 第274章前进为刘天加更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我们都没有谁再敢轻举妄动,全都或站或蹲、静静地呆在原地,等待着赤女的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我们身边流逝,而我们却感觉渡秒如年,更加令人惴惴不安的是,因为没光,我们不知道赤女到底有没有走,甚至不能肯定,她是否已经发现了我们并且来到了我们身边? 处在黑暗中,危险就在身边,而且看不到敌人,这种感觉是极要人命的。 足足等了十来分钟,吴乐乐按捺不住了,终于打开了手电筒。随着光放亮的一瞬间,我们发现赤女竟然还在!不过她已站到了门口,正准备要走出去的样子,发现有了电光,便回头朝我电光望来。就是她这淡淡地一回眸,吓得我们已经魂不附体。我想,万一她要攻击我们,我就第一个跳出去,用阴阳刀跟她战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得吴乐乐他们安全离去。 幸运并奇怪的是,赤女并没有走进来,只是朝我们这方望了足足一两分钟。而这两分钟对于我来说,比一两年,甚至比一个世纪还要长。一两分钟后,她回过头朝门外走去。吴乐乐也是吓傻了,电光就一直那样照着,一只手像僵硬了一般。我轻轻碰了碰她,说女赤已经走了,吴乐乐这才抖了抖手,嘀咕道:“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这才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竟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我想出去看赤女走了没有,被吴乐乐挡着了,说赤女有可能还在门口呢,她出去看看,我抓住了她的手,叫她不要出去,要去也得我去。没想到李笑楠抢先走了出去,他走得非常快,生怕被人抢在他前面了,到了石室的门口后,竟然用手电光朝赤女所去的方向去照。 这家伙,胆子好大啊。我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爱好灵异只会用摄像机摄影的菜鸟,可谁知道,他的胆量并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我们自然也不甘落后,依依走了出去,惟有米俊非还躲在里面,迟迟不敢动。我们到门口一看,早已不见赤女的影子。然后大伙商量该往哪方向走。米俊非终于跑了出来,快速地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往回走,难道你们还想走下去?”刘旭阳说:“既然走到了这儿,当然得走下去,难道你想在最后关头放弃而功败垂成?”他说到这儿朝李笑楠望了一眼,极不友好地问:“你是谁?你——怎么来了?” 李笑楠耸了耸肩,说他是我的朋友,然后是陪朋友来的。我一听便明白他所说的朋友是钟灵儿,便问他钟灵儿在哪儿。我是想知道钟灵儿到底有没有进古墓里。李笑楠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我们在山上的时候分开了。”吴乐乐盯着李笑楠问:“你们为什么要分开?你难道放心让钟灵儿一个人走?”李笑楠苦笑道:“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不过我也没办法,来了个叫鱼叔的人,我看他不怎么待见我,我也不想看他冷眼色,所以……我就走开了。” “然后你就找到了这儿?”刘旭阳半信半疑,依然一脸地敌意。 李笑楠说:“我来到这儿纯属巧合,我本想是回去的,不喜欢在这荒郊野外地,可是我却发现有好几个认识的人也来了,就越发好奇,然后就悄悄跟来了,然后……就下来了。” “好几个认识的人?”刘旭阳板着脸问:“是谁?” 李笑楠说:“沐蓝蓝、于封。” “他们?”我和刘旭阳异口同声说了这俩字。 看来,他们到底是跟来了。 夏梦瑶说:“该来的迟早会来,既然来了,我们也不必太在意,一切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吴乐乐也接茬道:“对啊,其实多来几个人好,比如那帮日本人,要不是没有他们,也许我们会更危险,他们来当炮灰,岂不是更好?” “万一他们在我们背后开一枪呢?”刘旭阳问。 “你就不能长个心眼么?”吴乐乐嗤之以鼻。刘旭阳却冷冷地说:“我是个没心眼的人,但凡有可能会向我背后开枪的人,我必须得在他开枪之前把他干掉。”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我见吴乐乐与刘旭阳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忙撇开话题:“刚才那赤女到底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呢?”米俊非立即指着左手边说:“这边!”李笑楠却指着右边说:“不对,这边。” 我微微一怔,其实米俊非说得没错,赤女的确是朝左边去了,而刚才李笑楠第一个冲出来也是朝左边看的,但为什么他现在又说赤女是朝右边去了呢?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他想哄米俊非朝左边走,也就是说,他想朝左边走,他想继续探险下去。 吴乐乐也朝右方望了一眼附和着说:“赤女的确是朝那边去的,那帮日本人是朝那边去的,她一定是去追他们了,如果我们去那边,有可能会碰到赤女。” 米俊非摸了摸头,大概也给弄糊涂了,然后问我:“老大,到底是朝哪边?”我说应该是左边。 “我就说嘛,老大说是左边,那就是左边!”米俊非大声道:“还是老大最可靠!” 刘旭阳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如果你想回去,你可以一个人回。”他说完便朝左方走去。李笑楠朝我们看一眼,第一个跟了上去,夏梦瑶其次,米俊非急了,望着我求似地道:“老大……” “别老大了!”吴乐乐用力将我推向左方,边推边说:“是男人的就跟来。”米俊非犹豫一阵,最后还是长叹一声一阵小跑跟了上来,待到了我们后头极无奈地说:“我的手电没光了,不然我绝对出去。”吴乐乐将手电递给他说:“用我这个。” “算了吧,”米俊非说:“你是女孩子,留亮的给你。” 我们极小心地朝前走,生怕会遇到赤女,心里七上八下地。 一直走了约二三十米,越过一座石门,面前豁然开朗,像是一块阔地,手电筒竟然照不到头。我们朝三个不同方向各扔了一根燃烧棒,这才发现,面前何止宽阔,简直就是一个操场,非常地空旷!而且,这空旷之地并无石柱,像是夜空下的一块平地。我们这才知道,这座陵墓不是一般的大,至少比我们想像中要大得多! 只是难以想像,当年建造这地下陵墓的人到底是如何挖出这么一块阔地的,那可是两千多年以前啊。我们不得不惊叹于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坚毅。 因为不知尽头到底如何,我们选定一个方向径直朝前走,走了约十来分钟,前面突然没路了,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座深渊。 刘旭阳扔了一根燃烧棒扔下去,竟然久久未落地。看来,这是一个无底深渊。 这下面怎么会有深渊?在我脑海中,地下应该全部是泥土与石头,怎么会有深渊呢? 当然,这归结于我知识的浅薄,对于地下,我们又能知道多少呢?或许地下的地形比地表更复杂更壮观。 “怎么会没路了呢?”李笑楠朝我和刘旭阳望来。 刘旭阳皱眉沉思,我说既然前面没路,咱们只能往回走。 米俊非一进挨着边朝左方走,突然指着前面叫道:“你们看,那有座桥!” 我们赶紧走了过去,用手电筒一照,果然,前面出现了一座吊桥,不过有些残破,是由四个铁锁链搭建的,铁锁链上面铺着木板,铁锁链锈迹斑斑,木板也残破不全。 一看这吊桥我们就傻了眼,从木板其破烂的程度看来,极可能会一脚就能踩断,而这座桥安不安全,可想而知。 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吊桥呢?我们用手电光朝对面照了照,发现这桥约有二十来米长,对面像是一座石山?到底是不是石山呢?不能确定,因为太黑了。 “哇,那上面是山吗?”吴乐乐抬头望着上方,一脸地惊讶。我朝上望去,上面像是无明的夜晚,非常灰暗,影影绰绰像是有一座山顶。...... 第275章过吊桥 我们越过一片空旷之地,前面出现一座无底深渊挡住了我们去路,大家正准备折回,米俊非眼尖,发现了吊在深渊上的一座铁链桥,桥上方像是有一座山顶。而上上方,漆黑一片,犹似无明的夜空。这景象令我十分惊讶,毕竟这是在地底,难道我们不知不觉已走出了地底来到了地表?还是,在这地下存在着另一个天地? 来到这儿,刘旭阳与夏梦瑶也一筹莫展,大概失去了去主墓室的线索。刘旭阳自称以前来过,可从他对这儿陌生的情况看来,就算他来过,也只是到了山顶,根本就没到地下来。但是从他与夏梦瑶对赤女的了解看来,他们从他们部落的古籍记载中看过有关这座陵墓的资料,至少刘旭阳得知,在这地底有一座悬棺,并且需要我这个拥有阴阳刀的菜鸟才能搞定。 而现在,大家都迷失了方向。刘旭阳说,我们从第一墓室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发现棺材,也就是说,主墓室极可能在吊桥的对面,所以我们得过桥去。米俊非一听,脸色就变了,支支吾吾地道:“要过去?你看那破桥,一踩就断,万一从桥上掉下去了呢?下面就是地狱,别说粉身碎骨,连魂儿都回不来了啊!” 刘旭阳这一次竟然有了民主,朝我和夏梦瑶、李笑楠望了一眼,问我们怎么看,李笑楠说:“既然没有主墓室的线索,那么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我操!”米俊非垂头丧气,在一旁一阵嘀咕:“我看到桥了干嘛非要说出来呢?我真是嘴贱啊。” 刘旭阳不愧是领路的,果断的走在最前面。他先在铁锁链上踩了踩,桥缓缓摇晃,发出丝丝声响。这铁锁链虽然已锈,但还是挺牢固。至少人踩上去不会断。我提醒他踩那木板试试,刘旭阳先是朝一块木板轻轻地踩了踩,没事,然后猛地一用力,“咔嚓!”木板竟然四分五裂! 我们齐怔了一下,感觉那一脚像是踩在我们的心窝上,将我们的心都给踩破了。刘旭阳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问:“还过去吗?”我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发话。 不用说,刘旭阳也明白我的意思,他说:“你们可以在这里不过去。”他说完毅然决然地踩上了吊桥,他挑有链条的地方踩,也不至于踩破了木板也一脚踩空掉下去。吊桥微微摇晃,刘旭忙张开双手,以此保持身体平衡,我们虽然没上去,但也看得心惊胆战地,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走了三四步,刘旭阳停了下来,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说:“这桥很结实,可以过来。”然后用手电筒照向米俊非说:“你先来。” “啊?”米俊非愣了半晌:“我……我有恐高怔,我怕。” 刘旭阳给他大气,鼓励道:“也许你走过这座桥后,你将再无所畏惧。” “当……当然了,鬼门关走了一趟嘛,还能再怕什么?”米俊非边说着边慢腾腾朝吊桥走去。待到了边上,犹豫了半晌才迟疑着伸出一只脚,哭丧着脸道:“干嘛非要走这破路?虽然是我发现的,不过我宁愿刚才没有看到……妈蛋的,这木板真叫我揪心……” 其实也不能说米俊非胆小,这桥就是由四条铁锁链组成,大约有一米来宽,上面铺着破旧的木板。下面是无底深渊,又没栏杆,人若在上面走,的确需要勇气。若不是为了寻找死亡*,我也不会冒生命危险来走这种破桥。 米俊非走了两三步后,夏梦瑶抢先走了上去。 李笑楠对我和吴乐乐说:“我先走。”说着跟在了夏梦瑶后面。 现在已有四人走在上面,吊桥摇晃得更厉害了,米俊非吓得赶紧蹲下,哭似地说:“这下面这么高……”李笑楠立即提醒他道:“不要照下面,也不要想下面,你心中只有桥,这样才走得更稳。” 我见他们都上了,便对吴乐乐说,她走先,我殿后。吴乐乐没有说什么,毫不犹豫朝桥上踏了上去。她步履轻盈,张开的双手犹似雄英展翅,在桥上走得稳稳当当。我走到桥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费了好大的劲也才迈出第一步。而一踏上去,我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有一股冷风从下面直往上灌,桥也在晃,整个人就像是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大家齐慢慢腾腾、小心翼翼地前进,倒也相安无事地走了一大截。 走到中间的时候,刘旭阳突然停了下来。米俊非颤抖着问:“怎……怎么了,伟哥?” 刘旭阳冷冷地说:“我叫刘旭阳。” “哦哦……对不起啊。”米俊非忙解释:“我一紧张,名字就念错。” 李笑楠问刘旭阳怎么不走了,刘旭阳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脸色特别地难看,我以为赤女出现在前面了,一颗心的无形地咯噔了一下。若赤女真的在前面,又想伤害我们,那么她只要朝桥上一蹬,我们大伙齐都玩完。 刘旭阳说:“前面的路有点问题。”立即听得米俊非一声惊叫:“我操!木板全烂了?这……这怎么走哇?”刘旭阳说:“你们先别动,这里的确不好走,一个一个来。”说着极小心地慢慢走了过去,我朝那段路一看,也吓了一大跳,那一段大约有两三米远,上面木板几乎成了碴,人根本不能在上面走,惟有踩着铁锁链走过去。 米俊非回头看了看,一张脸苦得比茄子还难看,不敢前进,但又不能后退,一时进退维谷。李笑楠在他身后又给他打气,说一些人一根钢丝都可以踩过去,况且我们这儿还有四条铁链。米俊非说:“人家是杂技员,练过,我可从没练过啊。”李笑楠说:“我也没练过,你闯荡江湖多年,总比我要强吧?我不怕,你难道还会怕?” “你不怕?”米俊非回头惊讶地望着李笑楠。李笑楠极淡定地说:“我不怕,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一死,说得真轻松啊,我可不想死,我还要跟梦瑶……”他突然发现说露了嘴,忙改口朝后方叫道:“梦瑶,你来了吗?”梦瑶应道:“我来了。” “来了就好。”米俊非说:“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刘旭阳极为不悦地道:“你再畏畏缩缩、叽叽喳喳,我就把你扔下去!”米俊非忙叫道:“好好,我不怕我不说了!”接而依然蹲下身,几乎跟挨着铁锁链挪了过去。 半晌,米俊非终于走了过去,回头一望,已经脸如土灰。 李笑楠暗暗握了握拳头,也极小心地走了过去。经过这一次经历,我对他不由得刮目相看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玩灵魂探测器之类的菜菜了。 在夏梦瑶要走时,吴乐乐在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提醒道:“梦瑶,小心点。” “嗯。”夏梦瑶轻轻应道,然后移步走了过去。她因为有扎实的武功底子,走得轻而易举,速度也快,连桥也没晃一下,我想她应该就是属于电影中那种凌波微步、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轮到吴乐乐了,我的心再次提起,不由地叫道:“乐乐?”“嗯?”吴乐乐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我说你慢一点,小心一点。吴乐乐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微微一笑,提步便朝对面走去。她张开双手,双脚各踩一条铁链,缓缓移动脚步,她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跳一下,手电筒一直照在她脚下,生怕她出了差错。待走了一半,吴乐乐突然加快步伐,一下就走了过去。我傻眼了,她刚才速度太快了,像是飞一样。 待到了夏梦瑶身后,吴乐乐回头朝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嘿嘿笑道:“我过来了,你也过来吧,不过要小心哟。” 我忍不住朝吊桥下望了一眼,下面漆黑一团,不见地底,我一阵头晕目眩。天啦,我能安全地走过去吗?...... 第276章怪鸟攻击 我举目朝前一望,发现大伙都齐回头望着我。我们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而这时,大家都是站在桥的半中央,就算不走也是极危险的。我不能让大家在危险之中等我。于是,我努力镇定自己,鼓起勇气,踩在铁链条上,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好在我杨家祖宗保佑,我总算顺利地走过去了。 有惊无险。 继续前进。 朝前走了几步,李笑楠突然说道:“怎么有水?”说着就停了下来,用手电筒朝上面照。然而上面太黑,就像是一只大黑锅,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有水?”夏梦瑶疑惑道:“这里是地底,难道还会下雨不成?” 吴乐乐说:“估计是你的汗。” “这里这么凉,哪里还会有汗啊?” 米俊非立即接茬道:“有啊,我就出了很多汗,不过都是冷汗。” 李笑楠摸了摸额头,用手电筒照了后看了看,又放在鼻前闻了闻,极恶心地说:“黑的,好臭!”我说不会是鸟屎吧?吴乐乐说这里是地底,怎么会有鸟啊?我说会不会是蝙蝠?蝙蝠就喜欢生活在黑暗的地底下。 “先不管了,快走。”刘旭阳在前面催促。 我们又朝上望了一阵,还是什么也没发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继续前进。 路,没有尽头,桥却有走完的时候。终于,刘旭阳、米俊非、李笑楠与夏梦瑶安全地走了过去,只剩下我和吴乐乐了。 米俊非兴奋不已,手握拳头仰面大吼:“我终于过来啦,我重生啦——”声音宏亮,久久在耳边回响。 “啪啪……”突然从上方传来一阵惊鸟拍翅的声音,我和吴乐乐本来是想开始走,一听到这声音,不由地停下脚步,齐举起手电筒朝上方照,上面还是那么地黑,依然什么也没看见。 “你们有听到鸟拍翅膀的声音吗?”我问。 刘旭阳、夏梦瑶与李笑楠也不约而同用手电朝上方照,都说听到了,但是却没有看见鸟,刘旭阳催促道:“快过来,别磨蹭了!” “来了。”吴乐乐应了一声,迈出步子刚踏在铁链上,突然,“呼!”地一声,上方出现一只怪鸟,俯冲而下,像箭一般,倏地朝吴乐乐射去,在吴乐乐的肩上狠狠抓了一下,又呼地飞开了。吴乐乐猝不及防,身子猛地一晃,脚踩了个空,惊叫一声,整个人摔了下去。 “乐乐!”我大惊失色,这变化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完全没有防备,我忙伸手去抓,但是,我却抓了个空。不过,幸亏吴乐乐反应灵敏,在落下去的一瞬间,猛地一把抓住下面的铁锁链,身子停了下来,但是,整个人吊在了铁锁链上,岌岌可危。 “啊!”夏梦瑶与米俊非等人也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赶紧冲过去,想把吴乐乐拉上来,突然又冲出几只怪鸟对着吴乐乐扑了过去,对着吴乐乐一阵狂抓,转眼之间,吴乐乐的胳膊、后背上便被抓出了好几道口子。我怒不可遏,拿出伞兵刀对着那些怪鸟一阵乱砍,边砍边怒吼:“滚!滚开!”又赶紧蹲下身去抓吴乐乐的手。 吴乐乐受到怪鸟的攻击,根本无还手之力,极吃力地抓不住铁链了,手一松掉了下去。 “不”我绝望地大吼一声,拼尽自己最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吴乐乐的手。 “小刀……”吴乐乐望着我说:“你放手……很危险……” “不,乐乐,不能放手,你要撑住!”我用力将她往上拉。 刘旭阳与夏梦瑶一见其状,也是大吃一惊,提步就要冲过来帮忙,不料又有数只怪鸟从上空冲了下来,对着他们便是一阵猛烈地攻击。那鸟全身乌黑,异常地庞大,犹似传说中的翼龙,凶恶无比。刘旭阳与夏梦瑶不得不停下脚步拿出武器与之拼杀,因为它们数量太多,又来势汹汹,他们只得边战边退。 我和吴乐乐这时在吊桥上,完全就是两只待宰的羔羊,任怪鸟攻击,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在吴乐乐身上,也不知身上被怪鸟抓伤了多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而吴乐乐一只手被我拉着,另一只手抽出了身上的匕首还不忘对付怪鸟。我知道,我们这样下去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就算打退了怪鸟,我们自个儿也会因为力乏而掉下去。我用尽全力想将吴乐乐拉上来,双腿也暗暗用力,突然,“咔嚓!”一声,我脚下的木板断掉了,我脚下一滑,一脚踩空掉了下去,我只觉得身子猛地往下沉,思维差点停止,出于条件反射,急忙抓住铁链条。 以前锻炼过的身体终于发挥了作用,我一只手抓着铁链条一手抓着吴乐乐的手,就这样,我们吊在了半空中。 “啊小刀,快放手,你这样我们都会掉下去的!”吴乐乐大声叫道:“快,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我心急如焚,紧紧抓住她的手,冲她叫道:“你抓紧了,不要放弃!” 终于,刘旭阳用他那把大钢刀将攻击他们的那几只怪鸟悉数砍落深渊。 “老大!”突然听得一声大叫,米俊非不顾一切冲了过来,“我来救你!”不料才叫出声,上方传来一阵怪鸟叫,头顶飘过一股强大的气流,刘旭阳用手电往上一照,呀地一声,赶紧抓住米俊非的肩头硬是将他拉退了回去。 “放开我,我要去救老大!”米俊非大声吼道。 刘旭阳也生气地叫道:“你别冲动,你过去是送死!” “送死又怎样,我不能看着老大死!”米俊非推开刘旭阳又要朝这边冲,被李笑楠拉住了,劝道:“镇定!你过去是帮倒忙!” 危难见真情,米俊非是真兄弟啊。 而借着刘旭阳刚才的那一照,我朝上也看了一眼,而这一看,当真是连要活下去的念头也要丧失了,只见上面黑压压地一片,全是怪鸟!恐怕这上面有一个鸟巢。 若上面那些鸟冲下来,就算我和吴乐乐不掉下去摔死,也会被怪鸟给啄死,我冲吴乐乐大声叫道:“抓紧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吴乐乐苦笑道:“小刀你松手吧,放下我,爬上去赶紧逃,以后再找个女朋友吧!” 我鼻子一酸,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哽咽道:“不,我死也不放手!不管发生什么也不放手。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还要做我的媳妇呢!我不会放手的!绝不!” “小刀……”吴乐乐也是泪流满面,“只要我们不死,我就做你的媳妇。” “好!”我用力猛地一拉,吴乐乐与我心有灵犀,借着我手中的力往上一提,她的身子跃了上来,另一只手扔掉匕首迅速抓住了铁锁链。 她终于上来了! 突然,一只硕大的翼龙怪鸟凶猛地扑而来,我果断地伸出一只手抱住了吴乐乐,只觉得后背一痛,不用说,后背已被啄了个血窟窿。 “快上去!”吴乐乐冲我叫道。 “好!” 我放开吴乐乐正要吊上去,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轰鸣,我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成千上万只怪鸟像飞机一般直冲而下,黑压压地一片,一只怪鸟俯冲而下,像箭一样朝我射来,在我手背上呼地滑过,“呀!”手背似乎裂开了,我手中一松,尖叫一声,身子突然往下落。 “小刀!”吴乐乐撕心裂肺般地大叫了一声。 我的身子往下落,心中想,这回死定了,乐乐,你要上去,要好好活下去,要幸福…… “小刀!”吴乐乐又叫一声,突然放开手跳了下来。 我看见了,心中在骂,乐乐,你太傻了!...... 第277章悬棺为笑楠与吳樂樂加更 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已经绝望,这时思维完全停顿,连句遗言也来不及说出口,只知道,这回死定了。还有吴乐乐竟然也放手跳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早知道这样,我开始又何必要救她?白白搭上两条性命啊,不值。 然而,本尊命不该绝。 几乎是突然之间,我被一物挡住了,不过只是挡了我一下,但是,只是这一下也够了,我一把抓住了挡住我的那东西。这时手电筒早已掉落,不过凭手感,我知道这是铁锁链,跟上面吊桥的一模一样。 我庆幸不已,正要提醒吴乐乐,却见吴乐乐已落了下来,我伸手就去抓,但抓了个空,出乎意料地是在她就要从铁锁链落下去的一瞬间,顺手将铁锁链给抓住了。 “乐乐!”我惊喜交集,忙朝吴乐乐那儿移去。吴乐乐朝上方望了一眼,并没有与我说任何煽情的话,而是急急地道:“快走,那些鸟马上就要下来了!” 我抬头一望,虽然这下面乌漆巴黑地,但是能听见一阵怪鸟拍翅的声音,可想而知,那些怪鸟正凶神恶煞地扑了下来。吴乐乐问:“小刀,还有手电吗?”我说不知道,得看看,在我背包里。吴乐乐叫我转过身去,她一只手抓着铁锁链一只手去我背包里摸,摸了一阵,摸出一只微型手电筒来,跟米俊非那个小号的一模一样。 借着手电光,我们发现这下面只有两条铁锁链,上面没有任何木板,我们只得双手吊在铁锁链上缓慢前进。因为我们的双手都已很累,前进得十分艰辛。 然而那些怪鸟已扑了下来,朝着我们身上肆无忌惮地啄来,我怒不可遏,放开一只手对着扑上来的一只怪鸟狠狠一拳打了过去,只觉得拳头一痛,那怪鸟硬是被我打开了,身子震了两下就往深渊下面掉,但是不大一会儿又折腾着卟哧卟哧飞了上来,跟我结上了梁子一般,对着我直扑而来,我双手抓紧铁锁链,狠狠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几乎用尽了全力,终于将那厮给踢飞了,径直朝深渊下落去。 “别恋战。”吴乐乐突然说:“马上就到头了……咦,那儿有个黑物,那是什么?” 顺着手电光所照的地方,我见那儿果然有一座黑色的东西,方形,被铁锁链绑着,非常地巨大。 “有点像是棺材。”我说。 “对,那就是棺材!”吴乐乐低头避过一只怪鸟的攻击,急急地道:“快点,我们过去看看。” 吴乐乐咬着手电筒,我们打起精神,双手各抓住铁链条像猴子一样朝前移去。不时有怪鸟从上方冲下来,我恼不可言,偏偏又无瑕去对付它们,当真是恨得牙牙直痒。吴乐乐问:“何硕与冉冉呢?火烧眉毛了他俩还在睡大觉?”我这才想起这两只小鬼来,忙召唤他们,不大一会儿他俩出来了,双双站在链条上,像两只墙上毛草,荡来荡去,各朝四下看了看,惊问:“刀哥,这是什么地方?”我冲他们叫道:“快给我挡着那些怪鸟!” 正说着便有一只怪鸟朝我们冲了下来,何硕一拳打去,将怪鸟打飞了,不料自个儿站立不稳,一头朝深渊下跌去。 “硕哥哥!”冉冉身子一纵跟着跳了下去。 “我擦!就这样牺牲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其叫他们出来送死,不如让他们好好呆在阴阳刀里,难过地朝下面叫道:“何硕!冉冉!” “小刀!”吴乐乐竟然已到了棺材那儿,冲我急声叫道:“快过来!快!”我担忧地说何硕与冉冉掉下去了,吴乐乐说:“别管他们,他们是鬼,死不了,会自个儿上来的,上面下来的鸟越来越多了,你快过来!” 我朝上面一望,果然,盘旋在头上的怪鸟越来越多,有几只不时朝我冲来,我拼了老命飞快地攀了过去,当到达棺材那儿时,有两只怪鸟冲了过来,吴乐乐双手撑在棺材上,一脚将一只怪鸟踢飞了,另一只鸟吓得从我头上直接飞了过去,抓走了我一缕头发,痛得我直咧嘴。 棺材非常地大,犹似一张床,摸在上面,冰凉冰凉,可判定是一具铜棺。它外面有一层圆扣,两条铁链从那层圆扣中间穿过,将铜棺缠了几圈,硬生生将铜棺吊在半空中。我们爬到它上面时,像是荡秋千一样,一晃一晃地。 而在铜棺下面及两旁一米远的距离铺了一层铜板,非常地结实,踩上去很稳当。对岸离这这铜棺约有一丈远的距离,我和吴乐乐同时扶着铜棺在想怎么过去。 我们若想到达对面,须得从铜棺上面爬过,然后再从铁锁链上吊过去。 眼看怪鸟铺天盖地地直涌而下,我们若想吊过去,只怕在半途中就被那些鸟给啄得没肉了。 我急中生智,建议道:“开棺,咱们躲到棺材里去!” “好!”吴乐乐立即说:“你来挡着那些鸟,我来开棺。” 我忙将伞兵刀递给吴乐乐,又拿出阴阳刀,对着冲下来的一只怪鸟砍了过去,那只鸟惨叫一声,在我面前拍了两下翅膀像石头一样直接落了下去。然而后面的鸟毫不畏惧,前仆后继,一只接着一只朝我和吴乐乐扑来,我挺身挡在吴乐乐背后,对着那些鸟一阵猛砍,毫不手软,因为对方数量太多,我手上和肩上都被抓了好几次,火辣辣地痛。 坚持了约两三分钟,吴乐乐一刀将扑向她的一只怪鸟劈落了,急急地说:“棺材太紧,打不开!” 我突然想起刘旭阳说过,这陵墓里有一具悬棺,而他之所以把我叫来,是因那悬棺中的邪物惟有阴阳刀可以应付,万一里面是一只类似赤女的怪物,又是在这半空中,那我和吴乐乐岂不是要命丧于此?想到这儿,我又不想开棺了。可是,转念又想,我们之所以来这里,说不定要找的就是这具棺材,而刘旭阳所要找的东西,或许就在这棺材里的,会不会里面就是死亡*呢?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几乎是丢了性命终于找到了它,然又不打开它,岂不是行百里者止于九十而前功尽弃? “让我来试试。”我一刀将一只欲冲上来的怪鸟给逼退了,然后朝棺材那方靠,吴乐乐嗯了一声,转过身去对付那些怪鸟,并且将手电筒也递给了我。我用手电筒朝棺材上照了照,发现这棺材盖与棺材身紧紧贴在一起,简直密不透风,岂能轻易打开? 怪鸟的攻击越来越凶猛,我已无瑕多想,索性手持阴阳刀对着棺材盖与棺材身之间那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用力刺了进去,竟然一刀刺了进去,心中一喜,准备就这样将棺材盖给刺开,不料听得吴乐乐说:“这铜棺是用十二寸钢钉封棺,需要把那十二寸钢钉拔出才能开棺。” “十二寸钢钉?那……也太难了!”从未开过棺的我一时不知从哪儿下手。 “到棺材上面去!”吴乐乐提议。 她边说边朝棺材上爬,我也跟着爬了上去,棺材摇摇晃晃,还好够宽,也不至于会一头栽进深渊。吴乐乐叫我将手电筒给她,照着挨近棺材边沿的一根约有半个棺材粗的铁钉说:“就是那个。” 我正要过去,突然,一只手从下面伸了上来,惨白如雪,吓得我直接后退了半步,接着,又有三只手从下面伸了上来,抓住了棺材边沿,我与吴乐乐握紧了刀,警惕地盯着那四只手,正在想要不要当机立断把那手给砍掉,正在这时,几乎是一瞬间,从下面猛地冒出两颗头来!...... 第278章悬棺(二)为于封与疯亣亣加更 当我看清那两颗人头时,才发现是何硕与冉冉。他俩用力爬了上来,朝我和吴乐乐关切地问:“刀哥,你们没事吧?”我怔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朝他们下命令:“马上把那些可恶的怪鸟给我干掉!” “好的!”何厉与冉冉对着那些扑上来的怪鸟便是一阵猛拍,终于给我和吴乐乐争取了时间,我们发现那铁钉钉得非常深,而且跟棺材是无缝融合,若没工具,根本无法拔出来。吴乐乐叫我看看背包里有没有什么可用的工具,我忙取背包,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了一只羊角锤,如获至宝,忙拿出来,却发现那铁钉帽太大,根本不好使。但勉强还可以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拔掉了一只铁钉,这铁钉足有一尺来长,简直可以当武器使用,吴乐乐说正好匕首掉了,这个可以用,边说边站了起来,对着扑上来的一只怪鸟刺了过去,那怪鸟惨叫一声,被刺了个正着,吴乐乐用力一甩,将它甩飞了。 我又急急去找其它的铁钉,发现其实并没有十二根,只有四根,分别钉在铜棺的四角。我依依将其拔出,出了一身的汗。喝了一口水,又叫吴乐光喝了一口,然后齐跳下铜棺,从上方下来的黑鸟越来越凶猛了,一只一只连绵不断,吴乐乐急急地叫道:“快开棺,咱们到棺材里去!” “好!”我收起阴阳刀,与吴乐乐用力将棺材盖往上推,可推了半天,棺材盖纹丝不动。太沉了。我说我们把棺材盖往后面推,于是,我俩用尽全力将棺材盖朝后方推,我因为太使力,连屁也放出了一个。 总算推动了,立即有一股尸气从里面直冒而出。 “别呼吸!”吴乐乐急急叫道:“尸气有毒。” 我忙屏住呼吸,与吴乐乐又推了一阵,将脸转向另一面呼吸。一连推了好几次,终于将棺材盖推了一尺来宽,我迫不及待地用手电朝里一照,倒抽一口冷气,里面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面容娇美,衣着光鲜,约三十来岁,神色安详,像是刚刚睡着,双手放在胸前,手中捧着一只铜镜,像极了古装剧里的贵妃。 “好美!”我赞道。 但是几乎是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具干尸,衣服竟然化为了灰烬! “怎么回事?”我惊讶不已,也倍感惋惜。 何硕突然急声叫道:“刀哥,怎么样了,我们挺不住了!”我用手电朝上方一照,大吃一惊,那些怪鸟大概是被我们给激怒了,犹如乌云盖顶全涌了下来,我忙叫吴乐乐进棺材,吴乐乐爬上棺材,将那四枚铁钉扔进棺材里,极轻盈地钻了进去,不过才进去又立即冒出头来,吐槽道:“唔,好臭!” 我也迅速爬了上去,催促她快进去,臭一下总比被怪鸟给啄死强,吴乐乐只得又钻了进去,我轻轻一跳就到了里面,正踩在里面那干尸身上,也不管那么多了,朝何硕与冉冉叫道:“快回阴阳刀里!”话音未落,何硕与冉冉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我的阴阳刀里。我和吴乐乐忙不迭将棺材盖往这头推,正推着,有一只怪鸟俯冲而下,“嗵!”地一声闷响,猛地冲进了棺材里。 “干掉它!”我拿出伞兵刀就要去刺,吴乐乐却说:“你先把棺材盖盖上,这鸟交给我。”她说着抓起棺材里的一枚钉铁便朝那只怪鸟扑去。那只怪鸟进了棺材,受了惊吓一般,横冲直撞,不时撞到我的身上,生疼生疼。吴乐乐刺了几下没刺着,怒不可遏,倏地将铁钉射了出去,怪鸟惨叫一声被铁钉射中,卟嗵落在棺材底。 吴乐乐抽出钉钉将那只怪鸟给扔了出去。 棺材盖太沉,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推了不到一寸,怪鸟齐涌而下,不断朝棺材里钻,吴乐乐忙来帮忙,我们拼尽全力终于将棺材盖推了过来。 “好了。”我如释重负。 “啪啪……”怪鸟不断撞击在棺材上,发出一阵闷响,而且撞击声不断,像是打机响,我们在里面听了,心里一直发毛。 “不行!”吴乐乐突然叫道:“棺材盖不能盖得太紧,不然我们会窒息的。” 于是,我们又齐力将棺材盖朝后推了一寸,有怪鸟想冲进来,但其身子太过庞大,哪里进得了? 我和吴乐乐又累又乏,双双长叹一声坐在了棺材里。我们是并排坐在一块的,靠在棺材壁上,我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迟疑了片刻,便将她的手给抓住了。经历过这一次的生死之劫,我们心中更加地珍惜对方。 “干嘛?”吴乐乐用手电筒照着我。我由衷地道:“没想到我们还没有死,我感到太幸运了,乐乐,以后我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嗯!”吴乐乐重得地应了一声,深情地望着我说:“我没想到在生死关头你会抓紧我的手,我觉得……你好傻。” “你比我更傻。”我说:“我掉下来了,你为什么也要跳下来?万一这下面没有铁链,我俩现在都死了。” “死了就死了。”吴乐乐微笑着说:“能跟你死在一块,我死而无憾。” 我很感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看似平淡,却饱含真情。试问这世上有几人愿意跟你一块儿死的?有此一人,夫复何求! “好了,我们先看看这里面。”吴乐乐边说边了起来,并且用手电光朝四周照。我们这才发现这棺材里比我们想像中要宽阔得多,像是一间小卧室,而且里面除了那具干尸,别无一物。我想起刘旭阳说过,我们这一次入陵墓,要找的就是一具悬棺。而据目前情况看来,要找的悬棺是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具无疑,又说这悬棺里有邪物,可是,邪物到底在哪儿呢?难道是那具女干尸? 我心陡地一紧,会不会那女干尸会发生异变? “咦,这镜子有点好玩。”吴乐乐将女干尸胸口的那枚铜镜拿了起来,只见这镜子约一个巴掌宽,呈圆形,镜面呈铜色,背面是铜,上面雕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估计是用来修饰的,我们也并没有怎么太在意。我说你们女孩子就是爱美,死了也要带着镜子。吴乐乐将铜镜翻天覆地地端详了一遍,说这铜镜不简单,能被放在这悬棺里,肯定是有其作用,她说着便将铜镜放进了袋子里,我朝她衣袋看了看,说你那袋子太浅,万一掉了怎么办,吴乐乐便将铜镜放进我背包里,说暂时由我保管。 又将棺材里观察了一遍,再无发现。而这时,怪鸟撞击声依然不断传来,撞得铜棺“噼里啪啦”地作响。 “唉!”吴乐乐长长地叹道:“不知那些鸟什么时候离去,若它们不走,我俩就只能困死在这里面了。” 我说死就死吧,总比掉下深渊里粉身碎骨地好,边说边从背包里找出一瓶八宝粥,开了盖递给吴乐乐,吴乐乐吃了两口后又递给我。我们轮流着吃。我吃着吃着就想起了赤女,便疑惑地问:“乐乐,你有没有觉得那赤女很奇怪,她为什么只攻击日本人,却不攻击我们?”吴乐乐说可能是因为日本人想伤害她吧,并且砸了那装她尸体的罐子。我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她是鬼对不对?可我发现,她有影子。 “有影子?”吴乐乐望着我问:“你确定?” “确定,她真的有影子。” “那么说来她不是鬼?”吴乐乐秀眉微蹙,“若说她不是鬼,那她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类似血尸一样的怪尸?”我想起在秦洛樱等人走后,她在那间献祭室里站了很久,可她并没有来伤害我们,似乎一直在等,直至吴乐乐打开了手电光,她才开始离去。那么她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离开呢?并且临走时的一回头,像是有话要跟我们说。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吴乐乐想了想问:“难道,她是想把我们引到这儿来?”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乐乐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何不派何厉与冉冉去找她,与她沟通沟通,或许她有未了心愿需要我们去帮她完成呢。” 我将何硕与冉冉叫了出来,跟他们说了这事,没想到他俩听了后神色大变,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道:“不行不行,我们不去。”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去,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何硕极委屈地说:“因为我们怕她。” “怕她?鬼也有怕的东西?”我半信半疑,“你们怕李景浩,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会怕赤女?她是鬼,你们也是鬼,你们怕个毛!” “她不是鬼。”冉冉说:“你们人不是怕鬼么?而我们鬼,就怕赤女。” “我明白了!”吴乐乐恍然大悟:“我知道赤女是什么了。”...... 第279章悬棺(三) 我问吴乐乐,赤女到底是什么,吴乐乐说:“是聻(jiàn)。” “聻?聻是什么?” 吴乐乐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关于聻还有一个传说。相传有一个男的喜欢上了一个女鬼,然后两人同居一房,结成一对夫妻。有一天,女鬼在门口看到一个字,感觉到害怕,对丈夫说她遇鬼了,好害怕。她丈夫说,你就是鬼,你还怕啥呢?女鬼恍然大悟,说我是鬼,竟然还有我怕的东西!于是,就流传下来一个字:聻。就是鬼死后变成的,把这个字贴在门口也可以避鬼。不过聻极少存在,只是传闻中有。” 我说既然赤女是聻,那岂不是赤女死了两回?也就是说赤女被献祭惨死后,变成了鬼,而变成鬼后又死了一次。那么在她变鬼后又是谁杀的她呢? 吴乐乐说:“这乃是秦朝李福之墓,他受秦始皇之令去寻找长生不老之药,说白了,其实李福也是个术士,他知道拿女子献祭,对女子这样做,那女子肯定会有怨气,说不定死后还会捣乱他的墓室,所有,据我估计,这个李福死后安排是这样来的,他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用此女献祭,干脆将魂魄一并灭去,连做鬼的机会都不给留。可人算不如天算,李福算无遗漏,偏偏此女竟然成了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个李福也实在是残忍,拿人家献祭不说,还要灭了人的魂魄,活该死后陵墓被我们侵犯。 吴乐乐说到这儿,用手摸了摸肩头,秀眉直蹙,我忙问她怎么了,她说身上好痛。我吃了一惊,不会被尸虫咬了吧?蹭地跳了起来,要看看她的伤口,吴乐乐望着我问:“被怪鸟抓伤了那么多,难道你不痛吗?” 经吴乐乐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身上的确很痛,肩上、背上都痛,火辣辣地,不过刚才注意力全在别处,一时还没感觉到痛,可现在竟然像是洪水漫延,痛的感觉一下全涌出来了。 不过我不想让吴乐乐太担心,便强忍着那些剧痛说不痛,然后拿过手电筒后去检查她的伤口,发现吴乐乐的肩上和手背上被怪鸟抓了好几道伤口,并且还很深,简直是皮开肉绽,我看了后心疼不已,忙从背包里拿出夏梦瑶送给我的那瓶药给吴乐乐上药。 给肩上和手背上的伤口敷好药后,吴乐乐说后背也痛,我说那你得把衣服拉上去,吴乐乐朝一旁的那干尸看了一眼,迟疑不决,我说你不用看,人家是女的,你也是女的,你脱了她也不会在意,吴乐乐羞红着脸说:“可你是男的啊。”我说我是男的又怎么啦,你是我媳妇,难道还不能让我看了? “谁是你媳妇呀?”吴乐乐面红耳赤。 我说你可别说话不算数啊,当初说好了的,若不死,你就要做我的媳妇。 “好吧,那我把衣服脱了,你给我看看伤。”吴乐乐说着便把外套脱了。 只见她肌肤洁白细嫩,如雪如玉,可这时后背全是红色的伤痕,惨不忍睹,我看了后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轻轻一摸,吴乐乐呀地一声身子就往前面躲,我哽咽着问:“乐乐,痛吗?”吴乐乐说有一点。我说你忍着,我给你上药。吴乐乐嗯了一声,说你轻点啊。 我极细心、轻柔地给吴乐乐后背的伤口敷好了药,又望着她这裸露的身子,冰肌玉骨、吹弹可破,可现在受伤那么多,她一定很痛,情不自禁而无比爱怜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吴乐乐娇躯微微一颤,轻声问:“你……干嘛?”我深情地说,我只想抱抱你,你的伤口那么多,那些怪鸟真可恶,我恨不得把它们全杀了。 “对了,你不是也被抓了吗?来给我看看。”吴乐乐突然转过身来,与我面对面。我因为抱着她,我们这时挨得极近,她的脸就近在我眼前,虽然棺材里光线灰暗,但我还是能看得清她的脸,她这时跟我当初第一次看到的一样,看起来那么地清秀,就像一名公主,显得那么地恬静、迷人。 “别这样看着我啊。”吴乐乐催促道:“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给你上药。” “不,我要多看看你。”我依然紧紧望着她,发现她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欢,而她这时近在眼前,眼睛睁得大大地,吐气如兰,脸上浮现一片片红晕……我心中对她越来越爱,抱住她的头轻轻地朝她吻去。 “呀!”吴乐乐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声音立即被我堵住。吴乐乐稍一挣扎就放弃了,然后与我静静地吻着,柔情似水。 一股甜蜜由舌尖传至心灵,我们互相纠缠着舍不得放开,恨不得吸干对方…… “砰——”突然一声长响从上方传来,接而一道电光射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棺材上出现了一张人脸,吓得本尊差点阳萎,吴乐乐也发出一阵惊呼,忙不迭抓起衣服盖住自己。 “呃……我什么也没看见。”刘旭阳忙收回目光,脸从棺材上方消失了。 我和吴乐乐惊慌失措,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将衣服穿好,心里在纳闷,这刘旭阳怎么下来了?而他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有外面那些怪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开始不是将棺材撞击得挺响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至少也得坚持一两个小时,为我们挡一下刘旭阳也行啊。 “啊小刀,你身上这么多伤?”吴乐乐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忙抓住我的衣服叫我先不要穿,又赶忙去找药,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忙问:“药呢?药呢?”我想了想,刚才我给吴乐乐敷好药后我将药放到哪儿了呢? 找了半天,才发现,药在我手中。 我苦笑不已,这就像我们努力要追求一样东西,追求到最后,才发现那东西原来就在自己身边,比如幸福。 “砰砰……”外面传来了沉闷的敲击声,听得刘旭阳嗡声嗡气地问:“你们好了吗?”我叫他等等,乐乐在给我上药呢。 吴乐乐极耐心而温柔地给我敷药,哭着说:“小刀,那些鸟太可恨了,把你的背啄了一个洞。”我强笑道:“没事,那点伤算什么。”然后提起右手看了看手背上的一个血窟窿,心想,这才算是洞呢!以后这只手绝对要留下伤疤了。 “你的伤口太伤,需要消毒包扎才行。”吴乐乐说。我说算了吧,这里哪有可消毒和包扎的啊,条件不允许。突然一只手从上方伸了进来,又听得刘旭阳说:“我这里有。”我将其接了下来,见是消毒碘酒和几块白纱布,并且还同时递进来了一只大号手电筒,我不由地赞道:“阳哥,你那里有个百宝箱吗?”刘旭阳催促道:“别废话,你们快点。”我说既然有消毒的,乐乐身上也有很多伤,我将她也消消毒。吴乐乐说不用了,我说必须得消毒,谁知那些怪鸟的爪子有没有毒呢。 待吴乐乐给我的伤口消毒包扎好后,我只感觉全身都灼痛灼痛,像被火烧了一样,真想大叫,但我并没有哼出声,又给她的伤口擦了消毒碘酒,并且又上了药,我们这才爬出棺材,我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发现那些怪鸟都不见了,而外面只有刘旭阳一人,便问:“阳哥,你怎么下来了?” 刘旭阳说:“我见你们掉了下来,以为你们死定了,可那些鸟全都往下飞,并且下面有光,我就知道你们死不了,所以我就下来了,可还没到下面,电光突然消失,我找了一阵,发现这里有具悬棺,而那些鸟一直围在这儿,就料定你们在这里面,待鸟飞散后,我就过来看看,谁知你俩在里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悻悻地打断刘旭阳的话问:“那么高,你是怎么下来的?”刘旭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在这棺材里你们发现了什么?”我正要回答,吴乐乐抢先道:“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具干尸。” 刘旭阳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半信半疑,用手电筒朝棺材里照了照,又爬上去跳进了棺材里,吴乐乐在我耳边轻声说:“那铜镜不要告诉他。”我问为什么啊?吴乐乐说:“那镜子我很喜欢,如果告诉了他,他一定会占为己有,你难道宁愿给他也不给我?”不料刘旭阳突然将头从棺材里冒了出来,极为不悦地问:“什么铜镜?拿来给我看看。”...... 第280章乐乐变男尸 没想到刘旭阳在棺材里听见了吴乐乐的话,要看那面铜镜,吴乐乐说:“那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没啥好看的。”刘旭阳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将手伸到吴乐乐面前提高声音说:“拿来。”吴乐乐说在我背包里,刘旭阳又叫我拿给他看,我便将那枚铜镜拿了出来递给刘旭阳。 刘旭阳接过后用手电光照着仔细看了一眼,脸色凝重,吴乐乐问:“看出是什么了吗?”刘旭阳淡淡地说:“没什么。”说着就要将铜镜往衣袋里放。 吴乐乐立即叫道:“还给我!”刘旭阳板着脸道:“我开始说过,进陵墓后所找到的东西都得给我!”吴乐乐极为不悦地说:“那只是针对小刀,可这镜子是我找到的,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凭什么要我的东西?拿来!”她说着就将手伸到刘旭阳面前。 刘旭阳朝吴乐乐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极不情愿地将铜镜递给吴乐乐,悻悻地说:“这镜子很重要,不要弄丢了。”我忙问:“我们这次来要找的就是这东西吗?”刘旭阳顿了顿,冷冷地说:“不是。”然后用手电筒朝悬崖对面照了照,又说:“我们过去吧,从那儿上去。”他说完掉头就朝那边爬,我忙问:“那我们这次来要找的到底是什么?”然刘旭阳并没有回答我,从棺材上下去后,抓着那两条铁锁链飞快地攀了过去。 看来吴乐乐要回了铜镜,他心里极为不爽。 吴乐乐说铜镜放在我这儿她不放心,还是放在她自己那儿比较可靠,边说边将铜镜放进了她的衣袋里。 到了悬崖边,我们发现那儿有一个较大的石室。这间石室并无门,一面对着悬棺,另三面全是石壁,根本找不到出入口。有一条攀山绳贴着悬崖挂在那儿,刘旭阳就是沿着这条攀山绳下来的。他叫我和吴乐乐抓着这攀山绳上去。我问他这上去有多高,他说大概十来二十米。我心里一听有点发虚,说这么高怎么上去啊?而且我记得我们开始掉下来时并没有这么高。刘旭阳说上面会有人拉的,边说边拿起绳子递给我,叫我将绳子绑着腰,我说由乐乐先上去吧。 我用绳子将吴乐乐绑得结结实实,刘旭阳抓着绳子向下拉了五下,一会儿,上面有了反应,绳子开始往上拉,吴乐乐赶紧抓住绳子,随着绳子徐徐上升,我忙叫道:“小心点!”吴乐乐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慢慢地,吴乐乐升上去了,我的心也提得紧紧地,生怕她摔下来了。 大约七八分钟后,绳子又落了下来,刘旭阳将我也绑了,我被拉了上去。夏梦瑶与李笑楠看到我十分惊讶,像是见到了鬼,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从铁锁链那儿掉下去后竟然还没死吧。特别是是米俊非,我还未站稳他就朝我扑了下来,一把抱住我,泪眼汪汪,说老大你终于上来了,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死了呢!我吓了一跳,幸亏我知道米俊非钟情夏梦瑶,不然我还以为他喜欢搞基呢。 李笑楠问我怎么掉下去后没事,我将情况跟他说了,李笑楠若有所思,紧望着我问:“你说下面有具悬棺?棺材里有什么?”我说有具女尸。李笑楠又问:“还有呢?”我说还有一枚铜镜,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将绳子放下去后,我发现吴乐乐不在,便问:“乐乐呢?”米俊非说:“她没上来啊。” “什么?”我的脑袋顿然轰了,急叫道:“怎么没上来?她先上来的,在我之前她就上来了啊!” “上来的是那个。”米俊非朝不远处的一只黑物指了指,我忙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具僵硬的尸体,而且是一具男性尸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跳起来焦急而生气地冲米俊非叫道:“你别骗我,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乐乐,怎么变成另一具尸体?”我说着又望向夏梦瑶和李笑楠,李笑楠说:“我们拉上来的时候的确是那具尸体,我开始也挺意外,还以为那人阳哥认识呢。”我又望向夏梦瑶,夏梦瑶说:“是真的。” 我顿然慌乱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亲自将吴乐乐用绳子绑好,并且亲自看着她上去的,怎么一到上面变变成了一具男尸?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我抓住绳子就要往下跳,被米俊非和李笑楠拦住了,劝我别冲动,这时,绳子往下拉了五下,李笑楠说阳哥叫我们拉绳子了,他与米俊非一同将绳子往上拉,没多大会儿,刘旭阳被拉了上来。 待刘旭阳刚解掉绳子,我一把抓过来就要往下面跳,米俊非眼疾手快,赶紧抓住了我,刘阳旭莫名其妙地,问我在干什么,我说乐乐没上来,李笑楠将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刘旭阳也是眉头直皱,说怎么可能呢?吴乐乐明明是上来的。他边说边去看那具男尸,一会儿,又走过来说:“那男子刚死不久,我估计是在上升的途中吴乐乐跟那男尸给换了。” “怎么换?”我冲刘旭阳叫道:“她是被吊在半空中的,你在空中把自己换成另一具尸体试试!” 刘旭阳埋头沉思了一阵,说他下去看看,我立即抢先抓住绳子说:“我下去!” “还是我去吧。”刘旭阳说:“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米俊非与李笑楠也同时劝我,先不要急慌,就由刘旭阳下去。夏梦瑶也过来劝道:“你不要担心,你和乐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没事,说明你们福大命大,乐乐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这时完全慌乱了,便由刘旭阳下去。我一直用手电筒照着他往下落,直至看不到他,我的心七上八下,暗暗祈祷,乐乐啊乐乐,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一直等了约十多分钟刘旭阳才上来,我忙问他有没有找到吴乐乐,他脸色阴沉,说没有。我的心又是一沉,焦急地说:“我下去看看。” “不用了。”刘旭阳说:“你下去也没有,我们……朝前去找,说不定能找到她。”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刘旭阳愤愤地道:“乐乐在半途中变成了一具男尸,你说朝前去找能找到她?我们要找,得下去找,而不是朝前找!” 李笑楠分析道:“阳哥说的也并无道理,我觉得可能是吴乐乐中途被掉包……” “那她去了哪里?”我立即打断李笑楠的话,冲他问:“是谁将她掉包了?就算她是被掉包,我们也得从她被掉包的那儿去找,对不对?” 夏梦瑶朝我温和地说:“小刀,我知道乐乐突然不见了,你很焦急,其实我跟你一样,也很焦急,也很担心,不过你急也没用,你相信旭阳,他说的不会有错,如果不能找到乐乐,我会一直在这陵墓里陪你去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望着夏梦瑶那坚定的眼神,我竟然相信了她,急急地道:“好吧,那我们快去找。” 接上来,我将我们所处的地方观察了一遍,发现这儿有一块空地,也是在悬崖边,犹似一把椅子的形状,而我们就处在椅子的坐板上。空地一边是深渊与吊桥,另一面像是一座石山,因为太黑,上面完全看不清,估计高不可攀,下方有一条两米宽高的通道,我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发现阴暗幽深,不知通往哪里。 刘旭阳说:“我们就朝着这条路往下找。” 我总感觉不对劲,从这里往下去找,怎么能找到吴乐乐?她是从下面消失的啊!米俊非朝我的左肩拍了拍,安慰道:“老大,别灰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乐乐的。” 于是,我们一直往下走,一连经过好几座墓室,里面并无棺材,只有一些陪葬品之类的,因为我心系吴乐乐安危,对这些完全没在意,一直急急地往前走,及至,前面出现了一堵墙。 这面墙大约两丈来宽,有三个门。用手电筒一照,每扇门里黑暗幽深。刘旭阳说,咱们得分头行动,分三组,半个小时后,不管有没有发现,大家回头在这儿集合,然后他就分组,李笑楠与米俊非去第一个门,我与夏梦瑶去第二个门,而他,单独去第三个门。 我和夏梦瑶一前一后走进门里,发现这条通道笔直笔直,像是一条深深的走廊。通道四面是石壁,那些石头十分宽大、光滑,一看就知是人工垒砌而成。诡异的是,石壁上不断出现有抓痕,每一道抓痕有五条,像是猫爪。可这儿是石壁,坚硬得很,猫怎么能在上面抓出痕迹来?并且还这么深! “你能看出这抓痕是怎么来的吗?”我望着夏梦瑶问。夏梦瑶若有所思,“有可能是人。”我说怎么会呢,人的指甲能这么尖锐?铁手吗?还有哪个人会这么无聊,闲着没事在墙上抓?...... 第281章守灵鼠为于封兄加更 想着墙上那深深的抓痕,我心中极不是滋味,如果是人抓的,那么那人对这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人,就算那人练了铁沙掌也莫过如此,可现实中有几人能练得起铁沙掌的? 朝前又走了一阵,路终于到了尽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石室,看起来较宽,我和夏梦瑶不约而同走了进去。 我们刚进去,“砰!”地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我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块石门从门上方落下来堵住了门口。我忙去推门,却发现那石门纹丝不动。我和夏梦瑶又去其它墙上找出口,但四面墙都似铁壁,且光滑如镜,根本没有门或机关之类的。 “好了,出不去了。”想着吴乐乐还没有找到,我和夏梦瑶却被困在这儿,心中一阵悲凉。夏梦瑶说:“你先虽急,我们找找看,或许能找到出路。” 我们将这石室观察了一番,却发现这里面空荡荡地,地上和墙面布满灰尘,但是有数只像是猫的脚印。我说我可以肯定外面那抓痕跟这脚印来自同一生物。夏梦瑶微微点了点头。我细看了一下,那脚印是由一条直线进来,然后……好像并没有出去?我正想将这发现告诉夏梦瑶,隐隐一股香气传进鼻间,我嗅了嗅,特奇怪的一种香味,可哪来的香气呢?这里可是密室,难道是夏梦瑶的体香?但我跟她一路走来未曾闻到她身上有这种香气的,便问夏梦瑶有没有闻到这香气,夏梦瑶说闻到了,我想问这香气哪来的,但还没问,只觉得两眼发沉,身子一软就倒下了。 接下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顺利地找到了死亡*,我父亲也因此回家跟我们团聚,然后我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工作平稳后,我和吴乐乐结婚了。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乐乐趴在我面前不断地流口水,我说乐乐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流口水,你想要吃了我啊?乐乐说就是要吃了你啊,吴乐乐边说边诡笑着朝我扑来,我心中危机感大起,定眼一看,这哪里是吴乐乐,分明是一个红眼黑毛像狼却不是狼的怪物!而这怪物流着口水张开血嘴露出两颗獠牙猛地朝我咬了过来。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不是那只守灵鼠吗?我狠狠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非常重,守灵鼠猝不及防,被踢退了半米,从我身上摔了下去,愣了下神,我抓起地上的手电筒一跃而起,扬起手就要朝守灵鼠砸去,突然想到,那守灵鼠长得跟一只狼似的,这手电筒哪砸得死它?况且砸坏了手电筒我拿什么来照明? 守灵鼠愣过神后,低沉怒吼了一声,突然腾空而起,犹如饿虎扑食,凶猛地朝我扑来。我哪敢跟它硬碰?慌忙朝后退,守灵鼠正扑在我脚下,我顺势一脚踢了过去,又将它踢翻了,我边从背包里拿伞兵刀边去找夏梦瑶,却发现夏梦瑶靠在墙上双眼迷蒙地望着我,似乎想过来,但又好像没力气,因此只干眼瞪着。 我不知道守灵鼠用了什么下三招让我昏迷并且让夏梦瑶失去了反抗力,眼看它又要朝我扑来,我慢慢地朝另一面墙靠去,目的是吸引它过来不至于伤到夏梦瑶,而这回守灵鼠竟然学乖了,并没有急于扑来,而是慢慢地朝我逼近,一双红目狠狠瞪着我,发出极邪恶的红光,我只觉得身子猛地一沉,灵魂像是被抽了一眼,思维近乎停顿,守灵鼠瞅着这机会猛地扑了上来,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只觉得胸口一痛,一股推力袭来,我直接朝后退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守灵鼠抓住我双肩张嘴朝我鼻子咬来。 但是,快要咬到我鼻子时它停了下来,鼓着一双红目直勾勾盯着我,我一阵头晕目眩,感觉有一股气从身体飘出,突然听得夏梦瑶虚弱地叫道:“别看它的眼睛!”我明白过来,这是守灵鼠,它靠那双邪恶的眼睛来迷惑人,而它之所以没咬我,实际是想来汲取我的灵魂。我收回目光,抽出伞兵刀,对着这厮的腰便狠狠捅了进去。 守灵鼠大概没想到我并没有被它给迷惑住,更没料到我还会对它反击,毫无防备,我这一刀是稳稳地捅了进去,因为用力过猛,只剩下刀把在外头了。 “叽——”守灵鼠发出乳猪一般的嚎叫,张嘴便朝我咬来,我抽出刀用力将它往外推,守灵鼠因为抓着我的双肩,这一推,硬是从我肩上撕下一块肉来,先前肩上本来被怪鸟啄伤,如今旧伤未好,新伤又来,痛得我几乎要昏厥,心中更是怒火三丈,待守灵鼠刚一落地,我猛地又一脚踢了过去,像是踢在石头上,脚趾痛得差点失去知觉,而守灵鼠被我直接给踢飞了,重重地撞在一面墙上,我倏地将伞兵刀射了出去,正射在守灵鼠腹部,卟嗵一声,守灵鼠落在地上,弹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我担心守灵鼠还没死,从背包里拿出羊角锤朝它走去,突然有数条白烟从守灵鼠的鼻子里冉冉飘出,是一条条人影,近乎透明,像是风筝一样在室内上方飘来飘去。我想,那可能就是被守灵鼠所汲取的灵魂吧,这时守灵鼠一死,它们也得到了释放。 “小刀。”身后传来了夏梦瑶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夏梦瑶说没事,我问她我怎么昏迷了,夏梦瑶说,可能是守灵鼠能放出一种迷惑人的香气,致人昏迷,然后再汲取人的灵魂。而夏梦瑶之所以未昏倒,是因为她功夫好,内力深厚,但她不能百毒不浸,因此还是力气全无,如今守灵鼠已死,那迷香也徐徐消失,夏梦瑶也渐渐恢复了气力。 “我看看你的伤。”夏梦瑶边说边走了过来,叫我把衣服脱了。血将衣服与伤口粘在一起,我在脱衣时,扯到了伤口上的肉,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痛。夏梦瑶在看清楚伤口时,也呀地发出一声惊呼:“伤口好深!”我说你快给我上药吧,恐怕还要消毒,那老鼠那么大,不知会不会得鼠疫……还要打防疫针才行。夏梦瑶说消毒碘酒在刘旭阳那儿,我说在我背包里呢。 在用碘酒给我消毒时,又是一阵火烧般的剧痛,我心里暗暗叹道,这一次来找死亡*怎么这么倒霉,上一回去万尸山感觉顺利多了。 夏梦瑶正在给我上药时,突然一声闷响传来,石门升了上去,接而又射进几道电光,正照在我和夏梦瑶身上,门口出现三人,像是从天而降扫黄扫毒的特警。我和夏梦瑶双双一怔,惊讶地望向门口,见是刘旭阳、米俊非与李笑楠。 “刀哥,你们这是……”因为我光着上身,与夏梦瑶又挨得这么近,米俊非望着我们,一脸地惊愕。 夏梦瑶解释说,我被守灵鼠抓伤了,她正在给我上药。米俊非走过来朝我肩上一看,哇地叫道:“啊,伤得这么严重,是什么抓伤老大的?”夏梦瑶是守灵鼠。刘旭阳走到守灵鼠旁朝守灵鼠踢了两脚,见守灵鼠没有动,这才转身催促夏梦瑶快点给我上药,夏梦瑶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刘旭阳说他们所走的那两扇门是死路,才走了不到二十米就到尽头了,折回来后见我和夏梦瑶没有回去就一块儿找了过来,米俊非打开石门后,发现了我们。 待夏梦瑶给我上好药后,我穿好衣服,十分不悦地问刘旭阳接下来去哪里,我是想他给我一个回答从哪里去找吴乐乐,刘旭阳说:“守灵鼠出现在这里,说明主墓室离这里不会太远,我们在这里找找看,或许能找到机关。” “静一静。”米俊非突然说:“我好像听见有声音。”他边说边朝一面墙走去,将耳贴在墙上,侧耳细听了片刻,惊喜地地我们说:“这墙后面是空的,里面有声音。”刘旭阳问他是什么声音,米俊非说:“撞墙声,有人在那边撞墙。”...... 第282章残局为qq150420172337加更 墙后面传来撞击声,说明墙后有人。但是,我们怎么过去呢?刘旭阳朝墙面摸了摸,说一定法子过去,催促米俊非快找机关,米俊非听了一阵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这是一面无门之墙,根本没路,也没机关,边说边退,大有要离开这儿之意,刘旭阳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冷冷地问:“你知道了墙后面是什么?” “不知道。”米俊非忙说:“我看不见墙后面的东西,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你能听。”刘旭阳硬是将米俊非推到那堵墙面前,阴沉沉地道:“你一定听出了里面是什么,是不是赤女?” 米俊非不得不承认,说可能是的,因为他隐隐又听见了那道声音,“这里面,这里面……” 我们听了后,心里一阵咯噔,也难怪米俊非闻声就要走,若真的是赤女,我们进去了岂不是自入火坑?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说那三个字,“这里面……”她想表达什么?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引我们入献祭室,而这一次,难道是她想引我们进墙后面去?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夏梦瑶与李笑楠也是眉头直皱,皆沉默不语,他们可能跟我想的一样,不能肯定里面是否就是赤女,更难以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进去。 刘旭阳果断地命令米俊非把墙打开。米俊非哭丧着脸说:“阳哥,这是墙啊,你想进去,你把墙打破得了。”刘旭阳冷冷地说:“我若能破墙进去,我还要你来干什么?”米俊非摊开手道:“对呀,你要我来干什么?我本是不该来的!”刘旭阳的脸顿然沉了下来,似要发作,我暗想,刚才刘旭阳说守灵鼠在这儿,主墓室极可能就在这附近,那么墙后面是不是主墓室呢?若那是主墓室,别说赤女在,就算阎罗王在我们也得进去啊。而米俊非显然是被墙后面的那东西所畏惧不敢进去,因此也声称无门可入,刘旭阳岂看不出他的伎俩?他是铁定了心要进去的,若米俊非执意不找到进去的门,只怕以刘旭阳的性格把米俊非杀了也有可能,念此,我忙去打圆场,对米俊非说,如果他真有办法打开这墙中之门,那么就尽力而为,毕竟他来了,他的才能该得到发挥,我们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白来的。 米俊非似有所动,犹豫了半晌才极无奈地说:“既然老大开口了,我就说实话吧,这面墙之间的确有一扇门,不过,很难开。这面墙是铁墙,可能是那种有两层铁板的墙,一共大约有一尺厚,而两块铁板之间是空的,不过也不是全空,里面是机关,也有陷阱,有可能里面是毒气,有可能是食人虫,总之不会是好东西,万一这门开得不好,咱们都玩完!” 我们都沉默了,米俊非神色严峻,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刘旭阳依然指着那面墙一字一句地道:“打开它,马上!”他语气铿锵、霸道,绝不容人反对。米俊非睥睨着他,心中在做着极复杂的思想斗争,半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好吧,要死一起死!”他说着走到那面墙前,将耳侧在墙上沉目细听。他的耳与墙贴得极近极近,似乎完全粘在一块了,又像是与墙在紧紧依偎与亲昵。 足足这样,米俊非与墙“窃窃私语”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终于,他后退了半步,回头朝我和夏梦瑶各望了一眼,眼中略显雄壮与伤感。 我突然想,难道他也没有把握?这是道别时的最后一望? 接而,米俊非又转过身,在石墙中摸索了一会之后,“嘣”的一声响,有好几个黑物从石墙中冒了出来。我们的心猛地一沉,顿然提起,刘旭阳用电光朝那儿一照,我们惊讶地发现,石墙中现出的,竟然是象棋棋子!而这些棋子似乎是被磁石吸住似的,紧贴在石墙上,不会掉下来。 “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了。”米俊非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这门能不能开,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稍一犹豫,我们走上前,细心一看,石墙上还刻画有棋盘,这是一盘象棋残局! 是一盘红黑两方力量非常悬殊的残局。有象棋常识的人,一眼都可以看出,黑棋大军压境,红棋已经岌岌可危。 棋盘的正上方刻着一行字:欲开此门,先破棋局。如红棋输,出口尽闭。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要打开这座石墙,必须得破了这盘象棋残局,让红棋赢。如果棋艺不精,让红棋输了,那墓室的所有出口都将关闭,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我们望着墙上的这局残棋,良久没人做声。 “别研究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可破的死局,红棋没有一丝可以翻盘的机会。”米俊非说。 “闭嘴!”刘旭阳一声喝止,然后又说道:“这棋局瞬息万变,红棋肯定有赢的机会的,否则又怎能叫棋局?” 我对象棋也略知一二,曾经在家就跟父亲对弈过,依我的棋艺看来,红棋想要转败为胜,机率太少了。 刘旭阳和夏梦瑶两人盯着石墙上的棋局,凝神深思,没多大会儿,两人便已满头大汗,脸色越来越煞白。 我与李笑楠、米俊非心中诧异不已,不知他们为何会这样,但又不敢打扰他们,只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夏梦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站立不稳就要倒地。 “梦瑶!”我与米俊非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因夏梦瑶就在我身边,我急忙扶住了她。夏梦瑶喘着大气说:“这棋局好邪门……” 我们闻言大惊,都不知道夏梦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时,我们也已发现,刘旭阳神情恍惚,似乎已经走火入魔了一般。 “我对不起先祖啊!”刘旭阳大呼一声,挥舞着双手,发了疯似的冲向石墙,要毁掉石墙上的棋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如果棋局被破坏,那墓室的机关势必会关闭,到时谁也别想出去了。 “阳哥!”李笑楠见状,大叫一声,急忙上前去拦,但还是迟了一步。由于刘旭阳距离石墙太近,当李笑楠拉住他时,他的右手已经抓到了红棋的一个“兵”,在李笑楠拉开他的那一瞬间,那个“兵”被他向上推动了一步! “啪”的一声,黑棋的“车”立即自动地吃掉了一个红棋中的“马”! “轰隆!”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我们回头一看,顿然傻眼了,石门再次被关上了。 我们大惊失色,机关已经开始启动! 因为刚才刘旭阳移动了红棋中的那个“兵”,这已经默认在走棋了。所以出口的石墙先关闭了,只有等破了这棋局,出口石墙才会打开。 现在已经无路可退,若要出去,这个棋局已经非破不可了! “怎么办?我不想死啊,大家快想想办法,如何破这棋局。”米俊非走来走去,几乎是哭着说道。 “这盘棋局红棋本来就已处于劣势,刚才不但又走了一步错棋,而且又损失了一个马,恐怕神仙也难救红棋了。”夏梦瑶脸色铁青地说。 米俊非闻言,两眼一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们已经无暇顾及米俊非了,得知将要困死在这里,心急如焚。而我想到在死之前都找不到吴乐乐,心中又是一阵凄然,顿然涌起一阵悲哀,神色黯然,无力地靠在石壁上。 刘旭阳被刚才那一声石墙关闭的巨响吓了一大跳,已经惊醒过来了。他自知闯了大祸,此刻也是面如死灰,不停在抹着额头上的汗。 “难道我们都要困死在这里?”李笑楠有些悲哀地问道。 “也许我可以试试。”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朝她一望,见是冉冉,她望着墙上的残棋说:“既然你们都不行,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你……行不行?”我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棋局太诡异了,刘旭阳刚才陷入去之后出现了幻觉,仿佛置身于被千军万马剿杀当中,无法突围,导致精神崩溃,差点疯掉了,连刘旭阳都如此,所以我不相信冉冉这样一个小女孩可以破解得了这千古奇局。 “我试试吧。”冉冉说。 夏梦瑶问我在跟谁说话,我将冉冉想要尝试来下这局棋的事说了,夏梦瑶说:“这棋局邪门得很,我刚才陷进去之后,仿佛被许多高手四面伏击,太凶险了。”夏梦瑶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又说道,“而且,现在红棋的马已被吃掉,又推了一个无用的兵过河,形势更为恶劣……你叫冉冉务必要小心!”...... 第283章主墓室为支持正版的读者加更 冉冉听了夏梦瑶的话,摇头晃脑道:“此言差矣!在我看来,这个兵过了河目前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到了十二步之后,将会是扭转战局的关键棋子。” “十二步之后?你已经看到了十二步之后的局势?”我惊愕不已。十二步是什么概念啊,这貌不惊扬的丫头难道身藏不露是传说中的棋神? “嗯。所以这个兵过河并不是闲棋,而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棋。”冉冉说道:“而且黑棋的车刚才吃了我们红棋的马,这个车却因此已处在了不利于攻守的位置。” “哦?我怎么看不出黑棋的车不利于攻守了呢?”我不解地问道:“黑棋的车在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啊!” “看似是这样,实际并非如此,步步隐藏杀机。也不得不说,这般棋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原来冉冉也并无完全的把握。 我鼓励冉冉说道:“冉冉,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放手一博吧,反正现在出口已经关闭,就算破不了这棋局,结果还是跟现在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嗯,我尽力而为,争取破了这个棋局。”冉冉说完,就走到石墙前,开始调兵遣将为红棋力挽狂澜了。 我们都安静下来,不敢说一句话打扰她,因为我们能否安全走出这古墓全看她能不能破解这棋局了。而身负重任的冉冉开始时有些紧张,但是随着棋势的发展,她很快就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完全沉迷到棋局里去了。 不懂下棋的人,看着这棋局就跟普通的象棋一样平常无奇,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会像夏梦瑶和刘旭阳那样或吐血或发疯。 冉冉刚开始走的那几步,我们还勉强看得出其中的惊心动魄,但到了后来,我们都看得莫明奇妙,根本就看不出棋局中所隐藏的杀机了!我们甚至看不出到了十二步之后,那个“兵”是如何扭转了战局的。 其实那个“兵”只是牵制了黑棋的一些攻势,暂时缓解了一下红棋的守防压力。但这对于冉冉来说,已经非常重要了,只要红棋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就可以伺机反攻了。 到了后来,冉冉秀眉越蹙越紧,越走越慢了。因为越到后面,越是步步惊心,处处凶险,稍不留神,就被一击致败了。 谁都看不出这棋局的凶险所在,冉冉有时想一步棋就是半个多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大家的心紧张到极点之时,突然“咔嚓”一声响,石墙竟然打开了!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两米宽的石门,石门里便是墓室,虽然黑暗,但那庞大的黑棺隐约可见。 而冉冉破解了棋局之后,由于消耗了太多脑力,也是累得一阵虚脱,站立不稳,摇摇欲跌。 “冉冉,你没事吧?”何硕见到冉冉累得将要跌倒在地,他眼疾手快冲上去拦腰一把抱住了她。我忙叫何硕抱着冉冉回阴阳刀里去休息。 石门一开,刘旭阳迫不及待地就要朝里走,李笑楠却快步走上前挡住了刘旭阳。刘旭阳瞪着李笑楠极为不悦地问:“怎么,你想阻止我进去?”李笑楠忙陪笑道:“不是,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点,这陵墓不是秦朝李福的吗?可是在秦朝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象棋啊,象棋是在汉朝时才出现的,你不觉得象棋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我们一听,也齐停下脚步,李笑楠说的对,秦朝并无象棋,可为什么这堵墙上出现象棋的残局呢?如此说来,这扇石门的机关是汉朝以后的人设定的。那会是谁呢?那人既然设定了这机关,那说明他一定进去过墓室,若里面真有宝贵,会不会已被他拿走? 刘旭阳犹豫了十秒来钟,推开李笑楠便朝墓室里走去。我们稍一迟疑也赶紧跟上。 这是一座非常大的墓室,足有两三个教室那么大,里面有三具棺材,棺材四周摆有数只铜箱。每面墙上镶有四只龙头铜灯,我们尝试用打火机去点,竟然都亮了。而铜灯一亮,里面变得分外明亮,犹如白昼。 刘旭阳与李笑楠分别朝棺材与那些铜箱走去,李笑楠一连打开好几个铜箱,发现是金银珠宝及一些竹简。李笑楠对那些金银珠宝看也不看,对那些竹简却饶有兴趣,一片一片拿起来看。我想土豪就是不一样啊,视钱财如粪土,古董才是他们眼中的宝贝。 米俊非一看见那些珠宝,哗地一声眼睛陡然亮了,立马精神大振,跳似地到跑向铜箱那儿,哈哈大笑:“发财了!哈哈,老子发财了!” 开始我们在前面一间墓室里也发现了珠宝,这家伙怎么没这么兴奋呢? 我想起在门没被打开之前,米俊非听见这里面有撞墙声,我们怀疑其可能是赤女,可我们进来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任何鬼,既然无人无鬼,那么到底是谁在撞墙呢?我特意朝室顶上方看了几遍,依然毫无发现。后来见刘旭阳与夏梦瑶围着那三具棺材转,心想宝贝可能在棺材里,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三具皆是石棺。像是玉石,晶莹剔透。摸上去,冰凉冰凉。那具大的玉石棺比正常的棺材要稍大一些,上面还雕有龙虎,虎虎生威。另一具比一般的棺材要小一点,上面雕有鸟凤,栩栩如生。最边的一具棺材最小,只有一般棺材的一半大,上面光滑如镜,白壁无瑕。 刘旭阳双手合什对着三具棺材轻声嘀咕了一番,用的是他们部落里的方言,我一个字也未听懂。刘旭阳嘀咕完后,朝我和夏梦瑶看了一眼说:“开棺吧。” 李笑楠闻声走了过来,大家齐望着三具棺材,谁也没吭声,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突然听见米俊非疯狂地笑道:“发财了,终于发财了……老子没白来一趟……”我惊讶道:“这米兄怎么了?他好像没这么爱财吧?”夏梦瑶朝墓室四周看了看,沉重地道:“这里面是陵墓的主室,邪气凛然,米俊非定是受了这邪气的影响而乱了心志。” “哈哈……”米俊非突然发出一阵长笑,显得极为阴森,我担忧不已,这只怕要走火入魔了吧?刘旭情的脸顿然黑了下来,径直走到米俊非背对,对着他的右肩便是重重一击。米俊非本来还在狂笑,冷不防挨了这一重击,笑声嘎然而止,接而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刘旭阳又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我恼怒不已,生气地问道:“你干什么?这是要卸磨杀驴吗?”刘旭阳却冷冷地说:“我这是为他好,若不打晕他,他就会一直这样笑下去,直到力竭而亡。” 夏梦瑶朝米俊非看了一眼,温和地对我说:“你放心吧,米俊非不会有事,只是晕倒了而已。” “开棺!”刘旭阳的脸色冰冷地可怕。 我们从最小的那具棺材开起,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具干尸,身材短小,应当是个小孩。 开了第二具棺材,又是一具干尸,依其身材及长发看来,应该是具女尸。 而这两具棺材里除了两具干尸,别无他物。 按前面两具棺材看来,这三具棺材应该是一个全家福。那么,主棺应该就是最大的那具棺材。 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将其打开了。 其一打开,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朝里看,然,当我们看清楚里面时,全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第284章钥匙自己在转 第三具棺材最大,我们料定要找的东西十有*就在那里面。为什么会在棺材里呢?按我的分析,刘旭阳这次来要找的可能就是死亡*,这本稀世之宝既然藏在这陵墓里,那么陵墓的主人一定会将它带在身边。而陵墓的主人躺在棺材里,那么死亡*就在棺材里无异。 刘旭阳与夏梦阳也是我这么想的,所以他们一进得这墓室,直奔主题,对那些铜箱之类的熟视无睹而是直接瞄上了这三副棺材。 可当我们费尽力气把那副最大的棺材打开后,迫不及待地朝里望时,却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呢?”我极为不解,然后望刘旭阳、夏梦瑶与李笑楠,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答案,然,他们也怔了半晌,显然这也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既然这是主墓,不应该是空的。”刘旭阳脸色尤其难看,四下望了望说:“一定哪里出现了纰漏。”我说会不会是里面的尸体自个儿跑出来了?或者被人掳走了,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也顺手牵羊给弄走了? 大家都没有做声,因为也有这个可能,毕竟进门的机关被换,说不定那人把这里面最珍贵的东西已经取走了。 信心满满而来,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大家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我突然发现在棺材尾的角落里有一样东西,忙走过去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是一把古钥匙,呈铜色,便捡了起来,说这里面怎么会有钥匙? 大家一看到这钥匙,顿然来了精神,特别是刘旭阳,一把将钥匙给抓了过去,左右看了看,爱不释手一般。夏梦瑶说:“既然有钥匙,说不定这里还有一间密室,而棺材中的尸体实际是在那密室里?” “有可能,去找找看。”刘旭阳说完便拿着钥匙去找钥匙眼。 我们想,既然是密室,那么钥匙眼一定是在墙上,所以都去墙上找。可找了半天,别说钥匙眼了,连一个小洞都没找到。我说得把米俊非给叫醒,他的眼睛比较尖,或许他能找到。 “找到了!”突然听得李笑楠兴奋地叫道:“在这儿!” 我们忙跑了过去,发现那钥匙孔在这墓室最黑暗的一个地方,墙上古铜壁灯的光很难照到这儿,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刘旭阳拿起钥匙便朝钥匙眼里插去,然后慢慢地拧转。当拧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刘旭阳的脸色不对,从钥匙孔里传来一阵咔嚓声,接而“砰!”地一声巨响从背后传来,我们震得差点给弹起来,回头一看,傻眼了,石门被关上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急声大叫:“不要拧了,这是个陷阱!”话音未落,墙上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几支利箭倏地从里面直射而出。我们大吃一惊,忙朝一旁闪,刘旭阳因为在拧钥匙,首当其冲,要闪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一声闷哼,一支箭射进了他的右手臂里!也幸亏他反应快,闪得及时,不然那支箭极可能会将他穿胸而过! “旭阳!”夏梦瑶惊叫了一声,想去将刘旭阳给拉后退,我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并且抓着他迅速朝后退。刘旭阳虽然被中了一箭,但人并没因此而迟钝,也飞快地退了过来,脸色惨白。那支箭很小很细,刘旭阳一把给扯了出来,随着箭被抽出的一瞬间,一股鲜血也直飙而出,像浇水一般洒了一地。 夏梦瑶赶紧拿出纱布给他包扎。 墙中的暗孥并不多,连续发了十多支后就停止了,接而那个黑洞自个儿关上了。 我见李笑楠还在望着那钥匙眼愣神,暗想这小子真不怕死,难道吓傻了?正想叫他过来,他突然指着钥匙叫道:“钥匙自己在转!” 果然,像是有人在拧着钥匙,钥匙在慢慢地转动。 “别让它转!”我大叫一声忙扑了上去,一把抓住钥匙,想将钥匙抽出来,可里面像是被卡住了,怎么抽也抽不掉。 大家的脸都白了,夏梦瑶急声叫道:“小刀!过来!”言下之意,暗孥尚有,说不定随时会射出来。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这钥匙极可能暗藏玄机,第一回射出的是暗孥,那若让它转了一圈,第二回出来的又是什么呢?万一是毒气,大家在这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墓室里全都完蛋! 可是,从钥匙里传来的那股力太大了,我根本就抵抗不住,钥匙还在转,我焦急地冲李笑楠叫道:“快来帮忙,别让它转!”李笑楠与夏梦瑶也明白过来,一拥而来,齐来拧住钥匙不让它转,这钥匙大约有半尺长,留在外头的约有一寸,我们三只手同时去拧,哪拧得到?夏梦瑶又是女孩子,碰到我们的手时,条件反射般地将手缩了回去。 突然,“咔嚓”一声,钥匙断了! 我拿着钥匙把,半天做声不得。刘旭阳突然手持他的那把宝刀冲了上来,我们吓了一跳,这阳哥被射了一箭,中毒了,神志不清想来杀人么? “让开!”刘旭阳大吼了一声。 不用他叫,我们也纷纷让开了,刘旭阳持刀对着钥匙孔用力给刺了进去。但是,这把刀这么大,钥匙孔那么小,哪刺得进,不过我也总算明白过来,他是想用刀代替钥匙,阻止里面的机关转动,忙拿出一枚从悬棺中取出后吴乐乐放在我背包里的一枚铁钉推开刘旭阳用力地朝钥匙孔里插去。 铁钉是圆的,还是插不进。 “咔嚓”、“咔嚓”机关转动身不断从里面传出,我们各个慌乱如麻、心惊肉跳。 夏梦瑶拿出一把伞兵刀,像杀猪一样狠狠地刺了进去。从里面传来的咔嚓声嘎然而止。我们如释重负,相互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额上都是冷汗。李笑楠说恐怕这刀也镇不住,得将它卡住才行。于是,我俩去将那两具小棺给推了过来,将伞兵刀给卡住了。因为棺材是玉石所制,沉得要命,我和李笑楠这时感觉手都是软的,几乎提不上劲来了。 刘旭阳右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夏梦瑶给他上了药,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李笑楠坐在一只铜箱上拿起一卷竹简漫不经心地在翻看,我走到米俊非身旁推了推他,他还没醒,看来刘旭阳刚才那一击还挺用力的,便将他抱到一面墙上让他靠墙而卧。 出了这变故,大家都心灰意冷地,墓室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刘旭阳与夏梦瑶朝四周观望着,似乎想再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我走到那具大棺材面前朝里看了看,越看感觉越不对劲,明明是主室,怎么只见棺材不见尸呢?里面的尸体到底哪去了?又奇怪的是尸体不在,反而留下一把致命的钥匙,真是害人啊,会不会棺材里也暗藏玄机呢?想到这儿,我便腾身跳进了棺材里。 一落进棺材里,“咚!”地一声,我感觉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是声音。刚才那落地的声音较清脆,感觉棺材下面是空的。于是我蹲下身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发现棺材底是一整块玉石,但它与棺材身之间有缝隙,我赶紧招呼刘旭阳与夏梦瑶他们过来,将我的发现说了,刘旭阳一下子便精神抖擞,叫我出去,然后把棺材推开。 这具棺材太过庞大,又太沉,我和李笑楠使出全力也没推动丝毫,刘旭阳走到米俊非身边踢了他两脚,米俊非没反应,刘旭阳便蹲下身,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米俊非突然尖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朝我们望了望,又见刘旭阳的手臂上绑着纱布,惊讶地问:“出了什么事了?”刘旭阳朝我们这方努了努嘴说:“过去帮忙。”米俊非走了过来,我们五人齐心协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总算将棺材给推开了。 我们发现下面还有一块石板,跟棺材底一样宽大,我们心里越来越激动,大家心里都清楚,石板下面绝对不会是空的,一定有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们也一致认为,那就是我们千辛万苦并且大家相向争夺的宝贝——死亡*。...... 第285章人皮 随着石板被打开,一缕白烟从下面冉冉飘出,一股极强的冷气亦扑面而来。这下面约有一米宽,两米长,就像是一座冰冻室!我们紧紧盯着下面,难道这下面冰冻着一具尸体? 随着白烟徐徐散尽,下面的一切也慢慢呈现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死尸,其身穿盔甲头戴将军帽,威风凛凛。 据我所知,秦朝李福并非将军,为什么下面这死尸是这么一副打扮呢?难道他不是李福?而这死尸身材异常地高大魁梧,几乎将整个坑都占满了。 我们用手电筒朝它身上照了照,米俊非指着死尸的脖子间问:“你们看那里是什么,红色的,我操,是鳞片吗?”我们定睛一看,果然,死尸脖子间果然长出了像是鳞片的东西,呈暗红色,而鳞片下还长有毛,又粗又长,利如针尖。 “手上也有!”米俊非又叫了一声。 “后退!是僵尸!”夏梦瑶突然大叫道。 米俊非呀地一声,身子迅速朝后退了出去,面如土色,失声叫道:“僵尸王!是僵尸王!我们死定了!” 李笑楠与夏梦瑶也脸色大变,微微后退。 显然,那具死尸已经变成了一具僵尸,并且是僵尸之王。 我和刘旭阳都没有动,因为我们发现在僵尸王的右胳膊旁有一张人皮。那人皮折叠着,像是一块布帛,我想,这人皮跟这僵尸王在一起,一定非常重要,会不会它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而刘旭阳也一直盯着那块人皮,不用说,他跟我想的一样。 但是,我们都没有立即去拿那块人皮,主要是担心僵尸王突然醒来。这时它紧闭双目,像是睡得十分安祥,可谁知它会不会突然间就醒过来呢?僵尸闻气而动,而这气,指的是人气。我们把石板打开,从那一刻,它就开始苏醒。 如果那人皮就是死亡*,别说它在僵尸王的胳膊旁,就是在它嘴里,我们也得去拿。我比较幸运,所站的位置正是僵尸王的右手边,刘旭阳站在左边,他伸出手似要去拿那人皮,我暗想,可不能让他先拿着了,因此心中一急,右手立马就伸了出去,一把将那人皮给抓了过来。 僵尸王并未动。 我很激动,连续朝后退了四五步,忙不迭将人皮展开,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张极完整的人皮,而在人皮的背部,有一副非常清晰的山河地形图,我看了看,图上方有几个繁体字,我扫了一眼,都还认得,字如下:七大凶地觅钥,铜镜月光引路,阴山九楼现*。下方有七个地方,上面有标注地名,呈圆形围绕着一座山,那山标注为四字:阴山九楼。我骤然明白,这是寻找死亡*的地图,上面那字写得很清楚,七大凶地觅钥,想必下面那围着阴山九楼的地方显然就是那七大凶地,但我还没看清楚是哪七个地方,刘旭阳已跳了过来,伸手就要来抢,我忙闪了开去,刘旭阳沉声道:“给我。”我边看边说:“我先看看。”刘旭阳不由分说地又来抢,我火了,生气地冲他叫道:“我先看看!” “刀哥!刀哥……”米俊非突然低声叫道,我看了他一眼,并没想过要应他,本尊现在忙着呢,却见他伸手指着我头顶,脸色惨白,我抬头一看,呀地一声,吓得差点要坐到地上。在我头顶上方,有一个人正背贴着室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人皮。 是赤女! 她果然在这里面! 而她盯着我手中的人皮干什么?难道,这人皮是她的?我猛地想到,赤女被剥皮献祭,那么,极可能是在她被献祭后,某人在她的人皮上刻下了这么一副地图。赤女之所以把我们引至这儿,是为了拿回她的皮! 刘旭阳也发现了赤女,本来是想来继续抢我手中的人皮,这时也怔得停下了手,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赤女。 赤女慢慢地从上方飘了下来,站在让我们两米外的地方,面对着我们,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手中的人皮。 我的脑袋顿然轰了,思维几乎停顿,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断问自己,赤女一定是会要回她的人皮的,可是,这人皮上有着寻找死亡*的地图,至关重要,我怎么能给她?给了她后?死亡*不是彻底要失去线索了吗? 死也不能给她! 但是,又想到赤女被剥皮,变成鬼后还被人灭,实在是可怜了,我同情心陡起,她现在不过是要来找回她的皮而已,我们凭什么要将她的皮占为己有? 我迅速地将人皮上的地图扫了一眼,急忙拿出手机,谢天谢地,还有电,便对着那地图拍了几张照,然后,将地图递给赤女。 “别!”刘旭阳沉声喝道:“不要给她!” 李笑楠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也从后方绕了过来,朝我手中的人皮看了看,变戏法地手中多了一部数码相机,对着我手中的人皮“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赤女突然抬起头瞪向李笑楠,李笑楠吓得顿然身子僵在那儿不敢动弹。 刘旭阳本来还想来抢人皮的,这时也惊得收回了手,额上冷汗涔涔。我一直将手伸着,示意赤女来拿人皮,我对她是诚心诚意的。赤女慢慢地朝走了过来,刘旭阳急了,骤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人皮,但是一瞬间,他像是被点了穴,身子顿然无法动弹。她双目直瞪,手背上青筋直暴。 赤女并未朝刘旭阳看一眼,走到我面前,接过人皮,身子一闪,突然不见了。而那张人皮也是在俄尔之章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如释重负,这时才发现后背凉飕飕地,全是冷汗。 刘旭阳身子一震,立即跳到赤女消失的地方一阵怒吼:“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说你别叫了,她已经走了。刘旭阳怒目朝我瞪来,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不把人皮给我?为什么?”我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是怕赤女会伤害我们吗?她的厉害你也见识过,刚才……刚才若不是将人皮给了她……” “我说的是在她出现以前!”刘旭阳近乎吼道:“你想将人皮占为己有。” “不过是一张人皮而已,有……有那么重要吗?”我装疯卖傻,突然感觉自己也狡猾了。刘旭阳冷哼了一声,将手伸到我面前说:“把手机给我。”接着又指向李笑楠道:“还有你,相机也给我。” 李笑楠被刘旭阳那凶恶的样子给吓住了,迟疑了片刻,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悄悄地将内存卡取了,慢腾腾将相机递给刘旭阳,刘旭阳接过后又将手伸到我面前说:“手机,拿来。” 我犹豫不决,刘旭阳的目的我清楚,他是想要那副地图的照片,同时,他也不想这照片落到别人的手中。李笑楠很聪明,取下了手机内存卡,而我的手机要取内存卡可就没那么方便了。我这时是真心不想将手机给他,好不容易找到地图,而且按照那地图能找到死亡*,我若将手机给了他,那我以后岂不是彻底失去了寻找死亡*的线索? “快点!”刘旭阳已逼了上来,骤然之间,他脸色铁青,变得穷凶极恶。 夏梦瑶、米俊非与李笑楠齐紧张地望着我,密室里的气氛近乎凝固。 见我迟迟不给,刘旭阳终于收回手,握紧拳头,目露凶光。 “砰!”突然一声巨响,像是扔了一颗炸弹,僵尸王所在地坑的地板与玉石骤然炸开,陡乱灰尘中,一具硕大的黑物从里面倏地跳了出来,全身冒出阵阵白气,凶神恶煞。...... 第286章千年僵尸王(一)为于封与笑楠加更 刘旭阳咄咄逼人,非要我交出手机,就在我倚虎难下之时,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传出,那声音震耳欲聋,伴随着这声巨响,数片碎石从僵尸王所卧之处飞射而出,犹如子弹打在了我的脸上和身体上,生疼生疼。接而一阵白烟飘出,霎时间室内烟雾缭绕,一米之外便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听得米俊非急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尸变!”刘旭阳沉声喝道:“别出声!” 勿庸置疑,僵尸王苏醒了。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紧紧盯着僵尸王所在的方向。 慢慢地,烟雾终于散尽。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僵尸王。我正诧异,突然,一只黑物从坑里直挺挺冒了出来,我心猛地一沉,是僵尸王! 只见僵尸王身高如柱,獠牙外露,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身上飘荡着白色烟雾,若即若离。 这时,僵尸王身体笔直站立,两只手臂平直伸出,指甲长如匕首,猩红的眼中射出一阵戾气,一个一个地将我们扫了一眼,像是在搜寻最佳攻击对象。 我们一个个背后冷汗直流,一时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而在僵尸王的脚下,所容纳它尸身的石坑和玉板,此时已经炸成一块块的碎片。 更惊异的是,僵尸王身上的鳞片在灯光的闪耀下,泛着一片幽红之光,触目惊心,看着越发的令人心悸胆寒。 曾经在巫医手册上看过一个传说,万物皆可修行,而这个李福身为术士,显然也精于此道。那一片片的鲜红鳞片几乎已经快要完全覆盖僵尸王的身躯。可想而知,这僵尸王的身体已经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界了,怕是再任由它修炼下去就要化龙成仙了。 僵尸王冷冷的盯着我们几人,眼中寒光更胜,獠牙从嘴巴里突兀而出,不断的从嘴里呼出一丝丝白气。 刘旭阳不再与我争执不下,所有人都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而我们刚一退,僵尸王却动了,它身体一跃向离它最近的米俊非扑了过去。我大惊道:“米兄小心!” 僵尸王的身体刚跳到空中,夏梦瑶挥手射出紫带缠住了僵尸王的脖子,用力一拉,硬是将僵尸王从空中给拉落到地。而僵尸王刚一落地,迅速转过身,双手一托卷住紫带,哧啦一声,紫带断裂,夏梦瑶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僵尸王再一腾跃,双手径直朝夏梦瑶掐去。 夏梦瑶惊慌失色,身子一偏就着身后石墙向一旁躲去。僵尸王扑了一空,双手狠狠的插进了石墙中,不由勃然大怒,嘴里大声嚎叫一声,僵硬的手臂猛然一挥,本来插在石墙上的双手,一下子甩了出来,随后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也暗暗惊叹,这石墙如此坚硬,却在僵尸王手下跟豆腐差不多,若是让它朝我的身体一抓,我恐怕有十条小命也得安心去阎王爷爷那里报到啊!夏梦瑶看到这儿,美目中也不由的闪出一阵后怕的神色。 米俊非更是吓得色若死灰,转身跑到石门处,急急地去找开门的机关。刘旭阳抽出宝刀身子一提,跳到了空中,对着僵尸往的头狠狠劈去,“铛!”地一声,刘旭阳的身子竟然给震飞了,重重地落在地上,那把刀也落在地上,刀刃出现一道深深的口子。 想不到这僵尸王的身体如此坚硬,怕是比铁还要硬上好几倍,因为刘旭阳的刀我看过,不说削铁如泥,但是一个钢板也能轻松劈断,这劈在僵尸王的身上,愣是连根毛都没有伤到! 丫的这是要不让人活的节奏啊! 僵尸王身子一俯,向刘旭阳也扑了过来。刘旭阳脸色十分难看,他身后就是墙角,这怎么也躲不开了。没办法只好身体摆出一个散打的样子,僵尸王腾空的身子刚落地,刘旭阳抽起一脚狠狠地踢在僵尸王的下巴上。僵尸王的身体连晃动一下都没有,双手一抓,抓住了刘旭阳的小腿。手臂一挥刘旭阳整个人跟提小鸡似得的被狠狠的甩飞了。 刘旭阳的身体猛地一下撞在了那个较小的石棺上。砰的一声巨响,那么坚硬的石棺都碎成一片一片的。刘旭阳躺在碎石中,猛地一抬头,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飘落下来,流的满脸都是。看上去显然伤的不清,连精神也萎靡不振了。 我看到米俊非脸上一片苦涩,连最厉害的刘旭阳都打不过,在这封闭的密室里,大家都跑不了,那岂不是要死定了。僵尸王一张口再次嚎叫了一声,声音显得更加粗狂和暴躁。随后再次凶猛地向刘旭阳扑去,怕是要去吸取刘旭阳的精血了。 夏梦瑶大声呼叫:“旭阳!”接而便朝那儿跳去。 我知道,如果刘旭阳就此在这里挂掉,那么大家谁也不好过,于是我怒吼了一声,毫不犹豫身体一提,一下子跳起两米之高,一把扑向僵尸王的后背。僵尸王刚要落下的身体一下子被我骑在了脖子上。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下竟然骑在它脖子上,于是举起肘部朝僵尸王的脑袋磕去。“呀”的一声我惊叫了一下,我的胳膊像是撞在了石头上,肘部一阵发麻。好疼! 僵尸王被我当马骑,一阵暴怒,双手抓住我的双腿,就要把我拽下来。我哪会如它所愿,双腿赶紧死死地盘住僵尸王的脖子。僵尸王一时没有把我拽下来,我迅速伸手去摸阴阳刀。突然,僵尸王猛地原地悬空转了一圈,我当时就有眩晕了一下,险些当场被甩了下来。摸了半天,终于从铁盒里取出了阴阳刀。刘旭阳看到了后,急忙高呼道:“快,快用阴阳刀插它的眼睛。”我听了刘旭阳的话后,精神一震,举起阴阳刀一把朝僵尸王的眼睛插去。 “嚎——”僵尸王一声大嚎,吓了我一跳,没有插到,插空了。我有些愠恼,再次举起阴阳刀朝它的眼睛插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我这一刀,等待我撩翻这僵尸王。 眼看阴阳刀就插了过去,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无往不利的阴阳刀,竟然也没有插得进僵尸王的眼睛! 这不可能,眼睛是所有生物最脆弱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插不进呢? 于是,我疯狂地持刀朝着僵尸王的眼睛不断的猛插,竟然丝毫作用没有,包括刘旭阳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嚎——”僵尸王似乎真的发怒了,还在愣神的我,一把被僵尸王抓住了双腿,狠狠地甩了出去。 “咣!”的一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袭来,我整个人被僵尸王甩到了房顶,连上面的石头房顶都被我撞出了裂痕。 “啪!”我的身体重重的摔了下来,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不是自己了。一阵暖暖的鲜红的液体缓缓的在脸上流出,流了一地,我的脸贴在地面上,液体黏在我脸上感觉暖暖的。没错,那是我的血。我趴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老大你不要有事啊。”说完米俊非难得的勇猛了一次,拼了所有的力气提着一把伞兵刀朝僵尸王砍去。 夏梦瑶眼见米俊非冲了上去,一跺脚,也手持着一把小刀冲上去了。刘旭阳手扶着大腿,脸上全是血水也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菜鸟级别的人物,李笑楠这时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勇气抱起一块石头当板砖,也跟着众人打了过去。 而这时,何硕和冉冉也从阴阳刀里飞了出来,他俩把我扶起身来。何硕眼睛微红,悲伤的说道:“刀哥,你可不要挂了啊?你这么年轻,还没有把女神追到手呢!” 冉冉给我擦了擦血说:“小刀哥,你放心我们会料理你的后事呢!” 我顿时快要被气出内伤了,咳了一口血,然后生气的说:“刀哥我还没有死呢,你们这算吊丧吗?有这功夫吊丧,还是赶紧的去给大家帮忙。” 何硕和冉冉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然后一急之下,不再多说,两个小鬼也一起冲了过去,拼了! 四人两鬼,结合在一起,拼了老命的对着僵尸王发动了攻击。 僵尸王被众人围在了一起,它似乎已经不厌其烦了,忽然两只高举的手臂猛然落下。 “砰”一个爆炸的声响传出,地面一片震动,僵尸王身体四周竟然爆出一层肉眼可见的气浪,地面的石板都炸碎了,众人的身体全部倒飞了出去,然后栽倒在地上,全部挂彩。...... 第287章千年僵尸王(二) 没想到僵尸王如此强悍,我们竟然无人可与之匹敌。它这时站在墓室中央,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们,眼中掠过一丝冷酷与高傲。然后,它慢慢地朝我走来。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里面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向我走来?难道本尊流的血比较多,本尊的血比较甜? 我握紧阴阳刀,眼看僵尸王越走越近,我吃力地想爬起来,但是支撑了两下,最后还是无力地趴了下去,胸口隐隐作痛。 难道,本尊这一次真的要命丧于此,并且,被僵尸王吸干血,将也成为一名僵尸?那么,我还怎么去找吴乐乐呢? “刀哥!”何硕与冉冉双双从地上跳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朝僵尸王扑去,企图将它挡住,僵尸王只是那么随手一拍,便将他俩给拍飞了。我心中担忧不已,不知他俩伤得如何,又暗感无奈,这俩鬼跟了我这么久了,竟然一点进步也没有,跟我一样。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跟班。 僵尸王离我已不过两米完了,我想在死前也要射它一次,便叫何硕与冉冉马上回阴阳刀,正准备持刀射向僵尸王,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石门被炸开了,声音震耳欲聋,我因为躺在地上,明显感觉地板在震动,僵尸王被这声音吸引,停下脚步回头去望,立即有几道强光射了进来,待灰尘散尽,门口出现几条人影,我定睛一看,暗想,炮灰又来了! 竟然是秦洛樱与金身他们,身后跟着西田及几名日本人。他们一看到僵尸王,大惊失色。又朝地上的我们扫了一眼,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僵尸王低沉地吼了一声,那些人脸色大变,举枪便朝僵尸王射击。 “铛!”“铛!”“铛!”子弹像打在钢板上,纷纷掉落。僵尸王怒吼一声,身子一腾朝门口跃去,金身在最前面,首当其冲,见僵尸王到了跟前,挥刀便朝僵尸王劈去,“铛!”地一声,刀劈在僵尸王的肩上,刀断了。金身微微一愣,尚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僵尸王一掌劈去,将他劈飞了。 西田等人怛然失色,纷纷后退,秦洛樱极镇静地道:“用绳子,捆起来!”另跟来的还有四名日本男子,他们本想走,听得秦洛樱一说,迅速地站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将僵尸王围住,纷纷从身上拿出一条绳子朝僵尸王扔去,转眼间便将僵尸王给缠住了。僵尸王怒嚎一声,双手一托卷住绳子,猛地一拉,硬是将那四名日本男子给拉到了跟前,用力一吸,从那四名男子的鼻子中各被吸出两条白气,像是几个缕白线飘进了僵尸王的鼻子里,不到十秒钟,那四名男子全变成了干尸! 秦洛樱与西田瞠目结舌,西田更是直接后退了两步,惊得眼镜竟然掉到了地上。僵尸王将手一甩,将那四具干尸扔落在地,哈了一口气,从嘴中冒出缕缕青烟。 我这时简直已经不抱活的希望了,若我被逼到了那一步,本尊宁愿自杀,保存完身,也不要被吸干精气而变成干尸,真他妈的太丑了! 突然,一条黄影从石门外跳了进来,手持一把桃木剑狠狠地刺向僵尸王。我定睛一看,心中升起一缕希望,太好了,来的是鱼道士,这回咱们有救了! 可是,我的这份希望还没有温热,只听得“咔嚓”一声,桃木剑断了!僵尸王倏地伸出手,一把托住了鱼道干的脖子,一下将他给顶了起来!鱼道士脸色大变,变戏法地手中出现两条黄符,念了一道咒语,两条黄符飘到了僵尸王的身上,僵尸王怪叫一声,手收了回去,鱼道士卟嗵一声落到地上,脸色惨白,一个滚赶紧跳开了。 我暗想,鱼道士果然是鱼道士,究竟还是有两下的……不料这一回我又错了,两缕白烟从僵尸王身上冒出,贴在僵尸王身上的两道黄符顿然化为了灰烬。 鱼道士的眼睛顿然瞪大了,忙不迭从身上拿出一个罗盘样的东西,正要朝僵尸王罩去,却见一条倩影飞快地跳了过来,捡起地上我掉落的那枚铁钉猛地朝僵尸王的额头刺去,“铛!”地一声,铁钉弯了。那人吃了一惊,扔掉铁钉一跟反跟斗跳了出去,从背后抽出一根更长更粗的铁钉来。 我见那人是木易,没想到她也来了。以前她对付过尸王,我见识过她的本事,看来这一回咱们有救了,终于来了一个真正可与僵尸王对敌的人了! 僵尸王也感受到了木易对它的挑衅与威胁,怒吼一声,双手凶猛地朝她掐去,木易身子一动,不见了,当她再次出现时,已跳到了僵尸王的肩上,手持那一米来长的铁钉狠狠地朝着僵尸王的头顶刺去。僵尸王的身子猛地旋转起来,木易身子一晃,那一钉刺了个空,僵尸王越转越快,突然腾身朝室顶撞去,木易被迫从僵尸王身上跳了下来,可她才一落地,僵尸王已跳到了她面前,双手猛地朝木易掐去,我忙将阴阳刀射了过去,“铛”地一声,正挡在僵尸王的手上,切去了它几片指甲。 我一把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强忍着胸口的剧痛站了起来,却发现僵尸王已放弃木易转身朝我瞪来。我惊得真想再次倒在地上去装死,木易趁这机会,身子一提再次跳上了僵尸王的肩上,但她还没举起铁钉,僵尸王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腿,用力一甩,像扔布娃娃一样将木易扔飞了出去,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木易重重地撞到了我身上,痛得我一阵呲牙咧嘴,而木易也受伤不轻,吃力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这时再也不敢轻易上阵了。 眼看进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可无一例外地被僵尸王打败,我的心又开始濒临绝望。 僵尸王长长地哈了一口气,再次朝着我这方走来。我不明白,它到底是哪里看上了我,在地的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要选中我? 正在我想着僵尸王的破绽在哪儿时,从门口慢慢地走进来一个黑影,他朝全场扫了一眼,极轻蔑地发出一丝冷笑。我一看到他,心中一喜,但又是一沉,我希望他来,但又希望他不要来,因为,他是李景浩。我见很多该来的人都来了,而他却迟迟未出现,我以为他不会来了,可谁知道,他在大家都被僵尸王打败的时候,他却看戏般地来了。 木易用铁钉撑在地上站起身,想继续去对付僵尸王,我赶紧抓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让李景浩来。” 然,李景浩并没有急着上阵,而是冲着刘旭阳问:“死亡*找到了吗?”刘旭阳竟然狡猾了,冷冷地说:“在僵尸身上。”李景浩见我们这么多人在跟僵尸作战,竟然相信了,手一动,手掌中出现了一条黄符,身子一动到了僵尸王的背后,僵尸王闻风而动,猛地朝后打来,李景浩将腰一弯躲了过去,又立马站起倏地将黄符贴在了僵尸王的额前,僵尸王顿然给镇住了,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真不愧是李景浩,难道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僵尸王? 李景浩伸出双手忙不迭在僵尸王身上搜,正搜得起劲,僵尸王额上的黄符突然脱了,并且朝空中飞去,而李景浩浑然不知,依然“津津有味”地在僵尸王身上搜着,搜着搜着就搜到了僵尸王的脖子处,猛地发现黄符不见而僵尸王正双目直鼓地瞪着他,他身子一僵,顿然立在那儿,而未容他再动,僵尸王骤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将他给推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刘旭阳身边。 “敢骗我?”李景浩并没有再去对付僵尸王,反而一把抓住了刘旭阳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用,用力一推,将他推到了墙上,厉声问:“死亡*在哪儿?快说!”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从墙里传出一阵滑齿轮摩擦的声音,李景浩神色大变,忙放下刘旭阳,伸手放到墙上,埋头想了想,惊慌失措一般,提步便朝墓室外跑去。...... 第288章难友 我正惊讶李景浩怎么突然就跑了,难道他知道自己斗不过僵尸王而逃跑了? “唰唰唰……”室顶不断有有碎石掉落,像是下雨一般,又是陡然之知,地底晃动了起来。 我恍然明白,刚才李景浩抓着刘旭阳往墙上一推,启动了墙里面的机关! 僵尸王既然已有千年,修炼成龙,早有了灵性,这时抬头朝室顶望了望,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低沉地吼了一声,竟然撇下我们也朝室外跳去! 墓室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像是地震一般,“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整座墓室也震动起来,在场之人无不丧魂落魄,纷纷朝墓室外跑去。我忍着身体里的剧痛朝墓室里望了一番,见好几人都受了重伤,只怕他们都无法逃离这里,他们不乏有我的朋友,我得尽己之力帮助他们。我再次将全场扫了一眼,早不见了米俊非的影子,而夏梦瑶捂着胸口正朝我这方走来,我们目光对视,从她眼眸中,我发现了一丝惊慌与绝望,我冲上去抱住她的胳膊搀扶着她往墓室外跑。 才跑出主墓室不过十来步,“轰!”地一声,声后传来一阵巨响,我回头一看,主墓室坍塌了!不知还有谁在里面,不过不管是谁,我知道,那人估计永远都无法出来了。 我与夏梦瑶相互搀扶着一直来到有三个门那儿,脚下突然动了起来,耳边传来砖块断裂的声音,“砰!砰!砰!”在我们右边通道上的石块纷纷下落,顿然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黑洞,突然,我脚下一空,身子猛地往下沉。我赶紧放开夏梦瑶,听得她急声叫道:“小刀!”只闻得这一声,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昏厥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全身都酸痛酸痛。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地板上,后背冰凉冰凉。前面不远处有一道手电光,只是光线不太亮,我爬过去捡起手电筒朝四下照了照,发现我处在一条黑暗、幽深而干燥的通道中,类似城市地下水道。我想起当时脚下的地块坍塌,我一脚落空掉了下来,估计这条通道是当年修建这座陵墓的工匠给自己所留逃命的暗道吧。 进陵墓的人有多少人能活着出去呢? 没想到这样都没死,我很庆幸。但是,现在全身是伤,又累又渴,又是在地底,我能活着出去吗?我发现背包还在,忙不迭取下来,发现还有水,并且还有一瓶八宝粥,我喝了一小口水,也吃了一点八宝粥,然后开始寻找出路。 之所以不敢喝多的,吃多的,是因为我不确定我在这下面到底要呆多久,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地面。 我左右看了看,给自己选了一条路,朝右方走。 这条暗道不过半米宽,一米高,我只能够匍匐前进。爬了约有十来米,前面突然出现一道电光。不过那光只是闪了一下便灭了。我忙停了下来。前面有人!会是谁呢?我屏气凝神,停了约一两分钟,果然听得从前面拐弯处传来一道稍沉重的呼吸声。 “谁!”我沉声问。 从那方立即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你又是谁?” 我听得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暗想,会不会是日本人?其普通话说得还不太标准,夹杂着湘西一带的杂音,我又想,这一次陵墓寻宝,几乎聚集了江湖上的各路人马,难道这人是我所不知晓的一股势力?他会不会认得我呢?而现在在这鬼地方,就算咱们是死敌,这时候为了逃出去也不会撕杀对方吧?便尝试着说:“我是杨小刀。” “杨小刀?”对方问:“那个杨少将你认识吗?” 我的心猛地一提,忙说:“他是我父亲,你认得我父亲?”我边说边飞快地爬了过去,发现一名男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约三十来岁,头发胡子都很长,面色腊黄,朝我看了一眼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杨少将的儿子,真是神了。”我忙问:“你是谁?你怎么认得我父亲?他在哪里?”那人说:“我叫森哥,跟你老子——是拜把子兄弟。” “那我父亲呢?”我爬了上去紧盯着他问:“他在哪里?” 这名叫森哥的男子苦笑道:“鬼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在湘西的时候分开了,后来听说他与李神婆、宋威去了西藏,我也是很久没见过他们了。”他朝我全身上下又打量了一遍问:“你又是怎么来这里了?来找你老子?” “是……是的。”我心中又惊喜又失落,惊喜的是我终于有了我父亲与李神婆的消息,失落的是,他们竟然去了西藏,那么我若要去找到他们,又要到何年何月呢? “身上有吃的吗?”森哥的眼中掠过一丝渴望与贪婪,看来我若不给他吃,他只怕会杀了我要吃我的肉。我说有一点,不过你不能多吃。 “快拿来!哥我已饿得要去见马克思了!”森哥毫不客气地朝我伸出手。我将八宝粥递了过去,说只有这一瓶了,得省着吃。森哥接过后,迫不及待地往嘴边送,如狼似虎一般,一阵狼吞虎咽,我急了,忙将八宝粥抢了过来,朝里一看,我擦,已被他干了一半! “抱歉,哥我已饿了两天两夜了。”他抹了抹嘴,便问我:“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我说陵墓塌了,我掉下来了,然后问他怎么离开这里,他说他也是刚来这里不久,咱们得一块儿寻找出路。 森哥爬在前面,叫我将手电筒给他,我迟疑了片刻便递给了他,说要走咱们一块儿走,你不要拿了手电后搞个人主人自个儿先开溜了,森哥说:“你放心,我跟你老子是拜把子兄弟,我不会撇下你不管的,死也要带上你。” 我们朝前爬了一阵,发现了一间石室,约有两米来高,我们终于可以站起身了,感觉身体舒坦了不少。这石室较大,森哥说:“咱们找找路。”我边朝四下望边后退,突然脚后跟碰到了一软物,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吃了一惊,这里有人?森哥去了另一边,我这里完全没有电光,我朝森哥叫了一声,告诉他这里有人,然后去摸索,摸到了一个软软的地方,我吃了一惊,忙收回手,对方是个女人! “啪!”我的脸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烫,我恼火不已,冲她叫道:“干什么打我?” 森哥转过身,将手电筒朝我们照来,我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秦洛樱,这时杏目圆睁,像仇人一样瞪着我,我吓了一跳,怎么是她?真是冤家路窄啊。 “哟,是个美女啊。”森林蹲下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秦洛樱。秦洛樱朝他看了看,始终未吭一声。我见她嘴唇发黑,脸色极惨白,便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秦洛樱瞪了我一眼没回答。森哥说:“估计是中毒了。”然后站起身说:“咱们走吧,活不了多久了。”我朝秦洛樱看了看,她依然一副如临大敌冷若冰霜的模样,我想,不管我们是敌是友,既然在这里碰到了,咱们就是难友,我不能撇下她在这儿不管。 “走了!”森哥催促道:“这妞中毒太深,根本就救不活了,咱们也带不动她。” “站住!”秦洛樱突然朝我问:“你是巫医?”我微微一怔,说算是吧,秦洛樱又问:“那你会解尸毒吗?” “你中尸毒了?”我大吃一惊。 秦洛樱将脸偏向一旁,不置可否。...... 第289章给秦洛樱上药 既然秦洛樱不回答,那说明我猜对了。忙叫她给我看看伤口。森哥也闻声停下脚步将电光照向秦洛樱,沉声问:“你真的中了尸毒?是被什么僵尸给抓伤的?已经多久了?”秦洛樱瞪了森哥一眼,面露愠色,“你离我远点!”然后又对我说:“你到底会不会解尸毒?”我说不会,秦洛樱的俏脸顿然沉了下来,我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我有解尸毒的药。” “拿来!”秦洛樱从地上一跃而起朝我伸出手,暗想,我若拿解药给她,待她伤一好,又会来抢我的阴阳刀,我岂不是自找麻烦?但是,我又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医生,医人。我想既然我是医生,我的职责就是医治病人,不管病人是敌是友。 “解药可以给你,”我说:“不过你不许再抢我的阴阳刀。” “少废话!”秦洛樱十分霸道地说:“先把解药拿来!” 森哥催促道:“你有解药就快点给她,若时间一久,她尸毒发作,咱们也玩完。”我知道森哥的意思,若秦洛樱尸毒发作,她也会变成僵尸,那么在这地下暗道里我和森哥毫无逃路,只怕也会被她咬伤。 我拿出从鬼市里找来的解药递给秦洛樱,秦洛樱接过后看了看,半信半疑地问:“这真的能解尸毒?”我说我是从鬼市里找来的,能解血尸毒,不知能不能解僵尸毒,然后问她到底是被什么所抓伤,秦洛樱说有可能是血尸,因为他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我问她伤口是什么感觉,她只说了三个字:“麻、痒、痛。”我说这可能是血尸,我曾经被血尸抓伤过,就是这种感觉。 秦洛樱打开瓶盖,将瓶嘴放在鼻前闻了闻,对森哥说:“把手电给杨小刀,你离这远一点。”然后又加了一句:“有多远走多远。” “怎么?不过是给你解尸毒,又不是要跟你在这儿约炮,凭什么要我走远?难道这是你的地盘?”森哥极为不悦。秦洛樱脸色顿然变了,我深知她式神的厉害,万一给森哥制造幻境,只怕他再也无法离开这儿了,便劝森哥说:“她一定是伤在重要部位了,男人是不能看的,你先去那边歇歇吧。” “那你呢?”森哥的眼睛不经意射过一丝亮光,大概是想到女人重要部位时顿然来了精神。我对秦洛樱说,如果没我事,我也走远一点。没想到秦洛樱却说:“你留下来,给我解毒。”我望向森哥,意思已经很明白,用眼神叫他快走,森哥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转身就走,秦洛樱立即说:“手电留下。”森哥极不情愿地将手电筒递给我,又从自己衣袋里拿出一只小号手电朝石室那一头走去。我暗骂了一声,这家伙自己有手电,却藏起来不用,反而用我的,真是狡猾啊。 森哥并没有走远,只是在石室另一头坐了下来,背对着这方,想必是在养精蓄锐,想等我将秦洛樱解了尸毒后一块儿去找出路。 我问秦洛樱她的伤在哪儿,心中暗想,若是伤在胸前那就有看头了。秦洛樱说在背后,我绕到她背手用手电筒一照,果然,她的后背出现一道抓痕,衣服被抓破了,血迹斑斑,触目惊心。我吃了一惊,问她到底是什么抓伤的,伤口很深。秦洛樱说:“我没看清,像是一个人,从我背后袭击我,抓伤了我后就跑了。”我说这不会是僵尸,僵尸抓了人后不会跑,而是要吸你的血,直到吸干你为止,也不会是血尸,血尸若要伤你,也不会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变成跟它一样。 “那是什么?”秦洛樱悻悻地问。我说极可能是这地底下的一种怪物,有人的思维,然后问他是在哪儿被抓伤的,她说就在这儿,因为感觉伤口异常,所以不敢乱动,怕一动就引得毒液漫延得更快。 她的伤在的后肩下来一尺远的部位,因为穿了两件衣服,不好上伤,我说你得把衣服脱了。秦洛樱顿了一下,声音涩涩地说:“你把我衣服拉上去。” 我便将她的衣服往上拉,她的后背慢慢呈现在我面前,她的肌肤很白,而且白中透红,像是放了糖水的嫩豆腐一样。都说日本的女人都很美,皮肤也好,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一直将她衣服拉到后颈处,终于看清了伤口,是四道抓痕,伤口较深,这时已变成了黑色,而且很长,一直延伸到她胸罩的带子处,而且那带子上也有血,我说那怪物不是想抓你,其实是想非礼你。秦洛樱生气地叫道:“快上药,别废话!”她一直抱着前面,生怕我将她衣服整个儿拉上去而窥视她胸部了。 我极小心地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处,并用手去抹,刚碰到她身上,她浑身一震,立即弹开了,我停下手问:“很痛?”秦洛樱并没做声,我估计这不是痛,是痒,因为女孩子很怕痒,特别是处子之身的女子,经异性一碰就会受不了。我安慰她说:“你放心,我是医生,医生的职责是医治病人,不会对病人有任何的非份之想。” 秦洛樱轻嗯了一声。 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我用中指抹药,抹得很轻,并且将她伤口四周的皮肤也抹了一些药,发觉她皮肤十分滑嫩,简直是冰肌玉骨、吹弹可破。我很惊讶怎么女孩子的皮肤都这么好,比如吴乐乐的,比如夏梦瑶的。一想起她们,我心中又担忧起来,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能成功、安全地逃出这场劫难吗?我还能再见得到她们吗? 在给秦洛樱上药间,秦洛樱一直没再吭声,不过她娇躯微颤,想必是隐受了极大的痛苦。我不得不佩服她,她是一名很坚强的女孩。 上完药后,我见那伤口一点变化也没有,并且越来越黑,开始要发紫了,心存疑惑,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我那解尸毒的药没用? 秦洛樱以为我在欣赏她的玉体,一把将衣服拉了下来,生气地问:“你看够了没有?”我说还没有。 “你——”秦洛樱骤然转过身来,杏目圆瞪,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我忍俊不禁,但也不好笑出来,板着脸严肃地说:“你的伤口现在是什么感觉?还痛不痛了?”秦洛樱说没什么感觉了。我吃了一惊,“只怕你离变成僵尸已经不远了。” “什么?”秦洛樱的俏脸又沉了下来。我说我这解药根本没用,然后问她到底是什么抓伤的她,她想了想,说可能是僵尸王。 “怎么会?若是僵尸王抓了你一把,你还想活命?”我感觉这丫的没一句真话。 秦洛樱犹豫了两秒才向我说出实情,在她跑出主墓室不远时碰到了僵尸王,并且朝她凶猛地扑了过来,秦洛樱知晓僵尸王的威力,哪敢跟她斗?转身便跑,但是,才跑出不到几步,面前的地块骤然朝下塌,出现了一个黑洞,而僵尸王已扑到了背后,秦洛樱只感觉后背一痛,被迫无奈朝黑洞跳了下去。 一到下面,她就急急朝前跑,一直跑到现在所处的这石室,正想用手电筒看哪儿有出路,突然一阵冷后从后背袭来,她只觉得后背又痛了一下,回头一看,一条黑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像箭一样射向了通道那头。她只感觉身子似乎越来越僵硬,没有追上去,便坐在这儿等,希望能有人来。后坐得累了,她不得不躺下,又担心手电筒的电被用光了,便将电关了。随着手电筒一关,四周骤然黑暗了下来。她感觉越来越疲惫,眼皮也越来越沉,便慢慢地睡着了,直到我来把她给“摸”醒。 听秦洛樱说完,我十分沉重地说:“这样看来,伤着你的应该是僵尸王,也难怪我的解药没有用,僵尸王已成精,毒性剧大,只怕不是一般的药所能解得了的。” 森哥这时走了过来,慢悠悠地对我说:“我跟你老子混过,也见他给人解过尸毒,好像听他说毒性越大,普通的土药越有效,黑驴蹄能对付僵尸,也是解尸毒的好药,如果能弄到黑驴蹄,也许还能救她一命。”...... 第290章上药(二)为于封兄加更 听森哥说完,我心中一喜,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来秦洛樱命不该绝,因为我的背包里就有黑驴蹄。但是,她是我的敌人,我也不能便宜了她,便对她说:“如果我帮你找到黑驴蹄解了你身上的尸毒,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森哥暗暗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低声在我耳边说:“要她以身相许。”我对这个刚认识的森哥实在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活该被困在这里。 秦洛樱佯装没听见森哥的话,问我什么条件,我说:“不要再来抢我的阴阳刀。”秦洛樱却冷冷地说:“那刀本来就属于我的。”我说怎么又属于你的了?森哥立即打断我们的话叫道“你俩别争了,你有黑驴蹄的话就快点拿出来,咱们还得去找出路,没时间在这儿磨蹭!” 我索性对秦洛樱摊白道:“我的确有黑驴蹄,不过,如果你执意要抢我的阴阳刀,我就不管你了,你死也好,变成僵尸也罢,与我不再相干。” “哼!”秦洛樱将脸偏向一旁,也毫不退让。 “命都没了,还想着要什么刀?”森哥朝我催促道:“你想救她就快点,不想救就马上走。”我想了想,最终良心过不去,便将黑驴蹄拿了出来,递到秦洛樱面前说这就是黑驴蹄,秦洛樱接过去看了看,问我怎么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说你吃了它吧。 “叫我吃这个?”秦洛樱瞪大了眼睛。我说虽然样子不好看,味道可能也有点怪,但总比你变成僵尸强吧?秦洛樱朝黑驴蹄看了看,秀眉直皱,久久不敢去咬。 森哥说:“我看你老子在给人解尸毒时,是将黑驴蹄磨成粉末涂在伤口上。” 秦洛樱立即从身上拿出一只匕首去割黑驴蹄,不知是黑驴蹄太硬还是秦洛樱这时已没了力气,割了好几下连皮也没割破,我于心不忍,说还是由我来吧,便将黑驴蹄拿了过来抽出阴阳刀,轻轻一割便割掉了一块肉,我叫秦洛樱将那些肉捧着,待割完后,秦洛樱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巾铺在地上,我在上面用阴阳刀将黑驴蹄切成碎片磨成粉,最后虽然不是很细,但也勉强能用了,我将其撒在秦洛樱后背的伤口上,秦洛樱惊呼一声,伤口所撒到的地方立即冒出一股黑烟,像是被铁烫了一下,并且还流出了一些黑血。看来这黑驴蹄的确管用。 而我每在伤口上撒一点黑驴蹄的粉末,秦洛樱就呻吟一声,身子微抖,我见她痛成这样,心又软了,便给她打气,只要坚持一下就好了,挺过了这一关,不用再做僵尸了,可以再来抢我的阴阳刀了。秦洛樱听到这儿,卟哧一声竟然笑了,怔得我和森哥愣了半晌,还以为她给痛得神经有问题了。 待将伤口敷完药,我在我背包里找了找,发现还有两块白纱布,便拿出来说最后两块都给你了,看我对你多好,别再来抢我的阴阳刀了啊,秦洛樱板着脸不吭声。 在给她绑黑纱布时,因为绑带要缠到前面,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软软地,很有弹性,吓了我一跳,幸而秦洛樱并没有说什么,大概知道我并非故意的。 待一切搞定,将她的衣服放下来后,秦洛樱擦掉额上的冷汗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坐到了地上。我和森哥知道她太累了,得休息,所以也没催她走。我正准备去找出口,秦洛樱突然唔了一声,我忙回头,却见她倏地站了起来,捂着胸口似要呕吐,我吓了一跳,刚才不过是碰了你一下,马上就有了? “哇——”秦洛樱突然张开嘴一口秽物吐了出来,我用手电筒一照,本来挺饿的,猛地一下就不饿了,因为胃口全无。只见吐出来的竟然是一摊血尸,并且,其中还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见是黑白相间的尸虫! 森哥也吃惊非小,也不管脏不脏,一脚踩了上去,将那尸虫踩成了肉泥。 “幸亏我反应快,”森哥黑着脸说:“若让那尸虫爬到我们身上,大家都得变僵尸!” 我感觉恶心极了,下意识地朝森哥后退了一步,但是对吐出尸虫的秦洛樱倒是没丝毫的恶心感,关切地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她说好多了。我为了争取时间,便将何硕与冉冉叫了出来,问他们伤势如何,他们说感觉好多了,我叫他们去前面找找,看有没有出路。 森哥看不见何硕与冉冉,问我在跟谁说话,我说跟鬼,他怔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也并没有再问什么。 又休息了一阵,秦洛樱脸色渐渐好转,我将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小口,还给我时,朝我看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感激。我又拿出那半瓶八宝粥递到她面前,她朝八宝粥看了看,又抬头望向我,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你吃点吧,不过不能多吃,只有这么一点了。秦洛樱顿了两秒钟,说她不饿。森哥立即说他饿了,我想起他刚才一脚踩在黑血与尸虫上的情景,感觉他的身上也有黑血与尸虫了,实在是太恶心了,这唯一的食物怎么还能给他?便说:“你已吃了,这一点留着明天吃。” “明天?”森哥愣了了下。我说对,如果咱们明天能够离开这儿的话。森哥脸色不大好看,似乎想过来抢,但权衡一阵后,最终没有这么做。 这时,何硕与冉冉跑了回来,说前面有间石室,石室那边还有路,只是不知有多远,并且他们还在石室里发现了一个袋子,但没有看见人。我精神一振,见他俩脸色不太好看,知道他们的伤还没有好,便叫他们继续回阴阳刀里休息。 我将前面的情况跟森哥与秦洛樱说了,森哥立即说要过去看看,我问秦洛樱能不能走,她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没站起,我便将手伸到她面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抓住我的手,我握紧她的手,感觉她手冰凉冰凉,不由怔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问她冷不冷,她说有一点,我便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她不穿,但最终拗不过我,我硬是将她披上了,森哥在一旁看了,诙谐道:“好小子,泡妞不错啊,有一道。”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便催促他快走。 秦洛樱将脚提出,却发现她脚步非常生硬,像是木头一般。我问她怎么会这样,她说她也不知道,只感觉全身僵硬。我想这恐怕是尸毒未消,便说:“干脆我来背你吧。” “不要。”秦洛樱一口拒绝。 森哥极不耐烦地说:“什么不要,你也别矫情了,咱们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再不出去,哥我就得陪你们在这儿饿死!”秦洛樱无可奈何,只得对我说:“那……有劳你了。” 我蹲在她面前,她慢慢地趴在我背上,我站起身后,感觉她很轻。而她似乎不想挨着我,将腰挺得笔直,差一点就要朝后倒下去,我叫抱着我,她犹豫了半天才迟迟疑疑地将手放在我肩上,微挨着我。走了一阵后,大概是她也认识到她的身子我看也看了,如今背也背了,也没什么好羞涩的了,也或许是她太累了,索性就趴在了我的背上,双手交叉缠住我的脖子。感觉她身子冰凉,丰满的胸部紧贴在我后背,很充实,很有感觉。 在前面果然又出现了一座石室,森哥用手电筒朝石室里照了照,通过手电光我们发现这石室不过一般的厨房大小,在一面墙下放着一只背包,就是老式的那种学生背包,只有一条带子,深绿色,跟现在电工的工作包有一点相似。 而我一看到那背包,心中猛地一震,那背包我好不面熟,因为,我父亲也有一个背包,跟那背包一模一样!...... 第291章父亲的笔记本为于封兄加更 我放下秦洛樱,赶紧冲过去,一把将那背包提了起来,只见上面赫然有一个“杨”字。一看见这“杨”字,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这个“杨”字是我母亲用红线一针一针给缝上去的! “这是我是父亲的包!是我父亲的!”我激动地大声叫道,然后急急地四下张问,淌着泪问:“我父亲呢?我父亲在哪里?”森哥走了过来,朝我手中的包看了看问:“你确定这是你老子的?”我说是的,绝对是我父亲的!森哥说:“这就奇怪了,你老子的包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西藏了吗?难道他也来过这里?” “我父亲一定来过这里!”我很肯定,因为这包我父亲是从来不离身的。可是,如今这包在这里,为什么他人不在呢?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我焦急万分,要去寻找,森哥说:“你先看看你老子这包里有什么,或许能发现有关他的一些线索。” 包很轻,我发现里面除了一本笔记本、一支笔和一个指南针,其它什么也没有。 父亲的包里怎么这么寒酸呢?想着想着我眼泪又要流下来,森哥说:“看看你父亲有没有记日志的习惯,如果有,或许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忙不迭打开笔记本,发现上面果然记载了我父亲的一些行踪,几乎每天都有记录,我全都看了一遍,总结了一下,当初我父亲与老宋(森哥口中的宋威)、李神婆一同去寻找死亡*,他们先是去了湘西,结果一无所获,后来又来了陕西,终于让他们查到在这个陵墓里有死亡*的线索,并且我父亲还在笔记里提到了七大凶地,那七大凶地分别为:西藏、长白山、六盘山、昆仑山、张家界、四川及神龙架,但具体的位置他们并不知道,并且也提到死亡*就在阴山九楼,但是要去阴山九楼,必须得先去七大凶地,至于为什么,我父亲并没有说明。 后来,我父亲与老宋、李神婆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座陵墓,结果在这里,他们走进了一道迷宫里,转了很久也没有转出去,还遇到了一个麻烦。 在笔记中,我父亲还提起了我和我母亲,表达了他对我们的相思,字里行间似有一丝丝绝望,好像此生之年永远无法见到我们了,心中有些许悔意。 合上笔记本后,我已经热泪盈眶。 森哥问:“你老子在那本子里说了些什么?”我说他们在这里迷路了,陷入困境,并且一直没有走出去。森哥若有所思,对我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有可能在这里还能找到他们。” 接下来,我们继续前进。秦洛樱体内的尸毒已消,自己可以行走了,只是她受了重伤,因此走得很慢。 越过石门,我们发现了一条匝道。匝道幽深黑暗,用手电筒一直照不到尽头。四周是光滑的石块,显然是人工砌成。 我走在最前面,秦洛樱其次,由森哥殿后。我心中念及我父亲的安危,走得非常快,不知不觉,竟然与秦洛樱、森哥落下了一大段。我不得不停下来,待秦洛樱赶了上来,却发现她身后空空地,忙问:“森哥呢?” 秦洛樱回头看了一眼,咦道:“不见了?刚才还在我后面呢。” 我惊讶了,森哥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他去哪儿了?难道没有跟上来?我叫秦洛樱在原地等等,我回去看看。 一直快到达石室那儿,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心中一沉,忙快步跑了上去,见那正是森哥,身子正朝石室另一头移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着他朝那方走。 我忙跳了过去,用电电筒一照,这才发现他的脖子被一条黑物给缠住了,手电筒也掉在一边。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犹似舌头的怪物,那舌头跟猪舌一样,只是非常地长,呈黑褐色,而舌头的另一头隐藏在石室的阴暗角落里,看不清是什么。我大吼一声,拿出阴阳刀跳了上去。 对方被我发现了,突然用大了力气,森哥唔地一声身子飞快地朝前滑了出去。我举起阴阳刀对着那条舌头刺了下去,从阴暗角落里发出一阵极凄厉的惨叫,那长舌放开了森哥,像蛇尾巴一样挣扎着,摆来摆去,只是它被阴阳刀给刺中,像钉子钉着了一般动不了,我抽出阴阳刀,那舌头立马缩了回去,隐藏在黑色的走廊里。 秦洛樱也折了回来问:“怎么回事?”我说有一只长舌怪物,边说边将森哥扶了起来,森哥眼睛翻着白,良久才反应过来,惊恐地朝四周看了看,支支吾吾地说:“我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然后就被拖走了。”他边说边惶恐而警惕地朝四周望着。 我们在石室里找了一阵,没找到那只长舌怪物,想必已经逃走了。我正想叫他们走,秦洛樱朝我嘘了一声,慢慢地朝石室的另一面走去,我知道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忙朝她跟了上去。走到石室的另一面时,我们用手电筒照了照,面前是一面石壁,并无其它。 我说,什么也没有,走吧。 “不对啊,我明明看见这儿有东西。”秦洛樱边嘀咕边转过身来,与我朝那道石门走去。刚走两步,突然听得秦洛樱惊叫了一声,接而铛地一声,她手中的手电筒应声落地,我忙回过身,火冒三丈,秦洛樱的脖子被刚才那条长舌给卷住了,而那长舌的另一头隐藏在石室里的一间小黑洞里——凭空又出现了一个小黑洞! 秦洛樱被那长舌缠住脖子,忘记了挣扎,身子迅速地朝里移去,我忙扑过去抓住了秦洛樱的手,一股强大的力从秦洛樱的手中传来,我身不由己地与秦洛樱同时被拉进了那个小黑洞里,突然,脚下一空,我和秦洛樱齐朝下落去! 像是一个陷阱。 我紧紧抓住秦洛樱的一只手,脚却没有落地,而秦洛樱的脖子被长舌给缠住,吊在了上面。 “秦洛樱!”我急急叫了一声,秦洛樱却唔唔地发不出声音,我心急如焚,若秦洛樱这样吊下去,迟早会窒息而死。我的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忙将手电筒朝上照去,刚照到上面,长舌突然放开了秦洛樱,我和秦洛樱齐落了下去。 还好下面并不高了,我的脚离地面不过一米,而秦洛樱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丫头,这一回骨头硬得很,差一点砸死我。我没顾及到痛,一把将秦洛樱抱了起来,急急地问:“你怎么样?” 秦洛樱伸出手,似乎想说话,但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照着她,发现她脸色依然惨白,秀眉微闭,又连叫了几声,秦洛樱才微微睁开双眼,一看见手电筒的光,立即将眼睛闭上了。 可恶的长舌怪物,若让我抓住它,一定要它好看!我怒火中烧,突然想到,我们怎么突然就掉下来了呢?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将手电筒朝四处照了照,发现四周都是石壁,突然看见石壁上有一个犹似火把的东西,便走过去拿出打火机点了点,那火把竟然点燃了,顿然石室里光亮起来。 我郁闷不已,发现这儿是一个跟地下窑洞差不多样子的石室,中间有一块圆形石桌,只是四周除了上面掉下来的那一条小路,别无其它的出路。 是一条死路?我挨着石壁去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个一碰就会出现暗门的机关,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由一阵泄气,回头朝秦洛樱所躺的大岩石走去。当我的目光投到岩石上时,大吃一惊,秦洛樱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难道自己走了?不会啊,她受了重伤,怎么会走?就算她走也会跟我说一声的啊,而且也没听见她发出一阵走路的声音。我忙四下张望,突然看见秦洛樱已躺到了地上,身子正朝一条黑洞移去。 凭空又出现了一座黑洞! 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着她朝那方走。...... 第292章长舌怪 我忙跳了过去,这才发现她的脖子被一条黑物给缠住了。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又是那条长舌,而长舌的另一头隐藏在那黑洞里,看不清是什么。我大吼一声,忙将秦洛樱抱住了。 对方被我发现了,突然用大了力气,秦洛樱唔地一声差一点窒息。我忙抽出阴阳刀,因为那长舌贴着地的,我对着那条长舌再次刺了下去,从黑洞里发出一阵极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秦洛樱,我一心只想将这长舌怪物给砍了,抽出阴阳刀就要朝黑洞跳去,那长舌立马缩了回去,隐藏在黑色的洞里。 我用手电筒朝黑洞里照了照,里面黑漆漆地,伸手难见五指。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我赶紧抱起秦洛樱,摇着她的肩叫唤道:“秦洛樱!秦洛樱!” 但是,秦洛樱只是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我,再次将眼睛闭上了。 突然,秦洛樱的身子抖了起来,像是在打冷战,牙齿也碰得噔噔响,全身缩成一团。难道她感觉到冷?我抓住她的手摸了摸,冰凉冰凉。我忙将秦洛樱抱住了。很难想像这个就是单凭一把阴阳刀就能与神箭手吴乐乐巅峰对决的阴阳师秦洛樱,真是伤来如山倒啊。 秦洛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整个石室里变得异常地安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还有一种唰唰的声音……不对,这是什么声音?像是有蛇在地上爬走,我忙朝黑洞那边望去,惊异地发现那条长舌又悄然伸了过来,离我们不足一米远了。我将阴阳刀握得紧紧地,一颗心也开始跳了起来。 待那长舌离这方半米远时,我将手提了起来,不料刚将手提起,那长舌立即缩了回去。看来对方也在盯着我手中的阴阳刀的。 我朝石室中央的圆桌看了看,与其坐在地上,不如坐到上面去,这样更安全,便抱着秦洛樱坐了上去。 秦洛樱在我的怀里嘤咛了一声,像是小孩发出的梦呓,令我的心砰然动了一下。而秦洛樱像是找到了温暖的港湾,一双手不由地抱住了我,紧紧地贴着我的身子。我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心中对她充满了怜爱。 得想办法出去才行,我心中暗想,总不能跟秦洛樱困死在这儿吧,怎么也不见森哥下来找我们? 突然,那条长舌又慢慢地伸了过来。我这一次学聪明了,假装没看见,紧握着阴阳刀,余眼也看着那只长舌,它慢慢地游到岩石下,又缓缓地滑了上来,当到了岩石上时,我骤然出手,狠狠地朝那舌尖刺去,一下将长舌钉在了岩石上。 从黑洞里立即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长舌不断摇晃起来,但因为舌尖被阴阳刀钉着,对方也不敢动得太厉害,因为每一次挣扎,都是一次剧痛。 秦洛樱被那声惨叫给惊醒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条长舌,眼睛陡然睁得老大,失声叫道:“杨小刀……”我忙说:“别做声。”秦洛樱朝那长舌看了看,突然伸手朝那长舌抓去,一把将长舌给握在手中,我吃了一惊,看来秦洛樱对这对长舌也是恨之入骨,我忙对她轻轻地说:“抓住,别放,我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秦洛樱点了点头,我朝她做了一个抓紧不要放的手势,然后跳下岩石,抽出阴阳刀,长舌立即朝回缩去,奈何被秦洛樱紧紧抓住了,只抽回去一寸又抽不回了。 我手持阴阳刀朝着黑洞那方一步一步走去。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弄不懂藏在黑暗里的到底是什么怪物,长舌能有这么长,难道是长舌鬼?若是鬼,只怕不好对付,我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在快到达黑洞时,我停了下来,想看清里面是什么,但是因为太黑暗,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突然,一条黑影从里面骤然跳了出来,凶神恶煞地朝我迎面扑来,我惊叫一声,顿然被那黑物给扑倒在地。 我大惊失色,慌忙去推身上的黑物,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妈呀,什么玩意儿!只见这东西全身漆黑,头似三角形,眼大如铜,嘴宽如碗,这时已从秦洛樱手中抽回了舌头,狞笑着舌头探了出来,缠向我的脖子。 突然看见这样的怪物,我只觉得呼吸在那一刹那停止,思维也似乎停顿了,但是瞬间我又回过神来,发现阴阳刀还在手中,只是脖子被这怪物的舌头缠着,实在是太难受,提起手猛然朝那舌头割去。 那舌头被一个分为二!一股难闻的臭水顿然射了出来,全射在我的脸上,怪臭难闻。 一声如婴儿般的惨叫从怪物嘴里传出,趁它痛得还没回过神来之时,我再次举起阴阳刀朝它的额头刺了过去,怪物又是一声惨叫,阴阳刀刺入了它的左眼里,它压住我的手终于松了,我抽出阴阳刀用力一推便将怪物推了出去,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见这怪物捂着左眼不断后退,想必是痛苦使它站立不稳,我趁机跳上去,一脚跳在它身上,它怪叫一声,像球一般被踢进了那条黑色走廊里。 我想追上去,突然又想到,那里面漆黑一团,若那怪物搞突然袭击,进去恐怕会很危险,提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朝秦洛樱望去,这时才发现秦洛樱正怔怔地望着我,显然被刚才的那一幕给怔住了。 “是……是什么啊?”秦洛樱问。 我说,鬼知道是什么,长得那么丑,邪门!突然发现秦洛樱脸色很差,忙问:“你怎么了?”秦洛樱有气无力地说:“不知怎么了,感觉全身没有力气。”我问她怎么会全身没力气了呢?秦洛樱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被那长舌怪物缠着的时候,全身动弹不得,现在全身都软绵绵地。” 难道长舌怪物能放出令人麻醉的毒物? 这时我脸上还留有那从怪物舌头上射出来的臭水,我抹了抹,这时抹到手上也全是异味了,我心中又骂了几遍,老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没杀过?今天竟然对付不了你这一只长舌怪? 不经意看见了石壁上的那个火把,灵光一闪,那只怪物常年生活在这地底下,肯定是怕光的,记得刚才我们掉下来时,我用手电筒朝它照了一下,这就放开了秦洛樱,我若带上火把,量它也不敢接近,想到这儿便去取墙上的火把。 刚取下来,突然听得一声轰隆,我吓了一跳,以为发生地震了,一时站在那儿不敢动,秦洛樱也将眼睛睁得大大地,四下张望。 这时,我前面的那块石壁突然动了起来,我双眼一亮,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原来这个火把也是机关? 而那道门幽深黑暗,不知是通往哪里。我举起火把朝里照了照,黑得不见底,有一米来宽,两米高,有人开凿的痕迹,只是不知这样下去有多远。我回头朝秦洛樱看了看,秦洛樱也望着我,我朝那条通道努了努嘴,示意我们进去看看,秦洛樱点了点头。 我朝刚才长舌怪物所在的黑洞看了看,以防怪物再次朝我们搞袭击,但是,当我转过身往先前那条黑洞望去时,怔得半天回不过神来,那儿已是一道完整的石壁,哪里还有黑洞? 难道刚才机关动了,便将那黑洞给封住了? 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条通道的另一头又是通往哪里? 我对秦洛樱说:“我们去那边看看。”秦洛樱点了点头,我见她紧咬着嘴唇,忙上前抱住她,她怔道:“你……干什么?”我说抱你下来啊。她说,我以为你想非礼我呢。我说就算我非礼你,现在咱们都处在危险境地,只能说是帮助。 秦洛樱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将阴阳刀归鞘,一只手扶着秦洛樱一只手举着手电筒与她小心翼翼地朝那条通道走去。 这条通道约一米来宽,两米高,四周的石壁很干燥,空气有些沉闷,这下面空气不怎么流通,只怕呆久了会窒息,我与秦洛樱不由加快了脚步。 突然,秦洛樱站住了,我忙问怎么了,秦洛樱轻声说:“后面。”我朝后一望,怒不可遏,我们的身后,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影子,正是先前那只怪物! 它怎么跟来了? 而这时,那怪物正站在我们的身后不足一米远,舌头伸出了半米长,在空中打着卷儿,而被砍断的舌尖这时又长了新舌尖出来了!...... 第293章重见天日为吳樂樂加更 我慢慢放开秦洛樱,轻声说:“别动。”说完迅速抽出了阴阳刀对着长舌怪物划了过去,长舌怪物惨叫一声,身子骤然朝后退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他玛的快啊! 我说,这畜生跟幽灵似的,实在欺人太甚,我今天要不是宰不了它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秦洛樱朝我嘘了一声,双眼朝洞壁上方望去,我将手电筒朝上一望,一条黑影在洞壁上方一闪而过,像箭一般一下射到通道的另一头了。 是那只怪物! 追! 我大吼一声大步追了上去。 朝前追了约一百来米,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见那长舌怪正在前面的石壁上,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一声惨叫,阴阳刀射中了长舌怪的舌头将它从石壁上给吊了起来,舌头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摆针一样不断在挣扎、摇晃。我走了上去,拿出背包里的羊角锤对着他便是一阵猛打。 待消灭了这长舌怪,我感觉到前面有人在盯着我,忙抬起头,却见竟然是森哥,他惊讶地问我去哪了,我的心微微一愣,朝四下打量了一遍,蓦然发现,竟然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石室! 秦洛樱这时也跟了上来,看到森哥时也睁大了眼睛,大概是想问他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将事情回想了一遍,猜想我们所处的这地下的每间石室是相通的,并且还是流动的,而且这石室四周一定有很多暗门,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那道暗门就会移动,说不定我们隔一段时间再去看时,那道石门后面就不是那条通道了! 我们继续前进。 当我走到石门时,赫然发现,那道匝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里面竟然是一座石室! 看来我猜测得没错,这石室的四周的确是移动的。 森哥朝四室看了看,说这里他好像来过,我问他是什么时候,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应该是两天前。秦洛樱非常惊讶,望向他问:“你在这里被困了两天?” “是啊。”森哥一阵长叹,然后也望向秦洛樱说:“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饿了吧?” “饿又怎样?”秦洛樱冷冷地说:“难道你还想把我们吃了不成?” 森哥说:“我不吃人,只想吃八宝粥。”我说:“你既然来过这里,说明你对这儿的地形很熟,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我父亲,我那瓶八宝粥就全给你。”森哥说:“我不能保证能找到你老子,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更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这里,说不定他已经离开了呢。我觉得当务之急你不是去寻找你老子,而是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回到地面上去,并且去旅馆好好地吃一顿睡一觉。” 又经过森哥的一番“开导”,我后来也觉得先回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便答应他,如果他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回到地表,我就把那半瓶八宝粥给他。 其实森哥的话是正确的,我若执意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寻找我父亲与吴乐乐,显然是不明智的,而且,不仅秦洛樱受了重伤,我现在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先前在未进陵墓前,我双肩被白静捅了,过吊桥时遍体擦伤,后又被僵尸王一个猛摔,大概是从三楼掉下去那种程度,我现在是凭着强壮的体质与坚韧的毅力勉强支撑着,若是一般人,早已倒地不起。 接下来,森哥表现得非常有干劲,领着我们一阵七转八拐,在黑暗的地道中走走停停,不知疲倦似的,也不知我们到底走了多远,后来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山洞里,森哥兴奋地道:“终于到了出口了,哈哈,八宝粥到手了!”他说着像个小孩子一般朝前跑去。我和秦洛樱也是精神一振,几乎达到极限的疲惫也一扫而光,赶紧跟上。 朝前不过十来米,我们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可是,当我们到达洞口时,才发现现实还是很残酷,原来这个山洞的出口竟然是在悬崖峭壁上。下方因为有石头和树枝遮挡,根本看不到底,而上方几乎全是石头,约有二十来米。地形十分陡峭,若想上去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时,西阳夕下,在山那头升起了一道晚霞,将整座山头都照得彤红彤红。 现在将近黄昏,而我们当初进陵墓时是正上午,也就是说,我们在陵墓里过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而这一天半,大家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是多么地惊心动魄,也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于地底中,这些人中不泛有我的朋友。而我最关心的是吴乐乐,她在哪里呢?她从陵墓中逃出来了吗? 森哥将手伸到我面前,做了一个“勾引”的手势,我知道他在向我索要八宝粥。人要言而有信,我并没有迟疑便将八宝粥拿出来递给了他,他一把接过,麻利地打开瓶盖,迫不及待地将八宝粥朝嘴里倒,一阵狼吞虎咽,像是一只饿死鬼。 我和秦洛樱在一旁看了,眉头直皱。 待森哥将那一瓶八宝粥干完,我便问他怎么离开这儿,森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伸手朝上面指了指,做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吐出两个字来:“上去。” “怎么上去呢?”我问。 “爬上去。” 接下来,我们费了很长一段时间爬上了山顶。秦洛樱与我有重伤在身,险些从岩石上掉了下去。但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上了山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举目眺望,四周全是群山,山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而我们处在最高峰,微风吹来,清凉怡人,我们有一种君临天下、心胸澎湃之感,感觉所有一切困难与道路都被踩在我们脚下。 在山的另一面全是树木,树林间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森哥说他们当初就是从这儿上来的,一共来了四人,结果,目前只有他一人回去。说到这儿,他脸上便是一阵凄凉。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我父亲与吴乐乐都没有找到。 我拿出水给大家每人喝了一口,然后便朝山下走去。我实在是饿极了,忍不住摘了一片绿叶咀嚼,苦得我立即将其吐了出来。森哥说你与其吃叶子不如吃草,要不吃蚱蜢,我说你真是饿得什么都敢吃了,吃草也罢了,还吃蚱蜢,你当自己是山熊啊。 秦洛樱四下张望,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我知道她在寻找可吃的东西,包括山中的野兽。这儿四周全是群山,树高林深,必然有很多野兽,但是,若想碰上它们,这机会是少之又少。不过我们倒是发现树上有鸟与松鼠,我被饥饿逼急了,也不管它们是否可怜,用阴阳刀一连射了几只下来,后来三人烧了一堆篝火将其烤吃了。虽然没放盐也没洗,味道竟然还挺香。 接下来,对于下山、射鸟之事我不再赘述,但其中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记下来,并且要做详细的描述,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当我们还不到半山腰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我们有手电,但山路极不好走,我们决定在山上过一晚,待明天天亮后再下山。 我们选了一块较宽的阔地烧了一堆篝火,用石头围住,然后在篝火旁边折一些树枝树叶放在地上,以地当床,以叶当毯子,决定就在这里过夜。 森哥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像一只大公猪。我想这时候我们若想杀了他吃肉,绝对不会太难。 秦洛樱坐在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闭目养神,像是尼姑打禅一般。她在身边,我始终不敢深睡,我担心她趁我睡着时来抢我的阴阳刀,又想起了我父亲与吴乐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况且全身的伤口都痛得要命,我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索性就坐了起来,有意无意朝秦洛樱望了一眼,她也正朝我望来,于是我们目光相撞,我的心动了一下,心想,与其时时防着她,不如咱们开诚布公,于是对她说:“咱们一同从地下回到地上,经历了好几个劫难,虽然不是生死之交,但好歹也共患难过,看在我给你除了尸毒的份上,你就别来抢我的阴阳刀了,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做朋友。” “哼!”秦洛樱冷笑了一声,朝我看了一眼问:“你怎么确定阴阳刀就是你的?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说:“它的来历我的确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秦洛樱微微昂头,略显激动地道:“我当然知道。”...... 第294章阴阳刀持有人 其实对于阴阳刀的来历我一直很好奇,既然秦洛樱知道,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叫她说说看,秦洛樱说:“我太祖爷爷原为阴阳刀持有人,后家族衰落,阴阳刀封印于铁盒,最终落入强盗之手,太爷爷那辈为了拿回阴阳刀,把强盗逼入山谷,可惜没取回,太爷爷逝世后,全家回了国,爷爷和我父亲又来中原,可惜没找到,最后爷爷病死,我父亲带着我母亲回了日本。”说到这儿,秦洛樱望着我说:“现在你该知道,这阴阳刀本就属于我的!” 怎么说呢?如果说这就是阴阳刀的来历,我略感失望,我其实想知道的是这阴阳刀是如何来的,也就是说,它是怎么出现在这世上的。但是,秦洛樱的回答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我问秦洛樱,这阴阳刀到底是始出现于中国还是日本。秦洛樱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日本!”我问她凭什么说是日本,秦洛樱说:“因为我太祖爷爷是阴阳刀的持有人。”我嗤之以鼻,冷笑道:“你太祖爷爷持有阴阳刀的时候,他还在中国,我不知道你太祖爷爷是怎么得到阴阳刀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阴阳刀最早是出现在中国,或许这阴阳刀是你太祖爷爷从我们中国某个人手中给夺去的。” “你说什么!”秦洛樱的一张俏脸顿然沉了下来,似要发作,我劝道:“你先别动怒,至于阴阳刀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还有待追查,但现在阴阳刀在我手里,它就是我的,你若要来抢,就是强盗行为。待我们将阴阳刀的来历调查清楚了,若它真的是你太祖爷爷的,我自当将它完璧归赵、如实奉还。” “哼!”秦洛樱嗤之以鼻。 见秦洛樱这个态度,我知道跟她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了她背上的伤,她伤口处的尸毒有没有完全被解除呢?便好心好意地对秦洛樱说:“让我看看你的背。” “无耻!”秦洛樱骂了一声,起身朝身后的树林里走去。 我想了半天不知我哪里无耻了,我明明是一片好心。 “别走远了。”我再次好心提醒秦洛樱:“山里有野兽。”秦洛樱并没有回答我,自顾自地打着手电筒走远了,我猜想她是要去解手吧,就随她而去,感觉有些困,倒头就睡。 实在太累,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有再多的心事也抵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我到底是昏昏沉沉睡着了。 睡得正香,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把我给震醒了。我与森哥倏地从地上坐起,面面相觑。 “什么声音?”我问。森哥说不知道,然后四下望了一眼反问:“那个妞呢?”我这才发现秦洛樱不在,难道她走了后一直没有回来?便说可能是去解手了吧,然后疑惑地又问:“这荒山野岭地,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声响?难道是炸弹?”森哥说这里哪来的炸弹?如非有人在倒斗,炸下地的路。我从慕浅那儿得知倒斗就是盗墓的意思,可疑惑的是陵墓已经塌陷了,估计所有的通道已被堵死,人只怕也没法在下面活动,这还怎么倒斗? “过去看看。”森哥提议。 我其实也想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森哥不谋而合,背上背包拿起手电筒便走。走了两步见篝火上的火还烧着,便折回去与森哥各在上面撒了一泡尿,总筧将火浇灭。 朝前走了没多远,前面出现一座石山,今晚月光皎洁,如水一般洒在这片石山上,七八米以内的事物能勉强看得清楚。 远远看见前面一块又宽又大的石头上趴着一个人,依其身影看来像是秦洛樱,她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我用手电筒照向她,她忙将手挡在面前,然后把食指放在嘟起的嘴上轻“嘘”了一声,我立马将手电筒关了,与森哥好奇从石头上跳了过去,轻声问她发现了什么,她伸手朝石头下方指了指,然后用手朝下拍示意我俩趴下,我们很乐意地不约而同地各趴在她的左右边,然后好奇地朝下面望。 这一望,令我大吃一惊。 在离我们所趴的石头下面大约有一块约二三十平方米的阔地,活地的中央有一个大黑洞,而在那大黑洞不远处的地方有两条庞大的黑物正在大拼杀。当我看清那两条黑物时,正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竟然是僵尸王与尸王! 从大黑洞及四周那些散落的石头可以想像,刚才那一声巨响便是僵尸王从地底破土而出来的声音。只是我奇怪的是,它怎么与尸王干上了? 想必尸王是李景浩带来的,我想起在地下陵墓主墓室那儿时尸王并没现身,估计是被李景浩藏在了这石山里,李景浩从陵墓里逃出来后就来找尸王,结果碰到僵尸王从地下冒了出来,于是便操控着尸王去对付僵尸王。 亦或许是李景浩有意引僵尸王来这里而用尸王来对付它。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李景浩的如意算盘一定打空了。只见僵尸王一巴掌将尸王给扇翻了,尸王勃然大怒,从地上一跃而起,怒吼了一声,朝着僵尸王咆哮而去,谁知尸王刚冲到僵尸王面前时,僵尸王一把按住了尸王的头,尸王比僵尸王矮上一截,胳膊不够长,力气也不及僵尸王,这时恼羞成怒,狂甩胳膊,却依然是动弹不得。 我暗暗吃惊,尸王也不是僵尸王的对手,看来当今世上,僵尸王简直是无人能敌,若想消灭它,唯有用大炮。 “嚎——”僵尸王突然怒吼一声,抓住了尸王的两只胳膊,用力一扯,硬生生将尸王拉成了两半,重重一扔,将尸王给远远扔飞了出去。 “擦!”我们瞠目结舌,各个心惊胆战。 “嚎——”僵尸王狂傲地怒吼着,举目左右张望,然后提步朝左方走去。右方五六米以外的草丛动了动,我见一条黑影慢慢地站了起来,依其身影像是木易,她紧紧盯着僵尸王,却没有再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见她从陵墓中逃了出来,我心中为她而感到高兴,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女人抱有极强的好感,虽然她为人很冷酷而不好交往。现在见她站在那儿不走,我也暗暗担忧,若她被僵尸王发现,只怕没有再逃脱掉的机会了。 而她似乎根本就不怕死,我想,她一定是在等待机会,一个杀僵尸王最好的机会,想将僵尸王一招致败。 突然,从我们右方不远处传来石头落地的声音,我闻声望去,却见一人从石山中跳了出来,逃似地朝山那边跑去。我见那人竟然是李景浩,难怪一直没看见他,原来一直躲在这上面,现在见僵尸王不出三招就将尸王打败,那家伙终于害怕了,惊慌中夹尾而逃。 可僵尸王为什么朝左方走去呢? 突然,在左方四五米以外的草地上跳出一个人来,对着僵尸王连开几枪。我见那人竟然是沐蓝蓝,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来了?我记得在地下陵墓里并没有看到她,而且沐家人一个也没有出现,我以为沐家人这一次没来呢。而沐蓝蓝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明明看见僵尸王如此凶猛,竟然还要站出来逞强,真是不知一个“怕”字怎么写的。 沐蓝蓝一连开了三枪,而那三枪像是打在铜墙铁壁上,无一例外地都被弹飞落地。而这三枪彻底激怒了僵尸王,其怒嚎一声身子一腾双手径直朝沐蓝蓝掐去。 我大吃一惊,正想跳下去,突然从沐蓝蓝身边跳出一个人来,抓住沐蓝蓝的胳膊硬是将她拉退了四五步,僵尸王掐了个空,怒吼一声再次朝沐蓝蓝扑去。 刚才救了沐蓝蓝一命的是于封,他见僵尸王扑了过来,也急了,腾空而起,骤然一脚朝僵尸王踢去,僵尸王随手一拍,硬是将于封给拍飞了。 我早已拿出了阴阳刀,情景之下倏地射了出去,“呼!”地一声,阴阳刀将僵尸王的帽子给削落了。僵尸王转身朝我们这方望来,森哥大惊失色,慌忙爬了起来叫道:“快跑!”声音未落,他已经从巨石上滚了下去,身子朝石山中一藏不见了身影。 “你干的好事!”秦洛樱沉声骂了一句,虽然没动,不过身子已弓了起来,一副戒备状态。 我一把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也准备闪人,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一条黑影飞到了我们所在的巨石下,双手一掀,巨石径直朝下方的阔地滚去,我们大惊失色,身子也飘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我和秦洛樱来不及叫痛,双双从地上爬了起来,岂料刚起身,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被僵尸王一掌打在腰上,身子顿然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下面的阔地上。 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第295章无可匹敌为于封与刘天加更 看着尸王竟然被僵尸王当场撕成两半,我的心里原本应该是很爽的,因为李景浩又少了一个帮手,而我们也少了一个强劲的敌人。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反而升起了一阵冷冷的寒意。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震惊,在我眼中最强大的boss李景浩望风而逃,以控尸术而闻名的木易也按兵不动,甚至,与她寸步不离的金毛犬“小猫”也未现身,可想而知,木易也深知金毛犬不是僵尸王的对手,固没让它出来送死。 我其实也是很想像李景浩、森哥一样悄悄溜走,只有傻子才会留在原地等待僵尸王来暴虐。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沐蓝蓝这傻妞见僵尸王发现了她,情急之下朝僵尸王开了三枪。她怎么也没料到的是僵尸王身子已经炼至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若非于封挺身相救,只怕沐蓝蓝已经香消玉殒。 于封与沐蓝蓝是我的朋友,特别沐蓝蓝教我功夫,于封也一身侠胆,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僵尸王杀死?当下毫不犹豫将阴阳刀射了出去。我因此暴露了目标,僵尸王一掌将我掀飞了,我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但还是支撑着站起身,不过才站起,便看见秦洛樱也像跳水一样“跳”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我的身边。 我忙将秦洛樱扶起,发现她嘴角有血迹,脸色惨白,我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见她受伤这么重,我心里确实非常难受,边给她擦掉嘴角的血边说:“我见你跟乐乐打,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现在都成碴了,难道你跟我站同一战线时实力就要大减吗?” 秦洛樱有气无力地说:“我受了重伤,而且,没有阴阳刀,我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然后,她十分认真地道:“把阴阳刀给我,我来对付僵尸王。” 望着她那苍白的面孔及坚毅的目光,我竟然轻信了她,但是,我并没有给她阴阳刀。 “砰!”地一声,僵尸王从石山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我们面前两米开外的地方,对着我和秦洛樱怒吼一声,从其嘴中吐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腥臭无比。 而这时,于封与沐蓝蓝冲了上来,于封关切地问:“杨兄弟,你没事吧?” 从那么高的地方给拔下来,会没事吗?若非我体质好,只怕早已全身散架了,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吃力地说:“没事,快后退,离这僵尸越远越好。” “嚎——”僵尸王可不是个讲人情的主儿,低沉地干嚎一声,突然腾空而起,伸手朝我们凶猛扑来。 我们相距不过两米远,生死只在一瞬间。 “把刀给我!”秦洛樱大声叫道。 我再也没有时间考虑,不容思索将刀递给了秦洛樱。秦洛樱接过刀,一股冷气已扑至面前,僵尸王离我们不过半米,秦洛樱一接过刀,像是换了一个人,脱胎换骨,双目一亮,持刀朝着僵尸王刺去。一道白光从阴阳刀里直发而出,像激光一样朝僵尸王射去。 “呼——”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气波冲击而来,我们同时被撞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一丈之外的草地上。“铛!”地一声,阴阳刀落在地上。而僵尸王也被阴阳刀里所发出来的气波给冲得后退了数步,低沉地哈了一口气,惊讶地望着阴阳刀。 “卟!”一口鲜血从秦洛樱嘴中喷射而出,我一把捡起阴阳刀忙去扶起她,于封与沐蓝蓝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一脸地惊愕,于封急急地道:“这僵尸太过凶猛,杨兄弟你们快走!” 我搀扶着秦洛樱就要走,却听得秦洛樱虚弱地说:“没……用了,走……不了,我教你用……阴阳刀。记住一句口诀……过来……”我忙将耳贴到秦洛樱嘴边,秦洛樱给我念了四句口诀,她因为受伤太重,呼吸急促,每念一个字,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那气吐到我脸上,滚烫滚烫。 待她念完那四句口诀,望着我殷切地问:“你记住了吗?”我点了点头,秦洛樱又说:“口诀记于心中,把全身气力凝聚于阴阳刀间,使用刀时用心将口诀念出来……” 就一句口诀能让阴阳刀的威力发挥出来?我半信半疑。可是,在场的所有人:木易迟迟未动,李景浩已仓皇而逃,沐蓝蓝与于封都已经被僵尸王放翻,如今能站着在这里的人只剩下了我,而我伤的实在不轻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全靠我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秦洛樱也受伤不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别指望她能帮上我。何硕和冉冉两鬼现在的伤恐怕比我只重不轻,我不能让他们出来冒险,如今只能我一个人对上这僵尸王了。可是,我怎么能打得过这无可匹敌的僵尸王呢? 在场的所有人里,随便拉出一个人干倒我绰绰有余,而他们合力都没有打败这僵尸王,那么我算老几啊?我能打败它吗? 但是,我们现在已没有机会逃跑,惟有跟它绝一死战。 默默地回想着秦洛樱刚才教我控制阴阳刀的口诀,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很早以前就会了,我看了一眼阴阳刀,毅然决然地甩开步子,用尽所有的力气手持阴阳刀朝僵尸王的心脏部位刺了过去。 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阴阳刀里直涌而出,这股力量拉着我像火箭一般猛地朝前射去, 僵尸王经过秦洛樱的重重一击,知晓了阴阳刀的厉害,不敢与我硬碰,“嚎——”一声震天的吼叫,僵尸王一跃跳起数米之高,我的阴阳刀刺了一空。“砰!”僵尸王猛地从空中落地,坚硬的山石地,竟然也经不住僵尸王落地的那一踩,地面深深地凹陷了进去。我略微一愣神,竟没有反应过来,僵尸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该死,太大意了,我死定了吗? 僵尸王两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我浑身所有的力气都丧失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再还手的余地了。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回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很多心愿未了,乐乐和张筠浩都失踪了,父亲也没有找到,真的好想在临死前再看一眼灵儿,就一眼,哪怕一眼也好。算了,算了,别想了,没有机会了,已经都成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逆转的局面吗?心中已经再无一丝希望,闭上了眼睛,带着一丝不甘的心理,闭目等死。 突然,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父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若死了,我母亲岂不是要孤苦伶仃?不,我不能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我被僵尸王掐得死死地,根本无还手之力,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大概人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吧? 我昏厥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车里。我死了吗?始之我以为是灵车,可是,全身一阵剧痛,像是所有的骨骼都移了位。我想坐起来,可发现我无法动,一动全身就更痛。既然能感觉到痛,说明我没死。 “你醒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映入眼帘的是沐蓝蓝那本俊俏可如今脏兮兮的脸,我问:“僵尸王呢?我们都还活着?”沐蓝蓝说:“僵尸王被你干掉了,我们还活着,现在是在于封大哥的车上,我们很快就会到城里,送你去医院。” 僵尸王被我干掉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撞在僵尸王身上将它给撞死了? “阴阳刀呢?我急忙问。 “在你身上。”沐蓝蓝极为不解地道:“你看你都什么样子了还关心你的那把刀。” “大家都还好吧?”我因为坐不起来,只能看见沐蓝蓝,便问:“秦洛樱呢?” “她还说,不过也伤得不轻。”沐蓝蓝说:“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到车里,足足用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我很震惊,也就是说,我已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这车上还有哪些人?”我又问。我想知道森哥与木易等人在哪里。沐蓝蓝却说:“只有我和于封大哥,还有你及你的那位朋友。”我问:“我的那位朋友在哪儿?”沐蓝蓝说躺在后面。 我没有再问什么,因为实在是累极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躺在医院里。 我一共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三天后,我身体有所好转。而这三天一直是于封与沐蓝蓝贴身照顾我。待我能自己能走动了,我在医院里再也呆不住了,吵着要出院。我要去打听打听这一次去地下陵墓的人有多少人没有回来,有多少人命丧地底。特别是吴乐乐,我必须要知道她的情况。 沐蓝蓝劝我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因为这事儿于封已去调查过,据他所知,凡进得陵墓的人没几个人出来,比如日本人,除了秦洛樱,全军覆没。而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有好几人失踪,像鱼道士、李笑楠、米俊非、沐斯、沐小凡及与我一同下去的刘旭阳与夏梦瑶,而吴乐乐也下落不明。 悲伤与难过之余,我想起了金身,想从秦洛樱那儿打听他的情况,我记得当时他受伤并不重,应该可以逃得出来,可是,从沐蓝蓝口中我得知,秦澡樱在我们回城市的途中坚持下车已经走了,不过她要沐蓝蓝给我转达一句话,说她还会从我这儿来要回阴阳刀的。 其实我也料到秦洛樱会再来找我讨要阴阳刀,所以对于沐蓝蓝的话我并不惊讶。而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干掉僵尸王的。...... 第296章寻找为笑楠的皇冠加更 沐蓝蓝向我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我当时被僵尸王掐住了脖子,根本无法动弹,于封、沐蓝蓝与秦洛樱以为我死定了,但是,就在一瞬间,我的头抬了起来,猛提了一下双腿,左腿膝盖狠狠扣在僵尸王的下巴上,右脚一脚踢在僵尸王的脑袋上。“轰——”僵尸王本来掐着我脖子的双手丢了开来,整个身体打着转,重重地飞出了十米以外。我嘴上挂着一丝冷笑,刹那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我轻轻地落到地上,淡漠的看着僵尸王。僵尸王似乎要气疯了,倒在地上的身体一跃,悬在空中,双手一提,猛地朝我挥来。 “啪!”一股无形的气浪像炸弹一样在我面前炸开,顿时飞沙走石、灰尘斗乱,我忙举起阴阳刀挡了一下。小小的阴阳刀并不能挡住这道气浪,一丝鲜血从我嘴角溢出,但是,我并无丝毫的慌乱,极淡定地伸出舌头缓缓地把鲜血舔入口中。 我目光冰冷,犹如刀刃,死死地盯着僵尸王说:“想要死吗?对付你,我连武器都不需要。” 僵尸王似乎被我的挑衅给彻底激怒了,悬在半空的身体突地朝我扑了过来,来势异常凶猛。 我看也不看它,身形如电,在僵尸王扑过来落地的一瞬间,突然到了它的身后。僵尸王尚未反应过来,我的手已抓住了它的手臂,单手一扭,顺着它的手臂关节,一把就把它胳膊扭成了脱臼。僵尸王吼了一下,转过身来一口向我咬来。我毫不在意,提腿使出十分的力气,只听咔嚓一声,那么坚硬的肉躯,那么坚硬的双腿,竟然被我一脚踢的跪了下来。 僵尸王已经快要气疯了,狂乱的对着我张开了嘴巴,一股吸力朝我袭来,片刻之间,我感觉神魂都快要被吸走了。我顿时一怒,一脚踢在僵尸王的下巴上,一阵牙酸的声音响过,僵尸王的下巴被我踢的陷进了脑袋里去。 我冷冷地说:“本来我是不想这么快结束的,可是你竟然要吸我的魂魄,自作孽不可活,让我送你上路吧!”说完一脚把僵尸王踹飞了,我冲着还在空中飞的僵尸王,如闪电般的飞奔了过去。阴阳刀在手中,电光之间挥洒出了数百刀,最后一刀在僵尸王的脖子上一划而过,它的脑袋被我一下子提在了手中。我抓住它的头发往肩后一甩,倒挂在了我的背后。转过身来,略有玩味的看着了一眼身后僵尸王的身体。哗哗哗,只见本来完整的僵尸身体,竟然在短短的一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块块的碎肉。 尔后,我身子一软,一头扑倒在地,这一倒,长时间没有醒过来,及至两天后。 听沐蓝蓝说完,我足足愣了三分钟,我有这么厉害吗?我开挂了吗?还是我被神上身了? 沐蓝蓝与于封见我不相信的样子,疑惑地问:“你自己不知道是你把那僵尸给消灭的?”我说我不知道,我当时被僵尸王给掐住脖子已经昏迷了过去。于封与沐蓝蓝面面相觑,半信半疑。于封问:“既然你昏迷了过去,那么当时跟僵尸打斗的人是谁?”我说我也不知道了。 这实在是一个谜。想着自己在昏迷后仍然跟僵尸飞打飞杀,并且功夫异于常人,我顿然遍体生寒。我听说有些人有双重人格,而且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单一的病前人格完全对立。会不会我也拥有双重人格呢? 我越想越害怕。 在于封与沐蓝蓝的支持下,我在医院又躺了两天,后来我实在是躺不住了,坚持要出院,于封见我挺“活泼”,身体应当无大碍,便说:“你要出院可以,不过我们马上回去,你要在家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要去了。”我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要在这里等。于封问我等什么,我说等消息,在没有得到吴乐乐的确切消息之前,我哪里也不去,就守着这个小镇。待我体内的伤一好,我若还没有得到吴乐乐的消息,我就去地下陵墓找她,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沐蓝蓝说她也要留在这儿,因为沐斯与沐小凡自进入地下陵墓后,至今杳无音讯。原来,当初他们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一直跟到我们停车的地方。至于他们为什么能一路跟踪到底,是因为从无人村回来,于封就悄悄在刘旭阳的车上放了一个跟踪器。可连他没想到的是刘旭阳竟然将车停在离上山那儿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因此他们在接下来走了不少的冤枉路,也是最后一批找到进入地下陵墓入口的人。 而在入陵之时,沐斯并没有让沐蓝蓝下去,而是与沐小凡下去了,留沐蓝蓝与于封在上面。而在沐斯与沐小凡下去没多久,地底传来一阵震动,整座山像是摇晃了起来。他们知道地下出事了,一直守着出口,结果,除了李景浩与木易,他们没有看见一个人上来。 沐家人一路跟来并且去地下陵墓,勿庸置疑是为了死亡*,可于封又是为何而来呢?于封坦白道:“我是为了蓝蓝,我担心她,所以才跟来。” 听了这话,沐蓝蓝的俏脸上出现一片红晕。 在旅馆里住下后,我迫不及待地将手机充电,然后边充电边开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陌生号码。我这手机是刘旭阳给我的,号码也只有他知道,除了他,还会有谁打电话给呢? 我并没有在这个神秘电话纠结下去,先是拨打吴乐乐的手机号,结果打不通,然后我将那几张人皮地图的照片调了出来,我这手机是国产货,也是廉价货,但拍摄出来的照片还算清晰。我决定去将我拍的那几张照片打印出来好好研究。 因为这关系着死亡*的秘密,我是单独一个人去的。我找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做广告的店子。怎么说呢,我后来才知道,这个小镇只有这一家店子做广告。我叫老板给我打印两张照片,在手机连上电话后,在我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吴乐乐的照片,这是我们在进入地下陵墓前我给她照的,我叫老板顺便也帮我将吴乐乐的照片打出来。 等照片打出来后,我叫老板把下载到他电脑里的照片删除了,然后将人皮地图那两张照片折好放进衣袋里,拿着吴乐乐的照片看了看,发现她越看越美,越看我心里越难过,想着我们先前在一起的种种,我心里头像是失去什么,感觉空空地,伤伤地。我想好好爱她,珍惜她,可是一切已晚了。 我拿着吴乐乐的照片沿街去问行人或店铺的老板这两天内有没有看见过吴乐乐,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从陵墓里出来,如果她出来了,一定会经过这座小镇,那么就可能会有人见过刀子。可是,我所问过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她。 回到旅馆后,在门口碰到了于封与沐蓝蓝,他们说我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弄个寻人启事,在多个地方贴上吴乐乐的照片,凡有人见过她就打我的电话。我觉得这建议很好,于是又去那家广告店,结果还没到那家店子里,远远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我惊讶地走到门口,见一个人正在砸电脑,而一看到那人,我大吃一惊,撒腿便跑。 一直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我才停下。好险,差点被他发现了! 我刚才惊讶地发现,在砸电脑的人竟然是刘旭阳!他逃出来了!夏梦瑶有出来吗?我好想去向他打听有关夏梦瑶的消息,可是,我又不敢去见他,担心他会向我索要手机,并且还要我毁掉所有与人皮地图相关的信息,甚至,他还可能会杀我灭口?我发现他为了死亡*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估计那个打了我好几次电话的神秘人就是他,幸而我手机没电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立即拿出手机将其关机。 可他为什么要砸电脑呢?难道想砸掉我留在电脑里的信息? 原来刘旭阳从陵墓里出来后,一直也留在这座小镇里没有离开。我估计他是在等我,也可以说,在等我的手机。因为我手机里有死亡*的信息,他担心我所拍的照片被别人知晓。而无巧不成书,他今天在街上转悠,经过那家广告店子门口,不经意地发现老板正在电脑将一张照片放大在看,而那照片正是我所拍的人皮地图照。他立即冲了进去,问老板那照片是从哪里来的,老板把实情说了,刘旭阳勃然大怒,叫老板带他去找我,老板见他是外乡人,态度如此恶劣,而老板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轻易就范?刘旭阳跟他二句话不对头就砸电脑,目的是想毁掉有关人皮照片的信息。 那老板明明把照片从电脑里删除了,为何还能调出来看呢?这是因为他将照片删除到回收站,而回收站里的文件是可以复原的。他看了那两张照片非常好奇,所以才调出来想看一看,结果,好奇害死猫,让他损失了一台电脑。 既然刘旭阳还在这镇子里,我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向人打听吴乐乐了。 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刘旭阳在这儿而放弃去寻找吴乐乐。 这天黄昏,我来到了一条老街,正向一位坐在门口的中年男子打听吴乐乐,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一直在找她?难道她出事了?”...... 第297章遇灵儿 自地下陵墓一行,许多人葬身地底,吴乐乐也下落不明。我因为身体尚未恢复,只能在镇子里休养,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四处打听吴乐乐的消息。没想到这一晚,正向一位坐在门口的中年男子打听吴乐乐,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一直在找她?难道她出事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钟灵儿。 当看到钟灵儿时,我愣了半晌,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心中在想,我怎么把灵儿给忘了呢?当初她与李笑楠、吴乐乐同行,途中遇到了鱼道士,吴乐乐与李笑楠离开他们后,此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所以,当我看到她时,极惊讶地问:“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钟灵儿说:“已经有好几天了。” 能在这里遇见钟灵儿,我当真是惊喜交集,我们一块儿去吃饭,把各自的事说了。我得知钟灵儿当初也是打算去地下陵墓的,只是在半途中,她突然感到不安,并且隐隐头痛,她将这事跟鱼道士说了,鱼道士当机立断叫她回去。钟灵儿并没有想过要去地下陵墓,既然鱼道士叫她回去,她也正中下怀,于是就回到了镇子里,一直在这里等鱼道士他们的消息。 从钟灵儿口中,我对死亡*的事也越来越清晰。如今寻找死亡*的人有两大势力,也就是两大组织。一为a组织,一为b组织。其中a组织以鱼道士、我父亲、老宋及李神婆等人为主。b组织的人则以李景浩、胡黑蛋等人为主,而b组织的人对死亡*势在必得,但他们的头目却隐藏得很深,至今仍然没人知道到底是谁。 钟灵儿知道这事是在我们读大学游蟠龙山的那个时候,鱼道士找到了她,并且叫她去查找与死亡*相关的信息。而当时我是一懵懂少年,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这种奇书,钟灵儿自然是讳莫如深,一个字儿也不会跟我说。 我突然想起了张筠浩,会不会他是某个组织的人?我将我的疑惑问了钟灵儿,钟灵儿回答得模棱两可,说可能是吧。 如果说张筠浩是其中一个组织的人,那么他到底是属于哪个组织呢?而他的使命也是为了寻找死亡*,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我的身边,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小跟班?难道从我的身上能找到与死亡*相关的信息? 那么,吴乐乐呢?难道也是其中一个组织的人? 我想起钟灵儿以前跟我说过,要我离张筠浩与吴乐乐远一点,我一直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也许钟灵儿一早就知道了张筠浩与吴乐乐的身份,她是在暗示我提防着他们。我把我心中的猜测跟钟灵儿说了,钟灵儿不置可否,说有些事她也不能说得太多,因为这跟组织有关,如果透露得太多,就等同出卖组织。 “难道你也是a组织的人?”我紧盯着她问。 钟灵儿说:“我不是,我只是配合我师父在寻找我娘。” “那么你有你娘的消息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钟灵儿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将我在地下通道里发现我父亲背包的事如实说了,也将森哥跟我说过有关我父亲和李神婆的事如实相告,钟灵儿听了后,急急地问:“你只看到你父亲的背包?没有发现与我娘有关的东西吗?”我说没有。钟灵儿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我娘跟你父亲去过地下陵墓。” “可森哥说他们去了西藏。”我暗想,难道森哥也是a组织的人? 钟灵儿问我那个森哥在哪儿,我将我们在石山那儿遇见僵尸王一事说了,当时森哥见情势不对,溜之大吉,此后一直没有再看到他。 在说起僵尸王这事,我又想起了我昏迷后暴打僵尸王的事,我问钟灵儿我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灵儿望着我问:“真的有这事?”我说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我当时已经昏迷了,不过于封与沐蓝蓝不会骗我。而且以当时的情况看来,只有这种可能才能放倒僵尸王,大家才能安全离开。 钟灵儿埋头沉思了一阵,然后叫我不要动,她双手放在桌上朝我靠来,我惊讶地问:“干嘛呢?”钟灵儿说:“我看看你。” 看看我?我竟然腼腆地问:“我……有什么好看的啊?”钟灵儿说:“别动,睁大眼睛。”我睁大眼睛望着钟灵儿,这时我们的脸相距不过一尺远了,我发现她的眼睛特大,眉睫特长,脸蛋儿可真白,我忍不住对着她吹了一口气。 “咦!”钟灵儿白了我一眼,嗔怪道:“别动,严肃点。”我好奇地问:“你到底想看什么?”钟灵儿朝我眼中看了看,然后收回身坐到座位上,脸色不大好看。我问她怎么了,钟灵儿说没什么,然后起身说:“饭吃完了,我们走吧。” 出了饭店,我问钟灵儿住哪儿,她说就在前面不远处,如果再等一天等不来鱼道士,她就要打道回府了。我想起了我所拍的那张人皮地图照,我决定拿给钟灵儿看看,在我心里,她就是自己人,我可以防天下人,但不会防着钟灵儿。 我叫钟灵儿去一趟我所住的旅馆,我给她看一样东西,一个她一定感兴趣的东西,钟灵儿问我是什么,我说因为那东西太过宝贵,自然是不能在外面随便看的。钟灵儿说:“什么时候你也会装神秘了?”我说这不是装神秘,是因为这件事咱们必须得保持神秘。 回到我所住的旅馆,我将那两张打印好的照片拿了出来,钟灵儿接过后看了看,秀眉直蹙,然后望向我问:“地图?”我说是的,寻找死亡*的地图。钟灵儿问我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将赤女一事说了,钟灵儿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拿着地图仔细看了一阵,将上面那一行字念道:“七大凶地觅钥,铜镜月光引路,阴山九楼现*。”念完后她望向我问:“你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吗?”我说按照字面的意思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若要找到死亡*,首先要去名字叫七大凶地的地方寻找钥匙,而那七大凶地就是下面地图上标志出来的七个地方,这七个地方我父亲的日志里也有说过,也许是每个地方有一把钥匙,找到这钥匙后,就可以去阴山九楼找*,那七把钥匙也许就是开启阴山九楼藏有死亡*的钥匙。 钟灵儿微微点头,又问:“那么铜镜月光引路是什么意思?”我说这意思可能是说,铜镜与月光可以帮我们找到钥匙或找到阴山九楼。 “那么铜镜在哪儿?”钟灵儿望向我问。 铜镜……我突然想起我跟吴乐乐在悬棺里发现的那枚镜子,那不正是一枚铜镜吗? “可能在吴乐乐那儿。”我说。 接着,我将当时的情况跟钟灵儿说了,钟灵儿很认真地听完后,跟我分析道:“乐乐很可能知道那枚铜镜的重要性,她担心刘旭阳会抢,也担心刘旭阳会向她下暗手,所以才有意离开。” “可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害我好担心。” 钟灵儿说:“因为乐乐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一个率直而容易把情绪外露的人,她之所以对你隐瞒,是为了不被刘旭阳发现破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吴乐乐现在哪儿呢? 我打了一个电话回家,从我母亲那儿得知我父亲与李神婆依然没有消息,我叫母亲去一趟吴乐乐家,问吴乐乐家人这段时间吴乐乐有没有打电话回去,一旦有了吴乐乐的消息后,立即要打电话给我。 吴乐乐又将地图研究了一遍,问我还有谁看过地图,我说当时只有我看了,刘旭阳可能也看了几眼,但他离地图较远,应该看不清。 “也就是说,当今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地图的事了?” “不不!”我突然想到,除了我知道这地图外,还有刘旭阳也会知道,并且他会有两张跟我手中这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而且,除了刘旭阳,还有一个人也许也会知道,那就是李笑楠,因为他当时用相机拍了照,虽然刘旭阳将他的相机拿走了,但是他悄悄将内存卡取掉了。他完全可以像我一样,将所拍到的照片打印出来。 “李笑楠呢?他有从地下陵墓里出来吗?”钟灵儿问。 我说不知道,当时情况太乱了。据我估计,下去过的人十有*出不来的。钟灵儿深思了一番,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小刀,你听着,目前知道这地图的人不止你一个,凡知道这地图的人一定会按照地图去找钥匙,而现在,只要谁先找到钥匙谁就能先进得了阴山九楼找到死亡*。” “对,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我也望着钟灵儿问。 钟灵儿说:“我对死亡*并无兴趣,但是,我娘跟你父亲在找,我们必须得帮他们。” “嗯!”我重重地应道:“我也是这么想,那么,我们也得马上去七大凶地找钥匙!” 钟灵儿说:“凭我俩的力量我估计是找不到钥匙的,但是,我们必须得先去一个地方先找到我娘和你父亲。” 我激动地问:“去西藏?” “对。” 西藏是七大凶地之一。...... 第298章午夜地铁 从我们现在所地的地方出发到西藏,坐火车大约需要两天的时间。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出发。因为我与于封、沐蓝蓝同住一家旅馆,我征询钟灵儿的意见这一次去西藏要不要跟他们说说,钟灵儿说随我,我暗想,身为沐家的沐蓝蓝也在寻找死亡*,而我和钟灵儿的目的除了寻找我父亲和她娘,其实我们也要找死亡*,我担心若与沐蓝蓝同行,那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但是我转念又想,我们是朋友,没必要为了一本书而伤了感情,如果他们们执意要与我们同行,我也不能拒绝。 因此,在出发前我去跟于封与沐蓝蓝说了,说我和钟灵儿要去西藏。于封问我去西藏干什么,我说去找我父亲和钟灵儿的娘。沐蓝蓝比较直接,问我是不是有了死亡*的线索,我说有一点,不过线索很模糊。沐蓝蓝问:“死亡*在西藏?”我说不是。我们这一次去是真的去找人而不是找死亡*。 “我跟你们一起去。”沐蓝蓝果断地说。我问他可有沐斯与沐小凡的消息,她神色黯然,说没有,接而略显悲戚地说:“可能,他们已经……”她说不下去,我明白她的意思,这么久没消息,光是地震就有死那么多人,况且当时大家是在地底,若非有菩萨保佑,估计十有*是被永埋泥土了。 于封劝沐蓝蓝回去,不要再去找死亡*,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或许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一本书。大家为了它抛头颅撒热血,结果最后发现它却是子虚乌有,不值得。沐蓝蓝却不以为然,因为她可以确信这死亡*是存在的,并且,这也是她们家族的使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去找死亡*,据我所知,目前找死亡*至少有五股大势力:刘旭阳与夏梦瑶、a组织、b组织,以西田为代表的日本以及沐家,还不包括木易等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人。这死亡*到底是怎样的一本书,竟然令这么多人为了它而相向争夺? 按照人皮地图上所示,在西藏那块凶地上只有一个地名,叫冈仁波齐。仅此而已。我说这概念太模糊了,光知道一个地名,那么宽的地方如何去找人?钟灵儿说到了那儿再说吧。 既然于封、沐蓝蓝要与我们同行,我与钟灵儿索性就搭他的便车。可才驶出没多远,于封说我们被人跟踪了。我说对方极可能是刘旭阳,也可能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另一股寻找死亡*的势力,对方知道我从地下陵墓出来,必有死亡*的线索,因此才暗中跟来。从我们去地下陵墓这一件事中得出的经验,我觉得不能让对方跟着,因为人多了真的很麻烦。而跟刘旭阳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我从中也学会了几招反跟踪的招数,我果断地叫于封停车,决定与他们分开而行,三天后在冈仁波齐那儿会合。于封说这不太现实,因为我们即使分开走,对方也会跟上来,况且冈仁波齐太大,我们对那儿又不熟,想在那儿会合,只怕没那么容易。 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目前我们不能确定对方跟踪的到底是我还是于封他们,而且我们若分开,也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又因为我跟钟灵儿在一块,给对方一个假象,以为我俩只是一对小情侣去游山玩水而已。并且我们手机一直保持开机,也一直保持联系,要在冈仁波齐会合并不难。 最后,于封采纳了我的建议。我换了一个新手机,也换了新号,然后与钟灵儿决定坐火车。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第一次去西藏,并不清楚路线,于封将我们送到火车站,我们去买票,当时是晚上了,我们刚下车,便有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朝我们迎了上来,问我们要不要住旅馆,我们说不要,要赶车呢,她问我们去哪儿,我说去西藏。她立即说道:“你们运气好,今晚有一趟去西藏的地铁,晚上十一点钟就来,你们去地铁站台等吧。”我怔道:“有去西藏的地铁?”然后望了钟灵儿一眼疑惑道:“什么时候开通的?”白衣女子说就是这几天开通的。我问她是开往西藏哪里,她问我要到西藏哪里,我说到冈仁波齐,她说可以到,不过到那儿时间要晚一点,因为那儿是终点站。 只要能到那儿就好了,我问去哪儿买票,白衣女子说现在是试车期间,乘客一律免费。她领着我们一阵七拐八转,穿过地下停车场,将我们带到一间非常宽阔但较阴暗的站台处,说就在这里,叫我们耐心等。 或许是四周太暗,一股冷气在耳边回旋,我感觉身上凉飕飕地,我吐槽道:“这站台也太寒碜了吧?”白衣女子说:“因为才新建不久,又是试车期间,就是这个样子。” 我和钟灵儿竟然轻信了她,还朝她说了些谢谢。待她走后,我见四周没一个人,而且静得要命,便问钟灵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我说还是别坐地铁了,咱们去坐高铁吧,虽然没有地铁快,但相对来说,有信誉,要安全。钟灵儿说:“咱们既然来了,就索性弄个明白吧。”我开始没明白她的意思,直至事情发生后才恍然大悟。 一直等到十二点车才来,居然晚点一个小时,本来想抱怨的,不过为了能去西藏我们还是上了列车。 进车后,发现里面坐满了人,而且他们都坐得笔直,眼神漠视地望着前方,面无表情,跟僵尸似的。突然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我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按理来说,这里面人气这么旺,应该会很嘈杂,可里却安静得出奇,我总感觉怪怪地,这里面的环境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阴森。 我正在想,我们是不是上错车了呢?而钟灵儿却十分淡定,对我说:“我们进去找个座位坐坐吧。”我说好,然后与钟灵儿一前一后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听得一人叫道:“姐姐,来我这儿坐咯。”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左手边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姑娘,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蓝色的校服,乌黑的头发搭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清纯美丽,见我们望了过去,她又对钟灵儿招手:“姐姐,来,我这儿有空位。” 钟灵儿看向我,示意我要不要去做,我说:“你去坐吧。”钟灵儿对那姑娘说了些谢谢就坐了上去。 因为这个座位是双人座的,钟灵儿坐上去后,刚好坐满。我就站在钟灵儿身边,四下张望。 而钟灵儿则和那个姑娘聊天了。听得那姑娘说自己叫吴蓉,是大学的学生,现在正打算回家。钟灵儿好像和她很投缘,唧唧喳喳聊了一会。 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这列车怎么一直没停呢,所我所知,地铁每到一个站都会停一下的。正想问吴蓉,突然发现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我不由一怔,终于听到有人声音了!上车这么久,除了钟灵儿和吴蓉的声音,我还没听到过人话呢,我不由朝那边多望了几眼。 而这一望,让我勃然大怒。 只见有几个小混混似的人物正在调戏一名美女,那美女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修长丰满,脸蛋白皙,一头乌黑的头发罩着一只眼睛,甚是神秘。 其中两个混混将那个美女夹在中间,左边的混混将美女全身打量了一遍,色眯眯地问:“美女,叫什么名字啊?”那美女冷若冰霜,对那混混视若无睹,那混混伸手放到那美女的腿上,慢慢朝她双腿间滑去,那美女一把伸手将那混混的手拉开了。 “哈哈……”那几个混混哈哈大笑。 美女右边的那个混混朝那几个混混使了个眼色,自告奋勇般地说:“看我的。”然后便朝那美女搭讪:“美女,你的胸部好大哟。” 那美女置若罔闻。 右边那混混伸起手,猛地一把罩在那美女一只胸部上,使劲地揉着:“好软和啊。”那美女秀眉紧蹙,抓住了那混混的手,想将那混混的手拉开,但那混混紧紧抓住了那美女的胸部不放,还得意地说:“这么爽,让我再摸摸,再摸摸……” 本尊火冒三丈,顿然冲了上去,厉声喝道:“放开你的爪子!” 这帮混混顿然朝我瞪来,而那个混混依然将手抓住那美女的*,将我打量了一遍,冷冷地说:“小子,别多管闲事。”...... 第299章死亡列车为于封兄加更 我一脚便朝他的手腕踢去,那混混惨叫一声,他的手不由放开了那美女,身子也倏地腾了起来,干骂了一声,挥拳便朝我扑来,我早就一拳打了过去,这小子闷哼一声被我打趴下了。其他混混见状,全都震住了而不敢做声,倒是坐在美女左边的那个混混跳了起来,也想来挨揍,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不要动,他看了看我的食指,琢磨了一番,最终没有扑上来。 看来这帮家伙,也是欺软怕硬的角色。 “滚!”我厉声喝道。 这帮混混面面相觑,我见他们纹丝不动,伸脚就要朝其中一人踢去,那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低声说:“走,走……”说罢转身便另一个车厢走去。先前调戏美女的那两个混混一脸怒意,却敢怒不敢言,也悻悻地站起身灰头灰脸地跟了上去。 一会儿,那几个混混走得一个不剩。 而四周的乘客对此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无关。 我看了眼钟灵儿,以为会惊动她,不料钟灵儿跟那吴蓉姑娘依然谈得甚欢,对这边发生的一切也毫不知情,我见那美女这时将头面向窗外,似乎在哽咽,我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不料她还是冷冰冰的,对我无动于衷。 我觉得有点尴尬,提高声音叫了两声:“姑娘,姑娘……” 她依然毫无反应。我恼火了,我帮了她,不感谢也罢,竟然对我连理也不理,也太不礼貌了吧,想到这儿伸手去扯了扯,“姑娘……” “你干什么?”她转过身来一脸敌意地瞪着我。 我擦,我顿然给怔住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当下极无趣地说:“没什么!”然后转过身去,极为不悦地想,这丫的,莫非也是个*?看她这样,像是我来打断了她的好事一样,早知道这样,就让那几个混混继续摸她好了,我倒是真的太多管闲来了…… 钟灵儿已没有跟那吴蓉同学聊了,这时正举目朝我这方望来,我想,我还是回到钟灵儿身边吧,冰冷的美女惹不起啊,万一她一气之下说我非礼她,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便朝钟灵儿那边走去。 刚转过身,突然发现那几个混混又从那边的车厢跑过来了,我想,好了,是不是那帮混混请了帮手来了?我这一回再也不出手相助了,我袖手旁观,就看着那帮混混调戏你,摸你大腿,揉你*,脱你衣服…… 我本来是想等着看好戏的,但是,我立即发现不对劲了,因为那些混混神色慌张而惶恐不安,而他们似乎不再怕我,径直朝我这方冲来,我抓住其中一个混混问道:“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那边闯祸了?”这个混混惊慌失措地说:“不……不是,那边有……有鬼!” 有鬼?我忙问:“什么鬼?”这混混伸手指着那边车厢说:“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车果然有古怪,我放下这个混混,说:“带我去看看。” 那几个混混面面相觑,刚被我抓着的那个混混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们怕。”我说有我在,怕什么?怎么你们敢摸女人*就不敢去见鬼?这些浑蛋们这才说:“去吧去吧。” 一到那边车厢,只见一个小孩手举一个混混在当地耍大刀,那混混失声尖叫。而车厢里其他的乘客,对此却是熟视无睹。 好一群冷血动物! 那个混混身材高大,起码也有一百四五十来斤,而那个小孩不过七八岁,能把这个混混像球一样举起来当把式耍的,除了是鬼还能有什么? 我当下大喝道:“放下他!” 那个小孩停了下来,一把将混混像丢石头一般丢了过来,我忙躲到了一边,那混混惨叫一声被丢在地上,哀叫连天,身后跟来的那帮混混慌忙将那混混扶起,抬着他逃似地溜了。 而那个小孩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发出一丝冷笑,突然,他伸出五指张开大嘴,却见他满嘴黑色,我正惊讶,他却怪叫一声腾空倏地朝我扑来,我不由分说一掌就劈了过去,这只鬼惊叫了一声,被我这一掌劈退了出去,重重地落在车厢的地板上。 那些麻木的乘客似乎动了一下,齐朝地上的那只小鬼看了一眼,又朝我看了一眼,但立即又恢复原来的坐姿,平望着前方,一脸地漠视。 我慢慢朝那个小孩走去,那小孩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我龇牙咧嘴怒目而视,我冷笑着朝他一步一步走去,钟灵儿走了过来,我忙挡着她低声说:“小心,那是一只鬼。”钟灵儿递给我一张黄符,叫我贴到小孩的额头上。 小孩一看见黄符,脸色大变,紧盯着我手中的黄符,待我离他两米远时,他再次跳了起来朝我凶猛扑来,我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用力将他推在铁壁上,张符朝他额头贴去,小孩身子一软坐了下去。钟灵儿拿着一只黑色袋子,张开黑色袋子便朝他的头部罩去,小孩惨叫了一声,这只黑色袋子像是有一道吸力般,硬生生将他吸进了袋子里去,化为了一道灰烟。 我朝钟灵儿手中的那黑色袋子看了看问:“这是那个亁坤袋吗?”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环顾四周,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鬼,却发现那些乘客大部分都呈现出了惊愕之色,正狐疑,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轻微的呼吸,我忙回过身去,不由一怔,只见刚才那个被混混摸胸而对我无视的美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她望着我问:“你是道士?”我淡淡地说不是。她双手紧抱着胸,紧张地看着四周,极紧张地说:“这车上阴森森地,我好怕,刚才我以为你也是坏人呢,不好意思啊。”我说没事,现在坏人多,你留一个心眼是对的。她朝钟灵儿看了看,见钟灵儿一直板着脸,冷若冰霜,极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钟灵儿举目朝窗外望去,只见窗外黑乎乎地,由于列车太快,所有景物也都一晃而过,根本看不清楚。 “这车上没有列车员,还有那些人……”我对钟灵儿说:“都像死人一样。” 钟灵儿说:“其实我也早察觉到了,我一上这车,就觉得这辆车非常诡异。”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我问。 钟灵儿说:“既然这车不停下来,我们就去找列车长,或司机,叫他将车停下来,我们总得要下车吧。” “对,跟我想的一样,我们去车头。” 我俩一直朝前走,发现前面车厢里的乘客要少一些,基本上没坐满,而在座的乘客跟后面的乘客一样,全都木纳地坐在那儿,眼睛直视前方,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我与钟灵儿一直到了第一车厢里,也没遇到一名列车员,而通过一间透明的玻璃,我们惊讶地发现,车头里空无一人! 怎么没人开车?这车没司机!我一下懵了,这难道是鬼在开车?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我与钟灵儿面面相觑。一阵寒意从心底直昌了出来,难道我们进了另外一个时空? “这是一辆驶向地狱的幽灵列车。”钟灵儿说。 “幽灵列车?”我吃惊非小。 “对。”钟灵儿说:“其实引我们上车的那名白衣女子是一只鬼。” 我顿然叫道:“你明知她是鬼,你为什么还要相信她的话?为什么还要上车?” 钟灵儿说:“因为我想上来看看。” 没想到钟灵儿跟我一样好奇。可是再好奇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啊。若这真是幽灵列车,那么这车上的人就全都是死人!难怪他们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而面无表情—— 不对,先前那几个混混不是很像个正常人吗?还有一个—— “吴蓉!”我说:“我们去问吴蓉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我们忙不迭朝先前所在的那节车厢走去,才走了几步便碰到那名美女,她朝钟灵儿看了看,对着我轻声说:“能借用一点时间吗?我有话要跟你说。”我问她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她朝钟灵儿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我知晓她的意思,叫钟灵儿先走,钟灵儿二话不说就走了。 待钟灵儿走后,美女问我有没有发现这辆车很奇怪,我说是的,故意疑惑地问:“为什么那些人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呢?” 美女咯咯地笑了:“你现在才发现啊,告诉你吧,你上错车了。” 上错车? “对,这是一辆死亡列车。不过你上来了,就再也下不去了。”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后背吧冷吧冷地,“怎么下不去了呢?它不会再停了么?” “你上车后,它已停了两回了,就再也不会停了。你将永远在车上,你若想下车,如非……”说到这儿,美女有意把话打住了。我忙问:“如非什么?”美女神秘兮兮地说:“你先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美女说:“如果你想知道怎么离开这辆车,你必须要听我的,先闭上眼睛。”...... 第300章车阴为端午节加更 我只得将眼睛闭上,感觉到我被她抱住了,正惊讶,陡然身子一沉,就像突然从空中落了下去,我大吃一惊,忙睁开双眼,却发现我倒在一条漆黑的街道上。我已经下车了!可是,钟灵儿呢?钟灵儿还在车上!我慌忙拿出手机,去拨打钟灵儿的手机,却传来一道冰冷冷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 难道我就这样失去了钟灵儿? 不!我一定要再回到那列车上去,要去将钟灵儿找回来!我左右看了一阵,发现这儿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来到一处路灯下,拨通了于封的电话。我将我和钟灵儿错上死亡列车的事跟他说了,并再强调:“我被一个姑娘不知用什么办法弄下了车,而钟灵儿现在却留在了车上。我想回去将钟灵儿找回来。” 于封说:“关于幽灵列车的事件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在我经手的案子里也有一个跟你这事类似,不过那一回是一辆开往火葬场的死亡汽车。随你下车的恐怕是一只幽灵或鬼魂之类的,名为车阴,你若想找回钟灵儿,只有再上那辆列车。” “可是我现在怎么上去呢?”我急忙问。 “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你在那儿等候,”于封说:“不过,你必须带上那只车阴,不然你一个人,是看不到那辆列车的,而带你下车的那只车阴,极可能是那辆车的列车员。” “必须要明晚吗?我现在就要去。”想着钟灵儿一个人在那可恶的车上,我心急如焚。 “你现在去了也没用,对了,那只随你一同下车的车阴她在你身边吗?”于封问。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哪有什么鬼影,“我下车后就没看见她。” 于封说:“你必须要找到她。当初我经手的那件案子就是把引人上鬼车的鬼找到了才再次发现鬼车。” 原来,几年前,于封接了一件案子,有两名学生去很远的地方见网友,结果那网友是一只鬼,被那只鬼引上了一辆死亡汽车。于封找来一名阴阳代理人费了很大的周折找到那只鬼并且亲自上了死亡汽车,才将那误上车的两名学生找回来。 我在原地站了半晌,抬头望天,弯月当悬,秋风瑟瑟,夜色分外凄凉,我不由打了个冷颤,伸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抬眼见前面有灯光,便提腿走了过去。拦下一辆的士再次来到火车站,找了很久,发现我们先前所走过的路根本不存在!我忙将何硕与冉冉召了出来,叫他们去找那条路。我想那一定是一条鬼路,因为他们是鬼,要找到鬼路比我们容易多了。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股冷气,我回头一看,见是那名美女鬼,也就是于封所说的车阴。我知道她是鬼,有意问:“我们是怎么下车的呢?我有东西放在车上忘记拿了,我得回去拿。”车阴闪着一双大眼睛问我:“是什么东西啊?”我说很重要的东西,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我必须要将她找回来。车阴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要不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去帮你找回来咯。” 看来这只鬼还挺狡猾的,我说是一枚戒指,恐怕是在车上揍那两个混混时掉的,然后问:“那几个混混是人还是鬼呢?”车阴说:“他们是人,不过是该死之人。” 我若有所思,估计那帮人是品德太坏,才阴差阳错鬼使神差地上了幽灵列车,将注定在那车上消耗一生,及至灭亡,看来为人还是不能太坏了。可又想,我和钟灵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上了那辆列车的呢?难道我俩也该死? 看我愁眉苦脸地,车阴说:“要不这样咯,明天我再陪你去那车上,帮你将戒指找回来,好不好?” 我连声说好。 车阴偏着头问:“那你怎么报答我呢?” 我怔住了,要我报答她,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我问她,需要我怎么报答她,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当然是用你的命。”我回头一看,见竟然是那位叫吴蓉的姑娘!我顿然惊讶地问:“你怎么下车了?” 吴蓉咯咯笑道:“你们下车了,我就下车了呀。对了,你是不是还想再上去?” 车阴立即叫道:“这不用你管,你马上给我滚,不然老娘要你看!”吴蓉毫不示弱地说:“我就不滚,你咋的?” “找死!”车阴腾身便朝吴蓉扑去,吴蓉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车阴正惊诧,吴蓉突然出现在车阴身后,拍着她的肩说:“我在这儿。”吴蓉气呼呼地回过身朝吴蓉抓去,吴蓉又闪到她的身后拍着她背说:“我在这儿呢。” 这吴蓉,原来是个非常逗的女孩,我先前以为她很文静呢,她到底是人是鬼呢?我朝地上看了看,发现她有影子,也就是说,她是人,并不是鬼,可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看着她将车阴耍得团团转,我担心她将车阴惹火了而不带我上幽灵列车,忙叫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吴蓉却像只蝴蝶一般飘来飘去,咯咯笑道:“再玩玩嘛。” 车阴这时停了下来,她气喘吁吁,指着吴蓉气呼呼地冲我叫道:“你,马上将她抓了!” 抓吴蓉?我朝身后的吴蓉看了一眼,吴蓉立即叫道:“你别冲动,你若抓了我,你就永远上不了幽灵列车,也永远救不出你的朋友了。” “你说什么?”我的心提了起来。 “你别信她的鬼话!”车阴立即大叫。 “哼,你的才是鬼话,我可不是鬼。”吴蓉将头高高地抬起,不可一世,然后对我说:“实话跟你说吧,那辆列车是幽灵列车,鬼是上不去的,只有幽灵可以上去,而她——是鬼,我——”吴蓉伸手指着自己,“是幽灵,所以只有我才能上得了那辆列车。”说完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幽灵?幽灵有影子吗?很显然她是在骗人。 “你胡说!我也可以上得了那辆车!”车阴顿然气得浑身发抖,先前那本白皙的俏脸这时变得更白了。 “你别自欺欺人了,”吴蓉不紧不慢地说:“你是上不了那辆车的,你还是乖乖地回到你的阴间去吧。” 车阴鬼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便朝吴蓉扑去,模样陡然变得非常恐怖,我大吃一惊,女人发起威来,地动山摇,而这车阴鬼发起飙来,简直是——惨不忍睹啊,我当下立即跳向一边,坐壁上观,看她们到底谁更厉害。 吴蓉伸手迅速地在车阴额上划了一副“阴阳”图案,车阴惨叫一声,立即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不见。“好了,”吴蓉拍了拍手,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终于将这只鬼摆平了。”然后望着我,一个劲地得意地笑。 我很震惊,这女孩怎么这么厉害?难道她是抓鬼的?我又见她笑得诡异,便问:“你笑什么?”吴蓉说:“现在,我将要告诉你一件极为不幸的事。”我顿然感觉不妙,忙问什么事,吴蓉说:“其实,刚才那只鬼,是可以带你去找幽灵列车的,可惜,被我灭了,哈哈……” “你——”我怒不可遏,瞪着吴蓉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乐意,你咋的?”吴蓉一副极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火了,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喝道:“你太可恶了!” “放手放手!”吴蓉秀眉紧皱,“抓得我痛死了,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非礼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非礼了你!”我已出奇地愤怒了。 “哼,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你先放手!” 我哼地一声将她的手放了。 吴蓉边揉着被我抓的胳膊边说:“你实在是太冲动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不成熟,难怪会把女朋友弄丢了。” “你再说,信不信我将你给灭了!”我彻底被她给激怒。 “我是幽灵,你收不了的,再者,你要是收了我,谁带你去找那辆幽灵列车啊?”只见她一副得意洋洋而有恃无恐的样子,我犹豫了,紧盯着她问:“你能帮我?” “我当然能。”吴蓉说:“要是我不能,这世上没有人能了。不过,你要我帮你,总得让我先乐一乐。” 乐——乐你妹!我压住心中的怒火问:“你要怎么乐?” “这个嘛,”吴蓉伸出食指在鼻前敲了敲,看了看我,突然咯咯笑了,我正惊诧,却听得她说:“要不,你先给我跳一支芭蕾舞?” 我擦! 叫我一个大男人跳芭蕾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简直岂有此理!我恨恨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要得寸进尺,怎么?你不满意?” 我朝她逼近了一步。 “停!”吴蓉立即伸出右手指放在左手掌下叫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会受到惩罚的哟。”...... 第301章陪她玩 为了钟灵儿,我决定忍了,压住心中的那股无名烈火,对吴蓉说:“我不会跳舞。” 吴蓉漫不经心地说:“你就随便在地上打个滚呗。” 欺人太甚了!我正要发飙,她大概看出了什么,忙叫道:“好好,不跳舞也行,那给我来一首歌吧。” “不会唱。”我悻悻地说。 “跳舞不会,唱歌也不会,那你会干什么啊?”吴蓉盯着我,倒是一逼极惊诧的样子,“好了,这样吧,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出去散散心。” “散心?这么晚了!”我看了眼窗外,尽管有城市的霓虹灯,但漆黑的天空在告诉我,现在至少也是凌晨一二点了吧。 “怎么?你不乐意?你要是不乐意,那你就别想去找幽灵列车了。”她双手叉在腰前,一逼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到她这样,我面前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来,吴乐乐,她这样跟吴乐乐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想到吴乐乐,我心又痛了,便说:“好,都依你。” 来到楼下,一阵夜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冷颤。不知这丫的哪门子神经不对路要出来喝西北风。 因为这儿是城市的喧哗地段,尽管夜已深,但依然还是有很多行人。看来这儿的夜生活很丰富。 “你知道僵尸是怎么走路的吗?”吴蓉突然问。 我感觉不妙,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吴蓉说:“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来一段僵尸路,就像僵尸一样跳着走。” 我顿然怒目瞪着她,她却视若无睹,“开始。” 为了钟灵儿,我忍了!我只得学着僵尸伸出双手朝着前面一蹦一蹦地走。 “僵尸僵尸……”突然一个小孩指着我失声大叫,“太好玩了,爸爸,快拍照,明天发到网上去晒……” 我飞快地跳走了。 跳了一段,我放下手来,见吴蓉一脸得意,恼火地问:“你还有什么花招,竟然使出来,本尊今天陪你玩到底。” 吴蓉嬉皮笑脸地道:“别冲动,才刚开始了。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来到一家kfc,这时我才感觉有点饿了,唉,也不知钟灵儿在幽灵列车上饿不饿,那上面,是绝对没有东西吃的,钟灵儿啊钟灵儿,你一定要挺住,我明天就来找你…… “想吃什么尽管吃,”只见这丫头边四周张望边豪迈地说:“我来给你买单。” 我点了几个鸡翅与鸡腿,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我们还得排队,要是钟灵儿和吴乐乐在这儿多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吃鸡腿,我可以给她们来一杯她们喜欢喝的鲜橙汁…… “干什么?”前面一位女孩转过身来瞪了我一眼,我怔道:“什么?”那女孩嘴里嘀咕了两声,我正惊诧,那女孩突然转过身来,一巴掌朝我扇来,我忙朝后退去,怒道:“你干什么?乱打人!” “你摸我!”那女孩脱口而出,周围的人立即齐唰唰望了过来,那女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捂住嘴,瞪了我一眼,骂了句神经病就走了。 我瞠目结舌,半天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咯咯笑声,这才恍然大悟,正要训斥一旁幸灾乐祸的吴蓉,却听得她埋怨道:“小刀,你怎么这个样子,有我这个女朋友了你不够,还要去摸人家屁股……” 一旁的人顿然朝我投来极鄙夷的目光。 她知道我的名字!我紧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吴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露嘴了,忙捂住嘴,眼珠子珠了珠,嘿嘿笑道:“我听你女朋友说的——对了,跟你一块儿上车的那是你女朋友吧?” 我没理会她,准备掏钱买单,吴蓉抢先叫道:“我来我来……”然后拿出一张红牛递给收营员,大方地说:“不用找了。” 正吃着,突然听到收营员气呼呼地叫道:“谁这么可恶,给我一张冥币!” “嘻嘻……”吴蓉偷偷地笑了。 难道是她给的冥币?可是我明明看见她给的是一张人民币啊。 待她吃完东西,来到外头,我冷冷地说:“还有什么花招,你尽管使出来!本尊今天一定奉陪到底!” 吴蓉蓉想了想,大概没想出折磨我的法子,便说:“这样吧,想必你也知道那辆地铁不正常,说白了,那就是一辆幽灵列车,人一量上去,就等于上了冥道,有去无回。可你——为什么还想上去呢?” 我不假思索地说:“因为我朋友在上面。”吴蓉问:“她是你女朋友吗?”我说不是。吴蓉又问:“你愿意为她去死?”我想了想,由衷地道:“愿意。”吴蓉嘻嘻笑了,“你喜欢她。”我将身子转过一边,不置可否。吴蓉说:“这样吧,看你对她一往情深,我带你上去,不过你别后悔,因为极可能你会上去后就永远下不来了。”我坚定地道:“不后悔!” 正在这时,何硕与冉冉回来了,说他们找到了一条路,是从地下车场经过,并且到达一个非常凄凉的地铁站台。吴蓉朝何硕与冉冉看了看说:“你这俩只鬼还不错嘛。”然后对我说:“那辆幽灵列车要明天晚上十二点钟才来,我们就那个时候在站台等。而这段时间……”吴蓉将我全身上打量了一遍说:“你就陪我玩,让我开心了,我说不定会帮你。” 何硕与冉冉似乎很害怕吴蓉,我叫他们回到我的阴阳刀里,对吴蓉说:“你要我陪你玩,我奉陪到底。”吴蓉想了想说:“有点晚了,先去休息吧,明天白天再说。” 我们去了一家旅馆,各开了一间房。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一直等到将近中午十二点吴蓉才从她房里出来,叫我陪她去逛游乐场。整个下午一直陪她转转悠悠,玩旋转木马,海盗船,摩天轮,过山车,旋转茶杯等,甚至还去了鬼屋,而吴蓉一直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我不明白像吴蓉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这么爱玩,而且,她明明是人,为什么又自称是幽灵呢?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期间于封打了电话给我,问我们这儿的情况,我如实相告,于封说他们也遇到了一点麻烦,估计暂时无法前进。我问他是什么麻烦,他说一言难尽。 终于等到天黑,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火车站。吴蓉轻车熟路,带着我越过地下停车场,一直来到那个荒凉废弃的地铁站,因为幽灵列车还没来,我们双双站在站台上等。想着昨晚在这儿等车的是我和钟灵儿,而如今又换了一个人,又不知钟灵儿是生是死,我心里颇为惆怅。 我朝吴蓉看了一眼,她正面朝幽灵列车所来的方向翘首相望,她发现我在看她,略显羞涩地问:“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她问是什么问题,我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吴蓉笑了,偏着头问:“你说呢?”我说你是人,并且你对这幽灵列车很熟悉,一点也不害怕它,就像你每天坐公交一样,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吴蓉抬头望着上方,想了半天,终于严肃地向我吐出两个字:“不能。” 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我真想对她施行严刑逼供,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车鸣,我的心立即提了起来,紧紧望着车来的方向,一会儿,只见一辆绿色的列车从那方徐徐驶向过来,接而在我们面前倏地停下了,而且那门也哗地一声开了。 吴蓉朝我笑了一声,对我说:“我们上去吧。” 等车门一看,我激动不已,忙不迭跳了进去。...... 第302章鬼检票 车里的情形跟昨晚来时一模一样,乘客的数量好像不多,想必我们进的跟昨晚所进的不是同一间车厢,而那些乘客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木纳地望着前方,我和吴蓉相互看了一眼,急着朝里走去找钟灵儿。正在这时,前面突然跑过来几个人,我定晴一看,竟然是昨晚那几个小混混,我抓住其中一个混混问:“你们跑什么?莫非又在那边干了坏事?” “检票的来了!检票的来了!”他惊慌失措地叫着,当看清是我时,怔道:“是你?你不是会抓鬼吗?”我说是的,他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我的手臂说:“看到你真是太好了,这车上全是鬼,全是鬼……” “别怕,”我忙安慰他:“淡定,淡定,你跟着我,我等会儿带你下车。” “嗯!”他忙不迭点头,朝其他混混望去,却发现他们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我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是十*岁,穿着浅白色衬衫,留着碎发,鹅蛋形脸蛋,身材妙曼、白净而端庄,长得很漂亮……他忙说:“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这小子吓傻了。 正在这时,从那边车厢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皆穿制服,男的约四十来岁,身材微胖,女的二十多岁,身子修长笔直,手中捧着一块像是笔记本的东西,而那男人手中握着一支笔,十分威严的样子。 只见那男人来到一名乘客面前,那乘客自动伸出一只手来,男人的笔在那名乘客手掌点了一下,后面那名女子手中的本本便闪出一道白光,发出一声轻响,那男人于是又拿着笔朝另一名乘客手掌点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检票? 而那个混混一见其状,惊恐万状,扭头就要跑,却听得那男人大声说道:“都坐好,等我来检票!” 混混的脚跟顿时像生了根,再也移不动。 吴蓉说:“我们先坐下吧。” 于是,我们三人在一间空座位上坐下了,那混混害怕,紧挨着我坐。 吴蓉坐在我对面,手肘放在桌上,双手捧着脸,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我这时也忐忑不安地,因为我也是个人啊,不知我被检出是人时将会是什么样子,而我被吴蓉也看得极不自然,便问:“你看什么?” 吴蓉来了这么一句:“小伙子,你真帅!” 我冷冷地说:“那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嘿嘿,我差一点就要看上你了呢。”她直言不讳。 那个混混冷不防来了一句:“老大,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把妹?我很佩服你。” 一听他称我为老大,我又想起了米俊非。唉,不知那小子现在是生是死。 这时,那检票的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在我们面前站定了,那男的检票员看了看我和混混,脸上掠过一丝惊讶,而吴蓉这时伸出了手掌,检票员用笔在她手掌上点了一下,只见吴蓉的手掌上现出一道金色的阴阳图案,检查票微微一愣,朝吴蓉看了一眼,吴蓉朝他嫣然一笑,检查员没有说什么,然后朝我和混混这边走来。 混混将头死死垂了下去,身子筛糠似地颤抖,听得那检票员说:“拿出你的手来。”混混将手夹在双腿间,置若罔闻,那检票员眉头皱了一下,伸出手来,我不由抽了一口凉气,那只手臂骤然变长,一把将混混的手给提了下来,只见混混抬起头来,吓得冷汗涔涔面如土色,检票员伸笔在他手掌上轻轻一点,身后那女子手中的本本顿然发出一道红光,伴随着一阵尖锐的长啸,混混呀地一声,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检票员一把将混混提了起来,伸手往车窗外一挥,混混顿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车里的乘客齐刷刷朝这方望来,但只是望了一眼,又转过了身去,依然一脸地漠视。 我不由心惊胆战,这检票员也太猛了,就那样将混混甩了出去,那混混不被甩得粉身碎骨才怪! 看来不能被他检票,于是,我将头面向窗外,假装对检票不知情。 听得那检票员说:“检票。” 我像是全心全意地在欣赏着窗外秀丽的风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那检票员又提高了声音:“小伙子,检票了,请拿出你的手来!” 我想,我一旦拿出手来,就会被检出我是个人,一旦被他检出我是个人,就会被他扔出窗外,而一旦被他扔出窗外,我就无法去找钟灵儿——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钟灵儿被检票了吗? 这时,那检票员显然不耐烦了,像对付那混混一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手如铁铗,竟然抓得我的手臂无法动弹,我正想反抗,他的笔已点到了我的手掌上,只觉手掌一麻,接而听到那名女子手中的本本发出一声尖叫,也闪出了一道红光。 检票员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伸手就要来抓我,吴蓉连忙挡住了他,媚笑道:“他是我的跟班,跟我来这里办事,请多多包涵。”检票员竟然信了,看了我一眼后便走了,继续去检查下一名乘客。 我如释重负,待那一男一女去下面一节车厢后,我问吴蓉,为什么检票员给她检票时,她的手掌会出现一道金色的阴阳图案,吴蓉笑而不语,我急了,说你告诉我啊,吴蓉这才慢悠悠地说:“这是身份的象征,说了你也不会懂。”我又问:“那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在幽灵车上来去自如?” “你好笨哟!”吴蓉朝我看了看说:“别人说你特精明,可我觉得,你倒是笨笨的。” “别人?”我不由一怔,赶紧追问:“你指的别人是谁?” “我不告诉你。”吴蓉将偏脸向车外,趾高气扬。通过玻璃,我发现她在偷偷笑。我真是恨得牙牙痒,真想对她施以暴力,以发泄心中的愤懑,但是,这是在幽灵列车上,我显然不能这么做,为了钟灵儿,只得忍! “这票什么时候检查完?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了。”我起身要走,吴蓉抓住我的手硬是将我拉到座位上坐下了,对我说:“他们是从后面检过来的,如果你朋友还在这车上,那一定就在前面,你在这儿别动,我去前面找找看。”我忙说我也去,吴蓉压着我的肩,轻声说:“你别去,你是人,那个检票员本就对你没好感,你若再在他面前闪来闪去,他一气之下极可能将你扔出窗外,你最好在这儿别动,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她一说完起身便朝前面走去。 看着吴蓉的背影越去越远,我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么地没用,在这个时候,竟然束手无策!玛勒个壁的,真想大干一场啊,我宁愿与那名检票员大打出手,哪怕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也比我死坐在这儿干着急痛快! 而钟灵儿下落不明,更是让我心急如焚。 等了一会儿,见吴蓉还没有回来,我再也按捺不住了,这样让我干等着,我会疯掉的,不行,我一定要去找钟灵儿!想到这儿,我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身就朝前面冲。 一连走了好几节车厢,只见那两名检票员正在检票,而几个混混站在车厢的前头,凑在一块,惶恐不安。 我一眼发现钟灵儿也在其中,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再次狂跳起来,钟灵儿啊钟灵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正想冲过去,却见钟灵儿朝我摆手,示意我不要过去,我的脚步忙慢了下来,但依然情不自禁朝那边迈去,我终于找到钟灵儿了,我再也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万一她被检查出来是人而要被那个检票检票员扔出窗外,我就会与那个检票员拼命! 钟灵儿突然伸出食指在前面晃了晃,她已表示得很明白,叫我不要冲动,我便停在原地,心急如焚地紧紧盯着她。 那两名检票员越检越近,最后终于来到了钟灵儿与那帮混混面前,他们都背对着检票员不敢转过身来,检票员伸手一拉便将其中一个混混拉了过去,在他手上掌上点了一笔,那名女子手中的本本立即发出一道红光,接而是一声长啸,那名混混大惊失色,那检票员抓起那名混混随手一扔便将他扔了出去。 余下的几名混混吓得全倒了下去,甚至有两个还尿了裤子,却依依被那检票员都扔出了窗外。 最后,只余下钟灵儿了。...... 第303章弑鬼救女神为笑楠加更 我的手心捏了一把汗,钟灵儿主动将手掌伸了出去,那检票员伸手点上她的手掌,那名女子手中的本本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黄光,我的心一阵咯噔,正要冲上去,却听得那检票员对钟灵儿说:“你,跟我来。” 怎么检查钟灵儿时发出的是黄光呢?她是人,发出的应该是红光啊,正想跑过去,却发现钟灵儿朝我挥手,示意我坐下去,我忙坐到身旁一张空座上,只见那女子径直朝前面走去,一会儿消失在车头,而那检票员则转过身朝这方走来,钟灵儿则跟在他后面。 当钟灵儿经过我身边时,我忙站了起来,正想对钟灵儿说话,前面的检票员突然停了下来,机械般地转过身来,阴沉着脸盯向我,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正想发作,钟灵儿说:“检票员同志,你不是找我去有事吗?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那检票员这时才收回目光转过身继续朝前走,我想抓住钟灵儿的手,却被她打开了,低声对我说:“别冲动。”我只得紧紧地跟上。 朝前穿过几节车厢,突然发现刚才跟检票员一同检票的女检票员走了上来,我大感不妙,装作没看见她继续朝钟灵儿跟去,却被她挡住了。 “你去哪里?”女检票员问我。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有种全身发毛的感觉,努力镇静地道:“我去上厕所。”她直勾勾盯着我问:“你找得到厕所在哪里吗?”我说不就是在前面的门口边吗?女检票员诡异地笑道:“那不是,因为这车上的都是死人,死人是不会要上厕所的,所以这上面根本就没有厕所,看来你做阴阳师还不久。” “阴阳师?”我的心不由一动,如此说来,那吴蓉是阴阳师?而秦洛樱也是阴阳师,难道,她们是一伙的? “是是。”我强笑道:“我做阴阳师才不过几天,我师父就带我来这车上见识见识,可我师父不知去哪了,我又憋得慌,所以……” “说没有厕所,其实也不对,厕所有,不过被隐藏了,只有我们列车员才能找到,因为厕所就是通往外界的门,所以我可以带你去。”女检票员得意地望着我,像是我的救世主。 我朝钟灵儿所去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钟灵儿与那检票员都已不见了踪影,一时心急如焚,便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问她:“刚才我看见检票员带着一个女孩子在前面,怎么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就突然不见了呢?” “这个可不是你所关心的问题。”女检票员将手叉在裤袋里,冷若冰霜。 “那个女孩好像是人,不是鬼。”我在她耳边轻声说:“检票员竟然没有将她扔出窗外,我觉得很奇怪。” 女检票员哼了一声,发出一丝诡异的冷笑,然后对我说:“你跟我来,我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极冰冷的声音:“我的人你也敢碰?”我回头一看,见是吴蓉,那张一惯嘻嘻哈哈的脸这时变得异常的冷酷。女检票员的脸也陡然间变得异常地难看,与吴蓉对峙了一阵,最后转身悻悻地走了。 我问吴蓉去哪儿了,吴蓉对我恨铁不成钢般地道:“你真笨!她是鬼,她叫你跟她去,就会要了你的命!”我说我朋友被那男检票员给带走了,吴蓉问:“带去了哪儿?”我说去了前面,然后问吴蓉,男检票员为什么要带走钟灵儿,吴蓉说:“你朋友是人,检票员是鬼,鬼带人走,你说能有什么好事?是索命鬼会要了你朋友的命,若是色鬼,嘿嘿,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的心猛地一沉,钟灵儿有危险!忙朝着钟灵儿与那男检票员所去的方向跑去,可走了不到一节车箱,前面便没路了,面对我的是一面锈迹斑斑的铁壁。我急了,忙问吴蓉为什么会这样,吴蓉说:“前面是鬼的区域,你是人,当然看不见。” “可我朋友呢?”我心急如焚。 吴蓉说:“应该被带进去了。” 我明白了,只要有鬼引路,人就能到达鬼的区域。但是,我又去哪里找鬼来给我引路呢?我朝吴蓉看了看说:“你一定有办法进去,对不对?” 吴蓉双手插在裤袋里,抬头望着车箱顶,不置可否。我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叫道:“快帮我!”吴蓉秀眉微蹙,推开我的手说:“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问她什么条件,吴蓉说:“听说你有一把刀叫阴阳刀,借来我看看。” 我突然明白了,望着吴蓉极失望地道:“你是秦洛樱的人?是她叫你来抢我的阴阳刀的,对不对?” “咦?我可没抢。”吴蓉慢悠悠地说:“那阴阳刀,你可以不给我看,不过,你朋友,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我想,若她真跟秦洛樱为一丘之貉,这应该就是吴蓉的最终目的,为了我的阴阳刀。秦洛樱见我将僵尸王打败,知晓我的厉害,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敢硬抢,故才使出这下三烂伎俩引我们上幽灵列车,逼我交出阴阳刀。 犹豫了两秒,我将阴阳刀拿了出来。吴蓉一看见阴阳刀,眼中射过一丝亮光,惊喜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刀?”她说着便来拿刀,谁知刚碰到阴阳刀,呀地一声立即将手缩了回去,惊道:“怎么这么冰!” 我疑惑了,她既然是秦洛樱的人,应该知道这阴阳刀是冰冷刺骨的,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难道她并不是秦洛樱的人?那么她又是谁派来的? 正在这时,那名女检票员走了过来,冲我们喝道:“谁叫你们来这里的?难道身为阴阳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待她来到了我们面前,冷冷地对吴蓉说:“你们马上离开这辆车,不然,休怪我不给你面子!” 吴蓉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但也并没有发作,而钟灵儿被男检票员带走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已经……我越想越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持阴阳刀倏地朝女检票员的脖子划去。女检票员惊叫一声,立即化为一缕黑烟灰飞烟灭。吴蓉瞠目结舌,瞪大眼睛道:“你……你杀了她?”我已不想跟她废话,目前救人要紧,心中默念了秦洛樱教我的那道口诀,握紧阴阳刀用力朝面前的铁壁刺去,一道白光闪过,铁壁像一面镜子四分五裂,面前顿然出现了一条通道。 看来我猜得没错,我们人之所以进不了鬼的区域,是因为我们面前有一道无形之门,只要破了这门,我们就可以进入鬼域。 吴蓉看见我打开了这道无形之门,惊讶不已,而我没有再多的时间,提步便朝前冲去。 走了两节车厢,面前出现一间餐厅,继续朝前走了一会儿,面前出现一条走廊,走廊两旁是房间,就像进入了一家宾馆。 来到一间房门前,里面果然有人的声音。 听得钟灵儿说:“我不可能答应你,所以,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哼,这可由不得你了,”又听得那检票员说:“现在你在我这儿,如果没有我,你就永远下不了车!” “就算下不了车,我也不会答应你的。”钟灵儿语气非常坚定。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给我站住!你若敢动我分毫,我朋友就会来将你这辆车给翻了!” “你朋友?你说的是那两个阴阳师?” “对。” “哼,只要我轻轻一扔,就可以将他们扔出车外,而且,可以将他们扔进任意我想扔的地方,比如沙漠、悬崖……” “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那个人?他连阴阳师都不是,还想跟我斗?我倒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不过,现在,嘿嘿,我已有一百多年没有碰过活女人了,今天看来是我的幸运日……” 我怒不可遏,猛然一脚朝门踢去,这木碴似的门顿然被我一脚踢开了,只见那检票员正要朝钟灵儿扑去,我大喝道:“住手!” 钟灵儿一看到我,微微一笑,像是在说,你终于来了。 而那检票员愤怒地转过身来,紧紧瞪着我:“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冷冷地道:“我自然有办法进来,妖孽,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检票员倏地朝我扑了上来,伸手便朝我衣领抓来,我忙一掌劈出,顿然将他劈退了两步,他双目喷火,再次咆哮着朝我扑来。 担心这恶鬼会伤害到钟灵儿,我故意跳到了门边,正想跳出门去,他却如风一般跳了上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顿然一股刺骨的寒冷刺入骨髓,我的手臂似乎要麻木了,钟灵儿手持一张黄符倏地贴在检票员背上,检票员浑身一震,双目尽鼓,钟灵儿拿出黑色袋子迅速地朝他头上罩去,恶鬼惨叫一声顿然被吸进了黑色袋子里,化为了一缕黑烟。 吴蓉这时走了过来,秀眉紧锁。...... 第304章再陷异世为于封兄加更 吴蓉说:“车上两名检票员,一名被你们灭了,一名被你们收了,没有了检票员,这幽灵列车上将会大乱。” 钟灵儿冷酷地说:“这辆行驶在地狱的列车竟然来到人间,它本该就得在人间消失,不知有多少人误上幽灵列车而死亡,那两名检票员是罪魁祸首,他们被灭,也是罪有应得。”钟灵儿说到这儿,望向吴蓉问:“你跟这幽灵列车是什么关系?” “我?”吴蓉强笑道:“我跟它会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跟你们一样错上了这辆车而已。” “你是故意上来的。”钟灵儿说。 “好了,既然你们把两名检票员都搞定了,我也该闪人了,再见。”吴蓉见情势不对,说完就走,我忙冲她问:“你知道怎么离开这辆车吗?”吴蓉停下来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这个——你们应该不用问我吧?”钟灵儿说:“我也不知道。” “真的?”吴蓉眼中掠过一丝惊喜,“那就太好了,咱们——永别了!”她说完便飞快地朝前跑去,像兔子一样没多大会儿便不见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和钟灵儿之所以上了幽灵列车,一定是受吴蓉指引,她的目的是想把我们困在这车上。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我被车阴带下了车,她也紧跟着下了车,因为她爱贪玩,先是耍弄了我一番,然后又与我上了幽灵列车,而我和钟灵儿将两名检票员给灭了,显然这也超出了她的意外,所以刚才她还沮丧了一阵,可得知钟灵儿也不知怎么下车时,她又反忧为喜,于是欢喜离去。 难道我和钟灵儿就要被困死在这幽灵列车上吗?我突然想起那名女检票员说厕所就是通往外界的门,那么我们只要找到厕所就能离开这辆幽灵列车。 我把这事跟钟灵儿说了,钟灵儿若有所思,咬破了自己的食指,飞快地在铁壁上画了一个“勅”,口中亦念着一道咒语,那“勅”骤然发出一道金光,并且这道金光像是流水一样朝铁壁四面缓缓“流”去。这面铁壁立即换了颜色,变得污锈斑斑、残破不堪。 那道金光朝四周漫延了约四五米远时停了下来,在离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门。我和钟灵儿心中一喜,忙走了过去,我将门轻轻一推,门开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冷气库,里面又漆黑一团,我一把将门关上了,对钟灵儿说:“这里里太阴森,估计不是厕所,更不会是离开这车子的门。” 钟灵儿说:“这是这辆车上唯一通往外界的门,不管这里能不能离开,都得试一试。” “万一这是通往地狱的门呢?那咱们就是真正地有去无回了!” 钟灵儿望着那扇门,也有所犹豫。我想起我被车阴带下车时,她只是叫我闭上眼睛,不过两秒钟我就出去了,车阴是怎么做到的呢?我现在恨极了吴蓉,若不是她灭了车阴,说不定我还能叫车阴帮我和钟灵儿离开这儿呢。又想起了何硕与冉冉,他们是鬼,应该可以找到那扇通往外界的门,于是,我将他们召唤了出来,叫他们马上去找门。 十来分钟后,何硕与冉冉回来了,说没有找到门,除了我们面前的这一扇。我说我们得去找吴蓉,她一定知道从哪儿离开。钟灵儿说:“她不会说。”我说她若不说,我们可以用一些手段让她说。钟灵儿说:“不必了,就从这门出去。”她说着便去拉门,我忙挡着她说:“这门我还是觉得太邪,心里不踏实,要不让何硕与冉冉先去试试。” “不用了。”钟灵儿推开门,自顾自地拉开了门,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了进去。 而她的身子刚一踏进去便淹没于黑暗之中,我叫了两声,没有应,我伸手去摸,没摸着。我急了,忙叫何硕与冉冉回我的阴阳刀里,拉开门提步迈了进去。 可是,我的脚刚踏出去,脚下一空,我惊叫了一声,身子骤然朝下跌。 “轰!”我从三楼径直掉了下来,掉在满是灰尘的泥地上。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受伤。 我忙站了起来,张眼一望,顿时全身惊在当场,我的眼前,竟然是一片灰色,也是一片废墟,而且,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我又朝上望去,上面空荡荡地,这是在哪里呢?钟灵儿呢? “小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我忙回过头去,见是钟灵儿。她站在离我两米外的地方,正怔怔地望着我,而她脸上,也写满惊讶与疑惑。 能看见钟灵儿太好了,我快步走了过去,问她这是什么地方,钟灵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估计不是人间。” 难道这是在阴间? 我说我们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钟灵儿说好,于是,我们朝着一间破烂的大门走了出去。 一到外头,我和钟灵儿惊呆了,我们竟然站在一处高台上,放眼望去,下面是数条街道,街道上两旁全是半塌的高楼大厦,而每隔大约一百米的样子,便出现一座十字路口,这放眼整个天下,就像是一盘无边无际的象棋——不,更像是一座迷宫。 这就让我想起了一个画面,就是好莱坞里的丧失片里有着这样的画面,破楼一幢接着一幢,就是没看见人。不过,在电影里偶尔还会看见几具丧尸走来走去,但是在这儿,别说丧尸了,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不对!下面有人。 只见在高台下,有几个小孩正在拿石头扔一个老太婆。老太婆蹲在那儿用手挡住头,显得十分地可怜。我与钟灵儿相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跳了下去。 那些小孩都蓬头垢面地,穿得极其破烂,像是一个个无家可归的野孩子,他们不断地用石头丢向老太婆,口中还怨恨地骂道:“巫婆!”“邪灵!”“魔鬼!” 老太婆不回手也不回嘴,只是蹲在那儿抱着头一声不吭。 我冲那些小孩叫道:“住手!” 那些小孩闻声停了下来,齐怔怔地望着我,我伸手指着他们再次喝道:“快走!”他们相互望了一眼,突然齐叫了一声:“鬼呀——”然后一哄而散。 尼玛,本尊是鬼?那这世上还有人吗? 我和钟灵儿慢慢地朝着那老太婆走去,在走到离她一米远的时候,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当看到她的脸时,我和钟灵儿齐咯噔了一下,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垢迹斑斑、颧骨高高凸起,眼睛深深陷了进去,乍看还以为是一具干尸。 真是可怜啊,想必这个老太婆在这儿吃尽了苦头,饱经风霜,任何人看了都会心酸。 钟灵儿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去轻轻地问:“奶奶,这是什么地方?” 老太婆抬眼看着钟灵儿,慢腾腾地站了起来,而她的腰直不起来,原来是一个驼背。 “这儿是一个充满咒怨的地方。”老太婆嘶哑地说:“也是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 我说,我们既然能来这儿,就一定能回去。 老太婆又抬眼看了看我,半眯着眼睛想了一阵,低沉沉地说:“对,是能回去,不过,很难很难。” 我与钟灵儿相互望了一眼,钟灵儿忙问:“那怎么样才能回去呢?” 老太婆摇了摇头,缓缓地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她说完重重地咳了两声,我真担心她这样咳下去会咳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嗝屁了。 钟灵儿走上去轻轻拍着老太婆的背,连声说:“您别急,别急……” 我真佩服钟灵儿,说实话,这个老太婆因为太瘦太丑,我看到都感觉心惊胆战地,要不是为了从她这儿找出路,我真是有多远跑多远,而钟灵儿不但不怕,还给她拍背! 真是一个胆大善良的好姑娘啊! “我不急。”老太婆说:“我只是口渴。”她看着钟灵儿问:“你能给我打点水来喝吗?”我忙问:“哪儿有水?我去给你打。” 老太婆伸手朝前面指了指说:“前面第二个十字路口,朝右走,那儿有一口水井。” 我看着她的手傻了,这是怎样的一只手啊,简直就是皮包骨,鸡爪! “小刀,你去打水。”钟灵儿朝我望了一眼,我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转身朝前面跑去。跑至第二个十字路口,朝右走了约十来米,发现那儿果然有一口井。我走到井边里面一望,有水,不过水位于井下十米之深了,而且,那水看起来黑黝黝地,也不知能不能喝。 但是,有水喝总比没水喝好,人要是渴了,连尿都能救命,还有什么水不能喝的? 正巧井边有一只吊有长绳的木桶,我拿着绳子的一头将木桶丢了下去,“砰!”地一声,发出极重的一声脆响。我动了动绳子,水桶里开始灌水。当灌到一半时,水桶骤然往下沉,就像是一只鱼咬住了鱼钩,浮标猛地往下沉去。 而这时,好像水下面有一只手抓住了水桶,一个劲地往下拉。...... 第305章故事 幸亏这绳子够强,不然我也被它给拉了下去了。我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暗想,这水井下面一定有东西,说不定是一只千年鲤鱼精呢,待本尊弄上来做烧烤! 于是,我抓紧了绳子的一头,用力往上拉。对方的力气非常大,我差一点就要被它给拉了下去,最后我大吼一声,用力扯了一下,对方骤然放手,我手上一松,身子猛地朝后坐去,卟嗵一声,差一点屁股开花。 “靠你大爷的!”我边骂边跳了起来,走到井边一看,里面的水正在急速地打着转向上冲,像是一股龙卷风,我呀地一声,忙朝后退去,那股水猛然冲到了空中,然后又如倾盆大雨一般倒了下来,打在我身上,生痛生痛、啪凉啪凉。 见鬼见得多了,我对这事也习以为常,小心翼翼地走到井边,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立马打了一桶水上来,然后指着井里骂:“里面的妖怪,有种的你给本尊出来,是母的爷干了你,是公的爷阉了你!” 里面的水骤然旋转起来,我提起桶子转身便跑。 跑出十来米,我回头望了一眼,猛然发现一只黑色的骷髅从井里冒了出来,正朝着我直勾勾地望着,当我朝它望去时,它立即将头缩了下去。 “卟嗵!”一声,从井里传出一阵沉重的水响,想必是那只黑骷髅跳进了水里去了。 跟青蛙似的! 我揉了揉眼睛,我没看花眼吧?暗想,那口水井非比寻常定有古怪,此地不宜久留,快溜! 回到钟灵儿与老太婆那儿,我重重地将水桶放到老太婆面前,挽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对老太婆说:“喝吧,好不容易打来的。” 钟灵儿朝水桶里的水看了看,突然咦道:“这儿怎么有一只蝴蝶结?” 我朝桶里一望,果然,水面上飘着一只黑色的蝴蝶结,像是一只蝴蝶在上面游荡。我将蝴蝶结从水桶里提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疑惑地道:“这只蝴蝶结看起来还挺新鲜的。” 老太婆变戏法地手中多了一只破碗,用破碗在水桶里勺了一碗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喝完后望向我和钟灵儿问:“你们喝吗?”我和钟灵儿忙不迭摇头:“不喝不喝。” 喝完水后,老太婆微微笑了,欢快地说:“你俩是好孩子,我想你们一定可以走出这儿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的。” 我忙问怎么样才能走出这儿。老太婆清了清喉咙,抬高声音说:“我喝了一口水,感觉好多了,我先告诉你们这个地方的由来。” 每一个特别的地方,都有一个特别的故事,而这个充满咒怨之气的鬼地方,也有着一段非常悲惨而恐怖的故事。 从这儿纵横交错的公路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可以看出,这儿曾经是一座经济非常发达的城市。 那一天,有一名从苗疆而来的少女出现在街头,立即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她是那么地纯洁、美丽,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又像是池塘里的芙蓉,香气袭人、完美无瑕。 老太婆说:“因为她太过耀眼,太出众,被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盯上了,结果,她被追逐过,被折磨过,因为她誓死要悍卫自己的尊言与清白,听说被放干了血,最后投井自杀了。” 我怔道:“难道她自杀的地方是我刚才给你打水的那口水井?” 老太婆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说:“这个我不清楚,这儿有好几百口水井,到底是哪一口,我也不清楚了。” 钟灵儿问:“这跟这座城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老太婆望着钟灵儿,一字一字地说:“那位少女来自苗疆,她懂下蛊。因为当她遭到那帮人欺凌时,别人都袖手旁观,她很愤怒,所以在死时下了一种蛊,并且还诅咒了这座城市,又因为她怨气极重,所以,这一座城市在一夜间充满了她的咒怨,也就是在一夜之间,这座繁华的城市变成荒芜之地。城市里的人也突然消失不见。经过年长日久,这儿的房子在风吹雨打中一座一座坍塌了,最后变成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与钟灵儿相互望了一眼,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老太婆又咳了两声,沉重地说:“听说,来到这儿的人,都有来无回。不过,也有一种说法,只要能将那名少女的尸骨找到,并且将她移出水井,她所下的咒怨就会在这座城市消失,那么来到这儿的人就可以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我放眼望去,十字街一直朝天边漫延,无穷无尽,刚才这老太婆说这儿的水井有几百口,这该怎么去找呢? “好了,天要黑了,我得走了。”老太婆边说边朝前面走去,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转了一个弯,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突然,一阵笛声从天边传了过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天色也越来越暗,渐渐地,眼前完全暗了下来,一切灰沉沉地,只可勉强看得面前一丈外的地方。 我与钟灵儿下意识地相互靠近了一些,我说,这儿有意思,天黑是用笛子来控制的。钟灵儿说,小心点,真不知这儿会出什么变故。我脱口而出:“怕什么啊,老太婆不是说这儿的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嘛……不对!”我与钟灵儿望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那老太婆与那些小孩子也是人!” 也就是说,这座荒凉的城市里,其实是有人的!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正惊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十七八岁,穿着黑衣朝我们这方跑来,面色慌张,不时朝后方望。她身材倩丽妙曼,亭亭玉立、凹凸有致,而她的脸,因为光线太灰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后面立即出现了四五名男子,那些男子赤着上身,印有纹身,吹着口哨,叫喊着朝那名女子追来。那名女子对我和钟灵儿熟视无睹,与我擦肩而过,我听到了她焦急而慌张的抽泣声。我伸手挡在那些男子面前,大声喝道:“站住!” 但是,那些男子从我身上穿了过去。 钟灵儿惊讶地望着我。 我明白了。 钟灵儿问:“怎么了?”我说我看到她了。钟灵儿问是谁,我说老太婆所说的苗疆少女,她在被一帮男子追赶。钟灵儿说:“那这应该是她生前在这儿留下的幻影。” 为什么这幻影我看得到,而钟灵儿却没看见? 我们继续朝前走了一阵,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呼救声,我与钟灵儿不约而同地朝着呼救的方向跑去,只见一堵墙下,刚才那几名男子将苗疆少女堵住了,狞笑着,在她身上乱摸。 钟灵儿恨恨地骂了一声,厉声叫道:“住手!” 那些男子闻声朝这方望了过来,转身朝钟灵儿扑来,我吃了一惊,忙跳了上去朝那些男子迎去,但是,我刚要与他们对上时,他们全都像光一般消失了。 苗疆少女缓缓蹲下身去,捂着脸呜呜大哭。 钟灵儿说:“她笑了,她对我笑了。” 我怔道:“她明明在哭,哪里笑了?” 突然,苗疆少女站了起来,提腿朝前飞奔而去。我忙追了上去,追了一阵,她却渐渐地消失了。我忙跑到她消失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正在这时,又有一阵笛声从天边传了过来,随着声音愈来愈近,眼前的一切渐渐明亮了起来,虽然一切还是灰色的,但与刚才相比要亮了很多。 我环顾四周,骤然发现,钟灵儿也不见了。我大吃一惊,忙大声叫道:“灵儿!” 声音在长街上久久回荡,但是,却听不到钟灵儿回应。我急了,忙朝回跑,跑到钟灵儿刚才所在的地方,却发现钟灵儿并不在那儿,我又叫了两声,依然没有钟灵儿的回应。我急了,悔不该没跟钟灵儿说一声就去追苗疆少女,我真该死! 不对,我闻到了一种类似茉莉花的清香,这是钟灵儿身上的香气!既然我能闻到她的香气,那么她一定在这附近,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她呢? 我站在原地,突然很担心很担心,真担心永远看不到她了!我一直闻着她身上的那股清香,不敢走得太远。 大约过了半个来小时,随着又一阵笛声的响起,天空又暗了下来。我急急地叫道:“灵儿!灵儿!” “我在这儿。”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我忙回过头去,只见钟灵儿站在我身后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灵儿!”我一把抱住了她,生怕她再失踪了,钟灵儿大叫:“放开我!抱得我痛死了!”我说不放,我死也不放。钟灵儿生气地说:“你再不放,我叫非礼了!” 我只得放开钟灵儿,钟灵儿气哼哼地问:“刚才你去哪儿了?”我说我见那苗疆少女走了,我去追她,可是追着追着她不见了,回来时你也不见了。 “你看见她走了?”钟灵儿秀眉紧锁,半信半疑地说:“可我明明看见她一直站在那儿。” “难道我们看见的不是同一个人?”...... 第306章井底亡魂 钟灵儿朝前走了两步,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然后说:“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我边走边问,你没看见我了,怎么一直站在这儿没去别的地方找我呢?钟灵儿说,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汗臭,就判定你一定在这附近,所以我就在这儿等你来找我。 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丫头,跟我一样聪明! 钟灵儿又说:“以后没我的同意,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许擅自离开,而且不能离我三米远。” “好。”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人的背影,娉娉婷婷、弱柳扶风,犹如荷花入水渐隐渐没!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是苗疆少女! 我轻声问钟灵儿:“灵儿,你看到她了吗?” 钟灵儿说:“看到了。” 我们不约而同慢慢地跟了上去,苗疆少女一直朝前走,也没有回过头,直到在一座古井前面停了下来。 而那座古井,竟是我给老太婆打水的那口井! 难道这就是她跳下去的那口井? 突然,苗疆少女回头朝我们这方看了一眼,嘴角发出一丝极诡异的微笑,然后纵身一跳,身子顿然淹没在水井里! 我和钟灵儿跑到井边,只见井水黝黑,却也风平浪静。我说,那个苗疆少女自杀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口井了。钟灵儿望着井底久久没说一句话。 按照老太婆所说,只要能将苗疆少女的尸骨找到,并且将她移出水井,她所下的咒怨就会在这座城市消失,那么我和钟灵儿就可以回到我们原来的地方。 我问钟灵儿:“咱们现在开始淘井吗?”钟灵儿说:“这井里的确有一只亡魂,可是,这只亡魂隐藏得很深,我竟然看不出它到底是属什么,很诡异。”我说亡魂还能属什么,不就是一只鬼么?钟灵儿说:“不,亡魂不仅是鬼。” 亡魂,又称鬼魂、亡灵、幽灵、幽魂,被一些人认为是死亡后所留下的的灵体。台湾人称游荡在外的鬼为“好兄弟”,避讳直称鬼;香港人则称之为“污漕嘢”、“邋遢嘢”(污蔑的东西)。 不是鬼又会是什么?难道是妖精?或者僵尸? “对了,我刚才来这儿打水,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我将我看见会自个儿冲上天的那股水以及那具黑色的骷髅说了,钟灵儿秀眉紧蹙,良久才说:“这样的话,这井里的这只亡魂很不简单,它给我们看了它生前的幻影,又将我们引到这儿来,目的就是要我俩将它从井里给淘上来。” 这不是与老太婆所说的话自相矛盾了吗?老太婆说,只要将它的尸骨从井里弄出来,这座城市的咒怨就会消失,而这座城市的咒怨是拜它所赐,它怎么会愿意让这儿的咒怨消失?若是我因恨而诅咒了一个地方,我恨不得这个地方永远被诅咒下去,怎么还会有意让别人来破除这道诅咒? 我将心中的疑惑跟钟灵儿说了,钟灵儿若有所思,缓缓地说:“极可能是她因为在这儿许下了太多的怨恨,罪孽深重,导致在水井里也无法超生,所以她也想给自己解脱。” 这个解释也说得过去,但我总感觉怪怪地。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将它的尸骨给弄出来呢?” 钟灵儿说:“既然这是我们能离开这儿的一条途径,是好是坏,我们都得试一试。” 主意已决,就得开始行动了。要想将井底的尸骨给弄出来,得先将水淘干了。 于是,我去将那只水桶又提了过来,刚要将水桶丢下去,突然一阵笛声传了过来,慢慢地,四周又变得光亮,只是一切灰色一片,令人看了心里不爽。 “开始吧。”钟灵儿说。 我说这口井太邪,你离这水井远一点,然后将水桶丢了进去,先抓着绳子的一头停了几秒钟,见下面没有反应,便打了一桶水上来倒在地上。钟灵儿要过来帮忙,我忙说:“你别来,这种粗活还是让我这个男人来做好了。”钟灵儿笑道:“真担心会累坏了你啊。”我说没事,这丁点的事儿就能累坏我,以后还能成大事吗? 看见钟灵儿笑了,我的心里异常地开心而兴奋。她的笑像百合花开,美丽迷人。 打了好几桶水上来,下面的水位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减,我正郁闷,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和钟灵儿回头一看,先前用石头打老太婆的那几个小孩跑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我和钟灵儿打来,边打边骂:“恶魔!恶魔!” “兔崽子!”我边躲避着石头边指着那些小孩骂道:“快滚,再胡闹,休怪本尊对你们不客气!”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小孩说:“你们是恶魔,要将井里的邪灵放出来,我们不许你们放!” 我恼火了,猛地跳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小孩的胳膊有意板下脸恐吓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破你的头!” 其他的小孩都惊呆了,傻傻地望着我。 “放开我!”小孩在我手里不断挣扎。 我用力推开了他,骂道:“都回去,再在这儿打闹,都将你们丢到井里面去!” “啊!”那些小孩惊叫了一声,惊慌失措撒腿便跑,转眼全都不见了踪影。 我拍了拍双手,边走回来边说:“这些混蛋,敢在我面前撒野,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年本尊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时候,他们都还在你们娘胎里没出生呢!” 钟灵儿责备道:“你就这点出息?净欺负小孩!” 我说不是我欺负他们,而是他们太胡闹,其实我挺喜欢小孩的。 “是吗?”钟灵儿似笑非笑地说:“那你说出两个你喜欢的小孩的名字来。” 我想了想,好像我很久没接触过小孩了,钟灵儿卟哧笑道:“你呀,一点爱心也没有,以后遇见小孩了,要好心好气地跟他们讲,不要以为自己比他们大就拿拳头相威胁。”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提起水桶,准备将水桶丢下去继续淘水,突然发现,下面的水位竟然浅了一大截! 见鬼了!敢情这水井有漏洞啊,里面的水自儿流了? 钟灵儿走过来朝水井里看了看,也一脸地惊讶,沉重地说:“这极可能是井里的幽灵做的。” 我说它有这本事,怎么不将井里的水放开,然后自个儿跳上来? 钟灵儿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便说:“你继续。” 我将水桶丢了下去,发现竟然到底了,弄了半天才弄上来一丁点儿的水,我说:“水位太浅,水弄不上来。”钟灵儿说:“那只有下去摸了。” 去井里摸尸骨?我不由一阵抖缩。 小时候,非常喜欢去田里抓泥鳅,也很喜欢去池塘里摸田螺,但是现在要去井里摸死人的骨头,这叫我情何以堪! “啾……”一阵笛声再次传了过来,眼前的一切又暗了下来。 现在好了,井里就整个黑乎乎地更碜人了。 钟灵儿催促说,下去啊,我说我有点怕。钟灵儿笑道:“还有你怕的东西?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我说别开玩笑了,说算是玉皇大帝也怕王母娘娘了,我就没怕的东西?钟灵儿说:“那行,我下去吧。” “别别!”我立即说:“还是我去吧。” 这口水井太诡异,谁知道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极可能是一间地狱之门,我宁愿我去赴死,也不要钟灵儿受到伤害。 现在因火水已到底,这口井竟然两三丈深。我说这水井这么深,怎么下去呀?钟灵儿说:“你抓着绳子的一头,我放你下去。” 于是,我拿着绳子的一头慢慢地滑了下去,一到下面,一种冷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而且,这下面的水位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浅,竟然齐了膝盖,水也冰凉冰凉,简直要冰到骨头里去了。 钟灵儿在上面问:“下面怎么样?” 我怕她担心我,高声应道:“很凉快!” 钟灵儿说:“那你快点摸,早点上来。” 我挽起袖子朝水里摸,摸了一阵,里面的水慢慢地转了起来,好像下面有一条鱼游来游去。想起那具爬到井口的黑色骷髅,现在极可能就在这水里,我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笑声,我忙回过头去,只看见黑漆漆的井壁,哪里有什么人? 不对,脚下好像在动,我想踢,那东西一把抓住了我的腿,我吃了一惊,忙将腿提上来,当踢出水面时,发现竟然是一只骷髅手! “尼玛!”我一阵头皮发麻,忙去甩脚,但是那骷髅手将我的腿抓得紧紧地,怎么甩也甩不掉,我暗想,难道这就是那苗疆少女的骷髅?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心平气和地说:“姑娘,我是来救你上去的,你别调戏我啊。” “嘻嘻。”又一阵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而脚下抓着我的那只骷髅手松开了。我忙转过身去,“呀”地一声,身子条件反射般地骤然朝后退去,重重地撞在井壁上。 我面前猛然出现了一具黑色骷髅,跟我齐肩高,这时咧着嘴正朝着我笑。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头发根根竖起,连思维瞬间都停顿了。 “小刀!”钟灵儿大上面叫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嘘——”黑色骷髅将骷髅手放到嘴边朝着我嘘了一声,又伸出食指在面前晃了晃,示意我不要做声。...... 第307章邪门事 我这时真是震惊到了极点,这具骷髅也太他玛的诡异了,不但会动,会笑,还富有表情,我分明看到她正在对我偷偷地笑。不知它会不会说话。 “小刀!”钟灵儿又急急叫了一声。 “哎——”我边紧盯着黑色骷髅边应了一声,声音明显在颤抖。 钟灵儿忙问:“你在下面怎么了?” 黑色骷髅低声说:“别告诉她,我们先玩玩。” 玩你玛!它竟然真的会说话!我真想骂它一句啊,这时候本尊还有心情陪你玩,那本尊就是神经病!我颤颤抖抖地说:“美丽的姑娘,你大发慈悲,别玩我了,我下来不是为了救你上去吗?你何必要来吓我?” “嘿嘿。”黑色骷髅又笑了,伸手朝上面指了指。 我抬头朝上方望去,这一望,大吃一惊,钟灵儿这时在井边正焦急地朝下望,而她后面,赫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人影! 由于光线太黑暗,我只看见上面影影绰绰有条人影,而那人影,似曾相识。我生怕那人会对钟灵儿下毒手,慌忙叫道:“灵儿小心!后面有人!”钟灵儿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怔了一下,但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吓。而那条人影也慢慢地朝井边靠了过来,当我看到她那微驼的背时,这才想起,是那个老太婆。 “别逗了。”老太婆对黑色骷髅说:“时间不久了,在笛声响起之前,必须得上来。” “上去!上去!”黑色骷髅显然也急了,伸出五爪像壁虎一样不断地朝上爬,一下就爬到井口了。 “呀!”钟灵儿吃了一惊。 黑色骷髅也“啊”地一声惊呼从上面突然掉了下来,我忙闪开,“卟嗵”一声,它重重地落在水里,激起水花四溅。 “快上来。”老太婆又说:“在天亮之前你若没上来,只怕以后永远也上不来了!” 我大吃一惊,又听到钟灵儿急急地叫道:“抓住绳子!”我看了眼黑色骷髅,它也看了我一眼,我俩不约而同地朝绳子抓去,这家伙速度极快,抢在我前面将绳子抓住了。我急了,一脚踢开了它,抓住绳子的一头朝钟灵儿叫道:“快拉我上去!” 钟灵儿猛地用力将我拉上了一米高。 “王八蛋!”黑色骷髅骂了一声,从水里跳了起来,腾身便抱住了我的一只大腿。我毛骨悚然,使劲甩腿,想将它甩下去,但是它将我的腿抱得紧紧地,像荡秋千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而且,它还沿着我的腿渐渐地往上爬,我一阵毛骨悚然,朝钟灵儿大声叫道:“快拉!” “你太沉了!”钟灵儿埋怨道:“你怎么这么重啊?” 我说当然重了,你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跟一只鬼! 那只骷髅不知什么时候已爬到我背上来了,嘿嘿笑道:“我不是鬼,我是幽灵。” 去你妈的幽灵!我挥拳就朝后打去,它灵巧地将头偏开了,并且抱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嘻嘻笑道:“你要是救我上去了,我就嫁给你!” 尼玛,本尊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娶你这个骷髅做老婆!况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要你这骷髅来做甚? 突然,一阵笛声从天边传了过来,一缕光从天边徐徐漫延了过来,老太婆急急地大叫:“快!快!待光照到这儿还没上来的话,他们就得永远呆在井里了!” 我急得大叫:“你只顾说话,你也来拉啊!” 老太婆说:“我这么一大把骨头了哪还有力气拉?” 听得钟灵儿轻喝一声,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力从绳子那一头传了过来,当那道光射到这井上时,我和黑色骷髅同时被拉出了井口。 我一头倒在地上,如释重负。 钟灵儿也坐在一丈外的地上,气喘吁吁。 黑色骷髅从头上一跃而起,不断地旋转,边旋转边叫:“我终于上来了!我终于上来了!哦耶——”转着转着,骤然一道强光从她身上发射开来,像是一道激光,瞬间将这个世界给照亮了,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我们出现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 钟灵儿站在我背后,正惊讶地望着我。 “刚才……你去了没?”我轻声问。 钟灵儿点了点头。 我问刚才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啊? 钟灵儿沉重地说:“我俩都进入了魔笛的世界里,我想我俩做了一件大错事!” “错事?” “对。”钟灵儿说:“那只黑色的骷髅恐怕是一只怨灵,一直被封印在那道水井里,它利用笛声引得我们到了那儿,又有意让那个老巫婆编了一个故事来骗我们,并且还说,只有将那只骷髅弄出水井我们才可以离开,目的要我俩去解除那道封在水井上面的封印。”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只黑色骷髅爬到井口时就又掉了下去,原来它根本就爬不出。 而那些小孩所说的话也都是对的,那个老太婆的确是一个巫婆,我和钟灵儿也因为在“释放”怨灵,才被他们骂为恶魔。 我说,现在我们已铸成大错,接下来该怎么办? 钟灵儿轻叹了一声,缓缓地说:“但愿那只怨灵不会太凶狠,不要为祸人间,不然我俩也成了罪人了!” “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是从幽灵列车上去了那个魔笛所在的世界,按理来说,我们要回来,也应该先回幽灵列车吧?” 钟灵儿想了想,说这可能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我们被算计了,对方的目的是让我们“救”出井里的那只黑色骷髅。 我突然想起,那只黑色骷髅在我背上时说它不是鬼,是幽灵,而吴蓉也自称为幽灵,那么,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难道,吴蓉就是黑色骷髅? 这时天已微亮,我见钟灵儿一脸倦色,也没心情去坐火车了,去火车站外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后,我打电话给于封,问他与沐蓝蓝到了哪里,于封说还在陕西,我问他怎么这么慢,难道一个晚上都没有走?于封说:“我跟你说过,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估计这两天都动不了身。”我问他是什么麻烦,于封说:“一件断头案,特诡异的事。警察破不了案,估计需要你和钟灵儿来看看。”我又问到底是怎样的一件断头案,于封说:“一言难尽,你们来了再说。” 我将这事跟钟灵儿说了,钟灵儿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去于封那儿,也别坐火车了。” 于是,我和钟灵儿上了一辆的士,把地址说了后我就倒在座位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发现我们到了一条较清静的道路上,路两旁全是高大的白杨,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便问的哥还有多久到,的哥说还约半个小时左右。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说我们快到了,他叫我们去一个叫“大都会”的酒店找他。 见到于封与沐蓝蓝后,已将近十一点了,于封直接带我们去吃饭,我见他与沐蓝蓝脸色都不大好看,显得极为憔悴,开玩笑道:“你俩一个是经验丰富、老练锐利的私家侦探,一个是破案神速、雷厉风行的刑警队长,还有什么事竟然让你俩被迫留在这里而无法抽身的?” “唉!”于封长长地叹了一声,沉重地道:“这次的事,真的很邪门。而且这边的警察不买我和蓝蓝的帐,若案子没破,我们是没法离开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问。 于封喝下一杯冰啤后,这才向我道出事情的原委。...... 第308章无头尸从天而降为于封兄加更 昨晚,于封开车经过那条两旁都是白杨树的公路上时,车子突然间就失火了。他将车检查了一遍,发现车子并无问题。可是,车子为什么会失火呢? 也就是在这时候,于封接到了我的电话,那时候我也正被车阴带下了幽灵列车。于封本来是坐在车头上跟我打电话,与我通完电话后,他转身准备上车。就在他转身时,一条黑影突然从天而降,“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车头上,震得于封这个铁铮铮的男人与不输于男人的女汉纸米蓝蓝也同时大吃了一惊,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从天而降的黑影竟然是一个人!而同时令他们更为震惊的是,这人的头竟然像西瓜一样从他脖子上断了,并且像球一样从车头上流了下去,一直滚到于封的脚跟下。 而那颗人头鼓着一双发白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于封。 于封愣了三秒钟,然后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将那颗人头踢飞了。 当然,在踢的时候,于封并没意识到他踢的就是一颗人头,在刹那间他思维短路,出于条件反射才踢出了那一脚。 沐蓝蓝本是坐在车里的,在惊呆了几秒钟后,她立即回过神来,推开车门跳下车,朝车头上的尸体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冲于封叫道:“于封大哥!” 于封也看清了车头上的尸体,是一具男尸,无头,冒出一股极臭的尸气,想必已死了好几天了。抬头向上望,只看见苍茫的夜空,有一丝月光,显得如此浩瀚、幽深。 令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尸体会从天而降? 而又这么巧,正砸在他们的车头上。 于封马上报警,警察在二十分钟后钟到了,当他们看到了车头上的无头死尸后,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在三天前,有一人开着车经过一幢大厦,结果有一具尸体从厦顶径直落了下来,当场将车里的那名男子给震晕了。 经警察调查,那无头男尸为一名远方来打工的男子,约三十来岁,生前有怪癖,为同性恋。其从厦顶落下来时,头并没有完全断,像是被刀割了一刀,只割了一半,然后一头栽了下来。经判定,他属自杀。这就非常地匪夷所思了,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因此也有人怀疑是他杀。 因联系不到其家人,案子又没完全侦破,只得将他的尸体放在停尸间。可诡异的是,一天前他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了。难道有人把它的尸体给偷走了?正在警察局疑惑不解之时,接到了于封的报案。 警察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尸体是从天而降的,置疑是于封与沐蓝蓝盗了尸体,然后有意称是从天上掉落的,这是对警察智慧与破案能力的挑衅,本来是要将他俩作为重大嫌疑人扣押的,鉴于沐蓝蓝也是警察,多少也是要给点面子,便规定他们不能离开本市,并且手机要开机,随叫随到,要配合这件案子的调查,直到破案为止。 沐蓝蓝非常气愤,也颇为无奈,因为以前她就是这么对我的,现在终于尝到别人置疑与束缚的滋味了。 我听到这儿,还暗暗幸灾乐祸了一阵。 既然不能离开本市,也就无法去西藏。我和钟灵儿也留了下来,待这件案子结案以后,再与他们同行。 当晚,我决定先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因为酒店里有热水,我是开着温水淋浴,像是行走在雨中,感觉特惬意。正享受,突然感觉水变凉了,接而一只手伸到我的背上,迅速地在我背上摸了一下。我一个激灵,忙转过身,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正惊诧,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我不由一怔,我是与钟灵儿、于封及沐蓝蓝住在酒店的同一楼,房间也相隔不远,但是,我房间的门是从里面关上的,是谁能进得房里来并敲我浴室的门? 难道是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我便关了水龙头问了一声:“谁?”半晌后外面没有人回应。我觉得很奇怪,刚才那两声敲门声很清晰,绝不存在我听错了的问题,是真真切切有人敲门。难道来贼了?我便用浴巾包着身上重要的部位轻轻地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却发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我又去打开房门通往走廊的门,一打开,便看见一名身穿工作服的女子站在斜对面朝我这方望着,我们目光相撞时,我见她眼中掠过一丝惊讶,我问:“刚才是你在敲我门吗?” “啊?”那女子怔了一下忙说:“没……我没。”我问她是否有谁在敲我的房门,她说没有看见。在我要关上门时,一股冷气吹来,感觉有人在脚下将我的浴巾扯了一下,结果,悲剧来了,我的浴巾顿然落到了地上。 曝光了。 “啊!”那女子发出一阵惊呼,惊愕地望着我,但立即转过头鄙夷地骂了一句:“变态!” 我赶紧将门关上了,脸上火辣辣地烫。边捡浴巾边朝地上望,可地上空荡荡地,根本就没人。我意识到我遇上邪事了,这酒店里不干净。我想叫钟灵儿过来看看,但因为我还没洗完澡,这样太唐突,决定洗完澡后再去找她。 正洗着,突然耳边传来了隐隐的哭泣声,依其声音听来,是一名男子的声音,可又像是女人的声音,哭得很伤心,令人听了感到十分别扭。随着这哭泣声的传来,头顶上方的灯光也忽闪忽闪地,像是接触不良。 我可以肯定我是遇上鬼了,怒吼一声:“别哭了!” 哭泣声嘎然而止。 这时再也没有心情洗澡了,我匆匆擦干身子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将房间里打量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这只鬼不简单,我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钟灵儿,响了很久她都没接。我不明白钟灵儿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便将手机扔到床上,准备叫何硕与冉冉出来给我找找那只鬼,突然从床上传来一阵响动,我心一动,床下有东西! 难道是老鼠?可这酒店好歹也是四星级酒店,按理来说是不会有老鼠的,可从床下的确传出了声音,窸窸窣窣,就像是老鼠在钻动。我朝床踢了一脚,那声音立即停止。但隔了不到两秒,它又响了起来。我朝床又重重踢了一脚。那声音立马也停止了。可过不了两秒,“砰!”地一声,从床下传来了一阵重响,像是有人在床底踢床。 我被激怒了。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手电筒,跪在地上弯下腰朝床下面照。我想那只鬼必是在床底下无疑了,或许是倒贴在床板上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他。可是我用手电照了一阵后,却发现床下什么也没有。 若床下有鬼,拥有阴阳眼的我不可能看不到的。 难道是我疑神疑鬼了? 我屏气凝神,四周骤然安静观下来,静得出奇。 “砰!砰!”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神经绷得极紧的我吓了一跳,迟疑了片刻便去开门。我原以为这一次又是鬼敲门,心里已做好了打算,如果那只鬼再戏弄我,我就要去敲钟灵儿的门,请她给我两张辟邪符。 可是,当我打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清秀俊美的倩影,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竟然是钟灵儿。她问我刚才打她电话有什么事,因为她刚才正在洗澡,所以没及时接,偏偏手机又没电了,她不能回电话,便亲自来我这儿。 我很惊喜,将钟灵儿请进房里后,将刚才的事如实说了,钟灵儿将房间里放眼扫了一遍,说这房里的确有一股阴森之气,给了我一张符,并将其贴在心口,那鬼自然不敢再来犯。 待钟灵儿走后,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地,我不知怎么了,老是碰到鬼。怎么说呢,我也习惯了,毕竟身为巫医的我本来是想跟鬼打交道的,可是现在这只鬼竟然跟我玩神秘,我心里是特么地不爽了。 我将符放在心口躺下了。或许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在梦中,感觉有一只手在把弄着我那儿,弄着弄着,一股快意涌上心头,我竟然射了。 射了后,我就醒了。朝下面摸了摸,全湿了。我也并没在意,毕竟像我这年龄的人一无性伴侣二不打飞机,梦遗是很正常的事,我索性将衣裤全脱了,准备去洗一下。 到了浴室门口,我正要去拉门,但手刚放到门柄上,我立即停下了,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淋水声! 我记得我把里面的水龙头给关了的,怎么会有淋水声?而现在有既然有这声音,说明里面有人,或有鬼。 这样戏弄我,我已经出奇地愤怒了,一把拉开了门。 眼前赫然出现一只怪物。 那怪物边淋着水边朝我招手:“来啊,来啊,咱俩一块儿洗。”...... 第309章给鬼接头为木易和小猫加更 鬼我见过不少,不乏有凶恶丑陋的,但当我看到面前这怪物时,当真是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估计是以后长时间内我都会被恶梦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是一具尸体。为什么说它是尸体,是因为,它没有头。诡异的是,它这时正双手捧着头在水龙头下淋。鲜血从那颗人头上流下,地下简直是“血流成河”,触目惊心。而在我愣神之际,它已朝我招手,极放浪地说:“来啊,来啊,咱俩一块儿洗。” 从他惨白如纸的身体看来,是一名男性,可他的声音,却是极为娘娘腔。 我骤然明白,他就是那具从天而降砸在于封车头的无头尸! 竟然缠上本尊了!我重重地将门上了。 就在我转过身,无头尸倏地又出现在我面前,双手捧着头,咧嘴朝我笑,一双泛白的鬼眼肆无忌惮地将我全身上下打量着,阴阳怪气地说:“你皮肤不错哟,挺白挺滑溜地。” 我一阵恶心,于封说得没错,这厮果然是个搞基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冷冷地说:“马上滚,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哟,我好怕!”断头尸迈着碎步朝我走来,翘着兰花指嗲声嗲气地道:“大家都是男人,你干嘛这么凶?” 我全身鸡皮疙瘩骤起,抓起一只枕头挡在面前恼火地叫道:“站住,别过来!” 断头尸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停下脚步,我指着他叫道:“马上离开我这儿,马上!”断头尸撇着嘴说:“别赶人家走嘛,人家来找你有事。”我冷冷地问什么事,断头尸说:“我的头断了,好不舒服,听说你是鬼医,我想请你把我的头给接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立即说道:“头断了能接起来,你当本尊是神仙?” 断头尸扭着蛮腰又想朝我走来,我忙冲他叫道:“别动!”断头尸立即撇着嘴,极委屈的说:“你干嘛,不喜欢人家吗?我知道你本事大,一定可以帮我将头给接上的,对吗?”他说着便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太恶心了,受不了,又想到他这断头案还没有破,我不如从他这儿了解一下情况,便问他的头是怎么断的,断头尸哭丧着脸说:“我因为喜欢男人,兴趣爱好跟别人不一样,大家都取笑我,歧视我,我自尊心受到伤害,为了追求我的原则捍卫我的尊言,我一口气爬到全城最高的一幢楼上引颈自刎,我要向全世界宣传,男人喜欢男人没有罪,我们有自己选择爱情的自由!”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说你喜欢搞基没有错,可也没必要砍自己的头嘛。断头尸说他在网上看到一张贴子,说男人如果想下辈子变为女人,有两种方法,一是把自己的命根子割掉,二是在死前把自己的头割掉,而他舍不得命根子,于是选择了第二种。 当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警方时,立即在当地报纸上发了这么一篇新闻:一张贴子引起的血案。当然,这是后话。 我问他哪有那么大的能量,竟然能在死前砍断自己的头,断头尸显得极无奈地说:“决心有多大,干劲就有多强!只是当时用力太轻,结果没砍断,后来反而摔断了。”我说你既然要砍断自己的头,现在又何必要接上,不是多此一举么?断头鬼忧伤地说:“断了头后,要手捧头,很累,而且,没有头,没有鬼跟我玩。” 变成鬼后还想着搞基,我也是醉了,劝他早日去投胎,他不肯,执意要我先给他头接上。我又想起他从天而降砸在于封车头上的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去吓人,断头尸无辜地说:“不是我要去吓人,人家是身不由己啊。” “怎么身不由己了?” 断头尸说:“我的身体被一个人给控制了。” 我心一紧,忙问是谁控制了他的尸体,断头鬼却故弄玄虚,说我要我给他的头接上后才告诉我。我暗想,我和钟灵儿坐火车,被人引上了幽灵列车,而于封与沐蓝蓝又被人用控尸术控制一具尸体将他的车砸中,两件事同时发生,这绝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阻止我们前进。 会是什么人呢? 难道对方知道我们要去找死亡*,为了不让我们捷足先登,因此才给我们来个“鬼挡道”? 我想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但断头鬼又不肯说,我只得先将它给头接上了。但这事儿我以前从未做过,根本不知怎么接,只得拿出那本《巫医手册》,找了一遍,得知人死为鬼后是可以将头接上的,其有两种方法:一是将尸体的头连上,并且得用银线连,连好后要在接缝处涂上一层尸油,而这尸油也有讲究,必须是那尸体本身的尸油;二是在没法给尸体接缝的情况下,只能对变成鬼后的头给缝接,而这种缝接方法比较复杂,人在变成鬼后,鬼魂是以断头的形式出现,其断头处会有一层浓痂,需要将这层浓痂去掉,然后找七株银线草,将银线草的汁液涂在接缝处,然后需要念一道咒语,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将头接好,时间大概是在一两秒之间。 第一种方法对我来说不太现实,我一无关系二无权利,根本无法接近断头尸的尸体,更别说给他将头缝接了,那么只有用第二种方法。我需要去找七珠银线草。 这银线草我也是认得的,银线草,异名鬼督邮,独摇草,鬼独摇草,高20-49厘米;根状茎多节,横走,分枝,生多数细长须根,有香气多年生草本植物。生于山坡杂木林下或沟边草丛中荫湿处。 要找银线草,须得去郊外。我们这里离郊外并不远,坐车用不了二十分钟。我打电话给于封,将这事跟他说了,于封毫不犹豫地说开车陪我去找银线草。 看见于封的车时,见车头有一处塌陷,我说那尸体砸得可真沉啊,车头都砸下去了。于封无奈地叹了一声,人倒霉,天上都会掉尸体砸啊。我安慰他别沮丧,这事是人为的,接而便将断头尸割头自杀并且被人控制了尸体来砸于封车头的事说了,于封微微蹙眉,说既然是这样,那这已没咱的事了,只是那个背后控制尸体砸车的人会是谁呢?我说待我将断头尸的头接上后就能知晓。 在路上,于封说得找到断尸尸自杀的证据咱们才可以全身离开,我问断头尸在死前有没有留下遗书之类的,断头尸说没有留,不过在死前一个小时用微信发了一段遗言给他的一个基友,我问他的那个基友微信是多少,断头尸说不记得了,不过他把他自己的微信号和密码告诉了我,登上他的微信后可以找到记录,我马上在手机上记了下来。 找到银线草后,我们回了酒店,我与于封同时开工,他榨银钱草的汁液,我用阴阳刀给断头鬼割痂,这痂果然如书中所述,非常厚,割掉后下面是一层白色的死肉,有微臭。 待我将痂去掉后,于封也银线草的汁液榨好,虽然说有七株金银草,可汁液非常少。按照《巫医手册》上所述,需要在极短时间内将银草药的汁液涂在缝接处,并且要在更短的时间内将头往脖子上衔接好,不然那汁液在鬼尸上极易挥发,一旦挥发,就像胶水没了,自然无法接好。 可又怎样才能在短短两秒钟内将汁液涂在脖子上又将头接好呢?我自知没有这么快的速度。而如果我的速度达不到,一切将前功尽弃。 于封听我说了这事后,说这恐怕是无法办到的,咱们是人,又不是机器,根本达不到那种速度,并且机器也没那种速度,如非是光。 听于封一提起光,我就想起了我的阴阳刀。按照秦洛樱教我的口诀,是可以令我的阴阳刀发出一道强光,而这光只是对付敌人,如何用在给鬼治病上呢?我把何硕与冉冉召了出来,问他们能否控制阴阳刀在一秒钟之内在断头尸的脖子上划过,言下之意,我把银线草的汁液涂在阴阳刀上,控制着阴阳刀将汁液抹在断头尸的脖子上,何硕说可以。 待银线草的汁液在阴阳刀涂好后,我用意念控制着阴阳刀,阴阳刀飘浮在断头尸的脖子上方,阴阳刀竟然发出微微的白色之光,我右手提着断头尸的头,对着阴阳刀轻喝道:“去!”阴阳刀倏地朝断头尸的脖子划去,一道白光闪过,我立即将人头按了上去。 成功地将断头尸的人头接好后,我问他到底是谁控制了他尸体砸于封的车,没想到断头尸却盯着我色眯眯地说:“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告诉你。”我冷冷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既然能将你的头接好,也能再将它割断。”断头尸依然笑嘻嘻地说:“别那么吓人嘛,我的要求很简单,不会令你为难的。” 接着,无头尸将他的要求提了。 我听后,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字:“滚!”...... 第310章神秘警示 断头尸声情并茂地说:“刀哥,我从没见过皮肤像你这么白摸起来这么滑嫩人又长得这么帅气的医生,我跟三个男人相好过,但他们都没有你的才华与气质,在你给我接头的一瞬间,我已深深地爱上了你,在我即将离去的这伤心的时刻,请让我亲你一口,好吗?” 我怒火中烧,直接喝道:“滚!” 断头尸并不生气,依然柔情似水地道:“刀哥,我知道你是个真男人,一时接受不了我,但是,我只要一个吻……” 我立即将何硕与冉冉召了出来,指着断头尸叫道:“把这厮给我轰出去!” 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跳了出来,各抓住断头尸的一只胳膊往门外推。断头尸冲冉冉生气地叫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又对何硕说:“小哥,大家都是男人,你何必这么粗鲁……” 实在受不了,刀哥我阅鬼无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 第二天,于封去了一趟当地公安局,回来后如释重负地说这件事终于摆平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我们是中午吃了饭后才走的,一路上大多是高原或山地,风景较为秀丽。于封说我们又被人跟上了。我说他要跟就让他跟吧,跟来也是做炮灰的命运。于封说这可未必,对方跟得极紧,可能就是控制断头尸的那人,不可小覤。我说那又怎样,话说那日本人,既有阴阳师又有机关枪,牛逼吧?可到后来不是照样给咱们做挡箭牌?于封郑重地说道:“未必每次你都会那么幸运,凡事要小心总是好的。”这让我想起了刘旭阳,这家伙防跟踪工作做得多稠密,结果呢?一个人也没甩脱。不由地,又想起了夏梦瑶,她现在是生是死呢?回想起我在落下黑洞时她朝我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喊,我心中又是一阵伤感。 沐蓝蓝与钟灵儿各怀心事,双双坐在车后座里都一言不发。 黄昏时,我们在一个看起来不过几十户人家的镇子里停了下来,先是去一家饭店吃饭。从老板那儿得知,这是一个叫花桥的镇子,已到了西藏。 这家饭店生意并不怎么好,这时除了我们,还有另一个小伙子,他一听我们说要去西藏便朝我们望来,不过只看了一眼后又将目光收回了,拿着一本书在看着,开始我以为他也是这里的顾客,后来才知道完全不是。 老板朝那小伙子看了一眼,立即堆上笑容问我们去西藏哪里。我们这一次不是去游山玩水,自然不能说出实情,于封说去拉萨。老板的眼睛亮了,望着于封一脸期盼地问:“那么老板你们需要向导不?从这里到西藏路线很多,也并不好走,如果你们是第一次去的话,绝对会迷路,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个人向导。”他生怕我们不同意,立即强调:“价钱好商量,绝对是所有向导中的最低。” 于封朝我望来,想征询我的意见,我想有个向导也好,至少会少走很多歪路,但是,我又担心我们找错人,便问老板是怎样的一个向导,那向导在哪里,老板指着一旁那小伙子说:“就是他,我们这一带最好的向导。” 我将那小伙子打量了一遍,见他不过二十来岁,穿得较普通,圆脸大脸,皮肤黝黑,看起来较为精明,只是有些沉默寡言,这时分明听我们说起了他,也不过来打一声招呼,我觉得这样沉闷的人做向导也太无趣了,因此心中不大乐意。于封朝那小伙子看一眼后,饶有兴趣地问老板,那小伙子是哪里人,老板说小伙子的老家在陕西,这两年发现很多游客去西藏,就干起了向导这一行,并且是他的侄子,叫疯亣亣。 听了这名字,我们觉得很奇怪,哪有人姓疯的?而且后两个字还是大大?后来才知道是亣亣。 我犹豫不决,是因为我担心他也是寻找死亡*的人,这样我们不啻在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但是我细想一阵,又觉得这不太可能,从那小伙子一双清澈的眼睛看来,虽然闪着精光,但并不狡黠,而且,我们进这家旅馆,是随兴而来,如果他的目的是想跟着我们去找死亡*,不可能算得这么准,毕竟一路走来饭店并不只那么一家。 老板见我们不说话,立即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放心,你们别看他年纪不大,对西藏绝对是熟悉的,而且,不会多收你们一分钱。”接而他跟我们报了一个数,是按天计费的,价格较低,低得我都怀疑那小伙子是不是也要去西藏顺路就做我们的向导。 我说我们这一次去的地方较偏僻,可能要跋山涉水,而且时间较长,会很苦,老板立即说:“你们放心,他绝对能吃苦!”我想那人也是个能吃苦的人,因为我们说了这么多话,他一直埋头看书,连个屁也没放一个,好像我们所说的一切跟他无关。这种人做带路人倒是可以。于封对那人似乎很看好,就答应了。老板非常高兴,激动地不断搓着手。而那个叫疯亣亣的小伙子,始终一言不发。 吃完饭后,天已黑了,于封问饭店老板这儿可有旅馆,老板说他家就是,于是我们就在这儿住下了。 因为房间不多,我和于封各住一间,钟灵儿与沐蓝蓝同住一间。我进房后没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心一动,以为是钟灵儿过来跟我谈人生了,激动地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他抬起头望着我问:“你是杨小刀吗?”我说是的,他将一张纸递给我,说是一位姐姐叫他转交给我的,他说完就跑着下楼了。我展开纸一看,上面打印着一行字:小心,后面跟着李景浩。危险。保密,别跟任何人说。 我愣了一下,忙去追刚才那小孩,可追到楼下,那小孩已不见了影子。我朝纸上的那一行字又看了一遍,心中起伏不定,这张纸是谁叫小孩转交给我的?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后面跟着李景浩?而她必须是我所认识的人,她为什么不现身呢?又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又为什么叫我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事? 正在这时,一辆悍马越野从面前开过,我不经意朝车里看了一眼,这一看,暗暗吃了一惊,车里坐着的竟然是木易。 她怎么来这里了? 而这时,木易大概发现我在看她,也转头朝我望来,当看清是我时,也微微一愣。不过车子很快开过去了,我只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尾越驶越远。 难道这张纸是她叫那个小孩转交给我的?可我又觉得这不太可能,按木易的性格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回到房里后,我将纸上的字又读了一遍,暗想,难道是夏梦瑶?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从“危险”二字可以看出,她是要我提防着李景浩。 我突然明白,那个用控尸术控制断头尸的人就是李景浩,他可能是想阻止我们去西藏找死亡*。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事告诉于封,便敲开了于封所住的房门,说跟在我们后面的可能是李景浩,这人极度危险,我们不能让他跟着,不然就算我们找到了死亡*也会被他给抢走。 “你不是说要去西藏找你父亲么?”于封望着我问:“怎么又要去找死亡*了?” 我发现自己一时失口竟说露了嘴,忙说:“蓝姐不是要找死亡*么?我们既然来了,当然也要陪她去找,顺便找我父亲。” 于封点了点头,埋头沉思了一阵,然后郑重地说:“既然这样,我们今晚半夜就走。” “好。” 我们一拍即合,将这事跟钟灵儿与沐蓝蓝说了,她俩也并无异议。然后我与于封又去找疯亣亣,跟他说今晚大约十二点钟的时候咱们就得出发,叫他提前做好准备。疯亣亣微微点了点头,说到时来叫他。 从疯亣亣那儿回来后,我对于封说这个疯亣亣太沉默寡言了,简直就是个闷油瓶,不好相处。于封说这种人比那些油腔滑调整天嘻嘻哈哈的人要强得多。 回房里后,我一直想着那个给我警示的人是谁,突然想到,她会不会是吴乐乐呢?我也很奇怪我怎么会想到是她。自从地下陵墓归来,我一直没有再看见她,而去过地下陵墓的人大多没有现身,在我的心里,已隐隐给他们判了死刑。对于吴乐乐是否还活着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去想。而这时,我又想起了她来,是因为我觉得只有她才会这么关心我。...... 第311章拦路尸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于封来找我,说昨晚从饭店门口经过的车不少,估计李景浩已经走到咱们前面去了。我们一合计,如果李景浩真的在咱们前面,咱们就往回走,从另一条路去藏。我们本打算去叫疯亣亣,可打开门,发现他已经站到门口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们把他叫进房里,问他有几条路可以去西藏,疯亣亣问我们要去西藏哪里,我们说去拉萨,疯亣亣说路有很多条,但最短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大部分人会选择的路。我说我们要退回去,走别人不会走的路。疯亣亣想了想,说可以,不过得多走两个小时。 至凌晨一点我们才出发,往回走了约两三公里时,出现了一条叉道,我们从那条叉道杀了进去。 这条路相对而方比较窄,路两旁全是树木,今晚有淡淡的月光,隐隐看见前面的路弯弯曲曲,七转八折。于封与疯亣亣坐在前面,因为是在晚上,我们没有心情欣赏沿途风景,也没有心情侃天。 沿途经过了两个小镇,及至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开始犯困,听得于封问:“小哥,从这里到拉萨大约要多久?”疯亣亣说:“照这个速度要一两天。”于封说:“我听说西藏有一座神山,叫冈仁波齐,我们想去那儿看看。”疯亣亣说:“如果去那儿,我们也可以从拉萨过去。”于封又问从拉萨到冈仁波齐需要多久,疯亣齐说这个说不准,我们得先坐车到塔钦,然后步行去冈仁波齐,若要去冈仁波齐,一定要办边境通行证,在巴噶会有检查站查边境证,从阿里南线到塔钦和塔钦到普兰都会经过,或许有些时候还会有流动的检查哨。 我们暗暗吃惊,没想到会这么复杂,幸亏找了个向导,不然咱们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 我朝钟灵儿与沐蓝蓝看了看,发现她俩微闭着秀目,似乎睡着了。我也正准备睡一觉, 突然听得疯亣亣问:“后面跟着的是什么?”我一个激灵,将头伸出窗外朝后看了看,发现后面朦朦胧,并没有看到什么。于封朝反光镜里扫了几眼问:“你看到什么了?”疯亣亣微皱浓眉,说一条黑色的影子,速度非常快。我说会不会是狼?疯亣亣说不会,因为一只狼没那么大胆,身子也没那么庞大,速度也没那么快,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 “人有这么快吗?”沐蓝蓝睁开眼睛问。 “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疯亣亣说。 我大感不妙,“可能是断头尸!”忙催于封将车开快点。于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陡然将车加快了速度。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有东西落在了车顶,车子震了一下,我们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车顶,于封沉声道:“坐稳了!”说罢突然将车停下,我们因为惯性,身子径直朝前倾,忙扶住前面座位的后背,只见一条黑影呼地从车顶朝前跃了出去,落在了我们一丈之外的地上。 一看那黑影,我心里便是一阵愤怒,果然是断头尸! 他是扑倒在地的,未等他站起,于封启动车子猛地冲了过去,断头尸刚要跳起,车子已经到了他背后,直接从它身上碾了过去。 “啊,那是什么?”沐蓝蓝惊愕地问。 “你见过的,就是那具无头尸。”我边说边紧张地朝后望,只见后面昏暗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那断头尸有没有跟上来。沐蓝蓝惊道:“他怎么跟到这儿来了?”我说是李景浩控制的。 “是他?他也跟来了?”沐蓝蓝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袋里的手枪。 钟灵儿看了我一眼问:“你把他的头接好了?”我说是的,本尊接好了他的头,他却恩将仇报,一路追到这儿!看来非得要消灭了他才可。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奇怪的是,我所接的是他魂魄的头,为什么他的尸体也被接好了? 疯亣亣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问我们:“你们说的是丧尸?”我说不是丧尸,不过也跟丧尸差不多。疯亣亣眼过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大概心中后悔了,悔不该摊上这么一桩生意而惹火烧身。不过这话他也并没有说出来。从他那并不惊异的脸色看来,他心中并无多大的恐惧,看来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追上来了!”沐蓝蓝惊叫一声,拿出手枪对准了后头,我忙抓住了她的手,劝她不要浪费子弹,因为断头尸根本就不怕子弹,如非你用大炮将他的身体炸成肉渣。 疯亣亣看到沐蓝蓝手中的枪时,双目沉了一下,我忙说:“你不要奇怪,她是警察,带枪很正常。”然后又说:“其实我们都是警察。” “警察?”疯亣亣将我们看了一眼,半信半疑。 沐蓝蓝索性将她的证件拿了出来对着疯亣亣的眼睛晃了晃,疯亣亣朝证件看了看又问:“那你们这一次去冈仁波齐是为了什么?”沐蓝蓝冷冷地说:“我们警察办案难道还需要向你禀报吗?你带好路就行!”疯亣亣回过头果然没有再问。 我朝后看了看,见断头尸像野兽一般跳跃着飞奔而来,我担心我们的车若驶到了人多的地方断头尸一旦发难,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便叫于封将车停下。于封说:“不能停,那怪尸速度太快了。”我说你停吧,如果我们不停,他会一直追上来,与其被他这样追,不如跟他早一点来个了断。 “你不怕它?”沐蓝蓝惊讶地望向我。 我淡淡地道:“怕并不能解决问题。” 刺棱一声,车停了。 断头尸从我们车顶一跃而过,重重地落在我们车前一丈外的地方,慢慢转过身,一脸邪笑地望向我们。钟灵儿怔道:“这怪尸魂魄已归位,如今集死尸与鬼魂为一体,极其危险。”我想起了袁克良,又想起了木易,木易能一招将袁克良击毙,我想我也可以。 “你们在车上都不要下来。”我说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钟灵儿想跟下来,我阻止了她,并且重重地将车门关上了,暗暗拿出阴阳刀慢慢地朝断头尸走去。 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断头尸迈着猫步朝我迎了上来。 你有见过一具男性死尸像女人一样朝你走来吗?从他身上发出一阵难闻的尸气,令人作呕,更诡异的是,他还在笑着,这种笑,比哭还难看。 若是以前,只怕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是,今非昔比,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浑身是渣的农村少年了,我知道我所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怎么对付他,所以,我不害怕。 “刀哥啊,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人家心里好难过。”他阴阳怪气地说着,并不断向我抛媚眼。 我慢慢地拿出了阴阳刀,断头尸立即停了下来,顿了顿便问:“刀哥,你这是干嘛呢?难道咱们非要刀兵相见吗?你接好了我的头,我无以为报,惟有以身相许,你……你看不上我么?” 一声闷响,于封推开车门也走了下来,望着断头尸,眉头直皱。 断头尸朝于封看了一眼,立即睁大眼睛道:“哟,这位哥,好帅气!请问有男朋友吗?” 于封朝我看了一眼,极纳闷地问:“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人妖。”我答道。 于封摸了摸鼻子,朝后退了一步说:“那……交给你了。” “我不是人妖。”断头尸翘起了兰花指,发出太监一般的声音道:“人家是男的,带把的,不过,人家只喜欢男人,特别是两位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 于封呵地一声笑了,做了一个郁闷的手势,顿了半晌才说:“杨兄弟……你……保重。”他边说边退回到了车里。...... 第312章两个臭人为于封加更 于封临阵退缩,令我很郁闷。想着断头尸因遭人取笑与歧视而自杀,死后尸体与魂魄又被李景浩控制,也算得上是可怜的鬼,对他动了侧影之心,劝道:“你现在离开人间,去你该去的地方,不纠缠我们,不在人间作恶,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哎哟,刀哥,你这是要跟我绝交吗?还是,你想杀了我?”断头尸神色微变。 我冷冷地说:“如果你执迷不悟,非要阻挡我们,我只有杀了你!” “看来你是不喜欢我了?”断头尸板起了面孔,阴森袭人。他这个样子才像一个死人。 我冷哼道:“你以为我会喜欢一具死尸吗?刀哥我还没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断头尸顿然阴沉沉地道:“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么,你只有死!”“死”字刚落,断头尸骤然朝我扑来,我朝旁一跳闪了开去,断头尸重重地撞在车头上。 “嚎——”他朝着车内咆哮了一声。 于封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想启动车子将它撞出去,但因为我还在车外,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疯亣亣也坐在前面,这时紧盯着断头尸,眉头直皱。但是,他的脸上并无惊骇之色。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我心中微微一怔,感觉到这疯亣齐绝非等闲之辈,难道,他跟我以前所遇到过的人一样,也深藏不露? 断头尸扑了个空,勃然大怒,怪吼一声掉头又朝我扑来,我手持阴阳刀,腾身一跃,阴阳刀从断头尸脖子间划过。 我轻轻落地,微微回头,见断头尸的脖子被我划断了一半,这时它的头朝后吊着,伸出双手凶猛朝我抓来,我腾空而起,一脚踢在他胸前将他踢飞了。 正在这时,一道灯光从后方射来,一辆小车出现在于封的车后,因为道路并不宽,于封的车又停在路中间,那辆车自然是过不来,喇叭声不绝于耳。 声音无比尖锐,在这黑色的夜里犹显得难听。 于封下了车,关上车门后朝后面走去。但是才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因为从后面那辆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人,他朝我们这方看了看,喝了一口可乐,笑呵呵地道:“不错嘛,赶上好戏了。” 一听见她的声音,我浑身一紧,竟然是她! 而这时她手拿着一瓶可乐慢悠悠地走了上来,走到于封身边时,朝于封看了看,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说:“杨小刀,别来无恙。” 我将脸偏向一边,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还想要来抢阴阳刀?” 对,她是那个觊觎我的阴阳刀而阴魂不散的秦洛樱。 秦洛樱喝了一口可乐,朝我身后指了指,我回头一看,断头尸的头已断,又变成了一具无头尸,这时狂奔着朝我直扑而来。我将心一狠,持刀朝他迎了上去,在我的阴阳刀刺入断头尸的胸膛时,一道白光从阴阳刀里射出,“轰!”地一声,断头尸粉身碎骨。 尸渣飞射了我和秦洛樱一身。 “啊——”秦洛樱骤然发出一阵尖叫,猛地将可乐朝我直砸而来,我忙朝后退,可乐瓶从我面前呼地飞过,“砰!”地一声,与朝我直射而来的断头撞了个正着,两物在空中相碰,同时落在地上。 我这才知道那可乐瓶不是砸我的,而断头一落地,又倏地朝我飞来,我怒不可遏,飞起一脚,正踢在断头上,断头怪叫一声,像球一样射进了黑暗的树林里。 望着身上恶臭无比的碎尸,我这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忙不迭将衣服脱了。秦洛樱伸出双手,望着身上的那些臭肉,想叫,但又没叫出身,最后举目朝我瞪来,杏目圆睁,哭似地骂道:“杨小刀,你可恶!” 我走过去,幸灾乐祸地笑道:“学我,把衣服脱了就好了。”然后吹着口哨朝于封的车走去,秦洛樱怒声喝道:“站住!”我停下来,回过头,戏谑地望着她问:“怎么,还要我帮你脱衣?”秦洛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叫道:“给我洗衣!” “好啊。”我爽快地道:“你先把衣脱了。” “你——”秦洛樱指着我叫道:“你别得意!”然后恨恨地朝她车里走去。 于封已下了车,朝我身上看了看,眉头直皱,问我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说我一时疏忽了,忘记了我要对付的是一具尸体。于封说:“快上车吧,到前面看有没有地方洗干净。” 我打开后车门,正要进去,却看见钟灵儿秀眉紧锁,沐蓝蓝还捂上了鼻子,我的自尊心顿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便退了回来,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于封问我怎么不上车,我沮丧地说:“算了,香车有美女,我这臭人就不进去了。”回头朝秦洛樱的那辆车看了一眼,见她车里的灯关了,车里漆黑漆黑,暗想,她去哪儿了?才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便走过去好奇地朝车里望,这一望,吃了一惊,只见秦洛樱正在里面换衣服,而她也刚好将衣服脱掉,于是,我看到了一身白皙,正巧秦洛樱也朝车外望来,与我目光相撞了,她火冒三丈,举手朝我指来,我赶紧收回目光退开了。 一会儿,秦洛樱推开车门跳了出来,面红耳赤地,朝我骂道:“无耻之徒,你敢偷看我?”我忙解释:“我无心的,况且刚才里面太黑,我什么也没看到。”秦洛樱竟然相信了,昂了昂头问:“有什么事,来还我阴阳刀的么?”我说不是,然后望着她说:“在地下陵墓里,我救过你,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怎么了?”秦洛樱也望向我,略显惊讶。 我正色道:“既然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要报答我。” 秦洛樱微微一愣,问:“你要我怎么报答?” 我说,很简单,你的车让我坐一会儿。秦洛樱朝于封的车看了看说:“你不是有车吗?”我直言不讳地道:“车里坐的都是香人,我觉得我两个臭人该坐在一起。” “谁是臭人?我才不是臭人!”秦洛樱瞪了我一眼说:“上车吧,不过只载你一程,你别想着搭我的便车。” 没想到秦洛樱竟然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我很惊喜,边拉车门边说:“我救了你一命,就算我坐你这车从中国坐到日本,也不为过。”秦洛樱哼道:“你别拿那事来说事,刚才我也救了你一命。” 其实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只要我到前面有水的地方把身子洗干净了我就会回到于封的车里去,而秦洛樱说的也没错,刚才她算是救了我一命,若不是她砸落了断头,断头偷袭我成功,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断头,我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刚才我虽然将它踢进了树林里,但那颗头并没有破,怎么它没有从树林里钻出来袭击我? 进得车里后,车里飘荡着一股尸气,又夹杂着一股香气,难闻极了。 见于封的车没动,秦洛樱便是一阵猛按喇叭,于封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倒戈相向投靠日本了,我说怎么会呢,杨家将忠心爱国,绝不会干叛徒之事,然后提醒于封在前面有水的地方记得要停车,我要洗掉身上的臭气。 车启动时,“砰!”地一声,像是有东西重重地落在了车顶。秦洛樱忙将车停下,想出去看,我提醒她说:“可能是那只断头,你可要小心点。”秦洛樱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出去,反而启动了车子,迅速地朝于封的车跟了上去。 突然,车顶上传来一阵响动,接而一只黑物从车顶飞了出去,正落在前面的马路中央,秦洛樱迅速将车碾了过去,狠狠地将其碾得粉碎。 我很惊讶,刚才那黑物像是那只断头。它怎么好端端地落到车轮下去了?莫非车顶有比它更厉害的东西?而秦洛樱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依然自顾自地开着车。我叫她停车,想看看车顶上是什么,秦洛樱淡淡地说:“才上车就想下车?你当我这是出租车?” 不停也罢,我问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难道只是想要抢我的阴阳刀? 其实我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了知道我们这一次去西藏的目的。秦洛樱却反问:“凭什么说是我眼着你们,又凭什么说阴阳刀是你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悻悻地将嘴闭上了。 渐渐地追上了于封的车,我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沐蓝蓝打来的,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你们的车顶有一只怪东西,像是一只狗。”...... 第313章水为疯亣亣与笑楠加更 沐蓝蓝的话令我吃了一惊,车顶怎么会有狗?莫非断头就是被那只“狗”给踢下车的? 我清楚地知道,一只狗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趴在车上,并且这辆车还在飞速前进。先不说车顶上到底是什么,且称它为活物,而在这漆黑的夜里,又是在车开着的情况下,那活物出现在车上,我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活物非比寻常,就如断头,是邪物;二是,那活物的主人在车里。 而如今,这车里只有两个人,我和秦洛樱。 我朝秦洛樱看了一眼,漫不经心般地问:“你——有养宠物吗?” “不养,怎么了?”秦洛樱朝我看一眼,似笑非笑。 我说:“车顶上有一只小动物,你若有兴趣,把它抓下来当宠物吧。” “哦?”秦洛樱饶有兴趣地问:“是什么动物?” 我说你不打算停车出去看看吗?秦洛樱耸了耸肩,没有丝毫想停的意思。但是,她没停,前面于封的车却停了下来。秦洛樱只得将车停下,从脚下拿出一瓶可乐边喝着边望着前面。我见车里有一大箱可乐,便问:“你带这么多可乐干什么?”秦洛樱说:“我喜欢。”我说,我听人家讲,可乐有杀精的作用,莫非……秦洛樱顿转头朝我望来,冷冷地问:“你想说什么?”我说没什么,见于封下了车,便也去推车门准备下去,可推了两天,车门纹丝不动,我朝秦洛樱看了一眼,示意她开车门,她眼睛盯着瓶中的可乐,对我熟视无睹,我只得说:“开门,我要下去。”秦洛樱依然望着瓶中的可乐,慢吞吞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可乐有杀精的作用?” “是有这么一说。”我感觉到一股冷气在空气中流落。我太大意了,怎么会跟她同坐一辆车?可她是手段极残忍的阴阳师啊。 果然,秦洛樱突然扬起手中的可乐瓶子将里面的可乐劈头盖脸地便朝我倒了过来,像淋水一般,全倒在我的头上和身上。我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可乐瓶生气地叫道:“你干什么?”秦洛樱说:“杀杀精,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要杀也要杀你这只妖精!”我用力将可乐瓶朝她那边扳。 “砰砰……”一阵声响从车窗传来,我转头一看,见是于封在敲车窗,忙和秦洛樱双双放开手,秦洛樱这才按了开门的按钮,于封朝我和秦洛樱看了一眼,脸色怪怪地,我忙问他出什么状况了,于封说:“前面有条河,你要不去河里洗洗?那个疯小哥说前面很长一段路没有人家,也没有旅馆。” 我下了车,朝路下面一看,果然有一条河,在黑色的夜里,水呈黑色。我从车里拿出一只手电筒顺着一条小路走到水边,用手电筒一照,河水潺潺,水清澈见底,并且这条河也并不大,不过一丈来宽一米多深,算是一条小溪吧。我说就在这里洗了,从车里拿出衣裤来到河边,脱着只剩下一条裤衩跳进了水中。 河水清凉,好不舒爽。 在我们家乡也有一条小溪,我在小时候经常与小黑去溪里捉螃蟹摸鱼虾,黄昏时就一块儿去溪里去洗澡,溪水冰凉,倒在身上非常惬意。因为溪水旁常有人经过,又有大妈大婶去洗衣服,很小的时候都是脱光了在水里跑,稍大一点懂得害羞了才穿一条裤衩。再大一点,因为害羞,就不去了。没想到如今能在条河里重拾儿时的记忆,真是令我感叹万千。又颇为伤感的是,不知不觉,我已由当初光着屁股的小毛孩变成了一个要面对重重困难与危险的大男人,白驹过隙,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我想,我们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把现在要做的事情做好,不然,再一眨眼,我们就都老了。 飞快地擦完身子,正准备上岸,突然,一个黑物从下游慢慢游上来,成圆形,乍看像是一只球,那东西是逆游而上,定是有生命的,莫非是鳄鱼?我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又觉得不对,鳄鱼头哪有这么圆?这分明是一颗人头! 头待近了我才看清,果然是一颗人头,头发很长,可看出来是一名女子的头,诡异的是,其除了头,脖子以下全在水里,并且,是背对着我的。 四周骤然寂静了,我突然意识到,那是一只鬼,并且是水鬼!我的思维差点凝固,慌忙朝岸上游。在水里,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水鬼,因为,阴阳刀这时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在来河里前将它放在了钟灵儿手中。 就在我奋力要朝岸上游时,我发现,几乎在一瞬间,我的四周猛然全是人头! “灵儿!”我大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朝岸上游,才游了不到半米,我的心猛地一沉,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是一只手!指甲极其锋利,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肉里,我忙去踢,那只手猛地一用力,我惊呼一声,便被拉进了水中,眼前骤然灰暗一片,河水立即灌进了我的嘴里,我骨寒毛竖,双脚不断去踢那抓着我的手,拼命朝水面上游。 “桀桀……”耳边传来一阵怪笑,阴森至极。 终于,那只手放开了。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忙冲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放眼去找岸在哪个方向,可这一望,我怔了半晌,我离岸边已达一丈之远!我又环顾四周,赫然发现,我身在一条十分宽阔的河中。我意识到,我已经不在开始的那条河里了! 难道又进入了一个幻境里? 我正惊诧,哗啦一声,一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我正想一拳挥过去,发现竟然是钟灵儿,忙将手收了回来,惊道:“灵儿,你怎么来了?” 钟灵儿朝四处张望了一眼说:“我们先上岸再说。” 我见钟灵儿脸色苍白,像是喝了不少的水,而且她好像不会游泳,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抱着她朝岸边游去。可是,那条岸看似是离我们一丈之外,但是游了半晌,依然还没到达那儿,好像我们游,那条岸也在游。我问钟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又遇上鬼撞墙了?” 钟灵儿说:“你假装那条岸就在前面。” 我便闭上眼睛,心里念叨:“岸啊岸,马上到我前面来。”边念叨着朝那岸边游去,奇迹出现了,那条岸竟然不再流动,当碰到岸时,我抱起钟灵儿忙不迭爬上岸,只感觉身子骤然轻了很多,仰面倒了下去,如释重负。 钟灵儿也坐在地上,仔细地环顾四周。 我吃力地坐了起来,朝钟灵儿看了一眼,只见她全身都湿了,衣服紧贴着身子,呈现出她那玲珑妙曼的身姿,头发也湿漉漉搭在肩上,就像一朵出水芙蓉。 钟灵儿也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将话咽了下去,估计是觉得我的目光太猥琐了吧。我抹掉脸上的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也来了这儿?” “估计是那个日本阴阳师搞的鬼。”钟灵儿说。 原来,钟灵儿与于封、沐蓝蓝听见我叫钟灵儿的名字,知道我出事了,齐从车里跳了出来,急匆匆跑到河边,见我在水中折腾,于封腾身就要朝河里跳想来救我,被钟灵儿挡住了,她发现了河中的诡异,不懂阴阳的人进去后也会像我一样陷进河中,并且有可能永远出不来,于封急急地道:“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小刀这样沉到河里?”钟灵儿犹豫了片刻,坚定地道:“我去吧。” 于是,钟灵儿跳进了河中,结果,果然如她所料,这河中不正常。而且,要命的是,她不会游泳。 我责备道:“你不会游泳,又明知这河里不正常,你还要下来,你难道不怕自己下来后就上不去吗?” 钟灵儿说:“我见你很危险,只想救你,没想那么多。” 我很感动,这句话看似平淡,可是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情谊,不是每个人所能懂的,试问有多少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我由衷地道:“谢谢你,灵儿。”钟灵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我又问钟灵儿这是在哪里,钟灵儿说:“我也不知道。这儿恐怕是另一个世界,跟魔笛的世界一样。” 我进入到这种世界的次数太多了,我保证,这将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一旦出去了,绝对要好好警告秦洛樱,如果她再对我耍这样的花样,我就要她永远后悔! 一阵冷风吹来,我只觉得脸上一凉,豆大的雨便落了下来,沉重地打在我们身上,竟然有一丝丝地疼痛。...... 第314章被诅咒之河 钟灵儿朝我裸露的胸膛看了一眼,秀眉紧锁,我做了一个显摆的姿势,朝她眨了眨眼睛问:“看,强壮不?” “呵!”钟灵儿忍不住笑了一声,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犹如一朵绽开的丁香花。我顿然惊呆了,情不自禁地赞道:“你笑起来真美。”钟灵儿顿然板起面孔,严肃地说:“油腔滑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当作来旅游呗。”钟灵儿却认真地说:“这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要小心一点,若出不去,将也会永远困死在这儿。”我们双双站了起来,大雨如注一般倾盆而下,整个世界都是水茫茫地一片。我放眼望去,天下尽是雨水,天上也阴沉阴沉,我无不忧虑地说:“这就是一个雨的世界,除了水,什么也没有,怎么找出口啊?哪怕这时出现一只水鬼跟我们提示提示也好。或许像打游戏一样,跟我们设定关卡,打过几个关卡就可以升级离开。” 钟灵儿秀眉紧锁,看来也是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们去前面看看。”我说好,抓住了她的手,她赶紧将手抽了出去,眼神惊慌而游离,径直朝前面走去。 生气了?我忙跟了上去。 走了约十来步,前面突然飘来一阵白雾,瞬间便将我们包围了,面前朦胧胧地,我担心在这浓雾里会出现变故,与钟灵儿并肩而行,又走了约十来米,一阵冷风吹来,白雾尽散,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堆人,他们像石柱一般齐站在雨中,背对着我们。 我与钟灵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我轻声问:“是人是鬼?” 钟灵儿朝前面看了一阵,半晌才缓缓地说:“看不出是人是鬼,这儿太诡异了,你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我惊道:“难道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钟灵儿说:“有可能。” 这一次真是遇上大麻烦了,是人是鬼,连钟灵儿都不能肯定。 “我们过去看看吧。”我说。钟灵儿点了点头,与我慢慢地走了过去。 当我们来到人群后面时,一个人转过了身来,只见他是一位老人,约七十来岁,脸色苍白,跟打了石灰似的。我彬彬有礼地问:“老爷爷,这是哪儿啊?”老人看了看我和钟灵儿,眼睛亮了一下,微微笑道:“这是水村。” “水村?”我又问:“这水村是在哪儿啊?位于哪个省?” 其实我是想知道,我们所在的具体要求位置,确切地说,是在人间还是在阴间。老人却说:“这是在一座被诅咒的地方。” 被诅咒了,难道这么邪恶,大雨下过不停,好像天破了。 又听到老人说:“不过,我们终于守得拨云见日,诅咒马上要被解除了?” 我听了,心中暗喜,既然诅咒要被解除,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因此离开这儿呢? 钟灵儿问:“为什么诅咒马上要被解除了?” 老人伸手指着我们一字一字地说:“因为你们。” 我们?这关我和钟灵儿什么事? 这时,那些背对着这方的人全转过了身来,而且几乎是转眼之间,将我和钟灵儿围在了当中,全都阴沉沉地盯着我们。 这些人全都一个样,皮肤惨白,像是没有血,眼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我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抓住了钟灵儿的手。钟灵儿的手在微微颤抖,将我的手也抓得紧紧地。 她很少有害怕的时候,难道这一次真的大祸临头了? 我想我死不要紧,不能让钟灵儿受到伤害了,便挺身挡在钟灵儿面前冲那些人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些人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我,并没说一句话。 我轻声问钟灵儿,有没有将我的阴阳刀带在身上,钟灵儿说没有,在她下水之前放在沐蓝蓝那儿了。我叫苦不迭,没有阴阳刀,我就是鸟儿折了翅膀,有翼难飞啊。 正在这时,挡在我们面前的那些人朝两边散了开去,让出了一条一米宽的道来,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像风一样飘到了我们的面前,贪婪地望着我和钟灵儿,咧开嘴狞笑着,露出了尖锐的两颗黑牙。他身子消瘦修长,足有两米半高,像是一根竹杆。 “到了!到了!”他的声音,跟一个老太婆的声音一样,嘶哑,却又夹着尖锐,听起来非常地不舒服,“终于等来了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 钟灵儿盯着灰袍男子问:“你们在这儿等我们?” “对。”灰袍男子弯下腰,看着钟灵儿,双目泛起一道奇异的光茫,脸笑皮不笑地说:“我们等你们已经很久了。” 钟灵儿又问:“你们等我们干什么?” 灰袍男子说:“等你们,自然是为我们村子解除诅咒。”然后站起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 我和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钟灵儿朝我点了点头,我们跟着灰袍男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在一条河边,我们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大雨也停了下来。 阴暗的天空下,这条河呈黑色,无边无际,河水滚滚,像是一锅煮开的沸水,泛着漆黑的水花。 我看了看这河,先是头晕目眩,接而便是一阵心惊胆战。这条河,太可怕了!我看了眼钟灵儿,她微闭上秀目,像是对这条河也有所畏惧。 灰袍男子指着这条河说:“这叫清水河。以前河水温柔,清澈见底,而且甘甜如怡,可是,有一天,我们的这个村子被诅咒了,连同这一条河也变成了黑色。我们整日生活在这一片黑色的世界里,浑浑噩噩。” 钟灵儿问:“要怎么样才可以解开这诅咒?” 灰袍男子男子说:“用一对童男童女的鲜血。”然后指着我们说:“就是你们的血。” 钟灵儿像是早已料到这一点,没有做声,我问:“要我们多少血?” 灰袍男子一字一字地说:“全部。” 尼玛!我骂了一声。 灰袍男子又说:“只要用你们的鲜血洒在这条河里,这条河就会变得清澈,我们的村子也会恢复到以前的面貌。” “你想要我们死就直说吧,”我气愤地叫道:“何必拐弯抹角说得那么好听?我看这儿的一切都是你诅咒的!要解除诅咒,只有杀了你!”心里在想,本尊早就已不是童男了! 灰袍男子骤然朝我瞪来,双目射出一道寒光,慢慢地弯下腰下,阴森森地说道:“小子,乱说话,是要被割掉舌头的。” “是吗?”我挥拳便朝灰袍男子打去,灰袍男子的身子倏地消失了,我正惊讶,他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会死得更惨。” 我怒不可遏,再次挥拳朝后打去,突然发现,钟灵儿站在我身后,慌忙收回手,只听得钟灵儿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后颈被一只手抓住了,这只手猛然将我提到了空中,听得一道声音在我耳边阴测测地说:“你太不听话了,我得好好调教调教你。”接而这只手轻轻一甩,我便朝河里落去,刚落到河中,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全身传了过来,河水滚烫滚烫!我忙不迭从河里爬了出来,发现手腕上都起了黑色的水泡! “小刀!”钟灵儿惊叫了一声,想要冲过来,却被一名女子抓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操你大爷的!”我从地上跳了起来,腾空而起,狠狠地朝灰袍男子的胸膛踢去。灰袍男子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我的脚不偏不倚踢进了他的身体里,但是,他并没有倒下去,而是朝我咧嘴笑了一声,我大吃一惊,忙抽回脚,却见他的身体毫发无损,连血也未流过一滴,而刚被我踢进去的地方这时又自动复合了。 灰袍男子冷冷地说:“你是杀不死我的。”接而轻轻一推,我像是被重物击中,身子直接朝后倒去,激起地上的雨水四处飞溅。 我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钟灵儿突然叫道:“小刀!”我忙朝她跳过去,重重推开抓住她胳膊的那女子,那女子竟然像落叶一般飘向了河中,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像是面粉掉落了沸水中,瞬间炸开了,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灰袍男子与其他的人像没事一般,面无表情。...... 第315章再见你一面 我和钟灵儿瞠目结舌,我忙将她拉到一边,轻声说:“这儿的人,太诡异了!”钟灵儿问:“你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她看了看我手腕上的黑泡,关切地问:“疼吗?”我说不疼。 其实很痛,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灰袍男子转向我们,提高声音说:“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在这儿,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你们就安心地献身吧,也算是为我们的村子做一场贡献。” “凭什么要我们献身?”我握紧拳头,老子又不欠你的!大不了跟你拼了!钟灵儿在我耳边轻声说:“算了小刀,你不是他的对手。”我说:“不可能我们白白送死吧?要是把我们的血全都献了,我们还能活么?” 灰袍男子说:“不献血也可以,我可以给你三次机会,若你们过了这三关,你们就可以安全地离开。” 我忙问:“哪三关?” 灰袍男子伸手指向朝黑河说:“第一,缚身进河,若不死,算一关。” 我朝河里望了望,河水那么烫,刚才那女子一落入里面就成渣渣了,要不是我爬得快,只怕现在我也已经煮熟了,若缚身,那岂不是要绑着手和脚?这样不等于将绑好的螃蟹放进锅里?直接是被人给掀了盖的。但是,这毕竟是一次机会,如果我能侥幸活下来,钟灵儿就不会死…… “怎么?你想试试吗?”灰袍男子望着我,似知非笑,那个样子非常渗人。 “好!”我坚定地说:“我愿意试一试,我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钟灵儿忙说:“不行小刀,你这样太危险了。”我说:“我一个人危险,总比我两个人都死要强。你放心吧,我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灰袍男子冷笑了一声,立即跳上来两名男子将我五花大绑,然后一人抱头一人抱脚将我狠狠地朝河里甩了出去。 “小刀”听得钟灵儿惊叫了一声,接而又是卟嗵一声,我落入了水中。 刚一入水,一阵灼热从身体四周直袭而来,我拼命地往上游,奈何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哪里还能动弹,而河底好像有一股吸力,狠狠地吸着我,我的身子像石头一样飞快地往水下沉,由于痛久了,我的身体渐渐麻木了,眼前也越来越黑,最后竟然失去了知觉。 突然,我的身子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一看,我已到了河底,四周的水灰朦朦地,像是一层纱。 这时,一道红光从上方传了下来,而且还在向我游来,当到了我面前时,我这才发现是一只红色的鲤鱼。 它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人。当我看清她的面目时,惊异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想,谁也猜不到它所变的人是谁。 她捧着我的脸,喜极而泣。我震惊之余,急急地叫道:“给我松绑。”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忙不迭给我松绑,然后抓住我的手朝前面游去。我本想游上河去,但是,她游得飞快,像是水中的一条鱼,我被拉她拉着,身不由己。待游了约一百来米,她便斜着向上游去,向上游了一阵,面前突然一亮,我们浮出了水面。前面出现了一个岩洞,她抓着我的手爬上了岩石。 我朝四周看了看,这儿像是一个山洞,河水上涨,这儿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因为水洞地势高,所以水没有淹进来。而岩洞里漆黑一团,不知有多深。 “小刀!”她突然朝我扑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泪如雨下,“我终于再次看见你了!” 我也紧紧抱着她,惊喜地问:“乐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乐乐说:“我在这儿等你啊。” “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我惊讶极了,连声问:“当初在地下陵墓里,你去哪儿?怎么变成了一具男尸?” “我……”吴乐乐低声想了想,缓缓抬起头说:“我死了。” “啊!”我震惊了,半晌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吴乐乐吃力地问:“你死了?” “是的,我死了。”吴乐乐说。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死的?你怎么会死呢?”我顿然心如刀割,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哗哗而落。如果这是吴乐乐的准确消息,我宁愿不知道。 吴乐乐放开我,紧紧望着我说:“小刀,我是真的死了,但是,我舍不得你,我要来生跟你再在一起,可是,我若现在去投胎了,我们就无缘再相见了,所以我请求上苍给我一次机会,上苍有爱怜之心,所以给了我一次机会,就让我来到这儿等你,我等啊等,等了好久,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吴乐乐说到这儿,再次抱紧了我,久久没有放开。 我思维一时停住了,吴乐乐为了与我来生再在一起,专程在这儿等我?等到我呢?然后跟我一起去投胎?我……我不想这样,我要的是活生生的她,乐嘻嘻一脸活泼的她,而不是我俩这一生还没结婚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小刀,”吴乐乐轻轻地放开了我,双手放在我的胳膊上,紧紧望着我说:“我们一起离开这儿,来世,我们也在一起……” “不,乐乐,”我忙说:“我必须得回去。” 吴乐乐睁大了眼睛,望着我问:“你不愿意跟我走?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她说着说着,泪水再次涔涔而下。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钟灵儿还在河上面,我必须回去,不然,她也会难逃一劫;还有我的父亲没有找到,我必须得找到他,要他回家,与我母亲一家团聚,我不能让我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我还有太多太未了的心愿,我怎么能现在就离去?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吗?”吴乐乐泪如雨下,痛苦地摇着头,声泪俱下地说道:“你知道吗?为了能再见到你,我在这儿受了多大的苦难?我变成了一只鲤鱼,每天在岸上饱受干涸的折磨,这河中的水像开了一般,我的身子都痛得麻木了。可是,我都忍着,我不怕这一切痛苦,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想着能再见你一面,然后跟你双宿双飞,再续前缘……” “对不起,乐乐。”我难过地低下了头,愧疚地说:“我知道你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可是……我这一生还有很多的事去做,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了……” “你还想回去吗?”吴乐乐望着我问:“就算你上了岸,你还是回不去了,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等同地狱,任何人来了,都是有来无回的。” “不,不会的!”我忙说道:“既然能来,一定还能回去。” 吴乐乐放开了我,擦了擦眼泪,转过身面向河水,幽幽地说:“你一定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儿的人,都是被诅咒过的人,想要解除诅咒,只有——”吴乐乐说到这儿时,突然停了下来,我忙问:“只有什么?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很想知道?”吴乐乐望着我,一脸地悲伤。我点了点头。吴乐乐说:“只有让这条河中的血变清,而让河中的水变清,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血来换掉它原来的水。” 我失望了,若真的这样,那我和钟灵儿,也都是被诅咒之人,这条河不变清,我们也永远无法离开这儿。 “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我问。 吴乐乐摇了摇头。 我心灰意冷,若这样,我还上去干什么?上去也是死,不如索性跟吴乐乐去了,了却她的心愿,她也不再伤心痛苦,我不是也打算这一生要跟她在一起的吗?既然都要死,还能在一起,那岂不是更好? “跟我走吧。”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轻轻依偎在我的怀里,柔情似水、温意绵绵,“这世我们不能在一起,来世我们再将这段遗憾补上吧。”她说完牵着我的手朝洞口里走去。 我痴痴地跟着她慢慢地朝里走。 “小刀!”突然一声叫喊从空中传了过来,我的心猛地一震,是钟灵儿的声音! “灵儿!”我忙将手从吴乐乐手中抽了出来,转身望去,好像看见钟灵儿这时站在河边喊:“小刀,你快上来!” 我急着就要跳下水去,吴乐乐倏地挡在了我的面前,望着我,一脸哀怨地问:“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对不起乐乐,我……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吴乐乐望着我,梨花带雨,“难道你已经彻底地将我忘记了?” “我……”我没有忘记她,我怎么会忘记她呢?她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痴情,深堪比天,我很感动,可是,并不因为感动,我就可以放弃了这一生的牵挂。 “我知道了,你走吧。”吴乐乐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浑身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可是,这朵花,现在陡然之间已经枯萎,她的眼神,一片黯然。...... 第316章选择为于封加更 “乐乐,对不起。”我的心隐隐作痛。 吴乐乐苦苦地笑了一声,凄凉地问:“对不起有用吗?”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吴乐乐面向洞口,幽幽地说:“你去吧,如果你回心转意,我依然在这儿等你。” “你去投胎吧,”我说:“如果在人世间我还能遇见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是吗?”吴乐乐苦苦地笑了笑,轻轻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心满意足了。” 我看了看吴乐乐的背景,心中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腾身朝河里跳去,刚入河里,又是一阵剧痛从四周传来,我忍住了,顺着刚才所来之路我游了过去,大约确定了位置,再次朝上游去。 当我冒出水面时,岸上的人齐朝我望来,目瞪口呆。钟灵儿站在河边惊喜交集,大声叫道:“小刀!” 我兴奋不已,一鼓作气游上了岸,刚一上岸,钟灵儿便走了过来,我激动地抱住了她。她的娇躯在我怀里不断颤抖,良久,我慢慢地放开了她,钟灵儿淌着泪说:“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强笑道:“你看,我没事。” 灰袍男子走了过来,阴森森地说:“虽然你过了第一关,可是,你还有两关……” “尽管放马过来!”我冷冷地说:“我奉陪到底!” 灰袍男子阴笑了一声,突然伸手在我面前一划,他的衣袖挡住了我的视线,当他收回手时,我惊讶地发现,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钟灵儿! 我瞠目结舌。 两个钟灵儿显然也很吃惊,她们相互看着对方,一脸地惊异,连表情也都一模一样。 这家伙是怎么弄出来的?比电脑复制还快! 灰袍男子阴测测地说:“你面前现在有两个人,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选择一个人留下,另一个人,将丢进清水河里。” 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钟灵儿,而我只能选择一个留下,另一个丢进清水河里。我知道若钟灵儿被丢进清水河里后会怎么样,她绝不会像我一样幸运了。 所以,我一定要选择真正的钟灵儿留下来。 但是,两个人一模一样,这叫我怎么选?灵儿啊灵儿,你暗示我一下啊,或许,你说说话? 其中一个钟灵儿正要说话,灰袍男子突然伸出手说:“不许说话,谁若说话,就将谁丢进清水河。”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将两个钟灵儿仔细看了一遍,可我发现,她们无论从容貌、衣服还是表情,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眨眼睛的时间段,都分毫不差。 而这时,她俩都很平静,并没有因为极可能会丢进清水河而表现出丝毫的焦虑与悲伤,视死如归一般,对面前的一切毫不在意,反而用一种鼓励而无畏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小刀,不用为难,就算选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我心痛不已,这就是她一贯以来的风格,遇事不惊,听天由命,我开始怀疑她俩都是钟灵儿,或许,她们是双胞胎?以致于就算知道其中一个人是真正的钟灵儿我也难以做出抉择。 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钟灵儿,若我选错了,我想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也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怎么,选不出了吗?”灰袍男子阴笑了一声,得意地说:“如果你选不出,我帮你选。” “不用你选!”我气愤地叫道:“我的事不用你来!” “那你就快点选。”灰袍男子悻悻地说:“时间可是有限制的。” 我真想跟他说上三个字:草尼马! 又听得他说:“当然,如果你很为难,你可以将她俩都选了,这样,你就可以安全地离开。” 我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错了,老子不是那种牺牲朋友而保全自己的贪生怕死之辈。” “那你就快点!”灰袍男子提高了声音,抬头看了看天,不阴不阳地说:“要是在下一场暴雨来临之前你还没做出选择,就将你们三人都丢进清水河!” 我心急如焚,紧盯着其中一名钟灵儿的眼睛,想从她眼中看出端倪,只见她双眸乌黑,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我大喜所望,这应该是真正的钟灵儿!可是,当我看向另一名钟灵儿时,却发现,她们的眼神,也同出一辙。 突然,左方的那名钟灵儿伸出了手,望着我,将手放在嘴唇上。 我的心一震,像是天空亮起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灰暗的心田,我想起了我们曾经亲吻过…… 是你吗?我也将嘴放在唇边,用眼神问她。 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喜出望外,伸手指着她说:“我选她,留下来。” 灰袍男子的脸骤然变了,一手朝另一名“钟灵儿”扇去,那名“钟灵儿”被拍向了空中,尖叫了一声,在空中变成了一名村民,卟嗵一声落入清水河,转眼便沉入了河底。 “灵儿,是你吗?”我跳到钟灵儿身边,紧望着她。钟灵儿点了点头,轻声说:“是我。” 灰袍男子冷冷地说:“虽然第二关你侥幸过了,不过还有第三关。” 我瞪着他问:“第三关是什么?” 灰袍男子伸手朝村民们一指,不紧不慢地说:“第三关就是,你要么把他们都杀了,要么,你自杀。” 我这时才发现,那些村民们全都站到了一块,皆手持利器,目露凶光,凶神恶煞地,对着我虎视眈眈。 “你欺人太甚!” “哼!”灰袍男子阴阳怪气地说:“这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给你的机会,你若害怕,你完全可以不选择,你俩马上献身,水村的诅咒一旦解除,将以你俩供为神圣,世代瞻仰。” “放屁!”我骂道:“若能做神圣,为什么你不去做?你就是他玛的一个刽子手!你把老子当玩具,是吧?” 灰袍男子不屑一顾地说:“随你怎么想,不过,现在你面临的就是这种选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愤怒到了极点,决定跟他们决一死战,但对方人数众多,起码上百吧,各个跟厉鬼似的,像是恨不得将我给吃了,我只怕输多胜少。 我看了一眼钟灵儿,她这时正朝清水河望着,好像已经做好了身献清水河的准备,我忙对她说:“灵儿,相信我,我会将他们打败,与你安全地回去的。” 钟灵儿转过身来望着我,平静地说道:“小刀,与其与他们作战,不如我俩就将血献给清水河吧,就算你胜了,也得他们都杀死,他们死,不如我们死……” “不灵儿!”我立即说道:“在这儿,我们必须要活下去,必须要安全地回去,这儿不是我们的归宿。没人有权利来决定我们的生死,除了我们自己。” 钟灵儿还想说什么,我又说道:“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死。你明白我说的话吗?”钟灵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精神大振,大喝一声朝着那些村民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战斗,都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一脚将挥刀砍向我的人踢飞了,又夺过其中一人的刀狠狠地刺向另一名村民的身体里时,这个村民瞬间融化,竟然变成了一堆黑沙。而一道道阴风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顿时,刀光剑影,险象环生。 没多久,地上已落了好几堆黑沙,这些村民像是嗜血动物,越来越凶猛,我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一脚踢飞了一名村民,不料一人也跳了起来,抱住了我的腰,重重地将我拖到了地上。而其它的村民手持砍刀朝我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 “小刀!”钟灵儿惊叫了一声。 突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一脚踢飞了扑向我的一名村民,接而跳到我身边,一个连环腿,将围攻上来的村民悉数踢飞了出去。接而手中一闪,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大钢刀。 而这名神从天降的人,竟然是刘旭阳! 刘旭阳手持三叉戟,轻易地将扑上来的一个村名挑飞了,接而又朝着潮涌而来的村民跳了过去,犹如战神,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黑沙遍地。 我瞠目结舌,好一个刘旭阳,竟然这么厉害!我跳到钟灵儿身边,钟灵儿眼中也尽显惊喜之色。 灰袍男子面如黑锅,愤怒地瞪着刘旭阳,恨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当刘旭阳将最后一个村民挑飞了后,跳到我们身边,望着我和钟灵儿问:“你们没事吧?”我说:“没事。” 我对灰袍男子叫道:“现在他们都死了,你也该死心了吧!” 灰袍男子咬牙切齿,厉声喝道:“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怒不可遏,慢慢地朝他走去,他紧盯着我,双目射出一道渗人的寒光,我朝清水河看了看,猛然朝他扑去,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喉咙,硬生生将我举了起来。 一道黑影倏地跳了过来,只听得灰袍男子一阵惊叫,抓住我喉咙的手松开了,我顿然落了下来,重重地掉在地上。 只见刘旭阳手中的大钢刀已深深刺进了灰袍男子的胸膛。灰袍男子面部扭曲,恨恨地瞪着刘旭阳,刘旭阳猛地抽回刀,灰袍男子身子一个趔趄,差一点扑倒在地。 趁灰袍男子痛苦地捂着胸口之时,我趁机朝他扑了过去。 这人想必也是害怕了,受了重伤,身子也迟钝了许多,任我抱住他落进了清水河。 “啊——”灰袍男子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当我游出清水河时,只见他在河里翻滚,慢慢地像开水中的鱼沉了下去。我正觉得痛快,突然,听得钟灵儿与刘旭阳同时发出了一阵惊呼,我抬起头来,大吃一惊,从清水河那头滚来了一阵白浪,高达数丈,排山倒海一般朝我们扑了过来。 “快跑!”我急忙朝钟灵儿和刘旭阳叫道。刘旭阳冷冷地说:“跑也没用了。” 我靠,难道就等死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想起了吴乐乐,早知道这样,不如我开始跟着她走了呢! 可是,望着钟灵儿那淡定的而清秀的面容,我又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在事情没有到最后的头头,谁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第317章秘密为疯亣亣与刘旭阳加更 数丈高的白浪犹如猛兽倏地朝我们扑了过来,我赶紧抱住了钟灵儿,要死,就死在一块吧! 洪水瞬间将我们淹没,我和钟灵儿也被冲出了好远好远,我们紧紧抱着对方,死不放手。我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失去了知觉,拼尽全力朝水面上游,“哗!”地一声,我只觉得身子一沉,终于冲出了水面。 “小刀!”“灵儿!”听见于封与沐蓝蓝齐声叫道。 我抹掉脸上的水朝岸上望去,见于封与沐蓝蓝正双双站在岸边朝我们伸出手,我惊喜不已,忙抱着钟灵儿朝岸边游去。 待上了岸,突然,一声哗啦的水响,只见一颗人头从水里昌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水中还有一个人。 是秦洛樱。 她穿着衣服,全身湿透,绯色衣物紧紧裹紧凹凸有致的身体,更彰显出优雅的曲线来,这时,她将头往水中一沉,整个人钻进了水下,不到几秒钟,又突然昌了出来,脖子白皙、曲线柔美、凹凸有致,一圈水花从其身上掉落,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国色天香!她头扬带着湿漉漉秀发,顿时青丝蓬勃,随即一双玉手,一拢顺着鬓角把头发往后一摞,在后脑随意盘起,白了我一眼道:“你看够没有?”她这种微怒带嗔的样子真好看,就像五月盛开的洁白的金櫻子花。 我伸手指着她冷冷地说:“你上来!” 秦洛樱淡淡地道:“为什么不是你下来?” 我穿好衣服,叫钟灵儿、于封与沐蓝蓝他们回车里去,然后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静静地等着秦洛樱上岸。 秦洛樱对我置若罔闻,像一条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忽而钻进水里,一会儿又从水里冒了出来,有意扬起双手,激起一阵阵水花。 我看她没有想上来的意思,捡起一块小石头朝水里扔去,正扔在她的面前,秦洛樱抬起头,嗔怒地望着我。我问她什么时候上来,她游到离我两米远的地方问:“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很聪明,知道我有话要问她。既然她问得这么直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地问刚才在水里是不是她搞的鬼,秦洛樱慢悠悠地说:“前几次你都从我的幻境中成功逃离,这一次,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怎么在没有阴阳刀的情况下破了我的幻境,令我很意外,你竟然没多大工夫就破境而出,不过,虽然你又逃了出来,但是,你也暴露了你心中的几个秘密。” 我恼怒地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秦洛樱依然自顾自地说:“在水村里,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的心里所想,我都了如指掌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心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灵儿,一个是乐乐,不过,相对而言,你更喜欢灵儿,并且,在你的潜意识里,那个乐乐已经死了……” “不要说了!”我勃然大怒,“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秦洛樱依然慢悠悠地说:“还有,你这一次来西藏,是为了寻找你的父亲?” “不管你的事!”我心里非常震惊,难道在她幻境里,她真的能窥探到我的心中所想?这比催眠还可怕!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以后我要加倍地小心谨慎防备着她。 “我没有说关我的事。”秦洛樱得意地说:“我只是说说而已,看你气的。对了,在你心中,还有一个人,可以说,他是你心目中的战神,他能救你于危险之中,就是在水村里最后出现的那名男子,叫什么来着?刘旭阳?” “放屁!”我转身就走,却又听得秦洛樱说:“还有那个随你一同下水的灵儿,她心中也有秘密。”我闻声立即停了下来,转身望着秦洛樱问:“什么秘密?”秦洛樱微微昂头,趾高气扬地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哼!”我嗤之以鼻。 “她是你最心爱的女孩,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她喜欢的是谁?”秦洛樱望着我得意地笑道:“要不你下来陪我游泳,我也可以告诉你。” “你自个儿游吧,本尊没功夫跟你玩!”我说完就走。 回到车里,于封朝我看了看,似笑非笑地问:“你跟那姑娘说什么了?不会是见她在水里而不舍得走了吧?” “怎么会?”我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见她并无什么表情,便催促于封开车快走。 回响起刚才秦洛樱所说的话,我心中再也无法安宁,是因为她说出了我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包括我自己都不清楚而又一直不敢坦然面对的秘密。而她也说得对,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钟灵儿喜欢的是谁,我很希望她能告诉我,但是,在没有钟灵儿的同意下,我怎么能探知她心中的秘密?况且,秦洛樱竟然要我求她,还要我下水陪她游泳,当我是男优吗?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在没有对方同意的情况下窥探她的*,这是对她的尊敬。 而最令我心里无法平静的是,秦洛樱说,在我的潜意识里,吴乐乐已经死了!我是这么想的吗?我不敢这么想,更不敢去接受这个现实。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在水村里,一切都是假的,是秦洛樱利用我的心神所创造的幻境,以此来束缚我的灵魂。 我突然问我自己,如果吴乐乐真的死了,她又要求我与她一同离开人间,我会答应她吗? “她又跟来了。”于封突然说道。 我朝后一望,果然,一道灯光从后面射来,正跟着秦洛樱的那辆车。 “她到底想干什么?”沐蓝蓝极为不悦地问:“在河里,她差点令灵儿和小刀淹死,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放过她。” 于封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你得要问杨兄弟,所谓君在演戏,我们只是观众。” 我知道于封误会了我,他看见我跟秦洛樱在车中互推可乐水,还以为我跟秦洛樱藕断丝连不清不白呢。我解释道:“秦洛樱之所以会跟上我们,是因为想要我的阴阳刀。”沐蓝蓝冷哼道:“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总之,她不能再跟上来了!”我说这就得要看于封大哥的车技了,看能不能耍得掉她。于封立即接茬道:“真正要甩掉一个人,不是靠车技就行了的,就算你车开得再好再快,她心不死,还是会追你天天涯海角,特别是女人。” “心死?”钟灵儿突然问:“何为心死?” 于封说:“心死就是……”我忙打断他的话,抢先道:“意思就是我把阴阳刀给她,你们说,这可能吗?” 令我感到惊叹的是,我们说了这么多话,疯亣亣一直坐在那里,一个字也未吭,就像是一个木头人。难道,他对我们所说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吗?还是,他已经睡着了? 天亮时,我们终于看清了那条我在她怀中沐浴过的小河,她在两高高耸入云的山脚下蜿蜒而行,翻着白浪,唱着欢快的歌,她是那么地活泼、清澈,令人赏心悦目。 沿途,我们目的所及之处,无不美不胜收,用一句话概述便是:繁华的街道、连绵的雪山、湖泊、草原、原始森林、温泉、河流、还有原始的村庄,从现代走向原始,从文明走向神秘,从茫然走向虔诚。这是一条让人向往的道路,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将把这里的一切铭记一生。 其中美景,不再赘述。 其实去过西藏的人可能知道,要去冈仁波齐,有五条路线,而我们走的是阿里南线。 摘抄百度上的一句话可以了解到,南线是去神山最直接的一条路。沿雅鲁藏布江上游峡谷而上,沿途可欣赏冈底斯山和喜马拉雅山的壮丽雪峰,偶尔还能见到藏羚羊。这条路是汽车自然压出来的,并无人修整,过去逢雨季时,车子很容易在过河的时候熄火,现在主要的河流小溪上都架起了水泥公路桥,不大会出现陷到河床里几天出不来的情况了。 我们在一座小镇子吃过早餐,尔后由沐蓝蓝开车,于封休息。始之我被车外天堂一般的风景给深深吸引住了,心想,这一次就算没有找到我父亲和死亡*,我们也不枉此行,至少,我们欣赏到了大自然的最美,它能令你把所有的不快与忧愁抛诸脑后,令你心中保持最愉悦与惊叹。 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将沿途的美景拍摄下来时,沐蓝蓝突然把车停了,气呼呼地冲我说:“小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许再让后面那辆车跟上来!” 我往后一看,秦洛樱竟然还跟在后面,见我们车停了,她也将车停了下来,我下了车,走到她车前,朝车里看了看,皱着眉头问:“你打算这样一直做跟屁虫吗?” 秦洛樱哼道:“想要我不跟着,很简单。”她说着将手伸了出来,在我面前将手掌展开。我知道她是想要阴阳刀,朝脚下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放到她手中,秦洛樱看了看,立即将石头扔了,气呼呼地道:“我要的是阴阳刀,不是石头!” 我冷冷地说:“如果你再跟着来,我给你的不是石头,而是拳头。” 秦洛樱喝了一口可乐,淡淡地问:“你们中国——就是这样对待外来的客人的吗?” 我竟无言以对。...... 第318章大师 我并没有阻挡得了秦洛樱要跟着我们的步伐,她很固执,也只有一个条件,若想甩掉她,惟有阴阳刀。我自然不会给她阴阳刀。 回到车里后,我问疯亣亣,还有多久到冈仁波齐,疯亣亣说:“照这个速度,要到冈仁波齐恐怕需要两天的时间。”我说怎么要这么久?疯亣亣说,我们大概要今晚才能到达巴噶,说到这儿,他朝我们望了一眼问:“你们有边境通行证吗?” “什么通行证?”我问。 疯亣亣眉头一皱,没有应我,倒是于封答道:“边境通行证是指前往黑龙江、新疆、西藏、广西、云南、甘肃、内蒙古的边境管理区需办理的通行证件。申领边境通行证应当向常住户口所在地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或者指定的公安派出所提出申请。我们这一次走得仓促,我也把这个给疏忽了。” 我一听就傻眼了,这劳什子通行证,我们根本就没有啊。 疯亣亣问:“你们警察办案,不办通行证?” 我们面面相觑,于封说:“我们这一次是追捕一名国际惯犯,是秘密行动,并且追捕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陕西时得知他去了西藏,这才匆匆赶来,所以并没有办通行证。” 疯亣亣说:“既然这样,你们可在这边办通行证。” “也别办什么通行证了。”我直接问疯亣齐,有没有其它的路去冈仁波齐。疯亣亣说:“有,不过路不好走,而且还很费时间。”我说就走那一条吧。于封却说不用,问我们有没有带身份证,我们都说带了,于封说只要有身份证,要办一张边境通行证并不难。 当我们到达巴噶时,已是下午五点,于封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早再出发。找到一家旅馆后,于封带着我们的身份证与沐蓝蓝出去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扔给我和钟灵儿各一个本本,我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通行证。我问于封是怎么办到的,他却讳莫如深,只字不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在检查站时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检查员对我们全车进行了检查,真担心他们会找我们麻烦,幸而这一回咱们并没有带太多的工具。 从这以后没有见秦洛樱跟上来,估计是在检查站时被挡下了。 从巴嘎到塔钦只3公里左右,用的时间并不多,一路尽是平原与雪山,风景壮、秀丽。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我们到了了塔钦。塔钦海拔4560米,是过往旅行者的落脚点,同时也是转山的起点和终点。这个面积不大的小村庄面朝广阔的巴噶平原,一条小溪从村中流过。小溪东侧有一个看起来很像集市的地方,有很多帐篷,有些帐篷出售方便面、饼干和一些日用百货,也有些帐篷什么也不卖。有几家简陋的餐馆,疯亣齐叫我们能吃就吃,因为这吃的可能是最后一顿饱饭,接下来的几天只有靠干粮度日了。 我们买了不少的食物与水放在身上,将车停在这儿,然后步行朝冈仁波齐进发。 沿途美景不断,但我们来到儿都有目的,因此并无多大的心情去观望,并且钟灵儿有一丝高原反应,我们没让她拿一点东西,疯亣齐将我们所有的食物扛在肩上,步行稳重,像是一只矫健的马儿。我暗想,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一是要找我父亲和李神婆,二还是要找死亡*,而按地图所示,冈仁波齐为其中一大凶地,从这里只能找到一把钥匙,可钥匙在哪儿,我们谁也无法知道。我见疯亣亣对这儿一带非常地熟悉,便去从他肩上接过一个袋子,与他并肩而行,跟他边走边聊天。 他这个人不爱说话,但还懂礼貌,你问他,他还是会回答的。 从他嘴里得知,佛教有四大神山,冈仁波齐便是其中之一,梵语称其为吉罗娑山,冈仁波齐峰北麓是印度河上游狮泉河的发源地。相传苯教发源于该山;印度教认为该山为湿婆的居所,世界的中心;耆那教认为该山是其祖师瑞斯哈巴那刹得道之处,藏传佛教认为此山是胜乐金刚的住所,代表着无量幸福,也是密勒日巴战胜苯教徒的地方。常年在此处转山的国内外信徒不断。 当我们看到冈仁波齐时,全都惊住了。 冈仁波齐峰形似金字塔(藏民称象“石磨的把手”),四壁非常对称。由南面望去可见到它著名的标志:由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与一横向岩层构成的佛教万字格(佛教中精神力量的标志,意为佛法永存,代表着吉祥与护佑。冈仁波齐峰经常是白云缭绕,当地人认为如果能看到峰顶是件很有福气的事情。 跟疯亣亣聊了一阵,我们渐渐地熟了,我说近两年民间出现很多盗墓组织,倒卖国家文物,被抓了不少,而冈仁波齐既然是神山,而周围共有5座寺庙,古物一定很多,只怕大型古墓也有不少,然后朝讽亣亣看了一眼说:“你是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应该知道哪里有大型古墓吧?”疯亣亣却说他并不知道,因为对这方面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xx寺(具体寺名不便明说)曾经出过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他可能会知道一些。 关于那位大师有不少的传说,最神的是有人曾看见那位大师在xx寺后面的高山上打坐,当时圆月当空,大师身上突然闪出一道金光,然后冉冉升空,在空中足足飘浮了约七八分钟才慢慢落下。 我说这么厉害,只怕已经得道成仙了吧,疯亣齐神色肃穆,不置可否。 第二天我们才到达大师所在的xx寺。我们先是在寺庙里游玩了一番,然后问一名小师父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在哪里,小师父将我们打量了一遍,说近来找大师的人很多,大师说过,任何人都不见。沐蓝蓝将那位小师父叫到一旁,跟他说了两句,小师父神色大变,对着沐蓝蓝忙不迭点头,然后毕恭毕敬地说:“请跟我来。” 沐蓝蓝得意地朝我们看了一眼,示意我们跟上去。我很奇怪,沐蓝蓝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小师父马上改变了主意,想了半天,除了沐蓝蓝用她警察的身份来恫吓小师父这一招之法,的确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一句歌词: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我们成功地见到了大师,他年约七十来岁,微胖,较威严,卧蚕浓眉、耳大如扇,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眼能将人的心思看穿,他将我们打量了一遍,问我们找他有什么事,沐蓝蓝直言直语,说要来这里找一本书,叫死亡*。大师一听,脸色顿然沉了下来,冷冷地说他这里并无这种书,并且直接赶我们走。我急了,忙说:“我不是来找书的,我是来找人的。”大师依然冷酷地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回吧。”我站着不走,坚持道:“我还没有说我要找的人是谁,您怎么就说他不在呢?或许他现在就在贵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不是违背了你们的原则吗?”大师沉目朝我射来一道冷光,问我要找的人是谁。我忙说出的我父亲的名字。 “是他?”大师微微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心一动,忙问:“您认识?”大师说:“前几天是来了这么一个人……”我激动不已,赶紧问:“他在哪儿?”大师说:“我跟他秉烛夜谈一晚,第二天他就匆匆离去……” “他去了哪儿?”我的心剧烈地嘣嘣直跳。 大师微微摇头道:“不知去了哪儿。” 我心猛地一沉,心中在呐喊,父亲啊父亲,为什么您不多等几天?为什么我一来您就走了呢? 钟灵儿突然说:“跟他在一起的还有谁?” 大师朝钟灵儿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还有一名女施主。” “是我娘!”钟灵儿脱口而出:“她姓李。” “对,是姓李。” 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她因为激动一张俏脸也涨得通红,望向大师问:“您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大师说:“不知道。” “卟嗵!卟嗵!”我能听见我的心在激烈地跳过不停,我想让它安静下来,可它不但不安静,反而跳得更快。我恨不得现在马上去追我父亲,可是,又不知他和李神婆去了哪个方向,心中焦急不安。 沐蓝蓝走到我身边,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她是想要我从大师这儿打听有关凶地的秘密,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吃力地对大师说:“大师,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 大师朝我和钟灵儿看一了眼,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说,淡淡地道:“你俩留下来,其他人,请先出去。”...... 第319章半曲乐谱 待于封、沐蓝蓝与疯亣亣出去后,大师问我还有什么话要问,我想,我们这次来,一是找人,二是找钥匙,找人好说,但找钥匙,关系着死亡*,这个是不能明说的,心生一计,有意说道:“冈仁波齐虽为神山,但我听说这山中有一大凶地,凶地里养有妖魔,以日月精华为食,并且以人血为药借以修炼,我这次来,一是要寻找我父亲,二是要找到那块凶地,斩妖除魔。” 这一听,就感觉是在瞎扯,但我说得严肃认真、煞有介事。也不知大师有没有发现我在忽悠他,半眯着眼睛问:“你有何能耐斩妖除魔?”我说能耐没有,但我有一把刀,叫阴阳刀,这把刀足以杀天下妖魔。 大师陡然睁开双目朝我望来。 “阴阳刀?”他问。 “对,阴阳刀。” 大师若有所思。正在这时,门外有位小师父来找大师,说寺里有事需要他去,大师叫我和钟灵儿在房里等候。 待大师走后,我问钟灵儿,她是否能感觉得到她娘还在冈仁波齐,钟灵儿说,她感觉到她娘已经离开冈仁波齐了,也就是说,我们来晚了。我又问,如果我们现在去追,是否能追得上,钟灵儿说她不能确定,毕竟不知道她娘与我父亲到底去了哪儿。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我望着钟灵儿,发现她已完全平静了下来,再也不像刚开始听见她娘的消息时那般激动。钟灵儿说:“我娘和你父亲从家里到湘西,去陕西地下陵,又来到这里,一路碾转,完全是因为要找死亡*,如果我们能帮他们找到,也算是尽一点儿女之孝。” 我很高兴,因为钟灵儿跟我所想的一样,只是,我们不知从大师身上能否找到有关凶地的线索。 房间里点着檀香,回荡着一股特别的醇香,在我们开始进入这房间时,那香本无烟雾,这时,我无意间朝那檀香处看了一眼,这一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从檀香间飘出一股淡淡的青烟,这青烟冉冉上升,越上升扩散越大,像是被一阵风给吹散了,在房间里飘飘扬扬,慢慢地又聚集成形,形成了一个类似蜈蚣的模样。我正惊诧,这烟雾蜈蚣朝窗外飘去,在窗外消失了。我突然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形异常地高大,像是一个巨人。我惊讶不已,在这寺庙里怎么会有这么高大的人,刹那间我以为李景浩的那具被僵尸王撕碎的血尸又复活了。但是,我很快又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古寺宝地,李景浩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不会把血尸带到这里来。 那么,那又是什么呢?难道是妖怪?我很好奇,朝钟灵儿看了一眼,钟灵儿秀眉微蹙,显然也觉得惊讶。我低声说:“我去看看。”钟灵儿微微点头。 我刚把门打开,便看见大师想推开门进来,我忙恭敬地叫道:“大师。”大师却对我置若罔闻,并且转身便走。我顿然僵在当地,感觉特别地难堪。钟灵儿突然说:“窗外的那个人哪里去了?”我这才朝窗户外面望去,发现那个高大的人影果然不见了。我们所在的这间房外面是一条较长的走廊,如果一个人要走,速度不会这么快,而且他也没有留下声音,那么,那个人到底哪去了呢?难道空间蒸发了? “大师有点奇怪,他是不是在暗示了我们什么?”我问。 钟灵儿望着大师的背影说:“我也觉得是,大师不会一看见我们无缘无故地就走,并且话也不说一声。” “难道他是暗示我们跟上去?”我与钟灵儿相互望着。 眼看大师越走越远,我和钟灵儿决定跟上去看看。 大师走得非常快,我和钟灵儿不得不一阵小跑才能跟得上。一阵七转八拐,大师在一间石门前停下了。我和钟灵儿心中一喜,忙快步走了上去。可在我们离大师两米远时,大师突然消失了。我和钟灵儿十分惊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我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钟灵儿说,可能引我们来这儿的是大师的魂。 我想笑,小时候常听人开玩笑说:“你的魂走了。”这表示,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钟灵儿说是大师的魂带我们来这儿,那不表示大师也死了么?不过,大师非比凡人,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看待这件事,所以,我接受了钟灵儿的这个猜测,便问:“那大师的魂带我们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我们打开这座石门?”我和钟灵儿不约而同地朝石门望去,只见石门上赫然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藏宝室。 看到这三个大字,我和钟灵儿很惊喜:藏宝室,顾名思义,那里面必定是藏着宝贝无疑了。会是什么宝贝呢?难道就是我们要找的钥匙?甚至是死亡*? 钟灵儿若有所思,说这里是藏宝室,只怕是寺里的禁地,我们得回去了。我说既然大师带我们来了,想必是同意我们来这里的,并且是暗示我们石门后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若退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大师的好意?钟灵儿依然犹豫不决,说可能是大师在考验我们呢?在考验我们是否心术不正。我嗤之以鼻,更觉得大师是在考验我们的智慧,便对钟灵儿说:“你也别想多了,凡是来寻找死亡*的人,哪个不是心术不正?我们也不例外,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敢作敢当,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石门进去看看再说。我边说边去捣鼓石门,“嘣”的一声响,石门上竟然现出一些音符来! “石门上怎么会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音符?”我很是郁闷地问道。 “看样子,若要打开石门,需要破了这音符才行。”钟灵儿说。 而这时,石门中突然又弹出一些代表各个音阶的按钮。 我没学过音乐,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由地想起了米俊非,不知那小子是否还活在世上,若他在这儿那就好了。 钟灵儿望了望石门上的那些音符和刚弹出来的代表各个音阶的按钮,然后又说道:“上面出现的是半曲乐谱,如不出我所料,若想破解此门,必须得续写后半曲。只要后半曲续写得符合创造这符之人的意思,那这道石门自然就会打开了。”然后略显失望地说:“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了,我对音乐没什么研究。” 其实钟灵儿对音乐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她的造诣并不高,只是勉强看得懂,要她续写下半曲,那是万万不能的,只能望门兴叹了。 我想起了何硕与冉冉,便将他们召了出来,问他们是否懂音乐,冉冉朝墙上的音符看了看,面露喜色道:“让我试试,下半曲我已经想好了。”我惊讶不已,忙问:“冉冉,你真的知道怎样续下半曲?” “嗯,刀哥,你可别忘了,冉冉我对诗棋书画,样样精通啊。”冉冉得意地说道。 我很惊喜,说你以前都没跟我说过呢。 冉冉嘿嘿笑道:“那是因为我很谦虚。” “好了,谦虚的小鬼,你快破解这石门上的音符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冉冉走到石门前,伸出纤纤细手开始弹石门上的按钮了,我和钟灵儿忙安静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 当冉冉的手轻巧像弹琴一般轻巧地按下那些代表各个音阶的按扭时,优美的旋律便在通道中响了起来。 我一下子就沉醉了,忘记了一切。想起了张筠浩的地狱镇魂曲,唉,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呢?什么时候才能再听他弹一首此神曲呢? …… 冉冉弹奏一曲罢,石门突然打开了。 我意犹未尽,真想再多听几曲,但石门已开,曲已停,我只得叫冉冉和何硕进我的阴阳刀里,与钟灵儿迈步朝藏宝室里踏进。 这藏宝室比我想像中要小得多,不过一间教室大小,而且藏宝室有一颗夜明珠照耀,很明亮,不像一般地下室那么幽暗。 “那里有一个柜子,我们去看看。”我一眼就看到了石室尽头摆着一个柜子,与钟灵儿来到那个柜子前,只见这柜子一共有三个抽屉。 难道宝贝是藏在这抽屉里? “我们打开来看看吧。”我建议。 “会不会有机关啊?”钟灵儿迟疑不决。 “应该不会有机关的。”我说,“就算有,也要打开看看,不然咱们不是白来了?” “那就打开来看看吧。”看来钟灵儿也是好奇得很,也有些忍不住了。 “好。”我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右边第一个抽屉。...... 第320章传说为4000张票加更 随着抽屉的拉开,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把金色的钥匙! 果不其然,真的是一把钥匙! 我兴奋不已,伸手将钥匙拿了出来,仔细端详了起来。只见这一支传说中的钥匙是以纯铜制作而成的,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突然,这金光骤然发亮,像是一道激光,倏地刺破了四周的一切。我大吃一惊,与钟灵儿惊呼一声,慌忙闭上眼睛。 四周骤然寂静下来。静得可怕。我睁开眼睛一看,顿然给惊住了。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也就是大师所在的房间里。而大师,这时正在我们面前,闭目打坐。 我和钟灵儿面面相觑。钟灵儿也一脸地惊异,她跟我一样,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我突然间就想起了秦洛樱,会不会大师跟秦洛樱一样,也在给我们创造了一种幻境? “原来你们要找的是钥匙。”大师突然开口说话了,“为何要骗我?” 我和钟灵儿面红耳赤,这才知晓,刚才的那一切的确是大师所制造的幻境,为的是考验我们,而在这幻境中,我和钟灵儿来这里的目的,暴露无遗。我非常愤怒,秦洛樱、大师,他们显然是会制造幻境的高手,可是,他们却因为会这一招而屡屡向我下手,肆无忌惮,就像随意给人催眠,对人太不尊重。大师的这一次是为了试探我和钟灵儿来这儿的目的,我且可以理解,但秦洛樱呢,三番五次地来弄我,我觉得我在心神意志这方向有待提高,不然随意一个会制造幻境的人给我来一手,我将又会多出无端的麻烦,甚至,还会暴露心中的秘密。 而现在,面对大师的质问,我只得解释道:“不是要我骗您,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大师说:“在冈仁波齐的确有一处凶地,传闻这凶地中藏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能开启一座凶楼,凶楼一开,天下大乱。你们为何要开启凶楼?” 我暗暗惊叹,没想到大师知晓得这么多,真不愧疚是得道高僧,而这所谓的凶楼我知道得并不多,更没想到还有“凶楼一开,天下大乱”这一说,当下竟一时语塞而答不上来。倒是钟灵儿临慌不乱,镇静自若地道:“因为目前有很多人在找那把钥匙,而且找钥匙之人都大有来头,也不乏有心术不正者,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找到钥匙,并且毁掉钥匙,让那凶楼,永远不得开启。” 钟灵儿的话铿锵有声、有理有据,我明知这不是真话,但也不得不相信了,但转念又想,难道这就是a组织要寻找死亡*的目的?他们寻找死亡*,是为了要毁掉这本书? 大师抬目朝钟灵儿看了一眼,眼中射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缓缓地说:“你们虽然有私欲,但有胆识,也有智慧,我决定帮你们。” 我和钟灵儿惊喜不已,连声感谢。 从大师口中我们得知,凶地的确是在一座墓穴中,在松楚寺和鱼雷寺一直有些传闻,这些传闻,都有前往墓穴的线索。这个墓穴是密宗教一个叫努尔哈德的一个圣僧的,这圣僧曾经做过藏王,但其墓穴之处,无人知晓。 听到这儿,我极疑惑,既然是藏王,所葬之处应当是风水极佳之处,为何又成了凶地呢? 当然,大师在说,我也不便打断,惟有洗耳恭听。 传说,有一把秘密而极重要的钥匙藏在圣僧的墓穴里,而要打开这座墓穴,需要一件极神秘之物,这神秘之物一直只在传说中,并没有人见过,苯教与密宗教却为此争夺数百年,可想而知,这神秘之物的确是存在的。 后来有古籍记载,这神秘之物其实就是文成公主入藏时带来的一尊觉卧佛像,据说是释迦牟尼佛十二岁时候的等身像。也就是说,唐朝之后,这尊佛像一直在四处被争夺了几百年。 但是,这尊佛像从没有人见过,最后,苯教与密宗教的争夺不得而终。 松楚寺和鱼雷寺这两个寺里还有一些当时的传说,说这两寺里藏着一个秘密,数千年来无人破解,一旦破解了这个秘密,就可以找到那个佛像了。 从大师禅房里出来后,我与钟灵儿与于封他们会合,我将这事跟于封与沐蓝蓝说了,他俩都很兴奋,大家一合计,如今线索已经很明朗,我们只要找到那尊佛像,就可以打开墓穴,从而找到那把传说中的钥匙。而那尊佛像,就可能在松楚寺和鱼雷寺这两个寺之中。 沐蓝蓝说:“我们现在已到了冈仁波齐,不再需要向导,那个小哥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他回去了?” 我觉得不要叫他回去比较好,虽然我们到了冈仁波齐,但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并没有找到,而且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一个向导总比我们自个儿瞎逛好,所以我建议将疯亣亣留下来。 沐蓝蓝说:“这个疯小哥我们对他并不熟,万一他也是要来寻找死亡*的人呢?那我们岂不是在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于封说:“我觉得那个小哥不像是要寻找死亡*的人,我们可以把他留下来。” 既然于封都这么说了,沐蓝蓝也不再说什么了。 当晚,在大师所在的寺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在大师的陪同下我们去了松楚寺和鱼雷寺。 有大师相伴,我们进寺要顺利得多,并且可以跟着大师在寺里游看任何角落。在松楚寺观察了一上午,并无任何发现。下午我们去了鱼雷寺,没想到在这儿,竟然碰到了一个熟人,一个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人。 是秦洛樱。 我们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以为她在检查站那儿被挡下了,可谁知,她不但跟来了,还抢在了我们的前面。难道她也知道那佛像的传说? 她当时正坐在鱼雷外面的石阶上,边喝着可乐边朝我们这方望着,像是在等待着我们。沐蓝蓝一看到她,很不开心,似乎想要发作,于封暗下拉住了她,低声说:“这是在冈仁波齐,有大师在,你别冲动。”沐蓝蓝这才冷冷地瞪了秦洛樱一眼,阴沉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秦洛樱并不为意,朝我叫道:“杨小刀,好巧啊,你也来了这里。”我冷冷地说:“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感觉这么别扭呢?”秦洛樱又喝了一口可乐,笑呵呵地说:“出门在外是朋友,我们既然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份,别板着个脸,好像我们是仇人。”我耸了耸肩,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洛樱说:“没干什么,你别紧张,我今天呢,不打算来向你要阴阳刀,我是来——游山玩水的!” “请便。”我说完便朝大师、于封他们追了上去。 钟灵儿回头朝秦洛樱看了一眼,秦洛樱也正望向她,朝她招了招手,钟灵儿并未回应她,毫无表情地回过头。我突然感觉到,秦洛樱之所以跟着我们,是为了要抢我的阴阳刀,虽然她用幻境给我制造了麻烦,但并没有对我们下黑手,我们却因为死亡*而像防贼一样防着她,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我又想起了她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你们中国——就是这样对待外来的客人的吗?” 我们的胸怀太过狭窄,这样只会被外国人所取笑。 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对秦洛樱说:“欢迎来到鱼雷寺,希望你能在这里玩得开心。” “谢谢。”秦洛樱走了上来,朝我嫣然一笑,“这才是你们中国的待客之道嘛。” 沐蓝蓝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脸色铁青,显得极为不满。 进入寺里后,在寺里一位高僧的陪同下,我们跟着大师有幸将整寺游逛了一遍,当然,我们不是游逛,而是暗下观察,其中经过,不再赘述。我且直接说重点。因为我们并无发现,心中不免失望,最后在正堂久久没有离去,希望能在这里发现端倪。 正堂供奉着释迦牟尼佛,两面各有四尊佛。因为我们要寻找的是佛像,因此对这里面的九尊佛像特别注意。秦洛樱与疯亣亣在望着左边的那四尊佛,于封与沐蓝蓝、钟灵儿在观察着右边的那四尊,我正在欣赏着释迦牟尼佛,突然听到秦洛樱叫道:“杨小刀,过来。” 我心一动,难道她有什么发现?...... 第321章八大菩萨为于封与疯亣亣加更 我走到秦洛樱身边,见她望着前面的四尊佛像,锁眉微思。我问她有什么事,秦洛樱说:“我且考考你,在你们中国八大菩萨是哪八大呢?”我愣了愣,八大菩萨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八仙。 秦洛樱见我皱眉头,笑着问:“怎么,不知道?” 钟灵儿走了过来,淡淡地道:“在我国,一般寺庙供奉的八大菩萨是观世音菩萨、弥勒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虚空藏菩萨、大势至菩萨、除盖障菩萨。” “很好,回答得非常正确。”秦洛樱正色道:“那你可知道这里面供奉的八尊菩萨分别是哪八个呢?” 钟灵儿说:“每位菩萨都有自己的造像特点,并不难辨认。” “是吗?”秦洛樱望着钟灵儿问:“那你说,这八大菩萨中,哪两尊是大势至菩萨、除盖障菩萨?” 钟灵儿抬头朝八大菩萨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奇怪,大势至菩萨与除盖障菩萨并不在这里面,另两尊菩萨是得大势菩萨、坚勇菩萨。” “啪啪……”秦洛樱拍掌赞道:“真不愧是杨小刀最喜欢的女孩,果然非同凡响。” 钟灵儿俏脸绯红,我忙说道:“你也不赖,身为日本人,竟然对我们中国的佛教文化如此了解,也非比寻常。” “那是。”秦洛樱毫不谦虚。 本来,我以为这只会是一段小插曲,可是在离开鱼雷寺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供奉的八大菩萨中两尊不一样,便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钟灵儿说:“这也不奇怪,因为在我国八大菩萨有好几本版本,比如《药师经》、《七佛八菩萨经》以及《舍利弗陀罗尼经》中提及到的八大菩萨有很多不同。” “可是这是鱼雷寺,鼎鼎大名,并且来这儿参拜的人成千上万,在当初选择八大菩萨的时候,那选菩萨之人不会连这个也不同而将八大菩萨弄混淆吧?” 于封停下脚步望向我问:“你的意思是有人有意将这八大菩萨弄混淆的?” “有可能,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我突然想到,那传说中的佛像会不会跟这两只不同的菩萨有关?我决定在鱼雷寺留下来,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请大师帮忙,跟鱼雷寺的住持卖个人情,让我在鱼雷寺住下来。大师德高望重,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鱼雷寺的主持人二话不说就给我安排了一间厢房。 这么爽快,我心里倒有点愧疚了,万一他们知晓我来这儿的目的,我被赶出去不说,还会给大师丢脸。所以天黑后,我并没有亲自去找佛像,而是将何硕与冉冉召唤了出来,叫他们去给我探探底细。 何硕与冉冉去了没多久,我听见房间外面人声嚷嚷,便好奇走了出去,见寺里的几个和尚凑在一块有说有笑,我走过去一听,听出了门道,有个和尚从山那边过来,说在一个水池里有一个女人在洗澡,那些和尚大概是很少有见过女人,这回全都来劲了,一窝蜂似地朝山那边跑了去。 怎么会有女人在水池里洗澡呢?就算有,他们这么多和尚一去,人家也早吓得跑了吧。想起今天我们一路来到这儿,除了钟灵儿、沐蓝蓝与秦洛樱,我好像没有见过其他的女子了,而她们三人都不住在鱼雷寺,那会是谁在山那边洗澡呢?而且我觉得以她们三人的性格,胆子还没这么大思想也没这么开放到敢露天沐浴。 难道是另有其人? 我对这个没兴趣,所以没有再去深想,管他是哪个女人,只要不是我老婆。我边回厢房边想,这寺里的和尚业余生活还不错,没事了还能去偷看好女人洗澡……正想着,何硕与冉冉回来了,我说你们回来得可真快,任务完成了吗?何硕哭丧着脸说完成不了。我问为什么,冉冉抢先说:“因为那里面全是菩萨,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这我倒是忘了,他们是鬼,鬼哪敢在菩萨面前现形?白天之所以能进去,是因为躲在了我的阴阳刀里。 没有办法,我只有亲自去了。 幸亏和尚们都去看女人洗澡了,给我创造了不少的方便。我来到正堂前,并没有碰到一个人,而且门也没关,我畅通无阻地便进去了,径直来到得大势菩萨、坚勇菩萨那两尊菩萨面前,我仔细将它们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当然,若能轻易地发现端倪,那么那佛像也不会几百年来也依然是个谜了。我觉得这样看估计永远看不出名堂来,退到门口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决定爬上去近距离观察。我的猜想是,那小佛像会不会在佛像的身体里呢?而若真的这样,那么大佛像一定有暗口。 我选定得大势菩萨,极小心地爬了上去, 到了上面后,我发现在佛像与墙之间有一道半米来宽的空间,估计是为了方便人上去清扫吧,如果小佛像真的在这大佛像身体里,这大佛像身上应该有机关。我正想将这尊佛“摸”个遍,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暗骂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本尊到上面了就来了,我现在要跳下去会弄出很大的声响,估计他们会把我当小偷打,我只得躲到了佛像后面,并且极不舒服地蹲了下去,屏息敛神。 才蹲下,便有人进来了。令我惊讶的是,进来的人还挺多,好像有七八人吧,是寺庙里的和尚们,全都在释迦牟尼佛前站住了,全都站得笔直,神色肃穆。 跟在那几个和尚后面的是一名身子微胖的老僧,他紧闭着嘴,神色威武,迈着八字步走到那几个和尚面前,严厉地呵斥道:“身为佛者,我天天教导,练经吃斋、修身养性,你们倒好,把我的话当儿戏,竟然还去看女人洗澡,你们的经白念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这几个和尚刚才去山那边偷看女人洗澡,结果被老和尚撞个正着。那几个和尚显然很害怕老和尚,这时都垂着头,没一个人敢吭声。 老和尚又说:“今晚就在这里面佛祖思过,谁也不许走!”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而他一走,小和尚们各个抱怨,甚至还两个和尚说他们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女人,倒是看见一只蓝色的狐狸在河边喝水,而现在也被抓来受罚,心里极为不爽。我更是叫苦不迭,心中暗想,小师父们,相对而言,本尊所受的“惩罚”比你们可要要苦多了!这么小的空间,不但要蹲着,还不能吭声,简直比站马步还要难受啊。 而那些小和尚们虽然抱怨的抱怨,叫冤的叫冤,但没一个人敢开溜的。我心里开骂了,你们这帮蠢蛋,只不过是偷看女人洗澡而已,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凭什么非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这么胆小怕事,活该一辈子做和尚! 就在我快要挺不住时,不经意朝左方看了一眼,这一看,大吃一惊,没想到在那尊坚勇菩萨后面竟然也蹲着一个人!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同行,我分外惊讶。但是,当我看清楚那人时,又是一阵郁闷,竟然是秦洛樱! 她怎么也来了? 而秦洛樱也正朝我这方望,与我目光相撞,无声地苦笑了一声。 想必她是比我先来这里,跟我一样,想在坚勇菩萨身上找线索,而她又不想被我知道,因此才在坚勇菩萨后面躲起来。 而这时,秦洛樱朝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想办法叫那帮和尚们出去,我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突然,听得一个和尚说道:“好香啊,哪来的香气?怎么像是女人身上的香味?”我一听就郁闷了,这个和尚不简单,跟张筠浩有得一拼,张筠浩能闻到鬼气,而这和尚竟然能闻到女人的香味! 我朝秦洛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跳出去,别连累本尊,秦洛樱将脸偏过去,根本不予理会。...... 第322章小佛 那个和尚说:“这里有女人!”另一个和尚立即说:“你想女人想疯了吧!”又一个和尚说:“今天咱们这儿来了三个女人,估计她们的气味还留在这里吧……那三个女人可真漂亮!” “漂亮又如何,又不是你的!” 那几个和尚叽叽喳喳叫过不停,能闻到女人味的那个和尚突然大声叫道:“都闭嘴!”接而又听得他说:“女人在坚勇菩萨后面。” 我与秦洛樱大吃一惊,我再次沉目朝秦洛樱瞪去,示意她快出去,秦洛樱翘起了嘴,显得很委屈。我暗想,女人真麻烦,身上有香气,以后办事千万别带上女人,特别是体香特浓的女人。 和尚们齐朝坚勇菩萨望去,其中一个和尚说:“上去看看。” 我焦急万分,万一被这些和尚们发现了,那将是被扫地出门颜面扫地,并且以后估计永远没法再踏进鱼雷寺半步。 正在这时,从门口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师兄们,我在这儿呢。” 我心一怔,好熟悉的声音! 这个女人的声音我听过,只是一直想不起来她是谁了。这时真想看一看,可又担心被和尚们发现而不敢动弹。 和尚们被门外的那女子给吸引住了,啧啧称赞。 “好漂亮的姑娘!” “这不就是在河里洗澡的那美女吗?” “嘻嘻,你们敢偷看我洗澡,现在怎么不敢出来呢?”门外的那女子又说:“你们来呀,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她是谁了! 她是汐蕊苏苏! 我惊讶不已,她怎么来这里了?她想干什么?难道,刚才她是有意在河边洗澡,目的是要把和尚们引过去?而现在,又是想把这些和尚们引开? 难道,她是在帮我吗? 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想起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跟吴乐乐在一起。而她最后出现的时候是在我们去李福地下陵墓的途中被白静等日本人追杀时,当时是她引得吴乐乐来找我……每次,她的出现,都有吴乐乐,难道,这一次也是吴乐乐叫她来帮我的? 若这样,吴乐乐岂不是还活着?并且,也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也许,告诉我李景浩在后面跟着并提防我要小心防范李景浩的神秘人就是吴乐乐! 我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立即大叫一声,“乐乐,你快出来!” 那些和尚虽然受到了汐蕊苏苏的引诱,但毕竟畏惧老和尚,这时都犹豫不决。我实在忍不住了,便朝门口望了一眼,只见汐蕊苏苏对着和尚们吐了一口气,那气像烟一般飘到了和尚们中间,和尚们顿然被迷惑,全都痴呆呆地走了出去。 我暗暗吃惊,真不愧是狐狸精!我很想追上去问她吴乐乐在哪里,忙站起身,因为太激动,双腿猛地朝佛像撞了过去,这一撞,痛得膝盖像是被石头砸了一下,半天回不过神来,而佛像经过我这一撞,竟然动了起来,我大惊失色,慌忙将它扶住。 毕竟是佛,不是我这凡人轻易能撞倒的,但是,上天待我不薄,我这一撞一扶,不经意发现佛像下面是空的,这发现令我很惊讶,因为佛像较沉,按理来说,它下面是实的,这样才能放得稳,为什么会是空的呢? 秦洛樱这时走了过来问:“你发现什么了吗?”我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洛樱瞪大眼睛道:“你能在这里,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我懒得跟她瞎扯,也没时间跟她扯,慢慢地去推佛像,秦洛樱问我要干嘛,我叫她别问,过来帮忙,秦洛樱哦了一声,非常乖巧地配合我,我们费力地将佛像移开了半尺,叫秦洛樱扶着佛像,我将手伸了下去,摸了摸,摸到了一样东西,便将其拿了出来,定睛一看,是半尊佛像,不过一只烟盒大小,上面布满灰尘,我将灰尘擦尽,看了看,想起了那个有关佛像的传说,难道这就是文成公主所带来的释迦牟尼佛?我感觉这些佛像样子都差不多,因此分辨不出来它是谁。可如果它是释迦牟尼佛,为什么只有一半呢? “是什么?给我看看。”秦洛樱伸手过来拿,我递给她,她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这是什么东东呀,为什么是半身的?这可是对佛的极大不敬。我不动声色地将那佛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放进裤袋里后对她说:“另一半可能在那尊佛像下。” 我们又移开了坚勇菩萨,果然从下面找到了另半边佛像。我将其合在一起,刚好是一个完整的。我兴奋不已,一颗心嘣嘣直跳,秦洛樱大概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盯着我问:“你来找的就是这个?” “先出去再说!”我提步便朝门外跨。 秦洛樱跟了上来,一直到了我的厢房里,我问她进来干什么,她将房间里打量了一遍说:“我没地方去,只有来你这里了。”然后又凑上来说:“把刚才咱们找到的宝贝拿出来看看。”我拿了出来,发现这佛像跟一般的佛像并无多大的区别,想不明白它对打开那位藏王的墓穴有什么作用。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吗?”秦洛樱又问。 “不能确定。”我望着她反问:“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你想在那儿找什么东西?” “我……”秦洛樱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没找什么。”然后又说:“你别问那么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你说是吗?” 不说也罢,我想我们找到这佛像极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尊释迦牟尼佛,我得将这好消息告诉于封、钟灵儿和沐蓝蓝,准备出去,秦洛樱却挡住了我,问我去哪儿,我说去找我朋友。秦洛樱说:“现在你不能出去,寺里丢了东西,极可能会被他们发现,要是你走了,他们会怀疑到你,不如你将这东西交给我,我给你带出去,等明天你出寺后我还给你。” 傻子才给你。 “拿来呀。”秦洛樱将手伸到我面前。我冷笑道:“你是不是想拿这东西明天要跟我换阴阳刀?”秦洛樱撇了撇嘴,嘀咕道:“你……干嘛说得那么直接……我也是想帮你嘛。”我没理会她,想起了汐蕊苏苏,我决定去找她,顺便问问吴乐乐在哪里。 秦洛樱跟了上来,我叫她别跟着我,她硬要跟着,来到大门口时,见门已关,正想着怎么出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杨施主,你这是要出去吗?” 我回头一看,见是刚才训斥小和尚的那个老和尚,强笑道:“是……是,我想出去,麻烦请开开门。” 老和尚朝秦洛樱看了一眼问:“这位女施主是……”秦洛樱立即抱住我一只手臂,亲昵地依偎在我身上一脸幸福地说:“我是他女朋友,我本想跟他在寺里过夜的,可他说寺里不能让女人过夜,怕打乱了佛祖的清静,所以……我们要出去。” 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秦洛樱竟然会使出这一招,但又不敢揭穿,只得勉强陪笑。老和尚极为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门,用力地吐出一个字:“请!” 在我听来,这就是一个“滚”字。 而我们刚一出去,身后的门便重重地被关上了。 秦洛樱这才放开我的手,像是吃了很大亏地说:“迫不得已让你做了我一分钟的男朋友,真便宜你了!” 我暗想,这个女人很会演戏,又费尽心机来到我身边,绝对心怀不轨,我可得要小心提防着她。...... 第323章招待所感谢刘天与刘旭阳提供剧情 我开始是想去找汐蕊苏苏的,并趁此去找到吴乐乐,但转念又想,吴乐乐不肯出来见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我执意要去找她,反而令她为难,不如顺其自然,待她想来见我时,自然会现身。想到这儿,我决定去找于封他们。 于封、钟灵儿与沐蓝蓝随大师去了xx寺,也就是大师所在的寺庙。从鱼雷寺到xx寺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并且还要爬山越岭,全得靠徒步。趁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我甩开步子飞快地朝xx寺走去。 目前得到了小佛像,并且极可能是能开启凶地的那只佛像,我得与于封他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洛樱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去xx寺,秦洛樱立即叫道:“你疯啦?这么晚了你还去xx寺?早知这样,咱们不如在鱼雷寺过夜呢。”我说不怕,我有手电筒,我见她跟得紧,便停下来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秦洛樱脱口而出:“我担心你啊。”我望着她,想告诉她,对于她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在电视剧中经常有这样的情节:某花痴女子死皮赖脸跟着男主,并且为了男主鞍前马后众叛亲离,屡屡看到这样的情节,我就觉得好假。所以,我深深地知道,身为阴阳师的秦洛樱不会这么白痴,而身为他敌人的我,主角光环也没那么强大。她假心假意地跟着我,一定有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我想无非有两个,一个是为了阴阳刀,另一个,则是死亡*。 而这两个目的,足以我俩将成为对方的宿敌,所以,根本不存在“她担心”我这一说。 我开门见山地直接对她说,我不希望她再跟着我。秦洛樱却走到了我的前头,边走边说:“小气鬼,你不想我跟着你,但我不介意你跟着我。” 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走了一阵,天色越来越黑,面前的路也越来越看不清了。我现在很郁闷,为什么于封他们不在鱼雷寺山脚下的旅馆过夜,非要去xx寺,仅因为听了大师一句话,说那位藏王的墓穴极可能在xx寺附近,于封建议我们分开行动,而他们也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将小佛像拿到手,因此才匆匆回了xx寺。 秦洛樱没有手电筒,走着走着放慢了速度,紧紧跟在我后面。与她走了一阵,对她的敌意渐渐消失,无形之间把她当成了同路人,甚至是并肩而行的朋友,便叫她走在前面,这样我的手电光可以照着她面前的路。秦洛樱嘿嘿笑道:“你现在不赶我走了?”我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秦洛樱说:“因为你不给我阴阳刀啊。”我说阴阳刀我不会给你的,你死心吧。秦洛樱说:“那我就永远跟着你。” 走到一座山脚下,前面终于出现了灯光,待走近了,才看清,这里有一座方子,呈方形,一字排开,大约有十来间,上面牌匾上隐隐写有“兀世招待所”几个字。这是在荒郊野外,哪来的招待所呢?而且这时天空阴沉,冷风瑟瑟,给人一种极阴森之感,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那“兀世”像是“死亡”二字。而那灯光,来自那是古老的煤油灯。 门是开着的,因为是煤油灯光,因此里面显得较灰暗,隐隐看见有一名白衣女子坐在前台处,坐得端端正正,跟一只木偶似的。 秦洛樱朝招待所里看了看,说有点累了,进去歇息会儿,看有没有东西吃,顺便喝点水。其实我也正有此意,现在是又累又渴啊,不过我总觉得这里出现一间招待所极不正常,感觉像是武侠电影中的黑店,只怕咱们进去了是要被黑店主做成人肉包子的。 而未等我同意秦洛樱就已经走了进去,我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便也跟了上去。 突然想,我怎么会担心她呢?她可是我的敌人啊! 进去后,前台小姐问我们是否要住宿,秦洛樱说是的,前台小姐朝我和秦洛樱打量了一遍,冷冷地说:“一晚一千,没钱滚蛋!”我一听就火了,你妹的,这不是鄙视我吗?本来是不想住的,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想住了,当下摔了一万块钱在前台脸上说道:“开两个房间!不用找了!”前台朝我看了一眼说你不后悔就行,然后给我们开了两个房间。 进去后,才发现这房间狭窄不说,墙壁还非常地薄,就像是在平地上架了一个木架子,中间有木板隔开,跟夜宵店里的包间相差无几。床也是木板床,我一坐上去,吱呀一声,差点散架,我忙站起。一股冷风在身边回旋,像是进入到了久不见日光的地窖里。 秦洛樱推开门走了进来,朝我这房间里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这儿怎么样?”我说很好,秦洛樱打了个响指,说行,咱们去吃点东西。 于是,我们又来到前台,问她有没有吃的,前台说免费送我们俩每人一碗面,一杯水。 话刚说完,便有两名身穿旗袍的女子各端着一碗面一杯水走了过来,在我们面前时,恭恭敬敬地将面与水递给我们,我见这两名旗袍女子身材高挑、面部俏丽,跟当红模特平分秋色,而且,她们脸上一直保持着暖暖的笑容,令人感觉极为亲切。我接过面,说了声谢谢,旗袍女子并不回应,只是笑着。我感觉她的笑,似乎一直没变过?也就是说,她一直是这种笑容。而她们并没有容我看太久,转身就走了。 我们四下看了看,见没有桌子,只得去我们的房间吃。 秦洛樱也跟着我进了我的那间房,房里除了一张木床别无他物,我们将碗和杯子放在床上,蹲在床前,我渴极了,端起杯子准备喝水,突然发现秦洛樱正盯着我,便停了下来,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笑而不语。我觉得诧异,不经意朝杯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一跳,刚才还清澈见杯底的水突然之间变得浑浊了,并且黑漆漆地,像是狗血。我以为我眼睛看花了,仔细看了看,的确是黑水,便将杯子放下,朝秦洛樱的那只杯子里看了看,也是黑水。 “为什么水一下变黑了?”我问。 “对呀,怎么一下变黑了呢?”秦洛樱也问。 我望着她,暗想,莫非又到了一个幻境里?便警告秦洛樱,别再给我耍花招,要是再让我进入她的幻境,我就对她不客气!秦洛樱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这一次绝对不是幻境!”然后又笑着说:“吃面啊,这种面一般人是吃不到的。”我狐疑地将她打量了一遍,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知为什么,在一刹那间,我感觉到这个女人古里古怪地。 “快吃呀。”秦洛樱催促道。 我留了一个心眼,便问:“你怎么不吃?” 秦洛樱拿起筷子,朝碗里戳了戳,说她去上个厕所,说着便站起身走了出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一定是她搞的鬼把式,在这偏僻荒凉的地方不可能有这么一间招待所的,而且无论是前台还是刚才那两名旗袍女子,都不像是人,反而像是木偶、纸人,秦洛樱身为出类拔萃的阴阳师,不可能看不出这里的怪异。 当她走到门口时,回头朝我笑了一下。 待她走后,回想起她的那个笑,我越发奇怪,那个笑容,极为诡异,像是在说: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既然她想戏弄我,我不如跟她将这场戏演到底,便将何硕与冉冉召了出来,叫他们去跟踪秦洛樱,看她到底是去干什么。 待何硕与冉冉去了后,我拿起筷子拔了拔面,感觉面下面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于是将其夹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看,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是一根人手指! 我怒不可遏,霍地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找秦洛樱,何硕与冉冉突然跑了进来,一把将门关上了,慌慌张张地道:“刀……刀哥,不……不好了!”我问他们怎么了,他们指着门外,惊慌失措,半天说不清楚,最后冉冉说“你……你还是自己看吧。”她说着便与何硕各化为一缕烟躲到我的阴阳刀里了。...... 第324章牛头马面为笑楠加更 何厉与冉冉如此慌乱,难道李景浩来了?我小心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朝门外看了看,这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一排人一字排着朝前走,神态痴騃,步履僵硬,犹似僵尸。而他们的前面走着一个人,身高七尺,异常地魁梧,恐怖的是,他竟然是牛头! 而另一只马头人身的怪物正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抓人,并在后面拿鞭子抽他们,我突然明白,那是牛头马面!他们是来抓鬼的!难道,这里真的是一间死亡招待所,来这里的旅客不是人,都是鬼? 眼看马面就要到我们这间房里来了,我赶紧将门关上。我的心嘣嘣直跳,鬼,我不怕,但是牛头马面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就像我们不怕地皮流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但是,我们怕当官的。而牛头马面,是地狱官差,我们宁可得罪厉鬼,也不敢惹上他们,万一一状告到阎王那,就算我十个杨小刀,也吃不了兜着走。我现在很后悔,怎么来这种鬼地方了呢?我早该看出这里不正常。 既然这里是死亡招待所,那么就是不是秦洛樱所制造的幻境。难道秦洛樱没有看出这里的怪异吗? 不对,她是阴阳师,她应该早就知道,她刚才借故去解手,实际是要躲开牛头与马面。 等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声响,想必牛头马面已经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也准备闪人,便将门再次拉开一条小缝,见他们还在,不过已快到了大门口,牛头走在前面,马面在后面,中间是那些孤魂野鬼。 突然,我发现,秦洛樱竟然也在其中! 我暗暗吃惊,难道她也被马面给抓住了?她是人,不是鬼,怎么也会被抓住的呢?她一心想要抢我的阴阳刀,现在被牛头马面带走,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多了一股担忧。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头,鬼使神差地,我竟然悄悄跟了上去。 出了招待所,一阵阴风吹来,令我不由打了个冷颤,我回头一看,又是一怔,好端端的招待所突然变成了一堆纸屋!一道蓝色的冥火吹来,纸屋立即燃烧,转发之间便化为了灰烬! 我毛骨悚然,幸亏我出来了,不然以我现在的实力估计逃不脱这道冥火。 尾随着牛头马面又朝前走了不到一百米,他们在一口古井前停了下来,马面开始把鬼一个一个地吊起来,拿着鞭子抽,每抽一下,那只鬼身上就会掉出很多的油脂,当一只鬼被抽得没有油脂之后,就会扔到井里,然后便是下一只鬼。 想必那口古井就是通往地狱的冥道。 我看得心惊胆战,真想马上离开,但是,秦洛樱在那些鬼的最后头站着,想着她即将被牛头马面带进地狱,我又于心不忍,可我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救她,只得眼睁睁看着,希望等会儿有机会了再见机行事。 终于轮到秦洛樱了,我按捺不住了,想冲上去,但又想到他们是牛头马面,我又却步了 马面轻易地把秦洛樱吊了起来,牛头开始拿着鞭子抽,可是无论怎么抽都没有油脂掉下来,我见秦洛樱面部扭曲,似乎十分痛苦,并且,她朝我这方望了过来,我的心隐隐地十分难受,正想冲过去救她,突然听得马面疑惑的说:“在招待所里的都是大凶之人,为什么这一个没有油脂呢?”牛头一把将秦洛樱扔进井里说:“管她呢,反正在招待所里的都是大凶之人,错不了。”接而牛头与马面朝井里一跳便消失了。 我急忙跑了过去,朝井里一望,里面黝黑黝黑,深不见底。我后悔莫及,刚才秦洛樱还在上面的时候我怎么不去救她呢?现在她被扔进井里,已经到了去地狱的路上,我若再去救还来得及吗? “秦洛樱!”我朝井里连叫了几声。 毫无回应。 我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没想到这井底极深,我一落地,只觉得双腿一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不顾得疼痛拿出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发现这口井早已干枯,井底有好几具骨骸,有人的,也有动物的,恐怖至极。可井里四壁都是石头,根本没有通往阴间的路! 我一筹莫展,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秦洛樱被牛头马面给带走了?我感觉很对不起她,经过这段日子的跟她接触,虽然相处时间不多,抛开她要抢我的阴阳刀不说,她还称得上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因为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吴乐乐的影子。 可现在…… 唉! 我想或许钟灵儿有办法救她,想到这儿,我得赶紧去找钟灵儿。我将手电筒朝井上方照,突然发现,井上站着一个人,并且正朝井里望着!我心猛地一沉,上面怎么会有人? 那人见我望了上去,身子一闪,立即消失在井口。因为上面太黑,我完全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依其长长的头发看来,可辨是一个女人。 难道是秦洛樱? 可我又觉得不会是她,因为她已经被牛头马面给带走了。可是,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我正疑惑,突然一股极强的吸力从井壁传来,我只觉得身子一轻,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前面出现了一条幽深而阴暗的路,像是一条深深的隧道。 我吃惊非小,难道我死了? 回头一看,后面已经没有了井,只有一面漆黑的铁壁,而前面影影绰绰见有好几条鬼影,有两条异常地高大,想必就是牛头与马面,他们中间机械地走着几条黑影,应该就是那些被抽掉油脂的孤魂野鬼。我想反正已经进来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将心一横便追了上去。 待追上后,我见秦洛樱果然跟在队伍中,她大概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我时,微微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追来。而我也觉得奇怪,秦洛樱并不像那些孤魂野鬼完全丧失了神志,她是清醒的!可是,她为什么在清醒的情况下还要跟着牛头马面走呢?难道,她是被迫的?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已不容得我多想,我不知道这条“隧道”有多长,万一被牛头与马面带进了阴间,我想再把秦洛樱救回来那就晚了,当下脑门子一热,便冲牛头马面喝道:“站住!”牛头马面立即停下,转身朝我望来,当看到我们时,他们愣了一下,马面说:“竟然落下了一只小鬼。”然后将手中的铁链一挥,一道白光朝我射来,电光石火之间,我只觉得脖子间一冷,便被铁链给套住了。我大吃一惊,一把将铁链抓住,迅速地将铁链从我脖子间拿了出来并重重地摔向马面。 马面与牛头双目一沉,朝我喝道:“好大的胆子,敢拒捕?” 虽然我铁了心要救秦洛樱,但对牛头马面还是有所畏惧,不卑不亢地说:“两位鬼差大哥,我是人,不是鬼,我是人间的鬼医,有意冒犯,还请见谅。” “鬼医?”马面拖着铁链慢慢朝我走来,阴沉沉地问:“你是鬼医,来这里干什么?” 我伸手指着秦洛樱说:“她是我朋友,并没有死,我想请你们把她给放了。” “哼!你自身难保,还想救人?”马面毫不领情,将手一挥,铁链再次朝我套来,我忙去拿阴阳刀,可是晚了,手还没有伸到袋子里,铁链已再次套到了我的脖子上,马面用力一拉,我惊叫一声,身子便风筝一样硬是被拉了出去。 “呼!”一道箭倏地从后面直射而来,正射在套住我脖子的链条上,一道白光在我眼前一闪,我便失去了知觉。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天已亮,而我躺在一块草地上。我忙不迭爬了起来,突然发现我手中有一只木盒,我好奇地将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只铜镜,还有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字。...... 第325章血月为周小迪加更,祝君生日快乐 这铜镜,竟然是我跟吴乐乐在地下陵墓的悬棺中发现的那枚铜镜! 它怎么到我手里了?它不是在吴乐乐那儿吗?我忙不迭将那张纸展开,迫不及待地读道:小刀,找墓穴,需要这铜镜。用月光引路。阅后纸烧。 我的心一阵又一阵剧烈地跳了起来,这是吴乐乐的笔迹!铜镜是吴乐乐给我的,而她也告诉了我这铜镜的用处! 她真的在这里!她一直在我背后默默地关注着我! 我急忙四下张望,只看见一片草地及远处高高的雪山。 我意识到,吴乐乐既然把铜镜给我,又留下纸条,那么她一定不会现身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我,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在通往阴间的冥道上,我被马面用铁链套住了脖子并且将我拉飞了出去,我昏迷了,而在我昏迷之际,一支箭射了过来,射断了马面的铁链。 是什么箭,竟能射断马面的铁链!他可是阴间的鬼差。而又是什么人,竟然敢用箭射马面的铁链? 难道是吴乐乐? 我不敢想像。 如果真的是吴乐乐,她哪来那么强劲的箭,又哪来那么大的胆量呢? 还有秦洛樱呢,她从牛头马面那儿逃出来了吗? 而在我昏迷之后,又是谁将我从牛头马面手中夺回了我的魂魄,并且将我从井里背了出来? 我越想越头疼,眼看太阳就要破山而出,我决定暂时放开心中的疑惑,先去找于封与钟灵儿他们。我先将那张纸烧掉,然后朝四下看了看,挑准方向,迈开大步朝xx寺的方向走去。 将近上午十点的时候,我才到达xx寺,我并没有急于拿出铜镜,只是将小佛像给于封、钟灵儿与沐蓝蓝看了。我说要不要将这小佛像给大师看看,或许他能辩真假。于封说不用,不管是不是真假,我们只要找到墓穴去试一试就知道了。而关键是我们怎么找到那传说中的墓穴。钟灵儿说这事还得请教大师,因为没有人比他要更熟悉那个传说,而且,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 关键是,大师愿不愿意帮我们呢? 而我也有我的想法,因为我有吴乐乐给我的铜镜。吴乐乐纸上有言,可以用铜镜找到墓穴,只是不知“月光引路”的真正意思,难道是说,需要铜镜与月光的配合才能找到墓穴的真正入口? 我本想将铜镜这一事隐瞒的,毕竟它是吴乐乐私下里给我,我想她也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它,谁也不能保证现在我们四周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说不定趁我们不备就会出其不意来把铜镜给抢走了。但后来又想,不管我防备得多么严密,铜镜始终是要面世的,而对方在暗,铜镜也不可避免地被对方知道,与其我一个人守着铜镜,不如让大家一起来保护它。想到这儿,我便将铜镜一事跟于封、钟灵儿与沐蓝蓝说了。他们听后,惊喜交集。最后我们商议,还是得去找大师,若有大师引路,我们要找到墓穴要容易得多。 大师听我说找到了小佛像,半信半疑,及至我将小佛像拿出来给他看了后,他这才相信,十分惊讶,问我是怎么找到的,我自然不会实说,问他接下来怎么做,大师说还需要一样宝贝,是一枚铜镜。我拿出铜镜问他是这个么?大师接过铜镜看了看,然后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半晌又问我是怎么得到这铜镜的,这说是在一具悬棺里。大师望着我,眼睛一动未动,像要把我看穿,我被他望得不自然了,便不安地问:“大师,您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大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父亲将更优秀。”然后叫我在月圆之夜来找他。我问为什么非要是月圆之夜,他说现在不可说。 一直等了两天才到月圆,我与钟灵儿去找大师,大师叫我将铜镜给他,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将铜镜交给了他。大师接过铜镜后,握在手里久久未放,我发现,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我感觉异样,轻声叫道:“大师?”大师这才回过神来,朝我看了一眼,叫我跟着他走。 我们一直来到xx寺的顶层。 xx寺一共有四层,又建于半山腰间,在这上面一望,雪山当前,皎月当空,给人一种极豪迈之感。我和钟灵儿都很紧张,若非看在大师神色严肃,我真担心他会像扔石头一样将铜镜给扔进夜空,若这样,我想我会立即从这上面直接跳下去的。 幸而大师不是顽童,他面对圆月望了一阵,然后拿出铜镜,我的心再次提起,与钟灵儿相互望了一眼后,便紧紧盯着铜镜,谁知,大师竟然将铜镜递给了我。 “用铜镜对着月光。”大师说。 我接过铜镜,先看看是不是吴乐乐给我的那枚,真担心大师会途中掉包啊。幸好,是那枚。然后我按照大师所说,将铜镜面向月亮。 铜镜里立马出现了一轮圆月,与当空之月遥遥相对。 感觉一股热气从铜镜中传来,我正惊诧,听得大师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的手不要动,也不能让铜镜从你手中掉落。” “咦?”钟灵儿突然轻轻惊呼了一声。 我一直望着铜镜,发现镜中的月亮渐渐地变红了,始之我以为这只是铜镜中的月亮发生了变化,后来感觉到月光也变成了红色,这才望向空中的月亮,惊讶地发现,空中那轮圆月竟然也变得通红! “血月!”我惊道。 关于血月,有过很多的传说。不少预言里,“血月”象征着天下将发生不同寻常之事。在古代中国,“血月”被认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每次出现都伴随人间火光四起,天下动荡不安。在古代欧洲,人们相信“血月”的出现是黑暗魔力被唤醒的征兆。印度则认为,“血月”预告了灾难来临。 而现在,伴随着铜镜的现世,血月也追随而来。难道真如大师所说,凶楼一开,天下大乱?而现在这就是天下大乱的前兆? 如果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收手呢? 月亮越来越红,而我手中的铜镜也越来越热,像是火炉上的一块铁!我朝大师与钟灵儿望了一眼,他们也都神色肃穆,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亮,脸庞也被月亮的红色光芒映得通红通红。 慢慢地,月亮四周的乌云也渐渐地变成了红色,犹似火烧云。 “啊!血月!”一阵惊呼从寺里传出,接而寺里的和尚全都从寺里跑了出来齐望着天上的红月。 大师双手合什,闭目念道:“阿弥陀佛……”我忍不住问:“大师,我们是不是得收手?”大师突然张开双目朝我望来,沉声道:“既已开始,何必半途而废?握紧铜镜,不要让它落地!” 刹那间,我发现从大师的眼中射过一丝红光,但是这红光转瞬即逝,我以为我看错了,因此并没在意,钟灵儿来到我身边轻声说:“小刀,放手吧。” “不能放手!”大师立即喝道:“血月一现,凶地必出,四方妖魔也会闻讯而来,若你放手,将再找不到墓穴入口,一旦被心术不正之人抢先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铜镜越来越烫,像是烧红的铁,我的手似乎要被烫得冒烟了,想放手,但大师的话又令我犹豫不决,而且,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了铜镜,马上就可以找到墓穴入口进而找到开启阴山九楼的第一把钥匙,我怎能在这最后关头放弃?我若放弃,还有更多人会前仆后继接踵而至,而我父亲和李神婆寻找死亡*的步伐也不会停止! 突然,我的手像是被一把刀直接从手心刺过,一阵剧痛从手心传来,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啊——”伴随而来,一道白光骤然从铜镜中直射而出,像激光一样朝xx寺对面的一座高山直射而去。...... 第326章源头 xx寺前一共有七座山,犹如七个巨人矗立在寺的正对面。而从铜镜里所射出来的那道强光正射在中间那一座山的山脚。 我和钟灵儿惊异不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铜镜月光引路?这样说来,那么墓穴的入口就是在第四座山峰的山脚下! “收回铜镜!”大师突然说到,他边说边提起手用衣袖将那道光芒给遮挡住,我忙收起铜镜,白色光芒一闪即逝,四周骤然黑暗下来。而圆月上的殷红也慢慢退去,渐渐地变回了皎洁。 “墓穴就在那座山下!”大师激动地道:“钥匙就在那里面!” 我和钟灵儿相互一望,惊喜交集。我伸出手一看,手掌中有一条深深的铬印,像是被热铁铬了一下,是一道铜镜背面的图案,这时铜镜已收,依然隐隐作痛。 下了楼,于封与沐蓝蓝迎了上来,于封问我刚才那道强光之处是否就是墓穴的入口。我说是的,沐蓝蓝立即说道:“我们马上去!”我略一思索,觉得现在不能去,因为我们是要去地底,若没有工具,完全去不了,就算下去了,若没有照明、开路等工具,也只怕有进无出。 我将我的疑虑说了,沐蓝蓝说:“刚才那道强光绝对会吸引很多人,基中不乏有找死亡*之人,如果让他们抢了先,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于封说:“我觉得小刀的话有道理,虽然我们知道了墓穴的大概位置,但具体在哪儿还得去找,特别是要去地底,徒手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们找死亡*找了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 本来我以为我们得去山下买那些下地探险必备工具,幸运的是在寺旁就有两家商店,里面出售登山、干粮等物,只是价格较贵,而且只收现金。我们只挑需要的拿,这时也完全不把钱当钱了。 我们中午才出发,大师亲自陪我们去,并且还带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和尚。其实我们有疯亣亣,本不想麻烦大师,但大师说从这里到达对面那座山若没有熟人带路根本就去不了,虽然看似不远,但要到达那里,至少要半天,俗话说看到屋,走到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一路跋涉不再赘述,当我们到达山脚下时,的确已至黄昏。大师说,这座山名为龙骨山,抬头眺望,雄山巍峨,高不可攀。上一半呈白色,上为雪山,夕阳西下,余辉映山顶,把雪峰染抹得象一位披着红纱中的少女,亭亭玉立。 龙骨山之下有一条小河,约有两米来宽,从地底流出,河水潺潺,清澈见底。 山脚太宽,我们根本不知道墓穴的入口在哪里。大师说得待晚上用铜镜才可知晓。于是我们在河边坐地休息,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蓄势待发。 疯亣亣一直望着河中的水,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待月上升天,我拿出铜镜对着月亮,一道白光从铜镜中射出,直指河中。我忙收起铜镜,与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河边,望着在月光照耀下而略显幽黑的河水,我问大师,难道墓穴的入口在河中?也就是说,墓穴是被埋在河底?大师若有所思,说还不能确定。 “难道铜镜也会有错?”我正准备派何硕到河底去探探,疯亣亣突然朝河的上方走去,我问疯亣亣去哪,疯亣亣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去源头看看。” 我走到疯亣亣身边,问他为什么非要去源头,疯亣齐朝河里望了一眼说:“如果入口在河中,那么一定在较宽敞之处,因为是墓穴,若太窄,墓就无法下葬。” “那也许在河下游呢。” “不会在下游。”疯亣亣说:“下游多沉沙,只有傻子才会把自己葬到下游,而且把墓葬在河底的人,少之又少,若我猜得没错的话,陵墓绝不会在河底,而是在地底。” “可为什么铜镜的光却是射向河中呢?”我依然大惑不解。 于封走了上来说:“铜镜是在告诉我们,从这条河可以找到答案。” 我们顺河而上,足足转了大半个山脚。原来这条河沿山脚而下,像是一条带子将山脚围了半圈。 及至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才到达源头。我们发现,河水是从一个岩洞里流出,那岩洞约有一丈来宽,两米多高,里面黝黑一片,不知有多深。上方巨石嶙峋。 我又拿出铜镜对着月光,从铜镜中反射而出的白光直指岩洞,我忙收回铜镜,不得不佩服疯亣亣,他的猜测是对的。 而现在,我们又怎么进得了岩洞呢?而且是要从水面进去。 于封用电光朝岩洞外的草地照了照,说有人来过这里,我走过去一看,地上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在我们之前进了岩洞。那人一定是被昨晚铜镜之光所吸引并且找到了这儿,捷足先登。 沐蓝蓝十分不悦,“我早就说过,我们要早一点行动,而不至于被别人抢了先。” 按照我们去李福地下陵墓的经验,凡进地底探险,必有危险,所以我觉得被人抢了先并非坏事,至少对方能为我们开路。 大师叫那两名和尚去山上砍几棵大树下来做成木筏,我们可以借助木筏进去。我和于封也去了,砍了好几棵碗口粗的杉木,我见洞口虽然较宽,但不知里面情况,万一很窄,木筏若太大就无法通过,所以我建议不要乘一只木筏,做成三只小木筏。 建议一致通过。 我们做了三只木筏,每只约两米多长,一米半宽,可以容下三人。于是我们分成三组,我与钟灵儿、大师为一组,于封、沐蓝蓝与疯亣亣为一组,那两名和尚为一组。我本打算由我与钟灵儿、大师在前面开路,那两名和尚不同意,担心进得岩洞后太危险,怕会出差错,担忧大师安危,因此十分固执地要打前锋。 于是,两名和尚在前面开路,我与钟灵儿、大师其次,于封他们殿后,大家小心翼翼、鱼贯而入。 因为里面较黑,又不是很宽,而且木筏较沉,我们在水中行得较慢。始之水面较直,进去七八米后开始弯弯曲曲,幸而水流不大,木筏也较小,能灵活掌控。 一共前进了约十多米的样子,前面出现了叉道,一条从朝左,一朝朝右,中间由石壁隔开。水面一下就窄了不少,不过两米来宽了。前面的两名和尚停了下来,问我们走哪条路,我用手电筒朝那两道水面照了照,发现左边的水面较宽,便说向左。待到了叉道处,钟灵儿眼尖,用手电筒照着水面说:“小刀你看看,这两个地方流出来的水不一样。” 我定睛一看,发现从左边流出来的水较幽黑,而右边流出来的水较清澈。我疑惑了,是从同一座山底流出,为什么水会不一样呢? 大师解释说,有可能水里所含的矿物质不同。 “前面有人!”突然听到一名和尚叫道。 我们忙将木筏靠近,发现前面两三米外的水面上有一只充气橡皮艇,那橡皮艇有点大,几乎要把水面占满了。或许是水流的原因,它在水面微微摇晃。只是,里面看不到人。 这里怎么会有橡皮艇呢?难道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带进来的?可那人又在哪里? “哪里有人呢?”我问。 其中一个和尚说:“刚刚明明有人,我还看到他头了呢?可是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另一个和尚说:“那人卧到橡皮艇里躲起来了。” 原来,两个和尚所看见的那人是趴在橡皮艇上的,大概发现有人来了,就溜回到橡皮艇里面去了。那橡皮艇有一定的深度,我们隔得有较远,光线也不是很好,因此看不到到里面的人。 我将我们的木筏头接尾靠在一起,我跳到和尚的木筏上,慢慢地滑动木筏朝那橡皮艇靠近。待离其一两米远时,我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人。那人趴在橡皮艇里,是一名男子,我们来了他并没有动,我用手电筒照着他们叫两声:“兄弟?兄弟?” 那人置若罔闻,并没动。不过橡皮艇依然在微微摇晃。 我感觉到不对劲,决定近距离去看看,钟灵儿叫了我一声,我回头望向她,她关切地说:“你小心点。”我说里感觉暖暖地,说知道了,然后用木篙朝那橡皮艇碰了碰,橡皮艇猛地晃了一下,不过里面的那人却纹丝不动。 难道那人死了?我心存疑惑,还是那人已经昏迷了呢?就算睡着了,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应该醒了啊,如非是装睡? 于封在后面问前面什么情况,我把情况说了,于封叫我不要动,他上来看看,我说不用了,空间小,又是在水面上,不方便,提醒他小心后面,然后用木篙用力将橡皮艇推了一下,橡皮艇动了,并且朝岩洞里面滑去,而那个人依然躺在那儿没有动。我怔了一下,感觉不对头,因为水是从里面向外流的,我刚才推得较重,但也不至于橡皮艇一直朝里面滑,更诡异的是,我发现橡皮艇里面是空的,也就是说,橡皮艇下底破了,而那个人一直是卧在水面上! 那是个死人。 可是,刚才有个和尚明明看见他动了!...... 第327章疯小哥斩水猴 我想唯一的解释是,橡皮艇下面有人,那人见我们来了,将那死人往橡皮艇里拖,企图隐藏,而现在又在水中拖着橡皮艇朝岩洞里面潜去。 一见死人,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我用木篙推了推河面的死人,竟然一推即动,像是非常轻。我想知道他是谁,便用木篙将其翻了过来。 两个和尚跟我在同一只木筏上,当一看清楚那人时,两人齐发出一阵惊呼,其中一人失声叫道:“是水猴子!是水猴子!快回去!”说着就拼命滑着木筏朝后退,但后面的木筏上站着钟灵儿与大师,而且三只木筏紧紧挨着,他一时哪滑得动? “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大师呵斥道。 和尚指着水中叫道:“有水猴子!” 我也吃惊非小,我将那人翻过来后,这才发现,那人已经体无完肤了,其双目被挖,嘴角浮肿,胸口有一个大血洞,胸口空荡荡地,也就是说,其心脏等物已经被掏空,简直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下得了如此的毒手?莫非真的是水猴子?对于水猴子我也有所了解,中国民间传说中一种潜伏水中的怪物,即“水鬼”,俗称“水猴”,据说是溺死水中的人的冤魂所化类似伥鬼的鬼怪,必须以溺毙一人来代替,入水力大无比,上岸则无缚鸡之力,常变化各种物体于水中吸引人靠近,乘机将人拖入水中吸取人血,最后淹死。 那和尚吓得失魂落魄,不断地朝后退,大师走了上来,用手电筒朝水面的死人看了看,沉重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和尚惊恐地叫道:“大师,不能再前进了,不然我们会全部被水鬼吃掉!” 大师若有所思,叫那两个和尚回去,不过要把那个死人也带出去,不能让它留在水中,尸体腐烂,会造成水污染。 在大师的命令下,那两名和尚极不情愿地将那具死尸拖到了于封他们所站的木筏上,然后撑着那只木筏朝岩洞外驶去。 死了人,又这么惨,一股无形的阴霾在我们心中漫延。我们面面相觑,一时进退维谷。我朝疯亣亣看了一眼,见他紧盯着水面,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我担心刚才那个死人令他产生了一种恐惧,更担心钟灵儿和大师的安危,因为他们都没有功夫,万一有危险出现,这是在水面上,我不能保证大家都会安全,便提高声音说:“那凶手极可能就是水猴子,就算不是水猴子,也是个变态而凶残的家伙,如果大家觉得进去不安全,趁现在就回去吧。” 但是,没一个人说要回去。 我又建议,由我跟于封进去看看,其余人到岩洞外等消息。大师说:“既然来了,就不必畏惧。”经他这么一说,更没人愿意回去了。于是,大家继续前进。我特别地担心钟灵儿,便站在她身边,警惕地撑着木筏前进。 朝里前进了十来米,面前的水域渐渐地宽阔起来,我们惊叹不已,这下面像是有一条地下河,而且这条河不小,至少我们现在所在的水面有五六米宽,两岸和头顶都是石头,乌黑乌黑地,上面不时爬有水虫,有时还会游过一两条水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盯着前方寻找那只橡皮艇。 于封撑着木筏追了上来,与我们并排而行,他用手电筒照着前面右方说:“你看,那儿可以靠岸。”我朝那儿望去,发现那里果然有一块平地,约有二三十来平方米,里面全是石头,朝里延伸得很深,似乎有路。我们撑着木筏朝那边游去。 快到岸边时,我发现那只橡皮艇被夹在两块礁石之间,我们上了岸后,我用木篙将橡皮艇从礁石之间弄了出来,然后与于封齐力将它拉上了岸。 橡皮艇底层果然有一道大大的缺口,并且上面还有血迹。 如果说这橡皮艇的主人之死真的是水猴子所为,那么那只水猴子这时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跳上一块大石头上用手电筒朝四周照,除了发现几只黑蛙,别无他物。而这块铺满石头的地方比我想像中要宽得多,似乎一直朝里面延伸,那头黑漆漆地,深不见底。 这时,我们面临了两个选择,一是走水路,一是走旱路。我建议走旱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而且如果这儿真是墓穴的入口,我觉得棺木被放在水边的机率比较小。大师却跟我的想法不同,他说走水面是捷径,这儿一代有很多悬棺,就是将棺材悬挂在岩壁之上。而且,疯亣齐跟大师想法一致,也建议走水路。 于封与钟灵儿、沐蓝蓝并未发表意见,我估计他们也赞成走水路,毕竟大师在这方面是权威,但因碍于我的面子也未说出口。 突然,沐蓝蓝急声叫道:“木筏朝那边去了!” 我们朝水面一看,果然,于封他们所站的木筏这时竟然朝水面游去,离岸边已有两米多远了。因为我们先前只是打算到岸上来看看,并没有想过这上面竟然还有路,因此一些携带的东西还在木筏上。 木筏一走,那些东西岂不是也跟着走了?况且我们就算走旱路,待我们返回时还需要用上木筏的。 疯亣齐身子一提就要朝木筏跳去,于封一把抓住了他,用手电筒照着筏头沉声道:“慢着,你看那是什么。” 我们定睛一看,在木筏的前头有一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只手,那手跟人手相差不大,只是很细,长有毛,就是那只手拖着木筏前进。 难道那就是水猴子的手? 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射了过去,正射在那只手的手腕上,那手倏地缩回到水里面去了,激起水面一阵波纹。 “果然是水猴子。”钟灵儿说:“先前那人就是被这水猴子给害死的。这水猴子非常凶残,在水中动作很快,如电如风,力大无穷,我们若落入水中,只怕没人能斗得过它。” 那只手缩回到水里面后,木筏便静止了,但只是安静了不到几秒钟,它又动了起来,并且朝对岸游去。我们眼睁睁看着木筏越游越远,疯亣亣抽出腰后的那把砍刀身子一腾便朝木筏跃去。 “别去!”于封急忙叫道。但为时已晚,疯亣亣已跳到了木筏之上,轻轻落在上面,顿然一股涟漪从木筏边朝四周荡漾开去。 疯亣亣的那把砍刀,其实就是一把柴刀,只不过刀柄较长,刃度很厚,若力气大,估计能砍断一块巨石。疯亣亣手持砍刀,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我们齐捏了一把汗。 于封皱着眉头道:“这小哥,难道不知道水猴子的厉害?” 我觉得疯亣亣并不是不知道水猴子的厉害,而是他有把握战胜水猴子。 水面渐渐安静了下来,疯亣亣左手握刀,右手抓起木筏上的木篙往水里撑,木筏开始朝我们这方游来。沐蓝蓝冲他叫道:“把上面的东西扔过来。”疯亣亣放下木篙,将木筏上面的两只袋子提起朝我们这方扔来,正扔在我们脚下。 刚扔完,木筏突然震了一下,疯亣亣的身子随之一晃,差点坐了下去,他立即弓起腰握紧砍刀警惕地环顾着水面。不到两秒钟,木筏又震动起来,并且震动得非常厉害,疯亣亣几乎要站立不稳了,于封大声冲他叫道:“快跳过来!”疯亣亣置若罔闻,站在木筏中间,站着马步,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 突然,木筏的前头朝水里一沉,那只木筏猛地倾斜,木筏沉到水里,与水面成了四十五度角,疯亣亣眼看就要滑进水面,他脚下用力一踩,腾空而起,在空中停留了约两三秒才落下来,重重地踩在木筏的尾部,一下将木筏的前头给翘了起来。 随着木筏的前头往上翘,一只黑色犹如猴子的怪物也被拉出了水面,疯亣亣抓起即将滑进水中的木篙用力一挑,硬是将那水猴子给挑飞了起来,啪地一声跌在了岸上。 水猴子这一跌,跌得够呛,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们跑过去一看,只见这家伙遍体长毛,红目黑面,十分狰狞,它朝我们看了看,急忙朝水里爬去。在它快要爬到水中时,疯亣亣已跳上了岸,一刀砍去,水猴子惨叫一声,身首异处。 我们瞠目结舌。 这个疯小哥,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可下起手来,却是毫不含糊啊。 疯亣亣又两脚将水猴子的尸体踢进了水中,对我们说:“水猴子已除,水面不会再有危险,我们走水道吧。”...... 第328章溶洞为于封加更 既然大师与疯亣亣执意要走水路,而且我见疯亣亣胆识过人,对水路不陌生,只怕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这一次他要走水路,应该有他的道理。而于封、钟灵儿与沐蓝蓝也并不反对走水路,我只有小数服从多数,跟着他们走了。 于是,我们都上了木筏。我担心水里不只一只水猴子,因此提醒大家务必要小心,我站在钟灵儿身边,生怕她会出什么差错。 大师朝水猴子的尸体看了几眼,双手合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叫疯亣亣将水猴子的尸体弄到岸上去。我见水面像是被风吹过,突然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纹,而这是在岩洞里,哪里有什么风?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水下面有生物在游动。 “水里有异样,大家小心!”我边用手电筒照着水面边提醒大家。 疯亣亣淡淡地说:“是鱼。”边说边用木篙去挑水猴子的尸体,挑了两下,他的木篙突然震了一下,他眉头微皱,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水里不对劲,话还没落音,水猴子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接而数只鱼头冒出水面,争先恐后地撕咬着水猴子的尸体,不多大功夫,水猴子只剩下骨架! “是食人鱼!”疯亣亣大叫一声,忙撑着木筏朝岸边滑。 我们也急了,据我所知,食人鱼主要分布于安第斯山以东至巴西平原的诸河流中。除亚马逊河外,库亚巴河和奥利诺科河也是其主要产地。现处于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分布于阿根廷、巴西,我国也只有海洋馆里有,这里面怎么会有食人鱼呢? 不管这些食人鱼是怎么出现的,我们既然碰到了,绝对不可小覤,这种鱼群体觅食,主食比较小个体的鱼,猎食水中任何移动的东西,尤其对血腥味敏感,任何一点血腥味都会激起大群“食人鱼”的狂暴攻击。 因此,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边盯着水面边将木筏朝岸边滑。 于封镇静地说:“这种鱼在水里是霸王,但不上岸,我们在木筏上不会有事,大家不必惊慌,但不要掉进水里,不然后果就会很严重。” 待上岸后,我问我们现在该走哪条路,大家都沉默了。虽然说不掉进水里就没事,但是这是在水上票,谁知道前面会是个什么情况呢?万一不小心翻了木筏,咱们都落水,一落水,那就只有被食人鱼分食的份。 于封说:“如果走水路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我觉得还是走水路比较好。” 疯亣亣蹲在一旁不说话,我走过去问:“小哥,你觉得走哪条路呢?”疯亣亣说:“走旱路吧,食人鱼我见识过,比水猴子要难对付得多!” 于封却不以为然,抬腕看了看时间说:“咱们进来已快两个小时了,这样吧,我们分两组,一组走水路,一组走旱路,十二个小时后,不管咱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都得回到这里来集合。” 沐蓝蓝立即说她与于封走水路,大师说他也走水路,我朝大师看了一眼,他一大把年龄了,虽然学识渊博,骨头较硬,但食人鱼可不管你是智者还是傻子,也不管你是鲜肉还是老骨头,只要是肉它们就吃,所以我劝大师与我走旱路。大师却说:“水路有水路的优势,旱路有旱路的危险,不必执着非要走哪一条。” 我见大师既然主意已决,不再劝他。于是,我们兵分两路朝前探进。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大约有二三十来平方米,上面座满石头,这一头是河,那一头有一条通道,漆黑幽深地朝地中延伸。我们来到那条通道前面,用手电筒朝里一照,发现这通道竟然相当地宽,两边石壁较平,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我说这条路这么宽,极可能是通往墓穴之路,疯亣齐用手电朝石壁照了照,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抢先走在了前头。我叫钟灵儿走中间,我殿后。 朝前走了约七八米,路开始朝右拐,朝右拐了一阵后,又朝左拐,走着走着,我感觉不对劲了,便叫疯亣亣停下,拿出一把在xx寺旁那家商店里买的一把大约半尺来长的匕首在石壁上刻了一个记号。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担心我们走进了迷宫。 接下来每要拐一个弯时,我就在岩壁上刻一个记号,当刻到第四个时,我发现岩壁上也有一个记号,是一个类似弯月的符号。我用手抹了抹,发现上面并无多少灰尘,也就是说,这记号是刚刻上去不久。 “有人来过这里。”我说。 钟灵儿与疯亣齐也用手电筒朝岩壁上的记号看了看,疯亣亣说这人可能跟被水猴子所害那人是一伙的。我们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接下来走得更加小心。沿途发现了好几个这样的记号,我暗想,难道对方也发现迷路了? 其实我们都错了,这儿只有一条路,并不存在迷路一说,之所以会以为迷路,是因为这条路很长,又迂回曲折,给人一种进了迷宫的错觉。 朝前一共走了半个来小时,四周漆黑、寂静,我感觉我们三人像是正走向地狱,但是,谁也没有说要回头。就在我的耐心达到极限,决定往回走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溶洞,洞里石笋林立,非常壮观。我们边欣赏着石笋边前进,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前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黑色的大包,约有一米来宽,我好奇走了上去,用脚踢了踢,发现里面挺沉,打开一看,全是一些地下探险的工具及食物,并且还有一支散弹枪。 我将散弹枪拿起来看了看,问疯亣亣会不会用,他点了点头,我便将散弹枪递给他,疯亣接过枪后,蹲下身朝包里翻了翻,又拿出一只罐头看了看,然后站起身对我说:“这包掉在这里没多久,其主人应该就在这附近。”我说包在这里,那人呢?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人不可能将它扔在这里。疯亣亣将包提了起来,说去找找看。 溶洞里石钟乳、石笋很多,地面又不时有水,我们步步为营,走得较慢。 我感觉左方有声响,忙将手电筒照去,只见一条蛇尾在一堆石笋下一闪而过,我愣了一下,那蛇尾较大,看来是一条绝不低下碗口粗的大蛇,极可能是蟒蛇。这地底有蛇不足为奇,但遇上这么大的蛇,那就得小心了,蛇口虽小,但能吞下比它大几十倍的动物,在这黑暗的地方,我们不得不提防。我赶紧提醒钟灵儿与疯亣亣,叫他们小心。 疯亣亣却径直朝那方走了过去,我忙叫道:“小哥,别过去,危险!”疯亣亣朝刚才蛇尾出现过石笋间照了照,回头对我和钟灵儿说:“这里有血。” “血?”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朝石笋下看了看,果然有血迹,并且血迹一直朝石笋那头延伸。我顺着血迹一路照去,突然,一只黑物映入眼帘。那是一个人,竟然被挂在了一只巨大的石笋上! 远看是一名男子,石笋将其穿胸而过,仰面朝上,背深深地弓起,四脚下垂头丧,这时头向着我们这方,我用手电筒一照,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人已死,其大嘴张开,双目直鼓,脸上尽是惊骇。 我和疯亣亣被震住了,那人是怎么被挂到石笋上去的?怎么会死得这么惨?长时间地,我俩一声未吭。 “这下面不正常。”疯亣亣说,“可能有地底怪物。” “地底怪物?” “对。”疯亣亣说:“是生活在地底的一种凶残之物,不需要光,会咬人。” 我的心七上八下,记得刚才那只黑包里有一把两尺来长的军刀,便叫疯亣亣将刀放下,我拿出那把军刀,抽出鞘,用电光一照,刀刃寒光闪闪。 “这像是日本军刀。”疯亣亣说。 “日本军刀?”我心一动,这里怎么会有日本军刀?难道日本人又来了?自然而然,我想起了秦洛樱,难道这些日本人是她带来的?若这样,她岂不是没死?她也来这里了? 而被倒挂在石笋上的那人是日本人吗?将他挂上去的那地底怪物呢?突然我想到,会不会是我刚才所看到的那条蛇? 一股腥风骤然从四面传来,我心一沉,将刀鞘放进黑包里,右手握手电筒左手持刀,警察地环顾四周,突然听得钟灵儿轻声叫道:“小刀,小刀……” 她声音很轻,但夹着惊颤,我心一沉,忙将手电光照了过去,这一照,当下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只见钟灵儿的背后赫然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其足有三米多高,乃蛇身,可恐怖的是,它的头竟然是一颗人头,并且,是一个女人头,裂口、尖牙,长发委地、全身濡湿,这时离钟灵儿不过半米远,将头高高抬起,居高临下朝着钟灵儿吐着像蛇一样分叉的舌头!...... 第329章濡女为刘天加更 我为巫医,医百鬼,为了知晓鬼的种类,我也研究过百鬼,曾经在一本书上面见过一种鬼,人头蛇身,名为濡女,跟面前那怪物类似。我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种鬼——濡女。石笋上的那名男子应该就是她给挂上去的。 而现在,这凶残之鬼竟然站在了钟灵儿后面,而且,在不断地朝着钟灵儿吐着狰狞的信子。 钟灵儿显然也感觉到了濡女的靠近与危险,因此才向我求救,我一见此幕,如坠深渊,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我不是怕濡女,而是担心她伤害钟灵儿。 刹那间,我思维几乎短路,想立即冲上去,一刀砍下那颗丑陋的人头。但是,我离钟灵儿太远,鞭长莫及,我担心我一动,濡女就会发难,那么我就算有刘翔的速度,也难以从濡女的尖牙下救出钟灵儿。 疯亣亣一把拿出了那只散弹枪对准了濡女,我忙挡住了他,散弹枪火力大,杀伤面宽,我担心子弹会伤到钟灵儿,边盯着濡女边去摸阴阳刀。濡女盯着眼皮底下的钟灵儿,摇摆着身子,似乎在考虑着该从哪儿下手。 突然,钟灵儿惊呼一声,身子被濡女的蛇尾给缠住了,我大惊失色,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一声凄厉而尖锐的惨叫传来,“轰!”地一声,濡女朝后倒了下去,砸倒了身后的两根石笋。 我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不假思索跳了过去,见钟灵儿因被濡女的尾部缠着,这时也倒在了地上,大概被濡女缠得太紧,这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心急如焚,挥刀便朝濡女的身子砍去,这日本军刀锋利无比,竟然一刀便将濡女的身子一砍为二,濡女又是一声惨叫,头部不断地在地上上跳跃。 我用力将钟灵儿从蛇尾中给抱了出来,只见她脸色惨白,几乎要昏迷过去,我忙叫道:“灵儿!灵儿!”钟灵儿睁开眼睛朝我看了看,没有说出话。 “让开!”疯亣亣突然大叫了一声。 我这时才发现,这濡女是超乎想像地长,被我从中间砍断,不但没死,头部以下还有二三米来长,咆哮着朝我这方直冲而来,我忙扔掉日本军刀,抱起钟灵儿便朝一旁跳,“砰!”地一声,疯亣亣朝着濡女开了一枪,一下便将濡女给轰飞了,重重地撞在一排石笋上,那排石笋全被压倒。我惊魂未定,抱着钟灵儿朝疯亣亣那儿靠近。 濡女倒在石笋中间,纹丝不动。 疯亣亣一只手用手电筒照着濡女,一只手端着枪对着那方,双目阴沉,并且慢慢地朝那方走去,我忙喝住他,叫他别过去。疯亣亣置若罔闻,依然朝那方走去。我想他艺高胆大,手中又有枪,不听我的也罢,便朝钟灵儿叫了两声,钟灵儿轻嗯了一声,我忙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钟灵儿缓缓摇了摇头。我心痛不已,将她紧紧抱住。 突然,濡女抬起头来,只见她瞪着通红的双目,张开血盆大口,犹如饿虎扑食,猛地朝疯亣亣扑去。疯亣亣大吃一惊,当下吓得朝后退了一下,脚下被一块断为两截的石笋一绊,一屁股坐了下去。 “砰!”他一枪打了个空,被打中的石钟乳纷纷掉落。 濡女已腾飞到了空中,血嘴尖牙,犹似一条恶龙,凶猛至极。我忙将阴阳刀射了出去。伴随而来的,“呼!”地一声,一支利箭从我身上倏地射向濡女,正射在濡女的额头,濡女怪叫一声,身子被那支箭给带飞了出去,一直朝后退,一连撞倒了好几根石笋与石钟乳,顿然巨响不断。 哪里来的箭?我一把接住飞回来的阴阳刀,忙朝后望去,只见一条倩影从一根石笋后跳了出来,拉弓上弦对着远方的濡女,飒爽英姿。 “乐乐!”我惊喜地叫道。 对,来的是吴乐乐,我长时间没看见一直念念不忘而担忧挂念的吴乐乐,而现在,在这危急时刻,她终于出来了! 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钟灵儿,关切地问:“灵儿没事吧?”我说没事,顿然心胸澎湃、精神抖擞。 良久,濡女没有动静,吴乐乐这才收回弓箭,拿出一只手电筒朝我和钟灵儿照了照朝我责备道:“你也太不小心了,灵儿在你身边,你竟然让她受伤。” 这么久不见,原以来我们会来一段煸情的问候,没想到吴乐乐反而来批评我,我无地自容,一时竟无言以对。钟灵儿硬是从我身上给挣脱了下来,强撑着身子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小刀的事。”我检讨道:“是我不对,我太大意了。” “你知道就好。”吴乐乐用手电筒朝四下照了照,捡起我扔在地上的日本军刀然后慢慢地朝濡女那儿走去。我忙挡着她,叫她别去。吴乐乐说没事,手持军刀,用手电筒照着濡女那儿,一步一步走去。 我这时想跟上去,但又担心钟灵儿,只得在她身边站着,警惕地环顾四周。钟灵儿突然问:“那位小哥呢?”我这才想起疯亣亣,朝他刚才坐下去的地方照,却发现他并没在那儿,用手电筒朝四下照了一阵,也没看见他,疑惑道:“他哪去了?”钟灵儿说:“好像乐乐一来,他就走了。” “走了?” “是的。” 他为什么要走?特别又是在这危机四伏的鬼地方,他想搞独立,他不要命了吗?还是,他被某只怪物给抓走了? 一会儿,吴乐乐回来了,说濡女已死。我问吴乐乐怎么会在这里,当初在地下陵墓又是怎么一回事。吴乐乐这才向我道了实情。 原来,当初在悬棺处,她第一个抓着绳子吊上去,在半途中,他发现洞壁上有一个洞,而且里面躺着一个人,她始之本想是去看那人是谁,却发现是名陌生人,又想,刘旭阳对铜镜虎视眈眈,以他的性格与对死亡*的渴望,为了得到铜镜,极可能会暗中对吴乐乐下黑手。念此,吴乐乐索性将那名陌生男子捆在了绳子上,自个儿从一条暗道离开了,并且在一座石室里找到了一把绝世弓箭。 陵墓坍塌,吴乐乐侥幸钻出了地面,并且在镇子上等了好几天,发现我在找她,但她也发现刘旭阳在镇子里,因此没有现身,此后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 就在昨晚,我为了救秦洛樱,铤而走险,竟然跟牛头马面干上了。我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能斗得过阴间的鬼差?急难之时,吴乐乐从天而降,用神箭射断了马面的铁链并救出了我。 她发现还有人在暗中盯着我,那些人包括日本人、李景浩以及夏梦瑶,所以她不能现身,一是为了在暗中保护我,二是为了不让人发现铜镜在她身上的这个秘密。当初那张提醒我防备李景浩的纸条的确是吴乐乐叫小孩转交给我的。 听到这儿,我惊讶地问:“梦瑶也来了?她还活着?”吴乐乐说:“她其实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 “那刘旭阳呢?”我忙问。 吴乐乐说:“他没有跟来,我估计他是去找李笑楠了。” “李笑楠?他也活着?”我很惊喜,不管怎么说,李笑楠是钟灵儿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得知朋友大难不死,我心里自然非常高兴。 吴乐乐却说:“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活着,不过他身上有地图的照片,刘旭阳不会让这个秘密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李笑楠还活着,一旦被刘旭阳找到,估计也活不成了。”...... 第330章矮骡子 我想,当初在我寻找吴乐乐的小镇子里,我若被刘旭阳找到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对死亡*越来越憎恨,竟然令这么多人命丧黄泉,我恨不得立即找到它将它毁掉。而我,若不是有吴乐乐在暗中保护我,只怕也早已魂归西天。我心中很感动很感动,只是默默地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对吴乐乐。 待钟灵儿脸色好转,我们又吃了一些东西,喝了点水,准备继续前进。我说得去找到疯亣亣,真担心他被怪物给弄走了,吴乐乐说不用去找,那个人本事大着呢,然后搀扶着钟灵儿继续前进。 我见那只黑大包还在地上,便将日本军刀归鞘放进袋子里,一并提了起来。 小心翼翼朝前走了一阵,目光所及的全是石钟乳与石笋,一连转了约半个来小时,及至发现那一排排倒下的石笋及濡女的尸体,我们才知道,我们进了迷宫,我们已经迷路了。 我把何硕与冉冉召了出来,叫他们去找路,没多久,他们回来了,说发现了一个路口,就在前面约二十米处。我们跟着他俩转了至少四五个弯,发现前面果然有一个洞口,那洞口不是很大,刚容下一个成年人通过,吴乐乐用手电筒朝洞里照了照,回头对我和钟灵儿说:“我们进去看看吧,或许这里就是出路。”她说完就朝洞里走去。 我叫何硕与冉冉回到我的阴阳刀里,与钟灵儿紧紧地跟了上去。 里面的路越走越宽,像是一座地下宫殿,我们一连经过了三个石洞,下有石笋,上有倒柱,不时还有滴水声,跟前面的那个溶洞相差无几。 吴乐乐在前面走得很急,偏偏钟灵儿走得很慢,我们很快落下了一大截。 突然,声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的心一怔,忙朝后望去,却发现后面黑乎乎地,什么也没有。难道我听错了?于是我继续走,侧耳细听,慢慢地,后面又出现了细微的脚步声,我猛地一回头,只见面前一条黑影一闪而入,像兔子一般隐入了石笋中不见了踪影。 “乐乐!”我忙叫了一声。 吴乐乐停下来回头望向我,钟灵儿也停了下来,一脸地惊讶,我说后面有东西跟着,钟灵儿的身子立即绷了起来。吴乐乐慢慢地返回走了几步,来到我们面前,用手电朝后面照了照,结果并无任何发现,便说:“你们走在前面。” 我便走在前面,钟灵儿走中间,吴乐乐垫后。 四周很安静,只听得见我们的脚步声。 慢慢地,前面竟然出现了流水声,这声音仿佛就在我们脚下,而前面的路变窄了,左边的石壁消失了,换而来之的是一片悬崖,下面黑漆漆地不知有多深,那流水声就是从下面传来的,这下面竟然是一条河水湍急的地下河。而右边则是一片石壁,我们现在就好像走在了一条半山腰的栈道上! 一阵冷风吹来,阴凉阴凉。 怎么会有这种鬼地方?钟灵儿身上有伤,万一一失足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正想停下来决定抓着她的手走,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只小黑影,其站在离我们三四米外的地方正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们。 那黑影不过一米来高,全身漆黑,双目通红,有四肢,尖脑袋,长得跟那猴子似的,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只恐怖的小鬼! 吴乐乐与钟灵儿也齐将手电朝前面照了照,我稍微看清楚了些,那怪物真像是一只小猴子,只是面目太他玛的丑了,浑身长有黑毛,而它的双目映着手电的光,通红通红,像是在它的眼睛里燃着一把火,在这黑漆漆地地底中显得格外地诡异。 “这是什么东西?”我暗暗抓住了钟灵儿的手,并将她朝我身边拉近了些。 吴乐乐无声地将手电递给了我,然后拿出了弓,取箭,上弦,边盯着那小怪物边慢慢地朝前走去。我朝后面望了一眼,见没有东西跟着,这才一手握着钟灵儿的手腕一手高举着手电前进。 在离那小怪三米远时,它突然一跃而起,凶猛地朝吴乐乐直扑而去,钟灵儿呀地一声紧挨着我,另一只手将我的胳膊抓得死死地,看来她刚才被濡女伤害,如今心中已产生了一种无形的阴影,我很后悔,我不该让钟灵儿进来的,我应该让她留在xx里等我的消息。 而现在,我也为吴乐乐捏了一把汗,这小怪物速度太快了,我应该走在前面开路的,吴乐乐走在前面太危险了……几乎同时,吴乐乐的箭射了出去,怪物怪叫一声于半空中落了下来,砰地一声闷响,我用手电朝地上一照,它的胸前中了一支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一命乌呼。 突然,又有一只黑影从前面直扑而来,吴乐乐迅速从后背抽出一支箭上弦射了出去,怪物惨叫一声,在离吴乐乐一米外的空中落到了地上。 好箭法!我不得不为吴乐乐喝彩。 “哗!”一声水响,我正惊诧,一只黑影从我们左手下方直跃而去,径直朝吴乐乐扑去,我猛地举起手电朝它拍了过去,重重地拍在它的身上,那怪物也怪叫了一声被我拍落到地下河里,立即有一支箭跟着射了下去,怪物惨叫一声淹没于河水中再也没有上来。 我用手电朝下面照了照,只看见黑色的河水,水面倒是十分地平静。我又前后照了一番,没有再发现那种怪物,而吴乐乐依然将箭搭在弦上,警惕地环顾四周,蓄势待发。 “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我又问。 吴乐乐说:“应该是一种矮骡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听说过,不过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出现,怎么在这地底下会出现呢?” 我郁闷地问为什么会攻击人呢? 吴乐乐说她也不知道,然后搭箭走在前头,我与钟灵儿并肩紧跟其后。朝前走了五六米,路面渐渐地窄了,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我不得不放开钟灵儿的手让她走在中间,一只手伸出来放在她背后,随时防备她失足掉下去。 钟灵儿兢兢业业地,走得很慢。 突然,一阵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灵魂陡地从身体上丢失了似的,我的神志变得模糊起来,像是突然进入了梦中,我暗暗吃惊,难道太累了,又没吃什么东西,身体支撑不住了? 而前面的吴乐乐与钟灵儿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钟灵儿摸了摸头,朝水面看了一眼,我的心不由一沉,难道她们跟我一样也有这种神志不清的感觉?会不会这洞里头有令人致晕的瘴气? 钟灵儿突然将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我努力让神志镇静下来,冲钟灵儿叫了一声,钟灵儿回头看了我一眼,当我碰到她的目光时,浑身不由一怔,钟灵儿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而她微微冷笑,显得异常地诡异! 不对劲! 我正想去抓住她的手,她突然朝吴乐乐快步走去,猛地推向吴乐乐的后背,吴乐乐丝毫未曾防备她,来不及躲闪身子重重地被推了出去,脚下不稳,顿时朝地下河落去,卟嗵一声发出一阵巨响。 “乐乐!”我惊叫一声急忙朝她掉落的地方跳了下去。 一落入水中,只觉得一股冷意涌上心头,这里面的水冰凉冰凉,跟那冰箱里的冰水似的。 吴乐乐在水中扑腾,我高叫了一声,朝前游了半米终于抱住了她,不料刚抱住,她突然朝水底沉去。我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下意识地抱紧了她的腰,也跟着她急剧朝下沉。水中像是有一只怪物抓住了她的腿将她往下拉! 还好这条地下河并不深,最多不过两米,只是刚才突然下沉,导致我喝了不少的冷水,这时呼吸有些困难,我稍一停神,正准备抱着吴乐乐朝水上浮,吴乐乐却来推我,想将我推开,我怎么会放手?依然紧紧抱着她,我的腿碰到了水中的怪物,用脚去踢它,可这在水底根本使不上力,踢了几脚毫无作用。 吴乐乐的箭还在手中,用力朝下面刺,终于刺到了怪物,怪物突然松了手,我只觉得手中一松,忙抱着吴乐乐浮上了水面。 “啊!”我们同时长长吸了一口气。我大声叫道:“快上岸……”还没叫完,突然一只怪物抓住了我的腿,我心头一紧,赶紧放开了吴乐乐,水底的那只手力气非常大,猛地将我往水里脱,一下就将我拉到了水底,我伸出双手努力朝上游,可哪游得上?突然,我的手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想想将我往上拉,我心头一热,那是吴乐乐的手! 水底的怪物突然发难,抓住我的腿朝前冲,我身子不由被它拉着也往前冲,速度非常快,我根本喘不过气来,而吴乐乐抓住我的手也未放过,于是我俩像离弦之箭朝前飙去,幸好河里的水时深时浅,我们的头不时可以露出水面,脚也能触及到河底,只是根本没有站立与还手的机会,只能被水底怪物脱着往前冲,激起河中之水哗哗作响。...... 第331章矮骡子(二) 大约被脱了二十来米,抓住我腿的那只怪物突然松手了,我骂了一声,妖孽,我还以为你要脱到本尊到死呢,你也懂得放手……正准备朝上游,突然我的头被一只不明物给抱住了,接而肩头一痛,被那怪物狠狠地咬了一口! “擦!”我已浮出了水面,挥拳便朝后头打去,那怪物受了我一拳并没有松手,反而将我的头抱得更紧,一口咬住我的肩头不放,死死地将我往水里压。吴乐乐本来放开了我的手准备朝岸上游,听到我的骂声竟又折了回来,由于太黑,她根本看不清面前的状况,便大声叫:“小刀?小……啊!”声音嘎然而止,接而便是一阵水中扑腾声。 吴乐乐也被一只怪物缠上了!我心急如焚,摸出身上的匕首猛地朝头上的怪物刺去,怪物的手突然松开,我趁机浮出了水面,急急朝吴乐乐那儿游去,她那儿的水域哗啦啦作响,敢情还在跟怪物作斗,我朝她大叫了一声,心中念道,乐乐,不用怕,我来了……还没到她身边,她那儿突然静了下来,我的心不由一沉,难道……我急急叫道:“乐乐!乐乐!” 我边呼唤边朝她刚才所处的地方游去,突然一只手伸来,我一把将那只手抓住了,软软地,冰冰地,我惊喜地叫道:“乐乐!” “是我。”吴乐乐牙齿打着颤,低声说:“我们快上岸。” “好!”我热泪盈眶,紧抓住她的手与她朝岸边游。 才游了不到一两米便碰到了一块石头,我和吴乐乐摸索着爬上了石头,我们的手电筒都掉了,我只得拿出打火机,借着火机之光,我发现我们处在一座悬崖下,离上面的栈道大约有三到四米,而我们脚下的石头前、左、右三面是流淌着的河水。 “啊!”吴乐乐突然惊叫了一声,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见离我们两米外的水面探出两颗脑袋,小皮球大,尖尖地,长有毛,鼓着一双雪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们。 是吴乐乐所说的矮骡子!也就是刚才在水里对我们下手的那两只怪物! 我和吴乐乐不由地朝后移了移,背几乎贴着悬崖上的石块,警惕地望着那两只怪物,我也不敢熄灭打火机,担心万一火灭了,它们就会朝我们凶猛地扑过来。 “像是……水猴子。”我说,这才发现我声音打着颤,与吴乐乐对视了一会儿,见她也紧缩着身子,脸色很苍白。 “冷吗?”我问她。吴乐乐点了点头。我毫不犹豫将她搂了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抱住她,吴乐乐的娇躯震了一下,但并没有反抗,任由我抱着。她的腰很柔软,与我紧贴着,暖暖地。我无声地抱了几秒钟后,她也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心头一热,将吴乐乐搂得更紧了,这一用力,不由惊叫一声,一阵剧痛从肩头传了过来。 “怎么了?”吴乐乐忙问。 我说没事,好冷啊,边说边将脸朝她脸上靠。 那两只怪物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怒吼,像是对我们俩搂在一起很不满意,我朝它们冷冷地笑了一下,玛个壁的,敢咬我,本尊就要在你们面前秀恩爱! 我手中的打火机毕竟燃的是气,终有燃完的时候,而且我和吴乐乐衣服全是水,水又冰,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块石头上,就算不饿死也会冻死。我朝头上望了一眼,高达一丈多,我们不可能跳得上去。而在离我们四米外的地方有一处浅滩,是斜着朝上延伸的,约有两米高,我们从那儿可以到达上面的栈道。 只是从这儿到那儿有这么长的距离,若没有水中那两只怪猴子,我俩倒是完全可以游过去,可偏偏多了两只畜生。而现在吴乐乐落水后弓已失,手中还持着一支箭,背上的箭也还有五六支,我手中有一只打火机,还有一只匕首,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物。 不对,我还有一把阴阳刀。我正准备去拿阴阳刀,那两只矮骡子一见我手动了,立即朝水里沉去。 吴乐乐问:“为什么你要跟着我跳到河里来?”我说我若不跳,我还是男人吗,只是钟灵儿怎么突然就对你下手了呢? “那是矮骡子对她使了幻术。”吴乐乐说:“矮骡子擅长幻术,能令人产生幻觉,若意志不坚定者就会被它们迷住而做出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来。” 原来如此!那这些矮骡子实在是太可恨了,差点令我失去了可爱的吴乐乐,简直罪无可恕。我也分外惊讶,钟灵儿身为神婆之女,又是鱼道士的徒弟,意志应该很坚强,怎么轻易地就被矮骡子人迷惑了呢? 当然,有些事情也并非我想的那样,钟灵儿毕竟是个女孩,被濡女那么一缠,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这又是在地底,我们一路走来,遇到了多少危险,她从没有面对这种世面,意志终于崩溃,因此在看见矮骡子时,心里不受控制地产生一种畏惧心里,而她一畏惧,矮骡子便乘虚而入。 而这时,那两只矮骡子又从水里冒了出来,依然在两米外的水中怨毒地瞪着我们,吴乐乐说,这种矮骡子报复心极强,你要么一次把它弄死了,不然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它也会来找你报仇。 “它能离开水吗?”我看了吴乐乐一眼。 吴乐乐说:“能。” 既然这样,那应该不是水猴子,只是这矮骡子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不管它是什么玩意,我们不能再在这鬼地方子耽搁了,本尊可真是冷得全身要失去知觉了!若不是与吴乐乐亲密地相依相偎着,只怕早要大叫起来了。 我拿出身上的匕首,用匕首对着其中一只矮骡子,向它示威,那家伙不知死活,依然停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鼓着一双红通通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我。我正要将匕首射出,那两只矮骡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一下就沉入水中不见了。 你妹的,不傻啊,我郁闷极了,将打火机又举高了些,另一只手握紧匕首对着水面,以防水骡子搞突然袭击。可在我将手臂抬高的时候,从肩头再次传来了一阵剧痛,我不由轻哼了一声,吴乐乐赶紧问:“怎么了?”我说刚才在水里被死骡子咬了一口。吴乐乐啊地惊道:“矮骡子有毒,你被它咬了会中毒的。” 我吃了一惊,难怪总感觉肩头麻酥酥地,像是有蚂蚁在上面爬。 “咬在哪里,我能看看吗?”吴乐乐关切地问。 我说别看了,看了也不会好,又朝河中注视了一番,没有发现那矮骡子再上来,便指着对面的浅滩对吴乐乐说:“我们先游到那儿再上去。”吴乐乐说好,然后递给我一支箭说:“万一遇上矮骡子就用这个刺它。”我说行,将匕首收好,一手握着箭一手举着打火机叫吴乐乐游在前面,我在后面紧紧跟着,幸而一路畅通无阻,我们顺利地到了那处浅滩上,相互搀扶,费了不少的劲终于爬上了栈道。 吴乐乐迫不及待地要看我的伤口,我就让她看了,借着打火机的光芒,吴乐乐看完后一声不吭,我扭头想看,只可惜脑袋灵活度不够,根本看不到,便问吴乐乐是什么情况,吴乐乐说:“伤口发黑了……疼吗?”我说不疼。其实疼得我要抽筋了。吴乐乐说得马上解毒,不然一旦这毒感染了全身,后果不堪设想。我立马就想起了解尸毒药,问吴乐乐那种药能解毒么?吴乐乐说她也不确,不过可以试试。 那药一涂上我的身体时,立马一种剧痛从伤口处传了过来,我忍不住痛叫了一声,真他玛的太痛了,跟火烧的一样。吴乐乐立马将手停了下来,怯怯地问:“疼吗?”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以为吴乐乐会鼓励我,叫我不要怕疼,谁知道她却果断地说:“疼也要涂,涂一下就好了,总比你中毒后变成怪物要强吧。” “什么,怪物?”我震惊极了。吴乐乐说是的,据她所知,被矮骡子咬了后若不消毒,就会变成半人半矮骡子,意识全无,只被矮骡子躯使。我的心立马就凉了半截,这是要变成丧尸的节奏啊,忙不迭对吴乐乐说:“快给我涂,快!” 吴乐乐涂得很仔细,也很轻,想着我身上还有解尸毒的药,又有吴乐乐给我上药,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上完药后,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怎么的,那种剧痛感慢慢地消失了,但我的心里还是笼罩着一层阴影,对吴乐乐说:“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一只怪物,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不要让我成为矮骡子的傀儡,为祸人间。” 吴乐乐轻轻地说:“我下不了手……”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由衷地说:“没事,我不会怪你,相对而言,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 吴乐乐的手抖了一下,我这个动作太突兀了,一定吓着她了,脸上也飘过一丝红晕,我便放开了她的手沮丧地说:“如果我觉得我不对劲,我就自杀。”吴乐乐立即说:“别,我不会让你死的……” “好,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死的,我们去找钟灵儿吧。”我果断地朝前前走去,吴乐乐跟了上来,来到先前矮骡子出现的地方,钟灵儿早已不在这儿,我们的手电也不知去向,只是那只黑色的大包还在,忙过去拉开拉链,发现有手电筒,忙不迭拿了出来,并将一个递给吴乐乐,我见她两手空空,弓已失,但问她弓掉在哪里,她说在水里,我便将何硕叫了出来,叫他马上去水中找弓。...... 第332章妖术为于封加更 等了一会儿,何硕没上来,估计一下找不到弓,我担心钟灵儿会被矮骡子伤害,心中焦急万分,吴乐乐说我们先去找钟灵儿,我连声说好,快步朝前走去,走了不到十来米,前面出现了一条叉道,有三条路可走,我停下来问吴乐乐这下该怎么走,吴乐乐说,她也不知道,也是第一回来呢。我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只见她衣服尽湿,这时紧贴在她上,那妙曼的身子与胸前的一对饱满毕影毕现,暗想钟灵儿若真被矮子骡子迷惑,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若矮骡子要害她早就下手了,要救她也不在这一时,而吴乐乐的衣服全湿了,这山洞里又异常地冰凉,只怕她会着凉,便对她说:“我们先去将衣服烤干了。” 吴乐乐却说:“还是去找钟灵儿吧。” “但你的衣服都湿了……” “没事,走吧。”吴乐乐率先前走去。 我暗暗惊叹,吴乐乐不顾自己冰冷要去寻找钟灵儿,是多么地高尚,这样的女孩既漂亮又善良,是我们男人心中最佳女神,于是心中对她的喜爱又多了一些。 这时候像是进入了一条隧道,再也听不到地下河的流水声了,吴乐乐显然也非常担心钟灵儿,在前面走得非常快,我快步跟上,朝前走了约二三十多米,面前赫然出现一座宽敞的石洞,石洞里有很多石凳,还有好几块石头,我高高举起手尽量让打火机的光照得宽一些,吴乐乐也警惕地四下张望,我们在这儿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钟灵儿。 我不免很失望,也很难过,吴乐乐说:“钟灵儿可能去了别处了。”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可我也没有办法,心里恨透了矮骡子。 将石洞观察了一番,吴乐乐来一座洞壁下,指着那儿说:“这里可能是出口。” 我走了过去,定睛一看,这儿是一处草丛,约有半米宽,也只有一米高,旁边堆了好几块石头,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儿是一个出口。 “要出去看看吗?”吴乐乐问。我想,现在钟灵儿下落不明,我们怎么能离开?便与吴乐乐返了回去,来到先前那个叉口路,顺着右边那条通道朝前走了约十多米,面前出现一座石室,里面有石床、石柜、石桶、石凳,还有一堆干炭,俨然是一个家,我非常惊讶,说这儿不会住着人吧,吴乐乐说她也觉得挺奇怪的。 我去检查了那些干炭,发现还能用,便从黑色大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烧着了,将干炭放在上面,不大一会儿,炭便烧上了,发出通红通红的火光。我心念着钟灵儿的安危,对吴乐乐说我出去走走,吴乐乐立即问我去哪儿,我说出去找找钟灵儿,吴乐乐说她也去,我叫她在这儿等着,把衣服烤干,钟灵儿说行,并叮嘱我早点回来,不要走远了,要小心矮骡子。 “遵命!”我很感动,吴乐乐真的很关心我,她微微笑了笑,与我目光相撞时,我的心不由一动,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关怀与期盼,我想去握她的手,但吴乐乐很快将手收回了。 我拿着手电走出了石室,心想,吴乐乐之所以没有跟我一起去找钟灵儿,她是想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单独去找钟灵儿的机会,从她刚才收回的那一小小的动作可看出,她有意在疏远我,并且想成全我和钟灵儿。 其实我离开石室,一是为了去寻找钟灵儿,二是想腾出空间给吴乐乐,我在那儿她始终放不开,如果我不在了,或许她就会将衣服脱下来烘烤了,我没有一点其它的想法,只想她能尽快将衣服烘干,不要着凉了。 我朝着地下河那边走去。 当到了那儿时,我并没有发现钟灵儿的踪影,难道她跳河了?或许被矮骡子带走了?这些都是致命的。 何硕从水里冒了出来,手持一把弯弓,正是吴乐乐的那把。我叫他马上将弓送给吴乐乐,又叫冉冉去找钟灵儿。 我独自又朝前找了一阵,一直走到那个溶洞处,依然没有发现钟灵儿的踪影,想着吴乐乐独自一个人在石室,而又有矮骡子作祟,我心系着她的安危,返身急急地往回走。我边走边想,矮骡子报复心极强,而且它们又非常地凶猛,万一它们出现好几只围攻吴乐乐怎么办?我实在是太大意了,怎么能让吴乐乐一个人呆在石室里呢?我甚至想像着她被矮骡子伤害后的惨状……我越想越焦急,脚下生风,飞一般朝吴乐乐所处的石室跑去。 快到石室时,一条黑影在前面一闪而过,我心中不由一沉,是矮骡子! 这该死的畜生果然跟来了! “乐乐!”我大叫一声朝石室直奔而去。 吴乐乐本是蹲在地上的,我一到石室门口,她倏地站了起来,双目惊惶地望着我,“你……”我正想问你没事吧?但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我立即将这句话生生地咽了回去,面前的吴乐乐全身是血,咧着一张血嘴正朝我狞笑。 “啊……不!”我大叫一声朝她跳了过去,想问她怎么了,她突然伸手朝我抓来,我大吃一惊,慌忙闪了开去,心痛地问:“乐乐,你怎么了?” 吴乐乐没有回答我,而是冷冷地盯着我,目中射出一道怨恨的光。她衣服全被撕成了碎片,上面血迹斑斑,而她的脸上也尽是乌血……我心如刀割,矮骡子对她下了毒手,她想必已中了剧毒,如今她已不是她……不行,我必须得在她彻底变成怪物之前将她送回寨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我急忙去抱吴乐乐,吴乐乐抓出后背一支箭朝我狠狠刺了过来。 她来势非常凶猛,再也不是那个通情达理、人见人家的美丽小姑娘了,我知道她现在被矮骡子咬伤,意识全无,她已不是她了,我若不放倒她,她就会像怪尸一样撕碎了我,不然绝不会善甘罢休。但是,她毕竟是我心中喜爱的女孩,尽管她已是行尸走肉,我依然舍不得对她下手,只守不攻,一时手忙脚乱,心急如焚。 突然,吴乐乐停了下来,鼓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望着我,我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希望能唤醒她的意识,不料一颗头从她背后慢慢地伸了出来,尖尖的,红眼睛,面目狰狞,朝着我咧嘴狞笑。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矮骡子! 而吴乐乐对她后背所负的矮骡子毫不知情,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乐乐!”我大声叫道,一颗心莫名的剧痛起来。 “杀了我!”吴乐乐突然沉声说道:“快杀了我!”她边说边朝我走来。 “不!”我下意识地步步后退,我不能杀你,我不要杀你,我舍不得杀你啊……热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吴乐乐大声叫道:“我好痛苦,快杀了我!快!”她叫完怒吼一声持箭朝我狠狠刺了过来,突然,“轰——”地一声,一阵闷响从头顶传来,像是当头一棒,我的身猛地一沉,感觉到一股气流从我身体四周漫延开去,而我面前的吴乐乐突然变得美丽、干净,身上也并无乌血…… 我身子一沉,差点坐倒在地。 “小刀,你怎么了?”吴乐乐冲我大声叫道。 我定了定神,仔细地将吴乐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身上无血迹,而她也完好无损,这才知道,刚才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洞口赫然出现了两个人:疯亣亣与钟灵儿! 疯亣亣上前一步对我说:“你刚才被妖孽迷惑,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说着将一只矮骡子的尸体扔了过来,只见这只矮骡子已经身首异处。 我一时感激不尽,连朝朝疯亣亣感谢,又望向钟灵儿,忙上前关切地问:“灵儿,你没事吧?”钟灵儿说她没事。我不明白她怎么会跟疯亣亣在一起,后经疯亣亣一说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自从进岩洞后没多久,疯亣亣便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他不知吴乐乐是敌是友,因此在溶洞里见吴乐乐现身,他便躲了起来,随后一直暗中跟着我们。 栈道上,矮骡子出现,用幻术迷惑了钟灵儿,致命钟灵儿将吴乐乐推下了悬崖失足落进地下河,我为了救她也跟着跳了下去,疯亣亣大感不妙急急跑了上来,发现我和吴乐乐已沉入河底,以为我们必死无疑,而迷惑钟灵儿的那只矮骡子引着钟灵儿走远了,疯亣亣急急追了上去,出其不意将那只矮骡子杀死,矮骡子一死,幻术即破。 钟灵儿听疯亣亣讲了刚才所发生之事,急着要回来找我和吴乐乐,疯亣亣说我和吴乐乐都掉进了地下河,河里又有矮骡子,这时只怕早已丢了性命,回去找,就算找到我们也是两具尸体,钟灵儿却依然坚持要回来,没办法,疯亣亣只得与她返回。他们一连发现好几处石室,里面都有石凳与干炭等物。 在叉路口那儿,他们听到了我的叫喊,于是匆匆顺着右边那条路跑了进来,正遇见我中了矮骡子的幻术,千钧一发时刻,疯亣亣杀了矮骡子,破了矮骡子的幻术,令我清醒了过来。 当我听到这儿,感叹不已,吴乐乐说过意志不坚定者就会被矮骡子所迷惑,我以为我心如磐石,绝不会被任何妖术所迷惑,可谁知道……有时候我们自己也不懂得自己,我之所以中了矮骡子的幻术,是因为我太在意吴乐乐,生怕她着了矮骡子的道,这越担心,心防越弱,矮骡子便乘虚而入了。 我见吴乐乐两手空空,忙问她何硕有没有给她将弓送来,她说没有。我的心一阵咯噔,这么久了,何硕与冉冉都没有来,难道他们出事了?...... 第333章束魂绳为疯亣亣加更 钟灵儿向吴乐乐道歉,是她将吴乐乐推下悬崖掉进地下河的,并且差点害死我和吴乐乐。吴乐乐说这不怪钟灵儿,毕竟她是受了矮骡子的蛊惑。 我暗中召唤何硕与冉冉。他们在阴阳刀呆了这么久,与我基本上达到了心意相通。 不大一会儿,何硕与冉冉果然回来了,两鬼神色颇为紧张,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何硕将弓递给吴乐乐,说他们碰到了一件很震惊的事。我问他是什么事,他叫我们过去看看,说着便与冉冉转身朝洞外跑。 我们立马跟上。 钟灵儿朝吴乐乐的那把弓看了看,问她这是否为上古神箭,不然何硕身为鬼,是拿不动它的。也就是说,何硕为鬼,越平凡的东西,他越拿不动,但若是神器,他反而可以拿起。因为鬼是阴间之物,在阳间,它们似若空气,拿不起阳间之物,也只能用意念控制人。而令钟灵儿没有料到的是,何硕与冉冉一直在阴阳刀里修炼,若将鬼分为低、中、高三级,他们现在已为中级,跟人无异,所以一般阳间之物,他们不但可以拿起,还能使用,而这一点,我跟何厉与冉冉他们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 “这把弓的确是上古神器,”吴乐乐毫不隐瞒:“可杀鬼神。” 我恍然大悟,难怪吴乐乐的这把弓箭能射断马面的铁链。 跟着何硕与冉冉朝前转了几个弯,走了大约三四十来米,隐隐有一股低沉之从前面传来,像是呻吟,又像是哭泣,声音虚芜飘渺而又分外凄凉。何硕与冉冉开始就是被这股奇怪的声音给吸引过来的。 钟灵儿秀眉紧蹙,我问她是否也听到了那股声音,她点了点头,说这是亡灵之音,而这些亡灵,就像是监狱里的囚犯,被关在牢房里,无法离开,正说着,通道到了尽头,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非常宽大的石室,我们用手电筒朝石室里一照,大吃一惊,里面林林立立全是骷髅,而且,这些骷髅全被吊在空中,我们一来,不知是哪儿带来了一股风,那些骷髅全都摇摇晃晃,场面蔚为大观。 而这些骷髅仿佛能看见我们,我们一来,它们呻吟得更加大声,抽泣、惨叫之声鼎沸嘈杂,一时耳边仿佛尽是鬼哭狼嚎。 “怎么有这么多骷髅?”我惊叹。 吴乐乐锁眉道:“骷髅是吊不起来的,一吊就会散架,这些骷髅怎么能凭空而吊?” 钟灵儿走上前,用手电朝骷髅照了一阵,深重地说:“这些骷髅被一条红绳给连着,因此才没有散架。这红绳名为束魂绳,能把人的魂魄给束缚在骷髅里而令它们无法离开。” “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我对那些骷髅不由地产生了一股怜悯。 疯亣亣无声地用手电筒朝墙上照着,看了一番,冷漠地说:“这些骷髅是用来殉葬的。” 我们也朝墙上看了看,见上面有很多文字,还有壁画,由于年代太久,基本上已看不清楚,那些文字又是藏文,我一字不识,吴乐乐却能看懂一二,说据这上面的文字记载,这座陵墓是一个名叫努尔哈德的人,是藏王,而在这殉葬之人,全是他的族亲。 “用族亲殉葬,他这是要灭自己九族么?”我很惊讶。 吴乐乐说这事也不足为奇,自古以来很多人都喜欢这么干。 殉葬是指以器物、牲畜或人与佣同死者葬入墓穴,以保证死者亡魂的冥福。 可以说,人殉是野蛮的。但在许多情况下,有些人并非被动殉葬,而是主动自杀从死。如为努尔哈赤生殉的四位宫女,就是自愿从死,而不像大妃阿巴亥那样是被逼的。 在早期能为尊者殉葬是一种待遇和荣耀,所以主动殉葬结束生命的方式很简单,是自杀;被动殉葬者结束生命的方式自然就是他杀了。 但他杀的手段却不会是一种,而且都是秘密处死。 现在古籍上明确有记载的处决殉人的手段,见于朱棣死后,采取“吊死”殉葬者的方法。这在上文已有详细文字了,这里就不多说了。 有一点是,在吊死前,主事者都会给殉葬者安排一顿美食,身份高者单独送到房间,身份低的一般集中一块,集体聚餐。这“最后的晚餐”相当丰富,但由于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恐怕谁也无心食用的,多半情况是泪流满面,现场哭声震天,史书记载朱棣的殉葬者即如此。 就目前那些被吊着的骷髅看来,这些人被殉葬,只怕并非自愿,而是被迫,因此死后灵魂不会安息,主持这场殉葬之人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因此用束魂绳将它们的灵魂给束缚住,得以他们永永远远在这里陪伴着墓中主人。 我问钟灵儿,是不是把那束魂绳给割掉,那些灵魂就能得到释放,钟灵儿说是的,我说这还不好办,咱们既然来到了这里,跟这些冤魂有缘,不如咱们就把它们给解放了。钟灵儿说这么多骷髅,每具骷髅都被一只束魂绳给吊着,我们若要割绳,那得割到何年何月,从这些骷髅的数量看来,至少也是成百上千吧。我用手电筒照着骷髅,指着前方说:“你看,它们虽然数量多,但是,它们都排得整齐有序,像是一条直线,全都跟军队似的,只要不乱,那就好办。”我说着抽出阴阳刀,朝前面一排骷髅上方的红绳看了看,胸有成竹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 一道白光闪过,犹如一条流星笔直划向夜空,“啪啪……”骷髅落地之声伴随而来。一瞬间,前面一排骷髅悉数绳断落地。 我一把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得意地朝钟灵儿看了看,钟灵儿微微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吴乐乐不甘示弱,也抽出一支箭,拉弦上箭,倏地将箭射了出去,“呼!”地一声,那支箭转肯即逝,如电一般到了对面。那些骷髅纷纷落地,全都碎成一片。 不过,无数只绿色的魂魄从骷髅堆中飘了出来,在石室里飘荡了一番,然后徐徐消失在空中。 我与吴乐乐如法炮制,将被束缚在骷髅里的灵魂全部释放。我说,既然这里是殉葬室,那么主葬室应该离这里不远。于是,我们围着石室转了一圈,结果发现除了我们进来那儿有个入口,其它之处全是整块的石壁,并无丝毫的缝隙,更别说有通往其它之处的路了。 本以为墙上会有机关,可搜索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甚至将何硕与冉冉召出来帮忙,也无一发现。无可奈何,我们只得原路返回,并从吴乐乐在石室里发现的那个洞口出去了。 一到外面,天已亮,我们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峡谷。两岸是峭壁,高达千仞,几乎与天齐高,因此整座峡谷里看起来阴暗沉沉,而且凉风灌耳,就像是处在风口。而峭壁上怪石兀立,似人似虎,光怪陆离,鬼斧神工。 峡谷中,是一条铺满碎石的路,奇怪的是,竟然无一根野草。我说这就奇怪了,别说这里没人来,就算有人来,也不至于寸草不生啊。疯亣亣说这可能跟地质有关。我说会不会是地区底下民尸骨,邪气太重。疯亣亣冷冷地说:“你们鬼神思想太重,应该用科学角度来解释比较合理。” 我并没有跟他争执这个话题,接下来我们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是朝左,一是朝右,按我的想法是,如果按方向来说,朝左的话有可能找到于封、沐蓝蓝和大师他们。 于是,我们便朝左走去。 朝前走了约二三十来米,前面出现了一条约一丈来宽的小河,河水碧绿,清澈见底,可见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河两岸也是悬崖绝壁,怪石峥嵘。 在岸边,我们发现了两只木筏,有一只是于封他们所撑的那只。另一只会是谁撑来的呢?吴乐乐说不是夏梦瑶就是李景浩,并且夏梦瑶这一次还带来了好几个人,像是请的当地向导。我说既然是这样,那是夏梦瑶的希望不大,既然有好几个人,也不至于只有一只木筏。 既然于封他们已上岸,想必已进了峡谷。我们去河里喝足了水,又吃了些干粮,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发现离我们进岩洞时已将近八个小时,于封说过,十二个小时后在分开处集合,我们时间已不多,而我们要找的东西却毫无眉目,我想,与其盲目地去找钥匙,不如先去找于封他们,或许有大师的指引,要找到钥匙会容易一些。我将我的想法跟大伙说了,大伙一致赞成。于是,我将日本军刀拿了出来,然后将那黑色大包扔在一块石头后面。其实里面的工具我们自个儿也有,提着它确实太费劲了。然后,我们又折回朝峡谷里走去。 朝里走了约三四十来米,远远看见峭壁上面有一个个大约三米来宽的洞,洞里放着一只黑色的东西,因为隔得太高,完全看不清是什么,只看见是方形。吴乐乐说那应该是棺材,也就是说,是镶嵌在石壁里的棺材。每隔大约五六米就有一具,一连大约有十来具。...... 第334章峡谷 在我国,人死后埋葬方式有多种,分别有:天葬、水葬、火葬、塔葬、土葬、树葬、岩葬、船棺葬以衣悬棺葬,石壁上那十来具棺材应该属崖葬。 我说我们要找的钥匙会不会就在那几具棺材里呢。吴乐乐说有可能,得上去看看。钟灵儿却说:“这种可能性很少。峭壁上有攀爬过的痕迹,如果上面有钥匙,恐怕也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那面小佛像还没有用上,说明我们还没有到达该到的地方。” 吴乐乐问是什么小佛像,我便将小佛像一事如实说了,吴乐乐若有所思,说可能小佛像要到上面才能用得着呢。 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上去看看。 而疯亣亣已一声不吭拿出攀登绳开始朝上攀登了。他身材敏捷,动作非常熟练,转眼便已达到了十米以上的高度。我说这真像是一个专业的攀登家啊。吴乐乐望着疯亣亣,问我可否知道疯亣亣的来头,我说他是一名向导。 吴乐乐望向我问:“只是一名向导?” 我说他目前的身份的确是一名向导。 吴乐乐说:“经过我的观察,他无论是在身手、胆识还有智慧方面,都非比常人,他绝对不是一名向导那么简单。”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已考虑过,疯亣亣给人的感觉很沉闷,不爱说话,但是,他爆发力极强,我们一路走来,他实力的展现,越发觉得他这个人充满神秘。我有时候甚至想,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如果他要跟我们抢钥匙,估计他的胜算非常大,而他,将是我们极强的一个劲敌。 “我们也上去吧。”吴乐乐边说边从她背包里拿出一只攀登绳,我说还是我上去,由她与钟灵儿在下面。吴乐乐说她攀登经验比我丰富,由她先上去探探路,若有发现我再上去,而且我得留在下面保护钟灵儿,谁知道这绝世无人谷里会不会出现什么怪物呢,她边说边将绳子的一头往峭壁上一扔,那一头有一个挂钩,挂在了一块石头后面,吴乐乐用力拉了拉,感觉很稳实,这才抓着绳子的一头麻利地朝上攀,动作非常迅速,那利索样儿,像猴子一样。 那崖棺处离我们这下面约有二十多米高,疯亣亣与吴乐乐一先一后分别到了一个洞口,身子一闪就到了里面。我和钟灵儿翘首望了一阵,脖子酸酸地,我收回目光问钟灵儿,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将坟墓葬在悬崖上,钟灵儿说,这跟当地人的风俗及风水有关。我又问,那么高的地方,是怎么将棺材弄上去的呢?况且又是在这么偏僻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钟灵儿说:“你不要小看劳动人的智慧。” 没多久,吴乐乐与疯亣亣一先一后下来了,说上面什么也没有。我想去看看所谓的崖葬到底是什么样的,便叫他们在下面等我,找了一个比较好攀登的地方将攀登绳扔了上去,费了不小的劲终于到了上面,发现这洞口不大,也刚好容下一具棺材,四周较平,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棺材为石棺,上面刻满奇形怪状的图案与铭文。 我想既然想来了,就索性了解透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棺材盖给弄开了,不过才开出一条缝隙,一股尸气扑面而来,我忙将头转向一边屏住呼吸,手一松,差点从上面掉了下去。 待尸气消失,我用手电筒朝棺材里照了照,见里面是一具干尸,有一些手镯及陶瓷陪葬品,我朝干尸说了声抱歉,打扰之类的话便将棺材盖给盖上,然后极小心地下去了。 到下面后,我见只有钟灵儿站在那儿朝我望着,我问她吴乐乐与疯小哥呢,她朝悬崖上方指了指,说又上去了。 原来,在我上去探奇的这点时间,吴乐乐与疯亣亣又去了两个崖棺处,看来他们要将那些悬棺来个彻底大扫荡。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灵儿说的没错,的确有人上去过的痕迹,并且有一定程度的破坏。”吴乐乐说:“看来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了。” “说不定是于封大哥他们。”我说:“小佛像还没有派上用场,钥匙一定还没有被找到,我们加快速度,或许他们就在前面。” 接下来,我们一直朝峡谷里走,这条峡谷似乎通往另一个世界,路无穷无尽,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尽头。后我见钟灵儿脸色不大好看,额上有汗珠,并且呼唤较急促,想必一定很累了,便提议原地休息,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我抬腕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个小时,而我们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有发现,我心中暗想,会不会我们哪里搞错了?实际我们并不要走这么远? 正想着,前面飘来一丝白雾,白雾越升越高,在离我们一丈外的地方竟然没有再过来,我心存诧异,说这白雾难道怕我们?大家也觉得奇怪,会不会出现妖精了呢?我担心前面会有危险,便说我去前面看看,探探路,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吴乐乐说陪我一起去,我叫她在这儿陪钟灵儿。吴乐乐说有疯小哥在呢。钟灵儿说:“小刀,你就和乐乐一块儿去吧,我在这儿有小哥,没事。” 我朝疯亣亣看了一眼,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见他目光坚毅,应当是可信之人,将日本军刀递给钟灵儿,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钟灵儿点头道:“好,你们小心点。” 一进雾中,一丝冷气扑而来,有些冰凉。 在水汽充足、微风及大气层稳定的情况下,气温接近零点,相对湿度达到100%时,空气中的水汽便会凝结成细微的水滴悬浮于空中,使地面水平的能见度下降,这种天气现象称为雾。雾形成的条件:一是冷却,二是加湿,增加水汽含量。 我说在这峡谷里既然能产生雾,说不定前面会有湖。吴乐乐说这不一定,这峡谷地势特殊,有雾很正常。可是为什么那些雾会停止不前呢?吴乐乐说这可能跟地形有关。 走着走着,面前渐渐地狭窄起来,约只有两米来宽了,地上长满了奇花异草,青石遍地。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我这从这里开始地上很有草花,这说明了什么?吴乐乐说,这说明了这地下的矿物质跟外面地底的矿物质不一样?我说我们不是地质学家,这个很难解释,又朝地上仔细看了一阵,没有发现有任何脚印,心中在想,于封他们到底有没有进来呢? 渐渐地,天空阴暗了下来,一朵黑云从峡谷的那一头飘了过来,马上就要罩到我们头上,吴乐乐说:“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 我抬头朝上空望了望,那一朵乌黑突然变成了两朵,两朵又骤然变成了四朵,如此不断地变化,黑云压城一般,转眼之间,峡谷上方堆满了乌云,面前也骤然暗淡了下来,仿佛夜幕已经降临。 峡谷上方尽是悬崖峭壁,也无可避雨之处,我说:“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若再无发现,我们就赶紧回去。”我的心里隐隐感觉不安,很放心不下钟灵儿。 “好!”吴乐乐提腿就朝前跑去。我本还在打量着四处的环境,发现吴乐乐朝前去了,忙也跟上。 但是,我倏地停了下来,眼睛也陡然睁得老大,吴乐乐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突然听得吴乐乐叫道:“小刀,快点啊,怎么还站在那儿?” 我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吴乐乐又出现了,就在前面两米处! 怎么会这样?莫非刚才看错了眼?还是眼前变得模糊了?尽管上空黑云密布,但面前还是可以看得清人的,而且一丈之外的事物也看得清楚,刚才面前的确空荡荡地,吴乐乐怎么就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而现在又不可思议地出现了? “快走啊。”吴乐乐催促着,见我还站在那儿愣神,索性转回身,发现了我的异态,来到我面前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想应该是我太累了,神志方面出了问题。 “快走吧,下雨了我们就要成落汤鸡了。”吴乐乐拉了我一把。 “好。”我收回心神与吴乐乐朝前快步走去。 走了十来步,我们同时放慢了脚步,相互看了一眼,在前面四五米远处好像地上躺着两个人。 我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我担心那两个人会是于封他们,忙朝前跑去,我紧跟而上。 到达那儿时,才发现是两具尸体,不,确切地说是两具骷髅。它们好像已死了很多年了,身上的衣服经过风吹雨打已经破烂不堪,而里面,只剩下一具骷髅。 “会是谁呢?”吴乐乐秀眉紧蹙,看了眼我说:“你看,他们只剩下骷髅了,至少死了十几年了,但他们的衣服并没有全烂掉,这说明这衣服非同一般。” 他们是谁呢?十几年以前就进入到这儿了,怎么会死在这儿?难道是因为在这儿遇到了危险?而且,两人是死在一块的,看他们的姿势,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是死前两人还靠在一块,双双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第335章峡谷(二) 在他们身边,有一个旧式的水壶,还有一个背包,背包也没有全腐化掉,我找来一根棍子朝背包里挑了挑,发现里面有两个完全不能用的手电筒,两把钝了口的小砍刀,一个指南针,还有其它一些我们看不懂的用具,不过这些都已生锈,显然已无法再用。 “难道是两个旅行爱好者?”吴乐乐问。 “可能是吧。”我说:“既然我们在这儿碰到他们了,就把他们埋了吧。” “算了!”吴乐乐抬头看了看天说:“天越来越黑了,要是再找不到地方避雨,我俩都不会好过,快走吧!” “可我们……” “哎呀,都已死了,而且已经这么多年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走啦。”吴乐乐硬拉着我的手便走。 我朝那两具骷髅看了一眼,想说什么,但吴乐乐的力气很大,而且面前好像是真的越来越黑了,只得任她拉着走。 因为刚才那两具骷髅的出现,我俩的心中无形产生了一种阴影,都没有说话。朝前走了二十来米,依然没走到尽头,吴乐乐嘀咕道:“这峡谷怎么这么长,不会有好几百里吧?” 我心中也没谱,不过我不想打击吴乐乐,便说:“应该没这么长。” 又走了一阵,依然没有走出去,我感觉不对劲,抬眼朝四周望了望,好像两旁的悬崖峭壁都差不多。我突然有种头晕晕的感觉。 回头望了一眼,两边的尽头闪着一道白光,这峡谷就像是一条直线,可以看得到两旁的出口,可是,就是走不出。 “要不我们转回去吧,”我说:“我想于封大哥并没有进来,要是他们进来了,一定会将那两具尸体给埋了。这里面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去叫灵儿和疯小哥吧。” 吴乐乐朝前望了望,秀眉紧锁道:“不一定,越平静,越暗藏凶险,我们还是再进去看看,说不定再走几步就会有发现。” “好吧。”我朝前方望了望,那一团光就在前方,应该离出口没多远了,便说:“走。” 吴乐乐抢先走在前头,步伐飞快,看得出来她心里也很焦急。 突然,吴乐乐停了下来,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伸手朝我动了动,示意我停下来,我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现吴乐乐停下来,又朝我摆手,顿觉惊诧,便也放慢脚步,慢慢地走了上来,顺着吴乐乐的目光朝前望去,惊讶地发现,前面好像有两个人,他们是背对着这方的。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那两个人,在大约三十米以外,由于天色较暗,看起来相当模糊,只能依稀可辩是两条人影。 “你身上有望远镜吗?”我问。心里有种不安。在这里面突然出现两条人影,总让人感觉很诡异。 “没有。”吴乐乐依然紧望着那两条人影,眼睛眨也不眨,轻声说:“我身上除了一把弓箭,什么都没有。”她朝我的后背望了望,问:“你的背包呢?” “没带进来,”我十分郁闷:“本来以为只是进来探探路马上就会出去的。” “我总感觉那两条人影怪怪地,”吴乐乐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看他们好像没有动。” “或许那两条人影是于封大哥他们呢,我们上去看看。” 于是,我们朝前走了上去。奇怪的是,我们走的时候,那两条人影也在朝前走。 “不对,”吴乐乐突然停了下来说:“为什么我们走他们就走,我们停他们也停?”然后望着我,等待我给她答案。 “难道他们也看见了我们?”我也皱起了眉头,朝那两条模糊的人影看了看,“会不会是他们在耍我们?” “谁会这么无聊?”吴乐乐说:“我总感觉那两条人影是我们自己。” “我们自己?”我更想不明白了。 “对啊,”吴乐乐说:“好像前面有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俩的背影,我俩走,我们的影子就走,我俩停,我们的影子就停。” “不对,”我抓了抓头发,心中直犯怵:“若是这样,那我们是怎么看得到我们的背影的?” “这就是奇怪之处啊。” 我问吴乐乐:“你会跳舞吗?” “干嘛?”吴乐乐莫名其妙地,像是在说,你这家伙哪来的雅兴,什么时候了还想看人家跳舞? “你跳跳看看,看前面那两条人影会跟着你跳不。” 吴乐乐恍然大悟,来回动了动,或许是因为隔得太远,那其中一条人影也在晃动,但看不出是否在跟着吴乐乐跳。 “好像是动了,只是没你的节奏快,”我直皱眉头:“好像是在学着你跳,很别扭。” 吴乐乐停了下来,望着那两条人影问:“难道真的是我们自己?” “这说不过去啊,我们自己怎么能看得到自己的背影?” “不然会是谁?”吴乐乐望着我,我也望着她,突然,我俩异口同声地叫道:“是它们?” 我们同时想到了刚才那两具骷髅。 “是鬼么?”我问。 吴乐乐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赶紧说:“我不信这个邪了!跟上去看看!” 正当我提步要朝前跑时,我突然停了下来,惊声叫道:“不见了!” 吴乐乐也朝那前望去,果然不见了! 我们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现在可以肯定,那两条人影并不是我们。”吴乐乐说:“想必这里面有两个野人,在戏弄我们呢。”吴乐乐边说边拿出了弓箭,提了提手说:“走,上去会会他们!” “走!”我提前走了上去。 走了几步,忽然从悬崖上传来了一阵嗵嗵声,像是脚步声,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悬崖上爬下来了。 “什么东西?”我们忙朝悬崖上望去。 不断有碎石从悬崖上唰唰地落下,远远看两条模糊的影子从石壁上滑了下来。 吴乐乐忙举起了弓箭。 “好像是猴子。”我紧盯着那两条影子。 “管它是什么,只要敢下来,我就要它们脑袋开花!”吴乐乐的身子动了动,将箭头紧紧对着其中一条影子。 那两条影子慢慢地下来了,在离我们一丈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类似猴子的一种动物。这时它们正盯着下方,像打量稀奇动物一般打量着我和吴乐乐。 “别轻举妄动,”我了解吴乐乐的火爆脾气,忙提醒她:“在没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不要放箭。” 吴乐乐喉咙关节处动了动,想说话,但最终没说出来。 那两只猴子见下方没什么动静,慢慢地爬了下来。 “虎落平川被狗欺,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是它们的地盘,我们最好不要跟它们为敌。”我碰了碰吴乐乐说:“在趁它们没进攻前,我们走。” “不,不能走。”吴乐乐说:“一旦我们走了,它们就以为我们怕了它们,本来不敢侵犯我们,说不定我们一害怕,它们就会趁机而上了。” 我朝两边悬崖又扫了两眼说:“这里不知有多少只猴子,万一有很多,若与它们为敌,我俩只有吃亏的份。” “不怕,我有箭。” “你还有多少箭?” “十来支吧。” “太少了!”我说:“如果这里是猴子的天下,绝对不下几十只,所以我们最好不要惊动它们。” “现在它们找上我们了。” “先别管它们,我们走。”我碰了碰吴乐乐说:“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伤害它们。” 吴乐乐依然紧盯着那两只猴子不动,而那两只猴子在离我们两米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对着我们虎视眈眈。 “走吧。”我抓住吴乐乐的手腕便朝前拉,吴乐乐边走边盯着那两只猴子,以防它们搞突然袭击。 走了几步,突然,那两只猴子骤然跳了下来,像饿虎一般朝我与吴乐乐年扑了上来! “小心!” “呼!”吴乐乐放了一箭,但是并没有射中猴子,转眼之间猴子已跳至面前,我的余眼也时刻在盯着那两只猴子,见它们突然扑了过来,忙转过身,腾空而起,一脚将扑向我的那只猴子踢飞了,那只猴子吱地一声惨叫被踢撞到悬崖的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当落下来时已经爬不起来了。 另一只猴子亦凶猛地扑向吴乐乐,吴乐乐对着那猴子便是狠狠地一脚。 吱地一声,这只猴子被踢飞了出去。 “快跑!”我抓起吴乐乐的手便朝前跑。 那两只猴子紧紧追了上来。 吴乐乐是神箭手,竟然没射中那只猴子,我总觉得这说不过去。...... 第336章重现为所有读者加更 跑了一阵,吴乐乐朝后望了一眼,抓住我的手停了下来说:“没追上来了。” 我也往后一看,果然,猴子没追来了,我边走边问:“怎么那猴子没追来了呢?” 突然听得“呀”地一声,我忙回过头来,不由一怔,咦,吴乐乐呢?吴乐乐不见了! “乐乐!”我大声叫道。 “小刀!”从上方传来一阵叫喊。 我忙抬头朝上望去,这一望,大吃一惊,吴乐乐突然之间到了空中! “小刀救我!”吴乐乐急慌失措地大叫。 我这才发现吴乐乐被一根树藤给缠住了,那树藤拇指般大小,成灰绿色,由于现在光线灰暗,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它将吴乐乐的腰紧紧缠住,像一条触手一般抱住吴乐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吴乐乐像是在荡秋千,只可惜身子悬在空中,没一点安全感,失声大叫:“小刀!小心!” 树藤怎么会自己缠人?难道是食人藤?我不假思索腾身跳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吴乐乐的双腿用力朝下拉,但那树藤力气大得惊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将吴乐乐给拉下来,突然腰间一紧,另一条树藤闪电一般射了过来,像蛇一样转眼便将我的腰给缠住了! 我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这树藤是长在悬崖边上,还有几条树藤在悬崖上挥舞,像是乌贼的触手一般,耀武扬威。而且缠住我的这条树藤缠着我往悬崖上拖。我忙抽出匕首对着树藤狠狠砍了去,顿然将那树藤一砍为二,从树藤里射出一道绿色的汗液,像是人的血。 “卟嗵”一声,我落到了地上,听得吴乐乐急急地大叫:“小刀,把刀扔给我!” 缠住吴乐乐的那条树藤也开始将吴乐乐往悬崖上拖,而且又射来一条树藤朝吴乐乐身上缠去,吴乐乐双手抓住缠着她的树藤,两脚拼命乱踢,另一条射过来的树藤闪电般便将她的双腿给缠住了,她双腿顿时动弹不得。 我再次腾身跳了上去,举起匕首对着上面的那一条树藤狠狠砍去,一刀将缠住吴乐乐的那两条树藤都砍断了。吴乐乐呀地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我也跟着跟到吴乐乐身边,眼看悬崖上的树藤像箭一般射了过来,忙抱起吴乐乐朝前跑去。 跑了十来步,那些树藤由于不够长,没有再追上来,我与吴乐乐如释重负。 “难怪那只死猴子没有追上来,原来是怕这里的树藤。”我问:“这是什么怪藤,竟然会抓人。” “是食人藤。”吴乐乐四下望了望说:“看来这峡谷里的确是危险重重,我们更要小心了。” “嗯。” 我们朝前走了几步,吴乐乐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我还在后头望着,发现吴乐乐突然停了下来便问:“怎么了?” 吴乐乐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说:“你看,那儿好像有两具尸体。” 我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慢慢提步朝前走去。当看清那两具尸体时,我们顿然目瞪口呆。 这两具尸体,不,确切地说是两具骷髅,它们好像已死了很多年了,身上的衣服经过风吹雨打已经破烂不堪,而里面,只剩下一具骷髅。 一旁还有一个生了锈的水壶,一个烂得掉渣的背包。 “怎么会?它们自己又来这儿了?这是在吓我们吗?”吴乐乐秀眉紧锁。 我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两只猴子没有追上来,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沉重地说:“这的确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两具骷髅,它们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了!”吴乐乐失声叫道:“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两条人影恐怕就是它们!” “它们已经死了,怎么会行走?”我一脸疑惑。 “难道真的是鬼?我们快走吧!”吴乐乐抓住我的手就走。 我朝那两具骷髅望了一眼,仿佛看见它们在对着我们笑,心里一阵发毛。 我们走了一阵,我的心突然一沉,前面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怎么回事?”吴乐乐也看见了,紧盯着那两条人影问:“它们又跑到我们的前面去了?” “别管它们。”我加快了步伐,“快走吧。” 又走出没多远,突然从上方传来一阵嗵嗵声,像是脚步声,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悬崖上爬下来了,不断有碎石从悬崖上唰唰地落下,远看两条模糊的影子从石壁上蹦跳着滑了下来。 是两只猴子! 我与吴乐乐的心陡然提了起来,吴乐乐赶紧拿出弓箭对着那两条影子正要放箭,我抓住她的手便跑:“别,不要浪费箭,快跑!” 跑了几步,突然,我停了下来。吴乐乐边跑边朝后望,时刻提防着猴子有没有追上来,我骤然停下,她杀不住脚朝前冲出了两步,差一点将我拉出去。 “怎么了?”吴乐乐问。 我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吴乐乐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呀地发出一声惊叫。 前面又出现了两具尸体,不,是两具骷髅! “这……这怎么可能?”吴乐乐秀眉紧锁。 我慢慢走了上去,朝地上的那两骷髅看了看说:“它们一定是死不瞑目,有什么事要叫我们去做,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们面前。” “它们会有什么事要我们去做?”吴乐乐的脸上也飘过一丝惊惶。 我说:“或许是它们不想暴尸荒野,我们将它们埋葬了吧。” 吴乐乐这一次没有做声。我放开了她的手,从那背包里找出一把军刀在地上挖坑。吴乐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走过来帮着挖。 大约挖了半多小时才挖出两个小坑。 我们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具骷髅放进坑里,埋上土,我虔诚地说:“两位前辈,你们安息吧。先前我们多有得罪,请你们见谅。你们要是有病可以来找我治,别装神弄鬼吓我们。” 吴乐乐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塞了回去。 “我们走吧。”她催促着。 我总感觉这里充满了怪异,四周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们看,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好。”我将刚才挖土的军刀放在坟头,与吴乐乐朝谷口那一头走去。 “小刀,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吴乐乐心里尽管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它们已经死了,还能两次到我们的前面来,我在想它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了。” “会不会是那些猴子在整我们?”吴乐乐大胆地猜测:“我觉得是那些猴子干的,它们有意将那两具骷髅放在我们前面来吓我们。” “猴子没有这么聪明,”我说:“如果它们这么聪明的话早就离开这儿,在河边那边生活不更好吗?而且,就算它们真的有这么聪明,怎么那两具骷髅摆在地上的形态一点也没变?它们的衣服一碰就散了,我们每次看见的时候,都像是一直摆在那儿没有动过,这些我们人都做不到,更别说猴子了。”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别想那么多了,”我说:“想多了反而不好。” 我们不由加快了步伐。 走了一阵,我朝前方望了望,这一望,眼睛陡然睁得老大,惊声嘀咕道:“怎么会?”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再向前了……”吴乐乐望向我,发现我怔怔地望着前方,顺着我的目光也朝前望去,这一望,顿然像石像一般怔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 前面再次出现了两条人影! “这……这是在玩我们吗?”吴乐乐支支吾吾地说:“我们……不是把它们埋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这事一定有古怪。” 吴乐乐举起弓箭恨恨地道:“不管什么古怪,这两个人肯定是在玩我们,让我一弓箭把它们给射了!” “别,”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说:“这事没这么简单,我想我俩一定是被什么事给弄糊涂了,先过去看看。” 我们走,那两条人影也走。走了没多久,那两条人影骤然消失了。 “我想等会儿一定又有猴子出现。”我说:“只要有响动,我们就跑。” 吴乐乐没有说话,将弓箭握得紧紧地。 朝前走了一阵,果然悬疑上方传来了声响,还伴随着碎石下落。 吴乐乐抬头上望,上方模糊地出现了两条影子。 “快走!”我抓起她的手便跑。 “等等!”吴乐乐用弓箭对着上方的两条影子说:“这事太奇怪了,我得把那两只畜生给干掉,不然它们总是会出现。” “没用的,”我说:“就算你把它们射死,它们还是会出现。”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等会儿我们可能又会遇上食人藤,所以在前面我们不能停,要跑。” 眼看那两只猴子就要下来了,我抓紧吴乐乐的手大步朝前跑去。 跑了几步,吴乐乐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不行,我们不能老是做逃兵!” “别停在这儿,”我焦急地朝悬崖上望去,突然两条黑线朝我们射了过来。“快走!”我大叫一声抓住吴乐乐的手用力朝前拉,吴乐乐也看见了那两条黑线,当射到我们面前时,才发现是食人藤。...... 第337章乐乐的问话为刘天加更,感谢君提供剧情 我听得后面的声响,握紧匕首朝后方砍去,将缠向我的食人藤给砍断了,那食人藤立即缩了回去。 “它们这是在站岗吗?每隔这么远就出现一次。我猜想前面一定还会出现那两具骷髅。”吴乐乐说。 这一回,她只猜对一半,前面是有两具骷髅,不过已被埋在了土底下。 面前赫然出现了我们刚才所埋起来的那一堆坟土! “我想我们一定是进入迷宫了,”我沉重地说:“我们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点。” “回来了?”吴乐乐秀眉紧蹙,盯着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直在这峡谷里打圈圈?” “恐怕是的。” “可是这是直线啊。”吴乐乐朝两方看了看说:“如果在转圈圈,前面的路应该是弯的,可你看,前面的路笔直笔直。” “这就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我说:“难道我们遇上鬼打墙了?” “鬼打墙?”吴乐乐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坟土,“难道真的是这两个人在玩我们?” 我没有做声,头脑一时陷入了混乱,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想理清一个头绪。 吴乐乐朝着那一堆坟土蹲了下去,抓起一把泥又掂量了一下,突然站起来说:“小刀,干脆这样,我们往回走。” “往回走?”我朝来的方向望了一眼,想了想说:“好,试一试。” 于是,我们便朝来的方向走去。走到那食人藤出现的地方时,都不由加快了脚步,但又好奇地朝悬崖上望,见没有出现食人藤,吴乐乐便停了下来说:“食人藤没有了。”话音刚落,从上方骤然射下来一条黑线朝她卷来。吴乐乐慌忙朝前跳开了,我一直将匕首握在手中,对着那食人藤用力一砍将食人藤砍断了,食人藤倏地缩了回去,但另一条食人藤再次射了过来,我忙抓住吴乐乐的手朝前跑去。 跑了几步,唰唰唰,碎石从悬崖上方不断落了下来,很快,出现了两只猴子。 “快跑!”我抓起吴乐乐的手便跑。 跑了没多久,前面再次出现了两条人影。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吃惊,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只是,当我们又朝前走了一阵后,面前赫然再次出现了一座坟土! “呵!好了,又回到这儿了。”吴乐乐苦笑道:“我们这算是真的进了迷宫了,走不出去了!” 一团乌云飘上头顶,天渐渐暗了下来,我与吴乐乐双双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一旁是那座我们埋了不久的坟土,想着坟土下面有两具骷髅,我的心里分外沮丧,感觉那就是我和吴乐乐。 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苦笑道:“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我说我们这么久没回去,灵儿和小哥一定会很担心。吴乐乐说:“应该是你在担心着灵儿。”我没有回答,我的确是在担心钟灵儿,我担心她会遇到危险,更担心她会跟疯亣亣来找我们,那么她们也会跟我们一样,永远被陷入这迷宫之中。 “我们可能永远要被困在这里。”吴乐乐望着我说:“当有人时来时,我们或许会像那两具骷髅一样躺在了地上,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灵儿说?” “有话要跟她说又怎样?”我苦笑道:“她能听得见吗?” 吴乐乐说:“你可以写在纸上,也许有一天,她能看得见,让她知道,你有多爱她。” 我惊讶地望向吴乐乐,吴乐乐也望着我,笑着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吴乐乐反问:“难道这不对吗?我知道,你很喜欢灵儿,你是一个男子汉,你应该要勇敢向她表白。”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伤感,吴乐乐为什么会跟我说这种话?难道,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其实,我喜欢的是你。”我说。 “嘿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吴乐乐突然拍着我的肩笑道:“说说你跟灵儿的事来给我听听。”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说的。” 吴乐乐说:“咱们可能是真的走不出这儿了,在老死之前,我想听听你和灵儿的故事,听听你的真心话,你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完全不必对我隐瞒什么。” 我望着吴乐乐,见她一脸地真挚,我相信了她,便说:“其实,我跟钟灵儿并没有什么。”接而,我将我跟钟灵儿的相识、相熟以及我对她的一见钟情都依依说了,吴乐乐一直安静地听着,在我没说完之前,未插一句话。最后,我坦白道:“虽然钟灵儿知道我喜欢她,但她对我一直很冷淡,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而且——”我望着吴乐乐说:“你对我一直很好,我很感动,我对自己说,我要珍惜你,所以,我现在心中只想跟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 吴乐乐微微地笑了笑,幽幽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对灵儿的喜欢,是出自心底;你对我的喜欢,是出自一种感恩。”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我抓了抓头发说:“也不能这么说,喜欢一个人,可以一见钟情,也可以日久生情。” “嗯。”吴乐乐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胡乱地画鸦。 我望着她,她的脸近在我眼前,离我不过半寸远,她的侧面很好看,很恬静,扎着马尾,流海很长,特别是左边,几乎罩住了她的整只左眼。我突然发现她的打扮很有个性,也很美。我以前听人家讲,如果你发现一个女孩越看越美,那说明你已经喜欢上她了。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神又分外地黯然,有过从没有过的忧郁,甚至是忧伤。 吴乐乐在地上画了一阵,突然抬起头,发现我在看着她,笑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望着她问:“乐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吴乐乐想了想,故作轻松地笑道:“因为——我人好啊,我对每个人都好,不是吗?” “是的,你对每个人都好,这就是你的优点,而灵儿,相对而言,要冷酷。” 吴乐乐收回目光,张开手,石头轻轻落在地上,盯着地面问:“小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我说你问。吴乐乐说:“如果有一天,我跟钟灵儿同时掉进了河里,而这条河里有食人鱼,你——会先救谁?”说到这儿,吴乐乐又抬起头望着我。 我犹豫了,救谁?这个问题我以前听人家说过,不过那是另一个版本,说的是女朋友跟母亲同时掉进了河里。我没想到吴乐乐会拿这个问题来问我。 “说呀。”吴乐乐说:“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你怎么回答,我都不会生气,如非,你口是心非。” 我想了半天才说:“应该——会救灵儿,因为,她没有功夫,也不会游泳,若掉进水里,又有食人鱼,只有送死,而你,功夫那么好,食人鱼根本伤不到你。” “是吗?”吴乐乐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会这么回答。” 接下来,我们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见吴乐乐一直垂着头,望着地面,像是在沉思,又想是在回忆,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我抬头望了望,阴沉沉地,可是又没下雨,抬腕看了看时间,已下午三点。我暗想,于封跟我们约好十二个时辰后在分开那儿会合,会不会他已经回去了呢?可是,他的木筏一直停在河边,这说明他并没回,可他又去了哪儿呢?若他们也进了峡谷,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看见他们? 吴乐乐突然说:“小刀,如果我们这一次能离开这里,我们暂时不去找死亡*,我们先去找耗子。” “找浩哥?”我微微一怔,“浩哥不是在死亡湖时上了那只大木船吗?我们还能将他找回来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吴乐乐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去试一试。”...... 第338章迷魂阵 “好!”我精神一振,立马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说:“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一定能找到浩哥,我们不是抓鬼四人组吗?我们一个人也不能少!” 吴乐乐也站起身,突然朝我抱来,我不由一怔,正想也去抱她,她却将我放开了,然后十分平静地说:“走吧,我们去想办法离开这儿,我们不能撇下灵儿,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她说完便朝我们来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吴乐乐的背影,心中突然涌上一层莫名的伤感,不知为什么吴乐乐会突然给我来一个无声的拥抱,我似乎看见她满脸的忧伤,但是,她并有意压抑自己,没有让其表现出来。 到达食人藤那儿时,吴乐乐叫我给她匕首,站在食人藤下,镇静自若地望着悬崖上方,待食人藤似流星一般朝她射来时,她突然腾空而起,一连挥出数刀,将食人藤悉数砍断。没多大功夫,地上落满了藤条。 悬崖上的食人藤被激怒了,万藤齐发,顿时,数十支藤条同时朝吴乐乐射去,我大吃一惊,抽出阴阳刀也跳了上去,我俩并肩作战,一刀又一刀砍断缠向我们的藤条,只听得嚓嚓声不绝于耳。 良久,食人藤终于停止了攻击,我们脚下藤条堆积如山,而我跟吴乐乐,也都汗流满面。我正想问吴乐乐,为什么要砍掉食人藤,突然一条两根大拇指粗的黑色藤条像箭一般倏地朝吴乐乐后背射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我忙将阴阳刀射了出去。 在那食人藤离吴乐乐后背一尺远时,被我阴阳刀一分为二。那食人藤像是知道害怕一样,慌忙收回藤,吴乐乐咬住匕首,突然转过身,身子一提,一把将那食人藤给抓住了,接而用力一拉,硬是将食人藤给拉了下来。 “快抓住它!”吴乐乐大声叫道。 我心领神会,也赶紧抓住藤条,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将藤条往回收,我们像是与之拔河,与它相持不下。藤条很滑,只怕坚持不了多久,藤条就会收回去,吴乐乐腾出一只手握住匕首对我说:“抓紧,不要松手。” “好!”我鼓足了劲,紧紧抓住藤条,吴乐乐身子一跃上了悬疑,跳到那条食人藤的根部,用力一砍,我只觉得手下一轻,差一点坐到地上。 一会儿,吴乐乐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抹角额上的汗珠说:“食人藤已经被我们连根拔掉了。”我边擦汗边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食人藤给砍掉呢?”吴乐乐说:“看见它们不爽,就想把它们消灭,反正咱们没事干。”然后将手一挥,边朝前走边说:“走,杀猴子去。”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吴乐乐怪怪地。见她走远了,忙收回阴阳刀跟了上去。 待到了猴子出没的悬崖下方,吴乐乐轻声对我说:“你退后,一切看我的。”她边说边抽出两支箭,将两支箭同时上弦对准了悬崖上方。 “别杀它们。”我忙说:“它们是无辜的,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吴乐乐朝我嘘了一声,轻声道:“如果你还想见到灵儿,你就按我说的办。” 难道吴乐乐找到了离开这儿的办法? 随着碎石唰唰下落,两条猴影出现在悬崖上方。很快,它们近了,吴乐乐一直用箭对着它们。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吴乐乐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担心她有危险,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猴子喜欢成群结队,万一出现多只猴子,我俩纵使有十只手也不够用。 待猴子离我们约一丈之远时,两只猴子怪叫一声,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朝吴乐乐扑去,“呼!”两支箭同时射了出去。 “吱!”一两声惨叫,两只猴子跌落到了地上。 一支箭将一只猴子穿喉而过,那只猴子一命乌呼,另一只猴子被箭射中了腿,见吴乐乐如此凶悍,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不顾疼痛踉踉呛呛朝前逃去。 “追!”吴乐乐大喝一声身子一纵便追了上去。我赶紧跟上。 追了约三四十米,前面突然出现一片白雾,猴子往白雾里一跳便失去了踪影,我和吴乐乐又朝前追了约七八米,白雾消失,一个人迎面走了上来,我定睛一看,惊喜交集,竟然钟灵儿! “灵儿!”我欢喜地叫道:“你怎么进来了?”然又赶紧说:“快回去,不能进来!” 吴乐乐四下看了看,淡淡地说:“我们应该出来了。” “出来了?”我们往前走了约五六米,果然,我们来到了我们当初与钟灵儿、疯亣亣分开的地方。 钟灵儿说:“我见你们一直没有出来,正想去找你们,你们就回来了。” “我们被困在里面了!”我问吴乐乐,我们怎么出来了呢?吴乐乐笑而不语,抹了抹脸上的汗,说有点累,想休息休息,说着走到前面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钟灵儿问我怎么被困在里面了,我将事情如实跟她说了,钟灵儿也万分惊讶,说这可能是我和吴乐乐的幻觉。 “幻觉?”我怔住了。 钟灵儿抬头朝四下望了望说:“这峡谷里,可真谓是天险在道,危险重重,我刚刚进去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花香,可能是那种花香可让人产生迷幻。” 我这才想起,当时进峡谷时,的确看见路边有花草,而且还闻到了一种特别的花香,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才觉得奇怪。我疑惑地问:“那你进去怎么没产生幻觉?” “因为我进去的时间不久。”钟灵儿说:“待进去久了,也会跟你们一样,什么幻觉都出来了。” 我暗暗庆幸,幸亏我和吴乐乐出来了,不然我们就会像那两具骷髅一样,永远在那儿陪伴我们了。 “对了,那里面死了两个人,难道他们当初也是像我们一样进去后也没有出来,最后给困死在那里面?”想起那两骨骷髅,我又是一阵毛骨悚然。我觉得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我们的幻觉。 “其实并不是幻觉。”吴乐乐说:“我们所面对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之所以出不来,是因为我们被一种强大的阵法给困住了。” “阵法?” “对。”吴乐乐说:“那叫*阵。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被困在这种阵里,人就会迷失方向,并且感觉一切都似曾相识,就像进入了一条死胡同。要从里面出来,只能借助外力,所以我有意杀死一只猴子,引起另一只猴子的恐慌,那只猴子被我射中了腿,跳不到悬崖上去,只能在峡谷里逃,我们跟着它跑,果然跑出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吴乐乐,幸亏她想到了这个方法,不然凭我这颗傻脑袋,只怕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里面了。我走到吴乐乐身边赞道:“乐乐,你真棒!”吴乐乐站起身,走到另一块巨石下跳了上去,朝钟灵儿问:“灵儿,那小哥呢?”钟灵儿说:“他看见一只狸猫,去追了,去了好久没有回来。” 吴乐乐从巨石上跳了下来说:“不管他了,既然前面摆了*阵,我想藏有钥匙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了,或许就在*阵里,我们再进去找找,或许能找到。” 我担忧地问:“万一我们又被陷在*阵里没法出来呢?”吴乐乐胸有成竹地说:“不会了,我既然知道那是*阵,它就休想再困住我。我们走吧。”吴乐乐说完抓起她放在地上的背包大步流星朝峡谷里走去。 “要不等下疯小哥呗。”我提议。 吴乐乐头也不回地说:“不等他了,谁知他还会不会回来呢。” 我与钟灵儿面面相觑,我感觉吴乐乐怪怪地,可怪在哪里呢?我一时又说不上来。见她走远了,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忙抓起地上的背包与钟灵儿跟了上去。 吴乐乐走得很快,边走边朝悬崖上方望,没多久,便看见了那只被她射死的猴子,其尸体躺在地上,可怜极了。我说把这猴子给埋了吧。吴乐乐说好,然后停了下来。我用刀挖了个坑,将猴子埋了。 尔后又朝前走一阵,看见前方满地藤条,我对钟灵儿说,这里就是食人藤的地方,提醒她小心。见吴乐乐站在腾条下方朝上望,我忙过去,正想提醒她可能还有活着的藤条,不料她抢先对我说:“你呆在灵儿身边,好好保护她,这里危机重重,绝不止两只猴子和几条食人藤。” 我心中涌上一层莫名地失落,感觉到吴乐乐有意在疏远我。...... 第339章濒临死亡 我们又朝前走了一阵,前面二十来米开外出现了三条人影,依其模糊的身影看来,依然可辩是我和吴乐乐、钟灵儿三人。我说*阵还没有破,只怕等会儿我们将会看见一堆坟。吴乐乐淡淡地笑了笑,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紧弦,四下环顾了一番,抬头朝悬崖上方又望了一阵,最后将箭头对准了右边的悬崖上方。 弦被拉得又紧又长,吴乐乐也鼓足了双腮。 “呼——”长箭破空而出,发出一阵长啸。 “哐——”一声碎响,数只玻璃碎片从悬崖上方如雨般落下,我忙抓起钟灵儿的手往后退。片刻之间。地上落了一层白色的镜片。 随着这些镜片的下落,四周的景象也突然改变,那三条人影没了,悬崖里不再是先前的那般尖石林立,而是一整块一整地巨石排在一起,井然有序,每块巨石足有一丈宽两丈高,中间有一个洞,洞里放着一具石棺,像是一座座士兵,静静而威武地守候在悬崖上方,从我们这儿一直延伸下去,不见尽头,场面壮观至极。 我们三人被这壮景给震憾住了,望着那块一块巨石及一具一具石棺,良久做声不得。 突然,一阵虎啸从上空传来,响彻云霄,震得山谷都颤抖起来,我们尚未反应过来,一条庞然大物出现在悬崖上空,倏地朝我扑来,只觉得一股腥风扑面而至,我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那大物给扑倒。 “小心!”吴乐乐大叫一声,腾身朝那大物迎去。 “唔!”吴乐乐惊叫一声,被那大物给撞飞了,重重了落在地上。 因为吴乐乐替我挡了一下,我借此跳开了,“卟嗵”一声,那大物落在地上,地动山摇。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花斑猛虎,身高五尺,跟水牛一般,双目如铜、尖牙利齿,凶神恶煞。 它一落地,又是一声长啸,一瞬间,狂风凛冽、飞沙走石。而它就落在钟灵儿身边,一向镇静自若的钟灵儿这时也吓得花容失色。猛虎朝钟灵儿看了一眼,将尾一甩,其坚如钢铁的长尾倏地朝钟灵儿抽去。 “灵儿!”我大惊失色,不假思索抱住了钟灵儿。只觉得后背一痛,像是被钢条狠狠给打了一棒,“咔嚓”一声,我听到了我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和钟灵儿同时扑在地上,钟灵儿倒在我怀里,并未受到伤害。一瞬间,我全身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呼!”一支箭射在猛虎头上,猛头怒吼一声,掉头便朝吴乐乐扑去。吴乐乐这时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神色绝望,嘴角全是鲜血,刚才她用最后的力气朝猛虎射了一箭,如今,她身受重伤,筋疲力尽,而猛虎如此凶狠,她根本无还手之力。 我心急如焚,拼尽全力将阴阳刀射了出去,猛虎尚在空中,阴阳刀飞射而过,只听得一声嚎叫,伴随而来的,是猛虎落在地上的声音,“轰!”一声巨响,沙石陡飞。猛虎的头齐颈而断。 阴阳刀飞旋而回,我已没有力气去接。阴阳刀轻轻落在地上,何硕与冉冉齐从阴阳刀里跳了出来,一左一右将我扶起,急急叫道:“刀哥!刀哥!” 一阵剧痛从身体里传来,具体痛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 “灵儿?”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的双手被钟灵儿抓住了,我问:“你有没有事?”她泪流满面,连声哽咽道:“我没事,你要撑住,我没事!” “乐乐,乐乐呢?”我想睁开眼睛,可睁了半天也没有睁开。我几乎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已经慢慢地在停止跳动。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吴乐乐好像在哭,眼泪一滴滴的流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 “你怎么那么傻?”我闭着眼睛费力地说:“你那是……自杀。” “别说了!”听到吴乐乐哭道:“你再说你就没命了。” “不!我要说。”我摸索了一阵,想去抓吴乐乐的手,摸了一下没摸着,但很快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握住了,那双手软软地,我感觉得到,那是吴乐乐的手。 “我要死了。”我说:“我死不瞑目,死亡*没找到,我父亲也没找到,还有……我最对不起的,是乐乐,我……我对不起她,我想好好爱她,我想……唔——”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失去了知觉。 “你别说了!”吴乐乐哭喊道:“什么也别说了!” 一股又一股冷气从身边传来,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身边站了好一些人,模模糊糊中,有红衣女鬼,有露露,还有……我爷爷、奶奶。我想起小时候,爷爷奶奶最疼我,常带着我在田野里玩,摸泥鳅,捉青蛙,捕鱼虾,爷爷总是对我说,我们家的小刀最有出息,将来是要干大事的……我苦笑,我马上就要死了,我还怎么干大事呢? 露露来到我面前声音脆脆地说:“大哥哥,我们来接你走。” “走?走哪儿去?”我问。 爷爷俯下身,温和地说:“小刀,爷爷接你去我们的新家,走吧。” “不,我不走。”我忙说:“我还没找到父亲,我还没有找到死亡*,还有,我没有给乐乐幸福,她替我挡了老虎,老虎那么大,她受得了吗?她还活着吗?她不能死,我也不要死,我还要和乐乐去找浩哥……爷爷,不要带我走。” 爷爷无奈地说:“小刀,走吧,哪个要走的人不留一些遗憾在世间呢?” “我不走,我不走……” 又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体内一阵沸腾,喉咙一腥,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听得吴乐乐失声问:“灵儿,怎么会这儿?小刀怎么会这样?”灵儿沉重地说:“胸骨断了,受伤太重……小刀只怕已撑不了多久……” 我心灰意冷,钟灵儿都这么说了,只怕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听得何硕与冉冉在我身边哭天抹泪,“刀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苦笑道:“我死了,跟你们一样了,也是鬼了,我也到阴阳刀里去,咱们可以天天在一块……” “小刀,你别说胡话!”吴乐乐紧紧抱住我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去完成你未做完的事,要勇敢、坚强……” 我神志越来越模糊,吴乐乐的话越来越远,像是来自遥远的天空,我渐渐地听不清了,但是,我不甘心,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最后的影像,吴乐乐抱住我,朝我吻来。我感觉到她对着我呼出一道黄色的气体,这道气体进入我的身体以后,暖暖的,很舒服。 吴乐乐的脸近在眼前,非常地白,像纸一样…… 我发现我的身子轻了起来,独自走在一片荒芜的在地上,四周飘荡着一层黑雾,前面一米之外的路便已看不清楚。很快地,我被这黑雾给重重包围了。我急了,难道我真的要死了?这是通往阴间的路吗?我一时惊恐不已,朝着空中大声喊道:“乐乐——,灵儿——” 突然,一声轻响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一只小动物从黑雾里走了过来,它抬起头望着我,似乎想跟我说话。 竟然是一只黄皮子。 这只黄皮子约有三十厘米长,长长的尾巴向上翘起,全身毛发乌黑,一双眼睛也贼亮贼亮。 我暗想,这黄皮子好面熟啊,是不是以前见过呢?想了一阵终于想起,记得我跟吴乐乐冥婚的那一晚出现的黄皮子跟这只黄皮子非常像,估计就是同一只! 它怎么来这儿了?它又想干什么? 我正惊诧,黄皮子突然伸出一只腿来朝我挥了挥,然后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望着我。 它是想我跟着它走吗? 我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黄皮子走得较慢,并且走几步就回头朝我看一眼,像是看我有没有跟上。我边走边想,这小家伙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 走着走着,那些黑雾渐渐散去,面前也清晰明亮起来,突然,一道亮光照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赶紧将眼睛闭上,感觉身子沉了很多,睁开眼睛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是钟灵儿!...... 第340章青石门为于封加更 我醒来后,发现我躺在铺有衣服的草地上,我身上也盖着一件衣服,钟灵儿在一旁照顾着我,双目通红。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除了后背处有一点点酸痛,竟然别无他碍。我忙坐起来,问钟灵儿,乐乐呢?钟灵儿见我醒了,惊喜不已,说吴乐乐受了点伤,离开了,去修养了,然后问我身体哪里不舒服,我说我的伤已经好了,又急急地问钟灵儿,吴乐乐伤在哪里,是谁跟她离开的,又去哪里修养了,钟灵儿说:“她只是被老虎抓了一下,并没受多大的伤,就……就独自回去了,叫我俩……继续去寻找钥匙。” 乐乐走了……我的心莫名地一阵伤痛,我感觉到钟灵儿在骗我,老虎当时扑向我时,是何等地凶猛,其攻击力度绝不低于一辆重卡,吴乐乐替我挡了一下,竟然只是受了一点点伤?而我只不过被老虎的尾巴抽了一下,就痛得失去知觉,吐了好多的血,并且昏死了过去,吴乐乐就算是钢铁铸身,也不可能只是受一点点伤那么简单。 我又问钟灵儿,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一下就好了?钟灵儿说,这是因为我体质异于常人,并且,吴乐乐身上有一颗药,一颗很神奇的药,能令人起死回生,她把这颗药给了我,所以我就好得快,不过尽管如此,我也昏迷了一天一夜。 事情绝不是这样的。可若不是这样,那又是哪样的呢?钟灵儿又为什么向我撒谎?我隐隐地感觉到,我似乎再也见不到吴乐乐了。但是,不管是哪样,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在没有找到钥匙之前,是不能就这样草草回去的。吴乐乐在临走前也特别交待,要我和钟灵儿继续找下去,并且那把钥匙极可能会在这座峡谷里。 我想去找吴乐乐,但是,转念又想,她既然决定独自离开,一定有她的原因,就像她从陕西跟着我们到这儿一直在暗处不现身一样,我得尊重她的选择。与钟灵儿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继续前进。 峡谷两方是峭壁,巨石像是镶嵌在上面,一块连着一块。每块巨石里都有一具石棺。我和钟灵儿一路走下去,大概数了一下,绝不低于四十具,并且前面还有很多…… 如果说钥匙在那些石棺里,那么我们一具一具地开棺去找,只怕也得累死。若钥匙不在石棺里,那么又会在哪里呢?正当我和钟灵儿一筹莫展之时,从峡谷的后头突然传来一阵歌声,清脆悦耳,是一名女子在唱,唱的是古典韵律,歌调有点嗲,听不出唱的是什么。 我和钟灵儿相互望了一眼,在这人迹罕见的峡谷里怎么会有歌声?难道是妖精不成?我们站在原地好奇地朝后方望。没多大一会儿,一条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映入眼帘,其身材苗条,边走边唱,唱了一曲便停下来朝后方望,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声叫道:“快点啦,笨蛋!” 接着,一条熟悉的身影在峡谷那一头出现了,我和钟灵儿看到他时,都很惊讶,竟然是疯亣亣。原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跟上,并且身边多了一位漂亮的女孩。 那蓝裙女子看到我和钟灵儿时,怔了一下,伸手指着我们望向疯亣亣,疯亣亣大步朝我们走了上来,朝我和钟灵儿看了看问:“还有一个呢?”我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说受伤回去了,然后问他去哪儿了,又问那蓝裙女子是谁,疯亣亣说他昨天去追一只狸猫,谁了很久没追着,后来发现蓝裙女子掉在河里,他把她救了上来,得知她叫雪儿,尔后这个叫雪儿的女孩一直跟了上来。 我和钟灵儿半信半疑,将那个雪儿打量了一遍,发现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很亮,长得十分萌,她也怯怯地打量着我和钟灵儿,发现我们在看她,慢慢地躲到疯亣亣身后去了。 疯亣亣朝两边的悬崖看了看,问我们有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我说还没有。疯亣亣又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当然一直找下去。疯亣亣沉思了一阵,说得去上面的石棺看看。我觉得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不在石棺里。疯亣亣并没有说什么,拿出攀登绳,飞快地爬了上去,但没多大一会儿便下来了,说石棺里并无尸体,只有一只铁匣子,铁匣子里装着骨灰,而且这些石棺年代已久,可以追溯到秦始皇年代。 接下来,每隔四五具石棺,疯亣亣就爬上去看一遍,结果发现,无一例外地,棺材里有一只铁匣子,而铁匣子里全是骨灰,并且随着越向前,那些石棺的年代越接近当代。 大约一连看了七八具后,疯亣亣没有再上去,我们边望着上面的巨石边向前走,雪儿突然停了下来,努嘴望着疯亣亣,疯亣亣问她怎么了,她翘着嘴说:“人家累了,走不起了嘛。”声音嗲里嗲气地,十分撒娇。疯亣亣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那你在这儿等我们。” “不!”雪儿立即叫道:“我要你背我!” 疯亣亣板着个脸,站在那儿没动。雪儿朝他伸出双手,跺着脚叫道:“快嘛,就背一下嘛。” 我和钟灵儿看不下去了,转身便走。 当我们再回头时,发现疯亣亣已经背上了雪儿,雪儿在她背上朝着我们得意地笑。 朝前又走了约三四十米,前面出现三条人影,有一人坐在石头上,另一人站着,并且一直朝我们这方望着。我隐隐约约见他们像是于封与沐蓝蓝,便对钟灵儿说:“可能是于封大哥。”钟灵儿轻嗯了一声,说我们上去看看。我们不约而同加快了步伐。 疯亣亣害羞似地将雪儿放了下来,雪儿立即叫道:“我不下来,我还要你背嘛。”疯亣亣怒目朝她瞪去,雪儿吓了一跳,眼泪立即哗哗而下,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疯亣亣。疯亣亣无奈地朝前方看了一眼,抓起雪儿的手便走。雪儿立即破涕为笑。 待近了,我们发现果然是于封与沐蓝蓝,一旁坐着的是大师。 于封朝我们迎了上来,说他们到这里很久了,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所以一直在这里等。我问他是如何破解*阵的,于封说那个*阵他也不懂,只跟着大师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我朝大师看了一眼,他在石头上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像是在打坐,并没有因为我们来了而睁开眼睛看一下。 沐蓝蓝将雪儿打量了一遍,问她是谁,疯亣亣说是他的朋友。大约雪儿的样子太萌了,沐蓝蓝倒也没有继续盘问下去。 面前出现了一块大青石,平坦如镜,约有四五丈宽,高大十丈,像是一座高楼大厦,令我望而生畏。我们一路走来,所看见的石头不过一丈宽两丈高,跟这块巨石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而且,这块巨石上并没有洞,更别说有石棺了,它就像一扇大门,一扇阻止任何人走进巨石后面的门,壮观、坚固,犹如铜墙铁壁,谁也无法开启。 我很快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住了,也终于明白于封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们。 “哗,好大的石头!”雪儿望石兴叹,指着巨石对疯亣亣说:“大大,我要你上去,在上面写下几个字:雪儿我爱你!快去!”疯亣亣瞪了雪儿一眼,雪儿立即收回目光,极委屈地嘀咕着:“又瞪我!” 于封拿出一只望远镜递给我说:“你看,在巨石中间有一个小洞。” 我接过望远镜朝上方望了一阵,发现在青石正中间果然有一个洞,不过两个普通烟盒大小,而那个洞形状较奇怪,我看起来有点面熟,不是圆的,也不是方的,是不规则形状,我想了想,这才想起,跟合并的那只小佛像很像。 于封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就在这青石之后。若要打开这青石,要么用炸弹,要么找到它的机关,而它的机关可能就是那个小洞。” 我将望远镜递给于封,拿出小佛像,将其合并在一起,沐蓝蓝与钟灵儿及疯亣亣立即立即凑了过来,我说:“这可能就是开启石门的钥匙。”...... 第341章青石门后 大家都很振奋,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钥匙,极可能就在这青石门之后,而如今,开启这扇门的机关与开启机关处都已找到,只需将小佛像放进那个小洞里,青石门就可能会打开。 关键是,怎么将小佛像放到那个小洞里去呢? 目测那个小洞离地面大约有五六丈高,相当于五六层楼高,若是一般的峭壁,倒可以借助工具爬上去,可这块大青石,光滑如镜,手摸上去,光溜溜地,若非专业攀登员借助专业攀爬工具,是很难上得去的。 疯亣亣去试了一下,也爬不上去。 于封说他有一个办法,只是比较麻烦,我问是什么办法,他说我们可以建一座梯子,因为这峡谷里没有树,但我们可以用石头,像堆房一样堆上去。 峡谷里巨石遍地,这个办法虽然较土,但很实用。 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后,我们开始搬石头。除了大师像一座雕塑坐在那儿外,其余人都派上了用场,包括萌妹子雪儿。但是才搬第一块,她就失声尖叫:“蜈蚣!啊,好大的蜈蚣!”我们齐朝她望去,她身子一腾便跳到了疯亣亣身上。疯亣亣本来在搬石头,刚搬起,被雪儿这么一跳,石头顿时落在地上,差点砸到脚上。他一把将雪儿从身上拉了下来,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雪儿低着头,眼珠子在眼眶中打着转,可怜兮兮。 “石头下面的确有蜈蚣,”钟灵儿说:“而且还不少。蜈蚣有毒,大家小心一点。” 其实我也发现了蜈蚣,卧在巨石下面,有大小有小,大的足有半尺来长,相当地肥硕,当翻开石头后,它们就四下逃散。 看来这峡谷里盛产蜈蚣。 不过若不抓它们,它们不咬人,因此我也并没有在意。 足足搬了近两三个小时,我们总算砌成了两犹似金字塔一样的石堆,其中一堆约三四米,一堆七八米,相距约两米远。 我将两只半边小佛像拿出来,合在一起,紧紧握在手中,一直退,离第一座石堆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青石门上方的那个小洞,心中暗想,乐乐,要是你在这里,或许我们会有其它的办法将小佛像放到石像里,可惜你不在;如果你在这里,我可以更加全心全意地去做这件事,并且让你为我感到骄傲,可惜你不在……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钟灵儿来到我身边,关切地说:“小刀,小心点。” 我朝她点了点头,握紧小佛像,深深呼吸了一番,提腿便朝前跑去。我越跑越快,当离第一座石堆两米远时,我身子一提,跳到了石堆上面,一到上面,我并没有停,脚下用力一踩,身子再次提起,跳到了第二个石堆上面。这时,青石门上的那个洞就在我的左上方,我鼓起一口气,脚下猛地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正好到达了小洞口所在的方向,我迅速地将小佛像放了进去。 小佛像一入洞,我的身子骤然朝下落。我原是想落在第二个石堆上,然后跳到第一个石堆,再由第一个石堆上跳回地面。可是,我在往下落时,并没有落到第二个石堆上,与之擦肩而过,我忙去抓砖头,但是下落的速度太快,我的手刚碰到石块,身子便已落下,根本没抓住。 下面的人齐发出一阵惊呼。 “小刀!” 我的身子已不受控制,这么高,我若掉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摔成重伤,甚至会残废。我苦笑了一声,大风大浪我都挺过来了,难道在最后关头,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就在我身子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两条黑影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同时躺在了地面上,我重重地落在他们的身上。 “啊!”“啊!” 两声惨叫从我身体下传来,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像是压在了一堆软物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何硕与冉冉。这时他俩被我压得呲牙咧嘴,冉冉一个劲地苦叫:“刀哥,你好沉啊!压死我了!”特别是何硕,躺在最下面,这时伸出舌头,连气也没法吭了。 我忙不迭将他们扶起,问他们感觉怎么样,冉冉哭丧着脸说:“感觉你挺沉。” 于封与钟灵儿他们也跑了过来,齐声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只是可怜了这两只小鬼,于封说:“何硕与冉冉忠肝义胆,舍知救主,的确是难得的好鬼!” 疯亣亣看见何硕与冉冉时,脸色微变,他大概是第一回看见鬼,觉得惊讶吧。 钟灵儿秀眉微锁,伸手在何硕与冉冉身上碰了碰问:“你俩竟然变为了实物,如今跟人无异,而且白天也可以现身,难道你们已不是鬼了?” 何硕与冉冉面面相觑,也忘了疼痛,齐睁大眼睛问:“我们不是鬼?那我们是什么?” 我说:“你们是刀魂,名副其实的刀魂。” 正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大青石里传来,我们齐闻声望去,没有一丝缝隙的大青石竟然一分为二,像是两页门这时自动朝两边的石壁移去,声音巨大,灰尘陡起,没多大功夫,大青石齐移至石壁里,面前赫然出现一个四五丈宽的大黑洞,里面灰尘四起,待尘埃落定,我们走过去朝里一望,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出现在我们面前,一直往里延伸,不知有多长,我拿出手电筒朝里一望,竟然照不到头。 依前面石棺中的年代记载,这扇石门极可能追溯到秦始皇时期,在那个年代能在石山里开凿出这么一条跟现在篮球场一般的大道来,这得付出多少劳力与智慧啊。 “这样的石门,这样的大道,我想古代人恐怕弄不出来,应该是外星人干的。”于封说。 我们在门口站了良久,都被面前的这一幕深深震憾而良久做声不得,雪儿最先打破沉浸,望向疯亣亣问:“我们站在这儿干嘛,要进去吗?” “进去,当然得进去。”疯亣亣提腿便朝里迈进。沐蓝蓝也赶紧跟上。于封朝我和钟灵儿看了看,问:“我们也进去吧。”我回头朝大师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坐在那块大石上,闭目养神,仿佛对面前的一切都不关心,我走了过去说:“大师,石门已开,您打算要进去看看吗?” 大师这抬睁开眼睛朝青石门里望了一眼,平静地说:“青石门已开,钥匙将会重现,不过里面机关重重,你们切记要小心。”我问:“您不打算进去?”大师说:“我将命归于此,进去也无多大意义。”我怔道:“命归于此,您的意思是您将……在这儿圆寂?” “对。” 我惊异不已,难道大师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可是,这时他的脸上却非常地淡定,没有一丝即将要死的恐惧与惊慌。我双手合什对着大师作了一揖转身便朝青石门里走去。 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与我并排而行的于封与钟灵儿也跟着停下,于封问:“怎么了?”我说小佛像去哪了?于封与钟灵儿用手电筒朝门口照了一阵,没有任何发现,按理来说,青石门上是个洞,石门一开,小佛像会掉下来,可它并没有掉下来,那么,它又去了哪儿了呢? 我见沐蓝蓝、疯亣亣与雪儿已经朝里走远了,没有再找下去,叫何硕与冉冉去找,然后与于封、钟灵儿快步跟了上去。 地面非常平坦,全是由一块一块的大理石铺成,人踩在上面,声音久久在通道里回响。而在两边的石壁下站着一只一只兵马俑,皆身披盔甲、手持刀矛,虎虎生威。石壁上刻有图案,因为隔得太远,我们并没有去仔细看,都小心翼翼地朝前迈进,我们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定是在前面。 一直朝前走了约三四十米,路到了尽头。竟然出奇地顺利,也没有遇到大师所说的机关。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面又宽又厚的石壁。我们朝石壁上一照,见有几条黑影在迅速地爬过,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蜈蚣。 这里是地底,有蜈蚣很正常,所以我们并没有太在意,又朝三面石壁找了一阵,只见石壁上刻着车马、行军以及龙凤、古兽等图案,全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而那些兵马俑皆身高两米,披着真正的盔甲,拿着铁制武器,跟真人无异。 难道这就是青石门后面的东西?那么,钥匙在哪里呢? “呸呸……”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耳边传来,我们闻声望去,从石门外的方向传来两道极强的电光,两条修长的人影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第342章夏梦瑶破阵 很快,那两个人走到了我们面前。是刘旭阳与夏梦瑶。看到他们时,我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刘旭阳用手电筒将我们每人照了一遍,冷笑了一声,最后来到我面前阴沉沉地说:“看来,我低估了你。”我并没有理会他,走到夏梦瑶面前,望着她,将她打量了一遍,的确是她,身穿紫衣,美丽端庄,只是,不知是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这些天的风晒雨淋,她似乎黑了不少,也瘦了一些。我由衷地说:“能看见你我很高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梦瑶微微笑道:“我也是。” 刘旭阳用手电筒朝四下照了一番,又对着我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也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一次我再次警告你,不管在这里找到了什么,你必须得给我,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冷哼道:“我奉陪到底。” “你——”刘旭阳怒目圆睁,瞪着我,看他这样子,恨不得要把我杀了。我这时真想跟他来一句狗血、能毁掉一本书、一部电视剧的话:“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国家的,我要把它们全部交给国家!” 但是,我并没有这么说。我们付出这么多,几乎丢掉性命,甚至吴乐乐是生是死我都难以确定,最后要得到的东西,就是那把钥匙,如果说,我得到了这把钥匙,我将它转交给别人,那么,我就是一个傻子。 刘旭阳用手指着我,恶狠狠地道:“你走着瞧!” 没想到沐蓝蓝却将那句狗血的话说了出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国家的,你无权将它占为己有!” “放屁!”刘旭阳骂道:“我们是死亡*的守护者,任何与死亡*有关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任何人都不可觊觎,不然,我们将格杀勿论!” 沐蓝蓝冷哼道:“该格杀勿论的应该是你!” 我想起吴乐乐说过,这一次只有夏梦瑶跟来,而刘旭阳去找李笑楠了,但他这时与夏梦瑶同时出现,难道——我望着他问:“你把李笑楠给杀了?” 刘旭阳瞪了我一眼,并未回答,转身对夏梦瑶看了一眼,然后朝前面的石壁走去。 按这里的布局看来,这里应该是一座大型陵墓。但是,这座陵墓如此宏伟,不可能只有兵马俑这么简单。也就是说,我们目前只在陵墓的外面,而它的主墓室,极可能在石壁之后。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打开那面石壁呢? 如果米俊非在这儿,可能会很快找到突破口,可是,他现在生死未卜,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已化为了一堆白骨? 我们找遍了石壁的每个角落,没发现任何一丝线索。也许机关就在石壁上,只是我们看不见。 这时,何硕与冉冉跑了过来,说并没有找到小佛像。我疑惑了,小佛像一入洞开启石门后便不见了,那它去了哪儿呢?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夏梦瑶一直站在正门对面的那面墙下,将其望了良久,突然说:“这堵墙上隐藏着一道阵法,这阵法来自几百年前一种极强的阵,很难破解,而且若破解得不好,反而会被此阵所迷。” “你有办法吗?”我望着她问。 夏梦瑶若有所思,朝我和刘旭阳、于封、疯亣亣各看了一眼问:“你们身上各有带刀或剑之类的利器?”我们都说有。夏梦瑶说:“你们用刀或剑刺入入口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她边说边从身上抓出四颗弹珠来,伸手一挥,那四颗弹珠倏地朝石壁射出去,分别射在那石壁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砰地一声脆响,那四颗弹珠被反弹了回来,像流星一样落在地上,而所射的四处留下了明显的四个印记。 我和于封、沐蓝蓝都很惊叹,疯亣亣更是瞠目结舌,望着那四个印记半天作声不得,他一定是惊呆了。一般之人将弹珠射向石壁,犹似以卵击石,石壁根本不会存在印记,弹珠还会破碎,有可能夏梦瑶所带的弹珠并非一般的弹珠,但能在石壁上留下印记,绝对是一般之人做不到的,可见夏梦瑶功力的深厚。 夏梦瑶朝我们看了一眼说:“旭阳北,那位小兄弟南,于封西,小刀东。” 雪儿立即叫道:“那我呢?” 夏梦瑶再次射出了一颗弹珠,正射中石壁正中央说:“你就正中。” “可我没刀啊。”雪儿求助地望向疯亣亣,疯亣亣拿出他的刀摆在面前,示意他也只有一把,沐蓝蓝递给雪儿一把匕首说:“你用我的吧。” “好咧。”雪儿接过匕首,径直接朝石壁正中刺去,岂料她的刃尖刚碰到石壁,“铛”地一声脆响,硬生生给弹了回来,火花四溅。 匕首落下地来,一脸俏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说:“根本就刺不进。” 夏梦瑶对我们说:“你们四个先上。”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既然雪儿的匕首刺不进石壁里,我们的匕首能行吗?正迟疑着,疯亣亣却抢先跳了出去,持刀对着南方的那道印记狠狠刺了进去,奇怪的是竟然刺进去了。 “快上!”夏梦瑶朝我和刘旭阳、于封看了一眼。 我们三人腾空而起,持刀朝石壁上的印记刺去,也齐刺了进去,然后轻轻落在地上。 夏梦瑶对雪儿说:“去!” 雪儿迟疑了一下,见夏梦瑶目光坚决,便一咬牙也跃身握紧匕首刺入石壁,“铛”地一声脆响,竟然刺进去了。 “嘿嘿……进去了!”雪儿落下地来,欢喜不已。 “接下来呢?”我问夏梦瑶。 夏梦瑶目光如炬,朝石壁看了一眼,然后朝钟灵儿问:“带冥纸了没?”钟灵儿说带了一些,然后悉数取出来给夏梦瑶,夏梦瑶接过后将手一挥,冥纸朝天空飘去,然后又犹如天女散发一般飘洒而落。夏梦瑶身子一跃抽出了雪儿的那把匕首轻轻一挑,一连挑了四张冥纸再次朝正中刺去,口中念了一道咒语,突闻一声轰隆,石壁竟然动了。 “将刀取出来!”夏梦瑶将匕首扔给雪儿朝我们命令道。 我们纷纷跳过去取下刀来。 刚取下刀,又是一阵巨响,石壁上的石块竟然自动朝两方移去,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一丈来宽两米来高的洞口! 洞口里面漆黑漆黑,看不清里面有多深,而且洞口边灰尘纷飞,像是雪花一般。 待尘埃落定,我们朝里一望,里面是一条通道,像是一条看不到头的隧道,深不见底。 沐蓝蓝提步就要进去,夏梦瑶挡着他说:“先别急着进去,这里面闭塞太久,空气不流通,你这一进去,只怕会窒息而死。”她边说边拿出几枚黑色的药丸说:“只怕里面有瘴气,吃下这药丸,可以抵制瘴气。”我们依依接过药丸,发现它乌黑发亮,跟牛屎一样,不过既然是有用之物再丑点也没关系,便硬吞了下去。 在洞口等了约十来分钟,刘旭阳用打火机在洞口试了试,,火苗一直燃烧着,看来里面空气差不多开始流通了。 “进去吧。”刘旭阳说。 “好。”夏梦瑶率先提步走了进去。 因为不能用火把,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个手电筒。 这个山洞约有三米宽,近两米高,洞壁非常光滑,俨然是人工砌成,笔直地往里延伸,前面黑乎乎地,不知有多长,若一直这样走,只怕会走到地心。 只见墙上有一只小石架,石架上有一支木头,木头的一头缠着布,难道是火把?我伸起手,用打火机去点,一下就燃着了,只是燃了一会儿,火苗渐渐变小。看来这里跟火并没有关系,点然几个火把后,洞里光亮了很多。我们朝前走了约二三十米,前面突然宽敞了许多,出现了好几条通道,石壁上刻着数排古老的文字,还有几副奇怪的图案,而且石块上布满灰尘,我看了很久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噔!噔!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一条黑影从外面慢慢地走了进来。我们用手电筒一照,见竟然是大师。 我很惊讶,大师不是说不进来的吗?怎么又进来了呢?我正想迎上去,却被夏梦瑶挡住了,轻声说:“别去,这人不正常。” 果然,经过手电光的反射,大师的双目竟然射出一道幽幽的蓝光,面目阴森。难道大师入魔了?我暗自惊诧,下意识地挡在了钟灵儿的前面。...... 第343章蜈蚣精为于封加更 大师离我们两米远时,犹如丧尸见了活人一般,骤然朝我们扑来,来势非常凶猛,而我和钟灵儿、夏梦瑶走在最后面,这时首当其冲,毕竟我跟大师是相识的,也尊敬他是得道高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还是不忍伤他,只得抓着钟灵儿的手一味躲闪。大师十指弯曲转身朝夏梦瑶抓去,夏梦瑶也赶紧闪开了。 刘旭阳可没我们这么客气,抽出大钢刀对着大师便是一刀,这一刀,给大师来了个穿心透,鲜血汩汩而出。奇怪的是,大师不痛也不叫,像是没了知觉,待刘旭阳抽回刀后,再次朝他扑去。 我们震惊不已,如果说大师功力深厚,不怕痛,但被捅了一刀竟然不倒,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更惊异的是,他的攻击力度反而越来越凶猛,险些将我们抓伤。一连又被刘旭阳、疯亣亣给捅了几刀,依然安然无恙。 疯亣亣骂了一声,扔掉刀,拿出那把散弹枪,对着大师便是狠狠地一枪。 “砰!”一声巨响,这一枪打中了大师的头。“呼!”地一声,大师的头盖骨飞了,大师立在当地,大约坚持了两秒,然后直挺挺朝后倒了下去。 我难过极了,想起跟大师相识,并且与他一路走来,原以为我们会凯旋而归,可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开始在青石门外面的时候,大师跟我说,他将命丧于此,没想到竟然真的一语成谶。而我也万万无法理解,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无端端地攻击人呢? 大家远远用手电筒照着大师,心有余悸。突然,听得刘旭阳一声大叫“有蜈蚣!” “啊!”传来了雪儿的一声惊叫。 我本不忍去看大师的惨状,听得刘旭阳这么一叫,便朝大师望了一眼,这一望,瞠目结舌,数只一寸来长的黑色蜈蚣从大师的头颅中钻了出来,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只,而那些蜈蚣一到地面便朝我们涌来,迅速而凶猛。 “快退!”不知谁吼了一声,大家纷纷四下逃奔。 这来得太突然了,我只想着钟灵儿不能出事,一把抓起她的手,不假思索地朝面前一条通道跑去。我边跑边想,大师之所以变性疯狂地攻击人,应该跟头颅里的蜈蚣有关。只是,那些蜈蚣又是怎么进入到他的头颅里去的呢? 突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我忙停下脚步,用手电朝前一照,前面的拐弯处赫然出现一条庞然大物,约有两米长,半米高,全身漆黑发亮,有无数只脚,这时一看到我们,长长地哈出一口白气,怪叫一声便朝我们冲来。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只蜈蚣! 这么大的蜈蚣,只怕已经成精了吧。 因为后面又有小蜈蚣,我不敢恋战,只得护着钟灵儿边退边朝两边看,希望能发现另一条通道。刘旭阳与疯亣亣冲在最前面,这时双双握刀不约而同地朝蜈蚣精砍去。 “铛!” “铛!” 两声脆响,他们竟然给弹了回来,而蜈蚣精毫无发伤。难道它的身子已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眼看蜈蚣精就要扑上来,夏梦瑶正要冲上去,我忙挡住她,叫她保护好钟灵儿,拿出阴阳刀,身子一跃跳到了蜈蚣精面前,心中默念秦洛樱教我的口诀,用力朝蜈蚣精的头刺去。 一道白光闪过,只觉得一股腥臭扑鼻而来,蜈蚣精的身子骤然朝后倒去,重重地撞在一面石壁上,顿然将那面石壁撞了个洞。 疯亣亣又将刀一扔,抄起散弹枪奋不顾身跳了上去,刚跳到那面墙前,蜈蚣精将头冒了出来,疯亣亣对着蜈蚣精的头便是狠狠地一枪。 “砰!”这一枪将蜈蚣精给打翻了。 刘旭阳身子一腾也跳了上去,身子一下便隐没在那面石壁的黑洞后,我本也想去看看蜈蚣精死了没,但又担心钟灵儿安危,便退到钟灵儿身边,朝后看了看,发现于封与沐蓝蓝没有跟上来,正想问他俩去哪了,突然,无数只蜈蚣从后面涌了上来,黑压压地一片,只怕成千上万。我毛骨悚然,大叫道:“蜈蚣群,快走!”说罢抓起钟灵儿的手便跑。 转了个弯,前面便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朝前跑了一阵,我和钟灵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我们都气喘吁吁。我放开她的手朝后一照,发现只有一人跟了上来。是刘旭阳。他走得并不快,待到了我面前时,我问他夏梦瑶在哪儿,他冷冷地说:“她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令我很担忧。”他边说边拿出一把腥红的钥匙放到我面前说:“这是从刚才那只蜈蚣精的身体中中找到的,你来这里要找的会不会就是这个?” 我的心暗暗一震,下意识地要去抓那钥匙,刘旭阳却收了回去,冷笑道:“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捷足先登了。” 其实钥匙被刘旭阳先找到,我也并没有想过要夺过来,只是感到奇怪,钥匙怎么会在蜈蚣精的身体里?而且,我也想看看那钥匙到底是哪样的,但是,刘旭阳很快把钥匙收了回去,根本不给我细看的机会。 “既然钥匙已经找到,那我们就回去吧。”我说着便去叫钟灵儿,却发现她径直朝前面走了进去,我提高声音叫道:“灵儿,我们回去吧。”钟灵儿回过头,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觉得诧异,与刘旭阳不约而同走了上去。 我们惊讶地发现,前面是一座大石室,非常宽阔,而且非常深,抬头一望,高不见顶,有数缕白光射下来,乍看一下还以为是夜空。 而半空中用铁链吊着一具黑色的棺材,两旁有两棵直径长达一米的巨树,那铁链的一头吊在棺材上,另一头吊在两棵树的树杆上。 棺木下面有着十八个将军样子兵马俑儿,威武挺拔,栩栩如生。 我暗暗吃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座墓室,那具棺材被悬在空中,难道这里就是主墓室? 刘旭阳也被眼前一墓给怔住了,他抬头朝那悬棺看了一阵,又望向我说:“这具棺材在这里,绝不简单,或许里面有我们所想要的东西。” 我淡淡地说:“钥匙已经被你找到,这里还能有什么我们所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陪葬品而已,难道这里会有两把钥匙不成?” “有可能。”刘旭阳说:“这么一具悬棺,里面绝对不只一具尸体,就算没有钥匙,也会有稀世珍宝。”刘旭旭依然望着我问:“难道,你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不卑不亢地说:“我担心我上去把宝贝找到了,你又说是你的,我岂不是白辛苦一场?况且,谁知道棺材里面有什么呢?万一有一只更大的蜈蚣,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刘旭阳说:“反正钥匙我已经找到,你大可放心,除了钥匙,我对其它东西毫无兴趣。上面不管有什么,你找到了,都是你的。” 其实我也很想上去看看棺材里有什么,我这个人一向很好奇,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想过空手而归,特别是钥匙被刘旭阳先找到,我心里更是不服气。或许,正如他所说,棺材里有稀世之宝。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刘旭阳猜想上面有宝贝,为什么他不自己去找,而要怂恿我上去?难道,他看出上面有门道而叫我上去送死? 我对钟灵儿说我上去看看,说完走到大树下开始往上攀。钟灵儿走了过来,朝我叫了一声:“小刀!”我转过头惊诧地望着她,钟灵儿柔声说:“小心点。”我精神一振,微微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说完我用手电筒朝树上照了照,树上黑藤蔓蔓,想抱着树爬上去显然不可能,得靠那些藤蔓了。于是,我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抓住一条藤蔓轻巧地朝上攀。 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钟灵儿传来了一声惊呼,忙朝下望去,这一望,大吃一惊,下面的那十八个兵马俑竟然动了起来,而且朝钟灵儿与刘旭阳扑了过去。 刘旭阳跳在钟灵儿前面,挥剑朝扑上去的兵马俑砍去,像是砍在钢铁上,溅出阵阵火花,兵马俑毫发无损。而兵马俑人数众多,将他俩团团围住,钟灵儿毫无一丝功夫,哪是兵马俑的对手,被兵马俑逼得手忙脚乱,岌岌可危。 我心急如焚,大声叫道:“灵儿你别急,我下来帮你!” 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齐声叫道:“刀哥你不用下去,我们去保护女神!”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们顶得住!” 我朝下看了一眼,见何硕与冉冉一左一右护在钟灵儿身边,非常勇敢,那些兵马俑倒也一时近不了钟灵儿的身,我一咬牙用力地朝上攀去。...... 第344章铁锁棺为两大色狼加更 爬到了棺材的上方,我朝棺材看了一眼,发现棺材盖紧紧关闭着,由铁链锁着四个角牵扯着,像是一个被绑着四肢吊在两棵大树间的犯人。我想,要到棺材上面去打开棺材盖,只有顺着铁链滑下去。 那铁链非常粗壮,足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油光花亮地,我试探着去摸一下,滑溜溜地,上面像是涂了一层油。我朝下面看了看,刘旭阳与何硕、冉冉还在跟那十八兵马俑激烈地斗在一起,我就纳闷了,那兵马俑怎么就会动了呢?难道是活人不成? 我想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看看棺材里有什么然后下去帮忙,便将手电筒关了放进衣袋里,双手握住铁链准备滑下去,刚握住铁链,只觉得双手一滑,整个人自个儿倏地滑了下去,重重地撞在棺材上,手中一松差一点掉了下去,一股寒气从后背直冲脑门,我不敢朝下面望,吃力地爬上棺材,刚爬上去,棺材就微微晃了起来,像是荡秋千。 时间不等人,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棺材盖打开,朝下望了一眼,大叫道:“小心,棺材盖要下来了!”接而将棺材盖推了下去,轰地一声,正砸在一个兵马俑身上,将那名可怜倒霉的兵马俑给砸倒了。 我跳进棺材里,朝里面的尸体看了一眼,发现这尸体竟然完好无损,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古代将军盔甲,头上还戴了一顶将军帽,非常地威武,只可惜是个死人。 但是,它看起来跟活人无异。我试探着在它鼻前探了探,确定没有呼吸,这才无所顾忌,将他全身摸了个遍,没有摸着任何东西,后来见它的嘴里微微鼓着,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难道里面有钥匙?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直接拿刀去撬它的嘴,它的嘴紧闭着,弄了很久也没有弄开,下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我心急如焚地,暗想,要是再不开,就将它的嘴划开,心说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大不了回去后给你多烧些纸钱! 我用匕首去撬尸体的嘴,可上面摇晃得厉害,我一不小心,刀刃刮到了我的手,有一滴血滴在了尸体的脸上,尸体立刻长出了许多黑毛,这时我正急着撬它的嘴我也没在意,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它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发现它突然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就像一个被惊醒的怒汉! 我的心一阵咯噔,难道这死尸活了?还有它是不是真的没死?正惊诧,它突然怪吼一声然后抬起双腿一脚就把我踹上了天,我只觉得胯下一痛,人已经飞到了空中,惊恐之中,我抓住了一根树杆这才没有给摔下去。 棺材里的那死尸慢慢地从棺材里立了起来,它的脚像是定在了棺材里,身子直直地挺了起来,跟僵尸一般。我暗暗吃惊,难道它变成僵尸了?而它因为立在棺材的一头,那棺材便向一边倾斜,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它朝我看了一眼,龇牙咧嘴,哈了一口气,从它嘴里冒出了一股青烟,我大吃一惊,忙大声叫道:“尸体变成僵尸了!” 话音未落,僵尸腾身朝我跃了上来,我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朝上面爬去,幸好它还没有跳到我这儿就直接落了下去。 下面,刘旭阳、何硕与冉冉跟那些兵马俑斗得正烈,刘旭阳也被兵马俑踢了好几下,顿时发怒了,拔出他那把大刀一阵挥舞,顿时一阵怒吼从刀间传来,像是万鬼齐哭,周围瞬间就冷了下来,刘旭阳大发横威,对着兵马俑一顿乱斩,顿时砍倒了一大半,我在树上都感觉到了那冰冷而凌厉的刀气,看来他这回是真的发怒了。 而这时,僵尸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背后,钟灵儿失声惊叫:“小心后面!”刘旭阳回头一看,大骂了一声,腾身挥刀朝僵尸砍去,却被僵尸一掌拍飞了。 我再也呆不住了,迅速地滑了下去,在快落地的时候,我抓住一条树藤,身子一跃便朝僵尸踢去,正踢在它的头上,将它踢倒了,没想到我也被反弹了回来,重重地撞在树杆上,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五俯六肺几乎都碎了。 何硕与冉冉忙跑过扶我,连声问:“刀哥,你怎么样?” “没事。”我硬是将要冲出喉咙的一股血给咽了下去,眼看僵尸就要朝钟灵儿跃去,我急了,慌忙将阴阳刀射了出去,因为何硕与冉冉不在阴阳刀里,我担心阴阳刀不会折回,所以将阴阳刀一射出时,我人也跟着跳了过去。阴阳刀从僵尸的十指间划过,像切萝卜一样将它的十指悉数切断,僵尸一怔,收回手一看,手指没了!怒吼一声,咆哮着转身朝我扑来。 刘旭阳这时跟兵马俑周旋,我也不奢望他会来帮我,眼看一具兵马俑走向钟灵儿,我身子一提,从僵尸头上一跃而过,正落在那只兵马俑面前,用肩重重地朝它撞去,将它撞退了几步,我趁机抓起钟灵儿的手躲到了大树后面。 阴阳刀果然没有飞回来,落在前面两面米的地方,而何硕与冉冉拼命挡着僵尸,眼看又有两只后马俑朝我和钟灵儿走了过来,我心急如焚,若待我去捡回阴阳刀,只怕来不及救钟灵儿,我望着阴阳刀,用意念命令它,阴阳刀微微动了动,眼看兵马俑越来越近,我急了,沉声喝道:“回!”阴阳刀倏地飞了回来,我一把将阴阳刀接住,腾空而起,一脚将右边的一只兵马俑踢退了,刚一落地,便将阴阳刀狠狠刺向左边的一只兵马俑,只听得“咔嚓”一声,这只兵马俑像石头裂开一般散落在地,粉身碎骨。 刘旭阳跳了过来,一刀将右边那只兵马俑的头给砍飞了,接而大喝一声,双手持刀狠狠地朝僵尸砍去。 “铛!”地一声,这一刀砍在僵尸的左肩上,只见火花四溅,僵尸身披盔甲,这一刀不但没有砍倒它,反而将刘旭阳手中的刀给震飞了。 那把刀径直朝我这方弹来,我一把抓住刀柄,身子迅速朝前跳去,一刀从僵尸脖子间划过,僵尸的头飞了起来,又“咚”地一声落在我的脚下,我用刀从它嘴里一挑,挑出一只黑物,我一把抓住,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把钥匙。趁刘旭阳没有看见,我不动声色地将它放进衣袋里,然后扔掉刀走向钟灵儿。 僵尸的身躯径直朝前倒去,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我走到钟灵儿身边,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没事。刘旭阳捡起他的大钢刀,脸色不大好看,问我在棺材里发现了什么,我说除了那具僵尸,什么也没有。刘旭阳半信半疑,沿着树藤爬了上去,一会儿又下来了,灰头灰脸地,显然一无所获。 这时,数道电光射了进来,我见是于封与夏梦瑶等人,他们看见地上的僵尸时怔了一下,并催促我们快离开,若在这里呆得久了,真不知会有多少蜈蚣来包围,我问他们外面的蜈蚣退了没有,夏梦瑶说蜈蚣精一死,那些蜈蚣全涌了过去,暂时没有出来,像是在哀悼蜈蚣精,所以我们得趁这机会离开。 我见疯亣亣打着手电筒朝墓室后方走去,我忙追上去问他要去哪儿,疯亣亣说雪儿不见了,他得去找。沐蓝蓝说,也许雪儿在大师出现那时就已经出去了。疯亣亣说:“不可能,我在这儿,她是不会走的,我见她朝里面来了。”然后又冷冷地道:“你们要出去,你们出去,我一个人去找。”他说着便朝前大步走去。 钟灵儿走了上来说:“我们一块儿去找吧,既然一同进来,就要一同出去。”我点了点头,朝于封与夏梦瑶他们看了一眼,他们也齐走了上来,夏梦瑶提议分开去找,一个时辰后在青石门外集合,于封却说这个时候不宜分开,因为谁也不知道蜈蚣什么时候会出来,也不知这里面有多少机关和怪兽,大家在一起,团结就是力量,也好相互照顾。他又望向我,叫我陪沐蓝蓝与钟灵儿先出去,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担心前面会有危险,所以叫我们先离开。沐蓝蓝将胸一挺,毫无畏惧地道:“既然你们要去找,我当然也去。”钟灵儿说她也要去,于是,我们一合计,便朝疯亣亣跟了上去。 墓室的另一头有一条石阶小道,径直朝下延伸,约有两米来宽,我们用手电筒照了照,望不到头。地上、墙上布满灰尘,疯亣亣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石阶上的两只脚印紧紧望着,那是一双三十七码左右的脚印,踩在厚厚的灰尘上,弯弯曲曲朝下延伸。 “这是雪儿的脚印。”疯亣亣站起身,提步就要朝下走,夏梦瑶突然说道:“等等。”疯亣亣回头望着她问:“怎么?”夏梦瑶指着墙上一排奇怪的文字说:“冥路。”疯亣亣冷冷地问:“什么意思?”夏梦瑶说:“这是一条通往阴界之路。”...... 第345章流沙 因为我们一直望着通往下面的石阶,却没有注意到石壁,经夏梦瑶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石壁上刻满了图案,有人,有旗帜,有野兽,也有风沙。只是那些人与野兽都显得很诡异,我看了半天,想起了一种情景——出殡。对,图案上的那些人与野兽就像是在出殡。 而在图案最前方有两个奇形怪状的字,夏梦瑶称它们为:冥路。她解释道:“这是一条通往阴界之路。” 疯亣亣嗤之以鼻,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无稽之谈吗?”他说着便朝下走去。夏梦瑶急急叫道:“别下去!”疯亣亣置若罔闻,径直往下走,走了约七八米,突然隐没在黑暗之中,不见了身影。 “任他去吧,”刘旭阳极为不悦地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别管他,我们走!” 夏梦瑶望着石阶下方,犹豫不决。我问她那“冥路”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下面真的是阴界?夏梦瑶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不管是与不是,人不要下去。我暗想,反正钥匙已经找到,我们下去也无意义,何必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呢?但是,我又想起了钟灵儿的那句话,既然一同进来,就要一同出去,我们虽然跟疯亣亣并无多大的交情,但是,他是我们请来的向导,我们该为他的行为与生命负责。总之一句话,不能撇下他。 “我下去看看。”我对夏梦瑶与钟灵儿他们说:“你们先出去。” “别下去!”夏梦瑶用手电筒照着疯亣亣刚刚消失的地方说:“你看,脚印从那儿突然断了,难道你不觉得诡异吗?” 我仔细一看,脚印果然从那儿消失了,就像人没有再走下去,但是,脚步没有再折回来,像是人在那儿突然间凭空蒸发了。 夏梦瑶说:“这里极可能是人界与冥界的交界处,因此,若非必要,最好不要下去。” “那下去是不是就不能上来了?”我问。 夏梦瑶说:“这得看下去之人的造化。” 我始终不相信这里会是人界与冥界的交界,那两个字,无非是吓唬人,说不定下面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况且疯亣亣下去了,雪儿也极可能下去了,我不能置他们不管,上面有蜈蚣精,谁知道下面会有什么怪物呢?万一遇上一只厉害的,单凭疯亣亣只怕是无法应付。我连鬼市都去过,自然也不怕去这下成所谓的冥界。 刘旭阳极不耐烦地催促返回,我将钟灵儿叫到一旁,悄悄将我从僵尸嘴中找到的那把钥匙塞到她手里,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我要下去看看,如果我没有上来,你不要再来找我,继续去找剩下的六把钥匙。” 钟灵儿望着我,轻声问:“你真的要下去?”我点了点头。钟灵儿果断地说:“那我陪你下去。”我忙说:“不要,你不能下去。”钟灵儿坚决地道:“我答应过乐乐,以后不管你去了哪儿,我都要陪着你。”她边说边将钥匙又塞到我的手里。既然她主意已决,我只得由着她,走到石阶上方,叫于封与沐蓝蓝他们马上回去,于封还想说什么,我抢先道:“于封大哥,你不用再说,好好保护蓝蓝姐。”然后我朝沐蓝蓝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朝石阶下方走去。 “小刀!”夏梦瑶突然叫了一声。我回头望向她,她望着我说:“你听我一次,不要下去。”我朝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半途而废。 钟灵儿跟在我身后,明知这一次极可能会有去无回,但她义无反顾,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与迟疑。 待向下走了约六七米,我们不约而同慢了下来,疯亣亣与雪儿的脚印就是在这儿消失的,我用手电筒朝前面照了照,前面果然没有了脚印,可是,石阶还在,那么脚印去哪儿了呢?我站在脚印消失的那一阶停了下来,钟灵儿走上来站在我身边,我们朝前面看了看,我再次劝钟灵儿回去,不要跟着我,钟灵儿却依然还是那句话:“我答应过乐乐,以后不管你去了哪儿,我都要陪着你。” 我望着她问:“你告诉我,乐乐到底去了哪儿?”钟灵儿说:“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你不要再问,若有缘,自会再相见。” “她……还好吗?”我紧盯着钟灵儿,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端倪,钟灵儿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轻轻地说:“还好。” 我深深呼吸了一番,用力说:“我们下去吧。” “好。”钟灵儿说着提步便朝前迈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于封与夏梦瑶他们正站在上方望着我们,突然,我发现在他们当中站着一个陌生人,是一个老人,这时正一脸诡笑地望着我。我的心一沉,那是谁?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于封他们知道他的存在吗?我正想上去看个明白,却听得钟灵儿惊呼一声,身子骤然朝下面跌去。我大吃一惊,忙去抓,却抓了个空。下面像是有个黑洞,一下把钟灵儿给淹没了。 “灵儿!”我大叫一声,再也无瑕回去看那老头是谁,不假思索跳了下去。 身子急速下降,接而身子一沉,被一物挡住了。有两道电光齐朝我照来,照得我眼睛一下无法睁开,只得用手挡着眼前,听得一人沉声说道:“别动,也别紧张。” 我感觉我被一团细沙给围住了,而身子正慢慢朝下沉,又听得刚才那话,心中又是一紧,似乎沉得更快了!而那说话的人像是疯亣亣,我用手电筒朝他照去,果然是他。不过,当看清他的状况时,我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下面全是沙子,很细很细的沙,简单地说,是流沙。像沼泽一样,重物落到上面,会慢慢往下沉,然后被流沙埋没,而疯亣亣这时只露着头在外头了。他的旁边也有一颗头,是雪儿,沙子已到了嘴边,因此她不得不紧抿着嘴,一声也不敢吭。 而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沙子到了我的胸前,并且我还在微微下沉,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些流沙会将我整个人给埋没。 突然,我发现少了一个人,忙问:“灵儿呢?灵儿在哪?”我一激动,身子又朝下沉了一两寸。听得钟灵儿在我身后说:“小刀,我在这儿,你别动,也不用回头看我。”我心急如焚,忙问:“你有没有事?流沙有淹着你吗?”钟灵儿十分平静地说:“我没事。” 疯亣亣说:“尽量少说话,或许可以活得久一点。”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怎么会这样呢?上面明明是石阶,怎么一踩就跌了下来?难道那并不是石阶,而是空的?可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有石阶?是一种障眼法么?后来我与钟灵儿讨论起这个问题才知道,其实我们所看到的石阶并非真正的石阶,而是一种影子。那影子是石阶的样子,十分逼真,而且当时光线又弱,才让人误以为是石阶。这其实是一个陷阱,让人一脚踩空,然后掉进下面的流沙里,在流沙中慢慢失去生命。 这片流沙的区域并不大,不过*平方米,但足以让上面掉下来的人沉没其中。 我后悔莫及,我不该下来的,因为我不下来,钟灵儿就不会有事。我死了不要紧,但连累了她,我宁愿死十次,灰飞烟灭,也不想看到这种结果。 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心中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我想在这里说了,不然会遗憾终生。我轻声叫道:“灵儿?”钟灵儿轻轻应了一声,我问:“你老实告诉我,乐乐到底去了哪儿,她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她……死了吗?” “她没死。”钟灵儿说:“她还活着。” “可她在哪儿呢?为什么要走?” 钟灵儿顿了顿,依然是那一句话:“她受了点伤,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 在我们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又慢慢地往下沉了几寸。疯亣亣朝我们看了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声。...... 第346章人形洞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仿佛看见死神正在朝我们走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在耗尽,这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折磨。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我有很多话要说,可一时又无从说起。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很想问,我想知道,钟灵儿有没有喜欢过我,正想问,突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用手电筒一照,大吃一惊,只见数只黑色的小蜈蚣从四周朝我们这方爬了过来! “哇……”雪儿控制不住终于哭了,“我们要被蜈蚣吃了!唔……我不想被蜈蚣吃……”可才哭了两声,她的嘴里便全是沙子了,疯亣亣急急地冲她叫道:“别说话……不要怕……” 眼看着蜈蚣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沉到了深渊。想着我们的身体被蜈蚣一点一点吃掉,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我死了后,阴阳刀将也会被长埋于此……阴阳刀!我眼前一亮,忙将何硕与冉冉召了出来,他俩从阴阳刀里飘出来后,朝沙中一踩,身子顿然也陷了进去,双双焦急地大叫:“刀哥,这是什么鬼地方?”何硕更是惊慌失措地大叫:“我怕沙子,啊,刀哥!”他不断挣扎,可越挣扎,他的身体沉得越快,眼看只剩下一只头了。 “硕哥哥!”冉冉急叫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身子突然往上一提腾到了空中,接而双双朝前方跃去,轻轻落在了流沙以外的空地上。 我喜出望外,忙冲他们叫道:“何硕、冉冉,快来救我们!” 何硕还在犹豫,冉冉已飞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可拉了半天也没有拉上去,吃力地说:“刀哥,你好重啊!”我甩脱了她的手急叫道:“先救灵儿!”何硕也奋不顾身飞了过来,与冉冉一人抓着我的一只手硬是将我从流沙里给拉了出来,然后便朝流沙以外的空地飞去。 我一落地,急回过头,见流沙已到了钟灵儿脖子处,我冲何硕与冉冉大叫:“快去救灵儿!”疯亣亣也冲他们叫道:“救雪儿!”何硕与冉冉急急飞了过去,各抓住钟灵儿一只手将她拉出了流沙也朝我们这方飞来,一到我面前,我忙将钟灵儿抱住,情不自禁地将她抱住了。 何硕与冉冉又飞回去将雪儿和疯亣亣依依了拉了过来,刚一落地,雪儿猛地扑到疯亣亣身上哇哇大哭:“唔唔……我以为我再也活不了了,唔唔……”疯亣亣有点不知所措,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我将钟灵儿抱了良久才放开她,她这时双腮绯红,胜似桃花,我忙问:“灵儿,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蜈蚣咬到你?”钟灵儿说她没事,然后便给我拍身上的沙子。我们相互给对方拍掉身上的沙子后,朝何硕与冉冉感谢,若不是他俩,我们四人将都会埋葬于此。何硕与冉冉嘿嘿笑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钟灵儿用手电朝四周照了照,说沙子里的蜈蚣过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雪儿赶紧放开了疯亣亣跳了起来,连声道:“对对!离开这儿!离开这儿!” 我见雪儿好奇地望着他俩,心想他俩是鬼,担心会吓着雪儿,便叫他们回到我的阴阳刀里。雪儿怔道:“那……救我们的两个人呢?哪儿去了?”我说他们是这里的地仙,救了我们自然就回到地里去了。雪儿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再问,只是嘀咕道:“他们早就该出来救我们的嘛。” 经过一番观察,我们发现流沙四周是平地,非常宽敞,像是一间石室,我们用手电朝上照了照,发现上面漆黑一团,完全看不清楚上面是什么,回想起我们掉下来的时间,估计有五六米,凭空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只得去寻找其它的出路。 疯亣亣问雪儿为什么要来这里,雪儿说当时大师出现并且疯狂地向我们攻击时,她看见在不远处有一个老人一直在看着我们,她觉得好奇,就朝那位老人走去,老人见她走了过去,转身便走。雪儿像是被一股魔力吸引,一直跟着老人,当走到这儿时,她一脚踩空掉了下来。 一听她说起老人,我的心便咯噔了一下,问她那老人是不是全身白衣,头发胡须甚至眉毛都是白的,雪儿说:“是呀,好白好白,所以我奇怪嘛,这才跟着他,可谁知道,他竟然带来我这里,差点被沙子埋了,真坏!” 钟灵儿望向我问:“你也看到过那个老人?”我说是的,疯亣亣微微皱眉,问为什么他没看见。我猜想那个老人是一只鬼,一般的人自然是看不到。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老人引雪儿来这里又是为什么呢?而在我掉下来的时候,他站在于封他们中间,他会不会加害于封他们?而他在这陵墓里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觉得我有必要早些上去找到于封他们,不管老人对他们有没有恶意,我得提醒他们早加防范,并且要早些离开这里。 我们在石室的一面墙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洞,这洞的形状很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法呢?就好比当初建这面墙时,一个人站在这里,然后朝他身上盖泥土,当墙建好后,又将那个人弄了出来,然后这堵墙便出现一个人形的洞口。 而这个洞,刚好容一个人通过。 我们用手电筒朝墙对面照了照,非常漆黑,也是一间石室。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石室只有两条路可以离开,一是从我们掉下来的上方,二就是这个洞。因为我们掉下来那儿太高,而且万一跳不上又落进流沙里,里面又有蜈蚣,只怕是死路一条,虽然有何硕与冉冉可以将人从流沙里拉出来,但谁能肯定当再次从上面掉下去,整个人会不会沉到流沙里去了呢? 因此,我们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面前这个人形洞。但洞后面到底安全还是危险,我们全然不知,得派一个人先过去探探路。只是这个洞较小,像我和疯亣亣这么强壮的人只怕很难挤过去,因此,我俩将目光投向身材娇小的钟灵儿与雪儿身上。而她俩相对而言,雪儿更显得小巧玲珑。钟灵儿这时将手伸向那面墙,细细摩挲,像是在跟墙亲切交谈,也根本没有要钻这个洞的意思,雪儿冰雪聪明,毛遂自荐,说她先过去看看,疯亣亣挡住了她,说让他先过去,并且也伸手摸了摸墙,朝我背后的背包看了一眼,问我有没有可以将这面墙砸破的工具。我说有个羊角锤,拿出来在墙下比划了一下,见这面墙有半尺来厚,对着墙重重一击,这面墙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从上面落下来不少的灰尘。 雪儿说“你们别砸啦,我先过去看看。”她说着就往洞里钻。 “别去!”钟灵儿突然叫道,伸手便去抓雪儿,但是抓晚了,雪儿已经钻到洞里了。 凑巧的是,这个洞刚好容她通过。只是,当雪儿走到洞中央时,身子突然顿住了,像是被卡在那儿一样。疯亣亣急忙叫道:“雪儿?”他边叫边去抓雪儿的手,想将她拉过来,但是他刚碰到雪儿的手,手立即给弹了回来,而雪儿的身子动了,很快钻过了洞到了对面的石室里。 可是,她到了对面石室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依然朝前走去,步履非常机械,像是一只机器人。我们感觉到不对劲了,疯亣亣大叫了一声:“雪儿!”雪儿置若罔闻,依然自顾自地朝前走去,疯亣亣急了,弯腰就要朝洞里钻,被钟灵儿挡住了,“不要过去。”钟灵儿说:“这面墙不是一般的墙,人只要从这个洞过去,灵魂就会被吸掉。”疯亣亣怔道:“难怪我刚才碰到雪儿时,感觉像是被电了一下。” 我想,这面墙应该有一种极强的磁场,当人通过这面墙时,磁场与人体接触,能产生一种电,而这股磁场极强,能令人思维停止,甚至能产生幻觉,就相当于灵魂被吸掉。而我们若要过去,只有砸了这面墙。 疯亣亣抓过我手中的羊角锤,拼命地去砸墙,一连砸了十几下,墙依然纹丝不动,甚至一点皮都没剥落。眼看雪儿越走越远,疯亣亣亣急了,把羊角锤一扔,不顾一切就要往洞里钻,我拉住了他,说由我来吧,叫他与钟灵儿退后,拿出阴阳刀,将全身之力凝聚于右手,握紧刀柄用力朝墙刺去,一道白光闪过,“轰!”地一声,这面墙轰然倒塌,出现了一个两米来宽两米多高的大洞,一时碎石乱飞,灰尘四起。 未等尘埃落定,疯亣亣身子一跃,迫不及待地跳了过去。 我捡起地上的的羊角锤,对钟灵儿说:“我们也过去吧。”钟灵儿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赞许之色。当她看见阴阳刀在我的手中能发出如此大的威力时,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惊喜。 为了以防万一,我特地用手电朝地上照了一番,发现这面墙不过是由石头与泥土所筑,怎么能吸掉人的灵魂呢? 这时地上全是石头,我担心钟灵儿会摔倒,并没多想便去抓她的手,钟灵儿的手颤了一下,但也并没有甩脱。我抓着她的手走过石堆,来到另一间石室里。 可是,一到这间石室里,几乎同时,我和钟灵儿都停了下来,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们惊讶地发现,这座石室里,竟然站满了人!...... 第347章路 那些人全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整整齐齐,一个挨着一个,像是灾难后的救援现场。我们本以为,在这像冥界一样的鬼地方定是空无一人,可谁知道,地上全是人!我和钟灵儿确实是吓了一跳,当下立即用手电筒朝地上的那些人照去,不明白他们为何躺在地上。但是,我们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它们全部是死人。 其实我们一开始就能想到,在这下面怎么会有人呢?况且还那么多,就算有人,也只有是死人。而那些人被厚厚的一层衣服包裹着,衣服已完全变色,上面落满灰尘,只怕一碰就会变成灰。从其裸露的脸等部位看来,尸体已经风干。也就是说,这地上躺着的,全是干尸。 我们不明白的是,它们为什么排列得这么整齐?而且从死状看来,生前并不痛苦。难道,它们是用来殉葬的? 眼看疯亣亣越走越远,电光只剩下一个小点了,我与钟灵儿无瑕再研究地上的这些干尸,双双快步跟了上去。 一连经过几座石室,我们发现这些石室里无一例外地全是干尸,数量之多,令人咋舌。我们前面的路也越走越令人费解,左边是石壁,右边便是石室,一条约一米宽的通道笔直朝前延伸。我们不知它有多长,更不知它通往何方。 而前面的疯亣亣越走越快,渐渐地便跑了起来。我和钟灵儿不得不加快步伐。钟灵儿是女孩子,连续长时间地在这地底穿梭,未曾得到休息,也没有吃好喝好,很快便已气喘吁吁,我放慢脚步,去抓她的手,因为我们都在跑,她的手又在晃动,抓了好一阵才抓住,而我刚一抓住她的手,她便紧紧将我的手握住了,我精神一振,也握紧她的手拉着她朝前跑。 因为路并不宽,她只能跟在我后面。 朝前跑了约七八分钟吧,终于快追上疯亣亣了,而疯亣亣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我们走到他身后时,他伸手挡住了我们。借着电光,我们发现前面两米外的地方站着一只狸猫。这只狸猫比一般的家猫要大,头圆吻短,眼睛大而圆,瞳孔直立,耳朵小而呈圆形,看起来相当地可爱。它这时面对着我们,眼睛因电光的照射而呈红色,面露惊惶。 这里有老鼠我相信,但怎么会有狸猫?这可是在地底啊。 我正想问疯亣亣这狸猫从哪儿冒出来的,雪儿又去了哪儿,钟灵儿先抢先说:“这不是在峡谷里出现的那只狸猫吗?它怎么来这里了?” 疯亣亣紧盯着那只狸猫说:“我也不知道,雪儿走着走着便不见了,而这只狸猫出现了。” 我脱口而出:“难道雪儿就是这只狸猫?” 我话刚说完,那只狸猫转身便走,我们赶紧跟上。可朝前才走了不到三四米,面前骤然出现一大斜坡,狸猫身子一跃便朝斜坡跳了下去。我们用手电筒往斜坡上照了一番,发现这斜坡又大又宽,深不见底,斜坡上座满了一种奇怪的石兽,每两只相隔约两米,犹似军队,朱雀玄武、秩序井然,放眼望去,无边无际,那石兽只怕也成千上万。 斜坡对面漆黑一团,跟这面相距七八丈远,由其黑色轮廓看来也是一大斜坡,跟这边一样,影影绰绰中,斜坡上有很多黑点,想必也是石兽。 我们被这宏大、壮观的场面给怔了半晌,没想到这地底下竟然如此宽阔,并且还有这等奇景,别说这斜坡的开凿,光那些石兽的雕刻也得花费多少的精力与时间! 疯亣亣第一个反应过来,眼见狸猫已走远,他身子一跳也下了斜坡,飞快地朝狸猫追去。我与钟灵儿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下去,因为这斜坡太高了,简直没有个底儿,谁知这是不是通往阴间呢?若这样,咱们就真的是有去无回。而且我背包里的食物与水不多,手电光也越来越暗,若我们在这下面断水断粮,并且也没了光,那就是真正地死路一条。 所以,我们现在迫切地是需要找到一条路,一条通往地面的路,而不是盲目地去追那只狸猫,谁能保证那只狸猫是不是地狱来的使者呢? 但是,我和钟灵儿最终还是跟了下去,一是我们不想放弃疯亣亣,我们从石阶上一路跟来不就是为了能让他跟我们一同回去吗?二是我们也很想知道这斜坡下面到底有什么。 我牵着钟灵儿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斜坡,在一只石兽前用手电光仔细一照,见这只石兽约有一米高,半米来宽,看不明白是什么怪兽,不过它宽嘴獠牙、面目狰狞,只怕是凶兽,而它被雕刻得光滑如玉,栩栩如生,若能搬到地面上去,只怕每一座都是价值连城。 疯亣亣越走越远,我和钟灵儿也不由加快了脚步,但因这斜坡角度较大,路面较滑,我们不敢走快的,以免摔倒,因此走得很小心,也较缓慢,有几次钟灵儿不小心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而我抓住了她的手。走了不过十来米,我们的手心都是汗。而一股冷风在我们身边刮来刮去,像是孤魂野鬼在徘徊,我们额上也净是冷汗。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我们终于走完了斜坡,下面是一条非常宽阔的石道,足有三四丈宽,石道上有不少的石像,大约每隔五六米远便有一座,每座石像高达一丈,面目雕刻得非常模糊,站得工工整整,昂首挺胸,魁梧凶悍。 而斜坡的对面果然也是一座斜坡,两座斜坡几乎一模一样,上面都座落着相同的石兽。 四周异常地寂静,静得只能听见我和钟灵儿的心跳声。 狸猫消失了,疯亣亣也不见了,我和钟灵儿朝石道左右照了一番,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最后朝右边找去。 朝前找了约二三十米,我和钟灵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我用手电筒朝前面一照,一直照不到头,前面的路似乎无穷无尽。我对钟灵儿说,我们这一次可能来错地方了。钟灵儿倒是很平静地说:“既然来了,就坚持走下去吧。” 于是,我们又朝前走了一阵,后来又喝了点水吃了点食物,因为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长,我们只吃了一点点,不敢多吃。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淡,只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关了一个,只用我这个。而我们一直相互手牵着手,手心的汗慢慢地干了,换而来之的是一丝淡淡的温暖。 我以前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跟钟灵儿手牵手走这么一段长长的路,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只顾着赶路、寻找疯亣亣与雪儿,没有感受到钟灵儿手中的暖和,这时,我们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突然感受到,她的手较小,很嫩很柔软,握着她的手,我的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幸福感,甜甜地,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牵着对方的手,就这样走下去,永远不放手。 后来,前面出现一块较宽阔的石头,我和钟灵儿也顾不得干净与否,双双坐了上去。我依然抓着她的手,朝她望了一眼,钟灵儿双目望着前方,依然是那么地淡定、恬静。我苦笑道:“我们这一次可能真的走不出去了,你后悔吗?”钟灵儿缓缓地摇了摇头,“路是我们自己走的,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就不要后悔。” “我很后悔。”我说:“我不应该让你跟着来的,我死了不要紧,可连累了你……” “若跟我死在一块,你不愿意吗?”钟灵儿也望着我。 她的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由衷地道:“我愿意!”这时真想拥抱她,然后吻她。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突然想起了吴乐乐,我感觉到她这时就在我们的身边,一直陪伴着我们,望着我们。自我第一次看到钟灵儿,我便对她一见钟情,我原以为,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此生只会钟意她这一个女孩。可是,造化弄人,出现了一个吴乐乐,她像一位姐姐、像亲人一般呵护我、爱护我,甚至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我能感受到,除了我父母,她就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我杨小刀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这么一位女孩的爱,夫复何求?我本应该全心全意地去接受她,去爱她,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放不下钟灵儿,自我第一眼看到她起,我想,我就将永远放不下她……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和钟灵儿不由打了个冷颤,我俩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只感觉身边阴风瑟瑟、寒气逼人。 “快走!”一种不祥涌上心头,我抓紧钟灵儿的手便朝前快步走去。走了约十来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光,我俩精神一振,又加快了步伐,待近时,才发现是疯亣亣,他看到我俩时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路到头了。” 是的,我们也看到了,前面是一面石壁,前面已经没路了。...... 第348章阴兵过界 当看到那面厚厚的石壁时,我的心的确是再次沉到了深渊。原以为沿着这条路我们会走出去,可谁知道,这竟然是一条死胡同。我这时连回去的心都没有了,整个人心灰意冷。 “别灰心,”钟灵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道:“一定还有其它的路出去的,当初建这座陵墓的人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应该是隐藏在哪个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 经钟灵儿这么一说,我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连钟灵儿都没有放弃,我又有什么理由气馁呢?无论如何,我也得拼了最后一口气护送钟灵儿出去。我们不能就这样惨死在这儿。我可以死在这儿,但钟灵儿绝不能! 我见疯亣亣神色沮丧,知道他没有找到雪儿,便对他说:“我们回去吧,或许雪儿去了另一头。”疯亣亣说:“我一直追那只狸猫,发现它是朝这边来的,可我到了这儿,却没有发现它,它跑着跑着就不见了。” “也许到斜坡上去了。”我用手电筒朝斜坡上照了照,发现依然是那一排一排冷冰冰的石兽。 钟灵儿异常冷静地说:“不管那只狸猫去了哪儿,我们现在要找离开这里的出口。”疯亣亣却固执地说:“没有找到雪儿,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钟灵儿劝道:“你要找雪儿,也得去别处找,你以为在这里等就能把她等来吗?”疯亣亣朝四下观察了一番,点了点头,提步往回走。 我们朝前走了约十多米,突然从前面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怎么说呢,这声音不大,但又非常嘈杂,像是脚步声,又像是轻声细语,就像是晌午的集市,嘈杂而熙攘,但又听不清楚一句话。 渐渐地,声音近了,这时我们终于听得比较确切,是脚步声,像是万马集奔。 我与疯亣亣不约而同地将手电筒往前面照,这一照,大吃一惊,数只黑色的小动物从前齐涌而来,像是潮水,成千上万,来势非常迅速。我的心一沉,难道是蜈蚣? 很快,它们近了,我们定睛一看,见竟然是老鼠。我们当真是瞠目结舌,一下出现这么多老鼠,并且朝我们这方涌来,难道是想来争抢我们的肉么?我们一时不知所措了,只傻傻地用手电筒朝老鼠照着。当它们离我们一两丈远时,发现了我们,也吃了一惊,成“人”字形分别朝两旁散去,待到了斜坡下方,像空气一般,全都消失了。而后面老鼠也如流水前仆后继,以致于那“人”字形越扯越大,场面蔚为大观。 我们像是在看电影,心神被吸引了去,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一直持续了二三十分钟,那些老鼠才完全跑完。我们如梦初醒,正想去看看那些老鼠到底都跑哪去了,突然,又是一阵阴风吹来,前面几丈以外赫然出现数排人,我大吃一惊,忙将钟灵儿与疯亣亣拉到一只石像后躲了起来。 待近了,我们才发现,那些人比我们想像中要多得多,从这儿一直排到通道的那一头,匪匪翼翼、旌旗蔽日,各个身披盔甲、手持矛枪,井然有序。俨然是一支军队! 我们目瞪口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呢? 诡异的是,这么一支气势浩大的军队,一路走来,竟然没发出一丝声响。而且,那些“人”各个昂首挺胸,却是面无表情,眼睛只是直勾勾望着前方,整齐而机械地朝前走。 我们突然明白,这支军队,不是人,而是阴兵! 这些阴兵就从我们面前走过,每经过之处,寒气凛凛,阴风阵阵。我们全都紧紧盯着它们,屏气凝神,连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些阴兵到了前面的石壁处时,石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灰白而又发黑的漩涡之门,阴兵跨进去后便消失不见。而后面的阴兵紧跟而上,一个一个消失在漩涡之门里。 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对于我们来说,这段时间简直是渡秒如年,尽管四周寒气袭人,但我们后背全都冷汗涔涔。 终于,阴兵过道接近了尾声,最后只剩下约一百来个阴兵了,并且马上就会越过漩涡之门。我们心中的石头渐渐落地,正想喘一口气,疯亣亣突然站了起来,提步就要朝外面跨去,我眼疾手快,忙将他抓住,沉声问他干什么,疯亣亣指着阴兵的最后面说:“雪儿,雪儿在里面!” 我定睛一看,果然,雪儿跟在阴兵的最后面,只是,她神色痴呆、双目无光,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行尸走肉一般跟在阴兵后面。 “雪儿!”疯亣亣低声叫道,又要往外跳,我吓了一跳,紧紧抓住他。很快,雪儿跟着阴兵到了漩涡之门那里。我原以为她是人,不会像阴兵一样越过石壁,可谁料到,她竟然一脚便跟了进去,一下与阴兵同时消失了。 “不!”疯亣亣大叫一声,用力推开我,我一个趔趄被他推倒在地,当我站起来时,却发现疯亣亣已跑到了那漩涡之门前,我尚未跑上去,他将脚一提便跨了进去。随着他进去后的一瞬间,那道灰白而又发黑的漩涡之门消失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那块黑乎乎而坚硬如铁的石壁! 我和钟灵儿跑到石壁前,急忙去推石壁,却发现石壁冰冷如霜,犹如铜墙铁壁,推了半天也纹丝不动。我们知道,疯亣亣与雪儿从那扇漩涡之门里进入了阴间,只怕我们从此将永远阴阳相隔。夏梦瑶说得没错,这里果然是冥路,一条通往阴界的路,只是没想到,真正的冥路会是在这儿。 一刹那,我们心乱如麻,显得不知所措。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太怪异,犹如恶梦一般。是的,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之后,我们依然躺在温暖舒服的床上,窗外鸟儿在叫,阳光已经射了进来…… 不过,现实终究是现实,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如非,我们都已经死了。 既然疯亣亣与雪儿已跟阴兵走了,我们再去推这面墙也是无济于事,我收回手对钟灵儿说:“我们去找出路吧。” “嗯。”钟灵儿转身望着老鼠消失的地方说:“那么多老鼠突然间消失,绝不会跟阴兵一样进了冥界,我估计那里有暗洞。” 其实我也早想到了这一点,便与钟灵儿走到老鼠消失的斜坡下,四下仔细找了一番,终于发现在斜坡底有一排约两米长半尺宽的黑洞,我用手往上面探了探,有丝丝风从下面灌上来。我心中一喜,兴奋地说:“这下面既然有风,一定有出口,也许下面有暗道,我们可以从这里离开。”钟灵儿也用手朝黑洞处摸了摸,说这洞这么小,我们怎么下去呢?我朝黑洞边沿用力踩了踩,立即传来咚咚声响,声音非常清脆,我心中一喜,与钟灵儿异口同声地叫道:“下面是空的!” 我叫钟灵儿后退几步,对着黑洞边沿的地板用力一踩,地板微微震动。我暗暗惊喜,这下面一定有一条通道,可能是当初建这座陵墓的建造者给自己所留的后路,并且入口在极隐蔽的地方,一般之人自然是找不到,可没想到竟然被爱打地洞的老鼠找到,并且将那个洞越钻越大。 看来我跟钟灵儿命不该绝,遇上阴兵过界,老鼠被惊吓,给我们指引了离开这儿的出路。 我精神大振,用力去踩地板,希望能踩出一条路来。 “砰!”“砰!” 一连几声闷响从耳边传来,我微微一怔,虽然我踩得比较响,但也不至于声音这么大。我抬起头去寻找声音的发源地,赫然发现,钟灵儿身后出现了一只黑物。那黑物有一丈多高,身披黑衣,后背负一把弯刀,双目通红发亮,而钟灵儿这时望着我这方,似乎浑然不知。 我惊住了,冲钟灵儿大声叫道:“灵儿,快过来!”我边说边朝钟灵儿那儿跑去。钟灵儿发现我停了下来,后面还传来声响,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回头一望,一看见那黑物,花容失色,正想跑,那黑物骤然出手,猛地朝钟灵儿扑去。钟灵儿一声惨叫,被拍落到一丈之外。 “灵儿!”我的心猛地一沉,大叫一声,急忙跳了过去,一把扶起钟灵儿,她脸色惨白,右臂下垂,嘴角吐出一口血,吃力地道:“快……走!”...... 第349章石头人为于封与笑楠加更 看见那个黑物将钟灵儿伤成这样,我既心痛又愤怒,轻轻放下钟灵儿,霍地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便朝那黑物冲去。 那黑物魁梧高大,跟机器人一般,我充其量不过其腰高,因此我不敢跟他正面干,在离他两米远时,我腾空而起,狠狠一脚朝他踢去。我本来是想踢他头的,可因为他实在太高,我这一脚只踢在他的胸膛,原以为我这一脚一定能将他踢翻,可未曾想到,当踢到他的一瞬间,我只觉得脚下一痛,身子便被反弹了出去,接而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的腿,情不自禁地在打着颤。我很震惊,那黑物全身坚硬如铁,我刚才踢在他身上,就像踢在墙上,硬邦邦地。 而这时,那黑物慢慢地朝我走来,每走一步便发出一阵重响。我用手电筒朝它一照,这才看清,那由黑布下包裹的,不是肉躯,而全是石头! 这竟然是一个石头人! 它有嘴有鼻有四肢,但都是石头,成暗黑色,惟有一双眼睛,是无尽的猩红。我不明白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只怪物来,眼看它朝我越走越近,并且将背后的弯刀也抽了出来,握在手中,经手电筒一照,刀刃闪闪发光。我也看清了,那竟然是一把镰刀。赤手空拳我绝不是它的对手,我急忙将阴阳刀拿了出来,对着它倏地射了过去。 石头人用镰刀一挡,“铛!”地一声,阴阳刀被弹了回来。我一把将阴阳刀接住,朝对方镰刀一看,震惊不已,那镰刀没有断,只是被阴阳刀砍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我的阴阳刀削铁如泥,坚硬无比,一般的利器一碰即断,而那把镰刀只是被钝了一小角,可见其并非一般的武器。我再也不敢大意,握紧阴阳刀,决定用阴阳刀攻击它最薄弱的地方,那就是它的眼睛。 只是,我还没有将阴阳刀发射出去,石头人已跃至我面前,挥起镰刀便朝我凶猛地砍来,我忙闪了开去,只觉得后背冷风刮过,虽然没有被砍着,也被那阵冷风“刺”得隐隐作痛。石头人见没砍着我,勃然大怒,竟然丧心病狂地朝钟灵儿冲去,我大吃一惊,手持阴阳刀腾空跳起,狠狠刺向石头人的后肩。这一刀,深深地刺进了石头里,我用力往下一拉,“刺——”地一声,硬是将石头人的后背拉出一道裂缝,石头人猛地回过头,挥起镰刀朝我的头割来,我将头一垂迅速地朝后退,果然将石头人引了过来,趁它还没有冲过来,我趁机将阴阳刀朝它的眼睛射去。 石头人大概也知道了阴阳刀的厉害,猛地将镰刀也扔了过来。“铛!”地一声,阴阳刀与镰刀空中相撞,火花四射,镰刀应声而断落在地上,阴阳刀被镰刀那一挡,偏了方向,倏地射进了一具石像中。 我叫苦不迭,阴阳刀没了,我拳头哪敌得过石头?大声叫道:“何硕、冉冉何在!”何硕与冉冉双双从阴阳刀里飞了出来,一见其状,不用我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双双勇敢地朝石头人迎去。 “小心!”我忙叫道。但是,已经晚了,我话音未落,何硕与冉冉已到了石头人前面,石头人双拳冲出,夹起一股劲风,重重地击在何硕与冉冉胸口,他俩惨叫一声,双双朝后跌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又卟嗵一声落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这俩鬼,怎么还这么不济呢?我既失望又担心,冲他们叫道:“快回阴阳刀里!”但他俩爬了两下,便吃力地道:“刀哥,我们……回不去。” 我朝阴阳刀所射进的那具石像看了一眼,如今只有阴阳刀才能破这石头人,正要过去找阴阳刀,石头人已朝我大步跨了过来,挥拳便朝我打来,我忙低头闪过,只觉得一股劲风从我头上刮过,带起我的头发都飘了起来,我没阴阳刀在手,自知不是石头人的对手,身子一跃跳到了钟灵儿身边,搀扶着她的手急急说道:“快走!” “啊!”钟灵儿惊叫一声,痛苦地叫道:“我的手好痛!” 我这才发现,钟灵儿的这只手臂已被石头人打成了重伤,我一碰,钟灵儿便是一股钻心的痛,我心痛不已,正要抱起她跑,突然发现石头人已朝我们这方冲了过来,我忙放开钟灵儿叫她快走,接而抽出我身上的另一把匕首朝石头人冲了上去,在离它一两米远时,腾空而起,狠狠地将匕首刺向它的眼睛,不料石头人一把将匕首给抓住了,我的身了立即给吊了起来,石头人左手朝我的腰抓来,我忙放下匕首朝一旁闪,石头人抓了个空,将匕首一扔,咆哮一声,只觉一股气浪从它身上急涌而来,我站立不稳差点坐倒在地,刚稳住身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被石头人已一拳打了过来,我大惊失色,慌忙朝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被石头人一拳打在胸口,身子直接朝后跌出,重重地落在钟灵儿前面。 “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胸口一阵剧痛。 钟灵儿慌忙来扶我,急声问:“小刀,你怎么样?” 我自知我打不过石头人,已没能力保护钟灵儿,只得冲她叫道:“走!快走!” “不……我腿摔伤了,我走不动。”钟灵儿说:“你走,不要管我!” 我心如刀割,眼看石头人已走了上来,我正要冲上去,被钟灵儿抓住了,她命令般地叫道:“快走,不要都死在这里!” “不,我怎么能撇下你一个人走?”我推开她便朝石头人迎去,何硕与冉冉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一人抱着石头人一只腿急声叫道:“刀哥,带女神先走!快!” 石头人一把将何硕给抓了起来,随手一扔便将他扔到了斜坡上。石头人又去抓冉冉,冉冉放开石头人的腿,朝一旁一滚,躲开了石头人的手。我趁机跳了过去,提身跳到了空中,狠狠一拳打向石头人的眼睛,这一拳,正打在石头人的左眼上,只觉得手指一痛,似乎骨折了,石头人身子一震朝后退了两步。但是,我一落地,石头人便一拳打了过来,正打在我左手臂上,我只觉得手臂一痛,身子便飞了起来,落在了身后一丈外的地方。 一股钻心的痛从左手臂传来,我的手臂想必已经骨折。 “小刀!”钟灵儿拖着一只腿朝我爬了过来,用右手用力来扶我,哭似地问:“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钟灵儿哭了,她哭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可现在,她却哭了。 “你快走!”钟灵儿泪如雨下,“你不要管我,快走!” “不,我不会走的,灵儿,要死咱们就一起死!”我说着吃力地站起身,再次朝石头人迎去。但是,很快,我又被石头人给打飞了,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钟灵儿哭喊道:“你走!快走!” “我不走!”我强撑着站起,朝着石头人继续冲过去,直到被打的全是都是血,神志似乎已不清醒了,血顺着我的嘴和手往下流,顺着手指滴在地上,流了一地。灵儿撕心裂肺般地哭喊道:“别打了,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我握紧拳头紧盯着石头人,一字一句地道:“灵儿,虽然,有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但是,这次我要对你说,灵儿,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钟灵儿泪流满面地说:“我知道你的心,可是这句话你应该跟乐乐说,她为了你,连生命都不要,你应该去找她,去爱她……” 乐乐,乐乐……我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乐乐那可爱而清秀的面容来,对,我不能死,我还要活着去找乐乐,眼看石头人朝着我凶猛地咆哮而来,我仰天大喝一声:“阴阳刀!” “呼!”地一声,阴阳刀从石头人直射了出来,我一把伸手接住,而石头人已扑到我面前,挥拳便朝我的头打来。我狠狠地将阴阳刀刺了过去。...... 第350章大难不死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阴阳刀狠狠刺向石头人。一道白光闪过,“咔嚓!”一声传来,石头人的身体里像是安了一颗炸弹,经我这一刺,炸弹猛然爆炸,石头人顿然粉身碎骨,但是它身上的碎石并没有散开,只是直接落在地,像散泥一般。我身子一软,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刀!”钟灵儿大叫一声,急忙朝我爬了过来。我这时已经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应该对石头人来这一招,只是,我最初并没有想到它这么强大,当我意识到时,阴阳刀已经不在我手上。结果,被石头人一阵暴虐,绝望之际,我用意念呼唤阴阳刀,终于将阴阳刀从石像里召唤出来,得以最后一搏,终于将石头人消灭。 钟灵儿用力来扶我,手电筒早已落到地上,离我这儿大约有三四米,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一滴又一滴热泪从她眼眶中哗哗而下,全落在我的脸上,很烫很烫。 何硕与冉冉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最后跪在我的面前,哭着说:“刀哥,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我们没用……”我伸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吃力地说:“回阴阳刀里去养伤。” 冉冉淌着泪说:“刀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没脸回阴阳刀里去,我要给你疗伤。”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受伤也不轻,先给自己疗伤吧。”冉冉擦干眼泪坚强着说:“我没事,你放心吧刀哥,我在阴阳刀里别的没修炼,就修炼医术。我不但要把你的伤治好,还要把女神的伤也治好。”她说着便坐在我的对面,叫何硕与钟灵儿将我扶起,伸手放在我心口,顿时,一股冷气从她手掌中徐徐传入我身体里,我暗暗叫苦,这丫头,爱自作主张,现在好了,本尊受伤这么重,现在这丫头又给我灌输冷气,本尊只怕要变成冰人了。 但是,我这一次又低估冉冉了,没多大会儿,那股冷气在我身体里转了一圈后,竟然慢慢地变热而成为一道暖气,这暖气形成一道暖流,沿着血液流遍我身体的每一处,我的伤口在这暖流的抚摸下,疼痛渐渐减弱,呼吸也开始变得舒畅,我惊喜交集,忙叫冉冉快停下。 冉冉慌忙收回手问我感觉怎样,我说挺好,然后叫她马上给钟灵儿疗伤。冉冉说我的伤还没有好,待给我治愈好了再给钟灵儿疗伤,我哪里听她的,每过一秒钟,钟灵儿因为身上的伤而要承受一秒钟的疼痛,这比割我的心还要难受,所以,我命令冉冉马上给钟灵儿疗伤。钟灵儿很好强,说她的伤不要紧,叫冉冉先给我疗伤,冉冉很为难,但是在我的强求下,她只得答应了我。 当冉冉的手掌放在钟灵儿心口时,钟灵儿打了个冷颤,失声叫道:“好冷!”我忙从后面抱住了她。钟灵儿浑身又是一震,似乎想推开我,但被我抱得紧紧地,只得作罢,脸上飘过一丝红晕,火辣辣地烫。 不大一会儿,钟灵儿轻声说:“你放开我吧,我不冷了。”我知道钟灵儿害羞,便放开了她。 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冉冉才收回手,脸色惨白,气喘吁吁,我忙叫她回阴阳刀里去修养,她有气无力地说:“你的伤还没好呢!”我说没事,然后叫何硕强拉着冉冉进了阴阳刀里。 我问钟灵儿感觉怎么样,她俏脸上飘过一丝红晕,说感觉好多了,只是手和脚还有点疼。我说经石头人那么一拍,又摔得那么重,只怕已经骨折,我们得想办法快些离开这里,得去医院接受正规治疗。 钟灵儿问我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我说好多了,只是左手也提不起来。 休息了一阵,我们又吃了点东西,然后去那个洞口找出路。因为洞口太小,我们根本下不去,而我现在受了重伤,开始对付石头人时,那最后一刀也几乎耗尽了我的内力,现在我就算握着阴阳刀,也跟普通人无异,至少得休息两三天才能将内力恢复。 所以,现在凭我赤手空拳,根本就没法在这石道上砸出一个能让人下去的洞来。而钟灵儿虽然对鬼神有研究,其实也只是一个弱女子,体质方面较虚弱,这时候赤手空拳,面对那厚厚的地板也是束手无策。 “难道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找出路了吗?”钟灵儿问。 我说这估计很难很难,我猜测,如果我们想离开这里,只怕只有这一条路,如非返回,从我们掉下来的地方跳上去,但那更难,犹如登天。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从斜坡上传来几缕电光,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我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电光,难道上面有人下来了?会是谁呢?千万不要是李景浩等人。 因为我们不确定上面下来的是谁,赶紧将电光关了。 大约隔了半个来小时,上面的人才下来,听得他们在斜坡上方说:“明明看见下面有电光,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我一听这声音,精神大振,忙大声叫道:“蓝蓝姐!”立即传来沐蓝蓝的回应,“小刀,小刀!你们还活着吗?”我郁闷极了,有气无力地答道:“还算活着。” 很快,沐蓝蓝他们下来了,我发现除了沐蓝蓝,还有于封、刘旭阳与夏梦瑶都来了,我惊讶地问:“你们怎么也来了?”于封说:“我们见你们长时间没上来,很担心,梦瑶说要下来找你们,我们一合计就下来了。”他又朝我和钟灵儿看了看,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身上这么多血。我叹道:“一言难尽。”沐蓝蓝用手电朝四下照了照,秀眉紧蹙,问我疯亣亣与雪儿呢,我说他们跟着阴兵走了,接而将阴兵过界一事说了,他们听后,愣了半晌,于封惊道:“我以前听说有阴兵借道,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此事。” 我问他们怎么从流沙中逃出来的,于封说这多亏了夏梦瑶,在大家落进流沙中后,她飞出紫袖,缠住了被我击破那面墙的一角,得以到了地面,然后又用这紫袖将每个人从流沙中给救了出来。 夏梦瑶给我和钟灵儿身上的伤检查了一遍,沉重地说:“你俩伤得很重,咱们得马上离开这儿,不然你俩的手都会残废。”刘旭阳不耐烦地问:“你们下来这么久,难道没有找到离开这儿的出口吗?”我说找到了一个,不知算不算,然后指着身后的那个黑洞说:“从这里下去数万只老鼠,这下面应该有条暗道。” 刘旭阳走过去蹲下用手探了探,说有很强的风,应该有路,说着用力踩了几脚,叫我们退后,然后拿出钢刀对着地板用力一刺,刀下去了半截,“咔嚓”几声响,那块地板从刀入口处向四周裂开了好几道缝,像冰块一样,突然,刘旭阳怪叫一声,身子一下掉了下去。 “卟嗵”一声,从地下传来一声闷响。我们忙走过去,只见那儿出现了一个一两平米方左右的黑洞,下面传来了刘旭阳的叫骂声,夏梦瑶忙问:“旭阳,你还好吗?”刘旭阳骂道:“好个屁,下面全是老鼠屎!” 接下来的事,我就简单地说说,我们在下面果然发现了一条暗道,足够一个人站着通过,只是里面全是老鼠屎,极臭。我们沿着那条暗道朝前走了约一两百米,或者只有四五十米吧,发现了一座水潭,我们沿着水潭底朝前游了不到十来米便到了一条河中,然后从河中游出了水面,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回到xx寺,将大师的事如实跟寺里主事人说了,寺中人听到这噩耗后,全都痛哭流涕。因为我和钟灵儿受了重伤,并没有在xx逗留片刻,请人将我们抬下了山,待到了塔钦,于封与沐蓝蓝第一时间将我和钟灵儿送进了医院。我们在这儿治疗了将近半个月,身体才完全康复。 在这期间,刘旭阳想从我这儿拿到那张人皮地图,我说不在我身上,他想动武,于封与沐蓝蓝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刘旭阳见于封与沐蓝蓝也不是好惹的,又在夏梦瑶的劝说下,最终放弃了那个愚蠢的念头,毕竟这一次他找到钥匙,跟我密不可分。可以说,若没有我,他根本就找不到那把钥匙。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刘旭阳在蜈蚣精身上找到一把钥匙,我在悬棺中的僵尸嘴里也找到一把钥匙,到底哪把才是真正能开启阴山九楼的那把钥匙呢?在没有去阴山九楼前,我想这个答案没人能回答得了。 离开西藏,我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再去第二凶地找钥匙,而是与钟灵儿径直回家了。经过这一次事情,我大难不死,让我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我想在有生之年能多跟家人在一起,所以,我必须回家去看看母亲,而后,我将去寻找吴乐乐。...... 第351章求助女子 从塔钦到我家,路途遥远,需要转两趟火车,时间长达三天三夜。旅途辛苦,但有钟灵儿的陪伴,也就觉得并不苦了。经过在地底的那场劫难,我和钟灵儿之间无形多了一层默契,这种默契如此亲切,让我俩之间的心灵又亲近了几分。因此在火车上我们一直坐在一块,有时碰到一块,钟灵儿并没有将身子移开。 及至第三天黄昏,火车终于进站,我和钟灵儿下了火车,到达了我们家乡所在的市里。因为天已晚,已没有去回家的客车,我们只得住进了汽车站附近的旅馆。 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见到母亲,我的心异常地兴奋,久久无法入睡。 我决定出去走走。 今晚月亮暗淡,隐藏在黑云当中,似乎睡着了。 走了几步,手机响了,我以为是钟灵儿找我,心中一动,忙拿出来一看,却没有来电显示,我有些失望地接了,但是,对方没有声音,我喂了两声,对方一直没有说话,我心存诧异,打来电话不说话,莫非是鬼来电? 正要挂机,突然,听得对方说道:“你——你好?”我不由一怔,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来自天边,虚无飘渺。我问:“你是谁?”她幽幽地说:“我是……”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像是央求道:“我有一事相求。你能来见见我吗?”我问她在哪里,她叫我一直朝前走,然后就挂了手机。 这么快就挂了电话?我还没有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呢,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她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虽然这是在汽车站旁,但毕竟是小地方,并没有大城市里那么繁华,我和钟灵儿所住的旅馆是一套旧房子,座落在一片菜园之后,较偏僻,但环境还算可以,道路两旁是一片片草地,草地上稀稀落落种着樟树与桂花树,那些树在灰暗的月光下,影影绰绰,就像是一个黑人站在那儿,直勾勾盯着我。 而且,已深秋,晚风吹来,少了不一阵阴森,我感觉竟然有一点冷了。 我想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应该是在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很多无聊的年轻男女就喜欢玩这种游戏,因此我也并没有太在意,没有想过去见她,只是想出来走走,看看这里的街道与建筑,熟悉一下家乡的味道。 快走出小区时,突然,前面出现一条白影,像是一个人,站在路边,背对着我。见其身材苗条,头发乌黑及背,想必是个女子。 我壮胆走了过去。 在到她身后时,她突然转了过来,于是,我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名乡下姑娘,十*岁,穿戴朴素,有一点黑,但脸蛋挺圆,长得还算清秀。我想,这丫的真大胆,这么晚了独自一人站在这儿,不怕被坏人盯上啊。我听说这儿一带治安并不怎么好。突然发现,她朝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去哪儿呢?” 声音颤颤地,夹着胆怯,好熟悉!突然想起,她的声音,不就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的那名女子的声音么?我正想发问,她却试探着先问了:“你是……巫医吗?”我说是的。我想既然对方这么问我,想必她是一只鬼无异。便直接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幽幽地说:“我叫玉蝶。我自生下来,经常做恶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黑色的小屋子里,每次我想出去,都被一个人挡着,每一次,我都被这个恶梦惊醒,以致于我现在都害怕睡觉。前几天,我去问了一个神婆,她说,我是被一个高人将魂魄锁了起来。”说到这儿,这个叫玉蝶的女子抬起头紧紧望着我问:“你愿意帮我吗?”我说既然你的魂魄被锁,你又怎么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她蹙眉道:“我只是被锁了一道魂魄,其余魂魄尚在,但魂魄不全,如果你能帮我将那只魂魄找回来,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原来她是人,并不是鬼。我好奇地问她是怎么知道我是鬼医的,她说:“因为我少了一只魂魄,我能跟鬼通话,是一只鬼告诉我的。”我十分为难地说:“我只会给鬼看病,至于找魂魄这事,我有心无力,所以不知道怎么帮你。”玉蝶说:“我知道你身藏不露,异于常人,你只要愿意,一定可以帮到我的。”我想起了钟灵儿,便对她说:“我有个朋友是位神婆,深谙此事,不如我带你去找她,或许她能帮上你。” 玉蝶若有所思,说好。 其实我带她去找钟灵儿,是想确定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少了一道魂魄。我觉得一个人少了一道魂魄,那应该会成为植物人才对。 一路上,我特地观察了玉蝶,发现她有影子,可以肯定她不是鬼。 待到了旅馆,我敲开了钟灵儿的房门,她看见我和玉蝶同时出现在门口,微微怔了一下,我叫玉蝶自己跟钟灵儿说,玉蝶朝钟灵儿看了看,似有怯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钟灵儿叫我们进了房里,请玉蝶在床上坐了,玉蝶这才将刚才跟我所说过的话又重说了一遍,钟灵儿若有所思,问玉蝶是否知道她的魂魄被锁在哪里,她说知道,不过很难找到,所以才需要我帮忙。钟灵儿说她想去见那个锁住玉蝶魂魄的高人,想跟那人谈谈。 跟着玉蝶,我们来到了一座较偏僻冷清的老街,一阵拐转,最后在一座老式的石墙铁门前停了下来,玉蝶说就是这儿,她害怕见到那位高人,所以要避让。我们敲开了门,见到了一名老人,对我们深夜来访,老人较为生气,冷冷地问我们有什么事,我直接问他是否锁了一个人的一只魂魄,老人将我和钟灵儿打量了一遍,说鬼他锁了好几只,人的魂魄却没有,然后又冷哼道:“如果你们是来找事,告诉你们,你们来错地方了!”其语气十分不善,我和钟灵儿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一时不知怎么应付好了,老人未等我们开口,又叫道:“快走!再找来碴,别怪我不客气!”说完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我与钟灵儿面面相觑,我说这老头吃了火药了,这么冲。钟灵儿说大凡奇人异士,脾气都有些古怪。 这时,玉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神色黯然,从老头刚才那待人的态度看来,只怕不是善类,见到玉蝶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决定帮她。钟灵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朝我看了一眼,说很晚了,叫我回旅馆休息,明天还要回家呢,玉蝶急忙问:“那我怎么办?你们不打算帮我了吗?”钟灵儿淡淡地说:“对不起,恕我们爱莫能助。” 回到旅馆后,我问钟灵儿为什么不帮玉蝶,钟灵儿说,她之所以去找那位锁住玉蝶的高人,是想确定是否真有此事,但高人显然不给她机会问。虽然高人脾气古怪,但看起来并非坏人。说到这儿,我补充一下,像钟灵儿这种神婆之女,眼光也异于常人,能看出一个人的善与恶。她看得出来,老头只是一名普通的阴阳代理人,要锁住一个人的魂魄,估计道行不够。而从玉蝶身上,完全看不出她的善恶。这就是她觉得诧异之处。玉蝶是人,但又像是鬼。她的身份极其神秘。 我说怎么能说一个人是人又是鬼呢?钟灵儿说这种情况有,只是不多见,比如说一个人鬼上身。 难道玉蝶是被鬼上身?我问钟灵儿,她身上不是有符吗?用符试试玉蝶不就行了?钟灵儿说那太唐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数,不管玉蝶是人是鬼,抑或是其它身份,我们都管不着,还是那句老话,别人的事,少管,管好我们自己就行。 钟灵儿还是这样,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 我叫钟灵儿给我一张符,以后遇到身份不明之士,可以用之试探。回到我房里后,我见已经很晚了,正准备休息,手机响了,我见竟然是钟灵儿发来的一条信息,她叫我看了这条信息后把信息给删了。我看完信息后,觉得有些古怪,删掉信息,将手机扔到床上,正准备去冲凉,手机又响了,拿起一看,见是空号,暗想,难道是玉蝶?接了后,对方没有说话,我正想挂,却从对方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哭得非常凄惨。其声音空灵,我一时听不出来是谁。原以为是玉蝶,可听了又感觉不是。而她哭得没完没了,我心烦意乱,就叫她别哭了,她停止了哭泣,说她病了,想请我给她看看。我说我是鬼医,只给鬼看病。她说她是鬼,并且就住在我们楼下。我暗想,真是多事之秋,我来这里才几个钟头,就接到了两个陌生电话,难道我鬼医杨小刀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已经家喻户晓、名声在外了? 医生,医生;鬼医,医鬼。我既然身为鬼医,哪只鬼有病,我自然得去症治。所以,我并没有多想就就去了。 来到楼下,我敲开了对方所说的房门,门开了,里面却黑乎乎地,并没有亮灯。我怔了一下,难道这房间的灯坏了,但又想到,对方既然是鬼,自然是不喜欢有光的,不开灯,也说得过去。于是我便走了进去。刚到里面,门便关了。...... 第352章古道热肠 一到里面,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冷气。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要低得多。我将房间里打量了一遍,才发现这房子里开着空调,调到了23度。而这间房的窗帘给拉上了,明显地比别的房间看起来要黑得多,我进来后,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站着一名女子,她幽声说:“谢谢你能来。”我问她得的是什么病,她说肚子疼,不知怎么回事。 据《巫医手册》上记载,鬼也会肚子疼,这跟人肚痛类似,有很多原因。我问她具体是哪儿疼,她说在下腹,感觉里面胀胀地,我想这只鬼会不会是一只馋嘴,吃了路边的供品,所以才肚疼?便问她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她说没有,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我觉得奇怪,这得摸摸。她躺到床上,将手放在下腹上,说是这儿,我隔着衣服去摸,摸了半晌,没摸出什么名堂,她却轻哼了半天,说越来越疼了,索性将衣服拉了上去,一碰到她的肌肤,只感觉冰凉冰凉,并且非常柔软,轻轻一按就下去了。 我越发觉得诧异,因为,她的身体虽然很凉,但隐隐还是有些热气,也就是说,她是人,并不是鬼。我立马站了起来,问她为什么扮鬼骗我。她站起身,突然在我面前跪下了,哭泣道:“我是鬼,我真的是鬼。”我听出这是玉蝶的声音,拉开灯一看,果然是她。我生气了,问她为什么要骗我,她哽咽道:“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求求你帮帮我,我的那只魂魄没有回来,我就是半人半鬼,不敢睡觉,也不敢乱吃东西,我……我生不如死。” “半人半鬼?”我怔住了。 “嗯,我现在就是半人半鬼,只有那只魂魄回到我身上后,我才能变回人。” 我想起了钟灵儿给我的那张符,想试试真假,便将符拿出来,我说我给你看看病,需要用这符贴在你身上,说着便将符往她额上贴,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将我手按在了她的胸部上。 只觉得手下一软,我触电一般赶紧收了回来,吃惊道:“你干什么?” 玉蝶泪流满面地说:“如果你愿意帮我,我……我就对你以身相许。”她边说边脱衣服,一会儿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我吃惊非小,忙转过身,叫她穿上衣服,她却走上来从身后面抱着我,将丰满的身子紧紧贴在我的身上,幽幽地说:“你只要肯帮我,想怎么对我都行。” 我推开了她,说我帮你就是,快把衣服穿上。她喜出望外,慢慢地将衣服穿上了。 经过刚才这一事,我思绪有点乱,看来那只魂魄对玉蝶真的很重要,不然她不会拿自己的贞洁来换取我的同情与帮助。我想,有些事我们不知道,没遇上,我们就管不着,但有些事我们既然遇上了,如果能帮,就尽量帮。 从玉蝶口中得知,她的魂魄被老头束缚在一只坛子里,而那只坛子在老头藏在他家的一间小黑屋里。我若帮玉蝶找出那只魂魄,就得去他家,简单地说,就是要把那只坛子给偷出来。那老头脾气古怪,不好应付,如果他在家,只怕我还没进去就被他给哄出来了。不过山人自有妙计,我找了一个摩的,给了他五十块钱,叫他谎称要请老头去他家抓鬼,然后载着老头有多远走多远。 摩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戏演得很好,成功地骗过了老头,然后载着老头朝“他家”驶去。待他们一走远,我们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来到门前,自然有铁将军把关,我们又来到房子的侧面,见是一道墙,约有一丈来高,我腾身一跳便上去了,回头一看,咦,玉蝶不见了,正想喊,却发现她已在院子里头了。我问她是怎么进去的,她说她是半人半鬼,想进来很容易。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锁住玉蝶魂魄的坛子,管她怎么进来的,我不假思索跳进了院子里,与玉蝶双双朝屋里头探去。 玉蝶心急如焚,抢先快步朝屋里头走去,刚到屋门口,突然脚下一绊,她呀地一声,身子不由往前倒,我忙跳上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拉了回来,由于拉得过猛,将她竟然拉到了我的怀中,差点撞到了她的嘴。我觉得这太戏剧性了,正想放开她,她突然将我推开,急声叫道:“小心!” 只见一个黑色的圆球倏地朝我们射来,我慌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刚一落地,脚下好像碰到了一条线,正惊诧,便见三个黑色的泥球子弹般朝我射了过来,我忙朝后倒下去,那泥球在我面门擦肩而过,呼呼作响。 好险! 而玉蝶也吓得脸色苍白。看来老头在这屋里设了机关,步步危机,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 我对玉蝶说:“小心一点。” 玉蝶点了点头,再也不敢打前锋,我轻轻推开门前,幸好,门没锁,一推即开,进得屋后,我们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脚印,生怕再射出几个黑球来。还好,连穿过两件屋子,再也没有黑球出现,而前面一间屋子,像是一间密室,想必这屋子里暗藏玄机。 但是,这间屋房门紧锁,而且还是那种大号锁,我不由得更加肯定,这屋里头好几间房间,全都没锁,惟独这一间锁了,若非机关重地,岂会如此“厚待?”? 我拿出阴阳刀,轻轻一砍,大锁应声而断。我感觉自己在做贼,心蹦蹦直跳。事后我觉得我这一次实在是太鲁莽了,竟然会“入室盗窃”,之所以会这么做,我想我一定是被玉蝶那*而迷的*给蛊惑了。先不说这个,且说锁一落,玉蝶推开门迫不及待地往里冲,里面却黑乎乎地,伸手不见五指,玉蝶刚将脚踏进去,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顿然给弹了出来,重重地摔在木板地上。 我忙过去扶起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玉蝶秀眉紧锁,脸色惨白,极惊恐地说:“那屋我进去不得,你去吧。” 我犹豫不决,玉蝶还没进去就被弹了出来,想必里面有非常厉害的机关,而屋子里漆黑一团,像是地狱之门,只怕有进无出。 “你快去啊,”玉蝶催促说:“那里面布了很多机关,只有你才能进去。”我还不傻,为什么只有我才能进去?见我迟迟不动,玉蝶极无奈地说:“好吧,我就实话跟你说,我是一只鬼,那里面贴有很多符咒之类的灵物,我根本就进不了。” 原来如此。想到玉蝶的魂魄被关在这间黑色的小屋子里,被黑色的恐怖所包围,笼罩在惊恐之中而逃身不得,她一定很期待我去救她脱离苦海……想到这儿,我握紧拳头踢开那扇自动关紧的门奋不顾身跳了进去。 刚一进去,里面骤然大亮,我正惊诧,突然无数条黑线唰唰朝我射来,我大吃一惊,一个驴打滚欲躲开,那些黑线像是有一只手在编织,转眼之间便变成了一条线网劈头盖脸地朝我罩来。 我像一只跳入陷阱里的小兔子,顿然被那张线网给罩住,正欲挣扎,身子突然给提了起来,这才发现那张线网像袋子一样将我套住,而我硬生生被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中。 这线网极有韧性,像是蚕丝,我挣扎了半天也无济于事,正欲叫玉蝶进来救命,突然,听得一声砰砰声从下面传来,我朝那儿望去,只见那儿一张桌上放着好几个白色的坛子,其中一个坛子像是一只不安份的小狗在桌上跳来跳去。 看见那只会跳跃的坛子,我暗暗吃惊,只怕里面装的是一只恶灵。我用阴阳刀割断线,一阵手忙脚乱甩掉身上的线网,从地上一跃而起,听得玉蝶在门外叫道:“快将那只跳动的坛子抱出来。” 我忙问:“那是什么玩意儿?” 玉蝶说:“我的魂魄就被锁在那里面。” 明白了,但还有另外两只坛子,那是谁的呢?我问:“另外两个坛子里面是什么?”玉蝶焦急地说:“也是魂魄之类的吧,别管它了,你快抱着那只坛子出来啊。” 我看了看那两只坛子,静静地躺在那儿,安静得像两只乖宝宝,可最边上这只,里面的魂魄像是按捺不住寂寞的女人,蹦跳着要飞出来了。而那两只坛子里头,不知其中一只锁着的又是谁的魂魄呢? 正愣神,听得玉蝶急声叫道:“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出来,那老头若回来了,我们都逃脱不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抱起那两只坛子便朝门外跑,刚跑到门边,便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听这脚步声,我便知道是老头回来了! 刚跳出门口,玉蝶一把夺过我怀中那只跳个不停的坛子,转身便跑。但才跑出两步,啊地一声停住了脚步,只见老头与钟灵儿赫然出现在门口,两人阴沉着脸瞪着我和玉蝶。 我很惊讶,钟灵儿怎么会在这儿?...... 第353章姑娘与蛇 “把坛子放下。”老头说。 钟灵儿看了眼玉蝶,对她说:“放下坛子,你知不知道你抱的是什么?”玉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说:“我……我不知道。”钟灵儿顿然呵斥道:“你不知道你还来抱?” 玉蝶啊地一声,手一抖,手中的坛子本来就在跳个不停,这时玉蝶的手一松,它顿然从玉蝶手中跳了出来,忽地朝地上落去。老头忙伸脚去接,突然,一条黑布从门外倏地射了过来,一把缠住了那只坛子,接而白光一闪,那只坛子便被那黑布拉了出去。 电光石火般,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而老头掉头跳了出去,朝那只坛子追去。 想必是刚才有人在外面将那只坛子给拉了出去。 我与玉蝶相互看了一眼,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我俩措手不及。我怔了怔,赶紧去追,钟灵儿却叫住了我。我问钟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灵儿说等会儿再跟我解释,然后瞪着玉蝶说:“你,不许再在外面乱跳,以免被坏人利用,马上跟我来,不然,你就会灰飞烟灭!” “我……”玉蝶看了我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在钟灵儿那凌厉目光的逼视下,只得低头朝屋里走去。 待进了屋里后,我迫不及待地问钟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灵儿说:“刚才那只坛子里装的是一只苗疆小鬼,怨恨极深,灵力也非常高强,二师伯一直觊觎这只小鬼,一直想得到它,从苗疆追到这儿,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利用了你,刚才抢走小鬼的就是他,若不能追回来,恐怕——后患无穷!” 原来,那位老头是李道士的大师兄,李道士有两个师兄,一个就是那个老头,还有一个是钟灵儿口中的二师伯。二师伯法力高强,但心术不正,因此跟李道士等人极为不合,犹如仇人。钟灵儿一到这里便打电话给她大师伯问好,大师伯说二师伯这段时间来到了这里,控制了一只鬼,只怕会有所不轨,叫钟灵儿一定要小心。因为二师伯不知道李道士收钟灵儿为徒,因此大师伯提醒钟灵儿,在公众场合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免二叔伯伤害她。 当玉蝶带着我和钟灵儿来到老头的家门前,钟灵儿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她跟老头演了一场戏,而且也一直隐瞒着我,待回到旅馆后,发了一条信息给我,信息上说:答应玉蝶,去找她的魂魄,引出背后之人。看完信息后将此信息删掉。 当看到这条信息时,我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既然钟灵儿叫我去帮玉蝶找魂魄,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便答应了玉蝶。可没想到,事情原来竟然这么复杂,而钟灵儿也一直将我隐瞒。 我有点生气,对钟灵儿说,应该要早跟我说明这事,我一直被蒙在鼓里,钟灵儿说她之所以不说,是知道我的性格,只有这样,才能将控制玉蝶的那个背后之人给引出来。 一会儿,老头回来了,手中捧着两只坛子,钟灵儿忙迎了上去,老头朝我和玉蝶看了一眼,诡异地笑道:“胆子不小,敢来老夫这里来偷东西,要不是看在灵儿的份上,我非要把你俩关在这里不可!” 我一时无地自容。 钟灵儿跟老头解释,说是她叫我这么做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老头点了点头,说那个背后之人果然是钟灵儿的二师伯,只是这一次让他给逃走了,不过从他那儿找回了玉蝶的那只魂魄,他边说边将一只坛子摆在玉蝶面前,玉蝶欢喜不已,忙去捧那只坛子,却被老头按住了,冷冷地说:“待你的七魂六魄归位后,你就得离开人间,去安心投胎。” “嗯!”玉蝶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说我不明白,玉蝶明明是人,为什么说她是鬼?钟灵儿说,玉蝶是人,但她被一只鬼附身,而这只鬼又被二师伯控制,二师伯将她的一只魂魄锁在了一只坛子里,若她不听二师伯的话,二师伯就会让她魂飞魄散。我和钟灵儿一来到这里,便被二师伯发现了,他看出我异于常人,于是命令玉蝶请我帮忙去偷那只坛子,其实要偷的并不是玉蝶的魂魄,而是那只苗疆小鬼。 那只附在玉蝶身上的鬼从玉蝶身上飘了出来,玉蝶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钟灵儿将她扶到了床上。老头将坛子里的魂魄给放了出来,令它魂魄归位,然后送她去了阴间。 玉蝶醒来后,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明白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听了我们说了她的事后,脸色顿然吓得苍白,连话也不敢说了。 从她口中我们得知,她跟我和钟灵儿是同一个镇子,因为同路,又因为她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又被鬼上身而心生恐惧,为了避免她在回去的路上又出意外,我们就送她回去。 没想到,我们这一送,竟然会惹火烧身。 我们先是坐客车到镇子上,本来从这儿我和钟灵儿就该步行回家,但因为要送玉蝶回去,便走向了另一条路。 走了一阵,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由先前的公路变成了石阶,再由石阶变成了泥巴小路,最后,成了长满青草和坎坷不平的山路。没想到玉蝶的家比去我们家还要远!我和钟灵儿走得疲惫不堪而气喘吁吁,一连问了玉蝶还有多远,玉蝶都说不远了不远了,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结果,翻过了三座山,前面依然山重重路漫漫。 正当我挺不住时,突然听得玉蝶说:“好了,转过那个山头就到了。” 我一屁股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没好气地说:“你们一家都是原始人吗?还住在这偏僻的深山老林里!” 玉蝶撇了撇嘴,显得极委屈地说:“其实我们也早想搬到镇上去了,只是镇上的人都不怎么欢迎我们,所以我们迟迟没有搬出去。” 钟灵儿好奇地问:“为什么镇上的人不欢迎你们呢?” 玉蝶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从她那落寞而沮丧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她是知道其中原委的,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而已。 突然肚子有点痛,我朝山上看了看,见上面是个小坡,便说:“我上去方便一下,你们先走,我等会儿就追上来。”我边说边往山坡上跑。 到了山坡上,见前面是一块荒废的土地,土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我脱了裤子解决了五谷轮回,拉好裤子正想下去,突然,听得荒土下面传来一阵呼救声:“救命,救命啊……” 我仔细一看,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惊恐而急促,像是受到了某种极恐怖的威胁!我心一沉,毫不犹豫朝那呼救的地方跑了过去。 跑到荒土下,见下面是一片梧桐树林,梧桐树上吊满了青或或暗黄色的梧桐,硕果累累,梧桐树下则落满了树叶,整个梧桐树林显得空旷而宁静。 而奇怪的是,那声音在我跑下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我环顾四周,无风,也无动静,更无人。难道刚才我听错了?正准备往回走,突然,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从耳边传了过来,我一怔,这是人的呼吸声,极微弱,像是奄奄一息了。 难道刚才没听错,是真的有人喊救命?而且她现在显然已致重伤喊不出口了!我忙停了下来,侧耳细听,声音是从左方的荒土草丛中发出来的,我忙拨开青草跑了过去,不由一怔,面前的草丛中赫然躺着一个姑娘,只见这姑娘被衣服盖着头,裤子给脱了,双腿细白修长,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单凭那一双白如瓷器的双腿完全可以判定,这丫头非常年轻,而且还很漂亮。 她怎么会躺在这儿?莫非,是被人…… 我忙举目环顾四周,眼光之下尽是野草荒树,哪有什么人影?我跳上去,抓起盖在那姑娘头上的衣服,见这姑娘约十*岁,脸色红润、秀目微闭,显然昏迷了过去。 微风拂过,梧桐树叶哗哗作响,一股腥气也扑鼻而来,我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从小在山林间打滚的我对这腥气太熟悉了,是蛇的腥气!那姑娘这时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丰满的胸脯此起处彼伏。我见她的裤子在她刚才所躺的草地上,我抓起来,边给她穿裤子边想,那只黑蛇现在就在我四周,极可能会对我搞突然袭击,我得小心提防,而这姑娘昏迷不醒,不会是中了蛇毒吧?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唰唰声,我忙将姑娘放下,站起身回头望去,面前尽是青草,哪有蛇的影子? 但是,可以肯定,这儿一定有条黑蛇。 突然,前面的草丛中一条黑影倏地朝我射来,我忙朝一边跳去,那黑影与我擦肩而过,接而,一股极腥烈的气味从空中弥漫开来。 “唰唰……”前面的青草一排一排倒下去,我正惊诧,一只黑头从草丛中昌了出来,我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一只碗口粗的大黑蛇赫然出现在我面前,它高昂着头,充满敌视地朝我吐着红色的杏子,圆镜似的眼睛对我虎视眈眈,一身腥气、狰狞恐怖。 而那只蛇,现在就游到了那姑娘的身旁。...... 第354章打七寸为周末看书的朋友加更 我不由心急如焚,一只脚不由朝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一样东西,回头一看,是块杯子大的石头,我又退一步,看准石头,像踢足球一般,一脚朝那石头踢去,石头像炮弹一般朝那黑蛇射去,大黑蛇猝不及防,被那石头射中,身子陡然朝后倒去,我趁机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狠狠地朝那蛇打去,那蛇受了惊吓,掉头便朝山下溜去。 我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前的汗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前抱起昏迷中的姑娘提步朝荒土上方走去。 刚走两步,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叫道:“站住!” 我回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岁额前有一道伤疤一脸凶悍的男子睁着一双斗牛似的红眼睛正凶狠狠地瞪着我。 他一定是误会我了,我解释道:“她昏迷了过去……” “你是外地来的吧?”他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对我说:“她是我妹妹,你将她给我,我抱她回去。” 看来这小子是本地人。既然是他妹妹,我理应给他,只迟疑了片刻,便将怀中的姑娘放了下来,那男子立刻跳了过来,伸手便将那姑娘抱起了,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山下快步走去。 我总觉得那男子怪怪地,可怪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这时,听得钟灵儿在荒土上方喊我,我应了一声,忙朝上跑去。 来到荒土上方,钟灵儿与玉蝶站在那儿朝我这方望,钟灵儿问:“你在搞什么?怎么这么久?”我把刚才遇到的事说了,玉蝶顿然惊道:“你看到的那黑蛇头上是不是有一朵彼岸边花的图案?”我说好像是的。玉蝶睁大眼睛说:“那是一条银蛇,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必须要跟异性……异性结——合,否则不出三个小时就会血管贲裂而死。” 有这种蛇?我暗暗吃惊,幸亏刚才没有被咬! 不过看刚才那姑娘的样子,既然昏迷不醒,想必被咬了。 “你们这儿怎么会有这种蛇?”我惊异不已,银蛇,只出现在传说中,没想到真有此蛇。 玉蝶说:“这种蛇一开始本来是一条普通的蛇,但被驯蛇人施了邪术,这才变成银蛇,我听我爷爷说这种蛇因为太过邪恶,销声匿迹很多年了,没想到会再次出现。” 我回想起刚才的事,问玉蝶,那银蛇会不会是刚才那个男子驯出来的?玉蝶问:“他长的什么样子?”我说二十五六岁,长得很凶悍,额头上有伤疤。 “是他?”玉蝶怔了怔,赶紧转过了身去。我觉得不对劲,便问:“他怎么了?”半晌,玉蝶才说:“他是我哥。” “啊?”我和钟灵儿都吃了一惊,“莫不会你哥在养银蛇吧?” 玉蝶咬了咬嘴唇,面红耳赤地说:“我哥从小喜欢争强好胜,钻研邪术,村里人都不喜欢他,上次我们这儿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想收我哥为徒。”钟灵儿问:“他是不是很瘦?三角眼,三羊胡须?”玉蝶说是的。我问钟灵儿怎么认识那人,钟灵儿说那是她二师叔。我意识到不妙,忙问玉蝶:“那你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吗?”玉蝶说没有,只有她和她哥兄妹俩。我暗骂了一声,我太粗心大意了,上了大当!转身便朝荒土下方跑去。钟灵儿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去?”我说去救人。 急匆匆跑到梧桐树林里,四周空旷寂静,哪里还有那男子与那姑娘的身影?我懊悔不已,早就觉察到那男子不对劲,想起那姑娘裤子都脱了,衣服盖着脸,又昏迷不醒,想必是被人所为,而刚才那男子在我赶走了黑蛇后才出现,也出现得太巧合了,伤害那姑娘的,除了是他,还会有谁? 真是个他玛的太操蛋了,我竟然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时钟灵儿与玉蝶也跑了下来,钟灵儿问:“你到底在干什么呢?”我急急地说:“刚才那姑娘想必是被玉蝶的哥弄晕了,更可能是被那黑蛇咬了,而她被玉蝶的哥抱走了,所以……” 我看了眼钟灵儿与玉蝶,想必她们也明白接下来的事。钟灵儿的脸顿然沉了下去,而玉蝶也呀地一声伸手捂住了嘴,鼓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半天才说:“那……那怎么办?” “万一被蛇咬了,除了要跟异性结——合,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解毒?”钟灵儿紧盯着玉蝶。 玉蝶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清楚,如非把她体内的毒给弄出来……” “好了,我们分头去找,灵儿,你跟玉蝶在一起,不要分开了。”我边说边朝开始那男子所走的方向跑去。 朝前跑了一阵,梧桐树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了一片松树林,下面的地势也平坦多了,我心急如焚,环顾四周,除了风声,别无他音,又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腥臭之气,我不由精神一振,这正是那条黑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想必那条黑蛇就在这附近。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突然,后面一阵冷风袭来,我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只见一条黑蛇利箭般地从我后方射了过来,幸亏我跳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那条黑蛇见偷袭不成,一溜进松树林里便不见了踪影。 见地上有一截干树棍,我忙捡了起来,弄掉小枝碎叶,将树棍紧紧握在手中,再次朝前寻去。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呻-吟,我的心一沉,忙朝那声音发出地跳去,约十来米远,只见一丛青草中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我擦,竟然是两个人在那儿打野战。男子大约四十多岁,黝黑干瘦。而女子也约四十来岁,双眼紧闭,容颜姣美,身体雪白丰盈。 我又暗骂了一声,正欲离去,突然听得那男人说:“宝贝儿,我快不行了。”那正在享受的女人闻言,双脚踢开那男人说:“怎么这么快?快拔出来,别出在我里面。”而后又听到女人略怒埋怨道:“每次都这样,惹得我才上瘾,你就不行了,下次别找我了。” 看来这对狗男女在偷情。 “我……”已经折戟沉沙了的男人老脸通红,不知说什么好。 “我用手帮你弄一弄,好不好?”男人提议道。 “滚开,用你的手还不如我自己弄。”女人怒道。 “哦,那我先走了。”男人说道,毕竟是偷-情,偷完了还是赶紧走人的好,以防被人看到。 “滚吧,没用的老东西。”女人慵懒地躺在地上又骂了一句。 男人沮丧着脸,一声不哼,怏怏的走了。 突然听到草丛中有异响,我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草丛中,一条黝黑粗长的大蛇正目露凶光盯着我! 这条蛇赫然就是刚才那条黑色的银蛇! 打蛇不死,必被蛇害,而且这条蛇好像看上我了,非要咬死我不可! 我沉着冷静,在黑蛇我咬来的那一瞬间,伸手一挥,手中的棍子骤然朝蛇的头部打去,啪地一声巨想,棍子断了,而那条黑蛇也被我打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谁!”那女人闻声慌忙叫了一声。 那条黑蛇在地上打打滚,我跳上去,举起手中的半截木棍劈头盖脸地朝它的七寸打去。打了一阵,那蛇的头被我打得粉碎。 “你是谁?”只见是刚才那女人,她已将衣服穿好,正一脸惊愕地望着我。 “我是玉蝶的朋友,”我说:“来这儿找人,不想碰到这条黑蛇,它想咬我,我就把它打死了。” “玉蝶的朋友?”那女人紧盯着我问:“玉蝶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然后问她:“你有没有看到她哥哥?” 那女人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见那条黑蛇头已碎,尾巴还在摇来摇去,上前又用棍子打断了它的尾巴,见那女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说:“我走了,刚才一个姑娘受伤了,被玉蝶的哥抱走了,我得去找到他们。” 我话一说完,未等那女人发问便朝山上跑去。 既然那条黑蛇在这儿出现,想必玉蝶的哥也在这附近。 我站在一棵松树下,屏气凝神侧耳细听,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突然,后方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转过身去,只见是刚才那个女人跟了上来,她望着我问:“你说你看见一个姑娘受伤了,被玉蝶的哥抱走了?”我说是啊,她忙问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我说她十*岁的样子,长得挺漂亮,圆脸蛋,头发及肩…… “是小莲!”这女人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我胳膊急急地问:“她和大强去哪了?你快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这女人,见鬼似的,抓得我胳膊痛死了,我推开她的手说:“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他们。玉蝶的哥叫大强?那小莲是?” “是我女儿。”这女人赶紧说:“我带她来这山上捡柴,叫她去一边玩,后来……后来不见她了,我以为她回去了。” 我暗叹一声,你只想着跟野男人打野战,哪顾得了你女儿的死活?我说:“刚才他们在梧桐林那儿,你女儿昏迷不醒,被玉蝶的哥抱走了。” “啊!小莲!”这女人顿然手足无措。我说:“你去那边找找,我去上面看看。”这女人嗯了一声,边急步朝前走去边大声叫:“小莲!小莲!”...... 第355章人未归 我朝前上走了一阵,忽然听得前方传来轻微的响动,我忙停了下来,躲在一棵大松树后面,仔细朝那声音发出地看了看,见那儿是一处矮树丛,树枝在微微晃动,我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了过去,那晃动立即停止,我又扔了一块石头,只见一个男子从那矮树丛中跳了出来,朝我这方厉声喝道:“谁在用石头打我?谁?给老子滚出来!” 果然是那男子,玉蝶的哥哥大强。他上衣脱了,但裤子还没脱,显然还没有施行禽兽行径,我走了出去,淡淡地说:“我见那儿有响动,以为是条野兽呢。” “是你?”他顿然怒目圆瞪,恶声喝道:“你想干什么?”我朝那矮树丛里看了看,问:“小莲呢?”他再次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一脸狐疑,像是在问我怎么知道小莲的名字,“你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的?”我说,我是谁不重要,你马上将小莲交出来。 “哼!”他冷冷地说:“你最好少管闲事,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不然——”他朝四周望了望,将手放进嘴中吹了一声长哨,声明极难听,跟打屁似地,我说:“你是在呼唤你的那条黑蛇吧?恐怕他永远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他顿然怒目朝我瞪来,厉声问:“你将它怎么了?” 我耸了耸肩,担心他会养了两条黑蛇,边警惕地环顾四周边说:“它袭击我,被我打碎了头。” “你——”只见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涨,一张本凶悍的脸变得更加难看,紧握拳头,对我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你!”边说边朝我凶猛地扑了过来,待他冲到我面前时,我骤然一脚踢在他膝盖处,这小子啊地一声惨叫顿然跪了下去,我又在他额头补了一脚,这小子仰面躺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哼了一声,快步朝那矮树丛中跳去,只见一个姑娘正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我将大衣拉开,果然是刚才在荒土草丛里的那个女孩小莲,而她这时只穿着一件内衣与一件小内,说不尽地妩媚与迷人。我担心会有黑蛇出现,见她外衣外裤就在地上,忙给她穿好,轻声叫了两声,她却紧闭秀目毫无反应,我便将她抱起,大步朝山上走去。 但走了两步,想了想,我对这儿人生地不熟,这往上走,回到那梧桐林,如果碰不到钟灵儿与玉蝶,我将找不到回他们村子的路,我得加快速度。 主意已定,我回头看了地上的大强一眼,见他依然躺在地上纹丝不动,也懒得管他,抱起小莲飞快地朝山上走去。 走了一阵,突然听得小莲轻哼了一声,我忙停下来,朝她轻声叫道:“小莲,小莲……”小莲微微睁开双眼,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问:“你……你是谁?”我说我是玉蝶的朋友,又问:“你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她说:“我……我被一条黑蛇追,后来,它咬了我一口,我……我就晕倒了。” “咬了你一口?”我大吃一惊,忙问:“它咬你哪里了?” 小莲微闭秀目,脸色红晕,闭口不言,我忙问:“你说啊,在哪里?你再不说,要是毒性发作,你……你会死的!” 半晌,小莲才说:“在屁股后面。” 我愣了半晌。 而这时,小莲紧闭着眼,嘴唇已经发紫,气若游丝,看来中毒极深。我犹豫了片刻,将小莲轻轻放在地上,我说:“我给你将毒吸出来。” 小莲没说话,我当她是默许了,去脱她的裤子,朝她被黑蛇咬伤的臀部看了看,只见裤子上的血液也变成了黑色,刚才我只管着看前面,没注意后面,没想到她后面的伤竟这么严重了! 怎么办呢?我犹豫不决。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急。我最终把冉冉叫了出来,叫她想办法把小莲体内的蛇毒给弄出来。冉冉朝小莲的伤口处看了看,说有点麻烦,叫我走远点。我知道她的意思,就走到一丈之外的地方,在一块草地上坐下了。 这是在一座很偏僻的山村里,小山村被群山包围,山上的树郁郁葱葱。而这一天的天气很好,蓝蓝天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白云下面,是那一片蕴藏无数风流韵事的松树林。没想到我和钟灵儿护送玉蝶回家,竟然会遇上这等事儿。 唉,天大地大,真是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故事啊。 大约过了约七八分钟,冉冉过来了,说好了,我问她是否已将小莲体内的毒都给逼出来了,她说应该全被逼出来了。我问她穿好衣裤没,她说穿好了,我说过去看看。 可当我走过去时,却看见小莲逃似地朝山下跑去。我暗想,既然她体内的毒已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任她自个儿回家吧,便叫冉冉回我的阴阳刀里,提步朝山上走去,不管怎样,先找到钟灵儿与玉蝶再说。 没多久,我就找到了她们,玉蝶问我找到小莲没,我说找到了,不过她已回去,然后我们就跟着玉蝶回家了。 当玉蝶出现在村子里时,老爷爷老奶奶叔叔阿姨们全都惊异地叫着:“小莲回来了!”好像一个已消失在这个世界的人失死而复生。 而玉蝶的父母在看到玉蝶时,紧紧抱住了她,喜极而泣。其中感人场面我不再赘述。 话说当天下午,玉蝶的母亲杀了一只老母鸡,盛情地款待了我和钟灵儿。而她父母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我和钟灵儿感激涕零,并不断地骂钟灵儿的二师叔:“那个恶人,他一来我们村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玉蝶突然问:“哥呢,他去哪儿了?”玉蝶的母亲说:“他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也不知死哪去了。”玉蝶的父亲边瞌着那长烟斗边说:“强子这小子,这些天怪怪地,我担心那个恶人是不是教坏他了。” 我和钟灵儿与玉蝶对视了一眼,见玉蝶紧咬着嘴唇,我也没将那大黑蛇的事说出来。 饭后,我和钟灵儿、玉蝶正在一棵在树下闲聊,突然听得一人叫道:“玉蝶,你真的回来了!”我闻声望去,见是今天在山上那个自称是小莲母亲的女人。 玉蝶朝她叫了一声李二娘,李二娘一眼看到了我,迫不及待地问:“你找到小莲了吗?”我怔住了,小莲还没回来么?我说找到了,可她跑下山了,我以为她回家了呢。 “她没回来!她这是去哪儿了呢?”李二娘站在那儿手足无措,“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钟灵儿与玉蝶相互看了一眼,也焦急万分。 李二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我问:“你不是说她被大强抱走了吗?大强呢?回来没?说完看着玉蝶。玉蝶忙说:“我哥也没有回来。” 这时,玉蝶的母亲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好奇地问什么事,李二娘正要说,玉蝶忙抢先说:“李二娘,我们去帮你找玉蝶。”边说边推着李二娘往路下面走。玉蝶的母亲忙叫道:“这么晚了你们还去哪里?”玉蝶说,我们去找小莲。 那片梧桐林,就在对面不远处的那片山中,到山脚时,只见一个从山里昌了出来,急匆匆朝这方走来,玉蝶眼尖,老远叫道:“哥!” 当那人抬起头来时,额前的一道伤疤格外吓人,果然是大强!当他看到玉蝶时,极惊讶地说:“玉蝶,你回来了?”玉蝶嗯了一声,然后问:“小莲呢?”大强没有回答她,他很快被钟灵儿吸引住了,顿然黯然的双眼陡然发出一道奇怪的亮光,我恼火不已,忙挺身挡在了钟灵儿面前。大强这才注意到我,顿然瞪眼叫道:“是你?狗日的!”他不由分说挥拳朝我打来,我轻易地避开了,他却再次凶猛地扑了上来。 “哥——”玉蝶忙上前来扯,却被大强用力推开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幸亏钟灵儿及时扶住了她。 我一掌将大强劈倒在地。 玉蝶想上前去扶,但见大强面露凶恶之色,犹豫不决。李二娘焦急地问:“大强,我家小莲呢?”大强怔了怔,一把从地上披了起来,伸手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他抢走了,你去问他要! 大家将目光齐刷刷望向我。 大强说:“小莲中了蛇毒,我正想抱她回来,他挡住了我,把我打晕了,然后抢走了小莲,我醒来后,小莲已不在身边,我就回来了。” 这狗日的,这一句话倒是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玉蝶望着我问:“我哥说得是真的吗?”我果断地说:“一派胡言!”李二娘焦急地叫着:“那小莲现在到底在哪里?”...... 第356章心知肚明 我想,小莲既然已醒过来,冉冉给她解了银蛇之毒,按理来说,她应该已经回来了,如非,碰到了意外,而这意外—— 她是个女孩子,又有伤在身,如果遇到了色狼之类的人,那恐怕—— “我们去找她吧,”我说:“她应该就在那座山上。” 大强哼了一声,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杜二娘望着我和大强问:“你俩,到底是谁抢走了小莲?” 我和大强异口同声地叫道:“是他!” 一直没开口的钟灵儿这时说:“我们还是先去找小莲吧,待找到小莲了,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杜二娘说:“那……好吧,我去找小莲。”说完急不可待地朝对面那座山上走去。我忙跟了上去,听得大强朝玉蝶叫道:“玉蝶,你过来。” “什么事啊哥?”玉蝶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大强板着脸问:“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们以为你失踪了,去报警了,连警察都没找到你。” “我以后再跟你说吧,我现在要去找小莲了。”玉蝶一说完,便急匆匆跟了上来。 然,我们在山上找了一下午,及至天黑了,依然不见小莲踪影。 钟灵儿将我拉到一边,轻声问:“你跟我说,今天小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玉蝶的哥说他是被你抢走了?” 我将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钟灵儿若有所思。 当晚,小莲失踪的事在这个小村子里引起了一场轰动。这个村子在深山老林里,人口不多,最多也不过二十来家吧,当晚,好几个热心的人陪同着李二娘来到玉蝶家“要人”,因为不管是大强带走了小莲,还是我抢走了小莲,反正我和他都在这个家里,所以,问小莲到底在何处,不是问他,就是问我。 大强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玉蝶突然失踪了,十多天后,她回来了,这两个人跟了回来,而他们一回来,小莲就失踪了,这是为什么呢?” 我极恼火地叫道:“你想说什么?” 大强来到我身边,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心知肚明!” 我擦,我忙捂住鼻子,这小子,几天没刷牙了? 一直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吧唧吧唧抽着旱烟的老头突然开口说话了:“你俩先不要吵,既然小莲都跟你俩有关,若她有什么不测,你俩都脱不了干系。”他看了看我,像是审犯人似地说:“你先讲讲,这玉蝶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与钟灵儿看了一眼,我说:“她是被鬼上身,被我们发现,我大师叔将那只鬼从她身上弄走了,她这才恢复神志,我和灵儿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就送她回来了。” 老头点了点头,又问,她这鬼上身,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怪人!”玉蝶的母亲抢先说:“他一进我们村,我就觉得很奇怪,当时我说了,大家还不相信。” 接而,便是长时间地沉默。 李二娘沉不住气了,心急如焚地叫着:“你们说,这可咋办啊?小莲一个姑娘家,现在恐怕在那山里面……她又非常胆小……呜呜……” 老人用长烟杆敲了敲椅腿,又问我:“你说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这老头,怎么尽问我呢?看来他对我充满怀疑,我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淡定地说:“我跟着玉蝶来到你们这儿,在山那边,突然想解手,我就去了,解完手,听到荒土下面有人喊救命,我跑了下去,看见一条黑……”玉蝶突然打了我一下,朝我使眼色,我怔了怔,她用唇语央求我:“别说。” 想必是玉蝶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哥大强养银蛇的事,我只得说:“看见一个姑娘躺在草丛里。”我本来想将情况如实说出来,但恐怕这样一来对小莲以后的人生不好,只得再次改口:“她头发散乱,晕倒在那儿。我想抱她去见玉蝶,后来他——”我指了指大强说:“他出来了,他说那是他妹妹,我就将小莲交给了他。” 老人看向大强问:“是这样的吗?” 大强点了点头。 老人再次看向我,问:“然后呢?” “然后我听到灵儿与玉蝶在上面喊,我就上去了。我跟她们说起那姑娘的事,玉蝶说她没有妹妹,我觉得这事很奇怪,就下山去找小莲,碰到了李二娘,然后——” “然后怎样?”老头紧盯着我。 我暗想,接下来我若说我是叫冉冉给小莲体内的毒给弄了出来,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我在装神弄鬼。但我又不按事实来说,小莲中了蛇毒,又怎么会跑得那么快?我只怕又更解释不清楚,真实改口道:“然后我见大强带小莲下山了。” “你撒谎!”大强突然叫道:“你后来又来打晕了我,抢走了小莲!” 我十分果断地说:“没有这事!” “你——”大强伸手指着我,咬牙切齿:“你这阴险小人,小莲被你抢走了了,她……她一定被你害了!” “啊?”李二娘一时乱了分寸。 老人想了想,说:“这事很诡异,你俩各说各有理,我看惟有请鸡仙才能判定到底是谁在撒谎。” 请鸡仙?众人面面相觑,我也微微一愣,不知请鸡仙是啥玩意儿,便望向钟灵儿,她秀眉微蹙。 大强自告奋勇:“我去抓鸡!”说完掉头就朝门外跑了出去。 于是,屋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 这时,玉蝶的母亲将玉蝶拉了出去,一会儿,玉蝶进来了,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出来一下。” 我跟着玉蝶出去了,跟着她来到另一间屋里,只见玉蝶的母亲站在那儿,一见我进来了,便对我说:“孩子,你快走吧。” 我怔道:“我为什么要走?况且天这么黑了,我怎么走啊?” 玉蝶的母亲递给我一个手电筒,低声说:“你拿着这个手电筒,让玉蝶带着你和钟姑娘去西山的一座草棚里去,在那过一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儿。” 我十分不解地说:“我干嘛要去西山的草棚里过一晚啊,你不欢迎我和灵儿住在你家吗?” “不是这样的!”玉蝶的母亲焦急地说:“你不知道,那请鸡仙很邪门的,我们这村里有个规定,一旦被鸡仙挑中的人,要献血给鸡仙,就算不献血,也要将那人丢到鸡仙洞,一旦进了鸡仙洞,就等于进了鬼门关啊!”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鸡仙这玩意儿竟然这么邪门。 但是,本尊为人坦荡荡、光明磊落,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所以,我拍着胸膛说:“大妈你放心,小莲失踪,绝对与我无关,我不怕请鸡仙,就算要献血还是要去鸡血洞神马的,那一定是你儿子大强!” 我说这话时,一副大义凛然信心满满的样子。 玉蝶狠狠掐了我一下。我这时才发现玉蝶母亲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也才想起,顶你个叉叉,我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呀?太不经过大脑了! “唉——”玉蝶母亲长长叹了一声,沉重地说:“其实,我叫你走,也是出自私心。你和钟姑娘千里迢迢送我家玉蝶回来,这大恩大德,我们终生难报,我真的不希望你在我们这里出事,而大强又是我的孩子,做娘的哪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事呢?所以,你和大强,我希望这事跟你们无关,我希望你俩都不要被鸡仙挑中,但是,现在刘大爷已开了口,说要请鸡仙,那就一定要请,而一旦请了鸡仙,这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如果你走了,这请鸡仙就进行不下去,你和大强不管是谁,都可以躲过这一劫啊。” 玉蝶母亲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了。 我非常为难。 这个时候叫我走,就是等于叫我畏罪潜逃,也就等于向大家说,我是那个让小莲失踪的坏人! “我不能走,”我坚定地说:“我走了,恐怕一辈子都洗不脱嫌疑了,如果你们不欢迎我住在你们家,我就今晚在外面过。” 玉蝶与她母亲面面相觑,这时,钟灵儿走了进来,也说:“对,现在小刀不能走。”玉蝶的母亲伸手抹了抹眼泪,突然卟嗵一声在我面前跪下了,泣不成声:“孩子,我求求你了,你和钟姑娘走吧,大强这孩子我清楚,他被上次来的那个怪人带坏了,这事九成跟他有关,但他毕竟是我的骨肉啊,我不希望他有事,所以只有委屈你们了……” 我擦,委屈我们,就是为了你们那该死的孩子?这也太自私了吧!我正想大叫,钟灵儿突然拍了拍我,淡淡地说:“我们走。”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却又听得钟灵儿说:“走吧。”然后将我推着向门外走,我忙叫道:“我不能走……” “别叫!”钟灵儿低声对我说:“你再这样叫,让他们知道了,我们恐怕就走不成了!” 我不明白钟灵儿为什么也要叫我走,既然她也叫我走了,我就走吧,就算背着黑锅也要走,谁叫她是我心中的女神呢! 这时,玉蝶已将我和钟灵儿的背包提了过来,还给我们一人一个手电筒,激动地说:“我带你们去西山的草棚。” 我和钟灵儿接过背包,刚要跨出门去,突然一个人影跳了进来,接而迅速地将门关好了,低声对我们说:“你们不能走!”...... 第357章跑路为于封加更 进来的是玉蝶的父亲。 我和钟灵儿面面相觑。 玉蝶的父亲说:“马上就要请鸡仙,你们谁也不许走!” “强子他爸——”玉蝶母亲忙挺身挡在玉蝶的父亲面前,急声说:“其实这事就跟强子有关,你不知道,他在暗中养黑蛇,我还看到了那条蛇!” “什么!”玉蝶的父亲大惊失色。 “你们放心,”我轻声对他们说:“那条黑蛇已被我打死了。” “这畜生!”玉蝶的父亲怒不可遏,其脑袋左右晃了晃,火冒三丈,像是要去狠狠将大强训斥一顿,但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因而极其愤怒而无奈。 “你们快走吧。”玉蝶母亲赶紧催促。 我伸手就去拉门,突然听得玉蝶的父亲说:“你们这一走,就像是跟大家说,小莲的失踪就跟你们有关!” 一听到玉蝶的父亲那样说,我和钟灵儿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玉蝶的父亲一语中的,我那本已动摇的心又晃动起来,玉蝶母亲忙说:“先别管那么多了,只要你们离开这儿,以后别回来,他们还是拿你们没办法。而我们也会去找小莲的,只要找到了小莲,就算你们回来了,也不会有事了。” “万一你们找不到呢?”我问。 玉蝶母亲怔了怔,说:“那我们就去问半仙。” “半仙?” “快走吧,”玉蝶催促我和钟灵儿:“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俩想走就来不及了。” 我只得再次伸手去开门,玉蝶的母亲突然跳了上来,低声说:“我出去看看,你们先等一等。”她边说边打开门走了出去,一会儿,她又走了回来,压低声音说:“走吧……” 在玉蝶的带领下,我和钟灵儿跟她着冲进了黑夜里。 今晚有点月光,也不致于面前的路一片黑暗。 玉蝶走前面,我让钟灵儿走在中间,我走最后。我们每人拿着一个手电筒,谁也没有做声。山路崎岖,又坎坷不平,极不好走,我们走得很急,但也不能走得太快,以免跌倒,我像是在跑路,可心里又极为不甘,但一想起玉蝶她母亲那急切而又痛苦的眼神,我又迟疑了,紧紧张张地走了约半多个小时,终于听到玉蝶说:“快到了,就在这山上。” 我和钟灵儿抬头一看,这座山峨嵋高大,像个黑怪物似的,在黑夜里显得如此巨大而阴森,只见前面有一条小路朝山上蜿蜒而上,玉蝶带头走了上去。 一进山林里,面前显得更黑了,就像一层黑布突然朝面门罩了上来,挡住了月光,只有微弱的电光在前面一晃一晃。 我突然感觉很好笑,本来是好心来护送玉蝶,没想到会遇上这事儿。但是,若我这次没和钟灵儿来送玉蝶,我就不会遇上小莲,那么小莲就会被大强给那个了…… 所谓有得必有失,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一会儿,面前突然出现一块空地,比较平坦,平地上矗立着一棵棵果树,想必这是一片果园。我朝果树上照了照,原来是梨树,挂满了梨子,怎么这个时候了梨子还没摘呢?看来今晚有口福了,明天出山也顺手牵羊带一些出去。 “到了。”玉蝶边说边将电光朝前射去,只见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茅草房,玉蝶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只有一间房间,不是很大,也只有一张小床,床上垫着毛草,毛草上面盖着一张毯子,想必是平时守果园时睡的。 “今晚就委屈你们在这儿睡了,”玉蝶十分愧疚地说:“你们送我回来,没想到还要你们睡这种地方,我真的过意不去。”边说边点亮了一张破桌上的煤油灯。 “没事,”钟灵儿故作轻松地笑道:“住在这地方,也别有一番风味。” 玉蝶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对我说:“小莲的事,我知道是我哥的错,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对不起……” 我说没事,然后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玉蝶嗯了一声,看了钟灵儿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欲说还休,掉头朝门外走去,我脱口而出:“我送你。” 玉蝶没有做声,像是默许了,我对钟灵儿说:“钟灵儿,你先在这儿,我送玉蝶下山。”钟灵儿说好,然后开始去整理床铺。玉蝶说不用了,她说着她往屋外走。我送到她屋外,望着她徐徐消失在远处及看不见了,这才回屋。 回到草屋里,一阵风吹来,那摇曳的灯光差一点被风吹灭,我忙将门关了。 “你去睡吧,”我自告奋勇对钟灵儿说:“我来守夜。” 钟灵儿没说什么,合衣在床上躺下了。我站在门边,警惕地听着屋外动静。既然已逃,就得逃到底,若在这儿被他们抓回去,恐怕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曲。 站了一会儿,我就挺不住了,因为白天走了一天的山路,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现在又要来“罚站“,一不留神头就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门上,砰地一声,将我吓了一跳,睡意顿然全无。 听得钟灵儿说:“你也上来睡吧。” 我说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就在这儿站着。 若钟灵儿是别的女孩子,我只怕早就上了,可偏偏她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不能对她有丝毫不敬之举。 “来吧,”钟灵儿说:“你站在那儿累,而且这山里一到晚上了也格外冷,你若在那儿累坏了,病了,我明天可背不起你。” 我迟疑不决。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快来吧。” 我便来到床边,我脱了鞋,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上了床。当然,钟灵儿在那头,我在这头。钟灵儿的身子朝墙那边靠,我则尽量挨着床边沿躺。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跟钟灵儿同睡一床,当然,更没想到,我们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真想过去抱着她睡,与伊一亲芳泽。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心无邪念,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只是,好梦不长。 梦中突然出现两只脚,那只脚在路上飞快地跑,跑得我心里发慌,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钟灵儿怔道:“你怎么了?”我急声道:“有人来了。” 果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和钟灵儿忙不迭从床上跳了下来,我迅速地打开门,只见一条人影打着手电筒从果园跑了过来,待近时才发现是玉蝶。 “快走!”玉蝶气喘吁吁地叫道:“他们追来了!” 我和钟灵儿不再多问,抓起背包便朝屋外跑,到屋外时,四周黑乎乎地,找不到路,不知往哪儿跑。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一人厉声叫着:“别跑!站住!” 听其声音,便知是大强。只见他手持一根火把气势汹汹地朝这方跑了过来,而后面,也断断续续出现了好几个火把。 既然来人了,我和钟灵儿反而镇静了,便站在那儿等他们到来。玉蝶焦急地催促:“你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走啊!”我说不用跑了,越跑反而越糟。 大强已冲到了面前,狞笑着说:“怎么,想逃跑?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就算你们有翅膀,我也一样能将你们抓回来!” 我嗤之以鼻,以本尊十几年的跑功,如果我真的想跑,早就无影无踪了,还会被你这小子给抓住?毛都别想! “你这恐怕是自寻死路。”我说。 “死路只有一条,”大强阴森森地说:“不过是为你而铺的。” “哥!”玉蝶想叫,却被大强制住了:“你什么也别说,马上带他们回去。” 后面的那几个人也跟了上来,将我和钟灵儿围在当中,我俩感觉很狼狈,乖乖地跟他们回去了。 玉蝶的父母一看到我和钟灵儿被“押”着回来,相互看了一眼,顿然面如土色。 “是我叫他们走的,”玉蝶母亲面对众人坦白:“孩子本是不愿意走,是我求他走的。” “你怎么这么蠢?”大强极不敬地叫着:“你这是——狼狈为奸!” 李二娘望着我问:“孩子,你……你不是说小莲……跟你无关么?你为什么要走?如果你知道小莲在哪儿,请你告诉我吧。”看她那略显生气而愁苦的样子,似乎是要朝我跪下了。 我只能说,我真的不知小莲去哪儿了。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那个叫刘大爷的老人说:“既然已经回来,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小莲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了意外,不管是生是死,我们一定是要找到她的,而大强与杨——” “杨小刀。”我提醒他说。 “嗯,大强与杨小刀两人,其中一人都是最后看到小莲的人,小莲之所以没回来,必定是跟他俩其中一个人有关。既然他俩都说跟这事无关,那我们就只有请鸡仙。” 屋里顿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令人窒息。 我就奇怪了,不就请个鸡仙吗?有必要把环境搞得这么阴森恐怖?...... 第358章请鸡仙 刘大爷看了看大强,又看了看我,严肃地说:“在请鸡仙之前,我得把一些话说在前头,鸡仙是天上的神,俗话说若要人不知,如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做了什么事,鸡仙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一旦鸡仙指出了你,这事就是你干的,你必须要受到惩罚。” 我开始觉得这事的确有点诡异。 “至于是怎样的惩罚,”刘大爷说:“一、献上你的血给鸡仙,直到你的血流干为止。二、如果你不愿意献血,你就去鸡仙洞,而去了鸡仙洞,你恐怕也是永远不能回来了。” 然后,刘大爷盯着我问:“你听明白了吗?” 我说听明白了。 既然鸡仙是神明,玉蝶的事本就与我无关,我又怕什么? 刘大爷又望向大强,一字一句地问:“你听明白了吗?”大强将头一抬,嗡声嗡气地说:“听明白了!” “刘……刘大爷,非要一定请鸡仙吗?”玉蝶父母走了出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玉蝶母亲望着刘大爷紧张地说:“能不能不要请,我们去找小莲找回来不就行了?” “一定要请!”大强叫道:“既然这人不承认,就让他尝尝鸡仙的厉害!” 我擦,这小子,胸有成竹,莫不成小莲的失踪跟她无关? “这……”玉蝶的母亲还想说什么,刘大爷伸出手阻止了她,提高声音说:“这是祖上传来来的规矩,你不用多说。去祠堂!” 我和钟灵儿跟着刘大爷等人来到一间礼堂里,这时屋内光线很黑,我也没注意这屋里的摆设,只觉得空荡荡地,阴森森地。而一只黑色大公鸡站在祠堂中央,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望着我们,像是即将赴刑场但依然镇静自若视死如归的大英雄。 刘大爷来到一座大画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次,借着屋内暗黄的光线,我见那是一副雄鸡报晓图。 正感觉好笑,刘大爷突然转过身来,对我和大强说:“你俩,上来。” 我和大强双双走了上去,我见大强毕恭毕敬地朝着那公鸡图去拜,想必这是一道请鸡仙的程序,极无奈地也跪了下去,象征性地瞌了三个响头。跪拜完毕,我和大强双双站了起来。 听得刘大爷又说:“过来。” 我和大强又转过身,面对着那只真正的公鸡。 而那只公鸡非常邪门,自我进门起,它好像一直是那个姿势,昂首挺胸,仿佛是有意炫耀,我惊诧不已,难道这不是一只活鸡?或许它被定住了,不能动弹?不然一直是那个姿势,别说是鸡了,就算是人,也受不了啊。 刘大爷慢慢伸出了手来,围着看的村民不由后退了三步,紧张不已。钟灵儿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后退了,惟她还站在那儿,不由也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个小伙子朝刘大爷递过来一只明晃晃的砍刀。刘大爷接过砍刀,伸出中食往刀刃上一割,顿然一滴血从那刀刃那一处漫延开来,一会儿,刀刃处成了一条红线,看样子,全是刘大爷的血。 我不由怔了怔,这刘大爷的血也太旺了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次放这么多血,不怕晕倒? 而刘大爷剑眉陡然一瞪,长啸了一声,像是雄鸡报晓,接而念念有词,双手也挥舞了起来,将那柄长刀耍得唰唰作响,风声呼呼。 所谓刀枪无眼,况且刘大爷年纪一大把了,我担心他一时失手万一将刀划向我的脖子那我就太冤了,身子忙朝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刘大爷。 而大强则走到了我的对面,一脸诡笑地地望着我。 我突然有种不安,这小子,看他那鬼样,必定是心怀鬼胎,我朝这祠堂内望了望,阴森森地,鬼气十足啊! 难道这小子暗中有鬼相助?不然怎么那么稳操胜券的样子? 突然,听得刘大爷怪叫一声,口中的咒语念得越来越快了,手也晃得越来越激烈,看他那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可以想像一下,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舞大刀,是何情景? 然而,未等我笑出来,刘大爷再次长啸了一声,接而伸手一挥,一刀将那只抬得高高的鸡头给砍了下来。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平时千万莫把头抬得太高了啊,抬得太高,是要被砍掉的!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只鸡一直翘首不动了,原来是在等砍! 更怪异的事终于出现了,只见那只鸡头一被砍断,顿然飘到了空中,而一股鸡血冲向那只鸡头,像一只手拖住了鸡头而不让鸡头落下来。 瞬间,地上洒满了鸡血。 我的心不由提了起来,看来这鸡仙是真非假。我不由地看了眼钟灵儿,只见她的一双秀目也睁得老大,像是见到了旷世奇景。 突然,我惊讶地发现,大强的身后倏地出现了一条白影,像烟一般慢慢地旋转,转着转着便成了一条人影,接而,像是经过锐化,那条模糊的人影渐渐地清晰了。 竟然是一个古装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穿粉身轻纱,轻纱薄而透明,里面什么都没穿,雪白迷人的*朦胧可见。透过粉色轻纱,朦胧地看到她腰肢纤细,小腹平坦光滑,一双*修长白皙。而她的脸,那是一张美得可以令人窒息不敢逼视的脸,没有人能想象世上竟有如些完美的脸,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原来是发只绝色女鬼! 抑或许,它就是那传说中的鸡仙? 而她来到大强身边,大强朝她看了一眼,露出不易觉察的冷笑。 我不由一惊,这小子能看得到她! 大强朝那女子使了使眼色,那女子点了点头,举目朝我望来。当看到我时,她怔了一下,随及伸了纤纤细手朝空中的鸡头一指,那鸡头顿然旋转了起来,而“拖”住那鸡头的血也跟着旋转,像是一条水柱,蔚为壮观。 我纳闷了,那才多大的一只鸡啊,那血怎么就流不完呢? 突然,那鸡头朝我飞来,我心一紧,看来这鸡头是由那女子控制的,顶你妹的,敢跟我来阴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我顿然伸手指向那女子,朝其怒目而视,那女子吃了一惊,忙将手缩回,那鸡头又返了回去,像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人儿,在空中转来转去。 大强迷惑而生气地望向那女子,那女子再次伸了手来,朝我看了一眼,我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暗想,你丫的敢对我不利,本尊等会儿剥了你的皮收了你的魂! 恐怕那女子也看得出来我有些道行,当下吓得收回了手,而空中的鸡血越来越少,最后成了一条血线,眼看就要没了,那女子的手突然一挥,鸡头倏地朝钟灵儿飞去,在钟灵儿面前像石头一般落了下去,然后一动不动。 我怔住了。全屋的人也都怔住了。我忙跳到钟灵儿面前,只见钟灵儿也一脸惊诧。 “怎么落在你面前?”我问。 刘大爷阴恻恻地说:“那说明,小莲的失踪跟你有关。” 钟灵儿冷笑了一声:“怎么会?我都没见过她!” 我也立即叫道:“小莲的失踪不可能跟钟灵儿有关,不信你们问玉蝶。” 刘大爷却说:“鸡头指定的人,不会有错。” 大强也怔了半晌,慢慢走上来,眉头紧皱。玉蝶这时跳了进来,大声说:“我可以证明,钟姑娘跟这事无关,因为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哼!”大强冷冷地说:“玉蝶,你不要忘了,你失踪了那么久,到底是不是他俩干的现在还未知,或许他们这是在使障眼法呢?先前把你弄走,待利用你完了,再将你送回来,现在又回来想带走小莲。”他来到我面前,狞笑着说:“我说得没错吧?” “放屁!”若不是他是玉蝶的哥,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李二娘突然疯了一般抓着钟灵儿的双肩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把我小莲弄哪儿去了?你快告诉我,告诉我!” 钟灵儿秀眉紧蹙,想必双肩被李二娘抓得生痛,我忙上前去推开李二娘,挺身挡在钟灵儿面前叫道:“这事跟灵儿无关,你不要无理取闹。” “是你们,是你们把我小莲藏起来了,把小莲还给我!”李二娘朝我扑了过来,竟然伸手朝我脸上抓来,我轻轻一掌劈在她的额前,她闷哼一声软泥一般朝地上坐了下去。 屋里的人顿然将我和钟灵儿围了起来。 “哼,你俩终于原形毕露了!”大强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你们想在这儿胡作非为,恐怕来错了地方。” 既然事情已变成这样,看来他们是不会相信我和钟灵儿的了,我也豁出去了,当下对大强说道:“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要不是看在玉蝶的面子上,我一掌劈死你!” “哼,你来啊。”大强大摇大摆地来到我面前,挺起胸趾高气扬地叫着:“有种你劈劈看。” 我怒不可遏,伸手就朝大强劈去,突然一只手伸来,将我的手抓住了。我回头一看,怔了半晌。...... 第359章鸡仙洞为所有坚持下来的读者加更 抓住我手的,竟然是钟灵儿。 “小刀,别冲动。”钟灵儿极冷静地说。 钟灵儿的手非常有力,我将手慢慢放了下来,大强则一脸冷笑。 钟灵儿望着刘大爷问:“既然鸡仙说小莲的事是由我所为,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刘大爷半眯着双眼,不紧不慢地说:“我开始已说得很清楚,一、献上你的血给鸡仙,直到你的血流干为止。二、如果你不愿意献血,你就去鸡仙洞。两者选一。” “你们休想碰灵儿一根毫毛!”我挺身挡在钟灵儿面前,只要有人敢对钟灵儿不敬,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哼!”刘大爷轻声哼了一声,而大强则冷冷地说:“你想在这儿逞强?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我凛声道:“我自信摆平你,绰绰有余。” 玉蝶的母亲这时走了上来,对刘大爷小心翼翼地问:“杨小刀和钟姑娘是外地人,我们能不能——网开一面?” “这是我们祖上的规定!”刘大爷提高声音说:“一旦请了鸡仙,谁也不许违背。” 这老不死的,看来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钟灵儿微微笑了一声,说:“既然来了你们这儿,当然得入乡随俗,只是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把我的血放开了,或者我去了鸡仙洞,那能找到小莲吗?” “这已不是你所能关心的问题了,”刘大爷极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找不到小莲,我们会去问半仙。” “钟姑娘,你告诉大家小莲在哪儿吧!”玉蝶的母亲焦急地对钟姑娘说:“无论是放血还是去鸡仙洞,你都必死无疑啊。” 钟灵儿耸了耸肩同,无奈地说:“我确实不知小莲在哪儿,我连她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啊?”玉蝶的母亲怔住了。 “废话少说!”大强满目狰狞地叫着:“是放血还是去鸡仙洞,快说!” “哥!”玉蝶瞪着大强,极为不满地说:“你怎么这个样子?灵儿跟你哪里有仇了?” 大强狞笑道:“跟我无仇,只要她说出小莲在哪儿,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她偏偏不说,我们只得按规矩办事。” 玉蝶大声说:“可是灵儿真的跟这事无关,自从她来到我们这儿,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若想伤害小莲,根本没有时间与机会。” 大强冷冷地说:“玉蝶,你太年轻太天真了,若她能让你轻易地发现,我们还用得了问鸡仙吗?” “好了,你们不必多说,带我去鸡仙洞吧。”钟灵儿坦然自若。 我忙叫道:“不行,灵儿你不能去鸡仙洞,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抓起钟灵儿的手便往门外跳,却被门口几个彪形大汉给挡住了。 这些人干平时干的是体力活,吃的是五谷杂粮,身子都超级地强壮,这时在门口一挡,顿然将门口睹得密不透风。 但是,他们岂能挡得住我?我正要朝他们撞去,却听得钟灵儿叫道:“小刀,不可鲁莽!”接而硬生生将我拉了回去。 大强拿起刘大爷先前砍鸡头的刀跳了上来挡住了门口,朝着我和钟灵儿虎视眈眈,而刘大爷,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睛也半闭半睁,好像这事都跟他无关了。玉蝶紧紧抓住她母亲的手,想说什么,但又说不上来,一时急得眼泪汪汪,玉蝶的母亲来到刘大爷面前央求道:“刘大爷,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看得出来,小莲的事跟他们真的无关。” 刘大爷顿然朝玉蝶母亲射来一道寒光,冷冷地问:“怎么,难道你们怀疑鸡仙?” “没……没。”玉蝶的母亲顿然唯唯诺诺,看来她对这鸡仙也敬畏三分。 “你们都不用说了,”钟灵儿说:“既然鸡仙认定小莲失踪之事是我干的,我别无话说,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我感觉钟灵儿也有一点不正常了,这事明明跟她无关,她不但不据理力争,还甘愿被人伤害,难道她没听出来,一旦去了鸡仙洞,就等于进了地狱吗? 这时,地上的李二娘轻声呻吟了两声,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突然朝钟灵儿望来,一把扑到钟灵儿面前,声泪俱下:“姑娘,求求你放了小莲吧,你让她回来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她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想活了。” 我朝李二娘怒声吼道:“你弄明白点,小莲的事跟灵儿无关!” “那为什么鸡头会落在她的脚边?”大强一脸讪笑。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逼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穿透明轻纱的女人,她是一只鬼,你跟她狼狈为奸!” 大强顿然将眼睛瞪得老大。 “你原来是想叫她将鸡头扔到我这儿来的吧?可是,你一定没有想到,她会怕我,所以,她就找了钟灵儿做替死羔羊!” 大强伸手指着我,喃喃地问:“你……你看得到她?” “哼!我不但看得到她,我还要去将她抓回来,将她送进地狱!” 大强失声叫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屋内的人瞠目结舌,不知我跟大强在说什么,突然,大强大声叫道:“天就要亮了,马上送这个女人去鸡仙洞,不要让他们逃了!” 这时又围上来几个村民手握着长棒与绳子,要上前来捆绑钟灵儿,我伸手指着他们厉声喝道:“你们要是敢上来碰灵儿,我要你们以后永远站不起来!” 那几个人被我唬住了,顿然踌躇不前。 “小刀,别这样!”钟灵儿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倒是想去看看那鸡仙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一般的山洞,那是死亡之洞!”我急了,没想到钟灵儿竟然将这事当儿戏。 “我知道,”钟灵儿泰然自若:“我就是想看看这死亡之洞是什么样的。”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说:“既然你要去,我就陪你去。” 那几个村民在大强的逼视下,又要上前来捆绑钟灵儿,钟灵儿冷冷地说:“你们不用来绑我,我自己会去,也不会逃走。” 于是,在这帮村民的“前拥后护”之下,我和钟灵儿跟着他们朝村子后面的一座山走去。 这些人大多举着火把,在这黑色的夜里,形成了一条火红色的长龙。我心里开骂了,玛勒个壁的,这么多火把,也不怕把山烧了?一旦烧山,你们这帮兔崽子全都成烤鸭! 走了约半个多小时,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全都站在路两边回头望着我和钟灵儿。 我抬头一看,前面赫然出现一块巨石,有一丈宽长,由于天色太黑,看不清厚度,只见它像一块大匾魏然矗立在山腰上,又似一间石门,将上山的路挡在了它的巨脚之下。 一股冷风从我脚下灌下,我不由朝下面望去,这一望,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面前是一个大山洞,约有一丈来宽,黑黝黝地,深不见底,而那股冷风就是从这下面灌上来,灌得我脚底发凉。 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只见钟灵儿也一脸惊骇,我问身边的刘大爷:“这不会就是那传说中的鸡仙洞吧?” 刘大爷依然面无表情,冷冷地应着:“是的。” 我试探着问:“进鸡仙洞,从这儿跳下去?” “对。” 我暗骂了一声,这不是进鸡仙洞,这是谋杀!这也不是去见鸡仙,这是见阎王。相信任何一个人从这儿跳下去,且不管它有多深,光从这儿看下去漆黑一团,料定就算是神仙也得死翘翘。 我对刘大爷说:“你跳下去试试,看你死不死。” 刘大爷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把小莲藏起来的那个人。现在你们要是说小莲在哪儿,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没什么好说的,”我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把小莲藏起来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第360章水落石出 大家都怔住了,包括玉蝶与钟灵儿。他们齐都不易置信地望着我,以为我在开玩笑。 其实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既然非要有一个人从这儿跳下去,那么跳下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钟灵儿。 “你终于承认了,”大强惊讶过后便是惊喜,当下狞笑道:“既然你承认是你藏了小莲,那你就从这儿跳下去吧。” 这小子,非要把我往死里整,难道仅因因为我坏了他的好事杀了他的银蛇? “小刀!”钟灵儿与玉蝶齐叫了一声,都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她们的手在微微发抖,“真的是你吗?”她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想说,不是我,但是,我现在不能这么说,我故作轻松地笑道:“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你别跳!”李二娘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急叫道:“你告诉我,小莲在哪里!” “你还问他干什么?他是不会说的。”大强伸手去拉李二娘,李二娘却将我的衣袖抓得死死的,歇斯底里地叫着:“你快说小莲在哪里!” “李二娘!”我抓住李二娘的手,努力让她镇静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小莲在哪里,去问大强,他一定知道。”然后对钟灵儿说:“灵儿,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乐乐,你一定要替我告诉她,我很想她,很感激她,很怀念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只可惜,我不能陪她一同去找浩哥了。”我一说完推开李二娘便朝那洞口跳去。 听得钟灵儿与玉蝶惊声叫道:“小刀——” 我的身子飞快地朝下面落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我想这一次一定完了,彻底挂辫子了,唉,回想我杨小刀身为巫医胸襟坦荡、光明磊落,没想到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突然我想到,刚才在洞口上面,我完全可以凭我的力量杀出重围与钟灵儿走出这个鬼地方的,我干嘛急着要跳下来呢? 其实当时我担心钟灵儿会跳下来,所以才抢先跳了下来。 人在着急时,往往会做傻事。但是,我一向较沉着冷静,这一次怎么会这么冲动呢?我怀疑我的潜意识里是否受了某种蛊惑。 突然,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各个抓住我一只胳膊,我的身子慢了下来,又像是吊了一顶降落伞,极缓慢地朝下落去。 大约十来分钟后,我的脚终于落地,我拿出打火机,打燃后,这才发现,这下面非常地空旷,像是一座无顶空房,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石头及人与动物的尸骸,抬头一望,上面高不见顶,漆昏暗、阴森、诡异,犹如地府,到处散发着鬼魅的气息,让此时胆大包天的我也不禁毛骨悚然了。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小洞,四通八达,却找不到出去的正确之路,便叫何硕与冉冉去帮我找出口,然后将洞内的落叶与细小的树枝全弄到一块,用火点燃,洞内顿然亮了很多。我搬来一块石头坐在火边等何硕与冉冉的消息。我相信在这黑暗的地方他俩找路比我去找要容易得多。 大约等了约二十来分钟,何硕与冉冉回来了,说前面有一条路直通洞外,不过被数块巨石给堵住了,除了老鼠,谁也过不了。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堆石头堆在那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后面会有路。我叫何硕与冉冉一同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知用了多长的时间,将石头一块一块搬开,最后终于将那条路给打通了。 我顺着洞口一直朝前走,只见这山洞约有两宽两米高,里面奇石嶙峋,像是经人钻凿而成,真怀疑这儿是不是当年跟鬼子玩地道战的主战场。 走了约二十来分钟,好不容易到了尽头,前面洞口处被一堆野草堵住,微弱的光线从草缝里射了进来,显得神秘而寂静。我打起精神挨了上去,用力扒青草,往下一看,发现这是在一处山腰上,接而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脚踩空,身子一跌顿然滚了下去。 幸好这山腰上全是青苔与蕨类植物,而且长得极其茂盛,我一直下滚,直到滚到山腰下的一块荒土上这才停下,全身疼痛不已,头脑也一阵眩晕,躺在地上调息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 这时,天越来越亮,我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疼痛的后背与胳膊,发现这是一片果园,果园内的梨树上硕果累累,昨晚忙了一晚上,累就不用说了,肚子也早已饥肠辘辘,跳进果园里,顺手摘掉几个大梨毫不客气地咬起来。 水多肉嫩,很甜! 吃了两个梨,肚子不饿了,口也不渴了,连身上的伤痛,也好像减轻了,而且精神也越来越清爽了。没想到这一次我还能活下来,劫后余生,我要吃个饱!正吃得兴起,在想是不是摘几个给钟灵儿,突然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呼救声:“救命,来人啊,救我……” 是小莲的声音! 我精神大振,循着声音那儿跑去,转了一个弯,发现前面有一座茅草屋,走近了才知道是昨晚我和钟灵儿来的那座小茅草屋,而小莲的呼救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嘿嘿,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我眉头不由一皱,这不是大强的声音吗?我忙加快了脚步,离那茅草屋一丈远时,我突然想,大强竟然能暗中控制鸡仙,只怕会通灵,这类人不易对付,又担心他还有一条黑银蛇,若这样贸然闯进去,万一他放蛇来对付我,恐怕对我不利,想到这儿,便放慢了脚步。 听得小莲怒声叫道:“大强,你这坏蛋,你敢这样对我,我回去告诉你爸妈!” “哼,你敢跟他们说,我就把你永远关在这儿。” “放开我!我妈会找来的。” “那我就把你丢进鸡仙洞,让你一个人在那洞里过一生。” “别……别把我丢进鸡仙洞,你放过我,让我回去吧。” “那你就听话点,别动,让我摸摸……” “啊……放开我……” 我怒火中烧,一脚踢开了小破门,砰地一声,将大强吓得跳了起来。那畜生正在摸小莲的胸部,当他看到我时,顿然怔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是人是鬼?”他望着我,一脸惊愕。 我冷冷笑了笑,一步一步朝他走走去,瞪着他问:“你说呢?” “不可能!”他失声叫道:“你跳进了鸡仙洞不可能再回来,你一定是鬼!” “对,我是鬼,我是来向你索命了。”我边说边朝他抓去,大强猛地回过神来,抓起床边一块破衣服朝我扔来,我一手将那破衣服拍飞了,他惊慌失措,回头看了看,突然发现墙角下有把锄头,一把抓起来大喝着凶猛地朝我挖来。 由于房内太窄,那小子疯了一般朝我挖来,差一点被他挖了个正着,怒不可遏,趁他不留神,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这小子惨叫一声,手中的锄头应声落地,我大喝一声,像李小龙一般,腾空而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顿然将这小子踢翻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卟嗵一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哼!”我走上去踢了踢他,他一把抓住我的脚,恶狠狠地说:“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踢他开的手,转过身去,只见小莲双手双脚被绑,正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边给她松绑边说:“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小莲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给小莲松了绑后,小莲要去看大强,我担心大强会来阴的,忙拉住她说:“别管他,我先送你回去。” 在路上,我问小莲,昨晚我来过那茅草屋里,你不知道吗?她说知道,她就在床底下。我说你知道你怎么不喊救命?她说她被绑住了,口也被封了,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回到村里,小莲急不可待地朝她家里跑去,边跑边喊:“妈,我回来了,妈——” 当钟灵儿、玉蝶、玉蝶母亲等人看到我时,惊讶地半天没愣过神来,全都见鬼似地瞪大了眼睛,而钟灵儿与玉蝶双目通红,显然以为我一入鸡仙洞,从此不再见,以为我挂了,所以伤心痛哭,把眼泪哭红了。 玉蝶与玉蝶父母看着我不敢上前,倒是钟灵儿比较大胆,她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来到我面前时,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她的手真光滑啊!而且很温暖,像是天使的手,那么细腻,那么柔软。 “小刀,是你么?”钟灵儿问。 我说是我。 “你不是跳进鸡仙洞了么,怎么没死?”玉蝶的父亲突然昌出这么一句。...... 第361章寻找乐乐的秘密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跳进鸡仙洞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我躺在果园里,然后听到小莲喊救命,然后—— “小莲找到了?”玉蝶睁大眼睛问。 我说找到了,原来她被大强藏在果园那间茅草屋的床底下了。 “啊?”玉蝶父母面面相觑。 这时,小莲与李二娘双双走了过来,李二娘来到我面前,泪流满面,对着我就要跪下来,我忙将她扶起,她声泪俱下地说:“多谢你救了小莲,我们都冤枉了你,以为是你把小莲藏起来了,还逼你跳鸡仙洞,我对不起你啊……” 我说没事,只要小莲回来了就好。 刘大爷等人闻讯也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我时,全都瞠目结舌,确定我是人而不是鬼后,才想起小莲的事,刘大爷问:“小莲,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莲羞红着脸,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说:“大强他把我绑了起来,放在果园茅草屋的床底下……”刘大爷等人面面相觑,玉蝶的父亲怒不可遏地叫道:“这畜生,现在在哪里,我要将他丢时鸡仙洞,要他永远回不来!” “别别,强子他爸,你别……强子只是个孩子啊……”玉蝶母亲忙不迭去拉玉蝶的父亲,刘大爷平静地说:“先把大强抓回来再说。” 我们来到果园的茅草屋里,却发现屋里空荡荡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大强的影子,恐怕这小子发现自己行径暴光,畏罪潜逃了吧。 当天,大家又去找大强,找了一天也没将大强找到,而我和钟灵儿在玉蝶家里睡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去了。 在路上,钟灵儿问我:“你说小莲是你藏起来的,你是为了我才那么说的吧?”我说是的,我宁愿我去死,也不要你有丝毫危险。 回到家里,见到了久别的母亲,望着母亲那满面风霜的脸及像松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我的眼睛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得知父亲曾经打过电话回来,称不久将会回来一趟。我听了,心里十分高兴,拿了很多钱给母亲,叫她不要再干农活,每天起早贪黑,太辛苦。母亲把我拉到屋里紧盯着我,问我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老师打电话回来,说我老是旷课,母亲以为我在外面乱来,以为这些钱是不义之财。我跟母亲解释说,我在外面给人行医而挣来的钱,这些钱很干净,尽管用。 我去了钟灵儿家,将我父亲打过电话回来这事跟她说了,钟灵儿眼中也闪过一丝希望,我们一致决定在家等,等我父亲和她娘回来。而这段时间,我去了两次吴乐乐家,得知她并没有回家,也很少打电话回来。我那天特地留在她家吃饭,想从吴老人那儿得知吴乐乐以前的情况,可从吴老人口中得知,吴乐乐从小是在家里长大,一直是个懂事的女孩,规规矩矩上学,成绩优秀,乖巧文静,放学了还帮家里干农活,十分惹人喜欢与疼爱。 也就是说,在她跟我冥婚前,吴乐乐是个平凡的农村小姑娘,可冥婚之后,她脱胎换骨,整个人变了,变得活泼可爱,并且拥有了异于常人的身手及渊博的知识,简单地说,她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判若两人?难道仅仅是一场冥婚? 抑或是在她病后昏迷的那半年里,她的魂魄去了神仙境地,从那儿学到了平常人根本无法学到的知识与技能? 我问吴老人,在吴乐乐昏迷的那半年里,有没有不平常之人来过他们家,吴老人想了想,说当初为了给吴乐乐治病,四处求医,去过很多地方,也请来了不少人,但到底是不是不平常之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吴乐乐家回来后,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愈发感觉到吴乐乐身份的神秘,我记得钟灵儿以前提醒过我,要我提防着吴乐乐与张筠浩,会不会她知道吴乐乐与张筠浩的底细?我越想越觉得钟灵儿会知道,尽管已近黄昏,我依然将摩托车一掉头,径直朝钟灵儿家驶去。 钟灵儿看到我时,略显惊讶,我开门见山地问她,吴乐乐与张筠浩到底是什么人,钟灵儿淡淡地说:“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么?”我说是我的朋友,但他们的身份呢?钟灵儿说:“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这一句话,令我的心激动起来,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在想,从我们相识起开始,吴乐乐与张筠浩似乎就一直在寻找死亡*,他们也许一开始就是认识的,我望着钟灵儿问:“难道,他们就是那个所谓a组织的人?” 钟灵儿点了点头。 我坐在板凳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a组织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跟鱼道士是一伙的!也跟我父亲、李神婆是一伙的。可是,以张筠浩那高强的身手,为什么要来我身边做我的小跟班?还有吴乐乐本是一个农村普通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成为那么一个大组织的成员? 当我将这些疑惑投向钟灵儿时,她说她也不知道,对于a组织,她只知道所熟悉的几个人而已,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我迫切地想知道吴乐乐的秘密,想明白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想要知道她是秘密,我得去找她。但是,连钟灵儿也不知道吴乐乐到底去了哪儿。天下这么大,我从哪儿去找她?钟灵儿说清楚吴乐乐底细的人,恐怕只有a组织的人。而a组织的人,我们所认识的并不多,我父亲与李神婆可能知道,但我们没有将他们等回来,那么就是鱼道士了,可鱼道士到底有没有从地下陵墓里出来,到底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又怎么去问他呢? “会不会你的大师伯知道呢?”我问。钟灵儿微微摇头道:“估计不知道,我大师伯虽然有一身本领,但他淡泊名利,不问江湖是非,我觉得他不会插手这事。”我说我们去问问吧,或许他知道呢。 于是,我和钟灵儿一同去找大师伯。为表敬意,我特地提了两瓶白酒。大师伯看见钟灵儿时很高兴,看得出来,他对钟灵儿十分喜欢,但对我,就不怎么待见了,朝我手中的白酒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来我这儿,两手空着来,不要带东西来。”钟灵儿立刻笑着说:“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大师伯朝着钟灵儿嘿嘿笑了两声,又板着脸叫我将酒放在桌上。 我们才坐下,便来了一名女子,二十多岁,穿得光鲜,但萎靡不振,像是没休息好,她说家里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想请大师伯看看。我和钟灵儿见大师伯有事,就没有再说话,挺规矩地在一旁看着。 那女子自称姓李,李女士说,她家里老是出事,去年房子装修,搬进去吧,外婆就得了胰腺癌,然后全家就又住回了富贵家园(本市很著名的一个景点),老人家好点,她的哥哥无缘无故,也是因为去住她的别墅,然后离谱的事情不停地出现。 大师伯说去看看,李女士立即站起身,连声感谢。大师伯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说带我们去见见世面,我和钟灵儿也挺好奇的,于是就跟着去了。 那是在一座别墅小区中,房子非常气派。我们到那儿时,门口站着好几个人,老人、小伙子及小孩无一例地齐紧张地望着我们。大师伯抬头朝楼房上看了一番,并没有说什么,然后径直朝房子里走去。 客厅的门关着,李女士快步走在前面去开门,打开门后,便是满脸惊惶地望着大师伯,大师伯朝她挥了挥手,她赶紧退到门口边,大师伯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我始之不明白大师伯为什么要停,但当我走到门口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天阳光火辣,正是“秋老虎”横行之际,我们都穿着短袖。可当我走到客厅的大门口时,只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令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跟鬼打过交道,我看得出,这屋子里阴气很重。...... 第362章大师伯 屋内的墙上有一面电子钟,上面有显示室内温度,我惊讶地发现,上面明明显示的是29度。我说那温度显示的是不是不对,大师伯朝那电子钟看了一眼,说是对的,我疑惑道:“既然是对的,那么室内温度应该有二十九度,为什么这么冷呢?”大师伯只是淡淡了笑了一下,并未回答。 李女士的家人也跟着进来了,全都诚惶诚恐,紧张不安地左张右望。我见他们每人都穿上了两件衣服,不由地摸了摸手臂,发凉发凉,便轻声问钟灵儿冷不冷,要不要我给她去弄一件衣服来,她说不冷。 大师伯说去地下室看看,叫李女士找来一条狗,是那种又大又健硕的大黄狗,毛发光鲜,但面目凶恶,能把小孩给吓哭。可在下地室的门口处,这条大黄狗死活不肯下去,大师伯拿笼子装着丢进去的,结果我们下去一看,这大黄狗直接就在那里尿了,然后那个保姆阿姨下去打扫,半天没上来,我们下去看的时候,只见她一个人对着里面一块镜子呵呵傻笑,李女士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大师伯一巴掌扇了过去,给拍清醒了,结果她和大师伯刚刚往楼上走时,“咣”的一声,里面的镜子就炸掉了。李女士的家人吓得失声尖叫。 最诡异的就是车库里面的灯泡,拿出来检查是好的,小区电工检查也没有发现线路有问题,打开开关,它就是不亮,大师伯从外面扯了一根线进去看情况,结果在车库外面是好的,到里面就没光了,然后大师伯想了个很无聊的办法,直接点燃一挂鞭炮丢进去,五分钟后,开灯,正常。 二楼卧室,东北角有个门,据说后面那栋楼的人说,老是半夜十二点看见里面有绿光,但是这幢楼里因为很邪,最近都没有人在里面住,后面那栋楼的人找过物业反应过这种情况,李女士的家人便在家里也装了摄像头,十二点的时候,那个卫生间的门,竟然自动弹开。大师伯仔细观察了一阵,跟李女士家人解释说,最近我们这里晚上老刮风下雨的,是风将那门给打开的。 大师伯虽然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吧,东北那个角,从风水上讲,的确不是很好的。 二楼书房,男人进去开灯正常,然后女主人进去,灯光就抽风一样,一明一暗的,换了几个人,后来那个小区的物业来了两男一女,都去试过的,男的进去正常,就是女的进去不行,大师伯若有所思,把带过去的一根雷击木搁那个书桌上,尖的那头对准西南角,结果,正常了。 大师伯跟我们解释说,西南角,在风水学上是鬼门,和东北角一样,偏偏他们房子就是那么斜着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和钟灵儿暗中惊叹不已,这个大师伯的确是个高人。 从李女士家里回来后,我对大师伯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不是他对我印象不好,我真想拜他为师了。说实话,我们遇鬼收鬼,甚至是杀鬼,但不会像大师伯这么温柔,只采取防范及破解措施。他是高明的,也是仁义的。 大师伯问钟灵儿,近来鱼道士如何,钟灵儿黯然神伤,说很久没看到鱼道士了。其实钟灵儿想说的是,不知鱼道士目前是生是死。她并没有将实情说出来,是不想让大师伯难过与担心。大师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他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鱼道士联系。 我见时候不早,想早点回去,便问大师伯是否认识一个叫张筠浩的人。大师伯说不认识,我又赶紧问:“那吴乐乐呢?您认识吗?”大师伯说也不认识,然后以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反问:“你当老道我这是人口调查科的?”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免一阵失望,我起身就要告辞,大师伯说:“我看你这小子也是有点本事的人,先别急着走,我有事儿来考考你。”他边说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一看,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短发,微笑,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看起来较为亲切。 “看了什么来了吗?”大师伯大概看出我找不到怪异之处,朝我射来一道嘲讽之光。 “没有。”我如实说道:“这张照片很普通。” 大师伯冷哼了一声,叫我再看一遍,我说不用看了,如果硬要说出什么来,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在她爱人的对面拍照,她的眼睛是望着拍照的人,因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师伯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小口,叫钟灵儿看看,钟灵儿接过后看了看说:“这……这不是美丽阿姨吗?” “嗯?”大师伯怔了一下,从钟灵儿手中接过照片一看,忙不迭将照片塞进衣袋里说:“拿错了。” 我和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连这个一向严肃而不苟言笑的小神婆竟然也偷偷抿嘴而笑了,我也是想笑的,但是见大师伯板着个脸,也不好意思笑出来。 大师伯从衣袋里又拿出一张照片,这一回看了一眼后才递给我,一本正经地说:“刚才拿错了,其实是这张,近来业务太多,照片也多。” 我接过一看,见是一名三四十来岁的女子,身穿西装,笑容满面,一只手插在头发里,一只手放在后面。我看了一阵,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头。 为了掩饰刚才的难堪,大师伯依然板着脸问我看出了什么来没有,我说实说看不出什么,如果说硬要说有什么,那就是觉得这女人笑起来有点假,说得难听点,就是感觉阴森。大师伯微微点了点头说:“行,能看出这一点已不错,下午师伯带你们再去见识见识。” 其实自他说不认识张筠浩与吴乐乐后,我已没有心思在这里了,但是,他现在既然说了这话,我和钟灵儿又不好拒绝,而且,我见大师伯的确是有些实力,也想从他这儿学一些东西,钟灵儿也没有说要走,我只得勉为其难地留下。 中午吃了饭后,大师伯打了一个电话,跟对方说下午去他那儿看看,挂了手机后,我叫大师伯讲一些他驱鬼的经历给我和钟灵儿听听,大师伯说他驱鬼的经历没啥讲头,不过可以讲一个他同行一位仁兄的事来听听。 “那位仁兄家住在广西偏远的山区,家里生了5个女儿。有一天,二女儿肚子开始胀气,人也精神萎靡,开始胡言乱语,躺在床上,谁也不认识,口吐白沫。在广西都流行土葬,不兴火葬。现在广西很多地方都是土葬,土葬都会请道公做法,但是那里哪有真正的道公?于是有些人看几天祖上传下来的手记就做了半吊子道公。而那仁兄就是一个半吊子道公,然后那女孩躺床上一直吐白沫,肚子涨得好大。广西那边很是信鬼神,也很迷信,更加的重男轻女,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反应,那仁兄拿起一把杀猪刀吃冲到女孩的床边,直接一刀下去,砍在了床岩上,恶狠狠地说道,快滚,要不然我杀了你。然后后那女孩就好了。” 我疑惑道:“就这样好了?”大师伯说是的,这世界很挤,很挤,也许我们就是和鬼挤在一起生活,很容易惹鬼上身,但是,你不要怕,你越怕,鬼越会玩你,你越凶,鬼越怕你。 没多久,一辆大众开到家门口,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将我们请上车。这男子姓陈,从他口中得知,那照片上的女子是他姐姐,以前很正常,这几天突然神精错乱起来,爱说胡话,还做一些正常人根本无法意料到的事来。本来是想送她去医院的,结果没一个人能拉得动她,还将家人打伤了。请来医生,结果将医生吓跑了。大家都认为她得了精神病,但陈先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能跟中邪有关,所以才找上大师伯。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先生将车停在了一幢较偏僻的楼房下。我们下车后,见院子里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一看见我们立即迎了上来。经陈先生介绍,那男子姓周,是陈先生的姐夫。 周先生哭丧着脸说他妻子正在屋子里发狂,他不敢呆在里面,只得关上门逃了出来,请大师伯快进去看看。正说着,从屋子里立即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大师伯微皱眉头,叫周先生把门打开。 周先生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我和钟灵儿正想跟着大师伯进去,周先生忙挡着我们好心提醒道:“小孩子别进去,危险。”我和钟灵儿郁闷不已,也不想违周先生的好意,便停了下来。 大师伯径直走了进去,谁知一踏入房里,卟嗵一声跪下了。...... 第363章对战 大师伯一进门口便跪倒,我和钟灵儿大吃一惊,不约而同跑了上去,我忙不迭将大师伯扶起,大师伯悻悻地道:“够阴,一进门就要老子拜你!”边说边拍着膝盖骨,像是要将上面的灰尘给拍掉。 “桀桀……” 一阵阴笑从屋子里传来。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钟灵儿更是呀地一声,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屋子里乱七八糟,杯子碗筷遍地,电器椅子东倒西歪,唯一一张摆得正的方桌上站着一个人,我一眼看出,她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人,陈先生的姐姐周先生的妻子陈女士。只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她这时竟然一丝不挂,更令人郁闷的是,她不但没有感到羞耻,反而对着大师伯狞笑。笑得十分夸张。她年有四十,虽然风韵犹存,但还是有点下垂,胸前像是吊了两只大冬瓜,她那一笑,胸前那一对“冬瓜”也跟着颤抖。 我从没有见过这等*裸的场面,当真有点瞠目结舌。钟灵儿转身走了出去。我暗想,这女人笑得这么阴森,只怕是鬼上身,而且一进门就能将大师伯放倒,定是来头不少,我倒要看看在这屋子里捣鬼的是何方妖怪,因此放眼朝屋子里张望。 但是,除了一丝不挂的陈女士,我并无其它发现。 陈先生与周先生一见其状,齐惊叫了一声,周先生更是叫苦不迭,一个劲地道:“家门不幸!这个疯女人,脸给丢尽了!”陈先生焦急地冲陈女士大声叫道:“姐姐!你醒醒,姐姐!”大师伯叫陈先生与周先生上去将陈女士从桌上拉下来,陈先生与周先生双双跳到桌上,一左一右硬是将陈女士从桌子上拉了下来,然后朝墙上按,大师伯正要跳上去,陈女士用力一推,硬是将陈先生与周先生给推倒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陈女士挑衅地望着大师伯,一脸冷笑。 大师伯脸色不大好看,朝我看了一眼,示意我上。我迟疑不决,要我对付鬼,我会毫不犹豫地跳上去,但是,我所面对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全身*的女人,这叫我怎么上啊。大师伯以为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极为不悦地叫道:“小子,快去,压住她!”我回头朝钟灵儿看了一眼,她也朝我望来,虽然没说话,但一个眼神已足够,我快步冲了上去,原以为陈女士一定会反抗,可是,她却像突然傻了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我按着她的双手,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面露傻笑。 我先是一愣,接而开始发虚,若她直接反击我,对我又踢又咬,我倒还觉得很正常,可是,她竟然这样痴騃騃地望着我,倒令我浑身不自然,甚至遍体生寒。我正在想是不是应该要放开她时,她突然抓住我的头,使劲将我的头往下压,挺胸朝我的面部罩来。我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下软绵绵地,大吃一惊,好你个女人,毁子本尊的清白!我用力一推,迅速朝后退了两步,大师伯已冲了上来,手持一张黄符重重地朝陈女士额上贴去。陈女士身子一软便坐倒在地。 陈先生忙不迭跑上来去扶陈女士,急声叫姐姐,周先生抓起一件衣服盖在了陈女士身上,然后双双吃力地将陈女士扶到床上躺下了,然后又在她身上盖了一件毛毯。 大师伯朝我看了一眼,露出不易觉察的轻笑,揶揄道:“小子,这只鬼看上你了。”我抹了抹脸,尴尬极了。 陈先生与周先生走了过来,满脸焦急地问大师伯接下来怎么办,大师伯朝床上的陈女士看了一眼,叫我们都出去。我正要走,大师伯又对我说:“你留下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叫我留下,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待钟灵儿与陈先生及周先生出去后,大师伯叫我将门关上,并且将窗户全都放下来。我很奇怪,说鬼不是怕阳光吗?这时候咱们应该把窗户打开,尽量让阳光给射进来。大师伯问我这是谁教我的,我说这根本就不用教,是我无师自通。大师伯问我为什么要让阳光射进来,我说用来对付鬼,鬼一见阳光就会灰飞烟灭。大师伯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小子,你就不能放鬼一条活路么?”我明白了大师伯的意思,他是不想伤害鬼。我不服气,说这鬼既然伤害人,就该消灭。大师伯也是个较真的人,便问我:“如果一个人犯了小小的错误,难道就该枪毙?”我说这要因情况而定,有些错误罪不至死,当然就不用枪毙。大师伯说:“道理你知道,为什么做起事来就那么绝情?”我越听越不服气,边拉窗帘边说:“大师伯,我感觉你跟一种人很像。”大师伯问我是哪种人,我说我近来看了一个新闻,说一个姑娘长得太漂亮,被人强奸,因为反抗,弄伤了对方那玩意儿,结果对方把她告上法庭,法官不但判那姑娘坐牢,还要罚款,说到这儿,我朝大师伯看了一眼说:“你就是那个法官。” “什么玩意儿!”大师伯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敢拿老子跟脑残比,你是成心消遣老子,是吧?” 没想到大师伯一大把年龄了,脾气也这么坏,竟然在我面前也自称老子,担心惹火了他下不了台,忙转移话题,问他现在怎么办,大师伯递给我一条红线,叫我放到陈女士的嘴里去,并且一定要让她用牙齿咬着。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师伯解释说这是要把陈女士身体里的那只鬼给引出来。 我提着红线走到床前,见陈女士额前还贴着那张黄符,双目紧闭,一副睡得十分安详的样子,但想起刚才她一把将陈先生与周先生推倒在地的凶悍样儿,我依然有所顾忌,便望向大师伯问,她不会突然醒过来咬我一口?大师伯极不耐烦地说:“叫你放你就放,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暗想这大师伯脾气暴躁,但心地却很善良,真是一个怪人。 陈女士的牙齿咬得紧紧地,我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开,只得求助于大师伯,大师伯无奈地叹了一声,未等我开口便问:“你就不会想想办法么?”我说难道要我拿刀来撬吗?大师伯提声音说:“别那么粗鲁,想其它的办法。”我说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她咬得太紧了。大师伯将我打量了一遍,问我是不是没找过女朋友,又问我跟钟灵儿是什么关系,我莫名其妙,问他这跟要弄开陈女士的牙齿有什么关系,大师伯又叹了一声,走过来,拉开盖在陈女士身身上的毛毯,张开手掌,用力朝陈女士的腹部罩去。 “啊?”未等陈女士张开嘴,我的嘴倒是张开了。 没想到这一招还挺管用,大师伯在陈女士的小腹上揉了不过三圈,陈女士突然张开了嘴,大师伯拿起红绳迅速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我瞠目结舌。 大师伯又十分淡定地将衣服给陈女士盖上,抓着红线的一头用特奇怪的步子退了七步,然后蹲下身,口中念念有词,将线头扎了一个结,指向西南方向。我以为大功告成,正准备舒一口气,突然一阵“砰砰”声从床上传来,我回头一看,陈女士在床上动了起来,背下像装了一个弹簧,不时弹上弹下,口吐白沫。大师伯也吃了一惊,忙将红绳从陈女士的嘴中抽了出来。 红线一抽,陈女士立即停止了弹跳。 大师伯眉头直皱。 我问大师伯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师伯说事情有点麻烦,得问问那只鬼想干什么,然后叫我出去。我很好奇,想知道大师伯怎么问那只鬼,便诚恳地说我想留下来帮忙,大师伯看透了我的心思,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想偷师学艺?等你拜我为师了再说,快出去,不许任何人朝里偷看!”我只得悻悻地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陈先生与周先生便迎上来问我情况怎样,我如实说了,两人便是一阵唉声叹气。钟灵儿朝门口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不大一会儿,门开了,大师伯一脸沮丧地出现在门口,陈先生迫不及待地问:“大师,我姐怎么样?”大师伯缓缓摇了摇头,却径直朝我望来,悻悻地说:“你去跟那只鬼谈谈,她指明要你去才肯走。” 我去钟灵儿那儿要了一张符,诧异地进了屋里,大师伯从外面将门关上了,吆喝着大伙离房子远点。 远远看见陈女士躺在床上,额上黄符已脱,身上盖着毛毯,纹丝不动。我生怕再生变化,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才走到床前,陈女士突然直挺挺坐了起来,盖在她身上的毛毯也刷地落下,她的上半身在我面前一览无余。非礼勿视,况且又是这么大年纪的女人了,跟我妈差不多大,我哪里敢看,赶紧将眼睛移开,然后开始劝陈女士身体里的那只鬼,既然已是鬼,就得回去阴间,不要再留恋人间,更不能伤害人,否则,迟早会灰飞烟灭…… 我的话未说完,陈女士便打断了我的话,用一种极怪调的声音问:“你睡过女人吗?”我一个愣,板着脸说:“你给我严肃点,我不像我大师伯那么仁义……”陈女士盯着我自顾自地慢腾腾而阴沉沉地说:“我生前是一名当红明星,多少大导演想跟我睡觉,都被我拒之门外。我跟一名年轻小后生恋爱了,他像你一样帅气、可爱,可又稚气未脱。因为我太红,被同行忌妒,叫来黑社会对付我,将我残暴致死。我死不瞑目,变成鬼一直在人间徘徊。” 经她这么一说,我有点同情她了,便好心劝她放下仇恨安心去投胎,陈女士完全没听我的话,依然自顾自地道:“我死后,心不甘,想报仇,但又报不了。这房子我生前住过,那天我来到这里,正巧这个女人跟她男人在浴缸里*,我趁她*之际附身到她身上,结果,我……”陈女士说到这儿,停下了,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陈女士说:“我只想找个男人能满足我一次,然后我就离开。刚才那老头说你可以,所以,只要你跟我睡一觉,我就答应你们,离开这个女人。” 我郁闷不已,这才知道被大师伯给出卖了,狠狠地将他问候了一遍,十分不爽地说:“你想要跟男人睡觉,你就得找一个年轻、漂亮又高贵的女人附身,你找一个半老徐娘,别说刚才那死老头了,就算是嫖娼的,对你也没兴趣!我劝你马上离开这个女人,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吗?”陈女士变目一沉,陡然腾身朝我扑来,我早有防备,朝旁一闪躲开了,趁她未转身,倏地将符贴在她的后背上,陈女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我抓起床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打开门,见大师伯与钟灵儿站在门口,而陈先生与周先生在远方焦急地望着,大师伯朝屋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搞定了?”我冷冷地说没有,然后问钟灵儿有没有带乾坤袋,钟灵儿说带了,不由我说她便走进屋里,拿出乾坤袋准备去套陈女生的头,大师伯跟了进来,朝地上的陈女士看了看,说迟了,鬼已经逃走了。 陈先生与周先生跑了进来,听大师伯说鬼已走,赶紧将陈女士扶到床上,给她喝了一半碗清水,陈女士醒了过来,对先前发生的一切浑然无知。大师伯给陈女士一张符,叫她贴在心口,三日之内不可取掉。 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大师伯出卖我,我心里越想越不爽,大师伯大概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嘿嘿笑道:“小子,别板着个脸,老道我不吃你这一套,我看你有点本事,做我徒弟,如何?我近来有点忙,只要你帮我做事,每笔业务所得的报酬,我给你三成。” 本来一开始我是想拜他为师的,但现在看他为人如此“卑鄙”,哪还敢认他为师父?万一有一天遇上更厉害的鬼,而他又对付不了,我岂不是要被他活活给害死?想到这儿,我淡淡地说:“谢谢大师伯厚爱,我没那个本事,不敢做你的徒弟。”大师伯当然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似要发作,钟灵儿忙解释道:“大师伯,我和小刀正在找一个人,恐怕……没有时间跟你学习。” “找人?”大师伯大大咧咧地道:“就是你问的那个张筠浩和吴乐乐?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们,或许我可以帮你们。”钟灵儿说:“他们是我和小刀的朋友,只是……他们都不见了,他们可能跟我师父认识……” “这个好办。”大师伯立即说道:“我马上叫人去找鱼师弟,最多三天就可以找到。这三天,你俩就在我这儿,帮我处理业务。” 见大师伯说得这么轻松,我以为他真的能找到鱼道士,便相信了他。 接下来三天,我与钟灵儿帮大师伯处理了好几笔业务,具体事情就不再赘述,三天后,大师伯并无鱼道士的丝毫消息,我和钟灵儿失望而归。 接下来要说的,是我跟钟灵儿去寻找吴乐乐与张筠浩的事。...... 第364章想见我的人 我和钟灵儿在家等了将近半个月,并没有等到我父亲与李神婆回来。村子里碰到我问我,为什么回来这么久都不去学校,难道没读书了吗?我母亲也天天催我去学校,没办法,我只得去找钟灵儿,我俩一合计,既然等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等回来,与其这样等,不如主动去寻找。而我如今要找的,有我父亲和李神婆,有开启天山九楼的钥匙,还有张筠浩和吴乐乐。我决定去找吴乐乐。钟灵儿说要跟我一同去找,当初吴乐乐在走的时候,钟灵儿向她保证过,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要陪着我。 难道吴乐乐已把我交给钟灵儿了吗? 钟灵儿也答应了吴乐乐,以后要替代她吗? 而人海茫茫,我们去哪里找吴乐乐呢?钟灵儿说,先去学校看看吧,或许吴乐乐就在公寓里等着我呢。 我们是坐火车去的,待我们出了火车站,时间已是晚上九点。我们去了公寓。我原以为吴乐乐会在这里养伤,也会在这里等我,满怀地期待,期待着能在这儿与她重逢。但是,当我们进了公寓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并且,这里并无有人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公寓自我们走后就没人住过。吴乐乐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冲凉后,我和钟灵儿打算出去吃饭。 记得以前吴乐乐非常喜欢吃鸡,而我们若去饭店吃饭,一般去一家叫“老湖南”的饭店,主要是那家饭店做的一道菜很美味,叫“东安鸡”。我想,或许吴乐乐就在那儿呢。便与钟灵儿去了。 我们是打的去的,的哥戴着顶帽子,将帽沿压得很低。 “老湖南”饭店离我们这儿并不远,我和钟灵儿上车后,各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路线,直至十来分钟后,我见竟然还没有到,就生存奇怪,便问的哥是不是走错路了,的哥说没有,就是这条路。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他声音似曾相识,便试探着问:“师傅,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对。见过。”的哥索性将帽子取下了。我朝他仔细一看,不由怔道:“是你,金身?” “是我。”金身回头朝我咧嘴一笑,“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没想到他还活着!我以为当时进地下陵墓的人,大多数会命丧地底,包括金身,但看这小子现在这开车娴熟的样儿,显然他没事,他是怎么从当时那恶劣的环境中逃生的呢? 当然,现在我不关心他当初是怎么从地下陵墓里逃出来的,而立即提高警惕,便冷冷地问:“你在这儿等我干什么?” “帮你。”金身答道。 我想这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他是日本人,是我的对头,凭什么要帮我?又帮我什么?我说我不需要你帮,停车!金身依然将车开得飞快,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说:“如果我停车,你一定会有麻烦。”我朝后头望了一眼,发现有一辆车跟在我们身后两丈外的地方,车里坐着两个人,因为隔得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辆车,我有印象,像是刘旭阳的车。 难道,车里坐着的是刘旭阳与夏梦瑶? 是他们又怎样?我果断地叫金身停车。金身依然将车开得飞快,不紧不慢地说:“后面跟着的那两人,就是当初与你一同去陕西地下陵墓的人。” 果然是他们! “那又怎样?”虽然刘旭阳这个人比较难缠,但总好过日本人。 金身说:“他们在你们所住的那幢楼下已等了整整十二天,你们一出来,他们就盯上你们了,若不是我抢先把你们载上车,可能现在你们非常地麻烦。” 我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说:“上了你的车,才是真的麻烦吧?” 金身并不生气,摇了摇头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车停下,然后,我要告诉你的是,有一个人想见你们,而这个人,绝对是你们想见的人。”金身边说边将车停了下来,我正想下车,一听他这话,立即问:“那人是谁?”金身慢吞吞地说:“你若相信我,我就带你去见她,不然,那就算了。” 我犹豫不决,金身要带我去见的人,一定是日本人。可日本人当中,有谁是我想见的?我目前只想见到吴乐乐。难道吴乐乐会跟金身在一起不成?这不可能。那么,还会有谁想见我而又是我想见她的?难道是秦洛樱?当初她被牛头马面抓了魂魄上了阴间之路,此后一直没有看见她,她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只怕也不是想见我的人。再者,她若想见我,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早自个儿来找我了,又何必叫金身来? 后面那辆车很快追了上来,停在侧面。我朝车里一望,果然是刘旭阳与夏梦瑶。刘旭阳伸手指着我叫道:“下车!” 我本来是想下车的,经他这么一指一叫,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便叫金身开车。金身倒是与我扛上了,懒洋洋地道:“你不打算问问他有什么目的吗?” 刘旭阳的目的我当然知道,无非是为了人皮地图和那枚铜镜。在我没有找到我父亲之前,我是不会给他的。因此,我叫金身继续开车。金身得意地笑了一声,便启动了车子。听得刘旭阳干骂了一声,迅速地追了上来,不断地按喇叭,然后开到我们车侧面,冲我叫道:“杨小刀,你他妈的给我下车!”金身骤然加快了车速,刘旭阳恼羞成怒,只听得“砰!”一声,车了猛地震了一下,差点将我们给震飞。但尚未坐稳,又是一阵巨响,再次将我们弹起。我忙扶住钟灵儿,提醒她小心,钟灵儿说没事。 金身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大骂道:“八嘎!这出租车是租来的,这一撞,老子怎么交差?”我担心刘旭阳会发狂,若一直这么撞下来,万一发生车祸伤了钟灵儿,那我将后悔莫及,便叫金身停车。金身不但不停,反而将车开得更快了,说以后再去找刘旭阳算帐。两辆车一前一后在路上狂飙,引得无数路人翘首观望。刘旭阳像疯了一般紧追不放,并且交警也开车追了上来,我再次叫金身停车,这是我跟刘旭阳的事,实在不想伤及无辜。金身根本不听我的,将车头一转,杀进了通往郊区的一条小路。 朝前又开了约七八分钟,见刘旭阳没有追上来,金身这才将车放慢,回头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问我们是不是得先去吃饭,我看向钟灵儿,问她饿不饿,她说不饿,我便叫金身带我去见那个想见我的人。金身说好,在前面一条叉路处将车调了头,又往城里驶去。 没多久,金身将车在一座大酒店前停了下来。下车后,我问他那个我们去要见的人是谁,金身故弄玄虚,朝楼上一指说道:“就在上面,马上就可以见到了。”说着就往酒店里走,回头又补了一句:“绝对是你想见的人。”我问他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想见的人,金身说:“我当然知道,实不相瞒,在西藏,我们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 “什么?”我停了下来。 金身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不必紧张,我们并无恶意。其实,我们跟着你们,是为了保护你。”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问他为何要保护我,金身耸了耸肩,说他只是在执行命令,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我问他在执行谁的命令,金身边按进电梯的按钮边说:“就是你马上要去见到的那人。” 会是谁呢?我很疑惑,这世上除了吴乐乐,还有谁想要保护我?莫不成吴乐乐才是金身的顶头上司?我觉得这太荒谬了,简直不可能。据我所知,能领导金身的人,无非有两个,一个是西田,另一个就是秦洛樱。而西田,只怕早已命丧地下陵墓,况且就算他活着,也没有要来保护我的理由,那么,那应当是秦洛樱了。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保护我?她有什么目的? 很快,我们上了七楼,金身带着我和钟灵儿来到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对我和钟灵儿说:“就在这里面。”他边说边按门上的一个门铃。 一会儿,门开了。...... 第365章揭短为于封加更 随着重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瓶可乐倏地朝我射来,我一把接住。 “是你?”我往里一看,果然是秦洛樱。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秦洛樱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嫣然笑道:“进来吧。” 这家是五星级的酒店,房间里布置得非常豪华,有茶几有沙发,甚至还是一室一厅。 待进去后,秦洛樱叫我跟钟灵儿在一张茶几前坐下了,喝了一口可乐后又对我说:“找你,可真难找,我守株待兔,足足守了半个月,才把你这只狡猾的兔子逮住。” 我越听越糊涂,便问她找我有什么事。秦洛樱望着我说:“你看到我,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说我是有点惊讶,然后问她当初是怎么从牛头马面的铁链中给逃出生天的。秦洛樱打了个响指,大大咧咧地在我对面坐下了,说终于讲到重点了,然后叫金身给我和钟灵儿泡茶。 “当初一看到那招待所,我就知道不正常,但我很想知道,那招待所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因此就跟你进去看了。”说到这儿,秦洛樱嘿嘿笑道:“没想到,你这个鼎鼎大名的巫医竟然看不出端倪,倒令我当时非常失望。” 我反唇相讥,说你看出了端倪又怎样,不一样被牛头马面给抓了去? “说得好!先喝茶。”秦洛樱喝了一小口可乐,抬腕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朝我和钟灵儿望了一眼问:“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去吃饭。” 在火车上钟灵儿一直没吃东西,现在又这么晚了,她一定饿了。我说行,先去吃饭。 下了楼,我们进了一间包厢,秦洛樱特地给我和钟灵儿叫了两瓶红酒。钟灵儿说她不喝酒。秦洛樱将钟灵儿打量了一遍,倒也没有劝酒。吃饭间,秦洛樱与金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儿悠闲自在地一人喝可乐,一人喝啤酒,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和钟灵儿。待我们吃了饭,秦洛樱又叫金身去给我们安排房间,我说不用了,我们有地方住,边说边抬腕看了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你们还敢回去?”秦洛樱问:“不怕那两个人正在你们家门口等你们?”我说如果他们要等,我就算不回去,明天也会被他们找上,与其逃避,不如去面对。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必须得了断,不然永远扯不清。 “这样的话……”秦洛樱若有所思,“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相信还有一件事你们更急着要先去做。” “什么事?”我问。 秦洛樱说:“先上楼,这件事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你们不必急着离开。” 我望向秦洛樱,发现这个女子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她似乎对我了如指掌。我隐隐觉得秦洛樱对我太了解,在设一道陷阱等我和钟灵儿跳,目前的局势她掌控得非常妙,而且胸有成竹,我若对她言听计从,很容易受她控制,便淡淡地说:“不用上楼了,你就在这里说吧。” “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吴乐乐吗?”秦洛樱望着我问。 “乐乐?”我心一紧,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上前一步紧盯着秦洛樱问:“你知道乐乐在哪里?” 秦洛樱双手抱胸,头微微上昂,望向右上方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急着要走吗?不是对我要说的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我很惊讶,秦洛樱怎么会知道吴乐乐去了哪儿?难道是她知道我和钟灵儿在寻找吴乐乐,以此设个坑等我们跳?但是,看她那胜券在握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而现在,不管她是否真有吴乐乐的消息,我都要为此争取。便放低声音说:“如果你真的知道乐乐在哪儿,请你告诉我。” 秦洛樱得意地道:“好吧,看你这么诚恳的样子,我若不告诉你,那也太不够朋友了,如果你们想知道,就跟我来。”她说完就朝包厢外走去。我朝钟灵儿看了一眼,示意我们跟上。金身则去买单。 一直回到秦洛樱所住的房间,秦洛樱在沙发上坐下了,叫我和钟灵儿也坐。我们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对面,我迫切地想知道吴乐乐在哪儿,所以很想催促她快点告诉我,但是,以秦洛樱的性格,只怕我越催她越会有意不说,不如我耐心等待她自己说出来。我想她把我和钟灵儿请来,要讲的就是吴乐乐一事。我也终于明白金身为什么说秦洛樱是我非常想见的人了。 如果早知道秦洛樱知道吴乐乐的下落,别说她派金身来找我们,哪怕她现在去了日本,我也会亲自去找她。我相信钟灵儿现在跟我是一样的心情,尽管她表现得若无其事。 秦洛樱喝了一口可乐,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打着官腔说:“不瞒你说,我的确知道吴乐乐在哪里,不过,想要我说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秦洛樱的意思,信誓旦旦地道:“如果你告诉我乐乐在哪里,并且确定她是在那,我就把阴阳刀给你。” “小刀?”钟灵儿朝我望来,眼中掠过一丝责备。她大概是怪我太沉不住气了。其实我的确没有沉住气,一听秦洛樱知道有吴乐乐的消息,我的心立即激动澎湃起来,这时别说阴阳刀,甚至要我一只手一只腿,我也心甘情愿奉上。 “你就那么在乎吴乐乐?”秦洛樱望着我,似笑非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我若要你的阴阳刀,如非将你打倒,可现在,我根本没碰你,你却主动奉上,是不是为了吴乐乐,你会连命也会给我?” 我冷冷地说:“你如果知道乐乐在哪,就请马上告诉我。”我本想叫她不要再多废话,但担心她会翻脸,只得忍了。 秦洛樱依然慢悠悠地说:“我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急,我只是很好奇,吴乐乐为了你,可以连命也不要,而你,为了她,连最珍贵的阴阳刀也可以舍弃,你俩,真的让我好感动!” 她这个样子,明显是在吊我的胃口,我这时心里急得想要过去掐她的念头都有了,但是,我控制住了自己。一直没说话的钟灵儿终于开口了,望着秦洛樱问:“你怎么对小刀与乐乐的事这么清楚?” 秦洛樱说:“我当然清楚了,因为,我跟吴乐乐,很熟,她帮过我。”我问:“是在死亡招待所那一次?”秦洛樱说是的。她喝了一口可乐继续说道:“当初碰到死亡招待所时,我很好奇,想知道那招待所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叫死亡招待所呢?进去后,我就发现里面的人不对劲,因为里面不是活人,而是纸人。我开始之所以没有拆穿,是想看看你的好戏。”说到这儿,秦洛樱望向我,抿嘴笑了笑,“你真的好笨,竟然连活人与纸人都分不清,我当时就想笑了,后来见你连污血与人手指骨都看不懂,我很想看看你怎么把它们吃下去,但是,我发现外面不对劲,于是想出去看看,结果发现是牛头马面在勾人魂魄。” “你早就知道了?”我暗暗自嘲,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又怎样,学会医鬼了又如何?竟然连活人与纸人也分不清楚,现在还被秦洛樱笑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当然知道了。”秦洛樱洋洋得意,“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笨么?” “知道又怎样?你不是照样被牛头马面勾走了魂魄?” “嗯,这个被你说到了点子上。”秦洛樱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呢,一开始我是想逗他们玩玩,我可不怕牛头马面,就有意被他们给抓住,实际呢,是想考验一个人。” “谁?” “就是你!”秦洛樱伸手指着我说:“我是想看看万一我被牛头马面勾走了魂魄,你会怎么样,谁知道,你竟然袖手旁观,最可恶的是我被吊在井上抽打,你依然作壁上观,毫不为动,我当时就想,交错朋友了!我对你心灰意冷,可是,我要后悔已经晚了,因为我自被抽了几鞭子后,完全提不起神了,只得被他们抓向了去往阴间之路。我当时那个心啊,真是悔到咱富士山去了。我以为我将永远回不了家,也恨我自己,眼睛瞎了,把一个胆小鬼当成哥们……” “你说什么呢!”我忍不住叫道:“废话这么多,乐乐到底在哪里?” 秦洛樱抹了抹眼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其实她一滴眼泪也没有,眼屎倒是有几个。 “先别急,等我把悲伤的往事说完。”秦洛樱似乎依然沉浸在失望与悔恨中,“人生不怕走错路,就怕交错朋友,所以,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回到人间,我第一个要宰的,就是杨小刀!” “行了,真罗索!乐乐到底在哪里?”我按捺不住了。 “在阴间。”秦洛樱望着我说道。...... 第366章乐乐在阴间为刘天加更 我霍地站了起来,想发作,但我控制住了我自己,压住心中的怒火对钟灵儿说:“灵儿,我们走。”我生气极了,秦洛樱一定是太无聊了,特地拿本尊来消遣。钟灵儿却抓住我的手,硬是将我拉回沙发,叫我让秦洛樱把话说完。 秦洛樱一直望着我与钟灵儿的手,似笑非笑。待钟灵儿将我的手放开了,她这才喝了一口可乐说:“你想走?你就走吧,不过你也别后悔。” “哼!”我心里极为不爽,哪有说人是在阴间的?这不是明摆说咒人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不想知道这个消息,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走的原因之一。 钟灵儿倒是十分淡定地问秦洛樱,凭什么说吴乐乐在阴间,秦洛樱说:“这应该跟我有关,也跟杨小刀——你有关。”秦洛樱边说边望向我,我也望着她,对视了一阵,我发现她的眼睛非常清澈,也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便道:“请你将事情一次性说清楚!” 秦洛坦开双手说:“我是想说一次性说清楚,可是你不是不许我说完吗?”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不过你要对你所说过的每一句负责。” “ok。”秦洛樱想了想,突然问:“我说吴乐乐在阴间,你俩——没意见吧?” “然后呢?”我问。 秦洛樱说:“然后就是——如果你们要找她,得去阴间找。” “然后呢?”我又问。 秦洛樱说:“然后,你们去阴间找她啊。”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沉着气问:“人死能复生吗?”秦洛说不能。我提高声音问:“既然不能,你又要我们去阴间找什么?找乐乐的魂魄吗?就算找到了,还能将她找回来吗?”秦洛樱睁大眼睛说道:“可是,她不是人呀。” “够了!”我勃然大怒,再次站起瞪着秦洛樱喝道:“秦洛樱,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秦洛樱嗤之以鼻,淡淡地说:“尽管放马过来,小女子随时奉陪。” 我正要发作,钟灵儿也站起了身,将手放在我肩上劝道:“别生气,你这样是找不到乐乐的。”然后望向秦洛樱问:“你凭什么说乐乐在阴间?我们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这个嘛——”秦洛樱故作沉思状,“这还得从牛头马面那儿说起。”她朝我看了一眼懒洋洋地道:“我看杨小刀似乎不相信我,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浪费口舌了。”钟灵儿却说:“你说,我相信你。”我想叫钟灵儿不要再浪费时间,钟灵儿却拍了拍我肩,示意我听下去。 “当时我被牛头马面勾去了魂魄,并且到了通往阴间的路上,我以为,我这一回死定了。”秦洛樱拿起茶几上的可乐瓶,望着瓶中的可乐,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娓娓说道:“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令我失望的杨小刀竟然追来了,并且要牛头马面放了我,这令我很吃惊,也很感动,只可惜,他不是牛头马面的对手,眼看他也要被牛头马面给抓了去,一支神箭从天而降,射断了马面的铁链,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将牛头马面给打趴下了,将我与杨小刀都从鬼途中给救了出来。” 钟灵儿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乐乐把牛头马面打趴下了?” “是的。”秦洛樱赞道:“当时我也很惊讶,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可是,这件事却给她被抓回阴间埋下了祸根。” 我心猛地一沉,隐约有种不安,钟灵儿也赶紧问:“是不是因为乐乐打伤了牛头马面,结果被阴间鬼差给抓了去?”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秦洛樱说完,仰天喝了一大口可乐。 我暗暗吃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乐乐岂不是凶多吉少——不,不仅是凶多吉少,更可能的是,从此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紧盯着秦洛樱问:“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亲眼所见,我当然知道。”秦洛樱答道:“吴乐乐救出我以后,叫我不要再跟着你们,我没有听她们的,一直在后面悄悄尾随,你们被老虎攻击时,我本想现身帮你们,可是,当时的情况太突然了,而且,我离你们较远,鞭长莫及,根本来不及帮你们。结果,吴乐乐用自己的性命救下了你。”秦洛樱望着我说:“若不是吴乐乐,恐怕这世上已经没有你这个杨小刀了。” “我知道。”回想起吴乐乐替我挡下老虎的那一攻击,而她身受重伤,我这时依然心如刀绞。 秦洛樱继续说道:“吴乐乐在救下你之后,她就离开了。因为她受伤太重,昏迷在途中,尔后,是……是我带她离开了那座峡谷,并且从水路出了岩洞,一直到达离岩洞最近的那座寺庙里,在那里,我们休息了一天,吴乐乐身体越来越差,她说她想回家,我便带她回去,结果,在半途中,一个夜晚,牛头马面来了,将吴乐乐带走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已悄然而落,如果秦洛樱所说如实,那么,吴乐乐已经死了。但是,被头牛马面所带走的是她的魂魄,而她的尸体呢?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秦洛樱说:“她的尸体,不见了。”我还想问,秦洛樱抢先说:“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惑,你不要再问我,我相信我的回答也满足不了你,如果你想知道有关她的事,你最好自己去找她,亲自去问。” “她去了阴间,我怎么去问:”我用力地说:“难道要我去阴间问吗?” “对,就是去阴间。”秦洛樱正色道:“我之所以找你,一是想告诉你有关吴乐乐的去向,二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把她找回来。” 怎么不想把她找回来?我日思夜盼,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把吴乐乐找回来,可是,她是去了阴间,我还能找得到她吗?她会不会已经去投胎重新做人了呢?甚至,就算我找到她了又如何,她已是一只鬼,我还能跟她再相厮守吗? 钟灵儿问:“难道你有办法让我们去阴间找乐乐?” 秦洛樱说:“我有,只是看你们敢不敢去。我只能保证把你们安全地送到那个地方,但你们能不能回来,就得看你们的造化。” 我突然想到,我曾经为了找解尸毒的药,去了鬼市,那么,我一样可以去阴间,只要我能去那儿,能找到吴乐乐,哪怕是一线希望,哪怕是找到她的魂魄,我也要为其拼之一搏!便重重地说道:“秦洛樱,如果你能帮我们,我将感激不尽。” “好说,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据我所知,吴乐乐因为得罪了牛头马面,又因为她身体特殊,被送入了鬼域。鬼域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是冥界。那里鬼王称霸。在我们人间,你想杀一只鬼,只要你有那个能力,你想杀就杀,没人能管你,但是,在鬼域不同,别说你杀鬼,就算你得罪一只鬼,也恐怕难以活得回来,所以,避免节外生枝,杨小刀,你的阴阳刀必须得放在我身上。”说到这儿,秦洛樱朝我和钟灵儿望了一眼问:“你俩——有没有意见?” 我犹豫不决,我担心这是秦洛樱所设的一个陷阱。她这一招很高明,一是可以得到阴阳刀,二是把我骗进鬼域,我极可能回不来。而我若不能回来,钟灵儿手无寸铁,又没有功夫,万一秦洛樱想伤害她,那她只有挨宰的份。 “可以。”没想到钟灵儿果断地答道:“就依你,不过,你得把我和小刀一同送去鬼域。”我立即反对:“不行,灵儿,去鬼域太危险,你不能去!”钟灵儿坚定地说:“你放心,我去没问题,对鬼域,我比你要了解,或许我还能帮得上你。” “就这样!”秦洛樱打了一个响指,站起身说:“既然大家意见达成一致,那就马上行动吧!” 秦洛樱将我和钟灵儿叫进了隔壁的那间房,只见房间里空荡荡地,只是摆了一座神坛,神坛上摆着香炉插着香烛之类的,而房中央的地上,画着一道黄色的太极八卦圈,约有四五尺宽,秦洛樱叫我和钟灵儿各坐在阴阳两极闭目畜神。 我警惕地问:“你一切早就准备好了?”秦洛樱微微笑道:“当然,我在半个月前就准备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去鬼域找吴乐乐的。”...... 第367章鬼域 在去鬼域之前,我将阴阳刀交给了秦洛樱,而秦洛樱也给了我一只雪白的毛发,说拿着这只毛发可以找到吴乐乐。我问为什么凭着一只毛发可以找到吴乐乐,秦洛樱却弄故玄虚,说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再三叮嘱我,切忌不可跟鬼域中的鬼冲撞,否则,不但找不到吴乐乐,我和钟灵儿也可能因此而无法回来。 待我和钟灵儿各坐在阴阳两极上时,秦洛樱来到神坛前,拿起一柄桃木剑,先跟我们交待了一些去与回的必记要领,然后口中便是一阵叽里咕噜、念念有词,这些神秘、深奥的词儿我也听不懂,只觉得身子在飞快地旋转,转着转着,只觉得身子猛地一沉,我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来到了一片废墟里,而钟灵儿站在我的身边,也睁大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惊讶地望着周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域? 举目远眺,尽是残垣断壁,抬头望天,黑云滚滚,而四周,阴气沉沉,我与钟灵儿的手不由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往前走了一阵,突然一股冷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冷颤,感觉钟灵儿的手也在微微冒汗,只见地上的枯叶与纸片被风带起飞到空中,飘飘荡荡打着卷儿徐徐远去。 我与钟灵儿相互看了一眼,双双点了点头,迈步朝前跨去,刚走几步,那股冷风越来越猛烈,将钟灵儿的秀发也吹得飘了起来,我与钟灵儿不得不停下脚步,烈风刮得我们的衣服唰唰作响,而且越来越猛烈,我与钟灵儿不得不抱在一起。 顿然,一股温暖从钟灵儿身上传了过来,我只觉力量倍增,相信在这世上,再也没有我所畏惧之物。 而头上的乌云像压城一般压了过来,狂风大作,形成一股极强的龙卷风,像是一只恶魔张开了大嘴朝我们吞来。我与钟灵儿紧紧相拥,真切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体里传来的温暖与勇气,超然物外,仿佛这空间里只有我俩,没有风,没有鬼,也没有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飙风骤止。我与钟灵儿慢慢睁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平地,那些废墟仿佛被风带走,不留一丝痕迹。而钟灵儿也啊地一声发出一阵惊呼,将我的手抓得紧更了。只见我们前面突然出现了数只黑影,身穿黑色披风,头也罩在黑帽之下,看不到他们的眼睛,只见一脸嘴,露出丝丝狞笑。 钟灵儿从没有来过阴间,纵使胆子再大,这时也难免害怕,我轻声问他们是鬼么?钟灵儿说应该是。我又问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钟灵儿说不知道呢,先别动,以静观变。 只见其中一只异常高大的黑鬼慢慢地伸出手来,用食指指向我。 我不由一阵毛骨悚然,钟灵儿的身子也慢慢朝我身上贴来,我顿觉不妙,低声对钟灵儿说:“快跑!”接而抓紧钟灵儿的手掉头便跑。 后面的那些黑鬼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那些鬼不是跑,而是飘。眼看就要追了上来,我焦急万分,对钟灵儿说:“你先跑,我来挡着他们。” “不,太多了,你挡不住。” “挡不住也要试一试!” 我放开钟灵儿的手,将她朝前推了一把,大叫道:“快走!”接而转过身去,对着扑上来的众鬼大吼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那些恶鬼像被定住了一般,骤然停止,定定地望着我。我也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我的声音突然这么洪亮了,简直就是狮子吼啊。 而钟灵儿也停在我身后,惶恐不安地望着四周,低声问:“它们怎么不动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恐怕是被我吓住了吧。钟灵儿说,你刚才的那阵吼声将我也吓住了,别说是鬼了。我得意地笑了,正想自夸两句,突然,那些鬼又动了起来,慢慢地朝我走来,其中那只身形异常高大的鬼来到我两米之外的地方站住了,阴森森地问:“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声音像是山谷中的回音,虚无飘渺而空灵。 我不卑不亢地道:“我们夫妻俩来这儿游玩,误入贵地,打扰了各位,请多多包涵。” 钟灵儿在我后面打了我一下,埋怨着:“谁跟你是夫妻俩!” 我忙说,先骗骗它们。 “你骗我!” “啊?” 那只鬼伸手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是人,不是鬼。” 接而又有一股阴风徐徐吹来,我忙对钟灵儿说:“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不,”钟灵儿坚定地说:“我们一起来,就一起走,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而独自走的。” 我心急如焚:“我跑得快,我等会儿会来找你的。” 而这时,那只鬼骤然朝我扑来,我忘记了秦洛樱的交待,慌忙之中骤然一掌劈出,这只鬼惨叫一声,像皮球一般被我劈得飘向了空中,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正惊诧,前面的那些鬼全哗地一声犹如绝堤之水形成排山倒海之势朝我涌来,我慌忙大吼了一声,但堤已绝,无可阻挡,眼看我和钟灵儿就要被这些黑鬼给包围,突然,一道白光射来,这些黑鬼慌忙朝后退去,像惊恐的老鼠一般,抱头鼠窜,转眼之间便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手握一只白镜从黑暗之中慢慢走了出来,当看到他时,我不由怔了半晌,竟然是岛风! 就是我在鬼市里遇见的那个岛风。 “杨小刀?”岛风也一副极为惊讶的样子,朝我和钟灵儿看了看问:“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我说我们来找人,我的一位朋友得罪了牛头马面,被抓进了鬼域。 “原来是这样。”岛风若有所思,“你们实在是太昌险了,幸亏遇到了我。”他拿出手中的那面白镜说:“要不是有这个法宝,恐怕你俩早被那些恶鬼给吞噬了。既然我碰到了你们,想必是上天的安排,来,我送你们出去。” 我看了眼钟灵儿,她也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对岛风,我现在不知到底是该相信他还是不该相信他,毕竟我跟他并不是很熟,而且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还要去找我朋友吧,若找不到我朋友,我们是不会回去的。”我还是决定离这个人远一点比较好,直觉告诉我,他既然能在鬼市与鬼域来去自如,绝非一般之人。 “那我带你们去找你朋友吧,”岛风热情地说:“我来这儿有一天了,对这儿比你们熟悉。” 我正想推辞,钟灵儿却说:“也好。”然后对我说:“走吧,有这位兄弟帮忙,我们去找乐乐应该要顺利得多。” 既然钟灵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便对岛风说:“那就麻烦你了。” 岛风说不用! 我疑惑地朝钟灵儿看了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轻易相信人了?特别是在这诡异的鬼域里,钟灵儿也回望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朝前走了一阵,岛风说:“这个世界是鬼魂的世界,人本来是不能来的,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像我们人间也有鬼一样,也不排除有人来到这儿,但人一旦到了这儿,就得把自己当成鬼。” “把自己当成鬼?” “对,其实鬼和人一样,有脸有嘴有鼻子,唯一不同的是,鬼身上有一股鬼气,欲称鬼的味道,这是人身上没有的,辨别是人是鬼,只要鬼用鼻子闻一闻就会明白。” 我问:“那怎么让我们身上有鬼气?” 岛风看了我们一眼,问:“你在来之前,你们身上没洒鬼气?” 我说没有。 岛风笑道:“这样——你们也别紧张,放慢呼吸,你们若呼吸加快,体内的人气就会昌出来将鬼气压住,所以,你们要尽量呼吸缓和,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一惊一乍,更不要大口地呼吸。”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长笛与唢呐的声音,岛风忙停了下来,紧张地说:“不好,遇到鬼王选婿了。” “鬼王选婿?”我和钟灵儿惊诧不已。 “对,鬼王选婿,就是鬼王嫁女,想必是看中了我们两人中的一人,我们必须要去,不然,鬼王一怒之下派鬼来对付我们,我们就休想离开了。” “最好选你,”我看了眼钟灵儿说:“我已经是有妻之夫了。” 钟灵儿极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岛风:“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岛风边看着前方边说:“我在来这儿之前,对这里的一切研究了很久。”...... 第368章与鬼成亲 这时,那长笛声与唢呐声越来越近,一排白雾从前面的树林里涌了出来,随着朝我们越来越近,那白雾也渐渐消失,而白雾一消失,面前骤然出现了一排鬼,前面几个鬼吹着长笛与唢呐,中间有一顶大花轿,由八个小鬼抬头,后面便是黑压压的一群鬼。 锣鼓喧天、声势浩大。 它们在离我们一丈之外停下了。 一个身穿红色寿衣的老妈子晃着身子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我们面前,将我们三人各自打量了一遍,然后举起手来,慢慢地指向了我。 我的心不由一怔,不由看了眼钟灵儿,钟灵儿也看向我,眼睛瞪得老大。 岛风像是幸灾乐祸的说:“恭喜你,鬼王看中了你。” “我才不去做什么鬼王女婿,我已经有老婆了。”我的手不由地与钟灵儿的手握在了一起。在这异域,有一种奇怪的情愫,令我跟钟灵儿的心不由地紧紧靠在了一起。 岛风冷冷地笑了笑,在我耳边轻声说:“叫你去做鬼王女婿,你完全可以演戏啊?你可以不跟鬼王的女儿入洞房,只是形式上跟她结一次婚而已。鬼王也是过过干瘾,待这个形式一完成,你就趁机跑出来,我带着你女朋友在前面的一座山庙里等你。” 我觉得这事很诡异,对他说:“要不你去跟鬼王的女儿成亲吧,我对鬼王的女儿不感昌。” “这可由不得我们选择了,”岛风说:“你是鬼王选定的人,你必须去。”然后催促我说:“快去吧,快去快回,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女朋友的。你搞定鬼王的女儿后,就来前面的破庙里找我们。” 我望向钟灵儿,犹豫不决,钟灵儿对我说:“你去吧,只是,记得要回来。” “我不去,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在这鬼地方,我怎么放心离开钟灵儿呢? “我没事的,你放心吧。”钟灵儿说:“我懂得怎样保护自己。” “走吧。”那老妈子也在极不耐烦地催促了。 我迟疑不定,岛风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不由朝前迈了一步,脚刚一落地,突然那顶花轿倏地朝我撞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只觉得身子一沉,便发现我已到了花轿里。 而身边,坐着一只女鬼,身穿红色花衣,盖着红色盖头,倒是有模有样。 我很好奇这女鬼长得啥样子,正想弯腰去看看,却听得她说:“你不打算把我的盖头取下来吗?” 既然到了这里面,也就演戏演到底,且看看她的样子,便将她的盖头掀了下来,这才发现,这丫跟人没两样,果然是有脸有眼睛,而且还挺漂亮,双眼放秋波,身子挺苗条,胸部平平,只是很白,像洒了面粉一样,不过依然掩饰不住她的妩媚多娇。 没想到鬼域里的女鬼也这么漂亮,我感觉曾在哪儿见过她,正出神,突然身子一震,花轿骤然消失,而我们已到了一间房里,这间房子挂灯结彩,就像是人间的洞房,而我与这只女鬼正双双坐在床沿上。 “现在我们已是夫妻,官人,我们开始洞房吧。”这丫的朝我抛来一个媚眼,准备宽衣解带。我忙说道:“别别,我们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啊?”她睁大眼睛望着我。 “这……我们才刚认识,没有感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美?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 “那你还犹豫什么?快来吧。”边说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我的手指不由动了动,感觉手掌下软软地,突然想起了钟灵儿与吴乐乐,我怎么能做出轨的事呢,触电似地将手缩了回来。 这丫的咯咯笑了,“没想到你还害羞。现在你我既然是夫妻,必须要行夫妻之道,不然,你将永远无法离开这儿。”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正想站起身,却又听得她说:“你如果硬来,只会让鬼王发怒,将你和你的女朋友永远留在这儿。” 我怔住了,不易置信地望着她,这丫的怎么知道我跟钟灵儿? “你不要很惊讶的样子,”她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现在我们完成最后的结婚形式,然后,你再去找你的女朋友吧,不然,这个形式没完成,你就永远出不去。” 我才不信这个邪!我站起身,来到门边,刚要去开门,还没碰到门柄,那门骤然消失了。我惊讶不已,左右看了看,发现那门骤然出现在另一面墙上,忙跳过去,正要去拉门,那也也突然消失不见而出现在另一面墙上。 太他妈的诡异了!我回头朝床上的女鬼望去,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怎么,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别犹豫了,为了抓紧时间,你必须来跟我完成最后的成亲仪式。” 我怔道:“那要怎么做?” 女鬼一字一句地说:“与我洞房。” 我擦! “而且你要让我满足了,不然,我若不开心,这扇门你永远打不开,有些秘密,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我瞪着她问:“你什么意思?” 女鬼说:“现在,你女朋友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也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得抓紧时间了,不然,时间一过,恐怕……” “恐怕什么?”我忙问。 女鬼朝我抛来了一只媚眼,不紧不慢地问:“你是不是得先吻吻我?”我冷冷地说:“对不起,除了我爱的人,我不会吻别的女人,况且,你是鬼,我是人,我就算与你洞房了又如何?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而你只会留下永久的遗憾。”女鬼哼了一声,将脸偏向一旁不说话,我看了看她问:“你说我女朋友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也掌握在我的手中,这是什么意思?”女鬼说:“其实我并非鬼王的女儿,鬼王只是利用我来引开你,让你跟你女朋友分开。”女鬼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像是不愿多说。 我焦急地问:“然后呢?” “然后——” 突然,哐当一声,那扇我摸不到的门自个儿开了,女鬼立即将话停了下来,看了看那扇门,惊慌地说:“好了,我说得够多了,你得走了。” “你还没说完!”我焦急地大吼。 “我不能说得太多了,你快走吧,隔两分钟那扇门就会关上。你记住,你出了这扇门后,一直往前走,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往前走,这样你才能找到你的女朋友。”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那扇门被吹得晃了起来,就像一个窗户上的衣服,随时就会被风刮得飘起来,我担心那扇门被风吹得关上,一把抓住床上的女鬼往外拖:“走,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能走,你快些走吧,不然你就永远出不去了!”女鬼用力推开我的手,对我焦急地叫道:“因为我们上辈子有过一段情,所以我才能在这儿跟你有一宿之缘,你快走吧,再不走,你的女朋友就有危险了!” 眼看那扇门开始关上,我心急如焚,放开女鬼急忙朝那门跑去,当我跳了门外,后面哐地一声,那扇门突然关上了。我回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面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房子?更别说那扇门了! 但想起这儿是鬼域,所有之事非常理能说得清楚,当下举目远眺,面前乃是一片平原,心想钟灵儿现在恐怕岌岌可危,不由心急如焚,迈开大步朝前冲去。 跑了一阵,平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汪洋大海。 我怔住了,记得刚才那个女鬼说,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往前走,可是,面前无路,怎么走? 正焦急,突然听得一声摇撸声从水面上传来,我闻声望去,大喜不已,只见一条小木船朝这方驶了过来,船上坐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人,我忙叫道:“老人家,请过来。” 那老人将船摇了过来,见那老人约六十岁,头发胡须斑白,一脸风霜,他看见我时怔了怔,便问:“你要过河?” 我说是的。 他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声音嘶哑地问:“你是人吧?怎么来这儿了?” 我焦急地说:“一言难尽,请帮我过河,行吗?” 他说上来吧。 我忙跳上了船去,老人摇着撸朝河那边游去。 只见这老头跟人相差无异,我好奇地问:“老人家,你好像不是鬼,莫非你也是人?” “唉!”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声,沉重地说:“我的确是人,不过我来这儿已有三十多年了。” 我更惊讶了。 “我为人时,是一个渔夫,在河上捕鱼为生,有一天,有一个人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他家人求我去将那个人救上来,我则趁机勒索,说救人可以,不过我需要三千块钱。他家人将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也不过几百块,跪下来求我先救人,我认钱不认人,没三千块钱,坚决不救人,结果,那个人就在河里淹死了。那个人死后就去阎王那儿告了我一状,阎王很生气,就罚我来这条河上摆渡,逢人帮人,逢鬼帮鬼,于是,我在这河上一呆,就是三十年……” 我感叹不已。生平莫为钱所迷,能帮人时且要帮人,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也是罪。...... 第369章灵儿是鬼王夫人为于封加更 没多久,终于到了对岸,我谢了老人,跳下了船。刚一下船,那条河连同那只船那个老人同时消失不见了。 我无瑕多想,迈开大步朝前奔去。奔了一阵,面前的一事一物渐渐熟悉起来,当看到那片黑森林时,才想起,这就是刚才与钟灵儿分开的地方。 岛风说过,前面有一座山庙,他会和钟灵儿在那儿等我。但是,那条路显然跟我所前进的路不同方向,一个向北,一个西,我到底该相信岛风,还是该相信那只女鬼呢? 正在我踌躇不定时,前面突然出现了几只鬼,就似人间的乞丐,衣衫褛烂,非常邋遢,他们兴冲冲往前走,对我熟视无睹,我拉住最后的一只鬼问:“兄弟,你们这是去哪儿呢?” 这只邋遢鬼蓬头垢面,双眼浮肿,像是很久没吃过油了,他看了看我,皱着眉问:“你……身上有人味?”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不瞒你说,我去人间勾了一个女人来,沾了她身上的人气,所以我身上也有点人味了,但是那个女人听说被鬼王骗走了,我不知怎么去找她。” “哎呀,你问我总算是问对人了,今天是鬼王成亲的大日子,我们百鬼都可以去鬼王那儿免费享用晚餐,而跟鬼成亲的就是个人间的女子,或许就是你勾来的那个女人。” 我暗暗吃惊,忙问:“你见过那人间的女子吗?” 邋遢鬼说他没见过,然后催促我快走,再晚就没座位了。我看这方向,并不是去岛风所指的山庙的方向,便试探着问:“这儿是去鬼王那儿的?” “那当然了,”邋遢鬼说:“不然我们干嘛还朝这方向走?我们又不是傻瓜!” “那——”我指着森林那边问:“那边有座山庙吗?” “山庙?啥玩意儿?”邋遢鬼一脸迷茫。 我忙解释道:“庙,就是——房子!山里面的房子!” “没有没有,”邋遢鬼极不耐烦地说:“那边只有树林没有房子。对了,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就走先了。” 我怒火中烧,看来岛风是有意误导我,他在欺骗我!若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对钟灵儿有贼心?难道是他把钟灵儿骗给了鬼王?我懊悔不已,我怎么这么傻呢?明明感觉到岛风不是好人,我还相信他!灵儿啊灵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时,走在前面的另一只鬼返了回来,他看了看我问:“你俩在咕噜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邋遢鬼说,走了走了。 我刚走两步,返回来的那只鬼伸手挡住了我,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充满敌意地问:“你是人?” 我忙说我是鬼。 “不对,你身上有人气。” “我是新来的,自然还有人气。” 他依然狐疑地看着我,对我说:“你走几步看看。” 我见那只邋遢鬼已迫不及待地朝前走去,因为走得太快,他身子飘了起来,就像脚下有一块滑轮带着他往前滚,我暗暗吃惊,敢情这些鬼都会飞,我是人,怎么飞得起来?而这只可恶的鬼却死死地盯着我,我哼了一声,果断地伸出双手,一蹦一蹦地朝前跳去。 “你干啥呢?”他飘上来问:“你这是走的哪门子的路?” 我苦着脸说:“不知怎么了,我一来这儿,就全身僵硬,只会这样走了。” “奇怪了。”那只鬼伸手摸了摸鼻子,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把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他飘上来对我说:“我知道了,你是僵尸!” 我不由一愣,故作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看来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啊,博学多才,你一定是个学者吧? “哪里哪里,”他呵呵笑道:“我不过是个大学生。” “你走先吧,”我趁机说:“你看我走得太慢了。” “没事没事,我看你走路挺好玩的,一蹦一跳,像青蛙似的。” 我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到传说中的阿鼻地狱去,但这儿是鬼域,俗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儿可不是我逞能的地方,当下只得强笑着说:“没办法,只能这样走了,要不你帮帮我。” “好啊,来,把手给我。”他边说边抓住了我的手,然后—— 倏地一下,我就飘了起来。 只觉耳边风声呼呼,呼吸越来越困难,如此以往,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一时喘不上气来而真的成为一只鬼了! 还好没多久,这只鬼就停下来了,只见到了一座类似小镇的地方,前面有一座石碑,上写:鬼王镇。 “这里人多,我们走进去吧,你走得太慢,我走先了。”他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身子一闪就到了前面一丈之外。 周围的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想必是去鬼王那儿享受盛宴,我当下也加快步伐走了上去。 没多久,前面出现一排大房子,占地足有一百多平方米,所有房子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暗暗吃惊,这鬼王还真他妈的会享受,跟人间当官的一个样儿。 只见大门口有一只头戴尖帽尖嘴猴腮像竹杆一样的长臂鬼,手拿一只长笔,每进去一只鬼,他伸手就在那只鬼的手掌上点一下,想必是认证身份什么的,我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经过他身边时,也伸出了手掌,他探笔便朝我手掌点来,刚点到时,我的手掌骤然发出一道白光,那长臂鬼神色大变,一把抓住我恶声问:“你是人?” 我忙屏住呼吸,说我是鬼。 他在我身上闻了闻,十分迷惑地说:“不对,你身上有一股人气,你是半人半鬼。” 我难道,我怎么成半人半鬼了?难道在我和钟灵儿来鬼域之前秦洛樱偷偷在我们身上撒了鬼气?便媚笑着:“对对,我是半人半鬼,因为才刚来这儿,身上还有一点点人气,请方便方便。” “哼,看在今天是鬼王大喜的日子,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快进去吧。” 我大喜所望,忙朝里面走去。 来到里面,发现是一座大庭,宽阔无比,里面摆了数百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是大鱼大肉,而每张桌前也坐了八只鬼,全都吃得津津有味。我不由咽了咽口水,这时不能贪吃,得找人要紧。 当我来到大庭时,只听得前面长笛与唢呐声骤起,欢庆连天,远远看见一个全身红装异常高大凶猛的黑鬼跟一名身材修长苗条的女子站在一起,而那名子身穿红衣,头盖红巾,不用看我便知晓,那就是我魂牵梦萦的钟灵儿。 我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那黑鬼踢进死水河,但是,我忍住了,那只黑鬼显然是鬼王,他得意地朝众鬼哈哈大笑,对身边两只女鬼说:“先将她送入洞房。” 那两只女鬼便押着钟灵儿朝另一方向走去。钟灵儿想挣扎,却被那两只女鬼压得死死地,动弹不得,只得任她们押着朝前走去。 我悄悄跟了上去。 远远看着她们进了一间房子,一会儿,那两只女鬼出来了,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慢慢走了上去,快接近她们时,她们立即朝我警惕地望来,我伸手去推门,其中一只女鬼说:“你不能进去,这是鬼王夫人的房间。”我故作镇静而板着脸说鬼王叫我去给夫人送玉石,两只女鬼要看玉石,我叫她们走近一点,伸出手,手中有一块石头,她俩正要问话,我抓住她俩的头用力一碰,两只女鬼轻哼一声倒下了。我赶紧推开门将她们脱进房里。 只见钟灵儿坐在床上,我忙不迭跳上去,一把将盖着钟灵儿的头巾给掀了,钟灵儿瞪大眼睛望着我道:“小刀?你怎么来了?” 我朝钟灵儿嘘了一声,低声说:“我来救你。” “我现在动不了。”钟灵儿轻声说:“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我一把将钟灵儿扶起说:“我抱你走。” “等等,”钟灵儿忙说:“外面有人吗?” 我说有两只鬼,被我打晕了,钟灵儿顿然皱上眉头,无不担忧地说:“我们这样出去会让他们发现,若让鬼王知道了,我俩都走不了,你还是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不行!”我坚定地说:“我俩既然一起来,就要一起走,今生今世,我要与你同生共死!” 钟灵儿重重点了点头,说她之所以不能动,是受了鬼王的控制,身上少了一股气,只要我给她一口气,她就能动。我问怎么给,钟灵儿面红耳赤,低头不语,我一看就懂,未经她同意抱着她的头朝她的嘴唇吻去,钟灵儿惊道:“小刀你……” 一碰到钟灵儿的唇,一种甜蜜感油然而生,给了她一口气后,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便放开了钟灵儿,紧看着她问:“灵儿,试试能动了不?” 钟灵儿一下就站了起来,喜道:“可以了!” 我一把抓起钟灵儿的手跳出门口,大步朝大庭那边跑去。 今天这儿百鬼云集,众鬼都在享用酒肉,喧哗震天,我和钟灵儿悄悄来到门口,见那个长鬼还站在那儿,对绵绵不断进来的鬼进行检查,我拉着钟灵儿的手快步走了上去,正要闯出去,他突然挡住了我,看了看我与钟灵儿,问:“你们去哪儿?”...... 第370章纸仙鹤为冉冉加更 我说,吃饱了喝足了,回家也成亲洞房去。 长鬼朝我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然后嘴里极为不满地嘀咕,这鬼域,男女鬼的思想越来越肮脏,*越来越强盛,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我与钟灵儿喜不自禁,手牵手飞快地朝前跑去。 跑了一阵,钟灵儿激动地说:“没想到我还能出来,我以为我在那里面永远地要做一只鬼呢?” 我说不会的,不是还有我吗?只要我还在,我就不会让你受丝毫伤害。 钟灵儿站住了,望着我深情地说:“小刀,谢谢你。” 我笑道:“我们是朋友,是不用谢的。” “嗯!”钟灵儿点了点头,对我说:“我们去找乐乐吧,找到乐乐了早点回去。” 可是,我们去哪儿找吴乐乐呢?我想起秦洛樱交给我一只雪白的毛发,便拿出来,一缕阴风吹来,毛发骤然脱手而出,径直朝东方飘去,像风筝一样,我与钟灵儿赶紧跟上。 跑了一阵,天空暗了下来,接而乌云密布,遇闪雷鸣。我们正惊诧,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大吃一惊,只见后方黑尘滚滚,我惊道:“沙尘暴来了!” 钟灵儿说不是沙尘暴,是鬼。 他们鬼数众多,恐怕不在千下,钟灵儿焦急地说:“小刀,那一定是鬼王发现我们跑了,派鬼来抓我们,鬼王其实要抓的人是我,我在这儿拖住他们,你先走吧。” 我坚定地道:“不!灵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你觉得我会放下你独自苟活吗?” 那群黑鬼鬼来势汹汹,而且速度极快,眼就就要追上来了,我和钟灵儿正心急如焚,突然,一只纸仙鹤从天空徐徐朝我们飞了过来。 那只纸仙鹤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大,待到了我们面前时,骤然变成了一只小型飞机,在我们面前不怕地拍翅,朝我们连连点头,钟灵儿说:“它一定是叫我们坐到它背上去。” “是的。”我和钟灵儿不假思索双双跳了上去,而这时,那群黑鬼也刚扑到我们面前,纸仙鹤翅膀一挥,扇起一道巨风,将那群黑鬼吹散了开去,接而腾空而起朝空中飞去。 我从后面紧紧抱着钟灵儿的细腰,真切感受到从她身上发出来的颤抖与温暖,我终于与钟灵儿能毫无芥蒂地抱在一起了,我应当感谢岛风,若不是他,我和钟灵儿也不会再次同生共死,共演人间真情。 “这只纸仙鹤是从哪儿来的呢?”我问。钟灵儿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吧。” 只见地下的那群黑鬼都成了黑蚂蚁,而仙鹤越飞越高,眼看就要冲破云层直达天庭,突然,一道飙风吹来,纸仙鹤猛烈地摇晃了一下,我和钟灵儿惊叫一声,差一点掉了下去,我大问:“什么情况?”但是,风之怒吼很快将我的声音淹没,接而纸仙鹤再次猛烈地摇晃了起来,而且急速朝下落去,未等我和钟灵儿回过神来,纸仙鹤已被飙风卷到了地上,我和钟灵儿正惊异,突然从纸仙鹤上昌出一缕黑烟,我和钟灵儿慌忙从纸仙鹤身上跳了下去,几乎是转眼之间,纸仙鹤化为了灰烬。 我和钟灵儿面面相觑。 而这时,飙风骤止,钟灵儿秀眉紧蹙,我见那只雪白的毛发也不见了,万分忧愁地问:“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钟灵儿说继续去东方,接而四下张望,发现我们落到了一处平原上,一旁有一条小河,河水漆黑,这时正哗啦啦朝前流去。 “哪里是东方呢?”钟灵儿嘀咕着。 我看了看那条河流,说:“不是有首歌吗?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世间条条大河向东流,我们只要顺着这河流走就行了。” “嗯!”钟灵儿重重应了一声。 于是,我们手牵手飞快地朝前走去。钟灵儿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这时还微微昌汗,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真想跟她这样一地走下去,永远地走下去,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突然,钟灵儿站住了,我忙她怎么了,钟灵儿左右看了看,秀眉紧皱地问:“小刀,你看,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走呢?” 我吃了一惊,环顾四周同,发现四周都是一个样,广阔无垠的草原,一条奔流不息的黑色河流,还有天空,灰沉沉地,像一块幕布,仿佛随时都会罩下来。 “我们顺着河流走,河水一直都是向前的,我们应当在前进啊。”我十分纳闷地说。 “你看那浪花,我们走了这么久,那浪花一直是那个样子。”钟灵儿指着河流中的一朵浪花说,“这一切好像都是静止的,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踏。” “难道遇上了鬼打墙?”我与钟灵儿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我们在这儿永远出不去了么? “灵儿,你后悔来这儿吗?”我望着钟灵儿问。 钟灵儿微微笑了笑:“做过的事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们要临——危——不——惧!” “对,临危不惧。”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咯咯笑声从空中传来,我与钟灵儿忙朝空中望去,一名白衣女子花朵一般从空中飘了下来,轻轻落在我们面前,对我们说:“你们跟我来吧。” 当我看清她的容貌时,万分惊讶,竟然是汐蕊苏苏!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拿出一只雪白的毛发说:“我是被它吸引到这儿来的。”我见是秦洛樱给我的那只毛发,便问:“你知道乐乐在哪里?” “乐乐?”汐蕊苏苏想了想,应道:“我知道。” 我与钟灵儿相互一望,不由喜道:“你快带我们去找她。” 不料汐蕊苏苏却说:“乐乐不在这里。” 我与钟灵儿又是面面相觑,我忙问她,乐乐在哪里,汐蕊苏苏说:“你别问那么多了,鬼王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不然一旦鬼王追上来,你们都无法回到阳间。”我立即挡在她面前说,没找到吴乐乐之前,我是不会回阳间的。汐蕊苏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告诉你们吧,乐乐不在鬼域。” 怎么会不在鬼域?那为什么秦洛樱说她在这儿? 钟灵儿问:“那你知道她在哪儿?” 汐蕊苏苏回头看了一眼,焦急地说:“你们别问了,待咱们回到人间后我再告诉你们,其实你来这儿,是为了把我带回人间。”她边说边提腿朝前飞跑,速度非常快,我与钟灵儿赶紧跟上。 没多久,汐蕊苏苏停了下来,说通过前面的一个山洞可以回到阳间。我和钟灵儿不约而同地抬头一看,一座大山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巍峨险峻、怪石突兀,而且山上白茫茫一片,烟雾弥漫。那条河流,也不知不觉在哪儿断流而消失了。 “那个我们能通往人间的山洞就在这儿吗?”我问。 “是啊,”汐蕊苏苏说:“就在这山上。” “可这山这么陡峭,我们怎么上去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山洞到底在哪儿。” 汐蕊苏苏说:“请跟我来。”边说边朝山脚下走去,我与钟灵儿并未动,我们一时被搞糊涂了,为什么秦洛樱与汐蕊苏苏所说的不一样?我们不知到底该相信谁。汐蕊苏苏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重重地跺了一脚,焦急地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啊!”她拿出那只雪白的毛发说:“看到没,这是我身上的毛,你们之所以带着这个,是为了来找我,现在找到我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生气地说:“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找乐乐的!” 汐蕊苏苏叹道:“唉,跟你一时说不清楚,你们相信我,快跟我来,待有合适机会我再跟你们解释。” 我与钟灵儿一时没了主意,犹豫片刻,便跟了上去。 来到山脚下,只见有一条石梯小路朝山上蜿蜒而上,我和钟灵儿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石梯小路犹似云梯,直立陡峭,直冲去霄。 汐蕊苏苏却轻松地笑道:“跟我来吧。”边说边朝石梯小路爬去。 我对钟灵儿说:“你在前面,我垫后。” 钟灵儿嗯了一声,跟着汐蕊苏苏朝那石梯小路爬去,我在后面叮嘱她:“小心一点,不要急。”钟灵儿说,我知道,你也是。 朝上爬了一阵,由于太过陡峭,生怕会一不小心摔下去,心惊胆战,手心也全是汗。 小心翼翼地爬了一阵,终于听得前头的汐蕊苏苏兴奋地叫道:“好了,终于到了!” 我和钟灵儿精神大振,待爬到上面时,面前果然出现一个山洞,约有一丈宽高,里面黑乎乎地,深不见底。 “有没有搞错,竟然是这个样子,莫不是人间隧道?”我大失望望,“而且,一个人也没有。” “谁说的?” 我和钟灵儿不由一怔,洞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来,只见她是名女子,身披红色花衣,长发如瀑披在肩上,剑眉杏眼,小鼻薄唇,约三十来岁,身材丰满,看起来极其妩媚娇艳。 她来到我面前,在我脸上吹了一口冷气,幽幽地问:“我不是鬼吗?” 我不由朝钟灵儿那方靠了靠,镇静地问:“你是什么鬼?” “自然是守护这个山洞的鬼。”她朝我和钟灵儿看了看,极为兴奋地说:“我在这儿守了一百年了,从没碰到过一个人,也没见过一只鬼,今天,你们三个突然降临,让我惊喜交集,所以,我决定,好好跟你们玩玩。”...... 第371章大人们的游戏 我们现在急于通过这个山洞回阳间,哪还有心情她玩?但这偏偏是她的地盘,弄得不好,我们可能白来,毕竟谁的地盘谁做主。 “你想怎么玩呢?”尽管我心里急得要命,依然摆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问。 她扭着性感的丰臀来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嗲声嗲气地说:“我们玩过家家,怎么样?” 我说我们这么大人了,还玩什么过家家啊,就算要玩,也得玩大人们的游戏嘛。 “大人们的游戏——比如呢?” 我想了想,提议说:“比如捉迷藏。” “好耶好耶。”汐蕊苏苏拍起了手掌,像个小孩子一般叫道:“我最喜欢玩捉迷藏了。” 而钟灵儿一脸迷惑,难道捉迷藏不也是小孩子玩的游戏吗?但是我却另有打算,我就是要这个女人藏起来,故意找不到她,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别影响我们进山洞回阳间。 “这个也可以,要不这样吧,我们三个人躲,你来找。”这女人非常狡猾。 我暗暗吃惊,忙说:“这可不行,这是你的地盘,你对这儿很熟悉,而我们却人生地不熟地,所以,你一个人躲,我们三个人来找。” “都随你。”她嘿嘿笑了两声,声音悠长地说:“你记住,我叫红娘,要是一个时辰你们找不到我,我可得要惩罚你们的哟。”她边说边徐徐朝山洞里走去。 “嗯,你快躲,我们会很快找到你的。”汐蕊苏苏说。 这个自称红娘的女人很快返了回来,对汐蕊苏苏说:“小狐狸,我挺喜欢你的,我们一块儿去躲。”然后得意而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拉着汐蕊苏苏的手盈盈地朝洞里面走去,没多久,便消失在黑色的洞穴中。 钟灵儿望着汐蕊苏苏消失的背影焦急地说:“我们不能让汐蕊苏苏留在这里,我们应该带她一同回去。”我说先别管她了,咱们去找回人间的路,我们一定被秦洛樱耍了!我回去要好好修理她,我边说边和钟灵儿急匆匆朝洞里走去,进去后才发现,这个洞非常大,里面很亮,看不到灯,但也不知这光是从哪里来,洞壁非常光滑,画着不计其数的图案,这些图案奇形怪状,甚至有些阴森恐怖,但我们没管这么多,急匆匆朝前走,走了一阵,钟灵儿站住了,皱着秀眉对我说:“小刀,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们走了这么久,依然不见底,难道这是一个无底洞?” 我也觉得很惊讶,从地上捡起一块尖石在洞壁上刻了一道十字符号,与钟灵儿继续前进,走了又约十来分钟,我和钟灵儿素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因为我们发现,那道十字符号赫然就在我们身边的洞壁上。 钟灵儿与我面面相觑。 看来没有那个红娘的帮忙,我们是回不了人间,甚至走不出这儿的。 “现在怎么办?” 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我忙回过头去,便看见红娘与汐蕊苏苏就站在我们身后,两人正得意地望着我和钟灵儿。她们大概以为她们是鬼,以为我和钟灵儿看不见,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们身后。 我朝着红娘所在的方向叫道:“红娘,你和汐蕊苏苏就在这儿,快出来吧。” 红娘秀眉微蹙,没有想出来的意思,我走到她背后,对着她便踢了一脚。红娘与汐蕊苏苏徐徐从空气中现了出来,红娘怒容满面,瞪着我喝道:“你为什么踢我?” “我踢你?”我装聋作哑:“这从何说起啊?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儿怎么踢你?” “不对,你明明看到我了。”她望着我问:“你有阴阳眼?” 既然被她知道了,我只得诚认。红娘气妥地道:“好了,捉迷藏的游戏到此结束,你——”她伸手指着我说:“跟我来。” “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红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你来了就知道了。”她走了两步,又返过身来对我说:“就你一个人来。”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跟钟灵儿与汐蕊苏苏说了一声,便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朝红娘跟了上去。 朝前转了一个弯,面前赫然出现一座石室,石室里有好几张石凳,还有一张铺着红毛毯的石床,红娘慢悠悠地说:“刚才你踢了我一脚,你说,这帐怎么算?” “我……我是无意的。”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躲在哪儿,并无意昌犯。” “是吗?”红娘看了我一眼,伸了一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这样,你是无意的,嗯,那我就网开一面,不过,你得留下来在这儿陪我。” 红娘的话再次让我我跌进无底深渊。女人都是很奇怪的动物,她们的善变,往往让男人措手不及。女鬼也一样。 我勉强笑道:“我是个人,我是不可能留在这儿陪你的。” “是吗?”她慢慢地朝我走来,盯着我问:“如果,你非得要留下来呢?” “你什么意思?” “你和她,至少有一个人得留下来,是你,或是她,你自己决定。” 我握紧了拳头,难道非得逼我来硬的吗?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非要把阴阳刀交给秦洛樱了。 “你别想对我使阴招,”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你的一言一行,包括你心里所想的,都逃不脱我的眼睛。所以,你想将我打倒,再趁机离开这儿,是不可能的。” 我的拳头只得又慢慢张开,对她说:“如果你需要人陪你,我回到阳间后,给你烧很多人来,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给你,像李小龙、史泰龙、成龙……” “我只要一个真实的人,就是你这样的人。”她又转过身来,望着我,像是一个一百年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心底充满了对男人的渴望。 “我是不会留在这儿的。”我坚定地说。 “那就是她留在这儿。”红娘说:“你们至少得有一个人留在这儿陪我。” 我提议:“让那个汐蕊苏苏在这儿陪你吧。” “她是只狐狸,不好玩。” “可她现在也是人的模样啊。” “哼,狐狸始终是狐狸,怎能跟人比?” “你不妨将她留在这儿吧,至少你会有一个伴。”我劝道。 “我是一个女人,我身边需要一个男人。”她来到我身边,望着我,含情脉脉:“我相信你懂的。”她突然笑了,像是碰到了很开心的事,笑得很诡异,“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没有?我看你们风尘仆仆,相信后有追兵,若你再不做决定,恐怕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你们两人将没一个人离开。” “非得要一个人留下来吗?” “对。” 我长叹一声,看来今生今世我将再也难以跟钟灵儿在一起了,我沉重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留下来吧。” “很好。”红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抬头望着洞顶,若有所思,朝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问我:“她是你恋人?” 我说不是。 “哦?”她看着我,显得很惊诧。 我说:“她是我爱人。” “那你一定不想跟她分开了。” 这女人,不是在说废话吗?我极不耐烦地说:“请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让她马上回人间去,说实话,我们后面的鬼兵是鬼王,一旦鬼王来了,就算你想帮我们,恐怕也帮不了。” “鬼王?”红娘看了看我,长叹了一声说:“好,你出去,叫她进来。” 我大步走了出来,一到外面,钟灵儿便迎上来紧紧望着我问:“怎么样?红娘怎么说?她答应让我们回阳间吗?” “你进去吧,”我强笑道:“我有话要跟汐蕊苏苏说,你先……先进去。” 钟灵儿迟疑了片刻,掉头朝里面走去。 汐蕊苏苏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你好像不高兴。”我说没有啊,然后问她怎么会在这里。汐蕊苏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说来话长。我来这儿,其实也是为了爱情。” “哦?说来听听?”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汐蕊苏苏苦笑道:“只怕我说出来,你会不高兴,算了,不说了,我们也进去吧,希望红娘能网开一面。” 还没到石室里,便听得钟灵儿说:“不,我是不会独自离开的。” 听得红娘阴阳怪气地说:“你不离开,那就你俩一块呆在这儿。” 钟灵儿冷冷地说:“我们有过约定,一块来,一块回,比翼齐飞生死与共,就算我们都回不去,也要一块死在这儿!” 我顿然热泪盈眶,灵儿啊灵儿,没枉费我一直这么深爱着你。 “哼!”红娘说:“你们少在我这儿装伟大,要不这样,你留在这儿,让他回人间,怎么样?” “这……”钟灵儿犹豫了片刻,坚定地说:“好。” “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刚才还说,要与她生死与共,现在却愿意一个人留在这儿让他离去,你俩这样,怎么生死与共。” “你不懂,”钟灵儿说:“所谓生死与共,就是希望对方好,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如果有机会让他生,就让他生,而不是与我一同死。”...... 第372章红娘 “啪啪……”红娘拍起了掌来,幽幽地说:“很久没有遇到过如此感人的爱情了,我很想成全你们,可是,我必须要将他留下来。” “为什么?”钟灵儿生气地问:“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狠心,非要一对相恋人生死相离,你——于心何忍!” “我只能说爱情是自私的。” “你什么意思?” “其实,她是我前世的爱人。我们前世很相爱,但是,我们最终没有在一起。现在上天将他送到我身边,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一定要将他留下来,而你,去或留,都随你。但是你要明白,你若留下来,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而且,你会被鬼王抢去做他的夫人。鬼王很残暴的哟,对女人,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你少吓唬我!” “哼,既然你不相信,你不妨就等着瞧,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汐蕊苏苏望着我,低声问:“怎么办?” 我再也忍不住了,慢慢地走了进去,来到红娘面前,深情地说:“红娘,原来你就是我心底那个魂牵梦萦的女人,我终于遇到你了!” 钟灵儿顿然瞪大眼睛,红娘也惊诧地望着我。 我来到钟灵儿面前,微笑着说:“一直以来,我心中总飘荡着一个女人,她美丽、高贵,美若天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与之媲美,我以为,那个女人,是你,钟灵儿。但是,我错了,我现在才明白,她其实是我前世的恋人——红娘。” 钟灵儿望着我,眼中充满了陌生,“小刀,你胡说什么?” “你走吧,”我冷冷地说:“我已找到了我心中的所属,我要跟她在一起,再也不会离开她了。”我边说边来到红娘面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你——”钟灵儿摇了摇头,声音哽咽着说:“你别演戏了,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说:“你不明白,一份百年的爱情,是多么地刻骨铭心,其实,你只不过是红娘的一个影子。对不起灵儿,我伤你的心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吧。”然后我转过了身去。 红娘咯咯笑了两声,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她扭着水蛇腰来到钟灵儿面前,声音怪怪地说:“走吧,你该回到你的人间去了,再不走,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钟灵儿转身朝石室外走去,红娘看了我一眼问:“你不打算看着她离去吗?” 我漫不经心地说,那有什么好看的?你快送她走吧。 “你可真是一个狠心的男人。”红娘丢下这么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我心如刀割,突然回过神来,轻叫了一声:“灵儿!”接而慌忙迈步跟了上去。 红娘带着钟灵儿在前面转了一个弯,来到一间石室,只见那儿有一座电梯似的房间,她对钟灵儿说:“进去吧。” 钟灵儿看向我,眼中吟着泪珠,似乎在问:“你真的不打算一起回去吗?”我的心隐隐作痛,用眼神对她说:“灵儿,你回去吧,记得一定要找到乐乐。”但我并未说出一个字,狠心转过身去,背对着钟灵儿。我怕见到她的目光,怕看到她泪流满面,更怕看到她伤心难过。其实我的心在滴血。 “走吧。”红娘催促着。 钟灵儿抹掉眼角的泪水大步朝那房间走去,在门口,她停了下来,对我说:“小刀,我会想办法再来找你的。”然后大步踏了进去。 她刚一进去,那石室倏地关上了。红娘来到那石门前,轻轻地按了石壁上一个红色的按妞,那房间像电梯一样,顿然朝上空升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灵儿…… 红娘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对我说:“好了,终于送她走了。其实我不妨透露一个秘密给你,如果是你两个人来这儿,若没有第三人帮忙,也只能一个人升上去,因为,外面还得有一个人按开关。” 我冷笑了一声,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突然听得汐蕊苏苏说:“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我还没进去呢。” 红娘说:“你没进去也好,留在这儿陪我们吧。”然后对我说:“来吧,亲爱的。” 我恨不得将这女人一掌劈死,但是,我忍住了。既然钟灵儿已离去,我也无后顾之忧,跟上她边走边问:“我们前世真的是恋人?” 红娘站在那儿望着我问:“你说呢?” 我说我没有一点印象。红娘顿然哈哈大笑,知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我极恼火地问:“你笑什么?” 红娘停住笑,伸手指着我问:“既然你对前世没有印象,为什么你刚才说得那么认真?” 我说我是在演戏,我若不那样说,钟灵儿就不会独自离去。 “原来是这样,”红娘看了我一眼,丢了这么一句:“你们人类真虚伪,都爱演戏,敢情你们都是戏子出身的吧?” 我勃然大怒,朝她骂了一句:“你懂个屁!” 红娘并不生气,慢悠悠地对我说:“既然你已留了下来,既留之,则安之,对了,你想知道我们前世的故事吗?”我冷冷地说:“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何来前世?” “原来你也知道没有前世。”红娘一副失望的模样。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我问。 红眼来到我面前,在我脸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等了一百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活人,我自然会好好珍惜,所以,现在你要把我当成你的爱人,一心一意地爱我,跟我在这儿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要离开这儿。” 我伸手抓了抓头发,极无奈地说:“好吧,一切依你。” 红娘嘿嘿笑了两声,拉着我的手说:“走吧,你身上好臭,一定有很久没洗澡了吧?我带你去沐浴,然后,陪你去山顶看日出。” 鬼域里有日出吗? 我们来到浴室,看着浴缸的水一点一点地长升,我突然想,既然我已知道了那座通往人间的石室,何不趁这女人睡着的时候我悄悄离去? 而让一个成熟的女人久久沉睡的方法—— 红娘边脱衣边问:“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脱衣啊?” 我睁大眼睛道:“你要跟我一起洗?” “对呀,怎么,你好像不乐意?” “我乐意,我实在是太乐意了。” 我迟疑了片刻,跨进了浴室里,而红娘,也毫不害羞地跨进浴缸里。 一会儿,这澡室里水气雾白一片,只见她的发丝黏在纤细颈项上,像个海里出来的美人鱼,我顾不得斯文,从身后抱住她的我吻着她的湿发。 “你想干嘛?”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惊颤着问。 见她没有反抗,我说我想做你的男人,边说边从后面抱住她。 “嗯……你好坏。”她呼吸急促,双腿发软,似乎站不稳了。 温热的水珠将我两人淋得湿透, 良久,我们都累了。看着怀下的女人躺在那儿像一只温驯的小白兔一动不动,我轻轻地叫着:“红娘,红娘……” 她没有回应,只是嘟囔着嘴,依然沉浸在满足过后的美梦中。 我轻轻地放开红娘,从床上爬了下来,飞快地穿好衣服,看了她一眼,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一到外面,便看见汐蕊苏苏站在那儿,睁大眼睛望着我,我朝她嘘了一声,拉着她的手飞快地朝那间可通往人间的石室走去。 转了几个弯便到了那儿,汐蕊苏苏问:“我们要回去吗?” 我说是的。来到那间石室前,看了眼里面的“电梯”,对汐蕊苏苏说:“快进去。”汐蕊苏苏站在那儿不动,我忙问她怎么了,她说:“我不能回去。”我怔道:“为什么?”汐蕊苏苏说:“我们要留一个人在外面按开关,所以,我要留在这儿给你按开关。” “你……”我一时感动不已,望着她问:“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汐蕊苏苏说:“我想,但我知道,你比我更想回去,而且,你比我回去更有意义,你说是吗?” 我犹豫不决。 “别犹豫了,”汐蕊苏苏催促说:“你再不快点,若红娘来了,你想回去都没机会了,钟灵儿还在等着你呢。” 你知道钟灵儿的名字?我盯着她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乐乐又在哪里?” 汐蕊苏苏轻轻叹一声,幽幽地说:“其实,我是为了乐乐而来到这里的。我很喜欢乐乐,对她一见钟情。” 我瞠目结舌,汐蕊苏苏虽然是只狐狸,但她毕竟是女性,难道她—— “对,我是百合,我喜欢女人,特别是乐乐这种女人。我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自青海一别,我一直在寻找她。后来,我遇到了秦洛樱,她救了我,做了我的主人。” “秦洛樱是你主人?”我震惊不已。 “对,她就是我的主人,自你们去西藏,我就一直在暗处跟着你们。” 我想起我们在陕西通往地下陵墓的山林中,我们遇到了日本人,并受到了他们的攻击,是汐蕊苏苏去找吴乐乐来帮我的,其实那时候我应该想到,汐蕊苏苏有可能跟秦洛樱有关,而后来,我们在去西藏路上,我坐在秦洛樱的车里,沐蓝蓝说我们车顶上坐着一只黑物,像是一只狗,其实,那是一只狐狸,就是汐蕊苏苏!...... 第373章谅我主人 秦洛樱听到了附近有人打斗,怀着一颗好奇又充满童稚的心,她走了过去,两个人在打一个人,黑衣女子招招致命,步步紧逼,再加上一男的拿着洛阳铲拼命围困,尽管蓝衣女子速度轻盈迅速的躲开,还是一步步的陷入落败。 黑衣女子,不,应该说是黑衣女鬼,她是金慧,而那个男人,则是钱义。蓝衣女子则是汐蕊苏苏。 眼看蓝衣女子就要惨败,秦洛樱走了出来:“哇!你们干嘛呢,跳舞么?舞会有酒么?没酒,我这有可乐。” “你是谁?不想死就快滚!”钱义怒吼道。 “我是来泡妞的,你看这黑衣女子长的真漂亮,兄弟,你一个人两个妞不道德啊。”秦洛樱边说边走到金慧身边,还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钱义彻底被激怒了,操起手中的洛阳铲就要打过去,却没想到秦洛樱居然挺着腰杆站到了金慧的面前,大喊着“美女别怕,我来挡。”眼睛还闭上了。 金慧实在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又被帅气所吸引,便叫道:“钱义,等等。” “你是怎么了?快把他杀了,再吃了那只狐狸精!”钱义四处张望,大吃一惊:“狐狸精跑了。” “你这王八羔子,又让狐狸精给跑了,我要杀了你。”钱义已经红眼了,凶神恶煞地朝秦洛樱扑去。金慧靠近钱义低声说:“钱义,等等,这人能在这出现,不简单,你别食米不着,丢了命。” 没想到,秦洛樱居然在边上悠闲的喝着可乐,太让人看不透了,这明明是个人,居然出现在这里,还能优哉游哉的。 “钱义,我们走,狐狸精早晚还会遇到的,现在让她多活几天。”金慧拉着钱义往马路边上的车走去,开车走了。 待钱义与金慧走了,秦洛樱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悠悠叫道:“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可乐就没了。” 没人出来。 等了一会,秦洛樱无奈地叹道:“真是的,我这么帅,帅的不行,再加上这可乐这么甜,甜得那么不行,居然不给我个脸,不给脸也要给我个面子啊。” “你是谁,来这里干嘛,干嘛要救我,为什么他们肯放你走?”汐蕊苏苏走了出来。 秦洛樱呵呵笑道:“我是可乐君,来这里泡妞,救你因为你是妞,放我走是因为我够帅,帅得超帅,你还想问什么,美女?” “你……为什么要帮我?”汐蕊苏苏问。 “因为——你很美,来,喝喝可乐。”秦洛樱说着说着,手就靠到了汐蕊苏苏的肩膀上。 汐蕊苏苏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可亲,慢慢放下防备,接过手就喝了两口,“真好喝,公子。” 秦洛樱听着这称呼也免不了一惊:“公子?你以后叫我公子,我就请你喝可乐。” “好啊!”汐蕊苏苏乐开了花。 “你叫什么?” “我叫汐蕊苏苏。”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我得罪过他们,他们想杀了我报仇。” “哦,那你得罪人还真是得罪得不轻啊,我去方便下。”秦洛樱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一边,嘀咕了几句,又走了回来。 汐蕊苏苏疑惑地问:“公子,你干嘛呢?方才看到你好像在说话?” “没有,我有个朋友说认识这里的一个狐妖。”秦洛樱想着从汐蕊苏苏套出话来,因为她刚问了太阴,太阴却说她是狐妖。 “你朋友?是叫乐乐吗?我跟她是好朋友,她人呢?”汐蕊苏苏顿时就笑了。 “乐乐?我不认识,我所说的朋友不是人,是一个狐仙。”秦洛樱没打算骗她。 汐蕊苏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狐仙?骗人,在这山里只有一只蓝色狐妖,而且她也没有认识什么狐仙。” “没关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请你喝可乐。” “好吧,我要去找乐乐,希望你能帮我。” …… “这就是我跟主人的相识。”汐蕊苏苏继续说道:“自主人救了我后,我一直跟着她。也许你很奇怪,为什么我主人一开始想要抢你的阴阳刀,后来却不抢了,其实,她爱上你了,之所以不抢你的阴阳刀,是为了找一个理由跟着你。” 我苦笑,秦洛樱爱上我了?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 “在死亡招待所,主人差一点被牛头马面给勾走魂魄,乐乐挺身相救,得以主人化险为夷。尔后我们一直跟在你们后面,直到看见乐乐为了你而牺牲自己。她在独自离开的时候,昏倒在路上,我救了她,并且应她的要求,陪她回家,可是,还没有到家,我们被牛头马面给找到了,他们要带乐乐走,我知道,她的心中深爱着你,她一定不舍得离开,所以,我心甘情愿代替了她,结果,我被牛头马面带到鬼域。主人知道这事后,想来救我,但是,她是日本的阴阳师,在中国,鬼王根本不买她的帐,所以,她跟鬼王达成协议,如果给鬼王送来一名人间玉女,鬼王就让我回人间。” 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灵儿就是秦洛樱送给鬼王的人间玉女,岛风也是秦洛樱的人!” “是的。”汐蕊苏苏说:“你也别怪主人,她是为了我,才迫不得已这么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真的很爱你……” “不用说了!”我粗暴地打断了汐蕊苏苏的话,瞪着她问:“你知道乐乐去哪儿了?” 汐蕊苏苏说:“她说她会去找张筠浩。”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汐蕊苏苏忙用力来推我,一把将我推进了“电梯”里,冲我叫道:“请原谅我主人!” 我刚一进去,便见红娘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朝我厉声喝道:“杨小刀,你给我回来!” 但是汐蕊苏苏伸手便朝那开关按去,我的身子骤然朝上飘去,眼前也漆黑一团,感觉像自己像是一颗子弹被射发了出去。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依然坐在那道黄色的太极八卦圈里,而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夏梦瑶。 “小刀,小刀醒过来了!”夏梦瑶惊喜地叫道。 “梦瑶……”我轻声叫了一声,然后身子一偏便倒了下去。 当我再次醒来,只见夏梦瑶与刘旭阳紧紧盯着我,我感觉头晕脑胀全身酸痛,硬撑着站了起来,夏梦瑶关切地问:“小刀,你感觉怎么样?” 刘旭阳不冷不热地说:“放心,死不了。” 我看了眼刘旭阳,又望着夏梦瑶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秦洛樱呢?” 夏梦瑶说:“我和旭阳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也费了很大的劲找来了这儿,幸亏我们来了,不然,你和钟灵儿恐怕都回不来了!” 我这才明白,那只纸仙鹤是夏梦瑶派来救我和钟灵儿的。而秦洛樱已被刘旭阳与夏梦瑶给赶跑了。 “灵儿呢?”我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急急问夏梦瑶。 “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夏梦瑶说:“她身体虚弱,正在休息,你不要吵醒她了。” 我急不可待地跑了出去,刚跑到门口,顿然怔住了,只见钟灵儿站在门口,一脸泪光地望着我,我一把将钟灵儿抱住了,紧紧地抱住她,“灵儿——” 钟灵儿也伸手抱住了我。 良久,我们才放开彼此,钟灵儿问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将事情如实说了,当然除了我被迫*的那一段。钟灵儿叹道:“没想到这是秦洛樱的一个阴谋,而汐蕊苏苏竟然会舍身帮你,她虽然是一只狐狸,但比人更重情更淳朴善良。” 这一次也多亏了刘旭阳与夏梦瑶的帮助,我对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刘旭阳却冷冷地说:“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希望你能把人皮地图与铜镜交给我,不要一错再错。”这让为非常为难,如果人皮地图与铜镜都给了刘旭阳,我将无法去寻找死亡*,我父亲与李神婆也将可能永远找不到死亡*,那么,我也别奢望我们都能一家团圆。 “我可以陪你们一同去找钥匙,”我说:“但人皮地图与铜镜我不能交给你。” 刘旭阳朝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大概看出我能帮他,也知道我不会轻易就范,便说:“行,你与我一同去找钥匙,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一次,你不要再耍花样,必须听我的命令,找到钥匙后,必须给我!”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对他说,我可以陪他去找钥匙,但是,我必须得先找到吴乐乐与张筠浩。刘旭阳说:“张筠浩进了幽灵船,凡进去的人,都有去无出,你别妄想找得回,死了这份心吧!不要再浪费时间。”我嗤之以鼻,都说阴间是一条不归路,可我去了不一样回来了?这世上没有不能回头的路,关键是看走条路的人是否坚定,是否有那个能力。 “已经没有时间了!”刘旭阳近乎吼道:“目前不只有你有地图,还有那个李笑楠也有!也许等你找到那该死的张筠浩,钥匙早已被别人找到了!” “这样岂不是更好?”我正色道:“反正你身上有一把钥匙,别人没这把钥匙,一样开启不了阴山九楼。待别人找到钥匙,你再抢过来,坐享其成,不是比你自己辛辛苦苦地去找更舒坦吗?” 刘旭阳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374章不可捉摸 按照刘旭阳的计划,我们得马上去七大凶地的第二处,六盘山。我说我的阴阳刀在秦洛樱那儿,我必须得找回来,若没有阴阳刀,我等同一个废人。刘旭阳说可以去帮我夺回阴阳刀,不过,以后我一切行动都得听他指挥。我说待我找到吴乐乐与张筠浩再说。 从酒店里出来后,刘旭阳“送”我和钟灵儿回公寓。并且声称与夏梦瑶要在我们公寓住。都是“朋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尚在途中,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声,我往车后一看,两辆摩托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很快与我们所坐的这辆车并驾齐驱。虽然摩托车上的两人都戴着安全头盔,但我一眼看出,他们是秦洛樱与金身。 我火冒三丈,好大的狗胆,竟然还敢来!我立即叫刘旭阳停车。刘旭阳说现在是在城市繁华路段,人流较多,万一起冲突,容易伤及无辜,等会儿到了安静的地方再说,他边说边将车加快了速度。秦洛樱与金身紧紧跟了上来。 刘旭阳并没有将车开往公寓,而是朝金路湾的方向驶去,那边有一个广场,看来刘旭阳料定我跟秦洛樱会有一场激战,连地方也给我们选好了。 但是,秦洛樱与金身没有领他的情,骤然将摩托车加速,超越到我们前面,接而将车头一调头,挡在前面的路中央。刘旭阳赶紧将车停下。 秦洛樱与金身双双取下头盔一脸挑衅地望着我们。刘旭阳推门要下车,我阻止了他。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就由我单独来跟她解决吧。” 下了车后,我重重地将门关了,沉目朝秦洛樱望去,她也望着我,眼中射过一丝火花。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在离她两米外的地方停下了,冷冷地说:“把阴阳刀给我。” 她竟然用阴谋诡计将我和钟灵儿骗进鬼域,并且要将钟灵儿送给鬼王,士可忍孰不可忍,我真想给她一次深刻的教训,但是,我又想起了我被汐蕊苏苏推进“电梯”里时她对我所说的话。 “请原谅我主人!” 看在汐蕊苏苏的面子上,我和钟灵儿又安全归来,只要秦洛樱将阴阳刀还给我,我决定这一次不跟她计较。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秦洛樱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道:“想要阴阳刀?自己来拿!”她说着戴上头盔,启动了摩托,将摩托掉了个头飞一般朝前射去。 我正要回刘旭阳的车里,金身突然将头盔朝我掷来,我一把接住,他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在座位上拍了两下,意思很明白,叫我坐他的摩托车去追秦洛樱。我戴上头盔,身子一跃跨上金身的那辆摩托,毫不犹豫朝秦洛樱追了上去。 秦洛樱将摩托车开得很快,只怕已是最大档。我倒有点担心她会撞上一辆车而香消玉殒。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将我甩掉,因此也紧紧跟上。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两旁的景物哗地朝后退,就像是电影中的快进。 良久,秦洛樱终于在一道宽阔而冷清的道路上停了下来,将车头一调对向了我。我在离她一丈外的地方也停了下来,谁知我刚停下,她骤然启动了车子,像疯了一般,猛地朝我直撞而来。我吃惊非小,她这是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吗? 我没有动。她既然不怕死,我又怕什么? 在她的车即将撞向我时,倏地停了下来。这时,我们的车相距不过半尺。秦洛樱瞪着我,我也瞪着她。今晚无月光,但有路灯,路灯并不大亮,她的双眸显得尤其黑,又似在闪光。 “苏苏呢?”秦洛樱问。 我心中哼了一声,我没质问你,你反而问上我来了,冷冷地道:“在鬼域里。” 秦洛樱怒目又问:“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我去找的是乐乐,并不是苏苏。”我不想跟她过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道:“你的所作所为,我深恶痛绝,不过看在苏苏的面子上,我不再追究,你马上将阴阳刀还给我,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秦洛樱咬牙切齿般地说:“想要阴阳刀,自己来拿。”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动,只是恨恨地瞪着我,眼中冒出一股火花,又多了一道幽怨。我淡淡地说:“我并不想跟你动手,你最好自己拿出来。”秦洛樱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极为不屑的冷笑,“你不是对我深恶痛绝吗?又怎么不想动手?你想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对吗?” “如果不是看在苏苏的面子上,我会这么做。”我提高声音说道:“再跟你说一遍,把阴阳刀还给我。” 秦洛樱毫不示弱,依然是那句话,“想要阴阳刀,自己来拿。” 我跨下摩托车,走到秦洛樱身边,伸手摸向她的衣袋,她一掌劈来,挡住了我的手,我只得用左手,秦洛樱轻盈地一跃,跳下了摩托车,突然腾空而起,跳到了摩托车上方,一脚朝我踢来,我忙闪了开去,这才发现,这个擅长式神的阴阳师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即使没用阴阳刀,身手依然很强,看来我若想从她这儿拿回阴阳刀,得费一点力气。我再也不敢大意,狠狠一掌劈出,秦洛樱竟然不躲不闪,我这一掌,稳稳地劈在她的心口,秦洛樱轻哼一声,一连朝后退了四五步,面如死灰。 “你怎么不还手?”我收回手,惊讶不已。 秦洛樱捂着胸口吃力地道:“我欠你的,还给你了,从此你我一刀两断互不相欠!”她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只铁盒随手朝扔来。我一把接住,打开铁盒一看,阴阳刀正好好地躺在里面。我惊诧地望向秦洛樱,她慢慢地跨上摩托车,启动了摩托车,摩托车朝左一歪,差点倒地,我大吃一惊,忙跑上去想扶,不料一声刺棱,她的摩托车像箭一般朝前飙去。 刚才我那一掌几乎用了全力,秦洛樱一定受了内伤,我担心她会出事,忙收起阴阳刀跨上摩托车追了上去。 秦洛樱依然将车开得很快,不要命一般。我迷乱了,真的不懂这个从日本来的女人,她来中国不就是为了寻找阴阳刀吗?现在又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将阴阳刀还给我?而且,还傻傻地受我一掌,她越这样,我心里越不好过,总感觉丢失了什么,我宁愿跟她激烈地打一场,与她来个痛快,然后将阴阳刀给硬抢回来,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却给我来这一招。 我将摩托车的速度开得最快,终于追上了她,冲她叫道:“停车!不要命了?”秦洛樱置若罔闻,又是几声急促的加油门声,他的车子犹似离弦之箭,倏地直射而出。我的车与她越拉越远,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沉闷而苍茫的黑夜里。 待我回到刘旭阳所停车的那儿,见金身还在,我将摩托车在他面前停下,将头盔递给他,对他说秦洛樱情绪有点激动,叫他盯紧着,别让她干傻事。金身嗤之以鼻,极为不屑地道:“你太小看我们魁首了。”他边说边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迅速地开走了。 待我上了车,钟灵儿关切地问:“阴阳刀拿到了吗?”我点了点头,说拿到了。钟灵儿疑惑道:“秦洛樱怎么会轻易将阴阳刀还给你?”我说我也觉得挺奇怪,她那个人,不可捉摸。 汐蕊苏苏说过,吴乐乐去找张筠浩了,那么她一定是去了死亡湖。第二天,我试图说服刘旭阳与夏梦瑶,叫他们在公寓里等我,待我一找到吴乐乐与张筠浩我就会与他们去六盘山。但是,我显然太天真了,刘旭阳怎么会同意?非要我交出铜镜与人皮地图。他担心我会一走了之。我说如果他不放心我,大可随我一同去死亡湖。刘旭阳暴跳如雷,指着我叫道:“老子没时间陪你去玩!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已经去了另外六大凶地找钥匙,而你,还有心情去死亡湖送死?” “不就是只有李笑楠有地图吗?”我淡淡地说:“据我所知,他对死亡*并无兴趣,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去找钥匙。” 刘旭阳阴沉沉地道:“杨小刀,你太天真了,说不定,那个李笑楠才是真正想得到死亡*的人!” 为了证明他这句话的荒谬,我与钟灵儿特地去了她的学校,去找了慕浅及李笑楠的辅导员,得知李笑楠自从上一回陪钟灵儿去了陕西后,没有再回来。我们又去找于封,请他帮忙寻找李笑楠,于封说:“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忙问:“去了哪儿?”于封说:“六盘山。”...... 第375章重回死亡湖 从于封那儿得到的答案令我很吃惊。 钟灵儿说:“笑楠去六盘山,有可能是为了探险,并不是找钥匙。”刘旭阳冷冷地道:“他还没那么无聊。”我想了想,对刘旭阳说:“不管李笑楠去六盘山干什么,是探险也好,找钥匙也罢,没有铜镜,他休想找得到钥匙所在的入口,他去了也是白去。” “你太小看人了!”刘旭阳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杨小刀,我再跟你说一遍,要么,将铜镜与地图给我,要么,现在随我去六盘山。” 我将他的手推开,毫不客气地说:“我也再跟你说一遍,要么,你随我一同去死亡湖,要么就在公寓里等,要么,你就把铜镜与地图从我身上抢过去!” “你!”刘旭阳火冒三丈,挥拳便要朝我打来,被夏梦瑶挡住了,她对我说:“我们陪你去死亡湖。”刘旭阳极为不解地望向夏梦瑶,夏梦瑶说:“小刀说得对,我们这儿有一把钥匙,别人就算找到了其它六把,一样打不开阴山九楼,所以,我们不用急,与其我们辛辛苦苦地去找,不如让他们给我们先开路。” 夏梦瑶跟我想的一样,找钥匙并不是好玩的事,谁时可能会丧命,不知会遇上什么妖魔鬼怪,与其跟那帮妖魔鬼怪斗,不如直接去从人那儿抢钥匙。 当天,我与钟灵儿、夏梦瑶及刘旭阳,一行四人,风风火火地朝死亡湖进发。 死亡湖,非比寻常,我们上一次也见识过。因此在离湖最近的那座小镇子里,我和刘旭阳一致决定让钟灵儿与夏梦瑶留在镇子里等我们。但是,她们并不同意,非要跟着一块儿去。如今女子不比男子差,包括身手与勇气。 因为时间紧张,刘旭阳只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没有找到吴乐乐与张筠浩,那么我就得随他去找六盘山找钥匙。我对他烦不其烦,我杨小刀有手有脚四肢健全,凭什么要受你刘旭阳约束?目前有阴阳刀在手,我完全不用怕他,但是,看在夏梦瑶的面子上,我忍了,决定暂时不跟他翻脸。 结果,刘旭阳真的只准备三天的食物。 这一次去死亡湖,依然是上次的路线。我们得爬一座山,然后从山腰上穿过去。当我们到达山脚下时,见马路上停有一辆面包车。这里风景秀丽,有人来这里观光也不足为奇,因此我们并没在意。 当我们到达湖泊边时,见岸边有楠竹,也有竹筏拖过的痕迹。当下精神大振,料定是吴乐乐做了竹筏进了死亡湖,待一做好竹筏我便迫不及待地将竹符推进湖中。 我的心很激动,也很矛盾,不知这一次来的对不对,希望能找到吴乐乐,能发现幽灵船,但更担心会遇到像上次一样的危险,我担心钟灵儿会出事,因此,一颗心一直绷得极紧而七上八下。 一切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天空中似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控着一切。 在我们进死亡湖之前,风和日丽,天空万里无云。当我们划进一两百米,转了一个弯看不到岸时,一阵冷风吹来,飘来一片乌云,天色骤然暗淡下来,连湖水的颜色也由碧绿变成黝黑,四周显得分外阴沉而冷清。 对,是冷清。冷清得几乎听不见一丝声音,甚至我们竹篙划进水里的声音也消失于水中而无法听见了。 我发现夏梦瑶的眼色不对,定定地望着左前方,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前面十米以外的水面上有一个黑点,由于天色太暗,那黑点又少,看不清楚是什么。而那黑物正慢慢地朝我们这方移来,像是一条鱼。 “那是什么?”我问。 夏梦瑶说:“不清楚,过去看看。” 刘旭阳说:“没啥看头,不过是一顶帽子。” 我们将竹筏划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是一顶帽子。一顶黑色的太阳帽。我这才知道,刘旭阳的眼力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好。 只是,在这湖泊里哪来的帽子?难道是来这儿的人给掉下的?会不会是吴乐乐的? 那顶太阳帽旋转着朝我们这方游来,下面像是有一只活物在拖着它走。在它离我们大约两米远时,我用竹篙一挑,将它从水面挑起,将它挑进竹筏上,落下一排水珠。 我捡起太阳帽,发现它很新,帽顶较干,并无沾上水珠,说明它落水不久。奇怪的是,在帽沿上有数只烟孔,而且很有规律,像是有人刻意用烟头给烧出来的。我将那帽子放在离我面前一尺远的地方对着空中一看,若将这些烟孔用线连起来,应是这三个字母:sos。 sos是国际摩尔斯电码救难信号,难道有人有意放下这帽子来向人求救?会是谁呢? 钟灵儿也看出了那烟孔的含义,放眼朝四下望了一阵,说可能有人被困在这湖上了,也有可能落水了,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犹如一阵惊雷,将我们都惊得半晌。这是在湖中,哪里会有这么响的声音?那声音很大,又沉闷,像是在水里放了一炮。我们决定过去看看。 这湖泊位于群山之间,虽然宽大,但也弯曲,我们转了一个弯,远远看见前面二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一只竹筏,竹筏上影影绰绰有四条人影。 这座湖名为死亡湖,但这只是刘旭阳给它取的名字,若在平日,宽阔恬静、碧水茫茫;湖光峰影,美不胜收,有人来这儿并不奇怪。想必那四人是来这儿游玩,我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吴乐乐,便将竹筏迅速地划了过去。 对面的人看见了我们,分外兴奋,不断地朝我们招手,大声叫道:“喂!喂!”并且也将竹筏朝我们这方划来。待近时,我们终于看清了那竹筏上的人。是四人,全是男子。竹筏前头有两名男子,皆身穿短袖与短裤,其中一名男子戴着一顶黑色太阳帽,跟我们刚才在湖面上捡上的那顶一模一样。 在竹筏尾部也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也就是说,其中一人全身都穿着黑衣,头戴一顶黑色的尖帽,另一人全身白衣,头戴一顶白色的尖帽,两人都背对着我们,像是两座雕塑,站在筏尾一动不动,跟黑白无常一样。 奇怪的是,对面那竹筏离我们的竹筏大约一丈远时,就再也划不上来了,我们的竹筏也划不过去,双双一直保持这段距离。 戴帽男子冲我们叫道:“兄弟,有东西吃吗?我们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我朝刘旭阳看了一眼,他十分爽快地从袋子里拿出四瓶八宝粥扔了过去。这小子真大方啊,我估计他是有意这么干的,因为东西吃得越快,我在这湖泊撑得时间就越短,我想他现在恨不得将袋子里所有的食物都扔过去。 那两名男子忙不迭接住八宝粥,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盖子,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倒,没多大功夫,一瓶八宝粥见了底,然后又吃第二瓶。而站在筏尾的那一黑一白始终未曾动过。 “谢谢兄弟!”戴帽男子边吃边朝我们道谢。我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名女子,并且将吴乐乐的外貌描述了一番,戴帽男子挥了挥手道:“没看见,咱们来这三天三夜,没看到一个人——除了你们。你们是上天派来的救星,兄弟,能带我们离开这儿吗?” 经过与他们的一番交谈,我们得知,他们是来这湖泊里捕鱼的。说是捕鱼,实际是炸鱼。就是用炸药扔进水里,沉于湖中,引来鱼围观,然后爆炸,受伤的鱼便浮上水面,尔后轻而易举地将这些捡进鱼篓。 他们是三天前来的,来时兴致勃勃,竟然忘了回去,直到天黑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迷失方向了。在这湖面上转了三天,始终没有转出去。饿得不行,吃生鱼,并且放了一顶帽子到水中去求救。 而刚才那声巨响,是戴帽男子突然想起,他们之所以一直被困在湖泊上而找不到岸,极可能是撞鬼了,因此才扔出一只炸药包,想用这声音将鬼给吓跑。不过鬼没吓跑,倒把我们给吸引了过来。 我伸手指着后方说:“向前一两百米便可以靠岸。” 那两名男子大喜,干完两瓶八宝粥,估计也有力气了,抓起竹篙使劲往水里撑。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不知从哪儿刮来了一阵浓雾。几乎是转眼之间,湖面上便是烟雾弥漫。那两名男子惊叫一声,我便看见他们的竹筏朝湖里面滑去。 “船不受控制了!” 刘旭阳立即叫道:“快撑回去!”说罢抓起竹筏朝我们所来的方向撑。 我眼睁睁看着那只竹筏离我们越来越远,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时,站在筏尾的那两人慢慢地转过了身来。我看到了他们的脸。而在看到他们脸的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钟灵儿发现了我的异样,忙抓住了我的手臂,关切地问:“怎么了小刀?”...... 第376章鬼王 就在这一瞬间,那只竹筏已隐没于浓雾中而消失不见。我问钟灵儿,刚才对面那只竹筏上有多少人。钟灵儿说只有两人。我又望向夏梦瑶与刘旭阳,刘旭阳这时正在努力撑篙,根本没功夫回答我,倒是夏梦瑶极冷静地说道:“是两人,不过,还有两名鬼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黑白无常。” 对,是黑白无常。地狱来的黑白无常!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在对面的那只竹筏上?难道是来索命的?是索刚才那两名男子的命吗?还是来索我们的命? 诡异的是,尽管刘旭阳在拼命地将竹筏往我们所来的那方向划,可我们的竹筏像是被一只手牵引,飞一般朝浓雾里冲去,急不可待般地要去追那两名男子所在的竹筏。刘旭阳见状,将竹篙一扔,怒发冲冠地道:“好了,我们这一次又有好戏看了!” 我心烦意乱,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一股无形的阴霾涌上心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黑白无常出现在这里,意味着这里将有死亡。只要有死亡的地方就有恐惧。而我不是怕,我是担心。我担心钟灵儿会出事,更担心吴乐乐。 虽然牛头马面没有将吴乐乐抓去鬼域,汐蕊苏苏代替了她,但鬼王没那么傻,就算被蒙蔽一时,很快也会发现过来,而一旦发现所抓之魂魄是假的,必会卷土重来。凭我感觉,鬼王一定不会放过吴乐乐。 或许,黑白无常就是在这湖泊上寻找吴乐乐。我得在他们找到吴乐乐之前把吴乐乐找到。 而现在我们的竹筏完全不受我们控制。到底是谁在暗中操控着我们的竹筏,又要将我们带往何处? 刘旭阳、夏梦瑶和钟灵儿的脸色也异常地沉重,尽管大家都一言不发,但看得出来,他们也都很紧张。 突然,一阵笛声从雾中传来,声音清新优雅,旋律舒缓优美,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溪水玎玲,令人心旷神怡,好不醉人……而悠扬的笛声中又夹着一股伤感,似在诉说着吹笛人对远方的思念。 我们被这悠扬的笛声所深深吸引,情不自禁朝那方望去。 渐渐地,笛声近了,在我们五六米开外出现一只竹筏,竹筏上站着一名女子,其背对着我们,身材苗条,长长的秀发笔直地垂在背后,说不尽的清秀脱俗,光看背影就足以令人心存爱慕。 而一看到那人,我的心立即剧烈地跳动起来。钟灵儿也惊喜地脱口而出:“是乐乐!” 对,是吴乐乐,是我日日夜夜思念并一直不顾疲惫而寻找的吴乐乐。她真的在这里! “乐乐!”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叫道。 笛声嘎然而止。吴乐乐缓缓地回过头来。她看清她的脸时,我惊喜交集,对,是乐乐,她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她看见我们时,微微一怔,大概没想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她转过身,准备朝我们这方走来。 正在这时,一只竹筏破雾而出,重重地撞在吴乐乐所在的那只竹筏上,吴乐乐猝不及防,娇躯微微一震,回头张望,从那只竹筏上飘过来一黑一白两条鬼影。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是黑白无常!他们果然是来抓吴乐乐的。 “乐乐!”我失声大叫。 吴乐乐看到黑白无常时,秀眉微蹙,不过一瞬间,黑白无常已到了她的身边,各抓住吴乐乐的一只手臂,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抓着吴乐乐的魂魄飘向湖中。吴乐乐的身躯径直坐倒在竹筏上。 “乐乐!”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喝一声,腾身朝吴乐乐所在的那只竹筏跃去。 这时我们两只竹筏相距约有四五米远,我重重地落在吴乐乐所在的那只竹筏上,一把将吴乐乐抱起,却发现她魂魄已去。我痛心疾首,又怒不可遏,举目朝黑白无常望去,却见他们抓着吴乐乐的魂魄已飘到了一丈之外的湖面上,各回头朝我望了一眼,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站住!”我大喝一声,放下吴乐乐,身子一跃便朝黑白无常扑去。 就在我要抓住他们的一瞬间,他们突然消失了。“卟嗵”一声,我跌落在湖中,眼前一黑,身子急速下沉,我费力往湖上游,但是,四周的湖水不断朝我灌来,狠狠地将我往水底压,我几乎窒息,接而便是一阵头晕目眩,不大一会儿,我便昏沉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我竟然已经魂魄离体,我的身体在水中飘浮,而在前面不远处,黑白无常抓着吴乐乐的魂魄徐徐远去。吴乐乐回头朝我张望,一脸地焦急而伤悲。我一咬牙,拨开朝我涌来的湖水急急地朝吴乐乐直追而去。 奇怪的是,他们一直在我前面一丈之外,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将他们追上。 吴乐乐回头朝我急急叫道:“小刀,不要跟来,快回去!” 我怎么会回去,我好不容易把她找到,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黑白无常抓走,从此阴阳相隔? 不知追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接而在水中无端端地出现一扇发光的铜门,黑白无常抓着吴乐乐一脚跨了进去,立即消失在门后,我心急如焚,拼命朝前游,终于游到了门前,毫不犹豫一头钻了进去。 一进门后,门便关上。湖水消失,换之而来的是一条阴暗、幽长的大道。黑白无常与吴乐乐正在前面十米外处。看来我们已进了冥道。反正已死,我不再顾忌,拿出阴阳刀正要射向黑白无常,吴乐乐回头看了我一眼,急忙叫道:“小刀,别用阴阳刀,不然,再无生还!” 为了救吴乐乐,我不管那么多,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 可是,在阴阳刀即将射中黑白无常时,一道白光闪过,黑白无常及吴乐乐连同我的阴阳刀都不见了!我吃惊非小,急急追了上去,不料脚下一空,身子猛地往下沉,四周景象俄尔转换,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宽阔而点满煤油灯的大殿。 宫殿里灯光闪、阴风瑟瑟,并且,空无一人。我正四下寻找,突然听得前面传来一阵轻轻的呼唤:“小刀……”我心一动,是吴乐乐的声音,连忙应道:“乐乐!乐乐!”我边应边朝前跑去。慢慢地,我看到吴乐乐了,她站在离我一丈之外的地方,身旁站着阴森而面无表情的黑白无常。 我正要过去,身边突然传来一道沉重的声音:“杨小刀!”我转头一看,面前赫然出现一只异常高大的黑鬼。我暗暗吃惊,失声念道:“鬼王?” 对,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我在鬼域里见过的鬼王。 鬼王阴沉沉地道:“杨小刀,你胆子不小,敢追到这儿。”他身高七尺,魁梧凶悍,满脸扎须,浑身透露着一股震慑之气,不怒自威。 我暗想,反正已死,也不再怕这鬼王,便不卑不亢地道:“鬼差乱抓无辜,我来到儿,只求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鬼王冷哼道:“伤鬼差,你还想要公道,公道就是将吴乐乐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我吃惊非小,鬼王身为冥界之王,岂会儿戏?他既然这么说,吴乐乐只怕在劫难逃,而且鬼王掌控人的生死之权,我若跟他作对,只有死路一条,便放缓语气道:“吴乐乐之所以伤了鬼差,皆因我而起,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放了吴乐光。” 鬼王冷笑了一声,朝黑白无常挥了挥手,黑白无常立即押着吴乐乐走出了大殿,我急了,忙叫道:“鬼王!吴乐乐伤鬼差,原因在于我,求你网开一面!我宁愿代替她受罚。”鬼王却沉脸说道:“杨小刀,你身为鬼医,本应在人间好好医鬼,不该生出事端,你父亲杨少将同样是鬼医,比你可规矩得多,上一回你敢闯我鬼域,带走我御定的夫人,就凭这一点,我就得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做人!” 我自知理亏,这时哪敢做声? 鬼王又说:“你们杨家世世代代为鬼医,为鬼医病,而你,是杨氏第三十二代鬼医,你的列祖列宗从没有一人像你这么胆大妄为,敢来我鬼域抢人。在鬼域之时,我本该将你抓回,但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放你一马。这一回,你又下我鬼界要人,又试图用阴阳刀伤我鬼差,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我垂头丧气地道:“我有错,只求你放了吴乐乐!” 鬼王将手伸出来,手中立即出现一把刀,我定睛一看,正是阴阳刀。鬼王将阴阳刀递给我说:“虽然你胆大包天,爱胡作非为,但是,你也算是个人才,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能帮我完成,我不但放你回去,也将吴乐乐放回去,不过你要记住,这个任务,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可对第二人说,并且,你得在三年之内给我完成,不然,到时你和吴乐乐就都统统地滚进十八层地狱受油煮割肉之苦吧!”...... 第377章幽灵船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已回到了竹筏之上。钟灵儿与夏梦瑶正急切地望着我,我吐了一口水坐起来,见刘旭阳站在一旁背对着我们。 钟灵儿与夏梦瑶惊喜地叫道:“小刀,你醒了!” 我没死?鬼王果然将我放了回来。 “乐乐呢?”我看了眼钟灵儿,又望向夏梦瑶连声问:“乐乐在哪儿?” “她……”夏梦瑶与钟灵儿支支吾吾,脸色非常忧伤。一股不祥涌上心头,我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吴乐乐躺在我们竹筏旁边的另一只竹筏上,忙爬了起来跳过去朝吴乐乐急急喊道:“乐乐!乐乐!” 钟灵儿走了过来,蹲在我旁边,望着吴乐乐柔声而悲伤地说:“乐乐她……已经去了。” “不!”我失声叫道:“乐乐没去!乐乐回来了,她已经回来了!” 钟灵儿将手放在我肩上,落下一滴泪来,久久没有做声。 我倏地站了起来,冲湖里怒声喝道:“鬼王,你把乐乐给我还回来!给我还回来!” “好了,别叫了,吵死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而清脆的声音。我心一震,忙回过身,只见吴乐乐已从竹筏上坐了起来,正一脸嗔怪地望着我。钟灵儿与夏梦瑶在一旁,目瞪口呆。甚至冷漠无情的刘旭阳,这时也忍不住朝这方望了过来,一脸地惊愕。 “乐乐!”我惊喜交集,一把将她抱住了。 久久未放。 “好了好了,放开我。”吴乐乐推了推我极为不满地道:“我都被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这么多人,好难为情。” 钟灵儿抓住吴乐乐的胳膊,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遍,惊异地问:“乐乐,你怎么活过来了?”吴乐乐抓了抓头发,秀眉微蹙,“我也奇怪呢?”然后她朝我望来,用目光询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站起身,面向湖泊,心里一时波涛汹涌,鬼王很讲信用,将我和吴乐乐都放了回来,但是,我必须得答应他的那个条件,而且得在三年之内完成那个任务。我在欢喜之余,心中又添沉重。 那个任务,我能完成得了吗? “好了,我们去找浩哥吧。”我抓起竹篙朝刘旭阳望了一眼,问道:“阳哥,依你之见,在哪儿遇到幽灵船的机遇比较大?”刘旭阳只是冷冷地吐了两个字:“地狱。”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回头对钟灵儿、吴乐乐与夏梦瑶说:“我们接着去寻找浩哥。”然后又望向吴乐乐,特别强调:“只有三天的时间。” 吴乐乐站起身,举目眺望,忧虑道:“幽灵船飘踪不定,我来这里十多天了,没遇到过,只怕,耗子将永远回不来了。”夏梦瑶接茬道:“就算遇到了幽灵船,我们也不能上去,一旦上去,就等同踏上了鬼门关,一去不返。” “我知道。”我望着远方说:“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能遇到幽灵船,我们也能将浩哥找回来,相信我。” 接下来两天,我们一直在湖面上飘泊、寻找,但是,湖面异常地平静、祥和,甚至还能看见有鱼儿在我们竹筏下摆尾游乐。 先前那两名男子也乘着竹筏回去,我们再也没有遇上乌云、浓雾。越是这样,我的心越无法安宁,因为这样,幽灵船将不会出现,我们也将永远找不到张筠浩。 及至第三天黄昏,我们所带来的食物没了。刘旭阳开始催促我们回去。我说再等一个晚上吧。 今晚有月光,皎洁明亮,倒映于水中,随着竹筏前进,湖水涟漪,带着湖中的那轮圆月也跟着一阵荡漾,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刘旭阳大概觉得一切即将过去,无心帮我寻找张筠浩,便躺在竹筏上,没多大会儿便睡着了。夏梦瑶始之与我们一样,四下张望、寻找而期待着幽灵船的出现,但至下半夜时,她倦意上来,我叫她去休息,她轻嗯了一声,跳到刘旭阳所在的那只竹筏上,在筏尾坐下了,像打禅一般,闭目养神。 我与钟灵儿、吴乐乐尽管也很困,但依然强打精神,眼睛睁得大大地,满怀期待地望着湖面。 及至凌晨三点,月亮似乎也疲惫了,渐渐隐入云层,一阵夜风吹来,四周飘来一股冷气,我正想叫钟灵儿与吴乐乐去休息,几乎是在转眼之间,湖上泛起一片青烟似的薄雾,朦朦胧胧,远望微山,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我心一紧,感觉有事发生,立即打起精神,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薄雾飘来的方向。 突然,一阵水响传来,在昏暗的夜色下,有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破雾而出,徐徐朝这方游来。其足有一幢楼那么大,约三层楼高,全身漆黑,船桅与船帆都已破烂不堪。我心一紧,是幽灵船! 钟灵儿与吴乐乐也发现了幽灵船,齐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方,屏气凝神。 慢慢地,幽灵船近了,我抬头一望,船头上站着一人,正是张筠浩。他像阅兵一般,面露微笑朝我们招手。我的心澎湃起来,对钟灵儿与吴乐乐说:“浩哥在上面,我去把他叫下来。”吴乐乐一把拉住了我,沉声道:“你别去,由我去。” “不,还是我去。”我推开吴乐乐的手,身了一跃便跳了上去,一把抓住栏杆,身子一翻便跳到了甲板上。 “别上去!”后面传来刘旭阳与夏梦瑶的一阵惊呼。 我刚落地,一条倩影也跳了上来,我见是吴乐乐,急声道:“你上来干什么?快下去!” “找耗子没我怎么行?”吴乐乐嫣然笑道:“找耗子须得专业人士,你这业余的没我不行。” 我朝船下一望,吃了一惊,钟灵儿和夏梦瑶、刘旭阳不见了,只看见一片湖水,波涛汹涌,水浪冲天。 “怎么会这样?”我很震惊。 吴乐乐说:“别管下面,我们去找耗子。”她说着碰了一下我,提步便朝前踏去。 谁知我们的脚一踏上船板,只听得咔嚓一声,仿佛有木块断裂的声音,我惊讶地朝脚下望去,只见脚下摇摇欲坠、灰尘四起,而这条船无论是船壳、甲板、船舱,还是船帆,都满目疮痍破烂不堪,像是经历了千年的风雨,又老又旧,人一踏上去,随时会有落下去的危险。 “小心点。”我提醒吴乐乐。 “嗯。”吴乐乐放目一阵搜索,说怎么没看见耗子,刚才不是站在这上面吗?我说那可能是我们的幻觉,这条船这么大,他应该是在这船上某个隐蔽的地方。我们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朝前慢慢走去,来到桅杆下时,突然一样东西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忙回过头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一具干尸正目不转睛地瞪着我。 这干尸全身灰色,身上毫无水份,就像一只酱板鸭,头发干枯,双目深陷,仿佛就是一具干包着一块骨架。它轻轻哈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先生,欢迎来到幽灵船。” 我在那一刹那,思维骤然停息,条件反射地,一掌狠狠朝干尸劈去,这具干尸顿时像木头一般被我劈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甲板上,激起一阵白色的灰尘。 顷刻,干尸猛然从跳板上一跃而起,深深地哈了一口气,一缕白烟从其口中袅袅飘出,它显然发怒了,我紧盯着那干尸,突然听得那干尸大吼一声,接而一阵行步声从船的四面八方传来,我环顾四周,大吃一惊,数只干尸突然间昌了出来,成包围状朝我和吴乐乐直扑而来。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船上面是这等光景,当下腾空而起,一脚踢倒首先扑上来的一具干尸,飞快地朝船头跳去,但是,才跑到船中央,我立即停止不前,因为前面站满了干尸,齐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地瞪着我。 而后面的的干尸亦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从前面的干尸中走出一个较瘦小的干尸,它佝偻着身子,柱着一具人头骷髅拐杖,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老太婆干尸,老太婆干尸看了看我,冷冷地说道:“小伙子,你太鲁莽了。”它声音嘶哑,跟传说中巫婆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回敬道:“对付你们这些干尸,难道还需要我来温柔一点么?” 吴乐乐暗暗抓住我的手,轻声说:“沉住气,别轻举妄动。” 老太婆干尸朝前走了几步,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我们的船,你们既然上了船,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会为难你们,但是,你也得礼貌一点,你那样做,已经将我们激怒,现在,我们不得不要你做出一个选择。” 我冷冷地问:“什么选择?”...... 第378章吻干尸 老干尸将拐杖朝甲板上敲了敲,只见从干尸中倏地飘出了两具干尸,这两具干尸全都用破布盖着头,完全看不到它们的鬼模样。老干尸说:“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在它们之间做一个选择,不管你选了谁,你都得吻它一下。”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心里骂道,变态,叫我吻干尸,你这老不死的有神经吧! 老干尸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愤怒,并不生气,慢悠悠地说产:“小伙子,你别冲动,也不要生气,我就直话跟你说吧,叫你吻它,实际是要你给它一口阳气,它吸了你的那口阳气,就可以转化为人,现在,你懂了吗?” 我说:“懂了,若是我不同意呢?”老干尸说:“那我们就只有将你制成干尸,跟我们一样——”老干尸伸出拐杖朝四周的干尸指了指,说:“你看到没有,它们先前跟你一样,结果,都成了这个样子。” “哼!”我冷冷地笑了一声,朝四下望了一番,暗想,这条船上阴气极重,我若贸然出手,恐怕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因为它们是干尸,如非将它们的头砍下来,但它们数量众多,就算我砍一天一夜也砍不完…… 老干尸见我一声不吭,便问:“你想好了吗?” 我吹了吹额前的乱发,清了清喉咙,说:“我……咳,我选它们一个吧。” “很好,”老干尸似乎很满意,一脸喜悦地说:“那现在你就趁快做出选择吧,你记住,你一旦做出了选择,不管对方是美是丑,你都得吻它。” 吻美女,其乐无穷;吻干尸,实在有点强人所难。我将那两具干尸看了看,发现它们都相差无几,想到它们都是干尸,那狰狞恐怖的样子,将要跟它们接吻,胃里不由一阵翻江倒海。 老太婆催促道:“你快做出选择吧。” 我伸出手来,一时不知指哪一个。 老干尸对我说:“小伙子,别犹豫了,快选吧!” 我只得伸了手来,指着另一具干尸说:“我选它。” 话刚说出口,那具干尸一把将头上的破盖头取了下来,只见一具女干尸飞快地跳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喜气洋洋地道:“亲爱的,请吻我吧。” 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这女干尸在变成干尸面想必不过二十来岁,如今她水份尽失,花容不再,一身臭皮包着一层臭骨,头发又枯又黄,更恐怖的是它闪着一双雪白的眼睛,像是两只死鱼之眼,我不由咽了咽口水,用力推开这少女干尸,后退两步,恶心地说:“对不起,我好几天没刷牙漱口,口臭,实在不适合吻你。” 少女干尸毫不介意,情意绵绵地说道:“没关系,我都已好几百年没有刷牙漱口洗澡洗脸了呢。”说罢张开干枯如柴的双手朝我抱来,我又退后两步,一巴掌扇了过去,少女干尸惊叫一声,被我径直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呼!”其它干尸倏地朝我瞪来,狰狞阴森。 “拍得好!”吴乐乐发出一声喝彩,伸手指着众干尸喝道:“谁要是敢要他吻,老娘撕烂它的嘴!” “你——”老干尸气急败坏,瞪着吴乐乐厉声而嘶哑地说道:“你以为我们会怕了你?” 吴乐乐冷笑一声,慢慢地朝老干尸走去,老干尸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它身后的那些干尸也跟着后退,似有惧意。吴乐乐步步逼近,双手放在背后朝我打手势,示意我快走。我怎么会走?况且,这四周全是干尸,我想走也走不了。索性也跟了上去,没想到老干尸被逼急了,将拐杖往甲板上重重一击,轰地一声,甲板顿然出了一个大洞,我只觉得脚下一空,与吴乐乐齐落了下去。 当我们双脚着地,惊讶地发现,我们正站在一条大船上。这条船大约有两丈宽三丈长,船身乃铜铁所铸,气势非凡。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不知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已不是刚才的那艘船了。”吴乐乐说。 “估计是另一个世界了。”我极无奈地叹道。 幽灵船果然诡异。我朝四下望了一番,发现我们好像是位于大海上,已至黄昏,大船乘风而行,这时,一轮火红的太阳挂在在海面上,像是一副画,蔚为壮观、美不胜收。而那道晚霞陪伴在太阳身边,与大海紧依相连却又泾渭分明。 “好美啊!”吴乐乐情不自禁地叹道,“就算我们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能欣赏这样的美景,也无遗憾了。” 我望着吴乐乐的脸,这时映着彩霞,面呈绯红,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分外美丽。我情不自禁搂住了她的腰,激动而幸福地道:“我们能在这种异世界一同欣赏日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嗯。”吴乐乐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像足了一位多情而温柔的小女人,“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好了,不找耗子了,也不找死亡*了,只有你、我、大海,还有日落。” “好。”我将她搂得更紧了。 突然,从海面上传来了一阵歌声,其声音婉转哀怨、如泣如诉。我与吴乐乐举目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从海面上乘着一叶小舟从海上犹如离弦之前朝这方飘了过来,转眼便已近至眼前,待到了我们所在的这条渔船下方时,她腾身飘了上来,犹如一片树叶轻轻地落在甲板上。 只见她三十来岁,怀抱一只大提琴,白衣飘飘、秀发如瀑;风姿绰约、风韵犹存。她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露出一丝诡笑。 我望着这名白衣女人问:“你是谁?” 白衣女人说:“我是幽灵船的主人。你可以叫我录魂人,也可以叫我录魂使者。”她的声音珠圆玉润,甜美而妩媚。 “幽灵船的主人?录魂人?” 录魂者轻轻地笑了笑,以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说:“简单地说,我就是收拾海上亡魂的人。” 我更惊讶了,便问:“那你是人还是鬼?”录魂者的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紧不慢地问:“你说呢?”我说你是鬼。录魂者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我又问:“幽灵船上的干尸都是你收集的亡魂?” “这个你管不着。”录魂者说:“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将见证一场考验。”我问什么考验。录魂者说:“人性的考验。”然后她又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说:“是福是祸,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她说完身子轻轻一跃回到了那只小舟上,小舟犹如流星朝前射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微微一怔,感觉刚才不过是一场幻觉,便问吴乐乐,刚才是否看见了那自称是录魂者的女人,吴乐乐说:“看到了。我估计她是这海上的一个神,或一只鬼,她法力强大,绝不小可觑。” 这时,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与它越来越近,我们看清了,是一艘船。一艘很大的渔船,竟然比我们这艘船还要高,可是船上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 没多久,两条船已近在咫尺了,我说:“我上去看看。”吴乐乐说:“我也去。” 正在这时,从船上面落下来两条粗绳,像是有人听见我们说要上去而故意丢下来的。可是,仰望那船上面的确空无一人。我与吴乐乐人一抓着一条绳子飞也似地攀了上去。 这条船很大,足有三丈宽五丈长,但里面空荡荡地,没有人,没有鱼网,也没有海鸟,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船舱里走去。刚走进船舱,突然从船舱里跳出数名男子,皆手持鱼叉与利器紧紧瞪着我与吴乐乐。 我忙举起手说:“你们别紧张,我们不是海盗。” 一名男子厉声叫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你们必须死!”说罢举起鱼叉恶狠狠地朝我刺来,其他男子也手持利器朝我与吴乐乐扑了上来。我怒不可遏,一掌劈出,顿时将那名男子拍飞了出去。其他男子大惊失色,顿时怔在那儿,踌躇不前。 我生气地问:“我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其中一名男子说:“没了食物与淡水,杀不了你们,我们就没法回到渔村!兄弟们,上!”那帮男子顿然再次奋不顾身地朝我与吴乐乐扑了上来。我正想好好教训这帮匹夫,吴乐乐却挡着了我,低声劝道:“别动手!我明白刚才录魂者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 第379章海盗船长 吴乐乐的话未说完,那帮渔夫已朝我们扑了过来,来势异常凶猛。我本想给他们一次严厉的教训,吴乐乐硬是拉着我踢倒几名扑到面前的几个人腾身跳回到我们先前所在的那艘船上。 奇怪的是,当我们再回头望时,却发现刚才那艘大渔船不见了。 难道是幻觉?可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非常真实。 吴乐乐解释说:“录魂者说了,要我们见证一道人性的考验,我想她的目的是要我们为了活命自相残杀。我们不能让她得逞,若再遇见这种事,要以和为贵。” 我的心却是起潮不定,不知为何来了这里,更不知怎么回去。虽然能与吴乐乐在一起,长相厮守,但是,难道真的一生一世在这海上飘泊,就这样碌碌无为地老死吗?我无法将一生付诸于这艘船上,因为我还肩负着鬼王所交给我的任务,若我在三年之内无法完成,我和吴乐乐就得被抓回阴间,甚至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突然,一道冷风袭来,清爽干净的大空骤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和吴乐乐忙进了船舶。 片刻,狂风大作,大海波涛汹涌,而倾盆大雨也如柱而下,整个世界成了一个水的世界。渔船也被狂风与波涛掀得左右摇晃,似乎随时都会翻了过来。 听着外面狂风与大海的怒吼,吴乐乐倒在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不放。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与大海渐渐平息,四周回归到了一种初始化的宁静。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吻向对方。 刚才狂风与大海的怒吼,让我们这时候心中都充满了激情,而且,我们有很久没有这样舒服地抱在一起了。 激情过后,吴乐乐躺在我怀里,安详地睡去。我轻轻地放下她,慢慢走出船舶,发现月亮竟然又出来了,只是,碧蓝的大海,这时黝黑一片。我暗想,这跟秦洛樱给我制造的幻境,异曲同工,会不会我们回去的方式也一样? 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阵水响。我抬头一望,一条大船已从黑暗中闯了过来。只见那条船高三丈,宽五丈,船上白帆滚滚、彩旗飘飘,正当中挂着一块灰色的白布,上面画着一具黑色骷髅图案,不言而喻,这条船,名副其实的海盗船! 吴乐乐也闻声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海盗船时,秀眉紧锁。 海盗船离这方一丈之外时,突然从那条船上倏地射过来数条铁链,铁链的一端锁着一条铁钩,铁钩深深地钩住这条船的船身,接而数名人影沿着铁链飞快地朝这方滑了过来。那些人穿戴各异,背负利器,身如猿猴,敏捷迅速,转眼便已纷纷地落到了我所在的这条船上,手挥利器不由分说地朝我和吴乐乐扑来。 我双目一沉,毫不示弱地朝那些海盗迎了上去。这些海盗俨然训练有素,皆身手不凡,而且配合得非常默契,他们四人一组从四个方向朝我攻击,凶狠凌厉、招招攻向我的死角。我的阴阳刀亦挥了出去,白光闪过,海盗纷纷倒地。吴乐乐早已跳到了我身边,与我背靠背,我们早已心灵相通,特别是在作战的时候,配合得有条不紊天衣无缝,攻击我们的海盗由四名变成了八名,又增至十六名,最后越围越多,但始终近不上身来,倒下来的却越来越多。 突然,一声枪响从海盗船上传来,众海盗忙停了下来,皆后退两步,将我们三人围在当中,虎视眈眈。 只见一条彪形大汉一只手抱着一个女人一只手勾住一条铁链飞快地朝这方滑了过来,转眼间便已落在了我与吴乐乐面前,这人高约七尺,膀大腰圆,眼凶脸丑,额前用一块破布扎了一圈,头发凌乱不堪,而他怀中的那女人不过二十多岁,身材修长、*尽露,双瞳如水,妩媚动人。 凶脸大汉轻轻推开怀中的女人,我这时才发现这大汉一只手竟是一只铁勾,想必那只手掌已断,便在手上安装了一只铁钩吧。凶脸大汉将我们两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嘿嘿地笑道:“看不出,你们两人还有两下子,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我冷冷地问:“你是谁?” 凶脸大汉说道:“老子就是这条海上的霸王,海盗船长。” 吴乐乐哼道:“我是不会跟你这种穷凶极恶的人狼狈主奸同流合污的!” “哈哈……”海盗船长狂笑道:“跟我们同流合污有什么不好?”海盗船长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拉了过来,伸手在她那丰满的胸部上使劲地揉搓,得意地说:“有女人玩,有架打,有钱花,有肉吃,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 我冷笑不语,却听得海盗船长一声长啸,只见从海盗船上滑过来四名女子,青一色的长发黑衣,丰胸细腰,大眼俏脸,说不尽地飒爽英姿而又妩媚动人,海盗船长对我说:“这是我们海盗船上的四大美女,老子见你是个人才,要是你们愿意跟着老子,这四个女人,你随选一个。” 吴乐乐饶有兴趣地问:“那我呢?” “你?”海盗船上再次将吴乐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狞笑着说:“你就跟老子呗。” 我说:“她除了跟我,谁也不跟。” “哦?”海盗船上了看了看我,说:“想不到你俩是一对儿,真是可惜。不过不要紧,老子有的是女人。”他说着在一名女子的胸部上又是一阵乱揉。吴乐乐骂了一句:“禽兽!”海盗船长立即怒目朝吴乐乐瞪来,凶恶地说:“臭女人,你再多话,老子就叫十个男人同时来上你!” “我来我来!”几个海盗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齐朝吴乐乐围了上来,一名海盗急不可待地朝吴乐乐背后抱去,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一道白光闪过,那名海盗惨叫一声,左手捂住右手腕,鲜血从他手指间飞快地流了出来,众海盗怒不可遏,我冷冷地说:“谁要是敢碰她一下,我相信下一个运气就不会那么好了,伤的可不是手腕,而是脖子。” 众海盗暴跳如雷,纷纷摩拳擦掌就要朝我扑来,海盗船长举起了铁钩,双目阴沉地看着我,冷冷地说:“都别动,带到船上去!” 顿时,从海盗船上放下来一块大云梯,将海盗船与这只船连了起来,海盗船长来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请吧。”我耸了耸肩,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她却是冷笑不语,我暗想,对方人多,又有枪,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与吴乐乐朝那云梯走去。 一上海盗船,我暗暗惊叹,好大的船啊!这不上来还不知道,上来一看,这条船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其中一名赤着上身的全身是毛的男子大声叫道:“咱们这条船最多只能容下九十七人,如今又多上来两名,大家是不是该开开荤?” “对!开荤!开荤!”众海盗齐声叫道。海盗船长举起手,朝天空连放两枪,众海盗顿时给惊住了,全都屏息敛息,再也不敢发出一丝笑来。 海盗船长漫不经心地说:“去俘虏舱里抓一个人出来,丢进大海。以后,每天这个时候丢一个。” 没多久,一名衣衫褛烂、瘦骨伶仃的男子被两名海盗拖了出来,他双目无神,有气无力,显然在这海盗船上已是受尽凌辱身心绝望,海盗船长淡淡地说:“丢下海去。”那两名海盗抬起那名男子像丢沙袋一样将那名男子丢下了船去。 “慢着——”我想挽救已来不及,只听得卟通地一声,那名男子重重地落到了海里,我与吴乐乐和吴乐乐忙跳过去,只见那名男子在海上挣扎了一下便沉了下去。 我怒不可遏,跳上前来冲着海盗船长叫道:“你这是草菅人命,你还把人当人吗?”海盗船长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别激动,年轻人,你要搞清楚,在这里谁是老大,你要是再敢这样,下一个丢下去的就是你!” 海盗船长的话刚一说完,众海盗立即跳了上来,手持利器对着我,虎视眈眈。 我大义凛然地说:“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海盗船长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说:“老子知道你功夫好,耍得一手好飞刀,可是你的飞再快,能快得了老子的子弹么?”海盗船长边说边将手枪对着我的额头。 吴乐乐上前将海盗船长的枪推开了,不卑不亢地道:“你若是真汉子,就放下枪,拳头对拳头。” 海盗船长收回枪,将吴乐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嘿嘿笑道:“你这种女人,老子喜欢,就听你的,不用枪,不过。”他又用枪朝我和吴乐乐指了指,阴沉沉地道:“你俩给我老实点,要是不老实,老子的枪,可不是用来做摆设的。”...... 第380章女海盗 我与吴乐乐在海盗船上过了一天。虽然众海盗对我俩虎视眈眈,但因畏惧于我手中的阴阳刀,皆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这晚,夜已深,海盗皆回到他们的岗位,我悄声对吴乐乐说:“乐乐,我们离开这只鬼船吧。” “嗯,”吴乐乐说:“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只是我们没有船啊。” 我说:“我们有一艘船,不过被海盗霸占了,趁现在天黑,我们去将那艘船抢过来!” “好!”吴乐乐转过身去拉门,那门一拉即开,吴乐乐与我相视一笑,飞快地跳了出去,直朝船舱外跑去。 刚跑几步,便见一名海盗迎面走了过来,他一看到吴乐乐与我时,大声叫道:“站住!你们去哪儿?”我说:“我们上去吹吹风。” “吹风可以,”那名海盗一双贼眼骨碌碌地在吴乐乐身上打转,狞笑着说:“男的可以走,女的留下来。” 见那名海盗那样无礼地看着吴乐乐,我本已是怒火丛生,而又听到海盗这么说,更是火上浇油,狠狠一掌朝那名海盗劈去,那名海盗猝不及防,惨叫一声顿然倒地。 我与吴乐乐飞快地来到甲板上,黑色的夜空下,甲板上空无一人。我与吴乐乐飞快地穿过甲板来到船尾,只见后面跟着一艘渔船,正是先前我与吴乐乐先前所乘的那艘。但是,这两艘船相差太远了,而且这艘海盗船又比那艘渔船高得很多,一般的人从这上面跳下去,非得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吴乐乐问:“小刀,怎么办?”我说:“那些海盗用长铁链与铁钩下去,我们去找一个来。”吴乐乐皱着苦头说:“那些铁链恐怕不好找,海盗都是随身携带的——咦,有了!”吴乐乐突然喜道:“我们在上面放火,下面一定会有人上来,我们就趁乱下去。” “怎么,你们想走么?”突然一条黑影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离我与吴乐乐一丈外的地方,紧紧盯着我与吴乐乐。 我闻声望去,见是一名身材纤细头扎黑巾女扮男装的女海盗,正要冲上去杀人灭口,吴乐乐忙拉住我说:“先别,我听说她是船长的妹妹。” 女海盗冷冷地说道:“想要从我们这船上逃走,可没那么容易,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说罢伸手便朝我抓去,我早有防备,握紧拳头朝女海盗迎了上去。 我与女海盗斗了一阵,担心打斗声会引来其他海盗,决定速战速绝,便将阴阳刀挥了出去,女海盗忙一个跟斗翻了过去,我收回阴阳刀,只见阴阳刀上血迹斑斑斑,而女海盗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血迹。女海盗恼羞成怒,拿出枪来对着我,两声枪响,我忙数个跟斗翻了出去,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女海盗惨叫一声,手中的枪也应声落地。 吴乐乐心急如焚,正想跳上来帮忙,突然一阵吆喝声从船那边传来,只见数名海盗闻得枪响跑了过来,我暗想,这丫得太缠了,干脆将她丢进海里去!想到这儿,伸手抓住了女海盗的胳膊用力朝船外甩去,谁知女海盗力大惊人,竟然将我也提了起来,两人纠缠一团顿时朝船下落了下去,卟嗵一声,双双落在海里。像两块巨石,激起海面一阵水花。 我们沉到了深深的水里,因为太高,女海盗一入水便晕了过去,我也头晕目眩,幸亏以前练过,这时没有晕过去,下意识地抱住女海盗,见对面不远处有一团大黑影,想必是一个岛,便抱着女海盗游了过去。 没多久,我抱着女海盗上了一块大礁石,大礁石被海浪冲得又平又宽,我一放下女海盗,仰面躺在礁石上,气喘吁吁。 待呼吸平静了,我这才发现女海盗一直没有动过,暗想,这丫的莫非被水淹死了?便定睛朝女海盗看了看,只见她紧闭双目,脸色煞白,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真像一个活死人,我暗想,救人不分美与丑,便深吸一口气,对着女海盗的嘴唇贴去。一连给女海盗吐了三口气,女海盗依然毫无反应,我将手放在女海盗胸前,还能感觉得到女海盗的心跳,只见女海盗的衣服紧贴着身上,这时她的胸部倒显得有了一点曲线美,我不由伸上去压了压,软绵绵地,果真是女人的胸部。 我将双手放在女海盗胸前,用力压了压,女海盗依然没有反应,便索性将她抱起,抓住双腿,头朝下,轻轻地摆了摆,女海盗的口中哗啦啦吐了一口水来,我赶紧将女海盗放到礁石上,拍着她的脸叫道:“喂!”女海盗毫无反应,我又叫:“男人婆!女海盗!”女海盗依然纹丝不动,只见女海盗刚才因为头朝下,这时衣服下襟翻了一脚,露出白皙的腹部,为了不让她影响心境而引起犯罪,我便将她的下衣襟放了下来,将那露出来的腹部盖好了。 女海盗还没醒,我决定再给她做做人工呼吸,刚将嘴唇贴上去,女海盗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看见我将嘴贴了上去,大惊失色,忙伸手朝我推去,我猝不及防,顿时被推下礁石,卟嗵一声落在水里。 我怒不可遏,跳上来便骂:“你干什么?我好心救你,你竟还推我下水?”女海盗也气愤地叫道:“谁叫你吻……占我便宜!”我重重地说:“我在给你做人工呼吸!要不是给你两口气,你早就命丧黄泉了!” “我呸呸呸!”女海盗使劲抹嘴唇,连声叫道:“臭死了!臭死了!”边说边朝后退去,不料脚下一滑,啊地一声掉进了水里。 “哈哈……”我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连声叫道:“摔得好!男人婆,女海盗!不识好歹!” 可半天过去了,女海盗躺在水里还是没有反应,我怔了怔,走过去叫道:“女海盗?”只见女海盗躺在水里一动不动,我暗想,莫非摔下去头碰到石头上摔死了?”忙跳下去扶起女海盗,伸手朝她后脑勺摸了摸,湿漉漉地,不过是海水,并没有血,这才如释重负,再次将女海盗抱上了礁石。 天已微亮,我暗想,吴乐乐还在海盗船上,十分危险,我得回去救她。突然,远远看见数名海盗从那艘海盗船上跳了下来,直朝小岛涌来。而他们一登上岛,便像鬼子进村般朝小岛包抄过来,片刻就要到我与女海盗这里了。我暗暗吃惊,决定不跟他们硬碰硬,先躲起来。跨过几座礁石,飞快地朝岛上的树林里跑去。 那些海盗看见了我的背影,齐声叫道:“在那里!”全凶猛地朝这方追来。 我一跳进林里,后面便射来数支利箭,还夹杂着枪声,利箭与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我暗想,他们有枪,万不可跟他们硬碰,正想转身回去挟持女海盗,突然听得前面一人叫道:“小刀!”我闻声望去,惊喜不已,叫我的竟然是吴乐乐!我忙跳上去抓住吴乐乐的手问:“乐乐,你还好吧?”吴乐乐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很好。” 而这时,众海盗追了上来,我对吴乐乐说,他们有枪火,不易对付,我们先避开他们,饶过小岛从另一面上船。 朝前飞跑了一阵,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大山洞,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要不要进去? 突然,从洞里传出一阵啪啪的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众鸟拍翅的声音,我忙说道:“快躲起来!”说罢抓住吴乐乐的手跳到一块石头后,屏息敛气,骤然,一团黑影从那山洞里冲了出来,一出洞,便分散开来,我大吃一惊,那飞出来的是一种黑鸟,跟老鹰一般大,数量惊人,恐怕成千上万只! 黑鸟一冲进前面的树林里,顿时传来一阵哭喊声,枪响声及鸟叫声,惨叫连天、鬼哭狼嚎。 接而,这个小岛像是岛底被人突然推了一下,猛然动了一下,接而便是一阵晃动,地动山摇,而小岛上的树木也齐根倒了下来。 “海岛要沉下去了!”我忙抓住吴乐乐的手,急忙朝岛外跑去,一路上,只见树林里躺满了海盗与黑鸟的尸体,全都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跑出树林,这小岛晃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就要给翻过身去,数名海盗停在沙滩上或站在礁石上,惊恐地望着海面上。我们也齐吃了一惊,只见前面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三只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艘海盗船,那两艘海盗船一模一样! “上哪艘?”吴乐乐望向我。我说:“先别管了,上去再说!” “等一下。”吴乐乐突然说:“虽然这两艘海盗船一模一样,但它们总有区别……” 我说:“我们别上海盗船,上后面的那艘渔船。” 意见达成一致,纷纷跳进海里,朝渔船方向游去。而小岛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像一个人在水里支持不住,慢慢地往下沉去,顿时转起一阵旋涡,数名海盗来不逃跑,纷纷被卷进了那旋涡里,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381章鱼死网破 见小岛已沉,众海盗齐朝海盗船上游去,因为分不清哪一艘才是真正的海盗船,两艘船上都有人上去。 我与吴乐乐游到渔船处,正想跳上去,突然,渔船轰地一声巨响,像是被人从中间砍了一刀,顿然一分为二,接而朝水底沉了下去。船上来不及跳水的海盗也随渔船永沉海底。我们游到一艘海盗船下,我说:“既然渔船在这艘海盗船的后面,想必这艘才是真正的海盗船,我们到底是上海盗船还是上另一艘假的海盗船?” 吴乐乐问:“另一般船到底是什么船?为什么会跟海盗船一模一样?” 想起先前那艘我们最初上去的幽灵船,猜测道:“它会不会是一艘幽灵船?”吴乐乐若有所思,望着我问:“有可能是,那我们是上海盗船还是上幽灵船?”我说:“不管上哪艘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吴乐乐想了想说:“我们还是上海盗船吧。”我点了点头,见数名海盗纷纷从手中射出了铁链与铁钩朝海盗船上攀去,我们趁乱中扯下两名海盗,将他们丢进海里,抓住铁链的一头飞快地朝海盗船上攀去。 刚上船,便被几个海盗发现了,双方展开了一场搏斗,将海盗船长与女海盗给引了过来,海盗船长勃然大怒,拿着一挺机枪先朝天扫了一阵,全场顿时死一般地安静下来,众海盗大惊失色,齐跑到了海盗船长的后面,海盗船长朝身后看了看,跟着他的海盗死伤无数,除了跳到另一艘海盗船上的以外,如今船上在他面前的,已不过二三十人,海盗船长用枪指着我和吴乐乐气急败坏地叫道:“老子把你们带上船,却让我失去了两三百号兄弟,你们这帮扫把星,都给我去死吧!” 忽然女海盗跳了出来,挡在机枪前面说:“我要留下一个人。”海盗船长嗡声嗡气地问:“谁?”女海盗指着我说:“他——” 海盗船长朝我看了看,当看到吴乐乐时,狗眼一亮,当下立即叫道:“女的带过来,男的丢下海!” “不能丢下他!”吴乐乐与女海盗异口同声地叫道。 吴乐乐对海盗船长说:“现在我们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小岛突然沉没,幽灵船陡然出现,这是不祥的兆头,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闯过这个难关,你不能再杀人了!” 海盗船长瞪着吴乐乐暴跳如雷地叫道:“你在说什么?” 吴乐乐指着对面的那艘海盗船说:“那一艘,是幽灵船,只要人上去了,就永远出不来了!” 众海盗一听,瞠目结舌。 吴乐乐对海盗船长说:“这是你们的船,我们不宜久留,只要你们把我们带到一个港湾,我们就下船。”海盗船长被吴乐乐的阵势给震住了,良久才说道:“好!” 这时,一名身子极胖的海盗跑了出来,对海盗船长气喘吁吁地叫道:“船长,大事不好!我们的粮食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够一个人吃一个月!” 众海盗大惊失色,海盗船长半信半疑,对女海盗说:“你去看看,那么多粮食我就不信突然自个儿飞走了!”女海盗忙朝粮舱跑运,没多久便已跑了过来,只见她脸色非常难看,沉重地说:“粮食没了,淡水也所剩无几。” 海盗船长勃然大怒,用枪指着那帮海盗,火冒三丈地叫道:“是谁把我的粮食都偷吃光了!” 女海盗说:“谁也一时吃不了那么多粮食,我想那么多的粮食与淡水突然之间不翼而飞,只有一个可能。” 海盗船长问:“什么可能?” 女海盗说:“有人在趁我们不在船上的时候,偷偷把粮食与淡水运到另一艘船上去了。” 海盗船长用枪指着我和吴乐乐厉声问:“是不是你们?” 我冷冷笑道:“要是是我们,我们还会上这船吗?早就上另一艘盛满粮食的船逃之夭夭。” 海盗船长说:“有道理。”然后转过身对身后的海盗说:“现在粮食不多,我们这么多人,恐怕一天就吃完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要是想去另一艘船,现在马上去!” 众海盗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海盗嗫嗫嘘嘘地说:“那艘船不是幽灵船么?我们若去了,不是将永远呆在那上面?” 海盗船长叫道:“那至少你还活着,比在这船上活活饿死好!”女海盗说:“离这儿最近的一个岛屿,照现在这个航速,至少得三天。也就是说,如果大家想活命,这条船上最多只能留十个人。”她对海盗船长说:“你作为一个船长,完全可以决定到底谁留在这条船上。谁去谁留,只在你一念之差。” 我说:“我们走。” 女海盗立即挡在我们面前说:“你们不能走。”然后对海盗船长说:“他们的身手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人抵十,留着他们,胜过好几十人。”海盗船长怔了怔,突然拿起枪对着那帮海盗海盗,凶神恶煞地叫道:“你们,要么跳下海,要么跳到对面那艘船上去!” 一名海盗直眉怒目,愤愤不平地叫道:“老大,我们这帮兄弟跟你在海上打拼卖命,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不念旧情,却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就要我们去送死,你——你心安吗?” 海盗船长恼羞成怒,将枪指着那名海盗叫道:“你再多废话,老子一枪砰了你!” 那名海盗哼了一声,腾身朝海里跳去。其他海盗见状,惊恐不安,其中一名海盗狗急跳墙,愤怒地叫道:“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这还有一线生机!”说罢举起手中的利器朝海盗船长这方扑来,海盗船长举枪对着他便是一阵狂射,那名海盗顿时变成了一个马蜂窝。其他海盗大惊失色,一步一步朝后退去,几个胆小的,惊慌失措,一头朝海下面跳去,几个还有理智的,早挥出铁链射向对面那艘海盗船,纷纷滑了过去。 其中一名海盗趁海盗船长不注意,突然一枪打了过来,不过没打中,将海盗船长的帽子给打落了,海盗船长勃然大怒,抄起机枪对着那方便是一阵扫射,那些人纷纷跌进海中,血将海水染成了红色。 海盗船长余怒未消,将机枪对着我和吴乐乐,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也去死吧!” 我忙将阴阳刀射了过去,白光一闪,海盗船长惨叫一声,手中的机枪应声而落,我腾身跳了过来,一脚将海盗船长踢飞了出去,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海盗船长怒火中伤,抽出随身佩带的利剑朝我扑了上来,我朝着海盗船长连踢数脚将他踢飞了出去,海盗船长趴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突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哥-”女海盗忙朝海盗船长跑去,将海盗船长抱过身来,只见海盗船长的身上脸上全是伤口,不堪忍睹,顿然悲从心来,怒火纵横,她放下海盗船长,顿时怒目朝我瞪来,抽出裤筒上的匕首正要朝我扑来,突然,一声机响扫来,女海盗与海盗船长一声惨叫,双双倒地身亡。 数名海盗从船尾爬了上来,来势汹汹,他们狗急跳墙开始造反了。我与吴乐乐大吃一惊,忙朝船舱里跳去。 突然,一阵白雾扑面而来,接而这艘船透明一般,慢慢地消失不见,众人像是踩在空中,但又没有落下去,我们正惊异,这条船又慢慢地呈现了出来,但它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模样,虽然一样的船身一样的船桅,但它像是经历了百年,变得苍白、腐旧而又破落不堪!又像是在上面堆满了积雪,落寂、萧瑟! 又几乎是一瞬间,那些爬上来的海盗全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我惊道:“原来,这艘船才是真正的幽灵船!”...... 第382章危机四伏为于封与笑楠加更 我也终于明白了录魂者的那句话:你们将见证一场考验——人性的考验。也暗暗感叹,在死亡与危机面前,人的心灵是多么地脆弱,为了自己活命,乱杀无辜,因此而得到录魂者的惩罚,变成干尸,生生世世日日夜夜守在这幽灵船上,与孤苦作邻,与风雨为伴。 一阵冷风吹来,那些干尸像是灰尘与碎片,一块一块地被风吹走了,最后,连一丝头发都没有留下。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与吴乐乐回头一看,见是录魂者。录魂者轻轻笑道:“你俩很幸运,没有变成干尸。”我冷冷地问:“那些海盗,是你将他们变成干尸的?” “对。” “你凭什么要这么做?” 录魂者直言不讳:“一个人如果残暴、贪婪、自私,那么他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便直接问道:“我有一个朋友在一个多月前上了幽灵船,我想知道他在哪儿。” 录魂者说:“有两种可能,要么变成了干尸,要么,去了幽灵岛。” “幽灵岛?” “对。幽灵岛。你们若想找他,唯有去幽灵岛。不过从这里到幽灵岛需要一天一夜,危险重重,你们是否能安全到那儿,那就不得而知了。”灵魂者指着幽灵船下方的一只竹筏说:“你们经过了人性的考验,现在有一次机会下船。” 我和吴乐乐朝那只竹筏看了看,异口同声地道:“没有找到我们的朋友之前,我们是不会下船的。” “好,那我祝你们好运。”灵魂者一说完,便化为一缕风消失不见了。 此时这条船长帆高挂,顺风而行,待黄昏时,天空突然阴暗了起来,继而便是黑云滚滚、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亦倾泻而下,大海像煮沸的大锅,惊涛骇浪顿然将船掀得东倒西歪,一阵海浪袭来,像一只大手将船撑起两米多高,又狠狠地摔下来,大船险些被摔翻了过去。我与吴乐乐像是在荡秋千,体内亦是一阵翻江倒海,几次差点从大船上给摔飞了出去,幸而我们眼疾手快,紧紧抓住了船身,没多久,两人便已头晕目眩全身是水。 良久,风浪渐息,但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条小黑影,跟着大船在水中跳跃着并肩而行,我正看得出神,突然一条小黑影直朝我扑来,我忙将那条小黑影抓住,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一条食人鱼,张着尖牙利齿朝我面上咬来,我紧紧抓住食人鱼的头,不料食人鱼力大惊人,我一个趔趄朝后倒了下去,忙用力将食人鱼丢开了,食人鱼一落到甲板上,弹跳着再次朝我扑来,吴乐乐见甲板上有一只生锈的大铁锤,捡起来狠狠地朝那条食人鱼拍去,啪地一声,那条食人鱼像网球一般被拍出了船去。 我从甲板上一跃而起,刚一跳起,又有两条食人鱼从海中跳起,像两条利箭,分别朝我与吴乐乐射了过来,吴乐乐重重地将袭向我的食人鱼拍进了大海,我怒不可遏,腾空而起,伸脚朝食人鱼迎去,食人鱼顿时被我踢落在甲板上,而我一落下来,痛苦不堪地叫道:“靠,什么玩意儿,踢得我脚好痛!” 原来那食人鱼的头像铁一般,我那一脚踢上去,五个脚趾差点断了,当下暴跳如雷,拿出阴阳刀大喝一声朝甲板上的食人鱼刺去,将食人鱼穿腹而过,食人鱼依然张着血喷大口要朝我咬来,我朝着食人鱼连刺数刀,食人鱼终于无法动弹。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了下来,海上的食人鱼像是听到了进军的号令,齐从海中跃身而起朝船上扑来,我与吴乐乐大吃一惊,齐跳进了船舱里。 我气呼呼地道:“哪来这么多食人鱼?”吴乐乐说:“这食人鱼并不算什么,可能还有更厉害的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吴乐乐的话刚一说完,一阵怪吼从船舱外传了进来,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接而大船猛地震动了一下,我们险些从船舱里给震飞了出去,两人摇摇晃晃来到舱外,只见一条庞然大物在黑色的海浪中翻滚,它足有水桶那么大,十丈多长,呈圆筒之状,全身黑环,宛若长龙,狰狞恐怖。 “什么怪物?”我惊道。吴乐乐说:“一定是海蛇。”我说:“这么大,只怕成精了!传说中的白蛇青蛇都没这么大!” 而那条海蛇大吼一声,猛然朝我与吴乐乐咬了过来,我与吴乐乐忙朝后退去,海蛇太过庞大,来势汹汹,竟然将船舱撞了一个大窟窿。但海蛇也没再跳上船来,从海上腾出半个身来,鼓着一双圆镜似的眼睛不断向我与吴乐乐袭来,船舱顿时被这海蛇撞得百孔千疮,我将阴阳刀狠狠射向海蛇,白光闪过,海蛇身上留下一条血印,海蛇勃然大怒,不断疯狂地冲击着大船,大船被冲得东倒西歪,眼看支撑不住就要翻下海去,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飞了出来,大声叫道:“刀哥,让我们来对付这只妖怪!”他们说着双双朝海蛇扑去,非常勇猛,特别是何硕,水中本是他的天下,这时在海里,如虎添翼,一把压住海蛇的头便是一阵猛打。 海蛇卟嗵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像一棵大横木倒在了大海里,激起水浪两丈多高,水浪哗啦啦地直朝船中倒来,良久,风停雨止,浪涛已平息下来,只见那条海蛇躺在海面上,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何硕与冉冉得胜归来,春风得意,我担心他们被录魂者发现而对他们不利,便叫他们立即回阴阳刀里。 吴乐乐看了看甲板上一尺多深的海水,对我说:“小刀,我们将这些海水全弄出去吧,只怕多了会沉船。” 我说好,与吴乐乐从船舱里各拉出一只桶子将水一桶一桶往大海中倒。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我与吴乐乐累得筋疲力竭,双双在船舱里躺下了。 突然,轰地一声,大船猛地一震,将我与吴乐乐震得几乎要弹跳起来,我忙来到船头,大吃一惊,只见这条船撞在了另一艘大船上,而那艘船,竟然是一艘骷髅船!它全身雪白,船舱皆由骷髅制成,船上方挂着一面骨髓旗帜,更令人惊异的是,船上面站着的,竟然全是骷髅!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我说:“我们这一回,若不是幻觉,那一定是又是海市蜃楼。” “不,”吴乐乐紧盯着那艘骷髅船,沉重地说:“不是幻觉,也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的。小心,它们杀过来了!” 船上的那些骷髅皆手持钢叉与大刀腾身朝我与吴乐乐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转眼便已扑至面前,吴乐乐抓起那只生锈的大铁锤,狠狠地拍向扑上前来的骷髅,顿时将那几具骷髅给拍飞了出去,有两具被拍得粉身碎骨。 我将扑上前来的一具骷髅踢倒在地,夺过它中的钢刀,对着冲上来的一具骷髅狠狠砍去,那具骷髅顿然被砍得支离破碎,我不由精神大振,手持钢刀一阵飞舞,那些骷髅顿时无法近身,而被我的钢刀依依砍倒了下去。 骷髅船的船头站着一具大骷髅,它高达七尺,身披黑衣,双眼像两颗珠子,发出幽幽绿光,看着我与吴乐乐越战越勇,它的骷髅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顿然暴跳如雷,长长地哈了一口气,拿起一柄骷髅弓一支骷髅箭对着吴乐乐,想了想,最终将箭对着我,猛地射了过来,我忙将钢刀挡在身前,那支骷髅箭射在钢刀上,铛地一声,我被利箭上传来的一股力给震退了出去,勃然大怒,一个跟斗跳到船头,腾空而起,跃过了这艘船,飞快地到了那艘船的上方,大喝一声,手持钢刀朝那具骷髅劈头盖脸地砍去。 我来势汹汹,眼看便砍到了那具黑衣骨骷髅的头顶上方,黑衣骷髅大吃一惊,慌忙举弓来挡,咔嚓一声,黑衣骷髅手中的弓被一劈为二,而黑衣骷髅亦被我这一刀逼退三步,我一落地,手中的钢刀再次朝黑衣骷髅砍去,风驰电掣般,一颗骷髅头从骷髅船上被砍飞了出去,啪地一声落在黑色的水面上。没头的黑衣骷髅还想作垂死挣扎,张开骷髅手要朝我扑来,却被我的钢刀一刀给砍倒在地,顿时骨头散架、支离破碎。 黑衣骷髅一倒,其它骷髅兵不堪一击,我与吴乐乐势如破竹,没多久便将所有的骷髅兵悉数消灭掉了。那些骷髅倒在船甲上,没多久便化为了灰烬,经海风一吹,烟消云散。 我与吴乐乐并肩朝骷髅船的船舱里走去,这才发现,这艘骷髅船的船壳、船体骨架、甲板、船舱皆由骷髅所构,两人每向船舱走进一步,便听到一声长叹从船身上传来,仿佛这只船上有一双大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我们,而空气中,亦弥漫着一股腐朽、阴潮的气息,我们越向前,前面越黑暗,仿佛是一条通往地狱之路,没有光明,亦没有尽头。我们不敢在这条骷髅船上逗留太久,正想回我们的那艘船,却发现那艘船上站满了干尸! 一轮圆月冉冉而升,照在那些干尸身上,干尸们出双手,全然陶醉在月光之中,像是在沐浴。...... 第383章奇怪之岛 我明白了,那些干尸白天化为风消失于空气中,晚上一遇月光便变回干尸。而现在船上全是干尸,我与吴乐乐显然不能回去,只得留在骷髅船上。我们料定张筠浩去了幽灵岛,若他变成了干尸,只怕我们一上船他就现身了。 吴乐乐突然蹙眉说道:“小刀,我觉得有点奇怪。”我问她奇怪什么,吴乐乐说:“我们不是在死亡湖上吗?怎么感觉现在到了海里了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依我的推测是,这极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幻境。 “不,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境,这是真实的。”吴乐乐说:“我们应该是被录魂者使了障眼法给迷惑了,我们还是在湖泊上,湖泊虽大,但没有海大,我们只要朝着一个方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靠岸。” 但是,这骷髅船一直是自己在航行,我们根本无法操作。我和吴乐乐研究了大半个晚上,没找出端倪。后来实在太困了,便倒在船舷里相拥而卧。 我们是被饿醒的。 双双走出船舱,才发现天已微亮,一阵海风吹来,凉飕飕地,令人精神不由一振,而幽灵船已不知去向。 突然,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随着幽灵船越向前,那些黑点越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最后只见数十只船朝这方驶了过来,远看其白帆高挂,船上旌旗飘飘,而其船只成品字形一字排开,有条不紊,俨然全是战船。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莫不是遇到幽灵战舰了? 这一路走来,果然危机四伏,只怕这一次又有一场战斗。 我拿出阴阳刀对着空中,这时,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了起来,地平线上一片火红,将阴阳刀也映得通红通红。我暗想,不知道这阴阳刀能不能杀幽灵。 待那群船队离这艘船三丈之外时,十只黑鸟从海面上飞了过来,待落下船来时,赫然变成了十名黑衣人,且皆背负尖刀,像是日本忍者。我们一看到我,抽出尖刀朝我扑了上来。 这些能变幻成黑鸟的幽灵动作迅速灵敏,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刀法凌厉,招招砍向我身上的要害,我慌忙数个跟斗跳出了他们的包围圈,直朝船尾跑去。待快到船尾时,我转过身来,手中的阴阳刀倏地挥了出去,一道白光流星般射向那些黑衣人,黑衣人猝不及防,顿然倒下了三名,其我的见状,挥刀朝我扑了上来,我腾身而起,一脚将冲上来的黑衣人踢飞了出去,伸手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径直朝冲上面来的一名黑衣人喉咙处射去,那名黑衣人像是被炮弹击中,身子猛然朝后退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另一名黑衣人身上。 没多久,先前十名黑衣人只剩下了三名。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突然腾空而起化为一只黑鸟朝天空飞去,另两名挥刀朝我扑了上来。我射出阴阳刀解决了这两名黑衣人,忙朝那只飞走的黑鸟望去,只见它已快要飞出船去,我忙挥出阴阳刀,阴阳刀闪电般射向那只黑鸟,黑鸟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沉,险些掉下海去,急速地拍打着翅膀,摇摇晃晃朝前面的那群船队飞去。 我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来到船头,暗想,什么幽灵,也不过如此,连海盗都不如,根本就不堪一击! 吴乐乐赞道:“小刀,你越来越棒了!” 我站在船头,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突然,轰地一声,只见一团火球朝这方射了过来,我大吃一惊,惊叫道:“不好,大炮!” 轰地一声巨响,船头顿然被火球击中,被炸成了一个大窟窿。我正要去抓吴乐乐的手,却见数团火球连绵不断地朝这方射了过来,这条船发出一声巨想,顿然四分五裂。我像是突然踩空,身子猛地往下沉,卟嗵一声便落进了海里,大海里火苗冲天、波涛滚滚,我一阵头晕目眩,迷迷糊糊中,只看见数只黑鸟朝这方飞了过来,其中一只黑鸟一眼看见了我,尖叫一声朝我扑来,我忙一头钻进了水里,飞快地朝水底游去。游着游着,身子越来越沉,眼前也越来越黑,我轻轻地叹了一声,顿然昏迷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沙泥中,我只感觉全身酸痛,头重如铅,躺了一会儿,挣扎着要坐起来,这时才发现我的手中一直紧抓着我的阴阳刀,我吃力地坐了起来,发现这是一座海滩,身后是一座海岛,海岛四周是大海,我站了起来,将阴阳刀放进铁盒里,暗想,不知道吴乐乐怎么样了,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暗暗祈祷吴乐乐不要出事,不然我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马上将何硕与冉冉从阴阳刀里召唤出来,叫他们去寻找吴乐乐。 待何硕与冉冉走后,我举目观察四周,突然,岛上的草丛里一阵跳动,像是有某物在草丛里跑过,只见这座海岛很大,岛上树密林深,青草茂盛,心想这么大的岛一定有可以吃的东西,我摸了摸早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大步朝岛上走去。 走了一阵,突然前面的草丛里现出了一只头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猪头,那只猪头紧紧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惊恐,我大喜不已,慢慢地朝那头猪走去,近了才看清它的全身,原来是一头白毛猪。白毛猪觉察到了异样,正想掉头开溜,我腾空而起,伸手便朝白毛猪抓去,那头猪跑得飞快,我落下地时,稳稳地坐在了那头猪的背上,白毛猪惊慌失措,大吼着朝前方拼命地跑去,只见前面的草丛里猪头攒动,一见我骑着这头白毛猪跑了过来,全都惶恐不安东逃西窜,简直就是成百上千,万猪齐奔!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猪的世界! 怎么这个岛有这么多猪呢?我惊讶不已,难道这个岛上没人,猪在这里繁殖得很快,所以这里就成了一个猪岛?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块大石,我大吃一惊,忙从猪背上跳了下来,而白毛猪一时杀不住脚,一头撞青石上,顿然头破血流,一命乌呼。 “真是猪!”我轻蔑地看了白毛猪一眼,喜不自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终于有烤猪肉吃了!想到这儿,大步来到那头白毛猪前,正想从怀中掏出阴阳刀来割猪耳朵,突然一条人影从青石上跳了下来,我朝那人望去,见跳下来的是一名女子,约二十来岁,皮肤黝黄,身材苗条修长,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跟个女野人一般。她将我全身上下看了一眼,警惕地问:“你是新来的?” 我答道:“被海水卷到这里来的。”那黝黄女子哦了一声,看了看青石下面的猪,上前踢了两脚,转向我问:“这头猪,是你杀死的?”我如实答道:“是它自己一头撞在石头上撞死的。” “哈哈……”黝黄女子哈哈大笑起来,笑起来的时候毫不掩饰,花枝乱颤,半晌她才停下笑,指着猪问我:“你想吃它?” 我说:“对。”黝黄女子又笑了起来,对我说:“你要是不怕变成猪,你就吃了它吧。”我皱起了眉头迷惑不解地问:“吃猪,变猪?” “对,”黝黄女子说:“你知道这个岛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猪吗?就是因为来到这个岛上的人吃了猪,然后他们就变成了猪!” 我暗想,这女野人一定在调戏我,现在肚子饿得慌,懒得跟她废话,便抓起一只猪腿正要拖走,却听得黝黄女子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只猪只有两只*?”我朝猪腹下一看,果然如此。黝黄女子接着说:“你有见过只有两只*的猪吗?”我忙将猪放下,惊讶地问:“难道它真的是人变的?为什么会这样?”黝黄女子嘿嘿笑道:“这是我们这个岛上的秘密,怎么,你想知道?” 我答道:“对。” 黝黄女子嘿嘿笑了两声,说:“行,你要是想知道,你来追我啊。”说罢身子一跃,陡然已跳到了一丈之外。 我提腿追了上去。 那女子跑得飞快,以我的速度,就算追一只野猪也不在话下,可那名黝黄女子比我更快,无论我怎么追,她总是在前面一丈之外,若即若离。我差点以为她是鬼了。追了良久,我决定放弃这黝黄女子,第一,我一时追不上;第二,就算追上了也不能吃。连这里的猪吃了都会让人变成猪,她连猪都不是,谁知道吃了她后会变成什么。 黝黄女子见我停了下来,便转过身来问:“你怎么不追了?”我说:“不想追。”黝黄女子露出失望的神色,想了想,说:“要不你若追到我的话,我让你咬一口。”我恹恹地说:“我不是狗,不咬人。”黝黄女子说:“那我让你亲一口。”我说:“我不喜欢你,对你没兴趣。”说罢转头就走。 “喂!”黝黄女子忙叫道:“你别走啊,先陪我玩玩呗。”我边走边说:“你要玩去找猪玩吧。”黝黄女子狠狠地跺了跺脚,看了看我,顿然眉开眼笑,伸手指着我数道:“一、二、三,落!”...... 第384章跟她玩 我只觉脚下一空,顿时落了下去。这时才发现这是一个陷阱,约两米宽,有一丈多高,正想跳上去,却见黝黄女子已跑了过来,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竟然不跟我玩,我告诉你,这岛上处处是陷阱,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在陷阱里活活饿死!”我故作惊恐地说:“好吧,要我陪你玩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弄好吃的,我现在筋疲力尽饥肠辘辘,没有力气跟你玩。” “没问题!”黝黄女子女子顿然笑道:“只要你陪我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说罢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条绳索放了下来,一把将我拉了上来。黝黄女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跟我来。”我跟着黝黄女子朝前走了一阵,穿过一片密丛林,越过一条小溪,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小茅屋。 “嘿!到了!”黝黄女子指着小茅屋说:“这是我的小屋,别人都不知道的哟,你是我带来的第一个男人。” 我听了心里极不是滋味。 进了茅屋后,才发现里面挺大,收拾得也很干净整齐,当中放了一张床,一张木桶,一些打猎工具,除此之外,也别无他物了。黝黑女子叫我在这里等她,然后就兴冲冲地出去了,像是捡到了宝。 我总感觉不对劲,听说有些岛上住着一些食人族,专吃人,黝黑女子会不会是想吃我的肉?想到这儿,我便走出茅屋,没见着黝黑女子,又朝前走了一阵,竟然找不到刚才来的路了。 正头晕,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黝黑女子快步走了上来,生气地说:“不是叫你不要走的么?”边说边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递到了面前,我怔了怔,抬眼看到了黝黄女子,她嘿嘿笑着说:“吃吧。”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看了看那黑物皱着眉问:“这是什么?”黝黄女子说:“烤鸡。”我怔道:“这是烤鸡?那鸡头呢?鸡翅膀呢?鸡腿呢?”黝黄女子说:“不都给烧没了呗。”我沉重地叹了一声,问:“还有其它的野鸡吗?”黝黄女子说在茅屋那儿。 我见黝黑女子没有恶意,便跟着她又回了茅屋那儿,见茅屋外有一堆火,她指着那堆火说:“还有两只呢,正在烧,好像还没熟。” 我跳了出去,只见火上烧着两只“黑碳”,忙用树枝将那两只“黑碳”弄了出来,无可奈何地说:“我真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你。”黝黄女子好奇地问:“什么词啊?”我重重地念道:“蠢!”黝黄女子哼了一声,说:“那你就两个字形容好了。”我又大声说道:“真蠢!”黝黄女子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朝我打来,我忙说:“好了好了,我将就一下算了。真是浪费了三只好野鸡!” 我边啃着那只像黑碳一样的野鸡肉边想,这丫的连野鸡都不会烤,看来智商极低,便试探着问:“你叫什么名字?”黝黄女子说:“海鸥。”我问:“你们这岛上一共有多少人啊?”这个自称为海鸥的黝黄女子说:“我不告诉你。”我怔了怔,又问:“那他们离你这里有多远?”海鸥双手叉在胸前昂首挺胸说:“我也不告诉你。”然后对着我说:“我告诉你,你是我发现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以后任何一个人想将你带走,你就跟她说,我是海鸥的,明白不?” 我暗想,这个叫海鸥的女子看来并不傻,而且还很狡猾,而这个岛也没那么简单,极可能是暗藏玄机。 “你在想什么?”海鸥盯着我问。我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海鸥又问:“吃饱了吗?”我说:“差不多吧。”海鸥说:“那我带你去洗澡吧。” “洗澡?”我吃了一惊。海鸥望着我问:“怎么?你不愿意?”为了从海鸥口中得知这个岛上的秘密,我暗想,如今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这里真的是一个食人部落,后果不堪设想,便笑呵呵地对海鸥说:“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太愿意了!”海鸥喜道:“那我们走吧。” 海鸥像是非常兴奋,在前头走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一条溪边,沿着小溪朝下游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座水潭,水流清澈,水潭却深不见底。一看到这座水潭,我不由想起了吴乐乐,不知道吴乐乐现在怎么样了,她来到了这个岛上了吗…… “脱衣吧,”海鸥催促说:“快去洗个澡,洗了后我们再睡觉。” “我们还睡觉?”我怔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海鸥飞快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卟嗵一声跳进了深潭里,一头钻到水底,良久才昌出一个头来朝我叫道:“快下来啊。” 我心中确实怔了半晌,海鸥将大半个深子沉在水里,像一条水蛇抬起一张美丽的头,胸部在水中也一晃一晃地,像是在向我招手。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突然听得一人叫道:“哎哟海欧,你这是想吞独食吗?”我闻声望朝岸边望去,只见一名跟海鸥差不多大小穿戴也极简单性感的年轻女子正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海鸥哼了一声,毫不置否地说:“他是我发现的,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抢去。”岸边的女子顿然叫道:“你休想,他既然来了我们岛上,就是我们岛上所有人的,你不能私自将他占为己有!” 两人一句话不对头,海鸥跳上岸,抓起岸边那女子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小溪下游拖去,厉声叫道:“你给我下来!”海鸥的力气显然比那名女子的力气要大,很快便将那名女子拖远了,我趁机提腿飞快地朝小溪上游跑去。 这时天已黑,今晚又没月光,天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来,我摸索着朝前走了一阵,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猪的惨叫声,我好奇朝那边走去,只见一块空旷的平地上数名女子皆手持火把围成一团,当中燃烧着一堆篝火,火光冲天,将半个林子都照亮了。而两个长得极凶悍的女子正将一头猪杀死,飞快地从猪身上割了两块肉来丢进火堆里。没多久,那两名女子将那两块猪肉用长棒给弄了出来,用树叶包着来到两个人面前,我这时才发现,离篝火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两名男子,那两名男子身子极瘦,像是两根木棍,只剩下了皮包骨,那两名凶悍的女子将两块猪肉丢到那两名男子面前,那两名男子忙不迭抓起猪肉便咬,一阵狼吞虎咽,片刻便将那两块猪肉吞了下去。 突然,那两名男子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断翻滚,惨叫连天,但没多久,那两名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是转眼之间,他们双双变成了两头猪! 我瞠目结舌。 而那两头猪在地上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径直朝我这方跑来,我忙躺在草丛里,屏息敛气。还好那些女人并没有留意这方,大笑了几声后便齐朝另一方向走去。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端端地两个男人陡然之间竟然变成了两头猪!实在令人骇然听闻。突然,那两头猪发现了我,双双用嘴来拱我的屁股,我怒不可遏,伸起一脚踢在其中一头猪的头上,那头猪惨叫一声,转头便跑,那些女人闻得猪惨叫声停了下来,有两名女子转过身来朝这方望了一眼,我忙蹲下身躲在草丛里。 听得一名女子说:“那头猪在叫什么?好像受到了攻击。”另一名女子接着说:“难道那边有人?”便提高声音问:“谁在那边?”先前说话的女子说:“你过去看看。”另一名女子正想朝这方走过来,却听得其他女子叫道:“哪里有什么人啊,一定是那两头猪在打架了!”“走吧走吧……”那两名好奇的女子被众女子推着走了。 我如释重负,见另一头猪还在我身上这儿嗅嗅那儿嗅嗅,站起身又狠狠一脚朝那头猪踢去,那将头猪踢跑了,骂道:“死猪,变成了猪还想来害我,活该你变猪!” 想起这事,我觉得太匪夷所思,须将这人变成猪的秘密弄清楚才行,不然将来万一不慎吃了猪肉而变成了猪,那这一生就彻底完蛋了,想到这儿,便朝海鸥的的小茅屋走去,我决定先从海鸥那儿下手。 一回到海鸥的茅屋前,便见海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惊喜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说:“怎么会呢,我把这儿当成我的家了。”海鸥嗯了一声,伸手将我抱住,迫不及待地想来吻我,被我推开了。 我问她这岛上的人吃了猪肉后就变成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海鸥却避而不谈。我正在想用什么法子让她开口,海鸥像蛇一样从我的后背趴了上来,双手抱住我的脖子,身子紧紧贴在我的背上,微笑着问:“你在想什么呢?”我愁眉苦脸,无不忧虑地说:“我担心她们将我抓住,把我变成猪。”海鸥问:“你看到她们了?”我说:“我看到了两个人变成了两头猪。”海鸥咯咯笑道:“你运气真好啊,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在我这儿,他们一时抓不到你,就算抓到你了,也会先榨干你,直到你毫无用处了这才会给你猪肉吃让你变成猪。” “榨干我?”我惊讶不已:“什么叫榨干我?”海鸥用力一推将我推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说:“所谓榨干你,就像我这样……”我恹恹地说:“没意思,我去找点野味来补充能量。”我用力推开海鸥便走出了茅屋,我决定去找吴乐乐,却听得海鸥说:“晚上你不要乱走,这岛上全是陷阱,万一你踩了陷阱被毒箭射成马蜂窝,别怪我没提醒你哟。”...... 第385章那帮女人是魔鬼为于封加更 第二天清晨,我躺在床上,梦中突然出现了数只黑鸟齐朝我扑面而来,我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林中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杂乱,而且依其脚步的声音来看,向这方跑来的人不下十个,我见海鸥不在身边,从床上一跃而起,立即从茅屋外闯进来数名女子,有老有少有胖有瘦齐朝我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约三十身材微胖长得极彪悍的女人,她一看到我时,脸上飘过一丝惊喜,而昨晚在水潭岸边上的那名女子也在其中,指着我说:“就是他。” 彪悍女人将手一挥,身后的那些女人齐跳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我冷冷地问:“你们想干什么?”彪悍女人说:“识相的就乖乖地跟我们走吧,我们会对你以礼相待。”我朝围住我的女人们看了看,冷笑着说:“你们这就是所谓地以礼相待么?”彪悍女人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耸了耸肩,说:“行,我跟你们走。” 一条人影飞快地跳了进来,大声叫道:“你别走!”我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只见海鸥跳了进来,对彪悍女人说:“那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将我带走。” 彪悍女人说:“我是我们岛上所有人的!”海鸥哼道:“你们谁要是敢带我走,就先过我这一关!”说罢伸出拳头挡在我面前。彪悍女人看了看海鸥那红润的脸及丰满的胸部,冷笑着说:“我昨晚一定给你不少吧,看你一下就变得光鲜了。姐妹们,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那帮女人早已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一听彪悍女人发话,顿然齐朝海鸥凶猛地扑去,海鸥显然比那些女人要强悍得很多,不出几招便将那几个女人打倒了,然后挺在我面前,眉头上扬挑衅地看着彪悍女人。彪悍女人的双眼陡然沉了下来,猛然大喝一声挥拳朝海鸥打来,海鸥身子往左一偏,避过了这一拳,伸手将彪悍女人的手腕抓在手里,用力一推,顿然将彪悍女人推退了出去。 彪悍女人勃然大怒,瞪着海鸥叫道:“你敢跟我斗?你不要命了!”海鸥不屑一顾地说:“为心爱的男人,可跟天斗,况且是你?”彪悍女人厉声叫道:“都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海鸥抓住我的手,毫不示弱朝彪悍女人冲了上去,一脚将彪悍女人踢退了出去,海鸥趁机与我跳出门口飞一般朝树林里跑去。 彪悍女人恼羞成怒地喝道:“给我追!” 我与海鸥朝前跑了一阵,将那帮女人远远地抛至脑后,我十分不解地问:“凭什么那帮女人要带我走?还说我是大家的!” 海鸥哼了一声,极不为悦地说:“这是我们岛上的一个规定,凡来到我们岛上的男人都归全岛女人所有。哼,要是有一天我做了首领,这个规定我就要废除!” “全岛女人?首领?”我怔道:“难道你们这个岛上只有女人没有男人?” 海鸥说:“我们这个岛叫做女人岛,凡来这个岛上出现的男人最多不足一个月就会被吃猪肉而变成了猪,所以即使有男人,也呆不长久。” 我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 海鸥说:“我现在也跟你说不清楚,她们一定会派人来追我们的,我们朝岛那边走,虽然那边比较危险,但没人敢跟我来抢你。走吧。” 我暗想,我岂是由人能抢来抢去的?但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目前只有跟着海鸥了,朝前走了一阵,突然后面传来了马蹄声,海鸥惊叫道:“不好,她们派骑兵来了!我们快跑!”说罢抓起我的手朝前一阵狂奔。 跑了一阵,前面出现一条溪流,我们沿河而下,后面那帮人很快追了上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数名女子骑着野马朝这方杀气腾腾地追了上来。野马挥蹄跳在水中,激起水花四射,在清晨的阳光下,像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随风而飘,煞是精彩。 还好溪水并不深,刚淹没脚跟,我问:“为什么我们不到对面的山林里去?她们很快追了上来了!”海鸥边跑边说:“那边不能去!”我问:“为什么啊?”海鸥说:“你别问那么多了,快跑!” 突然,我与海鸥都站住了,面前出现了一座瀑布,高达数丈,下面是一座深潭,而这里有三处小溪的水流齐聚于此,水流湍急,白瀑高悬,伟观壮烈,真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后面的那帮女人很快骑着野马追了上来,离我与海鸥不足一丈之外站住了,其中一名女子策马走了出来,对海鸥高声说:“海鸥,回头是岸,只要你现在将这个男人交给我们,我们既往不咎!” 我见那名女子身材修长、长发披肩,额前绑了一条丝带,高高地骑在野马上,飒爽英姿、威风凛凛,不由暗想,在这个岛上竟然有这样一位女子,其英气不输给男人,实在可叹! 听得海鸥叫道:“他是我发现的,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 马上的女子大声叫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海鸥哼道:“死又怎样?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死了!”说罢抓起我的手,大义凛然地说:“我们跳下去。” 我一听海鸥说要从这瀑布上方跳下去,顿然惊道:“这么高你也跳?万一摔在石头上不是死翘翘?”海鸥毫不畏惧地说:“死就死呗,总比你被她们抓回去强。”我说:“抓回去又怎样?难道会对我生吞活剥?”海鸥说:“她们会每天要你跟十个以上的女人睡觉,及至你再也动不了,待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时候,她们就会喂你吃猪肉,你就会变成猪!” “十个以上的女人?”我怔住了,海鸥趁机说:“是不是很恐怖,快跳,她们马上要追上来了!”我轻笑了一声,看着一丈之外的那十几个女人说:“你放心,她们未必打得过我。我们与其逃跑,不如跟她们拼了,总比从这么高跳下去昌险要强。”海鸥急道:“她们都是我们岛上数一数二的精英,一般情况下她们不会出马,一旦出马,势必成功,你若去跟她们斗,不啻以卵击石。”我说:“若你这么说,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她们也会紧追不放,与其这样狼狈地过一生,不如英雄一点,跟她们拼个你死我活!”说罢不由分说朝那帮女子走了上去。 海鸥忙上前去拉我,急叫道:“别去。”我却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对付这几个女人,我还是有把握的。” 野马上的丝带女子见我朝这方走了过来,以为我害怕了而前来束手就擒,全都得意洋洋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本尊我身高六尺,清新俊逸、玉树临风而风度翩翩,这些女人惊喜之色不溢言表,最前面的那名女子不由自主策马朝前了一步,紧盯着我。 我亦抬头望着那名女子,高声说道:“我被海浪卷到贵岛,并不想在这里惹事生非,更不想在这里与你们为敌,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 马上的丝带女子说道:“你既然来到了我们这儿,便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应当尽地主之仪,不然人家还说我们这座岛上的女人不近人情。” “哈哈……”我大笑道:“只怕你们太热情了,而让我们这些过客吃不消啊。” 丝带女子冷冷问道:“看来你是不想跟我们走了?”我正色道:“我向往自由,不喜欢跟着别人走,特别是女人。” “那就不客气了!”丝带女子一说完便策马朝我奔来,海鸥大吃一惊,腾身朝丝带女子迎了上去,不料刚跳到马头上,却被丝带女子一拳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我的面前。我正欲去扶海鸥,丝带女子大喝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伸手朝我抓来,我忙朝后退了一步,丝带女子抓了个空,一脚踩在溪水里,水花直朝我扑面而来,我狠狠一拳打向丝带女子,这女子亦一拳朝我打来,轰地一声,两人皆被对方一拳打退了出去。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暗惊不已,这女子果然厉害,看来是小看她了!而丝带女子亦脸色铁青,双目阴沉,紧紧地盯着我。突然,我们同时腾空而起朝对方扑去,卟嗵一声,我将丝带女子扑倒在溪水里,紧紧压住她,举起拳头就要朝这女子头上打去,但一看到她那美丽容颜与坚毅的眼神便将手放了下来,而丝带女子趁机抓住我的胸膛跳了起来,正欲将我推向溪中,我却一个跟斗翻了出去,正好跳在马前,我忙腾空跳起,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策马便朝对面树林里跑去。 “回来!”丝带女子忙叫道。但我却已策马直奔了进去。 越朝前,前面树木越深,林中也越阴暗,突然一群鸟被我的马惊吓得拍翅而飞,吓得那匹野马也不由放慢了脚步。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接而两条影子在前面的树林里一闪而过,像是猿猴,又像是鬼魃,速度快得惊人。我胯下的野马骤然停住,仰天长啸一声,掉头便跑。我担心这匹野马会将我载回去,便腾身抓住前面横出来的一根树枝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又轻轻地落在地上,那匹野马惊恐地像离弦之箭朝前飞奔而去。 一道利箭从背后朝我射了过来,我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那支利箭倏地射进一棵大树里,前面的草丛中一条人影一闪而过,我提步追了上去,追了一阵,一条人影在前面飞跑,我大喝一声跳了上去,伸手一把将那的后背抓住,狠狠地一用力,那人顿时被我掀倒在地,四面朝天,我跳上去,用脚踩在我胸前,喝道:“别动!” 那人怪叫一声,朝我怒目而视,我一看到我,不由怔了半晌,只见这人全身漆黑而瘦骨嶙峋,身上仿佛没有一点肉,唯有皮附在骨架上了,我双目深陷,颧骨高凸,活似周口店北京猿人,像人非人,像猴非猴,倒是非常像一只饿死鬼,或许根本就是一个野人。 而那野人一看到我,显然也吃惊不少,我嗫嗫嘘嘘地问:“你是男人?”见我会说话,我将脚从我胸前移开,那野人忙跳了起来,后退三步,惊讶地望着我,半晌才不易置信地问:“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说:“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啊,怎么,很奇怪?” 忽然,四周传来一阵响动,我定睛一看,只见数名黑人朝我围了过来,我们都跟面前的那个野人一样,全都枯瘦如材,而且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怔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在这里面没得吃,天天啃树皮啊?” 我对面的这个野人说:“不是我们没得吃,这里面有很多野兽可以吃,只是,我们在逃到这里面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又朝那些人看了看,只见这些人目光深陷,看起来相当可怕,但是,我们对我好像毫无敌意,而且还充满了好奇。我问:“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对面的女人们各个长得膘肥肉厚地,怎么你们都瘦成这个样子?” 这个野人顿时挤下一滴泪来,痛苦地说:“我们……我们都慢被她们折磨成这个样子的,而且我们也都是侥幸逃到这里来的,不然我们早就变成猪了!那帮女人是魔鬼,是魔鬼啊!”...... 第386章胆色不小 我见面前的这个野人眼泪凄凄而怒恨交加,便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你们这些男人好像被女人逼得神模鬼样了。” 野人说:“我们不是这个岛上的人,只是我们的船在附近沉海,无处可去便游到了这座岛上,没想到刚一上岛,便被一群女人给盯住了,她们开始对我们以礼相待,还送女人们陪我们睡觉。我们开始喜不自胜,以为来到了人间天堂,可后来才发现不对劲,她们把我们锁在房里,每天有十多个女人在房外排队,强迫我们跟她们发生关系,还要我们去做那又累又苦而且极危险的事,我们被她们折磨得苦不堪言,而一些受不了的人要逃跑,却被她们捉回去,在那些人身上施了魔法,让他们变成了猪。我们忍无可忍起身反抗,不是被她们打得半死,就被她们变成了猪。后来,趁着一个大雨的夜晚,我们逃到了这座树林里,奇怪的是,我们一进入这片树林里,那些女人便没有再追上来,我们在这里住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陆陆续续有男人逃到这里来,但来的人身上都只剩下皮包骨了,一般的人来了没多久后便死了,余下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苟延残喘。” 我像是听到了一部现代版的天方夜潭,怔在当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我说:“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你们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可你们跑得快,而且身手也敏捷,你们为什么不杀出丛林,将那些女人打倒……” 这帮男人齐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连声说:“不行不行,我们现在一看到女人就害怕,她们是魔鬼,吃人不吐骨头!” “是吗?”突然一人骑着野马慢慢地走了上来,那帮男人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纷纷抱头鼠窜,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那名丝带女子骑着那匹跑出去的野马朝着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盯着我说:“你胆子倒挺大的,敢闯进这片丛里来。”我轻笑说:“你不也是?我见她们都不敢进来,唯独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的胆色也不少。” “因为我要将你抓回去!”丝带女子一说完策马便朝我踩来,我腾空而起一脚踢在野马头上,顿时将野马踢退了两步,当我落下地来时,丝带女子已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一脚朝我踢来,其快如闪电,来势凶猛,我顿时被丝带女子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丝带女子慢慢地走了上来,冷冷地说:“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回去,不然,会有你好受的!”我怒火中伤,慢慢将手伸进内衣袋里,准备掏出阴阳刀,丝带女子早已看在眼里,垂在腰下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支细针无声无息地朝我射来,我感到脖子一疼,眼前立即摇晃起来,不由地朝前走了两步,一个趔趄,顿时一头栽在地上。 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躺在草丛上,一旁有溪水流过的声音,我感觉头又沉又痛,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见那名丝带女子坐在我一旁正出神地望着溪水发呆。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像一名活泼的少年唱着快乐的歌儿奔涌向前。 我问:“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丝带女子想了想说:“先带你回去吧。”她说着一跃而起,吹了声口哨,那匹野马闻声跑了过来,丝带女子抱起我将我放在马背上,自己也腾身上马,驾地一声朝丛林外奔去。 我的体重起码也有一百五六,丝带女子竟然能轻易地将我抱起,可见这丝带女子虽为女流之辈,可力大惊人。 丝带女子策马狂奔,一直来到一排土屋前,见四周无人,她策马飞快地跳进一间土屋里,在前院将我抱下马来,将我傍在她身上拖住我一只胳膊来到一间土屋里,这间土屋宽敞明亮,里面并无过多摆设,当中放着一张大床,别无他物。丝带女子将我放在大床上对我说:“这是我的家,你不要叫也不要闹,这样你才会活得久一点,若让人知道你在我这儿,定会将你抓到首领那儿去,到时她们都会来享受你,只怕你支持不了一个月就会精尽人亡!”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故意有气无力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叫,也没力气叫,我想先睡个觉。” 丝带女子很满意,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走了进来,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丝带女子对小女孩说:“看着他。”然后径直朝外走去。 来到前院,丝带女子翻身上马,策马一直前奔,没多久便来到了一排大土屋前,这土屋在前面的空地上一字排开,虽然只有一层,可都又宽又大,高度也不低于两丈,线带女子在当中最大一间土屋跳下马来,拍了拍马头,这匹野马便自个儿朝土屋侧面的草坪奔去。 丝带女子大步朝土屋里踏了进去,只见数名女子坐在一间大土屋里,一听得丝带女子进来,齐唰唰朝她望来,最前面的一张虎皮木椅上坐着一名女子,她身穿虎皮短衣,下穿虎皮短裙,身子修长,长发如瀑,鹅蛋形脸,杏目剑眉,高高在上,不怒自威,活脱脱一个至尊无比的女皇模样。她便是这座女人岛的女首领。 见得丝带女子走了进来,女首领问:“抓住那男人了吗?”丝带女子沮丧地说:“没有,我进了那片鬼树林,我不敢再进去。” 女首领说:“你不进去是对的,以后谁也不许进去!这一次你擅闯鬼树林,我不予追究,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丝带女子低声应道。 女首领又问:“我们岛上现在还有多少男人?”其中一女子说:“还有六个。”女首领说:“你们谁还没享用的尽快去享用,一旦享用完,马上将他们变成猪,不宜久留。” “是!”那些女子齐朝土屋外走去,丝带女子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女首领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问:“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令海鸥为他心醉神迷。”丝带女子说:“他比以往来到我们这岛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伟岸优秀,而且他功夫很好,我们若想他臣服,恐怕没那么容易。” “哦?”女首领轻轻地笑了笑,说:“任何一个来我们这座岛上的男人,最终都逃不脱变成猪的命运,如非他躲在鬼树林里永远不出来。” 丝带女子问:“海鸥呢?”女首领说:“她这次太大胆了,我已将她关了起来。”丝带女子哦了一声,轻声说:“我去看看她。” 走出土屋后,丝带女子朝左走,一直来到最左边的一间土屋前,通过又宽又长的窗户,只见海鸥垂头丧气地坐在土屋的地上,黯然神伤。她一看见丝带女子走了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窗前问:“那个男人呢?你找到他没有?” 丝带女子冷冷地说:“没有。”海鸥哦了一声,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半晌,她抬起头望着丝带女子说:“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丝带女子说:“你找不到他的了,他已经乘船离开。” “什么?”海鸥吃了一惊,忙问:“他怎么离开了?他真的离开了么?” 丝带女子说:“一艘大船从附近驶过,他抱着一根木头游向那艘大船,上了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海鸥啊地一声,颓然地坐在地上,喃喃地说:“他走了,他走了……” 丝带女子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女人,绝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而迷失了自己!男人只是我们用来享乐的工具……” “不,你不懂!”海鸥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根本就不懂!” 丝带女子沉重地叹了一声,转头朝她的土屋走去。没多久,丝带女子已回到她的土屋里,来到我所在的房间,见我还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丝带女子看着我良久,我这俊逸的面孔,强壮的身骨令她砰然心动。丝带女子从衣袋里拿出一朵血红花来到床前,伸手摇了摇我,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看着丝带女子,丝带女子将血红花递到我面前说:“吃了它。” 我说:“我不吃,它会让我变成猪。”丝带女子忙说:“你一天只吃两朵,不会有事的。”我说:“不,我一朵也不想吃,它太要人命了。”丝带女子极为不悦地说:“你不吃你就会没有力气。”我知道丝带女子的意思,便说:“我没力气不要紧,只要你有力气就行了啊。” 突然那个小女孩跑了进来,对丝带女子说:“他今天站了起来!” 丝带女子为小女孩闯进来,极为不满,她冷冷地问:“你说什么?” 小女孩指着我说:“他今天从床上站了起来,还在屋里走来走去!” 丝带女子大吃一惊,紧盯着我问:“你的体力恢复了?”我苦笑道:“你觉得我的体力能恢复吗?我只是口渴了,从床上滚了下来,我在地上爬着走,想去找口水喝,可是始终爬不出这间屋,最后无奈地又躺到床上来了。” 线带女子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她们女人岛的那种特制毒药从没有出过差错,就算一只大象一条虎猛一旦中了毒,若没解药也不会站得起来,况且一个人?丝带女子看了小女孩一眼,呵斥道:“出去!” 小女孩还要说什么,丝带女子杏目圆睁,瞪着小女孩问:“怎么,你想要我将你丢出去吗?” 小女孩撇了撇嘴,惊恐地看了眼我,悻悻地走了出去。 待小女孩刚一走出土屋,丝带女子便迫不及待地跳到了我的身上。...... 第387章新首领 丝带女子一跳到我的身上,伸出玉葱般的双手便去脱我的衣服,我现在的体力已开始恢复,可以趁丝带女子毫无防备之时对她采取攻击,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先前小女孩说得全是事实,我的确站了起来,而且还在屋里走了两圈,只是,依然感觉全身软绵绵地,只怕走不了多远就被抓住,因此没有轻举妄动。 而这时,丝带女子那双修长的美腿,就似乎是一双灵动的蛇儿,紧紧的,将我的身体缠住。 她要吃我! 突然,一阵尖亢的号角声从土屋外传了进来,我与丝带女子齐吃了一惊,丝带女子放开我,从床上飞快地跃了下来,整理好衣服与秀发后对我说:“你在这儿哪里也别去!”说罢她的身子已跳出了门。 这时天已微黑,我从床上跳了起来,而那小女孩正欲冲进来,一到门口见我已朝她走了过来,大惊失色,顿时怔在那儿惊恐地望着我,我伸出食指在嘴边轻声嘘了一声,小女孩尖叫一声转身便跑。 何硕与冉冉出现在我身边,说并没有找到吴乐乐。我担心吴乐乐也上了女人岛,有可能被这帮女人给抓住了,便叫何硕与冉冉回到我的阴阳刀里,我来到外院,只见数名女子齐朝一处土屋前跑去,全都神色紧张、惶恐不安。在夜色的掩护下,我暗暗跟了上去。 那些女人全涌进了那间土屋里,那间土屋很大,占地恐怕不止两亩,我见前门不宜进,便饶到后方,见屋墙很高跳不上去,又转到侧面,发现那儿有一处阶梯,喜上眉梢,沿着阶梯来到屋顶,屋顶是用一青瓦所盖,我轻轻地掀开几片青瓦,只见下面灯火通明,数名女子整整齐齐站在大屋里齐望着前方,土屋尽里头有一蹲雕像,雕像下站着一名女子,虎皮作衣,秀发如瀑、飒爽英姿、貌美如仙,原来是女人岛的女首领,其一旁站着一名老妪,身子微曲,满脸皱纹,银发如雪,她便是女人岛的巫婆。 女首领见众女人到齐后,大声说:“我们的女神竟然在今天落日前掉了眼泪,这预兆我们的岛屿将面临一场血光之灾!” 众女人听了,大惊失色。女首领又说:“现在请女神给我们启示怎么避过这场浩劫吧!”众女人顿然屏息敛神、庄严肃穆,紧紧地望着前方的那尊雕像。 巫婆面对雕像,手舞足蹈,口中亦念念有词,像是跳起了原始之舞,哼起了野兽之歌,我暗暗称奇,却听得冉冉说,刀哥,我去调戏调戏她们。说罢从我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像一缕轻烟朝那尊雕像落去。 众女人正怀着敬畏之心望着雕像,暗自祈祷,突然见一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白衣飘飘、眉目如画,犹如仙子降临,容光照人、超凡脱俗,众女人顿然瞠目结舌。 冉冉望了眼众女人,有意板着着脸说:“女神落泪,只因你们这等凡夫俗子所作所为太过残忍,将人变成猪,有违常理,当天打雷劈。” 众女人听了,顿然心惊胆战、面如土色,而女首领与巫婆也惊愕不已。冉冉暗自窃喜,又微笑着说:“如今,天神共愤,欲将女人岛永沉海底,而你们,也将随着海岛葬身鱼腹。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决定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若你们想摆脱这场,就得脱胎换骨、洗心革面,而你们的第一步,便是重新选一位首领,这位首领必须是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站在屋顶上的男人!” 冉冉一说完,腾身朝土屋外飞去,转眼便已消失在土屋外苍茫的夜色里。众女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纷纷跑出土屋,突然,听得一个女人失声惊叫:“屋顶上面有一个人!” 众女人齐朝屋顶望去,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果然一个人高高地站在屋顶上,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当丝带女子、海鸥等人看清那人时,更是惊异莫名,情不自禁地叫道:“是他!” 原来站在屋顶上空的,正是一头雾水而有点不知所措的我。冉冉在我身边轻声说,刀哥,现在她们都敬你是神,将会当你是新首领,你要好好表现哟。我刚才在屋顶上也听到了冉冉的说话,如今被众女人发现我的行踪,倚虎难下,只得从屋顶上一跃而来,故作镇静地来到众女人面前,凛声说道:“上天派我来统领你们这帮女人,不想死的,都给我跪下!” 本尊我昂藏六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众女人面面相觑,几个胆小的忙不迭跪了下去,最后,这帮女人陆陆续续跪了下去,唯独女首领、巫婆、丝带女子与海鸥站在那儿,紧紧地望着我。我来到她们面前,冷冷地说:“怎么,你们想违背神的旨意?” 丝带女子不易置信地望着我,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中毒,是她亲自下手,怎么我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海鸥也惊讶地看了丝带女子一眼,似乎在问,你不是说他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而女首领与巫婆,一时不敢接受这个现实,一个女人岛,一直由女人统领,如今竟然要来这个男人来统领,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我见好就好,趁机道:“你们不用跪,我很忙,不会在你们这儿呆太久,还有很多受苦受难的人等着我去拯救。”我看了看那些跪倒在地的女人们,大声叫道:“都给我进来!”说罢转身便朝身后的大土屋里走去。 我径直走到那尊雕像前,才发现那尊雕像酷似观音娘娘,栩栩如生、美丽动人,只是她手中没有花瓶,也不见花篮,我暗想,她跟女娲倒是有一点像,便转过身来,见众女人齐走了进来,而女首领与巫婆也进来了,就站在我身后,我吹了吹额前的乱发,板着面孔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呆得太久,我会在这里给你们一场改革,彻底地改革。”我看着女首领说:“待你们恢复了新秩序我就会离开,你依然做你的首领。” 女首领问:“你要怎样的改革?” 我伸出手来,指了指天空,大声说:“第一,你们不能再这样颓废、糜烂下去,如果你们想得到永生,首先你们不能同时去享受一个男人,要实行一妻一夫制。” “一妻一夫?”女首领剑眉紧蹙。 “对,一妻一夫。”我说:“也就是说,你们一个女人只许跟一个男人睡觉,你们合为一个家庭,生儿育女……” “荒谬!简直太荒谬!”巫婆厉声叫道:“你要毁了我们的岛吗?”接而指着我喝道:“你是魔鬼!” 众女人一听,顿时躁动起来,突然,那尊雕像摇晃地起来,仿佛随时要从那上面跳下来,接而便听得雕像叫道:“愚妇不得无礼,若尔等再执迷不悟,你们将自取灭亡!“众女人大惊失色,巫婆显然也给震住了,站在那儿半天说话不得。 我面向雕像,极恭敬地说:“女神息怒,请再给她们一次机会。”我的话刚一说完,雕像立即停止不动。这时,众女人更惊异了,连女首领也站在那儿恭恭敬敬,无丝毫置疑,对我说:“既然你是神派来的,那我们就听你的,希望你能拯救得了我们全岛人。” 我说:“其实能救得了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首先,你们实行一夫一妻制;其次,你们不要整天想着如何去享受男人,要大力发展生产,养耕畜牧……” 面对神派来的拯救她们的人,众女人唯唯诺诺,我教了她们现代文明的一些生活方式,女首领提出了疑问:“一夫一妻制,如今我们这岛上没有一个男人,怎么进行一夫一妻制?”我想了想说:“这个……呃,要看缘份,有男人流落到你们这岛上了,你们要好好招待,不要再让他们做为你们发泄的工具,更不能要人变成猪了!” 说了一大通,已至深夜,我见局势已掌控在我手中,便说:“好了,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有不明白之处,明天再来问我。” 众女人陆陆续续退去,海鸥与丝带女子还站在那儿不愿离去,女首领冷冷地问:“你们怎么还不回?”海鸥壮胆说:“我在等新首领去我那儿休息。”女首领冷笑了一声,望向丝带女子问:“你也在等新首领去你那儿休息吗?”丝带女子如实答道:“是。”女首领面向我问:“你愿意去谁那儿?” 面对海鸥与丝带女子,我一直难以选择,我问:“怎么你们首领没有房子的吗?要挨家挨户去别人家住吗?” 女首领说道:“有,在我那儿。”我说:“那就去你那儿。”海鸥与丝带女子还想说什么,新首领瞪着她们道:“他是我们的新首领,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人,不是你们用来享乐的工具,快回去!” 海鸥与丝带女子极不情愿地转头朝土屋外走去。 我对女首领与巫婆说:“我希望你们将人变成猪这一邪术给去除,人是人,怎能变成猪?这是对神与人的一种亵渎!” 巫婆立即说:“这并不是对神与人的一种亵渎,这是为了让我们岛上的女人更好地活下去!” “哦?”我饶有兴趣地问:“此话怎讲?”...... 第388章女首领 巫婆说:“一百多年前,一群邪恶的男人来到了我们岛上,他们的船在附近触礁,我们热情招待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对我们恩将仇报,在一个黑色的夜里,将我们包围了起来,对全岛的人进行奸淫掠夺,杀光了我们岛上的男人,我们忍无可忍奋起反抗,却被他们逼进了一个山洞里,我们割血献神灵,祈求神灵保护,拯救我们全岛,神灵降临到一名巫婆身上,对我们说,侵犯我们这座岛屿的人全是男人,我们这座岛将毁在一群男人手中。所以,这座岛绝不能容下男人,神灵赐给了我们一种魔法,她给洞里的一头猪上下了一道诅咒,只要男人吃了它,那个人就会变成猪。我们将那头猪放出洞外,洞外的那群男人捉住猪煮吃了,几乎是片刻之间他们便变成了猪,惟独留下几个没有吃猪肉的男人还依然是人,我们杀出洞外,将那几个男人抓了起来,我们对他们实行了报复,既然他们对我们奸淫掠夺,我们就对他们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给他们吃了血红花,让他们失去理智,待他们筋疲力竭将要精尽人亡之时,便给他们吃猪肉,他们便全都变成了猪。从此以后,为了我们这座岛屿上的女人能生存下去,对于来到这座岛上的男人我们都实行此法,将他们全变成了猪。” 我惊讶不已,问巫婆:“你们女人吃了猪肉后会变成猪吗?” 巫婆说:“我们女人从来不吃猪肉!” 我长叹了一声,一种邪术在一个地方横行,起源于邪恶的灵魂,若非当初那群男人在这座岛上干了丧尽天良的坏事,也不至于以后落难到这座岛上的人遭受变成猪的悲惨下场。 我突然想起了那片鬼树林,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们畏惧那片鬼树林呢?其实那里面并没有什么恶魔,也没有食人的植物。” 女首领说:“并非我们畏惧那片树林,而是祖先交待,我们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许进入那片鬼树林,因为,我们的岛将毁在男人手中,有一个男人将决定了我们全岛人的生死,这个男人便是由一个女人将他从那片鬼树林引出来的,为了不让这个男人出来,我们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进入那片鬼树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如今一切迷底都已解开,我心中非常痛快,便说:“好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我马上要离开这儿,希望你们能听从我的建议,把那些不良风习给改过来,这样才能拯救你们全岛人。” 女首领与巫婆听了,若有所思。 我又问她有没有发现这岛上来了一名女子,女首领说这两天除了我,没来任何人。我心里越来越担心,既然吴乐乐没来这里,那她又去了哪儿?难道已葬身大海了吗?现在天已黑,我决定明天一亮就离开这儿,去海上找她。 女首领带着我来到一座土屋前,对我说:“我就住在这里,这里是我们女人岛上最好的房子,今晚你也在这里将就一晚吧。”说罢将我带到了一间土屋里,这间土屋甚是宽敞,房中有床有桌,桌上放着一盏灯,灯光明亮。墙上虽没华丽的装饰,却也清洁平坦,整座房子让人感觉非常清爽舒适。 女首领交待了几句便出去了,我一头躺在床上,在这个时候突然又睡不着了,想起今晚的事情,局势突转直下,我由一个全岛女人追杀的一个男人变成了她们的新首领,我一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一股花香,我一怔,这花香,分明是巫婆与女首领所说的血红花。 哪来的血红花?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我轻轻地走出土屋,刚要走出大堂,突然听得隔壁房间有哗哗水声,我好奇走了过去,往那房间里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那房间里有一个女子正在洗澡,而那女子,显然是女首领。 而令我更惊讶的是,从没想到女首领的身材会如此完美,胸前鼓涨的突起,高翘的圆臀,笔直修长的双腿,这绝色身材足以让无数男人喷血毙命!我站在那儿一时忘了移步,突然听得女首领冷冷地问:“你看够了吗?”我吃了一惊,只见女首领飞快地将身上披了一件浴巾,慢慢地朝门口走了过来,对我说:“如果你想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何必偷偷摸摸;你若想跟女人睡,我们岛上的女人随你选择……” 我脱口而出:“跟你睡,怎么样?” 女首领怔了怔,立即转过身去,说:“我不跟任何一个男人睡觉。”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我看你们这岛上的女人都是妖精,恨不得将男人的血吸干,而你为什么……” “因为我是首领!”女首领说:“在我出生之时,神有交待,我必须守身如玉,不然我们的岛屿会招来灭顶之灾!”我生来不信这个邪,便说:“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不如你跟我睡一晚试试,若真这样,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拯救你们全岛。” 女首领望着我,半信半疑:“你能拯救得了我们全岛?”我正色道:“我是神派来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因为我闻了血红花的异香,这时候开始意乱情迷,我再次看了女首领一眼,只见她美丽的脸盘如花一般迷人,娇艳的肌肤,闪耀着泽泽的光辉,如丝的媚眼几乎可勾魂摄魄,丰满的身材充满了成熟的韵味,而这样一个美人,在这个女人拿男人来作享受工具的怪岛上,她竟然还能娇嫩如初,这不得不令人万分惊讶。 女首领来到我面前说:“我可以陪你睡一晚,不过,你不要后悔。”我这时完全被血红花给迷住了心神,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绝不后悔!”女首领诡异地笑了一声,对我说:“那你进我的房间来。” 双双进了女首领的房间,我看向女首领,只见奶白色的浴巾裹在她身上,将她雪白圆润的肩展露出来,她的胸部很大,圆圆的鼓起在胸前。而此时奶白的浴巾,配合着那似雪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骄傲的美色,让她更是高贵迷人。 女首领跟女人岛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她出类拔萃而出于污染而不染,她身上带着一种高贵的美,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一个男人给融化了。 我心里兴奋着,连忙脱下衣衫。衣衫褪去,露出完美的一副身躯,精壮的上身,鼓鼓的肌肉,赤条条的站在地上,女首领正好可以看到我小腹部八块整齐的腹肌,我是如此地强壮而令人不可抗拒。 这一瞬间,我发现女首领看我的眼神带着些沉醉,这让我的心头升起一阵狂野的*,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对自己沉醉,特别是高贵美丽的女人。 心头的火在燃烧,我的心头产生一股电流,那是从未感受过的一种火热激情的感觉。 “怎么,你还不过来?”女首领真不愧是一岛之首,在心头有些羞涩快乐的同时,也要装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忍不住调戏一下我,娇滴滴的话音柔软无比,让我感觉浑身都酥软了。 我欲火正炽,哪里还能回答出来,伸出粗壮的胳膊拦腰抱起女首领,我就像是抱着一团棉花一样的走向床头。 而女首领,这时候全身都轻微地颤抖起来,她毕竟是第一次,尽管她已努力压抑住自己,但还是有些情不自禁。 我精神大振,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神勇亢奋,像征战沙场的将领,猛不可挡、所向披靡! 女首领紧咬着牙关,闭着双目,伸手将被窝几乎要抓破了。终于,我停了下来,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失去了什么,心中万分地怅惘,一头倒在床上,望着屋顶而久久愣神。 女首领这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看床上那鲜艳夺目的处之子血,对我说:“将来你的孩子就是我们女人岛的新首领。” “什么?”我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女首领。女首领说:“神说过,从鬼树林里出来的那个男人,他的后代就是这个岛屿的主人。那个从鬼树林出来的男人就是你,你的出现,是天意。现在我们已结合,我必会怀上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是上天所赐,将会有上神佑护,一统全岛,甚至整个海洋。” 我这时才发现,一个小小的女人岛首领,原来是雄心壮志而野心勃勃! 这时候,天已大亮,我觉得我来到这个岛上的使命已经完成,我也该去找吴乐乐了,便迅速地穿好衣裤对女首领说:“现在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建议,杜绝享乐、发展生产,这样你们的岛屿才会强大。” 女首领点头道:“我明白。只是——”女首领看着我问:“你不能留下来么?” 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一名女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首领,有一艘好大的船停在岛外,从船上下来了好多的男人,全都拿着武器,气势汹汹……” 女首领正色道:“这不更好?我们正可以每人抓一个回来,实行一妻一夫制。”...... 第389章张筠浩做了海盗 那名女子却惊恐地说:“他们……他们比我们还疯狂,见人就抢,而且见猪就杀……”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忙说:“他们现在在哪里?极可能是海盗!” 女首领也飞快地穿好了衣服,与那名女子齐跳出门外,只见数名女子已朝这方奔了过来,丝带女子也骑上了那匹野马,其身后跟着那一群当初追捕我与海鸥的那十几名女子,皆骑在野马上,飒爽英姿、蓄势待发。 正在这时,数名男子手持利器与枪支朝这方冲了上来,站在三丈之外的地方,紧望着这方,我见他们身着跟海盗船上的那帮人相差无几,全都凶神恶煞地。这一群人,果然是海盗! 那帮海盗不是变成干尸了吗?怎么又变回人了?难道是另一帮海盗? 其中一名身材微胖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的男子兴奋地叫道:“革老子的,这个岛上全是女人,真他玛的太爽了!” 其他海盗也眼睛陡亮,兴奋莫名,络腮胡子大臂一挥,高声叫道:“兄弟们,为了女人,冲啊!”其身后的那帮海盗顿然像绝堤之水朝这方冲了过来,络腮胡子大声叫道:“抓活的!抓活的!” 丝带女子率先骑着野马冲了上去,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海盗首当其冲,被丝带女子的野马一脚踩在地上,当场毙命。 顿时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这些女子不愧是这座岛的主人,各个英勇善战,身手不亚于任何一名男子,数名海盗纷纷倒下,余存的海盗被杀红了眼,顿时凶形毕露,不再怜香惜玉,开始痛下杀手,片刻之间,这一块平地上已经杀声连天、血流成河! 巫婆在一旁喃喃自语:“浩劫,真的是浩劫……” 突然,那名络腮胡子腾空而起,一脚将丝带女子踢下了马来,而数名海盗席卷而来,那些女子们节节后退,直被海盗逼到了土屋前。 络腮胡子扬着一柄大钢刀气势汹汹地叫道:“臭女人们,都给我听好了,乖乖地过来认错,老子就放你一马,不然,全部先奸后杀!” 众女子怒不可遏,这个以女人为上的岛屿两百年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叫嚣,如今这络腮胡子这样一叫,像是点燃了火药桶,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将络腮胡子砍成肉酱。丝带女子早已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朝络腮胡子跳了上去,络腮胡子哼了一声,“臭娘们,泼辣的,我喜欢!”说罢挥着钢刀朝丝带女子迎了上去。 这络腮胡子显然是这一帮海盗的头目,身手果然不凡,数个轮回便一脚将丝带女子踢在地上,众女人大吃一惊,丝带女子的功夫在这岛上是数一数二的,竟然她都敌不过这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伸手正要朝丝带女子抓去,我身子一跃跳了过去,一脚将他踢开了,他怒目朝我瞪来,气愤地叫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哼,怎么,你想为这些女人打抱不平?” 我冷冷地说:“你们这帮混蛋,最好给我乖乖地离开这儿,不然。你们一个个休想活下来!” “哈哈……”络腮胡子仰天狂笑,其身后的那帮海盗也大笑了起来。络腮胡子指着我说:“这个岛,全是女人,你不觉得你一个人享用这么多女人太过份了么?是男人的就该让一份出来,不然,只怕你搞多了女人会肾亏!” “哈哈……”那帮海盗又大笑起来。 我暴跳如雷,猛然跳起,一脚朝络腮胡子踢去,络腮胡子忙伸手来挡,却被我一脚踢退了三步,而我一落地,双一个跟斗翻了上来,伸手便朝络腮胡子的前衣领抓去,络腮胡子忙挥刀砍了上来,我身子一闪已跳到了络腮胡子身后,伸手用力一劈,络腮胡子被劈飞了出去,狠狠地落在众女子面前,众女子齐跳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络腮胡子片刻便被打得抬不起头来。 海盗们一见其状,勃然大怒,齐凶猛地朝我扑了上来,我腾空而起连踢数名,将冲上来的海盗踢退了出去,我趁机跳到络腮胡子身边,一把将络腮胡子提了起来,将刀架在络腮胡子脖子上,大声叫道:“都别过来,不然就要他人头落地!” 众海盗面面相觑,投鼠忌器踌躇不前。丝带女子等人也退了回来,全都红了双眼,相互瞪着对方,听得一名海盗对我叫道:“将他放了,不然铲平这座岛!”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那名海盗惨叫一声,捂着喉咙顿时朝后倒了下去。我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厉声喝道:“不想活的尽管过来!” 众海盗不由后退了一步,对着我侧目而视,突然,听得一名海盗大声叫道:“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那海盗立即朝两边靠去,一名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男子走了过来,当我看清那男子时,失声惊叫:“浩哥!” 当我看清来者是张筠浩时,确实是大吃一惊,而张筠浩也认出了我,微微一怔,但依然板着个脸,阴气沉沉。我惊讶地叫道:“浩哥,你怎么做了海盗了?”张筠浩冷冷地说:“做海盗有什么不好?现在这整座海洋都是我的天下!我将会将这片海域的岛屿一座一座攻下来,一统全洋!所以,”张筠浩伸手指向我重重地说道:“这座岛也是我的,你们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我怔道:“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突然想到,张筠浩会不会在幽灵船上被恶灵附身,只怕已失去理智,若这座岛被他攻陷,这岛上全是女人,对方又全是贪财好色的亡命之徒,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便昂首挺胸,坚定地说:“想要这座岛,先过我这一关。” 一名海盗极不耐烦地叫道:“老大,别跟这小子废话,先废了他!”张筠浩哼了一声,伸出手来,我的那只手猛然变幻成一只大铁锤,重重地拍向那名海盗,那名海盗惨叫一声,像网球一样被拍飞了出去。张筠浩收回手,冷冷地说:“我是老大,哪里轮到你来教我!” 我震惊不已,没想到张筠浩骤然这么厉害。而那铁锤,我似曾相识,记得在哪儿见过。 众女人一见张筠浩的手变成了大铁锤,惊异不已,听得巫婆惊恐地喃喃自语:“魔鬼,魔鬼来了,他们要完了……” 张筠浩听到巫婆称他为魔鬼,勃然大怒,他的右手变幻成一条长鞭,银蛇一般直朝巫婆挑来,我忙跳了上去,一把将那长鞭抓在手中,大声喝道:“浩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张筠浩哼了一声,那条长鞭猛然一收,俨然已变幻成了一柄利刃,张筠浩大吼一声腾身朝我扑了上来。顿时,我们激烈地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险象环生。 我因当张筠浩是兄弟,不敢下重手,而张筠浩却早已将朋友情义抛至九霄云外,招招凶狠,步步杀机,我一不小心被张筠浩的利刃刺进左肩,被张筠浩一掌劈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女首领面前。女首领忙扶起我,一阵剧痛涌来,我捂住左肩的伤口,那儿早已血流如注,将胸前红了一大片。 众女人大惊失色,丝带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朝张筠浩扑了上去,斗了十个回合,被张筠浩一拳打退了回来,众海盗顿时欢呼雀跃、喝彩连天。 另有数名女子奋不顾身冲了上去,皆被张筠浩打成重伤,惨败而归。 海鸥早已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敷在我的伤口处,我轻声对女首领说:“对方太强大,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女首领点了点头,大声叫道:“进神殿!” 众女人直朝身后的土屋里涌去,待海盗们冲上来时,大门已紧紧地关上。 听着海盗在外面重重的撞门声,我抬头望了望屋顶,说:“这里不宜久留,海盗迟早会冲进来。”女首领说:“后面有出口。”说罢飞快地来到雕像后面,那儿果然有一扇门。女首领打开门,对众女人说:“走!” 在女首领的带领下,众女人跑出了土屋,从土屋后方急速地跳进一片树林里。惊慌失措般,不知不觉已来到了那条小溪前,前面就是女人岛的禁地鬼树林。 丝带女子怒不可遏地叫道:“这是我们的地盘,怎么能像落水狗一样被他们追赶?我们杀回去,一定要将他们赶出这儿!” 我说:“你别冲动,你刚才不是也跟他们交过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丝带女子叫道:“难道你也怕了他们?就算是死,也要跟他们拼死一搏!” 我说:“现在不是逼英雄的时候,刚才他们没有使出枪来,算是我们不幸中的大幸,若他们一怒之下拿枪对付我们,恐怕我们都无一幸免。”...... 第390章贪吃是祸 众女人顿然面面相觑。女首领对我说:“你是一个可以决定他们全岛生死的人,你有把握战胜他们吗?”说罢紧紧地望着我,充满深情与期待。我说:“那些海盗并不知道这岛的秘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会杀猪吃肉,只怕他们都变成了猪而不知,到时他们就可以不战而胜。” 女首领点了点头,大声说:“他们就听新首领的,在这里等候,谁也不许回去!”然后指着两名女子说:“你们在前面的树林里看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发警报。” “是!”那两名女子立即应命而去。 女首领又说:“刚才一战,大家都累了,而且还有几位受了重伤,无伤的马上去溪里抓鱼,待吃饱喝足,他们再去跟那些男人一战到底!” 众女子顿时散了开去,各忙其事。我突然想到,若让张筠浩吃了猪肉,他岂不是也会变成猪?那我找到了吴乐乐怎么跟她交待?当下心急如焚,对女首领说:“我回去看看他们。”女首领望着我,剑眉紧蹙,说:“你现在受了重伤,若去了,只怕……”我说:“你放心,我这点伤并无大碍,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 丝带女子跳了过来说道:“我也去。”我说:“你受了重伤,不要去,而且我这次去是试探军情,人多反而不好。” “那就我去吧,”海鸥走了过来,说:“我相信在这里没有谁比我跑得更快,虽然我知手不怎么好,但至少可以逃,没人能伤得了我。” 我正想再说,女首领抢先说道:“就让海鸥陪你去吧,她对这里地形熟悉,不会拖你后腿。” 既然女首领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拒绝,便说:“行。”然后看了海鸥一眼,说道:“我们走!”海鸥重重应了一声,两人掉头便朝回跑去,没多久,听得前面传来一阵欢呼声及猪叫声,我们从草丛里探出一个脑袋,远看那些海盗果然捉来几头猪在土屋前杀了,架了三口大锅,烧起了大火,看来是煮猪肉吃了。 我朝那群海盗看了一阵,最后发现张筠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举目远眺,像是望着远方的大海,海鸥正想走近一些,我忙拉住了她,轻声说:“别冲动,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定会将你抓住,就地正法!” 海鸥睁大眼睛问:“什么叫就地正法?”我说:“就是将你推在地上,脱光你的衣服……”海鸥一说即懂,当下便说:“我还巴不得呢,正想抓他们一个来就地正法!”我顿然哑口无言,海鸥碰了碰我,淫笑着说:“要不趁他们还没吃猪肉,我们来一回?”我怔道:“来什么?”海鸥说:“除了那个还有什么?来嘛,或许等我们忙完了,他们也将猪肉吃了……” “你这个淫妇!”我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个,你若真的想,现在跳出去,相信至少有二十个海盗一同来伺候你!” 海鸥顿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说:“不行不行,男人太多了我会吃不消,我只要你一个男人,来嘛。”说罢将手伸向我的怀里,我忙跳开了,瞪着她骂道:“你想来也要看时候,现在这个情况,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都玩完!”海鸥撇了撇嘴,气嘟嘟地说:“我们跟他们相距离这么远,他们怎么会发现我们啊,你真是太多虑了……” 我喝道:“你再这样,马上给我回去,不要再跟着我!”海鸥极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将脸偏了过去,闷闷不乐。 没多久,三口大锅都放满了猪肉,熊熊大火烧得啪啪作响,而一阵肉香也从土屋前徐徐飘了过来。我情不自禁地说:“这么香,要不是我知道吃了这肉会变成猪,我也会煮上一锅好好吃一顿!” 海鸥嘿嘿笑了两声,慢慢地朝我靠过来,身子紧贴着我,望着前方说:“我得找几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不让他们吃猪肉,他们看起来都身强力壮,要是找两个来给我享受,那……” 我忍不住将海鸥的脑袋狠狠拍了一下,低声骂道:“*,以后要实行一夫一妻制,你只能跟一个男人睡觉,懂不懂?” 海鸥哦了一声,白了我一眼,突然笑道:“以后就跟你睡,好不好?” 我不想再理会这个淫女,只见有一个海盗开始尝猪肉了,他吃了一块,点了点头,其他海盗顿然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去抢猪肉吃。 一名看起来比较瘦小的海盗端着一碗猪肉走向张筠浩,看来是想讨好张筠浩。张筠浩接过猪肉,闻了闻,想必感觉不错,我大吃一惊,对海鸥说:“你站在这儿别动!”说罢我急速跳了出去,待张筠浩三丈远时,只见张筠浩用筷子挟起一块猪肉正想往口里放,我忙将阴阳刀挥了出去,阴阳刀像流星一般,倏地射到张筠浩嘴前,那一双筷子被阴阳刀划断,一分为二,到嘴的那块肉也落了下去,张筠浩勃然大怒,站起身猛然朝我这方望来,我接住阴阳刀冲张筠浩叫道:“别吃猪肉!” 而在这时,突然几声惨叫声传来,只见数名海盗趴地不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瞬间便依依变成了一头猪! 张筠浩听到海盗的惨叫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个地全变成了猪,顿然惊讶不已,而我已跳了上来,对张筠浩说道:“别吃猪肉!”张筠浩望着我冷冷地问:“你们做了什么歪门邪术?竟然让我的人变成了猪!”海鸥不知死活冲了上来,嘿嘿笑道:“这怪不得他们,谁叫你们自己吃猪的。对了,你,你——”海鸥指了指惊恐不安地冲到张筠浩身旁来的几名海盗说道:“你们别吃猪肉了,再吃的话也会变成猪,到时我们这个岛上又没男人啦!” 那名瘦个子海盗指着海鸥厉声问:“是你让他们变成猪的?”海鸥将计就计,耸了耸肩说:“是我又怎么样?你们要是不听话,我也要你们变成猪……” “巫婆你去死吧!”那名海盗气急败坏,抓起腰间的一配小手枪对着海鸥就要开枪,我忙将阴阳刀射了出去,那名海盗惨叫一声,手枪应声落地,手腕鲜血淋漓,我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说道:“只要你们不吃猪肉就没事。” “猪肉?”一名海盗顿然面如土色,“我吃了猪肉!”突然捂着肚子倒下地去,在地上滚了两米多,一声猪叫,变成了一头白毛猪,又肥又壮。 “哈哈,我只喝了猪肉汤,没事!”一名海盗幸灾乐祸地笑道:“现在这岛上的女人就是我们的啦!老大,你选五个,其余的给兄弟们我……唔,肚子好痛!”那名海盗的话还没说完,顿时一阵绞痛从肚间传来,朝张筠浩惊恐地叫道:“老大救我!”张筠浩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只见那名海盗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片刻也变成了一头猪,它朝海鸥看了看,突然凶猛地朝海鸥扑来,我跳上去一头踢在猪头上,那头猪像足球一般惨叫着给踢飞了出去。 一名海盗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心惊胆战地说道:“好险,我不过是去撒了一泡尿,速度慢了点,一回来,他们全变成猪了!贪吃是祸,贪吃是祸啊!” 张筠浩左右看了看,现在没变成猪的海盗不过十来个,当下指着我叫道:“马上将他们变回人,不然,定将你这岛上的人杀得一个不留!” 我说:“人变成了猪,已不能再变回人了。” 张筠浩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正要朝我扑来,突然,一条小利箭倏地射向张筠浩,张筠浩身子一震,伸手摸向手臂,只见其裸露的手臂上被射进了一条形如铁钉的利箭,而海鸥则在兴奋地叫道:“倒,倒……”张筠浩闷哼一声,顿时一头扑倒在地。 其他海盗大吃一惊,忙跳到张筠浩身边叫道:“老大!”张筠浩躺在地上,双目瞪得老圆,身子却一动不动,有气无力地说:“我没力气了,想必是中了剧毒,快将那巫婆抓过来给我解毒。” 这几名海盗怒喝两声,手持利器齐朝海鸥凶神恶煞扑来,我腾身迎了上去,对这些海盗不再手软,片刻将两名海盗踢飞了出去,一名海盗饶过我朝海鸥扑来,不料一条利箭从海鸥衣袖中飞射而出,那名海盗闷哼了一声,仰头倒了下去,海鸥嘿嘿笑了两声,连发数箭,几名海盗纷纷中箭倒地。 没多久,我与海鸥便将这十几个海盗悉数放倒了,我恼怒地叫道:“你有这暗器怎么不早一点使出来?”海鸥极不服气地说:“他们有枪,不也是没有使出来么?不是我们不使,是时候未到。我们的暗器不多,只是在关键的时刻才会用,这样才能出其不意,攻无不克,嘿嘿!” 我来到张筠浩身边,关切地问道:“浩哥,你怎么样?”张筠浩瞪着我,狠狠地叫道:“给我解毒!”我望向海鸥说:“快拿解药来。”海鸥却哼道:“才不,等我享用他们完了再说。”说罢朝地上躺着的几名海盗看了看,见那些海盗不是一脸横肉就是浑身伤疤,顿然失望地说:“都好丑,怎么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呢?”...... 第391章离开女人岛 我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海鸥说:“找一个来享用啊。”一名海盗愤怒地问:“你想吃我们?”海鸥嘿嘿地笑道:“不吃你,我这么善良温柔的女人怎么会吃你呢。”海鸥觉得那个海盗很有趣,便来到那个海盗面前说:“就是你了。”然后伸手去拖那名海盗,那名海盗惊慌地大叫:“你干什么?我是海盗,我杀抢掠夺无数,穷凶极恶,你敢……对我乱来,我杀了你!”我走了过来,一脚将海鸥踢开了,朝她喝道:“简直胡闹,快去叫你们的首领来!” 海鸥双手叉腰,极泼辣地叫道:“你什么意思?我现在享用胜利的果实你有意见?” 我这时才发现让海鸥跟来是个极大的错误,正在这时,只见一条倩影从对面的树林里跳了出来,飞快地朝这方奔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丝带女子,她看了看地上的海盗,略吃惊地问:“其他的海盗都变成了猪了么?”我说是,丝带女子说:“我马上去通知首领!”说罢转身朝小溪那方向跑去。 海鸥说:“好了,现在有人去通知首领了,我们快去办事吧。”说罢便去拉我的手,我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地朝海鸥拍去,海鸥猛然给怔住了,指着我,咬牙切齿地道:“你敢打我?我要你双倍奉还!”我哼了一声,不想再理会这丫头,正想转身朝张筠浩走去,突然脖子一麻,顿时怔在那儿,伸手抓向脖子,抽出了一支利箭,狠狠地丢在地上,指着海鸥气急败坏地叫道:“你——” 海鸥大笑不已,得意洋洋而花枝乱颤,对我说:“你这个笨男人怎么会逃得脱我的手掌心,地上的那些臭男人我一个也不想要,就要你了,咱们走吧。”说罢抓起我的一条胳膊拖着她朝树林里走去。 我这时身受剧毒,柔软无力,任海鸥拖着我来到了海鸥的那间小茅屋里,我暗想,一不小心着了这丫的道,难道这一次就要贞洁不保?海鸥将我放在床上,拍了拍手掌嘿嘿笑道:“尊敬的新首领,别怪我这么对你,谁叫你对我发脾气的呢?我相信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说罢从怀中拿出了一朵血红花来,我惊道:“你这个淫妇,马上给我解毒……”海鸥却将血红花塞进了我的口中,血红花一入口,像蜜糖一般,又甜又香,而又慢慢地融化了。片刻,我便觉得全身燥热不安,而海鸥已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她微微笑着说:“等我先洗个澡先。”说罢将屋中的那木桶里倒满了水,腾身跳了进去,洗了一会儿,拿起浴巾将身上的水珠擦了,习惯地用浴巾将身子包住,来到门口朝树林外望了望,见没来人,便将门给关了,一步一步地朝床边走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而砰地一声,木屋被人一脚给踢开了。只见一条修长的倩影出现在门口,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丝带女子,她满脸怒气地朝海鸥与我呵斥:“这个时候,你俩还有心情玩这个!” 我淡淡地说:“给我解药吧。”丝带女子怔道:“什么解药?”海鸥立即叫道:“别给,外面的那些男人,都归你们!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丝带女子顿然什么都明白了,怒目瞪了海鸥一眼,喝道:“我一定要将这事禀报给首领,将你关起来!你丢尽了我们女人岛的颜面!”海鸥哼了一声偏过脸去,她自知不是丝带女子的对手,对她敢怒而不敢言。 丝带女子从怀中掏出一瓶黑色瓶子,打开瓶盖在我鼻前,我忙狠狠吸了一口,顿然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骂道:“什么玩意儿?”丝带女子说:“这是解药。” 果然,我的力气渐渐恢复,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对丝带女子说:“我们走!”丝带女子点了点头,与我齐朝大土屋那方向走去。 海鸥一见我与丝带女走了,急急地哎了一声,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也跟着跑了上来。 回到大土屋前,只见张筠浩连同那些海盗都已不见了踪影,那三口大锅也不翼而飞,惟独三堆大火还在昌着火舌,一阵风吹来,火星四射。 我问:“那些海盗呢?”丝带女子说:“在神殿里。”说罢径直朝大土屋里走去,我紧跟了进去。一进土屋,便见地上躺着十几个海盗,全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显然都被这帮女人们下了毒。我见张筠浩也在其中,来到女首领面前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女首领说:“这帮海盗穷凶极恶,留下来是个祸害,杀无赦!” 众女人听了,面面相觑,地上的海盗有几个亦叫道:“臭女人,你要敢杀我,待我的兄弟们一到,定将你们这岛铲为平地!” 我说:“那些海盗你怎么处置他们,我不管,但我想带走一个人。”女首领望着我,剑眉紧蹙地问:“你要走?” “对,”我说:“我的朋友船沉落水,生死不明,我必须要去找她们。”女首领想了想,又问:“你要带谁走?”我指着张筠浩说:“他。”女首领怔了怔,没想到我要带走的会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海盗,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要带走他?你若想带走他们岛上任何一个女人,我都无争议……” “我不要女人,”我说:“你们这岛上的女人太麻烦了!” 丝带女子听了,狠狠地瞪了海鸥一眼,海鸥撇了撇嘴,极不服气地偏地脸去,嘀咕道:“难怪不喜欢我,原来是个断背!” 我又说:“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本是一个行侠仗义多情热血的好男儿,只因被幽灵船上的恶灵上身,这才理智丧失,我想带他走,请人去除他身上的那道鬼魂。” 女首领抬头沉思了一阵,半晌才道:“好,你若要走,我不留你。这是宿命。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我说:“就现在。”女首领对丝带女子说:“你去准备一些食物与淡水。”丝带女子点了点头,忙领命而去。 女首领望向我问:”你——需要我送你什么吗?”我看了海鸥一眼,在女首领耳边轻声说:“我担心我在途中会被海鸥那臭丫头的毒箭射中,你能不能给我一些这方面的解药?”女首领轻轻地笑了笑,对身边一位女子说:“给我飞箭与解药。”那名女子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及一个黑色的瓶子放到女首领手中,女首领将那竹筒与黑瓶递给我,说:“这筒里是毒箭,你只要一按外面的开关,里面的毒箭就会射出来。而这黑瓶里是解药,中箭后稍一闻即可。”我接过竹筒与黑毒,连声道谢。 没多久,丝带女子提着一包食物与一袋水走了过来,将其递给我,看着我,眼神莫名地复杂而忧伤。我从丝带女子手中接过食物与淡水,说了声谢谢,来到张筠浩面前,伸手将张筠浩扶了起来,发现张筠浩的身子非常轻,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海鸥拖着我像拖着一只布娃娃一样毫不吃力。 张筠浩冷冷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说:“带你去找乐乐。” “乐乐?”张筠浩怔了怔,眼神茫然地望着土屋外,怅然地说道:“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人,我知道她叫乐乐,我也一直在寻找她,还有一个人,叫杨小刀。”我说:“对,你还记得我们,说明你理智并没有全失。” 地上的海盗齐声叫道:“老大,把我们也带走!”我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后悔来到这儿的。”说罢扶着张筠浩大步朝土屋外走去。 “喂!”海鸥忙跟了上去,却听得女首领喝道:“你给我站住!”海鸥顿时站在那儿,眼泪汪汪,眼睁睁看着我与张筠浩越行越远。 我与张筠浩来到海边,只见一条海盗船停在浅滩上,我朝张筠浩问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条大船?”张筠浩冷冷地说:“不用你管,快给我解毒。”我朝海上望着,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不能给你解毒,待我们找到了吴乐乐再说。”张筠浩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我与张筠浩上了船后,回头一望,只见女首领与丝带女子等人跟了上来,站在海滩上朝这方望着。我朝她们挥了挥手,扬帆朝海的深处驶去。 没多久,蓦然回首,那个令我曾*数次的女人岛已离我愈来愈远,最后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我暗想,我跟女人岛上的女人,女首领、丝带女子及海鸥,恐怕以后永远不会再相见了,在这里,或许就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之后,梦中的一事一物恐怕永远不会再现。 冉冉感受到了我心底的那缕忧伤,多情自古伤离别,而又患得患失,便安慰我说,刀哥,你不必难过,你不是给女人岛来了一次改革么?这一次你也没有白来。我说,是的,我没有白来,可我感觉对不起女首领,唉——...... 第393章再出发 从死亡湖归来,我们在离它最近的小镇子里休息了一天。按刘旭阳的计划,我们次日就去六盘山,而他只允许我一个人随他与夏梦瑶去,不让张筠浩、吴乐乐与钟灵儿跟着,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担心我们人多,到时会跟他抢钥匙。我说我们四人密不可分、缺一不可,要么都去,要么都不去。刘旭阳一听,脸色顿时板了起来。 私下里,张筠浩却懒洋洋地对我说:“刀哥,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六盘山,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在幽灵船上,我的灵魂并没有被录魂者给换掉,她只是让我心里的另一个*变得更盛,那就是对自由的向往……” “屁话!”吴乐乐骂道:“别给自己的欲念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烧杀掠夺,无恶不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由?” “我……”张筠浩伸出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我只是厌倦了现在这种生活,只想过自己想过的,我再也不想去找那什么死亡*了!” “你们真的是a组织的人?”我趁机问:“你们是不是跟鱼道士是同一组织?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死亡*?” 张筠浩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沉默了。半晌,张筠浩才垂头丧气地说:“对,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死亡*。”我忙问:“那你们来到我身边干什么?”张筠浩坦白道:“我们来你身边,其实,也是为了死亡*。” “我又没有死亡*!”我更疑惑不解了,“从我身上哪能找到死亡*?” 张筠浩说:“这——这是组织的秘密,恕我不能跟你说。”然后,他伸手放在我肩上,认真地继续说道:“刀哥,说实话,我和乐乐来你身边,开始的确是有所图,但是,通过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们发现,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和乐乐……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兄弟。你也别怪我跟乐乐,我们不想骗你。” 我笑道:“我没有怪你们,不过你们要跟我说实话,你们来我身边,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也知道,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死亡*,开始我对死亡*也是一无所知,你们来我身边,对找死亡*,根本是没一点用处。” “很抱歉,这个真的不能说。”张筠浩收回手,又朝吴乐乐看了一眼,无精打采地在凳子上坐下了。 “好,这个不说也罢,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跟乐乐是怎么认识的?据我所知,乐乐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怎么会加入你们的组织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身手?” 张筠浩说:“这个你问乐乐。” 我又望向吴乐乐,满心地期待,这个答案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料吴乐乐却说:“就是不给你说,说了以后,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要我了!” 尽管有些答案我很想知道,但是张筠浩与吴乐乐讳莫如深,根本不愿透露半字,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至少我知道,他们的确是a组织的人,他们的任务是来我身边是为了寻找死亡*。 不过,经过在幽灵船这一事,张筠浩的人生观完全颠覆,以前一心要找死亡*的他,如今在事情有了眉目后,竟然放弃了。 “我要去找阿歆,”张筠浩说:“没有阿歆,就算找到了死亡*,我的人生也没有意义。” “浑蛋!”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冲张筠浩骂道:“你这样对得起硕哥哥吗?他为了你……” “我没有要他这么做!”张筠浩打断了冉冉的话,大声叫道:“我一开始就叫他不要这么做,可他呢,耍英雄,自作聪明,这怪不得我!”他说完朝我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冉冉呜呜地哭了。 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了她一阵,然后打起精神对吴乐乐与钟灵儿说:“浩哥要去找阿歆,我可以理解,就像我,在没有找到乐乐与浩哥之前,我也不会跟刘旭阳去六盘山。一个人,总会有一个他自己原则与追求,这个别人干涉不了,其实,这一次去六盘山,要找到那把钥匙,我觉得比去西藏更难,因为六盘山很大,山高林深,要找到一把钥匙,就像是大海捞针,而且,钥匙绝对藏在一个不为人知又十分危险的地方,所以,我建议你俩也不要去。” 吴乐乐大大咧咧地说:“我必须得去,至于灵儿——” “我也要去。”钟灵儿坚定地说:“也许,我能在那儿碰到我娘。” 既然大家心意已决,说再多也无益,我便去找刘旭阳与夏梦瑶,说由我跟吴乐乐、钟灵儿一同去,刘旭阳说:“她们要去,看来我是管不着了,不过有两点你必须得答应我。”我问他是哪两点,刘旭阳说:“一、你们必须要服从我的命令;二、找到钥匙后,钥匙得归我。” 我真想马上就拒绝这无理的要求,不料吴乐乐极不耐烦地说:“行行,就依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刘旭阳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说:“一路需要什么的,你们去准备一下吧。” 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探险工具,以及一些吃喝的,吴乐乐与钟灵儿还带了一些要换的衣裤。从我们这儿到六盘山,路途较远,我们只准备一些在路上要用的东西,有它所需,待到了六盘山后再准备。 行驶了两天两夜,我们才到达六盘山。 六盘山是我国最年轻的山脉之一,位于宁夏、甘肃、陕西交界地带。逶迤200余公里,海拔3000米左右。山路曲折险狭,须经六重盘道才能到达顶峰,因此得名,地处宁南山区。而它也是我国著名的一道景区,旷世清幽。 据我所知,六盘山有四道景区,分别是:二龙河鬼门关景区、野荷谷景区、小南川景区及凉殿峡景区。光这景区,就能让人转得头晕目眩,而且钥匙是不是在这景区里,还不得而知。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泾源县停下了,刘旭阳说在这儿休息一阵,明一早再去六盘山。待进了宾馆后,刘旭阳便独自出去了,及至晚上还没有回来,我跟夏梦瑶、吴乐乐及钟灵儿四人在宾馆里等,后等得有点无聊了,我就问她们,六盘山那么大,我们从哪儿入手呢?吴乐乐说:“你不是有铜镜吗?用铜镜一照,铜镜自然为你指明方向。”我觉得用铜镜不现实,毕竟六盘山那么大,一是没有那么一个至高点,就算铜镜能告诉我们方向在哪儿,它的光极可能会被建筑物或高山给挡着,如非到飞机上去;二是铜镜所发射出来的光芒极强,太惹人注目,万一有好事者沾上这事,将又是一件极大的麻烦。 夏梦瑶说这件事儿我们不必担心,目前大致可以肯定,钥匙会在龙河鬼门关景区或凉殿峡景区,我问她为什么,有什么依据,夏梦瑶说是根据风水来推测的。我一听就来了兴趣,想听她讲讲风水这方面的事儿,夏梦瑶却故弄玄虚,说这方面的学问很深奥,她说了我也不会懂。 及至晚上,刘旭阳终于回来了,叫我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我问他是否已确定去具体哪个位置了,他说已经确定,先去龙河鬼门关景区。 第二天出发时,我发现多了一个人,是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件黄色的马夹,头戴一顶旅游黄帽,非常热情地跟我们一一握手,自称姓陈,是一名景区向导。昨天刘旭阳在外面一个下午,估计就是在找向导。他很慎重,不像上一次在路上“捡”了一个向导,这一次特地费了不少的精力,找了一名专业人员。可以保证,这人对死亡*绝对不知情。 因为我们是去景区,进去要买票。对于这龙河鬼门关景区我简单地介绍一下,二龙河是泾河的主源头,峡谷全长20公里,是六盘山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也是野生动物和野生植物最丰富的地区。区内有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奇峰连绵、山碧水急,由桂花崖、菊花涧、小鬼把门、镇鬼塔、跌水潭、九阶水、蘑菇石等景点组成。云雾飘缈、谷风习习、毛骨悚然,不时擦身而出的狍子、林麝、山鸡、野兔时常让人手足无措。下午五点以后,常有金钱豹出没。二龙河鬼门关景区是科考探险线路,没有景区专业导游向导,不允许进入。 我们在这块景区花了大约两天的时间,特地在里面过夜了,并且刘旭阳单独将我叫到一个较高点的位置,用铜镜对着月光,结果,铜镜一丝光也没有发出来。 “看来得去凉殿峡了。”刘旭阳说。 我们所住的地方是类似农家乐那种小型房子,当我们回到住处时,远远看见有两个人在我们所住的门外朝里探,贼头贼脑地,一听见我们的脚步声,立即掉头走了。...... 第394章被撞 我和刘旭阳快步走了上去,那两人却逃似地走远了。刘旭阳望着那两人远去的方向盯了好一阵。 会不会是小偷?抑或许是色狼,难道有美女在里面洗澡? 老板坐在大门口在用手机看电视,一见我们进来立即抬起头,刘旭阳沉着脸问为什么会有人在外面偷偷摸摸地,老板忙陪笑道:“来这儿的游客较多,房子有点紧张,他们可能是想看看还有没有空房吧?” 这时,吴乐乐与夏梦瑶走了出来,叫我和刘旭阳进去。待我们进去后,吴乐乐说刚才外面那俩人在房子四周盯了很久,要么是惯偷,要么,知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也就是说,跟死亡*有关。 刘旭阳想了想,说他出去走走,夏梦瑶立即叫住了他,提醒他不要闹事,刘旭阳说明白,然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没多大会儿,刘旭阳回来了,我问他可有发现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晚上别睡得太沉,明天我们就去凉殿峡,一路上小心谨慎一些。” 第二天,我们决定离开龙河鬼门关景区,向导很惊讶,问我们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这块景区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没去呢。刘旭阳淡淡地说,准备去凉殿峡,向导哦了一声,接而眉飞色舞,又说凉殿峡也有很多风景秀丽之处,一张快嘴滔滔不绝。谁知我们一走出龙河鬼门关景区的大门,刘旭阳就叫他滚蛋了,嫌他话太多。我说凉殿峡太大,没有向导,我们很容易迷路。刘旭阳嗤之以鼻。 我意外地发现,刘旭阳将卫星定位系统的终点站定在野荷谷景区。我说不是要去凉殿峡吗?刘旭阳说改变主意了。我暗想,这家伙难道又想玩声东击西的游戏? 到了野荷谷后,我们发现来这儿的游客较多。有两个年约二十多岁的美女在追逐嬉戏,其中一名穿红衣的女孩朝我们这方跑来,也不知是见鬼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头撞在我身上。我忙将她扶住。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我,连声道歉,我说没事,提醒她小心点。她轻嗯了一声,低着头快步走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所以完全没放在身上。 野荷谷处在固原市泾源县城西8公里处,为一条南北走向的峡谷,谷地野荷遍布河床,叶片如盖,清澈的河水掩映于荷叶之中,有江南水乡之神韵,北岸峭壁参天,华山松布满石崖,有西岳华山之险峻,南岸天然树种丰富丰富,有原始森林的韵味。 涓涓溪流与野荷长廊相伴,奇峰峭壁与松涛林海相依,再加上谷内少数民族风情服务,游谷赏花,趣味无穷。这里的确是旅游的好地方。 但是,刘旭阳并没有让我们欣赏多久,大约在里面游玩了约一两个小时吧,他就叫我们返回。我见吴乐乐兴高采烈地,便对刘旭阳说,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玩玩,反正我们要做的事也不在于这半天。刘旭阳却冷冷地说,我们一刻也不能逗留了,说着就往回走。 在即将走出野荷谷时,刘旭阳是走得太快还是怎么地,与迎面而来的一名女子相撞了。不料那女子失声尖叫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叫刘旭阳放手。我们走近一看,刘旭阳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当看到她那像剪刀形一般的刘海时才想起,是先前跟我相撞的那名红衣女子。只是,她换了一件衣服,衣服成浅灰色的了。 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连撞两人?而且还换了衣服,这绝不是巧合。 “放开我!”她生气地叫道。立即引来了好几位游客围观。刘旭阳冷冷地问:“你想从我们身上偷什么?”那女子立即叫道:“我没有!你别冤枉我!”说着就要去咬刘旭阳的手,吴乐乐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嘴,又踢了刘旭阳一脚,叫他放手。刘旭阳重重地将那女子的手扔开了,阴沉着脸道:“不想看到第三次。”那女子咬了咬嘴唇,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咬着嘴唇跑远了。 “她也许是想从我们身上偷点东西。”我说。刘旭阳一直望着那女子的背影,说没那么简单,然后问我有没有丢什么,我摸了摸全身,说什么也没丢。吴乐乐说:“行了,你两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人家姑娘把你们的心偷走不成?走吧,天快要黑了呢。” 走出野荷谷,刘旭阳径直将车朝凉殿峡驶去。当我们到达那儿时,已近黄昏。我说我们没要非从景区门口进,据我估计,钥匙所藏的地方可能在景区以外。刘旭阳说野荷谷有好几处风水佳地,皆在景区里,而钥匙,极可能就在那几块风水佳地处。我说这个很难讲,按刘旭阳的推测,他觉得钥匙应该是藏在古墓里。我觉得钥匙不一定非在古墓里,或许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里,或是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甚至,会藏在一座古庙里,不管它藏身何处,可以说,它所在的地方目前离风水佳地已经毫无关系,不然也不会叫凶地。既然叫凶地,顾名思义,乃不吉之地,所以,我们应该去那种阴气较重的地方找,或许找到钥匙的把握更大。刘旭阳说风水是可以改变的。 对于风水,我并不懂,所以不想跟他扯这个话题,便问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刘旭阳只说了两个字:进去。 可在我们买了门票后,刘旭阳突然又说不进去了,今晚就在外面过夜。我被这家伙弄得晕头转向了,正想抗议,不经意发现远处有一个人朝我们这方望,我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名跟我和刘旭阳相撞的女子。我明白了刘旭阳的用意。看来我们的确是被那名女子给盯梢上了。 待在旅馆住下后,我们从窗户上朝外望,没发现那名女子。刘旭阳决定引蛇出洞,于是叫我们留在旅馆里,他独自出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脸色很难看。我们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他却一声不坑。大伙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有人敲门,吴乐乐打开门,发现门外来了两名警察,是由撞我们的那名女子带来的,他们进来后,那女子指着刘旭阳说:“就是他。” 警察走到刘旭阳身边说:“先生,那位小姐告你非礼她,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吃了一惊,以为自己人听错了,夏梦瑶上前一步问警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赶紧说:“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朋友绝对不会干这种事。”那女子却说:“谁说他不会?他刚才就干了,想……非礼我,幸亏有人看见了,不然……哼,警察大哥,请把他抓起来!” 吴乐乐冷冷地问:“你凭什么说他非礼你?也许是你在非礼他呢,你非礼不成,反咬一口。” “你说什么?”那女子气急败坏地叫道:“我一个……黄花闺女怎么会非礼像他这么邋遢的男人?” 吴乐乐将那女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嗤笑道:“谁相信你是黄花闺女?” “你——”那女子瞪着吴乐乐叫道:“我就是!” 两名警察眉头直皱,夏梦瑶对那女子问:“你说他非礼你,你有什么证据吗?或者你有证人吗?”那女子说:“有证人,不过是游客,这回没来。”吴乐乐双手抱胸,慢腾腾地说道:“你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怀疑是你偷窃不成,反诬蔑别人。”然后对那两名警察说:“警察同志,我要告这位姑娘企图行窃,你要抓,应该先把她抓起来。” “你胡说!”那女子面红耳赤,朝我们扫一眼,气呼呼地道:“你们……你们合伙欺负人,哼!”她说完转身就走,不大一会儿,便不见了影子。两名警察面面相觑,我对他们说,这是一场误会,两名警察耸了耸肩,说现在的市民啊,越来越大胆,连警察也敢忽悠,边说边走了。 待警察一走,夏梦瑶将门关了,问刘旭阳这是怎么一回事。刘旭阳苦着脸说,他刚才出去本来是想引出那女子,然后质问她有什么目的,的确是将那女子引出来了,并且将她引到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然后出其不意抓住了她,逼问她为什么跟着我们,又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谁知那女子尖声大叫,喊非礼,她的叫声引来了几人围观,刘旭阳只得放开她,悻悻地回来了。 我觉得那女子挺狡猾,绝对不简单,便将冉冉召唤出来,叫她跟上去看看。没多大会儿,冉冉回来了,说那女子跟一个人碰面了。我问那人是谁,冉冉故作玄虚,“你猜,我保证你绝对猜不到!”...... 第395章凉殿峡 我说会不会是秦洛樱,冉冉说不是,我说你别打哑谜了,快说是谁吧,冉冉说是李笑楠。 “是他!”我暗暗吃了一惊,叫冉冉马上带我去见他。我想确定是否真的是他,又想问他来这儿干什么。 可是,当我和冉冉来到李笑楠跟那女子碰面的地方时,他们已经不在那儿了。我找了一阵也没找到,只得失望而归。 回到旅馆后,我将这事跟吴乐乐与钟灵儿说了,钟灵儿说:“看来笑楠的确是来了这儿,难道他也是为了找死亡*?”吴乐乐说:“错不了,绝对是找死亡*。” 以我对李笑楠的了解,我觉得他来这儿探险的机率比较大,就算他知道这里有一把神奇的钥匙,那么他只是来找钥匙而已,并不是为了死亡*而来,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世上有死亡*。 我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吴乐乐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这个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 第二天,我们一早便进了凉殿峡。 凉殿峡,意思是清凉的峡谷。位于六盘山腹地浓荫蔽日的大峡谷深处,峡谷全长约20千米,身临其境,自感生风,凉爽宜人,自古就是避暑胜地。后来在这里发现了元太祖成吉思汗避暑行宫遗址,所以有“凉殿峡”的称谓。 一进凉殿峡,刘旭阳便领着我们朝里快步走去。一路风景不再赘述,我且直接说重点。 为了让铜镜的光能给我们指引方向,我们得找一座最高的山。因此,我们特地问了不少的游客,也问了一些向导,可他们口中“最高的山”不一样,据我们观察,大山连绵,此起彼伏,的确很难辨定哪座山最高。而且,这一片地域广阔,就算钥匙所在处的入口在这里面,我们只怕一时也难以找到确切的位置。 待黄昏时,我们在一座山下露营。趁天未黑,刘旭阳叫上我朝山顶走去。今天天气挺好,晚上会有月光。待我们到山顶时,月亮也出来了,我拿出铜镜对着月光,一道白光骤然从铜镜里传出,射向对面一座高山上。但是,这光只是闪了不到一秒钟,转眼即逝。接下来无论我们怎么去照,就是没有一丝光从铜镜里传出。这令我和刘旭阳极为不解。 下山后,我们回到露营地,跟夏梦瑶、吴乐乐及钟灵儿说起这事,夏梦瑶说既然有光,说明入口处的确是在这里,只是,为什么光只是闪了一下?而且根本就没有指明确切的位置。对面那座山又高又大,这时在黑色的夜里,直挺挺地矗立在那里,像一个无法接近的巨人。 如果说入口真的在那座山里,那么,我们要找到入口处,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找不到的。 这令我们很疑惑,也很苦恼,一致一晚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朝那座山进发。当到达山脚下时,令我们颇感意外。 凉殿峡里的山,大多是树高叶密,层峦耸翠,惟独这座山上石头遍地,形态各异。山上虽有树木,并且棵棵茁壮挺拔,但是树叶暗黄,粗皮剥落,像是营养不良。 “好强的阴气!”夏梦瑶秀眉紧蹙。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自一踏入这片林子,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像是进入了空调房中。我说既然是凶地,自然有阴气,看来铜镜指引得没错,钥匙就藏在这座山里。 既然找到了地方,虽然确切的位置不详,但至少我们离目标已经不远,于是,我们皆打起精神,寻找可疑之处。先前我们在西藏,是从岩洞进去,走的是水路。但这里显然没有水,那么,我们是否应该从山洞作为入口呢? 但是,我们在山脚及山腰转了半天,别说山洞了,连一个小小的石洞都没有发现。 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家在一座巨石下休息,吃了些东西后,我跳到巨石上,发现在离我们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跟我一样也站在石头上,这时正朝我这方望来。显然,他也看到了我,然后就从石头上跳跃着朝我这方跑来。 待近了,我发现竟然是李笑楠。 我看到他时并不惊讶,自冉冉说看到他与那名撞了我和刘旭阳的女子碰面起,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跟来。 李笑楠很快跑到了我面前,手提一部相机,高兴地朝我叫了一声:“小刀!”然后跳到我面前,兴冲冲地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不动声色,问他怎么会来这里,他正想回答,不经意朝石头下望了一眼,看到了钟灵儿与刘旭阳他们,惊喜地叫了一声:“灵儿!”然后就跳了下去。 谁知他刚落地,刘旭阳便逼了上去,一把抓住他们的衣领,沉声问:“你跟来干什么?”李笑楠怔了半晌,支支吾吾道:“我……我来玩。”刘旭阳猛地将他推到巨石上,厉声道:“把地图交出来!”李笑楠吓坏了,惊惊颤颤地问:“什……什么地图?” 我们见状,忙拉开刘旭阳,吴乐乐毫不客气地冲他说道:“你有神经病吧?见人就打。”我说阳哥可能得了职业病了,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危险的。夏梦瑶也劝刘旭阳不要冲动,刘旭阳板着个脸,一声未吭,我看得出来,他在压抑着自己,只怕随时会爆发。 而李笑楠从刘旭阳手中一挣脱,立即跳到钟灵儿面前,神采奕奕地问:“灵儿,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能在这里看到你,我真的没想到。” 我感觉到李笑楠可能在演戏,钟灵儿也感觉到了,但是,我们都没有拆穿,钟灵儿淡淡地笑道:“能在这儿遇到你,我也挺意外的。”然后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李笑楠朝刘旭阳看了一眼,强笑道:“我……我来这儿玩的。” 刘旭阳对李笑直截了当地说:“你也别装疯卖傻,你为什么来这里,大家心知肚明,我劝你最好将地图交出来,然后不要再插手这事,不然,你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麻烦。” 李笑楠朝刘旭阳看了看,笑了一声,不卑不亢地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你说得没错,我这儿的确有一副地图,就是从地下陵墓里拍到的那副,我将地图研究了一番,综合地图上面的字,我得出一个结论,上面所说的七大凶地,一定藏有宝藏,所以我就想来找找看,但是,我对宝藏没一点兴趣,我家里的钱多得用不完,我来这儿,纯属是来探险,是兴趣爱好,所以,不管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宝藏也好,还是为了其它的东西,我都没兴趣,我来这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探险!” 对于李笑楠的这番话,我选择了相信。而夏梦瑶、钟灵儿与吴乐乐显然也相信了他,只有刘旭阳,半信半疑。他对李笑楠恫吓道:“我不管你是来探险还是出于其它目的,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样,也不要跟着我们!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李笑楠立即应道:“我没有跟着你,我也不想跟着你,只是——”他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既然灵儿在这里,我就要跟着灵儿,还有跟着小刀,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跟着我的朋友,你难道也有意见?” “你——”刘旭阳恼羞成怒,伸手指向李笑楠似要发作,我忙挡着他劝道:“行了,别斗了,大家既然来了,多一个人又何访?” 夏梦瑶也劝了刘旭阳几句,刘旭阳这才哼了一声,转过身,大步朝山上走去。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提起地上的东西,陆续跟上。 李笑楠走在我的身边,好奇地问我们来这里找什么,是不是真的找宝藏,我说不是来找宝藏,是来找一块阴地。李笑楠说:“就是地图上面所说的凶地吧?其实我来六盘山已有一段日子了,我几乎将这儿的景区都找了个遍,最后我发现,这座山是凶地的机率最大。你看,山林有树,比一般地方自然要凉爽,但这片山,明显比别处要凉得多,类似冰山,好像山上的石头不是石头,而是冰块。据我推测,这山上阴气极重,绝对是一块阴地。” 快到山顶时,走在最前面的刘旭阳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我想他能有这种反应,想必有所发现,便加快步伐走了上去。待近了,发现前面是一块阔地,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全是动物的石像。乃百兽,形态各异,非常逼真。 “哇,这是人雕刻的么?跟活的一样。”吴乐乐忍不住上前对着面前一只类似战马的石像轻轻抚摸,接而身子一跃便跳到了石像上面,举目四下望了一眼,突然双目一沉,从石马上一跃而下,低声道:“有人来了!” 我以为是游客,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朝后随便看了一眼。这时,那人正从山下的拐弯处走出来,当我看清他的样子时,怔了半晌。而他一看到我,立即朝我招手,亲切地叫道:“刀哥!我来了!”...... 第396章阴界古城 “耗子?”吴乐乐也瞪大了眼睛。 对,来的是耗子,张筠浩。纵使我将所认识的人全猜一遍,也不会猜到他会来。待他来到我们面前时,我惊喜地问:“浩哥,你怎么来了?”张筠浩朝我们扫了一眼,嘿嘿笑道:“咱们不是抓鬼四人组嘛,没我怎么行!” 吴乐乐朝张筠浩踢了一脚问:“你找到阿歆了?”张筠浩说:“没有,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一心向善,从拾以前雄风,我相信阿歆一定还会自个儿回来的!” “好样的!”我拍着张筠浩的左肩,重重地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浩哥。”张筠浩嘿嘿笑了一声,朝钟灵儿看了一眼问:“女神,怎么看见我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啊?”钟灵儿淡淡地说:“欢迎归来。” “好吧。”张筠浩有点失望的样子,“女神既然欢迎我,说明我归来是对的。对了,你们进展如何?”他说着又朝刘旭阳、夏梦瑶与李笑楠望去。刘旭阳转身走了。李笑楠耸了耸肩,表示不好说。我说我们发现入口就在这山上,只是找不到确切的位置。张筠浩哦了一声,说既然这样,那咱们至少到家门口了,离进门已经一步之遥了。 我们在石像堆里找了一阵,一无所获。后来,我见刘旭阳站在一块巨石前,面色十分凝重。我走近一看,发现这并非石头,而是一面残破的墙。像是电影里废弃的古城墙。 这里怎么会有城墙?我疑惑不解。 李笑楠与钟灵儿他们也赶了上来,齐望着这面石墙,眼中也尽是疑问。李笑楠拿出相机一阵猛拍,边拍边说:“这儿地底下可能有一座古城,要是能找到,说不定是考古界的一项重大发现!” 我望着这面石墙,总感觉它不简单,可是,看了半天又看不出什么名堂。墙上有字,也有壁画。非常地模糊。我上前一步,轻轻擦掉上面的灰尘,这一擦,像是在墙上洒了石墨,那些字与画竟然在我眼中变得清晰起来。字似蝌蚪,并非汉字,因此我一个也不认得。不过那些壁画,虽然经过风月的洗涤与风雨的摧残,已经残破不堪,但还是依然可以看见上面的情景,像是一个战场,旌旗飘飘、千军万马,场面非常壮观。 夏梦瑶看了古城墙上面奇奇怪怪的壁画,也是思索了良久。突然,她像见鬼一般望着我,口里念叨道:“不可能……不可能……”我问她怎么一回事,夏梦瑶指着石墙上面的壁画说:“那个拿小刀的人,也叫杨小刀。” 我说这怎么可能,谁给本尊开的玩笑,我可是第一次来这儿啊。我边说边仔细看那个拿小刀的人,见那人位于千军万马之中,不过站在较突出的位置,高高在上,身披盔甲,昂首挺胸,威风凛凛。我说这人是个古代将士,怎么跟我一个名?难道是巧合?张筠浩若有所思,边望着墙上那壁画边说:“刀哥,你可记得那个老鬼张孝宇。”我说当然记得,张筠浩说:“张孝宇称你为刀神,并跟你八月十五有一场约战,会不会这墙上之人就是你的前世?” “对,我也觉得是。”夏梦瑶说:“这墙上之人虽然很模糊,不过从其神态隐约可看得出小刀现在的样子。” “这也太神了。”吴乐乐上前一步,一副心醉神迷的模样,“感觉小刀还是穿着战衣比较像样,有男人的气势。” 一直未开口的钟灵儿突然说:“如果那真的是小刀的前世,那么它跟现在的小刀应该有一种感应。”我望着她问是什么感应,我现在看到墙上的杨小刀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钟灵儿叫我用刀割破食指,待出血后,将血印在墙上“杨小刀”的额头上。 我如实照办,可是,待我刚将血印上去,头脑骤然晕眩起来,只觉得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离魂似乎离体,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只不过是一瞬间,感觉一股冷意从四周痛来,我忙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张筠浩与钟灵儿他们不见了,而四周的景象都变了! 我位于一道长街之中,两旁是房子,不过是老式的土筑房,外观跟古装电视中的楼房一样,各家各户要紧闭房门。我抬头望天,天空灰蒙蒙地一片,是白天,不过感觉要下雨的样子,阴沉沉地。 一阵冷风吹来,有树叶从空中飘落下来,在我面前打着转,像是一只在风中嬉戏的蝴蝶。 难道这是幻觉?还是幻境?抑或许,我无意之间来到了阴界? 我信步朝前走,大约走了一百来米的光景,被一座高高的城墙给挡住了。城墙整体形状呈不规则椭圆形,城墙高七八米,底部宽十来米,高大雄壮,底部为大条石、糯米石灰浆灌缝堆砌而成,城墙、城门、堞垛等都保存得很好,并无多少破坏的迹像。 难道这是一座古城? 望着这扇城门,我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似曾相识,好像这里以前曾经来过。 我越过城门,前面又是一道长街,只不过街道两旁的房子都呈灰色,并且死气沉沉,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一只老鼠也没有。我越朝前走越感觉这里越熟悉,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强烈。 难道,我曾经真的来过这里?这到底是哪里呢?是人间还是阴界?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吗?吴乐乐与钟灵儿她们会不会来?我边四下张望边朝前走,渐渐地,天暗了。几乎是一瞬间,街道两旁的房子里出现了灯光。我心一动,走到一间房门前敲了两下门,提高声音问:“有人吗?” 可是,我一连叫了好几声,屋内并无人回应。我只得强行去推门。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灰尘扑面而来。进去后,我见房子里有桌有椅,上面全是厚厚一层灰尘,看不到一个人。一张桌上点着一盏古老的油灯,灯光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我很惊讶,有这么多的灰尘,说明这房子很久没人进来了,可是房子里的灯又是怎么亮起来的呢? 难道是鬼? 我有一双阴阳眼,自信凡是鬼都难以逃脱我的一双眼睛,可是,我来这儿这么久了,别说鬼了,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发现! 又去了其它的房间,无一例外地,房间里空旷、死寂、无人,但都有灯光。 天空已暗,黑黑地一片,不过,依然能看得到前面的路,我的心开始迷茫,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也不知怎么回去。心中也涌上一种孤独感,若是身边能有一个人陪伴就好了。便将冉冉从阴阳刀里召唤了出来,冉冉四下望了望说:“我可以感觉得到,这是在阴界。”我问她可否能想到办法回去,冉冉说:“我现在不能确定,我要先看看这里,如果要回去,既然你能来这里,那么一定有回去的路,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回去的路就好了。” “可是,这路在哪儿呢?” 冉冉说:“应该是隐藏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我们先找找看。” 我与冉冉朝前找了一阵,一无所获。 突然,一道白影在前面一闪而过,我心一动,那白影速度那么快,一定是鬼,便问冉冉有没有看到,冉冉说看到了,我叫她去追,冉冉嗯了一声,身子一跃便跳到了一丈之外。我担心冉冉跑得太远,只怕我连她也给弄丢了,便大声叫道:“冉冉,记得回来!” “嗯!”冉冉重重应了一声,跟着那白影飘进了一条胡同里。我忙快步追了上去。不过才跑出十来步,却看见那白影折了回来,飞一般朝我这方飞来。待近了我发现,果然是一只鬼,依然身段与长发看来,是一名女鬼。她一看到我,突然站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面露惊异。 我感觉到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难道她是我曾经所医治过的一只鬼?正想问,她却抢先问:“你……你是小刀哥哥吗?”声音哽咽,一双美眸紧紧望着我。我微微一怔,说我叫杨小刀。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站在我面前,泪流满面地道:“小刀哥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397章赵国公主 她身穿一件洁白的轻纱,衣衫上一尘不染,非常合体,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她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条雪白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一种触不可及的优美。 她如此地美,美得令人心疼。 在我的记忆中,我并没有见过她,可是,她为什么说在这儿等我呢?她又身穿古装,难道,她跟我前世相识? 我试探着问:“我们……认识吗?”她睁大眼睛说道:“小刀哥哥,你忘记我了吗?我是柔儿啊。” 从这个叫赵柔儿的女鬼口中得知,我是战国末期时赵国的一名将军,名叫杨小刀,而她,是赵国的公主。公元前257年,秦国率80万大军攻打赵国,一路横扫,势如破竹。赵国都成邯郸被围,眼见得赵国岌岌可危,赵王为了向魏国求援,只好把本国公主奉上,自愿以此联姻,从此结为同盟国。秦军狡诈,城中探子眼线发现此事之后,暗自将消息传入秦军耳中。早已潜伏在城外的秦军一举将赵国公主赵柔儿拿下,囚禁在秦军军营里。企图用赵柔儿来动摇赵*心,从而一举拿下赵国国都邯郸城。杨小刀从千军万马中奋不顾身地将赵柔儿救出…… 我前世是赵国将军?难道我们先前看到石墙上那个身披盔甲叫杨小刀的战将真的是我? 赵柔儿欢喜地说:“小刀哥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了上千年,没想到终于等到了你……来,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城池。”赵柔儿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的手朝前飞跑。 冉冉在一旁也听得一愣一愣地,我赶紧叫她回到阴阳刀里去。 我问赵柔儿这儿到底是哪里,怎么会是在阴界,赵柔儿说:“当年父王听信秦国间谍的挑拨,把老将廉颇换成了纸上谈兵的赵括,惨败给秦国后,秦国坑杀赵国40万人马,将士们怨气冲天,因此将整座城池拉进了阴间。” 也就是说,这儿是一座阴城。 赵柔儿被困在这里有数千年,对这里了若指掌,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她像一只快活的小鸟,牵着我四处飞翔。看得出来,她很活泼,很天真,也很可爱。我想着要回到地面去,一直在寻找出路,哪有心思陪她玩耍?赵柔儿望着我问:“小刀哥哥,你怎么啦?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呢?你我在此相遇,你不开心吗?”我说开心。赵柔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立即问:“那你为什么一直板着个脸呢?你笑笑嘛。”我强笑了一声,赵柔儿摇了摇头道:“不,你笑得不好看,小刀哥哥有心事。”我正想问她怎么离开这儿,赵柔儿突然抓住我的手轻声道:“小刀哥哥小心!”说着硬是将我拉到一面墙后面。 顺着赵柔儿的目光望去,我暗暗吃了一惊,只见前面一丈外的街道上有大约二十名士兵分成两排全副武甲整齐而无声地走过,它们昂首挺胸、面无表情,身上泛着淡淡的青光,阴森恐怖。 赵柔儿在我耳边轻声说:“那是巡逻的阴兵,不要碰到他们,不会会很难缠的哟。”我问赵柔儿,这里怎么会有阴兵呢?赵柔儿说:“这些阴兵是赵括兵败秦军活埋的地四十万赵*队,分散在城中阴魂不散,怨气逼人,所以最好不要与他们照面。” 我原以为这座阴城无鬼,没想到不但有鬼,鬼还挺多,看来这儿不宜久留,便问赵柔儿从哪里可以离开这儿,赵柔儿望着我问:“小刀哥哥,你要离开这儿,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你知道吗?自从你我分别,我一直在这儿等你,我……一直深深的喜欢着你!” 对于赵柔儿的表白,我一时不知所措,也感到云里雾里,对于她所说的一切,我半信半疑,我真的有前世吗?我们前世真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吗?她是公主,而我只不过是一名将军,身份悬殊,我们可能会相爱吗?可对于前世之事,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我究竟存在前世吗?还是,她只是在忽悠我呢? 我说:“不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而是我现在是人,不能在阴界呆得太久,而且,我还有朋友在人间找我,我必须得回去跟他们有个交待。”赵柔儿哦了一声,一缕忧愁涌上眉头,她想了片刻便说:“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便留你,不过,要离开这儿很难,也很危险。”我心中暗喜,忙问从哪里可以离开,赵柔儿说:“在郡城中央的地宫。” 听着赵柔儿的解释,云中郡城由东城、西城、北城三个小城组成,平面似“品”字形,面积非常宽广。我跟着赵柔儿穿梭在城中,沿路可见好几处蜿蜒起伏的夯土城墙,内部有布局严整、星罗棋布的建筑基台,地下有面积较大的十几处夯土基址,主城楼高达数丈,巍巍稳健、古朴而壮观。站于城墙之下,我的心不由地澎湃起伏,一种异样再次涌上心头,我仿佛看见我站在城楼之上,手握宝剑,举目远眺,山河尽在眼下…… 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阴兵走了半天,终于进了主城楼,赵柔儿说若想离开这座阴城,须得走地宫。听说地宫有五层,每一层机关无数,危险重重,甚至还会有怪物把守,怪物凶恶残暴,神鬼皆杀,更别说是人了,可以说,人一旦进了这阴城,几乎没有离开的可能。 赵柔儿望着我,淌着泪说:“小刀哥哥,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你不要离开,太危险了,我怕我才遇到你就会失去你。”我的心里突然很难过,也很矛盾,看着面前的赵柔儿,明眸浩齿、楚楚动人,偏偏她这时梨花带雨,可怜兮兮,而且,她跟我前世有一段情缘,对我又情深意重,在这里等我千年,我怎忍心离开她? 但是,我是人,她是鬼,我怎么能跟她在这阴城长相厮守呢?我若一生一世在这里,那吴乐乐与钟灵儿又怎么办?我怎么向她们作个交待?况且,我还没有找到我父亲与李神婆,也没有找到死亡*,我怎么能为了那段我根本没有记忆的感情而放弃此生所拥有及追求的一切? “对不起,”我擦干她的眼泪,温和地向她解释:“我跟鬼王有约,三年之内要完成他给我的任务,若我完成不了,我将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必须得离开这里。” “啊!”赵柔儿怔了半晌,咬了咬嘴唇,抓着我的手说:“既然这样,那我送你离开。” 在主城楼里寻找半天后,忽然发现有一条石阶小路通往地宫。而这里墙上的壁灯被点燃,石阶上也有朝下延伸的脚印,并且脚步凌乱,所以应该有人提前进入地宫了,这伙人应当有好几个。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呢?”望着地上的脚步,赵柔儿秀眉紧蹙。我说我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赵柔儿轻轻应了一声,与我并肩来到地宫第一层。 一到下面,我便惊住了,没想到地宫之下非常宽广,像是一座地下商场,从这儿难望到头。而下面的通道纵横阡陌,我们一时不知该走哪一处。 突然,前面传来脚步声以及人的说话声,我与赵柔儿赶紧在一根圆柱后面躲了起来,屏气凝神,渐渐地,那脚步声近了,也随及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这里分明是迷宫啊,只怕是老鼠也走不出去。” “呵,你不就是老鼠么?这一回可得看你的了。” 我惊喜交集,竟然是张筠浩与吴乐乐的声音,忙跳了出去,面前赫然出现了好几个人,除了张筠浩与吴乐乐,还有钟灵儿、刘旭阳、夏梦瑶及李笑楠。 没想到他们都来了! “刀哥!”张筠浩一看到我立即跳了上来,“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我将他们看了一遍,问他们怎么会来了这里,经过吴乐乐的一番述说,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当时我将手放在石墙上时,我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大伙正奇怪,一道白光从墙上射出来,将他们全罩在了白光之下,他们只得闭上眼睛,待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他们来到了这儿。 大伙来到这儿时,始之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儿并非人间,而是在阴界,他们也猜测我来了这儿,于是便来找我,可这座阴城实在太大,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最后只得去找离开这儿的出路。经过一番观察,他们发现主城楼这方阴气最盛,并且上空飘荡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白气,夏梦瑶判定离开这儿的出口应该就在主城楼,于是便找了过来,没想到,我们大家会在这儿会合。...... 第398章箭雨 我将赵柔儿从圆柱后面叫了出来,给大家依依作了介绍,大伙儿望着赵柔儿,惊叹不已,连钟灵儿也睁大了眼睛。赵柔儿望着大家,觉得我们的穿着跟发形跟她不一样吧,因此一双美目也充满了好奇。李笑楠拿起相机对着赵柔儿一连拍了好几张照,赵柔儿不明所以,吓得赶紧躲到我身后。 张筠浩揶揄道:“刀哥,原来你真的有前世,前世还是一位将军,看来老鬼张孝宇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位刀神啊!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 我竟无言以对。 钟灵儿望着赵柔儿说:“你既然是赵国公主,这里又是赵国之城,你应当知道怎么离开这儿。”赵柔儿微微点了点头,我说这里就是出口,不过很危险,而且还有很多机关,我提醒大家务必要小心。 刘旭阳四下望了一阵说:“我们刚才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有离开这儿的出口。”赵柔儿说:“出口是在下面,如果你们要离开这里,必须走到地下第层楼。”张筠浩疑惑道:“据我所知,人间应该在上面,我们若想离开这里,得朝上走,为啥现在反而行之,要朝地下走呢?那不是越朝下离阴界越近吗?”赵柔儿说:“这里本来就是阴界,你们要回到人间,惟有到地宫第五层。”张筠浩还想提问,刘旭阳抢先说:“我们就去第五层吧。”说着挑准一个方向朝前走去。 我朝吴乐乐与钟灵儿看了看,见她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赵柔儿,我笑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人,人家是公主,你这样看,是死罪。”吴乐乐一本正经地应道:“是,将军!你教训得对。”钟灵儿收回目光倒是没有说什么。 朝前走了一阵,没找到通往地下的路,张筠浩抢先走在前面,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赵柔儿:“公主,你应该知道通往地下的路在哪儿吧?”赵柔儿说她也不知道,这里她从来没有来过。张筠浩边退边说:“至少你对这里比我们熟悉,你……啊!”话未说话,他尖叫一声,他所站之处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他的身子骤然朝下落去。夏梦瑶眼疾手快,一条紫带飞出缠住了他的腰,用力一拉,硬是将他给凭空拉了过来。 我们走到洞口边往里一望,倒抽一口冷气,下面全是钢椎,密密麻麻,锋利无比,人若掉下去,必被捅成塞子。张筠浩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连声向夏梦瑶感谢,夏梦瑶淡淡地说:“以后小心点。” 经过刚才的一惊,大家再也不敢大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步步为营。张筠浩再也不r愿打前锋,走在最后面,跟在夏梦瑶身边。 没多久,前面出现一条长长的匝道,像是一条走廊。刘旭阳朝里面望了望,说这条走廊只怕估计就是通往地下的惟一之路,我们得从这里过去,但担心会有机关,所以得找一个人先去探探路,其他人暂时不要过去。我毛遂自荐,说就由我去吧。吴乐乐与赵柔儿同时挡在了我面前,说由她们去,我说大家之所以来这儿,全是因为我,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利走第一步,而赵柔儿身为公主,乃金枝玉叶,怎么能让她去冒险? 张筠浩从后面走了上来,抓了抓头发说:“浩哥,还是我去吧……”未等我应答,刘旭阳一声不吭地大步踏了进去。我挺不好意思地,对张筠浩与吴乐乐他们说:“你看你们,不让我走先,现在好了,让阳哥抢了风头。” 夏梦瑶极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旭阳小心翼翼地朝里走了约四五米,没发现任何问题,便回头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我们陆续走了进去。不知为什么,一踏进这条匝道里,我就有一种窒息感,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心中隐隐觉得,这条匝道绝对没那么简单,一定会有机关。 当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阵轰隆从墙中传来,我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什么声音?”张筠浩问。 李笑楠说:“好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 “快跑!”最前面的刘旭阳突然大叫一声:“墙在动!”说罢已人像箭一般朝前射了出去。我伸手摸向墙,果然,墙在动,而且两面墙是在向中间靠拢!我大吃一惊,墙壁极厚,人若在其间被夹,只能做肉饼。我觉得应该后退,毕竟前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万一等着我们的又是陷阱呢? 可是,当我回头望时,却发现,后面的路没了,取代而之的是一座石门!我又朝上望,只看见一面墙,上面根本无路可去。我们只得急急朝前跑。 前面的刘旭阳突然停了下来,我们也只得跟着停下,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扇铁门。上面挂着一把约有两个拳头大小生了锈的铁锁。刘旭阳用力去拉门,门纹丝不动。而这时,墙越移越近,只够三个人横站着的距离了。我们心急如焚,齐用力去拉门,但这门哪拉得动?刘旭阳抽出大钢刀,对着那把大锁便是一阵猛砍,火花四射,那把锁却安然无恙。 “完了,咱们都得做肉饼了!”张筠浩一阵抓耳挠腮,朝李笑楠看了看说:“笑楠同志,你的肉最厚实,你先顶着!”吴乐乐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道:“你也不赖,这身子骨儿挺硬,跟他站一条线!” 火烧眉毛了,这俩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赵柔儿紧抓着我的手问:“小刀哥哥,怎么办?” 我朝两面墙看了看,它们相距越来越短,这时只够两个人相排而站了,相信过不了一分钟,我们就会被夹在当中,这副臭皮囊将永远留在这里。而我们现在若想全身而退,只有打开那房门。 钟灵儿突然朝我叫道:“小刀,用阴阳刀切锁。” 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钟灵儿跟我心有灵犀。我迅速地拿出阴阳刀,对着大锁便是狠狠一刀切了下去,就像切豆腐一般,将铁锁一分为二,铁锁应声而落。我忙不迭拉开门,催促门边的钟灵儿及刘旭阳他们快进去。待他们都进去后,两面墙已开始挨着我双肩了,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吴乐乐急急地冲我叫道:“小刀快进来!” 我赶紧闪了进去,看着门外两面墙壁慢慢靠拢,最后“轰!”地一声巨响,不留一丝缝隙, “好险!”我心有余悸。 “咔嚓!咔嚓!”突然一阵机械启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吃了一惊,四下看了一番,这才发现我们竟然到了一间密室里,墙上镶嵌着古老的铜制壁灯,这时灯光摇曳,像是在向我们招手。 “这是什么声音?”李笑楠紧张地问。 “是机关。”张筠浩警惕地望着四周说:“装制在墙里的机关……” 突然,左、右两面墙开了一个黑洞,数支利箭像雨一般直射而出。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护住钟灵儿,听得张筠浩一声惨叫,一支箭射进了他的左臂里。刘旭阳挥出大刀一阵挥舞,形成了一堵刀墙,将四周的箭齐挡在刀墙之外。吴乐乐挥手一抓,将近身的箭齐抓住了,冲我大声叫道:“躲到墙角去!”在吴乐乐的掩护下,我忙抱着钟灵儿躲到了一面墙角下,发现李笑楠不知什么时候已蹲在这儿了。 这时从墙中射出来的利箭形成一道箭雨,连绵不断,赵柔儿在空中左躲右闪,像是一只翻转飞跃的白色蝴蝶,煞是好看。 我发现那些箭都是由箭筒里射出,在箭筒两侧即是齿轮,情急之下拿出阴阳刀朝对面墙中的齿轮射去,“咔嚓”一声,齿轮破了,箭雨也应声而停。 李笑楠一见此状,也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朝右侧墙上的齿轮射去,没想到他的刀法非常好,竟然一射即中,箭也没有再射出来。我暗暗拍案叫绝,原以为李笑楠是一个灵异迷,也只不过会拍照而已,没想到刀法竟然如此精湛。 “擦!”张筠浩骂了一声,他用力将左臂里的箭给拔了出来,吴乐乐立即问:“耗子,你没事吧?”张筠浩咬着牙道:“没事。”我过去看了一下,还好伤口并不深,也无中毒迹像。夏梦瑶拿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拿出一块紫色的手绢将伤口包扎好了。张筠浩深情地道:“谢谢你梦瑶,你救了我两次,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现在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不用。”夏梦瑶淡淡了说了俩字就走开了。 这时密室的地上全是利箭,踩在上面嚓嚓响。我走到左侧那面墙下,抽出阴阳刀,又警惕地朝四面墙看了一眼,发现没有箭再射出来,这才如释重负。 我们开始找出口,最后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一座石门,这个石门很奇特,只有一条极细的缝隙,看着像门,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们用力去推,它却丝毫不动。...... 第399章祭祀的石壁雕刻 我们推了很久没有将门推开,我担心在这里面呆久了会再生事端,一生气,抽出阴阳刀,口诀一念,持刀狠狠刺向石门,一道白光闪过,“轰”地一声,石门应声而碎。前面出现了一个黑洞。 李笑楠走了过来,朝我的阴阳刀看了看问:“你用刀把石门弄破的?”我说是的,李笑楠惊叹道:“这把刀怎么这么厉害?”吴乐乐说:“是小刀厉害。”我见前面的路是朝下延伸的,便说:“这应当是通往地下一层的路,我们就从这里下去吧。” 其实若这条路不是通往地下,我们也只能走这一条路,因为我们目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一脚刚踏出去,墙上的壁灯突然亮了,接而像是得到了召唤,墙上的壁灯一盏接着一盏齐亮了起来,一眼望去,每隔大约两米就有一盏壁灯,路很长,灯光阵阵,场面蔚为大观。 延着这条布满灯光的路我们一直朝前走,这路弯弯曲曲,像是转了一个圈,在即将到达下面一层的通关口时,一阵冷风吹来,我朝前一望,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块阔地,阔地上人头绰绰,我忙伸出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前面的阔地,像是一个大坑,一眼望不到头,里面布满阴兵,像是一支军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我们惊异不已,没想到这下面这么宽,更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阴兵,至少有好几十万吧! “这么多鬼怎么过去呢?”我眉头直皱。 赵柔儿说:“小刀哥哥不用怕,这是赵国冤死的将士,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这些将士们因为战败,被生生活埋,约有四十万人,所以怨气不散,需要放下心中的怨气才能重新转世。” 原来如此,这座阴城估计就是被这四十万人的怨气给拉下阴界的,这么多亡魂,若想他们放下心中的怨气,需得超渡,在我们这一行人当中,唯有钟灵儿是神婆,又是道士,我便对钟灵儿说:“灵儿,该你上场了。”钟灵儿却说:“张筠浩上场不是更合适?” “他?” “对,得耗子。”吴乐乐说:“用地狱镇魂曲。” 我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钟灵儿与吴乐乐果然冰雪聪明。 张筠浩拿出上古冥琴,踌躇满志道:“终于轮到我上场了。”说罢,他上前一步,站到大坑的上方,将上古冥琴放于嘴边,顷刻,一道悠扬的琴声从耳边徐徐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又如水一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又时而时奔放、明亮,时而委婉、细腻。 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真是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下方的阴兵听到琴声,齐抬头朝上方望来,面露祥和,如痴如醉。不多大一会儿,他们像空气一样冉冉升空,徐徐消失。 “呜呜……”突然一阵哭泣声从耳边传来,我微微一愣,闻声望去,竟然是冉冉。我问她为什么要哭,冉冉边擦眼泪边说:“要是硕哥哥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很喜欢这首琴曲……呜呜……” 我不由一阵伤怀,是啊,何硕最喜欢听张筠浩的地狱镇魂曲。可惜,这一次的琴声如此美妙,他竟然不在。不知道我们这一生还是否有机会再相见。 待所有阴兵放下心中怨念陆续离去后,张筠浩也放下琴,轻轻叹道:“我已有很久没吹琴,如果阿歆在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吴乐乐说:“你不必伤感,这一次你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一口气普度四十万人,也是功德无量。” 接下来,我们继续前进,成功地到达了地宫地第二层。面前的石壁上出现一副巨型雕刻。雕刻类似一种莲花图案,可又似一朵飞翔之云,其后便是千军万马及两军交战的情景。 我们深深被其吸引,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其中奥秘。吴乐乐与钟灵儿望着这雕刻,秀眉紧锁。李笑楠这时也望了拍照,痴痴地望着墙上,沉迷其中。 “别看!”突然听得夏梦瑶一声惊呼。 但是,我已经被其吸引,被吸引到心里去了,这时眼睛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开。几乎是一瞬间,我发现,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人群涌动,皆身穿古装,据我对历史的了解,从这些人的衣着看来,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战国时期的赵国。 难道无形之间我穿越了吗?不过看周围之人,非常真实,我尝试着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却对我视而不见。有两人竟然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我吓了一跳,这不像穿越啊,莫非是幻觉吗? 我惊诧地朝前迈进,发现大街上的百姓表情怪异,人人自危。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听出端倪,原来这时的赵国处于战乱期,秦国已经在城外整兵布阵,马上破城而入了,不过他们的一位将军英雄非凡,正准备迎战。我决定见识一下他们口中的那位将军是何许人,于是边打量着城内的一切新奇的事物边朝前面的护城门走去。 顺着护城门,我渐渐抵达了城楼之上。 一到上面,我大吃一惊,城楼上正在两军交战,秦军不断地在杀上来,来势凶猛,赵军也勇敢地迎刃而上,刀光剑影,吼叫连天,斗争非常惨烈。 而那些交战士兵不时与我穿身而过,仿佛这一切都是虚无。我站在城楼往下一望,倒抽一口冷气,城外秦兵密密麻麻,像潮水一般不断涌来,战旗飘飘,遮天蔽日;战鼓震天,浩浩荡荡。 秦兵如此之多,赵军哪能抵挡得了?光这阵势就能让人双腿发软。 而这时,城楼之下,城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好像赵国的将军单人独骑,走了出去。因为距离太远,对他的容貌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忽然间感觉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而他昂首挺胸,对着百万大军毫无畏惧,手握大刀独自一人策马朝着奔涌而来的秦军直奔而去。 一声令同,秦军百万大军开始搭弓射箭,近乎百万支的弓箭如蝗虫过境齐朝那个赵国将军射去,只见天空一片黑压,箭雨如流星,倏地直射而下。 我的心里忽然焦躁不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特别紧张,失声大喊道:“不!” 然,遮天蔽日的箭雨已遮挡住了我的双目,那位赵国将军当场被射成骰子。我只觉得全身一震,像是突然从空中坠进深渊,睁开眼睛一看,我又回到了那面石墙之下,不过张筠浩与吴乐乐他们已不见了,身边只有了赵柔儿。 我忙问赵柔儿大家都去哪里了?赵柔儿说她也不知道,她也被墙上雕刻给吸引住,像是进入了梦境,是我的一声大叫唤醒了她,我说刚才我好像身处于战国之中,两军在交战,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柔儿说,石壁上雕刻所记述的是赵国灭亡前的场景,是赵国大祭司在赵国灭亡前用特殊的方式记录在石壁上面的。我将刚才所经历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问赵柔儿那位将军是谁,赵柔儿陡然神色黯然,微微垂头,像回忆起了一件十分伤心的事情,咬了咬嘴唇,突然就哭了。我一时不知所措,忙安慰她,赵柔儿边哭边说:“那个将军,就是我深深的爱着的人。” 我望着赵柔儿那绝美的脸,突然有一种特别的触动。赵柔儿也望着我深情地说:“那个我深深爱着的人,就是你。”我心猛地一动,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很难过很难过,又感觉到赵柔儿好可怜,见她骄躯微微颤抖,泪如雨下,我情不自禁将她轻轻抱着了。 赵柔儿抬起头望着我突然问:“小刀哥哥,你可以叫我柔儿吗?你原来就是这样叫我的。”我怎忍心拒绝她,轻轻叫道:“柔儿……” “小刀哥哥!”赵柔儿紧紧抱住了我。 我心系吴乐乐与钟灵儿他们的安危,放开赵柔儿轻声说:“我们去找我的朋友吧。”赵柔软儿嗯了一声,擦干眼泪说:“我们继续往下面走,应该可以找到他们的。” “但愿吧。”我很担心,吴乐乐与李笑楠他们会不会跟我一样,也被墙上的雕刻给带走到别处了呢?...... 第400章妖女 我与赵柔儿继续前进。经过一座密室时,地上出现好几具尸体。我的心猛地一沉,忙走上前去,发现是干尸,陌生面孔,我如释重负,真担心会是张筠浩与钟灵儿他们。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其中一具干尸,发现尸体上有很多窟窿,就像人死后,有虫子钻木头一样在尸体上钻进钻出。我一阵毛骨悚然,忙朝四下察看了一番,没有发现有虫子,也没有再敢去碰干尸,见前面有一扇石门,我用力去推,竟然推开了。 随着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里面赫然出现一排黑棺,而黑棺后面有好几个人,那些人听到推门声齐刷刷地朝我望来。 我一眼扫过,发现竟然是吴乐乐与夏梦瑶他们,只是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对,正想问他们怎么在这儿,吴乐乐突然冲我大声叫道:“小刀,后退,别站在那儿!”我尚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听得一声轻响,感觉有东西落到了我的手臂上,我定睛一看,是一只黑色带甲壳的虫子。而它在我手臂上爬了一下,突然一头钻进我的手臂里不见了。 这时,从棺材里突然涌出一只只黑色的甲壳虫,黑压压一片,成千上万。我失声叫道:“食尸虫!”我正想冲过去,吴乐乐冲我大叫道:“别过来!那不是食尸虫,是食心虫!专门吃人的心脏的!”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听得头上方有唰唰声响,我抬头一望,倒抽一口冷气,身后墙上漆黑一片,全是那种甲壳食心虫! 赵柔儿也吃了一惊,急声叫道:“小刀哥哥,我们快退!” 我一把抓住赵柔儿的手退回到密室里。突然想起刚才那只掉在我手臂上的甲壳虫,它好像是钻进了我的衣服里然后就不见了。我暗骂一声,忙不迭将衣脱掉,找了一番,并没有找到那只甲壳虫。 难道它已经爬走了?忽然我感觉到手臂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我朝那儿一望,只见,手臂上有一块鼓起的地方,像是皮肤下面有一只虫,这时正在蠕动。我叫苦不迭,想必是那只甲壳虫钻到我皮肤下面去了。 而这时,唰唰之声不绝于耳,那些黑乎乎的食心虫像是潮水一般朝着我和赵柔儿涌来,我顾不得手臂里的那只甲壳虫了,一把捂住它,抓起赵柔儿的手转了个身朝后跑。 跑了一阵,我见食心虫没有跟上来,这才停下脚步,那只甲壳虫在我皮肤下钻来钻去,像是要钻出来,我只觉得那儿刀割般剧痛,担心它会钻到我的心脏里把我的心也吃了,当机立断,拿出阴阳刀对着那儿就是一挑,一下将甲壳虫给挑了出来,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我一脚踩去,将它踩成了渣。 鲜血立即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我用手一抹,将血抹掉,因为伤口并不是很大,血很快自己止住了。我朝四下望了一番,忽然发现赵柔儿人呢?我刚刚还拉着她呢,怎么一阵狂奔就把人拉丢了?这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匝道中,我想起钟灵儿和吴乐乐还在那些黑棺后面,他们怎么会在那里,又怎么没有离开,而现在又怎么样了呢?这些我一无所知,而刚才从棺材里涌出那么多的食心虫,他们一定很危险.可现在赵柔儿让弄丢了,当真我的头大无比。 朝前走了不过十来步,从一个拐角处闪出一条倩影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吴乐乐,我愣了一下,虽然刚才慌不择路,但大致方向我还是记得,按理来说,吴乐乐就算从黑棺后面过来了,也应当是从我的右手边过来,而不是出现在左手边,而吴乐乐显然没有发现我朝另一条匝道走了过去,我忙快步追了上去,叫了一声乐乐,吴乐乐闻声停了下来,回头一望,见是我,便站在原地等我,待到了面前,我问她怎么在这儿,又问她钟灵儿与张筠浩他们呢?吴乐乐说不知道。我没多想,见吴乐乐没事,可是钟灵儿他们却没找到,我既庆幸又担心,便对吴乐乐说:“我们去找灵儿和浩哥他们。”忽然想了想下,我又对对吴乐乐说,我们还是先去找赵柔儿吧,但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冰凉,不容我思索,她硬是将我拉进了一间密室里,悄声说:“小刀,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吴乐乐神秘兮兮地,我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莫不钟灵儿、张筠浩他们出事了?忙问是什么事,不料钟灵儿的脸上飘过一丝霞光,红彤彤地,轻声说:“你亲我一下。” 我愣了一下。 吴乐乐见我不动,睁大眼睛问:“怎么啦?你……不喜欢我?你嫌弃我?”我忙说没有,只是这个时候,在这里……总感觉不太好吧。吴乐乐却说:“你就是嫌弃我是不是?” “不是!”我信誓旦旦地说:“我对你的心不会改变。” “是吗?”吴乐乐双瞳如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说:“那你就证明给我,亲我一口。” 我想,亲就亲吧,亲完我还要去找赵柔儿和钟灵儿他们呢,于是迅速地在吴乐乐脸上亲了一口,没想到吴乐乐一把抱住了我的头冷不防朝我的嘴唇吻来。我吃了一惊,这吴乐乐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啊,她就算再奔放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于是,我就推开她问:“乐乐,你到底怎么了?” 吴乐乐抓着我的手硬是将我拉到石室唯一的一张石床边,她在石床上仰面躺下了,朝我凝望了一番,然后将眼睛闭上了。 我莫名其妙地,吴乐乐不会中邪了吧?吴乐乐睁开眼睛嗔怪道:“傻子,你还傻站着干嘛啊?快来呀。” “啊?” “来呀。”吴乐乐朝我招手。 我突然间明白了,吴乐乐这是想跟我——那个。我望着她的眼睛,陡然间有种眩晕的感觉,像是被她完全给吸引住了,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呼唤:快上!快上!但同时又有一种声音在阻止,提醒我不要上,柔儿和灵儿还没有找到,哪还有心情儿女情长? 但是,吴乐乐突然伸出长臂一下抱住了我的头,硬是将我拉了下下去,与我来了一个深吻,趁我迷乱之际,飞快将我俩的衣服尽数脱光。 春光无限美好,就在我快要缴械投降的时候,忽然,那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关上的石门被推开,赵柔儿像精灵一般跳了进来,冲我们这方叫道:“妖孽,不要再迷惑小刀哥哥了!” 我的心猛地一震,像是当头一棒,神志猛然清醒,定睛一看,暗骂了一声,眼前躺着的哪里是吴乐乐,分明是一只妖女。她全身发绿,甚至一对饱满的*也是绿色的,屁股后面还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其身材很好,但是长得确实太吓人了,我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你妹的,真是日了狗了,怎么碰到了这么一只妖怪,本尊怎么和她办事了! 女妖倏地从石床上坐了起来,怒目朝赵柔儿瞪去,目露绿光,狰狞恐怖,我担心她会伤害到赵柔儿,抓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地转过身,见赵柔儿神色别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她的手便跑。 跑了一阵,幸而妖女并没有追上来,我放开赵柔儿的手,气喘吁吁。 赵柔儿低着头,羞涩而腼腆地说:“小刀哥哥,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我这才发现,我竟然一直光着身子,暗骂了一声,尴尬至极,忙不迭将衣服穿好,忽然感觉体内空虚,身体无力发软、疲惫不堪。赵柔儿望着我说:“小刀哥哥,你的脸好白。”我摸了摸脸,感觉手掌下很粗糙,将手放到眼前一看,吓了一跳,皮肤全发皱了! “怎么会这样?”我失声叫道,但是,我立即又发现了不对劲,我的声音也变了,苍老嘶哑,好像是六七十的老人了! “啊,小刀哥哥,你……你有了鱼纹尾,头发也白了……”赵柔儿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手足无措。 赵柔儿沉重地说:“刚才那妖女吸了你的阳气,起码吸了三分之二,你的寿命折了将近五十年!” “擦!”我大骂一声,本尊快二十了,估算能活到八十,如今又突然间少了五十年,这样算来,已经没几年活头了。...... 第401章强吸阳气 我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糟老头,我被吓到了,赶紧问赵柔儿现在怎么办,赵柔儿说得去妖女那儿把阳气给吸回来。 于是,我和赵柔儿急急地去找妖女。 可是,当我们到达那间密室时,却发现妖女不在了。我狠狠一脚踢向石床,“砰!”地一声,石床塌了,不过我的脚趾也疼得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小刀哥哥……”赵柔儿心疼地说:“你不要生气,我们会找到妖女的,会把她吸走你的阳气给找回来。” “可万一找不到她呢?”我心乱如麻,“我就这样老了,未老先衰,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完了,我……我还没有结婚生子,我就要老死了!” “虽然你看起来有点老了,但你还是一样可以结婚生子的啊。”赵柔儿说。 我苦笑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怎么结婚生子?还有谁会愿意嫁给我?”我说罢对着已倒塌的石床又是一阵猛踢。 赵柔儿忙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后退了两步,安慰我说:“小刀哥哥你别生气了,如果没人嫁给你,我就嫁给你,反正你活不了多久,做鬼了,我们还是夫妻。” “你嫁给我?”我望着赵柔儿。赵柔儿重重应了一声:“嗯,我嫁给你,我们做一对鬼夫妻。” “鬼夫妻……哈哈……”我突然狂笑起来。至于为什么笑,我也说不清。望着赵柔儿那娇美的容颜,我问她今年多少岁了,她说十八,我又想笑了,想不到自己也有老夫少妻的一天,并且,被迫要和一个女鬼结婚……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比这更悲哀的了,我现在比我父母还要老了!现在,我不叫杨小刀,我应该叫杨老刀!我越想越生气,也越觉得难过,忍不住对着墙一阵猛撞,都怪我自己,经不起诱惑,如果我能控制住我的心神,也不至于*给女妖,更不会被她吸走了阳气,这都怪我自己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一色,生命就没有了…… 赵柔儿忙抱着我,焦急地叫道:“小刀哥哥,你干什么啊,墙上有什么东西,你为什么用头撞墙啊?” 撞了几下,脑袋生疼生疼,这一疼,我理智也清醒了些,不再撞墙了,决定和赵柔儿先去找吴乐乐和张筠浩他们,待与大队伍集合后再去找妖女,于是将冉冉叫了出来,叫她先去帮我找吴乐乐和刘旭阳他们,待找到他们后,叫他们再朝我与赵柔儿所在的这个方向来,这样我们若要相遇就快得多。 待冉冉走后,我深深呼吸一了番,正准备转身时,陡然一阵冷风从后背袭来,一条黑影已扑至面前,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抱住赵柔儿跳开了,定睛一看,惊喜地发现,来的竟然是妖女!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尊正要找你,你却自个儿找上门来了。只是,这妖女也太过不知羞耻,此时丝毫未穿衣服,身上的一切这时竟然变的都和正常人没区别了,连那一身绿色的肤色也变成了雪白雪白的,并且比一般少女的身材更迷人,只剩下那张丑陋的脸及后面翘起的尾巴还不像人类。 妖女咯咯直笑说:“你身上的阳气果然纯正,现在再把你身上剩下的阳气吸完,我就可以完全变成人了,哈哈哈......” 我心中一阵怒火点起,猛就朝妖女扑去。只是,本尊青春已逝,年迈气衰,无论是速度与力气已大不如从前,只觉得身体疲乏,完全使上不劲,不出几招便被妖女给打趴下了。赵柔儿大吃一惊,忙过来帮忙,可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鬼,生前是公主,金枝玉叶,根本就不懂得对敌,这时完全帮不上忙,反而被妖女打倒在地。 赵柔儿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呼,想必很痛,我火上浇油,正想爬起来朝妖女撞去,妖女突然一脚朝我踢了过来。她来如闪电,激起冷风阵阵,我尚在地上,根本没机会躲开,我想我只怕这一次要真的变为鬼与赵柔儿作伴了。 就在妖女的脚即将踢在我身上时,赵柔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一声惨叫,赵柔儿被妖女一脚给踢飞了,径直撞在墙上,又由墙上重重地落在地上。 “柔儿!”我勃然大怒,从地上一跃而起,拿出阴阳刀倏地射了出去。 这一刀,我几乎用尽了全力,当阴阳刀射出去时,我身子往前一倾,也直接栽倒在地,听得妖女闷哼一声,我抬头一看,暗舒了一口气,阴阳刀径直射进了她的心口,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我,步步后退,待碰到墙时,卟嗵一声直接坐在地上。 听得赵柔儿在地上呻吟,我忙不迭爬过去将她扶起,急切地连声问:“柔儿,柔儿,你怎么样?”赵柔儿吃力地说:“小刀……哥哥,快,去把你的阳气吸回来。” 我朝妖女看了一眼,见她坐在地上,心口全是血,皮肤也开始呈现绿色,鼓着一双发白的眼睛无比怨恨地瞪着我,我心里直犯愁,问赵柔儿我该怎么吸,不会要去跟她那个吧。赵柔儿别扭地说:“不用,你只需要用嘴把她体内吸取你的阳气吸出来即可。” 也就是说,本尊得跟她“接吻”,虽然妖女全面丑陋,但为了拾回我那丢失的青春,我身子一挺,毅然决然走了过去,妖女大惊失色,惊恐而怨毒地望着我,挣扎着企图想站起来,我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她伸出手来推我,我按住她的双手便朝她的嘴唇凑去。妖女惊恐万状,一颗头不断乱晃,企图躲避我的“吻”,我不得不按住她的额头,强行朝她“吻”去。 虽然她为妖女,样子较丑,但嘴唇跟人无异,也较柔软,我一贴上去便是一阵猛吸,只感觉一股暖气从她体内连绵不断地被我吸进体内,渐渐地,我感觉我全身有了热气,精神焕发,力量倍争。 待吸干了她体内的阳气,我轻轻放开了她,妖女轻哼一声坐到了地上,我朝她心口的阴阳刀看了一眼,见刀全刺了进去,只留着刀柄在外面,我将阴阳刀抽了出来,鲜血直射而出,妖女发出一阵惨叫,皮肤骤然变绿,不大一会儿,停止了呼吸,只是一双发白的眼睛死鱼一般狠狠瞪着我。 我伸出双手,发现我的皮肤不再粗糙,摸了摸脸,皱纹不见了,挺光滑,用力扯下一根头发一看,是黑的,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赶忙回头问赵柔儿:“柔儿,我变回年轻了吗?”赵柔儿重重地应道:“嗯,小刀哥哥,你变回年轻了!”我惊喜不已,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年轻真好! 赵柔儿朝妖女看了看问:“她……死了吗?”我说死了,又生怕这妖精会复活,更担心吴乐乐与钟灵儿他们会遇到类似的妖精,催促着赵柔儿赶紧离开。 出了密室,我们继续朝黑棺所在处走找去,赵柔儿停了下来,望着我问:“小刀哥哥,我们又要回去吗?万一遇上食心虫了呢?”我犹豫了片刻,说就算遇到食心虫也要去,我不能弃朋友而不顾。 “嗯!”赵柔儿重重应了一声,“小刀哥哥,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赤胆忠心,有情有义!” 经赵柔儿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无形涌上一层热流,我的前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如果说我从赵国当年大祭祀所雕刻的那堵石墙下穿越到当年的战场所见到的那个单人独骑、孤闯敌营的将军就是我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的前世也太蠢了,也太悲惨了。 难道当年的我就是那样悲壮地死去? 在我和赵柔儿快到达黑棺所在的石室时,赵柔儿又停了下来,朝我劝道:“小刀哥哥,食心虫太危险,我们还是绕道吧。” 我见赵柔儿面露惧色,又充满期盼,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鬼,对食心虫无惧,她是担心我,不愿意我去冒险,从刚才食心虫钻进我皮肤里看来,的确危险至极,况且同时那么多食心虫同时涌上来,只怕一个巨人十只大象也得被淹没,可是,吴乐乐与钟灵儿他们在那儿,我必须得去那儿找他们啊? 这时,冉冉回来了,垂头丧气地,说没有找到吴乐乐他们,他们已经不在黑棺所在的石室里了。我叫冉冉回到阴阳刀里,思量再三,决定另寻他路。 于是,我们走向了另一条匝道。走了一阵,好像走到尽头了,前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人的说话声,我仔细一听,是吴乐乐与张筠浩的声音,心中一振,对赵柔儿说:“是我朋友。”赵柔儿也听到了,也加快了步伐。 在前面的匝道中转了一个弯,果然看见走来几个人,正是吴乐乐与张筠浩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张筠浩立即叫道:“刀哥!”我忙迎上去,朝他们每人看了一眼问:“大家都还好吧?”他们都说还好。 吴乐乐来到我对面,不断朝我使眼色,我很惊诧,不知她想表达什么,无意间,我感觉我们当中多了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我擦,竟然有两个张筠浩!...... 第402章两个张筠浩 怎么冒出了两个张筠浩呢?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简直一模一样,甚至那被箭射伤所包扎的左臂伤口也无二致。 我惊讶地望向吴乐乐,用眼神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吴乐乐朝我摆摆手,表示很无奈,她也分不清楚哪个是真正的张筠浩,灵儿也是一脸迷惑。刘旭阳、李笑楠与夏梦瑶也都眉头直皱。 两个张筠浩,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假的,难道是妖怪变的? 我朝两个张筠浩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问:“浩哥,告诉我,你还欠我多少钱?”谁知两个张筠浩同时应道:“什么我欠你多少钱?分明是你还欠我五百块钱呢!”我回头一看,他俩齐望着我,异口同声地道:“我浩哥是那种会欠人钱的人吗?”我心里直呼,我日,怎么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呢?连动作、眼神都毫没差别。 吴乐乐说:“很难试探得出的,我已经试过了,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说别急,我跟浩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说到这儿,我朝两个张筠浩看了一眼问:“你俩说说,我们有个共同的爱好是什么?” “看爱情动作片。”他俩为了证明自己是真身,直言不讳。 我怔了一下,这个答案倒出乎我的意外了,我下意识地朝吴乐乐与钟灵儿看了一眼,还好她们不懂爱情动作片的真正含义,不过李笑楠笑了一声。 莫非这李大公子哥儿也是同道中人? 我淡淡地说:“告诉你一件事儿,你电脑里的那些爱情动作片,我已经全部删除了!” “擦!”两个张筠浩骂了一声,竟然齐跳上来掐我。我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忙缴械投降,连声叫道:“停下!停下!我逗你玩的。” 望着面前同出一辙难辨真假的张筠浩,我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俩都回答一样。我心里犯难了,难道他俩都是真的?但这不可能啊,就算电脑复制,也有一个是正品,一个是复制品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赵柔儿突然对我说:“小刀哥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我走过去,问她有什么话,赵柔儿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我听了后,点头道:“好,我试试。” 我再次走到两个张筠浩面前,朝他们仔细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浩哥,那个,我记得那次咱俩一起去泡澡,你屁股上好像有个红痣,是不是啊?”左边的张钧浩应道:“真不愧是刀哥啊,连这你都记得这么清楚。”我正色道:“那当然,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呢!”然后伸手朝他抱去:“好兄弟!”这个张筠浩立即也伸手朝我抱来:“好基友啊!”我俩幸福地抱在一起…… 刘旭阳、李笑楠与夏梦瑶大跌眼镜。 我放开这个张筠浩,对另一个张筠浩说:“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屁股上的那个红痣了吧?” “哼!”那个“张筠浩”的声音立即变成了一个女音,骂了一句:“无耻之徒!”接而摇身一变,身形变了,容貌和衣服也像变戏法似得变了。 原来是一个女子,长得还挺俊俏,如花似玉地。 赵柔儿呀地一声,朝那女子叫道:“芳姨,是你?”那个叫芳婕的女子朝赵柔儿看了看,责备道:“刚才那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赵柔儿抿嘴而笑,点了点头。芳姨说:“我负责守候第三层地宫的大门,既然你们认出我来,我就让你们过去吧。”她说着将我们带到一间石门前说:“你们可以走了。” 走了石门,我问他们,当初怎么到了黑棺后面了。吴乐乐说这得问夏梦瑶。 原来,当初我看着石墙上的雕刻再度消失,除了夏梦瑶,其他人也着了魔一般,转身朝一条黝黑的匝道走去。夏梦瑶担忧不已,只得跟上他们,她试图将他们拦下,但发现很难,他们像是行尸走肉,对她的劝阻视若无睹。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被那堵墙上的雕刻所迷,并且自动去黑棺所在的石室里喂食心虫。 到了石室后,石室的门受到感应,自动关上。而他们也陆续恢复神志,也看到了墙上密密麻麻的食心虫。那食心虫在这石室里想必已有上千年,因为久未食人心,一直在冬眠,为了避免食心虫苏醒,他们不敢声张,也不敢大声呼吸,但他们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出口,并且,在石棺的前面有一排机关,导致他们一时无法越过石棺。 而从棺材里开始传出一阵唰唰之声,里面的食心虫苏醒了。 食心虫一苏醒,相信石室里的所有人都休想活着离开。 火烧眉睫之时,石室的大门应声而来,本尊我从天而降……而我一出现,那些食心虫像是猫闻到了鱼腥,全都苏醒,并且齐朝我涌来。待我和赵柔儿被食心虫逼走后,吴乐乐他们这才得以安全离开,并且顺着我和赵柔儿所离去的方向追来,可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他们身边多了一个人。 幸而赵柔儿认得芳姨,不然凭着我们估计是永远分辨不出两个张筠浩谁是真是假,也恐怕永远走不出第三层地宫了。 走了两步后,赵柔儿突然停了下来,返回去叫那芳姨跟我们一起走,毕竟守在这里,跟坐牢没有区别,芳姨拒绝了赵柔儿的好意。 我们大伙朝前走了一阵,前面石壁上的壁灯突然消失,眼前骤然黑暗一团,伸手难见五指。我们忙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出现在前面的是一条约两米宽一丈来高的暗道,四面是石壁,每朝前走十米便出现一座石室。如此循环,一连经过好几座石室,走在前面的刘旭阳停了下来,张筠浩问他怎么不走了,刘旭阳说:“一直是这样的路,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下去吗?”张筠浩问:“不然呢?走总比呆在原地强。”刘旭阳又问:“万一这条路永无止境,走不完呢?” “不会吧?”张筠浩怔了怔道:“莫非鬼打墙?” 突然,一阵阵黑烟从石室的进出口朝我们涌来,一瞬间整个石室都是烟雾弥漫。 “什么情况?起火了吗?”张筠浩大叫。 我们正想离开,突然一团黑影袭来,几乎同时砸在我们的手电筒上,我们猝不及防,有好几人的手电筒被砸落在地。借着手电光,好像有一只黑球在我们四周来回窜动,速度非常快,犹如闪电。 “快走!”下意识地去找赵柔儿与钟灵儿,生怕她们有什么闪失,突然,听得张筠浩哎哟了一声,我忙问:“浩哥,怎么了?”张筠浩并未回答我,只是捡起地上的手电筒逃似地朝出口跑,我们也赶紧跟上。待出了石室,烟雾消失,我见大伙都没事,如释重负,问张筠浩刚才怎么回事,张筠浩说:“刚才有个小东西撞了一下我的嘴,好像被我一不小心吃到肚子了。” “啊?不会是食心虫吧?”我大惊,忙问他肚子痛不痛,张筠浩摸了摸喉咙,又摸了摸肚子,说不痛,好像没什么感觉,那东西挺大,应该不是食心虫,我说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清点了人数后,大伙继续前进。 才走了不到十来步,张筠浩突然惊叫一声,摸着肚子叫道:“肚子好疼,受不了,我得去方便一下。”说着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又火速地跑回到刚才出来的那间石室里。 “又跑回去,这不是送死吗?”吴乐乐秀眉直皱。我说浩哥被憋急了,这人一旦被憋,那是什么地方都敢去的,心中无所畏惧,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拉出来。 等了不到一分钟,张筠浩出来了,脸色苍白,我与吴乐乐赶紧迎了上去,吴乐乐关切地问:“耗子,你没事吧?”张筠浩哭丧着脸说:“没事。”然后问:“有纸吗?”吴乐乐朝他屁股后踢了一脚,没好气地道:“要纸没有,要命一条。”张筠浩赶紧捂着屁股,大声叫道:“乐乐,没有就算了,干嘛还踢我?屎都快被你踢出来了!” “我晕!”吴乐乐白了他一眼,“你真恶心!” 张筠浩又朝夏梦瑶李笑楠他们望了望问:“同志们,你们谁有纸吗?”没一人回答他,他无奈地叹道:“没纸算了,憋不住了。”说着又朝那间石室里跑了进去。 我们又等了约十来将近二十分钟,张筠浩还没有出来,我朝石室里望了望,担忧地说:“蹲个坑,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不会遇到危险了吧?”吴乐乐应道:“会不会是掉坑里了。”我说那里面没坑啊,吴乐乐说:“你进去看看,他吃饭都没这么久,这一回有古怪。”我正想进去看看,一道手电光射了出来,只见张筠浩出现在石室的门口,脸色异常地难看。 然后,他一拐一拐地朝我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孩。...... 第403章张筠浩喜当爹 那是一个约两岁来大的小男孩,没穿衣服,全身雪白,紧跟在张筠浩后面,倒是非常地可爱。不过,这个时候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小家伙,对我们来说,心中除了惊讶,恐怕没有别的了。 而那小孩抱着张筠浩的裤脚一个劲地叫:“爸爸!爸爸!”声音脆脆地,挺响亮,张筠浩眉头紧皱,朝那小孩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声,提步要走,那小孩将他的脚抱得更紧了,连声叫爸爸,十分可怜。 我们瞠目结舌,吴乐乐更是张开嘴,半天没合上。连一向处世不惊的钟灵儿与夏梦瑶也是目瞪口呆。我上前一步,朝那小孩看了看,开始以为是鬼,去摸他的头,他立即躲到张筠浩的屁股后面惊恐地大叫:“爸爸!”张筠浩拍了拍额头,有苦难言。 吴乐乐与赵柔儿也走了过来,好奇地要去抱小孩,那小孩惊吓着紧紧抱住张筠浩的裤脚不放,面露惧色。 我忍不住笑道:“浩哥,你怎么上个厕所,还带了个儿子回来?” “捡……捡到的。”张筠浩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硬……要跟着我。” 吴乐乐也乐呵呵地道:“不是捡到的吧?为什么我们刚刚过来时没看到?是不是你生下来的?” 张筠浩极无奈地如实坦白:“刚才肚子疼,蹲了半天也没反应,忽然屁股一疼,就生出了一个小孩。” 我们面面相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个大男人生出一个小孩,这也太离奇了。 张筠浩又说:“奇怪的是这小孩一生下来就会说话,拉着我非要叫爸爸!” 钟灵儿朝小孩看了看说:“这是个阴灵,刚才在那个屋子时被你误吞下了吧,可能通过你的身体重新孕育了一下。” “啊?”我们齐傻眼了。 夏梦瑶说:“的确是阴灵,还小是个婴儿,尚未懂事,没危险。”张筠浩立即对夏梦瑶与钟灵儿叫道:“两位女神,你们得想办法把他送走,我……我可不想带着个阴灵,还叫我爸爸……我……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怎么就做爸爸了?”吴乐乐忍俊不禁,揶揄道:“好歹是你亲生的,你就舍得把他送走?带着呗,你这是喜作爹啊,以后就算讨不到老婆,也有个孩子,你赚了!” 张筠浩使劲抓头发。 李笑楠也走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小孩问:“那这阴灵,到底是人还是鬼呢?”夏梦瑶说:“阴灵,乃人的亡灵。他当然属鬼。” “妈蛋!我的儿子是只鬼,这叫我怎么活?总不可能一直将这只小鬼带在身边吧?他们又见不得阳光。”张筠浩又是一阵愁眉苦脸。 吴乐乐提议道:“你不是有个上古冥琴吗?叫他住在你琴里不就行了?”张筠浩立即说:“那是给阿歆住的?”吴乐乐说:“给阿歆住与给你儿子住,有什么区别?你儿子总比阿歆重要吧?”张筠浩说:“当然是阿歆重要!”他脚下的阴灵突然哭喊了一声:“爸爸……”张筠浩大惊,忙将阴灵抱起,哄道:“好好,你重要,你最重要,以后就让你住到琴里去。”小孩听懂了他的话,破涕为笑。 刘旭阳不耐烦地催促道:“我们走吧,难道就在这里守着这阴灵一辈子吗?” 于是,我们继续前进。 张筠浩似乎不怎么喜欢阴灵,将他放在地上,阴灵紧紧跟在他的脚边,寸步不离。赵柔儿朝阴灵看了看,对张筠浩说:“你抱抱他呗。”张筠浩淡淡地说:“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走,不用抱。”赵柔儿睁大眼睛叫道:“他才一两岁啊。”吴乐乐也踢了张筠浩一叫,替阴灵打抱不平:“别虐待小孩子,快抱他!”张筠浩无奈了地叹了一声,只得弯腰将小孩抱起,将他放在肩上。阴灵坐在张筠浩肩上,像骑马一样。吴乐乐冲阴灵说:“小鬼,姐姐问你个问题,你知道马儿如果走不快,该怎么做吗?”阴灵望着吴乐乐,摇了摇头。吴乐乐伸出手,做了一个拍打的手势说:“这样,打他的头,然后喊,驾!驾!”阴灵果然聪明,伸手在张行筠浩的头上拍了两下,脆脆地叫道:“驾!驾!” “孺子可教!”吴乐乐朝阴灵伸出了大拇指。 张筠浩立即停了下来,生气地冲吴乐乐叫道:“乐乐,你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别教坏小孩子!” 吴乐乐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我这是在给你儿子做教育,你儿子很棒,小小年纪就会骑马,长大定有作为。” 张筠浩哼了一声,快步朝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吴乐乐朝阴灵看了看,又亲切地问:“小鬼,想尿尿吗?”张筠浩停了下来,冲吴乐乐叫:“乐乐,你到底想干什么?”吴乐乐置若罔闻,伸出一只手慢慢朝前推,对阴灵说:“看姐姐的手,嘘——,嘘——” 张筠浩哼了一声,又提步朝前迈去,可才走了不到三步就停了下来,一把将阴灵从肩上放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这个小鬼,敢在老子头上撒尿!” 吴乐乐幸灾乐祸地赞道:“好!真不愧是耗子的传人,能在老子头上撒尿,将来必成大器!” “够了!”张筠浩恼羞成怒,冲吴乐乐吼道:“乐乐,我警告你,你再使坏,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边说边将衣服脱了下来,后背处果然湿了一大块。 “干嘛,坐月子啊?脾气果然暴躁。”吴乐乐牵着阴灵的手说:“小鬼,别害怕,你奶爸刚生下你,脾气有点坏,姐姐保护你。” 阴灵鼓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吴乐乐不说话。吴乐乐牵着阴灵的手边走边问:“小鬼,饿不饿啊?饿的话叫你爸爸喂你奶喝。”张筠浩冷不防来了一句:“老子没奶,你看谁的*大你就去吃谁的!”吴乐乐哼道:“你想得美,你以为你生下来就可以完事了?孩子还是吃他爸爸的奶比较好。”张筠浩应道:“他爸爸没奶头,咬不着,要不借你的用用,你的那么丰满,里面奶汁一定很多。” 刘旭阳停了下来,冲张筠浩与吴乐乐恼怒地说道:“你俩够了,这下面阴气很盛,都给我小心点!” 慢慢地,前面的路变了,出现了一块空地,上方漆黑,像是夜空,接而又走过一座隧道,面前赫然出现一间非常宽阔的厅室,墙上有壁灯,灯火通明。地上摆满了武器与盔甲,依其样式看来,应当是战国时期赵国所使用的军用品。 在四面墙脚下有一排不明物,全用黑布蒙着,李笑楠好奇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面布,呀地一声,赶紧将布盖上后退了数步,脸色灰白。我问他怎么了,他朝那黑布下面指了指,没说话。我好奇走了过去,拉开黑布一看,竟然是一具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干尸,尸臭味扑鼻而来,乐乐钟灵儿和一旁的赵柔儿闻不惯这味道退到了一边。尸体上还有几只我不认识的奇形怪状的虫子,那虫子成黑色,头扁身子细长,末端还挂着两条长须,比那水中的水蛭还要更加的恶心人,看的受不了了,正将黑布盖上,吴乐乐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地将我拉退了好几步,紧张地道:“快走,那是尸蟞!” “尸蟞?”我微微一怔。 “对,这些尸蟞最喜欢吃人的死尸,处在繁殖期的尸蟞,一般会专进死尸的肚子里,数百年都不会死亡!”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后退,催促大家赶快离开。刘旭阳和夏梦瑶倒是神色淡然,说尸蟞固然危险,但在这里呆了千年,应当还在冬眠,一时不会醒过来,只要不去动它就没事。我随手拿起一个武器,感觉挺古怪,问赵柔儿这是什么东西,赵柔儿说这是戟,军队列阵的时候一般用这个军队整齐向前突进。我哦了一声,突然听到李笑楠说:“不对,那尸蟞并不是在冬眠,我刚才看见那些尸蟞也在微微蠕动。” “那还不快走!”刘旭阳神色大变。 这些虫子实在太诡异了,我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急急朝门口走去。可当我们到达门口时,全怔住了,前面前面出现了更多的尸体,大概有数百个具,分散堆,摞起来四五堆。 怎么有这么多的尸体呢?我问赵柔儿这是怎么一回事,赵柔儿也是秀眉紧锁,声称不知道。 朝前走了一会儿,刘旭阳突然停了下来,朝后看了看,神色凝重,夏梦瑶问他怎么了,他说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跟着,过去看看,说着就折了回去,可刚他走十步不到,我们头顶上方突然出现一阵响动,忽然从顶部掉下来一个四方形的铁笼,我们没反应过来,一下把我们全部罩了起来。 除了刘旭阳。...... 第404章干尸围攻 刘旭阳听到身后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见我们大伙已成了笼中囚,也吃了一惊,忙跑了过来,用力去摇那铁笼,想将我们救出去。奈何这铁笼实在太沉,并且它一落地,与地面上的一暗扣给卡住了,设置非常巧妙,刘旭阳摇了半晌,铁笼纹丝不动。 “不好了。”听得夏梦瑶一声叹息,我朝她看了一眼,发现她紧望着前面,神色凝重,我顺着她的目光一望,心一沉,那些墙角下的黑布齐动了起来,接而,从里面钻出一具具干尸,一个一个爬起,四面八方全部朝着我们这方涌了过来。 “靠,我没看错吧?这是上演僵尸围攻吗?”张筠浩脸色大变。吴乐乐与钟灵儿也秀眉紧蹙,赵柔儿更是焦躁不安,冲着我问:“小刀哥哥,怎么办?”李笑楠替我做了回答,十分冷静地说:“不用怕,我们在铁笼子里,那些死尸就算过来了,也钻不进来。” 刘旭阳见那些干尸越来越近,也急了,抽出宝刀大喝一声朝那些干尸迎了上去,像一只勇猛的雄狮,对着干尸不断砍杀着,那些干尸虽然多,但动作较迟疑,刘旭阳像砍萝卜一样一连砍了好几具,但是,尸体越围越多,而且全都不怕死,奋不顾身地,一个接着一个朝刘旭阳扑去,有几具差点抓到了他的身上,我们即使看着,也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而我们,全被困在铁笼子里,丝毫不能躲开,眼看着数只干尸围了过来,只得聚在一起,尽量往铁笼中间靠,张筠浩感觉他的阴灵儿子光占地方,一伸手把他的儿子抱在怀里,阴灵年幼无知,哪懂得危险将至?只知道呵呵傻笑。 吴乐乐朝阴灵看了看说:“小鬼真乐观啊,以为我们在拍电影呢。”张筠浩的脸都绿了,瞪着阴灵生气地叫道:“傻儿子,别笑了,一会大家就要喂干尸了!”阴灵虽然小,但也懂得看人脸色,见张筠浩冲他发火,立即止住笑,撅起小嘴,一脸地委屈与无辜。 铁笼虽大,但我们人却不少,即使紧聚在一起,但离铁笼外的距离也不过一只手臂长,干尸不断地将手从铁笼子外伸进来,我与张筠浩、李笑楠三个大男人这时也十分默契地站在最外边,将夏梦瑶、赵柔儿、钟灵儿与吴乐乐尽量护在中央。干尸的爪子几次与我们擦衣而过,我怒火中烧,重重地挥掌把干尸的的手臂打开了。 “嚓!”李笑楠一不小心,手臂上的衣服被抓掉了一大截,我忙问:“有伤着皮肤吗?”李笑楠看了看,说没有,只抓破了衣服,我说万一被抓伤了,记得跟我说,必须得上药,不然会跟它们一样。李笑楠脸色微变,说知道了。 张筠浩说:“以后别吃得这么壮,苗条点,干尸就抓不到你了。”谁知在他说话的时候,阴灵小孩大概觉得好玩,竟然弯腰伸手去抓从外面伸进来的干尸的手,李笑楠忙将他的手抓了回来,提醒张筠浩好好照看孩子,张筠浩赶紧将阴灵抱紧了,嘀咕道:“怎么这么捣蛋?你给我安静点!”吴乐乐伸出手说:“我来抱,你太没爱心了。”张筠浩脸色一扭大概被吴乐乐说的不耐烦说:“不用你抱,还是我自己来吧!” 眼见干尸越来越多,我暗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它们抓不到我们,但也不会轻易离去,我们就算不被他们杀死,饿也得饿死,得想个办法离开才行,正绞尽脑汁,突然听得张筠浩一声高呼:“我擦,阳哥,你别不讲义气啊!” 只见笼外的干尸太多,刘旭阳寡不敌众,实在打不过,竟然一个人先跑了。 我大感意外,对着身后的夏梦瑶说:“不会吧,关键时刻,阳哥把你也扔下了?”夏梦瑶说:“旭阳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在想办法。”张筠浩应茬道:“他的办法就是开溜!” 张筠浩一走,先前攻击他的那些干尸这时全朝我们这方涌了过来,不断地冲撞着铁笼,铁笼竟然开始摇晃起来。我急急地对张钧浩说:“浩哥,快快快,吹你的地狱镇魂曲!”张钧浩说哭丧着脸说:“外面都是干尸,我这是对牛弹琴,吹了也没有用。”我说不管怎样,你先试试。吴乐乐也说:“对啊,你试试,也许有用呢。” “真的没用的。”结果,张钧浩将上古冥琴一吹,果然没有丝毫作用,干尸依然在猛烈地朝铁笼发起一阵又一阵地攻击,像是永不知疲倦。张筠浩放下琴说:“我说了吧,是不是没用。” 我也无奈地叹了一声。 突然,听到吴乐乐大声叫道:“有用!有用!你们看!” 果然,琴声一停,那些干尸也停了下来。 “效果很好,快吹!”我赶紧催促张筠浩。 张筠浩正想拿起上古冥琴放到嘴边,突然,那些干尸齐朝张筠浩望去,接而拼了命地去拉拽张钧浩,来势非常凶猛。他这曲儿一吹,对干尸来讲,就像是吹响了号角,适得其反。张筠浩大惊失色,边躲边埋怨:“刀哥,都怪你,你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 他一不小心,胳膊被一只干尸抓住,失声大叫:“干!我要被干尸拉掉胳膊了!”我忙取出阴阳刀,狠狠切去,一把将干尸的胳膊切断了,郁闷地道:“我怎么知道干尸听了你的曲子这么疯狂啊?” 乐乐朝我的阴阳刀看了看,惊喜地叫道:“小刀,你快用阴阳刀割开铁笼啊!” 我愣了一下,觉得吴乐乐平常挺精明的,今天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这么多干尸,我一打开笼子,瞬间我们就要被干尸活活撕成碎片啊!” 张筠浩接茬道:“对呀,真笨!”吴乐乐撇撇嘴,“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一直未开口的钟灵儿这时突然说话了,“乐乐说的对,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我们拼一把试试。” “我也觉得这样可行。”李笑楠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钟灵儿与李笑楠都觉得可行,我便举起阴阳刀,提醒大家小心,做好准备突围,然后迅速地在铁笼上划了一个大圈,一把割开了铁笼。干尸顿时成片的往铁笼里涌入,来势汹汹,我急了,阴阳刀猛地一划,白光闪过,“砰”的一声,扑上来的干尸顿时倒了下一片。 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在铁笼外打前锋,打倒了几具干尸,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我招手催促身后的人赶紧先出去,待大家全部跑了出去后,我大脚一踹,干翻了几个干尸赶紧往前跑。 张筠浩这时表现得异常勇猛,抱着阴灵朝前冲,几具干尸迎了上来,他一脚将最前面的一具干尸踢翻了,连同后面的两具也跟着撞飞了。 我们拼尽全力,打倒冲上来的干尸,一个劲的往前跑。待跑出了二三十米,终于暂时甩脱了干尸,我朝大家扫了一眼,准备清点一下人数,这一清点,不对啊,张筠浩呢?往后一看,暗骂了一声,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被干尸围了起来,这时被困在尸堆里,奋力举着一只手声嘶力竭地大叫:“刀哥,快来救我啊!” 没想到拖后退的竟然是张筠浩!一开始他那么勇猛,怎么反而被干尸给困住了呢?而这时,张筠浩被一堆干尸扑倒在地,干尸几乎摞罗汉似得全部压了上去,张筠浩面色痛苦地被压在了最下面,岌岌可危,我正准备杀回去救他,突然,一阵“哇哇”哭声从干尸堆中传出,也几乎是在一瞬间,数十个摞在张钧浩身上的干尸被硬生生的推开了!一条小小的身影直挺挺地跳了起来,勇敢地把扑上来的干尸全部推倒了,口中高呼着:“爸爸!爸爸!” 我们热泪盈眶,没想到,关键时刻,张筠浩的儿子发飙了,那么小的身体,竟然可以有那么大的力气!我心中暗暗叹道:浩哥,你的这个儿子没白生! 眼看着那些被推倒的干尸马上又扑了上来,张筠浩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抱起他儿子就跑。我迎了上去,帮他打翻两具干尸,边跑边说:“浩哥,你儿子干的真不错啊!”张筠浩嘿嘿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然后又来了一句:“就是太顽皮了,刚才要不是他自个儿从我身上跳下去跟干尸玩捉迷藏,我也不至于被困。” 朝前又跑了一阵,终于彻底摆脱了干尸,夏梦瑶突然停了下来,秀眉紧锁,不时朝后面望,我问她怎么了,她担忧地道?“旭阳还没有来。”张筠浩立即说:“你担心个啥啊?他肯定还在想办法。”夏梦瑶秀眉锁得更紧了,我安慰她说:“阳哥那么厉害的身手,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往前走吧。”夏梦瑶只好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畅通无阻,前进走了约三四十来米,感觉好像要到了第三层的门了,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密室了,只有一条匝道,匝道走完之后,面前出现一座高大的墙。 我们顺着墙走,快要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扇门。我们正在想是先进门,还是在这儿等刘旭阳,突然,“呼!”地一声,一个人猛地从里面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心头一沉,那人貌似不是自己真的飞了出来,而是被打飞了出来。 第405章另一个杨小刀 这里是阴界,怎么会有人?我始之以为是刘旭阳,远看身形又不像,我们大家赶紧跑了过去,走近一看,令我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疯亣亣! 疯亣亣伤得极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们忙将他扶起,还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有一人从门里直飞而出,是径直朝我这方落来的,我顺手把她抱住了,定睛一看,是雪儿。 雪儿看了我一眼,竟然来了一句:“帅哥,你接得太好了,谢谢啊!”我觉得这雪儿真奇葩,又尴尬极了,忙不迭将她放下。雪儿一落地,就扑向疯亣亣,连声问:“大大,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张筠浩替他回答道:“除了吐了点血,应当没其它事。” 疯亣亣抹掉嘴角的血,朝我与吴乐乐等人看了看,十分惊讶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说我也奇怪呢,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你当初不是跟着阴兵进了阴界了吗?我以为以后永远看不到你了呢。疯亣亣苦笑了一声,淡淡地道:“那也不至于。当时我见雪儿跟着阴兵进了那道门里之后,心想雪儿一定是受了阴兵的蛊惑,也一心想将雪儿救出来,所以当时想都没想就跟着进去了。进了那道门里之后,我们就直接来到了这里,阴兵不见了,雪儿也恢复了神志,当时我们在第一层,转了一圈,后来小心翼翼的通过了第二层之后,发现了一些壁画,这些壁画显示经过五层地宫之后大概就可以离开这里,于是我和雪儿就不断的往地宫下面走着,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西藏离这里相距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在阴界却是相通的。不过我又想,这不对啊,从第一层走到这儿需要那么长时间吗?便问疯亣亣与雪儿来这儿多久了,疯亣亣说,大约有三天了吧。 “怎么可能呢,我们离开西藏已经有一个月多了,你在这里才过了三天?”我很惊讶。 夏梦瑶说:“大概这里的时间线与人间不同吧,听说仙界一天,人间一年,阴界三天,人间一个月,这也不足为奇。” 我想,这个时间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而疯亣亣与雪儿既然比我们先到这儿,对这里应该要比我们熟悉,便问他这第三层是什么东西在把关,疯亣亣刚要回答,雪儿抢先说:“是你啊帅哥!” “什么?”我伸手指了一下自己,怔道:“怎么会是我?我不是才到这里吗?” 雪儿说:“你们不信,就到门里面去看看。”疯亣亣立即说:“别,先别进去,进去太危险了!”雪儿说:“你们胆小就别去。”乐乐也挺好奇地,又被这一激,便说:“去就去,谁怕谁啊?”张筠浩立即说:“我也去。”疯亣亣朝张筠浩肩上的阴灵看了看说:“你要去送死,别把小孩也搭进去了。”雪儿朝阴灵伸出手笑眯眯地说:“好可爱的孩子,来,姐姐抱抱。”阴灵像是很害怕雪儿,紧紧抱着张筠浩的头发不放手,张筠浩生气地大叫:“行了行了,别抓头发,上阵父子兵,爸爸带你一块儿去!” 然后,吴乐乐和张钧浩就一起走了进去。 不到十秒钟,“啪!”“啪!”两声,两条人影就飞了出来,重重地落在地上。是张筠浩与吴乐乐。 我吃了一惊,忙扶起吴乐乐关切地问:“乐乐,你没事吧?”吴乐乐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回答我,只是嘀咕道:“真是活见鬼了!” 张筠浩吃力地爬了起来,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极为不满地道:“刀哥,你真是见色忘友,怎么不过来扶我——咦,我儿子呢?”我没好气的说,在你头顶。张钧浩伸手往头上一摸,果然在头顶。张筠浩或许是刚才经那一“飞”,把头给“飞”晕了,竟然感觉不到头上的轻重了。 我问吴乐乐里面到底有什么,吴乐乐刚要说话,张筠浩故弄玄虚,抢先说:“刀哥,你果真在里面。”我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她并没有否定,我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我明明站在这里,怎么又会在里面?难道是我的双胞胎弟弟,还是有一个像芳姨一样的鬼变成了我的样子? “里面真的有一个我?”我又问。 张筠浩说:“真的,若不信,你就进去看看吧。” 吴乐乐立即朝张筠浩踢了一脚,嗔怪道:“死耗子,你还挨得不够,要小刀也进去挨打吗?”我心里好奇极了,想看看里面的我到底是何方神圣,倚仗阴阳刀在手,胆子也大了几分,便说:“没事,我进去看看就出来。”说着不听吴乐乐劝告便跑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宽阔的石室,又较灰暗,我刚跑到里面,什么还没看清楚呢,眼前一黑,就感觉一个石头做的脚踢了过来,尚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就飘了起来,像吴乐乐与张筠浩一样,飞出了石门,重重地落在地上。 一阵头晕目眩。 张目一看,竟然落在钟灵儿身边。心中叫苦不迭,竟然倒在女神的石榴裙下,这下糗大了!钟灵儿和赵柔儿赶紧把我扶起来。赵柔儿关切地问:“小刀哥哥,你没事吧?伤在哪儿?”我摸了摸被踢的胸口,强忍着剧痛说没事,吴乐乐幸灾乐祸地道:“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知道错了吧?” 李笑楠走过来问:“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我在里面。 “是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石像,石像还能动,我就是被他给踢飞的。”我转过头问赵柔儿:“你知道里面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穿着军服的石像是怎么回事吗?”赵柔儿想了想说:“记得有一次,你带军打退了匈奴,父王一高兴,就叫当时宫里的一个诡异而手工十分灵巧的工匠做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石像。这个石像会动,而且还有一些你皮毛的功夫。” “沃特?皮毛的功夫就打的人都飞了出来!刀哥当年有那么厉害吗?”张筠浩瞪大了眼睛。 “嗯!”赵柔儿双眸一亮,神采飞扬地道:“小刀哥哥乃是刀神,当年能从百万大军中取敌军首级!当然厉害!” “好吧。”张筠浩朝我看了一眼说:“我果然没跟错老大。” 我用自豪的眼神观望着大家,心里确实很爽。没想到吴乐乐不屑一顾地道:“哼,再厉害,那也是曾经,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连自己的石像都打不过!”我顿时蔫了,立马冲吴乐乐叫道:“乐乐,你怎么这么小看我呢?我刚才不是没注意被石像偷袭了吗?若面对面地打,我绝对不输给他!” “吹牛!”吴乐乐嗤之以鼻。 我郁闷极了,这吴乐乐怎么啦,这回儿怎么净泼我冷水呢?我没得罪她啊。张筠浩在我耳边轻声说“刀哥,别跟乐乐一般见识,她这是在吃醋,不要受她激将,千万别犯傻进去,待刘旭阳来了再说,让那莽夫打前锋。” “哪里需要他来?”我被吴乐乐刚才那么一说,心里像是被割了一刀,竟然十分难受,这时头脑发热冲口而出:“你们等着,我去把那石像干掉!” “干什么?他是你自己耶。”吴乐乐挡在我面前说:“你自个儿打自己,下得了手吗?”我大声说:“他敢踢我,我就下得了手!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人生格言就是努力打败自己。” 夏梦瑶说:“小刀,你别冲动,既然这是一道关卡,我们必须得过去,但不能鲁莽,那石像竟然那么厉害,我们不能小覤,大家就一同进去,也好有个照应,毕竟人多力量大。” 于是,我们大家商讨一番,钟灵儿、赵柔儿与李笑楠、雪儿留在外面,我与夏梦瑶、吴乐乐、张筠浩及疯亣亣进去。我们五人除了夏梦瑶,都被石像踢过,多少受了点伤,夏梦瑶便毛遂自荐走在最前面。 我们刚进石室,“轰!”地一声,一条硕大的黑影直扑而来,我们早有防备忙四下跳开,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尊石像,跟我一模一样,甚至身高胖瘦也一致,而他身披盔甲,面色威严,无论是身形与神态,都雕刻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我不得不敬佩那位工匠技术的精湛,真是登峰造极、鬼斧神工! 张筠浩与吴乐乐等人也被深深地震撼住了,张筠浩脱口而出:“这真是神奇啊,若不是全身是石头,我相信他就是刀哥无异!” 石像朝我们扫了一眼,身子一跃便朝我扑来,夏梦瑶伸手一挥,一条紫带从她衣袖里直射而出,像蛇一般朝石像缠去,即将缠住石像的头时,石像一把将紫带给抓住了,用力一拉,硬是将夏梦瑶给拉飞了起来。...... 第406章空中飞行 夏梦瑶被石像给拉得飞了起来,像一只娇健的海燕腾空而起,双脚在石壁上一蹬,沿着石像转了一圈,飞快地将石像的头给缠住了。夏梦瑶轻轻一落地,便用力去拉紫带,试图将石像给拉倒,但石像抓住了紫带的另一头,任夏梦瑶怎么拉,他都岿然不动。 吴乐乐与张筠浩不约而同跳了上去,抓住紫带帮忙一起拉,像是拔河。岂料石像猛地一用力,三人同时惊呼一声,全都被拉翻了。阴灵也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疯亣亣腾空而起,狠狠一脚踢在石像的后背上,石像纹丝不动,而他刚一落地,石像骤然一个反旋腿扫了过去,疯亣亣慌忙朝后闪,石像一拳击出,正打在疯亣亣胸口上,疯亣亣的身子立即被打飞,重重地撞在墙上,卟地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眼见石像提脚就要踩疯亣亣,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挡在了石像面前,挥拳打向他的头部,他不躲不闪,我这一拳稳稳地打在他的脸上,“砰!”地一声,我只觉得拳头一痛,差点骨折,我忙收回手,这才发现我做了一件极大的傻事,挥拳打石头,分明是自讨苦吃。石像也一拳朝我打了过来,夹起一股劲风,我忙一个跟斗翻开了,险些坐倒在地,狼狈不堪。 没想到这石像真的这么厉害,我们几个人联手都打他不过,见吴乐乐正望向我,秀眉微蹙,我以为她又在嘲笑我,勃然大怒,感觉自己太丢人了,连自己的石像都打不过,拿出阴阳刀,倏地朝着石像挥了过去。 在阴阳刀即将射进石像的胸口时,石像一把将阴阳刀给接住了。 我瞠目结舌。当今能接住阴阳刀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说,没有人能接得住,而这石像竟然轻而易举! 石像一接住阴阳刀,顿然朝我望来,食指与中指夹着阴阳刀朝我举了起来。大家以为这家伙要射飞刀,赶紧躲到一边。我也愣住了,若他会射飞刀,只怕我接不住,也躲不过,正紧张,却发现,石像竟然不动了。 我愣了半晌,与吴乐乐等人面面相觑,等了约十来秒,见石像一直没动,就像一座雕塑,这才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待到了他面前,飞快地取回阴阳刀,石像依然没动,像是被定住了。 吴乐乐上前对着石像推了推,石像丝毫未动。我们出去,将赵柔儿等人叫了进来,问她怎么会这样,赵柔儿说她也不知道。 疯亣亣被石像打了一拳,受伤不轻,雪儿扶着他在地上疗伤。我们等了一阵,依然不见刘旭阳跟来,夏梦瑶急了,说要回去找,被张筠浩挡住了,他说刘旭阳应该在前面,而不会在后面,因为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他。 “但是,他若走在了前面,又是怎么越过石像的?”夏梦瑶问。 张筠浩说这个他就不知道了,要问刘旭阳才行,总之大家不能再回去,毕竟后面干尸太多,再回去,等于羊入虎口。于是,我们商量了一阵,决定继续前进。 顺利地闯过第三层。 走出石像所在的石室,朝前没走几步,我们发现前面竟然没有路了,只觉得眼睛一亮,面前豁然开朗,只见远处挂了一条大白布,在阳光发发出金色的光芒,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当真是它最好的写照。而瀑布的左右及后方,便是巍峨巨石,巨石重叠、突兀,像是一座座高楼大厦,一座一座笔直地矗立着,巨石上长着绿色的植物,草长莺飞,而有些植物上面结满了或绿色或红色的果实,一缕缕白烟盘旋在巨石四周,烟波浩渺,别有洞天。巨石上方是一座座亭台楼阁,最远最高的地方竟然还有座小宫殿,这真是阴间仙境,世外桃源,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我们被远方的美景深深震憾,但是却无法走过去,因为面前出现了一座悬崖,这边跟对面相距约数丈,中间是无底深渊。若不是鸟,只怕没人能跳得过去。 张筠浩问:“刀哥,你怎么看?”我说风景不错啊。张筠浩又说:“刀哥,要不你先过去吧。”我望了望前面的悬崖,一眼望不到底,只觉得心头一紧,差点一头栽了下去,郁闷地说:“浩哥,你是我们的大前锋,还是你先过去吧。”吴乐乐白了我们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那推推让让干什么呢,要不一块儿过去呗。”我和张筠浩两个人很不好意思,张筠浩说:“这都没有路了,怎么过去啊?”吴乐乐转身问赵柔儿说:“柔儿公主,请问,这怎么走啊?”赵柔儿却说她也不知道。 吴乐乐走到悬崖边看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朝我勾手道:“小刀,过来?”我走过去问她干嘛,她把手伸向我说:“来,我带你过去。”我忙将手放到身后,说我才不过去呢。吴乐乐笑呵呵地说:“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有我在,不用怕,过来。”接着像哄小孩一样来拉我的手,我赶紧闪开,吴乐乐无奈地叹了一声,望着我问:“如果我现在要去跳崖,你不愿意陪我一块儿去跳吗?” 我怔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张筠浩先急了,大声叫道:“乐乐,不要想不开啊。”我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退了两步,劝道:“你别犯傻,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其它的法子可以过去的,你这跳崖,等同送死!” “我就是要去送死嘛。”吴乐乐固执地道:“如果你不肯陪我去死,那我就一个人去死好了。”我不知吴乐乐发了哪门子神经,竟然想着要去送死,将心一横,便说:“行,你要是想想死,我就陪你一块儿去死吧。” “这才对嘛。”吴乐乐走到悬崖边,笑着对我说:“小刀,我走了,你快跟上来哦。”她说完便向前径直迈出了双脚。我心中一紧,脱口而了:“不要啊乐乐!” 吴乐乐两只脚已经全部迈了出去。 我们齐目瞪口呆。张筠浩抱着他那阴灵儿子,揉了揉眼叫道:“我擦,我没有看错吧?乐乐,你什么时候会飞了?” 只见吴乐乐整个人漂浮在悬崖上空,脚下是空空如也,但是,她就是没有掉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面面相觑。 我走到了悬崖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人民币,试探着放在悬崖上方,那人民币竟然飘了起来,并不下落。原来吴乐乐漂浮在空中,不是会飞了,而是没有重力。也就是说,这座深渊上空竟然没有引力了。 在远处还没感觉到,走到悬崖边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了自己的体重似乎完全消失了。 我小心地朝前迈出一步,同样也浮在了半空中,回头对在愣神的张筠浩与李笑楠等人招了招手道:“你们快来啊,这里没有重力。” 赵柔儿、钟灵儿、李笑楠、夏梦瑶及张筠浩他们也走了过来,全都浮在了深渊上空。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李笑楠问。 赵柔儿想了想说:“我记得父皇曾经说过,想建一座空中楼阁,有一位大臣说若要建空中楼阁,得先让空中之物不下落,我父皇就命那位大臣去办这事,但后来很快发生了战争,这事也不了了之,没想到那位大臣竟然成功了。” 夏梦瑶叹道:“古人真是厉害,连现代人都无法做到的事,古人竟然做到了。” 然尔,当我们到了深渊上空时,众人集体傻眼了,我浮在了空中,竟然无法移动!我忙问大家这下怎么走啊? 钟灵儿说:“如果一个人在无重力且无人的条件下呆着是极其危险的,因为身体再也无法移动,除非有人发现你,不然永远无法走开,这跟深陷沼泽是一样的。” “那现在怎么办?”张筠浩焦急地问。 钟灵儿说:“鬼可以低空不借助任何外物飞行,但是不能带着人飞行,因为人太重,不过这种情况下,因为无重力,所以鬼可以带着人飞行。” 待钟灵儿将话刚说完,大家齐朝我望来。我莫名其妙地,说大家都不要用这么凶恶的目光看着我啊,我又不是鬼。张筠浩说:“刀哥,虽然你不是鬼,不过现在你身边跟了两个鬼啊。”我想了想,觉得也是,我身边有冉冉与赵柔儿,我朝他肩上的阴灵看了一眼说:“你不是也有个鬼儿子吗?”张筠浩将阴灵从肩上抱了下来,指着阴灵问:“你觉得,这小家伙能把我们带走吗?快叫冉冉和这位柔儿公主把我们带走。” 于是,我把冉冉叫了出来,说明情况后,大家全部手牵手,连城一排。左边第一位是冉冉,而右边第一位则是赵柔儿,大家手牵手被这二鬼一起拉着往前飞行。 这是我头一次在空中“飞行”,感觉非常奇妙,抬头一望发现顶部上面有很多光亮,像是繁星,一闪一闪地,十分动人。 飞了好长一段距离之后,我们终于在一块平整的地面落了下来。这里跟人间一样,既有光亮,也有山水,亭台楼阁一样不缺。 我们正暗暗惊叹,突然,一个身披盔甲像是古代将军模样的人儿不知从哪儿飞了过来,手握长剑,对着张筠浩和李笑楠便刺了过来,厉声喝道:“赵国地宫,岂是尔等可以随意闯入的?”...... 第407章将军 那古代将军来势凶猛,李笑楠猝不及防,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竟然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挡在前面,如果那一剑刺来,长剑就会穿手而过直刺透胸口。 我们离他较远,想要救他,鞭长莫及。幸而疯亣亣就在李笑楠旁边,眼看长剑就要刺破李笑楠的手心,千钧一发之时,疯亣亣一把抓住了古代将军的手腕,剑尖在离李笑楠手心的一寸外停了下来。李笑楠赶紧收回手朝后连退数步,额上冷汗涔涔。 疯亣亣抓住古代将军的手腕时,用力一推,将古代将军给推退了两步,古代将军剑眉一瞪,一脚朝疯亣亣踢去,疯亣亣撒手而退,冲古代将军叫道:“我们无意冒犯。” “闯入者死!”古代将军不由分说于次持剑朝疯亣亣刺去,疯亣亣不敢硬碰,连连后退,眼看就被剑刺中。疯亣亣身子一闪,剑身擦着他的衣服刺了过去,连带着衣服被扯出了一道口子。疯亣亣一脚踢在古代将军的手上,“当”宝剑落地,古代将军一把就与疯亣亣撕打了起来。突然听得赵柔儿大声喝道:“杜将军住手!” 古代将军立即收回手朝赵柔儿望去,当看清赵柔儿容貌时,大吃一惊,连忙跪拜,赵柔儿叫他起来了,朝我看了一眼,继续对古代将军说:“这位是杨将军,杜将军你可还记得?”古代将军朝我望来,看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问:“你是——杨将军?” 这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魁梧强悍,又一身盔甲,他捡起地上的剑,手持长剑,威风凛凛。被他这一问,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我并不是那个古代的杨将军,就算我是,那也是我的前世。见我迟疑,赵柔儿抢先答道:“对,他就是杨将军!”然后又对我说:“这位是杜天麒杜将军。” 我暗想,这杜天麒杜将军只怕也跟芳姨一样,守护着这儿,若没有他放行,我们就很难过去,如果我以当年杨将军的身份与他攀交情,说不定他也会像芳姨一样让我们轻易地过去了,便朝杜天麒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在下杨小刀,杜将军,别来无恙?” 杜天麒剑眉微微一皱,望着我问:“你真的是杨将军?” 我怔道:“我就是杨……小刀。” 杜天麒又朝赵柔儿看了一眼,面露狐疑,不言而喻,他觉得我不是当年的那个杨将军,但是赵柔儿又称我是杨将军,按理来说,公主不会撒谎,但他更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因此觉得很惊诧。 大家也看出了杜天麒眼中的疑惑,因此气氛一时凝固起来,显得极为尴尬。 最终,杜天麒一双虎目将我打量了一遍,对赵柔儿说:“当年杨将军战场杀敌,英勇牺牲,为何又现身于此?而且,衣着又如此奇异。” “大胆!”赵柔儿板起脸喝道:“你这是在置疑杨将军么?也在置疑本公主么?” 杜天麒大惊失色,忙跪倒在地,连称不敢,但依然试探着说:“当年的杨将军横刀立马、所向披靡,除非你能露出当年的那般身手。” 张筠浩心直口快,一时脱口而出:“你想跟刀哥打你就直说吧,一个大男人何必说话遮遮掩掩、拐弯抹角?” 杜天麒朝张筠浩看了一眼,不置可否。意思很明显,他怀疑我的身份,因此想跟我较量,如果我真的是当年的那个杨小刀,那么我就得接受他的这场挑战。我一时倚虎难下,他的功夫我刚才也见识到了,绝对是在我之上,我与跟他打,那不是告诉他,我是个冒牌货?这样自己丢脸不说,还给赵柔儿丢面子。 但是,我若不接受他的挑战,岂不是太过懦弱? 吴乐乐来到我身边轻声说:“他要你跟他打,你就跟他打呗,有我们这么多人替你撑腰,你不用怕,尽管上!” 赵柔儿生气了,正想发怒,我伸手止住了他,对杜天麒说:“杜将军豪迈神勇,气冲霄汉,我也想领教领教你的功夫。”杜天麒眉头一展,朝赵柔儿望去,赵柔儿低声问我:“小刀哥哥,你……有把握吗?”我说有,赵柔儿将头一昂,振声道:“好,那两位将军就……比试比试吧,不过,既然是比试,就不能伤人,点到为止。” “谢公主!”杜天麒站起身,举目朝我望来,朝我拱手道:“杨将军,请——” 我微微点头,与他皆后退了几步,赵柔儿、吴乐乐等人也赶紧后退开来,让出了一块阔地。 “得罪了!”杜天麒双目一沉,持剑朝我刺来。其速度非常之快,带起一股劲风,我不敢轻敌,早已将阴阳刀拿了出来,待剑到了面前,用阴阳刀一挡,“铛!”地一声,对方的震得我手臂发麻。杜天麒目光一柄,朝我看了一眼,长剑往下一舞,伸腿朝我脚下扫来,我腾空而起,狠狠一脚踢向他的头部,杜天麒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裸,用力一拉,硬是将我从空中给拉了下来。 “小刀!” “小刀哥哥!” 听得钟灵儿、吴乐乐与赵柔儿一声惊呼。 我一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杜天麒显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右手手持剑朝我胸口劈来,我忙闪躲过去,长剑划烂了我的衣服。我暗想,这家伙来势凶猛,显然是成心想试出我的身份,我若败给他,后果很严重,宁可伤他,也不能败给他,当下不再犹豫,握紧阴阳刀,心中默念一道口诀,持刀朝杜天麒刺去。 一道白光从阴阳刀中直射而出,形成一股气浪朝杜天麒袭去,杜天麒脸色大变,挥起那长剑砍了过来,但是他手才刚抬起,长剑就应声而断,身子径直朝后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卟地一声,一口黑血喷射而出。 我收回阴阳刀,也朝杜天麒来了一句:“杜将军,得罪了。” “嘿,好样的!”吴乐乐与赵柔儿双双走了过来,神采奕奕。 杜天麒抹掉嘴角的黑血,站起身凛声道:“杨将军果然神功盖世,勇不减当年,在下佩服!” 赵柔儿正色道:“现在你应当知道这位就是杨将军,杨将军与这些朋友要过去,你对这儿熟悉,请在前面带路。” “不。”杜天麒朝我们扫了一眼说:“现在不能过去。” “为什么?”赵柔儿秀眉一沉,又似要发怒。 我们也面面相觑,不知这杜天麒在耍什么花样,难道刚才败给我,他心里不爽而有意要为难我们? “因为,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完成。”接而,杜天麒朝我望来,恭敬地道:“当年,将军你派我把东西放置在这里,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将军两千年了,我早已经身死化作一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如今,你总算来了。” 我微微一怔,那他又是什么东西,当年的事,我自然不知道,但是,那东西放在这里竟然有两千年,而杜天麒又一直守候在这儿,想必非等闲之物,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问,毕竟那东西是“我”派他送来的,我若直接问,那不是不打自招,等同告诉他我是个冒牌货么? 吴乐乐笑呵呵地问:“那是什么东西啊,你守得这么严密。” 杜天麒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说:“恕我不能说。” 吴乐乐又问:“那你是不是在等杨将军来取那东西?” “对!我一直在等杨将军。”杜天麒又望向我说:“将军当年交待过,这东西不能让第二个人拿到,这两千年来,我一直守护在此,从不敢懈怠。” “杜将军辛苦了!”我很感动,只为了一个任务,在此守了两千年,恪尽职守,实在是可歌可泣。 吴乐乐立即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取那东西吧!” 杜天麒朝我和赵柔儿看了一眼说:“东西在里面最高处的木案之上,只能由公主与杨将军去取。” 于是,吴乐乐与钟灵儿等人在这儿等候,我与赵柔儿去取那物。 朝前走了没多远,出现一座宫殿。此宫殿很大,气宇轩昂、宏伟壮观,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走了良久,我们终于进了宫殿里,里面异常地宽阔,金碧辉煌。在尽头的一条大约二十级的石阶,石阶上方有一块阔地,阔地中央有一只檀香木案,木案上方有一顶方形木盒。想起了刚才杜天麒说的话,我觉得那东西大概就在这上面。 我抬头一望,木盒离我这儿约有数十米之远,并且很高,我正想走上去,赵柔儿突然挡住了我,轻声说:“小刀哥哥,我陪你去。”说着搀着我的手臂,身子一提,将我给拉了起来。因为没有重力,我一手抱着赵柔儿飞向上方的阔地。 半空中,我朝赵柔儿看了一眼,只见她眸子明亮、双唇微抿,秀发后扬,衣袂飘飘,犹如仙女下凡,超凡脱尘!刹那间,我竟有些心神恍惚。...... 第408章战甲为qq150525155033加更 我与赵柔儿轻轻落在高台的木案之前,我松手放开了她,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竟有一丝依依不舍。 木案上的方盒约有半米长宽。我暗想,这么大的木盒,里面不会装着杨小刀前世的那把战刀吧? 我与赵柔儿来到木盒前,这木盒虽然已存有两千年,但依然完好无损,上面也一尘不染,雕龙刻凤,古色古香。 赵柔儿说:“小刀哥哥,你把木盒打开看看吧,或许你能从里面重拾前世记忆。” 我很激动,迫切地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于是,我伸出双手,慢慢地打开了木盒。 随着木盒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银光直射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银色的古代战甲,赵柔儿喜道:“小刀哥哥,这战甲是你的!” 是我的? 对,是我的,前世的我。 我轻轻抚摸着战甲,有一丝丝冰凉。赵柔儿说:“小刀哥哥,你把战甲穿上吧,我喜欢你穿上战甲后飒爽英姿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将战甲捧起,感觉较沉。我也想看看我穿上战甲是什么样子,不经意朝木盒里看了一眼,心中一动,战甲下面还有一样东西。 是一本书。 难道是死亡*? 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死亡*在阴山九楼里,怎么可能在这里?可除了死亡*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我前世所留下来的武功秘笈?我前世被称为刀神,那么我的刀法一定了得。既然有那么厉害的刀法,当然会有一本刀法宝典。 从小,我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得到一本古代留下来的武功秘笈,练成绝世武功,以此除暴安良、笑傲江湖。 我这时再也没兴趣穿战甲了,立即将其放下,迫不及待地将那本书拿了起来。 是一本,羊皮圈,上有二字:冥书。 我的心又是一震,怎么是冥书?我记得钟灵儿曾经说过,这世上有四本奇书,冥书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它并不是死亡*,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笈,但我也很惊喜,毕竟,它也是一本旷世奇书。我翻开看了看,见上面全是我看不懂的文字,只怕是冥文,有可能夏梦瑶看得懂,便将它轻轻放在木盒里,又将战甲放在上面,盖上木盒,对赵柔儿说:“柔儿,我们出去吧。” 赵柔儿睁大眼睛问:“小刀哥哥,你不穿战甲了?”我说不穿了,现在没上战场,不用穿。 我抱着木盒与赵柔儿跃下高台,刚走出宫殿大门,突然忽然发现好多发光发亮的小虫子从宫殿里面飞了出来,我担心这虫子有危险,忙挡在赵柔儿前面,提醒她小心。赵柔儿却笑逐颜开地道:“小刀哥哥,你不用担心,这些虫子不会伤害人。”她边说边伸出手来,想将那些虫子抓住。这些虫子提着小灯笼像精灵一般围着我和赵柔儿旋转。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些虫子跟萤火虫差不多,但又不像是萤火虫,便问赵柔儿这是什么虫子,赵柔儿说她也不知道,不过感觉这些虫子好可爱,然后在无数“灯光”中,翩翩起舞。顿时,无数亮光在我面前四处飞扬,而赵柔儿飘在其中,翩翩起舞,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那么轻盈,那么美。我想,这世间只怕再没有比这更美的场景了! 正心醉,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我吃了一惊,忙对赵柔儿说:“柔儿,外面有人打架,我们出去看看。” “嗯。”赵柔儿停下轻舞,与我并肩朝外跑去。那些发亮的虫子并没有再跟上来。 刚一出来,远远看见有两人在那儿相搏,我们跑近一看,见竟然是杜天麒与刘旭阳。 我暗暗吃惊,刘阳阳怎么来了?他又怎么跟杜天麒打起来了? 一向身手厉害无比的刘旭阳这时竟然被杜天麟打得出现了一个黑眼圈,十分狼狈,但他依然不服输,不断朝杜天麟好起猛烈的攻击。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见两条影子在飞来跃去,拳挥脚踢,激起一阵阵冷风,斗得分外激烈,夏梦瑶、李笑楠与张筠浩拦也拦不住。 吴乐乐惟恐天下不乱,在一旁摇旗呐喊,“让他们打,打得越狠越好!” 我忙去问钟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灵儿说:“刘旭阳刚刚突然找来到了这里,他问我们你去哪里了,我们只好告诉他你去里面了,他听了就后朝里面跑,那个将军冲过来不让他进,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现在怎么也分不开。” 刘旭阳看见了我,一掌将杜天麟逼退了,接而腾身一跃便到了我面前,将手伸到我面前说道:“东西给我。” 我怔了怔,问他什么东西,刘旭阳朝我怀中的木盒看了一眼,板着脸说:“你刚进去拿的东西。”赵柔儿立即叫道:“那是小刀哥哥的,怎么能给你?”刘旭阳霸道地道:“先前我们说好了,我们进来所找到的东西得归我!” “可……可那是小刀哥哥的,你凭什么……要给你?”赵柔儿生气地叫道:“你太蛮不讲理了!” 刘旭阳没理会赵柔儿,瞪着我问:“杨小刀,你想出尔反尔吗?” 我冷冷地说:“你说过,我们找到了钥匙,归你,但是,我这木盒里的并非钥匙,你没权利拿去。” “那是什么?”刘旭阳咄咄逼人:“你打开看看。” 夏梦瑶与吴乐乐等人这时齐围了过来,我正想打开木盒,吴乐乐立即将手放在木盒上说:“凭什么你说打开就打开?这是小刀的东西,谁也无权将它占为己有,也无权知道那是什么。” 刘旭阳双目陡然射出一道冷光,阴沉沉地道:“你们别逼我。” 吴乐乐将头一昂就要回敬,我忙说:“我可以让你看,不过这并非你所要找的东西。”我说着拿开吴乐乐的手,慢慢地打开了木盒。 当大家看到银色战甲时,齐哗地一声,发出一阵惊叹。我担心刘旭阳会发现战甲下面的冥书,忙将木盒盖上对刘旭阳说:“这战甲是我前……是我叫杜将军放在这儿的,特地等今天来取,它是我私人物品,所以,你不能拿去。” 张筠浩嘿嘿笑道:“刀哥,那战甲是金丝做的吗?借来我穿穿。”赵柔儿立即说:“小刀哥哥的战甲,只能他一个人穿,其他人,谁也不能穿,也不配!” “靠!”张筠浩的脸灰溜溜地。吴乐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窃笑。 刘旭阳又朝木盒看了一眼,不死心地问:“木盒里只有一副战甲,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吗?”我说没有了。夏梦瑶大概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这里是阴界,人不能逗留太久,大家还是赶快离开吧。” 赵柔儿对杜天麟说:“杜将军,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杜天麟朝我看了一眼说:“杨将军放在这里的东西已经拿回,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不会在这里留恋了。”他话刚一说完,身体骤然化作一片砂石,一点一滴地在我们面前消失了。我与赵柔儿大吃一惊,齐声叫道:“杜将军!” 然,杜天麟却再也不会应我们了,也再也不能与我们相见了。他为了守护我前世所交给他的任务,一直守在这里,尽职尽责,整整守了两千年,纵使生命已逝,依然未曾放弃。 我分作伤感,心中默念道:“杜兄弟,走好!” 接而,我们继续去找通往第五层地宫的门。............ 第409章鬼姬花 面前出现一座门,门上雕琢着一个巨石恶魔,恶魔张牙舞爪,凶恶万分,而在古堡的石壁上雕刻着一副巨画,画中天空中飘着一大朵乌黑的鬼云,放着似人脸的闪电,一切显得分外诡异。 刘旭阳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推开了古堡的大门,因为时间的久远,那扇大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呀的怪叫,像是一个老巫婆的呻吟,还有不少的灰尘从门上方纷纷掉落。 待尘埃落定,我们这才并肩迈进,可我们刚进去,那门砰地一声,竟然自动关上了,我们正惊讶,突然听见噌的一声,墙边周围的一个个吊碗里都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大家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发现这是一座很宽阔很幽深的隧道,足有一丈来宽吧,深不见底,尽头漆黑漆黑。 “为什么那火焰是蓝色的?我好奇地问。 夏梦瑶说:“因为那火把是由人骨做的。” 原以为这进得门里后会是一间客厅类的空间,没想到竟然是一间隧道,而这儿处处充满诡异,我们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隐隐约约看见前面飘荡着一些白影,似人形,像一缕缕随风飘浮的烟,不过见我们来了,纷纷朝隧道里面飘去。 可想而知,那些恐怕是隐藏在这隧道里的亡魂。大家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谁也没有说上一句话,生怕惊动了这儿躲在暗处的鬼魂或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 朝前走了约十来分钟,前面的路开阔起来,而两壁上火把上火苗的颜色也变成了绿色,我们暗暗惊叹,这样的火苗,不知又是用什么燃烧而成的。 不足二十步,前面出现了一个石门,上面布满了荆棘,还有两朵鲜艳的红花,红如鲜血,非常诡异,这时刘旭阳停下脚步说道:“前面的那两朵花非常的不正常,大家小心一点。” 我也感觉到了那两朵鲜花的诡异,可诡异在哪儿,我却说不出来,刘旭阳说:“我先去试探试探。”说完他抽出大钢刀慢慢的走了过去,到了那两朵花旁试探性地拍拍了两朵花,发现没反应,就转过身来对我们说:“没事——” 话没说完,那两朵鲜花顿时活了过来,像怪物一般向刘旭阳扑去,刘旭阳也感受到了那股煞气,于是回头想去抵挡,但是已经晚了,那两朵花一下就把他顶飞了,重重地摔在两米以外的地方,但他立即又迅速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惊道:“是鬼姬花!” 夏梦瑶秀眉一锁,沉重地说:“鬼姬花是一种怨念的存在,有些女子被自己的爱人害死之后灵魂寄存在这些花上就形成了这种花,怨念极其的深,而且还是专门屠杀男人!” “能有这么深的怨气?”我很惊叹。 刘旭阳白了我一眼说:“你说说被自己的爱人害死的怨气能不深么?” 就在这时,数条藤蔓伸了过来,企图将我们抓住,刘旭阳挥刀便砍了上去,一连挥出数刀,将两朵鬼姬花砍得粉碎,但是在转眼之间,它们又拼凑在一起,飞快地复合,并且变得更加凶猛。 而且,它尽然专朝我和刘旭阳、张筠浩、疯亣亣以及李笑楠攻击,对吴乐乐与钟灵儿等女孩子视若无睹。 夏梦瑶急急叫道:“得用火!” 刘旭阳一刀砍了过去,将其中一朵花一砍为二,又一刀刺去,将那半朵花刺在地上,冲我叫道:“快拿火来!” 我左右看了看,正准备拿出打火机,突然听得吴乐乐叫道:“小刀接火!”我闻声望去,吴乐乐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墙角下,并且取下一支火把朝我扔了过来,我心中大喜,一把接过,迅速地朝地上的那半朵鬼姬花扔去,鬼姬花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没多久化为了黑色的灰烬,另半朵鬼姬花也随之落在地上,慢慢地焉了。 另一朵鬼姬花一见其状,转身便逃,刘旭阳想去追,被夏梦瑶挡下了,说那也是一道怨魂,就任它去吧。 鬼姬花一逃,大门就自动的打开了,进去之后里面的景象都把我惊呆了,前面除了一条宽一米半的石路以外,旁边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岩浆,而且小路非常长,朝着眼前一直延伸了下去,无边无际。 我们只好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可是好景不长,刚走到一半就发现岩浆已经在不远处翻滚起来,像怪物要冲过来一样,突然听见砰地一声,一只红色的怪物掉落在了小路上,长得非常奇怪,身上的鳞片异常光鲜,有着一张大鹏一样的嘴,乍一看很像恐龙,但是从它能喷火还不怕岩浆这种说法,就证明他不简单,紧接着我们周围的岩浆也开始翻滚,而且巨浪非常的活跃,像是在跳舞! “嗷——”一声尖锐的咆哮,几乎我们所有人都震晕了,就看见一个更大的怪物上半身趴在岩浆中徐徐站了起来,其庞大如山,光上半身就近四十多米,要是全出来就不得了,这时那个怪物从岩浆中一跃而起,朝我们怒目瞪来。 张筠浩骂了一句:“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魔岩兽都能碰到?还是这么大个的!” 只看见那个怪兽全身几乎是七彩光芒,后来才发现他身上长得全是红色的钻石,看来这种东西根本砍不开啊,刘旭阳挥刀去砍,一下子还跳得老高,砍上去之后直接被震飞了。 我们全都瞠目结舌。 “快跑!”听得刘旭阳又大吼了一句,我们这才回过了神,撒腿便跑。 后面的怪物紧追不舍,我们只好不顾一切的往前冲,结果真的冲了过去。 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下一个地方,却发现那里面冰天雪地,一望无边,而且寒冷凛冽,冰冷彻骨。 没想到的是,这一路竟然很平静,很快就走出了冰劫,又往前走了一会,刘旭阳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说:“这个地方很诡异,是一个阵,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来布阵的,不知是谁创造了这么强大的杀阵。” 还好有惊无险,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堵墙。是一面石墙,非常宽。路到了尽头。我们试图在墙上找到开启这墙的机关,可找了很久依然无果。 突然听到张筠浩在远处叫道:“刀哥,快过来,这儿有个洞。” 我们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个洞,四四方方,约有一米来宽,并且还有个木制楼梯通往下面,约有七八米高,只是漆黑一团,不知下面是什么状况。我们大家商量了一阵,反正这墙挡在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不妨从这下去看看。但鉴于我们刚才一路走来,一路惊险,这一回下面恐怕也少不了机关与猛兽,因此谁也没有贸然往洞里钻。 张筠浩朝我们扫了一眼问:“谁打头阵?”吴乐乐说:“你啊。”张筠浩立即说:“不行不行,我还要抱孩子呢。”吴乐乐说:“我替你抱。”张筠浩迅速地朝后连退两步,将阴灵抱得紧紧地,连声道:“不行,我儿子,我自己抱。”我不耐烦了,便说:“算啦算啦,还是我来打头阵吧。”吴乐乐挡着我说:“不好,每次都是你打头阵,这次换个人。”她说着朝刘旭阳看了一眼,刘旭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板着个脸说:“真墨迹,我来!”说着就要往洞里钻,张筠浩忽然说:“阳哥,你还是算了,你打头阵的次数也较多,对你不公平——李笑楠,你别每次都那么怂,这次你来。”李笑楠一听脸色就变了,生气地道:“谁怂啊?来就来!”于是李笑楠就一马当先勇敢地爬了下去。 这楼梯是木制的,年代实在太久远了,已经有些破烂了,人踩上去也吱呀吱呀地响,还好李笑楠顺利地下去了,用手电筒朝里照了一阵,刘旭阳抢先问:“下面都有些什么?”李笑楠说:“这下面是个隧道,里面有些水,不过是死水,没有流动,大约齐膝盖的位置。”钟灵儿担心李笑楠,提高声音问:“安全吗?”李笑楠又扭头看了一下四周说暂时比较安全,没发现可疑物体。 于是,大家都爬了下去。张筠浩走在最后面,十分担忧地说:“你们踩轻点,别把梯子踩破了。” 到了下面后,我发现这隧道里面很窄,果然如李笑楠所说,水达到膝盖位置,十分冰凉。张钧浩说:“我渴了,这水能喝不?”刘旭阳说:“不怕死,你就喝喝试试。”张钧浩耸耸脖子说:“你当我傻啊,你说试试,我就试试?” 刘旭阳:“……”...... 第410章小村庄 这条隧道阴暗、幽深,笔直地朝前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不知道前面通往何方,更不知路有多长。我们心中没谱,一时踌躇不前。 张筠浩又嘀咕:“我怎么感觉这隧道一直是通往地狱呢?”吴乐乐接茬道:“我们这本来就是在地狱。”张筠浩哦了一声,说既然是地狱,那还怕个啥啊,往前冲呗。 于是,我们开始前进。由李笑楠走在最前面,刘旭阳其次,我与张筠浩垫后。这水阴凉如冰,在里面站久了,小腿似乎都要被冻得麻木了,张筠浩不断地催促前面快点,李笑楠与张筠浩显然也有同感,便加快了步伐,我们人多,又走得急,一时只听见脚带动水的哗哗声响。 我们就一直这样往前走,感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前面的路依然望不到边,李笑楠终于停了下来,抬腕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已在这下面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走到头?这路到底有没有头?”我也觉得挺纳闷的,便说我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刘旭阳用手电筒朝两边的石壁照了照说:“周围的环境一直有着细微的变化,我们肯定已经走了很远了,这不是鬼打墙,应该再坚持一会就走完了。” 李笑楠突然叫道:“水里有东西!” 我的心一沉,大伙不约而同地齐将手电筒照向水里,这水乌黑如漆,根本看不清水里面有什么。 张筠浩说:“可能是鱼吧?”吴乐乐立即接茬道:“这是死水,怎么会有鱼?”张筠浩说:“可能是死鱼啊。”吴乐乐嗤之以鼻:“若是死鱼,只怕早已腐烂,这点常识都没有,真蠢!” 刘旭阳沉声问:“是什么东西?是动的还是静止的?” 李笑楠站在原地不敢动,哭丧着脸说不清楚,只感觉脚下的水在打转。吴乐乐淌着水走到前面,说你们都别动,让我来把它抓出来!但吴乐乐还没走到前面,李笑楠已经等不及了,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勇气,伸手便朝水里抓去。 一会儿,一只黑物被他给抓了出来,放在眼前用手电筒照了照,猛地发出一阵惊叫:“啊,人头!” 我们定睛一看,只见是个骷髅人头。人头不知道怎么跟一个破布缠在一起了,李笑楠的的脚钩在了破布上,于是就感觉总是有东西在脚边打转。 张筠浩靠了一声,吐槽道:“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李笑楠也感觉挺没面子,把骷髅头一扔继续往前走。 虽然那骷髅头无险,但我们的心里还是渗得慌,生怕自个儿也踩到一个,因此走得十分小心。 走了约十来步,骤然前面传来一阵嚎叫:“哎哟!” 我一听是李笑楠的声音,听这声音如此凄怆,忙问他怎么了,李笑楠说脚下好像踩到东西了,脚被划破了。刘旭阳冷冷的说,富家公子,细皮嫩肉地!下一回记得穿一双铁鞋。李笑楠提起脚,只见脚下扎了一个大木刺,他用力拔了下来,脸色惨白,对于刘旭阳的热嘲冷讽,他显然也生气了,用手电筒朝前面照了照说:“我不打头阵了,谁愿意,谁来!”一直未吭的疯亣亣说:“我打头阵吧。”说着绕过雪儿就要到前面去,刘旭阳却一把将李笑楠拉到后面,勇敢地走在了前面。 大伙继续向前走去。 有刘旭阳这样的英勇好汉在前面开路,接下来的路顺利多了,走了不到十来分钟,隧道终于到了头。一看到久违的地面,我们很高兴,忙不迭跨出了水坑。 但是,当望着前面的状况时,大感意外,我们都怔住了,以致于都望着前方,半晌没人坑声。我纳闷地问赵柔儿前面那是什么情况,怎么在这下面还有个村庄啊? 对,我们发现我们站在一块高地,下方像是有一个大坑,离我们这上面约有二十多米的样子,“坑”里座落着一座座房子,远看就是一个小村庄。 赵柔儿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刘旭阳说:“下去再说。”说着提步就朝下面跳,我们也跟着走了下去。 待到了下面后,只见前面果然是一座略微有点小的古建筑村庄,村庄里灰蒙蒙地,像是飘荡着一股黑雾,不时有冷风从耳边吹过,凉飕飕、阴森森。 “这应该是一座*。”张筠浩说。 “这还用你说么?”吴乐乐接茬道:“这是在阴城,自然是*。” 刘旭阳与疯亣亣二话不说地朝村庄里走去。 虽然村庄里可能暗藏凶险,但我们若要前进,必须得经过这座村庄,我们相互看了一眼,见刘旭阳与疯亣亣毫无畏惧,也陆续地跟上。 村庄里的房子几乎全是木制的,颇具古风,只是较稀落,房子也较矮,最高的不过两层,屋子里漆黑一团,显然是很多年没住过人的,甚至鬼也不会住。 才朝里走了不过七八步,张筠浩突然停了下来,用鼻子闻了闻,说好像有一股鬼气。钟灵儿也秀眉微蹙,说她也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自恃有一双阴阳眼,没鬼能逃得过我的一双火眼金睛,举目环顾四周,分明一只鬼影也没有,便对张筠浩说:“浩哥,你确定你鼻子没有出错吧?”张筠浩摇摇头,一反平时的吊儿郞当,严肃地说:“确实有鬼气,女神也这样说,你还不相信吗?” 我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见她正警惕地望着四周,只好说:“我信,行了吧。” 吴乐乐伸了伸懒腰说,好累,不如先随便找个屋子休息一会吧。我也确实感觉有点累了。前面的刘旭阳与疯亣亣听见张筠浩说有鬼气时也停了下来,这时也折回来,大家商量了一阵,一致赞成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整顿一下后再走。 雪儿突然哭似地说:“我和大大三天都没怎么吃饱了,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吗,赶紧分给我们一点。”我从包里拿出两瓶八宝粥说吃吧,雪儿接过八宝粥感激涕零,说还是帅哥你人好。 前面有一座房子,堂屋的门打开着,我们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里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地,又到另两间房里去看了一下,都是空的。 我们在堂屋里坐下,开始吃东西。 刘旭阳从背包里拿出了乡巴佬鸡蛋每人塞了一个然后自己又拿出一个面包分给夏梦瑶然后开吃了。 张筠浩看着手里就一个鸡蛋,望向刘旭阳可怜兮兮地问:“阳哥,还有面包吗?我吃不饱啊。”刘旭阳没有理会他,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八宝粥,颇感同情而无奈地说:“最后一罐了啊浩哥,吃慢点。”张筠浩接过八宝粥说了声谢谢,立即听到阴灵叫道:“爸爸,爸爸,我要屎我要屎……”张筠浩抱着阴灵将他双腿岔开,说拉屎吧,又极为不满嘀咕道:“怎么鬼也要拉屎?” 阴灵不理张筠浩,抢过八宝粥就要喝,张筠浩一愣,这才知道刚才阴灵是说“我要吃我要吃”,怔道:“你个小鬼还知道吃东西?”立即把罐头抢了过来。阴灵哇哇大哭。吴乐乐气呼呼地道:“好你个死耗子,连儿子都欺负!”张筠浩不服气地说:“他是小鬼,饿不死,我快饿死了!” 吴乐乐拿出一瓶八宝粥递了过去,说小鬼也怕挨,让他吃点吧。阴灵一接过八宝粥,破涕为笑,小手一扣,就开始往嘴里塞。 张筠浩说这小子怎么感觉好聪明似得,真不愧是我生的。吴乐乐抚着阴灵的头也笑呵呵地说:“好可爱啊。” 赵柔儿看着大家都在吃,非常羡慕地看着我说:“小刀哥哥,我也好久没吃东西了,只是身为鬼,我却不能像人一样吃东西。”我安慰赵柔儿说:“你别担心等出去后,我专门上供,给你很多好吃的。” “好啊好啊。”赵柔儿甜甜地笑了。 钟灵儿吃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说,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我问:“怎么了,灵儿?”钟灵儿刚要说话,张筠浩抢先说道:“刀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啊。”我说没有啊,张筠浩把八宝粥罐头放在地上说:“刀哥,你快看!” 只见八宝粥在不停晃动。 “该死!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刘旭阳骂道。...... 第411章巨型楼怪 地上的八宝粥罐头震得越来越厉害,像是抖糠筛一般,颤来颤去。 “地震了!”张筠浩叫了一声。 我们大感当妙,齐站了起来,两声沉重的闷响从房子的右边传了过来,像是铁锤敲击青石,声音非常大。 “是什么声音?”雪儿好奇地朝右方探头探脑地走去。疯亣亣浓眉微皱,赶紧跟了过去。 “砰!”一声,像是一颗炸弹在我们身边爆炸了,无数木块与瓦片从空中倾盆而来。这间屋子一半的墙壁和屋顶都没有了。 疯亣亣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雪儿朝后退来。 我们这时大多在房子的左边,刚才若不是疯亣亣反应快,若再慢了半秒,雪儿只怕已没有了。 雪儿吓得够呛,虽然死里逃生,依然心有余悸,紧紧抱着疯亣亣的脖子。 “快走!”刘旭阳扔掉手里的食物招呼着众人赶紧从这危房跑了出来。 “轰!”又是一声巨响,屋顶上的碎片像下雨一般籁籁而落,我们大吃一惊,急忙朝前飞跑。张筠浩扛着阴灵边跑边问:“什么东西啊?” 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便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大惊失色,只见我们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幢大楼,足有五六层高,体积更是大到惊人,诡异的是,这幢楼竟然有手有脚,还会动! “是楼怪!”夏梦瑶惊道:“大家快跑!” 我们当中,数钟灵儿跑得最慢,我最担心的也是她,因此一直在她的身边。当我回头望的时候,楼怪骤然挥手横扫了过来。 “灵儿快躲开!”我一把将钟灵儿扑倒,罡风与我擦背而过,只感觉后背一凉,差一点被那道厉风给带走。 我们瞠目结舌,那楼怪的一只胳膊当场把一旁的那幢屋子直接打塌了。稀里哗啦,一片砖头瓦片破碎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起,不绝于耳。 刘旭阳犯傻了,大吼了一声:“都快走!”接而抽出大刀想要过去与楼怪周旋,夏梦瑶急得大叫:“不要去!旭阳,你疯了?”刘旭阳朝巨型楼怪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宝刀,相比之下,显得太渺小了,愣了一下,转过身体说还是赶紧跑吧! 我忙不迭扶起灵儿,叫了一声:“快跑!”接而抓起钟灵儿的手便朝前飞奔。 大家都惊慌失措地朝前跑。那楼怪的体积好大,迈上一步,等于我们迈上十步,我们是拼了命朝前冲,根本没法将它甩掉。而这个村庄在楼怪大脚一踏之下,房屋四处倒塌,片刻之间成了废墟。我心里一阵咯噔,这狗日的,比咱国家强拆队的还要厉害! 李笑楠这富家少爷,渐渐地落到了最后,巨型楼怪一脚猛地踹出,差点将李笑楠踩于足下,而那一脚一落地,震得地面便是一片颤动,像地震了一般。李笑楠劫后余生,面如土色,惊得一瘸一拐的赶紧跑,速度一下快了很多。 “砰!”巨型楼怪又是一脚踏了过来,张筠浩抱着阴灵,一不小心被地上的一黑物给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了,阴灵也给摔落了出去。我忙放开钟灵儿的手,一把将阴灵给抱起,冲慌忙爬起的张筠浩说:“浩哥,我来抱孩子。” “不用。”张筠浩生怕阴灵会在我手中出事,一把将它抱了过去:“你好好保护女神!” 后背骤然一阵冷风袭来,我们回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楼怪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带起了一股强大的劲风,吹得我们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因为相距较近,我们发现,这楼怪竟然是一个人的模样,高大凶猛,异常地恐怖。我心里一阵下沉,忙不迭再次抓起钟灵儿的手朝前冲。 张筠浩因为抱着阴灵,慢了一拍,眼见怪楼的巨手拍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被楼怪的手给刮了一下,身子顿时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墙壁上。那墙壁被他撞得微微晃动,险些倒塌。 “卟嗵!”一声,张筠浩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还好阴灵被他护在怀中并没大事,只是从他怀里给滚了出来。 未等张筠浩爬起,那巨型楼怪再次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下来! 我与钟灵儿当场怔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下张筠浩若是被拍中了,恐怕当场就要被拍成肉酱!而我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却来不及过去帮忙。 其实我是根本救不了他。 “儿子快跑!”张筠浩大叫道。 “爸爸!”阴灵挣开张筠浩的身体,小小的手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把将张筠浩扔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我和钟灵儿的脚下。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地面列出一丝丝的裂痕。 阴灵不见了。 楼怪一把将手掌掀开,只见阴灵的身体已变成了肉饼,魂魄几乎被打散了,像风中之烟一般马上就要消失了。 “儿子!”“不!”张筠浩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嚎叫,挣扎着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我忙抓住了他,阴灵幼小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朝着张筠浩最后喊了一声爸爸,然后身体瞬地消散,一下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死呢?”张筠浩两手抱着头,目眦欲裂。 我的心中既震憾又难过,没想到这小小的阴灵竟然救了张筠浩,而自己却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时张筠浩完全被仇恨迷失心志、红了眼睛,我大感不妙,忙跳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急声叫道:“快走啊浩哥!”张筠浩一把推开我,咬牙切齿地叫道:“你走开,我和他拼了!”说罢抓起地上一块两米来长的横木朝巨型楼怪冲了过去。 楼怪一只大手直接扇了下来,“啪!”地一声,像是打苍蝇似的,张筠浩人直接被甩飞了数十米,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墙壁上,那墙壁轰然倒塌,张筠浩躺在废墟里,生死不知。 “浩哥!”我的心猛地一沉,怒不可遏,将木盒放到钟灵儿怀中,一把转过身子愤怒地区朝楼怪冲了过去。 敢伤我兄弟,我要跟你拼命! 楼怪伸起脚,猛地踏了过来,我忙往一旁一跳,躲开了这一脚,拿出阴阳刀,使出有史以来最大力气狠狠地对着楼怪的身体射了出去。 “嗖!”阴阳刀钉在了楼怪的身体上,它的体积太大了,阴阳刀就像沉入了大海,楼怪竟然毫无反应。我微微一愣,楼怪一把伸手朝我抓了过来! 我本以为我的阴阳刀能击毙楼怪,对我的速度也很有把握,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阴阳刀对楼怪竟然毫无作用,而它的速度,简直超出了我的想像。它这一手抓来,犹如闪电,因为我们相距太近,我根本来不及逃跑。 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来,用把我推了出去。 楼怪的大手抓住了那道白影。 我重重地落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 楼怪的大手握了一下,然后狠狠的把手中抓住的的那道白影甩了出去。 “砰!”白影像子弹一般撞击到了地面,石板地面应声而裂。 刘旭阳和疯亣亣这时也赶了回来,凭着灵活的身手与楼怪周旋着。 我不顾全身的剧痛爬起身子朝那到白影跑去。 钟灵儿、吴乐乐、夏梦瑶与李笑楠及雪儿也跑了过来。 当我看清地上的那白影时,我最不想看到画面发生了,赵柔儿躺在破碎的地板上,嘴角不断的流出黑血,身子在不断的变虚,仿佛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柔儿!”我跑过去一把将赵柔儿抱住,心如刀绞。 赵柔儿脸色苍白无比,伸起手抓住了我的手,吃力地说:“小刀哥哥,柔儿要走了,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柔儿很难过……” 我泪如雨下,握着赵柔儿的手,连声说:“柔儿,你不要说傻话……” 赵柔儿苍白的脸色浅浅的露出一丝甜蜜笑容:“小刀哥哥,你哭了吗?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啊!我……我想在死前……” “不不!”我的泪水像泉水一般,直涌而出,哽咽道:“柔儿,你不会死的,我们还要一起出去,我还说过,要供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你呢……” 赵柔儿艰难的伸手擦掉我脸颊的泪水,但是,她的手只是刚一擦过,我眼角不受控制更多的泪水便流了出来。我慌忙望向夏梦瑶和钟灵儿,急急的问:“柔儿她还有救吗?” 夏梦瑶和钟灵儿神色忧伤,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刀哥哥,你不要难过,我不怕死……” “不要啊,柔儿,你不会死的!”我紧紧地抱住她,眼前一片模糊。 赵柔儿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小刀哥哥,柔儿好想再看看你身穿战甲的样子,你能穿穿给我我看吗?柔儿好想看到……”我忙说:“柔儿,你坚持住,我马上穿给你看!” 我迅速地打开包袱,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那套银色的战甲。 而我刚穿上,便听见赵柔儿惊恐地叫道:“小刀哥哥……你在哪啊……柔儿看不到你……” 赵柔儿伸手胡乱的朝四周抓着,我忙蹲下身子,握着赵柔儿的手,柔声说:“我在这里啊,柔儿,我在你身边啊。” “小刀哥哥,好黑,我看不到你……” “柔儿……你摸摸,我在这里。”我将赵柔儿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赵柔儿断断续续地说:“小刀哥……哥,柔儿看……不见了,柔……儿的眼睛瞎了……” 我肝肠寸断,“不会的!不会的!柔儿,你的眼睛不会瞎的,你快看啊,我已经把战甲穿上了!” 赵柔儿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刀哥哥,你的脸在哪儿?我要摸摸你的脸。” “我一直在这里,柔儿……” 赵柔儿的手缓缓地伸了过来,一点点地摸向我的脸,在即将碰到我的脸时,她的手忽然落下。 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身体也一点一滴地开始消散。 赵柔儿最后还是没有触摸到我的脸。 “不!柔儿,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慌乱起来,紧抱着赵柔儿,一时不知所措。 赵柔儿的身体一点一点地逐渐消失了。 我最后触摸到消失在手中的沙粒,一阵剧痛骤然从脑海里袭来,我只觉得双腿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疼痛使我失去神志,接而手足无措地在地上打滚。 “头好疼!啊——”我忍不住大声嚎叫。 “小刀你怎么了!”钟灵儿、夏梦瑶与吴乐乐齐跑了上来将我抱住。 “头好疼啊,好疼好疼啊……”我一把推开她们,身体已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不断的地上翻滚,猛的嚎叫了一声:“啊————————————————” 眼前一亮,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我。...... 第412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一) 战国末期,七雄争霸,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公元前257年,秦国率80万大军攻打赵国,一路横扫,势如破竹。赵国都成邯郸被围,眼见赵国岌岌可危,赵王为了向魏国求援,只好把本国公主奉上,自愿以此联姻,从此结为同盟国。 邯郸成被围,赵国都城的进出已经完全被秦国所掌控,赵王命人悄悄地将公主送出邯郸城外前往魏国,务必要将魏国的援军带来。 秦军狡诈,城中探子眼线发现此事之后,暗自将消息传入秦军耳中。早已潜伏在城外的秦军一举将赵国公主赵柔儿拿下,囚禁在秦军军营里。企图用赵柔儿来动摇赵*心,从而一举拿下赵国国都邯郸城。 “哼”赵王手中拿着战报竹简,看到自己的女儿被秦军要挟,脸色一阵灰白,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宣布退朝。 众臣齐齐叩首,恭敬地离开宫殿,低声窃窃私语。大将军廉颇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待众臣都退走后,朝着赵王拱手说道:“大王。” 赵王看了一眼廉颇,疑声问:“廉将军在此等候所谓何事?” 廉颇再次拱了拱手说:“大王可是为了公主一事而忧心呢?” 赵王摆了摆手说:“大军压境,公主被擒,我赵国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时,莫非将军有救公主的良策吗?” 廉颇胸有成竹地说:“大王请给末将一天的时间,明日此时必然将公主救出。” 赵王一喜,忙问:“此话当真?” 廉颇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末将愿以性命做担保!” “好,好,好!”赵王连呼三声好,上前亲自将廉颇搀扶了起来,将一只手扶在廉颇的肩上,望着廉颇一脸期待地道:“公主就有劳爱卿相救了!” 廉颇重重地点了点头。 君无戏言,廉颇应下赵王之请后,离开宫殿,火速赶往了邯郸城的护城之楼上。 城墙之上,廉颇看了一眼城外数里之外的秦兵大营,忽然喝了一声:“杨副将!” “属下在!”一个体型略显单薄、身穿银色战甲的人应声而到。 廉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此人道:“杨副将,你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吗?” 杨副将点了点头答道:“将军是在看援军!” “知我者莫若杨小刀杨副将啊!”廉颇大笑一阵,开口又问:“你且说说,从哪里推测出我在看援军?” 杨小刀脸脸色凝重,伸手指着前方说:“城外七里地,是秦军驻扎的大营,将军所看的不是秦军,而是秦军营地里被囚禁的公主,若是公主能被救出,再让其与魏国联姻,结为同盟国,魏国便会出兵救援,秦军虽势不可挡,但是秦军乃是孤军深入,不可以长时间驻扎在本国,援军一到,秦国便会退兵,秦军一退,而此次本国的危机定当解除。” 说到这儿,杨小刀忽然单漆跪地,双手举起:“末将请命,今夜便去营救公主。” 廉颇点点头道:“好,我早已料到你会如此说。今夜,杨副将,你便去前往秦军大营,将公主救出。赵国的生死存亡,只在你这次的成败。” 杨小刀脸色肃然:“末将领命,定不会有负将军之望。” 廉颇点点头,沉声说道:“你记住,这次的成败关系甚重,一旦无法将公主救出,不仅将失去魏国这个盟友,连城内守城的军心也将动荡,到时候秦军再来攻城,我军必败。” 杨小刀点了点头说:“末将记住了!” 廉颇“嗯”了一声说:“你下去准备一下吧!” 杨小刀再次点了点头,起身告辞离去。 入夜卯时。 杨小刀看了周围的九个人,伸手指着地上秦军的衣服说:“把这个穿在身上。” 九人没丝毫犹豫,果断迅速地的全部穿上秦军军装。杨小刀自己也挑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这九个人都是杨小刀出生入死的兄弟,身手敏捷,能以一敌十,之间再也熟悉不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杨小刀对着九个人郑重地说道:“等会我们扮作秦军,伺机打探公主的位置,争取在天亮之前把公主救出来。此趟我们十人乃是孤军深入秦军八十万大军的军营,绝对不允许出现丝毫的失误,而行动一旦失败,没有其他任何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可想好了,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去?” 九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叫林大娃的人开口道:“杨大哥莫非不把我们当兄弟吗?我等九人,自从在参军那一刻时,就已经认命跟着杨大哥了。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候,我们岂会退缩。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保家园抛头颅洒热血,战死疆场又如何?” 杨小刀热血沸腾,有此兄弟但死无妨,拍了拍九人的肩膀,趁着夜色,城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口子,十个人悄悄地走了出来。 如今时间尚在卯时,离天亮也不过只差一个多时辰,黎明之前的夜色是最为黑暗的,一天之中此段时间,也是人们熟睡中最死的时候。杨小刀看了看天色,暗自点了点头,月黑风高,此时潜入敌军最好时机。 杨小刀带领着九个人,脚步如风,数里地也不过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快到秦军营地的时候,杨小刀一举手,九人顿时全部停了下来。杨小刀轻声道:“前面便是秦军军营,探子眼线估计应该不少,现在蹑手蹑脚反而不好,我们当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切不可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九人同时点了点头。 于是十人大摇大摆地向秦军的大营走去。远远地还没有到秦军营门,忽然就冒出来五个秦军,向杨小刀他们走来。 那五个秦军领头的一个队长朝杨小刀等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沉脸问道:“你们是哪个军团的,怎么会在此时归来?” 杨小刀面不改色的应道:“我等是蒙将军部下的探子,现在有重要的军情需要向蒙将军汇报,你等速速让开,军情十万火急延误不得!” 秦军队长若有所思,“蒙将军,莫非是蒙恬蒙将军手下的蒙家军?” 杨小刀正色道:“正是,还望让我等赶紧进去,实在是军情重要,拖不得啊!” 秦军队长点了点头,虽然略感不妥,但还是说:“好吧,你们进去吧!”说完又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一句,“放行。”后面的四个秦军,不再阻拦,退开让出了道路。 前面的军营两旁有两个高高立起来的瞭望塔,上面有两个弓箭手,而这两个弓箭手只是略微看了一下杨小刀十人便放行了。 终于到了大营门口,门口有数十人在值岗,看到杨小刀后,再次过来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杨小刀脸上故意装出不耐的脸色,吼着道:“你们什么意思,外面那几个人刚检查过,现在还检查什么?真当我们蒙家军是好惹的?” 门口的小卒,显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刚要发作,后面的人赶紧把他拉住,然后和气的说道:“这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他是刚来的,没见过你们。况且这不都大半夜了,即使多问一下也属于正常,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们进去吧!” 杨小刀“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人一眼领着众兄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后面的秦军小卒脸色十分不善,高吼着:“蒙家军就了不起,气焰这么嚣张,早晚有一天不知道死在哪里!”其他几个人赶紧堵上他的嘴不让他乱说话。 杨小刀不再多事,快步往军营里面走去。 秦军军营里都是营帐,并且防守十分严实,即使这个时间,依旧还有人在站岗。大概每过二十步远,就能看到一个放哨的。杨小刀按皱眉头,秦军军营太大了,这样盲目的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公主。...... 第413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二) 杨小刀当机立断,转过身,招呼几人过来,然后轻轻地说:“秦军营地太大,天快亮了,我们无法仔细搜索,现在我们需要抓几个知道公主在哪的人,逼问他说出公主的位置。 九人齐点了点头。 杨小刀带着几人不断的朝里面走去。为什么要朝里面走去呢?因为秦军为了防止敌人偷营,将军主帅的位置一般都在军营深处。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天色也开始微微发亮,杨小刀心中暗急,加快了步伐,后面的人也紧紧地跟着。 终于,林大娃看到了一个非同一般的营帐,帐篷门口还有一个秦军士兵把守。杨小刀没有说话,向林大娃做了一个手势,在脖子上横了一下。林大娃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个士兵也显然有些瞌睡了,双手抱着长戟,靠在营帐旁一下又一下地在眨眼皮。而林大娃轻轻地走到这个士兵的后面,手中短刃偷偷地横在了秦军士兵的脖子上。这个士兵半梦半醒,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伸手摸了一下,是刀,顿时一惊,刚要呼喊,喉管被切断了,一道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流出,挣扎了一下,直接倒在地上。 看着士兵倒地,林大娃等人立即把尸体处理了,叫他们在外面守好,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营帐也没多大,里面就一个地铺,有一个熟睡的人躺在上面。杨小刀轻轻地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小刀,这把小刀看着比较特别,刀刃上面一会冒着热气一会又冒着冷光,诡异而神秘。这就是日后杨小刀成名的一把刀————阴阳刀. 杨小刀走近那人,低头看了一眼,这个人的军装在一旁散乱的摆放着。看其官职,大概是秦军一个偏将。 这个秦军偏将显然睡得正香呢!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盯住了,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杨小刀一把将刀抵在秦军偏将的脖子上,沉声道:“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动!” 秦军偏将显然被吓了一跳,猛地喘了一口粗气后,惊恐地望着杨小刀问:“你,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杨小刀目光冰冷,犹如刀刃,秦军偏将被这道眼神看的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小刀将目光一收,刀子轻轻地在秦军偏将的脖子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秦军偏将的脖子缓缓流出,淡淡的说:“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会考虑放你一马。如果你敢隐瞒我,或者谎称不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听清楚了没有?”杨小刀说完以后,刀子在秦军偏将脖子那道伤口上轻轻一刮,血浸在了阴阳刀上。杨小刀微微抖手,阴阳刀紧紧地贴在秦军偏将的脸上,在上面来回蹭了几下后,阴阳刀上染的血已经完全画在了秦军偏将的脸上。秦军偏将面如死灰,发干的嘴唇张了好几下后终于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话来:“只……只……只要,你饶我一命,我……我……我会把我知道的,都……都......都告诉你。” “很好!赵国公主所在的大营方位在哪里,离这里大概还有多远?”杨小刀不紧不慢地问。 秦军偏将看了一眼杨小刀,颤颤的回答说:“赵国公主,现在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大概方向,再往里面走半里地左右,离中军帐的位置很近。” 杨小刀猛地再次把刀抵在秦军的脖子上,冰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秦军偏将说:“你确定你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么多吗?” 秦军偏将赶紧回答道:“真的,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杨小刀点了点头说:“好,我便信你一次!” 秦军偏将目光一喜,赶忙问:“那你是打算放过我了?” 杨小刀淡淡的回答道:“是的!”说完便将阴阳刀收了回来,站起身就要离开。 秦军偏将狠狠的吸了口气,没想到这个人真的将自己放过了,他朝身边不远的一把剑看了一眼,正想去抓剑袭击杨小刀,但身子才刚动,就一阵天旋地转,头颅竟然一下子滚到了地上,临死之前的眼神还在惊愕地看着杨小刀。 杨小刀手中的阴阳刀轻轻一甩,鲜红的血液从刀身上缓缓地低落,血滴完后,寒芒不断的在上面闪烁。他没有朝地上的尸体看一眼,便迅速地从营帐中走了出来,林大娃看到了后赶忙说:“杨大哥,公主的位置打探到了吧?”杨小刀点了点头,挥手说:“走!”正在放风的八人,马上跟在了后面。 天色微微有些泛白了,杨小刀抬头看了一眼后,心里暗急,脚步也一刻不敢停的往大营深处走着。 时间实在不是很多了,杨小刀边走边思索着,一会如何找到公主,找到公主后又如何把公主救走。忽然一个特殊的营帐出现在杨小刀的视线内,这个营帐有些庞大,并且不是用布搭建的,再一看之下,分明就是敌军的谷仓嘛!杨小刀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他赶忙举起手,后面的九人也停下脚步,互望了一眼。林大娃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杨小刀轻轻地说:“杨大哥,谷仓!” 杨小刀点了点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看了看前面把守谷仓的秦军,大概有数十人左右。杨小刀对着林大娃的耳朵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林大娃点了点头,招呼着其余的几人向谷仓走了过去。杨小刀并未动,而是站在原地警觉地观望着四周。 林大娃还没有走到跟前,把守的秦军一个队长就把他们拦了下来。秦军打量着林大娃问:“你们是哪个队的,看着挺陌生的,谷仓乃是重地,尔等最好不要接近了,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林大娃笑嘻嘻的说:“这位大哥,小弟是刚来的,今晚是来接替你们执勤的,你们也辛苦了大半晚上了,该回去休息了。” 秦军队长顿时一阵疑惑,按理说这个时候不该有人来换班执勤啊!于是向林大娃打量了一番后问:“你们的令牌呢?” 林大娃怔了一下,“令牌……哦......令牌啊!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我新来的,一时没适应,这不,令牌在我腰里呢!来,来,你看!”说罢便朝秦军队长走去,后面的人也紧紧跟上。秦军队长感觉不妥,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然后冷冷的对着林大娃说:“令牌呢?让我看看!” 林大娃,边摸边说:“在这呢?你看啊!” 秦兵队长伸着脑袋朝林大娃腰部看去,一看之下什么也没有,猛然发现自己上当了,立马朝一边躲去,林大娃去腰部摸得不是令牌,而是刀,咔擦一声,秦兵队长的脑袋应声而落。林大娃刚一动手,后面的几人也不慢,几乎同一时间解决掉了其他的秦兵,兔起鹘落,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这时候,杨小刀也走了过来,他伸手一指旁边的火把,其他几人点点头,纷纷把火把拿了过来。杨小刀一挥手,几个人分别分散开来,一起把火把仍在了谷仓四周。这里的谷仓都是由稻草和木头搭建的,沾火就着,短短一瞬间,就把这里的谷仓和附近几个相连的谷仓一起引燃了。火势刚刚燃起来,就有一大批秦军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类似将军的领头人物大呼:“什么人?竟敢火烧我军谷仓,拿命来?” 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莽夫,谷仓都着了,不忙着救火,竟然朝杨小刀他们几人杀了过去。 杨小刀也没想到秦军的脚步会这么快,世事无常,战局瞬息万变,容不得耽误。杨小刀果断的吩咐一声撤退,然后就朝后面跑去。跑了几步远的时候,发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回头一看林大娃等人还站在原地。杨小刀顿时一阵气恼,大声吼着说:“还不走?”...... 第414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三)刘天代笔 这时候林大娃回过头来高声呼道:“杨大哥,你先走吧!我们为你断后,你一定要将公主救出来。这一次恐怕我们无法再做兄弟了,若有来世,我等还愿意追随杨大哥,做你的兄弟。杨大哥,你保重!”说完,林大娃便和其余几人一起向秦军冲杀了过去。他们只有9个人,而后面的秦军源源不断,只怕不下成千上万,几个人冲杀进秦军里面,完全被淹没在人海里,再也没有了声音。 “再见,兄弟!”杨小刀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刚才没来得及说上道别的话。 “贼子,哪里跑?”想不到那个秦国将领骑着一匹马,居然追了过来。 杨小刀身负重任不敢恋战,全速向秦军军营深处跑去。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大堆人马,正好挡住了杨小刀的去路。而后面的秦国将领一拉缰绳,横在路中央,把后面的路堵死了。杨小刀现在只身一人,腹背受敌。而那秦国将领冷笑了一声,大刀直指杨小刀:“贼子,我乃秦国上将军——王贲,我手下不斩无名之将,你速速报上名来。” 杨小刀面色阴沉,没想到局面竟然会变得这么的不利,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公主必须救出来,即使只剩下他一人。杨小刀抬起头轻轻的看了一眼王贲了后说:“秦国十大猛将之末的王贲是吗?哼,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是不会对一个死人说的。” 王贲顿时被杨小刀气的脸色炸红,手中长刀一把朝杨小刀的脖子砍去:“贼子可恶,看刀。” 杨小刀心里大为不爽,冰冷的双眼猛然注视了王贲一眼。现在局面实在不是很好,必须速战速决。挡者即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叮!”王贲甚至看也没有看清楚,杨小刀到底是怎么拔刀的,怎么一瞬间就举刀挡住了自己的攻击。而看他的样子,接下自己的这一刀,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下,就这样原地站着随意的抬着刀。 王贲顿时大为气愤,再次挥刀砍下。“你太慢了!”杨小刀猛然出手,右手短刀一把接下他的挥砍。左手如闪电般一把抓住王贲长刀的刀身一扭。“啊!”王贲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从刀上传来,再也没有握住自己的长刀,竟然被杨小刀一招就夺去了武器。 “死!”杨小刀轻吟了一下,长刀一下子被左手握在了手中,右手的短刀直接甩出。王贲甚至看不清楚杨小刀是怎么出招的,只是肃然感觉到脖子一紧,然后整个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啊!”附近的秦兵顿时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秦国大将王贲竟然在这个不知名的敌军手里过不了一招,脑袋都被一刀削掉了。尸体脖子猛地冒出一道血柱,一下子溅出去多远。杨小刀脸上被喷溅的血花溅了一脸,毫不在意这些,长刀一挑,王贲的无头尸体直接被甩到了秦军人堆里。 杨小刀猛地翻身上马,长刀一扬,朝着成千上百密密麻麻把他围成一团的秦兵吼道:“都给我让开,挡我者死!” 看着刚刚一刀杀死王贲,满脸血的杨小刀,秦军的脚步都有些站不稳,甚至有些人面色发青都有些胆怯了。 杨小刀心急如焚,大刀使出全力,朝涌上来最近的秦军,一刀扫过去。“轰!”当场有三个秦兵一刀被拦腰截成两断,余力并没有消失,已经断了的身躯朝后面的秦兵撞了过去。“啪,啪,啪.......”断躯夹杂着巨力,狠狠的撞倒了秦兵好大的一片人。 杨小刀狠狠一拳头打在马臀上,马顿时嘶叫了一声,连马的嘴角都溢出了血。这匹马几乎发了疯似的,一跃而起,不管前面有多少的秦兵,都狠狠的撞了过去。杨小刀顺势数刀挥出,秦军几乎成片的倒下去。前面有些秦军眼看杨小刀奔马而来,不敢阻拦,纷纷稍微让了一下,一个缺口出现,杨小刀奔马一跃而出。 “驾!”杨小刀刀背狠狠拍在马身上,马奔跑的顿时如一阵风一般。不断的有秦军如蝗虫一般的朝杨小刀的围过来,杨小刀好像杀神降世一般,挥舞着长刀,每一次挥下,总是能带走数名秦军士兵的性命。远远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人策马狂奔,在他周围不断的有秦兵倒下,在他面前的秦军,杀死他们真如砍瓜切菜一般,秦军沾上就死,触上就亡。 尸块血液溅撒了杨小刀身上,脸上,杨小刀整个人都被血染红了,看上去就好似一个血人一样。而在秦军眼里,这个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冲杀过去,一个又一个的接二连三倒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阻挡他一丝一毫的前进。 杨小刀虽然整个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最大任务就是赶去前面将公主救出来。为了这个任务,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经在刚才全部倒在秦军军营里了,此生只怕再也无法相聚了。自己的任务很重要,绝对不能失败,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失败的资格!败了,赵国就完了。绝不能有负廉颇将军的期望,绝不能让廉颇将军去赴死,绝不能让自己的兄弟白白牺牲,绝对要活着把公主救出来,绝对不会失败的。 “啊!”杨小刀高吼了一声,势大如沉的往前捅了一刀。前面的秦军,闪躲不开,撞在了刀口上。“扑哧!”长刀狠狠的给这个秦兵来了个透心凉,秦兵整个人都被刀穿透了,挂在刀身上。“喝!”杨小刀使出十足的力气,一把带着秦军的尸体甩了出去。尸体上挂着劲风,如炮弹一般的向一大批涌上来的秦军砸过去。“轰!”秦军还没有来得及涌过来,就被这尸体,撞得人仰马翻,又是一大片人倒翻在地。 秦兵前军军营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糟,不仅粮仓被人放火烧了,还涌进了偷袭的敌军。速度太快了,还没有人来得及传给后方。秦军后方大营的人只是在粮仓着火的时候,就看到了浓浓的烟火,知道大事不妙了。 秦军中军帐里,统帅白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粮仓一旦被烧完,此战几乎就不用打了。此战打的太过迅猛,自己根本在赵国就没有什么根据地,一路都是抢攻过来的,后面的城池也没有派什么士兵把手。一旦等赵国的同盟国,或者其他的援军赶过来,自己在没有粮食,又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还怎么一战啊。 忽然白起像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走出中军帐,急匆匆的朝离这里不是很远的一个营帐走去。手底下的一帮秦国武将,蒙恬,尉缪,李信,庚义赶忙紧紧的跟随者。 走到一个有四五士兵把守的营帐时,本来还在笔直站立的秦兵,看到白起的到来,赶忙向白起双手一拱齐声说道:“白将军!” 白起随手一摆,走了进去。只见营帐中绳索绑着一个白衣如雪,秀发如乌,眼神清澈,肌肤如玉的一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绝色女子。这正是赵国公主———赵柔儿。 赵柔儿嘴巴上被绑了一个白丝巾,不能说话。两只清澈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倔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白起。白起看了一眼赵柔儿后,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有理会赵柔儿,自顾自的看了一眼赵柔儿后,就走出了营帐。 此时天边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白起看了一眼后,对着周围的人说:“严加看管好赵国公主,切不可让敌军扰乱视线,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看丢了。” 把守的守卫,听到白起亲自交代后,自然不敢违拗。赶忙跪下身来应声:“喏!” 白起转身刚要离去,忽然一个秦兵骑马就朝他直奔了过来。“吁——”那名士兵,赶紧停下马,跳下来单膝盖跪地说道:“报!将军,有个刺客,向这边杀过来了,那名刺客甚是勇猛,只他一人士兵们便抵挡不住,只怕那人马上就要杀到这里了。” 白起的脸色一阵难看,一股怒气袭来,高吼道:“要你们干什么吃的,只是一个刺客,难道翻了天吗?我军士兵多少人啊?马上去把他拿下来!” 秦兵张了张嘴,不敢多说,举手说道:“喏!”转身骑上马就去传达命令,刚骑上马走了几步远,迎面就被一个血人一刀抡了下来。白起和一干武将慌忙转过头,顿时吃了一惊。 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们不是要找我吗?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 第415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四)刘天代笔 杨小刀浑身上下都已经被血块碎尸沾满了,脸上汗水夹着血水啪嗒啪嗒的流着,眼中寒芒四射望着白起等人。 “竖子可恶,好大的胆子,在我秦军军营,竟敢如此猖狂。” “蒙将军,有劳你等将此子拿下。”白起一声命令,对着后面的武将说道。 “末将领命。”蒙恬应声之后,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剑锋一指杨小刀说:“我乃秦国上将军蒙恬,你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秦国第一武将,好大的名头,为何不敢?”说完,杨小刀纵身跳下马,脚步轻落身子一稳,大刀也向着蒙恬指着。 “喝!”蒙恬剑指杨小刀,一剑向着杨小刀飞快的刺了过去。 “好快!”杨小刀暗叹一声,提起大刀匆匆的挡了一下。“叮”剑尖刺在了刀身之上,杨小刀身子一个不稳,往后整整倒退了三步,才站稳身体。杨小刀心里暗想:“果然不愧是秦国第一武将。不过现在,即便是天王老子在此,也不要想能阻挡我救公主的决心。”下一刻杨小刀手中大刀如飞,只取蒙恬的脑袋,旁人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把砍向蒙恬的。蒙恬也暗呼:“果真有两下子。”慌忙举剑格挡。 此时白起和其余的三名秦国武将以及一旁的秦国士兵,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蒙恬与杨小刀交手,越看也越是吃惊。蒙恬号称秦国境内第一高手,几乎没有对手可以与之挑战,如今这个不知名的敌将竟然能在蒙恬的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并且攻击与防守之间一气呵成,并无费力,莫非他是战神吗? 可此时杨小刀心里却越战越没有底气,越战越是心惊。 “该死,这个人并没拿出全部的实力,若是真在这里和他一较高下,恐怕公主也将不能救出。不可以的,一定不可以输的。”杨小刀咬紧牙关,狠狠的看了一下蒙恬。而蒙恬手中的利剑,也越来越快,一把宝剑在旁观者眼中好像变成了十把,把把宝剑,都不断的朝杨小刀身体各处的要害招呼着。杨小刀此时此刻竟然已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只是在被动防守着蒙恬的攻击。忽然杨小刀手中大刀被蒙恬猛地挑飞,蒙恬的身子往前一移,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刺入杨小刀的腹中,一脚踹出,杨小刀整个人翻滚着飞了数人远的距离后,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蒙恬手中的宝剑往腰间一收,冷眼紧紧地注视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杨小刀。白起一摆手,两名秦军士兵点点头,小心的朝杨小刀走过去。其中一个秦军往杨小刀身上踢了一脚不见反应后,另一个秦军便低下身子准备将杨小刀的身体翻过来。 毫无征兆,本来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杨小刀眼睛猛地一下子睁开,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神秘的小刀,趁着众人一愣神之际,一抖手向蒙恬射去。 “哼,竟敢暗算我!”蒙恬像是早有预料般的手中宝剑一抽,向着飞射而来神秘小刀一剑砍去。 “叮”令所有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神秘小刀势不可挡,宝剑刚与之一接触,竟然应声折断。神秘小刀也向着刚才蒙恬刺杨小刀一样,一把刺入蒙恬腹中。蒙恬顿时脸色一白,半蹲在了地上。 “收”杨小刀一声喝下,神秘小刀竟然从蒙恬腹上自己抽出,一个盘旋后朝杨小刀飞射而回,杨小刀一把将小刀接住。事情发生的太快,两名秦兵尚未反应过来,杨小刀伸手如电,一把将其中一个秦兵的脖子抓住,咯吱,像是捏小鸡仔一般,秦兵脖子上的脊椎骨,一把被杨小刀捏断。另一个秦兵刚要有所动作,杨小刀手中小刀对着秦兵一划而过。“噗!”秦兵的脑袋笔直掉落,无头尸体挣扎两下后,扑倒在地。 “啊!”在场所有人,像疯了一般一齐朝杨小刀扑了过来,秦国十大武将之中当然也包括李信,庚义,尉缪。这三人看到此景,二话不说首当其冲的一起扑了过来。 杨小刀眼中精光四射,满是疯狂之意,只见他手中阴阳刀忽然举起,高吼道:“都给我滚!” 一道白光在阴阳刀上浮现而出,向着周围所有的人一扫而去。“轰”一道劲风猛地在秦军军营里刮过。一阵飞沙走石,秦军将士也一阵人仰马翻,连搭建营帐的布也被大风吹走。 杨小刀脸色不太好看,几乎面如白纸,手捂着腹部伤口。忽然在营帐被大风吹走的一瞬间,杨小刀看到了一个人————赵国公主,赵柔儿。 杨小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虽然来之前也看过公主的画像,不过真人可比画中不知道美了多少。仅仅是这么一望,杨小刀有那么一瞬间便陶醉在了之中。晃晃了脑袋,杨小刀顿时一阵清醒。望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敌军统帅白起,杨小刀顿时心中沸腾了。若是再能一刀解决了,敌军统帅,那么此战必胜。望着白起,杨小刀手握阴阳刀,一步一步的朝白起走去。 “嗖!”一支箭突然朝杨小刀射了过来,杨小刀身子一偏赶忙躲开。这时候蒙恬也手捂肚子,站了起来,手中的半截宝剑一抖手,射向杨小刀。 看着越来越多包围的秦兵,和一旁虎视眈眈的蒙恬。杨小刀果断的不再纠缠白起,身子一偏,躲过那半截剑身,提起刚才的那把大刀,一把朝赵柔儿的位置跃了过去。 白起大吼了一声,拦住他。刚刚赶过来支援的秦军,马上全部向杨小刀追了过去。其中弓箭手纷纷举起弓箭朝杨小刀射去。 听闻背后恶风不断,杨小刀手握大刀,在背后一扫。箭支齐齐落地。杨小刀已经到了赵柔儿跟前,匆匆看了一眼那绝美的脸庞,杨小刀低声说:“得罪了公主。”大刀如风,在赵柔儿身上绑着绳子的地方一扫而过,杨小刀不管也不顾,单手抱起公主。 赵柔儿脸色一红,看到是自己人前来营救了,关键时刻也顾不上这些礼节了,没有说话,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杨小刀的肩膀。 看了一眼背后成群成群涌过来的秦兵,杨小刀目中尽是疯狂之色。杨小刀轻声对着赵柔儿说:“公主,抱紧我。” 赵柔儿没有说话,红红的脸望着满脸血的杨小刀,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可以拯救她。即便是在秦军军营,即便是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她也能感觉到,杨小刀毫无畏惧。 “杀啊”秦军一个个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冲杀了过来。杨小刀一手抱着赵柔儿,一手挥着手中的大刀朝着秦军扑杀了过去。 秦军人赶来的人太多了,几乎把此处包围的水泄不通,杨小刀手中挥舞着大刀,不断的朝着涌过来的秦军拼杀着。秦军士兵也果是真悍不畏死,看着前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拼了命的也要扑过来砍杀杨小刀。 “该死”挥手干掉一名秦兵,杨小刀的心里顿时一阵急躁,秦军向蚂蚁一般,杀之不尽了。刚刚杀掉前面的,后面的马上填补上,这样无止境的循环其实是最危险不过了。杨小刀虽然一手抱着公主,一手握着大刀,看似现在英勇无比,其实杨小刀已经快要挺不住了。腹部身受重伤不说,现在还在血流不止,前前后后几乎穿梭了大半个秦军军营,而这一路几乎都是杀过来的。刚才不得已,又被迫自己的使用了阴阳刀最大的力量,现在的杨小刀实则已经虚弱不堪了。 杨小刀目光闪动,一边厮杀,一边四处周围的一切,忽然有四名骑着马的偏将朝这里直奔而来。杨小刀心中估算着,若是借助马匹的力量,倒是有望能从这里逃脱。猛挥几刀,避过几名秦兵,杨小刀朝四名骑马的偏将冲杀而去。 而这四名偏将早已接到白起的命令,定要除掉这名刺客,于是四人一齐勒马,将杨小刀围了起来。秦军士兵见四名偏将到了,倒是稍微退却一些,腾出些场地让四名偏将与杨小刀一战。 杨小刀心里直呼:“好机会!”四名偏将也急于将杨小刀拿下,即便刚才已经见识了他的厉害,只要能将他拿下,那么将会扬名立万,首功肯定跑不了的。知道杨小刀勇猛,四人也不敢独挑他,一过来四人就同时一齐朝杨小刀出手,手中的武器同时朝杨小刀一砸而去。...... 第416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五)刘天代笔 杨小刀一直手抱着公主,腾不出手,只得单手将大刀举起。 “哚!”一声兵器的碰撞声,四人势大如沉的力气透过武器,狠狠地传递到了单手握刀的杨小刀身上。“喝!”杨小刀咬牙狠狠的坚持,手上握刀的位置,虎口被震得崩裂,鲜血从伤口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杨小刀握着武器的手不断的发抖,身体渐渐的被压的弯了,脚下的泥土竟然被脚深深的压陷了进去。 “啊——”杨小刀嚎叫了一声,忽然使出猛力,往上一顶,四名秦军偏将的武器同时被掀起。趁着这个空隙,杨小刀手中的大刀被他当成矛,大手一举,猛地朝一个秦军偏将掷投过去。“噗嗤”这名偏将整个胸腔都被大刀捅了个透心凉,身子一软趴在了马背上。“啊!”其他三名偏将看着昨天还在一起喝酒的兄弟,一眨眼间就被杨小刀灭了,心里一阵恶寒。杨小刀可不会理会他们的反应,右手不知道何时多出了六把小刀,几乎只是微微一动,六把小刀瞬间就飞射了出去。其中三把直射进了这三名偏将的脖子里,三人连挣扎都没有,当场从马上跌落。另外三把狠狠的钉在了马背之上,三匹马顿时一阵嘶叫,几乎都是同时猛地一抬前蹄,发了疯似得朝着包围在这里的秦军四处撞去。 “啊——”包围这里的秦军人群里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秦军原本包围着杨小刀密密麻麻的包围圈趁着这混乱的一瞬,竟然出现了几个松懈的缺口。 看了一眼刚才特意留下的马匹,杨小刀带着一个人的重量,身子一跃而起,竟然跳起一个人那么高。杨小刀伸脚一踹,刚才中刀趴在马背上的偏将尸体被一脚踹了下去。身子一稳,和赵柔儿一起坐在了马背上。顺带着,杨小刀手若闪电,在尸体掉下去的一瞬间,就把那把大刀从尸体上抽了出来,在尸体上还顺带扯了一块长布。 看了一眼赵柔儿在这危急的时刻略微有些麻木的眼睛,杨小刀没有说话,用极快的速度把长布飞快的缠在了自己和赵柔儿身上。两人之间通过捆绑之后,距离贴的紧紧的,这样就不会在一会儿骑马的时候,将赵柔儿摔下。 看了一眼秦兵被三匹马冲撞的不像样的阵型,杨小刀心里一紧,牙冠紧咬了一下,手中大刀猛地一把朝身后马屁股上的马尾斩去。 “哧!”马尾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这匹马瞬间就发了疯一般,两蹄高高抬起,一阵嘶叫声传出,马的双眼都憋红了。杨小刀差点没握住缰绳,马疯狂的向前面的缺口跑去。 秦兵不死心,依旧有人要来挡路。杨小刀扬起手中大刀,挥洒间杀掉十几名秦兵,就将缺口完全打开。 这时候蒙恬不知道怎么怎么撑了过来,一手扶着腹部,赶忙高吼道:“放箭,快放箭,射杀他。” 秦军的弓箭手,脚步有点慢,刚刚赶过来,就看到杨小刀已经突破出了人群。蒙恬一声令下,弓箭手不再犹豫,纷纷搭弓取箭,朝杨小刀射去。马匹尾巴被斩,因为疼痛跑的远超平常的马匹,不过这时尚还处在箭程的距离。犹豫赶过来的弓箭手不是很多,只有不到一百人左右,但即使是这样,依旧有不少精确的箭支朝杨小刀的背后射来。 杨小刀身子一扭,一只手扶着赵柔儿,脚尖一挑马鞍,一手再一拉缰绳,整个人身子和赵柔儿侧在马的一旁。箭支原本是往马的正上方射的,杨小刀这样一躲,第一波箭阵纷纷没有射中,落空了。 杨小刀身子再一晃,赵柔儿和他再次安坐再马鞍上。下一刻,第二波箭阵就射了过来。杨小刀背后像长了眼睛似得,手中大刀连舞,箭支纷纷的被打落,竟然没有一支箭射中他。 蒙恬被气得脸色发红,伸手抢过来一张弓,搭上箭后,目标直指杨小刀,“嗖”的一声,这支箭破了铉,夹杂着一阵破空的恶风,直钉钉的射向杨小刀的背后。 这支箭的速度明显比其他的箭支快了不知道几倍,只听到背后猛地一股恶风袭来,杨小刀大刀一扫想要将箭支打落。只是手上的速度完全没有跟上,这支箭的速度。 “噗”箭一下子钉在了杨小刀背后,箭尖从背后直穿而过。整个箭身直接贯穿了杨小刀的身体。因为角度的原因,这支箭射的有点偏,险些在穿出来后,伤到赵柔儿。“啊”那么坚强的杨小刀,也叫出了声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深深地传来。赵柔儿甚至明显感到杨小刀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因为这一箭的关系,杨小刀的身子一阵颤动,没及时的把后面的箭支打落。又有三只箭支狠狠的扎在了杨小刀的背上。杨小刀痛的差点昏厥过去,乱箭射中马屁股。本来已经发疯的马,顿时更疯了,马蹄飞奔的速度简直快的要飞起来,几乎一眨眼就跑出了箭程的范围。 又有一波,秦兵涌了过来,想要将杨小刀拦下来。杨小刀挺着疲惫不堪、重伤的身体,因为疼痛的关系眼睛也憋得血红,目光凶恶的朝秦军那么一望。秦军无不胆寒心惊,连手里的动作都慢了半拍。杨小刀手中大刀再次在秦军人群里一片挥杀。 刚杀完这波,前面竟然再次涌来一波。而这一波的秦军显然已经学精了,不再主动冲杀过来,全部架上盾牌,摆成阵对,密不透风站在原地,不要说一个人呢,看样子连个战车都能裆下。而这匹疯马却不会停下,这时候杨小刀已经累的嘴角都开始漫血了,看了一眼前面杀之不尽的秦军,杨小刀真的已经累了,身体已经累的快要不想动弹了。眼睛渐渐的闭了上去,整个人充满了绝望,人几乎已经快要崩溃了。 时间在此刻似乎凝固,杨小刀不断的在心里反问着自己,“会这样死吗?会死吗?不,不,一定不会这样的,即使赌上这条命,我也不会失败的!”忽然杨小刀的眼睛再次睁开了,取而代之的不是绝望之情,眼睛里再次闪现出自信。看了一眼怀中绝美的赵柔儿,杨小刀嘴角还挂着血的嘴角,慢慢的挂出了一丝笑容。“我能做到的,是我的话,一定可以的!”在这一刻疲惫不堪的杨小刀似乎重新活了过来,望了一眼前方秦军举着盾牌的阵对,杨小刀从怀里缓缓的拿出阴阳刀握在手里,疯马一刻不停的朝着秦军阵对撞了过去。 前方盾牌的四角位置,全部探出了长矛,齐刷刷的十分整齐,看样子,想要让撞过来的杨小刀被捅成筛子。 下一刻,疯马就一头撞了上去。 “轰——” 一看秦军的阵队竟然硬生生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而秦军在烟雾飘散的同时,竟然有数十名秦军的身体被炸的整个人都抛在了空中。只见其中几个手臂、大腿竟然也不翼而飞了,碎裂的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 杨小刀使劲一拉缰绳,疯马竟然一跃而起,整整挑飞了两三米的高度。落下的瞬间,砸翻了数名秦军后,继续向前飞奔着。 眼前这里的秦军已经完全傻眼了,这还是人吗?这也太强大了,能拦下来吗? 杨小刀不理会秦军什么反应,握紧绳子,一路往前奔去。 这匹马因为马尾被割掉的原因,疼的无处发泄,一路发疯的不停往前面奔跑,半里的军营,不到片刻就快要跑到头了。而这时,杨小刀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的秦军了。眨眼睛已经能看清楚秦军的营地大门了,知道自己马上就能逃脱秦军营地了,杨小刀手上的大刀挥的更加起劲,秦军根本抵挡不来。而这时,前方把门的秦军,看到杨小刀一个劲的朝大门杀过来,知道他想要从这里逃脱,赶紧一拉绳子,营门上面的木架,被绳子一把,拉了下来,营地的大门成功的被秦军守卫关闭了。 杨小刀看到大门被关闭后,脸色十分难看。忽然他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使劲一拉疯马的缰绳,疯马极为不听话的转了一个方向,杨小刀用刀背狠狠的拍在马背上。“嘶——”马鸣叫了一声,对着旁边的营墙一头撞了过去。...... 第417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六)刘天代笔 秦军的营墙是木架绑成的,在上方还削有坚韧的木尖,估算一下,大概有四米那么高,一座房子大概也就这高度了。杨小刀竟然打算让这疯马跳过这么高的一面墙。 秦军也是看着杨小刀这个举动愣了,莫不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发疯了吗?这个墙这么高,根本跳不过去,最大的可能是一头撞在墙上,撞的头破血流。又或者他的本事高,让马再稍微再跳的高那么一点点,而上面全部是尖刺,一旦没有跳过去,落在上面,那可是连人带马,都要被捅穿的。这时竟然没有人去阻拦杨小刀了,因为他们想着杨小刀从这里跳出去是不可能的。 杨小刀也是拼了命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跳的出去,只知道即便是机会不大,自己也要试试,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试试。 似乎所有人都低估了这匹疯马发疯而产生的爆发力,只见这匹马在离营墙还有5米的距离的时候一跃而起。 足足有四米高的营墙,这匹马竟然跳的与营墙一样的高度,难以想象这是在马背上还载着两个人的情况下。不过也仅仅是在马前蹄越营墙的时候,马的身体就坠了下去。下面是尖木刺,落下去就得是个马死人亡的下场。 “不,不会这样的!”杨小刀一扬,刀背狠狠砸在下面的尖木之上。借助这么一下反弹的动力,两人一马,整整数百斤的重量,竟然被杨小刀弹了起来,马身完整的跳过了营墙。 马一落地,就片刻不停的朝着前面狂奔而走,里面的秦军已经完全看傻眼了。而在外面的两座塔楼之上,两名弓箭手一齐举着手中的弓箭,向杨小刀射了一箭。 箭支挂着劲风向杨小刀和赵柔儿射来。杨小刀左手好似闪电般,须叟片刻间,就一把将两只箭支抓在手中。 杨小刀高吼一声:“还给你们。” 手中的箭支,被杨小刀的手力一把又甩了出去。箭支分成两个方向,分别射向两个弓箭手。 “嗖!嗖!”数十米之高的塔楼上,两名秦军弓箭手纷纷中箭,从塔楼上噗嗤摔了下来。 秦军再不能阻拦杨小刀的步伐,杨小刀骑马带着赵柔儿飞快的向前方驶去。后面的秦军赶紧打开营门,一大波秦军骑兵朝着杨小刀追去。 杨小刀骑着马一路向前奔驰,忽然发现前面竟然有一大波秦军在往秦军军营里赶回来。杨小刀不敢再往前面行去,只得往右边的山脉方向驶去。 而后面的秦军骑兵很快就和前面的秦军汇合一处,一齐朝杨小刀追了过来。杨小刀骑着的这匹马已发疯,岂是一般马匹所能追的上呢!秦军很快就彻底追不上杨小刀了。 直到秦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杨小刀骑着马还未有丝毫停止的意思。疯马一直在跑,直到快要到山脉的时候,马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呼”的一声,马喘了一口气,跪了下来。赵柔儿和杨小刀一起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匹疯马跪在地上喘了一阵气后,忽然一下子躺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杨小刀身上已经伤的快要不能动弹了,他解开和赵柔儿绑在一起的绳子后,慢慢的爬向疯马。看着口吐白沫,眼睛半睁的疯马轻声说道:“马兄,你救了我们的性命,谢谢你了。”说完,杨小刀的手轻轻抚摸在疯马的头上。疯马的眼睛闭了上去,口中也停止了喘气和吐白沫,疯马已经累死了。 “噗!”杨小刀口吐了一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下去,一头晕了过去。 一个黑暗的小山洞,一火堆。 赵柔儿给火堆加了一些火柴,看了一眼在旁边昏迷不醒的杨小刀,伸手用一个洁白的手帕轻轻地在他脸庞上擦过。 “啊——————”杨小刀忽然喘着粗气嚎叫了一声,爬起身来。 “你醒了?”清脆的声音响起,赵柔儿两只美目看着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杨小刀。 “公主,我昏迷了多久,这是在哪?”杨小刀爬起来,着急的问。 赵柔儿没有回答杨小刀话,反问着说:“你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啊?” 杨小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只见他身上缠满了白布,白布上还沾满了血迹,地上还有三支带血的断箭。杨小刀对着赵柔儿摇了摇头说:“公主,我没事,我们确认一下位置,现在即可便返回都成。” 赵柔儿一脸关切的看着杨小刀,缓缓地说:“不急,时间反正已经过了一天了,你再休养一下,等伤好些了,我们再走。” 杨小刀心中一急,顿时单膝跪地说:“公主,万万不可啊!我已经答应廉颇将军将你及时带回去,如今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想必君上现在已经发火了。况且,此地不宜久留,随时可能有秦军过来搜查我们。” 赵柔儿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小刀,柔声说道:“你起来说话,我不喜欢你跪着。” 杨小刀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拱了拱手说:“公主不愿随我一起回去,我便长跪不起。” 赵柔儿撇了撇嘴,俏脸看着杨小刀说:“我饿了,你帮找一些东西吃,我就跟你回去。” 杨小刀看着赵柔儿无奈的的说:“公主,不可胡闹,快与我一起回都城见君上吧!” 岂知道,这时赵柔儿开始耍赖了,一把坐在地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都快饿死了,你还不快去给我找些吃的。如果回去时,你把我饿着了,我一定会向我父王告你一状的。” 赵柔儿耍起了赖,杨小刀头大无比,只得说:“公主,如果你吃饱了,我们就走,可好?” 赵柔儿皎洁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说:“是的。” 见此,杨小刀只好站起身来,交代了一下赵柔儿不要走动,他马上回来。 赵柔儿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去吧,去吧!” 杨小刀不再说话,顺着漆黑的山洞走了出去。 外面天虽然是亮着,不过不过已经接近黄昏,天色略显阴沉,空气中有些湿冷的感觉。杨小刀看了一眼天色,暗皱了一下眉头,现在是冬季,如果一旦下雪,恐怕不便回去。 甩了甩头,杨小刀不再多想,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森林向前走去。 在森林转了几圈之后,杨小刀并没有发现什么野物。无奈,只好原路返回。走出森林的时候,杨小刀的目光又重新打量一下附近,忽然发现在远处有一条小河,缓步朝小河走去。 严寒的冬天,天气十分冰冷,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兵。杨小刀从旁边的河岸上捡起了一个树枝,用匕首将树枝削出一个尖刺以后,他站在岸边闭上眼睛,细闻着河水一动也不动。河面上结了一层冰,河水内流几乎没有声响,只看着杨小刀死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知道在听什么。 忽然一个细微的水流碰撞声响了一下,杨小刀睁开眼睛,手中树枝猛地朝河里刺了进去。厚厚的冰层,连阻碍都没有就被树枝捅穿了。杨小刀的手再一挑出来,冰面被挑烂,只见一个硕大的鲤鱼,被树枝穿在了上面。杨小刀看了一眼被插在树枝上的鱼,微微笑了一下,转身便走。 回到洞中的时候,杨小刀发现赵柔儿已经靠在火堆旁边睡着了,柔弱的身躯紧紧的抱成一团。看着赵柔儿白嫩的小脸,杨小刀心里不免产生了一股怜爱之情。 杨小刀在火堆上架起了一个木架,从怀中取出匕首,麻利的把鱼鳞和内脏刮去,把鱼架在木架上,缓缓的烤着。不到一会功夫,一股清香飘满了整个山洞。 “嗯……哼……”赵柔儿醒了,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带着略微困意的小脸,鼻子不断的朝烤鱼靠了过来。“好香啊,这鱼可以吃了吧?”赵柔儿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望着烤鱼说。 杨小刀望了一眼赵柔儿那可怜的样子,忍俊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把烤鱼递给了赵柔儿。赵柔儿迫不及待的接过烤鱼,刚要吃,忽然看了一眼火堆上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烤鱼,眼神略有奇怪的问杨小刀:“怎么只有一只烤鱼啊?你吃了没有?”杨小刀点点头,谎称自己已经在外面吃了些野果。“哦”赵柔儿没有察觉到,点了点头,信以为真,欢快的吃完了烤鱼,边吃还边说,这条烤鱼是她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一条烤鱼。 吃完了烤鱼,赵柔的困意就又上来了,对着杨小刀说了一声:“你的肩膀让我靠靠。”然后就整个人靠在杨小刀的肩膀睡下了。...... 第418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七) 看着甜甜睡下的赵柔儿,杨小刀找了一些干枯的草叶,铺成一人大小,轻轻地抱起了赵柔儿,将她放在了上面。看着赵柔儿微缩的身子,杨小刀又将自己的红色披风解下,盖在了赵柔儿的身上。 为火堆加了一些柴火后,杨小刀起身走到了山洞外面。 此时的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一阵冷风刮过,天上零零散散的开始飘散着白色的雪花,往下面落。望着轻飘飘的雪花,杨小刀心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忧伤的心情。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山洞外面的风,夹杂着雪花,往山洞里面呼呼的刮着。赵柔儿打了一个冷颤,冻醒了,发现自己身上裹着杨小刀的披风。看了一眼身边,没有看到杨小刀,于是就朝山洞口走去。 只见杨小刀背对着赵柔儿,一只手扶着洞口石壁,直蹦蹦的站立着。赵柔儿走过去对着杨小刀说:“你在这里啊?怎么不进去里面?”说完后,杨小刀半天都没反应。赵柔儿很生气一手打在杨小刀的背后,说道:“我在和你说话呢!” 杨小刀的身体毫无征兆,一下子,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上。赵柔儿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扶杨小刀。这一接触杨小刀的身体,赵柔儿又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凉呢? 仔细一看,只见杨小刀整个身体上都被冻的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嘴唇和脸角已经被冻的惨白惨白的。 赵柔儿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杨小刀的身体拖进了山洞。望着昏迷的杨小刀,赵柔儿怎么叫也叫不醒他,手摸着杨小刀越来越冰冷的身体,赵柔儿眼角挂出泪花,嘴里不住的哭喊着:“小刀哥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不准你死!” 一颗心从未如此的慌乱过,赵柔儿心好像被割了一样的难受。她摘下了披风,双手紧紧的把杨小刀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昏死的杨小刀。 山洞外寒气逼人,却冰冷不了赵柔儿一心想要救杨小刀的心。赵柔儿忘却了自己是公主,甩掉那些宫廷的繁文缛节,紧紧的抱住杨小刀,只希望能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杨小刀那冰冷的身躯。 也许是杨小刀命不该绝吧!原本冰冷的身躯,渐渐的有了一丝热气。而这时,杨小刀忽然轻咳了一下,眼睛睁开了。 赵柔儿喜出望外,俏脸带着一点湿润的美目,望着杨小刀关切的问:“小刀哥哥,你怎么样了?” 杨小刀嘴唇泛白,两眼无神,嘴中轻吟着:“水,水......” “啊,水?”赵柔儿剧目望向四周,这小山洞里哪来的水? 忽然赵柔儿看到了山洞外,白茫茫一片的雪花。“你等着小刀哥哥,我去给你找水。”赵柔儿把杨小刀轻轻地放在地上,走到山洞外,望着白茫茫的雪花,她伸手抓起一把雪花,犹豫了一下后,竟一把,把雪花塞进了嘴里。 赵柔儿走进了山洞,重新抱起杨小刀,脸色微红的望着他,顿了顿,粉嫩的小嘴轻轻凑了上去。 温暖的雪水,顺着赵柔儿的小嘴流入杨小刀的嘴里,原本泛白的脸色,也终于有了一丝血气。 杨小刀半梦半醒毫无知觉,重新睡了过去。把雪水送完的时候,赵柔儿的脸色已经红透了。看着再次睡过去的杨小刀,赵柔儿把杨小刀的身体放置在干草堆上后,把披风重新给他盖好。 赵柔儿看着安详入睡的杨小刀,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容。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她,在这一刻觉得能这么照顾他,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赵柔儿迈着愉快的脚步走出山洞口,外面微微的挂着一丝清冷的风,雪花漫天飞扬,山洞外的世界已经被白白的雪花覆盖了。一眼望过去,银装素裹,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赵柔儿身穿一件雪白的衣裳,漫步在雪中,雪花轻轻飘落在她的乌黑的发丝上,那轻灵的面容让任何人都深深的陶醉其中,那纯洁的美貌让任何仙女看到了也会自叹不如。赵柔儿伸出手掌,雪花落在其掌中,缓缓融化。她满脸都是微笑的朝外面走去,期待着自己也能为小刀哥哥寻找到一些食物。 杨小刀所受的伤很重,先前在与蒙恬交手的时候不敌蒙恬,被蒙恬一剑刺伤。而后又接连中了四箭,虽然都不是要害,不过受的伤太多了。而在那番闯营之中,所消耗的体力,也是近乎透支了身体的极限。再加上这被大冬天的寒风吹了一整晚,又患上了风寒,人病倒了也是理所当然。 杨小刀紧紧是休息了几个时辰后,就稍微清醒了一点。杨小刀刚一清醒,就发现赵柔儿不见了。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不顾身体上的伤势,爬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杨小刀在外面四处搜索一番之后,没有找到赵柔儿,心里也是着急的很。依照秦军的难缠,恐怕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搜捕。自己现在大伤未愈,根本不敢与秦军正面接触,一旦赵柔儿再次被秦军抓到,恐怕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就在杨小刀在外面四处搜索无果的时候,忽然传来赵柔儿的说话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们不要妄想找到他的,抓到我,你们就可以走了,休要妄想找到他的。”赵柔儿一边挣脱秦军士兵的捆绑,一边说着让他们不要再去试图寻找杨小刀。 杨小刀站在原地未动,心里不由感叹,果然还是被秦军抓到了。四名秦军的搜查兵在转过树林之后,迎面就看到了杨小刀站在原地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这杨小刀出现的太突然了,秦军本来是打算来搜查杨小刀的,结果人就这么突然送到他们面前,反而吓了秦军一跳。其中一个秦军手中的佩刀一把架在赵柔儿的脖子上,对着杨小刀说:“别动,你敢动手,我就在她的脖子上划上一刀。” 杨小刀站在原地,右手握成拳头,咯吱吱作响,却丝毫不敢动弹。 “小刀哥哥,对不起,都怪我,如果听你的话,我们早点走就不会有事了。”赵柔儿内疚自责的说。 杨小刀面无表情摇了摇头说:“无碍的,公主。” 其中两个秦军提着砍刀,就朝杨小刀走了过来。他们两个朝杨小刀转了一圈后,猛地就提刀朝杨小刀的身上砍去。杨小刀只是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两名秦军刀却一下子砍了空。而这时手持刀卡在赵柔儿脖子上的秦军忽然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动,不然我现在就动手。”说罢,刀轻轻地在赵柔儿的脖子上抵了一下。 刀锋十分的利,只是轻轻一接触,赵柔儿白嫩的脖子就流出了一道血。看到这里,杨小刀脸色顿时阴暗了下来。冷眼注视周围的四名秦军,虽然身体上没有丝毫动作,但是一道无形的杀气却笼罩在秦军的身上。 在杨小刀周围的那两名秦军,挥刀重新砍向杨小刀。“哆!”两把刀并没有砍中杨小刀,在两把刀落下来的一瞬间,杨小刀就用两手一把各抓住了两把刀的刀刃,空手接白刃。不过手毕竟是肉做的,刀刃把杨小刀的两手都顶出了两道伤口,血液顺着两手啪嗒啪嗒的流下。 “你还敢动手!”秦军手握佩刀一刀向赵柔儿的脖子划过去。杨小刀瞳孔微缩,手中动作几乎快到极致。两手一扭,两把砍刀同时从这两名秦军手中脱落,杨小刀手握两把刀的刀刃猛然甩出。那速度几乎快到不可思议,两把砍刀在空中打了一下转,一下子钉在赵柔儿身侧那两名秦军的眼眶里。那名用刀划向赵柔儿的秦军和赵柔儿身侧的秦军,这二人几乎连声都没有吭,刀插着他们的眼眶,连人带刀狠狠的栽向远处的地面。“叮”两人的脑袋齐齐的被钉在地面上,刀穿过两人的脑袋插在地上,刀身还在嗡嗡的晃着。...... 第419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八) 杨小刀转过身来,看着身侧的两名秦军。“啊”两名秦军惊叫了一声,转身就跑。杨小刀冷哼了一声,看着逃跑的两名秦军没有去追,他从怀中慢悠悠的掏出阴阳刀。微微的看了一眼前面一左一右的逃跑的秦军。 杨小刀扬起右手一甩,阴阳刀挂着诡异的旋转方式向左边的秦军飞射而去。“嗖!”阴阳刀一下子穿透了左边秦军的心脏,然而这诡异的旋转没有停下来,射穿左边的秦军同时,又一把向右边的秦军射去。毫无意外,右边的秦军也同时被穿心而过,“卟嗵!”两名秦军应声倒在地上。 “收!”杨小刀随手接过盘旋而回的阴阳刀。 “小刀哥哥!”赵柔儿一把扑过来抱向杨小刀,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杨小刀的身体,再也不想放开。 杨小刀似乎有些愣神,慌忙推开赵柔儿说道:“公主,尊卑有别,以后还请不要这样了!” 赵柔儿被杨小刀推开后脸色略显羞红,想起了自己的冒失,才有了刚才的危险。赵柔儿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颜色红艳,十分漂亮的野果递给杨小刀说:“喏,给你吃的。” 杨小刀看着赵柔儿手里递过来的野果问:“莫非刚才公主出去,是为了找这个吗?” 赵柔儿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杨小刀心里略有些感动,但是依旧推辞的说:“公主我不饿,还是你吃吧!” 赵柔儿摇了摇头:“小刀哥哥你还是不要骗我了,昨天我就发现了,那条鱼就是你所带来的所有吃的。你根本没有再吃其他东西,你昨天骗了我对不对?” 杨小刀哑口无言。 赵柔儿一笑说:“吃吧!这些果子可在这寒冷的冬季不好找,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如果你吃了这些果子,我就随你回都成。” 杨小刀迫是无奈,只好伸手接过果子,匆匆的吃入口中。 赵柔儿清澈的两只眼睛,偷偷的看着杨小刀吃完果子赶忙问:“怎么样,好吃不?” 杨小刀给了赵柔儿个笑脸,点了点头。 赵柔儿微微笑了一下说:“柔儿说话算话,你既已吃了果子,我现在便随你回都城。” 杨小刀点点头说好。 杨小刀找了一个树枝,走在前面,而赵柔儿牵着树枝,走在后面。 山林中全是白雪,白皑皑一片,人走在其中甚是显眼。为了避过秦军的眼线,杨小刀故意不走离邯郸城近的路程,而是挑了一个较远的路线,与赵柔儿漫步在其中。 即使下着雪,即使天气恶劣,即使在这种环境下爬山越岭,对于杨小刀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不过对于一个宫廷之中的公主来说,可是极为不易。但是当杨小刀再看到赵柔儿的时候,发现她漫步在其中,不仅没有丝毫的劳累,反而乐在其中,一边走一边跳,完全没有一点的忧愁,一丝烦恼。看着那么纯洁可爱的公主,杨小刀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很是开心。 两人在这寒冷的冬季,经历一天的翻山越岭之后,终于赶到了邯郸城的北城门十里之外的山脉。秦军的主力兵线多分布在南城门,北城门这边即使有些兵力,也多为散兵和探子为主,实则已经对杨小刀构不成威胁了。 在山峰之上,即使相隔数十之里,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赵国的城墙和旗帜。 赵柔儿看了一眼前方的邯郸城,眼中却并没有露出开心的面孔,只是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挂在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赵柔儿看了一眼杨小刀说:“小刀哥哥,我为你跳一支舞吧?” 杨小刀摇了摇头说:“不好,公主的舞蹈不是末将可以有资格欣赏的,还是不要跳了。” 赵柔儿白了杨小刀一眼说:“说了跳给你看,你就一定要看的。这支舞,我只为你而跳!” 杨小刀不再说话。 赵柔儿身子微弓,莲步轻移,雪白色的衣裙随着脚步的移动而轻轻的摆动着。微风拂过,雪花和乌黑的发丝轻轻地飘扬着。 风雪再大,也掩盖不了赵柔儿那倾城之美的容颜。在身体摆动之间,完美的展现了灵活而优美身躯。手臂与脚步在变幻之间,完美的诠释了优雅而甜美的舞步。 山峰之巅,雪花四处飞扬,举目望去,周围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祥和、宁静,而如此风景,完美地和赵柔儿的舞步重叠在一起。如此风景,如此佳人,如此舞姿,若是能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也不枉白白的来人世走上这一趟。 之后,杨小刀与赵柔儿在下山前往邯郸城的过程中,遇到了赵国派出的探子,于是杨小刀和赵柔儿顺利地返回了都成。 杨小刀终于成功的将赵柔儿送到了宫廷之中,赵王大喜,封杨小刀为赵国上将军。 公元前262年冬季,秦国久攻赵国邯郸城不下。因为粮仓被烧,后又因及时赶来的魏国信陵君所带的魏国大军,以及从赵国其他地方聚集的援军,再因为降雪,秦国在无粮,又腹背受敌,以及天气恶劣多方面的原因下,宣告退军。 至此,赵国终于在此缓过了这一劫。 公元前261年,赵国,赵王的御书房之内。 “大王,如今秦国一家独大,只怕不出一年就要再次挥兵北上来攻打我赵国了。”赵国大将李牧神情肃然说道。 赵王点点头说:“李将军所言也是本王忧虑之事,如今韩国刚被秦国吞灭,秦国兵力之强乃是六国之首,只怕只我赵国一家不能与之为敌。” 而这时廉颇也一拱手说:“魏国与我赵国接壤,魏国所面临的局面恐怕与我赵国也是相当,如果我赵国被灭,想必魏国也不会好过。如今魏赵联姻已成大势所趋,望大王还是尽早做决定。” 赵王眉头微皱面露苦忧说:“此事也实在是有些为难,柔儿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送她去魏国的时候,还答应着嫁给魏国公子信陵君。而自打从秦营被救出来之后,便一再反对出嫁魏国之事。这让本王也甚是为难。” “这——”李牧与廉颇二人听到这里,也大感头疼。 “报——”一个赵国侍卫走进御书房,看到赵王后跪下拱手说:“报,大王,魏国的使臣已经到达都城了。” 赵王点点说:“速速下去,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了魏国使臣。” 赵国侍卫应声喝道:“喏!” 赵王摆摆手,侍卫走了出去。 李牧看了一眼赵王说:“大王,如今魏国使臣已经前来了,望您尽早定夺啊!” 赵王点点头说:“看来只得我亲自前往劝说柔儿了,行了,二位将军先退下去吧!” “臣等告退。”李牧与廉颇二人拱手离去。 公主寝宫之内,赵柔儿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脑海里却不断的回忆着杨小刀的模样,嘴里不自觉的念叨着:“不知道小刀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公主,公主,大王快要到了!”一个宫女走进寝宫,匆匆的向赵柔儿说。 只见赵柔儿面色一改对着宫女说:“不见,我谁也不见。” “可是大王马上就要到了啊,公主!”宫女说。 赵柔儿说:“我不管,我谁也不见。你就和我父王这么说。” 宫女见劝说赵柔儿无用,只好走了出去。 而这时候,赵王身后携带者一堆侍卫,也已经走到了寝宫门口。宫女看到赵王赶忙说:“大王,公主不是很舒服,谁也不想见。” 赵王一摆手说:“你下去吧,没你什么事。” 宫女赶紧说:“大王,公主她......” 赵王眼光一瞪:“下去!” 宫女身子一宫应了一声:“喏”便退了过去。 赵王走进寝宫之后,就看到赵柔儿躺在床上用被子紧蒙着脑袋,赵王清了清嗓子咳咳说:“柔儿,父王来了,你还不起来看看父王啊?” 赵柔儿用被子捂着头低声说:“父王,我不是很舒服,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赵王无奈,只好开口说:“柔儿,魏国的使臣到了,为了赵国,它日你便前往魏国,与信陵君完婚。”...... 第420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九)刘天代笔 赵柔儿在被窝里咆哮着说:“父王眼里只有赵国,没有我这个女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嫁,不嫁,不嫁,我不嫁!” “柔儿,你......”刚进门就说了两句话,赵王顿时就被气的没话说。 顿了顿,赵王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随后赵王一甩手,气呼呼的走出了公主府。 赵王刚一去,赵柔便掀开了被子,眼泪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小刀哥哥,柔儿不想嫁到魏国,柔儿只喜欢你,柔儿每天只是盼望着能和你相见,每天也只想见到你。而父王硬要逼我嫁到魏国,我该怎么办?小刀哥哥,柔儿真的好想见到你。”赵柔儿嘴里轻吟着,眼泪也不断的从她那绝美的脸颊流下。 另一边,赵*营。 “喝——”只见数十万赵*队,整齐的挥舞砍刀,齐刷刷的做着挥砍的动作。而在最前面的台子上,站立着一人,目光注视着军队的操练,数个时辰一动也不动,仿佛石像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人忽然喝道:“陈副将何在?” 台子下面又一个将军赶忙应声:“属下在!不知道杨将军有什么吩咐?” 此人正是杨小刀,杨小刀缓缓说道:“继续严加操练士兵,我先下去了。” 这名叫陈副将赶忙说:“辛苦上将军了,您赶紧去休息会吧!” 杨小刀点点头,没有多说便离开台子,向着自己的营帐走了进去。 营帐之内只有简单的一个床铺,和一个桌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杨小刀来到桌案旁边坐下。桌案之上,有一支毛笔,和一块雪白的方布。战国时期,纸张还没有问世,大部分的文字记载在竹简之上,有些特殊的东西要写,一般写在碎布上。 杨小刀手提毛笔轻点了几下墨汁,随后手中毛笔缓缓的点在了白布之上。似乎并不像在写东西,再一看,杨小刀竟然在作画。都说将军武士一类人并不精于此道,一般武艺高强的人,根本坐不下来,在他们认知中,这些写字作画那都是文人做的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勤加练武。而偏偏杨小刀不在以上列人之中。 杨小刀的武艺本就十分高强,隐隐的已经接近于天下无敌。除了极少的人能与之一战,而这些人都是凤毛麟角。而杨小刀做人低调,为人处事不显山,不露水,并没有人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武功有多高,也紧紧只是廉颇将军对他略有了解。 除了武艺之外,杨小刀的兵法也绝不比任何人差,在他所带领的军队作战之中,几乎每次都屡创奇功,说战无不败也没有什么夸张之处。而在闲暇之余,杨小刀更爱熟读百书,其文采飞扬比之朝堂之中的众文官更不在话下。区区作画,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难度。只不过这幅画他却画的很慢,并不是画不好,只是努力的想画出心中所想之画。 又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杨小刀手中毛笔轻轻往往伏案一放之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显然画已经画好了,平稳的铺在桌案之上,画中是一位女子。此女子一身白衣,身上无形之间散发着一种轻灵的气质,而其容貌,即使是画中的,让人这么一看,也会不由的赞叹之貌美啊! 也许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在杨小刀一路杀到秦军军营深处时,第一眼看到赵柔儿的时候,便被因其美貌所深深的陶醉了。只一眼,便深深的喜欢上了她。正是因为她,在那人山人海的秦军之中,杨小刀才能坚持到最后。为了此女,拼上自己一切,换来她轻轻一笑,杨小刀在所不辞。这就是杨小刀内心深处,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说起的话。只是,只是因为她是赵国的公主,此生恐怕再无缘在一起了。 次日,赵国朝堂之上。 魏国使者邱真伸手一鞠:“有劳陛下款待我二人了。”而在邱真之后站立着魏国第一武将,张孝宇。 赵王呵呵一笑说:“邱使君太客气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担待。” 邱真面色一正问道:“不知道,本国公主何时前往我魏国呢?” 赵王面露尴尬的看了一眼邱真说:“不知邱使君可否能再宽限几日?” “宽限,不敢!赵王陛下何出此言啊?”邱真率露玩味的说。 赵王略微苦涩的说:“公主这几日身体不是很舒服,不便启程。” 邱真眼珠微微一转,思索了一下说:“陛下,可知道当今我们两国的形式呢?” 赵王面色肃然:“怎会不知呢?秦国一家独大,欲除我二国为后快,若是我们两国不联合在一起,只怕会被秦国逐个击破。” “看来陛下已经把关系利害看的很清楚了,那我等明人也就不必再说暗话了。今日我二人前来只是来商讨结盟之事,其他之事一概不想多问,只是希望公主尽快的前往我魏国,你我两国联姻,他日秦国来犯,我等出兵互援。” 赵王点点头:“好了,邱使君的意思本王清楚了。这样吧,你再等待三日,三日后公主必定会答应前往魏国的。” 邱真双手一鞠:“如此有劳陛下了!” “何必三日呢?本公主今日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嫁到你魏国的。”赵柔儿脸上带着面纱,不知道何时忽然闯进了朝堂,底下众文武百官顿时一阵愕然,当然也包括在武官之列的杨小刀。 本来已经谈好的事情,望着赵柔儿忽然出来捣乱,赵王顿时被气的横眉倒竖,手指着赵柔儿:“你一个女子家怎可随意乱闯朝堂,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速速给我下去。” 赵国侍卫走进来,拉着赵柔儿就要出去。 赵柔儿挣扎着说:“父王,你不要在强迫我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我是不会嫁到魏国的。” 赵王脸色被气的炸红,指着侍卫:“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还愣什么,速速给我拉下去!” 侍卫这时就要拉赵柔儿下去,邱真却忽然站起身来,向赵王拱手说:“陛下,何不让公主把话说完呢?我等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倘若公主真的有喜欢的人,我等也不会为难公主,即使公主不和我魏国联姻,我等还是会和贵国签约同盟国的,只不过条件换换而已。” 赵王脸色略有茫然:“这......” 邱真一笑说:“陛下尽可放心,既然我家大王让我来当这个使君,这个决定我还是能当得了主的!” 赵王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邱真,顿了顿对着侍卫摆手说:“退下去吧!” 侍卫放开赵柔儿退了下去。 邱真和善的看了一眼赵柔儿说:“公主是否有喜欢的人了?” 赵柔儿偷偷地看了一眼百官之中的杨小刀,回答说:“是的。” 邱真暗自揣测了一番后试探着问:“公主的意中人,可否是武艺高强的人?” 赵柔儿脸色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邱真呵呵一笑,又说:“我知道的还不仅于限此,你的意中人是......” 赵柔儿着急的问:“你快说是谁啊?” 邱真把脸看向武官的位置,忽然高声说道:“不知道,赵国上将军,杨小刀是否在此处呢?” 身在人群之中的杨小刀身体顿时一震,没想到这个魏国的邱使君的思维如此敏捷,这么快就能猜到。杨小刀没有说话,在人群之中,轻轻的对着邱真拱了一下手。 赵柔儿彻底惊呆了,望着邱真一言不发。 连赵王都是一阵吃惊,望着邱真问道:“邱使君何以见得杨将军就是爱女的意中人?”...... 第421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 邱真微笑着解释道:“我刚才试探着问公主,是否意中人武艺高强,公主回答是。而据我了解,公主在半年前秦军围城之时,是决定前往魏国的。只是被秦国抓住救出来后,这半年来便不曾想来我魏国。而救公主的人,我在魏国也已经听说了,是贵国的杨小刀杨将军。而杨将军何等了得,火烧秦军粮仓,只身一人从秦营近乎百万大军之中救出公主。此等身手,当世还有谁能做到?若是公主不喜欢上此等盖世英雄,我反而奇了怪!” 赵王听了邱真的分析连连点头,望了一眼赵柔儿说:“柔儿,你喜欢的人莫不是杨将军?” 赵柔儿脸色羞红,脚步在地上忸怩了好几下之后,缓缓地点了下头。 邱真朝人群中的杨小刀注视着说:“早在魏国的时候,张将军就听闻杨将军的武艺独步天下,一直想领教下,不知道杨将军可否能与张将军切磋一番?” 而在邱真身后,站了好半天的张孝宇,望了一眼人群之中的杨小刀抱了抱拳。 人群之中,杨小刀走了出来,伏身单膝跪下,一拱手,看了一眼赵王没有说话。 赵王这时点了点头,望着邱真说:“若是杨将军侥幸打赢了张将军,我等再商讨其他的结盟条件如何?” 邱真呵呵一笑说:“陛下,若是杨将军打赢了张将军,我们不必谈条件便签约为同盟国。”说完后,邱真略微带着玩味的对着赵柔儿说:“若是杨将军不幸被张将军打败了,公主你依旧要嫁给我魏国!” 赵柔儿一翻白眼,狠狠剁了跺脚,对着邱真说:“小刀哥哥是不会被打败的!”赵王对着赵柔儿训斥道:“柔儿不得无礼。”赵柔儿头扭过去,不愿意看着邱真。赵王面色也渐露了一丝喜色,望着邱真说:“邱使君的条件,本王答应,还望不要对小女见怪,多多担待一些,小女她自幼被我惯坏了。” 邱真面露正色说:“怎么会呢!既然赵王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 赵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小刀,神色一正,下令道:“杨小刀接令,明日午时,你便与张孝宇张将军在武神殿进行武艺比试,此战你当要全力以赴,打出我赵国的样子。” 杨小刀手再次举起,沉声说:“末将领命。” 赵柔儿面色羞红在远处望着杨小刀说:“小刀哥哥,你一定要打赢啊!柔儿等着你的好消息!” 杨小刀看了一眼远处满怀期待的赵柔儿难得的露出了一张笑脸,轻点了一下头。 第二日正午,武神殿门前已经搭建起了一个用作比武的台子。 而在台子四周,赵国朝廷文武百官人山人海的聚集在武神殿门前,此刻日当正午,赵王与邱真齐步赶来,边走边交谈着,身后是一同跟随而来的赵柔儿和一大帮侍从。而赵柔儿今日面上依旧带着一层面纱,只怕是害怕这正午毒辣的阳光吧! 赵王走到台子边缘正中央的椅子随手示意邱真和赵柔儿在身旁坐下。而百官看见赵王来了,也齐齐跪下高呼:“大王!” 赵王摆摆手说:“众卿家都起来吧,随意入座。”文武百官纷纷起身,全部整齐的落座。 而这时魏国第一武将,张孝宇手握一把大刀已经早早的在台子上候着了。 杨小刀这时候手握一把宝剑,缓缓的向台子上走去。在踏上台阶时,台下赵柔儿忽然高喝:“小刀哥哥,你一定要打赢哦!”杨小刀转过头看向赵柔儿,面带微笑轻轻的点了下头,随后脚步一迈,稳稳的站在了离张孝宇三步之远的对面,两人相视一望。而在两人中间左侧有一个两人之高的巨鼎树立在中间,右侧则是观望的文武百官。 赵王对着一旁的太监总管,眼神轻轻一望。太监总管手中拂尘一抖,站起身来望着台子上杨小刀与张孝宇二人,略带着一丝娘娘腔的味道高声说:“二位都是两国武艺非凡之辈,不管缺失了谁,对于两国都是不小的损失。刀剑无情,拳脚无眼,伤到了谁也不好,二位比试不用分生死,点到为止即可。好了,规则就这么多。两位,比试现在开始!” 张孝宇望着杨小刀,双手握着刀合在一起,微微的向着杨小刀抱拳点了一下:“听闻杨将军武艺高强,气质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还望一会交手多多承让。” 杨小刀右手握剑,左手握在右手上,同样向张孝宇叩拳说:“张将军身为魏国第一武将,早已成名多年,还望张将军对晚辈多多担待。” 两人说完话以后,均没有动手,甚至连点细微的动作都没有,就这样笔直的站立在台上,眼神不断的在张望着对方。 高手过招只争毫厘,真正的高手不会一开始就往前盲目的冲杀,而是会仔细观察对手,对方哪怕只要有一丝破绽,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正午毒辣的太阳,照射着赵柔儿,赵柔儿虽然一个劲的手握扇子对着自己的脸庞扇风,而她心里却在不断的为杨小刀加油。下面的文武百官也在一个劲的擦着脸上的汗水,一旁有些人已经开始抱怨了,怎么还不动。就在大家都等的不厌其烦的时候,杨小刀与张孝宇两人却同时动了。 两人一手握剑一手握刀,几乎在脚步移动的瞬间便撞击在了一起。“哆!”一道火花在两把武器相交之处飞溅而出。 “蹬!蹬!蹬!”杨小刀与张孝宇两人几乎同时连退三步。 杨小刀微微抖了抖略有发麻的右手,暗自感叹道:“好大的力道!” 张孝宇高吼了一声,挥刀拦腰朝朝杨小刀砍去。 “来的好!”杨小刀提剑匆匆格挡了一下,脚步运转的着诡异的身法,身子宛如魅影般几乎用所有人看不见的速度,一下子就旋转到了张孝宇身后,手中宝剑一剑朝张孝宇背后刺去。谁知道张孝宇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得,只见他也没有回头,身子只是微微侧偏了一下,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击。 杨小刀脚下运足力气,猛地身体盘旋而起,整整跃起一人之高,身子在空中翻转的那一瞬间挥剑朝张孝宇的脑袋劈去。张孝宇手中砍刀猛地提起,右手握刀,左手抵在刀背上,双手把刀架在了额头之上。 “哆咣!” 张孝宇右脚猛退一步,坚硬的石板砖被一脚踏碎。杨小刀的身体在空中一个盘旋之后落地,倒退了几步,身体竟然有那么片刻的不稳。张孝宇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提刀一跃朝杨小刀正面劈了过来。杨小刀举剑慌忙招架,但是落地时尚未稳住,这么突然的接了张孝宇正面一刀,身体彻底失去平衡,一下砸狠狠的砸在了地面。张孝宇手中刀微微往后一抽,一把朝躺在地上的杨小刀插去。 情况几乎急转直下,杨小刀几乎瞬间就要失败了。千钧一发,杨小刀手中宝剑往后面的石板一插,再一使劲,杨小刀拖着地面整个人从张孝宇的两腿之下滑了过去。张孝宇一刀狠狠的插入了石板地面。 杨小刀一提剑,身体一个盘旋就站起了身来。张孝宇头微微往后一看,身子一下转了过来,手中大刀挑起一块块石板向杨小刀袭去。杨小刀手中宝剑连舞,挥剑的速度几乎快到了极致,飞射而来的石块一瞬间就被杨小刀全部挡了下来。 张孝宇顺势一刀就朝杨小刀砍了过来,杨小刀举剑一把迎上。“哚!”两人手持刀剑抵在了一起,张孝宇空出来的左手化拳一拳直接朝杨小刀的右胸打了过去,杨小刀也不慢,几乎瞬间就提起右脚朝张孝宇的左胸踹了过去。 “哗啦啦!”两人的身体倒拖着地面石板砖后退而去,坚实的石板砖地面竟然深深被两人倒退时划出了四道裂痕。裂痕之处的石板砖竟然像豆腐一般,碎成一块一块的渣石。 “卟!” “卟!” 两人同时都喷出一口鲜血。 杨小刀扬起袖子,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巨鼎,身子猛然奔跑一下,速度几乎爆发到了极限。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一阵风似得刮了过去,飞驰中的杨小刀一脚踹出。 只听“咣!”的一声,重达不下千斤的巨鼎,竟然被杨小刀一脚踢起。 巨鼎几乎飞射着朝张孝宇撞去。张孝宇大喝了一声,刀猛地插入地面,双手硬气的伸出,一把狠狠地顶了上去。 “砰!”巨鼎生生被张孝宇拦了下来。 接下来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张孝宇一咬牙,徒手把几乎高他两倍还多重达几乎不下千斤的巨鼎举了起来,一把狠狠的朝杨小刀甩了过去。 巨鼎未至,罡风先到,一阵狂风把杨小刀盘起的长发都吹的飘了起来,地面更是一片飞沙走石。...... 第422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一)刘天代笔 巨鼎迎面而来,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开了。杨小刀瞳孔微缩,握剑的右手几乎瞬间青筋暴起,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一剑朝巨鼎砍了过去。 “咣!” 巨大声响使得在场观看的人纷纷都捂上了耳朵。 巨鼎一侧面上挂着一道惊人的划痕,狠狠甩向台下另一边没有人的地方。 “砰!砰!砰!”巨鼎擦着地面,翻滚了足足数十米之后才停下来。再一看,青石地面已被巨鼎砸成不像了。 在场所有的文武百官顿时狠狠心揪了一把,辛亏朝没有人的地方砸去了,这一下子若是砸到人群里,恐怕很快就能送走一片人。 杨小刀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再一看他手上的宝剑都已经被撞击的快扭成麻花了。杨小刀握剑的右手微抖了一下,一道鲜血从他的手腕顺着手指流下,显然他手臂受伤不轻。 张孝宇从地上拔出大刀,再次向杨小刀挥砍过来,杨小刀手中已经卷了的剑,随手甩出射向张孝宇。张孝宇大刀一扬,一道火星四溅,杨小刀的剑猛地钉在地上。而张孝宇去势不减,大刀笔直的向前刺去,杨小刀手中没有武器,只得后退。张孝宇紧逼不舍继续向前刺去,台子并不大,很快杨小刀便退到台边边缘。就在杨小刀退无可退的时候,张孝宇猛地变刺为砍,拦腰朝杨小刀砍去,想要直接逼杨小刀跳下台去。 杨小刀身形猛地施展出诡异的身法,整个人几乎贴着张孝宇的刀尖躲了过去,旋转一下身子后,竟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抵达了张孝宇的身后。杨小刀手臂猛然探出,如鹰爪死的的扣在张孝宇握刀的手腕上。杨小刀大吼一声:“落!”随之手臂上猛然发力,张孝宇握刀的手一抖,大刀随之掉落在了地面。 大刀刚一落地,张孝宇另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杨小刀握着他的手,杨小刀身子顿时不能再移动。张孝宇右脚几乎用了十层的力气,猛地抽起,一把朝杨小刀的胸膛踢了过来。 “该死,躲不开了!”杨小刀暗道。 “轰!”张孝宇在踢中杨小刀的一瞬间,两臂一提,一把将杨小刀整个人抡了出去。 杨小刀在空中打着转的身体,猛地坠了下去。他双脚一稳,整个人几乎以半蹲的姿势落了下来,石板地面都被他深深的被他踩的塌陷了下去,一道道裂痕顺着他所站立之地蔓延而出。 “卟——”杨小刀嘴里狠狠的喷出了一大口血,眼中望着张孝宇更加地凝重。 “小刀哥哥!”赵柔儿在台下站起来,担心的呼喊了一下,遮挡其面部的面纱也随之掉落。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随之显露了出来,台下的文武百官纷纷目光转向了赵柔儿。 台上的张孝宇也望向了赵柔儿,没想到赵国公主,竟然美到了的这种程度。在那么一瞬间,张孝宇竟然露出了一丝略微的失神。 暗叹了一声“好机会!”杨小刀不知道何时已经把阴阳刀握在了手上,一把朝张孝宇射了出去。张孝宇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阴阳刀在张孝宇面前一划而过,杨小刀一把接过盘旋而回的阴阳刀。 杨小刀面向张孝宇抬起手臂,手里紧握着阴阳刀,淡然的说:“你输了!” 张孝宇眼神一凝朝这里望了过来,只见杨小刀握刀的手上还带着一缕黑发,张孝宇脸色顿时一红,眼中一阵迥然,伸手一摸侧脸的鬓角,只见那里飘散的头发缺少了一小节,正是杨小刀手里握着的那一缕黑发。 “哈哈哈......”台下的邱真望着台上还在发愣的张孝宇,大声说道:“好精彩的一场的比试,我周游列国如此多年,只怕就属此次的比试看着很是尽兴,两位的功夫也当真堪称天下一绝。” 台上的张孝宇一扭头,朝邱真抱拳,略带歉意的说:“邱使君,实在抱歉,张某人输了。” 邱真大笑一声,调侃的说:“那是当然,你的功夫再好,也抵不过赵国公主之美啊!” “哈哈哈……”一阵阵笑声过后,这么精彩的比试,台下的文武百官顿时一起拍手叫好,掌声如雷。恐怕此战流传出去之后,也将会成为一段传古佳话。 赵王也是大笑一阵后说:“杨将军果然不愧为赵国之栋梁之辈,此次的比试实在是精彩绝伦。本王看的也是钦佩万分,哈哈哈,杨将军听封!” 杨小刀略微一怔,赶忙跪下,双手相扣举起。 赵王沉声说道:“今日起,本王便封你为护国师,正二品。你擅使刀,今日起本王便送你刀神之称,我这里有把奇刀,你便也拿去吧!”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金边镶嵌图案精美的刀鞘,包裹的一把小刀。 旁边的太监总管本打算伸手去接,赵柔儿却慌忙的抢先接了下来。 赵柔儿走过文武百官,径直走上台阶,来到杨小刀面前,举刀向杨小刀递了过去。 杨小刀接过刀,高声说道:“末将,谢大王的赐封。” 赵王赶紧伸手示意:“爱卿快快起身!” 杨小刀受伤的身体颤了一下,站起身来。这时张孝宇走了过来,伸手抱拳说:“恭喜杨兄赢了!” 杨小刀回礼说:“哪里,是张兄承让了!” 张孝宇连忙摆手说:“不敢,自己的分神,也是自己失败的原因。若是杨兄有意,不妨三年之后,也是今日八月十五再来一场比试如何?”(中秋节最早出现在隋末唐初,此时中秋节还没有出现呢!) 杨小刀连忙说道:“与张兄一战之后,才知道自己还有太多的不足,侥幸获胜。张兄应战,杨某岂敢不从?” 张孝宇大笑了一声:“如此甚好,三年之后,八月十五不见不散!” 杨小刀连忙抱拳:“不见不散!” 说好三年之期,不见不散,却没想到这个约定,却跨越了千年,当真是不见不散。人算不如天算,以后发生的事情,这确是杨小刀未曾预料到的。 公元前260年,秦国大军再次大举拥兵而来。名将廉颇被任命为统帅,与秦交战。赵国与秦国兵力悬殊,且秦军整体单兵作战能力远超赵国。廉颇连番作战受创,于是采取稳妥的打法,固守城池,不再出兵与秦军正面接触。秦军越发感觉廉颇的难缠,于是派出秦国间谍,暗中挑拨赵王与廉颇之间的关系。于是历史上就有了赵括纸上谈兵一说。赵王与廉颇的关系日益渐差,廉颇固守城池始终没有胜仗,于是赵王派出了只会夸夸其谈的赵括前往前方与秦交战。赵括一接任廉颇的统帅之职,便放弃廉颇死守城池的打法,主动出击攻打秦军。于是,赵括中计,赵军大败,白起坑杀赵国俘虏军整整四十万人。这便是当年名动一时的长平之战。 此一战,几乎耗尽了赵国的国力,之后及使有魏国的相助也没有挽回失败的局面。之后三年赵国再没有反抗之力,在秦军凶猛的攻势之下,几乎已经把赵国快丢完了。 公元前257年,赵国大部分的城池已经被攻陷。赵国最后的一个城池,云中郡城。 “将军,秦军离城池还有300步距离。”杨小刀的手下之一陈登汇报说道。 杨小刀俯视着城下冲杀过来的秦军淡淡的说道:“再等等!” 陈登听后点点头继续望着下面,片刻之后就再次汇报说:“将军还剩150步,已经到射成之内了。” 杨小刀听后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望着下面一言不发。...... 第423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二)刘天代笔 陈登冷汗直流:“将军,敌军的射程马上就要够了!” 杨小刀依旧默不作声。 陈登后背都要发凉了,秦军的箭支一旦架起,只怕城墙的人全部都要交代到这里。 “将军,敌军离城墙还差110步。”陈登这时候几乎整个人都快坚持不住了,脸上豆大的汗滴落下。 这次杨小刀猛地抬起头,对着已经准备好的赵国弓箭手下令道:“放箭!” 陈登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声下令:“放箭!” 赵国的弓箭手顿时手中弓箭齐射,漫天的箭雨朝城下的秦军射去。 赵国的弓箭手居高临下,秦国这时候才刚刚抵达百步箭程,尚未来得及拉开手中弓箭,因为秦军离得较近的原因,赵国的箭支就如倾盆大雨般落下。“哗啦啦——”秦军几乎成片的倒下。 没有中箭的秦军,因为大批的秦军倒下,阵型已经被打乱,射出的弓箭又因为从下往高射的劣势原因,射上来的箭支稀稀拉拉根本没有多少了,实在没有对赵军产生多大的威胁。 陈登深深的吸了口气,手心里全部是汗水。 就在秦军离城墙还剩下50步的时候,杨小刀摆摆手对着陈登说:“停止射箭,马上去准备热油,滚木和擂石。” 陈登应道:“喏!” 城下的秦军离城池只剩下10步之遥,“杀啊——”数十万秦军一齐高声喝道,气势震天动地,所有的一切在这漫天的喊杀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赵*队显然已经麻木了,完全不在意这些喊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秦军发起攻城的多少次了。秦军惊天的气势也从一开始的让赵国守兵小腿发抖,到现在都已经没多大感觉了。 秦军已经有士兵架起云梯,甩去沉重的盔甲,口咬砍刀开始攀墙。 杨小刀眼神示意,陈登点点头,迅速开始下令。 赵国守军一个个的把架起到城墙上的云梯推倒,推不动,舀出一瓢旁边热好的,滚烫的热油直接倒下。 “哧——”热油一把泼下,正在奋力往上攀爬的秦军,顿时被上面泼下来的热油烫的皮开肉绽。一个个如下饺子般从四五丈之高的云梯上摔下。 后面赶上来的秦军张开弓箭,对着城墙上的开射,掩护城下顺着攀爬的秦军。 赵国一些还在试图推倒云梯的守军,一个个被城下的箭支射中,整个人一把从城墙上摔下。一些被箭支射中的赵国守军拼上他们最后的一口气,一把扑上云梯推着秦军一起摔了下去,临死前还要找个伴。 而前面的赵军刚一倒下,后面的守军马上就冲过来,抱起手中的擂石狠狠朝下方的秦军砸了过去。 “啊!”秦军被砸的头破血流,一把摔了下去。后面的秦军看着同伴掉下,更是发了疯的似得更加凶猛的往城墙上攀爬而去。 国之将亡,赵国守军身后,一些有些血性的赵国普通百姓也自发的涌上城墙,他们三两个一起,帮忙赵国守军搬起大块的石头往下面的秦军狠狠的砸去。大批的秦军伤亡也让赵国百姓拍手叫好,还来不及感叹一下,就被一些一些奋不顾身爬上来的秦军抡起大刀砍死在城墙上。这些爬上城墙的秦军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红着眼睛,招呼着赵国守军和普通的百姓就厮杀了过来,顿时,一些没反应过来的守军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起来。 “杀啊——”一些赶过来的赵国守军与秦军拼杀在了一起,赵国与秦国的仇已经大到了一种难以附加的程度,两方人的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的,都恨不得把对方的人吃掉。 “将军,南城与北城的敌军扑过来的人太多了,将士们快要支撑不住了!”陈登向杨小刀汇报说道。 杨小刀一咬牙说道:“你从这里带些人速速去两边支援。” 陈登一愣说:“将军,那这里呢?这里的人一旦被我带走,恐怕不能再阻挡秦军了,不行,我不能从这里把人带走” 杨小刀面色严峻的说:“这里有我,废话少说,快去!” 陈登略微一犹豫说道:“将军!” 杨小刀眼神一冷,狠狠的说:“快去!” 陈登无奈一跺脚,急匆匆的点了一批人,火速的和另外一位将士分两头前往支援了。 “咚!咚!”城下传出一阵惊天的撞击声,杨小刀目光一转,只见城楼下,不知道何时秦军的擂车已经推到了城门下了。 数十名秦军推着擂车,一下又一下不断的撞击着城门。杨小刀从一旁取过弓箭,三支箭并在一张弓上。杨小刀一拉弓,三支箭“嗖!”的一声射在了楼下推动擂车的秦军身上,三名秦军中箭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杨小刀搭箭又连射两次,底下推动擂车秦军全部被他射杀当场,吓得一旁的秦军再也不敢触碰擂车。 “将军小心!”一旁的一个赵国士兵扑了过来,一把用身体替杨小刀挡下了射过来箭支。“噗!”士兵心脏中箭。 “该死,为什么这么傻,我可以躲开的!”杨小刀抱着他说。 士兵,一只手扶着杨小刀的肩膀,一只手颤颤的握了握杨小刀的手,最后残喘的说道:“将......军,保重!” 杨小刀伸手把这名赵国士兵的没有闭上的眼睛轻轻合上,嘴里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一路走好!” 扑上城墙的秦军,看着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小刀,提着砍刀一刀就朝杨小刀砍去。 杨小刀猛地站起身子,单手抓住了秦军握刀的手腕。秦军看到了一双类似野兽一般的眼神,一眼朝它望来,身体顿时一震,心中都直发毛。秦军慌忙抽手,手腕被杨小刀抓的死死根本抽不出来。 杨小刀轻轻一扭,“咯吱!”一声,秦军的胳膊整整被杨小刀扭了一圈,胳膊里面的骨头都断裂刺出了手臂。秦军几乎痛到骨髓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出来。杨小刀丝毫不做理会,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秦军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咯嘣!”秦军的脖子几乎被他捏到变形。 杨小刀丢下手中秦军,站直身体望着远处涌上城墙的大批秦军,缓缓的抽出了腰中的佩刀。 这群秦军眼见这周围只有杨小刀一个人,看他是一位将军,杀了他便能或更大的军功,便通通挥舞着武器冲杀了过来。 杨小刀低着头站在原地未动,一手紧握着佩刀,嘴中低吼着说道:“犯我国之疆土者,今日必杀之!”说完,猛地抬起头,用冰冷到极点的眼神注视着扑杀过来的秦军。 正值六月的天气原本应该炎热无比,可是这群被杨小刀眼神注视的秦军却感觉置身在了冰窖之中,浑身从里往外冷透了! 秦军被杨小刀这么盯的难受,一起挥着手中的砍刀砍杀了过来。 杨小刀完全不在意,嘴角边闪过冰冷的笑意,手中佩刀一握,身体几乎以常人难以捕捉到的速度,躲开了这一群秦兵的所有挥砍。这一群秦军有个十几人左右,全部像定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片刻之后,这十几名秦军齐刷刷的倒下。在他们的脖子上,都出现了血痕,血液全部从血痕处涌了出来,那场景非常的诡异。 杨小刀所在这面城墙的兵力几乎被陈登带走了大半,这边的赵国守军压力顿时非常的大。由于赵国守军兵力不足,并不能每个地方都照顾到,只见源源不断的秦兵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离杨小刀不是特别远,一个赵国老兵手握长枪正在与云梯上爬着过来的秦军交战。这名赵军的身手明显不如那名秦军,被秦军一脚踹倒了。秦军扑上墙头,一刀就朝倒地的老兵砍去。杨小刀发现了,由于距离稍远,杨小刀手中的佩刀瞬间被他当成飞刀,佩刀打着转狠狠的钉在了秦军的身上,秦军连声都没有吭,当场就阵亡。...... 第424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三)刘天代笔 杨小刀一脚把云梯踹了下去,一只手朝这名赵国老兵伸了过去。赵国老兵受宠若惊,赶忙快速把手递过来。杨小刀伸手一拉,就把这名老兵拉了起来。老兵心里十分感动拱手说道:“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杨小刀摆摆手说:“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老兵老泪纵横,再次拱了拱手。 杨小刀没有看他,眼睛直盯着一边再次涌上来的秦军,这波秦军人数不少,恐怕不下数百人。 杨小刀转过头问了老兵一句:“怕吗?” 老兵摇头说:“小人不怕,秦军可恶,欺辱我国,云州郡已是我赵国最后的立足之地,如今再无路可退。赵国正值国难当头,小人若不能多杀几个秦军,恐怕日后下黄泉,无颜再见我赵国祖上的先辈啊!” 杨小刀没有说话,拍了拍老兵,看来赵国的忠魂士兵,觉悟比任何时候都要高。他拔出钉在秦军身上的佩刀,递给老兵说:“老大哥,你的长枪借我使使。” 老兵接过佩刀,一把把手中的长枪递了过去:“将军要用尽管拿去。” 杨小刀点了点头,接过长枪,对着老兵说了句“保重”便手握长枪一把朝一旁的大批不下数百的秦军冲杀了过去。 这是一场激烈的屠杀,秦军数百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杨小刀的手下过得了一招,长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这场秦军与赵军的攻防之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了晚上,直到夜色笼罩,星空浮现。终于,秦军下方的阵营吹响了号角,随着秦军的撤退,今天的这场战斗才告以段落。 清理完城墙上的残留的秦兵,赵国的士兵全部当场直接躺在这血流成河的城墙上,累的再也无法动弹了。 杨小刀他手握长枪,也坐在一个小角落里,狠狠的喘着粗气。握枪的手不停的打着颤,脸上汗水不断流出,全身上下到处遍布着血液,坚固的战甲都有些残破了,有些血已经干固变黑黏在了上面,有些则是刚刚溅上的。陈登把兵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赶回来,杨小刀所在的这面城墙兵力显得实在太虚,一天的拼杀几乎都是杨小刀和剩余的赵国守军拼了命的在战斗,死在杨小刀手里的秦军几乎多到数不清的程度。 “杨将军,杨将军......杨将军……”一队人不断的呼喊着杨小刀。杨小刀站起身体,喝道:“我在这里,什么事?” 只见杨小刀另一个手下杜天麒杜将军走了过来,手擦着眼眶里的泪水,颤抖的声音说:“杨将军,陈将军他......” 杨小刀心里马上有不好的预感,心中一急,厉声的问道:“陈将军怎么了,快说啊!” 杜天麒擦掉眼前的泪水说:“陈将军,他......” 杨小刀一把抓住杜天麒的身体推过去:“给我让开!” 杨小刀一推过杜天麒,就看到了身后数名士兵抬着的尸体。那是陈登的尸体,战甲上的裂痕不少,身上至少不下几十道伤口,其中有几道伤口都是致命的,而陈登的脸色毫无血色,苍白苍白的,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杨小刀看不下去了,一把走到城墙边,猛地伸出拳头不断地砸在了城墙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坚持下来,为什么不能活着,为什么啊?老天,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为什么不让他活下来。”杨小刀的拳头狠狠砸在城墙上,拳头上不断涌出鲜血,顺着墙壁缓缓流下。 杜天麒赶紧招呼着几名士兵拦住杨小刀,杨小刀甩开他们,从他的眼睛里竟然也流出了泪水。多么坚强的一个人,此刻看着朝夕相处多年的兄弟战死,再也坚持不住了,也失声痛哭了出来。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杨小刀迈着略有不稳的步子走下了城墙。 士兵们望着杜天麒说道:“杜将军,我们再去劝劝杨将军吧?” 杜天麒一摆手说道:“不要去了,让他静静吧!” 城主府之内,一个卧房之内,赵柔儿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见,原本美到不可言喻的赵国公主,脸色蜡黄,一副病容的模样,整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力气。赵国王宫已经被毁,赵柔儿在得知赵王在被秦军杀死那一刻,便生出了一身病,这一病几乎连床都起不来。 赵柔儿咳嗽了几下,感觉门口好像有人进来了,她睁开眼睛,只见杨小刀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卧房。 赵柔儿带着一丝病容,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刀哥哥,你回来了?” 杨小刀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声音略带着一些沙哑的说:“我回来了!” 赵柔儿咳嗽了一下,慌忙问:“小刀哥哥,你怎么了?你哭过吗?怎么回事?” 杨小刀很平稳的对赵柔儿露出了一个笑脸说:“柔儿,我没事!” 赵柔儿天真的相信了,又问:“秦军被你打退了吧?” 杨小刀点点头说是。他拿起刚才端过来的汤药,吹了吹,举着勺子对赵柔儿说:“柔儿,你要乖一点,来喝药!” 赵柔儿摇了摇头说:“不,我不喝,这药没有效果,并且好苦!” 杨小刀面露慈爱的说:“柔儿,你要听话,虽然这药有些苦,不过良药苦口,喝多了你的病就会好的” “好吧”赵柔儿撅着小嘴极不情愿的把药水喝进了嘴里。 杨小刀用手巾轻轻擦干净了赵柔儿嘴边留下的药水,甜甜的一笑说:“柔儿这样才对,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外面打猎。” 赵柔儿那绝美的脸旁顿时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啊!” 看着赵柔儿露出了笑脸,杨小刀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看着赵柔儿安详的入睡,杨小刀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陪伴着她一会后,困意涌出,杨小刀实在太累了,趴在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时间,匆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杜天麒就敲开了卧房的门,口中大叫:“将军,秦军又要准备攻城了!” 杨小刀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杜天麒不要吵到里面的赵柔儿,杜天麒楞了一下,点点头,二人一起快步赶到了城墙之上。 杜天麒看了一眼城外浩浩荡荡的秦军说:“将军,秦军今天在外面点名要见你!” 杨小刀点点头说:“也该了,已经半月了,他们损失不小,我们也损失不小,我去会会他们。” “将军不可啊!当心敌军有诈。”杜天麒担忧的说。 “无碍,现在我自信秦军还无人能把我拦下。”杨小刀傲气凛然的说。 杜天麒又说:“既然将军这么自信,那么还请多带些兵出城吧?” 杨小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会会他们,只怕带的兵多了会有些碍事,只我一人就足以了。” “将军……”杜天麒担心的说道。 杨小刀把手一摆说:“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杜天麒只好作罢。 高大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杨小刀身骑一匹黑马,手握大刀,轻轻一拍马背,马就飞奔了出来。 城外一里左右,白起和蒙恬骑着马,立在原地等待着杨小刀的到来,身后也跟了数十名武将。而在其身后三百步距离,则是秦军的四十万大军。 杨小刀骑着马很快就到了白起一干人的对面,在离他们还有数十步的距离时,杨小刀一拉缰绳勒马停了下来。 白起朝着杨小刀一拱手说道:“刀神杨将军果然有胆色,竟敢单独前来。上次一别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吧!” 杨小刀面不改色的说道:“是啊,确实有五年了,上次要不是有你的蒙将军保驾,说不定你当时就已经命丧我刀下了。”...... 第425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四)刘天代笔 “大胆!”蒙恬一抽剑,指着杨小刀就喝道。 白起倒是没什么反应,摆摆手让蒙恬不要冲动,呵呵一笑道:“杨将军,你我相战已经有半月有余了,我们秦军五十万大军倒是还能支得住,只是不知道你那八万伤残兵力,还能支持多久呢?” 杨小刀面露嘲讽的说:“不劳白将军费心,倒是我觉得你说的五十万大军,说的不是很对啊?分明就剩下四十万大军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以我赵国老弱伤残的两万大军换你秦国精锐十万,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白起脸色很难看,但是忽然一笑说道:“杨将军,你我这场战争已经打得不是很有必要了,你赵国朝廷都已经被我灭了,你觉得你在这里最后负隅顽抗还有多大的用处吗?这样吧,杨将军,我见你是个人才,所谓英雄惜英雄,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现在打开城门放我进去,以后你在我秦国依旧还是上将军一职,如何?” 杨小刀呵呵一笑,猛然说道:“放屁,一派废话,放你进去,做梦吧!我问你,现在你们秦国收兵,把抢占我们赵国的国土还回来,你愿意吗?” 白起脸都白了,微微做了一个小动作后,就冷冷的说道:“杨将军,你这样就太没有诚意了,我看你我还是继续打吧!看谁能熬过谁!” 杨小刀冷笑道:“随时奉陪,告辞。”说完一转身,就要走。 “嗖!”一支暗箭突然的从白起这一伙人里射了出来,笔直的朝杨小刀的后背射了过去。 杨小刀转过去的身体像是早有预料似得,猛地伸手探出,一把就抓住了这支暗箭。杨小刀转过身体看着白起一伙人冷冷地道:“暗箭伤人吗?此等事情传出去,你就不怕你们秦国被其他国家笑掉大牙吗?” 没有射中杨小刀,白起大感意外,就在白起一愣神的瞬间。杨小刀一扬手中的暗箭说道:“还给你!”说罢他手猛地一抖,箭支反射向白起。 “将军小心!”蒙恬眼疾手快,一把抽出宝剑替白起把暗箭挥砍了下来。 “哼!”杨小刀一拍马背,转身就走。 “将军,就这样放他走吗?”蒙恬问道。 “让他走吧!五年之前,就能带个人从我们八十万大军的军营跑出去,五年之后,只怕在场之内,你们谁也拦不住他。”白起脸色变得异常得凝重。 “可是……”蒙恬还想说。 白起摆摆手说:“没有可是!放他走吧!” 于是杨小刀就在一行人的虎视眈眈之下,一个人大摇大摆的骑着马返回了城中。 杨小刀刚回到城墙之上,秦军就发动了攻城。 两军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从白天一直到深夜,又从夜晚厮杀到了黎明,这场无休止的杀戮依旧在继续着。秦国在这场战争中损失实在巨大,五十万精锐,硬生生的被云中郡城里八万土地方军生生阻了下来,并且经过半月攻城,秦国把五十万精锐大军硬拼掉了十万大军。 严格地说,杨小刀的领军作战能力相当的不弱,在敌我强弱差距如此大,并且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依旧能坚持半月之久,这已经能称之为一种奇迹了。 一个月后,秦军军营里的中军帐之中,白起看着战报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一拍扶案:“这仗怎么打的?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整天没日没夜的攻城,这城池始终不破,他们赵国的守军莫非是铁打的?” 而在一旁的秦国谋客李斯,眼睛微微一转之后说:“白将军,莫要生气,在下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助你攻破云中” “哦,李贤士有何破敌之策啊?”白起疑声问道。 李斯呵呵一笑说道:“云中郡城为何如此难攻下呢?” 白起微微一思索就说:“关键在于杨小刀的难缠!” 李斯继续说道:“除掉杨小刀之后云中呢?” 白起自信的说道:“除掉杨小刀之后的云中,攻破云中简直易如反掌。可惜啊!杨小刀现在的武功,天下之中还有何人是对手呢?” 李斯自信的说道:“用毒就可以!” 白起摇摇头说道:“不行,杨小刀这人,武功高强,为人谨慎,遇事冷静,心细如针,几乎没有什么弱点。用毒估计会被提前察觉的,肯定不行的!” 李斯反驳的说道:“一个人真的没有弱点吗?那倒未必,没有弱点就从他身边的人找弱点!” 白起疑声问道:“李贤士的意思是?” 李斯缓缓道来说:“杨小刀一直中意着赵国公主。据我所知,这个赵国公主自打赵国朝廷被灭的时候就一病不起了。杨小刀一直将她带在身旁,如今这个赵国公主已经病入膏肓了,若是有办法再给这个病加把劲。赵柔儿一死,那么杨小刀必然会崩溃的,如此无异于处掉了杨小刀。” 白起暗暗点点头说道:“此计甚妙啊!现在只需要派城中的探子小心潜入赵国公主身边除掉她,那么此战必胜。” 这时李斯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道:“根据我手下得知的消息,城主府防守严密,实在不好直接下手。如今之计只能将毒悄悄的放入赵国公主的汤药之中,如此才能成功。” “恩,李贤士说的错,我们再仔细合计一下!”白起说道。 一场策划好的阴谋,正在悄然无声的上演着,而杨小刀却浑然不知。 清晨时分,号角响起,城墙之上,经过一晚上的厮杀,杨小刀一脚踹翻了一个最后一个秦军,直接躺在地上,累的不想动弹。此刻杨小刀的身上一片狼藉,再也不复以前的那种风光,甚至连脸上也被飞来的箭支擦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秦军已经接连对云中郡城攻打了一个月了,赵国守军伤亡已经过半了,每天秦军依旧会不放弃地坚持进攻。杨小刀作为统帅,连他都已经累到如此地步,赵国守军几乎都快支撑不住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惶恐,恐惧,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将军,我们这边的伤亡已经统计了出来。”一个守军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躺在地上歇息的杨小刀。 杨小刀坐起身子,平静的说了一个字“报。” 守军脸色肃然:“将军,我军死亡人数在四千八百人左右,受伤不能再战的有五百人,还有两百个兄弟,恐怕以后再也不能自理了。” 杨小刀一直在听着统计,每当听到伤亡的数字时身子都会微微颤动一下,一直到守军说完,杨小刀都闭着眼睛不说话。过了良久之后,杨小刀的眼睛略微有些发红,他沉重的说:“让受伤的兄弟先好好疗养,那些......那些不能再自理的兄弟和死亡的兄弟,你去库管那里领上银子和粮食,每人十两银子和一个月度日的粮食,发放给这些弟兄们。”顿了顿,杨小刀感觉不妥,又补充说:“那些牺牲的兄弟,给他们的家属,再多加十两银子,如果家属家里面日子苦,就尽量再照顾下。” 守军听完了之后,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我们赵国是不是完了,我们还能把失地收回来吗?” 杨小刀面色一正,缓缓的说:“不,赵国没有结束,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一步一步的把国土收复的” 守军望着杨小刀坚定的眼睛也沉声说道:“只要将军在的一天,属下一定会誓死捍卫赵国的国土的。” 杨小刀望着同样也那么有骨气的下属,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话也不多说了。杨小刀站起身来走下城楼,缓缓的向城中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街边的赵国的百姓只要是看到杨小刀的身影,无不露出尊敬的面容,一口一个杨将军好。杨小刀也不多说话,看到向他问好的百姓,他都会面露和善的笑容,微微的点着头,一路向前走去。...... 第426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五)刘天代笔 清晨的太阳挂在天边,城主府之内,正值开花时节,百花齐放,赵柔儿柔弱的娇躯在花园里的青石板地上微微地蹲下双腿,两手轻扶,用鼻子闻着盆中花朵飘扬着淡淡的幽香。 赵柔儿面色苍白,额头上挂着几滴虚弱的汗水,尽管脸上带着些许的病痛,可她依旧美的让百花也仿佛失去了颜色。 “柔儿,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外面玩,会让你的病情加重的!”杨小刀刚从外面赶到了城主府,四处找了赵柔儿半天无果之后,终于在花园里发现了偷偷溜出来赏花的赵柔儿。 赵柔儿那甜美带着一丝略显病态苍白的面容,看到杨小刀后微微一笑,清脆的声音就说道:“小刀哥哥,你回来了啊。” 杨小刀走到赵柔儿身边,蹲下身子,轻轻责备的说:“怎么了,柔儿,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玩啊?” 赵柔儿望着杨小刀那般慈爱的模样,小嘴一嘟轻轻说:“小刀哥哥,柔儿整天闷在屋子里,每天总是很晚才能看到你,心里很难受,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看到这里的百花盛开,我的心里好很多了。” 杨小刀轻轻抚着赵柔儿额头的汗水,怜爱的说:“柔儿,我答应你,等我把秦军打退了赵国,我就每天陪你在一起。” 赵柔儿笑脸顿时露了出来:“好啊!好啊!小刀哥哥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杨小刀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柔儿小脸满是憧憬的说道:“等我病好了,你也打退了秦军,我们离开这战争不断的地方。我不要做什么公主,你也不要做什么将军,从此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在群山之中建一间茅草屋,一起住在里面。你可以听着我唱歌入睡,早上当你醒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的好吃的。我会在我们的屋前种下好看的花朵,白天我们挽手一起躺在草丛里闻着花香,天黑的时候也可以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小刀哥哥,你说好不好啊?” 杨小刀听着赵柔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内心思索着,“赵柔儿所憧憬的,又何尝不是我自己向往的生活呢?只是,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 “小刀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你难道不要和柔儿一起过这样的生活吗?”赵柔儿问道。 杨小刀怔了一下,看着赵柔儿两只轻灵的眼睛,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赵柔儿的脸颊说道:“怎么会呢?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 赵柔儿对杨小刀充满了希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赵柔儿生着大病,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杨小刀轻扶着赵柔儿,让她趴在了自己背上,杨小刀身体微微一拱,就将赵柔儿背到了卧房。 杨小刀将赵柔儿小心的放在了木床之上,为她盖上被子,又拿起一旁水盆里的手帕,轻轻为赵柔儿擦了擦脸,赵柔儿一直注视着杨小刀甜甜的笑着。 杨小刀看了一眼赵柔儿那甜美的笑容,刚要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叫:“将军,将军,杜将军喊你有要事商量。” 杨小刀对着赵柔儿轻轻说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赵柔儿点了点头,杨小刀退了出去。 城府之外,杜天麒早已在外等候多时,杨小刀赶过去之后就匆匆的问道:“这么急的来通知我,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天麒点点头说道:“杨将军,此处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你且跟我来,我带你看一眼便知。” 杜天麒带着杨小刀不一会儿,就赶到了他所说的那处地方。杨小刀没想到杜天麒把他带到了谷仓,当杜天麒把库门打开时,杨小刀顿时心里一震。 只见谷仓里几乎快要到空空如也的地步了,仅有的谷子甚至还略有一些发霉。杨小刀面色十分难看,问了杜天麒:“怎么会这么快就没粮食了呢?” 杜天麒解释说道:“原本谷仓的粮食储备便不是很够,而秦军又接连持续的攻城了一个月,将士们在城外面屯的田,收成几乎全部落在秦军手里,几个月辛苦作废,颗粒无收,谷仓只出不进,于是就成了这样。” 杨小刀眉头微皱,责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通知到我?” 杜天麒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说道:“是......属下……的失职。” 杨小刀气的气不打一处来,过来好半天,才缓过劲,下令说道:“你马上去城中向百姓们,借过来一些食粮,一一写上欠条,日后再如数奉还。” “喏!”杜天麒单膝跪地拱手应道。 “咚,咚,咚......”杨小刀忽然感觉心跳有些急促,头也忽然有些疼,他两手猛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杜天麒站起身来,一把扶住杨小刀说道。 杨小刀摆摆了手,说道:“杜将军,你要先帮我办一件事情” 杜天麒慌忙说道:“将军尽管吩咐!” 杨小刀急匆匆的脱掉了身上的银色战甲,只留下了简单的便装。他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奇怪之极的古书,用银色战甲包裹了起来,一把塞给了杜天麒。 杜天麒看着大为不解,问道:“将军,你这是?” 杨小刀一手扶着额头,似乎很痛苦,他颤颤的说:“杜将军,你把这本书找个任何人都找不到地方藏起来吧!这本书,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你一定要藏好。” 杜天麒思索了一阵后,说道:“将军,我会将这本书藏在地宫的,日后等你来拿!” “地宫?那是什么地方?”杨小刀揉着额头,疑惑的问道。 杜天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君上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把奇怪的钥匙,硬是背地里兴师动众在这座城的下面修建了一个地宫,钥匙就在地宫里面藏着呢!” 杨小刀甩了甩头说:“随你便吧,一定要藏好!”说完不再理会杜天麒,着急找了一匹马,急匆匆的就往城主府赶去。 不知道为什么,杨小刀从刚才开始就无缘无故的一直头疼,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甚是能感觉到好像就要离开了一个人的感觉。 杨小刀策马很快的就到了城主府门口,他一下马,就直接朝赵柔儿卧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柔儿”杨小刀刚一进门就看到从床铺上掉下来的赵柔儿。赵柔儿面色痛苦,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不断在地上翻滚着。 “柔儿”杨小刀一把将赵柔儿抱在床上。“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柔儿?” “咳——”赵柔儿身体一颤,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杨小刀心中一急就说:“柔儿,你等着我马上把军医叫过来。” 赵柔儿一伸手抓住了杨小刀的手:“小刀哥哥,你不要走,柔儿好怕!” 杨小刀看着咳血的赵柔儿心都要碎了,他犹豫了一下,抱住赵柔儿说道:“柔儿,你别怕,小刀哥哥会在你身边的!” 赵柔儿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哭着说道:“对不起,小刀哥哥,柔儿骗了你,对不起......柔儿骗了你,小刀哥哥......” 杨小刀一边轻抚着赵柔儿,嘴里一边轻轻的说:“无碍的,无碍的,小刀哥哥不会在意的!” 赵柔儿眼角湿润,眼泪不住的流下:“对不起,小刀哥哥,柔儿的病已经没有救了。是我故意不让军医给你说的。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他治不好柔儿了!” 杨小刀抱着赵柔儿的身体,把头埋进了她怀里,眼泪却再也不能在眼眶涵着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赵柔儿的怀里。“柔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啊!” “咳咳……”赵柔儿猛地从嘴里咳出了一大口殷红殷红的鲜血。...... 第427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六)刘天代笔 “柔儿,柔儿,你不会有事的。”杨小刀六神无主的擦去赵柔儿嘴角的鲜血说道。 赵柔儿又咳了一口鲜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小刀哥哥......我,今天给你说的,在群山里建一间茅草屋,我们一起住在那里,那是真的,我是真的好想和你,只和你在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那也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愿意放下一切,我不再去和秦军打仗,不再当那高高在上的将军,求求你,求求你,柔儿你不要离开我”杨小刀心里懊悔万千的说。 “咳咳咳……”赵柔儿又咳出了一大滩黑血,血一下子留在了她的裙子上,洁白的裙子上面顿时鲜红一片,她身子忽然开始打颤,双手紧紧地抱着杨小刀。“小刀哥哥,我好冷,你就这样抱着我不要动,在你的怀里,柔儿,感觉好温暖。” “柔儿,你不要在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说过的,我们可以在花丛中闻着百花的香味,我们还在一起坐在屋檐下看繁星,你说过的,我们一定要做到的。”杨小刀几乎泪如雨下的说。 赵柔儿嘴巴最后一张一张的,几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小—刀—哥—哥” “柔儿……柔儿……柔儿……不!你不要离开我!柔儿!” 赵柔儿的身体再也没有动弹,杨小刀近乎咆哮的吼着。 “啪嗒!”一个婢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吓了一跳,手中的汤药打落在地,地面“哧啦”的冒着白沫。婢女脸都吓白了,杨小刀放下怀里的赵柔儿,一把抓住衣服婢女,用近乎于野兽的恐怖眼神,质问着说:“是你下毒了?” 婢女吓得俩色都发青了,摇着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一端药的,公主的病早就是这样了,只是将军你忙于公务,不知道公主病状。” “放屁,你打落的药水里是什么,你快给我说!”杨小刀几乎两只手就快要把婢女提起来了,只有婢女稍有回答不对,马上就了结她。 “将军,公主带我们如姐妹一般,我们怎么会加害她呢?只是我们全家都被一个人抓起来了,他说只要把这个药端过来给公主喝下,就放了我们全家,民女知道这是毒药,但是也没有办法违背那个人的意愿,只好把药端过来。可是当我看到公主已经去了的时候,我心里难受不已,于是将军就吓得我把汤药打烂了。民女全家都被威胁着,我也是逼不得已,求将军饶了民女,求将军饶了民女,我再也不敢了!” 杨小刀看了一眼赵柔儿的尸首,一把松开了婢女,大声吼道:“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婢女连连跪拜着:“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她惊慌失措地退了出去。 以杨小刀的聪明,很快就想明白了,婢女说的话不假。如果没有猜错,婢女口中的“那个人”无非就是秦国探子。只是这算一种讽刺吗?赵柔儿在被下毒之前就已经死了。 杨小刀两眼无神,一摇一晃地走出了城主府。没有了赵柔儿,他的世界已经不算完整了,不知道到哪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活着的必要,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生与死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只是杨小刀大概不知道在他身边,不断地徘徊者一个还没有成型的魂魄。那是赵柔儿的魂魄,赵柔儿不断的跟在杨小刀的身边试图呼喊着:“小刀哥哥!”杨小刀没有阴阳眼,看不到鬼和魂魄的,于是赵柔儿只能不断的呼喊着,可是不管是怎么呼喊杨小刀也听不到,魂魄和杨小刀一接触,也只是直接穿过,仿佛赵柔儿完全是虚幻般的存在似得。 杨小刀完全振作不起了,他心里只想着快点死,这样活着好难受,每时每刻心中不断的受着煎熬,或许吧,只有死才算是解脱吧,也或许还能再见到柔儿。 当杨小刀走出城主府时,城里不少的士兵与百姓围了上来,齐声问:“杨将军,我们能打胜这场战争吗?” “杨将军,我们还要不要打啊,我们已经实在挺不住了!” 立即有人高声叫道:“只要杨将军在的一天,我们就坚持与秦军对抗一天,誓死保卫国土!” “誓死保卫国土!” “誓死保卫国土!” …… 众人振臂高呼。 杨小刀穿过喧闹的人群,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任何人。他一摇一晃的走着,仿佛已如行尸走肉。 良久,终于,杨小刀走到了城门口。秦国马上就要再次进攻了,城门紧闭,周围的赵国守军已经认出了这个失魂落魄的人就是他们战无不胜的杨小刀杨将军。一干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跪下去高呼道:“上将军!” “兄弟们,回家吧!”杨小刀说完,从旁边牵过一匹马,身子一跃就骑了上去。 赵国把门守卫的队长赶紧站出来说:“上将军,你这是要去哪?秦军马上就要再次攻城了!” 杨小刀毫不在意,冷喝了一声:“给我打开城门,我要出去。” “可是上将军,外面秦军马上就要赶过来了啊!”赵军队长急急地说道。 “我要你把城门打开!”杨小刀怒斥道。 赵军队长无奈只好应了一声“喏!” 数十人费劲的取开了门上扣得四块铜栓,城门吱唔打开了,杨小刀一拍马就从城门出来了。 “不要啊!小刀哥哥……”赵柔儿跟在杨小刀身后高吼着。 也许老天都在流泪了,在杨小刀骑马出来城门那一刻,天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过,大雨倾盆而下,几乎一眨眼间,杨小刀的整个人就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淋透了。整个世界也都成了雨的世界,一片汪洋。雨水,仿佛要洗净这世间所有的污垢与痛苦。 “小刀哥哥,小刀哥哥……”赵柔儿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喝道。 杨小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匆匆观望了一下,但后面什么也没有,只看到后面紧闭的城门。最后一刻,看了一眼,竖立在城墙上的赵国旗帜,杨小刀不再做任何留恋,单人独骑,向着前面浩浩荡荡几十万的秦军一头奔了过去。 “报——”一名秦国士兵惊慌失措地跑到白起面前,失声叫道:“赵国城门大开……” “什么?”白起一震,倏地站起问:“赵国城门打开了?是要开门了投降么?出来了多少人?” 秦国士兵说:“只出来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是赵国统帅杨小刀!” “是他?他一个人敢出来?”白起惊异不已,提步朝营帐外走去,可刚到门口,一阵雨水扑面而来,白起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他顾不了这些,跑到至高点一望,果然,一个人,一匹战马,犹如一只猛虎破雨而来。 白起大吃一惊,连声叫道:“准备好弓箭!” 立即,秦军这边的弓箭手全部搭起了弓箭,只听了一声“放箭!”的话语响过,“嗖!”数十万的箭支一齐射向了天空。远远看上去连天空都被密集的箭支覆盖了。 “哗啦啦!”一瞬间,箭支全部落了下来,杨小刀当场被射成了筛子。 “不要啊”赵柔儿的魂魄在远处看着,却没有一点办法。 “小刀哥哥,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是人是鬼,今生或者下一世,千年万年,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千年后,累世情深 …… 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完结 感谢刘天!...... 第423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二)刘天代笔 陈登冷汗直流:“将军,敌军的射程马上就要够了!” 杨小刀依旧默不作声。 陈登后背都要发凉了,秦军的箭支一旦架起,只怕城墙的人全部都要交代到这里。 “将军,敌军离城墙还差110步。”陈登这时候几乎整个人都快坚持不住了,脸上豆大的汗滴落下。 这次杨小刀猛地抬起头,对着已经准备好的赵国弓箭手下令道:“放箭!” 陈登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声下令:“放箭!” 赵国的弓箭手顿时手中弓箭齐射,漫天的箭雨朝城下的秦军射去。 赵国的弓箭手居高临下,秦国这时候才刚刚抵达百步箭程,尚未来得及拉开手中弓箭,因为秦军离得较近的原因,赵国的箭支就如倾盆大雨般落下。“哗啦啦——”秦军几乎成片的倒下。 没有中箭的秦军,因为大批的秦军倒下,阵型已经被打乱,射出的弓箭又因为从下往高射的劣势原因,射上来的箭支稀稀拉拉根本没有多少了,实在没有对赵军产生多大的威胁。 陈登深深的吸了口气,手心里全部是汗水。 就在秦军离城墙还剩下50步的时候,杨小刀摆摆手对着陈登说:“停止射箭,马上去准备热油,滚木和擂石。” 陈登应道:“喏!” 城下的秦军离城池只剩下10步之遥,“杀啊——”数十万秦军一齐高声喝道,气势震天动地,所有的一切在这漫天的喊杀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赵*队显然已经麻木了,完全不在意这些喊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秦军发起攻城的多少次了。秦军惊天的气势也从一开始的让赵国守兵小腿发抖,到现在都已经没多大感觉了。 秦军已经有士兵架起云梯,甩去沉重的盔甲,口咬砍刀开始攀墙。 杨小刀眼神示意,陈登点点头,迅速开始下令。 赵国守军一个个的把架起到城墙上的云梯推倒,推不动,舀出一瓢旁边热好的,滚烫的热油直接倒下。 “哧——”热油一把泼下,正在奋力往上攀爬的秦军,顿时被上面泼下来的热油烫的皮开肉绽。一个个如下饺子般从四五丈之高的云梯上摔下。 后面赶上来的秦军张开弓箭,对着城墙上的开射,掩护城下顺着攀爬的秦军。 赵国一些还在试图推倒云梯的守军,一个个被城下的箭支射中,整个人一把从城墙上摔下。一些被箭支射中的赵国守军拼上他们最后的一口气,一把扑上云梯推着秦军一起摔了下去,临死前还要找个伴。 而前面的赵军刚一倒下,后面的守军马上就冲过来,抱起手中的擂石狠狠朝下方的秦军砸了过去。 “啊!”秦军被砸的头破血流,一把摔了下去。后面的秦军看着同伴掉下,更是发了疯的似得更加凶猛的往城墙上攀爬而去。 国之将亡,赵国守军身后,一些有些血性的赵国普通百姓也自发的涌上城墙,他们三两个一起,帮忙赵国守军搬起大块的石头往下面的秦军狠狠的砸去。大批的秦军伤亡也让赵国百姓拍手叫好,还来不及感叹一下,就被一些一些奋不顾身爬上来的秦军抡起大刀砍死在城墙上。这些爬上城墙的秦军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红着眼睛,招呼着赵国守军和普通的百姓就厮杀了过来,顿时,一些没反应过来的守军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起来。 “杀啊——”一些赶过来的赵国守军与秦军拼杀在了一起,赵国与秦国的仇已经大到了一种难以附加的程度,两方人的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的,都恨不得把对方的人吃掉。 “将军,南城与北城的敌军扑过来的人太多了,将士们快要支撑不住了!”陈登向杨小刀汇报说道。 杨小刀一咬牙说道:“你从这里带些人速速去两边支援。” 陈登一愣说:“将军,那这里呢?这里的人一旦被我带走,恐怕不能再阻挡秦军了,不行,我不能从这里把人带走” 杨小刀面色严峻的说:“这里有我,废话少说,快去!” 陈登略微一犹豫说道:“将军!” 杨小刀眼神一冷,狠狠的说:“快去!” 陈登无奈一跺脚,急匆匆的点了一批人,火速的和另外一位将士分两头前往支援了。 “咚!咚!”城下传出一阵惊天的撞击声,杨小刀目光一转,只见城楼下,不知道何时秦军的擂车已经推到了城门下了。 数十名秦军推着擂车,一下又一下不断的撞击着城门。杨小刀从一旁取过弓箭,三支箭并在一张弓上。杨小刀一拉弓,三支箭“嗖!”的一声射在了楼下推动擂车的秦军身上,三名秦军中箭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杨小刀搭箭又连射两次,底下推动擂车秦军全部被他射杀当场,吓得一旁的秦军再也不敢触碰擂车。 “将军小心!”一旁的一个赵国士兵扑了过来,一把用身体替杨小刀挡下了射过来箭支。“噗!”士兵心脏中箭。 “该死,为什么这么傻,我可以躲开的!”杨小刀抱着他说。 士兵,一只手扶着杨小刀的肩膀,一只手颤颤的握了握杨小刀的手,最后残喘的说道:“将......军,保重!” 杨小刀伸手把这名赵国士兵的没有闭上的眼睛轻轻合上,嘴里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一路走好!” 扑上城墙的秦军,看着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小刀,提着砍刀一刀就朝杨小刀砍去。 杨小刀猛地站起身子,单手抓住了秦军握刀的手腕。秦军看到了一双类似野兽一般的眼神,一眼朝它望来,身体顿时一震,心中都直发毛。秦军慌忙抽手,手腕被杨小刀抓的死死根本抽不出来。 杨小刀轻轻一扭,“咯吱!”一声,秦军的胳膊整整被杨小刀扭了一圈,胳膊里面的骨头都断裂刺出了手臂。秦军几乎痛到骨髓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出来。杨小刀丝毫不做理会,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秦军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咯嘣!”秦军的脖子几乎被他捏到变形。 杨小刀丢下手中秦军,站直身体望着远处涌上城墙的大批秦军,缓缓的抽出了腰中的佩刀。 这群秦军眼见这周围只有杨小刀一个人,看他是一位将军,杀了他便能或更大的军功,便通通挥舞着武器冲杀了过来。 杨小刀低着头站在原地未动,一手紧握着佩刀,嘴中低吼着说道:“犯我国之疆土者,今日必杀之!”说完,猛地抬起头,用冰冷到极点的眼神注视着扑杀过来的秦军。 正值六月的天气原本应该炎热无比,可是这群被杨小刀眼神注视的秦军却感觉置身在了冰窖之中,浑身从里往外冷透了! 秦军被杨小刀这么盯的难受,一起挥着手中的砍刀砍杀了过来。 杨小刀完全不在意,嘴角边闪过冰冷的笑意,手中佩刀一握,身体几乎以常人难以捕捉到的速度,躲开了这一群秦兵的所有挥砍。这一群秦军有个十几人左右,全部像定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片刻之后,这十几名秦军齐刷刷的倒下。在他们的脖子上,都出现了血痕,血液全部从血痕处涌了出来,那场景非常的诡异。 杨小刀所在这面城墙的兵力几乎被陈登带走了大半,这边的赵国守军压力顿时非常的大。由于赵国守军兵力不足,并不能每个地方都照顾到,只见源源不断的秦兵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离杨小刀不是特别远,一个赵国老兵手握长枪正在与云梯上爬着过来的秦军交战。这名赵军的身手明显不如那名秦军,被秦军一脚踹倒了。秦军扑上墙头,一刀就朝倒地的老兵砍去。杨小刀发现了,由于距离稍远,杨小刀手中的佩刀瞬间被他当成飞刀,佩刀打着转狠狠的钉在了秦军的身上,秦军连声都没有吭,当场就阵亡。...... 第424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三)刘天代笔 杨小刀一脚把云梯踹了下去,一只手朝这名赵国老兵伸了过去。赵国老兵受宠若惊,赶忙快速把手递过来。杨小刀伸手一拉,就把这名老兵拉了起来。老兵心里十分感动拱手说道:“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杨小刀摆摆手说:“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老兵老泪纵横,再次拱了拱手。 杨小刀没有看他,眼睛直盯着一边再次涌上来的秦军,这波秦军人数不少,恐怕不下数百人。 杨小刀转过头问了老兵一句:“怕吗?” 老兵摇头说:“小人不怕,秦军可恶,欺辱我国,云州郡已是我赵国最后的立足之地,如今再无路可退。赵国正值国难当头,小人若不能多杀几个秦军,恐怕日后下黄泉,无颜再见我赵国祖上的先辈啊!” 杨小刀没有说话,拍了拍老兵,看来赵国的忠魂士兵,觉悟比任何时候都要高。他拔出钉在秦军身上的佩刀,递给老兵说:“老大哥,你的长枪借我使使。” 老兵接过佩刀,一把把手中的长枪递了过去:“将军要用尽管拿去。” 杨小刀点了点头,接过长枪,对着老兵说了句“保重”便手握长枪一把朝一旁的大批不下数百的秦军冲杀了过去。 这是一场激烈的屠杀,秦军数百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杨小刀的手下过得了一招,长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这场秦军与赵军的攻防之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了晚上,直到夜色笼罩,星空浮现。终于,秦军下方的阵营吹响了号角,随着秦军的撤退,今天的这场战斗才告以段落。 清理完城墙上的残留的秦兵,赵国的士兵全部当场直接躺在这血流成河的城墙上,累的再也无法动弹了。 杨小刀他手握长枪,也坐在一个小角落里,狠狠的喘着粗气。握枪的手不停的打着颤,脸上汗水不断流出,全身上下到处遍布着血液,坚固的战甲都有些残破了,有些血已经干固变黑黏在了上面,有些则是刚刚溅上的。陈登把兵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赶回来,杨小刀所在的这面城墙兵力显得实在太虚,一天的拼杀几乎都是杨小刀和剩余的赵国守军拼了命的在战斗,死在杨小刀手里的秦军几乎多到数不清的程度。 “杨将军,杨将军......杨将军……”一队人不断的呼喊着杨小刀。杨小刀站起身体,喝道:“我在这里,什么事?” 只见杨小刀另一个手下杜天麒杜将军走了过来,手擦着眼眶里的泪水,颤抖的声音说:“杨将军,陈将军他......” 杨小刀心里马上有不好的预感,心中一急,厉声的问道:“陈将军怎么了,快说啊!” 杜天麒擦掉眼前的泪水说:“陈将军,他......” 杨小刀一把抓住杜天麒的身体推过去:“给我让开!” 杨小刀一推过杜天麒,就看到了身后数名士兵抬着的尸体。那是陈登的尸体,战甲上的裂痕不少,身上至少不下几十道伤口,其中有几道伤口都是致命的,而陈登的脸色毫无血色,苍白苍白的,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杨小刀看不下去了,一把走到城墙边,猛地伸出拳头不断地砸在了城墙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坚持下来,为什么不能活着,为什么啊?老天,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为什么不让他活下来。”杨小刀的拳头狠狠砸在城墙上,拳头上不断涌出鲜血,顺着墙壁缓缓流下。 杜天麒赶紧招呼着几名士兵拦住杨小刀,杨小刀甩开他们,从他的眼睛里竟然也流出了泪水。多么坚强的一个人,此刻看着朝夕相处多年的兄弟战死,再也坚持不住了,也失声痛哭了出来。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杨小刀迈着略有不稳的步子走下了城墙。 士兵们望着杜天麒说道:“杜将军,我们再去劝劝杨将军吧?” 杜天麒一摆手说道:“不要去了,让他静静吧!” 城主府之内,一个卧房之内,赵柔儿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见,原本美到不可言喻的赵国公主,脸色蜡黄,一副病容的模样,整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力气。赵国王宫已经被毁,赵柔儿在得知赵王在被秦军杀死那一刻,便生出了一身病,这一病几乎连床都起不来。 赵柔儿咳嗽了几下,感觉门口好像有人进来了,她睁开眼睛,只见杨小刀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卧房。 赵柔儿带着一丝病容,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刀哥哥,你回来了?” 杨小刀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声音略带着一些沙哑的说:“我回来了!” 赵柔儿咳嗽了一下,慌忙问:“小刀哥哥,你怎么了?你哭过吗?怎么回事?” 杨小刀很平稳的对赵柔儿露出了一个笑脸说:“柔儿,我没事!” 赵柔儿天真的相信了,又问:“秦军被你打退了吧?” 杨小刀点点头说是。他拿起刚才端过来的汤药,吹了吹,举着勺子对赵柔儿说:“柔儿,你要乖一点,来喝药!” 赵柔儿摇了摇头说:“不,我不喝,这药没有效果,并且好苦!” 杨小刀面露慈爱的说:“柔儿,你要听话,虽然这药有些苦,不过良药苦口,喝多了你的病就会好的” “好吧”赵柔儿撅着小嘴极不情愿的把药水喝进了嘴里。 杨小刀用手巾轻轻擦干净了赵柔儿嘴边留下的药水,甜甜的一笑说:“柔儿这样才对,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外面打猎。” 赵柔儿那绝美的脸旁顿时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啊!” 看着赵柔儿露出了笑脸,杨小刀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看着赵柔儿安详的入睡,杨小刀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陪伴着她一会后,困意涌出,杨小刀实在太累了,趴在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时间,匆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杜天麒就敲开了卧房的门,口中大叫:“将军,秦军又要准备攻城了!” 杨小刀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杜天麒不要吵到里面的赵柔儿,杜天麒楞了一下,点点头,二人一起快步赶到了城墙之上。 杜天麒看了一眼城外浩浩荡荡的秦军说:“将军,秦军今天在外面点名要见你!” 杨小刀点点头说:“也该了,已经半月了,他们损失不小,我们也损失不小,我去会会他们。” “将军不可啊!当心敌军有诈。”杜天麒担忧的说。 “无碍,现在我自信秦军还无人能把我拦下。”杨小刀傲气凛然的说。 杜天麒又说:“既然将军这么自信,那么还请多带些兵出城吧?” 杨小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会会他们,只怕带的兵多了会有些碍事,只我一人就足以了。” “将军……”杜天麒担心的说道。 杨小刀把手一摆说:“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杜天麒只好作罢。 高大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杨小刀身骑一匹黑马,手握大刀,轻轻一拍马背,马就飞奔了出来。 城外一里左右,白起和蒙恬骑着马,立在原地等待着杨小刀的到来,身后也跟了数十名武将。而在其身后三百步距离,则是秦军的四十万大军。 杨小刀骑着马很快就到了白起一干人的对面,在离他们还有数十步的距离时,杨小刀一拉缰绳勒马停了下来。 白起朝着杨小刀一拱手说道:“刀神杨将军果然有胆色,竟敢单独前来。上次一别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吧!” 杨小刀面不改色的说道:“是啊,确实有五年了,上次要不是有你的蒙将军保驾,说不定你当时就已经命丧我刀下了。”...... 第425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四)刘天代笔 “大胆!”蒙恬一抽剑,指着杨小刀就喝道。 白起倒是没什么反应,摆摆手让蒙恬不要冲动,呵呵一笑道:“杨将军,你我相战已经有半月有余了,我们秦军五十万大军倒是还能支得住,只是不知道你那八万伤残兵力,还能支持多久呢?” 杨小刀面露嘲讽的说:“不劳白将军费心,倒是我觉得你说的五十万大军,说的不是很对啊?分明就剩下四十万大军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以我赵国老弱伤残的两万大军换你秦国精锐十万,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白起脸色很难看,但是忽然一笑说道:“杨将军,你我这场战争已经打得不是很有必要了,你赵国朝廷都已经被我灭了,你觉得你在这里最后负隅顽抗还有多大的用处吗?这样吧,杨将军,我见你是个人才,所谓英雄惜英雄,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现在打开城门放我进去,以后你在我秦国依旧还是上将军一职,如何?” 杨小刀呵呵一笑,猛然说道:“放屁,一派废话,放你进去,做梦吧!我问你,现在你们秦国收兵,把抢占我们赵国的国土还回来,你愿意吗?” 白起脸都白了,微微做了一个小动作后,就冷冷的说道:“杨将军,你这样就太没有诚意了,我看你我还是继续打吧!看谁能熬过谁!” 杨小刀冷笑道:“随时奉陪,告辞。”说完一转身,就要走。 “嗖!”一支暗箭突然的从白起这一伙人里射了出来,笔直的朝杨小刀的后背射了过去。 杨小刀转过去的身体像是早有预料似得,猛地伸手探出,一把就抓住了这支暗箭。杨小刀转过身体看着白起一伙人冷冷地道:“暗箭伤人吗?此等事情传出去,你就不怕你们秦国被其他国家笑掉大牙吗?” 没有射中杨小刀,白起大感意外,就在白起一愣神的瞬间。杨小刀一扬手中的暗箭说道:“还给你!”说罢他手猛地一抖,箭支反射向白起。 “将军小心!”蒙恬眼疾手快,一把抽出宝剑替白起把暗箭挥砍了下来。 “哼!”杨小刀一拍马背,转身就走。 “将军,就这样放他走吗?”蒙恬问道。 “让他走吧!五年之前,就能带个人从我们八十万大军的军营跑出去,五年之后,只怕在场之内,你们谁也拦不住他。”白起脸色变得异常得凝重。 “可是……”蒙恬还想说。 白起摆摆手说:“没有可是!放他走吧!” 于是杨小刀就在一行人的虎视眈眈之下,一个人大摇大摆的骑着马返回了城中。 杨小刀刚回到城墙之上,秦军就发动了攻城。 两军的厮杀依旧在继续,从白天一直到深夜,又从夜晚厮杀到了黎明,这场无休止的杀戮依旧在继续着。秦国在这场战争中损失实在巨大,五十万精锐,硬生生的被云中郡城里八万土地方军生生阻了下来,并且经过半月攻城,秦国把五十万精锐大军硬拼掉了十万大军。 严格地说,杨小刀的领军作战能力相当的不弱,在敌我强弱差距如此大,并且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依旧能坚持半月之久,这已经能称之为一种奇迹了。 一个月后,秦军军营里的中军帐之中,白起看着战报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一拍扶案:“这仗怎么打的?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整天没日没夜的攻城,这城池始终不破,他们赵国的守军莫非是铁打的?” 而在一旁的秦国谋客李斯,眼睛微微一转之后说:“白将军,莫要生气,在下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助你攻破云中” “哦,李贤士有何破敌之策啊?”白起疑声问道。 李斯呵呵一笑说道:“云中郡城为何如此难攻下呢?” 白起微微一思索就说:“关键在于杨小刀的难缠!” 李斯继续说道:“除掉杨小刀之后云中呢?” 白起自信的说道:“除掉杨小刀之后的云中,攻破云中简直易如反掌。可惜啊!杨小刀现在的武功,天下之中还有何人是对手呢?” 李斯自信的说道:“用毒就可以!” 白起摇摇头说道:“不行,杨小刀这人,武功高强,为人谨慎,遇事冷静,心细如针,几乎没有什么弱点。用毒估计会被提前察觉的,肯定不行的!” 李斯反驳的说道:“一个人真的没有弱点吗?那倒未必,没有弱点就从他身边的人找弱点!” 白起疑声问道:“李贤士的意思是?” 李斯缓缓道来说:“杨小刀一直中意着赵国公主。据我所知,这个赵国公主自打赵国朝廷被灭的时候就一病不起了。杨小刀一直将她带在身旁,如今这个赵国公主已经病入膏肓了,若是有办法再给这个病加把劲。赵柔儿一死,那么杨小刀必然会崩溃的,如此无异于处掉了杨小刀。” 白起暗暗点点头说道:“此计甚妙啊!现在只需要派城中的探子小心潜入赵国公主身边除掉她,那么此战必胜。” 这时李斯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道:“根据我手下得知的消息,城主府防守严密,实在不好直接下手。如今之计只能将毒悄悄的放入赵国公主的汤药之中,如此才能成功。” “恩,李贤士说的错,我们再仔细合计一下!”白起说道。 一场策划好的阴谋,正在悄然无声的上演着,而杨小刀却浑然不知。 清晨时分,号角响起,城墙之上,经过一晚上的厮杀,杨小刀一脚踹翻了一个最后一个秦军,直接躺在地上,累的不想动弹。此刻杨小刀的身上一片狼藉,再也不复以前的那种风光,甚至连脸上也被飞来的箭支擦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秦军已经接连对云中郡城攻打了一个月了,赵国守军伤亡已经过半了,每天秦军依旧会不放弃地坚持进攻。杨小刀作为统帅,连他都已经累到如此地步,赵国守军几乎都快支撑不住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惶恐,恐惧,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将军,我们这边的伤亡已经统计了出来。”一个守军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躺在地上歇息的杨小刀。 杨小刀坐起身子,平静的说了一个字“报。” 守军脸色肃然:“将军,我军死亡人数在四千八百人左右,受伤不能再战的有五百人,还有两百个兄弟,恐怕以后再也不能自理了。” 杨小刀一直在听着统计,每当听到伤亡的数字时身子都会微微颤动一下,一直到守军说完,杨小刀都闭着眼睛不说话。过了良久之后,杨小刀的眼睛略微有些发红,他沉重的说:“让受伤的兄弟先好好疗养,那些......那些不能再自理的兄弟和死亡的兄弟,你去库管那里领上银子和粮食,每人十两银子和一个月度日的粮食,发放给这些弟兄们。”顿了顿,杨小刀感觉不妥,又补充说:“那些牺牲的兄弟,给他们的家属,再多加十两银子,如果家属家里面日子苦,就尽量再照顾下。” 守军听完了之后,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我们赵国是不是完了,我们还能把失地收回来吗?” 杨小刀面色一正,缓缓的说:“不,赵国没有结束,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一步一步的把国土收复的” 守军望着杨小刀坚定的眼睛也沉声说道:“只要将军在的一天,属下一定会誓死捍卫赵国的国土的。” 杨小刀望着同样也那么有骨气的下属,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话也不多说了。杨小刀站起身来走下城楼,缓缓的向城中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街边的赵国的百姓只要是看到杨小刀的身影,无不露出尊敬的面容,一口一个杨将军好。杨小刀也不多说话,看到向他问好的百姓,他都会面露和善的笑容,微微的点着头,一路向前走去。...... 第426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五)刘天代笔 清晨的太阳挂在天边,城主府之内,正值开花时节,百花齐放,赵柔儿柔弱的娇躯在花园里的青石板地上微微地蹲下双腿,两手轻扶,用鼻子闻着盆中花朵飘扬着淡淡的幽香。 赵柔儿面色苍白,额头上挂着几滴虚弱的汗水,尽管脸上带着些许的病痛,可她依旧美的让百花也仿佛失去了颜色。 “柔儿,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外面玩,会让你的病情加重的!”杨小刀刚从外面赶到了城主府,四处找了赵柔儿半天无果之后,终于在花园里发现了偷偷溜出来赏花的赵柔儿。 赵柔儿那甜美带着一丝略显病态苍白的面容,看到杨小刀后微微一笑,清脆的声音就说道:“小刀哥哥,你回来了啊。” 杨小刀走到赵柔儿身边,蹲下身子,轻轻责备的说:“怎么了,柔儿,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玩啊?” 赵柔儿望着杨小刀那般慈爱的模样,小嘴一嘟轻轻说:“小刀哥哥,柔儿整天闷在屋子里,每天总是很晚才能看到你,心里很难受,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看到这里的百花盛开,我的心里好很多了。” 杨小刀轻轻抚着赵柔儿额头的汗水,怜爱的说:“柔儿,我答应你,等我把秦军打退了赵国,我就每天陪你在一起。” 赵柔儿笑脸顿时露了出来:“好啊!好啊!小刀哥哥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杨小刀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柔儿小脸满是憧憬的说道:“等我病好了,你也打退了秦军,我们离开这战争不断的地方。我不要做什么公主,你也不要做什么将军,从此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在群山之中建一间茅草屋,一起住在里面。你可以听着我唱歌入睡,早上当你醒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的好吃的。我会在我们的屋前种下好看的花朵,白天我们挽手一起躺在草丛里闻着花香,天黑的时候也可以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小刀哥哥,你说好不好啊?” 杨小刀听着赵柔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内心思索着,“赵柔儿所憧憬的,又何尝不是我自己向往的生活呢?只是,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 “小刀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你难道不要和柔儿一起过这样的生活吗?”赵柔儿问道。 杨小刀怔了一下,看着赵柔儿两只轻灵的眼睛,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赵柔儿的脸颊说道:“怎么会呢?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 赵柔儿对杨小刀充满了希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赵柔儿生着大病,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杨小刀轻扶着赵柔儿,让她趴在了自己背上,杨小刀身体微微一拱,就将赵柔儿背到了卧房。 杨小刀将赵柔儿小心的放在了木床之上,为她盖上被子,又拿起一旁水盆里的手帕,轻轻为赵柔儿擦了擦脸,赵柔儿一直注视着杨小刀甜甜的笑着。 杨小刀看了一眼赵柔儿那甜美的笑容,刚要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叫:“将军,将军,杜将军喊你有要事商量。” 杨小刀对着赵柔儿轻轻说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赵柔儿点了点头,杨小刀退了出去。 城府之外,杜天麒早已在外等候多时,杨小刀赶过去之后就匆匆的问道:“这么急的来通知我,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天麒点点头说道:“杨将军,此处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你且跟我来,我带你看一眼便知。” 杜天麒带着杨小刀不一会儿,就赶到了他所说的那处地方。杨小刀没想到杜天麒把他带到了谷仓,当杜天麒把库门打开时,杨小刀顿时心里一震。 只见谷仓里几乎快要到空空如也的地步了,仅有的谷子甚至还略有一些发霉。杨小刀面色十分难看,问了杜天麒:“怎么会这么快就没粮食了呢?” 杜天麒解释说道:“原本谷仓的粮食储备便不是很够,而秦军又接连持续的攻城了一个月,将士们在城外面屯的田,收成几乎全部落在秦军手里,几个月辛苦作废,颗粒无收,谷仓只出不进,于是就成了这样。” 杨小刀眉头微皱,责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通知到我?” 杜天麒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说道:“是......属下……的失职。” 杨小刀气的气不打一处来,过来好半天,才缓过劲,下令说道:“你马上去城中向百姓们,借过来一些食粮,一一写上欠条,日后再如数奉还。” “喏!”杜天麒单膝跪地拱手应道。 “咚,咚,咚......”杨小刀忽然感觉心跳有些急促,头也忽然有些疼,他两手猛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杜天麒站起身来,一把扶住杨小刀说道。 杨小刀摆摆了手,说道:“杜将军,你要先帮我办一件事情” 杜天麒慌忙说道:“将军尽管吩咐!” 杨小刀急匆匆的脱掉了身上的银色战甲,只留下了简单的便装。他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奇怪之极的古书,用银色战甲包裹了起来,一把塞给了杜天麒。 杜天麒看着大为不解,问道:“将军,你这是?” 杨小刀一手扶着额头,似乎很痛苦,他颤颤的说:“杜将军,你把这本书找个任何人都找不到地方藏起来吧!这本书,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你一定要藏好。” 杜天麒思索了一阵后,说道:“将军,我会将这本书藏在地宫的,日后等你来拿!” “地宫?那是什么地方?”杨小刀揉着额头,疑惑的问道。 杜天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君上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把奇怪的钥匙,硬是背地里兴师动众在这座城的下面修建了一个地宫,钥匙就在地宫里面藏着呢!” 杨小刀甩了甩头说:“随你便吧,一定要藏好!”说完不再理会杜天麒,着急找了一匹马,急匆匆的就往城主府赶去。 不知道为什么,杨小刀从刚才开始就无缘无故的一直头疼,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甚是能感觉到好像就要离开了一个人的感觉。 杨小刀策马很快的就到了城主府门口,他一下马,就直接朝赵柔儿卧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柔儿”杨小刀刚一进门就看到从床铺上掉下来的赵柔儿。赵柔儿面色痛苦,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不断在地上翻滚着。 “柔儿”杨小刀一把将赵柔儿抱在床上。“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柔儿?” “咳——”赵柔儿身体一颤,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杨小刀心中一急就说:“柔儿,你等着我马上把军医叫过来。” 赵柔儿一伸手抓住了杨小刀的手:“小刀哥哥,你不要走,柔儿好怕!” 杨小刀看着咳血的赵柔儿心都要碎了,他犹豫了一下,抱住赵柔儿说道:“柔儿,你别怕,小刀哥哥会在你身边的!” 赵柔儿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哭着说道:“对不起,小刀哥哥,柔儿骗了你,对不起......柔儿骗了你,小刀哥哥......” 杨小刀一边轻抚着赵柔儿,嘴里一边轻轻的说:“无碍的,无碍的,小刀哥哥不会在意的!” 赵柔儿眼角湿润,眼泪不住的流下:“对不起,小刀哥哥,柔儿的病已经没有救了。是我故意不让军医给你说的。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他治不好柔儿了!” 杨小刀抱着赵柔儿的身体,把头埋进了她怀里,眼泪却再也不能在眼眶涵着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赵柔儿的怀里。“柔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啊!” “咳咳……”赵柔儿猛地从嘴里咳出了一大口殷红殷红的鲜血。...... 第427章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十六)刘天代笔 “柔儿,柔儿,你不会有事的。”杨小刀六神无主的擦去赵柔儿嘴角的鲜血说道。 赵柔儿又咳了一口鲜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小刀哥哥......我,今天给你说的,在群山里建一间茅草屋,我们一起住在那里,那是真的,我是真的好想和你,只和你在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那也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愿意放下一切,我不再去和秦军打仗,不再当那高高在上的将军,求求你,求求你,柔儿你不要离开我”杨小刀心里懊悔万千的说。 “咳咳咳……”赵柔儿又咳出了一大滩黑血,血一下子留在了她的裙子上,洁白的裙子上面顿时鲜红一片,她身子忽然开始打颤,双手紧紧地抱着杨小刀。“小刀哥哥,我好冷,你就这样抱着我不要动,在你的怀里,柔儿,感觉好温暖。” “柔儿,你不要在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说过的,我们可以在花丛中闻着百花的香味,我们还在一起坐在屋檐下看繁星,你说过的,我们一定要做到的。”杨小刀几乎泪如雨下的说。 赵柔儿嘴巴最后一张一张的,几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小—刀—哥—哥” “柔儿……柔儿……柔儿……不!你不要离开我!柔儿!” 赵柔儿的身体再也没有动弹,杨小刀近乎咆哮的吼着。 “啪嗒!”一个婢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吓了一跳,手中的汤药打落在地,地面“哧啦”的冒着白沫。婢女脸都吓白了,杨小刀放下怀里的赵柔儿,一把抓住衣服婢女,用近乎于野兽的恐怖眼神,质问着说:“是你下毒了?” 婢女吓得俩色都发青了,摇着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一端药的,公主的病早就是这样了,只是将军你忙于公务,不知道公主病状。” “放屁,你打落的药水里是什么,你快给我说!”杨小刀几乎两只手就快要把婢女提起来了,只有婢女稍有回答不对,马上就了结她。 “将军,公主带我们如姐妹一般,我们怎么会加害她呢?只是我们全家都被一个人抓起来了,他说只要把这个药端过来给公主喝下,就放了我们全家,民女知道这是毒药,但是也没有办法违背那个人的意愿,只好把药端过来。可是当我看到公主已经去了的时候,我心里难受不已,于是将军就吓得我把汤药打烂了。民女全家都被威胁着,我也是逼不得已,求将军饶了民女,求将军饶了民女,我再也不敢了!” 杨小刀看了一眼赵柔儿的尸首,一把松开了婢女,大声吼道:“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婢女连连跪拜着:“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她惊慌失措地退了出去。 以杨小刀的聪明,很快就想明白了,婢女说的话不假。如果没有猜错,婢女口中的“那个人”无非就是秦国探子。只是这算一种讽刺吗?赵柔儿在被下毒之前就已经死了。 杨小刀两眼无神,一摇一晃地走出了城主府。没有了赵柔儿,他的世界已经不算完整了,不知道到哪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活着的必要,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生与死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只是杨小刀大概不知道在他身边,不断地徘徊者一个还没有成型的魂魄。那是赵柔儿的魂魄,赵柔儿不断的跟在杨小刀的身边试图呼喊着:“小刀哥哥!”杨小刀没有阴阳眼,看不到鬼和魂魄的,于是赵柔儿只能不断的呼喊着,可是不管是怎么呼喊杨小刀也听不到,魂魄和杨小刀一接触,也只是直接穿过,仿佛赵柔儿完全是虚幻般的存在似得。 杨小刀完全振作不起了,他心里只想着快点死,这样活着好难受,每时每刻心中不断的受着煎熬,或许吧,只有死才算是解脱吧,也或许还能再见到柔儿。 当杨小刀走出城主府时,城里不少的士兵与百姓围了上来,齐声问:“杨将军,我们能打胜这场战争吗?” “杨将军,我们还要不要打啊,我们已经实在挺不住了!” 立即有人高声叫道:“只要杨将军在的一天,我们就坚持与秦军对抗一天,誓死保卫国土!” “誓死保卫国土!” “誓死保卫国土!” …… 众人振臂高呼。 杨小刀穿过喧闹的人群,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任何人。他一摇一晃的走着,仿佛已如行尸走肉。 良久,终于,杨小刀走到了城门口。秦国马上就要再次进攻了,城门紧闭,周围的赵国守军已经认出了这个失魂落魄的人就是他们战无不胜的杨小刀杨将军。一干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跪下去高呼道:“上将军!” “兄弟们,回家吧!”杨小刀说完,从旁边牵过一匹马,身子一跃就骑了上去。 赵国把门守卫的队长赶紧站出来说:“上将军,你这是要去哪?秦军马上就要再次攻城了!” 杨小刀毫不在意,冷喝了一声:“给我打开城门,我要出去。” “可是上将军,外面秦军马上就要赶过来了啊!”赵军队长急急地说道。 “我要你把城门打开!”杨小刀怒斥道。 赵军队长无奈只好应了一声“喏!” 数十人费劲的取开了门上扣得四块铜栓,城门吱唔打开了,杨小刀一拍马就从城门出来了。 “不要啊!小刀哥哥……”赵柔儿跟在杨小刀身后高吼着。 也许老天都在流泪了,在杨小刀骑马出来城门那一刻,天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过,大雨倾盆而下,几乎一眨眼间,杨小刀的整个人就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淋透了。整个世界也都成了雨的世界,一片汪洋。雨水,仿佛要洗净这世间所有的污垢与痛苦。 “小刀哥哥,小刀哥哥……”赵柔儿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喝道。 杨小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匆匆观望了一下,但后面什么也没有,只看到后面紧闭的城门。最后一刻,看了一眼,竖立在城墙上的赵国旗帜,杨小刀不再做任何留恋,单人独骑,向着前面浩浩荡荡几十万的秦军一头奔了过去。 “报——”一名秦国士兵惊慌失措地跑到白起面前,失声叫道:“赵国城门大开……” “什么?”白起一震,倏地站起问:“赵国城门打开了?是要开门了投降么?出来了多少人?” 秦国士兵说:“只出来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是赵国统帅杨小刀!” “是他?他一个人敢出来?”白起惊异不已,提步朝营帐外走去,可刚到门口,一阵雨水扑面而来,白起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他顾不了这些,跑到至高点一望,果然,一个人,一匹战马,犹如一只猛虎破雨而来。 白起大吃一惊,连声叫道:“准备好弓箭!” 立即,秦军这边的弓箭手全部搭起了弓箭,只听了一声“放箭!”的话语响过,“嗖!”数十万的箭支一齐射向了天空。远远看上去连天空都被密集的箭支覆盖了。 “哗啦啦!”一瞬间,箭支全部落了下来,杨小刀当场被射成了筛子。 “不要啊”赵柔儿的魂魄在远处看着,却没有一点办法。 “小刀哥哥,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是人是鬼,今生或者下一世,千年万年,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千年后,累世情深 …… 特别卷之小刀前世——完结 感谢刘天!...... 第428章战楼怪 “啊——” “穿越千年的思念,你终于传递了给我。只是,再也不能看到你那如盛开花朵般的笑脸,而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睁开了双眼,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呢?千年呢,还是那么一瞬间?只是,佳人已逝,这些已经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眼前,吴乐乐、钟灵儿与夏梦瑶三人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有没有事情。我没有回答她们,而是转过身体,望着前面不断与楼怪周旋的刘旭阳与疯亣亣二人。二人的身手已经非常了得,可是这却并不能代表他们与那个怪物有一战的能力,两人几乎随时都可能被楼怪像拍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被拍死。几乎没过几分钟,两人就因为没有闪开楼怪的一击,被一起打飞抛向了我这边。 我伸出左右两只手,一把同时抓住了飞过来的两人,刘旭阳与疯亣亣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毫不在意,伸手放下二人,向前迈出一步,就准备朝楼怪冲去, 吴乐乐忽然朝我叫道:“小刀你干什么去,你不要命了啊?” 我转过身来,看着吴乐乐淡淡地说:“你们最好趁现在,赶快离开这里。” 说完后,我就准备向前走去。吴乐乐一把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焦急而担心地劝道:“小刀,不要过去。” 我拽出我的手,冷冷的说:“马上,退回去,不要当我的累赘!” 吴乐乐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两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嘴里喃喃地道:“小刀,你不是小刀,你不是......”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说:“我就是————杨小刀!” 楼怪那巨大的身体看着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伸起一脚狠狠的朝我踩了过来,我身体一侧,跳了过去。楼怪的大脚没有踩中我,狠狠的砸在了坚实的石板地面,地面蹦陷。 我伸出右手,大声的呼喊:“阴——阳——刀!” 阴阳刀从楼怪的那庞大的身躯之上自动抽离了出来,悬在空中,一个盘旋之后笔直的朝我飞射而来,我稳稳的将阴阳刀握在了手中。 看了一眼手中既熟悉又陌生的阴阳刀,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要抽时间,找回另一半的阴阳刀。 楼怪一击不中,手臂猛地朝地面横扫过去,我抽身而退,楼怪的手臂没有扫到我,一把朝附近的房子掠过。 “轰!”附近的房子全部稀里哗啦的倒塌,砖石碎片漫天飞舞。楼怪那巨大的身形一震,向我奔过来,地面顿时全部塌陷,它一把伸手朝我抓来。 我原地跃起数米之高,一把跳在楼怪的手臂上。楼怪气恼之下,另一只手朝自己的手臂上一把抓来。我身子一弯,躲过这一击的同时,嘴里猛地一喝,阴阳刀一把扎进了楼怪坚硬的手臂之上。楼怪的体型太过庞大,这么一扎之下根本没有起多大的用处,我弯着身体,手里紧握着阴阳刀,甩开步伐在楼怪的胳膊之上跑动,阴阳刀还扎在楼怪的手臂上,火花四溅,一大块巨石硬是让我从它的手臂上削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嚎——”楼怪一声震天的高吼,手臂猛地高举朝地面使劲砸去。 “轰!”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巨坑,尘土四起飞扬,我在他手臂落下之前就抽出机会一把跳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楼怪身子微蹲,那双巨大有点像灯笼的双眼,看清我的外置之后,抬起大脚直接跺下。我身体一动,穿过楼怪两腿之下,一把跑到了楼怪的背后。 楼怪转过身,继续朝我挥打了过来。躲开楼怪攻击的同时,我身形变幻朝附近的房子用最快的速度直接翻上数米之高的房顶之上。身子还没有完全站稳,楼怪大手一挥,房屋应声而倒,我在房子倒下的一瞬间,两腿紧绷一跃而出,险险的与楼怪的大手擦肩而过,一把越到了它的肩膀上。 楼怪大为震怒,伸手一把朝肩膀上抓去。我牙关紧咬,猛的纵身跳下,楼怪一手抓空,而我在跳下的同时握紧阴阳刀,顺着它的肩膀手臂根部一把插了进去。手中阴阳刀在我的掌控之下,速度快如一道电光,往下划动的时候火星四溅。几乎这么一瞬间,小小的阴阳刀就将楼怪的整条手臂齐根划断了。我与它的手臂几乎同时掉落。 “吼——”楼怪似乎感觉到了手臂被划断的痛苦,口中传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吼。我的身子还处在半空中往下落,就在快要掉落在地面的时候,楼怪的大脚猛地朝我踢了过来。 身处半空中的我无法移动,眼见无法躲开,我只好环抱双臂,保护着重要的部位。大脚猛地踢中了我,我的身体一把朝附近的房屋撞去。 “小刀!”耳中听着众人喊着我的名字,我的身体却如一个炮弹般笔直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轰——”整座楼屋因为年代久远,被我一下狠狠的撞翻了,一阵砖瓦破碎的声音响起。 我胸腔一阵血气上涌,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我硬是将涌上喉咙的血给吞了回去,推开砸在我身上的砖瓦,一个断裂的木桩刺入我的手臂里。我一咬牙,把那根几乎快刺穿我手臂的木桩拔了出来,随手一扔,我重新走出了倒塌的房屋,浑身上下鲜血直流。 我的形象把大伙吓到了,吴乐乐几乎都要冲过来了,我眼睛冰冷的对所有人沉声喝道:“全部给退到一边,不要试图过来帮忙,因为你们会连累到我!” 我还没有完全走出来,独臂的楼怪一阵大吼,高举着剩下的左臂一把朝我砸了过来。我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手臂几乎就要砸到我的时候,一脚踏出。 楼怪的手臂几乎与我的身体擦肩而过,拳头上所携带的罡风擦着我后背的披风不断撩动。我紧握阴阳刀,使出我了最快的速度,我的身体几乎化成了一道风,对着楼怪站立的大脚一划而过。 我来不及看后面是什么状况了,身子一扭直接向一旁飞奔而去。刚跑开,耳中只听到一阵轰然倒塌的声音,我回首一望楼怪的一只石脚被我生生割下,身子不稳一下子整个躺在了地面。我暗叹一声“好机会!”,身子一跃而起飞一般的朝楼怪的脑袋射去。楼怪仅存的手臂一抽,猛地朝腾飞在空中的我挥打了过来。 “该死!”依旧是在空中,我无法避开,愤怒之心一起,嘴里一声轻吟“喝!”手中阴阳刀猛地甩出。阴阳刀带着一阵甚至连眼睛都能看到旋风,打着转一把朝巨臂袭去。 “咔擦!”楼怪的手臂应声断裂,挥出的手臂一下子朝我撞了过来。我猛地一脚踏在手臂上,身子一跃接过盘旋而回的阴阳刀,继续向楼怪射去。 楼怪嘴里一阵愤怒的吼叫,我身子落下来的一瞬间高声吼道:“去死吧!” 阴阳刀凝聚出一个前所未见巨大的白光,一闪之后,猛地飞射朝楼怪的脑部狠狠的撞了过去。 “嘭——” 楼怪的脑袋,一下爆成一块块石头碎片,地面甚是都是一片震动。 我身体缓缓落下,阴阳刀随手被我收入怀里。 看着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动的楼怪,我身体一虚,差点没有站稳摔倒。 众人全部跑了过来,看着我一个人干翻了楼怪,眼中的惊讶毫不掩盖。而当我的眼睛看向刘旭阳的时候,明显能感觉他的目光甚至不愿意与我过多接触。不知道是震撼我的实力,还是他对我已有所畏惧。...... 第四二九章祭坛 我的手臂被木桩击穿,这时依然流血不止。吴乐乐与夏梦瑶忙不迭过来帮我上药和包扎伤口,其他人站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怔怔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有些惊愕。我朝钟灵儿看了一眼,她的眼中,也有一丝疑惑与诧异。 “浩哥呢?”我问。 吴乐乐怔了一下,回头朝刘旭阳与疯亣亣、李笑楠等人看了一眼说:“去找找耗子。”刘旭阳没有动,疯亣亣与李笑楠正要转身去找张筠浩,突然听得从黑暗中传来一道沉重的呼唤:“刀哥——” 只见张筠浩捂着胸口一蹶一拐地走了过来,他浑身是血,脸色惨白,但是,眼中却放着光亮,兴奋地说:“你把楼怪干掉了?你怎么这么厉害了?你刚才就是传说中的华英雄啊!你说你是不是开挂了?” 吴乐乐与夏梦瑶将我的伤口包括好了,听到这话,齐望向我,一旁的刘旭阳与李笑楠等人也望着我,他们在等我给他们答案。 我淡淡地说:“我们去找出口吧。”说着从钟灵儿怀中拿过我与赵柔儿从宫殿里取下来的木盒便大步朝前走去。吴乐乐与张筠浩、刘旭阳等人站在原地望着我,一脸地惊愕。钟灵儿首先跟了上来,其他人这才回过神,陆续跟上。 走了没多远,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座黑物,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座座石雕。这些石雕兽人面,高达两丈,魁梧雄壮。略一望去,足有上百座。而它们都背对着这面,双目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像是在满怀期待地眺望,也像是在对某一物行注目礼。 我们越过石雕,面前赫然开朗,出现了一块阔地。阔地中央有一座黑物,异常地高大。而所有的石雕所注目的就是那黑物。而这时我们才发现,这块阔地的四周全是兽身人面的石像,像一个个士兵将那黑物团团包围,这情景,异常地壮观。 李笑楠想将这壮景给拍下来,可按了几下相机都没反应,不知是没电了还是被砸坏了。 我大步朝中间那黑物走去,吴乐乐与刘旭阳等人迟疑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来。 待近了才发现,这黑物是由数块石头所筑,下方小,上方大,像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刻有图案与文字。我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些牛鬼蛇神之类的图案,文字则是铭文。 夏梦瑶朝那些文字与图案看了看说:“这是一座祭坛。” “祭坛?”刘旭阳朝四下看了一眼说:“这估计是路的尽头了,我们能通过这座祭坛离开这里吗?” 夏梦瑶说:“照这上面的文字所述,这座祭坛就是打开这座阴城的最后之门。” 李笑楠立即问:“那怎么才能打开这扇门?” 夏梦瑶一字一字地说:“需要祭祀。” “祭祀?”大家齐望向夏梦瑶。 “对,是祭祀。”夏梦瑶说。 刘旭阳问:“怎么祭祀?” 夏梦瑶应道:“用血。” “血?”大家吃了一惊。 “用血开启阴城之门,然后人与鬼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但是,被用来祭祀的人不能离开,因为他的血必须要流光。”说到这儿,夏梦瑶朝大家齐看了一眼,沉重地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离开这里,必须得有一个人留下来,用他的血来启动祭坛,开启祭坛之门。”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一行人过五关闯六将,几次死里逃生终于来到了这里,可到最后,却依然要有一人在这里流血而死。谁会愿意心甘情愿地留下?留下就是死,那以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要怎么献血?”疯亣亣首先问。 夏梦瑶朝上望去,只说了三个字:“在上面。” 刘旭阳突然问:“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钥匙呢?钥匙在哪里?” 没一个人回答他,因为也回答不了。大家心里也清楚,这里是阴城,一把人间的钥匙怎么会在这里?也就是说,我们来这里,根本就找不到那把能开启阴山九楼的钥匙。 我朝上望了一眼,这祭坛跟水塔一般高,人若上去,只能攀着上面的石块爬上去。 疯亣亣朝我们看了一眼说:“由我去献血启动祭坛,待门一开,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把雪儿安全地带回人间。” “大大……”雪儿一把抓住疯亣亣的血,双目红通通地说:“我不要你去!” 疯亣亣推开雪儿就要朝上攀登,我挡住了他,沉声道:“我去。” “小刀!”吴乐乐与钟灵儿齐跳了上来,我并没有看她们,只是冷冷地说:“待门一开,你们就走。”我说罢身子一跃跳到了空中,抓住上方一块突出来的石头,手中一用力,便又跳了上去,如此一连跳了七八次,终于跳到了上方。 这上面比我想像中要宽阔得多,足有半个操场那么大,上面有一张类似八仙桌的石案,石案上有七只石杯,每只石杯是一具骷髅头。 我正要朝那石案走去,突然听得下方传来一阵呼喊。 “刀哥!不能这样!”是张筠浩的声音。 又听得吴乐乐大声叫道:“小刀,你给我下来!” 我的心微微一沉,并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石案走去。 那七具骷髅头呈白色,都张开嘴朝着七个方位,按夏梦瑶所说,得用人血启动祭祀,开启离开阴城之门,那么血就得从那七具骷髅的嘴中流入,然后再汇聚到石案上,得以启动祭坛中的钥匙。 我之所以愿意用我的血来祭祀,是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利这么做。他们是因我而来,也得由我将他们送回。 正当我准备拿出阴阳刀割手腕时,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响,我回头一看,吴乐乐竟然也攀了上来。她身子一跃便到了我面前,急声叫道:“小刀,你不能这么做!”我冷冷地说:“下去!别影响我祭祀!”吴乐乐微微一怔,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我问:“小刀,你怎么这样了?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杨小刀吗?” “我是。” “不,你不是!”吴乐乐立即说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杨小刀,以前那个杨小刀,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他随和,他有理性,不像你这样,冷酷,毫无理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来教训我!”我依然冷冷地说:“请你下去,如果你想大家都要能安全地离开,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陪你!”吴乐乐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刀光一闪就要朝手腕割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匕首从他手中夺了过来,一字一句地说:“你的任务没完成,你何必自断性命……” “我的任务就是陪伴你!”吴乐乐脱口而出:“你就是我的命,你若要死,我也不会独活!” “别傻了!”我生气地喝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马上下去!”我说罢将匕首一挥,扔到了空中,然后将吴乐乐重重推了出去,对她说:“这里只需要一个人的血,如果你想来,你先打倒我,如果你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就请先下去。” “你……” “下去!”我近乎吼道。 吴乐乐恨恨地瞪着我,泪水夺眶而出,她足足盯着我看了三分钟,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来:“小刀,你太自私了,我恨你!”她说着飞快地转过身,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身子一腾朝地面跳了下去。 “乐乐……”我心一沉,忙伸手去抓,但是,我抓了个空。...... 第430章门 吴乐乐跳了下去,从高达三四丈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纵使她身手再好,也会受伤。我这时却也没顾得了太多,果断地转过身面对石案,那七具骷髅张开血嘴,满目狰狞,仿佛正等着我的血将它们唤醒。 突然,一股腥气扑鼻而来,我定睛一看,在那七具骷髅之间竟然蜿蜒盘旋着一条黑蛇!那黑蛇跟石案的颜色无异,先前卧在石案上,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这时,黑蛇闻到了我的气息,从沉睡中醒来,猛地昂头,高达三尺,朝着我不断吐着杏子。 这里怎么会有一条黑蛇?难道它跟血祭祀有关? 但是,下一秒,我意识到我显然错了。黑蛇骤然张开血喷大口朝我直扑而来。我不偏不躲,待到就要咬到我面前时,我倏地出手,一把抓住了它的七寸。黑蛇长长地哈了一口气,尾部迅速地缠住了我的身子,力气极大,我用阴阳刀对着它的头轻轻一划,“呼!”地一声,鲜血直射而出,其头也应声而断。但是,其身子依然紧紧缠着我,力气丝毫不减。我用力一抽,硬是将它从我身体上给抽了出来,见其断头处还在冒血,一把将它提起放在骷髅头的上方,始之那血本已流了不少,现在只是像屋檐滴水一般在滴,可当我一放到骷髅头上方,像是有一股吸力,黑蛇脖子上的血立即被吸了出来,像一条直线朝骷髅头里射去。 待血流了一成深,我立即又提着蛇放到第二具骷髅头上方。待第七具骷髅头时,蛇身上的血基本上已流干了,而这条蛇已软塌塌地成了一滩烂泥,我将其放地上一扔,它再也不动。 这时,一具骷髅头里基本上都有了蛇血。我不能肯定这蛇血是否有用,但总得试一试。可是等了半晌,四周寂静无声,那七具骷髅也毫无反应。我围着石案转了一圏,暗想,难道非得要人血? 我用阴阳刀果断地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即流了出来,我在每具骷髅头上滴了约有七八滴,及至第七具时,大约滴了六七滴,几乎同时,七具骷髅口里冒出一缕火烟,我忙收回手,从身上割下一块布包住伤口,尚未包好,石案突然陡动起来,像是要地震,我甚至也感觉到了我所踩的石板也在微微颤抖。 “刀哥!”我听见从下方传来了张筠浩的叫喊。我没理会他,紧盯着石案与那七具骷髅。夏梦瑶说这祭祀需要将一个人的血放干,才能开启通往人间的大门,我只是在每具骷髅头里放了蛇血与我的少许血,不知有没有用。 突然,“咔嚓”一声,从石案上中央冒出一只黑物,我跳上去,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是一具不过眼镜盒大小的石盒。我好奇拿起跳下石案,只感觉石盒相当沉,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钥匙。 这里有一把钥匙,倒令我相当意外,我将其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番,又将我在西藏时找到的那把钥匙也一并拿了出来,放在一起一对照,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这是那七把钥匙中的其中一把? 我将两把钥匙放进衣袋,突然,从那石盒冒出来的小洞中射出一道白光,白光一出,立即朝四周飞射,像是一盏聚光灯,将整个石案上方照得通亮。我站在离石案两米开外的地方,等待那扇通往人间的门出现。 不过六七秒,只觉得脚下一震,接而“轰隆”一声,我的身子骤然下沉,不过片刻之间,我便看见了吴乐乐与张筠浩他们。 原来这座祭祀骤然下沉,齐沉到了地底。 “小刀!” “刀哥!” 吴乐乐与张筠浩齐朝我跳来,我看他俩都步履蹒跚,脚都受了伤,待他俩到了我身边时,听得众人“啊”地发出一阵惊呼,接而听见夏梦瑶叫道:“门已开,我们快进去!” 我们回头一看,那七具骷髅头不见了,石案也不见了,换而来之的,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一扇白色的无形之门,这门笼罩在白光之下,半遮半掩。 吴乐乐与张筠浩不约而同地搀住了我的左右手臂,几乎是硬拖着我往那门里走。 我停下脚步,朝身后的钟灵儿与疯亣亣他们望去,他们尚在迟疑,不清楚这扇门到底是通往地狱还是人间,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因此犹豫不决。 夏梦瑶催促道:“快进去啊!” 疯亣亣与雪儿首先跳了进去,而他们一进去,立即消失于门后,消失不见。刘旭阳也不再犹豫,推着夏梦瑶往那门里走,夏梦瑶望向我,我望向钟灵儿,用眼神示意她快走。李笑楠也跟在疯亣亣后头走进了门里,夏梦瑶一把抓住钟灵儿的手往门里走,待她俩进去后,刘旭阳这才朝我看了一眼,大步朝门里踏去。 “刀哥,快进去吧!”张筠浩也急了。我们走到门口,因为门口不宽,只容下一人通过,张筠浩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将我往门里推,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我的力气大,我先是将吴乐乐推了进去,然后又将张筠浩推进,只见这门的形态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我脚下一跨便跳了进去。 一进门里,我只觉得身子一沉,像是陡然从空中落下,眼前也漆黑一片。但是很快,我脚已落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们又回到了凉殿峡里的那座石墙前。 我朝身边看了一眼,是吴乐乐与张筠浩他们,我们都回来了。大家面面相觑,良久没有做声。我抬腕一看,竟然还是我们进凉殿峡那天的日期,而时间,定格在上午十点。也就是说,我们从当初进阴城到现在,在人间的时间不过一个多小时。 “回来了!”张筠浩首先发出一阵惊呼,伸手朝身边的吴乐乐抱去,吴乐乐一脚将他踢开了,张筠浩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转身朝我抱来。紧紧地抱着我。雪儿也一头扑到疯亣亣怀里,哭泣道:“大大,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疯亣亣伸出手,想抱着雪儿,但犹豫了半晌,手又轻轻放下。 我轻轻把张筠浩推开,将我怀中的木盒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它。我们这一次无意进了了阴城,仿佛是做了一个梦,是真实,或虚幻,我们已分不清,但这木盒真切地告诉我,这一切是真实的。我缓缓地打开木盒,一道白光从木盒里闪出,是我的那件银色战甲,我轻轻抚摸着战甲,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忧伤。 “小刀……”吴乐乐来到我身边,轻轻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朝她的脚看了看问:“你的腿怎么了?”吴乐乐说没事。 刘旭阳朝我手中的木盒一直盯着,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要再次看看这木盒里有什么,我当然不会让他看,将木盒盖上,朝钟灵儿看了一眼,又对大家说:“我们回去吧。” “钥匙找到了吗?”刘旭阳脱口而问。 他是问我的,我不想回答,提步朝山下走去。 “没有。”吴乐乐替我作了回答,“阴界里怎么会有钥匙?你若想找钥匙,就在这山上找吧。”她说完又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灵儿,我们走。” 吴乐乐走了两步,突然呻吟了一声,我心一沉,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听得钟灵儿问:“乐乐,你的腿怎么了?”吴乐乐说:“没事。”张筠浩说:“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会没事?腿断了没?” “放屁!”吴乐乐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张筠浩并不生气,大方地说:“看你痛苦的样子,浩哥我大发慈悲,背你吧。” “不用。”吴乐乐大步朝前迈去,可才迈了两步,便又呻吟两声,痛苦地蹲了下去。夏梦瑶忙上前给吴乐乐的腿检查了一遍,说可能是脱臼了,说着叫吴乐乐坐在地上,她抓着吴乐乐的脚板猛地一拉,吴乐乐呀地一声叫道:“好痛!”夏梦瑶站起身说:“现在应该可以了。”边说边将吴乐乐扶起,叫吴乐乐尝试走几步。吴乐乐上前走了两步,说没事了,然后便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一蹶一拐地一步一步走向山下。 回到旅馆后,我拿出那两把钥匙,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它们几乎一致,但结构略有不同,只有极细微的差别,但我可以判定,这两把钥匙应当是开启阴山九楼大门的那七把钥匙中的其中两把。 将木盒放在床上,我拿出银色战甲,将它放在床上,轻轻抚摸了一番,又拿出那本冥书,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块布帛,将布帛展开,我的心猛地一动,是一副人像画。 是赵柔儿的画像。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轻抚着画像上的脸,想起赵柔儿那娇美而迷人的模样,心如刀割。两滴泪在我眼眶中打转,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想起我与赵柔儿的相识、相知及相爱,我们幸福的点点滴滴,到最后……她因赵王之死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而我以她的死,失去理智,也以死殉情。 没想到的是,这两千多年来,赵柔儿一直在阴城里等我。 可是,我们才重逢不到半天,却再次分别,永久地分别! 我问苍天,我和赵柔儿会再次相见吗?...... 第431章两起灵异事件 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两把阴阳刀,一把为阴,一把为阳。我现在所持的这把,为阴。我必须得找到另一把,让两把刀合璧,这才为名副其实的阴阳刀,才能让这两把阴阳刀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可天下之大,我去哪里寻找另一把阴阳刀呢? 离开六盘山后,我与张筠浩、吴乐乐、钟灵儿回到了公寓里。刘旭阳与夏梦瑶因为没有找到钥匙,不死心,依然留在六盘山。疯亣亣与雪儿在从凉殿峡出来后就与我们分别,应该是去过两人神仙眷侣的生活了吧。李笑楠则径直回家了,在离别时,对钟灵儿说会来找她的,看来,他对钟灵儿还是念念不忘。 我与钟灵儿都打了电话回家,得知我父亲与李神婆都还没有回家,也没有消息,钟灵儿提议我们接着去长白山,或许在那儿能找到我父亲和李神婆。我说我们找了这么久,大家也累了,该休息休息了,待过一阵再去找吧。我没有告诉她,我在找另一把阴阳刀。 那天,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约他出来喝茶,他说最近很忙,根本没有功夫喝茶,我若有事,就去他的侦探所。我出去的时候,被吴乐乐发现了,非要跟着我。我们来到于封的侦探所,他开门见山地问我来找他有什么事,我见侦探所里只有他一人,直言不讳地说,我想请他帮我找一样东西,这东西不能让第四者知道,他问是什么,我说是一把阴阳刀。 吴乐乐疑惑道:“你不是有一把阴阳刀吗?难道弄丢了?”我说没有,我这把属阴,另一把属阳。 于封若有所思,说找物比找人要难,而且又不能让第四者知道,估计得需要一段时间,而他最近接了几笔业务,忙得焦头烂额,估计眼下没有时间帮我。我知道他这不是推辞,他的确很忙,从他那略显疲倦的黑眼圈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他虽然不能及时帮我,我也没有怪他。 吴乐乐说:“要不这样,你所接的业务,我们来帮你,而你就专心帮我们找阴阳刀。” “嗯,也可以。”于封双目一亮,说他最近接的两笔业务跟灵异事件有关,或许我们真的能帮到他。吴乐乐饶有兴趣地问他是什么灵异事件。于封说,其中一件是发生在一家公寓里,那家公寓是三室一厅,住着三名妙龄少女,三名少女住在同一间房里,据与之合租的人说,每当晚上十二点钟左右,便听见从那三名少女的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呻吟与喘息声,非常诡异。先后有两男一女住进那间公寓,其中一名男的当晚就吓得搬了出去,另一名男的吓得心脏梗塞死亡,而那名女的则进了精神病院。 “因为出了人命,警察也去了公寓,却好长时间无法侦破案子,那名死亡男子的家属就找到我,要我帮忙他们找出真凶。” 说到这儿,于封望向我和吴乐乐问:“你们看来,这件事会跟那三名少女有关吗?” 吴乐乐抢先说:“在我看来,那公寓可能是一间凶宅,跟那三名少女没什么关系。” 我问于封,那三名少女有没有出事,于封说没有。他现在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每晚十二点钟的时候,从那三名少女的房间里会传出痛苦的呻吟与喘息声,吴乐乐白了他一眼说道:“身为成年人,这个你都想不明白?那三名少女很明显是百合。” 于封摇了摇头说:“没那么简单。” “这件事好办。”吴乐乐说:“我们在里面住一晚不就知道了?”然后她又问:“那第二件事呢?是什么事?” 于封说:“第二件事,也是相当地诡异。” 一天前,有一名男子来找于封,声称他跟一名小姐相爱了,这里所谓的小姐,就是发廊里的那种风尘女子。他俩对彼此一见钟情,自从认识那男子后,洗心革面,就再也没有从事那行业,并且两人很快结婚了。 结婚后,小姐给了那男子很多的钱。本来那男子就是那种不务正业贪财好色的人儿,有了钱后,又去找别的小姐了,结果被那位小姐知道,那位小姐很生气,诅咒那男子不得好死,可惜,那男子没死,她自个儿倒是死了,经法医鉴定是死于一种很危险的病,至于是什么病,这里也就不多说了,总之提醒一下某些男人,不要去外面找小姐,会很危险。 小姐死后,她所有的财产都归那男子了,那男子在小姐的密码箱里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像手镯吊链还有戒指之类的,想必是她以前的客人送给她的吧。那些金银珠宝本来没什么好提的,偏偏其中有一枚戒指,在午夜十二点钟的时候竟然会闪闪发光,那男子好奇地将戒指戴上了,结果,刚戴上,只觉得手指头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而那枚戒指却再也取不下来了。 更为惊异的是,每当午夜24分,从手指头上传来一阵剧痛,犹似万箭穿心。 听到这儿,吴乐乐半信半疑,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儿?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相对于我以前的奇遇,这件事算是小巫见大巫,我决定去看看那枚戒指。 于封很高兴,说只要我愿意出马,这两件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侦破。 待获得那鸟人的手机号后,得知他姓唐,于封跟他说,我是一名高人,能帮他将那枚戒指取下来,并替我约那人在一家茶馆见面。 吴乐乐跟我一块儿去的,当我们到那儿时,只见茶馆里的一张茶几前坐着一名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短发,上身t恤,下身牛仔,尖嘴猴腮,给人一种极猥琐的感觉。 待坐下后,她一直盯着吴乐乐看,吴乐乐被盯得不好意思了,似有怒意,我心里不爽了,就直言不讳地问:“唐先生,我女朋友跟你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还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唐先生这才收回目光,嘿嘿笑着说:“杨师父,是吧?我有点近视,所以看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冷冷地说:“你少废话,把你那枚戒指拿出来看看。” 唐先生伸出手,只见他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枚戒,纯白色,跟一般的枚戒相差无几,只是枚戒上刻着一个心,那颗心中还有一副奇怪的图案,刻得跟蜘蛛似的。我试探着去取,唐先生忙收回手说:“不能碰,不能碰!” 我说不碰怎么取下来?唐先生面露苦色地说:“根本就取不下,而且一碰就会痛,像是刀在割手指一般。” “戴上它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比如睡觉的时候梦见奇怪的东西。” 唐先生的嘴动了动,想说,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对我隐瞒着什么。 “你说一说这枚戒指的来历吧。”我说。 我想看看这个猥琐胚子是不是有点神经不正常,又觉得跟这种人来茶馆见面,简直侮辱了茶馆二字。 唐先生说了那枚戒指的来历,跟于封说的也差不多,我又将那枚戒指细看了一番,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便对唐先生说:“这枚戒指只怕是受了诅咒,你看回去后能否查到你的妻子是从哪儿得到这枚戒指的,须得找到它被诅咒的根源,这才能解除诅咒。” “这怎么能查得到?”唐先生面露难色:“她已经死了,我去哪儿找啊?难道把她挖出来问?” 我说死人当然是不能问,不过从她所留下来的遗物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先得去查查那枚戒指的底细,说完后拍了拍吴乐乐的香肩示意走人,唐先生忙站了起来盯着我紧张地问:“那我这戒指还能取得下来吗?”我说能,不过需要时间,唐先生又紧紧地问:“那需要多久?”我说一两天吧。 从茶馆里出来后,唐先生追了上来,神色慌张地问:“杨师父,今天不能将我这枚戒取下来吗?”我说你都不让我碰你的手,我怎么给你取?唐先生这才迟迟疑疑地将手伸了出来,我试探着去取,才刚碰到戒指,这小子就杀猪般地大叫,我心中骂道:叫你看我的吴乐乐!老子痛死你!又用力取了两下,唐先生忙不迭将手抽了出去,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我欺负了他。 “很痛吗?”我问。 “比刀割还痛!”唐先生脸色惨白,看来是真的很痛,“实在受不了了。” 我脱口而出:“受不了的话,就把那手指给剁了吧。” “这……”唐先生顿然不悦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到底会不会取?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冷冷地说:“如果你觉得我在骗你,你就另请高明吧!”说完我掉头就走。 “哎——”唐先生忙伸手想拦住我,近央求地说:“如果你真的能取,就请帮我将它取下来吧,价钱好商量。”我给他丢下一句话说:“事出必有因,戒指不会无缘无故地在你的手指上取不下来,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若不将实情告诉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想清楚后再来找我。”走了两步后,我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继续恐吓他:“如果你实在受不了把手指给剁了,你要记住,那戒指有魔性,就算你埋到土里头,它还会出来找你,所以,你必须得将它交给我。” 唐先生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唯唯诺诺。 其实我一眼就觉得这唐先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想吓吓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么好吓,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那戒指的来历大有文章。...... 第432章断指 离开茶馆后,吴乐乐问:“你怎么能那样说?你这不是空口无凭危言耸听吗?” “我就是要危言耸听。” “为什么啊?” “谁叫他那么无礼地看你的?我没挖他的眼珠子算是对他客气了!” “你真霸道!”吴乐乐嗔怪中夹着欢喜,“我喜欢你这种性格。” 回到公寓后,于封打电话来问我那戒指的事怎么样了,我说那戒指恐怕是受了诅咒,必须得先弄明白那戒指的来历,才可以解除诅咒。于封说:“刚才唐先生打电话来了,他说要今晚十二点钟之前得将戒指取下来,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将它取下来?”我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就说不准了,实话跟你说,那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我看着不爽,所以有意让他疼两天。” 晚上,我一直在研究《巫医手册》,及至凌晨一点,我正打算睡觉,手机突然响了,是唐先生打来的。 深更半夜来电话,他一定是受不了那种剧痛来打电话向我求救吧,我想,就让他痛好了,所以响了很久我才接。 才接通,便听到了对方传来了一阵沉重的呻吟,接而听到对方吃力而痛苦地地说:“我……把手指剁了!你……来拿戒指。” 我吃了一惊,还有什么比切指之痛更痛的?他竟然也下得了手?我当时纯粹是逗他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手指给切了!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是不是想将我骗过去,便又问:“你真的把手给剁了?”唐先生愤怒地说:“我儿子骗你!” 唐先生的家并不难找,半个小时后,我便到了他家,只见他已将断了的手指包扎好了,脸色惨白,坐在一张破椅子上,跟死人一样,看见我来时,朝地上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戒指在地上。” 我朝地上望去,见地上有一根断指,上面还有血,断指上戴着那枚戒指,十分地惨人。 “你快把它带走吧!”唐先生迫不及待地说:“我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它了!” 我将那根断指捡了起来,用一块黑布包好,只见那枚戒指闪闪发光,像是刚擦过油一般,而断指却变得十分地惨白,恐怕是血流尽的缘故。 “你怎么舍得把手指也剁了?”我饶有兴趣地问,不得不说,我的确非常惊讶,能砍自己手指者,只怕这种人世上不多。 “太痛了!”唐先生咬牙切齿地说:“我宁愿断指,也不要它像魔鬼一样折磨着我。” 我去水龙头下将断指的血给洗净,试探着去取戒指,没想到一下就取下来了。 冉冉从阴阳刀里不请自出,我问她怎么出来了,她说她在阴阳刀里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所以就出来看,然后盯着我手中的戒指说:“这戒指好漂亮,给我看看。”我忙闪开,叮嘱她说:“这枚戒指是邪物,你不能碰,更不能戴它,不然后果自负。” “戴了会怎么样?”冉冉好奇地问。 我说:“不怎么样,就是手指会很痛。” “有多痛?”冉冉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说:“你去问下那位断指英雄,至于有多痛,我想他最明白了。”我边说边将断指丢进了垃圾桶,将戒指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放进了衣袋里。 从唐先生家里出来后,我就打的回公寓。在车上,冉冉一个劲地问我要戒指,说要看看,我没给她。她就往我身上磨,撒娇道:“就看看嘛,就看一眼。”我轻轻地把她推开了。 到家后,我将那枚戒指拿出来决定好好研究一番,冉冉又跑了出来,盯着戒指左看右看,突然说:“刀哥,我想我知道这戒指的秘密了。” “哦?”我颇感惊讶。 冉冉说:“这枚戒指怪异之处在于——它很美,美得令人心动,但是,越美的东西,越危险。刀哥,你将它给我,我告诉你这戒指的怪异之处。” 见冉冉说得有些道理,我便将戒指递给了她,冉冉接过后,左看右看,突然问:“如果戴上这枚戒指会怎么样?” 我说:“你看见刚才那个人的断指了吗?他就是榜样。” “真的?”冉冉半信半疑,伸出左手,望着左手指说:“可是我怎么感觉一点异样也没有呢?” 我朝她的手指头一看,吃了一惊,那枚戒指竟然已戴到了她的食指上了! “你怎么戴上它了?”我忙去取,冉冉却灵活地闪开了,跟我藏猫猫似地说:“让我戴一下嘛,我觉得它跟我挺配的。” “将它还给我!谁叫你戴上的?”我气愤极了。 “我只是戴一下嘛,你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呢?”冉冉完全不知这戒指的厉害,在客厅里跳来跳去。 吴乐乐被我们吵醒了,她来到客厅望着我们问:“小刀,你们在干什么?”我说冉冉戴上了那枚戒指!冉冉怔了怔问:“唐先生的那枚戒指?”我说是的,吴乐乐呀地一声,忙对冉冉说:“冉冉,你快将戒指取下来!” “我才不取。”冉冉淘气地说:“你们来抓我啊,来啊,来啊……” 不知为什么,冉冉竟然这么淘气了。 吴乐乐立即走了过来,对冉冉说:“把手伸出来。”冉冉怔了怔问:“干嘛?” “把手伸出来。”吴乐乐提高了声音,冷若冰霜地,冉冉不敢再嬉戏了,撇了撇嘴,乖乖地将左手伸了出来,吴乐乐抓过她的手便去取戒指,可取了半天也没有取下来,便狠狠地将冉冉的手给摔开了。 冉冉嗯了一声,想必觉得很奇怪吧,便试着自己去取,结果取了良久也没有取下来。 “取不下来了,怎么办啊?”她哭丧着脸问。 吴乐乐无奈地说:“断指吧。” 一听说要断指,冉冉大惊失色,连声说:“不要!我不要断指!”边说边抓着吴乐乐的手臂央求道:“乐乐,你帮帮我……” 吴乐乐望向我说:“这个你去跟小刀说吧,这事本来就是他负责的。”我一筹莫展,说这个事我还没有眉目,提起冉冉的手,将那枚戒指仔细看了一个遍,沉重地说:“这枚戒指四周飘荡着一股戾气,我估计是被诅咒过,只有找到它的主人才能将它取下来,也只有它的主人才能让这诅咒消失。” 可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它的主人呢? 我首先想到的是是那个唐先生,不过他并非这戒指的真正主人,因为戒指在他的手上也取不下来,那么,要找到它的真正主人,就只有去找那位跟唐先生相好的小姐了? 可是,那位小姐已死,还怎么去找她呢? 正在这时,冉冉突然叫了起来:“啊——我的手指好痛,好痛啊……”她握着戴戒指的那只手痛哭着,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她的脸色本来就很白,这一下显得更白了,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刀哥快帮我!”冉冉全身颤抖,蹲下身去,差一点就要在地上打滚。 我忙将冉冉抱住,冉冉秀眉紧锁,说去找那位唐先生吧。 “找他有什么用呢?”我说:“他自个儿戴上这戒指都取不下来!”冉冉说:“要问他这戒指是怎么来的。” “好痛啊!”冉冉突然一口朝我的手臂咬了过来,我只觉得手臂一痛,鲜血立马流了出来。 我骤然出手,一掌劈在冉冉后肩上,冉冉闷哼一声一头扑在了我的怀里,一动也不动了。 “我暂时打晕了她,半个时辰之内她不会醒过来,先扶她去屋里休息吧。”我对吴乐乐说:“我马上去找那位唐先生,问他这戒指的来历,我估计他先前所说的恐怕在撒谎。” “好!我也去。” 待到了唐先生家后,我敲开了他的房门,唐先生看到我们时,怔了一下,一脸敌意地问:“你……你们怎么又来了?” 他脸色比先前好了很多,不过依然愁着眉,显然断指的伤口还很痛。 我说我们是来问你有关那戒指的事。唐先生极不耐烦地说:“那戒指——不是给你了吗?”我说:“你得再跟我们说说那戒指的来历……”话还没有说完,唐先生便打断了我的话冷冷地说:“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别再来问我。”说完就将门重重地关上了,听得唐先生在屋里叫道:“你们别再来找我,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接而任我怎么踢门怎么喊他就是闭门不开。我和吴乐乐没有办法,只得打道回府。 到家后,冉冉还没有醒过来。我怕冉冉挨不到白天,心里十分愁闷,吴乐乐说:“那戒指戴在手上,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痛的,唐先生说它只是晚上才手痛,而天马上就要亮了……”话未说完,突然听得冉冉一声大叫:“好痛啊——”...... 第433章鬼找上门 冉冉已经醒过来了,握着手指在床上打滚,我试图抱住她,不过根本就抱不住,还对我又踢又咬,吴乐乐在一旁看着不知所措,我如法炮制,将冉冉又弄晕了,她额上全是冷汗,脸色也愈发苍白,可想而知那手指有多痛了。 吴乐乐说:“我们还是去找那个唐先生吧。” 于是,我们把钟灵儿叫了过来,将事情跟她说了,叫她看着冉冉。 可当我们到了唐先生家时,却发现他房门紧锁。 “怎么不在家了?”我拿起锁看了看,略感惊讶,才两个小时不到,他竟然就离家出走了,而且现在又是在夜里,他这么急着要走又是为什么?难道在逃避着什么? 冉冉朝着房门望了一阵,然后淡淡地说:“先回去吧。” 半途中,我手机响了,这么晚了谁会来电话啊?不会是冉冉又醒来了吧?难道是钟灵儿打来的?可当我拿出手机来一看,却发现是唐先生打来的。 尼妹的,老子正找你呢!才刚接,便听到唐先生急促地说:“杨……杨师父,救我,有……有鬼!” “有鬼?”我疑惑地问:“你在哪里?” “在一家宾馆里,我……我遇鬼了!”唐先生非常害怕,惊恐地说:“你……你现在能来帮我将那只鬼抓住吗?” 问得他所在的那家宾馆后,我跟吴乐乐说了这事,当我们到了那儿时,唐先生已经站在宾馆门口等我们了,他身体在微微颤抖,惶恐不安。我问怎么一回事,唐先生战战兢兢地说:“我正在睡觉,它突然就出来了,说要掐死我。”说到这儿,他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生怕那只鬼又来找他了。 “你确定是鬼?是在梦里还是看到它了?是一只什么鬼?” “一只女鬼。”唐先生说:“我看到她了,全身都是血……” 我说:“进房间去看看。”唐先生立即摆着手说:“我不去!我不去!” 问得了那房间号后,我与吴乐乐进去了,到里面后,果然有一丝阴阴的冷气,可我却看不见一只鬼影。 “那只鬼应该走了。”我说:“只怕那只鬼并不住在这幢楼里,而是特地来找唐先生复仇的。” “复仇?”吴乐乐秀眉微蹙。 “对。”我说:“一般复仇之鬼才会全身有血,说明它死得很惨,而它说要掐死唐先生,说明它是死于唐先生之手。” 吴乐乐若有所思:“难道是唐先生把那小姐给杀了?” 我说:“有这个可能,不现这只是我的推测,事实是不是这样现在还不能确定,等会儿一切由我来跟他说,你不要开口。” 一出宾馆,唐先生立马迎了上来,紧张地问:“那鬼抓……抓住了吗?” 我盯着他冷冷地问:“这只鬼是什么时候开始找上你的?”唐先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今……今晚。”我又问:“你今晚在家睡得好好地,为什么又到宾馆来住了?” “我……”唐先生朝我看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我在家睡不着就出来走走,走到宾馆这里就……就进来睡了。” “是吗?”我哼了一声,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转过身望向马路方面说:“刚才我跟那只鬼沟通了,她说她认识你。” “啊不!”唐先生大惊失色,连声说:“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我趁机说:“你可以说你不认识她,不过你一定见过她,对吗?”“我……我……”唐先生目光闪烁,想隐瞒着什么。我趁机说:“这只鬼死不瞑目,怨气太深,非常地凶猛,刚才她逃脱了……” “啊?”唐先生忙问:“那……那怎么办?” 我阴沉沉地说:“先且不说怎么办,她既然找上了你,就会继续来缠着你,直至你受不了,像你割掉自己的手指一样,把你的头给割掉。” “不不!”唐先生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央求道:“你……你一定要帮帮我,要将那只鬼抓住!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说:“那只鬼现在飘踪不定,要抓到她,必须得知道她在哪儿。” “那……她在哪儿?”唐先生紧盯着我问。 我望向唐先生问:“她埋在哪儿?” “埋在哪儿?埋在哪儿?”唐先生嘀咕着,看来他近乎崩溃了。我上前一步瞪着他说:“你告诉我们她埋在哪儿,只有在那儿才可以找到她的魂魄,只有找到了她的魂魄才可以将她收服。” “真……真的可以?”唐先生望着我,半信半疑。 我应道:“可以。” 唐先生陷入矛盾之中,似乎想说,可几次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口,我催促道:“你最好快点,每一个小时,那只鬼的怨气就会增加一成,若超过了七天还没有将她制服的话,到时若再想将她制服,那恐怕就难了。” “我马上带你们去!”唐先生脱口而出:“现在就去!” 平生莫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而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心墙如布,很容易被人攻陷,甚至任人摆布。 按照唐先生所说的路线,我们来到了郊外的一片树林里。因为前面树林里并没有路,我们都下了车,唐先生指着前方颤声说:“就在这里面。” 唐先生在前面带路,跌跌撞撞,这时候天虽然已经微亮,树林里隐隐约约见得清楚,但是唐先生跟蒙了头一般,几次差点撞到大树上。 最后,唐先生在一处土堆前停了下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就在这里了。” 我朝土堆看了看问:“那只女鬼的尸体就埋在这里?”唐先生微微点了点头。我的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词:毁尸灭迹。非常有戏剧性地是,土堆旁竟然还有一把丢弃的锄头。 这儿阴气沉沉地,树林里飘荡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冷气,令人后背发凉。 唐先生紧张地问:“怎……怎么样?能将那只鬼抓住吗?”我盯着唐先生问:“你确定这儿就是那只女鬼的尸体所在的地方?”唐先生朝四下看了一眼说:“确定。”吴乐乐问:“你怎么知道那只女鬼的尸体埋在这儿?这里又不是像是坟地。”唐先生转过身去没有回答,我提高声音说:“你最好说出实情,不然我们无法帮你。” 良久,唐先生这才沉声说:“其实我开始骗了你们,那枚戒指并不是我的妻子留给我的,而是……我捡到的。” 他果然在撒谎!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做声,等待唐先生说下去。 唐先生又说:“三天前,我来这儿捡蘑菇,当时天色很晚了,我正打算回家,突然看见一只面包车停在了路边,接着从车上跳下了四个人,其中一个人背着一个女人,他们急匆匆地朝树林里走去。我当时很奇怪,就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一直到了这儿,那个人将女人丢在地上,我这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唐先生又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见我们并没有置疑,又接着说:“他们在这儿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就将那个女人放进去给埋了。我害怕得要死,直到他们走了后这才出来。我想他们一定是杀人了,把那个女人杀了,然后就在这儿给埋了。我想报警,可是又害怕,那四个人都看起来十分凶恶,我怕他们会找我麻烦。后来我在走的时候,踩到了一只戒指,我就将戒指捡了起来,好奇地戴在手上,结果就一直取不下来,手指也像刀割一样痛。” “为什么你开始说那戒指是你妻子的?”我非常地气愤。 唐先生颤抖着说:“我……我不是怕你们报警吗?要是问起我来,我得将那四个人的样子说出来,我怕他们会来找我,杀人灭口。” 不知这唐先生的话哪一句是真的了,我对唐先生说:“把它挖开?” “啊?”唐先生怔了一下。 我又说:“把那具女尸挖出来看看。” “这……这不好吧?”唐先生面露难色,还朝后退了两步。 我恫吓道:“若想那只鬼不再来缠着你,你就得听我们的,快挖!” 唐先生朝那把锄头看了一眼,拿起锄头,极不情愿地去挖。 挖到一半的时候,唐先生不挖了,将锄头递给我说:“杨师父,你……你来挖吧,我……我没力气了。” 一个男人这才几下就没力气了?想起冉冉被戒指折磨得那死去活来的痛苦模样,我接过锄头便去挖了。 挖了没多久,一股怪味扑鼻而来,终于快挖到了。...... 第434章惨杀 可是,当我挖到底时,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唐先生却瞪大了眼睛,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望着他问:“尸体呢?”唐先生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我淡淡地说:“把坑埋上,回去吧。” 出了树林,唐先生不断地擦额上的冷汗,吴乐乐望着他问:“很热吗?”唐先生忙说:“不热,不热!”吴乐乐又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 “没有!没有!”唐先生顿了顿反问:“你们……还能帮我将那只鬼抓住吗?” “可以。”我说:“如果那只鬼再出现,你马上打电话给我们。” 回到家后,我问吴乐乐这事怎么看,吴乐乐说:“想必那尸体是被人移走了。”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可是,谁会移走尸体呢?” 这恐怕是一个难解的谜。 昨晚一个晚上没睡,我这时困得要命,冲了个凉后就睡了,当我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吴乐乐坐在床头在研究我的那本巫医手册,见我醒来了,放下书跟我打招呼:“小刀,你醒了?”我问她冉冉怎么了,吴乐乐说:“天亮后她的手就没痛了,只是戒指仍然取不下来。”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唐先生突然打来了电话,我才接,他便在那头急促而惊恐地叫道:“救我……她……她来找我了,她要杀我,快来救我……啊……” 接下来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虽然我对那唐先生没好感,不过现在人命关天,我也不能等闲视之,急急地跳下床跟吴乐乐说了这事,吴乐乐说也要去。 当我们到达唐先生家时,只见他家房门紧关着,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可响了很久也没人接,我重重地一脚朝门踢去,谁知道一脚就将门给踢开了。原来那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紧。 而门一开,吴乐乐就跳了进去。 刚到里面,一股血腥扑鼻而来,室内一片狼藉,像是经过一场打斗。难道唐先生已经遇害了? 突然听到吴乐乐叫道:“在这儿!” 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 我走向厨房,一到门口,赶紧停了下来,厨房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全身是血,眼睛鼓得大大地,气息已绝,惨不忍睹。 离唐先生不过的地板上躺着一把刀,一把带血的菜刀。 就是那把菜刀将唐先生砍死的。 地上有血印,是脚印,依脚印的大小看来,起码是42码以上的鞋子。 难道杀唐先生的不是那只女鬼,而是一个人? 我立马报警。 五分钟,警察到了,分别给我和吴乐乐录了口供,还拍了照。 负责这案件的是一个叫郭遥的男警,我因为是坐着的,他弯下腰来盯着我说:“戒指取不下来?你们是去抓鬼的?简直荒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我淡淡地说:“如果你不信,你不妨去试试,看能不能将我朋友手上的那枚戒指取下来。” 因为冉冉在阴阳刀里修炼很久,这时跟人无异。郭遥朝冉冉手中的那戒指看了看,还真的去取了,可才碰到冉冉,冉冉就惊声尖叫起来,并且一掌便朝郭遥劈去,郭遥竟然轻易地闪开了,吴乐乐跳了过去将吴乐乐抱住了,极力将她们劝住了。 “你们给我老实点!”郭遥指着冉冉和吴乐乐厉声说:“这案子没破之前,谁也不许离开本市!” 从警局出来后,我颇为头疼,本来是好心做事,结果自个儿成了嫌疑犯了,不过冉冉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劲地问我和吴乐乐:“我手上的戒指什么时候取下来?马上就要十二点钟了啊……呜呜……” 冉冉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到时小刀只要在你的后背拍一下,你就可以安心去睡觉了,一点也不痛苦。” “你还说!”冉冉急得跺脚了。 在回家的途中,我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有意在一家大排裆前停了下来。 吴乐乐问我这事我怎么看,我说:“本来那唐先生是唯一线索,可他现在死了,而且是被人谋杀,我想这恐怕跟那枚戒指有关。” 正在这时,一名男子朝我们走了过来,只见他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很长,长满了胡须,蓬头垢面地,像是一个都市大侠,不过他的眼神非常地阴沉。 那长发男子却径直在冉冉面前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令我们万分惊讶的话。 “戒指给我!” 我们都很惊讶,那长发男子我们都不认识,他又是怎么知道冉冉手上有戒指的?而且看他那语气,好像那戒指是他的。 冉冉怔了怔,她非常地想将戒指取下来,给任何一个人都行,可那男子的语气太恶劣了,她气呼呼地问:“我为什么要给你?” 长发男子依然板着个脸,一字一字地说:“我再说一遍,把戒指给我。” 他这种态度,是谁都不会忍受,冉冉哼道:“我也再说一遍,我不会给你。” 长发男子骤然出手,想去抓冉冉的手腕,冉冉身子一动跳出了椅子身子朝后退了出去,长发男子再次扑向冉冉,非常地凶猛。吴乐乐按捺不住了,也跳上去帮冉冉,这人太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抢劫,而且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而长发男子虽然凶猛,但并无武功,也就是说,他完全是凭借一股蛮力在斗,像是势在必行,这种人比较可怕,因为他们不怕死,完全是奋不顾身,但是,他根本就不是吴乐乐的对手,被吴乐乐一掌打趴下了。 正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倏地停在了我们面前,从车上跳下四个人来,为首的竟然是那个郭遥,他冲我们叫道:“住手!” 我们都停了下来,看来这郭遥一直在暗中跟踪着我们,他一定是把我当成最大的嫌疑犯了。 郭遥将吴乐乐和长发男子看了一眼,厉声问:“为什么打架?” 我将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长发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那枚戒指是我的。” “凭什么说是你的?”冉冉极不服气。 长发男子瞪着冉冉恶狠狠地说:“我说它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哼!”冉冉嗤之以鼻。 郭遥极不耐烦地说:“都带回去!” 她身后的三名便衣警察立即朝着我和长发男子扑了过来,我冷冷地叫道:“等等。”我边说边走到长发男子身边,对他说:“你说那戒指是你的,那么你一定能将戒指取下来了?” 长发男子将脸偏向一旁,不置可否。 我看了冉冉一眼,朝她使了使眼色,冉冉心领神会,立即跳了过来伸出手摆在长发男子面前说:“如果你能将它取下来,那它就是你的。” 长发男子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枚戒指,伸出手来,那只手竟然微微颤抖,像是非常激动,冉冉秀眉紧锁,将手收了回来半信半疑地问:“这戒指真的是你的?如果你取不下来,你要是取它,我手指会痛。” “是我的。”长发男子说:“如果我取不下来,你把我的手砍下来。” 我对冉冉说:“让他取。”吴乐乐再次伸出手,长发男子慢慢地将手伸了上去,大拇指与食指夹着戒指,轻轻一取,竟然毫不费力地将戒指取了下来! “啊!终于取下来了,我解放了!”冉冉一阵手舞足蹈,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欢声大叫:“我的手指再也不会痛了!” 长发男子将戒指放在手心,眼泪籁籁而下。我们都愣住了,他举起左手,我们发现惊讶地发现,他的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与之一模一样的戒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这长发男子竟然真的是那戒指的主人,我这时很好奇,这枚戒指为什么戴在手上取不下来,为什么又会令人有种钻心的剧痛?这长发男子一定能给我们答案。 郭遥跳到了长发男子的面前,伸手挡着他说:“等等!” 长发男子看了眼郭遥,冷冷地问:“有什么事么?” 郭遥亮出证件,对长发男子说:“我们是警察,我怀疑你与一宗杀人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长发男子面无表情地,不紧不慢地说:“那个人是我杀的。” 郭遥身边的那三个警察立即跳了上去,其中一个警察麻利地拿出手铐将长发男子的手双手铐上了,而那警察轻声嘀咕了一句:“我拷,手好冰啊!” 我问长发男子:“你为什么要杀他?”...... 第435章她们不害羞 长发男子咬牙切齿般地说:“他杀了我的妻子!” 一个月前,长发男子与他的未婚妻定婚了,他俩都深爱着对方,长发男子请人打造了这一枚用他心血铸成的戒指,送了一枚给未婚妻。这枚戒指只能戴在他俩的手上,若戴在别人的手上,就会引起对方手指刀割般的剧痛。这是一种极端巫术。 有一天早上,因为一场误会,他俩破天荒地竟然吵架了,而且是人生第一场吵架,后来也成了人生最后一次吵架。 未婚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长发男子后悔莫及,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在找她,及至有一天,他在梦里看见了未婚妻,未婚妻全身是血,淌着泪来向他道别,也向他道歉。原来,他的未婚妻被人给杀了,而杀他的人,就是唐先生。 戒指之所以戴在唐先生手上取不下来,或许是长发男子未婚妻的魂魄在使怪,目的是让长发男子找到杀害她的兄手,为她报仇。 两枚戒指之间有感应,长发男子找到这儿,终于让他找到了唐先生,他逼出唐先生招待了杀害他未婚妻的实情,一气之下残忍地将唐先生给杀了。 说到这儿,长发男子哽咽着说:“那个人该死!杀了我妻子,还抢了她的戒指,我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但是,我知道他们会来。”长发男子朝我看了一眼继续说:“所以我还来不及将他剥皮就走了。我妻子死了,我也不想独活,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长发男子望向我说:“我死后,请你将我埋在我妻子的旁边,为了感谢你,这一对戒指,我送给你。”他边说边将手中的戒指也取了下来,一同递给我。 我说:“戒指你留着,我不会要,只是你妻子的遗体在哪儿?” 长发男子说:“我将它从树林里挖了出来,现在放在……”长发男子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将戒指放在我手里说:“请你一定要帮我。”我说我会的。长发男子点了点头,眼看一车大卡车徐徐从远方开了过来,在离我们一丈远时,长发男子突然冲了出去,径直朝那辆卡车撞去! 他当场身亡。 我找到了他妻子的遗体,原来长发男子将她冰封在一只冰箱里。我将那枚戒指分别戴在他们的无名指上,然后将他们埋在了一起。 愿他们下辈子也能在一起。 经过这事后,我再三叮嘱冉冉,以后没我的允许,不管什么情况,她都不得擅自从阴阳刀里出来。 当晚,长发男子与他妻子来找我了,他们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是来感谢我的。我跟他们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会相信我,如果我稍有私心,就会将他们的戒指给私吞了。 长发男子说了一句令我十分惊讶的话:“我相信你,因为我跟踪你很久了。” 而第二天,从于封那儿我得知,其实长发男子在在两天前就死了,死于自杀。” “不可能!”吴乐乐叫道:“他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能去杀人?而且还能像个活人一样跟我们说话?” 我淡淡地说:“有些事本来就很神奇,我们怎么能理解?他死了后依然还像活人一样,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于封说,他这两天一直在帮我寻找阴阳刀的线索,他查到,在湘西有一个人非常出名,叫刘天,是名巫医,听说他医术非常高明,不但会给人治病,还会给鬼治病,因此被人称为“巫医刘天。” 吴乐乐说,湘西以巫蛊而出名,或许那个刘天只是深谙巫术吧,说不定是名巫师。我说不管他是巫医还是巫师,我只想知道他的手中有没有阴阳刀。于封说这个还不确定。吴乐乐说:“这样看来,我们得去湘西一趟了。”于封说:“你们现在去也没用,因为我只打听到湘西有这么一个人,可他具体在哪儿,我尚不清楚。” 我问于封有关那公寓合租灵异事件有没有结果,他说他这两天全力在帮我查找阴阳刀,那事件他已转手给我了,言下之意,我得帮他把这件事搞定。我说在我搞定这件事时,有关阴阳刀的线索你也得帮我搞定了,于封淡淡笑道:“尽力而为。” 在我从六盘山回来之时,我曾打过电话给沐蓝蓝,约她出来吃饭,但是她手机打不通,今天我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打通,我问于封,沐蓝蓝是不是换号码,于封说:“蓝蓝去了长白山,估计进入了无信号地段。” “长白山?”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不动声色地问,沐蓝蓝去长白山干什么。于封轻叹一声说:“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为了那死亡*。听说她前阵子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一副地图,说有七大凶地,尔后沐斯就与她去了长白山。” 沐斯还活着? 那副地图沐蓝蓝又是怎么得到的? 据我所知,除了我和刘旭阳、李笑楠知道以此,还会有谁知道?当初在地下陵墓之时,沐家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那副地图。当然,这些疑问于封是不会知道的,我也没有再多问。我推测,刘旭阳是绝对不会将地图泄露给任何人的,我也没有将地图给他人看过,那么,只有李笑楠最可疑了。 当务之急,我得弄清楚公寓合租灵异事件之谜。 从于封那儿得知,公寓的管理者是一个名叫朱财的男子,但这朱财并非公寓的真正主人,至于公寓的真正主人是谁,不得而知。除了那三名神秘的少女,另外在公寓里住过的两男一女,一名望风而逃,一名已死,一名已疯。 本来我们决定先去公寓看看的,可那个叫朱财的男子声称上午没空,要看房得等下午,于是,我与吴乐乐先去了精神病院,找到了那名女子,那女子约二十五六岁,身材较好,只是双目浮肿,一有人到她身边,她的全身微抖,诚惶诚恐。从于封那儿我了解到,这女子是一名美女主播,在公寓里住了不到五天就疯了。据医生讲,这女子是受了惊吓,导致精神失常。 她坐在病房的床上,一见我和吴乐乐进来了,猛地跳到床上,缩到床的一角,惊恐地望着我和吴乐乐。 我朝吴乐乐看了一眼,似意她上去问话,吴乐乐点了点头,慢慢走到床前微笑着说:“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然后试图从那女子的口中获得有关公寓里的情况及她精神失常的原因,那女子一会儿傻笑着说:“她们都没穿衣服,嘿嘿,她们不害羞……”一会儿又惊恐地叫道:“鬼,鬼,别过来,别过来!” 医生闻声跑了进来,硬是将我和吴乐乐推出了病房。 那女子口中的她们,想必就是公寓里的那三名少女,可她们为什么没穿衣服?而那女子之所以受到惊吓,是出自她口中的“鬼”。这“鬼”会不会跟那三名少女有关呢? 下午,我们再次联系上了公寓的管理者朱财,其是一个矮墎墎的胖子,四十来岁,大腹便便,他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问:“你俩要租房?”我说是的,朱财说目前只有一间房了,我说只需要一间就够,朱财哦了一声,又将我和吴乐乐打量了一眼,不怀好意地嘿嘿地笑了一声。 进了公寓里后,见这公寓较普通,三室一厅,还有一厨一卫。一入客厅,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心中已有数,这房间里阴气较重,果然有鬼。 三间房并排在一起,朱财推开最左边一间,说只剩下这一间了。我和吴乐乐进去看了看,房间还可以,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张电脑桌,只是挂着窗帘,较阴暗,我问朱财这公寓里住着些什么人,朱财说最右边那间房里住着三名美女,中间住着一名小伙子,这两天来的,那小伙子叫小杨,好像还是个大学生吧,那天还带他女朋友来了,不过她女朋友没在这里过夜。 朱财侃侃而谈,又将这公寓的优势说了一遍,最后问我和吴乐乐是长租还是短租,我说要先住两天看看,然后来到最右边的那间房前问:“这房里的三名美女不在吗?”朱财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恐怕不在,我很少看到她们,她们一般白天在上班,晚上很晚才回来。”然后又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问:“你们到底租吗?如果租,请先把租金交了……我还赶着去打麻将呢,嘿嘿。”...... 第436章等人 吴乐乐对朱财说,我们决定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朱财面露难色,说要么不住,至少也要住一个月,他朝我和吴乐乐又打量了一遍,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们想开房,说实话,去酒店比在这里便宜得多。” “试住一晚不行吗?”吴乐乐生气地叫道:“你满脑肥肠在想着什么!” 朱财微微一怔,摸了摸头,他是寸头,头发又粗又硬,像是一根根麦秆,强笑道:“不好意思,不试住,至少也要住一个月……我忙着呢!” “你——”吴乐乐想发作,我挡住了他,对朱财说:“我们就住一个月。”说着拿出钱包准备交租金,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开锁的声音,接而,门开了,一个小伙子出现在门口。 那小伙子约十*岁,头发较长,眼睛很亮,看起来很精明,他看到我们时,微微一怔,朱财忙给我做介绍。得知小伙子叫小杨,就住在中间那间房里。 小杨将我和吴乐乐打量了一遍,冷不防来了一句:“这房子……好像闹鬼。”朱财立即叫道:“胡说!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闹鬼呢?” “是真的。”小杨认真地说:“这里不止一只鬼,昨晚我起来上厕所,打开门,看到客厅站着三个人。”小杨指着我和吴乐乐所站的地方说:“就在这儿。” 吴乐乐饶有兴趣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吓了一跳,可是,当我打开灯时,却发现这里什么也没有。”小杨左右看了看,提醒我们道:“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别胡说八道!”朱财气急败坏地叫道:“这房子建了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闹鬼,怎么你一来就有鬼?你……你少吓唬人!”他边说边紧张地看了看我和吴乐乐,生怕我们因为房子闹鬼而生出退意不敢租房了。 小杨也是一根筋,据理力争:“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开始以为我眼睛看花了,所以就没在意,当我从洗手间里出来后,从那房里——”小杨指着最右边的那间房说:“从那里面传来了女人的说话声,她们好像在哭,我很奇怪,以为她们遇到了麻烦,想帮帮她们,就去敲门,可是我才敲了一声,门开了,但是,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里面明明住着三个美女,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你……你吓唬得了谁啊?”朱财笑呵呵地对我和吴乐乐说:“别理会他,他故意吓你们的。” 小杨大声叫道:“我说的是真的!” 朱财脸色一沉,瞪着小杨,小杨见朱财这个样子,怔了怔,淡淡地丢了一句话:“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他边说边拿出钥匙开门。我问:“你明知这里有鬼,为什么还敢住在这里?” “对啊,”朱财立即说:“要是真有鬼,你早就跑了!” 小杨回头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那鬼只对女孩子感兴趣,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所以,我不怕。”他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又顺手将门关上了。 吴乐乐有意说:“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然后望向我问:“这里闹鬼,咱们还租吗?”朱财忙说:“没鬼,要是这里有鬼,我不要你们一分房租!”吴乐乐正色道:“那行,我们要先住两个晚上,如果闹鬼,我们就不住了,如果没鬼,我们就住两个月。”朱财皱眉想了想,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好……吧,那你们就先试住两天。”然后话锋一转,从身上拿出一张合同说:“虽然是试住,但合同和租金还是要交的。” 待朱财走后,我和吴乐乐进了我们所租的房间里,拉开窗帘,眼下是一座座房子,鳞次栉比。抬头望天,天空阴沉沉地,仿佛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吴乐乐来到我身边,碰了碰我问:“小刀,这儿,有没有家的感觉?”我说没有。吴乐乐撇了撇嘴,垂头丧气地说:“也许,把灵儿叫来,你就会觉得有了。”我依然说:“没有。” “唉!”吴乐乐轻轻叹道:“小刀,不知为什么,你变了,变强了,但变得更大的,是你的性格,你冷酷了,说真的小刀,我宁愿你一辈子菜鸟,也不愿意看到你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高手!” 我微微垂头,转过身,望向吴乐乐,吴乐乐也望着我。她在等着我的回答。 “对不起,乐乐。”我转身走出了房门,来到隔壁,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小杨望着我问:“有什么事吗?”我说:“我想听听你讲讲这房子闹鬼的事。”小杨怫然不悦地说:“我警告过你们,这里有鬼,你们不信,偏要住,你们就等着鬼来找你们吧!” “你真的看到这里有鬼?”吴乐乐问。 “信不信由你们。”小杨朝吴乐乐看了看,又说:“你们晚上最好不要住在这里,等过两天再来住吧。” “为什么要过两天?”我又问。 小杨极不耐烦地说:“你们别问了,总之听我的,如果你不想你女朋友出事,就两天后来住。” 我冷冷地说:“你以为这两天内你能搞定那三只鬼么?”小杨怔了怔,大概没想到我怎么会知道他要搞定那三只鬼,半晌才道:“这个你别管了。”他说完就将门关上了。 “还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吴乐乐摇了摇头,惋惜地说:“可惜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只怕不是他搞定鬼,而是被鬼搞定。”然后对我说:“小刀,我们得帮帮他,不能让他送死。”我淡淡地说:“他想送死,就由着他吧。”我说着打开了客厅的门,决定到楼下观察一下附近的环境,吴乐乐跟了上来,极为不悦地道:“小刀,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送死,你我都知道,那三只鬼非比寻常,他一个无名小子根本就对付不了的。” 是的,从一进这幢公寓我就感觉到了,那三只鬼,不是一般的鬼,别说像小杨那样的普通人,就算是钟灵儿来了,恐怕也对付不了。小杨自恃有一身胆,以为就能搞定三只鬼,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既然有这个胆量,总得让他试一试。说他普通,他并不普通,刚才从他身上的穿着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大学生,手中也不宽裕,因为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不过是店铺里打折的廉价衣,而他竟然来这里住这种高档的房子,相信一个月房租就是他两个月的伙食费,而他竟然舍得花钱来这里与鬼为伴,应当有目的。也绝不仅仅是为了来抓鬼。 这座公寓位于一座十字路口处,前面是一个广场,左右是马路,后面是与之并肩齐高的楼房。简单地来说,这里的地势很普通。我一时想不通那三只鬼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作恶。 与吴乐乐在馆子里吃过饭后,吴乐乐问我要不要买一件被子上去,我说不用,如果那三只鬼今晚会出现,那么我们今晚恐怕没觉睡,所以根本用不上被子。 当我和吴乐乐正准备进电梯时,一个胖子从里面风风火火地跨了出来,满脸红色,怒气冲冲地。是那个朱财,电梯门一开,他就径地往前冲,并没有看见我和吴乐乐,吴乐乐咦道:“这头猪怎么回事,像是刚才跟谁吵架了?” “跟小杨。”我说。 我猜得没错,待我们上楼后,果然见小杨站在客厅里,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我们。而我们一进去,他立即说道:“你们可以闪人了!” “你说什么呢?”吴乐乐问。 小杨说:“今天下午我跟你们说这房子里闹鬼,刚才姓朱的就来逼我退房,还威胁我,如果我不退,并且还跟人说这里闹鬼,他说我会活不过两天。这姓朱的不打自招,这房子的确有鬼。”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倒是吴乐乐饶有兴趣地问:“你明知有鬼,为什么你不走?难道你不怕鬼?”小杨说:“我怕,我怎么会不怕?但是,我必须要留下来,我在等一个人。” “哦?等谁?” 小杨说:“等一个我想……见到的人。” 他分明说谎了,因为,在他说这话时,我朝看他了一眼,从他的那双发黑的眸子中,我分明看到了一线杀机。 其实,他那句话应该是说“等一个我想杀的人。”...... 第437章给鬼梳头 小杨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这房子里闹鬼,叫我们不要来住,但对于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住,等的人是谁,又讳莫如深,避口不谈,不过,我从他那略带愤怒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仇恨。 所以我猜测,这个小杨会不会跟先前在这里住过的三个人有关,特别是那个疯了的女人和那个被吓死的男人。若真的跟他们有关,那么,他是来这里找那三只鬼报仇了。而他之所以劝我和吴乐乐离开,是不想我们出事。 但是,他又岂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天色渐渐地晚了,屋里也越来越暗。我和吴乐乐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都没有开灯,双双站在窗前望着近处或远处的霓虹灯。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我们身边滑过,房间子里非常地安静。 “唉!”吴乐乐突然轻叹一声,幽幽地问:“小刀,待找到另一把阴阳刀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继续去找钥匙。 吴乐乐又问:“待找到了钥匙和死亡*了呢?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望着吴乐乐,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去鬼王那儿报道。” 吴乐乐双目一沉,赶紧问:“你为什么要去鬼王那儿报道?” 我淡淡地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们都已经是死过的人了。” “小刀!”吴乐乐突然生气地叫道:“你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我知道,赵柔儿的死令你很伤悲,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改变自己。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你,现在的这个你,我不喜欢!”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淡淡地说:“时间还早,你先休息一下吧。” 吴乐乐从后面抱着我,柔声问:“小刀,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知道吗?你这样,我很害怕,我很担心,我害怕心中的那个杨小刀没有了,我担心他永远已离我而去了。” “我还是我,只是——”我一拳打在窗台上,鼻子一酸,眼睛想流下来,但是,我控制住了,我眼前又闪过赵柔儿那娇美而苍白的脸,我心如刀割。 “只是你心里还惦记着赵柔儿,是吗?”吴乐乐脱口而:“因为她,你变了,变得更强大,也变得更冷酷,难道,你以后就想永远这样?你想永远生活在悲痛与回忆之中?” “你不用说了。”我轻轻推开吴乐乐,“我不会变,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思索,来清静。” 吴乐乐没有再说什么,双手叉在裤袋里,背靠在墙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说:“也许,等你思索好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候。” 我微微闭上眼睛,尽管心里是一阵又一阵地隐痛,但是,我依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待晚上十二点多钟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抽泣。声音断断续续续,又很轻,像是来自空间,特虚无。吴乐乐正要开门去客厅,我挡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我听得出来,那声音就是来自最右边的那间房。 是三个女孩子的声音,哭得很凄怆。 夜已深,鬼终于等到了属于她们的时刻,开始蠢蠢欲动。 她们一直哭了十多分钟,我终于听到了开门声,是隔壁的门,小杨也按捺不住了。他去了客厅。哭声嘎然而止。我屏气凝神,听了一阵,没有了任何异常,便轻轻地打开了门。 客厅里并没有亮灯,但是,有灯光从窗户外射进来,因此客厅里的一切还是能看得到,只是不太清楚。影影绰绰中,我看见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都背对着我这方。不过从他们的背影我一眼看出,那男的是小杨。而那女的,身穿红衣,黑发披肩,身上泛着丝丝冷气,勿庸置疑,那是一只女鬼。 小杨站在女鬼的后面,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像是在与亲人亲昵。 吴乐乐想走出去,我挡住了她,并轻轻将她推进房里,将食指放在嘴角朝她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来,吴乐乐瞪着我,似乎很生气,但她并没有违逆我的意思,悻悻地站在门口望着客厅里的一人一鬼没有再动。 小杨似乎被女鬼所迷,轻抚着女鬼的香肩,然后,从身上又拿出一把梳子,给女鬼梳头。他梳得很慢,也很认真,跟那女鬼像是一对情侣。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想看小杨要给女鬼梳头梳到什么时候。 小杨显然是一个生手,梳了半天,女鬼的头发还是那样,懒懒散散地披在肩上,跟没梳一个样。可是,小杨却乐在其中。他一直梳了约十来分钟,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抬头朝天花板望去。 与之同时,他的头顶上方垂下了两缕黑发,黑发很长,足足有三四米,像是花藤正落在小杨的前面。我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有两只女鬼,这时背贴在天花板上,头发直直地垂着,像是要小杨给她们梳头。而她们,竟然都没穿衣服! 身材都很好,从那饱满而直挺的胸部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最多不过十*岁。 小杨依然拿起梳子慢慢腾腾地梳着前面的两缕黑发,动作较机械而生硬,看得出来,他是被那三只鬼给控制住了。 吴乐乐看不下去了,担心小杨有危险,焦急地朝我望来,我懂她的意思,她想出去救小杨,但是,我阻止了她,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小杨暂时不会有事,也还没有到我们该出手的时候。 至始至终,那三只女鬼没有露出面孔让我们看到,或许,她们是有意这么做的。 又梳了约十来分钟,小杨终于停了下来,天花板上的那两只女鬼慢慢地落了下来,这一回面对着小杨,但是,她们的黑发从头上往下,直接罩在脸上,因此,我和吴乐乐还是看不到她们的脸。 不过她们的身材的确很棒,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将小杨迷住。吴乐乐以为我在欣赏那两只女鬼的身体,暗暗朝我的腰拧了一下。她下了毒手,很痛。我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她朝我怒目而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当我再次朝客厅望去时,那三只女鬼却不见了,只有小杨一个人笔直地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也不动。 我正准备过去,小杨突然动了,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走得很快,生怕我跟他说话,一进门,他就将房门关上了。 “这家伙一定被鬼迷惑了。”吴乐乐说。 我缓缓地说:“不像,他好像跟那三只鬼很熟,或许,他在跟鬼演一场戏给我们看。” “哦?何以见得?”吴乐乐双目一亮。 我说先进去吧,说着退回房里将房门关上了,跟吴乐乐解释道:“刚才小杨在给鬼梳头时,有过三次回头,似乎在看我们有没有出来。在鬼消失后,他逃似地进了房里,是不想我们问他刚才所发生的事。” “很好。”吴乐乐正色道:“小刀,你进步很大,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但是,你得给我再解释解释,小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得问问他本人了。”我说:“今晚,应该还会有好戏上场。” 又等了约一个来小时,客厅外依然毫无动静,吴乐乐困了,打起了哈欠,我叫她去休息,她没好气地说:“没被子,怎么休息啊?”我说你就随便躺躺吧。吴乐乐轻轻地叹了一声,无奈地道:“好吧,你呀,真不懂得照顾女人。”说着就在床头坐下了,背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我等了一阵,觉得这样干等,只怕等不出什么,便轻轻地打开门去了客厅,又将门拉上,来到小杨的房门前,侧耳一听,突然,从里面传来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嗯嗯……”像是女人的呻吟?...... 第438章红布 我想起了于封说过,每当半夜时分,从三名少女所住的房间里会传来女人的呻吟与喘息,现在倒是印证了这句话。只是,这呻吟声怎么会从小杨的房间里传出? 这声音,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种事。男女之事。 难道是小杨他女朋友的声音?可今晚小杨的女朋友并没有来,而且,朱财也说过,小杨的女朋友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小杨知道这里有鬼,自然不会带她女朋友来。 那么,那声音应当就是来自那三只女鬼了。可是,据我所知,人与鬼是无法结合的,如非,那只鬼修炼到像冉冉的那种层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三只鬼就非一般之鬼,而小杨就会十分危险,极可能会被那三只鬼给吸干了精气。 我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声音也随之停止。不大一会儿,门开了,小杨出现在门口,他一看到我吓了一跳,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没理会他,将门一推,门开了,屋里关着灯,较暗,我走进去按亮了灯,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窝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一样。小杨也穿着白天所穿的衣服,像是至始至终没有脱过。他精神很好,望着我莫名其妙地问:“你干什么?” “那只鬼呢?”我问。小杨怔了怔反问:“什么鬼?”我说刚才在里面跟你乱搞的那只鬼,小杨将我打量了一遍,眉头直皱,“你明知这里有鬼,你不害怕?”我冷冷地说:“你不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不是说,那鬼只对女人有兴趣么?” “对,所以你得好好看着你女朋友。”小杨朝门看了看又说:“你女朋友睡了吗?你最好时刻守在她身边,不然,她会很危险。” “你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说完便走了出去。 刚到客厅,“砰!”地一声,小杨所在的房门重重地关上了。从里面立即传来了小杨的惊叫:“开门!快开门!”我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鬼关门! 我正要撞门,突然又听得小杨大声叫道:“小萌,别这样!不要伤害他们!”我立即停了下来,小萌,这个名字很熟悉。我想,我应该知道那三只鬼是谁了。 背后一阵冷风袭来,我回头一看,一块红布朝我直罩而来,我一掌劈出,夹起一阵劲风,将那块布吹向了空中。那块红布在空中一转便消失不见。 我沉声道:“小萌,你不认得我了?这么久了,你们竟然还阴魂不散?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会好好超渡你们,送你们安心去投胎。” 但是,那三只女鬼并没有现身,反而一阵又一阵冷风袭来,客厅里的窗户没关,这时被那阵风刮得左摇右晃,啪啪作响。我突然想到,客厅里发生了这等变故,为什么吴乐乐还没有出来?我朝门口望去,只见门上面赫然贴着一块红布,而这块红布像一条蛇一般,这时正从门缝朝里滑去。 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伸手去抓那块红布,刚碰到那红布,红布倏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非常光滑。我一脚踢开了门,吴乐乐站在床前,手中抓着刚才溜进来的那块红布。那块红布像是拥有生命,又像是泥鳅,在吴乐乐手中动来动去,并且不断朝吴乐乐的脸罩去,我伸手便朝红布抓去,抓住了它,但是它立即从我手中给滑走了。 “把它扔了!”我大声叫道。 吴乐乐将手一挥,红布飘到了空中。 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 “啊——”红布被阴阳刀钉在了墙上,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像一条鱼一样痛苦地扭来扭去。 我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掌压在红布上面,心中一震,像是压在一块人皮上。 显然,先前那只披着红衣的女鬼附在了这块红布上。 小杨突然冲了进来,一看到墙上那块红布,大惊失色,慌忙去取阴阳刀,可他的手刚一碰到阴阳刀,呀地一声,立即将手缩了回来,惊道:“怎么这么冰?” 我冷冷地问:“你跟这只鬼认识?”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杨左右看了看,焦躁不安,扭头冲了出去,一会儿,他拿了一块毛巾冲了进来,用毛巾缠着阴阳刀,用力将阴阳刀给扯了出来,手一松,阴阳刀落在地上。那块红布摆脱了束缚,微微一晃,像箭一般朝门外射去,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吴乐乐跃步追了出去。小杨也赶紧跟上。 我捡起阴阳刀,不紧不慢走到客厅,吴乐乐已将客厅的灯打开,这时冲小杨问:“你跟那只鬼是什么关系?”小杨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认识她。”他说着就朝他房里走去,吴乐乐伸手挡在他的前面,冰冷冷地说:“我告诉你,那只鬼已成了精怪,非常危险,你若与她为伍,小心性命不保。” “不用你管!”小杨绕过吴乐乐,快步走进他的房里,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吴乐乐气呼呼地说:“这人,一定被鬼迷上了,无可救药了!” 我来到最右边的那间房门前,将门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我按亮了灯,发现里面空荡荡地,别说有人了,连张床也没有。 不过,墙上有一副画。 那是一副水彩画,画中是两个全身*的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都躺在床上,女人是仰面而睡,视角是从床尾望过去的,因为她没有穿衣服,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白皙的双腿,更为震憾的是,她的腿下有三滴红血。 而这副画的名字为:落红。 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那副画都会流鼻血的,实在是太香艳了!你可以打开你的想像力去想像,假如你就站在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是卧着躺的,只看见他那疲惫的后背。而那女人,却能令人双眼一亮,她身上每一处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异常地清晰,别说她那妙曼的身姿……令人一看,忍不住想…… 总之非常地撩人。 我真怀疑这副画是照片来的,也可以想像,能画出这么一副逼真而传神的作品,拥有那支手的画家,是多么地伟大,也是多么地猥琐! “这画,画得不错啊!”吴乐乐走了进来,饶有兴趣地望着墙上之画。 我收回目光,又将房间里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只怕那只鬼已经跑了。我退回到客厅,吴乐乐也跟了出来说:“我觉得那三只鬼应该是迷惑了那个小杨,虽然有了一定的法力,但要抓住她们并不难。” “你有什么办法?”我问。 吴乐乐说:“我想这只鬼恐怕是一只色鬼,既然是色鬼,说明它有弱点,我们只要抓住它的弱点,对症下药,手到擒来!”她边说边伸出拳头,往空中一抓,好像真的抓到了一只鬼,眉飞色舞。 我又问:“怎么个对症下药法?” 吴乐乐说:“如果你想吃鱼,你会怎么做?” “抓鱼。” 吴乐乐又问:“如果那是一条很深很宽的河呢?” “钓。 “对了!”吴乐乐打了一个响指,正色道:“你会钓鱼,难道就不会钓鬼?先前小杨说了,那鬼对美女感兴趣……”说到这儿,吴乐乐望向我问:“你这么聪明了,难道还没想到用什么方法?” 我基本上明白了吴乐乐的意思,朝她隆起的胸部看了一眼说:“钓鱼可以用鱼饵,钓这色鬼……” 吴乐乐嘿嘿笑道:“当然用美女。” “用你这个美女?” “不然呢?”对于自己的相貌与身材,吴乐乐一向很有自信。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你就不怕你被那色鬼给上了?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吴乐乐又说:“其实刚才我是有意装睡的,你走了没多久,那只鬼就来了,它附身在红布上,想扑到我身上,可是被我抓住了,刚才若不是你进来了,或许我已经把她给搞定了呢!” 其实吴乐乐分析错了,那只女鬼并不是色鬼,她化成布扑向吴乐乐,并不是为了“色”,而是为了皮。刚才我也是有意放她走,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希望她能悔过自新,回头是岸。...... 第439章迷魂画,黑丝阵 回到我们的房间里后,我问吴乐乐:“你还记得周小迪吗?”吴乐乐说:“当然记得,我在学校里只认得她一个同学,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吴乐乐望着我反问。我说:“那你应该还记得那三个被剥皮少女……” “我知道了!”吴乐乐冰雪聪明,我一说她立即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屋子里的那三只鬼,就是那三名被剥皮少女?” “对,当时在地下室里,她们的魂魄逃跑了,我以为她们已经去了阴间,可没想到……” “她们怎么会来了这里呢?她们有什么目的?”吴乐乐秀眉微蹙。 “她们要的是人皮。” 我想起了刚才那副名为落红的画,总觉得其十分怪异,便对吴乐乐说:“你在这房里等着,她们或许还会来。”我说着打开了门,吴乐乐立即问:“你去哪里?”我说去隔壁看看。 来到那副画前,望着面前这副画,我有种上瘾而眩晕的感觉,越看心里越兴奋,像是打了鸡血,觉得这画是活的,而那个美丽绝伦的女人这时就躺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伸手要去摸……我定了定心神,心想我这样是怎么了?好像被这画给迷惑了? 回到房里,只见吴乐乐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穿得很少,我朝她看了看,感觉她有点不对劲,便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吴乐乐没有回应,我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她不会睡得这么死,便走了过去坐到床边去推了她一下,谁知刚碰到她,她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会这样,一把拿开了她的手,沉声问:“乐乐,你干什么?”吴乐乐却发狂了一样,伸手将我衣服扯来扯去,嘴里发出娇媚的声音,像是一只嘴馋的猫儿。连话都不会说了,难道是鬼上身?我一把将吴乐乐推在了床上,没想到吴乐乐却是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乐乐,你醒醒!”我大叫道,但是吴乐乐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死命的抱着我,身体一阵动着,双手抱着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看着压着自己的吴乐乐暗道,此刻的吴乐乐已经越来越激烈了,在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我只得来狠的,一掌朝她的后肩劈了下去,吴乐乐倒了下去。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嚓嚓声响,像是在梦中,身体飘了起来,我努力镇定心神,只觉得身子一沉,我朝两旁一看,我又回到了那副画前,原来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我很吃惊,以我现在的定力,想要扰乱我的心神非常之难,而这副画,竟然做到了!而刚才在画前的一切,一切来自我的臆想,那副画有着如此神奇的魔力,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这绝不是简单的一副画,若将它留在这里,只会为祸人间。我将这副画给取了下来,它被镶在木制框架里,非常牢固。我将它扔在地上,准备将它踩破,并且将它毁掉。可它刚一触地,便像跳蚤一样跳了起来,像是富有生命与活力。 “啪,啪,啪……”发出一阵脆响。 我狠狠一脚踩了上去,“咔嚓”,画框应声而破。 就在这时,从画框中飘出三条黑影,像是三条黑蛇,从画框中爬出,沿着地板爬到了墙上,又由墙上爬到了天花板,并且那三条黑影越来越大,没多大功夫,全屋子被那三条黑影给充满了! 几乎是一瞬间,黑影像铁网一般从四面八方朝我罩来。 待到了我面前时,我才看清那扑到我面前的是一缕缕黑发,来势非常迅猛,倏地朝我全身卷来。我的眼前立即漆黑一片。我手持阴阳刀,连划数刀,将卷住我的黑发悉数砍断。但是,才一断,黑发又立即卷来,连绵不断,像是无穷无尽。 这应当是一阵法,名曰黑丝阵,我一时疏忽,竟然深陷其中。要破这种阵法,唯有两种,一是灭掉这黑发的来源,也就是最初从画框中溜出来的那三条黑影,可现在室内全是黑发,想要找到那三条黑影,就像黑沙中找黑米,太难了;第二种方法是逃离这里,但是现在这种方法也比较麻烦,因为四周都是黑发,我这时完全不清楚门到底在何方。 突然我想到,既然那三条黑影是从画框中出来的,会不会它们的灵魂就寄托在那张画上,若这样,将那张画毁掉,这些黑发也将不攻而破。 画框就在我脚边。 我又连挥数刀,将卷向我的黑发尽数破断,用脚一挑,将画框挑到了空中,但它立即被黑发给卷住了,那黑发像是一双手,一卷住画框便将其往后拉,我一把将画框抓住,挥刀砍断了缠住画框的黑发,夺回了画框,对着画框中的画连挥两刀。 “嚓!”“嚓!” 画框被我砍成了一个“x”字形,应声而落。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画中传出,四周的黑发顿而消失不见。 “砰!”门被踢开,吴乐乐跳了进来,连声问:“小刀,发生了什么事?”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然后弯腰去捡画。那副画已被我砍成了四块,我在拾起其中一块时,发现上面有红色的液体,并且沾到了我的手指上,我放到眼前一看,像是血。我拿出一张纸巾将这“血”给擦掉,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鼻而来。我看着纸巾上的“血”,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 “怎么了?”吴乐乐上前来问。我陡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沉重地说:“我可能中毒了。”吴乐乐大吃一惊,忙问我是怎么中毒的,我将画扔了,把上面有“血”的纸巾留了下来,“画上面有毒,我摸了,我太大意了。” 吴乐乐脸色大变,要去捡地上的画,我忙挡住了她,“这画不能碰,一碰就会中毒,对方畜谋已久,最终目的是要我碰这副画,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们快走!”吴乐乐急急地道:“先去找人给你解毒。” “那画不能留。”我拿出打火机准备将画烧了,吴乐乐挡着我说:“不能烧,如果画上面有毒,这一烧,那毒就会飘散到空气中,别人吸了这空气,也可能会中毒。” “你先出去。”我感觉头越来越晕了,“这副画不能留,反正我已中毒,必须得毁掉它。”说罢硬是将吴乐乐推出屋子,关上门,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副画。 随着那副画被点燃,四条蓝色的火舌在我面前跳跃,像是三名带火的精怪。 烧掉那副画后,我昏昏沉沉走到客厅,吴乐乐忙上前来扶着我,连声问:“小刀,你感觉怎么样?” “很不好。”我说:“我得休息一下。” “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吴乐乐急急地道:“中毒不是平常病,毒拖得越久,对身体伤害越大,也越难解。” “好。” 正在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他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桀桀笑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李景浩! 难道那三只鬼是被他带来的? 吴乐乐显然也料到了事情的原委,不动声色地冲他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当然是看好戏。”李景浩走了上来,慢悠悠地说:“杨小刀,我听说你强大了很多,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虽然我的*画迷惑不了你,黑丝阵困不住你,但是,你终究是太年轻了,还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吴乐乐愤怒地问:“那毒是你放的?” “对,就是我放的。”李景浩直言不讳:“实话跟你们说吧,那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叫血毒。为什么叫血毒呢?就是它一旦跟人体接触,就会渗入到人的血液里,迅速在身体漫延,一般的人,三个时辰内就会死。”...... 第440章一把刀 我这时心神越来越乱,头脑也越来越昏沉,若不是由吴乐乐扶着,只怕会已倒地。我低声对吴乐乐说:“先扶我进屋。” 吴乐乐忙扶着我进了房里,我盘腿坐在床上,屏气凝神,决定将体内的毒逼出体外,对吴乐乐说:“我先运功逼毒,最好不要让人来打扰。” “好。”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客厅,并顺手将门拉上了,冲李景浩叫道:“马上将解药交出来。”李景浩做无奈状,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小姑娘,你太天真了,我既然放毒了,你觉得我还会给你解药吗?” “你想怎么样?”吴乐乐沉声问。 李景浩说:“很简单,把阴阳刀给我,我就给你们解药。” “痴心妄想!”吴乐乐暗暗握紧了拳头。 李景浩不紧不慢地说:“小姑娘,你别冲动,如果你想从我这儿抢解药,那你就错了。我知道杨小刀已经今非昔比,所以,我怎么会把解药带来?就算你杀了我,也从我身上搜不出解药来,况且,你根本就杀不了我。” “是吗?”吴乐乐双目一沉,挥拳朝着李景浩狠狠地打去,李景浩身子一偏闪了过去,吴乐乐一连攻击了好几回,都没有伤着李景浩,李景浩并不还手,边闪边说:“你别浪费时间了,每过一秒,那毒在杨小刀体内就增加一成,只要三个时辰一到,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你们不如把阴阳刀交出来,换他一条命,难道这不划算?” 吴乐乐收回手,心中犹豫不决。 这时,一声门响,中间的那扇门打开了,小杨出现在门口,他朝吴乐乐与李景浩看了看,冲他们说:“你们再在这里打架,我就报警了。” 吴乐乐冲他叫道:“没你的事,快进去!”她是担心伤着小杨,才会说这话,可小杨并不领情,反而靠在门上说:“你们要打就打吧,我看戏。” 李景浩朝小杨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小杨不知天高地厚,若惹得李景浩不高兴,想杀他,就像杀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李景浩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走到我所在的门前用力去推门,但门被关上了,他哪推得开?于是他用力去撞门,吴乐乐一个箭步跳了上去,狠狠一脚朝他踢去,李景浩忙闪开了。 小杨看着吴乐乐与李景浩激烈地相搏,一声不吭。 自从在西藏我和吴乐乐被老虎所伤了后,吴乐乐的功力已大不如从前,这时不过比普通的人身手要强一些,但在李景浩这种一等一的高手面前,根本不是对手。因此,李景浩不出几招就将她打退了,转过身重重地一脚朝门踢去。 “砰!”地一声,震得墙壁都晃动了一下,但是,门依然没开。 吴乐乐冲上去要阻止李景浩,但刚到李景浩背后,李景浩骤然转过身,一脚踢了出去,吴乐乐忙将身一侧避了过去,李景浩狠狠一掌劈了过来,正劈在吴乐乐左肩处,吴乐乐闷哼一声朝后退了三四步,脸色惨白。 “你打不过我的。”李景浩说:“别逞强了,小姑娘,还是劝杨小刀把阴阳刀交出来,不然,你可能会比他先死。” 吴乐乐冷哼道:“死也不会给你!”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在乎今晚这里多死一个人。”李景浩将脸一沉,双目中射过一丝冷光,盯着吴乐乐慢慢朝她走了过去。 当他经过小杨的身边时,小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望着李景浩。李景浩对他熟视无睹,边走向吴乐乐边说:“不过一把刀,非要弄得一尸两命吗?难道你们的命值不过一把刀?” “少废话!”吴乐乐挥拳劈了过来,李景浩毫不示弱一掌迎了上去,两掌相碰,吴乐乐连退数步,重重地撞在墙上。李景浩也被逼得后退两步。就在他倒退第二步之时,一直未动的小杨突然冲了上来,手持一把水果刀猛地朝李景浩手背刺去。 李景浩猝不及防,只觉得后背一痛,刀已深深刺进了他的后背里,他愤怒地转过身,一掌将小杨扇飞了。小杨被扇得在空中打了个转重重地落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差点昏迷。 吴乐乐微微一怔,没想到小杨会杀李景浩,他说过,他在等一个人,难道等的就是李景浩? 李景浩双目尽暴,脸色铁青,伸手到后背想将刀抽出来,但当他碰到刀时,又将手缩回,怒目瞪向地上的小杨,小杨费力地爬了起来,抹掉嘴角的血惊愕地望着李景浩,大概是想不明白,怎么李景浩中了一刀竟然还不死! “你们是一伙的?”李景浩吐出了一句话来。 小杨哼道:“你这个魔鬼,我要亲手杀了你,我要为小盟和小迪报仇!”他说着大喝一声举拳朝李景浩冲去,李景浩暗暗握紧拳头,小杨太自不量力,若再被李景浩打上一拳,绝对魂归西天。可当小杨冲到他所住的房间门口时,突然将头一转,转身朝他的房间冲了进去,一进去,立即将门关上了。 他不傻,不会跟李景浩硬碰,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动声色在寻找杀李景浩的最好时机。 不过,李景浩倒是傻眼了,本想一拳将这个背后袭击他的人给打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跑进了房里躲了起来。他愤怒地跳到门前,重重地朝门踢了两脚,大吼道:“开门!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小杨边顶着门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请问是110吗……” 吴乐乐身子一跃跳到了李景浩的背后,伸手便朝那把刀抓去,想将刀抽出来,李景浩的后面像是长了一只眼睛,当吴乐乐一到他身后,他立即转过身,一掌朝吴乐乐劈去。吴乐乐忙收回手避过这一掌,李景浩却又一掌劈了出来,他双目火红,把对小杨的愤怒要发泄到吴乐乐身上,决定痛下杀手,因此来势非常凶猛,掌掌击向吴乐乐要害。吴乐乐一不小心被李景浩击中胸口,轻哼一声,身子径直朝后退去,再次撞在墙上。 虽然我在房间里运功逼毒,但是客厅里的一切我依然了如指掌,眼看吴乐乐就要惨遭李景浩的毒手,我哪里还坐得住?身子一跃下了床,打开门,李景浩正要举掌朝吴乐乐劈去,我大喝道:“李景浩!” 李景浩停下身,回过头,诧异地望着我。 “你还没死?”他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转身朝我一步一步走来,目露杀机。 我拿出阴阳刀,冷冷地说:“想要我死,你还差了火候。” 阴阳刀一现,一道白光从刀刃间闪过,像是流星。李景浩双目一沉,停下了脚步,惊讶地道:“不可能,你中了血毒,竟然还能站得起来。” 我应道:“不但能站起,还能杀人。” 李景浩的眼珠子转了转,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后背的伤这时还在流血,必须得尽快将刀取掉,将伤口包扎好,因此,他须得速战速决,但是,他现在又畏惧于我的力量,担心我会一刀将他毙命,权衡再三,他伸出右手,口中念念有词,一瞬间,一团黑烟从他手掌中飘起,天花板上出现了三道黑烟,慢慢地,那三道黑烟幻化成三条鬼影,是先前出现的那三只鬼,她们全身*,盘旋在天花板上,目露凶光,对着我虎视眈眈。李景浩伸手朝我一指,她们像饿虎扑食一般,倏地朝我扑来。 那三只鬼,果然是被他控制住了。 我这时身中剧毒,刚才极力将毒控制住了,但是,并没有将其排出体外,因此我不敢轻易运功,立即将冉冉召唤了出来,冉冉在阴阳刀里早已感觉到了危险,一听我的召唤,迫不及待跳了出来,立即朝那三只鬼迎去。一脚将其中一只鬼踢飞了,另两只鬼一左一右撞在她身上,黑发如蛇一般猛然朝冉冉的头缠去。冉冉一把将两道黑发给抓住,身子一跃跳到了客厅的另一面,那两只鬼硬生生被她给拖了过去。 李景浩身子一动跳到了我面前,一掌朝我劈来。我身子一动闪了开去,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推,顺势将他推进了房子里,迅速地将门拉上了,将他关在了房间里。 “开门,有种跟我面对面地打!”李景浩气急败坏,不断地踢门。 先前被冉冉踢飞的那只鬼跳了起来,身子化为一缕黑烟朝我扑来,当到达我面前时,骤然变成了一只鬼,黑发如瀑布一般朝我直罩而来。 “小萌!”突然听得小杨大叫了一声。...... 第441章中蛊毒 当初有三名少女被剥皮,魂魄被李景浩桎梏,后来,在我们与李景浩打斗过程中,那三只魂魄趁机逃跑,其中一只便是小萌。 不知李景浩用了什么法子,又将那三只魂魄给找回来了,束缚在这公寓里作为他的傀儡,并且处心积虑地把我引来,目的只有一个:得到我的阴阳刀。 我不知道小杨怎么会跟小萌认识,又怎么会来这里,不过十有*是因为小萌。如今,这只叫小萌的女鬼及另两只鬼完全被李景浩控制,疯狂地向我和冉冉发起进攻,特别是小萌,飞到我头顶上方,黑发如丝一般直泻而下,完全将我罩住,我眼前立即漆黑一团。我相信,只要我的阴阳刀一射出,小萌立即灰飞烟灭。但是,她是无辜的,我出于对她的同情,并没有对她下狠手,一手抓着门的把柄不让李景浩出来,一手将阴阳刀朝前一划,割断了小萌的黑发。 吴乐乐跳了上来,一脚将小萌踢开了。 这时,一阵警鸣从楼下传来,小萌与另两只女鬼突然化为了三缕黑烟消失于天花板中。房间里也停止了响动,我推开门一看,房间里空了。窗户被打开,李景浩从窗户间逃跑了。 警察很快上来了,一共来了四名,问小杨发生了什么事,小杨说刚才来了小偷,把他打伤了,不过听到警鸣,已经逃跑了。 小杨被李景浩打得吐了血,脸色惨白,警察相信了他,并要送他去医院,小杨委婉拒绝了。待警察走后,我立即打了一个电话给于封,把情况跟他说了,问他可知哪里有解毒较厉害的医生,于封说他认识一名老中医,医术高明,或许能解毒,叫我与吴乐乐在公寓楼下等他,他马上过来。 挂了手机后,我见小杨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便问他是不是认识周小迪。小杨惊讶地反问我怎么会认识周小迪,吴乐乐说:“我跟周小迪是同学,当然认识她。”小杨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我和吴乐乐问:“你们是吴乐乐和杨小刀?”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吴乐乐很好奇。 小杨说:“是周小迪跟我说的。” 原来,小杨是周小迪的男朋友,是小萌在网上认识的哥哥,他们之间的友情非常亲密,因为他们不在同一所大学,相距很远,相互之间只是用手机和在网上联系,前段时间,小杨才得知小萌出事了,很悲伤,便请了长假来到这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痛定思痛,一心要为小萌报仇。 但是,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里能找得到李景浩?就算找到了,也打不过李景浩,根本报不了仇。 冥冥之中像是自有安排,就在前两天,周小迪做了一个梦,梦见小萌来找她了,小萌说,她与另两名被剥皮少女虽然曾逃脱了李景浩的魔掌,但是后来又被李景浩给抓住,如今被李景浩束缚在一张画里,只能在离那画十米范围以内活动,她希望周小迪能帮她摆脱困境,并且能帮她报仇雪恨。 梦醒后,周小迪将这事告诉了小杨,他俩按照小萌梦中所述,找到了这座公寓,并且成功地租下了一间房子,就住在公寓的隔壁。 小萌与另两只鬼被李景浩锁在这里,要他们有意去吓人,他得知我从六盘山已经回来,一旦这里闹鬼,我必会来,他设计好了陷阱等着我去钻。 小杨知道李景浩会来这里,因此一直在这里等待杀他的最好时机。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我和吴乐乐来了,他有意说这里闹鬼,并且晚上给鬼梳头,目的是想把我们吓跑,但我和吴乐乐本就是来找抓鬼,岂是轻易就能被吓跑的? 说到这儿,小杨对我说:“如果我早知道你们是吴乐乐和杨小刀,我开始就不会自作聪明了。” 这时,于封已到了楼下,小杨因为也受了伤,我们叫他一同下去,一是去找医生治伤,二是避免李景浩回来找他麻烦。 “小萌她们呢?”小杨担忧地问:“她们还在这里吗?”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也没时间去管这个,待找医生给我解毒后再来处理这事。 下楼后,我们进了于封的车里,于封开车朝老中医那儿驶去,他说他已经打过电话给老中医了,我们一到那儿就可以给我解毒。 不过二十来分钟,于封将车在一座医馆前停了下来,现在已是深夜,医馆里并无病人,只有一位年纪约六十来岁的老中医,他一看到我,脸色大变,忙叫我伸出手给我把脉,给我把脉后,脸色异常沉重,吴乐乐急急地问:“医生,这是什么毒,能解么?”老中医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脉向很乱,中毒极深。” “啊?”吴乐乐大惊失色,忙叫道:“医生,你一定要帮我们解毒,那人说只能是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以后,小刀就会死。” 老中医说:“我现在不知这是什么毒……” 我将那片沾有血的纸巾拿了出来递给老中医,老中医接过后看了看,说他得拿去化验。他说着拿起纸巾走进医馆里面一间房里,直到十来分钟后,他走了出来,吴乐乐立即迎上去问:“医生,怎么样?”老中医朝我看了一眼,异常凝重地说:“你现在还没死,真是奇迹。” “你什么意思?”吴乐乐生气地问。 老中医说:“这不是一般的毒,平常人只要中了这毒,的确三个小时就会死,就像五步蛇一样……” 于封也不耐烦了,打断老中医的话说:“老先生,你就直接说这是什么毒,怎么样才能解。” 老中医说:“这种毒我不能解,它是一种非常难解的毒,叫蛊毒。” “蛊毒?”我们大吃一惊。 “对,是蛊毒。”老中医说:“只有下蛊的人才会解。” 我突然想起,夏梦瑶曾经说过,李景浩深谙巫医,曾经以此威胁夏梦瑶与他去青海找死亡*。我太大意了,竟然忘了这个! 吴乐乐愤怒地叫道:“这个李景浩,十恶不赦!我马上去找他,要他给我们解药!” “去找他也没用。”我说:“他的目的是要我的阴阳刀,我不会给他刀的。” 吴乐乐生气地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阴阳刀,难道这刀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对,比我的命重要。” “你——”吴乐乐扬起手要打我,于封阻止了他们,严肃地说:“这毒既然有人下,就有人会解,这天下不只他一个人懂这种毒,你们要我找的那事我已经有了线索,那个刘天在湘西一个叫南桥岩寨的地方,被人称为巫医小半仙,恐怕他会解这种毒。” 老中医说:“我认识一个人,他也住在湘西花桥岩寨,对巫蛊颇有研究,你们若去找她,或许她能帮你把这蛊毒给解了。” 吴乐乐急急地叫道:“这里到湘西那么远,这么长的时间,小刀能挺得住吗?” 我说,挺不住也要挺,目前来说我暂时不会有事,但时间不能太长,目前我们毫无二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往湘西走一趟了。 不知不觉,天已亮了,万分火急,于封说他开车送我们去湘西。小杨急了,忙问我们小萌怎么办。我暗想,小萌她们是被李景浩束缚在*画里,如今那画已被我烧毁,她们的魂魄应当还在公寓里,只要找一个懂阴阳的人去把她们的魂魄收了,并且给她们引路去阴间即可,而这件事,目前只怕非钟灵儿去办不可。 我把这事跟于封说了,叫他先送我们回钟灵儿与张筠浩所在的那幢公寓,吴乐乐生气极了,直言不讳地道:“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功夫去管那三只鬼?”说我这事我们既然管上了,就要管到底,而且,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只要把这事跟钟灵儿交待一下就行了。 回到公寓后,令我没想到的是,公寓里竟然多了两个人。是刘旭阳与夏梦瑶。他们在凉殿峡找了两天,没有找到钥匙,垂头丧气地来找我索要铜镜。...... 第442章去湘西 或许是我身中剧毒,感觉大限将至,觉得铜镜在我身上已没多大作用,又因为我中了蛊毒,急于去湘西,不想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索性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刘旭阳说:“这是在阴城里找到的,拿去吧。” 张筠浩与吴乐乐首先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伸手来抓钥匙,但是,他们反应快,刘旭阳更快,抢先将钥匙抓在手里,瞪着我问:“你找到钥匙了,为什么不给我?”张筠浩与吴乐乐也冲我齐叫:“为什么把钥匙给他?”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拿出铜镜递给张筠浩,对他们说:“现在,我把铜镜交给浩哥,你们去七大凶地的其它凶地找钥匙,不过在去之前,请帮我做一件事,先陪灵儿去超渡三只鬼。” 吴乐乐惊讶地望着我说:“小刀,你傻了?” 刘旭阳与夏梦瑶也怔住了,朝铜镜看了看,半晌说不出话来,浩哥接过铜镜,将铜镜看了看,好像不相信这个事实,然后望着我问:“刀哥,你这是要干嘛呢?你打算隐退江湖吗?” “我要去湘西。”我说。 “小刀他……”吴乐乐要说出实情,我打断了她的话,对钟灵儿说:“那三只鬼就是先前被剥皮的那三名少女,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钟灵儿点头道:“我知道。”然后又问:“你去湘西找你父亲?” 我没回答钟灵儿,转身朝门口走去。 “刀哥!”张筠浩立即追了上来,挡在我面前问:“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你这样做,我……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说:“你不要知道得太多,一心去找钥匙,如果灵儿要去,你要替我好好保护她。” “明白!”张筠浩重重地应道:“我一定像保护我的生命一样去保护女神。” “好。”我拉开门大步踏了出去。吴乐乐跟了上来,连声问:“小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钥匙和铜镜交出来?你……”我停下脚步,将身上的最后一把钥匙拿出来递到吴乐乐面前说:“我这儿还有一把钥匙,是那七把钥匙中的其中一把,若没有这把钥匙,阴山九楼一样打不开,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不,我不要!”吴乐乐似乎明白了什么,握住我的手,将钥匙放回我的衣袋里柔声说:“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这把钥匙你还是自己保管吧。” 下楼后,我们直接上了于封的车,于封二话不说,立即启动车子朝湘西驶去。 在车上,我们长时间地沉默。 天越来越亮了,一缕曙光射进车里,感觉非常地温暖。 吴乐乐突然问:“李景浩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那座公寓?” 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李景浩知道我们从六盘山回来了,也知道我实力大增,而我之所以实力变强,跟我的阴阳刀有关,因此,他这一次并不来抢我钥匙、地图与铜镜,而只要阴阳刀。他一直在暗中打探我们的底细,知道我们跟于封的关系,因此,特地制造灵异事件,并且让于封插手这事,于封解决不了,自然会找我这个老朋友。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从六盘山回来了,又是怎么知道我实力变强了?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对钥匙、地图与铜镜不感兴趣! 我将我的疑问也一盘托出,想看看吴乐乐的解释。 吴乐乐想了想分析道:“李景浩之所以知道我们的动向,有三种可能,一是他派人守在我们公寓那儿,我们一回来,他就知道了;二是他可能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我说这两种可能并不能完全解释我的疑问,吴乐乐说:“那么,只有第三种可能。”她望着我问:“你一定也想到了第三种可能。” 我点了点头。 第三种可能就是,我们当中有内鬼,而且,这内鬼就在进了阴城的这些人当中,并且,那个人已经得到了七大凶地的地图。 “这个人会是谁呢?”吴乐乐望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不想去猜。 整整一天,于封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奔向湘西。黄昏时,我们终于到了老中医所说的花桥岩寨,一眼望去,街道两旁尽是少数民族特有的吊脚楼或小木楼,街道也不是很宽,甚至还保留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文化。 经过一天,蛊毒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扩散,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像是喝醉了酒,身体犹如飘在空中,摇摇欲坠了。 老中医叫我们来找的是当地一名巫婆,称为麻婆,他在一张纸上用毛笔写下了麻婆的地址。我们无瑕去欣赏当地风景,急急去找麻婆。但人生地不熟,尽管有地址,在这陌生的地方要找到麻婆,也并不容易。于封下车去问了当地一名卖烟的老板,从那老板口中得知,麻婆在当地非常有名,妇孺皆知,但她所住的地方已不在花桥岩寨,而搬到了一个叫江家甸的地方,离这儿大约有五六公里路。于封请那位老板带我们去,老板没同意,不过叫来一名小伙子,叫那小伙子领我们去,不过得付领路费三十元。于封给了他五十,小伙子接过钱后,踩上了一辆摩托在前面飞飙,比于封的小车还快。 大约十来二十分钟后,前面的摩托车在一辆小洋楼前停了下来,说到了。我们一下车,吓了一跳,门口赫然出现四名女子,一字排开站在门前的阔地上好奇地望着我们。 那四名女子都较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来岁,最小的十*岁了吧,身穿当地特有的服饰,显得很娇美。 小伙子在门口用当地话跟那四名女子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我们来找麻婆,问她们麻婆在家没,最小的那姑娘走上前朝我和吴乐乐、于封打量了一遍,用普通话问:“你们谁中了毒?”我说是我。她又问:“你中了什么毒?”我冷冷地反问:“你是麻婆吗?” “我……我哪里像……像我妈了?”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嘀咕道:“什么眼光嘛。” 于封上前一步对那姑娘说:“小妹妹,我们是来找麻婆的,请问,她在家吗?” 那姑娘将于封打量了一遍,大大咧咧地说:“在,你们进来吧。” 领我们来的那小伙子对于封说:“兄弟,这就是麻婆的家,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于封朝他点了点头,说了声:“有劳了。” 我们跟着那姑娘进了客厅,只见在沙发旁的一张轮椅上坐着一名妇女,约五十多岁,一身深红色的老年服,面色较腊黄,像是有病缠身。不必介绍我们便知,这位妇女就是那名麻婆。我将老中医给我的那张介绍信双手递了过去,恭敬地说:“是一位老先生介绍我来找你的。”麻婆接过介绍信展开看了看,朝我望来问:“是你中了蛊毒?”我说是的。麻婆没有再问什么,叫我取一滴血给她。 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姑娘端来一只小碗及一把小匕首,对我说:“割食指,将血滴在碗里。”我拿起匕首照做,在碗里滴了四五滴,收起手,那姑娘说:“还不够。”麻婆却说:“够了,夏夏,别多事!” 这个叫夏夏的姑娘撇了撇嘴,端起那只碗递给麻婆,麻婆接过碗后对我们说:“先坐。”然后摇着轮椅朝另一间房里走去。 我们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下了,我将房子打量了一遍,见这是一座木制房,非常宽敞,客厅中除了一座沙发,还有一只我看不懂的竹篮,非常大,不知有什么用。先前在门口出现的另三名女子这时或坐或站地好奇打量着我们,不过都不爱说话,似乎很腼腆,惟有那位叫夏夏的姑娘有些个性,这时坐到于封身边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于封做了回答,夏夏睁大眼睛道:“那么远啊?”然后看了我一眼又问:“他中了什么毒?看他那的脸色,像是中了情花毒了。” 于封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是情花毒?”夏夏说:“就是专给负心人下的蛊,我看他挺像的。” 我们对蛊一无所知,现在自然不懂得何为情花蛊,后来我对蛊作了一番研究才得知,情花蛊又名“情蛊”,为苗族女孩子所特有,用“心血”加“蛊”练成。只有持之以恒,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方得一“情蛊”,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也可下在服饰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情蛊”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你一旦被下了“情花蛊”,每月便会发作一次,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中了“情蛊”的人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在“情蛊”发作的时候,大多数人忍受不住痛苦,会痛不欲生甚至以死殉情。 当然,我现在所中的蛊并非情花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夏夏会说我所中的是情花蛊,难道仅仅是一种猜测?...... 第443章无解之蛊 没多大会儿,麻姑摇着轮椅过来了,吴乐乐立即迎上去问:“麻姑,怎么样?您能给小刀解毒吗?”麻姑沉重地说:“这是一种十分歹毒的蛊,名为血蛊,类似情花蛊,下这蛊的人,一心要置对方于死地,可以说,是无解之蛊。” “啊?”吴乐乐大吃一惊,慌忙央求道:“麻姑,您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救救小刀。” 我淡淡地说:“人生死有命,我若真的要死,神仙也救不了。” 于封也站起身说:“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麻姑,你是蛊毒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这种蛊应该难不到你。” “那当然了!”夏夏立即应道:“我妈可是天下最厉害的解毒专家,任何蛊毒都难不倒她!” 麻姑来到我面前望着我说:“你还能活到现在,我很惊讶。我也没有把握完全解除你身上的蛊毒,不过可以先抑制蛊毒的发作。”她说着递给我一粒黑色的药丸,叫我伴水服下,然后叫夏夏给我端来一碗清水,我接过水,与黑色药丸一并吞下。麻姑又说:“要解这种蛊毒,需要一些特殊的药引,现在我家里还差两味药,明天叫我女儿去镇上买,今晚,你们就在寒舍休息。” 吴乐乐忙不迭向麻姑道谢,麻姑说:“你先不用谢我,这种蛊,能不能解,我现在尚不清楚,要等服了药后才知道。” 接下来,麻姑给我们作了介绍,那四名女子都是她的女儿,分别叫如凤、晴儿与小溪,夏夏最小。对于这么一家为什么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我们都没有问,也不好问。 第二天一大早,麻姑叫如凤、晴儿与小溪去镇上买药,夏夏吵着也要去,麻姑没让她去,说她爱吵闹,担心她会惹麻烦。我们一直在麻婆家里等。昨晚服了麻婆的那黑色药丸后,我感觉身体好多了,再也没有头昏。 麻婆说,需要一种草药,家里所剩不多,叫夏夏去采,我与乐乐自告奋勇,也要去采,夏夏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说:“你中了毒,就别去了,好好在家呆着吧。”于封对夏夏说:“要不我陪你去。”夏夏立即说:“好啊好啊。”然后背起背篓提起一只小锄头与于封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吴乐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我说:“那个夏夏好像不怎么待见我们。”我说她应该是不怎么待见我,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吴乐乐嘿嘿笑道:“终于碰到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孩子了,以前你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我轻叹一声,说起以前,其实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我,我在十八岁以前不但没有找到女朋友,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直到遇见了吴乐乐…… 不到一两个小时,于封与夏夏回来了,于封拿着采回来的一只草药问麻婆:“这是要给小刀解毒的一味药?”麻婆说是的,于封疑惑地道:“这……这会是药?这可是断肠草啊!”我和吴乐乐听了,也微微一怔,吴乐乐立即跳过去接过那草药一看,真的是断肠草,便对麻婆说:“麻婆,您确定这是要解小刀身上蛊毒的药?”麻婆淡淡地说:“是与不是,我心里清楚,你们不必提醒我。” 正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停在家门口,如凤从车上跳了下来,急匆匆走进屋,对麻婆叫道:“妈,不好了,出事了!”麻婆说:“你别急,慢慢讲。” 如凤她们今天去镇上是去买一种药,叫鹤顶红,问了几家药店都说没有。在问到最后一家药店时,药店里坐着一个年轻人在喝茶,他朝如凤三人看了一眼,问她们要买鹤顶红干什么,如凤自然不会说实话,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那年轻人又问她们要多少,如凤说要一两斤,那年轻人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鹤顶红一般的人都知道这是何物,一两都能致人性命,何况要一两斤,那年轻人再次将如凤三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说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如凤说你到底有没有?那人说有,不过需要她们去取。 那个年轻人自称叫杨三炮,开着全国最大的一家药房,分店有几百家,所以他那儿什么药都可以,只不过鹤顶红是特殊药物,在花桥岩寨这儿根本就没有,况且她们需要量大,所以她们得等,然后引她们进了一间屋子,让她们在茶几前坐上,泡茶给她们喝,边泡边打听她们的情况,问她们的家在哪儿,买这么多鹤顶红用来干什么,寨子里是否有比较有名的人等。 晴儿不耐烦地说,既然要等,那她们就先走了,等鹤顶红来了她们再来拿货,然后与如凤她们就要走。杨三炮说药物很快就会到,最迟不过明天,今晚不如她们三姐妹就住在他这儿,一切食宿免费。晴儿说不便打扰,她们明天再来拿药,杨三炮的脸色顿然变了,黑着脸说鹤顶红是毒物,而她们一下要买这么多显然是要谋财害命,她们轻则要罚款,重则坐牢枪毙! 三个姑娘立马就给怔住了,这杨三炮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小溪说她们没有谋财害命,杨三炮就问她买鹤顶红干什么,小溪说是用来救人的,杨三炮问救谁,小溪说是一个昨天来的陌生人,杨三炮指着她们三人恶狠狠地说:“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吧?这鹤顶红是毒药,还能用来救人?你们是想杀人!” 如凤杏目圆瞪,要跟杨三炮讲理,晴儿阻止了她,对杨三炮说她们接受罚款,只不过身上没钱,需要回去拿钱,杨三炮让她们三人回去一人,留下两人,晴儿暗中对如凤使了眼色,悄悄叫她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恐怕需要麻姑来才能摆平,如凤心领神会,晴儿的意思回家拿钱是假,回来搬救兵是真,于是一出药店便叫了一辆摩托急急赶了回来。 很显然,如凤她们被敲诈勒索了。 如凤将事情说完,大伙各个火冒三丈、义愤填膺,夏夏扬言要去教训教训那个叫杨三炮的小子,这所谓的教训,轻则要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重则要了他的命。女人发起威来都是很凶猛的,况且她们都是下蛊高手。 麻婆沉着脸,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晴儿当时并没有脱身出来而是让如凤回来搬救兵,可想而知,那个杨三炮并不易对付。 如凤见麻婆一直不做声,急急地道:“妈,你快想想办法啊。”麻婆问:“你们没有跟那个杨三炮说你们是我麻婆的女儿吗?”如凤说:“我们说了,说我妈是麻婆,可他却说,他爸是李刚,还说妈你是……是巫婆……” “可恶!”夏夏勃然大怒,一阵摩拳擦掌:“这狗贼,让我去打落他的狗牙!” “嗯!”如凤抹掉额上的汗说:“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晴儿和小溪在那儿只怕会有危险。” 我觉得这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个叫杨三炮的小子恐怕也并不只是想敲诈勒索而已,便对麻婆说:“这事非同小可,三思而行,不可鲁莽……”夏夏立即打断我的话气呼呼叫道:“你说的什么话呢?现在是我姐姐被那人给抓了起来,她们是为了你才被抓的,你不但不想办法去救她们,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吴乐乐说:“小刀不是在说风凉话,我估计那个杨小炮不只是要钱那么简单。” 于封挺身而出,对麻婆说:“麻婆,这事交给我吧,我去把令爱带回来。” “你?”麻婆望向于封,脸上闪过一丝不信任的神色,于封应道:“对,是我,令爱是因为我朋友才遇上麻烦,这事应当由我去,我保证我会安全地将令爱带回来。”我说:“这事因我而起,还是由我去吧。”于封朝我笑了笑说:“你现在中了蛊毒,最好在这儿,哪里也别去,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于封的实力?那个杨三炮,竟然敢勒索人,相信在当地不简单,这种人得由我去应付。” 吴乐乐说:“也好,这事我也觉得于封去最好不过了。” 夏夏望着于封问:“你……你行吗?”于封呵呵笑道:“如果我不行,天下就没有人行了。”麻婆想了想,点头道:“好,那就由你去,出了这事,你愿意挺身而出出手相助,我很感动,我也相信你,同意这事由你去办,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第一、这事不可闹大,如果那人真的想要钱,你就拿钱给他;第二、晴儿与小溪一定要安全归来;第三、鹤顶红你也得带回来,不然杨小刀身上的蛊毒就无法解除。” “好。”于封应道:“一定!” 夏夏立即说:“我也要去!”麻婆朝夏夏看了一眼说:“你不能去。”夏夏极不服气地问:“为什么呀?”麻婆没有理会她。 麻婆不让夏夏去,也是有理由的,夏夏性格活泼开朗,但行事草率,像个未长大的孩子,所以让她跟于封去,等于给他增添累赘。 于封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说:“等我回来。”说着就朝他的车走去,麻婆叫如凤跟着去,如凤立即跟上,待她要进车时,夏夏一把将她推开了,自个儿钻进车里说:“姐,你不用去,让我去好了!”然后催促于封开车。...... 第444章土霸王 在夏夏的催促下,于封将车启动了。如凤无奈地冲麻婆叫道:“妈,夏夏她——” “让她去吧。”麻婆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这孩子,管不着……” 在路上,夏夏显得很高兴,兴致勃勃地,一点也没有去救人的紧张感,吵着于封问这问那。问于封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又问他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年轻就有车了……于封耐心地依依给她作了回答。 待到了花桥岩寨,于封问夏夏这儿有没有洗车场,夏夏说有一家,不过在河边,说着就叫于封将车朝一条小马路驶去。于封朝路边看了看,果然见那儿插着一块木牌,上写:洗车,向前300米。 朝前驶了约三四百米,发现一座洗车场,就在一条河边。于封将车开了过去,叫老板将他的车洗洗,然后与夏夏步行朝街道走去。 有两名当地人与于封们同路,一名六十来岁的老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于封问他们知不知道杨三炮,那小伙子立即接茬道:“杨三炮哪个不晓得啊,人称打三炮,也就是说他每天要打三次炮……” 夏夏问于封什么叫打炮,于封不好意思回答她,说就是上厕所,夏夏哦了一声,说一天上三次厕所啊,不多呀。那小伙子与老人朝于封们看了看,小伙子的眼睛围着夏夏溜溜地转,老人说你们不是本地的吧?于封说他们是山里的,老人哦了一声,说现在住山里的人不多了,一般的人家都搬出来了。 看来他们只知道有麻婆,认识麻婆,却并不认识麻婆的女儿。 于封又向他们打听杨三炮,小伙子说这个杨三炮是当地一霸,本地的土皇帝,横行霸道一手遮天无恶不作,得罪了很多人,可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因为他有钱,也有后台,而这人不仅贪财,还非常好色,听说每个月都会花重金买黄花闺女回去睡,特别喜欢女学生。老人瞪了小伙子一眼,说你话少说点,要是让他知道了,撕了你的臭嘴,小伙子说怕个毛啊,那狗日的,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杀人要偿命,老子早把他给宰了! 夏夏听了,义愤填膺,在一旁直骂狗贼。 老人问于封为什么问起杨三炮这个人了,于封说他有两个妹妹被杨三炮关起来了,小伙子一听立即叫道:“完了兄弟,实话告诉你,你那两妹妹绝对……绝对……”他没有说下去,不过于封也明白他的意思,夏夏焦急地问:“绝对怎么了?”小伙子看了夏夏一眼,低声说:“贞洁不保。” “啊?”夏夏顿时瞪大了眼睛,握着拳头说:“要是他敢对我姐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于封基本上了解了这个杨三炮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由加快了脚步。 老人在后头说:“最近这里出现了怪物,吸人血,吸猫血,你们要小心点。”夏夏说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不会是僵尸吧? 湘西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三大邪,其一为“湘西赶尸”,其二为“放蛊”,其三为“落花洞女”。 于封怀疑老人所说吸血怪物是一具走失而有邪气的死尸。不过他并没有遇上这事,而且又心系晴儿与小溪安危,所以并没有将这事放在身上。 打听到杨三炮出现的那家药店,于封叮嘱夏夏不要乱说话,没他的允许不许开口,不然就救不出晴儿与小溪了,夏夏哦了一声。 进去后,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药柜后一台电脑前上网,于封问他是否知道杨三炮杨老板在哪儿,药店老板朝于封和夏夏打量了一遍,问于封找杨三炮有何贵干,于封将夏夏支出了药房,低声对药店老板说最近钱紧,想跟杨先生做点生意,其实刚才那妞是他女朋友。药店老板心领神会,朝于封鄙夷地看了一眼说:“你先坐会儿,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他边说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于封骂了一声,尼妹的,叫老子坐,又不搬张凳子。 于封担心夏夏在外面会乱跑,就出去将她叫了进来,药店老板挂掉电话说杨三炮正在吃饭,现在没空,叫于封们晚上来。于封问他杨三炮在哪里吃饭,药店老板说不是在花溪楼就是在花满堂,谢过药店老板后于封就与夏夏走了。 夏夏问于封现在怎么办,于封问她饿了没,她点了点头。 于封带着夏夏来到了花溪楼,说是楼,实际只有一层,里面倒是很宽敞,放了五六张圆桌,坐了两桌,于封他们进来后并没有人来接待,于封朝那两桌的人看了一眼,有一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一对情侣,另一桌坐了有五个人,年纪都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一个胖子,大腹便便;有两人高大魁梧,膀大腰圆,一个是平头一个是光头;另两人二十五六岁,穿着制服。 那光头眉毛非常粗,扭曲,像是两条蚯蚓,他朝于封和夏夏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夏夏身上,夏夏低声对于封说:“那个人好不要脸,紧盯着我看。”于封说你太美了,人家当然盯着你看,夏夏昂起头,将胸一挺,得意地说:“那当然!” 于封进了厨房,见有两个人正在炒菜,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老板和老板娘,他们朝于封看了一眼,老板娘叫于封在外面坐,要吃什么菜就在这儿点,于封问她外面那个光头是不是杨三炮杨老板,她说是啊,于封点了点头,又点了两个菜然后有意坐在杨三炮邻近的一桌。 经过那五人在酒桌上的一番吆喝,于封大概得知了他们的身份,除了那个光头杨三炮外,胖子叫周老板,不大爱说话,一说话必是重点;另一膀大腰圆的叫娄局,恐怕是某局的局长;两个穿制服的叫小唐与小李,应该是两名干警。 夏夏背对着那方而坐,不时偷偷地看于封,朝于封一个劲地傻笑,于封问她发什么神经,他挟起一只鸡屁股放到于封碗里说:“给你好吃的。”于封暗想这老板娘也真是的,这玩意儿也弄上来,又挟回给夏夏,说好吃的女士优先,夏夏说我才不吃呢,吃了翘pp,又要挟回给于封,于封说你不吃就扔了吧。 杨三炮不时朝这方望,眼睛一直围着夏夏打转。夏夏很年轻、苗条、标致,也很萌,杨三炮对她一定垂涎三尺。于封开始本来是想直接去找杨三炮要人的,但得知了他的为人后,于封觉得如果直接去要人一定要不到,谁知道他将晴儿与小溪藏到哪儿了呢。 于封正在想怎么接近杨三炮,以取得他的信任,夏夏突然问:“封哥,你说我三个姐姐的pp谁最翘?”于封说你能严肃点吗?夏夏嘿嘿笑道:“是小溪姐姐的pp最翘。”于封瞪了她一眼,说你再胡说八道马上回去!夏夏顿时鼓起了双腮,一副极委屈而不服气的模样。 这时,老板娘又端菜上来了,于封叫住了她,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十*岁,圆脸蛋,很白净,穿着跟她(夏夏)类似的衣服。老板娘朝夏夏看了一眼,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儿来往的姑娘很多,不知道于封要找的是哪个。 杨三炮朝于封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朝于封和夏夏看了一眼笑容可掬地问:“两位怎么称呼?”夏夏顿时定了下来,只是眼珠子在打转。于封朝杨三炮看了看,这条老蛇果然按捺不住了出洞了,不动声色地说敝姓于,又朝夏夏看了一眼说:“这位是我的妹妹夏夏。”于封又明知故问:“你是?” “哈哈,你们一定是初到这儿吧,”杨三炮说:“我姓杨,你兄妹俩来这儿找人?”于封点了点头,杨三炮说:“我那儿有两位姑娘,跟这位姑娘穿着一样,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杨三炮竟然自动招了这事,倒是出乎于封的意料了,夏夏望着杨三炮问:“你是杨三炮?”杨三炮点头道:“正是,你这小姑娘倒是认得我?”夏夏立即冲他叫道:“马上将我两位姐姐交出来!” “嘿嘿,交出来?”杨三炮朝夏夏看了一眼,脸笑皮不笑地说:“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让她们留在我那儿?”夏夏脱口就要问,于封打住了她,喝住她不要说话,夏夏白了于封一眼又鼓起了双腮。 杨三炮望着夏夏笑呵呵地问:“小姑娘,多大了?”夏夏将脸偏向一边,置之不理。于封笑着说我这妹子人还小,未成年,不懂事。夏夏顿然叫道:“谁说我未成年,我十八了好不好?” “女孩十八一朵花,好啊!”杨三炮的一双贼眼一直在夏夏身上打溜。另一桌的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胖子站了起来对杨三炮说:“杨老板既然有事我就失陪先走了。”那四人起步就走,杨三炮朝他们招了招手说:“慢走慢走,那个……娄局,你过来坐坐。”娄局朝于封和夏夏看了一眼,板着脸说:“我来干什么?”杨三炮说你来呀,娄局只得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在杨三炮对面坐下了。 杨三炮指着娄局对于封说:“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娄晓峰,娄局,一局之长,跟我是好哥们。” 于封朝娄晓峰点了点头,娄晓峰只是朝于封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地吸着烟,爱理不理。...... 第445章威胁利诱 杨三炮指着娄晓峰对于封说:“于兄弟,你是来找你们寨子里的两个姑娘,是吧?如果我不将她们叫到我那儿去,她们现在就在局子里,那我告诉你,她们就没有那么舒服喽。” 娄晓峰一直半眯着眼睛自顾自地吸烟,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杨三炮在说话。 “什么?”夏夏大吃一惊,眼睛睁得大大地。 这丫头,一惊一乍地,一看就知道是只雏啊,杨三炮也看准了这一点,对于封他们先礼后兵,一步一步恫吓,显然是想震住他们,然后于封他们就会对他言听计从,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于封问他:“我那两个妹子犯什么法了,竟然要进局子里。” 杨三炮有意拉长声音说:“年轻人,你恐怕还不懂,我为什么要将她们请到我那儿?你知道鹤顶红是什么东西吗?一钱就能毒死一头牛,她要买一两斤,知道一两斤是什么概念吗?也就是说将我们整个花桥岩寨的人毒死都绰绰有余。” 夏夏再次瞪大了眼睛。 面对杨三炮的危言耸听,娄晓峰在一旁冷笑。杨三炮之所以将娄晓峰叫来,一是想告诉于封,娄晓峰是局长,跟他是好哥们,凡事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二是有意说出鹤顶红的危险与事情的严重性,娄晓峰一默认,于封和夏夏自然会更加害怕。 于封问杨三炮,晴儿与小溪是否已买得了鹤顶红,杨三炮说:“目前还没有,幸亏我制止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封说:“这世上有些药足以致人死地,却依旧能救人性命,比如砒霜、杜冷丁,有毒,但也可入药,所以她们买鹤顶红不一定就是用来伤人。”杨三炮顿时板起脸冷冷地说:“于老弟,这话你就错了,如果有个人在路上打着一把刀一支枪,你敢说他不会用这刀和枪来杀人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封不想再跟这人过多废话,请杨三炮马上带他去见晴儿与小溪。杨三炮朝桌上扫了一眼大大咧咧地说:“不急,先吃饭,吃饱了再去。” 娄晓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继续,我先走了。”杨三炮朝他挥了挥手,娄晓峰径直走了出去。 于封这时候已没什么胃口,夏夏也没吃了,催促着要去见晴儿与小溪,杨三炮叫来老板结帐,连于封这一桌也给结了。于封知道杨三炮不怀好意,不过他既然愿意为他们掏钱,于封也乐意。 出了饭店,杨三炮叫于封与夏夏上了一辆车,是辆奥迪q5,看来这光头的确有点钱。 夏夏在车里东张西望,好奇不已。杨三炮边开车边用余眼看夏夏,笑眯眯地问她是不是很爱坐车,夏夏嗯了一声,杨三炮说只要她愿意,可以带她一次坐个饱,夏夏懒懒洋洋地应了一句:“我不要。” 杨三炮笑了,笑得很诡异,然后问:“于老弟,在哪儿高就?”于封说他就是一个放牛的。杨三炮又问于封有哪些专长,于封说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杨三炮问:“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做名保安?待遇绝对给你最好的。”于封婉言谢绝了,说要他做保安,不如要他去做城管。杨三炮哈哈笑道:“我这儿就要像城管一样素质的保安!” 没多久,车缓缓驶进了一幢小洋楼里,下了车,夏夏望着那房子哇地一声,说真漂亮啊。杨三炮得意地说:“不是我吹牛,在这一带我这房子我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于封懒得听他屁话,不卑不亢地说:“请带我去见我那两个妹子吧。” 这时,有两个牛高马大的男子各牵着一只大狼狗走了过来,朝杨三炮恭敬了叫了一声杨老板,杨三炮朝他们招了招手说:“过来。” 那两人立马与狗走了过来,朝于封和夏夏打量了一遍,当看向夏夏时,双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 于封终于明白晴儿为什么进了这幢楼后没有发作而让如凤回家搬救兵了,显然杨三炮请了不少的走狗守着他这幢楼,晴儿发现了,自知斗他不过,若贸然出手只怕她们三人都脱不了身,所以才以退为进。 杨三炮对他们说:“这位是于兄弟,一人打三个,你俩过来跟他比试比试。”那两人朝于封看了看,一脸地不屑。于封说:“比试就不用了,带我去见我的妹子吧。”杨三炮朝楼上一指,高声说道:“她们就在这楼上,你要是心急,先让这夏……夏夏是吧?让夏夏先上去,你先跟他俩切磋切磋,若是你打不过他们,你就别上去了。” 这番话,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于封知道,他是认真的。 夏夏在于封耳边低声说:“封哥,别怕,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先上去找晴儿和小溪。”于封担心这幢楼是座陷阱,夏夏有进无出,正要劝阻,其中一名男子朝于封慢慢欺了过来,另一名男子牵着两条狼狗在一旁摩拳擦掌、虎视眈眈。 于封说还是算了吧,杨三炮朝那男子使了使眼色,那男子挥拳便朝于封打了过来,来势非常凶猛,想一招将于封打倒,于封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这一招,他再次挥拳朝于封欺来,于封不得不挡了回去,两拳相撞,各被对方逼退了一步。 于封握了握拳头,有点疼,这小子有两下子,难怪如此张狂。 从楼上徐徐走下一名女子,身穿白裙走到杨三炮身边好奇地望向于封这方,夏夏在一旁举拳呐喊:“封哥,加油!打倒他!把他当作那条狼狗!打他的头!” 那小子气愤极了,大喝一声再次朝于封扑来。 杨三炮对刚来的白裙女子说:“带她上楼。”又对夏夏说:“你上楼去看看你的那两个姐妹。”夏夏说好,走时还不忘对于封鼓励一声:“封哥,加油,打倒他!” 面对这小子的咄咄逼人,于封暗想,必须给他一点厉害看看,不然太欺负人了,但是又不想跟他结下仇恨,若让他太丢面子,只怕他怀恨在心使暗的,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因此在对他进攻时于封留了三分,最后假装与他打了个平手。 另一小子像那两条狼狗一样早就蠢蠢欲动,身子一动就要朝于封扑来,于封忙将手挡在面前说:“如果你们真想跟我打,等我的妹子下来了,我让你俩一起上。”那俩小子双眼顿然冒出了火花,杨三炮呵呵笑道:“于老弟果然好身手,豪气!爽快!我喜欢。走,咱们上楼好好聊聊。”边说边拍着于封的左肩将楼房里走去。 进了房,径直来到二楼,在客厅里他拿出两只玻璃杯各倒上半杯酒,端起酒杯递给于封一只说:“于老弟,先喝一杯。” 于封并没有接他的酒杯,而是冷冷地问:“我那两个妹子在哪里?” 杨三炮说:“先干了再说。”于封接过酒杯轻轻地放在桌上,一字一句地说:“没看见我那两个妹子之前,我不会喝。”杨三炮嘿嘿笑了,阴阳怪气地说:“于老弟果然是爽快人,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说实话,我看上了夏夏姑娘,把夏夏留下,另两个你带走。” 杨三炮的话令于封气愤不已,恨不得一拳打破他的狗头,但是,于封没有发作,如果他只图自己痛快,事情就会更糟,若处理得不好,别说晴儿与小溪,连同夏夏都回不去,而且大家都会吃亏,那样的话于封将无脸回去见麻婆与我和吴乐乐。 但是这件事于封必须要快速处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 于封郑重地说道:“我那三个妹子,我必须都得带回去。” 杨三炮轻笑了一声,从衣袋里拿出一沓钱放在于封面前,慢吞吞地说:“于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杨三炮的为人相信你也应该知道,将夏夏在我这儿留一个晚上,这些钱,归你!” 于封朝那沓钱看了看,足有两三千吧,于封拿起那沓钱说:“先带我去见我那两个妹子。”杨三炮得意地笑了,转身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如果你聪明点,我俩可以再次合作,你给我介绍一个姑娘来,只要是黄花闺女,我就给你五千。” 于封停了下来,杨三炮回头朝于封看了一眼问:“怎么了?嫌少?”于封说不少,五千算多了,有些畜生恐怕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比畜生强多了!杨三炮干笑道:“另两个妹子如果你能帮我说服她们,让她们每人陪我一晚,我依然每人给你五千。” 一听这话于封心里便踏实了,晴儿与小溪并没有惨遭他的毒手。 于封说这不行,那两个妹子我必须要完好无缺地带回去,她们可没那么天真,弄得不好会以死相逼。 杨三炮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朝楼上走去。 上了本楼,在一间门前杨三炮停了下来,说她们就在这里面。于封见这门上了锁,愤怒极了,冷冷地说有必要锁上吗?杨三炮陪笑着说,这总比在牢房里要强吧?边说边打开了锁,于封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地上坐着两个人,见于封们进去了,霍地站了起来。...... 第446章狗嘴脱险 里面的那两人是晴儿和小溪,当她们看清是于封时,齐惊道:“是你?” 于封见她们无精打采地,非常憔悴,问她们是否还好,她们瞪了门外的杨三炮一眼说还好。于封说我们回去吧。她们重重嗯了一声,双目通红,看来在这儿受了不少的委屈。 走到门口时,于封叫她们先走,在大门外等他,她们朝杨三炮看了一眼,迟迟疑疑地下去了。 于封问杨三炮夏夏在哪儿,杨三炮故作惊讶地说:“你不是答应让她留下来吗?”于封说:“那也得让我跟她说几句话,不然她发现我不在,一定会大闹,只怕你也难以驯服得了她。”杨三炮想了想,说行,边说边朝楼下走去。 来到二楼,发现那白裙女子在客厅,杨三炮问她那姑娘呢?白裙女子朝一间房门努了努嘴,于封举步就朝那房间走去,杨三炮说:“你最好跟她说清楚,我不喜欢太烈的马。” 于封没有理会他径直推开了门,见夏夏坐在一张凳子上,一见于封进来立马跳了起来问于封打赢没,于封苦笑不得,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个,你都要被我卖了!于封说:“没赢也没输。”夏夏一副失望的样子,然后问:“我姐姐呢?”于封说已经下楼去了,“真的?”夏夏大喜不已,提步便朝门口跃去,却被杨三炮挡着了。 夏夏朝杨三炮看了看,瞪大眼睛问:“干嘛?”杨三炮朝于封望来,脸笑皮不笑地说:“想请你们吃个晚饭。” “你没这么好心吧?我才不吃你的饭!”夏夏没心没肺地,推开杨三炮就朝楼下走,杨三炮一把将夏夏的手腕给抓住了,阴森森地说:“不吃也得吃。”夏夏怒容满面,气呼呼地叫道:“放开我!” 于封走过去说:“放开她,别吓着小姑娘了。” 杨三炮依然紧紧抓着夏夏瞪着于封问:“你说什么?你想反悔?” 于封说:“小姑娘不同意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放手吧!”杨三炮哼地一声放开了手,阴沉沉地说:“你以为你们想走得了吗?”边说边朝一旁的白裙女子使了使眼色,沉声喝道:“下去将那两个女人给我挡着!”白裙女子立即拿起手机边打电话边朝楼下跑去,夏夏还站在那儿摸手腕,显然杨三炮刚才弄疼了她,于封朝她沉声说道:“快走!”边说边欲去推着她下楼,背后骤然刮起一阵阴风,于封回头一看,杨三炮伸手朝他抓了过来,于封将手一挡,又一拳挥出逼退了他,朝身后愣神的夏夏叫道:“快下去!”夏夏反而跳了上来,从衣袋里拿出一颗石子朝杨三炮掷去,杨三炮伸手便接住了。 “看你还不死!”夏夏目中射出一道得意而阴森的光芒,昂首挺胸,有恃无恐地望着杨三炮。 杨三炮哼了一声,将手一甩似乎想将手中的石子甩掉,不料竟然甩了个空,也就是说石头并没有从他的手掌中给甩出去。杨三炮诧异地伸出手坦开一看,脸色骤然变了。 他手中的石头不见了! 夏夏嘿嘿笑道:“是不是突然发现自个儿会变戏法了?摸摸你的手掌心是不是觉得硬邦邦地?” 杨三炮摸了摸右手掌心,臭脸再次黑了下来,瞪着夏夏阴森森地问:“你干了些什么?” 夏夏将头一昂,得意地说:“没什么,只不过在你的手掌心留了个记号,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你就死翘翘!” 杨三炮恶狠狠地吐出了几个字:“你给我下了蛊?” “不错嘛,你也知道?”夏夏对于封说:“封哥,咱们走。”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杨三炮厉声叫道:“你给我站住!”边说边跳了上来,于封顺手抓起一张凳子朝杨三炮砸了过去,杨三炮一脚踢开了,趁这机会于封转过身抓起夏夏的手朝楼下跑去。 一到楼下,只见白裙女子与那两名牵着狼狗的男子挡住了晴儿与小溪的去路。夏夏大声叫道:“姐姐!”边叫边跑了过去,杨三炮从楼上追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叫道:“都给我拦下,一个也别放走!” 以杨三炮刚才的身手看来,他不是一般的练家子,一般之人出掌成风,是冷风,而杨三炮刚才挥出来的,竟然是阴风,夹着一股邪气,也就是说,他所练的是一种邪功。这邪功不是武侠小说中的那种九阴白骨爪、吸星*等,而是一种类似妖法的功夫,或许他嗜好睡黄花闺女就与这邪功有关。 于封已彻底与他撕破了脸,他又被夏夏下了蛊,于封担心他恼羞成怒,会对夏夏与晴儿等人痛下杀手。于封自个儿倒是没事,杨三炮是抓不住他的,但夏夏、晴儿与小溪是女孩,而且又是杨三炮所垂涎的黄花大闺女,若他对她们势在必得,以他这种地方恶霸只怕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 而现在恶狗挡道,在他冲下来之前于封必须扫清前面的障碍,面对那两只凶神恶煞的大狼狗,夏夏、晴儿与小溪这三个女孩子吓得面如土色、踌躇不前,于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那两只狼狗也感觉到了于封身上的杀气,从两名男子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腾空而起,凶猛地朝于封扑来,于封也提身迎了上去,一脚踢出,前面那只狼狗首当其冲,闷哼一声被于封踢飞了出去。 另一只狼狗猛地扑了过来,于封猝不及防,被它扑倒在地,夏夏、晴儿与小溪齐发出一阵惊呼,大狼狗张开血盆大口朝于封喉咙咬来,一股恶臭与热气扑面而来,于封握住了它的头,用力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大狼狗的头被于封活生生扭断了,于封将它推了出去,一个鲫鱼打挺跳了起来。 当场之人瞠目结舌。 杨三炮已走了上来,阴森森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倒是小看了你。” 于封冷冷地答道:“如果你再欺人太甚,我绝不手软。” “你以为你能从我这儿逃走?”杨三炮朝白裙女子看了一眼,她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于封知道她要叫人来,此地不宜久留,朝夏夏、晴儿与小溪说:“快走!” 那两名男子立即堵了上来,三个姑娘被两名男子逼得步步后退,于封正想上去解决掉那两只拦路狗,杨三炮身子一跃已到了于封面前,于封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迅速地拿出一把枪对准了他的额头,他的手硬生生收了回去。 于封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白裙女子吓得手机差点掉了下去,那两名男子也立即停下了手,于封朝夏夏、晴儿与小溪说道:“快走!”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大步朝马路外跑去,杨三炮急急叫道:“臭八婆,你给我留下,你给我下的蛊……”夏夏停下来说:“你放心,你暂时不会死,如果三年内你不做坏事,我就来给你解蛊,如果你还继续作恶,那就对不住了!” 夏夏给杨三炮下的蛊为石头蛊。何为石头蛊?书中有记载:将石头一块,放在路上,结茅标为记,但不要给他人知道。行人过之,石跳上人身或肚内,初则硬实,三四月后,更能够行动、鸣啼,人渐大便秘结而瘦弱,又能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 杨三炮骂了一声,一张脸也气得扭曲起来,于封将杨三炮给他的那沓钱拿了出来,狠狠所在他的脸上,继续用枪指着他慢慢后退,及至出了大门这才收回枪对夏夏、晴儿与小溪说道:“快走!” 于封领着她们来到马路边,上了一辆面包车,叫司机将他们载向洗车场 晴儿与小溪像软泥一样坐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于封问她们是否还好,晴儿说她们自从被囚禁起来后一直没有吃饭,为了防止杨三炮对她们搞突然袭击,她们也都没有睡觉,所以她们现在是又累又饿。 夏夏听了直骂狗贼。 待到了洗车场,下了车,于封的车已经洗好,付了清洗费后,于封对夏夏、晴儿与小溪她们说:“我先送你们回去。”夏夏立即叫道:“药还没有拿到呢?怎么就回去了?我妈不是叫你把药一定要带回去么?如果没有药,你朋友就没有救了!”于封说:“那也得先把你们送回去,待你们回去后,我再去想办法找药。”夏夏说:“那太麻烦了,待弄到药后,我们再一块儿回去,不然,我妈会责备我们的。”她说着朝晴儿与小溪使眼色,这三个女孩子都是贪玩的人,晴儿与小溪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先买到药后我们再回去。” 于封想了想,便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把这里的情况如何说了,又说他在隔壁县城有个朋友,开了一家药店,可以从那儿弄到药,不过需要时间,恐怕要明天才能将药带回去。 我把这情况眼麻婆说了,麻婆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如凤说道:“夏夏和小溪她们这一回又要玩疯了!”...... 第447章刁难 麻婆的双腿不能动,一直坐在轮椅上,吴乐乐一有空闲就过去给她捶背、揉肩,俩人倒是相处得非常好,吴乐乐说要跟麻婆学蛊,麻婆却说:“你最好不要学,我的四个女儿就是因为我懂蛊,大家以为她们会下蛊,因此都不敢娶她们,如凤都快三十了还嫁不出去。”吴乐乐说:“蛊,也分正与邪,正义之士用蛊救人,邪恶之人用蛊伤人,就像刀,能伤人,也能助人,刀是正是邪,关键是看使用它的人。”麻婆微微点了点头,望向吴乐乐时,眼中掠过一丝赞许。 中午时,我接到了于封的电话,他叫我去一个叫“冷水江”的地方,说他已经买到了鹤顶红,但是,他不能给我送回来了,因为他接到沐蓝蓝的电话,沐蓝蓝在长白山出事了,急需于封过去帮忙,十万火急,他必须得尽快赶过去。鹤顶红目前放在夏夏与晴儿她们手中,因为担心她们途经花桥岩寨时碰上杨三炮而发生意外,因此特地叫我去接她们,并且他在电话中特地给我讲了杨三炮、娄晓峰等人,提醒我要小心提防着他们。 挂了手机,我把这事跟麻婆说了,麻婆叫如凤陪我去冷水江,毕竟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找到夏夏她们恐怕很难,我说这不用了,于封在手机里跟我说得很清楚,她们在一家酒店里,我自信我能很快找到她们,吴乐乐说要陪我去,我也拒绝了,我担心我们会遇上杨三炮,人多了反而不好,特别是吴乐乐还是个长得极漂亮的女孩子。 从麻婆家到花桥岩寨坐车要二十多分钟,我是走路去的,走了大约一个来小时吧,到了花桥岩寨时,我叫了一辆面包车去冷水江,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于封所说的那家酒店,我在酒店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夏夏与晴儿她们。 我发现于封留下来的东西中有一把枪,便打电话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于封说,那是用来对付恶狗的。 拿起东西后,我去酒店前台退了房,叫了一辆的士准备回去,夏夏吵着要去玩,我冷冷地说:“你若想玩,你就一个人去玩吧!”然后叫晴儿与小溪上车,夏夏冲我气呼呼叫道:“你真是无趣,封哥比你好多了!哼!”她边叫边钻进了车里。 快到花桥岩寨时,我又收到了于封的电话,他叫我经过花桥岩寨时务必要小心,特别是不能让杨三炮发现夏夏与晴儿、小溪,万一被他发现,也不能让他发现了鹤顶红,担心杨三炮会借题发挥,拿这个来刁难我们。 当我们到达花桥岩寨时,发现街上有很多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巡逻,而且行人脸色惶恐,像是有大事发生,在经过一座加油站时,的哥说没油了,要加油。 我发现加油站这儿站着好几个人,夏夏指着前面的两个人说:“那个光头狗贼就是杨三炮,他身边那个是局长,叫什么娄晓峰,他们狼狈为奸,是一伙的。”我朝那两人看了看,没想到事情被于封猜中了,竟然真的在这里碰到了他们,我想叫的哥快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杨三炮大概是闻到了女人的香味,那双狗眼立马朝我们这方瞄来,然后大步走了过来。夏夏与晴儿、小溪也看到杨三炮朝这方来了,连声问我怎么办,我叫她们低下头不要说话。 待油一加满,我叫的哥马上走,杨三炮却已走了过来,朝车里瞄了一眼敲着车门高声问:“怎么一辆的士坐这么多人?都下车。” 的哥苦着脸说:“大哥,坐四个人,很正常……” “正常个麻痹!下车!”他朝车门重重踢了几脚,我对的哥说:“你带她们先走,我来跟他说。”的哥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吧。” 主要一旁还有一辆警车。 杨三炮朝身后的娄晓峰招了招手,又大声叫道:“都给我下车!”娄晓峰听到叫声立马带着两个小子走了过来,正是那天跟他们一块儿吃饭的小李与小唐。 我郁闷极了,悻悻地下了车,杨三炮看了看我,朝车里看了一眼,问我从哪里来,去哪里,车里是些什么人,我冷冷地说:“车里是我妹子,我们去江家甸。” “妹子?”杨三炮陡然亮了,探头探脑地朝车里看了看,正巧夏夏冒起头来,与杨三炮撞了个正着,杨三炮眼睛顿时瞪大了,大骂了一声:“麻个痹的,是你们!”然后朝小李与小唐叫道:“抓起来!” 小李与小唐立即朝我扑来,我伸手挡着他们冷冷地喝道:“慢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望向杨三炮问:“你又是什么身份,这儿是你做主吗?” 杨三炮哼道:“臭小子,还嘴硬,今天你死定了!昨天来我那儿抢人的家伙跟你一伙的吧?实话告诉你,光是用枪械伤人这一罪就够你坐上三五年的。”他朝车里看了看,看见了里面的三个姑娘,眼睛陡然亮了,狞笑道:“没想到逮住了一窝兔,都给我下车!” 的哥苦着脸说:“大哥……”杨三炮立即朝他喝道:“少废话,一块儿带走!” 一辆警车停在我们面前,杨三炮朝警车努了努嘴说:“都给我上去。”边说着那双贼眼边朝着三个女孩身上转,我对娄晓峰说:“你是局长吧,你就不能放个屁任这浑蛋在这儿耀武扬威?你的脸往哪儿搁。” 娄晓峰冷冷地说:“都上车吧,少他妈的废话。” 我看这辆公家车是非上不可了,正要上去,杨三炮挡住了我,朝我手中的袋子看了看问:“那里面是什么?”我说是衣服,杨三炮说,打开看看。我置若罔闻,杨三炮朝一旁的小李看了一眼,小李打开给他看了,上面是衣服,还有一把枪,杨三炮的脸色立马变了,后退了一步指着袋子叫道:“有枪!” 娄晓峰与小李小唐立马跳了上来将我围住,我将枪拿了出来慢悠悠地说:“你怕什么,小孩子玩的玩具枪而已。”边说边将枪扔向杨三炮,杨三炮不敢接,那枪掉在他的脚下,娄晓峰走过去捡了起来看了看,看了我一眼问:“你多大的人了,玩这种枪?”我说没办法,有时候被狗咬了,用来吓吓狗。 杨三炮火冒三丈,抓过娄晓峰手中的枪狠狠地砸在地上,指着我恶狠狠地叫道:“你小子,老子不要你脱三层皮老子就不是人!” 我嗤之以鼻,问娄晓峰凭什么要我们上警车?仅因为这把假枪?娄晓峰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怀疑跟你们有关,你们得回局里配合调查。”我问他什么命案,昨晚我们在冷水江,根本没时间作案,杨三炮瞪眼骂道:“你少他妈的废话,回局里再说!” 夏夏朝杨三炮叫道:“你少冤枉我,我知道你的鬼心眼,你是想公报私仇!” 杨三炮朝夏夏看了看,冷哼道:“小丫头,你现在嘴硬,等会儿我看你还怎么硬得出来!”然后朝小李与小唐使了使眼色,那俩人立即对我们喝道:“快上车!” 夏夏站在当地不愿动,我推着她上了车,的哥忙朝我喊道:“车费还没给……”杨三炮立即骂道:“给你妈,麻痹的,快滚!”的哥还想说什么,杨三炮又叫道:“怎么,想吃公家饭?”的哥赶紧上了车飞一般地飙了。 很快,警车在警局里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杨三炮开着那辆奥迪紧跟其后,他一下车立马吆喝道:“都关进去,审问!” 我们被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夏夏骂骂咧咧地,说要给光头狗好看,晴儿问我现在怎么办,我安慰她不用心急,一切见机行事。 小李走了过来指着我说:“出来!”我对晴儿她们说:“不用怕,我们没犯法,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来到一间像是审问室的房子里,只见里面坐着三个人,娄晓峰、杨三炮,还有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戴着眼镜,短发,手握着一支笔,看来是做记录的。 娄晓峰问我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哪儿,做了些什么,我径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直接说,我时间忙还得赶路。” 杨三炮哼道:“还想赶路?你等着吧!老子这次不整死你老子就不是人!”我说你凭什么整我,难道要我告你非法私自囚禁吗? 娄晓峰说:“你俩不要吵,我们请你来,并非无依无据。昨晚杨老板家死了一个人,是他的女朋友厉芳,死状极惨,脖子处被咬了一口,血全被吸光了。”...... 第448章找真凶 我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便说:“我只是昨天才到贵地,这事跟我并无关系。” 娄晓峰叫我拿身份证给他看,我拿给了他,他看了看,又朝我望了望,大概是看我跟身份证上的人是否为同一人,然后问我来这儿干什么,跟夏夏她们是什么关系,我说我只是去夏夏她们寨子游玩,然后认识了。娄晓峰又问我夏夏她们的寨子在哪儿,我担心我若说出了麻婆,杨三炮会很容易找到她的家,若他一心想害麻婆,只怕会给麻婆带来危险,便谎称说在山里,寨名不知,然后强调吸血怪物的事与我们并无关系,请求放人,他们无凭无证,没权拘禁。 杨三炮顿时敲着桌子大声叫道:“这事就是你们干的,我这个就是证据。”他边说边伸出了他的右手,愤愤地说:“那个叫夏夏的妞在我手上下了蛊,她是蛊女!那吸血怪物吸血一定跟蛊有关,谁都看得出来,吸血怪物就是那个夏夏!昨晚是她吸光了我马子的血!” 我冷哼道:“这只是你的推测,并不能成为事实,而且你也没有证据。” 娄晓峰说:“这事能不能成为事实不是你说得算,事关重大,你们必须接受调查。” 我知道他俩狼狈为奸,话说多无益,便索性问他们想怎么样,娄晓峰将小李叫了进来,叫我再次进了小黑屋,并且要将夏夏叫出去。夏夏自然不肯去,小李进去拉,夏夏指着他叫道:“你要是敢碰我,我要你马上见血!” 小李知道夏夏会放蛊,大惊失色,赶紧溜之大吉。 晴儿问我现在怎么办,我安慰她说:“不必着急,如果他们要单独叫你们去问话,你们不要去,说你们怕那个光头对你们进行人身侵犯,所以要跟我呆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同意,你们就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夏夏立刻接茬道:“我知道,给他们下蛊!” 这时,娄晓峰与杨三炮来了,两人站在门外远远看着我们,杨三炮指着夏夏叫道:“姓夏的妮子马上出来。”夏夏朝我身边靠了靠说:“我才不出来,你想欺负我,没门!”杨三炮气得直瞪眼,娄晓峰指着晴儿与小溪叫她们出去,她俩也靠在我身边说不出去,怕那个光头伤害她们。娄晓峰说在这儿没人敢伤害她们,夏夏哼道:“鬼才信你们,你俩是一伙的!”娄晓峰威胁说,如果我们不配合调查,后果会很严重,杨三炮趁机叫道:“不交待清楚,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我冷冷地说:“你们没有证据,难道想向我们滥施私刑?没有王法了么?”杨三炮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地叫道:“老子就是王法!” 娄晓峰身为局长,在一旁连个屁也没得放,只是脸色铁青,非常地难看。 但夏夏、晴儿与小溪执意要跟我在一块,他们又因为怕她们下蛊不敢硬来,只得将门一关气急败坏地走了。 待杨三炮走后,我对娄晓峰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娄晓峰怔了怔,昂头问:“你有什么话说?”我说:“现在你这里出了命案,估计跟血尸有关,你让她们回去,我给你破案。” “你?”娄晓峰冷笑道:“你能给我破案?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或许你们——”他伸手朝我们指了指,厉声道:“你们都是凶手!” “放屁!”夏夏立即骂道:“我妈是麻婆,我们怎么会杀人?” 娄晓峰脸色微变,望向夏夏问:“你妈是麻婆?” “对!”夏夏昂首挺胸,大声道:“我妈就是麻婆,你要是敢诬蔑我们,我妈不会放过你!” 娄晓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眼珠子不停地打转,我趁机道:“想必你也知道麻婆,你且让她们回去,我留下来,保证三日之内给你破案。”娄蓝峰想了想,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着叫人来打开门,我们出去后,我将鹤顶红交给晴儿,叫她们马上送回去,夏夏不肯回,说还没有看见那个光头翘辫子呢,我说你要是不怕他脱你衣服夺你贞之操你就留在这儿,夏夏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说你说话真难听。 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夏夏,我去叫了一辆面包车送她们回去,然后叮嘱她们,不要将这事跟吴乐乐说,如果吴乐乐问起,就说我在这里要办事,估计晚一点回去。 天已经渐黑了,我决定去看看厉芳的尸体。 没多大功夫我就打听到了情况,厉芳也是当地人,家住在镇上,因为与杨三炮这种浑蛋在一块,她一死,在当地倒是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 我来到厉芳的家,见她家门前摆着花圈放着哀歌,门前高悬横副,上表英年早逝香消玉殒之类的,有一群人在她家门前围着看戏,戏台上有两人在表演小品,因为表演滑稽,台下一片哄笑。 灵堂里却是大相径庭,里面有一盏五瓦的灯泡,光线很暗,灵堂的正中摆放灵柩,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两边是鲜花与花篮。 厉芳遗像是黑白照,她的确有些姿色,面露微笑,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美人儿现在竟然成了死人。人生无常啊。 灵堂里坐着一些人,大多低着头在拉家常,我刚进去,尚未祭拜死者,突然有一个人从侧门闯了过来指着我大声叫道:“你还敢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杨三炮,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挥拳就朝我打了过来,来势非常凶猛,我轻易闪了开去,死者家属也吃了一惊,有几个反应快的立马抓起凳子将我围了起来。门外看戏的人也一窝蜂地齐涌而进。 杨三炮指着我继续叫道:“芳芳就是被他杀的!” 拿凳的几个人眼睛红了,不分皂红青白扬起凳子就朝我砸来,灵堂本来不大,人又多,我这时无处可闪,不得不一脚迎了上去,将一张凳子给踢飞了,那些人顿时给吓住了,拿着凳子不敢上前,我怒声喝道:“如果我是杀人凶手我还会来这儿吗?你们这帮蠢货!” 一个老人在人群外大声叫道:“住手!住手!” 人群让开一条道,只见那老人走了进来朝我看了看,说不能在灵堂打架,这是对死者的不敬,然后问我是谁,杨三炮指着我又叫道:“他就是杀害芳芳的凶手!” 我骂了句放屁。 老人再次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他不像是凶手,如果是凶手他不会来,来者是客,你们不可失了礼数。” 我趁机上前对老人说:“我是奉娄局之命来查找真正的凶手的,也为我自己讨回公道,如果你们想厉芳能泉下安息的话,就得配合我,我会尽力查出凶手,给大家一个明白!” 人群顿然议论纷纷。 杨三炮大声叫道:“你就是凶手,还查个卵子凶手,都给我抓起来!” 立即有几个年轻小子闯了进来,不由分说来抓我们的胳膊,老人忙叫住手,但这帮狗崽子只认杨三炮这条狼狗,哪里听老人的?暗下杀手,企图要给我来个下马威,我火了,出了两拳打倒了两人,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一声怒吼:“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非常大,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那几个小子也给怔住了,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指着我们厉声训斥:“你们在干什么?” 有人指着我说:“他是杀芳芳的凶手!” 这时,又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伤心欲绝地说道:“芳芳尸骨未寒,你们就在她这儿打架,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人走了上来对那男人与女人说:“他是娄局的命令来调查芳芳的死因。”男人朝我和李学为看了看,板着脸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在这儿打架?”老人又说:“三炮说他是杀害芳芳的凶手。” 杨三炮趁机叫道:“调查芳芳死因自然有公安局来办,这人不过是社会上的混子,凭什么来干预这事?芳芳就是被他们给杀害的!马上将他抓起来送……” 男人伸出手阻止了杨三炮,对我说:“我是厉芳的父亲,我女儿尸骨未寒,希望你们不要来闹事。” 我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不是来闹事的,是来为令嫒找出真凶的。” 杨三炮哼道:“你什么身份,凭什么要你来找出真凶?” 突然听见门外一人叫道:“娄局来了!” 大伙望向门口,只见娄晓峰灰着脸走了进来,他朝大伙扫了一眼,又看了看我,青着脸问我来这儿干什么,说来找真凶。娄晓峰又问:“真凶在这儿么?你来错地方了吧?”我说:“我必须要看死者的伤口,才能得知她是怎么死的。” 杨三炮立即叫道:“异想天开,芳芳岂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 李父说:“我女儿已死,你就不要再来打扰了,请回吧!”...... 第449章吸血怪物 我来到街头,将事情回想了一遍,我想杨三炮是不会允许我干预这事的,而娄晓峰在听了麻婆的名字后,竟然轻信了我,这绝不只是他畏惧于麻婆,而是他心里对杨三炮不服,杨三炮身为当地土皇帝,完全没有把娄晓峰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娄晓峰心里很不爽,这一次杨三炮私自囚禁晴儿和小溪,娄晓峰也是知道的,但他不敢伸张正义,除了跟他人品差,还有一个原因,他怕杨三炮。 但是,他虽然怕,心里却要把杨三炮扳倒,所以他放了我。他觉得我能应付杨三炮,就算我不能应付杨三炮,我后面还有一个麻婆。 在街道上逛了一圈,肚子微饿,我看见一家饭店,进去后,老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对他说炒两个菜,来瓶酒,老板发现这么晚了竟然还有生意上门,非常惊喜,招呼我坐下后忙不迭去了后厨房。 没多大功夫菜就炒出来了,两蝶家常菜,还来了一壶当地米酒,很合我的胃口。 老板也坐了过来,朝我打量了一番,说你是外地来的吧,我点了点头,说是来这儿调查厉芳的死因的,老板一听,不由坐得端正了,对我肃然起敬,说原来是警察啊,失敬失敬。 我看这老板为人也随和,对他说也来喝一杯,他忙摆手说不用,他已吃过了,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要调查这厉芳的死因,恐怕有点难,主要是厉芳生前跟了杨老板,杨老板在这儿一带是一手遮天,局里的娄局跟他是好哥们,厉芳是他的女人,他肯定是亲自叫娄局来调查这事,不会让外人插手的。” “你说得很对,刚才我去了厉芳家,杨三炮完全不让我看厉芳的伤口。厉家人也不让。” 老板的话娄子一捅开,很想一吐为快,朝门外看了看,低声说:“你恐怕有所不知,杨老板在我们这里是土皇帝,人见人怕,还特别喜欢搞女人,厉芳这丫头……唉,也不是我说她坏话,她已经死了,也没啥好说的,她父母是打死都不准她跟杨老板在一起的,可她不听话,偏偏要跟杨老板在一起,现在好了,死了!她父母脸上无光,这时候还怎么会让外人来参与这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唉!” 我说那厉芳也死得蹊跷,难道真的被吸光了血?老板立即说:“是真的被吸光了血,脖子这儿——”老板用手拍着左脖子处说:“有一个牙齿印,就是从那儿被吸光了血,全身惨白惨白,跟纸一样的,我们很多人去看了,看过后几天几夜是不敢睡觉的,太恐怖了!” “难道这是吸血鬼?僵尸?”我感觉蹊跷。 老板说这哪个晓得呢,早几天有两个孩子晚上在街上玩,突然发现一颗人头从黑夜里飞了出来,那人头离地面一米多高,下面还吊着肠子,当时一个小孩直接给吓晕了,另一个小孩转身跑了,后来听说有一只猫被吸光了血,想必就是被那人头给吸了。 我一听,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如果这是真的,我想我能猜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两天通过跟麻婆的接触,吴乐乐也一直跟麻婆学习巫蛊方面的知识,我耳濡目染,对这方面也有所了解,如果刚才饭店老板说的是真的,我怀疑吸光厉芳血的那人是在练飞头降。 所谓的飞头降,就是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而飞头降是所有降头术里最为神秘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的首席降头。换句话说,降头师练飞头降,就像张无忌练乾坤大挪移,每练成一层,他的功力就会为之大增;七个阶段练成之后,降头师便能长生不死。 而练飞头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之前的七个阶段里,降头师并不是只有头颅飞出去吸血而已,而是连着自己的消化器官---肠胃一起飞出去。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呢?自然也把血吸得干干净净,直到肠胃装满鲜血,或在天将亮时,才会返回降头师的身上。等过了这七个阶段,降头师便算练成了飞头降。之后,当他施展飞头降,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肠,就不会随头飞行,变得轻巧俐落,不易被发现,也就比较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练飞头降者,一般只有一个目的——害人。但在这世上谁这么无聊想着去害人?大多无非是为了报仇,而练这邪术,并非好事,只要一出差错就会丧命,所以若非与对方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是不会用这邪恶之术去对付的,按我推测,近日出现的“吸血怪物”一定跟杨三炮有着血海深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吸血怪物一定会再去找杨三炮报仇,所以我们只要跟着杨三炮,就一定能等到吸血怪物现身。 因此,我决定去杨三炮家守株待兔。 才走了二十来米,我停了下来,我发现,在离我们一丈外的黑暗中,有几双贼眼正像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 隐隐约约中可看见他们有五六个人,每人手中提着一只木棒或钢棍,有高有矮,潜伏在黑暗中伺机出动。 看来又遇到拦路狗了,我不想节外生枝,提步便走,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几人大叫一声:“站住!别动!”边叫边举起手中武器朝着我凶神恶煞直扑而来。 待那些人到了跟前,我躲过最前面一人的攻击,一拳打在那人额头上,那人惨叫一声被我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后面一人身上,连同那人也撞倒在地,我一个反旋腿踢倒了另一人,抢过一只钢棍狠狠地朝着攻上来的一人打去,一声脆响,那人手中的钢棍硬生生被我打落在地。 不出几招,我便将他们尽数打倒在地,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街头小混混,狗仗人势,完全不堪一击。 这些人见不是我的对手,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仓皇而逃,我一把抓住一个反应较迟钝的小胖子,将他推在墙上厉声问:“是谁派你来的?” 他吓得面如土色,忙向我求饶:“好汉饶命!我认错人了!”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冷冷地说:“认清楚点,老子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杨三炮派你们来的?”胖子忙说不是,双手伸在面前怯怯地说:“我真的认错人了,求好汉放过我吧。” 我将他重重推了出去,他跌了个狗啃屎,不顾疼痛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来杨三炮是不打算让我安静了,这一次只不过是派几个小角色来试水,下一回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我。 在我斜对面的一条巷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有意站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黑暗中,来了有好一会儿了,由于光线太暗,只能看出他是一名男子,非常瘦小,看不出他的面孔。 我朝他走了过去,他见我发现了他,转身便朝巷子里走去,走得非常快。我追了上去,大声叫道:“站住!”他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跑了起来。 追了一阵,那小子在前面一个转弯处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我跑过去,发现这儿是一条十字路口,不知他去了哪儿。 夜深人静,街道上空荡荡地,冷冷清清,我追了一阵,别说人了,连只狗也没有追到。我隐隐感觉到,那人可能跟杀害厉芳的真凶有关。 在街道上又巡逻了一遍,又在杨三炮家附近守了一阵,一无所获,我决定先找家旅馆休息。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来到一家旅馆时,旅馆老板站在门口对我说:“我这儿今晚不做生意,你去别的地方吧。”我问他为什么不做生意,他将门一关没再理我。 我只得去别的旅馆,令我气愤的是,无一家旅馆愿意让我去住,一看见我便朝我挥手,“不做生意,不做生意,你走吧!” 而经过一家旅馆时,我明明看见有一对情侣去开了一间房,当我去时,却冷冰冰地说客房住满了,叫我去别处。 我终于明白,他们不是今晚不做生意,也不是客服已住满,而是完全针对我,不给我房子住。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恶贼”两个字? 可是在这鬼地方,离最近的小镇都有二三十里路,我今晚不在这儿住我去哪儿?难道流落街头? 实在没办法了,我决定包辆车去麻婆家。我找了一条街没发现一辆的士,倒是看见了几辆面包车,上前一问是否做生意,有个小孩说做生意,可当车主兴致勃勃来到车前一看到是我,脸立马拉了下来,朝我挥手道:“不做生意!不做生意!” 每辆车的车主都是这样! 经过一条小巷子时,一名年约三十穿得极少的女子朝我招手,她问我住店么,我朝她看了看,上一件低胸短袖,下一件超短牛仔裤,头发染成黄色,吊着四只耳环,画了眉毛,涂着口红,长得也颇有一番姿色,明显是一名小姐,对于这种女子,我只有抱有同情,我很诧异地说:“整条街没一家旅馆让我住,你却叫我去住,你不怕死?” 她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我就不怕死,咋了?你到底进不进来?一个晚上只收你二百。” 还是小姐胆大,二百就二百,总比露宿街头强,我二话不说跟着她进了屋。...... 第450章死就死吧 这是一座单间,十来平分方,屋里有一张席梦思大床,几张椅子,亮着红灯,墙上贴着艳星海报,非常暧昧。 我说我就住这儿么?她说是,问我要不要去洗个澡,我说洗洗也好,然后对她说:“我自己可以搞定,你去忙你的吧。”她说她没啥好忙的,要不要陪我一起洗,我说不用了,如果方便的话今晚她就去别处住,她惊讶地问:“你不要我陪你睡?”我说不用,但钱我照样会给。她看了看我说:“我只有这一间房,没别的房子了,这房间还是租来的呢。”我拿出一张红牛递给她说:“你去别的旅馆住。”她朝我的钱看了看说:“没必要,大不了我不睡,我可以在椅子上坐一个晚上。”我说那随你了。她说看不出来我还是一个好男人啊,我正想谦虚一番,她又冷不防问:“你是不是不行啊?” “什么不行?”我盯着她。 她朝我下面看了一眼,嬉笑着说:“那儿不行呗。” 身为一个男人,你可以说我学习不行,工作不行,但就是不能说那儿不行。我冷冷地说:“玩笑开够了,请不要再开这样低级的玩笑!” 她吐了吐舌头说得了,怎么那么小气,连玩笑也开不起。 洗了澡后,她将门已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我刚在床上坐下,她便问:“你是不是家里有老婆小孩了?”我说没有,至今单身。她说那就奇怪了,怎么有女人睡你不睡?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叫阿莲,我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她立马闭嘴了,显得很生气,我想我问错话了,如果面对一个凶悍点的主儿,你问她,你为什么要做小姐呢?她绝对给你一耳光子。不过只过了十来秒钟,这个叫阿莲的姑娘又将脸舒展开来,淡淡地说:“我喜欢做这行,怎么,看不起我?”我说完全没这个意思,我觉得你身材好,长得又漂亮,还年轻,完全可以去找份好工作,或许找个男人嫁了,不管怎么样也比做这个强。 “你是不是才从学校毕业啊?”她突然问。 我傻傻地说毕业有一两年了,她呵了一声,又问我是怎么得罪杨三炮的,我问她怎么知道我得罪杨三炮了,她说:“现在整个花桥岩寨谁不知道你得罪了杨三炮啊?不然人家为什么不给你住不做你生意呢?” 这倒是实话。 我又问她为什么做我的生意,她摆弄着手指说:“我贱呗,反正是只鸡,他能拿我怎么样?” “不,你不贱,你很伟大,”我由衷地说:“你比很多人都要高尚。”她朝我望来,我点头道:“真的!” 她苦苦笑了笑,伸了伸懒腰挺了挺胸说:“知道了,你别安慰我了,你给我钱,我就做你生意,就这样。好了,不打扰你了,你睡觉吧。” 我在床上躺下了,发现她不时偷偷瞅我。 杨三炮这狗贼一声令下,令全街上所有的人不敢做我的生意,阿莲虽然是名小姐,但她不畏强暴,让我住进了她的房里,虽然是一场交易,但她比那些人都要高尚得多,我对她心存感激。所以,我为了我自身的“高尚”自个儿睡床上却让她坐椅子,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便朝床里头挪了挪,对她说:“你也睡床上来吧。” 阿莲并没有推辞,轻笑一声身子一跃就到床上来了。 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她趴在床上双手捧着下巴望着我,她说你今年多大了?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总之比你大,她说你比我大才怪,你一看就知道是个小毛猴,快叫姐姐!我没理她,她又笑呵呵地说:“如果你叫我姐姐,我今晚不收你的钱,任你玩。” 我翻了个身,让背对着她说:“很晚了,睡觉吧。” 她得意地笑着,慢慢朝我靠近,丰满的胸部紧紧贴着我后背,我的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涟漪,也产生了一种冲动,偏偏她的手像蛇一样滑到了我的胸前,在我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我索性坐了起来,冷冷地道:“你再这样,就请下床!”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踢门声,接而听到一名男子大声叫道:“开门!开门!” 阿莲骂了一声去开门。 门一打开,几个年轻的小子跳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三角眼朝我看了看,对阿莲狞笑道:“生意不错啊!”然后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了,一双狗眼肆无忌惮地朝阿莲身上瞄。 其他男子有两个也坐在椅子上,因为椅子不够,有两个站在门口守着。 阿莲极为不悦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三角眼冷笑着说:“当然是来做你的生意,今晚哥儿们就给你做一场大的,全都来陪你睡,让你爽个够。” “哈哈……”其他人全都跟着大笑起来。 阿莲冷冷地说:“对不起,今晚不做生意。” “不做?”三角眼倏地站了起来,朝阿莲一步一步走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说不做就不做?今晚就让老子好好伺候伺候你!”他说完再次将欲站起身的阿莲推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撕阿莲的衣服。 我抓住了他的手,轻轻一拉,将他拉开了,他瞪着我问:“你他妈的想找死?”我冷冷地说:“别做得太过份了!” 三角眼哼了一声,其它他男子立马朝我围了上来,有两个还抓起了椅子,朝着我虎视眈眈,三角眼伸出手指着我叫道:“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在这儿撒野,活得不耐烦……” 我一把抓住了了他的手指,用力一扳,“哎哟!”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他的食指断了。我又一脚踢出,三角眼卟嗵一声朝后退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他一把椅子上,他脸色铁青,指着我凶神恶煞地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些男子齐朝我蜂拥而来,对于这帮狗贼我毫无好感,所以下手较狠,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全解决了,各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三角眼站在门口瞪着我,既愤怒又惊恐,指着我边退边叫:“你等着,有种你别走!”我抓起一把椅子挥了出去,他像落水狗一样掉头就跑。其他人也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落荒而逃。 阿莲惊讶地望着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终于知道,你……你为什么敢跟杨三炮斗了。” 我边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搬正边说:“不好意思,把你这儿弄乱了。”她焦急地说:“你快走吧,刚才那些人是杨三炮叫来的,你打得他们那么惨,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说我走了,你怎么办?她顿了顿说:“我……我能怎么办?难道他能将我怎么样?”我说你让我住在你这儿,事情又发生在你这儿,你以为杨三炮会放过你? 阿莲顿时不做声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说你后悔了吧?她茫然般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她说:“没什么好后悔的,做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干什么都后悔,那你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 她的话夹着忧伤,我想我不该来她这儿的,我连累了她,但今晚我必须得守在这儿,三角眼那帮恶狗随时会回来,我担心她会被咬。 我将门一关,故作轻松地说:“好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阿莲望着我问:“你不走?”我说不走了,这么黑,我去哪儿?她又问:“你不怕死?”我说谁不怕死?如果我注定要死,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也一样会死,何不在这儿舒舒服服地死。 躺下后,阿莲一直坐在床上,还点上了一支烟。 她吸得很慢,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二点了。 “死就死吧!”她突然说了一句,将烟踩灭,将灯一拉就跳到了床上然后就压在了我的身上,双唇凶猛地朝我吻来。...... 第451章打得好 没想到这个时候阿莲竟然还有这份雅致! 我一把推开了她。 突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踢门声,阿莲骂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拉亮了电灯,嘀咕了几声去开门。 门慢慢被拉开了,门外出现了一个人。 当我看清这人时,不由一怔,怎么来的是他? 来的会是娄晓峰。 他朝我和阿莲看了一眼,对我说:“你出来。”我走了出去,问他有什么事,他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问我:“你怎么还没走?”我说我为什么要走?娄晓峰说:“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以你嫖娼的罪名将你关进局子里,二是你马上滚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凭什么?吸血怪物一案已破了吗?” 娄晓峰十分用力地问:“这关你什么事?我说了,这事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儿?你是不是嫌命不够长?” 我疑惑了,开始娄晓峰放我走,我以为他是想要我去查找那个杀害厉芳的凶手,可现在看来,这显然不是。我问他,是不是担心杨三炮向我下手。 娄晓峰冷冷地说:“他向你下手关我屁事?总之你马上给我滚蛋!要不然——”他朝屋里的阿莲看了一眼说:“她会跟着你一块死。” 我回头看了一眼,阿莲叼着一根烟傍在门口正望着我,我说刚才来了一伙人,恐怕是杨三炮叫来的,被我赶跑了,我担心那些人会卷土重来,砸了这儿都有可能…… “你现在不用担心别人,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娄晓峰打断了我的话,生气地道:“你马上走,不要再罗索!” 我说如果我不走呢? 娄晓峰指着我说:“你不走,就马上去局子里,你喜欢呆在那儿,我就将你在那儿关十来半个月!” 我说给我一个要我走的理由。 娄晓峰极无奈地说:“要理由,是吧?好,我就告诉你,你不走,你会死,我会死,她会死,大家都会死,你明白吗?” 我说好,我走,不过,你得送我一程,我解释道:“这么晚了,我不可能步行离开这儿吧。” 娄晓峰沉重地叹了一声,朝门外的警车指了指说:“上车吧!” 我回头朝阿莲看了一眼,她脸上并无多大表情,我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她,她没有接,我硬塞给了她,并叮嘱她要小心,她望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刀。”我尊重她,所以告诉她我的名字。 上车后,娄晓峰开着警车朝南桥寨驶去。他一直板着个脸,像是我刚才睡的是他的女人。我有意问他:“你怕了?”他没有做声。我又问:“是杨三炮在威胁你么?”他瞪了我一眼,说你再叽叽歪歪我就将你扔下车!我嗤之以鼻,有意激他,你堂堂一局之长竟然害怕一个光头? “我怕个*!”娄晓峰冷冷地说:“我为什么怕他?”我说他明显比你威风,你不怕?他的所作所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抓他? 娄晓峰突然将车停了,恶心恶气地说:“下车!” 他生气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紧不慢地说:“吸血怪物一案,如果你破不了案,你这局长的位置恐怕不保,就算你的顶头上司不撤你的职,杨三炮也不会对你满意,如果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 娄晓峰转过头望着我问:“你真的不怕死?” 我说是人都怕死,但并不因为怕死而畏手畏脚。 娄晓峰拉开车窗,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这才向我道出了实情。 “如果你不走,杨三炮绝不会放过你,你极可能会被他干掉,我不想在我的地盘上再出现人命。” “那吸血怪物的案子,你怎么破?” 娄晓峰说:“这个我自有我的办法,不劳你费心。” 话说到这儿,我若还纠缠下去,那就显得死皮赖脸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决定将这件事放下,便对他说:“那行,我也不多管闲事了,你再送我一程。” 到了南桥寨后,娄晓峰对我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不要再去花桥岩寨了。”我说我明天要经过那儿,我也并不想惹是生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娄晓峰没有说什么直接开车走了。 我去了旅馆,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上了一辆的士,本打算是直接坐到江村甸麻婆家的,在经过花桥岩寨时,不巧看见了阿莲,她低着头,提着一只旅游箱,鼻青脸肿地,我心中一沉,忙下了车,挡在了她面前叫了她一声,阿莲抬起头看见是我,怔了一下,不过像是不认识我饶过我就朝前走,我叫了她一声,她不理我径直朝前走,腿一拐一拐地,我正要追上去,的哥急得大叫:“老板车费还没给!”我抽出一张红牛递给了他转身朝阿莲追去。 追上阿莲,我问她怎么了,路上有行人朝这方望来,对着阿莲指指点点,阿莲一直低着头,泪水在眼中打着转,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问:“是不是他们打你了?你为什么要走?” “你别管我!”阿莲甩开了我的手,提着旅游箱快步朝前走去,我继续挡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说:“你告诉我实情,是谁打的你,我绝不饶他!” 阿莲抬起头,擦干眼泪说:“是昨晚那些人,他们现在还在那儿,你敢去吗?” 我抓起她的手掉头便走。 一直来到昨晚那条小巷子,房门打开着,有三个男子光着上身坐在椅子上,床上还躺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那三人朝我和阿莲看了看,其中一长毛冲阿莲狞笑道:“怎么,昨晚我四个人还没有让你满足?还想来再搞?” 阿莲站在门口没说话,也不敢进去。 我走了进去,一把抓住长毛的狗毛用力一拉,长发惨叫一声,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他扇倒在地,甩掉手中的狗毛朝另两名男子走去。 另两名男子怔了一下,大概是被我这阵势给吓住了,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望着我问:“你……你干什么?” “靠!”床上的那个立马跳了起来,只穿着一件裤衩,冲我叫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朝那人看了看,是昨晚的三角眼,伸手指着他命令道:“跪下,向阿莲道歉!” 三角眼吓得连裤子也忘了穿,惊恐地望着我,伸出双手搬在面前支支吾吾地说:“好……好叹,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另两名男子各抓起一把椅子从我后头猛砸而来,阿莲失声大叫:“小心后面!” 我轻巧地闪了过去,抓住其中一把椅子用力一拉,连同那人带椅给拉了过来,一拳挥出,鲜血立即从那人鼻间直流而出,手中的椅子也松了,另一人挥起椅子已近至眼前,我抓住椅子挡了上去,下面一脚踢出,正踢在那人下盘,那人惨叫一声跪下地去,面如土色。 三角眼抓起一条裤子没命地朝屋外跑,我追到门口,长毛已站了起来,叫骂着朝我扑来,我一拳打了过去,将他打倒在地,腾身一跃,一脚踢在三角眼的后背上,三角眼卟嗵一声跌在地上,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狗啃屎。 我慢慢走了出去,三角眼想从地上爬起来,我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他惨叫一声,慌忙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不少的人围了过来,但不敢走得太近,远远看着,有几人暗暗喝彩,其中一人还情不自禁地叫道:“好!” 昨晚我本来想放这浑蛋一马,岂料他死不悔改,在我走了后卷土重来,再次对阿莲下手,而且下手如此之狠,打得她鼻青脸肿,并且四个男人睡了她一个晚上,简直是禽兽,我已出奇地愤怒了,阿莲是因为我才受此虐待,我昨晚不应该离开的,我心中有愧。 我提起腿对着三角眼的后背一阵猛踩。 三角眼失声大叫,后来叫不出声了,我这才放下了他,回头一看,屋里的那三人早已溜得不见了踪影。 围观群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几人面露惶恐,但没一人敢做声。 我指着三角眼大声对他们说:“他们昨晚四人在这屋里殴打阿莲,还对她进行人身侵犯,我这是对他的教训!” “打得好!”又有一人大声喝彩。 我朝那人看了看,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头发有点卷,大概是看我打得带劲看得过瘾,显得精神抖擞而血气方刚。 阿莲走过来低声说:“那三个人跑了,肯定是叫人去了,你快走吧。” “怕什么?”我淡淡地说:“我既然敢打他,就不怕他叫人来。” 阿莲依然担忧地说:“他们会报警的。” “哼!”我嗤之以鼻,这儿不存在法律,谁强悍,谁就代表法律,所以警察只是个摆设。但是,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难压地头蛇,我也不敢太大意,便对阿莲说:“我送你走。”...... 第452章毒药 因为这儿少有出租车,我只得送她去车站。到车站时,尽管车上人已坐满,可车还要等半个小时才开。我一直陪着阿莲,阿莲幽幽地说:“谢谢你。”我说谢什么?应该是我向你说声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挨打,更不必被迫离开这里。 阿莲低着头不说话。 我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有朋友在广东,她决定去朋友那儿。 这时,一辆黄色的的士驶了过来,运气真是太好了,我忙招手挡下,车上已坐了一个人了,我让阿莲坐了进去,问的哥去市里多少钱,他说要一百,我说行,边说边给了他一张红牛。阿莲忙说不要我付,我说小意思,然后朝她挥手告别。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不能再在这儿逗留了,从这儿到麻婆家有一段距离,我看不远处有一辆面包车,便过去问司机是否去江村甸,他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很郁闷,又去别处问了几个人,都不愿意载我去,看来是迫于杨三炮的威胁,我估计我若留在这儿,饭店也不敢做饭给我吃。 看来只能走路了。 走了约二十来步,不时有行人朝我望来,还指着我低声窃窃私语,大概是我刚才打了三角眼那帮浑蛋一顿,一下出名了。 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我后面传来,声音急促而响亮,我回头一看,一辆摩托倏地停在我身边,车上坐着先前喝彩的那个小卷毛,他笑呵呵地说:“大哥,你是要去江村甸吗?我送你去。”我说你不怕有人打你?他说不怕。我说不用了小兄弟,阿莲就是一个教训,你不要重蹈覆辙,我说完就大步朝前迈去。 卷毛追上来说:“真的没事,大哥,你就上来吧,我也要去江村甸,顺路。” 我还是没有答应他,我不想再连累人了,卷毛依然不折不扣地跟着,我看他很真诚,便上了他的车,他高兴极了,大声说:“大哥你坐好了!”我说已坐好,他立即加足马力朝前飙去。 原以为杨三炮一定会来找我麻烦,没想到直至我到了江村甸,那叼毛也没有出现,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到麻婆家门口时,我下了车,向卷毛道谢,卷毛激动地说:“大哥,你今天太帅了,那帮人太可恶了,我早就想修理他们,可是我打架不行,今天你总算为我出了一口气!” 我拍了拍卷毛的肩说:“你今天载了我,若让杨三炮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他真的找你麻烦,你打我的电话。”我将我的手机号告诉了他,他存下了,我也告诉了他我的名字,也得知他叫代瑞,并且将他的手机号也告诉了我。 吴乐乐与夏夏等人跑了出来,夏夏连声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杨三炮那个狗贼死了没?他有没有为难你?”吴乐乐秀眉微蹙,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淡淡地说没什么,然后进了屋,吴乐乐跟进来说麻婆已给我制好了解蛊之药,正巧麻婆由如凤推着走了出来,我忙向麻婆道谢,麻婆对如凤说:“把药拿上来。” 如凤转身进屋,拿出一颗大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我,我接过后,屋子里的人全涌了过来,齐盯着我,特别是吴乐乐,眼中尽是一种期盼,其中又夹杂着一份忧虑。我将药丸放在面前,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夏夏说:“这药是由断肠草与鹤顶红炼制而成,你敢吃吗?”我说:“总不至于是毒药吧?”麻婆说:“对于解血蛊之毒,我并无多大把握,这枚解药,极可能也是毒药。”吴乐乐担忧地问:“麻婆,若这枚解药不能解毒,反而成为毒药,小刀吃了后会怎么样?”麻婆说:“断肠、中毒而亡。” “啊——”吴乐乐一惊,忙对我说:“小刀,你别吃了。” 夏夏微微昂头,轻蔑地笑道:“他若不吃,也活不了十天。” “为什么?”吴乐乐忙问:“小刀不是吃了解药抵制了蛊毒的发作了么?” 麻婆说:“那只是暂时抵制蛊毒的发作,但是,并没有控制,蛊毒会一丝丝渗入血液,时而久之,就与血溶合在一起,到时一样会死。” 我朝手中的这枚黑色药丸看了看,缓缓放入口中。 “小刀!”吴乐乐想要来阻挡,但我已将药丸吞下了喉咙。 大家齐盯着我,像是看我怎么死。我真切地感觉到那药丸在进入我口中后,顺喉而下,慢慢进入我的体内,不到两秒开始溶化。骤然一阵剧痛从肚中传来,我轻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腹部,吴乐乐忙上前扶住我手臂睁大眼睛问:“小刀,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我淡淡地道。 其实很痛,很痛很痛,像是有一把刀在我肚中划肠割肚,我几乎昏迷,额上冷汗涔涔。突然,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我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小刀!”最后听到的是吴乐乐一声叫喊。 当我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吴乐乐那张熟悉而焦急的脸,她双目通红,还吟着两滴泪光。她身后站着如凤,一看到我醒来了,立即叫道:“妈,杨小刀醒了!” 吴乐乐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问:“小刀,你感觉怎么样?” 我从床上坐起,感觉全身并无异样,便下了床说:“没事。”心中略感觉惊诧,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吴乐乐擦干眼泪说:“你真的吓死我了!你已昏迷两天了!”麻婆与夏夏、晴儿、小溪齐跑了进来,夏夏口无遮拦,脱口叫道:“你这样都没死,真是福大命大!”如凤朝夏夏瞪了一眼骂道:“你这臭妮子说什么呢?小心掴你嘴!”夏夏哼了一声,撇起了嘴,不过没有再说话。 我问麻婆,我体内的蛊毒是否已除,麻婆摇了摇头,沉重地说:“没有,这血蛊太过阴险歹毒,我所炼制的解药中恐怕少了一味药,可少了哪味药,我一时想不出来,而你,目前只有三天可活,你们去找一个叫刘天的人,或许他能帮你解毒。” “刘天?”我如实说道:“其实我这一次来湘西,除了来找您帮我解蛊毒,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刘天,只是,不知他的家在哪儿。”麻婆说:“他就住在南桥寨,你们先步行到花桥岩寨,然后可以坐车去南桥寨,刘天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应该会知道他的住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吴乐乐边说边扶着我朝门外走,如凤说:“天马上要黑了,你们明天再去吧,现在就算你们去了,也找不到人,我听说那个刘天虽然有本事,但脾气古怪,傲得很,一般不随便见人,特别是晚上。”吴乐乐说:“他不见也得见!我们先去花桥岩寨,明一早就去找他!” 在临走前,我拿出一些钱来给麻婆,算是对她的报酬,麻婆没要,说没有给我解除身上的蛊毒,她一文不收。我见夏夏是个爽快人,便将钱递给她,她白了我一眼说道:“谁稀罕你的臭钱!”她这样,弄得场面很尴尬,如凤瞪了夏夏一眼训道:“夏夏,你说话给我规矩点!”夏夏又哼了一声,冲我说:“对不起了,我说话就是这样,那个——你下回碰到了封哥,记得叫他打电话给我。”她边说边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组手机号码。吴乐乐替我接了过来,笑着说:“记得了,一定帮你转达。” 如凤拿出一个手电筒递给我,说我们可能用得上。 快到花桥岩寨时,天已黑了,幸而有月光,,我与吴乐乐踩着月光并肩而行。 突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叫声,声音非常惶恐,我和吴乐乐相互一望,不约而同朝前跑去。 才跑了二十来步,一条人影迎面跑了过来,边跑边哇哇大叫,那人衣衫褛烂、蓬头垢面,显然是一名类似乞丐的疯子。他边跑边回头张望,像是身后跟着一只鬼,惊慌失措地从我们身边经过,对我和吴乐乐视而不见。 我用手电筒朝他身后照了照,什么也没有。 “喂!”我忍不住朝他叫了一声,他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了。 吴乐乐说:“是个疯子。” 我说疯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啊,而且你看他那慌张的样儿,分明后面有人追他。 “但是他后面并没人追啊。” 朝前走了一阵,不知是心里在作怪还是怎么的,我总感觉后面有东西跟着,可我回头看时,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 在一个转弯处,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停了下来。吴乐乐轻声说:“别停,继续走。”我问她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吴乐乐说:“是的,后面有东西跟着我们,已经跟了一段距离了。”...... 第453章飞头降者〔一〕 吴乐乐也发现了,那说明这不是我的错觉,我问她是什么,吴乐乐说:“可能是一只鸟。” “鸟?”我以为吴乐乐在开玩笑,鸟跟着我们干什么? 吴乐乐认真地说:“对,可能是鸟。”她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她的弹弓,还有两颗弹珠,轻声对我说:“我们继续走,假装不知道,待我把它射下来。” 我见地上有一根两尺来长的木棍,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感觉到那只“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甚至听到了后头有呼呼风声,吴乐乐慢慢地拉起了弹弓,经过一棵大树下时,突然转过身,手中的弹珠倏地射了出去。 “啊!”一声惊叫,接而“砰!”地一声,像是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迅速转过身,只见前面一丈外的地方有一只圆圆的黑物从地上飘了起来,我用手电筒一照,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从脖子处像是被活生生砍断,甚至还滴着血,面色惨白,长有浓脓,双目尽鼓,额前有一个血洞,这时停留在空中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我的脑海立即闪过三个字:飞头降! 吴乐乐二话不说再次拉起了弹弓,猛地将第二颗弹珠射了出去,那颗人头忙朝地上滚去,躲过了弹珠又朝上升起像燕子一样飞快地朝前逃逸,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吴乐乐拿起弹弓,警惕地朝人头逃走的方向看了看问:“是……是鬼吗?怎么没有身子的?” 我说这是飞头降,上回他吸了人血,害得我被冤枉差点坐牢,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真是冤家路窄。 “可惜让他跑掉了。”吴乐乐边退边说:“我们快走吧,若真的是飞头降,那可是一件麻烦的事了。” 我问吴乐乐:“你知道飞头降?”吴乐乐说:“略有了解,你忘了,麻婆跟我说过呢。” 刚才那颗人头依其面目看来,约三十来岁,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要练飞头降这种歹毒邪恶的邪术。 到了花桥岩寨后,街上已经非常冷清,除了我俩,连一个行人也没有了,只有路灯孤单地洒着暗黄色的光,将我和吴乐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吴乐乐问我,咱们是先去南桥寨还是今晚就在花桥岩寨过夜,我说就在这儿吧,我隐隐觉得我们这一回在这个地方可能不会称心如意了。果然,当我们去找住宿的地方时,发现这儿的旅馆基本上关门了,唯一两家旅馆一看到我们像是见了怪物未经我开口立马将门关上了。 吴乐乐一头雾水,说这些人怎么了,好像很怕我们?我苦笑道:“怕的是我,怕我连累他们。” 看来今晚我们是不能在这里过夜了,只有去南桥寨,可从这里到南桥寨较远,又是在晚上,我们只有坐车去,思索再三,我想起了代瑞,或许他会送我和吴乐乐去南桥寨,便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刀哥,杨三炮知道我载过你,四处派人来打我,我躲了起来,你千万不要回花桥岩寨。 是代瑞发来给我的。 我拨通了代瑞的手机号,响了很久才接,“喂?”对方声音低沉,我发现这不是代瑞的声音,便问:“你是谁?”对方说:“我是杨三炮,刀哥!” “是你?”我想我还是来晚了,代瑞已经落入到了杨三炮的手中。 “对,是我。”杨三炮提高声音说:“你小子很嚣张。” 我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问他代瑞在哪儿,他冷冷地道:“你说的是那个小卷毛吗?我很遗憾,他现在在垃圾场。” “你对他干了些什么?”我沉声问。 杨三炮不紧不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放了他一点血,抽了他两条脚筋……” “浑蛋!” 杨三炮阴阳怪气地说:“你说得对,我就是浑蛋,整个花桥岩寨的人都知道我是浑蛋,要做一个浑蛋并不容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两天那个吸血怪物更猖獗了,我把卷毛放在垃圾场,他一定会很喜欢……” 我愤怒地挂了手机,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吴乐乐站在我对面正睁大眼睛望着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说杨三炮打伤了送我去麻婆家的那个小伙子,挑断了他脚筋,还将他扔在了垃圾场。 “啊?杨三炮这么残忍!”吴乐乐立即叫道:“若今天那颗人头发现他可就不好了!” 我说有可能,因为他身上有血,那颗人头会因为血腥而被吸引过去。 “那还等什么!”吴乐乐急急地说:“我们快去找他,争取在人头发现他之前找到他。” “好!” 但是,我们对这里不熟悉,并不知道垃圾场在哪里。 经过一家网吧,从里面终于走出了两个人来,年年轻轻地,像是学生,我去向他们问路,其中一人指着前方说:“再往前走大概二十米有个十字路口,朝右走,再朝前走一百来米就是了。” 顺着那人所指的路线走了没多久,前面果然出现一座垃圾场。其就在路边,有一座小黑屋,屋前放着一只大铲车,地上堆满了垃圾。还没到那儿,一股腐臭扑鼻而来,借着淡黄色的路灯之光我朝垃圾场看了两几遍,并没有发现有人,便大声叫了几声代瑞,依然没有回应。我踩着垃圾朝前去找,打开了手电筒,光线不是很亮,勉强看清前面的路,吴乐乐要跟上来,我叫她别动。 我进那小黑屋找了找,一屋地垃圾与恶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失望地走出了垃圾场,坐在一块水泥石墩上望着垃圾场,心里极不是滋味。吴乐乐走上来柔声说:“小刀,你别难过了,我们会找到他的。”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们去杨三炮家里要人。” 朝回走了不到六七米,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矮个子,不到一米六吧,身披黑衣站在路中央面对着这方。待近了,借着灯光,我突然发现他的头竟然是那颗会飞的人头! “是他!”吴乐乐急急叫道:“练飞头降的那个人!” 我走上去,他并没有动,待到他面前时,我冷冷地问:“在垃圾场那儿一个头发略卷身上有伤的年轻小伙子哪儿去了?” “怎么,你找他?”矮个子抬头望着我,脸上飘过一丝惊讶。 我见他额头被包扎实了一圈,正前方有血迹,显然是被吴乐乐的弹弓给射的,他穿着高领服,将脖子紧紧地掩盖住了,头发较长,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女的。 吴乐乐也走了出来,拿出了她的弹弓,并且上了弹珠,矮个子朝她手中的弹弓看了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挡在面前问:“你们是来找代瑞的?” 我心中一怔,忙问:“你认识代瑞?他在哪儿?” 矮个子反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杨小刀,是代瑞的朋友。 矮个子说:“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他说完转身便朝前走。我赶紧问:“代瑞在你那儿?”矮个子答道:“是!”我心中一沉,忙又问:“他怎么样了?”矮个子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问矮个子要带我们去哪儿,离这儿有多远,矮个子头也不回地说:“有十里路。” 吴乐乐抓住我的手轻声问:“这人在练飞头降,我们能相信他吗?万一这是他的陷阱呢?”我说,不相信也得信,只要能找到代瑞,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闯。 朝前走了十来米,矮个子从一棵大树下推出了一辆摩托车,踩响了油门盯着我,我与吴乐乐上了他的摩托车,才坐上去,他倏地启动摩托,飞一般朝前射去。 我紧贴在他身后,感觉一股极浓的血腥味从他身上直扑而来。 没多久,我们进入了一片树林里,前面的路变得阴暗起来,四周都是树林,黑漆漆地,较阴森。 后来,车了又驶上了一道小叉道,前面的路非常狭窄,只容许一辆车通过,矮个子依然将车开得飞快,像是要飞起来了。万一驶得不好,车冲出马路,我们三人都得完蛋。吴乐乐忍不住叫道:“开慢点!”他却置若罔闻。 终于,车子在一座小石屋前停了下来,下了车,矮个子对我们说:“就在这屋里,你们进来吧。”他说完就朝屋里走去。 我朝前面的石屋看了看,由于太黑暗,只看得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成长方形,跟一座横着的棺材似的,屋里漆黑漆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谁知道进去后会是什么情况?...... 第454章飞头降者(二) 既然来到了这儿,就不会再退回去,我毅然决然地朝石室走去。 矮个子打开了门,拉亮了灯,屋里哗地亮了。我与吴乐乐刚到门口,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好大一股血腥味! 我朝屋里一看,这是一间堂屋,大约十来平方米,水泥地板,上面有不少的血迹,而且摆放着不少的杂物,乱七八糟地。 这里难道是杀猪场吗? 矮个子回头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说:“进来吧。” 犹豫了一下,我走在了前头。矮个子推开了里面一扇门,在门口拉亮了灯,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伸手示意吴乐乐不要动,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矮个子傍在门口,双手叉在裤袋,茫然般地望着上方。 我走到门口朝里一望,里面是一间卧室,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头发微卷,正是代瑞。我忙走了进去叫了他一声,代瑞睁开眼睛,当看清是我时,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叫道:“刀哥?” 他兴奋地想下床,可是才动身,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扶着他说:“你别动,伤在哪里?” 代瑞拉开身上的毛毯,他只穿着一条裤衩,借着灯光,只见他上身一片血痕,是被打的,也有被刀割的,左脸也被划了一刀,只是不深,而他的双腿绑着绷带,我想去摸,代瑞忙挡着说:“别摸别摸……那帮狗日的在我腿上砍了两刀,估计两个月下不了床。” 我愤愤地问:“是杨三炮干的?” 代瑞点了点头。 我转身朝矮个子看了一眼,不明白他俩怎么凑在一块了,矮个子依然将身体傍在门上,眼神洞地望着前方,对我们熟视无睹。 吴乐乐慢慢走了进来,一看到代瑞身上的伤,不由地“呀”地一声,代瑞忙将毛毯盖在身上,望着吴乐乐问:“这……这位是?” 我说是我女朋友。 “原来是嫂子。” 我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代瑞叹了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了。 那天,代瑞送我到江村甸后就回去了,还没到花桥岩寨就被一个熟人挡下了,那人告诉他杨三炮知道了他载过我,现在正派人找他,扬言要废了他,代瑞并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就回家了。 他的家离花桥岩寨的街道有一段距离,第二天他去街上买菜,还在半途中,迎面驶来了数辆摩托,那些人一看到他便朝他直奔而来,杀气腾腾,代瑞大感不妙,掉转车头就跑,最后还是被那些人给围堵了,将他拉下了摩托,当场将他打了一顿,并且将他带到了杨三炮面面前。 杨三炮搜出了代瑞的手机,恶狠狠地说,帮他的敌人就是跟他作对,跟他作对就是跟天作对,跟天作对就是死路一条,将代瑞饿了一天,又打了一顿,在他腿上砍了两刀,天黑后扔到了垃圾场。 我和吴乐乐听完后,义愤填膺,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我问代瑞为什么不报警?代瑞苦笑道:“报警有什么用?警察是他家开的,那个姓娄的局长跟他是拜把子兄弟,是狼与狈,不报警还好,越报越惨!” “除了花桥岩寨可以报警,难道你就不会去别的地方报警?不能去市局吗?”吴乐乐问。 “没用的!”代瑞朝门口的矮个子努了努嘴说:“他就是榜样。” “他?”我和吴乐乐微微一怔,“对了,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杨三炮说挑了你脚筋,我以为你被扔到垃圾场,你会被他吸干了血呢,没想到你会在这儿。” 代瑞说:“我俩是同一个寨子的,从小就认识,是矮子将我救回来的。” 矮个子叫矮子,这名字到是名副其实。 我朝矮个子看了看,他既然跟代瑞认识,这时候看他不觉得很恐怖了,便问他为什么要练飞头降。矮个子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我的脸不由拉了下来,代瑞忙说:“刀哥你别生气,他就这个样,自从小雨出事后,他就没给一个好脸色看……” “别说了!”矮个子突然吼了一声,将我和吴乐乐都吓了一跳。 矮个子冷冷地说:“现在人找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走到矮个子面前,温和地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练飞头降有你的苦衷,但是这飞头降我相信你也知道,非常邪门,你还是收手吧,回头是岸……” “不要你管!”矮个子大声叫道:“这是我的事,你少在这儿废话,现在你既然看到了代瑞,你也该满足了,请你们离开!” 我还想劝劝他,不料他突然将脸一沉,目露凶光,狠狠地道:“你再在这儿废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矮子!”代瑞忙叫道:“别这样对刀哥,他敢跟杨三炮作对,跟我们是同一条战线的,刀哥可以帮你……” “不用了。”矮个子依然冰冽地说道:“一分钟之内请你们离开。”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对代瑞说:“我送你去医院。”代瑞忙说:“不用了,万一让杨三炮知道……”我说你在这儿能好得了吗?命令道:“穿好衣服,我马上带你走。”代瑞强笑着对我说:“刀哥,我不用去医院,你放心吧,我这点伤没事。”我说你这个样子了没事那要怎样才算有事?叫吴乐乐先出去了,催促他穿好衣。代瑞依然坐在床上不动,固执地说不去医院,我说如果你不想留下后遗症的话你就马上走,代瑞抓了抓头苦着脸低声说:“现在的医院都是吸血鬼,我没那么多钱烧……”我说我有,代瑞哽咽道:“真的不用了刀哥,我们……我们也只不过才认识,你我并无多大的交情,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说你是因为我才受了重伤,我如果对你置之不理,我还是人吗?说完朝矮个子使了使眼色,不由分说地将代瑞搀扶了起来。 经过堂屋时,突然从另一间屋里传来一阵砰砰声,像是野兽在笼子里挣扎的声音,我朝那扇门看了一眼,只见门后面的屋子黑乎乎地,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砰砰……”声音再次响起。 代瑞低声说:“没什么,不过是一只狗,走吧!”我朝矮个子看了一眼,矮个子正沉脸看着我,目光冷得像冰,像是在说:你再多管闲事我就要你好看! 走出门口,我对矮个子说:“借你的摩托用用。”矮个子没应答,算是默许了吧,尔后转身走进屋里去了。 上车后,我问代瑞刚才那狗为什么在黑屋子里挣扎,代瑞说:“那狗是矮子抓回来的,相信你们也知道了,他在练邪术,每天都要吸血。”吴乐乐说:“矮子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垃圾场,你别说他会神机妙算一直在那儿等我们?” 代瑞说:“是的,他是一直在等你们。” 吴乐乐又问:“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垃圾场的?又为什么等我们?” 代瑞答道:“是我叫他去的。” “你?”吴乐乐紧追不放:“你的腿不能动,一直在床上吧,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那儿?” 代瑞朝我看了一眼,耐心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矮子每晚都要出去寻找猎物,这所谓的猎物就是猫啊狗啊,有时是人,他需要吸别人的血,今晚他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额头上有个窟窿,一问才知道是被一个女孩子用弹弓给射的,我很奇怪,哪个女孩子这么厉害?矮子说不认识,不过那个男的他认识,跟杨三炮干过,我一听就激动了,忙问他那个男的是不是从江村甸那边过来的,他说是的,我就明白了,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刀哥你!” 我说的确是我,然后问代瑞:“后来你就叫矮子来垃圾场等我们?” 代瑞说是啊。 经矮个子的描述,代瑞猜测到我已回了花桥岩寨,他知道我能收到他先前发给我的信息,一定会去找他,可是他手机在杨三炮那儿,又因为杨三炮将他丢在了垃圾场,他觉得我会去垃圾场找他,所以他就恳求矮个子去垃圾场等我,并且告诉了他我的名字。 矮个子去了垃圾场后,等了没多久,果然等到了我,然后就将我带到了他的家里。 代瑞说:“我叫矮子在垃圾场等你,并没有想过叫他把你带来这儿,也不是想要你看我有多惨,只是叫他劝你离开这儿,不要再跟杨三炮作对。” 这时,矮个子又走了出来,盯着我阴森森地说:“走了后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管这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说完就转身朝石屋里走去,留下我们一脸地错愕。...... 第455章一朵莲花 “砰!”地一声巨响,石屋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才不想再回来!”吴乐乐哼了一声,催促我快开车。 代瑞立即强笑道:“你们别怪,矮子就是这脾气,他以前人挺好的,自从练了邪术后,整个人都变了。” 我问他是怎么走上了练邪术这条路,代瑞长长地叹了一声,沉重地道:“说来都是泪来,如果你要我说出来,那可以说成一篇悲伤的故事了。”我说你就说说吧,反正这儿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代瑞便将矮个子走上练飞头降这一条路如实说了,因为有点复杂,我将他的话整理了一番,大家且以一种悲愤之情看看一个令人愤怒的故事吧! 而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 矮个子叫马逸林,今年十七岁,是名高中生,性格有点偏懦弱,他很喜欢同村的沈雨馨,沈雨馨跟他同届,小名小雨,家境较穷,不过长得十分漂亮,在学校有校花之称。 那天马逸林遇到了小雨,问他能不能陪她去酒店,而且去的是花桥岩寨最好的那家酒店,马逸林感到很奇怪,问小雨去酒店干什么,小雨低着头不说话,马逸林望着她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雨低着头不说话,一阵风吹来,她的秀发随风飘扬挡住了她的脸,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的清秀与美丽,她支支吾吾地说:“冷傲叫我今天下午去酒店,不然他就会砸了我的摊子。” 马逸林一听,火冒三丈。 冷傲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混混,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了,听说他跟黑社会有来往,这一带的年轻人没一个人敢跟他交往的。 偏偏这人跟马逸林与小雨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并且,这混球声称看上了小雨,想小雨跟他处对象。小雨知道他是什么货色,自然是没同意。而现在他约小雨去酒店,其用意可想而知。 马逸林愤愤地说:“你绝对不能去,你若去,他一写会吃了你的!”小雨红着脸说:“我知道,可是,可是……” 马逸林也终于明白小雨为什么叫他今天陪她了,是想马逸林做她的护花使者,可是,别说做护花使者了,就是马逸林自己看到冷傲也是躲得远远地。四年前他俩曾经干过一架,马逸林惨败,冷傲下手太狠了,当时打得马逸林差点见了马克思,从此以后,一看到冷傲,马逸林既愤怒又畏惧。 “你不要去。”马逸林说:“我就不信他敢强抓着你去酒店。” 小雨苦着脸说:“我若不去,他就会砸了我妈的摊子啊。” 马逸林沉默了,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冷傲是说到做到的。小雨的妈妈在卖烧烤,而小雨一直跟她妈妈生活在一起,母女俩相依为命,一家的生计来源就是那个烧烤摊子,若被冷傲这混球给砸了,她们以后的生活就更难了。 小雨朝马逸林看了一眼苦涩地问:“你……你不会反悔了吧?” “没有!”马逸林立即答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怎么会反悔呢?” 他俩忐忑不安地上了酒店二楼,只见冷傲正站在门前玩手机,当他看到马逸林时,脸色变了,冲马逸林问道:“谁叫你来的?”并且要他马上滚蛋,马逸林没动,冷傲上前一步将手傍在马逸林肩上硬推着马逸林走了三步,在他耳边低声说:“小子,你聪明点的就马上滚,你想吃饭,我明天请你吃个饱。” “那个……”马逸林机智地说:“傲哥,明日不如今日,今天我请客。” 冷傲望着马逸林,表情僵硬,隔了足足五秒钟后才冷笑着说:“好,你请客,不过我提醒你,今天来吃饭的人可不少,你得多准备一些钱了。” 一股冷气像水漫金山一般涌上心头,马逸林想着袋里的那一百多块钱,有一种被人狠狠打了几个耳光的感觉。 冷傲将马逸林推开了,朝小雨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转身朝包厢里走去。 马逸林与小雨面面相觑,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进去。冷傲坐在一张椅子上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叼着二郎腿说:“进来啊,还站在门口干什么?”马逸林与小雨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冷傲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大大咧咧地跟一个叫炮哥的人说了一通,挂掉手机后起身来到小雨面前,伸手朝小雨的香肩摸去,小雨呀地一声赶紧起身走开了。冷傲的手停在空中,想了想,对马逸林说:“小子,去给我买包烟来。” 马逸林气愤不已,这混球分明是想支开他以便欺负小雨,未等马逸林答应小雨抢先说:“我去给你买。”说完就起身,但是还没等她移步,冷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呵呵地说:“怎么好意思让你去?”说完朝马逸林瞪了一眼催促道:“快去!” 马逸林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包烟,心中在想着等会儿若看见冷傲欺负小雨他该怎么处理,经过一家五金店,他买了一把弹簧刀藏在身上。 但当他走进包厢时,却发现包厢里突然多了几个人。 一名光头坐在最里面,小雨坐在他身边,而冷傲与另两名小子坐在两侧,那两名小子也就二十来岁,一个黄发,一个寸头,戴着耳环,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而马逸林一看到那光头,一颗心立马沉了下去,那是杨三炮! 冷傲朝马逸林看了一眼,朝马逸林招了招手说:“烟拿过来。” 马逸林小心翼翼地将烟递了过去,冷傲接过烟将烟递给杨三炮说了声:“炮哥,给你的。”杨三炮接过烟朝马逸林看了一眼问冷傲:“这小子,你兄弟?” 冷傲说:“也不是什么兄弟,从小认识的……” 杨三炮立即打断冷傲的话说:“不是兄弟叫他来干什么?” 他的话不言而喻,不欢迎马逸林在这儿。 马逸林一时感到很难堪,求助地望向冷傲,冷傲说:“炮哥叫你走你就走吧。”马逸林又望向小雨,小雨正紧望着马逸林,生怕他走了。 “不是说我请客吗?我怎么能走呢?”马逸林故作镇静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杨三炮喝道:“谁要你请客?快滚!” 马逸林的心又一沉,一时心慌意乱,正在想怎么将小雨也带走,冷傲已走了过来踢了他一脚极为不悦地说:“走吧。” “那小雨……” “别小雨了,管好你自己吧!”冷傲不由分说地将马逸林推出了包厢,对不远处的服务员叫道:“美女,上菜!” 马逸林想进包厢将小雨叫出来,冷傲板着脸沉声说:“快走,惹火了炮哥,你以后别想活了!”边说边将他推出了包厢。马逸林站在门口想进去,可一想到刚才杨三炮那恶劣的语气与黑着的面孔马逸林又迟疑了。 两年前,杨三炮还没有现在这么有名气,他当过兵,退伍后没有走正道,反而混黑了,有两下子,狡猾、阴险、歹毒,凭着强力的手腕,很快成了一方之霸,冷傲只是他一名小卒子。这人有一个特点:风流、猥琐。而且,他最喜欢处女。跟他混的人都知道,他手下的人若要上位,必须有一个条件:送他一样礼物——处女。 而今天,小雨就是冷傲送给他的礼物。 小雨出身贫寒,但她洁身自好,至今依然是处子之身。虽然穿戴朴素,却另一番清爽的美,犹如一朵莲花,纯洁、美丽,浑身散发着怡人的清香。杨三炮一看到她就给迷上了。他对小雨志在必得,所以他不会让任何多余的人在这儿。 冷傲与那黄毛、寸头这三只狗对杨三炮的秉性也是一清二楚,当下争先恐后地向小雨敬酒,企图灌醉她。小雨从小滴酒不沾,这时候当然不会喝,但是,在冷傲的再三强求下,她勉强喝了一小口,而这酒一下肚,她立即上了脸,面若桃花,楚楚可怜,这一下更美了。 一看到面前这散发着处子之香的小美女,杨三炮这畜生迫不及待了,他朝冷傲与黄毛、寸头使了使眼色,冷傲与黄毛、寸头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站起身齐声说:“炮哥,我去上个厕所。”说完齐走了出去。...... 第456章流星与彩带 一出门,冷傲立即关上了门。当他转过身,猛然发现马逸林站在他面前,他愣了一下,生气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马逸林说他在等小雨。 “等你妹!快滚!”黄毛骂了一声,朝马逸林瞪起了眼睛。 马逸林火了,但他没有发作,看到冷傲他们三人出来,马逸林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没有理会就要朝包厢里冲,却被冷傲抓住了肩头,逼着马逸林阴沉沉地说:“不想死的马上走,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冷傲与黄毛、寸头一出包厢的门,小雨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气油然而升,连忙起身要走,却被杨三炮抓住了手。 杨三炮嘿嘿笑了两声,摩挲着小雨的手背狞笑着说:“做我马子,保证你每天穿名牌,吃香的喝辣的……” 小雨忙将手抽了出来,起身朝后退了两步慌乱地说:“不……我……我现在不想谈……” “那我们可以先交往交往嘛。”杨三炮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小雨,伸手就要朝小雨胸部摸去,小雨大惊失色,惊声尖叫,正在这时,“砰!”地一声,包厢的门被踢开,马逸林突然出现在门口,朝着杨三炮怒目而视。 “放开她!”马逸林指着杨三炮喝道。 杨三炮轻轻地放开了小雨,朝跟进来的冷傲与黄毛、寸头说:“拖出去,打断他的狗腿!” “你们敢!”马逸林冷不防将袋中的弹簧刀抽了出来,指着冷傲与黄毛、寸头说:“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冷傲与黄毛、寸头望着寒寒的刀尖,都迟疑着不敢上前。 马逸林趁机对小雨叫道:“小雨,快过来。” 小雨忙跑到了马逸林身后,娇躯在微微颤抖。 杨三炮冷哼了一声,他的脸突然变得非常难看,拖着一张椅子慢慢地朝马逸林走去。 马逸林朝那椅子看了看,那是一张木椅,若砸在身上,只怕要挨不少的疼,马逸林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杨三炮阴沉着脸说:“趁老子没发火,这妞留下来,你马上滚。” 马逸林暗想,今天马蜂窝已捅,反正豁出去了,死就死吧,便用弹簧刀指着杨三炮说:“你敢伤害她,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吗?”杨三炮抓起椅子,猛地朝马逸林的头砸了过来。 马逸林早有防备,迅速地朝后退,椅子并没有砸到他的身上,倒是听到小雨发出一声尖叫,黄毛与寸头从后面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抓住了马逸林的一只手臂,那两人力气极大,马逸林的手臂一时动弹不得,杨三炮来到马逸林面前正想出手,马逸林一下来了蛮力,右手挣脱了黄毛,挥着弹簧刀朝杨三炮划去,杨三炮忙朝后退,刀尖从杨三炮的胸前划过,差点划破了他的衣服。 冷傲从侧面冲上来一把夺过了马逸林手中的弹簧刀。 “玛个壁的!”杨三炮来到马逸林面前,一巴掌朝马逸林的脸扇了过来,然后将马逸林推向黄毛与寸头阴沉地说:“作死里打!” 黄毛与寸头跳上来对着马逸林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们别打了!”小雨想上前劝阻,却被杨三炮抱住了腰,在她身上一阵乱摸。 “啊——”小雨发出一阵尖叫。 “畜生,住手!”马逸林不顾疼痛用力推开黄毛挥拳朝杨三炮扑去,杨三炮放开小雨,猛然一脚踢了过来,正踢在马逸林的胸前,马逸林闷哼一声直接朝后坐了下去。 未等马逸林爬起来,杨三炮跳上来踩在马逸林胸膛上冷冷地说:“想跟我斗,小子,你活腻了!” 马逸林恨恨地说:“你们要么杀了我,不然,你们今天对我的,我将会十倍奉还!” “想死?”杨三炮冷冷地说:“我成全你。”然后对黄毛与寸头说:“带他到楼顶去。” 黄毛与寸头不由分说将马逸林从地上提了起来往门外推,小雨慌忙挡在门口冲黄毛与寸头问:“你们要去哪儿?” 杨三炮上前推开小雨,阴阳怪气地吐了三个字:“天堂。” 一直被推上了楼顶,黄毛与寸头这才放开马逸林。 楼上风很大,吹得头发都飘起来了。马逸林心想,今天反正豁出去了,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小雨。 小雨哭似地向冷傲央求:“傲哥,求求放了我们吧。” 冷傲并没有理会小雨,而是上前给杨三炮点燃了一根烟,杨三炮慢慢地吸了一口,对冷傲说:“先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冷傲陪笑着说:“算了吧炮哥,打这小子,弄脏了我们的手。” 黄毛叫道:“那就用脚吧。”马逸林叫完就一脚朝马逸林踢了过来。马逸林猝不及防,这一腰正踢在马逸林的腰上,痛得马逸林几乎要叫出声来,忙后退了两步,黄毛指着马逸林叫道:“你敢动,再动踢爆你!”叫完跳上去对着马逸林又是两脚。 “别踢了!”小雨跑上来挡在马逸林面前,马逸林将小雨推开了,对杨三炮说:“你们可以打我、踢我,但不要伤害小雨。” “啪啪……”杨三炮拍着手鼓掌,晃着头说:“真感人啊,我都要流泪了。”他望向小雨说:“这样的男人,有种!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今晚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他说完用手指向马逸林。 马逸林忙叫道:“别答应他!” 小雨低着头不说话,杨三炮朝马逸林嘘了一声,轻轻地说:“你别做声,听她回答。” 时间一秒一秒地从身边流过,大家都望着小雨。良久,小雨才说出一个字:“好。” “很好!”杨三炮一把揽住小雨的腰挥了挥手,转身朝门口走去,一只手像蛇一样在小雨的娇躯上游走,小雨挣扎着,却被杨三炮搂得紧紧地。 “放开她,狗日的!”马逸林奋不顾身朝杨三炮冲了上去,身子一跃握紧拳头对着他的头便是一拳,这一拳的力道非常大,直接将杨三炮的头打偏了。杨三炮放开小雨一脚朝马逸林踢了过来,马逸林惨叫一声被踢倒在地,捂着被踢中的腹部良久吭不出声来。 “玛勒个壁的,敢打炮哥,打不死你!”黄毛与寸头跳上来对着地上的马逸林一阵猛踢。肚子、后背、脑袋被踢了数脚,全身剧痛,马逸林想爬起来,但刚撑起又被一脚给踩下了。 “马逸林!”小雨惊叫一声跑上来想扶马逸林,却被杨三炮蛮横地推开了。 杨三炮摸着头慢慢来到马逸林面前,恼怒地说了一声:“把他给我扔下去。” “啊不!”小雨忙对杨三炮说:“你放了他,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晚了。”杨三炮阴冷冷地说:“敢动我,必须惩罚。” 冷傲也愣住了,他上前谄笑着说:“炮哥,打他一顿行了,这丢下去,只怕会出人命。” 杨三炮置若罔闻,对黑毛与寸头说:“扔下去!” 黑毛与寸头扶起马逸林朝楼顶边沿走去。马逸林这时全身剧痛,头昏脑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任黄毛与寸头拖着走。小雨尖叫着想来阻止,却被杨三炮死死抓住了手腕。 一会儿,便到了楼顶边沿。马逸林朝楼下看了一眼,两层啊,楼下是街道,街上车来车往,这样被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断手断脚,下半生基本上废了。 求生的*战胜了懦弱,马逸林用力挣扎着,但是,黄毛与寸头死死地抓住了马逸林手臂,两人同时将马逸林一推,马逸林的身子猛地往下栽了下去。 “不要!”这是马逸林最后听到的喊声。是小雨撕心裂肺的哭喊。 马逸林的身子一直往下坠,那些迷人的霓虹灯在面前划成了一条流星与彩带,渐渐地,流星与彩带消失了,换而来之的是一片黑暗。 难道就这样完了吗?马逸林绝望地想,可惜没有救出小雨,死不瞑目啊。 代瑞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手握拳头怒形于色,恨恨地说:“杨三炮那狗日的,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定会天打雷劈!” 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显得非常沉闷。我的心也异常地沉重,这个社会看似平静,可又有多少不平之事每天都在发生,又有多少恶人胡作非为、任意妄为,然他们都还活得好好地, 良久,吴乐乐打断了沉默,问马逸林后来怎么样了。 代瑞说:“他被推下楼后并没有死,昏了过去,两个月后才醒来,断了一条腿。而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先是小雨莫名其妙地自杀了,尔后小雨的妈在痛苦中也死了,矮子知道这些都因为杨三炮,去报警,将当天的事说了,杨三炮却说那天矮子用弹簧刀想杀他,他是自卫,而且黄毛与寸头都可以做证,但是他们把人推下楼的确不对,最后让冷傲做了替死鬼去坐牢了。” “然后呢?”文芳又问。 “矮子不服气,抄了个棒子去打杨三炮,反而被杨三炮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遍体鳞伤,并且再次进了医院,他从小无父无母,是他爷爷奶奶把他带大的,他爷爷在一年前过世了,现在他奶奶面对这事,根本是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矮子治病。矮子从医院出来后,去了市里,省里,去上访,去告杨三炮,结果都无功而返。上头把这件事交给下头,最后还是交到了娄晓峰手中,那不是等于没告?” 我问代瑞,马逸林又是如何走上练飞头降这一条路的?...... 第457章闯虫窝 代瑞说:“大约在一年前,矮子突然失踪了,他奶奶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我们都认为他是被杨三炮暗中给打死了,并且毁尸灭迹了,找了一阵后没找到,也就不了了之,矮子的奶奶在极度悲伤中去世了,因为他家中没钱,当时大伙凑钱给他奶奶埋葬了。” 在大家都认为以后不可能再看得到马逸林时,半年前,他突然回来了,他性格变了,而且腿也好了,每天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在屋里干什么,直至有一天,代瑞去找他,结果发现他正在屋里吸狗血……代瑞这才知道,马逸林在练邪术。 而在这半年里,黄毛与寸头先后被杀,死时身上的血被吸光,惨不忍睹。 我想起了厉芳,她身上的血想必也是被马逸林给吸了。 马逸林练飞头降,纯粹是为了报仇雪恨,但是,他练这一邪术,必须得吸血,也会伤害很多无辜的生命,他已经是一个悲剧,如果他继续错下去,将会令悲剧重演,就算他报了仇又如何?练飞头降者都没有好的结果。 我决定回去劝劝他,便将我的想法跟代瑞说了,代瑞立即说道:“刀哥,如果你能劝矮子回头那就太好了,我真担心他会走火入魔。” 花桥岩寨的医院晚上无医生值班,而且代瑞受伤很重,我们只有去冷水江。 到了冷水江后,我们将代瑞送进了一家医院,待安排妥当,天已经亮了,我特地向代瑞的主治医生交待,需要一名护士照顾代瑞的饮食,走之前将一张银行卡给代瑞,并且告诉了他卡的密码,若他需要钱随时可以去取,医院里就有取款机,他取钱还比较方便。 代瑞推辞不要,说他的腿走不了,有卡也没用,我便去取了一些钱塞到他手中,他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出了医院,我和吴乐乐踏上摩托朝花桥岩寨驶去。 待我们到了马逸林家时,他家门紧锁,我只得将摩托车停在他家门口,后与吴乐乐步行去花桥岩寨,半途中后面开来一辆汽车,我们上了车,待到花桥岩寨时,已是下午一点。我和吴乐乐正准备找车去南桥寨,我的手机响了,我拿了出来,却发现是代瑞的手机号打来的,我微微一怔,代瑞的手机不是在杨三炮手中吗? 我接了后,果然,是杨三炮的声音。 “听说你来花桥岩寨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作客?” 我冷冷地道:“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杨三炮阴沉沉地道:“我这儿来了一个客人,她说她叫夏夏,跟你挺熟,你不打算过来看看她吗?” 我的心不由一沉,难道夏夏来了花桥岩寨,又被杨三炮抓去了?我若无其事地说:“叫她跟我说话。”杨三炮嘿嘿笑了一声道:“你想跟她说话,来我这儿吧。”说完就挂了手机。 挂子手机,我暗想,杨三炮知道我来了花桥岩寨,我因为阿莲而废了三角眼,他一直想找我出口恶气,这一次会不会是有意引我自投罗网?但是,也不排除夏夏真的在他那儿,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是迟早要解决,我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了。 吴乐乐问我怎么了,我将情况跟她说了,吴乐乐说我们现在就去吧,我说好。 很快,我们到了杨三炮的小洋楼前,只见他家前的铁门打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家前面的街道上也空无一人,四周显得非常沉静。 平静的湖面,往往湖底暗涛汹涌。 我与吴乐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刚到楼前的阔地,突然从四周涌出了数个人来,将铁门迅速地关了,有四名男子各牵着一条大狼狗,朝着我们虎视眈眈。 果然是个陷阱! 我朝那些人数了数,一共有十八人,而且各个手中拿着一根两尺来长的铁棒。 吴乐乐则拿出了她的弹弓,我低声对她说:“先射狗。”吴乐乐说知道。 我朝楼上大声叫道:“杨三炮,老子来了,你这龟孙子还不滚出来!” 杨三炮并没有出来,反而是那四名牵着狼狗的男子同时放开了手,四只恶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们咆哮而来。 吴乐乐倏地将弹珠射了出去,一只狼狗惨叫一声身了一震扑倒在地,吴乐乐又迅速地发出了第二颗弹珠,那只狼已腾上空中,弹珠像子弹一般倏地射在它的头上,它呻吟一声落在地上,身子弹了两下便不动了。 另两只狼狗已扑至眼前,吴乐乐想再发射弹珠已来不及了,我身子一跃迎了上去,一脚踢在一只狼狗的下巴下,硬生生将那只狼狗给踢翻了,另一只狼狗倏地扑了过来,我忙伸出双手抓住了它的前腿,被它的撞得后退了两步,这只狗张开恶臭的血嘴朝我的喉咙狠狠咬来,我将头闪了开去,用力一推将它推飞了出去,它一落地又立马弹起朝我再次扑来。 我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在空中我们即将相撞,我一脚踢出,正踢在狼狗的头上,狼狗怪叫一声身子被我踢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爬了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先前被我踢翻的那只狗也跳了起来,吴乐乐已率先跳了过去,一脚踢在它的头上,它闷哼了一声,腾身朝吴乐乐的身上扑去,吴乐乐将弹弓刺了上去,被狼狗一口咬住,迫在眉睫,我拿出了身上的阴阳刀狠狠刺了过去,狼狗惨叫一声,脑袋被我刺了个大窟窿,血流如柱,我又在它头上补了一刀,它这才像软泥一般落在地上。 那十八人傻了一般,瞠目结舌。 最后一只狼倒下了,吴乐乐收起弹弓,额上冒着汗,我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她轻轻地应道:“没事。” 正在这时,洋楼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我怒目瞪去,正是杨三炮,他朝地上躺着的四只狼看了看,铁青着脸,极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敢私闯民宅,胆子不小。” “少废话!”我不耐烦地叫道:“你把我引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 杨三炮将脸一沉,阴阴地说道:“你竟然敢跟我作对,还打了我的人,我应当将你剁碎喂狗!” “可惜你的狗都死了。” 杨三炮恶狠狠地叫道:“你以为你有两下子就敢在这儿嚣张了么?我若要你死,你绝活不过明天!” 我哼道:“是吗?你马上将夏夏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灭了你这只大虫,为民除害!”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本事了。”杨三炮伸手指着我们朝那十八名男子命令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那些人早就蠢蠢欲动,一听杨三炮发令,举起铁棒就要冲上来。吴乐乐拉起弹弓一颗弹珠射了出去,一名男子惨叫一声,手捂着额头,鲜血从指间汩汩而出,那名男子身边的人吓得顿然将脚步停了下来,惊恐地望着吴乐乐。 或许是迫于我们刚才杀狼狗的魄力,那些人在离我一米外的地方站住了,迟迟不敢上前。虽然我中了蛊毒,内力不能使出,但是对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姓杨的,把夏夏交出来,不然,今天扫了你这烂摊子!” 杨三炮一双贼眼将吴乐乐全身上下骨碌骨碌转了一圈,狞笑道:“要我放了夏夏可以,不过——我要一人换一人。” 吴乐乐问:“怎样一人换一人?” 杨三炮伸手指着吴乐乐说:“你,换夏夏。” 我冷哼道:“别信他的,这狗贼没安好心,今天就算把这扫平我也要救出夏夏,别跟他废话!” 杨三炮冷冷地说:“臭小子,你也太张狂了点,你以为你是李小龙,可以一人打十个人?就算你把我这十八个人打倒了,我还有十八个人,到时别说一人换一人,就算你身边这两个小妞送给我,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你不妨试试看!” 不料吴乐乐傻傻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夏夏,我就一切听你的。” “好!”杨三炮正色道:“那你过来,到我屋里去。” 吴乐乐迟疑了片刻,提步就要朝杨三炮走去,我一把抓住了她,沉声道:“别去!” “不管了,先救出夏夏。”吴乐乐朝我的手看了看说:“你放开我。” 我怎么会放?不但不放,反而抓得更紧了,我是不会让她过去的,我侧面一个人见我疏于防范,突然举棒朝我打来,我一脚踢出,正踢在那人胸前,那人惨叫一声被我踢飞了出去。 杨三炮青着脸喝道:“都别动,我叫你们打你们再打。”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第458章喋血(一) 街道上慢慢地涌来了不少的人在大铁门外远远观战,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说一句公道话,杨三炮对那些人熟视无睹,有恃无恐。 见吴乐乐还在犹豫,杨三炮趁机说道:“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马上过来,如果不过来,那个叫夏夏的妮子将会很惨,除了我享受她之外,我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享受。” “无耻!”吴乐乐狠狠地骂了一声,朝杨三炮说道:“你先让夏夏出来。” 杨三炮一口拒绝了,“对不起,你不过来,我是不会让她出来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耍花招?上一回那小子已经耍了我一次,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他边说边抬腕看了看时间,扬声说道:“还有二十秒。” 吴乐乐急了,挣脱我的手就要过去,我再次拉住了她,“别去!你这样是救不了她的,你一过去,不但夏夏不能出来,你也是羊入虎口。”吴乐乐问:“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我说我有,你相信我,我放倒这些人就去把夏夏救出来。 杨三炮又高声叫道:“还有五秒!” 吴乐乐用力将手从我手中抽了出去,提步就朝杨三炮走去,围着我们的人忙让开了一条道,吴乐乐走到杨三炮面前说:“我过来了,夏夏呢?” 杨三炮看了看吴乐乐,嘿嘿笑道:“你的选择是对的,你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我会好好对你的。”他边说边朝屋里挥了挥手,有一名女子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只见那女子约二十多岁,头发散乱,面容十分憔悴,吴乐乐立即叫道:“她不是夏夏!” “哦?不是吗?”杨三炮一脸无奈状,“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换她,公平!” 吴乐乐愤怒地冲杨三炮问道:“夏夏在哪里?”杨三炮伸手向屋里一指,“在里面,你不妨进去找找。”吴乐乐提步就要朝屋里走去,我忙叫道:“别进去!”说完就要冲上去挡着吴乐乐,杨三炮突然大喝一声:“给我打!”接而用力一推,想将吴乐乐推进了屋里,吴乐乐一脚踢在他手腕上,退到我的身边。 “给我打!”杨三炮恶气急败坏地叫道。 围着我和吴乐乐的人顿时手持铁棒朝着我们蜂拥而来。 眼看一名男子朝我挥棒打了过来,我一个箭步跃上,躲过他的这一棒,一把抓住了他手腕,顺势夺下了他手中的铁棒,一脚踢飞另一名朝我攻来的男子,又一棒挥出,将面前的这名男子打趴在地。 吴乐乐用弹弓射倒了一名男子,大概是因为她是女孩子,那些浑蛋也聪明,柿子挑软的捏,大部分朝她攻了上去,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吴乐乐非比寻常,功夫绝不在一名练家子之下,一脚踢退了一名男子,在乱棒之中穿来梭去,犹如一只敏捷的雪豹,那帮人竟然近身不得。 我担心吴乐乐会吃亏,打倒了几人便朝她靠近,吴乐乐与我心灵相通,也朝我靠了过来,我们背靠背,将围攻而来的男子一次一次打退,但他们人太多,虽然他们伤不了我们,我们也不能将他们悉数打倒,一时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而我知道,这些男子都不过是三流货色,真正的高手是杨三炮。 那浑蛋竟然搬了一张凳子拿出一部相机给我们拍照,边拍边叫:“给我打!谁要是敢落后我就剥了他的皮!” 那些男子一听,像是被挨了鞭笞,朝我们攻击得更凶猛了。 正在这时,大铁门被推开,一辆摩托冲了进来,一名男子惨叫一声,手捂后背血溅当场,接而又有几人发出一声哀嚎,纷纷朝四处逃散,我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马逸林开着一辆摩托杀了进来,右手拿着一把大砍刀逢人便砍,追得那些男子惊慌失措地东逃西窜,有几个胆小的吓得逃出了铁门。 杨三炮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干骂了一声,将手一挥,手中的相机朝马逸林直射而去,马逸林猝不及防,手中的刀咚地一声落在地上,还未等他弯腰去捡,杨三炮厉声喝道:“把他给我抓住!” 立即有几名男子朝马逸林扑了过去,那些本已逃跑的人见此情形也返了回来,凶势腾腾朝我们杀来。 我本想去救马逸林,奈何他与我相距一丈之远,我又被几名男子纠缠住,鞭长莫及,而马逸林只练过飞头降,根本就没功夫,不多大会便被两名男子按倒在地,接而对着他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杨三炮走到马逸林身边,推开了踢他的两人,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冷笑道:“原来是你?”马逸林挥拳就朝杨三炮打去,却被杨三炮抓住了手腕,阴森森地说:“就凭你这小矮子也敢跟我斗,今天若不好好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吸取教训的。”说完朝身旁两名男子说:“把他绑到树上去。”那两名男子一人各抓住马逸林一只胳膊将他拖到一棵大树下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我怒不可遏,一个连环腿踢倒了三名男子,身子一提朝马逸林跃去,正欲去解他身上的绳子,突然一道冷风从后背袭来,我忙闪开了,只见杨三炮跳了上来对着我一阵摩拳擦掌,阴森森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我的十八罗汉竟然都打不死你,看来非得我出手了!” “放马过来!” 杨三炮寒光乍闪,怒吼一声,猛然一掌击出,强大的气劲将地面上的枯枝落叶席卷而起形成一团硕大的龙头,张牙舞爪的朝着我飞袭而来!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杨三炮竟然如此厉害,而此时我若躲闪,必会被他击中,还会被他耻笑,当下一棒挥出,将那“龙头”拍得四分五裂,不料眼前一黑,杨三炮已逼至面前,重重一掌劈在我胸膛,我身子不由朝后退去,体内气血狂涌,好似翻江倒海般的十分难受,一股血腥涌上喉咙,我忙将其咽了下去。 这浑蛋果然厉害。虽然我猜测到杨三炮应该很强大,可是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很好,竟然没倒下?”杨三炮冷笑了一声,慢慢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嚓嚓作响。 突然,一弱白光倏地射来,杨三炮闷哼一声,头上出现一个血窟窿,杨三炮摸了摸头,手心全是血。 原来吴乐乐见我有危险,情节之下拿出弹弓朝杨三炮射了一弹珠,杨三炮火冒三丈,指着吴乐乐喝道:“给我抓住,我要吃了她!” 尚未倒下的男子齐朝吴乐乐扑去,我正要上去帮忙,杨三炮身子一闪便挡在了我的面前,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是杨三炮!” 正在这时,两辆警车鸣笛而来,从车上跳下来八名警察,为首的娄晓峰朝我们喝道:“不要再打了!都给我住手!” 围攻吴乐乐的那几名男子忙停了下来。 杨三炮收回手,朝娄晓峰看了一眼,指着我朝他命令道:“这人私闯民宅,打伤我的人,快将他抓起来!” 娄晓峰朝全场看了一遍,脸色铁青,对杨三炮熟视无睹。 吴乐乐跑到了我身边,我将她全身看了看,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吴乐乐摇了摇头,我准备去给马逸林松绑,就在我转过身时,围观群众齐发出一阵惊呼,只见马逸林的头突然从他脖子上飞了起来,倏地朝杨三炮射去。 在一阵惊呼声中,马逸林的人头倏地飞向杨三炮,像磁石一样吸在了杨三炮的头上。杨三炮大叫一声慌忙去抓人头,奈何无论如何也抓不下,而马逸林的人头趴在杨三炮的头上不断地吸着杨三炮的血,鲜血从他的颈间汩汩而出,犹如下雨一般。 众人瞠目结舌,半天回不过神来,有胆小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大部分人扭头就跑,生怕马逸林的人头追上他们了。 杨三炮的那些帮狗腿子也吓破了胆,反应快的扔掉铁棒扭头就跑,吓傻的则站在当场,目瞪口呆。杨三炮惊叫着,疯狂一般不断跳跃着,但马逸林的人头就是趴在他头上不落下来,拼命地吸着血,发出咕咕声响,杨三炮脚下一软倒在地上,在地上翻滚着,嘶叫着,最后滚乏了,仰面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跟放血后的死猪一般,全身惨白如纸。 吴乐乐也惊异万分,不由地朝我靠来,紧贴着我,我楼住了她,心里万分地沉重。 娄晓峰等人也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终于,马逸林的人头放开了杨三炮,慢慢升了起来,他满脸是血,狰狞地瞪着我们。 娄晓峰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拿出佩带的手枪指向马逸林。 马逸林慢慢地朝娄晓峰飘去。 “别过来!”娄晓峰大声叫道,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我忙朝马逸林叫道:“马逸林,杨三炮已死,你大仇已报,不要再添杀孽,收手吧!”...... 第459章喋血(二) 马逸林并没有理会我,依然慢慢地朝娄晓峰飘去,悲愤地说:“你身为局长,不能保得一方安宁,反而与杨三炮这种害虫称兄道弟、狼狈为奸,助纣为虐、鱼肉百姓,你也该死!” 娄晓峰的脸像死鱼一般难看,额上冷汗涔涔。 马逸林的人头离娄晓峰越来越近了。 “砰!”突然一声枪响,马逸林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顿时鲜血泉涌而出,转眼他的脸上出现两道血流。 我忙叫道:“别开枪!” 但是为时已晚,又一声枪响,马逸林的头上又中了一枪,马逸林仰天大叫:“小雨——” “轰!”一声巨响,马逸林的头爆炸了。 血像雨水一般从空中直洒而下。 “啊——”众人惊叫着纷纷后退,我只觉得心头一沉,下意识地朝马逸林的身躯望去,它颈部以下身躯被绑在树上已经没再动弹,毫无生气了。 一种难过、沉痛涌上心头,马逸林为了给心爱的女孩报仇,不惜铤而走险练飞头降,虽然最后手刃仇人报仇得愿,但是自身也落得个身首异处而悲惨的下场。 这是可悲的,不仅是马逸林的可悲,也是这个社会的可悲。 娄晓峰这时颤声叫道:“把打架的人都抓起来!” 我气愤极了,抓什么抓?打架的人除了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其余都跑了,只剩下我和吴乐乐在这儿,那几名警察朝我和吴乐乐围了过来,我冷冷地说:“我先进去将我朋友找出来。”说完就朝楼房里走去,那几个警察挡住了我,我怒声喝道:“滚开!” 那几人怔了怔,不敢来抓我,齐望向娄晓峰请求指示,娄晓峰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们这才让开道,我快步走到门前一脚将门踢开了,却发现吴乐乐不在客厅,大声叫了几遍,没听到回应,忙朝楼上跑去。 吴乐乐也很快跟了进来。 我们上了二楼,我又大声叫了几声夏夏,依然没有回应,见几间房间的门都打开着,唯有一间房门紧闭,一脚踢去,砰地一声门被踢开,我朝房间里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间书房,并没人,正欲离开,不经意朝办公桌上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一张照片,便走了过去,竟然是我的侧面照,显然是偷拍的,而照片上用红色中性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叉,不言而喻,杨三炮早有预谋想要干掉我。 “咦,这是什么?”吴乐乐好奇拿起桌上一张羊皮卷,我接过一看,这羊皮卷呈暗黄色,非常古老,而且被磨得非常光滑,封面有四个篆体繁体字:玉女神功。 我暗想,难道杨三炮所练的真的是玉女神功?据我所知,此功法需要和阴脉之体的女性双修,并且以女子为炉鼎,非常邪恶、歹毒,被用来做炉鼎的女子苍老得非常快,最多活不过五年,练这种邪功之人一旦练成,能青春长驻,并且功夫了得,以一对百也不在话下。 难怪杨三炮那么厉害,出掌成风,若不是吴乐乐用弹弓射破了他的头而马逸林的人头飞过去吸完了他的血,在我体内蛊毒未除之前,只怕我们这一等人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将这羊皮卷收进了衣袋里,对吴乐乐说:“我们上楼去找找。” 但是,我们将整幢楼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夏夏。看来杨三炮是骗我的,谎称夏夏在这里,以此引我来自投罗网。 下了楼,娄晓峰迎了上来,昂着头对我说:“今天的事伤了这么多人,又死了人,你脱不了干系,跟我走一趟吧。” 在我们上楼找夏夏这段时间,娄晓峰已经叫人略清理了现场,但马逸林的无头尸体与杨三炮死尸及四只狼狗依然躺在地上,地上也全是血水,像是一座残酷的屠宰场。 我不卑不亢地对娄晓峰说:“娄局长,杨三炮的为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来这儿是找我朋友,而他——”我将我的那张照片递到娄晓峰面前说:“早就预谋要置于我死地,他要杀我,我若不自卫,我岂不是傻子?” “这话你留着跟法官说吧,”娄晓峰在我耳边低声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人背黑锅,你说是吗?” 我去了公安局,做了笔录后,娄晓峰来找我单独谈话,他说你胆子很肥,敢在这儿作乱。我说你应该说我胆子很大敢跟杨三炮作对,现在他死了,你以后再也不会弯着腰了,是吗? 娄晓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深吸了一口烟道:“你说得对,杨三炮活着,我就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中,我很感谢你把他给干了,从此以后我这里将天下太平,不过我提醒你,这个杨三炮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一死,你的日子也会好不到哪儿去。” “你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自己想想。” 我说我明白,你身为一局之长不敢得罪杨三炮,绝不仅仅他有钱、会打、歹毒,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人,令你真正地害怕。 娄晓峰的嘴抽了抽,狠狠地将烟掐灭了,冷冷地说:“话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来是我猜对了,可杨三炮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那本《玉女神功》他又是如何得来的?又是谁教他这种邪功的?而现在他一死,他背后的那人定会为他报仇,马逸林已经死了,那么那人要找的自然就是我了。 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人你得罪不起,因为就算他死了,你依然不会活得安宁。 在我们临走时,娄晓峰又对我说:“这儿你不要再回来了。”我应道,这儿并无我留恋之处,我也不打算再回来。娄晓峰点了点头说:“那最好,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因为我们还要去找刘天,眼看天色将晚,我与吴乐乐没有再作多逗留,上了一辆开往南桥寨的汽车。当车启运,我望着窗外徐徐后退的景物,心中惆怅万千,我与吴乐乐、于封千里迢迢来到湘西,原本是想找麻婆给我解蛊毒,可未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故,真是世事难料。 而我更无法料明天会如何,杨三炮背后的那人会是怎样的角色?他又会以怎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不过相对于我以前的对手来讲,杨三炮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当我和吴乐乐到达南桥寨时,已是下午五点。我去一家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问老板可知巫医刘天,老板说知道,并且热情地给我们指路。原来南桥寨有两条街,一条是新街,一条是老街,而刘天就住在老街里。 我和吴乐乐很轻易地找到了便利店老板所说的老街,这老街不过两米多宽,水泥地板,街上的房子大都还是六七十年代的青砖砖房。一座挨着一座,有些大门前还写着几个“为人民服务”、“忠于革命忠于党”等黄色大字。街道上非常宁静,走着的,大都是老人和小孩。我去向一位坐在门口望着小孩嬉戏的老人打听刘天的住址,老人伸手指着前方一座三层高门口座落着一只石獅的楼房说:“那屋就是。” 谢过老人,我与吴乐乐来到那幢楼前,门开着,里面一张躺椅上躺着一名男子,三十来岁左右,穿戴较普通,不过面相俊朗,眉毛特粗,给人一看印象非常深刻,他这时双眼微闭,打着呼噜,显然入梦已深。 我见屋里有几张凳子,是双人坐的那种长形凳,我拿了一张出来放在门口与吴乐乐坐了。我们才坐下,刘天就睁开了眼睛,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问:“你们……找哪位?”我说找刘天。刘天朝我又看了一眼说:“我就是,你找我何事?”我应道:“我中了蛊毒,请你帮我解毒。” “呵!”刘天轻笑了一声说:“我是巫医,不过不是巫蛊的巫,我想你没弄明白巫医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淡淡地说:“不就是鬼医么?给鬼治病。” “你也知道?”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望着我说:“既然你知道巫医是干什么的,那你应该清楚,我只给鬼看病,你所中的蛊毒,我无能为力。”...... 第460章巫医刘天(一) 刘天称他不会解蛊毒,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吴乐乐说:“你有小神医之称,可现在连蛊毒都不会解,岂不是名不副实了?”刘天的嘴唇动了动,将吴乐乐打量了一遍,反唇相讥:“我想你恐怕不知道什么叫蛊毒。所谓蛊毒,根本是无治之病,无药可救,所中蛊者,也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你已中蛊,就算华佗再世,也难救。” 吴乐乐也冷笑道:“哼,你尚不知所中的是何蛊,怎能说是无药可救?相对而言,麻婆比你要胜出好几筹了!” “你们去找过麻婆了?”刘天脸色微变。 我应道:“我们就是从她那儿来的,她只控制了我体内蛊毒的发作,但不能解除,麻婆说若要解蛊毒,只有来找你。” 刘天朝我挥了挥手,懒洋洋地道:“难道麻婆没跟你说,你的蛊毒已深入血液,无药可治了吗?” 我暗想,这刘天其实也有两下子,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蛊毒已深入到我血液中了。 “你是不是言之过早了呢?”吴乐乐提高声音道:“小刀所中的是血蛊,当然是深入血液当中了,如果你真有本事,就拿出你的本事来,不要知难而退,更不要见死不救。” “血毒?”刘天再次将我打量了一遍,沉目道:“你中了血蛊,竟然没死?” 我索性直接问:“你能解吗?” 刘天收回目光,暗下思索,并没有回答我,我见他这样子,估计是没戏了,看来我这蛊毒的是无解之蛊,也不再为难刘天,当下抱了已死的决心,最后问:“阴阳刀,你听过吗?”刘天猛地抬头朝我望来,上前一步问:“你怎么知道阴阳刀?”我心一动,看他这神色,显然是知道阴阳刀的,便正色道:“你身为巫医,给鬼治病,自然得用阴阳刀。”刘天轻笑了一声,又坐回到躺椅上问:“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解你身上的蛊毒,还是为了阴阳刀?”我应答:“两者都是。”刘天冷笑了一声,有意扬长声音说:“那——可让你失望了,只怕你这一次是白来了。” 吴乐乐不耐烦了,冲刘天叫道:“你到底是不是巫医刘天?我看你根本就是欺世盗名!”她这是有意激将刘天,刘天果然中意,倏地从躺椅上跳了下来,瞪着吴乐乐叫道:“你敢说我欺世盗明?”吴乐乐应道:“对,你就是欺世盗名,如果你有真本事,你就把小刀身上的血蛊给解了!然后拿出阴阳刀来,给我们开开眼界!” 刘天指着吴乐乐一字一句地道:“第一,若要我解血蛊,可以,不过你们得给我找到一味药引;第二,给鬼治病,不一定非要用阴阳刀,我用针,一样可以!” “什么药引?” “用针?” 我和吴乐乐同时发问。 刘天说:“药引就是鬼眼泪,我给鬼治病,用的是针,叫鬼门十三针……”说到这儿,他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趾高气扬地道:“这些……跟你们说了也没用,你们还是请回吧!”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笑了一声,刘天这是“狗”眼看人低,当我和吴乐乐是普通人,自然是不明白鬼门十三针,更弄不到鬼眼泪,有意说要这种药引,要我们知难而退。我淡淡地说:“要鬼眼泪有何难,关键是有了鬼眼泪,你能解除我身上的蛊毒吗?”刘天说:“有鬼眼泪,当然能解除你身上的蛊毒。” “嘿,这可是你说的。”吴乐乐眉开眼笑,趁机对刘天说:“若你反悔,我就把你这小神医的招牌给砸了!” 刘天嗤之以鼻,冷冷地说:“请拿鬼眼泪来说话。”然后又强调道:“你们听好了,是鬼眼泪,不是人眼泪牛眼泪或狗眼泪,而是鬼的眼泪!” “要多少?”我问。 刘天伸出一只手指头说:“只要是真的鬼眼泪,一滴就行。” “才一滴?”吴乐乐对我说:“小刀,马上叫冉冉出来献泪!” 刘天朝我们看了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暗想,我身上的蛊毒越来越深,要解除我身上的蛊毒,迫在眉睫,我也无须再浪费时间,于是,朝门外看了看,附近并无人,便走进屋里将冉冉召了出来。冉冉一现身,刘天倏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望着冉冉,眼睛睁得大大地,冉冉见怪不怪,笑逐颜开地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没见过鬼吗?” 半晌,刘天朝我望来问:“你养鬼?” 我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鬼医,并且,我也有一把阴阳刀,属阴,这只鬼,是我的刀魂。” “你——”刘天望着我,良久说不出话来。 吴乐乐说:“别愣着了,请给小刀解蛊毒吧!” 刘天紧盯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我应道:“湘南,杨小刀。”“不可能!”刘天再次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湖南有两大巫医,南有杨少将,西有小刘天。杨少将至少也有四五十岁了吧,怎么像你这么年轻?况且,你叫杨小刀……杨——小——刀?”刘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沉下脸问:“你是杨少将的儿子?” “对。” “靠,真是日了狗了!”刘天朝额头拍了一下,忙不迭将门关上,对我和吴乐乐极为不满地道:“你们真是的,来了也不报上大名,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这段时间来我这儿找阴阳刀的人可多了——对了,你怎么确定你就是杨少将的儿子?你的阴阳刀在哪里?” 我淡淡地说:“信不信由你。” 刘天想了想,朝我和吴乐乐、冉冉看了看,做了一个上楼的手势。 上了二楼,入门便是客厅,里面摆有沙发及一张茶桌,上有茶具及茶叶,三面墙上挂有几逼山水画,整座客厅显得儒雅而大气,谁都想不到,这客厅的主人竟然是跟鬼打交道的,乍看还以为是位饱读诗书学者。 待入座,刘天边给我们泡茶边问我:“你做鬼医多久了?”我说才几个月吧,刘天又问:“你父亲把医术都传给你了?”我说没有,我全是自学。 “哦?”刘天半信半疑,问了我几个与鬼有关的病情,考我怎么医治,这些病情较简单,我自然对答如流,刘天点了点头说:“看来你的确是鬼医,你说你有阴阳刀,拿来我看看。” 吴乐乐不高兴了,冲刘天叫道:“你问也问了,考也考了,现在又要看阴阳刀,你什么意思呢?你到底能解小刀身上的蛊毒吗?” “能解。”刘天说:“不过,很难。” 身为同道中人,我不再有所隐瞒与顾忌,若我这一次真的难逃一死,我会将阴阳刀相赠给他,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将阴阳刀拿了出来,刘天的眼睛立马亮了,双手来接阴阳刀,可才碰到阴阳刀,立即将手弹了回去,皱眉道:“怎么这么冰?” “我这把阴阳刀属阴,自然是冰的。”我说:“如果你那儿有另一把阴阳刀,属阳,应当很烫。” “对。”刘天点了点头,再次伸出手,五指动了动,慢慢握住了阴阳刀的刀柄。手微颤动,但这一回没有放,他紧紧握着阴阳刀放到面前,仔细端详着。良久,他将阴阳刀放回到我的手中,激动地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另一把阴阳刀,更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 吴乐乐说:“你的那把阴阳刀呢?拿出来开开眼界。” “好!”刘天站了起来,微笑道:“我那把阴阳刀早就不安份了,想出来见见世面了!” 原来,刘天给鬼治病,从不用阴阳刀,而是用针,他那把阴阳刀也一直束之高阁,放在一只木盒里,可前几天,他的那把阴阳刀突然在木盒里跳动起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从木盒里跑出来。 “走吧。”刘天提步朝楼下走去。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问他去哪儿,他回头说:“去看我的那把阴阳刀啊。”吴乐乐问:“你的那把阴阳刀不在这里?”刘天说:“怎么敢放在这里?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刘天名气太盛,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慕名而来,说要要看我的阴阳刀,我觉得奇怪,我给鬼治病,只用针,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有阴阳刀?因此我一直对外称,我并无阴阳刀,并且将阴阳刀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以免心怀不轨者抢了去。”...... 第461章巫医刘天(二) 出门上锁。 吴乐乐好奇地问刘天:“你就一个人住吗?”刘天说是的,吴乐乐又好奇地问:“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讨老婆?”刘天无奈地叹道:“唉,长得太帅了,名气太大了,女人都不敢跟我。”吴乐乐忍俊不禁,“你可真自恋啊!” 在我看来,刘天之所以独自生活而没娶老婆,是另有他因。道士有五弊三缺一说,而这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刘天之所以至今未娶,估计是他守孤吸钱。刘天虽然称不上道士,但毕竟是跟鬼打交道,从他的这幢房子及房里的装修、布置看来,他是有钱人,因此,他宁愿选择钱,而放弃女人。而我父亲,则是要人而不要财,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家一直那么穷。 而我,完全不相信这个命理。 路上遇到不少的人,无一例外地朝刘天打招呼,刘天像个领导,朝他们点头微笑,吴乐乐说:“看不出来,你在这里的人气还是挺高的。”刘天叹道:“这整个湘西,谁不知我刘天?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一出名,走哪里都被人认出,搞得我很麻烦,唉!”他说完便是一阵唉声叹气,颇感奈状的样子,可他那眉宇间,露闪出一丝掩饰不信的得意。 走出老街,刘天径直走进了一家饭店,吴乐乐说:“不是去看刀么?怎么来这里了?”刘天在一张饭桌前坐下了,不紧不慢地说:“不急,吃饱了再去,况且,天还没有黑呢。”饭店老板立即迎了上来,热情地问刘天要吃什么,刘天尚未开口,吴乐乐抢先道:“我要吃鸡!来——两只,一蒸一煮。”刘天朝吴乐乐看了看问:“你很喜欢吃鸡?”吴乐乐说是啊。刘天说:“你是黄鼠狼吧?”吴乐乐顿时面红耳赤地叫道:“你才是黄鼠狼!不吃了!”说罢将脸偏向一边,闷闷不乐。 老板朝看了看吴乐乐,又望向刘天问:“还……要鸡吗?”刘天朝老板挥了挥手说:“来两只吧,再来一盘血鸭……” 菜端上来后,吴乐乐对那两只鸡看也没看一眼,我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吴乐乐立即又将那块鸡肉夹到我碗里,我望着她问:“怎么了?平时不是很喜欢吃鸡肉的吗?” “不吃了!”吴乐乐放下筷子,端起一杯茶自顾自地喝。 刘天朝吴乐乐看了看问:“怎么,就生气了?”吴乐乐哼了一声,置之不事。 待我和刘天吃完饭后,吴乐乐一直未动筷子,那两只盘也未动过,我叫老板将那两只鸡打包。 回到家后,刘天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宝马。上车后,吴乐乐问他去哪儿,刘天说:“你们不是要看我那把阴阳刀吗?”吴乐乐说:“看阴阳刀不急,你得先把小刀身上的血蛊给解了!”刘天说:“解这蛊毒,我有一种方法,但不知行不行。”吴乐乐立即问是什么方法,刘天说:“用针放毒。我这一方法只是针对于鬼,但对于人来说,可从来没有试过。” “试试吧。”我说:“医人与医鬼,很多方面都异曲同工。” 刘天说:“这不能随便试,试得好,会成功,若试得不好,你有性命之忧。” 吴乐乐问:“难道你就没有一个保险的方法吗?麻婆是用药,不过她还差一个药引,所以才叫我们来找你。” “哦?麻婆所开的药方呢?你可知道?” 吴乐乐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断肠草和鹤顶红。” 刘天若有所思,“麻婆这是以毒攻毒,也具有危险性。” “就用针吧!”我说:“先不用去看阴阳刀了,马上给我解毒!” “行!”刘天说:“那咱们先回屋。” 又回到屋里,刘天与我进了一间房里,在地上放了一张席子,叫我把衣服全脱了,然后坐在席子上,从一只保险箱里拿出一只长形铁盒,打开铁盒,里面出现一排针,长短不一,一共有十三支。刘天抽出一支针,幽光闪闪,他对我说:“我这十三支针,是冥针,可给鬼治百病,我从十三岁起就成为鬼医,如今已有十三年,在我手下治过的鬼目前一共有十三只,而你,是我唯一要用这种针医治的人。至于这针能不能除掉你身体里的蛊毒,我没有把握。” “你尽管试。”我说:“若不行,我也不会怪你。” “好。”刘天说:“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万一这一次我没成功,你因此而死,你做鬼了也别怪我。” “少废话,开始吧!” 刘天双手抽针,在我后背、双手、双腿及脑门上各插入一针。他前后一共插了七针,每一针小心翼翼,一共长达一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针刺之处,只是微痛,一个小时后,慢慢地,针刺之处开始传来一阵灼热,而我的额上、手掌及后背,开始渗出冷汗,手足变得僵硬,头脑开始眩晕。 我朝手背上的冥针看了一眼,发现冥针竟然微微变红。 刘天坐到我背后,伸出双手贴在我后背处,感觉一股暖气从他手中徐徐传出直入我后背里,这暖气形成一股暖流,像血一般流遍我的全身,那种眩晕感也徐徐消失。 如此,十多分钟后,刘天收回手,将我身体里的冥针一根一根抽回,放入一银色器皿里,拿出两条毛巾,一条递给我,边擦着额上的汗珠边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全身较舒畅。”我擦掉身上的冷汗后站起身,见器皿里的银针都变得通红,像是注满了血。 “看来还是成功的。”刘天如释重负,打开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客厅,吴乐乐立即迎上去问:“怎么样?小刀体内的血毒解除了吗?”刘天有气无力地答道:“目前尚不清楚,不过至少除了一半了吧。” 我来到客厅,吴乐乐望着我问:“小刀,你感觉好些了吧?”我说好多了。刘天仰面靠在沙发上说:“现在,该让你的那只鬼出来了。”吴乐乐问:“需要鬼眼泪吗?”刘天说:“把她叫出来先。”我将冉冉从阴阳刀里召唤出来,刘天朝冉冉看了一眼,招手道:“过来。”冉冉走了过去问:“干嘛?”刘天说:“我有点累了,给我捶捶背揉揉肩。” “啥?”冉冉瞪大了眼睛,立即叫道:“我才不干!” 我和吴乐乐面面相觑,没想到刘天会提这个要求。 刘天说:“你不干也得干,我告诉你,我给鬼治病,若是男鬼,他得送我一件宝物,若是女鬼,哼,得陪我睡一觉。我看你是阴阳刀的刀魂,睡觉免了,就给我捶背揉肩。” “可恶!”冉冉转过身,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刘天满脸不悦,对吴乐乐说:“如果这只小鬼不干,那就你来。” 吴乐乐说:“要不我去给你找位小姐来……” “不用,就你俩,随便一个来都行。”刘天半闭着眼睛慢腾腾地说:“如果你俩都不来,杨小刀体内还没完全解除掉的血毒,就别指望我了。” “我来我来!”冉冉鼓起双腮,跳到刘天后面对着他的双肩便是一阵猛捶,刘天并不生气,像是很享受,只是微微抬手道:“轻点轻点,温柔一些……” “唉!真是一朵奇葩!”吴乐乐扶着我到沙发上坐下了,我想起了那变红的冥针,问刘天那红色是否会自己消失,刘天说:“不会自己消失,需要清洗,但是——”他伸出一只手,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不是一般的水可以清洗得掉的,需要鬼眼泪。” 于是,我们费了不少的劲让冉冉落下了几滴眼泪,那冥针一沾上鬼眼泪,上面的红色立即消失了。 一直忙至大半夜,吴乐乐问刘天,我身上的血蛊是否已完全解除,刘天说:“还没有,中毒太深,时间太久,一时无法解除干净,需要再来一次。” “什么时候来呢?”吴乐乐问。 刘天伸出食指。 “一天后?” “十三天。”刘天说完,一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叫冉冉回到阴阳刀里,见吴乐乐也有倦色,便去找了一间客房叫她进去睡,吴乐乐朝房里里的床看了看,低声说:“那个刘天变态,跟鬼睡觉,这床会不会他跟鬼在上面睡过?”我说应该不会,他要睡,也会在主卧室睡。吴乐乐说:“我还是觉得有点怕,一个人不敢睡,要不你陪我在这里睡吧。”她说着硬是将我拖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第462章黑色纸人 第二天起来后,我发现刘天看我的眼神怪怪地,我问他怎么了,他想了想,才嘣出一句话来:“你……感觉身上没什么不适吧?”我莫名其妙地,说没有,感觉挺好,他点了点头,叫我给他一滴血。 我割破手指,将血滴在冥针上,发现冥针呈现出淡淡的绯红。 “余毒未除。”刘天抑扬顿挫地说:“不能房事过盛,不然,万一留种,后代可能会是畸形。” 正巧吴乐乐走了过来,一听这话,杏目圆瞪,冲刘天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天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好意提醒。”然后望着我问:“对了,你们会在我这儿住多久?”我说,待我体内余毒消除。“那就是十三天了。”刘天说:“我很喜欢你那只叫冉冉的女鬼,今晚……今天让她陪我,给我捶捶背,然后,我教教他鬼门十三针。” 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这刘天不会看上冉冉了吧? “这我得问问冉冉。”我说。 “好。”刘天说:“你还有十二天的自由时间,这十二天,你俩可以在我们这儿四处游游,第十三天后,再回来找我,我给你解除身上的余毒。” “我们是不是先去看看阴阳刀了?”吴乐乐问。 “不急。”刘天说:“等给杨小刀体内的蛊毒彻底除掉后再去。”他又望向我说:“你现在把小鬼叫出来,我决定教她鬼门十三针。” 我将冉冉从阴阳刀里召唤出来,将刘天要教她鬼门十三针说了,冉冉连声道:“好啊好啊,我要是学会了,以后就也可以帮刀哥给鬼治病了!” 于是,刘天单独将冉冉留在家里,硬是将我和吴乐乐“请”出了家门,说他们这里有很多奇景,特别是一个叫顶头山的地方,我和吴乐乐可以去玩。 来到街上,吴乐乐问:“小刀,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刘天有些古怪?昨天迫不及待地想带我们去见阴阳刀,今天又要说十三天后,而且将冉冉单独留在家里,又把我们赶了出来,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倒不至于。”我说:“他估计是看上冉冉了,想单独跟冉冉在一起,不然也不会将他的绝技传授给冉冉。” “这也是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吴乐乐说:“一般而言,没人愿意将自己的绝技轻易传授于他,况且,他跟我们相识才不到一天,跟冉冉更是不熟,冉冉还是一只鬼……他一定不怀好意,我担心冉冉会吃亏。” “应该不会,冉冉并非一般的鬼,一般之人根本应付不了她,况且,这个刘天除了有一身好医术,我看得出来,他并无其它长处,若论单打独斗,他根本不是冉冉的对手。” “有道理。”吴乐乐点了点头:“这个刘天,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我们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到了车站,吴乐乐提议我们去刘天所说的顶头山玩,我不想扫吴乐乐雅兴,就同意了。因为不知道路线怎么走,我们包了一辆面包车,大概驶了不过一个来小时,车停了,开车的师傅说到了顶头山。我们下车一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湖,湖对面是一座山,不是很大,但非常高,难怪叫顶头山。 湖边有一条路通往顶头山,我和吴乐乐顺湖而行,尔后爬山游玩,山上风景优美,吴乐乐很开心,我陪她整整玩了一天,及至天快黑时,我们才下山,朝我们来的方向走了约二十分钟,到了一座跟南桥寨差不多大的小镇,我们决定今晚在这里过夜。 自我们到镇子里起,就一直有名男子悄悄跟着我们,我回头看时,他又立马将身子转向一边,假装看路旁的店铺,吴乐乐也看了看那人,说那人若再跟着就让他吃一弹珠,我叫她别轻举妄动,然后径直朝那男子走去,那男子大惊失色,转身便跑。 我们找了一间较偏僻的旅馆,进得房间后,我和吴乐乐冲了凉后去吃晚饭。 因为玩了一天,而且这儿的夜晚非常寂静,我和吴乐乐也“入乡随俗”早早就睡了。 为了凉快,我们并没有将窗户关得很紧,尚在梦中,突然,从窗外吹进一股冷风,我心头一沉,立马睁开了眼睛。接而听见窗户轻响了两声,像是有人正在推窗,空中飘荡着一股轻风,难道是有什么东西飞进来了? 我是抱着吴乐乐而睡的,也就是说,我从她后面抱着她,而窗户在我们背后,我并没有惊醒吴乐乐,抬眼一看,因为有月光,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一个持着匕首的人影,奇怪的是这人影并不大,一尺来高,更奇怪的是它飘在空中,就像是动画中一只拿着刀的小飞虫。 它朝着我们这方慢慢靠近。 突然,它持刀朝我刺来,我抓起盖在我们身上的毛毯一把朝后拍去,接而从床上一跃而起,啪地一声轻响,有东西被拍在墙上,就像是飞蛾撞在墙上。 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吴乐乐也从床上跳了起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有古怪,然后去开灯。 灯刚打开,突然吴乐乐大叫一声:“小心!”接而朝我直扑而来,我回过头,只见吴乐乐挥手将一样东西拍落了,而那东西一落到地上立马朝我直射而来,来势非常凶猛,我忙闪了开去,由于它太快,我只看见一条黑影,根本看不清是何物,我随手抓起床上的被子朝那黑物拍去,“啪!”地一声,那黑物再次被我拍撞到墙上,尔后又落在了地上。 吴乐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踩在那黑物身上,咔嚓一声,有骨头被踩碎的声音从黑物身上传来,待吴乐乐收回脚,我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一只黑色的纸人! 这纸人被做成人的模样,头上缠着一缕黑发,约有一尺来高,手握一把纸刀,面目凶憎,像是日本忍者,不过被吴乐乐踩扁了,这时依然挥着刀想来刺我,奈何身子已断,久久跳不起来。 “啊,这是什么?”吴乐乐吃了一惊。 趁它没有跳起,我又上前补了一脚,吱地一声,它终于不动了,我观察了一会儿伸手去捡,吴乐乐忙挡住了我说别碰它,我说它已死,没事了,然后将它捡起,发现这纸人做得非常逼真,跟一个小矮人一样,只是面目太丑了,而且要来杀我,实在可恨。 我撕碎了它,发现它的身体里有一根骨头,看不出是什么骨,不过已被我和吴乐乐给踩断了。我走到窗前朝外一望,屋后是一片菜园,这时月光如水,朦朦胧胧,下面的一切看不太清楚,就算有人,他随便在一阴暗的角落一躲我们也是看不到他的。 “这是什么呀?”吴乐乐又问。 我说是巫毒娃娃。 巫毒娃娃是巫毒教的产物,巫毒教源起于非洲南部,由于该宗教施法时需要通过一种媒介,就是巫毒娃娃,但是原始的巫毒娃娃造型均是由兽骨或是稻草编制而成,各个面目狰狞,加上其宗教仪式神秘诡异,故大多数人都认为巫毒教是个邪教。 关于巫毒娃娃的传说迷信十分多,而其仪式则广受争议。多数仪式均与报复、伤害、仇恨有关,但也有爱情、成功、幸运、健康、保护、袪邪相关的法术。 依这只巫毒娃娃看来,明显是跟伤害、仇恨有关。 我将它头上的那缕黑发拿了下来,慢慢展开,约有半米长,显然是一根女人的头发,而这头发的主人就是这巫毒娃娃的制造者。我用一张纸将这缕头发包了起来,然后用打火机将巫毒娃娃的身体——黑纸片给烧了。 “这种邪术好可怕!”吴乐乐心有余悸,“用纸人就能伤人。” 我说你别看它是纸人,它身上有一股邪恶的灵魂,跟恶魔一般能致人于死命。 吴乐乐问是谁想杀我们?我暗暗想了想,猜测道:“可能跟杨三炮的死有关,是他的人来向我们寻仇了,只怕以后我们的日子没法安宁了。”...... 第463章旧事未断 次日,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发现是一组本地号码,一接,竟然是娄晓峰,他问我是否还在湘西,我说在,他叫我马上去花桥岩寨。 挂了手机后,我心里隐隐感觉到麻烦来了。 吃了早餐后,我与吴乐乐叫了一辆车,径直来到花桥岩寨公安局,娄晓峰看见我们时并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很淡然地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进得像是一间讯问室的房里,只见里面坐着一名男子,约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一看到我和吴乐乐,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带,站起身请我们坐。 这男子这么客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娄晓峰进来斜坐在一旁的一张木椅上,懒洋洋地说:“这位是李队,负责杨三炮一案。”我朝李队点了点头,李队又摸了摸领带,像是那领带令他十分不舒服,干咳了一声说:“杨三炮这事件,因为伤及几条性命,上头非常重视,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协助调查。”我说行,我尽力而为。 接下来,李队只是问了我有关杨三炮怎么死一事,其它的事只字未提,我将当天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李队朝一旁的娄晓峰看了一眼点头道:“好,我会把你所说过的每个字记下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就可以走了? 我有点懵然。 娄晓峰站起来对我说:“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你身为当事人不能离开花桥岩寨,而且手机不能关机,要随传随到。”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他是如何得知我手机号的,据我所知,知道我手机号的人不超过六个,娄晓峰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出了“审问室”,娄晓峰跟了出来,我问他这件事上头怎么看,娄晓峰含糊其辞,说挺严重,我问他杨三炮的家人怎么说,有没有闹事之类的,娄晓峰说没有,杨三炮在这儿为非作歹,害得他家人脸面丢尽遭人唾骂,他家人早与他断绝了关系,恨不得他早死。我又问他杨三炮尸体最后是怎么处置,以及杨三炮的家人有哪一些住在此地,他说这个他不知道,他也管不着。 我之所以问这一些,是想从中找出那个暗中要伤害我们的人,只可惜娄晓峰这酒囊饭袋一无所知,而且有意隐瞒,看来从他这儿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他一件事,昨晚有人想用巫毒娃娃害我,娄晓峰一听,脸色大变,我问:“怎么了,难道你也见过巫毒娃娃?”娄晓峰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只是我听说这巫毒娃娃非常邪恶,不知是谁竟然用这邪恶的巫术来对付你。”我说这事绝对跟杨三炮有关,如非没必要我不想在这儿多呆,娄晓峰点头道:“明白!明白!” 出了公安局,走在大街上,行人不时朝我和吴乐乐张望,甚至暗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说那就是跟杨三炮作对的人,曾经一下打死了杨三炮的四只狗,打趴下了他十八个人,还有那个女的弹弓非常厉害,跟神枪手一样,一个弹弓就射死了一只狼狗,把杨三炮的头也射穿了……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双双加快了脚步。 我决定去杨三炮那幢小洋楼看看。 当我和吴乐乐来到那儿时,发现那儿铁门紧闭,非常地冷清,连院子里的几棵树的叶子也似乎枯黄了不少,门前阔地上的血迹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当日发生之事犹在眼前,我心中又是一阵唏嘘,希望这类悲剧不要再重演。 吴乐乐轻声对我说:“晓峰,那边有个人在偷偷看着我们,是昨天跟踪我们的那人。” 那人我也早发现了,自我们到洋楼前起他就出现了。 这人阴魂不散,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我们过去看看,吴乐乐嗯了一声,与我快步朝那男子走去,那男子吃了一惊,转身便走,我们追了上去,他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发现我们越跟越近,呀地一声撒腿便跑。 “站住!”我大喝一声提步追了上去,那人跑得更快了,边跑边回头看,最后在一排吊脚楼前朝其中一楼子里一钻不见了踪影。 我和吴乐乐走了过去,在那人进去的吊脚楼前停了下来。 这一排吊脚楼倚河而建,一座连着一座,像是一座水上锁在一起的船屋,而每一座吊脚楼都房门紧闭,四周安静得出奇,似乎里面很久没住过人了。 突然,从前面一幢楼里传来一声哽咽,声音很轻,但在这沉静的环境中,还是听得非常清楚。我和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慢慢朝那声音发出的吊脚楼走去。 门是从外面关上了,不过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嘎呀一声门开了。 里面有一个人! 是名女子。 她身穿白衣,坐在地上,头趴在膝盖上,双手捂着头,头发长长地垂了下来,将它的整个头都盖住了,而且是披头散发,乍一看还以为是只女鬼。 听见门响,她慢慢地抬起了头,我们看见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虽然不是很标致,但也十分地耐看,年纪看起来有点大,大约有二十*岁了。 她睁大眼睛望着我们,一脸地惊恐。 我尽量温和地问:“这是你的家吗?” 她望着我,看了约一分钟,这才缓缓摇了摇头。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我和吴乐乐回头一看,大吃了一惊,有七八名男子手持砍刀朝我们包抄了过来,先前跟踪我们的那男子也在其中。 我明白了,那男子有意将我们引至这儿,然后想趁机杀了我们。他们这一回来势汹汹,当初我们去杨三炮那儿时,那十八人拿的是铁棒,而这八名男子,握的却是刀! 其中一名矮墩墩的男子用刀指着我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杨小刀,你竟然还敢回花桥岩寨,今天就拿你的血来祭奠杨老板!” 未等那矮墩子说话,吴乐乐便一颗弹珠射了过去,那人惨叫一声,将手往嘴前一接,手掌上立即出现了两颗血淋淋的大门牙。 看来吴乐乐已手下留情,不然那弹珠非射穿了他的臭嘴不可! 吴乐乐立即又将弹弓拉起对向了其他人,那些人大惊失色,紧盯着吴乐乐手中的弹弓不敢上前,其中一人迟疑了片刻扭头就跑。 矮墩子痛得呲牙咧嘴,嘴中多了两个空洞,跟小老头似的,特别滑稽,他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声扬刀便朝吴乐乐扑来,吴乐乐又一弹珠射了出去,那人又是一声惨叫,弹珠射在他手腕上,手中的刀应声落地,我趁机跳了上去,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另四人本想冲过来,一见其状,立马刹住车,惊恐地望着我。 我沉声喝道:“滚!” 那些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撒腿便跑。 矮墩子边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边骂:“玛个壁子的,跑得真他玛的快,等等我……”拼了命似的逃之夭夭。 就这点货色?我与吴乐乐相视一笑,返过身,发现吊脚楼里的那白衣女子已站到了门口正睁大眼睛望着我们。我和吴乐乐走了过去,我再次问:“你是住在这里么?”她摇了摇头,我又问她为什么会哭,家里还有其他人么,她只一味地摇头,一声也未吭过,我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心想难道她是个哑巴? 吴乐乐说我们走吧,我想先前跟踪我们的那男子只是想将我们引到这儿而趁机杀我们,而我们不过是碰巧遇上了这白衣女子,虽然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但跟我们也并无关系,我也并非好管闲事之人,便与吴乐乐离开。 才走了几步,不料那女子竟然朝我们跟了上来,我与吴乐乐停了下来问:“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她却低头不语,只是一直跟着,跟得久了,我索性迎了上去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她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不记得我是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 失忆了? 她又说:“我像是做了一个恶梦,梦醒来之后就被关在那间屋子里,以前经常有个光头来找我,每天折磨我……后来他没有来了,却来了好几个男人,他们说那个光头死了,然后就欺负我,依然把我关在屋里哪里也不许我去。” 我义愤填膺,很显然,那个光头是杨三炮。我问她,欺负你的那些人是刚才拿刀要杀我们的那些人么?她点了点头。 吴乐乐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快回家吧。” 她却说:“我不知道我家在哪儿,我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464章有点不正常 我和吴乐乐将那女子带到了公安局,跟娄晓峰说了她事,娄晓峰朝她打量了一遍,问她有没有身份证,她低头不语,娄晓峰不耐烦地要去搜她的身,她惊恐地躲开了,娄晓峰只得收回手叫另一名女同志去搜了她衣袋,搜出了一张身份证。 娄晓峰接过身份证看了看又递给我,我见其名叫李梦婷,家住在一个名叫岩井寨的地方,奇怪的是她竟然是90后的。我说这身份证是假的吧,娄晓峰顿然望向我问怎么会是假?明明是真的,我说你看她,起码有二十*了吧,怎么身份证上显示还不到二十岁?明显是假的。 “你不是说他是被杨三炮关起来的么?”娄晓峰说:“也许她被杨三炮折磨得够惨,因为心里痛苦,看起来显得老了。” 这个理由太牵强,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一般一个人的面相跟年龄看起来相关不会太大,特别是年轻人,但是,这一回我却相信了,我想起了杨三炮在练玉女神功,被他用来做鼎炉的女子老得非常快,这也为什么这个叫李梦婷的女孩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很多的原因。 我对娄晓峰说现在这女孩我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将她送回家吧。娄晓峰说你跟她比较熟,还是你来送吧,吴乐乐气呼呼地道:“我们也才刚认识,而且这种事不是你们公安做的吗?要我来做,你们公安干吃饭的?” 一旁那女同志听了吴乐乐这话直朝吴乐乐瞪眼睛。 娄晓峰伸出双手说行行,我们来送,然后对那女同志说“打个电话给岩井那边,叫那边的人来接。” 我又跟娄晓峰说刚才有好几个人想杀我,怎么你们这儿的治安这么差?我一个外地人来你们这儿连点生命保障都没有!娄晓峰的脸色非常难看,抓了抓头,显得很无奈,说谁叫你得罪杨三炮的?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想到的,我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你。我说我不会再在这儿呆下去了,马上要离开这儿。娄晓峰说行行,你想走你就走,不过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还得回来。我骂了一声,气愤地叫道:“老子再也不回来了!” 怒气冲冲出了公安局,吴乐乐安慰我说:“晓峰,你别生气了,百足之虫,死而不疆,杨三炮虽然死了,但我们跟他的仇并没有完,我们要淡定地对待。”我想了想,便对吴乐乐说:“好,咱们就在这儿再呆一天,给那些想给杨三炮报仇的人一次机会。” 走了没多远,吴乐乐碰了碰我,朝身后努了努嘴,我回头一看,气得半死,那个叫李梦婷的女孩又跟了上来。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娄晓峰朝他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女孩都看不了?”娄晓峰生气地问又怎么了?我说那个女孩又跟上来了!娄晓峰怔了怔,连声说:“好好好,我们马上将她找回来。” 一会儿,娄晓峰与刚才那女同志跑了过来,双双劝李梦婷回去,说已经叫人来接她了,马上会将她送回家,那女同志边说边去抓她的手,她突然一把推开了女同志跑到我身边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李梦婷的反应令我吃了一惊,忙去推她,但任我怎么推她就是抱着我的胳膊不放,吴乐乐在一旁秀眉紧蹙,娄晓峰与那女同志在一旁看着我俩,似笑非笑跟看戏一般。 我对李梦婷说你放开我,李梦婷反而抱得更紧了,像个小孩一般地说道:“我不跟他们走,我要跟着你。” 事情极具戏剧性,我恼火了,冲娄晓峰与那女同志叫道:“还看着干什么?过来把她拉开!”娄晓峰幸灾乐祸地说:“她要赖着你,我们有什么办法?干脆你就带着她得了。”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像忠于党忠于人民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的好同志,我当时就冲他骂道:“你是公安还是我是公安?” 娄晓峰也不生气,一脸嘲弄地说:“现在她要赖着你我有什么办法?” 吴乐乐说:“干脆我们送她回去吧。” 我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了,而且现在杨三炮的人正在暗处潜伏,随时会朝我发起攻击,若让李梦婷跟着我只怕更危险,我问娄晓峰岩井寨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娄晓峰说已经跟那边联系了,具体什么时候过来还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我总感觉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可不对劲在哪儿我又说不上来。我与李梦婷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仅因我把她从黑暗的吊脚楼里放了出来?这情景跟电影似的,如果真按电影里所演,这个李梦婷会爱上我,然后与我发生一段理不清理还乱的故事,关键是,这他玛的并不是在拍电影! 最后还是娄晓峰给了我们一个建议,说暂时让李梦婷跟着我,等岩井寨那边来人了再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将她带进了我所住的那间旅馆,并且给她开了一间房。 这个李梦婷除了失忆,其它方面都正常,我心里将杨三炮的祖宗三代都问候遍了,那浑蛋生前造的什么孽,把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记忆给弄没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弄傻? 当天下午,我又去了一趟公安局,问岩井寨那边的人来了没,娄晓峰说还没有回复,他们的人一来,会立马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不要急。我总感觉他在敷衍我。 吴乐乐劝我说,就让这个姑娘跟着呗,反正又不是跟一辈子。我说你不知道她跟着我很危险?李梦婷冷不防插上一句:“我若不跟着你会更危险,他们随时会来找我,我若再落到他们手中,我……我就不想活了!”我说你在公安局里好好呆着,谁敢来找你?李梦婷轻声说:“那个局长……跟杨……杨老板很熟……我……怕他。” 我说你记忆恢复得不错,倒是记起那光头叫杨老板了,他低着头说:“大家都是这么叫他的。”我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车费,你自个儿回去得了,她忙抓住我的胳膊叫道:“不不,我不要,我怕我一离开你他们就会把我抓回去。” 吴乐乐酸溜溜地提醒她说:“你可以呆在他身边,不过不要抱他的胳膊。”李梦婷朝吴乐乐看了看,慢慢放开了我,轻轻哦了一声。 当晚,好不容易像哄小孩一样将李梦婷哄到了隔壁的房间里,我和吴乐乐回到我们的房间冲完凉正准备睡觉,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李梦婷一头撞了进来惊恐地叫道:“我怕!我怕!” 我朝门外望了望,空荡荡地,便关上门问她怕什么,她咬着嘴唇说:“我怕他们来抓我,我看见他们在窗外。”我郁闷极了,吴乐乐说:“要不我陪她去睡吧。”李梦婷朝吴乐乐看了看没做声。 将她们送到隔壁的房间后,我准备睡觉,刚睡着,突然一阵“砰砰”声从门外传了进来,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急急去开门。 门一打开,吴乐乐便跳了进来,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吴乐乐气愤地说:“那个李梦婷有点不正常。”我问她怎么不正常了,吴乐乐说:“本来我跟她各睡一头的,她竟然偷偷地摸我的脚,还抓,像是给我抓痒痒……” 我笑道,是不是你的脚真痒了? “哪有?”吴乐乐瞪大眼睛叫道:“我脚本来不痒的,经她这一抓,反倒痒起来了,我索性踢了她一脚。” “然后呢?”踢人家,真没爱心啊。 吴乐乐说:“我踢了她,她反而抓得更凶了,我就坐了起来问她想干什么,她像吓着一般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她害怕,梦见有人……有人欺负她。我想她是做了恶梦了吧,安慰了她一番,她说要跟我睡在一头,我见她真的很害怕的样子,很可怜,就同意了。” 我笑问:“睡在一头后,她是不是摸你了?” 吴乐乐再次睁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怔住了,刚才不过是随口说的,没想到真有这回事,便问:“她真的摸你了?” 吴乐乐点头道:“是的,她摸我了。” 我暗叫不好,碰到一个女色狼了,还是个拉拉!...... 第465章蛊虫 事情是这样的,李梦婷说她害怕,要跟吴乐乐睡一头,善良的吴乐乐答应了,李梦婷便爬了过去。 因为俩人不太熟,尽管睡在一头了,但还是并没有挨着睡,中间也隔了一尺来远的距离。 吴乐乐仰面而睡,快要睡着时,李梦婷的手慢慢地伸了过来,像蛇一样,先是摸到了她的肩,然后朝上,摸她的脸,最后摸上了她的头,吴乐乐猛地惊醒了,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李梦婷问:“你干什么?” 李梦婷忙收回手说:“我……我觉得你好美,忍不住想……想……对不起。” “好了,你不要再这样了。”吴乐乐朝李梦婷看了看再次躺下了。 这一回她是背对着李梦婷的,因为刚才的事她没睡着,一直注意着李梦婷的动静,大约过了约十来分钟,突然听得李梦婷轻声问:“你睡了吗?”吴乐乐没应她,她的手又慢慢伸了过来,这一回没敢伸到吴乐乐的身上,而是摸上了她的头发,并且轻轻地扯……吴乐乐再次从床上坐起,瞪着李梦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梦婷收回手怯怯地看了吴乐乐一眼没做声,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想起李梦婷的举止,吴乐乐浑身发毛,她再也睡不着了,便下床敲开了我的门。 我开玩笑地说这个李梦婷估计是喜欢上你了,吴乐乐白了我一眼,说恶心死了,再也不跟她睡了。 推开李梦婷的房门,她正坐在床头抱着一个枕头惊惶地望着我。对于这个李梦婷,是被杨三炮抢来做鼎炉,可谁会知道她竟然是个拉拉? 那本《玉女神功》我从杨三炮那儿顺手牵羊拿走后,在家中也研究了一番,她有七层,每一层需要一名女子为其做鼎炉,也就是说,它需要七名女子就可以将这邪功练成。以杨三炮这些年来的恶迹,糟蹋过的女子何止七个,七十个恐怕也有了吧,但是,依他的功力,我觉得最多练至第三层。 也就是说,他所糟蹋过的女子只有三个对他是有用的。 原来这被用来做鼎炉的女子并不只是处女这么简单,在生辰、血型甚至身形方面都有要求,至于是怎样的要求,恕我不便明说。 依我看来,这李梦婷便是那三名女子中的其中一名,故杨三炮才将她在吊脚楼里关了那么久,对她也“情有独钟”。 这时,李梦婷一直定定地望着我,生怕我对她大发雷霆了,我朝她看了看,想起她被杨三炮用来做鼎炉会快速老化并且五年后就会死去,一种同情之心油然而升,便温和地对她说:“好好休息吧,不要怕,我就在隔壁,没人敢来伤害你的。”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乖顺地钻进了被窝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娄晓峰打电话给我,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我与吴乐乐、李梦婷去了公安局。 娄晓峰开门见山地说岩井寨那边的人没法来,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摸了摸下巴说:“我的意思是——”他朝我身后的李梦婷看了一眼说:“需要你将李……李姑娘送回去。” 未等我开骂,娄晓峰抢先说:“如果你能将李姑娘安全地送到她的家里那么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将一概与你无关。” 我怔了下,以为听错了,叫他再说一遍,娄晓峰极认真地说:“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只要将李姑娘送到她家,那么有关杨三炮的事将都与你无关,ok?” “当真?” “当真!” 这会不会是娄晓峰的一个阴谋?或许他在糊弄我?若真是这样,在他看来,将李梦婷送回家比杨三炮的事都要重要,这是为什么? 考虑再三,我答应了。 我从当地的一张地图上得知,岩井寨离花桥岩寨并不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不过岩井寨非常大,又非常偏僻,似乎是山区了,李梦婷已失忆,要找到她的家估计没那么容易。 考虑到是山区,只怕要赶夜路的可能,我准备了一些手电筒之类的工具。 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包一辆车去时,娄晓峰打电话来了,问我会不会开车,如果会的话,他有一辆车可以借我两天。吴乐乐是会开车的。我去了后发现是一辆大众,还比较新,当下心血来潮不由地对娄晓峰多了一份好感,真诚地向他道谢,他却挥了挥手对我的谢意不屑一顾,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似乎不想看见我。 我有种被“赶”的感觉,于是才刚刚对他升起的好感荡然无存。 当天吃完中饭我们就出发了。 大约驶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才到达岩井寨,发现那儿跟花桥岩寨一样,目光所及的一般是吊脚楼或小木楼,不过也有一两幢现代小洋楼,在这群老土的房子面前鹤立鸡群而别拘一格。 问了当地一些人,都说不认识李梦婷,我问李梦婷对这儿有没有印象,李梦婷朝四周看了半天,说有点印象,隐隐记得她家是从一个叫叉路口的地方进去的,问了一名大婶,得知那个叉路口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开车驶了约两百来米,便看见一条小泥路从马路边横叉了过去,路旁还有一棵大樟树。 我朝那叉路口所延伸的方向望了望,发现那条路弯弯曲曲,像一条河流,一直到达了远处的一座座大山里,这一路下去不知得有多远? 果然不如我所料,在经过了好几座小村庄后,李梦婷依然说不是这儿,而且问了当地人确实没人认识她,我只得继续前进。 后来,路到了尽头了,在村口,我将车停了下来。 这时近黄昏,放眼望去,村子里头灰蒙蒙地,里面好像飘荡着一层迷雾。村子不大,房子不过二三十来座吧,一般是老砖瓦房,是一座典型的老村子。 而这时,村子里一个人也看不见,整座村子显得孤寂、死沉。 “好像就是这儿!”李梦婷双目望着前方,脸色非常沉重。 我问吴乐乐累不累,吴乐乐摇了摇头,见李梦婷已走到前面头去,我们忙跟了上去,一步一步朝村子里走去。 到村里后,发现几乎每户人家的房门都紧闭着,而且很多老式房门都上了锁。 后来,我们终于在一座房子前看见了一个人,是一个老人,六七十来岁的样子,白发苍苍,不过很有精神,他正坐在家门前用蒲扇拍扇,我上前去询问老人可否认识李梦婷,他朝李梦婷看了看,说似乎见过,只是近来记性差了,不记得是谁家的娃了。我精神一振,看来这次找对了! 我们继续朝村子里走去,发现房子都关着门。 后来在山脚下发现一口水井,是老式的那种吊水井,我们见村里并没有水管之类的,想必村里所用之水都是从这水井里打上来的吧。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得知这种水井里的水特别好喝,冬暖夏凉,清爽可口,而这时井边有一只吊水的桶子,我就打了一桶水上来,只见这水清澈见底,并无一丝水草或杂质,一见这水我心就豁亮了,决定好好洗一把脸,然后痛痛快快地喝一口正宗的老井水。 正要捧水喝,吴乐乐突然走了上来叫道:“别碰那水!” 我吃了一惊,问吴乐乐怎么了,吴乐乐望着桶中的水说:“这里面的水不能喝。”她边说边拿出手电筒朝水桶里照去,光线透过水射到水底,我们发现水中竟然游荡着一些白色的虫卵! 那虫卵非常小,头发般细,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吴乐乐说:“这是蛊虫的虫卵,喝了后等于喝下毒药。” 李梦婷的脸变得非常难看,支支吾吾地问:“这……这里怎么会有蛊虫的虫卵?”吴乐乐说:“是有人有意下的蛊,看来这里的人都离开了村子恐怕跟这蛊有关。” 我疑惑不已,这种蛊毒乃虫蛊,非常厉害而歹毒,下蛊之人是要害全村子里的人啊,是谁跟村子里的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我们又在村里看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线索,夜幕降临,我想我们这样漫无边际地找下去,恐怕很难找出我们想要的结果,决定去问问村中唯一看见的那老人。 来到老人的家里,老人正在烧火做饭,见我们又来了,就热情地留我们在他这儿吃晚饭,我们盛情难却,我们就欣然同意了。 我想起了水井里的那些蛊虫,就试探着问老人家的水是从哪儿打来的,是不是全村的人都是从那口水井打的水,老人说:“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从那儿打水喝,不过我年纪大了,那井很深,我看那水井有点头晕,所以我就从山那边搭了一条水涧过来。” 我去了厨房,用手电筒朝水桶里照了照,发现水桶里果然没有那种虫卵。 不过我心里总觉得渗得慌,不敢喝水,吴乐乐与李梦婷也一样,喝的是我们带来的矿泉水。 因为不知道那下蛊之人是谁,或许就是老头呢,我们佯装对井中蛊毒不知,也没有提出来。...... 第466章地底有人 家里来客人了,老人非常热情,拿出了一块腊肉,还有一块野兔肉,都是熏干了,很黑很黑的那种,吃起来却非常香,这种正宗的土家腊肉在城市里是吃不到的。 老人家还端出一大杯米酒请我们喝,或许是忌惮于那蛊毒,我们都没喝。 吃饭间,自然而然就谈起了村里的怪事,怎么人都走了呢?老人长叹一声,说村子里出现怪事了啊! 原来村子里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得病的人平时都和正常人一样,但每当听到一种乐声,他们就会打人,打得对方头破血流才停止,可待乐声一停,他们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一切是在做恶梦,久而久之,他们非常恐惧,以为村子里有邪物,于是纷纷搬离了村子。 我问老人村子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比如某个人公然跟村里作对什么的,老人说没有,又问村里的人有没有得罪邻村的人,老人说也没有。村里的人都老实本份,不是那种爱吵架打闹的人。 吴乐乐问:“这种怪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老人想了想说:“大概十来天以前吧。”我又问,当时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老人说没有,村子里一直很太平,也很正常,只是突然出现了那种怪病,导致一个本热闹的村子成了一座死村…… 后来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些,我将那口水井里的情况跟老人说了,老人听后非常震惊,也半信半疑,后来我亲自打着手电筒与吴乐乐去取了半桶水回来,用手电筒照出水中的虫卵,老人这才相信,半晌才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哪个兔崽子干的?” 当然,我们也不知道答案,叮嘱老人以后喝水一定要喝开水,更不要去喝井里的水,因为那井里的虫卵是要超高温才能杀死,或许用草药将它们杀死,但这种草药极难采集,也不知道这村子后山里头有没有。 天色越来越晚,后来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弯月挂在当空,倒也是皎洁明亮。 这一晚,老人留我们在他家住,李梦婷与吴乐乐住一间,我跟老人各住一间。 想着李梦婷与吴乐乐就在隔壁,我想,今晚李梦婷会不会摸吴乐乐?而那井里的蛊虫怎么样才能杀死呢?吴乐乐会不会有办法?按我对虫蛊的认识,有两种办法可以将他们解除,一是用高温,二是用特别配置的草药。 正想着,突然,一阵笛声从屋外传了进来,笛声非常低沉,如泣如诉,像是有人在低声哽咽,总之令人感到万分感伤。 这个时候谁在吹这么伤感的曲子?我轻轻下了床打开门,,没想到李梦婷与吴乐乐也站在外头。 我问她们怎么没睡,李梦婷说:“在听笛声呢。”吴乐乐问:“这是谁在吹笛啊?声音太凄凉了,这里人不是都走了么,怎么还有人在这儿吹笛?” “恐怕这村子里还有人,这这笛声凄切缠绵,这种曲不是一般之人能作得出的,或许那井里的蛊虫就是他放的。” 这笛声从对面的山岗传来,离这边并不远,我决定去会会这人,对于懂蛊之人,我都有一种想认识的冲动。 吴乐乐与李梦婷说也要去,我想不通,怎么这两个姑娘跟我一样好奇?而且现在是晚上,也敢去对面的山岗,胆子也忒大了点! 没多久就到山岗下了,仰头朝上一望,山岗并不高,上面非常地光秃,山腰间有些乱石和一些青草,中间有一条很宽的路通上去。 而那笛声正是从山岗上方传来,可是当我们快到山岗上时,笛声嘎然而止。 待到了山岗上面后,这才发现上面非常平坦,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丛丛青草,而且有不少的土丘,此起彼伏。 但是,上面空无一人。 而这时,上面非常地安静,风静人匿,只有虫子在草丛中唱着欢快的歌。 突然,隐隐约约,从虫子的歌鸣中似乎听到了一阵呼救声:“救命,救命啊……”我以为我听错了,侧耳又细听了一会儿,那呼救之声又传了出来,好像来自风中,又像是来自地底。 我与吴乐乐、李梦婷面面相觑,我问:“听到有人的呼救声吗?”她们点了点头,我清了清喉咙高声问:“有人吗?” 声音很大,在这黑色而安静的夜里显得非常突兀,那呼救声陡然大了:“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回我们听得非常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顺着那声音走了过去,竟然来自左方的草丛中,而且,那声音好像来自地底! 当我们来到一座坟墓前时,那声音变得清晰了,原来是来自坟墓里! 前面的坟头,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我伸出手挡着吴乐乐与李梦婷,示意她们不要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用手电筒朝洞里照了照,赫然发现洞下面站着一个人,这时正冒着头睁大眼睛望着我。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短发,浓须,头发和胡须上全是泥土,拿着一个几乎要熄灭的手电筒,一脸地疲惫与沮丧。 我壮了壮胆问:“你……是人是鬼?” 那男人忙说:“是人,是人,我是人!” 吴乐乐与李梦婷也走了过来,齐将手电筒朝坟墓里照,下面的男人吃了一惊,忙将手罩住眼睛。这一回我们看清楚了,这人竟然站在下面的棺材里,棺材里的尸骨依稀可见,而这一座坟墓非常奇怪,深达一丈有余,难怪那人在下面上不来。 想必是一个盗墓贼。 我有意问:“你在那下面干什么?不会在抓老鼠吧?”那男人愁眉苦脸地道:“哪里抓老鼠,你说的什么话嘛,我是来抓兔子,谁知一脚踩空就掉了下来,身子骨儿都断了。” 抓老鼠与抓兔子有啥区别? “呵!”吴乐乐竟然笑了一声。 那男人又连声说:“快快快,把我拉上去。”边说边丢了一条粗麻绳上来,我们抓着麻绳的另一头齐力将他拉了上来。 一上来,那男人就不断抓头发,只见头发上的泥土唰唰掉落,又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朝我们三人看了看问:“你们……哪儿来的啊?” 我反问他认不认识李梦婷,他朝李梦婷看了看,摇了摇头,我说李梦婷失忆了,我们送她回家,只是不知道她家到底在哪,因为天黑了只能在这儿住下,现住在村里的一位老爷爷家,听见这山岗上有人吹笛子就上来看看。 那男人大大咧咧地说:“你说的那吹笛的人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别去看了,估计是一只鬼。”他说完就走了。 待那盗墓贼走后,李梦婷好奇地问:“那大叔……真的是掉下去的?”我说你别听他的鬼话,一定是见村子里的人走光了,就想去地下跟找死人发财。” “盗墓的啊,我还真以为他是掉下去的呢。” 我朝那坟墓里又看了一眼,出了一个大黑洞,里面的尸体也暴露无遗,说我们索性好事做到底,把这坟墓给埋了吧,待明天天一亮,里面的先人只怕不会安宁。 李梦婷说棺材盖没盖,我又跳下去盖棺材盖,刚跳下去,突然听到棺材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我用手电筒一照,我擦,面前赫然出现一个人! 是个小孩!十三四岁的样子吧,脸皮黑黑地,这时一脸惊愕而敌意地望着我。 我确实是吓了一跳,谁会想到走了一个大的,下面还有一个小的呢?而且他是蹲在棺材的另一头,乍看还以为是只小鬼! 我和他僵持了十秒钟,吴乐乐问:“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啊?快点盖,我拉你上来!” 那黑小子倏地站了起来,弯着腰,双目阴沉沉地瞪着我,像一只准备厮杀的小狼狗,我朝他善意地笑了笑问:“别冲动,我并没有恶意?” 他依然紧紧盯着我,一声不吭。 吴乐乐在上面问:“小刀你在跟谁说话?” 我说下面有个小孩。 吴乐乐怔道:“小孩?” 我说是啊,然后又对黑小子说:“上去吧,这下面有啥好玩的?我要盖棺材盖了。”说完朝洞口移了移,给他让道,他这才迟疑着走了过来,双眼一直盯着我,手中捧着一只陶瓷,那陶瓷大约有一尺来高,半尺来宽吧,他当成啥宝贝似的。 难怪刚才没有跟那男人一同上去,显然是他们担心被我们发现了那陶瓷吧。...... 第467章夜难宁 吴乐乐与李梦婷将黑小子拉了上去,我将棺材盖盖好,待到上了面,发现那黑小子不见了,我问那小子呢,吴乐乐说他一上来就捧着那陶瓷跑了,又说那小子真是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盗墓……将坟墓掩埋了,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别管那吹笛的人了,或许他就是一只鬼。李梦婷却说:“这笛声我似乎在哪儿听过,感觉非常熟悉,这人会不会我认识呢?我要去找找看,或许他能让我恢复记忆。” 吴乐乐说:“这么晚了,别去了,要不明天天亮后再去吧。” 李梦婷却淡淡地说:“你俩回去吧。”我问:“你呢?”李梦婷说:“我要去看看,我要找到那吹笛的人,至少他能告诉我的家在哪。” 我说要去就一块儿去吧,见吴乐乐很疲倦的样子,我说我来背你,吴乐乐说不用了,我抓着她的手说:“我们就去看看,看完后马上回去休息。”吴乐乐轻轻点了点头。 李梦婷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率先走在前头。其实对于李梦婷的做法,我也不是很理解,毕竟现在是晚上,咱们对这儿又是人生地不熟,你怎么去找啊。 可李梦婷执意要去,我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只得陪着她。 到山岗的另一面时,月光如水一般洒在山腰上,朦朦胧胧中,只见这边山腰上有很多一排一排的梯田,而在那边不远处有一座房子,房里亮着灯,待我们一接近,那灯立即灭了。 李梦婷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有人吗?” 屋里头寂静无声。 敲了敲门后,里面并无人回应,我们面面相觑,看来主人家不欢迎我们。 李梦婷对我和吴乐乐说:“那人一定还在村子里。”边说边用手电筒朝山岗下方照了照,发现下面还有几座房子,又说:“我们下去看看。” 我见吴乐乐很困了,就说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白天再来看。李梦婷却坚决要今晚看,没办法,我与吴乐乐只有极不情愿地跟着她往山岗下走。 下面是一些青瓦泥土房,一连看了三两幢,全都上了锁,李梦婷一直往前走,我牵着吴乐乐的手地后面跟着。 后来在一座门开着的空房前李梦婷终于停了下来,她朝锁看了看,轻轻一弄,锁竟然开了,然后就打着手电筒进去看了看,我这时对她的做法极为不解,所以就与吴乐乐在房外面等着并没有进去。 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我见吴乐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便靠在墙上,将她抱在怀里,吴乐乐什么也没有说,就倒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这时眼皮也沉沉地,只想睡觉,就与吴乐乐相互抱着,一会儿,李梦婷突然出来了,她用手电筒朝我们照了照,说这房子空了很久,里面很乱,不过至少也能住人,我们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在这儿?”我的睡意一下就没了,有点生气地问:“不回去了?”李梦婷说不回去,就在这儿,边说边朝房子里走去,吴乐乐听到声音也睁开了眼睛,进去后,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稻草,并无被窝,李梦婷从一张衣柜里找出了一只被油纸包着的被子铺在床上,对我和吴乐乐说:“你们去睡吧。” 我和吴乐乐看得一愣一愣地,这李梦婷,敢情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 突然我就想,这会不会就是她的家呢? “去睡啊。”李梦婷催促着。 我想只有一张床我们怎么睡啊?难不成真要我跟你俩睡一张床?见吴乐乐还在迟疑,我对她说:“吴乐乐你去睡吧。”吴乐乐朝床上看了看,犹豫不决,大概是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床而生疏吧。 李梦婷不耐烦了,说你俩睡,我出去看看,说完就走出去了。 我和吴乐乐面面相觑,将她推到床上说:“睡吧,既来之则安之。”吴乐乐朝床上的被窝摸了摸,幽幽地说;“我总觉得这样不好,我们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进来了,还用他的被窝,这样……”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山里人纯朴,睡一下被窝没关系的。” 吴乐乐这才爬上床,问我睡不睡,我说我还不困,就坐在床头看着她睡。吴乐乐是真的困了,躺下后一下就睡着了。我想着李梦婷还在外头便放开她的手轻轻走了出去。 李梦婷正朝山岗上望着,听到我的脚步声便问我:“你女朋友睡着了?”我说睡着了,又问她:“你怎么不睡?”李梦婷说:“我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难道等我?就问:“在等谁啊?” 李梦婷望着我问:“你想知道吗?”我说当然想知道,李梦婷说:“你过来,我跟你说。” 这丫的,搞得神秘兮兮地,我靠了过去,李梦婷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起,我和李梦婷同时将手电筒照了过去,发现竟然是吴乐乐! “吴乐乐,你怎么起来了?”我惊讶地问。 吴乐乐却望着我们问:“你们……你们在干嘛?” 我俩贴得极近,吴乐乐一定以为我俩在亲嘴呢!我解释说:“我们只是在说悄悄话……” “悄悄话?”吴乐乐秀眉紧锁。 “也不是什么悄悄话,总之很重要的话。”真是越说越乱,欲盖弥彰啊。 李梦婷却毫不在意地说:“很晚了,我们进去睡觉吧。”说着就自个儿先进去了,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问我,我正想再次向她解释,她却返身进去了。 进得房里后,只见李梦婷已在床上躺下了,吴乐乐也躺下了,她俩各躺一头,这让我很为难,我怎么能在女朋友面前跟别的女孩子同睡在一张床?便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了。 我一直没睡,心里头总感觉一些不对劲。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的心一动,顿然提高了警惕,刚才李梦婷跟我说,她之所以今晚要在这儿住,是为了引蛇出洞,是想将那个吹笛的人引出来,按她的推测,那放蛊虫之人现在还在村子里,那人得知我们来了,一定会对我们下手,所以才有意选择了这没人住的房子住下,而那人的笛声令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她感觉跟那人一定认识,所以想抓住那人问问他到底认不认识她。 而这时,那条“蛇”果然出来了,并且开始轻轻地推门。 我佯装不知。 慢慢地,那人已经走进屋里来了,并且朝床头摸来,我沉声喝道:“谁!”接而身子一纵跳了起来,那人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我立马追了上去,远远看见那人跑在前头,很精瘦的样子,我大叫了一声:“站住!”那人怎么会站住?反而跑得更快了。 待到了前面的树林里,那人一头跳进一堆树丛中便不见了踪影。刚才追得急我忘记带手电筒了,这时只有一丝月光照在树林里,四周一切显得非常灰暗。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那人走得非常缓慢,而且还拿着手电筒,手电筒一直朝我这方照着,待那脚步声到了树后时,我猛地跳了出去,不由分说地一拳打了过去! 那人呀地一声惊叫,我忙收回拳头怔道:“李梦婷?怎么是你?” 李梦婷说你吓死我了,打我干嘛?我说不知道是你,李梦婷朝四下看了看问我:“那个人呢?”我说我追到这儿他就不见了,李梦婷说:“那个人极可能是吹笛的那人,我们分头找。”说完就朝前走去,我想说,这么晚了,又在这鬼林子里,你要找到他,谈何容易啊?而且楚吴乐乐一个人在房子里,万一这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趁我们都出来了,又返了回去对吴乐乐下手了呢? 我决定回去看看吴乐乐。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阵嗖嗖声,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腥臭。 是蛇!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骤然,一阵劲风从我后头直袭而来,我一掌劈出,一只蛇头倏地退了回去,李梦婷将手电筒往这边一照,只见一条碗口粗的大赤蛇正盘旋在我面前,蛇头高高抬起,足有一米多高,三角头不断地吐着杏子,狰狞恐怖。 “快走!”我朝李梦婷沉声喝道。 李梦婷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手电筒也照到了地上,像吓傻了一般。我大声叫道:“将光照蛇!”李梦婷如梦初醒,慌忙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大赤蛇,可她的手不断在颤抖,导致手电筒的光也晃来晃去,映射着蛇的双目发出幽幽绿光。...... 第468章林中 我拿出阴阳刀,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一阵低沉的笛声传来,大赤蛇张开嘴倏地朝我咬来,我挥着阴阳刀狠狠朝蛇头砍了下去,大赤蛇忙将头缩了回去,一连又朝我发起了几次攻击,都被我躲闪开去,而它也异常灵敏,好几次我的阴阳刀要砍向它的七寸都被它躲掉了。 奇怪的是这大赤蛇只一味地攻击我,对我身后的李梦婷却是视而不见,我趁机提醒李梦婷,“这蛇只咬男人不咬女人,你快走!” “什么?”李梦婷没听懂我的话。 我说你没发现它好像不咬你吗? “它……它怎么不咬我?”李梦婷扭头就走,我忙叫道:“手电筒给我!”李梦婷哦了一声远远地将手电筒递了过来,我接过后催促她快走,李梦婷这才朝后退去,我想今晚反正要跟这蛇一决雌雄,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想到这儿,我用手电筒照着大赤蛇的眼睛上前一步一刀就砍了过去,大赤蛇朝后一退闪了开去,突然绕开我朝前射去。 “啊!”李梦婷骤然发出一阵惨叫。 我吃了一惊,忙用手电筒朝前方射去,李梦婷倒在地上,那条大赤蛇咬在了李梦婷的手背上,我抓起她的手一看,她的伤口处越来越黑,我咬了咬牙,用阴阳刀将她的伤口处刺破了一小口子,顿时乌黑的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我用手在伤口周围挤了挤,待乌黑流尽,我长吐一口气,伸嘴朝伤口处吸去。 伤口处的乌血一入嘴,又苦又腥,我几乎要呕吐,忙将乌血吐到地上。 我没有想太多,一心只想救命,一连在李梦婷那伤口处吸了数十口,地上吐满了乌血,最后乌血变得鲜红,直至听到李梦婷痛苦地申吟了一声,我这才停下来,感觉舌头麻麻地,头晕目眩。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暗想,虽然乌血被吸了出来,但她体内还会有残余毒汁,须用药物去除。想到这儿,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周围寻找了一会儿,竟然找到了一株七叶一枝花。我大喜不已,忙将此草捣碎,轻轻地敷在李梦婷的伤口处,担心药会掉落,想了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巾拿了出来,将她的手包扎好了。 李梦婷一直未醒,我环顾四周,皆是树木,棵棵茁壮挺拔,心想吴乐乐还在那屋子里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儿,铁牙一咬,伸手抱起李梦婷朝屋子那方走去。 突然,一道手电筒朝我们射了过来,接而听到吴乐乐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心一怔,解释说李梦婷被蛇咬了,吴乐乐忙问咬在哪儿了,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待回去后再看看吧。 李梦婷在我怀里一直一声不吭,也不知是不是晕了过去。 回到家里,我将李梦婷放在床上,腿下一软几乎要坐到地上去,吴乐乐忙扶住我问:“小刀,你怎么了?”我说没事,疲惫地在太师椅坐下了,吴乐乐又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我摆了摆手说:“你去看看李梦婷。” 吴乐乐去看了番李梦婷,说她睡着了,我吃了一惊,忙吃力地站起身过去探了探她鼻子,发现还有呼吸,恐怕是昏了过去。 担心那吹笛人会再来袭击,我叫吴乐乐将房门和窗户紧紧关上,然后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天亮后,我精神好了很多,李梦婷身上的蛇毒并没有发作,不过那儿摸上去还微微疼痛。我建议我们回花桥岩寨,去医院看看,李梦婷却说没事,坚决要将找到吹笛人查清她的身世才肯走,无奈,我们先去了山岗对面老人的家里。 老人看见我们时,问我们昨晚去哪儿了,我说我们听到山岗对面有笛声,所以就过去看看,谁知道被蛇咬了,问老人他那儿有没有治蛇毒的药,老人很惊讶,忙问咬在哪儿,让他看看。李梦婷伸出来给老人看了,笑着说:“谢谢老人家关心,蛇毒已经被吸出来。” “这得去采草药,”老人说:“对面山上有草药,你们在我家歇着,我去采采草药来。” 我说我陪他去,老人说不用陪,煮了饭给我们吃了后,门也没有锁,背着一个背篓提着一把小锄头就走了。 “这老人才认识我们,就让我们住在他家里,不怕我们把他家的东西都拿光了?”吴乐乐十分疑惑。 我说:“老人家朴实善良,山里人都是这样。” 李梦婷望着我们问:“你们能帮我去找找那个吹笛的人吗?我感觉那笛声越来越熟悉了,感觉曾经就听过。” 我想将吴乐乐留下来照顾李梦婷,李梦婷说不用,叫我俩立即去,并且叮嘱我们务必要小心,为了以防万一,吴乐乐将挂在墙上的一把柴刀带上了。 我和吴乐乐先去了昨晚那山岗,碰到了那个黑小子,因为昨晚光线不好,看起来他很黑的样子,现在白天一看,才发现他比我想像中要黑得多,整个人跟挖煤工似的,跟正宗的非洲人有得一比,而他一看到我和吴乐乐,大概是做贼心虚吧,撒腿便跑。 越过山岗,到了昨晚屋子里有光的那一户人家,却发现他房门紧锁,我们相互望了一眼,吐了一口气继续朝前找。 快到山脚下时,远远看见两个人在前面急匆匆朝山上走去,依其背影看来,应当是昨晚的那个盗墓人与黑小子。 他们去山上干什么?我和吴乐乐好奇地跟了上去。 那是一座很大的山,山上长满了树,树类繁多,棵棵茁壮挺拔,上了山林后,这才发现山上还比较平坦,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陡峭,而且还有一条比较宽的路通上去。 突然,从山上传来了一阵惊叫声,声音非常大,也很惊恐,像是人死前发出的那种惊吼,我和吴乐乐怔了一下,不约而同朝山上跑去。 跑了才一百来米,上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忙拉着吴乐乐的手停了下来,站在路边警惕地望着上方。 一会儿,一条黑影从上面的树丛里冲了下来,像是一只惊恐的野兽,脸上尽是惊惶之色,蒙头直朝山下冲,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不过他并没有叫痛,像是后头有一只恶魔跟着,来不及站起来,连滚带爬地朝下面跑去。 我和吴乐乐瞠目结舌。 “喂!”我忍不住朝他叫了一声,他却毫无回应,惊慌失措地,转眼就不见了影子。 吴乐乐问:“是昨晚那个小伙子吗?” 我说是的。 是那个黑小子。他怎么会这么惊慌?难道上面发现怪物了不成?而昨晚那个盗墓人呢?刚才那句惊吼好像是他的声音。 难道上面发生了什么怪事? 我对吴乐乐说:“我们上去看看。”吴乐乐嗯了一声,我提着柴刀走在前头。 走了约十来步,上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立即伸手示意吴乐乐停下来,将柴刀放在面前紧紧盯着上方。一会儿,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老人。 老人看到我们时也怔了一下,我问他刚才上面是谁的声音,老人淡淡地说:“是石头的,那小子经常干坏事,盗人坟墓,大概是碰到鬼了吧。” 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碰到鬼?这大白天地有鬼吗?显然是在忽悠我们。老人问我们上山干什么,我说上去看看风景,老人说:“也好,上面风景不错。”说完就朝下山走去。 从开始山上的那一阵惊吼,还有黑小子从山上猛窜下来的情景,我想刚才在山上一定发生了一种怪事,而且是一种很危险的事,不然黑小子不会那么慌张,他完全是在逃命啊,但老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而且对这方面只字未提。 到半山腰时,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一阵凉风吹来,脸上凉飕飕地,我对吴乐乐说:“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吴乐乐说:“没事,我们上去看看吧,只怕上面真的发生了什么怪事,或许出了人命。” 山上树林很深,树冠遮天蔽日,好像夜幕降临,整座林子里灰暗灰暗地,又是一阵狂风吹来,树林里的树梢东摇西摆,树叶簌簌作响。 吹这样的怪风,不会有妖怪出现吧? 陡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而一声霹雳接踵而至,豆大的雨立即哗啦啦倾盆而下。 我和吴乐乐的身上立马湿了,吴乐乐由于穿得单薄,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那完美的曲线尽情展现,我与她来到一座大树下忙迭将我的衬衫脱了盖在她的头上,吴乐乐将衣服从头上取下来要给我穿上,嗔怪地道:“下这么大的雨,你不穿衣的话会淋坏的。”我又将衣服盖在她头上说:“我淋坏了不要紧,你不能淋坏了啊。”吴乐乐问:“为什么我不能淋坏了。”我说你淋坏了我会心疼的,吴乐乐微微笑了笑,便顶着我的衣服没有再取。 突然,又一声惊雷打来,惊得吴乐乐全身猛地震了一下,我忙抱住了她,她身上湿漉漉地,也凉凉地,我担心她会着凉了,便说:“打雷下雨的时候,在树下面会很危险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吴乐乐朝山上望了一眼说:“没事,反正我们已淋湿了,干脆就上去看看吧。” 既然吴乐乐这么坚决,我只有随她了,其实对于刚才的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也很想上去看看。 于是,我们冒雨朝山上走去。...... 第469章巫术 没多久,雨渐渐地停了,而我们终于到了山顶,前面竟然是一片草原,令我们十分惊讶。 我边走边用柴刀将路边的小草砍倒,朝前面走出没多久,突然一股血腥扑鼻而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而血腥味正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 如果我推断得没错的话,刚才那个盗墓人的呼救声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难道他在山洞里? 我对吴乐乐说:“我们进去看看。” “嗯。” 我们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朝洞口走到,这个洞口不大,差不多只容下两个人进去,里面很黑,也望不到底。 而刚到洞口,那血腥味更浓了,我握紧了柴刀,步步为营,慢慢地朝里面走去。走了约十来米,里面非常地漆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得见近距离的人影了,我迟疑不决,我想这一进去一定会很危险,我不想让吴乐乐进去,让她在外面等我。 “不!”吴乐乐立即说:“我们一块儿进去。” “救命啊……”突然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呼救声。 是那个盗墓人的声音!声音非常嘶哑,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我和吴乐乐的心同时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我轻声说:“小心一点。”吴乐乐轻嗯了一声,我放开吴乐乐的手,大胆地朝前走了几步,这洞里非常地干燥,而且很通风,只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血腥味太难闻了。 转了一个弯,前面渐渐有了光亮,不过是红色的光,越朝前,光越亮,后来又转了一个弯,光更亮了,朝前走了约两三米,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间二十来平方米宽的石室。 石室里红光通亮。 原来在石室的中央有一块大青石,青石上点着数只红烛,红烛成七芒星图案排列着,显得非常诡异。 而石室的地上撒满了血,还有一只羊的尸体,想必那些血是羊血。 “救命啊!”从一块石头后面再次传来了一阵呼救声,接而便看见一个人从石头后面滚了出来,全身五花大绑,就像一个粽子似的,而那人,正是前晚我们遇见的盗墓人。 我并没有急着去救他,朝石室里扫了一眼,发现石室里摆了不少的石头,而在石室的那一头—— “啊!”吴乐乐发出了一声惊呼,眼睛睁得大大地。 我想她应该也看到了那边的一幕。 只见那边的石壁下有三个人,身子在一只大木桶里,只露出一颗人头,每颗人头前放着一块石板,石板上放着一只大杯子,杯子里装满了血,一只管子从杯子伸到那三颗人头的嘴中。 他们在吸人血! 而其中一颗人头我想就算我们想像力再丰富也想不到会是他。 竟然是杨三炮的人头! 更诡异的是,杨三炮的人头看到我和吴乐乐,竟然嘿嘿笑了,阴森森地道:“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吴乐乐也惊住了,惊愕地问:“你……你没死?” “我怎么会死呢?”杨三炮一双贼眼骨碌骨碌地朝吴乐乐身上扫,我忙挡在吴乐乐面前冲杨三炮的人头骂道:“你这狗贼,再乱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哼,有种你过来挖呀。” 吴乐乐朝四下看了一番低声说:“小刀,这儿太诡异了,我们还是走吧。” “嘿嘿,既然来了,就索性留下来吧。”一阵阴笑从洞外传了进来,我和吴乐乐回头一看,一名男子手提着一颗人头走了进来,而那颗人头,竟然是刚才那个盗墓人的! “啊——”吴乐乐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那男子约二十四五岁,长满胡须,头发很乱,双眼阴沉,这时正冷冷地望着我们,我想他应该就是那个吹笛之人了,他将盗墓人的人头丢到我们面前说:“这就是要逃跑的下场,如果你俩听我的,我就饶你们不死。” 我愤怒了,暗暗握紧了拳头。 “你把我们引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 陡然之间,隐隐约约之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发现从一开始我们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其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引到这儿来,因为杨三炮就在这儿。 可是他当初明明死了,怎么现在还活着?虽然他这时被装在木桶里动弹不得。 吹笛人阴阳怪气地说:“你想知道吗?你不妨去听杨老板说说。” 杨三炮立即叫道:“姓杨的,你过来,咱俩好久没聊过了,来我跟你好好聊聊。” 我慢慢地朝杨三炮走去,吴乐乐一把抓住了我低声说:“别去。”我说没事,你注意那吹笛的,小心他的蛇。 在离杨三炮两米外我站住了,杨三炮狞笑着问:“怎么,你不敢过来了?”我朝他身边的另两人看了看,那两人都是男子,跟杨三炮一样身子坐在桶中,只露出一颗人头,面前各放有一杯血,他们一人口中含着一只管子在吸杯中的血,除了杨三炮稍有生气外,另两人都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跟傻子一般空洞地望着前方,死气沉沉,看不出他们是生是死。 我明白,这是一种巫术,能令人起死回生而苟延残喘的巫术,不然打死我我了不会相信杨三炮还能开口对我说话,当初他是真真切切地死掉了。 见我一直不说话,杨三炮又激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令我很失望,枉我等你这么久。” 我冷冷地道:“杨三炮,你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还想着害人,你是在这儿等我送你进地狱么?” “哈哈,好大的口气!”杨三炮狂笑道:“我看你怎么把我送进地狱!” 我慢慢地朝杨三炮走去,既然这浑蛋要坐在木桶里,还要吸血,我若踹翻那木桶踢飞那杯血看他还能否活得了。 “别过去!”吴乐乐突然大叫道:“我想起这是什么巫术了,快回来!”她边说边朝我跑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硬生生将我拉退了回去。 “千万不能接近他!”吴乐乐打着颤音道:“这种巫术非常邪门……” 突然,一首奇怪的曲子从一旁传了出来,我朝那儿一望,吹笛人站在洞口瞪着我们吹起了竹笛,我暗叫不好,忙提醒吴乐乐说:“小心有蛇!” 话音刚落,一阵咝咝声从洞外传来,接而一条大赤蛇游了进来,停在吹笛人面前,扬起头吐着杏子朝着我和吴乐乐虎视眈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那条大赤蛇。 吴乐乐拿出了弹弓,吹笛人双目一沉,笛音骤变,像是战场硝烟,万鼓齐鸣,大赤蛇倏地朝我射来,我猛地一刀砍了下去。 卟嗵一声,大赤蛇被我一刀砍断。 吹笛人怔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一刀将那条大赤蛇给咔嚓了,趁他没愣过神来,我朝吹笛人冲了过去,挥刀毫不客气朝他砍了过去,吹笛人也挥笛朝我打来,我的刀砍在他的竹笛上,一下将他的竹笛砍落了,接而一脚踢去将他踢倒在地。 我慢慢地朝吹笛人走去,吹笛人惊恐地望着我一步一步往后爬,当爬到洞口时,突然一条人影走了进来冲我叫道:“杨小刀!” 吹笛人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李梦婷的手臂,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将刀架在李梦婷的脖子上冲我叫道:“别过来!” 我只得停下脚步指着吹笛人喝道:“放开她!” 吹笛人哼了一声,叫我到杨三炮那儿去,不然就割下李梦婷的头,李梦婷大惊失色,慌忙向我求救:“小刀救我!” 我朝李梦婷看了看,她怎么来了呢?她身上的蛇毒好了吗?刚才不是下雨了吗?她身上怎么没淋湿?我和吴乐乐被引至这儿明显是个阴谋,她在这场阴谋之中又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见我不动,吹笛人推着李梦婷上前一步厉声叫道:“快过去!” 我慢慢朝后退了一步,朝吴乐乐看了一眼,然后对吹笛人劝道:“你别冲动,我现在就过去,不要伤害她。”边说边伸出手来挡在前面,倏地,一道白光射了过来,正射在吹笛人手腕上,吹笛人惨叫一声,手中的刀应声落地,我趁机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一拳打在他头上将他打退了两步,趁机将李梦婷拉到我身后。 吹笛人怒吼一声朝我扑了过来,我一拳打了过去,将他的头打偏了,但是他并没有倒下去,而是蛮横地抱住了我的腰,大吼着将我往后推,他使出了蛮力,我被他推得一直往后退,眼看就要撞到杨三炮了,吴乐乐冲了上来,用力朝我们撞来,硬是将我俩同时撞倒在地,她自己也被反弹了出去而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推开吹笛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吹笛人正想爬来,我一脚将他踢翻了,他就势打了个滚到了吴乐乐脚下,伸手便朝吴乐乐的腿抓去,我正要跳过去,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冷冷地说:“别动。”...... 第470章活祭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梦婷。她这时脸色铁青,双目阴沉,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我怔了一下,难道李梦婷被吹笛人还是谁给施了法了,失了魂了? 而这时,吴乐乐与吹笛人已经打起来了,我担心吴乐乐会吃亏,跳身上去帮她。吹笛人没有了大赤蛇,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大片刻就被我和吴乐乐打趴下了。 我将吹笛人提了起来,问他杨三炮是怎么回事,吹笛人冷笑着不说话,吴乐乐说:“这是一种非常古老而邪恶的巫术,叫续命,在一个人刚死或即将死时放入桶中用活人的血来给他续命,因为太过残忍,所以也叫活祭。” 吹笛人阴阳怪气地说:“你知道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们,将你们引到这儿来就是要你们活祭杨老板!” “是吗?那就让你先活祭他吧!”我抓起吹笛人朝杨三炮走去,吹笛人大惊失色,连声惊叫:“别别,别拉我过去,快放下我,放下我!” 吴乐乐也挡住了我急急地说:“你不能过去,这种巫术活人近身不得,一旦近身,就会被它吸引而无法自制。” 我瞪着吹笛人问:“怎么,你也害怕了?” 突然,我发现吹笛人的嘴唇边有被贴过胡须的痕迹,而他的脸从后颈处有一道鲜明的印记,眼前立马想起了那个老人的模样来,疑惑地问:“你是那个老人?” 吹笛人骤然一拳朝我的脸打来,我猝不及防,被他打退了一步,他用力将我推了一把,转身就朝洞口跑去。 我怒不可遏,腾空而起,一脚踢在吹笛人的后背上将他踢倒在地,正想将他提起来,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别动。” “你干什么?”吴乐乐立即跳了上来。 我回头一看,却见李梦婷正拿着一把枪顶着我的头,脸色格外狰狞。我也愣了一下,惊讶地望向李梦婷,李梦婷冷咧地说:“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要怪就怪你太傻。”我顿然明白了,“你是杨三炮的人?” 李梦婷哼道:“你现在只怕明白得太晚了。” 是的,是晚了点,我其实早就该想到的。 吹笛人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后退了一步,紧紧地盯着我。 我猜测得没错,从一开始这就是场阴谋,从我被娄晓峰叫到花桥岩寨起。在旅馆里那只纸制巫毒娃娃就是李梦婷干的,在发现巫毒娃娃伤害不到我后,李梦婷有意让我发现她,然后近身贴身我想伺机下手。 她发现她杀不了我,于是,便从吴乐乐身上下手,她晚上跟吴乐乐睡在一块将手伸到她身上去并不是想摸她,而是想从她身上取下一样东西,是取下了吴乐乐的一根头发,但是她没有成功。 李梦婷朝吴乐乐看了一眼,狞笑道:“本来我想杀了她的,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人的滋味,可惜被你们发现了,没办法,我才决定快速将你们引到这儿来活祭三炮!” “那么,娄晓峰跟你是同伙了?” “他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他必须听我的,不然,他会死得更惨!” 我愤愤地道:“杨三炮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为什么还要在他死后助纣为虐干出这么多坏来?” “你觉得是坏事,对我来说那可不是。”李梦婷脸色骤然一变,阴沉沉地道:“现在事情你已知道了,我就坦白告诉你,今天必须拿你来活祭三炮!” “打算用我的血来给杨三炮续命么?” “对!” 吴乐乐身子一动就要跳过来,李梦婷用枪顶紧了我的头朝她喝道:“别动!你再动我就打爆他的头!”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不会让你好死!”吴乐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比杨三炮死得更惨!” “是吗?小妹妹,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李梦婷将吴乐乐全身上下打量了遍,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我问:“你有没有从三炮那儿拿走一本秘笈?” 我明知故问:“什么秘笈?” “玉女神功。” “什么玉女神功,你在跟我说笑吗?怎么不是九阴真经?” 李梦婷朝我身上扫了一眼说:“你最好乖乖地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打破你女朋友的头!” 我冷笑道:“你不觉得自己太愚蠢了么?我若有这什么玉女神功我难道会带在身上?” 杨三炮这时大声叫道:“梦婷,少给他废话,也甭找玉女神功了,我这个样子也练不成玉女神功,马上将他拉过来,我要喝他的血!” 李梦婷用枪顶着我的头命令道:“过去。” 吴乐乐忙叫道:“别过去!” 李梦婷朝吴乐乐看了看,冷哼了一声,阴森森地问:“怎么,你想替他过去?我可以成全你。” 杨三炮立即叫道:“好,就让那妞过来,老子早就想喝喝这妞的血了!” 吹笛人上前一步谄笑道:“杨老板是男人,不宜喝女人的血,不如这妞给我……”李梦婷怒目朝吹笛人瞪去,吹笛人忙改口道:“给我看着,以免她坏了杨老板的好事。” 李梦婷没有理会他,而是朝我喝道:“快过去,不然我就一枪毙了你!” 强迫之下,我只得朝杨三炮一步一步走去,杨三炮笑了,得意地笑了,谁会看到一颗头在桶子上面笑的?实在是过诡异,我暗想,待我一过去就将那颗头踢飞,老子当年在学校踢足球也是老冲前锋的…… 吴乐乐急了,暗暗拿起了弹弓,李梦婷余眼一直在注意着吴乐乐,这时边盯着吴乐乐边对吹笛人说:“把她手中的弹弓拿过来。” 吹笛人走过去就去拿吴乐乐手中的弹弓,吴乐乐不肯给,李梦婷阴沉沉地说:“你若是再想耍花样,我绝不会让杨小刀好死!”吴乐乐这才将弹弓扔了出去,吹笛人赶紧过去捡了起来。 吹笛人将弹弓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说就这玩意儿能射死一只狼狗?吴乐乐冷漠不语。 杨三炮的人头不断催促道:“快过来,快!” 李梦婷用枪顶了顶我的头叫我过去,我正要提步,吴乐乐突然问:“先等等。”然后望向吹笛人问:“你有没有觉得手痒痒地?”吹笛人正在抓着右手掌,听吴乐乐这么一说便随口应了一句:“是有点痒。”吴乐乐说,等会儿可能会更痒了。吹笛人吃了一惊,望向吴乐乐问:“你什么意思?” 吴乐乐不紧不慢地说:“很简单,你已经被我下蛊了。在十分钟之类你会觉得手痒,十分钟之后,你如果不砍掉你那只手,你全身就会痒,然后,你就会因痒而死。” 吹笛人的脸色顿然变了,怒声问:“你在弹弓上下了蛊?” 吴乐乐轻哼不语。 吹笛人忙不迭将弹弓扔了,不断地抓着右手朝吴乐乐叫道:“快给我解药!”说着就朝吴乐乐扑去,吴乐乐边闪边说:“你别动,你越动会越痒,蛊毒会发作得越快,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你的蛊毒将永远解不了。”吹笛人忙停了下来。 李梦婷瞪着吴乐乐问:“你怎么会下蛊?”我说你恐怕不知道,她是麻婆的弟子,不然她也不会一眼看出山下那口井里有蛊虫。 “怎么办?”吹笛人急了,他这一句话是问李梦婷。李梦婷冷若冰霜,置若罔闻,杨三炮叫道:“别管他,快把这小子给推过来,老子已等不急了!” 吴乐乐立即叫道:“你要是敢推他过去,我就永远不会解他的蛊毒。” 她这句话中前面的他指的是我,后面那个他当然指的是吹笛人,吹笛人大惊失色,慌忙叫道:“别别,先给我解蛊,我受不了了!” 吴乐乐对李梦婷说:“你先把小刀放了,我再解蛊毒。” 李梦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休想!”吴乐乐怔了一下,“怎么,你想让他就那样痒死?”李梦婷没有应答,不置可否。吹笛人立即叫道:“我不要死,快把他放了!”他边说边朝这方走来,李梦婷立即喝道:“站住!你别被她吓住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蛊毒,只不过是一种致痒的毒药。” 吴乐乐正色道:“不管是蛊毒还是毒药,如果没有解药,最后他都会死,不是吗?” 李梦婷哼了一声,立即用枪盯紧了我的头恶狠狠地说:“马上给出解药,不然我就打爆他的头!”...... 第471章杨三炮的女人〔一〕 吴乐乐有恃无恐,“你这邪术需要活人来活祭,你若能打爆他的头早打了,何必等到现在,倒是这个人——”吴乐乐望向吹笛人有意提高声音说:“再过几分钟没有解药,那蛊毒就会从他手上流遍全身,到时就算有解药也没用了。” 吹笛人吓得面如土色,忙向李梦婷央求,“先放开他,给我解药!” 杨三炮立即叫道:“别放开他,这人狡猾多端,你一放以后休想再抓住他,马上将他给我推过来!” 李梦婷推了我一把叫道:“快走,别磨蹭。” 吴乐乐立即问:“你们不要他的命了么?再不要五分钟他就会全身奇痒而死,你们既然会用蛊,也知道这痒蛊的厉害。” 吹笛人急了,飞一般朝这方跳来,朝李梦婷叫道:“快放开他,我不想死!”李梦婷突然朝着他的腿开了一枪,吹笛人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趁这机会我猝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李梦婷的手腕,李梦婷吃了一惊,想用枪对向我,但她力气哪有我的大?“砰!砰!”一连两声枪响,石洞上方碎石纷纷掉落,慌乱中,听得吹笛人又是一声惨叫,一颗流弹击中了他,他伸手捂着胸口仰面躺了下去,一命呜呼,终于结束了他的狗命。 吴乐乐也跳了过来与我将李梦婷手中的枪夺了过来,我一拳将她打晕了,然后将枪对准了杨三炮。 杨三炮大惊失色,慌忙瞪大眼睛叫道:“别开枪!别开枪!” 我冷冷地道:“你这种人早该死,死了一次还不够,非要死二次,这一次我就不信你还能再活过来!”我说完对着杨三炮的头便是一枪,他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顿然鲜血如注,不大会儿便将他的脸给流遍了。 “啊——”杨三炮发出一声惨叫,厉鬼一般地吼道:“杨小刀,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懒得跟他废话,对着那木桶也放了一枪,鲜血像泉水一样从桶子直射而出,地上顿时全是血水,洞里也弥漫着一股腥臭。 吴乐乐急急地说:“这血有剧毒,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见杨三炮的头已经没了反应,像一块石头搭在木桶上,毫无生气,又朝地上的李梦婷看了一眼,她还没有醒过来,照那地上的血流速度大约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流到她身上来,她也会在血水中中毒而亡,她先前说杨三炮将她关起来折磨她完全是鬼话,这丫的为虎作伥死有余辜,但是,我又于心不忍,便将她抱起来放在地势较高的一块石头上对吴乐乐说:“我们出去吧。” 吴乐乐朝杨三炮的头看了一眼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将杨三炮的人头烧了,不然只怕他又会复活。” 我从吹笛人身上脱下了一块衣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扔到了杨三炮人头的木桶下,火一沾上血水就像碰上了油,那血水立即燃烧起来,我用枪里最后的两颗子弹将另两只木桶也各射了一枪,那两只桶子的血水汩汩而出,立马也烧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熊熊大火将三只人头包围了起来。那三颗人头猛地睁开眼睛齐发出一阵惨叫,声音凄厉悲惨,犹如鬼哭狼嚎,吴乐乐秀眉紧蹙,我也听得心烦意乱,便抓着吴乐乐的手朝洞外走去。 走了约十来步,我发现前面出现一条叉道,就像是一扇门出现在石壁上,我用手电筒朝下照了照,发现下面是黑乎乎地,深不可测,像是一个通往地狱的黑洞,而且还有一股冷气从下面直冒上来,正想退回去,突然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我忙回头,只见一条黑影倏地朝我扑来,我猝不及防,顿时与那人同时朝黑洞里栽了下去。 我暗想这次完了!这样掉下去绝对会摔死!没想到我英明一世最后竟然死在这阴暗的山洞里! 而刚才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我也看清了那个把我推下黑洞的人,是李梦婷。 李梦婷显然也被这一情景给怔住了,大概没想到这下面竟然是个黑洞,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我。 或许是我们命不该绝,“卟嗵!”一声,我们落到了水中。 下面有水! 一到水中,我们就分开了,像石头一样往水中沉,在一刹那,我的思维骤然停止,仿佛灵魂已经逝去,但是,几秒钟我又立马回过神来,嘴里灌进了几口水,令我一阵窒息,慌忙朝水上方游去。 终于,我将头冒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抹掉脸上的水珠,我举目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座跟一座水池大小的水潭,水潭外由于太黑暗,看不清是什么,只是黑乎乎地一片。 哗地一声,李梦婷也从水里冒了了来,像只青蛙一样冒出个头,她显然也懵了,先是朝四周望了一眼,见我也望着她,低吼了一声便朝我游来。 这丫的脸色惨白双目通红,跟以前那美人儿判若两人,我大吃一惊,难道她被鬼上身了? 可恶的是这丫的到了这儿了竟然还死咬着不放,难道非得要弄个你死我活?看来非得毙了她不可,这时才发现手中的枪不知去哪儿了。我拼命地往外游。还好水潭不宽,一会儿我便游到了岸边。 一上岸,我只觉一阵头重脚轻,差一点扑倒在地,挣扎着站起来,迅速地转过身来对着李梦婷。 李梦婷爬上岸,边瞪着我边站立起来,我发现她的腿一拐一拐地,显然伤并没有好,可她并不顾得疼痛,视死如归一般依然朝我一步一步走来,但是并没有腾身扑上来,想必是刚才落水后也够呛,这时身上的力气恐怕是使不上来,突然脚下一软倒在地上,径直滚进了水中。 得把她抱上来,不然她支撑不住就会沉到水底。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我最后还是下了水,游到她身边时,李梦婷怔了一下,仿佛从梦中惊醒,她太累了,警惕地望着我。我说:“我抱你上岸。”然后不由分说地抱着她朝岸边游去。 李梦婷的身子抖了一下,想反抗,但是,她现在全身松软毫无力气,只得任我将她抱上了岸。 我将李梦婷放在岸边的石头上,见她呼吸非常缓慢,全身湿漉漉地,头发也水淋淋地搭在头上,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地悲催。我将她嘴边的血迹擦干了,看上去好看了很多。 李梦婷十分不解而警惕地望着我,但是,她的眼皮太沉,努力想睁开,一会儿又闭上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我们现在处于一个近乎封闭的石洞里,四周黑石矗立,没有出口,惟一的路就是头上。可上面高不可攀,抬头只能看见黑色的一片。得想办法出去。我朝李梦婷喂了一声,问道:“你还活着吗?” 李梦婷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眼珠子一直在打转,不知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你别怕,”我赶紧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李梦婷突然问:“你为什么还救我?” 我淡淡地说,只要是人我都会救,又说你这女人怎么说你好呢,话说我待你不薄吧,从恶人手中救你,还亲自送你回家,在山洞里又放你一马,你就那么地恨我非要与我同归于尽? “我必须要杀了你!”李梦婷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为三炮报仇!” “这杨三炮跟你什么关系?”我饶有兴趣地望着李梦婷。 李梦婷顿了顿,低声说:“他是我第一个男人。” “你第一个男人,那你知道你是他第几个女人吗?” 李梦婷立即大声吼道:“这个不用你管!” 我十分不解地说:“杨三炮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么?”李梦婷丢来一句:“你不会懂的。” 是的,我不懂,我只知道这女人十足的一个傻子!如果我是女人——我不会是女人的…… 不经意看见了石壁上有个火把,我暗想,这里怎么会有火把呢? 刚取下来,突然听得一声轰隆,我吓了一跳,以为发生地震了,一时站在那儿不敢动,李梦婷也将眼睛睁得大大地,四下张望。 这时,我前面的那块石壁突然动了起来,我双眼一亮,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第472章杨三炮的女人〔二〕 原来这个火把也是机关? 而那道门幽深黑暗,不知是通往哪里。我举起火把朝里照了照,黑得不见底,有一米来宽,两米高,有人开凿的痕迹,只是不知这样下去有多远。我回头朝李梦婷看了看,李梦婷也望着我,我朝那条通道努了努嘴,示意我们进去看看,李梦婷动了动嘴唇,身子并没有动。 我望着李梦婷说:“我们走吧。” 李梦婷迟疑着。眼珠子动了动,不知她在想什么,我又说:“我们只能从这儿出去,不然就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但是李梦婷还是站在那儿不动。我说你不走算了,我先走了。李梦婷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来。我走在前面,她在一米之远的后面跟着,或许是跟我还没有解除仇恨的原因,一直不敢靠得太近。 四周的石壁很干燥,空气有些沉闷,这下面空气不怎么流通,只怕呆久了会窒息,我不由加快了脚步,走在后面的李梦婷也快步跟了上来。 突然,李梦婷站住了,我在走出四五步远后这才发现李梦婷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来问:“怎么,你倒是快点……”我的话没说完,全身却僵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梦婷的身后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影子,是一只如蛇一般的长形怪物! 而这时,那怪物正站在李梦婷的身后不足一米远,舌头伸出了半米长,在空中打着卷儿,凶恶狰狞! “快过来!”我低声喊道。 李梦婷突然转过身去,猛地扑在那怪物身上,与那怪物撕咬在一起,李梦婷咆哮着,怪物也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那只怪物用力甩脱李梦婷,身子朝后通道的那一头一纵,落荒而逃。 我瞠目结舌,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你是人还是……鬼?” 李梦婷抹了抹嘴角的血污冷冷地说:“你一定是想问我是人还是野兽吧?” 我一时脱口而出:“对啊,我正是想问这个。”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谁听了这话都会生气,况且是一个女人?李梦婷却淡淡地说:“其实我以前的确是一只野兽,不过被杨三炮给驯服了。” “哦?你是野兽?”我更惊讶了。 李梦婷说:“我从小跟狼生活在一块,有一天三炮跟他的战友发现了我,三炮将我带了回去,教我读书写字,还教我过上人类生活,他是我的主人,我的恩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瞠目结舌,没想到杨三炮跟李梦婷还会有这么一段美丽的故事,真看不出来杨三炮那狗贼还有这能耐,能驯服一只人狼!难怪他家里养了好几只狼狗。 李梦婷又说,刚才那长舌怪很记仇,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要趁它受伤乘胜追击,我说算了吧,咱们先出去再说,那怪物来了咱们就应付,没来最好不要去主动惹它。 李梦婷朝我抛开一个冷眼,吐了一句:“胆小鬼!”然后转身朝长舌怪所逃的那方走去。 “你别去!”我忙跟了上去劝道:“这怪物还是少惹为好。”李梦婷置若罔闻,我去抓她的手,她将我手甩开了,极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再次朝通道那一头走去。我担心她的安危只得跟上。 李梦婷走得很快,毫不畏惧,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睛睁得老大,望着李梦婷的背影暗暗称叹,这丫头的胆量也太大了,难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恐怕是因为她一直在丛林里长大,与狼为伍,头脑中没有鬼怪的概念,所以那只怪物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只野兽,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普通的敌人,完全不觉得害怕。也不知当年杨三炮是如何驯服她的。 见她这勇敢的样子,我又暗暗自嘲,她一个姑娘不害怕,我一个大男人还害怕什么?于是便挺起胸,快步跟了上去。但我依然没放松警惕,依然紧紧盯着前面的路,以防那怪物突然扑上来。 没多久,就要进入石室了。而在这通道里那只怪物一直没有出现。 它一定是在石室里了。 在门口,李梦婷停下了脚步,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我说我先进去,李梦婷却抢先进去了,我赶紧跟上。 但是,当我们进入石室,却发现石室里空荡荡地,哪里有什么怪物? 我与李梦婷面面相觑。 这不对啊,那怪物明明是朝这方逃来了,而这一路走来,没有看见怪物的影子,通往水潭的路又封死了,这石室里通道里又没有藏身的地方,那怪物到底去哪儿了呢? 突然,李梦婷转身朝通道跑去,我赶紧跟上,借着火光,发现一条黑影在前面一闪而光,像箭一般一下射到通道的另一头了。 是那只怪物! 追! 李梦婷低吼一声大步追了上去。 朝前追了约一百来米,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面前豁然开朗。 原来我们竟然走出山洞了,面前是一个山坡,而我们正在半山坡上。我与李梦婷相互看了一眼,冤家宜结不宜解,咱们冰释前嫌握手言好吧!李梦婷望着前方不说话,我朝山上望了望,想着吴乐乐还在山洞里,她见我落下了黑洞一定会很焦急,也不再理会李梦婷不顾草上的雨水朝山上跑去。 这片山坡上长满了野树和蕨类植被,较陡峭,又因为下过雨,非常地滑,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山顶,来不及喘一口气便朝山洞里钻。 进入山洞里后,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吴乐乐,倒是杨三炮与另两个人及那三只木桶已经在火中化为了灰烬,我暗想,狗日的杨三炮,只怕这一回你再也活不过来了吧! 见吹笛人与盗墓人的尸体还在地上,我手上无工具,而且也急着找吴乐乐,没再管它们转身朝山洞外跑去。 既然吴乐乐不在山洞里,她会不会已经下山了?或许她也从那黑洞跳下去找我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少,因为我们在下面那么久并没有听见从上面有人落下去的声音。 这时天已微黑,我全身湿透,又冷又饿,决定先回村子里去看看。 刚到半山腰,远远看见一条倩影从下面快步走了上来,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吴乐乐吗?只见她提着一扎大粗绳正朝这上面赶,我惊喜了叫了一声,吴乐乐抬起头一看见我,怔了一下,接而快步朝上面跑来,我也飞一般迎了上去,彼此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吴乐乐哽咽着说:“我在上面喊了你很久你没有应,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说怎么会呢,我这不是上来了吗?吴乐乐呜呜哭道:“你上来了就好……”她放开手紧望着我问:“你是怎么上来的?那下面那么高!”我说下面有个洞口一直通往山坡,吴乐乐哦了一声,又问我李梦婷怎么样了,我将下面的情况以及李梦婷与杨三炮的事都如实说了,吴乐乐说:“她既然想害我们,不管她是人还是狼人,如果再让我看到她,我绝不会放过她!”我说算了,天黑了,咱们先回去吧。吴乐乐将手中的粗绳扔了,又摸了摸我脸,感觉到很真实,这才转身朝山下走去。 下了山,我建议我们今晚在这儿过一晚,把井里的蛊毒解了,再去山上把盗墓人与吹笛人的尸体给掩埋了,吴乐乐欣然同意。当晚,我们配置了一种解蛊虫的药将井中的蛊毒解了,本来是打算住在老人家的,那老人其实就是吹笛人,因为他与李梦婷乃同丘之貉,我们对他心存芥蒂,当晚也没在他那儿做饭吃,只是从车里吃了些我们带来的东西,并且我们在车里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提着一把锄头上山了。 刚到洞口外,便看见那儿站着一个人,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是李梦婷。 她面前有两堆坟墓,其中一座应当是为杨三炮而立。她背对着这方,这时听见脚步声回头朝我们望来,当看见是我们时,双目一沉,像是一只饿狼全身都绷紧了起来。 而我们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她披头散发,双目通红,衣衫上也污迹斑斑,乍看还以为是只从山里走出来的野人。 吴乐乐慢慢地拿出了弹弓,我忙抓住了她的手,她却将我的手狠狠甩开了,满目仇恨地瞪着李梦婷。 李梦婷冷笑了一声,阴沉沉地说:“他死了!”过了两秒钟,又说道:“不会再活过来了。”我朝她劝道:“杨三炮已死,你从此也了无牵挂,下山后去重新过你的日子吧。”李梦婷朝我望来,目露凶光,冷冷地说:“是你们杀死的他,他本来活得好好地,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他该死!”吴乐乐大声应道:“我们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们,而且,这种人在这世上也是祸害,死一百次都不够……” “闭嘴!”李梦婷大叫道:“你们这些刽子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她说完,怒吼了一声,身子一纵,犹如一头野狼朝我们凶猛扑来。吴乐乐举起弹弓倏地将弹珠射了出去。 李梦婷惨叫一声,身子骤然停了下来,接而径直朝后倒了下去。 她额前出现了一道血窟窿。我慢慢地走了上去,只见她双目尽鼓,狠狠地瞪着上空。她死了。死在杨三炮坟前。...... 第473章不归路 我在杨三炮坟墓的旁边挖了个坑将李梦婷也掩埋了。 从此,李梦婷将永远跟在杨三炮身边,跟在她的第一个男人身边,跟在这个给了她人性与爱情的男人身边,她应当死而瞑目了。她其实非常单纯,明明知道杨三炮并非好人,但仅仅因为杨三炮对她有恩,是她第一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对这个男人就像是再生父母忠心不二,甚至为他大开杀戒,在她的心底还有着野兽的成份,更多的是一种爱,一种刻骨铭心而扭曲的爱。 爱得太深,就会变质。 回到花桥岩寨后,当娄晓峰看见我和吴乐乐时,像是见鬼一样,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们竟然活着回来了,娄晓峰强笑道:“哪里话,对了,你们将李梦婷送回家了?”我说送回家了,不过是她老家。 我也没有再跟娄晓峰纠缠,毕竟他也是被逼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李梦婷身为一名狼人,虽然被杨三炮驯得恢复了人性,但是那使用巫毒娃娃和活祭续命的巫术她是如何学得的?难道她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 走出公安局,吴乐乐对我说:“以后,你不许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除了我和灵儿。”我说好,包了一辆面包车直接杀回刘天家。 刘天家房门紧闭。 我上前推了推门,半天没人来开门。吴乐乐开玩笑道:“会不会那个刘天拐着冉冉私奔了?”正说着,门开了,刘天出现在门口,一脸不悦地道:“我刘天是这种人吗?”我问他,冉冉呢?刘天说:“在我床上睡觉呢。” “你床上?”我和吴乐乐不由一怔,大感意外,刘天却淡淡地说:“是的,她懒得很,一直没起床。”吴乐乐问:“昨晚,你们睡在一起?”刘天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我与吴乐乐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冉冉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我和吴乐乐时,大叫了一声:“刀哥,乐乐姐!”然后一头扑进吴乐乐怀里,呜呜大哭。吴乐乐忙一手抱着冉冉一手抚摸着冉冉的头关切地问:“冉冉,怎么了?”冉冉哽咽道:“刘天他——欺负我,呜呜……” 我怒目朝刘天瞪去,刘天又摸了摸下巴,朝后退了一步,我一把抓住他的前衣领沉声问:“你对冉冉做了什么?”刘天忙说:“我没做什么,你放手!”见冉冉还在哭泣,我重重地将刘天推了出去,问冉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冉冉擦干眼泪说:“你们走后,他……他说教我鬼门十三针,要我……要我脱衣服……”刘天忙叫道:“鬼门十三针,要扎向十三个不同的穴位,不脱衣,你哪知道在哪儿?”吴乐乐生气地叫道:“冉冉是个女孩子,你要她脱衣,你……你这不是在教她鬼门十三针,你这是在耍流氓!” “说话请注意用词,”刘天生气地说:“你问冉冉我有耍过流氓吗?从始至终,一直是她自愿的。” 吴乐乐抓着冉冉的手说:“冉冉,我和小刀在这儿,你不用怕,你说,是不是刘天向你耍流氓了?” 冉冉微微点了点头。 吴乐乐伸手指向刘天,朝她怒目而视,刘天一怔,忙叫道:“冉冉,你别冤枉我,你说过是你自愿的。”吴乐乐瞪着刘天喝道:“是不是你威胁她了?” “没有!”刘天将脸转过一边,怒气冲天。 冉冉低声说:“他有,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脱衣,他就……不给刀哥除血毒。” “你——”刘天气急败坏,指着冉冉叫道:“你这只小鬼,枉我把平生绝学教给你,你竟然这样诬蔑我,看来,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我刘天的厉害!”他说着伸手便朝冉冉抓来,而他的身子刚动,我一把将他的手抓住了,刘天用力地想抽回手,可抽了半天也没抽回,气得脸色发黑,半晌,他才愤愤地说道:“我刘天在你们眼中就是这么一种人吗?” “是的,你就是。”冉冉走到刘天面前,边盯着他边说:“刀哥,你和乐乐姐不在的这两天,这个坏人老是欺负我,每时每刻地都在欺负我,我……我要报仇,刀哥,帮我教训他!” 我暗想,刘天医术高明,但他并无身手,他若想欺负冉冉,冉冉一巴掌就能将他扇到天上去,他又怎么欺负冉冉呢?难道他身为鬼医,对付鬼却有一手?我对冉冉说:“冉冉,你被欺负,不会还手的么?” “我——”冉冉面红耳赤,鼓着双腮说:“我怎么还手啊,他……他威胁我,说我若还手,他就不给你解血毒,我不是为了你嘛,才……忍辱负重……” “行了!”刘天打断冉冉的话,伸手指向门外粗暴地叫道:“你们都给我滚!” “你先向冉冉道歉。”我说:“我们会走。” “哼!”刘天将脸转向一边,火气冲天。 冉冉朝刘天看了看,又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和吴乐乐愣住了,感到莫名其妙。冉冉嘻嘻笑道:“你们真好玩,嘿嘿。” 我这才知道,我们被冉冉耍了。 “好了,别生气了。”冉冉碰了刘天一下说:“我不过是跟刀哥和乐乐姐开个玩笑嘛,你看你,真小气,一点肚量也没有。” “哼!”刘天置之不理。 我生气地训斥道:“冉冉,你太胡闹了!” 冉冉嘿嘿笑道:“我不是觉得太无聊了吗?所以才渲染一下气氛,其实这两天刘师父并没有欺负我,而是很耐心地教我鬼门十三针,通过我不懈的努力,我终于学会啦!” 吴乐乐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冉冉都会捉弄人了,唉,以后我们还能相信谁啊。” “嘿嘿,乐乐姐,你也生气了?”冉冉依然乐不可支。 吴乐乐说:“生气的不是我,而是刘神医。” 冉冉毫不在意地说:“刘师父心胸广阔,宽宏大量,才不会生气呢!” 刘天板着脸说:“现在你已学会鬼门十三针,十天后,你给杨小刀解除他身上的血毒吧,我累了,想清静一下,你们走吧。” 我们正发怔,刘天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等等。”然后将我们往门外推:“先出去吧。”我们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地,齐退出门口,刘天将门锁了,然后将他的宝马开了出来对我们说:“上车吧。” 上了车后,我问刘天去哪里,刘天说:“一个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吴乐乐接着问:“去干嘛呢?”刘天说:“你们不是想要看阴阳刀吗?”说着启动了车子。 在一家便利店前,刘天停了下来,边推车门边说:“有一天一夜的山路,喜欢吃什么就尽量多带一些。”说着跳下车朝便利店里走去。 吴乐乐朝刘天的背影看了看,偏着头问:“这家伙,一天一夜的山路,想干嘛啊?” “他可能是将阴阳刀藏在一个极偏僻的地方了。”我说着也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挑了一些吴乐乐爱吃的食物后我们上了车,而刘天只买了一瓶矿泉水及两个汉堡包。吴乐乐好奇地问:“你不是说有一天一夜的路,要多带一些东西吗?”刘天说:“这够我吃一顿了。” “只吃一顿就够?你回来时吃什么?”吴乐乐又问。 刘天淡淡地说:“我可能没机会回来了。”他说完就启动了车子,很快,车子朝一条叉道驶去,直奔向一条凹凸不平的马路。 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头,像是在说,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我并不这么想,看刘天神色肃然,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难道,他感觉到这一次他所驶的路是一条不归路?...... 第474章蛇窝 湘西位于湖南省西北部,主要是在沅江流域一带,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武陵山脉自西向东蜿蜒境内,系云贵高原东缘武陵山脉东北部,西骑云贵高原,北邻鄂西山地,东南以雪峰山为屏。 刘天开着车在山林中的一条不过两米多宽的马路上飞驶。至上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路到了尽头。我们下车,前面出现一座高山,一条狭窄的石阶小路像梯子一样直升山顶。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见底。而四下,除了山便是石头,并无一户人家。 吴乐乐对刘天说:“不要说,你的阴阳刀藏在这座山上。”刘天淡淡地说:“不是,在山的那一头!”说着提步朝山上走去。吴乐乐摇了摇头,极无奈地叹道:“你为了藏这把阴阳刀,可真是煞费苦心!” 我们爬上了一道石阶小路,那石阶小路沿着大山蜿蜒而上,弯弯曲曲无穷尽,仿佛直达云霄。 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完这段石阶小路,一眼望去,面前是一片林海,无穷无尽,竟然望不到边,而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树林,无一村庄或土田。 “朝前翻过几座山就到了。”刘天说。 朝前又走了一阵,进入一片树林里,一条一米宽的小路从树林间穿过,路上不时长有青草,还伴有马的蹄印,像一条带子隐没在前面的林子里。 突然,从山脚下传来了一阵雄鸡报晓声,刘天说到了。我和吴乐乐本已意兴阑珊,一听他这话,精神又来了。 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了阵,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顺着小肠我们一直往下走,走着走着天已大亮。 没多久,我们便到了山脚下,只见这儿有好几座房子,不过都是老式的青瓦泥土房,但是房屋都关闭着,而且有几处坍塌了,显然有很久没人住了。 刘天说:“阴阳刀就在这座村子里,不过要晚上才能去取。”吴乐乐问为什么非要待晚上,刘天边走边说:“你到时自然会知道。” 最后我们来到一处较“宏伟”的一座房前,见是一座木制房,很宽大,雕梁画栋,勾心斗角,颇具古风。 奇怪的是,在房子前面的平地上竟然放着两张席子,席子上放着被窝,显然昨晚有人在这儿睡过。 为什么他们不进房里睡,要露宿在外呢? 正在这时,从房子那边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声音很嘶哑,像是老人,而且从那边传来了一缕炊烟,我们慢慢地朝那边走了过去,转了一个弯,只见前面的空地上坐着两个老人,年纪约在六七十岁之间,一头白发,满脸风霜,不过看起来还挺有精神,他们正在那儿烧火做饭。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们齐回过头来,当看到我时,都怔了一下,我忙堆上笑容跟他们打招呼,而两个老人却说着他们的本地话,我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懂。刘天用当地土话跟他们沟通,他们非常热情,招呼我们坐下,说要做晚餐给我们吃。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晚上要睡在外面,几次想问,但因为初到这儿,怕问起来太唐突,只得将这份好奇心往心里塞。 刘天很快跟两位老人打成了一片,帮忙烧火摘菜,跟他们聊得很欢,我想反正我听不懂,就四下去走了走,见这儿处在山脚下,四周是群山,峰峦起伏,非常雄伟,而山脚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平静,缓缓而地朝前流淌。 山清水秀,这儿真是一处好地方。 待吃完饭,我们坐在一棵大树下闲聊。 两位老人是土家族人,都七十多岁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深山里。到了他们孙子这一代,年轻人再也住不惯这深山的房子,稍有本事的人就去镇上买房或建了新房,很多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这两位老人的儿子孙子也随着搬迁的队伍,在深山外的镇上买了新房,他们要接两位老人去镇上住,不要再住在深山里了,毕竟这儿太偏僻,来回都要两天,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儿,谁知道啊,说得不好听,要是两位老人逝世了,只怕尸体发臭了也无人知晓。 可是两位老人在这深山里习惯了,按他们的话来说,这儿山好、水好、空气好,而且这里他们也习惯了,就算死,也要死在老房子里。 周围的人家一户一户地搬走了,最后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个老人。 老人在这儿住得很安心,他们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还很硬朗,自己种田种土,吃自己种的菜,而且老人会装陷阱,有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吃上一些野味,日子过得很滋润,也很开心。 而且,他们的房子是这一带最好的房子,是木制房,宽敞、明亮、舒适,还有吊角楼,现在全天下这样的房子也少了吧。 可是,就在前几天,房子里出现了怪事。 只怕很多人会以为房子闹鬼了,其实不然。 几乎是突然之间,房里出现了很多蛇,而且全是一种黑蛇,说不上名来,有大有小,小的一根筷子粗细,大的却有手腕大,三四米长。 老人生活在这山里,什么样的野兽没见过?光这蛇,长这么大,至少也抓过二三十条吧,吞过蛇胆,吃过蛇肉,自然不怕蛇。 可是,那些蛇都是在树林间抓到的,而这一次,这些黑蛇竟然全到屋里来了,不是一条,而是数条,地板上、屋梁上,甚至床上也全都是蛇,这儿简直成了一个蛇窝了! 两位老人吓得当场就从屋里逃了出来,并且再也没敢进去过。 但是,他们又舍不得离开这儿,正在想着叫儿子回来抓蛇,碰巧我们来了。 刘天说:“同时出现这么多蛇,只怕那屋子里有一个蛇窝。” 老人说:“那房子建了上百年了,一直没有出现过蛇,怎么突然就有蛇了呢?” “会不会是人为的?”我说:“这一带有很多人会下蛊,会不会是有人在房子里下了蛇蛊?” 刘天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有这可能。”接着问老人,他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并且这儿有没有人懂得下蛇蛊,老人声称,他们从来没有得罪过谁,甚至也从来没有跟谁吵过架,在这一带的人,家家和睦相处,根本不存在给对方下蛊毒这种事,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谁会懂得下蛇蛊。 “那怎么无端端地出现这么多蛇呢?”吴乐乐问。 刘天说:“这得我们进去看看才知道了。” “你不怕蛇么?”吴乐乐问。 刘天说:“我们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希望能为两位老人家做些什么。” 我说:“这事我们要么不管,要管,就要管得彻底,必须得将蛇赶出屋子,让老人家住到屋里去,而不是住在外头。” 刘天将我们的决定跟老人家说了,两位老人忙朝我们晃手,叫我们不要进去,他们担心我们会有危险,不知刘天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后来他们总算勉强同意了,老人对刘天说了几句,刘天翻译说:“老人家叫我们准备一些防蛇药。” 老人拿出了一些雄黄、大蒜和纱布,将大蒜捣烂,雄黄碾成粉末,两样充分拌匀后,用纱布包住,扎成一小球状,以不出水为宜。 制作完后,老人跟我们解释说:“将雄黄大蒜球挂在腰间,若要更保险,制作两个球,分别绑在左右脚脖子上,这样,无论走到哪里,蛇族一概退避三舍。” 当把这些制作完,已的黄昏。我将制作好的防蛇球拿起来放在鼻前闻了闻,有很强的怪味。 我没让吴乐乐进去,只和刘天每人袋里放着两只防蛇药各持一把剑小心翼翼地走向房子。 房门是关着的,我用木棍轻轻一推,随着哐当一声,木制房门发出嘶哑的一声长响,打开了。而随着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几条黑影映入眼窝,只见地上密密麻麻地全是黑蛇,像是检阅军队似的。 我暗暗吃惊,这么多的蛇,还是头一次看到。 吴乐乐站在门外,也看到了屋子里的蛇,也发出一阵惊呼。 刘天毫不畏惧,跨步走了进去,我也紧跟而上。 我们刚一入房里,那些蛇全纷纷后退,有几条杯口粗的黑蛇伸长了脖子朝我们吐杏子,像是在向我们挑战,凶神恶煞地,分外地恐怖、狰狞。 “这些蛇竟然不怕我们。”我很惊讶。 若不是我们身上有防蛇药,只怕它们已经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刘天没有做声,眉头紧皱。 我们慢慢朝里走进,那些蛇慢慢地退开了,留了一条小路,但是我们刚走开,它们又围了上来。我头皮发麻,一时脱口而出:“这些蛇不会都成精了吧?” “成精?”刘天怔了一下,并且在原地站住了。 我朝屋子里一望,只觉得这屋子里非常地灰暗,而且庭院深深,里面望不到头,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竟然有这么一幢大房子,而且这里面的地上爬满了蛇,抬头一看,大梁上也是一条一条地黑线,不用说,那些也是黑蛇。 “啪!”突然一声脆响,一切黑蛇从梁上掉了下来,正落在我们前面,立即伸长了脖子,朝着我们虎视眈眈。 我和刘天不敢再进去,不得不退了出去。 刚到外头,吴乐乐,问我们里面情况怎么样。 “全是蛇!简直就是一个蛇窝。” 两位老人走了过来,叽叽呱呱地跟我们说些什么,面色非常沉重,我们听不懂,只得望向刘天,刘天翻译说:“老人家说那太危险了,叫我们别管了。”...... 第475章桃符 我说这事不能不管,若不赶出那些蛇,老人家晚上住哪儿?难道那屋子让蛇给霸占么?还有屋子里的东西怎么办?也任蛇给毁了? 刘天问:“你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些蛇么?” 我暗想,这对付蛇跟对付鬼,大同小异,这些蛇太诡异,我们得先弄清楚它们是怎么来的。我将我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刘天说:“只有那屋子里有蛇,很显然,那蛇是从屋里出来的,我还是觉得,那屋子下面有一个蛇窝。” 如果屋子下面有蛇窝,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过蛇,而现在蛇突然涌现了呢?最奇怪的是,那些蛇竟然不从屋子里出来,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们商议了半天,毫无所获。 刘天突然说:“干脆一把火将那些蛇全烧了!” “那房子岂不是也给烧了?”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用火攻,可不能因为驱蛇而毁了房子吧。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刘天望向我。 其实我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蛇乃邪物,只要是邪物,就可以用符镇压。只是我只用符对付过鬼,却没有对付过像蛇这种生物,所以一时找不到头绪。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刘天猛地一拍头,“有了!”他站了起来兴奋地说:“我有办法对付那些蛇了。”我们齐盯向刘天,刘天伸手指着对面的一棵大桃树说:“用桃符!” 吴乐乐立即应道:“对,用桃符!” 有一种法术叫桃木辟邪术,桃木具有神秘威力,巫师和道士很喜欢把符咒写在桃板上,这是一种真正意义的桃符,一种更典型的符术灵物,威力无穷。 看来刘天对这方面也有所了解,他身为一名为鬼治病的巫医,对巫术也有所涉及,可见他对于驱邪之法涉猎极深。 征得两位老人的同意后,我们从门口那棵老桃树上面砍下了四条桃枝,分别在上面画了符咒,继之一一桃符钉在房子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刚订上,屋内的黑蛇顿然骚动了起来,变得焦躁不安,并且全朝屋里头溜去,而且桃符竟然也跟踪而行。 我大喜不已,看来到这一招果然有效,与刘天连忙跟了上去,只见那些蛇像流水一样从四面八方齐朝屋面的一间房里流涌去,数量之多,气势之大,令人咋舌。 最后,那些蛇在爬进一间房子里后没有再出来。我和刘天仔细检查过屋子里的其它角落,发现没有一条黑蛇了,这才轻轻推开那间房门,一团腥气扑面而来,只见这间房里空荡荡地,而且非常灰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泥土与腐朽的气息。 我刚要跨进去,刘天伸手挡住了我,对我说:“这里面太黑暗,只怕会有机关,我们先别进去,以免打草惊蛇。” “这不过是一间空房,能有什么机关?”我十分不解。 刘天说:“还是小心为好,为什么别的房间有光,而这一间房却漆黑一团?” 我四下看了一眼说:“这间房子被其它房子包围,光线透不进来,自然很黑。” 刘天一本正经地说:“不对不对,一定有玄机,我去撒泡尿来,你去老人家那儿借个手电筒来。” 我退了出去,刚到外头,吴乐乐与两位老人便迎了上来,急急地问我里面的情况,我如实跟他们说了,并且向老人家借手电筒,老人说:“手电筒有,不过在西边第二间房里。” 吴乐乐听说蛇全进了一间屋子里去了,也要跟着进去看,我没让她进去,径直走到西边第二间房里,果然发现床头有一只老式手电筒,按了开头,还有微光,便拿着手电筒来到蛇进去的那间房前,只见刘天正在那儿拉裤子,我将手电筒打开,轻轻地推开门,将手电筒往里一照,大吃一惊,房间的正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我与刘天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只见那洞约有一米来宽,呈圆形,像是那一块地突然塌陷了下去。我用手电筒往下一照,尼玛,足有一丈多深,下面黑压压地全是蛇! “果然有个蛇窝!”刘天哼了哼鼻子,显得颇为得意。 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处蛇窝呢?我觉得非常奇怪。 回到外头,我们将情况跟大家说了,两位老人非常惊异,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既然蛇进洞了就好办了,”刘天说:“用火将它们全烧了!” 其实我也不想打击刘天的,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觉得不能用火,毕竟那是在房子里,万一下面的蛇受不了火烧,狗急跳墙窜出来了,那些房子是木制的,很容易着火,而且一旦着火了只怕一时扑不灭。” “哦?那你说用什么好?”刘天睥睨着我,十分地不悦。 我朝门口那棵大桃树看了看说:“既然桃符能克制那些黑蛇,说明它们并非一般的蛇,而现在它们全在一个洞里了,我们不如用水。” “水?淹死它们?”刘天冷冷地说:“你以为蛇会怕水么?” “蛇不怕水,但是,若是开水呢?” 刘天想了想,点了点头:“用开水可以,只是,那些蛇非一般的蛇,只怕用开水杀不死它们。” 我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 征得两位老人家的同意,我将门口的那棵大桃树砍了,并且将根也挖了出来,用树枝与树杆当柴火,将桃树根跟清水煮,烧了几锅开水,依次将开水倒进洞里,只听得下面咝咝作响,是黑蛇在哀嚎,并无一条蛇敢爬上来。 虽然这一招很残忍,但是,对付邪灵,不得不这么做。 大约烧了十锅开水,悉数倒进了洞里,后来用手电筒一照,下面全是水,而黑蛇,竟然一条也不见了! 我们都暗暗吃了一惊,那些蛇怎么都不见了?难道逃跑了?可并没有见一条蛇上来过啊,难道下面还有暗道? 老人说:“也甭管那些蛇去哪儿了,干脆用土将那个洞埋了吧!” 我说这样不行,如果那些蛇没有死,它们还会破土而出,蛇是报复心很强的邪物,今日没杀死它,它明日就会来找我们报仇,斩草不死必又生,到时遭殃的只怕是两位老人家。 “必须得下去看看。”我说。 刘天望着我冷笑着问:“你敢下去么?” 吴乐乐看了我一眼说:“最好还是冉冉下去,毕竟——”这话不说大家也明白,毕竟她是鬼,又不怕蛇咬。 冉冉马上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微微笑道:“乐乐姐说得没错,还是由我下去吧。 冉冉轻轻一跃就到了洞下方,刘天从我手中抢过手电筒一直照着下方,可是这手电筒没电了,光线暗黄,而且这个洞很深,根本就射不到下面,所以,当冉冉跳下去后,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我们等了十来分钟后,冉冉依然没有上来,我呼唤她的名字,她也毫无回应。我担心起来,吴乐乐安慰我说:“她是一只鬼,她下去不可能有事的。” “那她为什么没上来?”我问。 刘天说:“我下去看看。” 我暗想,难道身为一只鬼的冉冉下去后真的遇上了危险而上不来了?下面漆黑一团,那些蛇又凭空消失了,谁知道下面还藏着什么玩意儿呢?只怕刘天下去了会很危险。 “还是我去吧,”我说:“其实真正的危险不在下面,而在上面,刚才灌了那么多的开水下去,而且那些水经过桃木煮沸,下面若有邪灵,只怕早已化为了灰烬,就算没有死的,也悄然上来了,说不定现在就潜伏在四周盯着我们呢,所以,这上面需要刘神医你来掌舵。” 刘天没有做声。 吴乐乐说:“我陪你下去。” 我怎么会让她跟着下去,拒绝道:“我这下去不过是找冉冉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下去人多了,反而不好,而且你们看这洞口这么小,哪能容得了那么多人?”我说完去老人那儿找来一根大粗绳,一头系在屋外的一根大圆柱上,一根绑在我的腰上,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一把柴刀由刘天拉着绳子的一头慢慢地将我往下放。 轻而易举地到了下面,洞口很小,没想到下面非常地宽,足有一间教室那么大吧,像是一个洞室。我解下粗绳,发现下面湿漉漉地,而且地上还有蛇滑行的痕迹,杂乱无章地非常乱,地上还有很多的铜钱,我捡起一枚,竟然滚烫滚烫,仔细看了一番,因为对这方面没有研究过,看不出名堂来,我随手将它扔了。 而且,下面有一股泥土与腐朽的气味,那些蛇腥气竟然丝毫未存了。...... 第476章精怪 我用手电筒朝四下照了一番,手电筒很暗,只能看清一米之类的事物,我见蛇的爬行痕迹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去的,便顺着那方走去,待到头时,才发现洞壁那儿有一个小洞。呈圆形,跟上面的那个洞口一样,一米来高宽,里面漆黑漆黑,手电筒根本照不到头,我想冉冉应该从这儿钻进去了。 “小刀!”上面传来到吴乐乐的呼喊声,我忙走到洞口下,抬头一望,只见上面有着灯光,洞口上冒出了两颗头,是吴乐乐与刘天,而吴乐乐手中拿着一盏煤油灯,他们正担忧地朝下面望着,我赶紧收回目光,怎么说呢?看见他们三人站在上面,我有种奇怪的感觉,真担心上面突然多出一颗人头啊。 我应了一声。吴乐乐问我有没有看见冉冉,我说没有,不过那边有个小洞,我过去看看,大约半个小时后上来,说完我就朝那边的小洞口走去,手电的光越来越暗,我得抓紧时间了。 来到洞口前,因为这个洞不过一米来高,我只得弯着腰钻了进去,一到里面,顿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暗叫不妙,忙摸出打火机打燃了,发现火苗一直燃着,说明这儿空气是通的,我索性关了手电筒将它放进衣袋里,打着火机朝里面爬去。 大约爬了十来米吧,骤然出现了一座石室,面前豁然开朗。我依然用打火机试探了一下,火苗一直燃烧不熄,我这才放下心来,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座石室非常地大,足有两间教室那么大了,我叫了两声冉冉,可是并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我暗想,冉冉难道没在这下面,她去哪了呢? 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石室的中央放着一具黑色的东西!漆黑漆黑,我定睛一看,尼玛,是棺材! 难道这是一座墓室? 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没想到这房子下面真的是一座坟墓,而且依这这座墓室看来,这座坟墓来头还不少。我打着火机步步为营,来到棺材面前时,却发现棺材竟然是开着的,棺材盖躺在地上! 是谁将棺材盖打开的?难道这儿曾经来过人? 我先用打火机朝四周照了一下,突然脚下像是踩着了硬硬的东西,忙朝地上一望,发现地上有几根树枝,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像是桃木,而且已经干枯干枯,我用力一踩,竟然被踩得粉碎。 不是我的脚功好,而是这桃木年代太久,已经快化成粉末了。 因为是蹲着的,棺材盖近在眼前,我发现棺材盖上有几个小洞,那洞约有大拇指般大小,而棺材盖旁有几颗桃木钉子,想必那几个洞原来是钉着桃木钉的,桃木钉乃镇邪之物,当初一定是用来镇压棺材里的尸体,以防发生尸变,而现在,桃木钉竟然脱落而出,它不可能自己跳出来的。 难道是人为的? 是有人有意将桃木钉给拔了! 会是谁这么做呢?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墓室看了一遍,发现里面除了这棺材,别无他物了。 难道是我疑心疑鬼,听力出现错觉了? 不管怎么样,我得先去看看棺材里有什么。 我慢慢地来到棺材前,用打火机朝里一照,一具死尸赫然入目。虽然我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在这漆黑的地底下骤然看到这么一具狰狞的死尸,一颗心依然猛地咯噔了一下。 这是一具皮肉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死尸,干枯干枯,还伴有一股深深的尸气。 奇怪的是,死尸上竟然洒满了铜钱,棺材里也铺满了铜钱,简直可以将死尸盖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铜钱?而这铜钱跟我在外面那间石室里捡到的铜钱一模一样。 这时,铜钱上微微冒着湿气! 我忍不住用手一摸,烫烫地,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怎么这下面的铜钱都这么烫?如果说外面石室里的铜钱之所以烫是因为被开水淋过,但是这墓室里的铜钱也烫,那又是为什么呢?那从上面倒下来的开水不可能流到这棺材里来啊,而且这棺材里很干燥,并无水滴。 而地上,像是有爬过行的痕迹。 突然,我想起了那些黑蛇,它们去哪儿了?难道这儿还有其它的出路? “呼——”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打火机的火苗骤然熄灭,眼前顿时漆黑一片,就在我再次打燃打火机时,我感觉后背传来了一阵冷气,下意识地朝一旁跳开了,听得砰地一声,像是物体撞在棺材上的声音,我厉声喝道:“谁?” 没有人回答我。 我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又产生了错觉,忙不迭打燃打火机,令我惊愕的画面出现了,那棺材盖竟然自个儿立了起来,而且,它倏地朝我倒了过来。 不,确切地,它是朝我拍了过来,更可以说,是朝我猛撞而来! 我忙朝一旁闪了过去,“砰!”地一声,棺材盖倒在了地上,发出极重的一声闷响。 这里面一定有人!那棺材盖不可能自个儿起来攻击我的。 我迅速地将打火机放进衣袋,拿出手电筒,刚将手电筒打开,一条桃枝倏地朝我拍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手电筒去挡,“啪!”地一声,桃枝断了,我的手电筒也被拍落在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最后被棺材盖给挡着了。 光线虽然暗淡,但是,我来这里这么久了,双眼也适应了环境,手电光一两米外的事物还是依然可以看得清楚。 隐隐约约中,一团黑物从棺材里直立了起来,我转头一看,尼玛,那具死尸从棺材里坐起来了,接而像青蛙捕食一样,倏地朝我扑来。 我赶紧闪了开去,抽出柴刀猛地朝那死尸砍了过去,硬生生将死尸一砍为二,只怕这死尸已经乍尸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面前赫然出现一条鬼影。是冉冉。 “刀哥,你怎么下来了?”冉冉问。 “你去哪儿了?”我反问。 冉冉说:“这下面有一条冥路,通往一家旅馆,名为阴阳旅馆,我刚去那儿看了看,嘿嘿。” “阴阳旅馆?” “对,不过人去不了,只能鬼去。”冉冉说:“那些蛇不知去哪儿了,我们上去吧,不然晚了,乐乐姐会担心的。” 我让冉冉走在前头,朝洞外爬去。 来到洞室下,只见吴乐乐提着盏煤油灯在上面朝下望着,眼神万分焦急。我用手电筒朝上照了照,叫喊了两声,吴乐乐立即回应了,接而刘天与刘天也凑了过来。 吴乐乐大声问:“找到冉冉了吗?”我说找到了,吴乐乐喜不自禁,连声说:“你们快上来!” 我叫冉冉拉着粗绳先上去,冉冉却轻轻一跃便到了上面,我拉着粗绳的一头叫刘天将我拉了上去。 到了上面后,吴乐乐迫不及待地向我与冉冉问着下面的情况,我都如实跟他们说了。刘天问:“下去后没有看见蛇吗?”我说没有。刘天又问:“死蛇也没有?”我说确定没有,不过铜钱倒是有很多,如果全捞上来,只怕会一夜暴富呢。刘天突然叫道:“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些黑蛇是铜钱变的!” 我们都很惊讶,这铜钱怎么会变成了黑蛇呢?这也太离奇了吧! 刘天解释说,蛇乃是古铜之精,下面的古铜年代久了,吸取了地底阴气便化为了黑蛇,这才会破土而出,并且只在这房子里不会远离,因为它们属妖,所以畏惧桃木,又因被桃汤烧烫,这才变回原形。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些铜钱摸起烫烫地,原来是被开水给烫的。 接下来,我们将这个洞给掩埋了,并且在上面钉了桃钉,放了符,相信百年之内下面的任何精怪都不会上来。 夜已黑,两位老人说整理床铺给我们休息,刘天说不用,因为我们很快将会离开。我们开始很不解,现在已是晚上,怎么就要离开?起码也得天亮了后才走。 刘天叫我和吴乐乐跟他来到村尾,在一块荒芜的草地前停下了,望着前面随风摇曳的草尖良久没有做声。 “你的那把阴阳刀就在这里?”吴乐乐忍不住问。 “对,在这里。”刘天毫不掩饰心中的得意,“我相信除了我,没人能找得到那把阴阳刀。” 吴乐乐说:“我也想不到,你会把一把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把宝刀藏在草地里,万一哪个勤劳的农夫把它开垦了出来,它就是一把极好的阉割刀,说不定还可以用来削水果。” “不,没人能找得到它,再勤劳的农夫也不能。”刘天上前一步,从身上抽出两张黄符,往空中一撒,那两张黄符一到空中,一阵冷风吹来,骤然幻化成数片,几乎是转眼之间,空中飘满了黄符,洋洋洒洒,像雪花一般,蔚为大观。 我和吴乐乐暗暗惊叹,刘天露的这一手,只怕比魔术更精彩。...... 第477章刘天赠刀 随着那些黄符的徐徐下落,一座宽大的房子渐渐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一座木制房,大门口挂有一块牌匾,上写有四字:阴阳旅馆。 难道这就是冉冉所见过的那座阴阳旅馆?刘天将阴阳刀就是藏在这旅馆里?这旅馆虽然在人间,但被隐藏,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找不到,也难怪刘天敢夸下海口,说除了他没人能找得到那把阴阳刀。 吴乐乐点了点头,对刘天赞道:“看来,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刘天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阴阳旅馆说:“在进去之前,有些事宜我必须跟你们讲清楚,这旅馆有很多禁忌,你们要牢记在心。这家旅馆,分别有两个门,前门和后门。前门和后门无论是规模还是装饰都是一样的,你们要记清楚了,不能走错了门,前门是给生人居住的,后门是给死人住的。准确的说,前门是给一些赶尸的道士之类的人住的,而后门则是给鬼差和无常住的。” 吴乐乐说:“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去后门。” “对。”刘天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在窗户外喊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回答,如果回答的话就会让鬼夺取身体。如果有人说要帮你们吹灭门口的灯,就告诉他不用了,否则会被鬼夺取十年的寿命。如果有鬼吓唬你们,不用害怕,因为有无常的链子锁住他们,他们不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知道了!”吴乐乐迫不及待地要进去,刘天挡着她说:“还有一件事,是针对你的。”他望向我说:“你要谨记,在这里,千万不要帮鬼治病,否则会惹怒了无常,这样谁都救不了你。在这个客栈里的鬼都是大凶之人,否则不会派出无常去捉拿他们的。” “好。”什么龙潭虎穴、生死之地我没有去过?来这种位于阴阳两界的旅馆,虽然有诸多禁忌,我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进了旅馆里后,我见这旅馆跟人间一般的旅馆并无二致,只是里面较阴冷,并且光线昏暗,像是将近黄昏。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弯微驼胡须雪白戴着一只老花镜的老人,他见我们进来了,微低着头,从镜片后朝我们射来一道凌厉的冷光,刘天走到他面前说:“老头,这都是我的朋友,不要找他们的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头立即换上一副面孔,笑嘻嘻地说:“欢迎三位入住本店。”刘天板着个脸说:“我还是老房间。”然后问:“我那间房没有人去住过吧?”老人立即说:“没有没有,你的那一间,只有你一个人住,别的人,谁也没进去过。” “好。”刘天朝我们看了一眼,提步朝旅馆里面走去。 这里面的布局跟旧式的四合院类似,每间房门都紧紧关闭,看不到一个人,不时有阴风从头顶飘过,像是鬼削头,阴森至极。 刘天领着我们来到最南面的一间房前,房门上了锁,他拿出一把锁将门打开了,将门轻轻一推,门开了,刘天提步跨了进去。他刚到里面,里面的灯便亮了。是那种古老的煤油灯。 我和吴乐乐也走了进去,见这房间还算宽敞,里面有床有书桌,挺舒服,只是都显得较陈旧,床与书桌也类似古董,上面雕龙刻凤,并且还落了不少的灰尘,刘天轻轻一吹,灰尘四扬,他极为不满地嘀咕道:“才几天没来,就有这么多灰尘了,什么鬼地方!” 正在这时,我们身边出现一条人形黑影,用极细的声音问:“要不要我帮你们把灯给吹灭了呀?”刘天淡淡地说:“不要,出去。”那黑影便徐徐朝门外退去,很快消失不见了。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叫喊。 “小刀,小刀……” “乐乐,乐乐……” 声音非常熟悉而亲切,像是我们的一个亲人,但到底是谁,又分辨不出来。开始刘天提醒过我们,这是鬼在叫,我们自然不会应答。可那声音连续叫过不停,吴乐乐皱着秀眉道:“叫得烦死了,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不叫?” “有。”刘天说:“你凶,他们就怕,他们一怕,就不会再烦你。”接而冲窗外大喝一声:“滚!” 那叫声立即停止。 刘天极淡定地从身上又拿出一只钥匙打开了书桌上的一只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只铁盒,轻轻地拍了拍后,将它递给我。我接过一看,跟我装阴阳刀的那只铁盒一模一样,便问刘天:“这里面是阴阳刀?” “对。”刘天说着在床上坐下了,并仰面靠在床背枕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小心地打开铁盒,里面果然躺着一把刀,跟我的那把阴阳刀一模一样。我正要去握刀,刘天突然问:“你是怎么打开这铁盒的?” 他这一问,我并不奇怪,因为当初我意外得到我那只铁盒时,我即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开,倒是吴乐乐,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我望向刘天问:“这个铁盒,你从来没有打开过?”不过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因为刘天说过,他的这把阴阳刀很烫,那么他一定是打开过并且握过阴阳刀了。 “关上。”刘天说:“你把盒子关上。” 我以为刘天想收回铁盒,犹豫了一下,便将铁盒盖上递还给他,刘天接过铁盒看了看说:“这盒子是用十二星宿方位加上五行八卦演变出来的,一般的人根本打不开他,不过,却难不到我。”他边说边把弄着铁盒,没大一会儿便将铁盒打开了,然后挑衅一般地将铁盒再次递给我。 “这两天,冉冉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故事,你是个人才,也是一名巫医,英雄惜英雄,我决定将这把刀送给你。” 我怔道:“送给我?” “对,送给你。”刘天说:“你没有听错。近段时间来我这儿索要阴阳刀的人太多了,我很烦,这把刀,虽然是稀世之宝,但是,我根本用不着,还要拼了命去守护它,有可能会因它而丧命,不值得。但若放在你手上,我相信它能发挥到它最大的用处,而且,你一定会好好保管它,不会让它落入坏人手中,是吧?” “是!” 我心凝重,小心翼翼地握住刀柄,只觉得手心一烫,像是握在一把烧红的铁棍之上。但是,我并没有松手,将刀柄握得更紧,缓缓将它从铁盒里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它洁白如玉、薄如蝉翼,浑身散发着一股炽热之光。 刘天紧紧盯着我手中的阴阳刀,生怕我一松手而将它落到了地上。 握着刀柄的时间越长,我的手掌越烫,像是被火烧,我将它轻轻放入铁盒,望向刘天说:“你赠我阴阳刀,又传授冉冉鬼门十三针的绝技,绝对不只因我是一个巫医这么简单,你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得好。”刘天说:“我之所以将鬼门十三针传授给冉冉,又将阴阳刀赠予给你,是因为,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我很惊异。 刘天苦笑道:“这跟我的作风有关,本来我们的身份是隐秘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要鬼知道我们是巫医就好,可是,我追求名声,因此,天下人都知道我巫医刘天,导致鬼王震怒,说我既然要扬名,索性就去阴间做巫医司……” “阴间巫医司?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估计是个小官吧,唉!”刘天叹道:“想我神医刘天,年纪轻轻就扬名立万,但是,在我还没有享受人间快乐之时,就要魂归西天,英年早逝,唉,人生无常,人生无常啊!” “砰!”“砰!” 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们齐朝门口望去,我将铁盒放进衣袋里,准备去开门,刘天说:“我来。”他说着走到门口,极谨慎地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老人,就是接待我们的那个“龟仙人”。小女孩约七八岁的样子,身子纤瘦,脸色苍白,一双漆黑的眼睛怯怯地望着刘天,像是很怕他。...... 第478章死亡预期 刘天朝老人与小女孩看了看,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吗?”老人说:“刘神医,这是我孙女,她不小心皮肤被阳光烧伤,请你……”他话还没说完,刘天立即拒绝道:“对不起,在这儿我不看病。”说着就要关门,老人忙上前一步走了进来,央求道:“刘神医,你悬壶济世、仁义天下,就给我孙女看看吧,她……实在可怜!”老人边说边抓起小女孩的手,挽起衣袖递到刘天面前。 只见小女孩的手腕上呈现出一个小黑洞,那一块皮肤腐烂,甚至能看见里面的白骨,惨不忍睹。 我和吴乐乐见了,齐吸了一口冷气。刘天也是眉头直皱,惊讶地问:“怎么伤成这样?”老人长叹一声,沉重地道:“小孩子不听话,非要去阳光下晒,结果……刘神医,你华佗在世、悲天悯人,就请你给我孙女治治。” 刘天面露难色,没有应答。 小女孩突然哭道:“刘神医,请你帮帮我,我手好痛,呜呜……”她边哭边擦眼泪,可怜兮兮。 我走过去,抓起手小女孩的手定睛看了看,那洞约有一个拇指大小,四周的肉成乌黑色,森森白骨赫然在目。这让我想起我第一回医治的红衣女鬼,跟这伤类似,不过伤得没这么深。一只小小手伤成这样,那得有多痛啊,我不由一阵揪心。 小女孩怯怯地望着我,眼泪汪汪。 “这伤口必须得处理,”我说:“不然会严重腐烂,到时一只手都会没了。” “啊?”老人大吃一惊,再次请求刘天给小女孩医治,刘天漠然地转过身,冷冷地说:“对不起,在这里,我不给任何人看病。” 吴乐乐也走过来,朝小女孩的伤口看了看,蹲下身朝伤口上轻轻吹了吹,小女孩呻吟一声,忙将手缩了回去。 “小刀,你来吧。”吴乐乐说:“小妹妹伤成这样了,你若还无动于衷,那也枉做医生了。” “好。”我抓住小女孩的手温和地说:“小妹妹,哥哥给你看看。” “嗯。”小女孩睁大眼睛望着我,跟我走进屋里,可才走几步,便被刘天挡下了,他望着我极为不悦地问:“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我坚定地说:“没忘,医生,医人;鬼医,医鬼。我们的职责就是给鬼看病,小妹妹伤得这么重,你视之不管,于心何忍?” “哼!”刘天冷哼了一声,冷瞪着我,我也望着他,我们对视了半晌,刘天点了点头道:“也罢,看来这是命中注定,把她交给我。”他说着将小女孩的手从我手中拉了过去,我立即挡在他面前说:“还是由我来吧,我跟黑白无常有过照面,万一他们来了,我知道怎么应付他们。” “你应付不了的。”刘天不容置辩地说:“这是我的病人,你没有权利跟我抢。”说罢硬是将小女孩拉到书桌前,弯下腰对小女孩说:“我现在给你医伤,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我在给你医伤的过程中,会很痛,你要坚强,不要怕痛;第二,以后不许再去阳光下晒,不许再贪玩了。你做得到吗?” “嗯!”小女孩重重地应道:“我做得到。” 刘天转过身,从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一瓶药,瓶子是黑色,里面有白色粉末,刘天正要将白色粉末撒在小女孩的伤口上,突然,在刘天背后出现一黑一白两条鬼影,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是黑白无常。 小女孩一看到黑白无常,呀地一声朝后退了两步,眼睛睁得大大地,面露惊恐。老人也大惊失色,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暗暗捏了一把汗。刘天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一看,不由一愣,缓缓挺直了腰。 黑白无常死死地瞪着刘天,双目阴沉。 刘天故作轻松地说:“你们来得倒是挺快的。” 黑无常恶狠狠地道:“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只有请你去阴间走一趟。”刘天耸了耸肩,淡淡地说:“去阴间可以,不过,我得先把我的病人医好。” “你去阴间医吧!”白无常将手一挥,一道铁链朝刘天挥去,眼看就要套住刘天的头,我一把将铁链抓住了,吴乐乐冲黑白无常叫道:“还不让人治病了,你们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白无常怒目朝我瞪来,又朝吴乐乐看了看,怒声道:“是你们?你们还想去鬼王那儿走一趟么?” “也无妨。”我冷冷地说:“他是我的朋友,是一名鬼医,只为给鬼看病,希望你们能谅解他的仁义,网开一面。” 白无常阴森森地说:“既然来了这旅馆,就该守这里的规矩,敢多管闲事,是死罪,惟有捕捉归案!” 黑无常极不耐烦地喝道:“带走,少废话!”说着挥出铁链锁住了小女孩的头拉着他往门外走,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老人惊魂未定,忙不迭跑进来求情,被黑无常重重一拍给拍飞了。 白无常用力一拉,将铁链给拉了回去,冲我叫道:“杨小刀,我们这是公事公办,不要再多管闲事!”说着再次挥出铁链套住了刘天,拉着刘天就往门口走,我怒不可遏,与吴乐乐正要去阻止,刘天赶紧说道:“杨小刀,不要管这事,这事你管不了,不要白白搭了性命。” 我怎会听他的话,这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刘天也不会给小女孩医伤,黑白无常就算要抓人,也得抓我。我一把抓住白无常的后肩,沉声道:“鬼差大哥,你放了他,让我跟你走。”白无常停下脚步,冷声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你若想死,鬼王自然会派我们来抓你,现在你时候未到,就别强人所难。”刘天也朝我劝道:“杨小刀,这是我的命运,我早已测到,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你不必自责,也不必为难鬼差,只要好好保管阴阳刀,千万不要让它落入心怀不轨者的手中。” “快走!”白无常大喝一声,推了刘天一把,顿时步履如飞。我和吴乐乐赶紧追了上去,可当我们追到阴阳旅馆的门口时,黑白无常押着刘天与小女孩已经走远了。 “可恶!”我狠狠地骂了一声。 吴乐乐也气呼呼地道:“我的那把神弓不在,不然我把那一黑一白射飞阴间去,要他们永远来不了人间!” 黑无常边走边用皮鞭抽打着小女孩,小女孩边走边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太残忍了!”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疾步追了上去,就在追上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风铃与唢呐声,一缕白烟从前面的树林飘来,我们正惊诧,一只只白衣鬼从白烟中缓缓走了出来,轻飘飘地,像是在跳舞,又像是飘在空中,只见有十六只鬼抬着一具大红棺朝我们走来,八男八女。有二十四个男鬼奏乐,三十六个女鬼撒值钱,一路冥乐,声势浩大。 吴乐乐惊道:“百鬼抬棺!快避开!”她说着抓起我的手便朝路旁退让。 前面的黑白无常也纷纷避让。 很快,那队伍近了,吴乐乐轻轻地说:“我们快走。”说着紧抓住我的手悄悄后退,突然,鬼棺停了下来,冥乐也停了,接而一道幽幽的声音从红棺里传来:“杨小刀,你还记得我吗?” 我微微一怔,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可一时又记不起是谁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呵,你贵人多忘事,把我倒给忘记了,不过,不要紧,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接而,棺材盖被推开,一条身穿红衣的女鬼从棺材里徐徐飘出。 “这一次,你得留下来。”她说。 “杨小刀,快走!”刘天突然大叫一声,挥手朝空中撒了一扎黄符,黄符经风一吹,立即四处开来。 “石破天惊,先师引路,开!” 刘天话音刚落,眼前一切骤然消失,换而代之的,是那片我们最初看到的荒草地。 我和吴乐乐回到人间,而刘天,没有再出现。...... 第479章黑市 百鬼抬棺,棺中出来的红衣女子,竟然是红娘。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那里,她好像专程是在那儿等我。当然,我更没想到的是,刘天会在那里慷慨赠刀,并且一去不返。他知道自己会死,这是命运的劫数。而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把我和吴乐乐送了回来。 从湘西归来,冉冉用刘天传授给她的鬼门十三针解除了我体内的血毒。 夜深人静之时,我将两把阴阳刀拿出来,一阴一阳,一寒一烫,我仔细端详着它们,突然想起,我好长好长的时间没有用阴阳刀给鬼治病了,反而更多的,是用它来杀人、宰鬼。我想,等我找到了死亡*,我就隐退江湖,安安静静地做一名巫医,像我父亲一样。 在湘西时,于封接到沐蓝蓝的电话,沐蓝蓝与沐斯去了长白山,在那边遇到了麻烦,于封急匆匆赶了过去,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尝试着拨打于封的手机,竟然通了。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海上,沐蓝蓝在海上出事了,他语气急促,似乎不想多说,我便说,那好吧,你先忙吧,等我处理完长白山的事后再来找你。 挂了手机后,我很奇怪,于封与沐蓝蓝怎么去海上了呢? 接着,我又打电话给张筠浩,很快跟他联系上,他果然与钟灵儿、刘旭阳及夏梦瑶去了长白山,不过,并无任何收获。我和吴乐乐急匆匆赶了过去,与他们在一家温泉宾馆会合,他们四人都在这儿,各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 他们来长白山长达二十来天,寻遍了长白山四大坡及各大山岭,却没有任何发现。我说不是有铜镜吗?张筠浩苦着脸说:“不知是不是铜镜只认你一个主人的缘故,这一回它竟然一点光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一面普通的镜子。” “铜镜不认主人,只认月光。”我叫张筠浩将铜镜拿给我,决定趁今晚有月光去长白山看看。 接下来几天,我们去了长白山各大山顶,结果正如张筠浩所说,尽管当晚月光皎洁,铜镜依然无一丝光亮。这令我们极为不解,难道,长白山并不是地图中所示的凶地? 回到宾馆后,我将地图拿出来展开在桌上,几个围在一起仔细观察,吴乐乐指着离长白山不远的一处黑点说:“你们看,这里有一个点,会不会那块凶地会在这里?” 因为这地人皮很旧,上面黑迹斑斑,年代已久,那处点不过半个小指头大小,我倒真的没有注意。 张筠浩说:“那里是日本海,凶地不可能到了海里吧?” 海里?我心一动,想起于封在电话里说,他和沐蓝蓝在海上。难道,凶地真的在海中?我把于封与沐蓝蓝去了海上这一事说了,刘旭阳说:“也许,那块凶地真的在海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它。” 我再次拨打于封的手机,想问他是不是在日本海,可是,他的手机却打不通了。我们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去日本海看看。 刘旭阳说:“目前那块凶地是否在海上,我们只有一半的把握,但即使这一半,我们也要好好把握,所以我们这一次去,一定要有备而行。”接而,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我,叫我和张筠浩去准备,我接过一看,是防水手电、潜水衣、炸药、散弹枪等装备。 张筠浩拿过单子看了看,问刘旭阳:“为什么不是你去准备?”刘旭阳板着脸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张筠浩问他什么事,他冷冷地道:“恕不奉告。” 后来才知道,他没资金了。 如果凶地真的在海里,这些装备我们是非买不可的,所以刘旭阳叫我和张筠浩去,我们也没有意见。 而这些装备,一下要买齐,可没那么容易,某些装备在正规市场根本就买不到,我和张筠浩、吴乐乐三人费了一天的功夫,只买到一些军用匕首、洛阳铲、罐头食物等物,后来从一个人那儿打听到,要买特殊物品,得去黑市场。 天渐渐地黑了,我们将买到的物品放进车里,准备去吃饭,我发现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并且已跟了好远了,张筠浩与吴乐乐也发现了,于是,我们关上车,转身朝那人走去。那人见暴露了,索性也朝我们迎来。 张筠浩问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那人是一名男子,四十多岁,平头,牛高马大地,看起来不太友善,嗡声嗡气地说:“我见你们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挺好奇,实不相瞒,这些东西,我那儿都有。”他说着递给我们一张名片,我接过一看,这人叫陈文生,是一家叫纵横百货旗下的部门经理。 “纵横百货?”吴乐乐将叫个叫陈文生的男子打量了一遍说:“好土的名字,是超市还是便利店?” 陈文生说:“既不是超市也不是便宜店,是一个出售特殊商品的地方。” “特殊商品?”张筠浩冷笑着问:“如何特殊法?” 陈文生低声说:“比如军火、炸药……” 我与张筠浩、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跟这男子去看看。我觉得这男子不太面善,怎么也不像是做生意的人,但目前有些东西我们的确买不到,不管怎么样,总得去他那儿看看,在去前,我问他,他的仓库在什么地方,我们得去挑一些称手的东西。陈文生说:“离这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 见我们同意去,陈文生立即开出一辆沾满泥土的面包车,说他在前面带路,我觉得不太妥当,上了他的车,叫张筠浩与吴乐乐在后面跟着。 车启动后,陈文生问我要买这些装备干什么,我没理会他,他朝我看了一眼,也没有再问,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只说了两句话:“都提高警惕,我现在需要一些特殊装备。” 我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了,从这人的谈吐与满是泥土的车子看来,怎么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倒是在道上混的。我倒要看看,他能给我们一些怎样的特殊物品。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在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面前停了下来。我们刚下车,从车间里走出三名男子,其中一个光头朝我们三人看了看,问陈文生:“三个?”陈文生点了点头,对我们说:“在里面,进去吧。” 我叫吴乐乐在外面等,我和张筠浩进去。吴乐乐睁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我一个人在外面无聊。”我朝四下看了看,有意说:“这荒郊野外地,小心有贼,别把我们的车给划坏了。” 陈文生与光头相互看了一眼,陈文生立即说:“兄弟放心,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是我陈文生的客户,没人敢动你们的车。” “这样最好。”我对张筠浩说:“浩哥,我们进去。”吴乐乐:“要不我跟你进去吧,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害怕呢。”一听这话,光头及另两名男子都笑了,张筠浩坐到车头上大大咧咧地说:“也好,刀哥你和乐乐进去吧,我来守车。” 我与吴乐乐跟着陈文生、光头等人走进车间,见里面空荡荡地,墙上有灯,暗黄暗黄,将陈文生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是阴间怪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市? 一连穿过三座车间,没看见一座机器,也没见到一块石头,陈文生还要走,我停了下来问:“你们的仓库到底在哪里?”陈文生朝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快步走进前面一座车间,陈文生陪笑道:“就在前面,你们也知道,这特殊商品是不能摆在显眼的地方,我们必须得小心,不然……你们也懂的。” 吴乐乐故意说:“我怎么感觉阴森森地呢?” 陈文生说:“这工厂废弃有好几年了,一直少有人来,自然是——较阴凉,你们要的东西就在前面,我保证给你们最好的货,最低的价。” 吴乐乐慢吞吞地说:“价不重要,关键是,你们到底有没有货?” 陈文生立即说:“有货,有货,若没有货,我叫你们来干什么?” 吴乐乐说:“那我们走吧。”她说着便朝前面走去。 当来到一座较宽的车间时,我们刚进去,后面的门突然关了,我和吴乐乐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吴乐乐问:“你们把门关上干什么?” 陈文生嘿嘿笑道:“关门,自然是打狗。” “哦?”吴乐乐饶有兴趣地道:“那狗呢?在哪里?” 陈文生拍了两巴掌,车间时陡然灯光大亮,只见光头从一座高台上跳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道:“狗,自然是你们——哎哟!”光头伸手捂住嘴,脸色惨白,当他将手移开,嘴角、手掌上全是血,牙齿掉了两颗。 吴乐乐看了看手中的弹弓,不紧不慢地道:“恐怕你们搞错了,狗,应该是你们。” 光头恼羞成怒,指着我和吴乐乐气急败坏地叫道:“给老子砍死他们!”...... 第480章郑卫奇 七八名男子手持铁棍从车间的后门涌进朝着我和吴乐乐直扑而来。陈文生就在离我不到一米外的地方,他望着我和吴乐乐,狞笑着朝后退,我上前一脚踢向他胸膛,陈文生大概没想到我会首先朝他下手,猝不及防,其实他防也防不了,惨叫一声,身子便像炮弹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扑向我们的一名男子身上,将那男子也撞翻了,两人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吴乐乐一连发出数颗弹珠,全射在那几名男子的腿上,像是马被砍腿,无一例外地扑倒在地,惨叫连天。有几人强忍剧痛手举钢棍再次朝着我们凶神恶煞地扑来,我轻叹了一声,这些人,猪狗不如,根本不配我出手。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出手。 他们冲到我面前,挥棍便朝我劈来,我腾空而起,一脚踢出,这些男子全被踢翻,倒在地上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光头瞠目结舌,伸手指着我和吴乐乐叫道:“有种你们……别走!有种别走!”他边说边朝后退,退了三四步,转身便跑,“呼!”地一声,一颗弹珠射向他右面大腿,“卟嗵”光头扑倒在地。 陈文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像见鬼一样望着我和吴乐乐,我慢慢地朝他走去,他大惊失色,转身想跑,吴乐乐说:“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要你的狗腿永远动不了。”陈文生吓得赶紧停下,转过身,忙伸出手朝我乞求:“大哥……大爷,我错了,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冷冷地问:“你这里到底有没有货?” “没……没有。”陈文生坦白道:“我……我们这里什么也没有。” “呵,没有?”吴乐乐笑了一声,问道:“那你把我们叫到这儿来干什么?是想要我们来教训教训你吗?” “不……不!”陈文生慌忙摇手,急急后退,吴乐乐一脚踢了过去,陈文生捂着被踢中的腹部痛苦地跪了下去,脸部扭曲变了形。 当我和吴乐乐走出车间时,张筠浩依然坐在车头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烟跟两名男子正在悠闲自在地侃天。那两名男子各站于车头两边,像是他的侍卫,实际是将他夹在中间,待合适时机给他致使一击。 张筠浩见我和吴乐乐出来了,立即从车头上一跃而下,迎上来问:“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两手空空?货呢?” 吴乐乐随口应道:“货在里面,你进去拿吧。” 我朝那两名男子看了一眼,他俩面面相觑,大概一时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我走到他面前时,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沉声喝道:“滚!”他俩吃了一惊,转身便跑。 张筠浩莫名其妙地,问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吴乐乐说:“我们被那姓陈的给黑了。” 上车后,我们准备回宾馆,张筠浩说装备没买齐,估计刘旭阳又要给我们脸色看了,吴乐乐说:“他要是敢给我们脸色看,那就他自个儿来买。”张筠浩摇了摇头道:“不行,这种小事办不好,会被那小子笑话的,以后在他面前哪还抬得起头来?今晚必须将装备买齐,不然不回去。”他说着加快了车速,杀进了一座地下黑市。 因为我们对这里不熟,又都太年轻,根本没人信任我们,就在我们决定去另一个地方看看时,突然听得一声叫喊从身上传了过来。 “站住!” 我们回头一看,数人手持凶器朝我们这方冲了过来,来势汹汹,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惊慌失措地,不时回头张望,我们现在所处出口位置,他要逃跑,必须得经过我们这儿。当他从我们身边跑过时,我朝他看了一眼,他也朝我望来,我发现,他的眼中尽是惊恐。 鉴于以前,我被很多人骗过,有些人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惜动用苦肉计。所以,我一开始觉得面前这人被追杀估计也是一场戏,但是,当我看到他那惊惶的眼神时,我可以判定,这绝不是戏,就算最厉害的戏子也演不出这逼真的神色来。 后面追来的人很快也到了我们面前,因为出口较窄,对方来得又急,其中一名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头撞在吴乐乐身上,吴乐乐惊呼一声朝前跌出一步,一把将撞着他的那人给抓住了,用力一推,那人便撞在前面一人身上,差点倒地。 那两人立即停了下来,被撞的那人冲吴乐乐凶恶地叫道:“不想活了?”其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迅速地将我们三人围在当中。 吴乐乐冷哼了一声。 被撞那人勃然大怒,伸手便朝吴乐乐抓去,吴乐乐骤然一脚踢出,正踢在那人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手便垂了下去,用左手指着吴乐乐杀猪一般地叫道:“给老子做了她——”话音未落,那人的身子骤然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逃跑那人的面前。那人吃了一惊,慌忙停下,朝落在地上的人看了看,又回头朝我们望来。 就在吴乐乐将那人踢飞后,围着我们的人已朝吴乐乐蜂拥而去。我暗叹了一声,今天不知怎么了,短短几个小时,就要面对两次战斗,虽然对手对于我来说,不堪一击,但是,总是遇上这种事,让人心里还是不爽的。 我本不想节外生枝,奈何,我不想有麻烦,麻烦却找上我。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对付吴乐光而袖手旁观?当那些人身子一动,我已到了吴乐乐面前,一掌劈出直接将冲到最前面的两个人给劈退了,后面的人吆喝着也冲了上来,我腾空而起,在空中一招反旋腿,“砰!”“砰!”“砰!”那些人全被踢倒在地。 被撞那人干骂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叫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我并未回答他,只是慢慢地朝他走去,他怔了怔,左右看了看,惊慌地叫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当我到达他面前时,一巴掌扇了过去,他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哼!”吴乐乐朝着地上痛苦呻吟的那帮人看了一眼,笑道:“敢打老娘,也不看看老娘身边站着的是什么人!” 当我们走出大门口准备上车时,先前被追那人从发愣中回过神来,忙不迭跑到我们面前向我感谢,我本没有想过帮他,因此并没有理会他,岂料他站在我面前虔诚地说道:“小哥,你功夫这么好,收我为徒吧,我要拜你为师!”然后不经我同意便朝我拱手道:“我叫郑卫奇,求小哥教我功夫!” “我没想过收徒。”我提步要走,他忙挡在我面前说:“小哥,我是真心的,你收下我吧,我郑卫奇十岁就闯江湖,虽然不是什么好苗子,但绝不会给你丢脸。” “有这么夸张吗?”张筠浩问:“十岁就闯江湖了,你毛长齐了吗?” 郑卫奇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我从小不爱读书,所以……不过我重感情,讲义气,所以我有一帮好兄弟,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一句话……” “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吴乐乐问:“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吗?” “这个……”郑卫奇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这个……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走吧。”我不耐烦地对吴乐乐与张筠浩说:“快大半夜了,还在这儿磨磳,我们别想凑齐装备。” 郑卫奇立即问:“你们要什么装备?我可以帮你们弄到,而且只要半价。” 张筠浩说:“我们要重武器,你那儿有吗?” “重武器……”郑卫奇眼珠子转了转,伸出食指说:“有,不过,这个很难搞到。” 张筠浩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正色道:“我们现在就要,你能搞得到吗?” “搞得到!”郑卫奇望向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这位小哥要收我为徒。” “等你搞到了再说吧。”张筠浩说:“这位小哥可不喜欢口说无凭爱讲大话的人。” “好,你们跟我来。”郑卫奇重重地道:“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鉴于前车之鉴,我们并没有完全信任郑卫奇,不过这家伙也并没有让我们失望,真的给我们弄到了所需要的设备,而且是半价,后来听说我们要去海上,给我们找来了一艘小型客船。在我们上船时,他非要跟着我,结果,我还没同意,倒是刘旭阳抢先替我拒绝了,恫吓道:“你要是敢跟来,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郑卫奇被刘旭阳这阵势给吓住了,愣愣地望着刘旭阳,半晌才问:“那你们——需要一个为你们开船的人吗?”刘旭阳冷冷地说:“我们可以找。” “不用找了。”郑卫奇说:“我会开,我可以免费给你们开,只要你们让我跟着。” “不行!”刘旭阳一口拒绝了。 “我看行。”张筠浩说:“这位郑兄弟,值得信任。只是——”张筠浩对郑卫奇说:“我们这一次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真的?”郑卫奇朝我看了看,又望了眼吴乐乐,想了想,抬头朝海上望了一番,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能葬身于大海,这样也好。”...... 第481章一行七人 经过我们一番商量,最后决定让郑卫奇跟着去,因为他会开船,而我们也迫切地需要一个船手。 我们当天就出发了,而且是直接从海上出发,一行七人,浩浩荡荡。 郑卫奇问我们具体要去哪儿,我叫他尽量朝前开。待船行驶了一公里左右后,我这才拿出那副地图给郑卫奇,郑卫奇看了看后,却将船停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地方,根本没有具体路线,只怕找不到。”刘旭阳走了过来,接过地图看了看,问郑卫奇要怎么样才可以找到那个黑点所处的位置,郑卫奇说:“至少得有一个座标,不然大海茫茫,谁知道它在哪个角落呢!” 我们又将地图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坐标,郑卫奇说:“既然这样,我们只有按照大概的方位去找了。” 接下来郑卫奇开着游艇飞一般朝前射去,吴乐乐与张筠浩、郑卫奇望着大海与白浪一阵欢呼,我与刘旭阳、钟灵儿、夏梦瑶却没有他们那么兴奋,三人都锁着眉头,心事重重。 如果抱着去欣赏海的心态,我相信这是一次愉快的旅游,可是,我的心却很沉重。 按照我们前两次去找钥匙的经验,每次都危险重重,而这一次,我们又会遇上什么事呢?并且,这一次我们来的地方到底对不对?钥匙是不是真的在海里呢?如果不在海里,我们这一次就白来了。 朝前行驶了没多远,郑卫奇突然呕吐起来,张筠浩过去问他怎么了,他脸色灰白,说晕船。刘旭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盯着他问:“你会开船,竟然晕船?”郑卫奇强笑道:“有一点,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望着前面的大海,一声未吭。带上一个晕船的船手,这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或许他会拖我们的后腿。不过,这些我都懒得说了。 突然,从船舱里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从船舱里竟然走出一堆人来,走在前头的,是陈文生!而他们各个手拿着一把枪朝着我们狞笑。 在上船时,我们去船里检查了一遍,当时船上并没有人,不明白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一直躲在船舱里?而他们都有枪,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怕是来找我和吴乐乐报仇了。 “靠,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筠浩眉头直皱。 刘旭阳朝那些人看了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郑卫奇呀地一声,惊道:“黑龙帮?”他冲陈文生叫道:“姓陈的,你什么意思?”陈文生朝郑卫奇看了看,阴森森笑道:“你这混球也在这里?太好了,老子没什么意思,是来送你们进海里喂鱼的。”接而扬了扬手中的枪朝我们吼道:“都给我站好,手放到头上,别动!”他特地朝我和吴乐乐指了指,“你俩,要是敢动一下,老子就要你们成为马蜂窝!” 一名身子精瘦皮肤黝黑的小子朝吴乐乐、夏梦瑶及吴乐乐看了看,淫笑道:“妈的,这次收获不错,有这样的美女,老大,咱们有福了!” 陈文生朝那小子瞪了一眼,骂道:“你玛个壁,这些女人,都是老子的,特别那个——”他用枪指着吴乐乐叫道:“老子今天要你尝尝厉害!”他说着朝我们走了过来,不过不敢走得太近,朝我和刘旭阳看了看,用枪指着我们凶神恶煞地叫道:“老子今天不开杀戒,不想杀你们,男的自个儿跳到海里去,女的留下来都别动!” 张筠浩忍不住应道:“在这里跳海,跟死有什么区别?” 郑卫奇忙说:“陈文生,你要的无非是钱,我们把钱给你,不要伤害人,我们跟你无怨无仇……” “无怨无仇?”陈文生冷笑了一声,走到我面前,扬起枪顶着我的胸膛说道:“你问问这哥们,咱们是不是无怨无仇?” 我一把抓住陈文生的枪,左手用力一拉,陈文生猝不及防,身子猛地朝前倾来,我一拳挥出,陈文生惊叫一声,身子骤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我将枪往吴乐乐手中一扔,两把阴阳刀同时出手,“呼——”“呼——”两声,阴阳刀犹如流星朝对面那帮人手腕划去,一阵惊呼,那帮人手中枪械几乎全部应声落地,我趁机腾身而上,连扫两腿,将那些人悉数踢倒在地。 “啊!”有一名男子站在船舱出口望着我,颤颤握着手枪,一脸愕然,他哪曾见过身手这么可怕的人?惊慌之余闭着眼睛将枪对向我,我身子一动便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枪,脚下一踢,将他踢翻了。 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去地上抓枪,吴乐乐朝着空中扫了一阵,大叫道:“都别动!”那些人大惊失色,慌忙收回手,吴乐乐慢慢走了过去,朝着陈文生踢了一脚,慢悠悠地说:“老娘今天不开杀戒,不想杀你们,你们,都自个儿跳下海去!” 那帮人面面相觑。吴乐乐对着脚下一名男子重重踢了一脚,喝道:“快点!”那男子身子一震,慌忙爬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栏杆处,朝下望了望大海,又回头望着吴乐乐,面露难色,吴乐乐走了过去,对着他便是一脚,那人惊叫一声,被踢飞了出去,卟嗵一声落在海里。 其他人还在犹豫,吴乐乐扬声问:“怎么,你们还在等我送你们一程吗?”说罢对着脚下一人又重重地踢了一脚,那些人面如土色,慌忙爬起来,一个接着一个朝海里跳去。 我随手甩下了一个救生艇,冷冷地说:“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嘿嘿,现在发达啦,好多枪!”吴乐乐招呼着张筠浩过来捡枪,而刘旭阳、夏梦瑶、钟灵儿及郑卫奇站在那儿,像雕塑一般望着我,久久没有做声。 接下来,我们一直畅通无阻,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天气并无好转,甚至开始阴雨绵绵。我叫郑卫奇将船放慢了速度,如果天气一直这样,我们只有打道回俯。这大海无边无际,水天一色,我们无法确定那个黑点是在哪个位置,也不知道,那个点指的是一座岛还是在海底,因此,我们这一次若想找到那个点所在的地方,八成得靠运气,如果没有铜镜引路,我们根本是无从找起。 第二天黄昏,天空下起了大雨,至后半夜,又刮来一阵狂风,顿时汪洋大海,波涛滔天。我们坐在船舱里,各个愁眉不展。吴乐乐埋怨道:“什么鬼天气嘛,还要不要人前进了?”我提议,这样的天气,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我们返回,待天晴以后再出来。大家都没有做声,显然是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夏梦瑶说:“要不再等一天吧,若天气还是这样,我们就回去。” 于是,我叫郑卫奇把船停下,待明早再开。当晚,我们齐在船舷里休息。这是客船,尽管船外狂涛怒吼,大船也左右摇晃,但在船舷里还是较舒适,就像坐火车一样。 清晨,我被一阵冷风吹醒,走出船舶,发现天已微亮。雨也停了,海面非常平静,不过海面上飘荡着一层白雾,朦朦胧胧,而我们的船一直在缓缓前进。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钟灵儿朝我走了过来,她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昨晚船一直没有停过。”钟灵儿说:“我去找郑卫奇了,他根本没有开过船,在水里,像是有一只手在推着我们的船前进。” “你昨晚没睡?”我望着她问。 钟灵儿点了点头,望着海面说:“昨晚,海面上飘有木块,估计在离我们不远处有船出事了。” “你为了这个而没睡?”我又问。 钟灵儿说:“算是吧,如果我看见了那出事的船,我们也好及时相救。” 我望着钟灵儿,她的眼睛依然望着海面,脸色淡然,那么地恬静,她很美,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这么认为,在我的心中,她一直占着最重要的位置,可后来,不知为什么,我好像把她给淡忘了,而在我的心中,她已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了。从我当初第一次看到她那时候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灵儿,你变了。”我由衷地道。 钟灵儿望向我,静静地说:“你又何尝不是?” 是的,我也变了,我们大家都变了。不仅是人,还有心。到底是什么,令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初衷? 船舱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郑卫奇来到我身边说:“小师父,趁早上精神好,教我几套拳法呗。” 我朝张筠浩看了一眼说:“叫他教你吧。”说完就走向船尾。 “他?”郑卫奇朝张筠浩看了看,犹豫不决,像是在问:“他行吗?” 张筠浩走到郑卫奇身边,朝他左肩重重地拍了两下说:“兄弟,我觉得跟你投缘,我可以教你拳法,其实不瞒你说,我跟刀哥的功力,不相上下,想当年,我比他要强悍得多,只是后来他不知吃了什么神丹,开挂了,功力突飞猛进。” 郑卫奇直皱眉头,摸了摸被拍痛的肩膀忙说:“我不要太厉害,只要一个人能打七八个人就行了。” “这好说。”张筠浩大大咧咧地道:“凭我现在的势力……” “一人打十个人不成问题。”吴乐乐接茬道:“想当年,我们耗子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部放倒,太平间里一跺脚,不服的站起来!没有一个敢喘气的!” 郑卫奇嘿嘿笑了一声说:“我……我还是去跟刀哥学功夫吧。” 刘旭阳突然叫道:“你们看,前面有一艘船!”...... 第482章小岛 我听得刘旭阳的叫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果然,在前辈的晨雾中,赫然出现了一只船。那船比一般的游艇稍大,这时正徐徐下沉。我叫郑卫奇马上加快速度过去看看。当我们到达那儿时,船已有一半沉入水中,张筠浩朝船上大声叫道:“船上有人吗?” “救命!救命啊!”从船的另一边立即传来一阵呼救声。声音非常熟悉。郑卫奇将船绕了过去,只见水面上的一个救生艇上面载着三人,竟然是沐蓝蓝、疯亣亣和雪儿。我们将他们救了上来,三人脸色苍白,疲惫不堪。我们拿出一些食物给他们吃,然后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魔鬼!是魔鬼!”雪儿尖声叫道。 原来,昨晚,在这片海域上出现了狂风暴雨,大风像一双巨手抓着他们的船不断摔来摔去,大浪激起数丈高,像山一样朝船上压来,船上全灌满了水,在“魔鬼”的侵袭下,船开始下沉。当时船上一共有五人,在慌乱中,沐蓝蓝与大伙失散了,不小心落入海中,及至天亮后,发现疯亣亣与雪儿在一只救生艇上,于是也爬了上去。 “这么说来,于封大哥与沐斯失踪了?”我望着沐蓝蓝问。 沐蓝蓝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近乎哽咽地道:“我们船上一共有两只救生艇,他们一定是乘另一辆救生艇去了别处,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们都没有做声,在大海的狂怒面前,我们人类是多么地渺小,船沉了,于封与沐斯下落不明,他们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返回,而是继续前进,大家全到了甲板上,尽最大努力去搜寻于封和沐斯。 一直到下午,目光所及的,除了茫茫大海,别无他物。 “你们看,前面有一座小岛!”张筠浩突然大声叫道,并伸手指着前方。我们朝前一望,果然,远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沐蓝蓝惊喜地道:“我哥和于封大哥一定在那岛上,我们快上岛去看看!” 渐渐地,黑点近了,大了,最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果然是一座海岛,很宽阔,岛上有八条硕大的黑影,像是八个张开大手的巨人,待走近了才知道,是八座十字架,有两三丈来高,非常伟岸。 待上了岸,我们这才发现岛上全是青石,无一树木,不过长有野草。 沐蓝蓝急不可待地朝着那八座十字架跑去,我一把拉住了她,叮嘱她最好不要乱跑,跟我们在一起,这地方诡异得很,万一发生了什么不测,只怕鞭长莫及,沐蓝蓝焦急地说:“我要去找我哥和于封大哥。” “大家一块儿去找,不过不要急。”我朝四下看了一眼说:“这座岛出现在海上,又没有沉,只怕没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我们小心翼翼地来到石字架下,发现这些十字架是木制的,而且是一块完整的木头,我们很惊讶,在这不见一树的孤岛上哪来这么大的树木?而放眼望去,整个岛上一坦平洋,除了这些石块、青草,别无他物,看来要寻找传说中的宝贝,只能从这八个十字架上找线索。 吴乐乐突然大叫道:“你们看,这儿很奇怪。” 那是从左数过去的第七座十字架,我们走过去一看,果然很奇怪,在其余七座十字架的周围长满了野草,而这块地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围着十字架形面了一个光秃秃的圆圈。 “为什么这儿寸草不生?”我疑惑地望向刘旭阳。 “恐怕是邪气所致。”刘旭阳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下面只怕会有邪灵。” 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下面? 张筠浩果断地说:“挖开看看!” “咱们还是先去找于封大哥和沐斯吧。”我建议。 于是,我们在岛上找了一阵,这座岛较小,约摸一个学校操场大,放眼望去,青草葱葱,不由让我想起了那句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大,你们来看看!”突然前面传来雪儿的一阵叫喊,我们不约而同提步朝前奔去,跑了约二十来米,远远看见雪儿在那儿边跳跃着边朝我们挥手。 待跑到她面前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雪儿指着草丛里说:“你们看!” 只见草丛中出现一些钢块,我和刘旭阳进去一看,竟然是直升机、越野车等现代工具!而这些飞机与车身样式古老,钢块上锈迹斑斑,显然在这儿存在已经有很多年了。 “这儿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刘旭阳说:“可能是有人曾经来过这儿。” “有直升机可以理解,可是这是在海上,怎么会有车?那这车是从哪儿开来的?” 刘旭阳想了想便说:“极可能这座岛是移动的,以前可能跟陆地相连,后经过飘移就到了这儿了。” 看来,这座孤岛上的确有人来过,只是,为什么这些交通工具依然还停在这儿?难道那些人在这岛上都没离去?可他们又在哪儿呢?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恐怕都已死了,但是他们的尸骨在哪儿? 郑卫奇、钟灵儿与吴乐乐等人也走了过来,雪儿腾身一跃便跳到了飞机顶上,举目远眺,突然指着前方叫道:“那边有人!” 我和刘旭阳不约而同也腾身跳了上去,顺着雪儿的眼光望去,只看见一片草丛,哪里有什么人? “人在哪儿?”我问。 “人呢?人呢?”雪儿也是一阵东张西望。 我盯着她问:“你确定看到人了?” 雪儿跳下飞机朝着我们哈哈大笑:“我骗你们的,哈哈,两个大傻瓜!” 我和刘旭阳悻悻地跳了下来,疯亣亣对雪儿进行了一场严厉地训斥,对她说:“不许再这样胡闹了。”雪儿吐了吐舌头,一脸地委屈,轻声嘀咕道:“我不是看大家太沉闷,渲染一下气氛嘛。” 我们将整个小岛找了一遍,别说人了,连一只老鼠也没有发现。看来于封与沐斯并没有到这岛上来。沐蓝蓝一阵黯然神伤,我安慰她说:“你不用急,我们会找到你哥和于封大哥的。”沐蓝蓝轻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最后,我们又回到那八座十字架前,望着第七座十字架,决定挖开看看。 刘旭阳从船上拿下来一把铲子,握紧铲子就朝地上铲去。铲了约半米深,下面突然出现了一块青石,我见刘旭阳额上出汗了,便接过铲子继续铲,我一直沿着那青石铲,将盖在它上面的泥土与石块铲除了干净,这才发现,这块青石不是一般的青石,非常平坦,跟一块墓碑似的,但是比墓碑要多得大,近一块门大小了。 我用铲子敲了敲,发出清脆的一声重响。 “下面是空的!”刘旭阳说道。 我想用铲子将它撬起来,可弄了半天,它依然纹丝不动。刘旭阳拿出一个罗盘勘测了一番,发现指针在微微抖动,剑眉微锁,下面果然有猫腻。 刘旭阳对我们说:“我们先将这块青石搬开,下面绝对是别有洞天。” 可是,我们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青石却动也不动。 雪儿在一旁给我们叫吆呐喊:“用力!用力!” 张筠浩停了下来,郁闷地看着她,雪儿瞪大眼睛问:“怎么了?快点使力啊。” “根本就没动过,”吴乐乐说:“你们这几个大男人到底行不行啊?” “是啊,力气哪儿去了?”雪儿叉起了腰。 张筠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你们来试试。” 吴乐乐说:“有你们几个男人还要我们试干嘛?”雪儿立即接茬道:“对啊,万一个我们将它移动了,你们面子往哪儿搁?” 这俩一唱一和,还真来劲了。 钟灵儿蹲下身在青石上敲了敲,将手掌展开放在青石上,像是在感受青石的体温,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说:“这块青石恐怕不一般,会不会被高人施过法?”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旭阳抽出他的大宝马,一刀刺去,“铛”地一声,竟然被弹了回来,而青石却完好无损,他手微抖,像是刚才有一股极强的力阻挡了他的刀。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力。 夏梦瑶说:“我来吧。”说完接过刘旭阳的刀,迅速地在青石上挥舞起来,像是在用毛笔在纸上写字,依然可见一条极深的痕迹跟随着剑尖游走,犹如一条银蛇,可待夏梦瑶将字写完,那条痕迹又消失了。 “天地玄黄、冥冥之印……”夏梦瑶飞快念了一道咒语,接而倏地一刀刺向青石的中央,“砰!”地一声巨响,像是一声爆炸,惊得我们都几乎跳了起来,雪儿更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夏梦瑶收回刀,轻轻吁了一声,额上微微流有汗珠,看来这块青石上的确被高人施了法,若不将这阵法给破了,常人根本就无法移动它,就算来一辆吊车也无济于事,而现在夏梦瑶显然已破了那阵法,刘旭阳又接回刀试探着朝青石的一端刺了进去,用力一挑,顿然将青石挑起了一米来高。 伴随而来的,从下面飘出一团黑色的浊气。...... 第483章黑洞加更求票 浊气一出,刘旭阳立即将刀收回,“砰!”地一声,青石落了下去,发出极重的一声闷响。 “有毒气!”雪儿叫道。 伴随那黑气而来的,还有一股极浓的腐朽气味。 刘旭阳说:“这是地底的瘴气,需要将青石移开,放空洞里的瘴气我们才可以下去。” 瘴气是夹杂各种植物或者动物尸体腐烂后散发的毒气,难道这洞下面有死尸? 刘旭阳又说:“你们都让开,我将这青石移开。”郑卫奇立即问:“阳哥,要不要我帮你?”刘旭阳说不用。 待我们都退到他身后,他再次将刀从青石的一端刺了进去,用力一挑,顿然将青石给挑翻了,朝后翻了两个跟斗重重落在草地上。 “呼——”浓浓的黑气从下面直冒而出,我们纷纷朝后退了数步。 待黑气散尽,我们这才走了上去,只见下面竟然是一条斜着往下延伸的黑洞,约有一米来高,半米来宽,黑洞四周是呈四方形的石块,显然是人工砌成,只是下面漆黑一团,不知这个洞有多深,更不知下面是何情景。 刘旭阳说:“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今晚在外面休息一晚,待明天瘴气放空,我们再下去。” 于是,我们在离十字架不远处的一草地上清除了一块阔地,搭上帐蓬就地休息。 因为有船,我们准备得很充足,每人搭了一个帐蓬。 我和吴乐乐、沐蓝蓝又去岛上搜寻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于封和沐斯,待天黑时,依然毫无发现,只得回帐蓬休息。 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冷风吹醒,从帐蓬里走了出来,发现大家都睡了,外面非常地寂静,天空繁星点点,浩瀚无边。 我来到第七个十字架下朝下面的那个黑洞前,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草屑丢了进去,那草屑一直燃烧,直至落到地上烧完成灰,看来里面的的瘴气已完全清除。我朝帐蓬那边看了一眼,大家都没醒来,我想,这黑洞下面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里面有什么怪物,与其大伙都下去冒险,不如我一个人下去单独面对,想到这儿,拿出手电筒正要跳下去,突然,不经意间,我的余眼发现远处有一条人影一闪而过,我忙朝那方望去,那方暗黑暗黑,目中所及的,只见有静静的草丛及远处的黑色大海,哪里有什么人? 难道我刚才看花眼了? 我又轻轻地来到帐蓬前,因为帐蓬很厚,根本看不透里面,而我也不便一个一个去问,细想一下,我没有惊醒任何人,轻步朝刚才那黑影出现的地方走去。 走了约十来米,果然前面的草丛出现一阵抖动,我的心一动,那儿果然有人,便大喝一声:“谁!”接而大步跃了过去。 那草丛非常高,长的约有两米左右,所以如果有人藏在下面,绝对是不会轻易发现的。 可是,当我来到那抖动的草丛下时,却发现那儿什么也没有,不过有一处人走过的痕迹,我顺着那痕迹追了上去,直至出了草丛,依然不见那人。 会是谁呢?我暗想,这孤岛上除了我们几个人,难道还有别人?应该不会是我们的人,因为刚才若是我们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必定会回应我,至少会停下来。 难道是野兽? 突然,前面的草丛又动了一下,我身子一腾便跳了上去,远远看见草丛中出现一条黑影,我喝道:“站住!”边说边追了上去,可是当我追到那黑影出现的地方时,黑影在我面前一闪,倏地不见了影子。 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是鬼? “嘿嘿……”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一听到这笑声,我心中便有谱了,伸手便朝后面抓去,却抓了个空,然后生气地叫道:“乐乐,你出来吧。” 陡然一条草箭朝我射来,我伸手一抓便将其抓在手中,伴随着一条黑影扑身而来,我来不及躲开,便被那黑影抱住了腰被她扑倒在地。 “哈哈,终于逮住你了!”吴乐乐坐在我身上得意地问:“老实交待,你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推开她坐了起来问:“你刚才没有看见有人?” 吴乐乐说:“看见啊。” “在哪里?”我连忙问。 吴乐乐摇头晃脑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板着脸责备道:“严肃点,我刚才是真的看见这边有人。” 吴乐乐说:“有个鬼吧,我只看见你在这儿。对了小刀,你来这儿,干嘛呢?” “就是看见有人了,才追过来看看。”我如实说道。 “这样啊,我以为你故意约我来这儿的呢!”吴乐乐左右看了看说:“这里草真厚,比在帐蓬里舒服,我们就在这儿睡觉吧,嘻嘻!”她边说边用力推,硬是将我推倒,抱住了我的手臂,把头枕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们回去帐蓬里睡觉吧。”我起起要走,吴乐乐却一把抱住了我。“小刀,我要抱着你,这样才睡的着,有安全感。”吴乐乐发嗲的道,突然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脖子,整个头也埋在了我的胸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顿时我俩同时震了一下。 吴乐乐的身子非常柔软,抱在怀里软绵绵地,而一股芳香从她身上扑鼻而来,这是她独特的体香。 “乐乐,你快松开,你别这样。” “嘿嘿,我就这样,这样舒服。”吴乐乐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 我们就这样躺在草地上,双双望着天空,很安静,很温馨。我想,如果这能成为一种永恒,又何尝不是我所向往的? 直至快下半夜时,天空下起了微微小雨,我们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回到帐蓬前,只见有一个帐蓬在微微拂动,我走过去,知道那是疯亣亣的帐蓬,我心中暗想,难道刚才疯亣亣出去过? 我今天白天悄悄问过沐蓝蓝,疯亣亣与雪儿怎么会跟她在同一条船上,她又怎么会与沐斯、于封来海上,沐蓝蓝说,他们在长白山遇到了危险,后来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帮助了他们,那神秘人自称是位居士,能神机妙算,他跟沐蓝蓝与沐斯说,他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在长白山,而在日本海。经过神秘人的指引,沐蓝蓝与沐斯来到海边,在这里与于封会合,三人包了一艘船准备下海,碰到了疯亣亣与雪儿,他俩说想去海上渡蜜月,可一直租不到船只,所以想搭上沐蓝蓝的“顺风船”。三人开始本不同意,但雪儿却自顾自地跑到船上再也不下来,没有办法,只得让疯亣亣也上了船。 在我看来,疯亣亣在海边与沐蓝蓝他们相遇,绝非偶然,而他们到海上来,也恐怕不是来渡蜜月,但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为了死亡*?目前还不得而知。 第二天,天气好转。我们一早就起来了,我和刘旭阳来到洞口面前,刘旭阳伸手在洞口探了探,然后站起身说:“下面的瘴气差不多已流尽,但现在下去还不安全,待中午阳光升起后我们就下去看看。”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又又去别处看了一番,这座孤岛比较高,最高处离海面有两三丈高,岩石峭立,跟刀削了一般。由于天才朦朦亮,草丛间还有昨晚留下来的露珠,晶莹剔透,我们没走多远,鞋子与裤筒便弄湿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在意这些。 我跟刘旭阳说起了我昨晚所看到的黑影,刘旭阳说:“昨晚只有你、吴乐乐和疯亣亣出去过,若不是你和吴乐乐,你所看到的应该是疯亣亣了。” 原来昨晚刘旭阳虽然在帐蓬里没出来,可是将帐蓬外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疯亣亣出去干什么?”我问。 刘旭阳反问我:“你出去干什么呢?” 我说我突然醒了,就想去那洞口看看。刘旭阳说,疯亣亣有可能去解手,或睡不着四处去走走。我摇了摇头说:“那可能不是疯亣亣,因为我叫了一声,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跑得很快,像是逃跑的兔子一样。” “难道是野兽?”刘旭阳停了下来问。 我说可能是吧。 回到营地,我们吃了早餐,又四下转了一番,待日上中天,我们齐来到洞口面前,我说:“先由我下去看看,二十分钟后就上来,若我没有上来,你们再见机行事。” “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郑卫奇说:“我陪你下去吧。”我说不用。吴乐乐提议让冉冉先下去看看。话音未落,冉冉就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欢喜地叫道:“乐乐姐说得对,还是我下去吧,你们这些平凡的人类都别跟我抢。” 郑卫奇睁大了眼睛,望着冉冉问:“她……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冉冉朝郑卫奇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阴森森地说:“我是鬼!” “呀!”郑卫奇吓得脸色大变,慌忙后退。 最后决定,就由我和冉冉下去。 冉冉抢先跳了下去,我忙叫道:“你站住,我先进去。”冉冉边往里钻边说:“我先进去。”说着就钻了进去了,非常灵活,我说你得拿个手电筒吧,冉冉说:“我要什么手电筒啊,你以为我是你啊,无知的刀哥啊!” 我这才想起冉冉是鬼,黑夜对她来说犹如白昼,不管地底下多么漆黑,她跟我们在地面上一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第484章吸血干尸 在进去时,吴乐乐递给我一把短剑,望着我说:“或许它对你有用。”我接过后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洞口很窄小,我们只得匍匐前进,而且里面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就是那种腐朽潮湿的味道,的确不好闻,不过洞壁上很干燥,并无水珠之类的,倒是有几条黑色的小虫趴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 朝里爬了三四米远的时候,我对前面的冉冉说:“先停停。”冉冉问怎么了,我说我先看看这儿的空气怎么样,边说边拿出手机打燃了,发现火苗燃烧得很正常,便对冉冉说:“继续前进。” 又爬了三四米,我的膝盖有点吃不消了,背也有点酸,不知这黑洞到底有多深,而且一直是斜着往下延伸的,不会一直延伸到海底吧?我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听到冉冉叫了一声:“哇!”我抬头一看,顿然怔住了,冉冉呢?哪里去了! “冉冉!”我急急叫了一声。 四周静悄悄地,无人回应。 我急了,迅速地朝前爬去,可才爬了不到一米,面前的路突然断了!而且,面前出现了一块很大的空间,我正想叫冉冉,突然从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嘘声,我用手电筒一照,赫然发现冉冉正站在我的左边,将食指伸在嘴朝我嘘道:“别做声,下面有人。”她边说边将手指着下面。 下面是一间石室,离这上面有一两丈来高,大约有一间教室宽大小,里面并无其它东西,只是,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人,奇怪的是我用手电筒照去的时候,那些人并无移动。 “好像是死人吧?”我说。 “不,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动了。”冉冉轻声说:“而且动得很快,一下就不见了。” 若有人,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的双耳?我这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便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你仔细看看,那些人的确都死了。” 我用手电筒照在其中一人的身上,虽然很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还是可以辨认那是一具干尸。 “真的有活人,”冉冉认真地说:“我真的看见一个人,像老鼠一样一下就溜过去了。”她边说边还用手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动作。 看冉冉这严肃的样儿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用手电筒将下面的石室仔细照了一遍,发现的确没有会动的东西,便说:“我们下去看看。” 冉冉轻轻一跳就下去了,不过对我来就这就有点难度了,还好这儿有一条斜着下去的石阶,我踩着石阶小心翼翼地走到下面,用手电筒朝其中一具干尸照去,发现那人的肉已经完全干枯,像是一具具烘干的腊肉。 真可怜啊!想必是在这儿饿死的。我想起了地面的飞机与越野车,难道是他们的?他们因为在这地底出不去,所以全都死了,那飞机与车自然也无人开走。 “呼!”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冷风,我忙回过头去,只觉得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冉冉大声叫道:“有人!”她用手指着前方,我将手电筒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我可以肯定,刚才的确看到了一条影子,只是速度太快,我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 难道那条影子是鬼? “这些人为什么会死在这儿?”冉冉问。 我说可能困死在这儿吧,就好像他们下来后,上面的路就被人给封死了。 “好残忍!”冉冉打了一个哆嗦。 这些死尸衣服还是完整的,只是里面的肉身变成了肉干,就其倒在地上的姿势看来,生前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有些甚至是坐在地上等死,可我发现它们每个脖子上都有被咬过的痕迹,面色狰狞,既使没有跟人搏斗,也显得非常痛苦。 难道是被怪物咬死的? 我正疑惑,突然脚下一动,有条小的黑影从我脚下一晃而过。 “老鼠!”冉冉大叫一声跳上去就要踩,但那老鼠跑得飞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吱吱!”耳边传来一阵惨叫,是老鼠的声音,不过声音只叫了两声就嘎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 我与冉冉面面相觑,是什么东西抓住了那只老鼠? “那边有个洞。”冉冉边说着边朝石室的一侧走去,我赶紧跟上,这才发现前面有一条匝道,大约有一人来高,一米来宽,我用手电筒一照,约三米边长,另一面好像也是一座石室。 冉冉已经迫不及待地朝匝道走了进去。 穿过匝道,面前赫然出现一座非常宽大的石室,近半个操场大小,非常高,室顶好像直通地面,隐约有光从上方射下来,因此这石室里还有些光亮,只是朦朦胧胧,事物看得不是很清楚。 石室的中央有一座非常大的雕塑,座落着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嘴里有两颗獠牙,看起来非常地凶恶。 “这是什么啊?好丑!”冉冉吐槽道。 依那两顶獠牙看来,我想起了西方的吸血鬼,联系起那些尸体的脖子处都被咬了一口,难道这个是吸血鬼? 他们可能是误闯了吸血鬼的窝,结果全被咬死,无一幸免。 “嚓嚓……”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忙转过身用手电筒一照,“啊——”传来了冉冉的一声惊叫,她慌忙跳到了我的身后,惊愕地望着前方。 我也吃了一惊,面前这是什么东西啊? 只见它皮肤漆黑、毛发稀疏,大而发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光,长得瘦骨磷峋,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衣不遮体,令人一看还以为是从地狱里蹦出来的妖怪,而它嘴角,竟然还有乌黑的血迹。 甚至,分辨不出它是男是女。 它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冉冉,突然发出了一丝冷笑,显得极为诡异,接而吐出了两个字:“是活人?”声音嘶哑,像是从公鸭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努力镇静自己,沉声问:“你是谁?你站住!” 它在离我们一米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弯着头打量着我和冉冉,嘿嘿笑道:“果然是活人,我好久没有看见活人了,啊,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冉冉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在这黑色的地底里竟然出现这么一只怪物,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会惊得全身发毛。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再次问,用手电照着它,以防它对我们搞突然袭击。 它显然受不了手电筒的强光,用手挡在面前,只见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枯瘦如柴,一层皮包在骨头上,没有一丝的肉色。它朝一旁移动了一下位置,声音嘶哑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是不是很丑?” 不是很丑,是非常地丑啊! “有……有那么一点丑。”我口是心非地答道。 “嘿嘿,吓住你们了吧,其实,以前我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它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不敢去看它的脸,实在是太恐怖了,就算是笑,恐怕比哭还难看。 冉冉忍不住又吐槽了:“你是美男子,那天下没有丑八怪了!” 它立即朝冉冉瞪去,冉冉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停顿了几钞钟,它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十分落寞地说:“对,我是丑八怪,可是这也怨不得我,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没见过太阳,没吃过食物,也没喝过水,我能不丑吗?” 我惊讶了,不由地问:“你不吃不喝,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喝血。”它说:“喝死人的血,喝老鼠的血,只要是血,我都喝。” 死人的血……我一阵恶心,死人有血吗?难道那些人的脖子都是它咬的? “你是吸血鬼?”我紧盯着它问。 “对,我是吸血鬼,”它也盯着我说:“你知道吸血鬼?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感觉有好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我一直一个人在这儿,我好孤单啊,我等了好久啊,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上天把你俩送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离开了,我不喝你们的血,就算饿死也不喝,你们要在这儿陪我。”它边说边朝我们走来,伸出双手企图我们,我和冉冉不约而同地朝后退。 “你别过来!”冉冉忙将挡在面前说:“有话……好好说,别过来!” 它停了下来,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说:“对了,你们怕我,你们一定是怕我,是吧?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第485章怪物讲故事 冉冉又抓紧了我的手臂,像是很害怕。我指着身后的那只獠牙雕塑问:“这是什么东西?是吸血鬼吗?” “对,是吸血鬼。”它朝那雕塑看了一眼说:“要不,我讲讲吸血鬼的故事跟你听吧,我很会讲故事,以前经常给女孩子讲故事,捕获了很多女孩子的芳心。” 冉冉又抖了一下。 “我就先给你们讲讲吸血鬼吧。”他自顾自地道。 接着,它给我们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传说在古代,有几个人结伴去一个山洞里探险,碰巧他们在山洞里面发现了几只蝙蝠,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可那些蝙蝠一下子冲进了他们体内,然后便发生了变异。他们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嘴里也有了两颗又长又尖的獠牙,他们热爱黑暗且惧怕光明,以吸食人血为食,他们也不会像人类一样病死,这就是这个世上的新物种——吸血鬼。 吸血鬼在人间无恶不作,到处吸食人血,或者将人类也变成吸血鬼,在紧紧半年的时间内,吸血鬼就组成了一支强悍的队伍,准备攻打神界,而神界早已做好了准备,准备一举歼灭这个吸血鬼军队。 然而,众神低估了这支吸血鬼军队的实力,吃了败仗,眼看吸血鬼就要占领神界时,神界八大战神出来了,八大战神每个人都有特殊的能力,能力分别是火、土、雷、电、水、风、木、以及金,而吸血鬼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因为他们很团结,善于用各种阵势攻击敌人,在敌人没想到的情况下消灭对方,而那八位战神只是各自打各自的,没有丝毫的阵法,吸血鬼军团也分成了八支分队攻击,逐个击破。 战神虽然身负重伤,但也打倒了不少吸血鬼喽啰 最后,只剩下吸血鬼一人,但真正的老大是他,八大战神已经把他控制住,可他用了一招嗜血,便恢复了自身的能量,嗜血是把别人的能量吸收,转换成自己的,八大战神没有办法,只得用出最后的绝杀技——八神毀魔阵。 八个战神化成利剑,组成八角形,变成了强大的冲击波。 吸血鬼无力抵挡战神的绝杀技,最后被封印在那座岛上,而战神为了防止吸血鬼自己解开封印,化作了八个十字架在他的周围。 说到这儿,它停了下来,望着我和冉冉问:“这个故事,好听不?是不是很精彩?” 我试探着问:“你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吧?难道上面那八个十字架就是八个战神变的?” “对,你很聪明。”它又朝前一步,企图近一步跟我说话,我立即将手摆在面前说:“你别动,不要过来,保持距离。” “看来,我精彩的故事并没有取得你们的信任。”它想了想,朝后退了两步,企图安慰我们说:“你们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若想伤害你们,在你们进来之时我就把你们的喉咙给咬破了。” 我和冉冉只觉得脖子一凉,全身一阵毛骨悚然。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紧盯着它问:“外面石室里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这说来话长了。”它索性在地上坐了下去,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故事,恐怕说上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那就长话短说呗。”冉冉吐道,吐完立即又躲到了我的身后。 “嘿嘿,小姑娘,你很美。”它双目放出了一丝邪光。 冉冉朝那吸血怪物骂道:“我美,关你屁事!” 吸血怪物并不生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我再次问它:“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外面那些人是一伙的么?” “唉,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它长叹了一声,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一时沉浸在当年的往事中。 当年,有一伙人意外得知这岛上有宝藏,于是约伙前来。却没想到那八个十字架有诅咒,一旦有人入侵,岛上就会大雾弥漫,把岛上所有人变成吸血鬼,那些人变成了吸血鬼后,被封印在地底的那只吸血鬼让那些变成吸血鬼的人在地底找一个十字架型的棺材,因为那个棺材里面装有它的尸体,只要找到它的尸体喂它以鲜血,它就会活过来。 他们在地底挖了很久,在快要挖到棺材的时候,碰到了已经变异的蜘蛛,蜘蛛和那一群吸血鬼打了起来,最后,吸血鬼全部丧命,不过蜘蛛也都被打死了。 而吸血鬼中最后留下来的,就是我们现在所面对的这只怪物。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我和冉冉半信半疑。我问它:“你们最后找到了那具棺材了吗?”它摇了摇头说:“没找到,我在这儿生活了很久很久,不知有多少年了,并没有找到什么棺材。” 它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通往外面的路口已经被封死了。” 我与冉冉相互看了一眼,我说:“我们将路口打通了。” “真的?”它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激动地走来走去,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嘴里不断唠叨:“路通了,我得出去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它边说边朝石室外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狐疑地望着我们,然后说:“你们不打算出去?” “你先出去吧,”我四下看了一眼说:“我们想在这下面看看。” “你们在寻找什么东西?”它又朝前一步紧盯着我。 我被它盯得浑身不自在,走到那獠牙雕塑前抬头朝上方看了看说:“没有,我们是考古的,来这儿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研究的。” “哦。”它想了想便说:“没有谁比我更熟悉这儿了,你们要找什么尽管问我。” 我想,人皮地图上所示钥匙有可能在海上,会不会就在这里?我试探着问那吸血怪物,“你在这儿这么久,有没有看见过一把钥匙?一本很古老的钥匙。” “钥匙?”它摇了摇头说:“没有,你们是来找钥匙的?” “对。”我对它说:“如果你帮我们找到钥匙,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儿,并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它摇了摇头道:“我习惯了黑暗,我无法再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你是吸血鬼?”我望着它问。 “你觉得呢?”它反问。 我总觉得它怪怪地,不像是在地底生活了几十年的怪物,倒像是一个正常人。 “你是人。”我试探着说。 它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你说我是人也行,不过我吸血。” 冉冉一直躲在我身后,警惕地望着那只吸血怪物。 我没有再问下去,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我,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只吸血鬼怪果然在盯着我,我心头一紧,看来得小心提防着它。 当我将手贴近石壁时,一阵阴寒之气从石壁里直袭而来,我的心不由一震,石壁里有玄机! 这而石壁乃石头所砌,更深一层恐怕都是泥土,难道有东西隐藏在这石壁之后? 我想问一下那只吸血鬼怪,却发现它正紧紧地望着我,像是一头饥饿的恶狼,仿佛随时都会朝我扑来,见我望了过去,它赶紧将目光移开了,我故作轻松地问:“你能把这面墙给打开么?” “打不开。”它嘶哑地说:“那后面什么也没有。” 冉冉在石壁前看了看,突然问:“刀哥你看,这是什么?” 这些石块上面布满灰尘,而有一块上面却有一条清晰的手印,像是有人将手按上去的,这就是说,这石块被人动过。 我慢慢地将手放了上去,轻轻一推,石块动了,并且发出了一声轰隆之声,接而,那面墙自动移开,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跟门大小的洞口,只是里面漆黑一团,我用手电筒一照,发现里面空间不大,像是一间密室,而密室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具尸体,见其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骨头似散了架,绝对是死了。 怎么这密室里还会有一只死尸? 我下意识地朝后看了一眼,发现那只吸血怪物朝我们走近了几步,双目阴沉沉地盯着我,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朝我扑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打开这个密室后它会这么紧张。 难道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486章石墙 我对冉冉说:“你在这儿守着,我进去看看。”边说边朝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小心那只吸血怪物,它明知通往外面的路已打通依然不肯离去而留了下来,一定居心叵测。 冉冉朝吸血怪物看了一眼,锁着秀眉说:“还是我进去吧,你在这儿守着。”她说完就跳了进去,朝地上的死尸看了看说:“好像才死不久。” 我忙朝吸血怪物望去,却见它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我立即用手电筒照着它的眼睛,它用手挡在面前,阴森森地说:“别照我的眼睛。” 吸血怪物慢慢地朝一旁移了开去,将手放了下来,双目如火朝我瞪来,五指也慢慢弯曲成爪,做出了一副欲进攻的姿势,我一把抽出短剑指着它问:“你到底是谁?” “嘿嘿……”它阴测测地笑道:“别管我是谁,你们进来了,谁也出不去。”它说完倏地朝我扑来,我一剑刺了过去,却刺了个空。而它绕到了我的后面,伸手猛地朝墙上拍去,轰地一声,那道石门又转了过来,将那个洞品封死了,并且将冉冉关在了里面! 它很聪明,把冉冉关在里面而对付我一个人那就轻松多了。 “你也是才进来不久的,”我用剑指着它说道:“你不是吸血鬼,你是人!” “对,我是人。”它慢悠悠地说:“不过,别人都叫我鬼。” 几乎同时,我俩朝对方扑了过去,它的速度非常快,我一剑刺去,却刺了个空,而它挡在石门前不让我去按机关,想必是要将冉冉关在里面窒息而死。 不过冉冉是鬼,自然不怕窒息,我担心她在里面会害怕,所以心里依然非常焦急,持剑砍去,它却倏地饶到了我的身后,我那一剑不但没有砍中他,还被他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那座獠牙雕塑上,后背隐隐作痛。 而我尚未回过神来,它倏地到了我面前,伸手便朝我的脖子掐来,我挥剑挡在面前,接而腾空而起,猛地一脚踢在它的下巴上,将它径直踢翻了出去。 我轻轻地落在地上,只见它摸着下巴,瞪着我阴沉沉地说:“看不出来,你是强大,我小看了你。” “只不过用了一成的功力!”我挥剑再次刺了过去,它却伸手朝我的剑抓来,只听得一声呻吟,它的拇指落在地上,我的剑上却一点血迹也没有。 它捂着右手拇指,一张脸变得格我狰狞,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身子飞快地朝石室外跃去,我怎么会让它逃脱?身子一跃到了他背后,一剑砍去,它的头脱颈而飞,卟嗵一声倒在地上。 见怪物已死,我迅速地按了墙上的机关,待那石门刚一打开,冉冉便跳了出来,生气地大叫:“谁把门关上的?” 我说是刚才那只吸血怪物,冉冉气呼呼地骂道:“那怪物去哪儿了?我要它好看!”我说他已经死了,然后问:“你在密室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冉冉说:“除了那具死尸没有其它的了。”我走了进去,将那具死尸拖了出来,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人,不过是一个只剩下皮包骨的人,而且非常苍老,胡须跟头发一样长,指甲也长如匕首,只怕在地底生活了几十年。 我发现这老人的一只衣袋鼓鼓地,见里面有东西,便将其拿了出来,原来是一本笔记本,一本发黄发黑的笔记本,纸屑也快要变成碴了,我正打算看,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忙站了起来,与冉冉警惕地盯着石室门口。 一会儿,几条熟悉的人影先后进来了,是刘旭阳与吴乐乐他们,而钟灵儿、郑卫奇与雪儿并没有下来。 “小刀!”吴乐乐朝我跑了过来关切地问:“你们没事吧?”我说没事,然后问他们怎么下来了,吴乐乐说:“我们见你们很长时间没上来,等不住了,就下来了。” 刘旭阳四下看了一眼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将下面的情况如实说了,刘旭阳与疯亣亣蹲下身看了看那死尸,在它身上搜找了一遍,并无所获,刘旭阳站起身又问:“没有其它的发现了么?”我指着那间密室说:“那里面有很强的冷气,恐怕有一只很强大的鬼魂,可是里面却空荡荡地。” 疯亣亣抢先跳了进去,我们也陆续跟进。 我们在密室里观察了一番,突然,一面墙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里面的四壁都用石块砌了一层,石头大小不一样,形状各异,上面光秃秃地,别无一物,而有一块石头非常特别,足有两三米长,两米来高,差不多一块石头就是一堵墙了,我用手电筒将那块巨石扫射了一番对刘旭阳和疯亣亣说:“你们来看看。” 他们也朝这方看来,看了一阵,刘旭阳上前在墙上推了推,用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空的,又像是实心的,声音很怪。他拿出罗盘对着这面墙,发现指针晃得非常厉害,而且也直指着墙的方向,那强烈的磁场感应来自这面墙里无疑了! “一定有机关的!”我说:“这里面只怕锁着一只极强的鬼魂。” 刘旭阳说:“既然魂魄被锁,想必是被高人封印在此,我们若强行打开,只怕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 张筠浩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开得好,只怕里面的恶灵太过强大,我们若打开,后患无穷。” 刘旭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想,这座孤岛在海上久久未沉,这下面如此怪异,墙后说不定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现在找到了这堵墙,若临难而退,半途而废,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打开看看吧!”我说:“有阳哥在这,难道还怕恶灵?” 刘旭阳淡淡地说:“小刀,你太看得起我了,很多恶灵我也是无法应付的。” “什么呀?”冉冉跳了进来,大大咧咧地说:“不是还有我吗?没事的,打开看看!万一里面有恶灵,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的,就算我灰飞烟灭,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的伤害。” “万一里面是机关呢?”疯亣亣问。 有些机关非常强大,像玄火洞,据说能喷射出巨大的火球,或者是长长的火龙,能瞬间将人烧成灰烬;有悬魂梯,勾魂迷道,使人产生错觉,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向;有落石,一经触动,墓道及墓顶巨石坠下把人砸死;有暗弩,墓室中的隐匿处便会射出弩,几乎能将人射成马蜂窝,还有流沙一经触动,机关打开,大量砂子冲入掘丘者所在,将掘丘者活生生埋掉,更有厉害的是有些地方埋琉磺和水银,加上毒麻散、旬黄芰等,一旦人碰上,身体立即腐烂!” 吴乐乐朝那只被我砍头的吸血鬼看了一番后,走过来说:“这下面竟然还有生物,也许不只一个,我们得小心提防。” 我朝密室外看了一眼,对吴乐乐与张筠浩说:“浩哥,你和乐乐在外面看着,若有动静,立马告诉我们。” “好。”吴乐乐与张筠浩走出了密室。吴乐乐说:“耗子,用你那灵敏的鼻子闻一闻这下面有没有鬼。”张筠浩说:“闻到了一只。” “哦?在哪里?” 张筠浩说:“在我身边。” “踢不死你!”吴乐乐一脚朝张筠浩踢去,张筠浩忙闪开了,大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别踢人。” 吴乐乐哼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我与疯亣亣、刘旭阳用手电筒将那块砖观察了很久,发现这块砖是一块整体,连丝毫的缝隙也没有。我抽出短剑,猛地一剑刺向石块,剑尖入了一寸,冒出了一缕青烟和几粒火花,而那石块却纹丝不动。 “一定有机关。”疯亣亣说,“这不像是被封印过。” 于是,我们在密室里去找机关,可找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冉冉极不耐烦地说:“你们要找你们找,我出去看看。”说着就跳出了密室,在那座獠牙雕塑前停了下来,抬头朝雕塑看了看,腾身跃了上去,轻轻落在雕塑的头上,在上面轻轻地跳了跳,雕塑自然是分毫未动。 “乐乐姐,你不是有一只匕首吗?”冉冉突然问。 吴乐乐说是有一只,冉冉说:“借来用用呗。”吴乐乐问她要干什么,冉冉说:“这怪物的两只牙好像会发光,不知是啥玩意儿,或许是黄金呢,我给你弄下来你带回去说不定可以换点零花钱。” 吴乐乐嗤之以鼻:“什么黄金,你姐我没没兴趣。” “借来用用嘛,别小气。”冉冉将手伸到吴乐乐面前。 吴乐乐不想跟她纠缠,便将匕首递给了她,冉冉接过匕首得意地笑了一声转身跳了出去。 我们观察良久,并无发现,刘旭阳一脸沮丧地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机关。” “会不会机关在外面?”我问。 话音刚落,突然,“轰隆——”一阵巨响从石壁里传来,我和疯亣亣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将手电筒朝声音发出的那一面照去,发现竟然来自大石块那一堵墙,我正想过去看看,突然,那石块竟然自动伸了出来,而且还是一整块地朝外移出。...... 第487章蝙蝠 “发生什么事了?”冉冉跳了进来。 我们没回她,急急地去看那伸出来的石块,这一看,大吃一惊,这伸出来的并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座——石棺! 石棺并没有上盖,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华丽的衣裳,面色苍白,年纪在五六十岁之间,是一名老人,而令我们惊讶的是,他竟然是西方人! “哇,什么人?”冉冉惊讶地问。 我和疯亣亣都没有做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里的老人,他双手合在胸前,而他的双手掌下压着一只木盒,木盒一本书大小,很薄,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难道这只木盒的东西就是我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 几乎是同时,我和刘旭阳,疯亣亣将手伸了进去,一人抓住了木盒的一端,我们又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放手。 “干什么?”冉冉也抓住了木盒的一头叫道:“这人是我放出来的,这盒子得归我!” 我和刘旭阳、疯亣亣齐望向冉冉,用眼神问她为什么说这人是她放出来的。 冉冉说:“我刚才碰了外面那怪物的獠牙,这石棺才出来,那獠牙就是机关,所以说,这石棺能出来,全是我的功劳,你们都给我放手!” 我们四人都用力拉,但四人各据一方,这哪拉得动?我沉目朝他们扫了一眼,他们的脸一动,缓缓松开了手。 我拿起木盒,正想打开看,突然,石棺里的老人睁开了眼睛,倏地从石棺里坐了起来,我们吃了一惊,齐朝后退了一步,冉冉也惊道:“活了?” 而那老人只是坐了起来,一动也不动,一双深灰色的眼睛鼓得大大地,我一看那眼睛,只觉得一颗心猛地一沉,忙收回了目光,那眼睛,竟然能摄人心魂! 疯亣亣慢慢伸手朝老人后背推去,我忙低声喝道:“别动。”疯亣亣将手缩了回去,我朝着老人鞠了一躬,恭敬地说:“前辈,我们无意冒犯,只想借您的木盒看一看,多有打扰,请原谅,你继续去睡吧。”说完用短剑伸到他胸前想将它推倒,他猛地一口朝我的短剑咬来,“嚓!嚓!”牙齿咬在我的剑刃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我忙抽回剑,只见剑上全是牙印。 大家都吃了一惊,紧盯着老人,而老人依然坐在那儿并无反应。 冉冉捂着胸口,一张嘴张得老大,半晌才问:“他……他还是活的?饿了吧?” 刘旭阳说:“他这可能是尸体反应,其实它是死的。” 冉冉说:“别管它了,我们先上去看看这盒子里面是什么。” 我想,这老人在这儿沉睡了很久,我们打扰了他的清静,现在又让他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若就这样走了,只怕太不礼貌,也很不负责,我们东方有入土为安一说,西方人也理应入“棺”为安,还是将他躺在石棺里,再将石棺推进墙里去吧…… 不对,照上面的大青石及下面的那些死尸看来,这老人应该也死了很多年了吧,为什么他的尸体还完好无损?就像才刚死的一般,除了皮肤白得吓人一坏,无并其它异样。 难道,这石棺跟水晶棺材一样,拥有保鲜尸体的功能? 冉冉见我和刘旭阳、疯亣亣站在这儿都没动,催促道:“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嘛,快走啊,万一这人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说:“先将这老人放进去。” 冉冉看了看我手中的木盒同,猝然出手,一把抢了过去说:“你们不走我先走了,这老人太碜人了!不,太碜鬼了!”她说完就朝密室外走,我暗想,反正冉冉是我的,木盒在她手上,我随时可以要过来,就暂时将木盒放在她那儿保管吧。 冉冉走到密室门口时,突然“呀”地一声停了下来。 “啪啪……”突然一阵杂乱的惊鸟拍翅的声音从密室外专了进来,我们面面相觑,这下面怎么会有鸟? “刀哥快跑!”张筠浩突然大叫了一声,掉头就朝密室外跑去。 站在门口的冉冉突然呀地一声惊道:“好多的鸟,妈呀!”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声音立即被一阵惨叫声给淹没了。 我和刘旭阳、疯亣亣尚未动身,却见数只黑色的小鸟从密室外席卷而来,密密麻麻,朝着我们劈头盖脸地扑来,在我们身上又叫又咬。 是蝙蝠! 我们大吃一惊,这蝙蝠太多了,怎么拍也拍不掉,纷纷抱头朝密室外跑去。一部分蝙蝠跟了上来,我们无瑕去管那石棺中的老人急急朝洞口外逃去。 待上了地面,有数只蝙蝠也跟着飞了出来,我忙不迭用剑挑起那块青石盖了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郑卫奇与雪儿惊讶地问。 我们惊魂未定,只见各自脸上都有被蝙蝠抓咬的伤痕,冉冉摸着脸哭似地叫道:“可恶,把我的脸抓花了,这下怎么办啊?” 刘旭阳说:“那蝙蝠只怕有毒,梦瑶,拿药来。” 夏梦瑶将药递给刘旭阳问:“怎么会有蝙蝠了?”刘旭阳说:“这蝙蝠来得太突然,只怕是受了亡灵召唤。”夏梦瑶又拿出了一瓶药给我擦伤,我接过药说:“我的伤不要紧,先给亣亣擦。”边说边将药递给疯亣亣,冉冉在一旁杏目圆瞪,生气地问:“我呢?”我淡淡地道:“你那点小伤有什么关系?反正别人又看不到你。” “你——”冉冉跺了一脚,用力踩着地面来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便咬,我忙抽了回来,疯亣亣将药瓶递给冉冉说:“你先用。” 冉冉哼道:“才不用你的。” 雪儿呵呵笑着说:“来,冉冉,用我的。” 冉冉接过药瓶朝我瞪了一眼,还哼了一声,像是在说,我才不稀罕你的药! 张筠浩与吴乐乐各自摸了摸完好无伤的脸,幸灾乐祸地道:“幸亏我们跑得快!” 我想起刘旭阳刚才他所说的话,疑惑地问:“难道那蝙蝠是冲着石棺里的老人而来的?” 刘旭阳应道:“有可能是。” “但是那些蝙蝠是从哪儿飞来的呢?”我又问。 刘旭阳说,那些蝙蝠隐藏在密室外面那一间石室的室顶,那室顶上离地面很近,甚至还有几个小洞,有光线下去。 按照那石室的地底的位置,我朝前走出了约二三十来米站住了,望着面前的那一处草青丛说:“应该就在这下面。” 这时,日已西落,余晖落在海平面上,犹如一副美丽的水彩画。 冉冉问:“我们还要下去看看吗?说不定那个老人被蝙蝠给吃了呢!”我说不怕被蝙蝠咬你就下去呗。冉冉哼了一声,白着眼说:“才不要你管!”刘旭阳说:“天就要黑了,就不要下去了,明天白天我们再下去看看。” 我突然想起了个木盒,想拿出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便叫冉冉拿木盒来,冉冉怔了怔说:“你开始不是还找到一个东西么?先看看那是什么。”我想起了从那个老头尸体上搜到的笔记本,先前一直忘记看,现在有时间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先看那木盒吧。”刘旭阳的眼中射出一道好奇与期盼。冉冉在身上摸了摸,摸了半天,突然苦着脸叫道:“木盒不见了!一定是刚才蝙蝠来了,跑得太急了,给掉了!” “你——”刘旭阳的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难看。 “不是还有一个东西么?”疯亣亣说:“看看是什么。” 我将那本笔记本拿了出来,感觉有些累,索性在地上坐了下来,摊开笔记本慢慢看了起来。 看了两页,我发现这日记本上记的全是日记,这日记看得我很动心,就把它记下来公诸于世。 我完全按原文搬抄下来,日期就不记了,日记中的“我”自然是日记本的主人。 原日记如下。...... 第488章盗墓日记 原日记如下: 听老友说有一座岛上有一座陵墓,墓里的黄金足以买下整个欧洲,我们一行九人来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们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这个岛,也很顺利地找到了入口。 进入墓室后,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困难,当然,也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富有。谁说这下面有黄金的?我们连一块砖都没有看见。不过我们不甘心,所以继续在这儿寻找。 后来我们对这儿的一切产生了置疑,两座墓室,除了一座雕塑外,别无一物,甚至连一具棺材也没有,难道有人抢先一步将这里所有的一切扫劫一空了? 老良终于按捺不住了,说这是个骗局,要走,我们都心存不甘,虽然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明知什么也不会找到,但没一个人响应老良,老良说,你们就继续在这儿找吧,老子上去了!说完他就走了。 我也有想走的意思,抬头朝面前的这个石雕怪物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它的眼睛亮了!我吃了一惊,只怕在这下面呆久了,视力有问题了? 没想到老良很快就退了回来,惊慌地说,出口被封住了!我们以为他开玩笑,就调侃他,是不是不甘心上去才找这样的低级借口,老良却大声叫嚷,急得几乎要将这个墓室给炸了,我看他不像是在演戏,就去看了,这一看,令我非常愤怒,出口真的被人给封死了! 当大家都认识到出不去后,每个人几乎都疯了。接着我们用尽一切办法在想怎么出去,结果,都失败了。我们下来并没有带什么工具,而这下面四周都是石壁,一般的工具根本就撬不开。 最后,我们心灰意冷,只有在这儿等死。 这天(三天后),我们粮断水尽。 这天(五天后),我们都没有了力气,全倒在地上等死。 这天,朦朦胧胧中,我看见一只蝙蝠飞到了我面前。对,是一只蝙蝠,我没有看错。我这时又渴又饿,一只蝙蝠对我来说也是美味佳肴,待它飞到我面前时,我幸运地抓住了它,一口喝干了它的血。 喝了蝙蝠的血后,我竟然不饿了,也不渴了,全身突然充满了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我以喝血渡日。 看到这儿,我将日记本合上了,可以想像,日记的主人在发现吸血能让他活下去后,依次将他的同伴吸光了血,尔后,在没有人血可吸的情况下,他并没有饿死,而是坚强地活动着,我想,接下来的日子,他恐怕是以吸老鼠血为生。 若能吸血为生,难道他变成了吸血鬼? 为什么他被一只蝙蝠咬了过,就变成了嗜血动物? 这时,冉冉朝我这儿走了过来,为了防止她抢我手中的日记本,我将之放进了衣袋里,然后有意板着脸,表示我对她丢失了那木盒心中还耿耿于怀。 冉冉来到我身边嘿嘿笑了一声,悄声说:“刀哥,真的不好意思啊,我把木盒给弄丢了。” 我淡淡地说:“没事,只要你没丢就行了。” 冉冉眉开眼笑,“刀哥真好,要不这样呗,我再下去将那木盒找回来,我记得我好像是将它掉在外面的那间石室里了。” 其实我也挺想下去找,可那些蝙蝠太烦人了,数量多,而且还咬人,最可怕的是,我担心被咬了后像日记主人一样,也变成一只吸血鬼。 “先别下去,等蝙蝠走了我们再下去。” “可是那石头盖着出口,蝙蝠怎么走啊?”冉冉问。 我觉得也是,来到洞口边,用剑将大青石挑开了,顿时,从下面飞出一只只黑色的小蝙蝠,噼里啪啦之音不绝于耳。刘旭阳与钟灵儿等人也被吸引了过来,大约连续飞了十来分钟,地洞里的蝙蝠才飞完,而那些蝙蝠全飞向孤岛的另一头,大概在那一头有一个蝙蝠窝吧。 “现在可以下去了。”我说。 郑卫奇劝道:“还别急,再过些时辰再下去吧,里面肯定还有一些没有飞出来的蝙蝠。” “就现在去吧。”刘旭阳说着就要往洞口跳,我挡住了他,说由我去。张筠浩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说:“我也去!”我朝他们看了一眼说:“下面蝙蝠多,人去多了反而不好,就由我一个人去。” 看得出来,刘旭阳与疯亣亣也想下去,但一听我这么说,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没有说出来。 我迅速地跳了下去,以最快速度钻进了洞里,一路寻找,来到了前面的那间石室,并没有发现木盒,也没有看见一只蝙蝠,看来那些蝙蝠都飞走了,我就一直寻找下去,来到了放有獠牙雕塑的那座石室,依然没看见木盒。 难道在密室里?我又朝密室走去,当来到石棺前时,却发现石棺里空荡荡地!那老人已不翼而飞! 它哪里去了?是它自己走出棺材的么?它复活了? 我发现石棺上有好几滴血,那血乌黑乌黑,我上前用手沾了一点,发现血迹还是新鲜的。 这是什么血? 难道是蝙蝠血?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忙转过身关上了手电筒,四周顿时暗了下来。 一会儿,一条人影出现在密室门口,我的眼睛已适应了这儿的黑暗,当看清出现在门口的那人时,我暗暗吁了一口气,是冉冉,便打开了手电筒。 “你怎么也下来了?”我问她。冉冉嘿嘿笑道:“我看你下来了就跟着下来了啊。”她轻快地走了过来,朝石棺里看了一眼,顿时呀地一声叫道:“人呢?” 我说走了,冉冉指着石棺里睁大眼睛问:“它……自己走了?”我说是的,我下来就看见这里面空了。 冉冉说:“不会是乍尸吧?要么它活了?这上面还有血,会不会是它吸了蝙蝠的血才活的?”我心中一动,难道那个老人是吸血鬼?听说吸血鬼不死不灭,它会沉睡,只要有血就能将它唤醒。 当然,这些都是西方神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嘘——”冉冉朝我嘘了一声,轻声说:“来人了。”我也听到了脚步声,忙将手电筒再次关了,向冉冉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动,慢慢地走到密室门口朝外面望,那人还在前面的那座石室里并没有过来,只是隐隐有光从那边射过来。 会是谁?难道是吸血鬼? 冉冉也凑了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去看看。”我担心是吸血鬼,那就非常地危险,只怕莽撞的冉冉会吃亏,便制止了她,对她说:“不用去,我们在这儿守着,他会过来的。” 果然,那道光从匝道里慢慢地游了过来,越来越亮。 “来了!来了!”冉冉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忙嘘了一声,那人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声音,那道光立即熄灭了。 等了约两三分钟,那人依然没有过来,想必跟我们一样,也在黑暗中等待着对方的出现,我等不住了,对冉冉说:“你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冉冉立即说:“我去吧。”我压住她的肩命令道:“你别去,不要动。”说完我蹑手蹑脚地朝着匝道那边走去。 待到了匝道出口,我贴在墙边等了一会儿,隐隐可听见从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是人错不了,我想与其这样守株待兔,不如先发制人,想到这儿,猛地跳了出去将手电筒朝那方射去。 只见一条黑影在对面的石室里一闪而过。 “谁!”我大喝一声便跑了过去,迅速地来到对面的石室里,将手电筒朝那人影隐没的地方射去,却听到一个人低声说道:“小刀,是我。”...... 第489章复活老人 我用手电筒照着他,如释重负,是疯亣亣。 “是你?” 疯亣亣说:“我担心你会出事,所以也下来了。”他边说边打开了手电筒朝我这方照,冉冉骤然从他身后跳了出来,疯亣亣呀地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盯着她问:“你……你怎么一下就冒出来了?” “嘿嘿,我速度快嘛。”冉冉将疯亣亣打量了一遍问:“你怎么下来鬼鬼祟祟地?” 疯亣亣说:“这下面好像有一股阴气,而且又是晚上了,只怕会有鬼。” 听疯亣亣这么一说,我隐隐也觉得这下面阴冷阴冷地,便将石棺中的老人不见了的事说了,疯亣亣也非常吃惊,迫不及待地说要去看看。 突然,一阵阴风从四面袭来,我暗暗吃了一惊,忙将疯亣亣与冉冉叫住了,对他们说:“这下面有一个极强大的魂魄,都小心一点。” “一定是那个老头。”冉冉说:“他恐怕给复活了。” “复活?”疯亣亣惊道:“死人怎么能复活?” 冉冉说:“乍尸懂不?你见识少,自然不明白。” 疯亣亣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朝密室那边走去,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便问:“那个木盒你们找到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冉冉却反问:“你是下来找那木盒的?”疯亣亣说:“下来找你们,顺便找找木盒。” “你是下来找木盒,顺便找我们的吧?”冉冉冷冷地说。 我责备冉冉道:“冉冉,别乱说话!”冉冉吐了吐舌头,还哼了一声。 疯亣亣没有再说什么,用手电筒朝前面的石室一阵扫射,我感觉到那股阴风一直在我们身边围绕,可是并没有具体的方向,像是那鬼魂一直在这密室里飘荡。 当我来到密室的中央时,冷风骤然消失。 我下意识抬头朝上方望去,刚抬起头,骤然一团黑影从上方径直朝我扑来! 那黑影的速度非常快,像是一只黑箭,倏地便到了我的头顶上方。 我急急朝后退去,而那黑影径直也转了个弯十指成爪形朝我抓来,眼看就要抓到我面前,情景之下,我一掌劈了出去,那黑影朝后翻了个跟斗轻轻地落在地上。我用手电筒一照,暗暗吃惊,竟然是石棺里的那个老人!他忙伸出手来挡着电光,咧牙咧嘴,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露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 冉冉与疯亣亣也跑了过来,冉冉惊道:“是这老家伙,还真的复活了啊。” 疯亣亣说:“他恐怕是一只吸血鬼。” “是鬼啊,原来是同类,那就不怕。”冉冉拍了拍手想过去,我一把抓住了它,边盯着老人边说:“吸血鬼不是你这样的鬼,小心他把你的血给吸了!” 冉冉忙停了下来,我抽出短剑用剑指着老人对冉冉与疯亣亣说:“你们退后。” 疯亣亣说:“听说对付吸血鬼,得有大蒜、银质十字架、桃木钉和圣水。” 其实这方面我也听说过,用大蒜阻止吸血鬼的靠近,用银质十字架令其受伤,但也只是受伤而已,用桃木钉钉住吸血鬼的心脏能让他暂时停止行动,然后切去头颅,但最可靠的杀死一个吸血鬼唯一的方法是阳光! 冉冉哭丧着脸说:“这里哪有大蒜、银质十字架、桃木钉和圣水啊?” 当然,这是在地底,又是在晚上,更不可能有阳光。 老人怒吼一声再次朝我猛扑而来,我一剑刺了过去,他轻巧地闪开了,然后朝冉冉扑去,大概觉得冉冉是个女子容易对付吧,不料被冉冉一脚给踢退了。冉冉拍着手说:“不要以为我美就好欺负,其实我很凶滴。” 疯亣亣在一旁叫道:“我们把他引进石棺里,再将石棺放回去!” “你傻啊,他可不是傻子,不会自个儿进去的。”冉冉叫道:“把他弄死先!” 老人不知有没有听懂我们的话,怒目瞪着冉冉,露出两颗獠牙咆哮着朝冉冉扑去,非常地凶猛,冉冉惊叫一声大叫:“那边还有两个人,别老是来抓我啊!” 我本想用阴阳刀结束了它,但又最终放弃了。因为我在这之前,已经决定,从此以后阴阳刀只用来救人、医鬼,并不用来杀生。 眼看老人就要抓到了冉冉,我挥剑朝老人砍去,将他劈退了出去,冉冉冲一旁愣神的疯亣亣叫道:“你还愣在那儿干啥,快来帮忙!” 疯亣亣苦着脸说:“怎么帮?先闪人吧!” 冉冉脱口骂道:“闪你个头,别想着做逃兵,拿出你那保护雪儿的本领来!” 这话激怒了疯亣亣,他的手中倏地出现了一把尖刀,寒光闪闪,我暗想,没见他佩过刀,这刀是从哪里弄出来的?难道他会耍魔术? 未等我多想,疯亣亣已腾身朝老人跳了过去,只看见他的手一阵飞舞,刀光闪闪,老人发出一阵惨叫,然后像狗一样慌忙朝獠牙雕塑上面跳去,我用手电筒一照,只见他全身的衣服都给割花了,脸上手臂上和胸前都是刀割,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冉冉赞道:“不错嘛,刀法很快,只可惜,没有一刀是毙命的。” 疯亣亣说:“他是吸血鬼,我这种刀对他来说没用,根本就杀不死。” “那就把他的头给割下来吧!”我倏地将短剑挥了出去,像箭一般射朝老人,老人慌忙朝雕塑的手臂上跳去,企图想躲开我的剑,但是,他终究慢了一步,只见寒光一闪,他的人头便像皮球一样脱颈而飞,身躯也径直落了下来。 我冲正在愣神的疯亣亣叫道:“快,把它抬到石棺里!” 疯亣亣这才回过神来,收回刀与我将老人的身体抬进石棺,我又捧起了它的头,对它说道:“抱歉了,你要杀我,我惟有先杀你,若你能复活,不要再有杀念,安息吧!”说完便将老人的头一并放进了石棺里冲冉冉叫道:“把石棺弄回去!” “收到!”冉冉腾身跳上了雕塑。 一会儿,石棺便慢慢地朝里移了进去,轰隆一阵声响后,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刚捡起短剑,“啪啪……”又一阵惊叫拍翅的声音传来,我们一惊,不约而同地朝石室外跑去,我回头一看,只见数只蝙蝠尖叫着朝我们追捕而来,像是一团团乌云。 我们急急跑出了洞口,我飞快地将青石板盖住了洞口,有几只蝙蝠跟着飞了出来,我挥剑将它们砍落了,这时才发现刘旭阳与钟灵儿、吴乐乐齐站在洞口,我急急地叫道:“把洞口埋起来!” 大家忙朝坑里填土地、扔石头,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将那个坑给填平了。 冉冉在上面踩了两脚,拍了拍手说:“好了,大功告成!” 刘旭阳朝我和疯亣亣看了看问:“那木盒你们找到了吗?” 我说没找到。冉冉说:“算了,不就是一个木盒么?” 刘旭阳心有不甘,还想下去看看,被夏梦瑶给劝住了,夏梦瑶说:“既然去路已埋,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难违,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发现沐蓝蓝不在,便问钟灵儿,沐蓝蓝去哪儿,钟灵儿望着前方说:“她去了岛那那头。” 我一直走到岛的尽头,见沐蓝蓝站在一块礁石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海面,神色黯然。我知道她心里在担心着于封与沐斯,安慰她说:“你放心,我们马上去找你哥和于封大哥。” “你觉得他们还会活着吗?”沐蓝蓝问。 “会。”我应道:“上一回在地下陵墓,那么危险,你哥都没事,这一次也不会有事的,于封大哥豪侠仗义,贵人多福,你更不必担心。” “嗯。”沐蓝蓝转过身望向我问:“你在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我说找到了一只木盒,只可惜被冉冉给弄丢了。沐蓝蓝又问:“会不会木盒里装着我们一直在找的东西?”我说这个可能是,但可能性不大。 “唉!”沐蓝蓝长长地叹了一声,感慨道:“以前,我为了家族的使命,一心要找死亡*,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二哥死了,我大哥又生死未卜,我感觉我的生命中,突然失去了好多重要的东西,我们牺牲这么多,就是为了找一本书,这值得吗?” “这很难说得明白,有些人穷其一生追求名利与财富,结果,为此身陷囹圄,甚至送了性命,你说,他能说得清楚,他的这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 “我明白了。”沐蓝蓝说:“我不想找死亡*了,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哥和于封大哥,只想我身边的人能平安无事,生活安稳,能过上一种舒适惬意的生活。” “能的,你一定能的!”我重重地说道。...... 第490章木盒里的秘密 第二天,天气转晴。刘旭阳建议我们在岛上多逗留一两天。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等月光,想确定这座岛是不是其中一块凶地,他也想再下洞去找那个木盒。而沐蓝蓝,要急着去找于封与沐斯,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岛上呆了。我也觉得救人如救火,毕竟人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郑卫奇说:“我已经在船上记下了这座岛的坐标,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来。” 刘旭阳意识到,郑卫奇是我的人,我若叫他把船开走了,他就算留下来,也将无法回去,便勉强同意先去找人,不过,他又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我们在海上最多找三天,三天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人,不相关的人,都请回去。” “谁是不相关的人?”吴乐乐问。 刘旭阳将身子转向一边,没有回答。 “你觉得是我吧?”沐蓝蓝冷冷地说:“你放心吧,找到我哥和于封大哥后,我就会离开你们的船。” “那我也是咯?”雪儿说:“我也想回去,才不想呆在这鬼地方呢!” 我想起我们在发现老人身上那木盒时,疯亣亣当时也想拿,刘旭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估计他所说的不相干的人应当是疯亣亣,他想赶疯亣亣走。而疯亣亣跟他实力相当,他不好意思明确提出来。看来,恶人还得由我来做。我望向疯亣亣直接问:“你来海上,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 疯亣亣微微一怔,坦白道:“对,我是来找东西。” “啊?”雪儿立即问:“你要来找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来陪我玩的呢。” 疯亣亣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来找一本书。” “什么书?”刘旭阳转过身来立即问。 我们也齐望向疯亣亣,难道,他也跟我们一样,是要找死亡*? 疯亣亣却说道:“我要找的,是天书。” “天书?”刘旭阳与张筠浩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直皱。张筠浩有天书的一部分,不知他现在心里是作何感想。本来在青海我也找到了一部分,可惜后来给弄丢了。 “对,是天书。我家人被奸人所害,我不得不离开家,在途中遇见一位老者,老者见我有慧根就赠予我一件法宝,此法宝可封妖镇鬼,但是想要将此法宝运用极致必须要获得天书。” 张筠浩试探着问:“那获得天书后呢?你就能封妖镇鬼了?” “是。”疯亣亣说:“我无意间得知,在海上有一座岛,岛上有一本奇书,并列为天下四在奇书之一,我因此便来海上寻找。我怀疑石棺里装着的就是天书。” “不会。”张筠浩说:“我保证那不是天书。” “为什么?”疯亣亣望向张筠浩问。张筠浩伸手抓了抓头发,嘿嘿笑道:“因为——我曾经见过天书。”疯亣亣赶紧问:“在哪里看到的?”张筠浩想了想说:“在一个人手中,他叫——李景浩。” 我们听了,都想笑,但没有笑出来,甚至连刘旭阳都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而疯亣亣竟然信了,一连问了张筠浩几个问题,都是有关李景浩的,张筠浩添油加醋将李景浩描述了一番,最后说:“如果你要找他,我建议你最好多带几个人手,那个李景浩,除了刀哥,恐怕没人能打得过他。” 疯亣齐若有所思,没有再问下去。 刘旭阳说:“既然那木盒里不是天书,那又是什么?” 张筠浩说:“你也别惦记着那木盒里的东西了,它主人是一个西方人,又是吸血鬼,估计是跟吸血鬼有关,不会是咱中国的书。” 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全都上了船,继续朝大海里航行。我们朝发现沐蓝蓝与疯亣亣他们的方向进发,希望能在那附近找到于封与沐斯。 我几次拨打于封的手机,都无法拨通。后来,我们都失望了。大海茫茫,就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估计是永远找不到于封与沐斯的。 在行驶了约一个来小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刀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听出是冉冉的声音,便走到船舱里,见四下无人,冉冉从阴阳刀里飘了出来,笑呵呵地说:“刀哥,有一件事我告诉了你,你一定会奖励我不可。”我问她是什么,冉冉故弄玄虚:“你猜。” 望着冉冉这笑不拢嘴的样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我说:“那个木盒,你并没有弄丢,还在你身上。” “啊?”冉冉睁大了眼睛叫道:“你怎么知道?” 我淡淡地说:“以你的性格,如果木盒没找到,你一定还会回去找的。而你竟然没有再回去找,说明木盒一直在你身上。” “真没劲。”冉冉垂头丧气地道:“我以为你猜不到呢,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将手伸到冉冉面前道:“把木盒给我。” 冉冉将木盒从她身上拿了出来递给我说:“我之所以把木盒藏起来,有意说弄丢了,就是怕他们来抢,我发现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全都心怀不轨。” “你很聪明。”我赞道。 “真的?”冉冉的眼睛亮了。 “嗯,真的。” “嘻嘻,那就好。”冉冉再次眉开眼笑。 我将木盒打开,发现是一张羊皮卷,上面是一副画,画面不是很清楚,像是一片海,海下面有一座房子——不,不是房子,是墓室。我明白了,这是一座海下陵墓。在画面的右上方有一个坐标,上面清楚地标出了一组数字。 难道,这是一张藏宝藏? 会不会我们要找的钥匙就在那座海下陵墓里? 我将羊皮卷收起,小心地放回木盒里,又将木盒递给冉冉说:“冉冉,你立了大功,这木盒你好好保管。” “嗯!”冉冉重重应了一声。 我走出船舷,对郑卫奇说出了刚才在羊皮卷上所看到的坐标,叫他朝那个位置行驶。 “好!”郑卫奇二话不说,将船掉了一个方向,飞一般朝前方驶去。 始之水静风止,天空万里无云,可到中午之时,天空骤然变阴。不到几分钟,便是乌云滚滚,浪花四溅。 张筠浩骂道:“这大海真的是比女人的脾气还要坏,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这脸一翻,非得要人命!” 或许这句话激怒了大海,他话音刚落,狂风将海水掀起两米多高,一浪连着一浪朝船袭来,我们的船在这波涛汹涌中摇摇欲坠,随时就会翻倒。 我们不敢再在甲板上逗留,招呼着大家快进船舱,吴乐乐突然指着前方叫道:“你们快看!”我们朝前一望,大吃一惊,一道飓风汇集成了一个海龙卷在前面不远处旋转,那海龙卷高达数丈,像是摩天大厦,更像是魔鬼之手,遮天蔽,长了眼睛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我们的船席卷而来! 大船也感觉到了危险,惊恐万状地摇来晃去,我们站立不稳,几次险些被它甩进大海。 郑卫奇急忙改变航向,向一边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海龙卷速度非常之快,眼看就要将我们的船罩在黑暗之中,一旦我们被卷入其中,只怕无人能生还。我紧紧抓住吴乐乐与钟灵儿的手,暗想,难道我们这一次将要葬身于大海? 刘旭阳与郑卫奇等人也是脸色大变,雪儿吓得紧紧抱住疯亣亣的腰,闭目等死。 只有夏梦瑶双目紧紧望着海龙卷,神色淡然,岿然不动。 突然,一道悠扬的笛声从船中徐徐传出,像是一道清风飘拂过脸庞,令人清爽怡然,又像是母亲之手,轻轻抚摸孩子的手背,令之安祥入睡。 随着笛声的缓缓传出,汹涌的大海竟然慢慢地平静,飓风停了,海龙卷徐徐下落,像是沙落平地,最后没入大海,消失不见。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时,张筠浩吹起了他的地狱镇魂曲。大海像是得到了安抚,变得安静而温柔。 我们齐望向张筠浩,惊叹不已。海龙卷是何等的凶猛,而张筠浩竟然单凭一首曲子就能镇压天象,是神才能做的事,而他,身为一个凡,竟然做到了!连一向宠辱不惊的夏梦瑶与钟灵儿,这时也目瞪口呆。刘旭阳与郑卫奇及雪儿更是目瞪口呆。 疯亣亣的眼睛亮了,不过这亮光一闪即逝。 待一切风平浪静,张筠浩将上古冥琴从嘴角放开,得意地道:“果然是有妖在作怪,幸亏我浩哥功力不减当年。”吴乐乐赞道:“耗子,你这笛子吹得好,也不枉你白来一场。” 在张筠浩的笛声下,我们化险为夷,继续向深海行去!而我们,都有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 及至黄昏时,我们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碧蓝的海水,别无他物。沐蓝蓝越来越焦虑不安,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了。而一轮圆月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像是一副画,将整座大海点缀得美丽而浪漫。 张筠浩早已将铜镜归还给我,这时迫不及待地冲我叫道:“刀哥,有月光了,快拿铜镜试试!”...... 第491章下海 我问郑卫奇,离那坐标所处的位置还有多远,郑卫奇说:“还有两公里左右。”我点了点头,又朝天空的圆月看了看说:“先不急,等月亮升起来了,我们再试也不迟。” 夜入深,大海变得恬静,月亮冉冉上升,皎洁明亮,如纱一般撒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副梦幻之画。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遥想起在家的母亲及身不在何处的父亲,我心中涌上一股思念与惆怅,不知何时我们才能一家团聚,而父亲与母亲,他们现在都还好吗? 大家被大海与明月深深陶醉,或倚栏而望,或举目前眺,都一声不响,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平静的美妙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船停了,郑卫奇来到我身边轻声说:“刀哥,到了。”我微微点了点头,拿出铜镜对着月光,几乎是一瞬间,一道强光从铜镜中射出,直向水中,四周顿然亮如白昼,而铜镜也陡然变得滚烫。我忙收回铜镜,光亮消失,眼下漆黑一片,过了两三秒眼中才慢慢看得清四周的景物。 “啊!”大家齐朝我们这方望来,刘旭阳三步作两步跨到我面前问:“你用了铜镜?” 我点了点头,指着刚才强光所射向的水面说:“对,显而易见,凶地就在这片水下。” “真的在海上!”张筠浩与沐蓝蓝等人一阵惊叹。 看来那木盒里的地图没有错,所示的就是这片海下的陵墓,只是我较疑惑的是,有人竟然把海底作坟墓,这倒是从没遇到过的。 找到了凶地,大家精神振奋,经过一番商讨,我们决定由我和刘旭阳先下海去探探情况。 我们穿上潜水服,带上装备,下水前,吴乐乐将短剑递给我,柔声道:“小心点。”我接过剑,点了点头。 刘旭阳已迫不及待跳下了海,我也紧跟而上。 海水清凉,我们一直往下沉,眼前越来越黑,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感觉这下海比下地更令人惊心动魄,也更要危险。我和刘旭阳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没有离对方太远,万一发生不测,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大约沉到1500米的时候,出现了一座座黑物,接近一看,才发现是礁石,像石山一样,一片连着一片。礁石间长有珊瑚与水草,水草随风摇曳,像是在向我们招手。一条条奇形怪状从不没有见过的鱼在珊瑚与水草间游来游去,当游到我们身边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吓得四处游散。 我和刘旭阳在礁石勘探了一番,并无所获,我们打着手势继续前进。朝前游了不过二三十米,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海底山体,非常巨大,乍看只怕有上千米的高度。在山的前面有个深渊,用水下探照灯一望,一片漆黑,深不可测,完全看不到下面。 难道钥匙就在这片山体间? 这时,氧气快不够用了,我向刘旭阳打着手势先回海面,刘旭阳点了点头,率先朝上游去。突然,一条庞然大物从黑暗中直冲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刘旭阳一口咬了过去。我吃了一惊,那是一条鱼,足有一只游艇那么大,身上全是鳞片,嘴嘴牙尖,凶恶狰狞。 就在恶鱼即将咬到刘旭阳身体的一刻,刘旭阳猛地朝一旁闪,恶鱼咬了上空,勃然大怒,将鱼尾一摆,再次朝刘旭阳扑去。刘旭阳在陆上是条猛汉,在这水中,力气完全使不上,只有受虐的份,情形十分危机,我这时离刘旭阳不过两米远,毫不犹豫游了过去,抽出吴乐乐给我的短剑狠狠朝恶鱼的腹部刺去。我用力极重,短剑锋利无比,这一刺,剑身全刺进了鱼的身体里,只剩下剑柄在外头。 恶鱼受了剧痛,猛地掉头朝我瞪来,它这一动,顿然卷起了一阵水涡,我因为握着剑柄,也硬生生被甩到了一边,刚抽出剑,恶鱼的大嘴已咬了过来,我清楚地看见它的尖牙已到了我面前,足有一尺来长,尖利如刃。我果断地将剑竖着朝他嘴中送了进去,又迅速收回手。恶鱼一闭嘴,短剑顿时从它上颚直刺而出,恶鱼痛得失去神志,疯狂地在水中翻滚,一瞬间,这片水成了血水。我和刘旭阳忙朝后退,恶鱼在水中挣扎了约两三分钟,气力殆尽,缓缓朝海底沉去。我想着短剑还在恶鱼嘴中,想找回来,刘旭阳碰了我一下,氧气不多了,示意我们得快些上去。 我们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浮出水面,发现离大船相距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们又费力地游了过去,郑卫奇与张筠浩立即过来将我们拉到了船上。我们一上船,大家便围了过来,问我们下面的情况,我如实说了,然后对吴乐乐说:“我们碰到了一只很凶猛的鱼,为了杀它,你的剑弄丢了。”吴乐乐说:“一把剑算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刘旭阳对我诚挚地道谢,刚才若不是我,只怕他已葬身鱼腹。我淡淡地说:“在水下,我们就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不分彼此,救你也是救我自己,你不必放在心上。” 接下来,我们又作了一番商讨与计划,按以往的经验,钥匙会在古墓里,而若这海下有一座古墓,那么可以确定,古墓十之*会在海下高山之中。我们的装备准备得很充分,但人不能全部下去,得有一部分人留在船上,而且我考虑到氧气的问题,担心氧气不够用。夏梦瑶说:“墓穴存在于海山之中,说明这里的墓穴一定是内封闭式的,里面肯定有氧气,不用担心下了水之后氧气不够用,但前提条件是要进入到墓穴里才可以。” 但要在那座大山中找到墓穴谈何容易?依目前的装备看来,我们最多四个人下海。可由哪四人下去呢?大家都想下去,谁也不愿意呆在船上。张筠浩将手一挥,大声说:“依我看,女同志在船上,男同胞们跟我下海!” 吴乐乐反对道:“这不行,船上得留一两个男人,万一来了海盗,得有人去应战。”张筠浩嗤之以鼻:“你电影看多了,这里哪会有海盗啊?有海龟差不多!” 最后,我们决定由我和刘旭阳、吴乐乐以及疯亣亣下去,其它人都在船上,如果我们在三个小时后没有上来,就派第二组人下来寻找我们,如果寻找不到,就上船回程。而第二组人为张筠浩、夏梦瑶及沐蓝蓝。 郑卫奇睁大眼睛问:“那我干什么?”吴乐乐说:“你?如果我们都没上来,你就负责把灵儿和雪儿送回去。” 于是,我和刘旭阳、吴乐乐以及疯亣亣穿上防水服纷纷潜入水中。我与刘旭阳在前面,循着刚才下水的路线,没多久便找到了那座海底大山。为了快些找到墓穴的入口,我们分开行动,我与吴乐乐在一片水草后面发现了一座奇怪的石门,石门平坦、宽大,上面有浮雕,因为年代已久,又是在海底,那浮雕的模样我们看得并不清楚,我与吴乐乐拔开水草,在石门边上摸索了一番,发现这石门并不复杂,但很沉,一时推不开,看来得需要人手。 我们手上都有特殊的仪器,一键按下,就可以通知其他人找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我通过手腕上的仪器,把刘旭阳与疯亣亣呼喊了过来,他俩看到石门后,也是一番惊叹,我做了一个去推门的手势,于是,我们四人都使出十足的力气,齐力将石门往上推,出乎意料的是,石门竟然动了。我们精神大振,又使出一股力,把石门就像推卷帘门那样将它推开了。 石门一开,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朝里望,发现里面是一条通道,约摸有两米深,一米半宽,里面全是水,像是一条硕大的水管。刘旭阳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于是,我们陆续朝里游进。 顺着这“水管”游了约二十来米,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间宽阔的石室,而这石室的另一头有一扇门,门是打开的,门后有一道向上延伸的斜坡,斜坡上去不到两米便没有水了。而这时,我们所带的氧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用备用的,但见得这上面这情况,心中大喜,看来备用的氧气暂时用不着,我们回去时,这些氧气足够用了。 上完斜坡,又是一间石室。吴乐乐谨慎地用仪器测试一下里面的空气,朝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这才脱下了潜水服,齐舒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已进入墓室了,接下来,我们将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又将会在哪里找到我们所要找的钥匙?...... 第492章长明灯为刘天加更 在石室里,我们脱下防水服后,商量了一番,既然找到了墓室,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持久战,我们有可能要在这下面找很久才能找到钥匙,我们得有所准备,也就是说,得派个人回水面去带一些装备及食物下来,因为我们开始下来时没想到会这么快找到墓室入口,所带的东西并不多。 刘旭阳自告奋勇说由他上去,我们这时正想休息一下,既然有人毛遂自荐,我们毫无意见,一致通过。 等了约十来分钟,疯亣亣等得不耐烦了,抓起他的提包,用手电筒朝石室的另一头照了照,蠢蠢欲动,吴乐乐问:“你干什么?”疯亣亣说:“我先进去看看。”我说等刘旭阳下来了再一起进去,疯亣亣冷冷地说:“不等了。”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踏进了石门。 吴乐乐极不满地道:“这人,一点纪律也没有。” “就由他去吧。”我淡淡地说:“他是那种不受束缚习惯我行我素的人。” 及至等了半个来小时,斜坡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和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警惕地走到斜坡上方用手电筒往下照,却发现下面一连冒出好几颗头来。 “咳,刀哥、乐乐,我来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筠浩,接而便是郑卫奇、夏梦瑶,而后面还有人,我问他们怎么都下来了,张筠浩说:“听阳哥说发现了入口,都坐不住了,想下来看看,女神都来了。” 是的,连钟灵儿也下来了! 我不解地望着她,我最不同意的就是她下来,因为这下面太危险了。钟灵儿看出了我眼中的责备之意,视若无睹,并无任何表示。我生气地对刘旭阳说:“你这一回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该让他们全下来,总该留一两个人在上面守船。” “你自个儿跟他们说吧。”刘旭阳四下看了看,极为不悦地问:“姓疯的呢?”我说已经打前锋了。刘旭阳冷哼了一声,“他这是作死!”雪儿忙问:“大大去哪了?”我朝石门指了指,雪儿提步就要进去,被吴乐乐拉住了,“先别急,我们一块儿进去。这是在水底,比任何地方都要危险。” 我发现沐蓝蓝没有下来,便问钟灵儿:“蓝蓝姐呢?”钟灵儿说:“她说她在上面守船。”我知道,沐蓝蓝其实在等于封和沐斯,她希望于封与沐斯会在海上出现,若她在船上,要救他们上船自然要方便得多。 待大伙全上了石室,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放下,并一一整理,大包小包竟然有一大堆,有食物、武器、手电及电子仪器等。 我们留了一个氧气瓶及一些食物放在这儿,然后各自带上其它设备开始朝墓穴里进发。 郑卫奇用手电筒四下照射,眼中尽是兴奋与好奇,我担心他这种地方不是旅游胜地,每走一步务必都要小心谨慎,郑卫奇这才收起那份好奇心,重重点了点头。 越过石室,前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比起我们先前进来的那条“水道”要宽大得多,足有一丈高两米多宽,而且前面幽深漆黑,不知有多长。隧道的四面都是石壁,较光滑,显然是经过人工所砌。左右石壁上每隔两米便有一盏古老的油灯,郑卫奇拿出打火机去点了一下,那油灯竟然一点即燃,火焰很大。 郑卫奇直呼怪异,这油灯是怎么回事,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用,夏梦瑶朝油灯看了看,解释说:“这油灯,里面的油是用东海鲛人的油做的,叫长明灯,非常耐燃,点燃后,几乎可以一直燃烧好多年。” “这么久?”郑卫奇好奇地问:“这东海鲛人是什么油,竟然这么神奇,东海鲛人是人么?” 夏梦瑶说:“东海鲛人,鱼尾人身,类似于美人鱼,可以说是半人半鱼,非常罕见。传说中鲛人是古人类某国为避战祸用魔法改变了体质躲入水中而成族,因而有双腿,又传说是渔人遇海中仙人而被变为仆,但谁也不知道鲛人真正来历是什么,传说永远只是传说。” “额的娘啊,太神奇了!”郑卫奇又是一阵惊叹。 张筠浩说:“关于这长明灯,我也听说过,世界各地都有盗墓者,他们想尽千方百计,到古墓中去偷窃埋藏了千百年的金银珠宝,古墓往往与世隔绝,使宝物历经千年还保存得相当完好。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古墓中,盗墓者通常会认为里面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们有时却惊恐地发现,在一些古墓的拱顶上,一盏明灯投射着幽幽的光芒,世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灯时隔这么多年了依然还亮着,原来它们的油是用东海鲛人身上的油做的。” “也不尽然。”夏梦瑶说:“关于长明灯的长明之谜,它依然是一个谜,并非所有的长明灯里在的油都是东海鲛人的油。” 夏梦瑶又说,这长明灯上的火,名为不熄之火。不熄之火最早出现在各种神话故事中。据说这种不熄的火光是天宫之火,是普罗米修斯把它偷偷带给了人类。总之,人类由于机缘凑巧,知道了这个秘密。也许是某位先哲把它传给了人类,就像神农氏教会了人类种植农作物,有巢氏教会了人类建造住所。一旦人类得知如何制造永久的灯光时,消息不胫而走,全世界的庙宇都想装上这种永不熄灭的灯。 根据古埃及、希腊和罗马等地的风俗,死亡的人也需要灯光驱逐黑暗,照亮道路。因此,在坟墓被密封前,习惯于放一盏灯在里面。而富贵荣华之家就要奢侈一些,放上一盏不熄的灯,永远为死者照亮。千百年以后,当这些坟墓的拱顶被打开时,挖掘者发现里面的灯还在好好地燃烧着。但是这些是以前的事实,如今这仍是个未解之谜。 大伙听了,一阵啧啧称赞。吴乐乐对张筠浩开玩笑道:“耗子,你这平庸之辈,在有生之年能有幸看见这长明灯,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张筠浩并不生气,嘿嘿笑道:“彼此,彼此。” 一连点了好几盏油灯后,隧道里变得光亮,郑卫奇兴趣盎然,见前面油灯不断,还想去点,我阻止了他,油灯燃烧也需要氧气,不能点得太多。 朝前走了大约三四十米的样子,前面突然隐隐出现一道光亮,像是手电光,待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疯亣亣。原来隧道已到了尽头,而在这尽头,是一面墙。疯亣亣显然是被这面墙挡住了去路,这时望着我们,一脸地凝重与沮丧。 雪儿看到了疯亣亣,惊喜无比,欢叫了一声:“大大!”人已像彩虹一般跑了上去,疯亣亣板着脸问:“你怎么下来了?”雪儿娇嗲嗲地说:“人家担心你嘛,所以就下来了。”疯亣亣朝我们大队伍看了一眼,冲我和刘旭阳说:“人来得有点多了。”刘旭阳并没有理会他这句话,朝前面在石墙看了看问:“过不去了么?”疯亣亣转过身,一言不发,像是在说,你大可以自己看。 这面石墙由十四片石块组成,厚实无比,双手一推,纹丝不动。我们细细在石墙上摸索,希望能发现机关,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会不会到头了?”郑卫奇问。 “不会。”我说:“从外面的长明灯看来,这儿应当是墓室的入口,这是一座石门,只要通过这座门,才算是真正地进入墓穴。” 刘旭阳说:“在海底建这么一座大型陵墓,这墓穴,只怕没那么好进。” 张筠浩大大咧咧地道:“其实也简单,咱们不是带了炸药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炸开吧!” “不可。”夏梦瑶伸手在墙上敲了敲,立即反对:“这墙有夹层,里面可能会有机关,一旦炸开,可能会触发,万一夹屋里是硫酸,后果不堪设想。” “不然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张筠浩坦开手朝我们望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钟灵儿身上,笑呵呵地问:“女神,你有什么高见?”...... 第493章壁画与海中之河 钟灵儿朝石墙看了看说:“既然找不到机关,要么饶道,不然只能用炸弹把这面墙炸开。” “哈哈!英雄相见略同。”张筠浩冲我叫道:“刀哥,听到没,女神跟我想的是一样的,还是采用我们的建议吧。” 钟灵儿又说:“不过若贸然炸门显然不行。”她说着朝我望了一眼,其实钟灵儿跟我想的一样了,我们得要探知这门里及门后的情况后才能开炸,而在门无法打开的情况下,又有谁能到达门的后面?钟灵儿说:“冉冉应该可以穿过这面石墙。” 我将冉冉从阴阳刀里召唤出来,将情况跟她说了。冉冉伸手摸了摸墙,胸有成竹地道:“穿过这堵墙自然不在话下。”说着就要往里钻,夏梦瑶挡住了她,提醒道:“有很多门中有符咒,专是对付妖魔鬼怪,为了防止墓中灵魂逃散,厉害的能令穿过的鬼怪魂飞魄散,你还是三思而行。” 冉冉怔怔地道:“没……没这么夸张吧?” 张筠浩不耐烦地叫道:“别罗索了,还是那句话,炸门!” “炸门不是明智之举,还得由我出马。”冉冉说着,挺身朝前走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石墙间。 我们屏气凝神等了约摸一两分钟,突然一声轰隆从石墙间传来,大家下意识地齐后退了一两步,石墙慢慢地朝上伸,没多大一会儿,伸到了顶部,它果然是一道门。冉冉站在门后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没我不行。” 原来,这石门果然有一个开启它的机关,不过这机关在石门后面。也就是说,这门只能从后面把它打开。石门约有两尺来厚,若要炸开它,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这样的设定,保证外面的人无法进入。 郑卫奇还没有适应冉冉的出现,惊讶地望着她,面露惧色,我便叫冉冉回了阴阳刀里。 石门一开,视野变的开阔,面前出现了一座像是广场一般的阔地,说是阔地,其实是一间厅室。里面陈列着很多陶瓷、奇异的古代用具,甚至还有几具陪葬棺材,这些陪葬的棺材式样古怪,我们都没有见过。不过我们下陵墓的次数多了,这时也见怪不怪,走马观花一般扫了一眼后,继续前进。 郑卫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眼睛睁得老大,啧啧称赞,跑到那些陶醉与古代用具面前,一下摸摸这个,一下又提起那个,爱不释手,着了魔似地嘀咕道:“不知这里有没有黄金,应该有夜明珠……” 张筠浩在他身后朝着他的肩重重拍了两下,郑卫奇呀地惊叫一声,瞪大眼睛望着张筠浩,张筠浩沉声道:“兄弟,别怪浩哥我没提醒你,这下面的东西不能摸,更不能带走,不然,墓室的主人阴魂不散,会永远缠着你。” “啊?”郑卫奇赶紧将手中的一只陶醉放回原处。 这里应当是一座陈列室,因为太过宽阔,我们找了较久也没有找到出口,后来在一面墙上发现了许多的壁画,壁画因为年代虽久,但依然颜色鲜艳,笔墨如新,上面有人,也有野兽,甚至还有奇怪的器皿。 我们看了很久,看不出所以然来,张筠浩望向夏梦瑶问:“梦瑶,这壁画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夏梦瑶说:“这壁画上所讲的是这墓室主人的生平,叫南海王,他势力强大,占据一方,是名古代术士,一生寻求长生不死,手下掌握着大批的死士,也有很多人马,死了之后他大部分的手下都给他陪葬了,死的时候是九十九岁,他是死于自杀。” 张筠浩吐槽道:“我靠,什么南海王?是人还是妖?既然寻求生长不死,又为什么要自杀?” 夏梦瑶解释说:“他一心想成仙,自杀是为了追寻长生之道,以为死后可以成仙得道。” “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张筠浩说:“不过在古代能活九十九岁,也算是高高龄了!” 继这南海王之后,还有很多壁画,其中有个壁画非常奇怪,上面是一个肉团,会变化,能变好多奇形怪状的人或物。张筠浩说,这肉团估计是个太岁,吴乐乐说不一定,说不定是只妖。继肉团之后,便是一系列山河风景图,上面有不少的古怪野兽,犹似山海经,我们看的云里雾里,众说纷纭,结果依然毫无线索。 “咦,你们看,这里有一条美人鱼!”郑卫奇突然叫道。 我们走过去一看,果然,壁画上显示的是两个鱼尾人身的怪物,流线修长,身材好,近似人类,略为瘦高。但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显得漂亮飘逸,下身自腰起附有多条长于腿的裙状透明薄带。有头发,色彩多样。 “这是鲛人。”夏梦瑶说。 壁画上所示的应当是一男一女两只鲛人,男性鲛人背上有角质鳍,男性看起来很凶恶,女性背上则是透明软质,非常柔美漂亮。 “真是太美了!”吴乐乐赞道:“我愿做一只鲛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在大海中游行。” 张筠浩提高声音说:“小心你被抓住,炸了你的油用来做长明灯。” “呸!呸!呸!”吴乐乐骂道:“死耗子,说的什么话儿,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张筠浩与疯亣亣没心思欣赏壁画,各自走向一个方向去寻找出口,我们也分散开来,找了一阵,后来终于在一面墙下找到了一扇门,并且是打开的,我们轻易地出了厅室,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条河。 河较大,约摸有两丈多宽,光线不足的原因,河水成暗黑色,像一条墨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海中之河,太绝了!”张筠浩叹道。 “这并不能称得上是河。”夏梦瑶说:“这只是外面的海水流入汇集成的盐水湖。” 虽然是湖,但我们更习惯称它为河。 河两岸全是石头,寸草不生。我们头顶上方漆黑一团,用手电筒一照,竟然照不到头。张筠浩茫然地道:“我难以想像,在我们头顶会是海,万一有水从上面流下来,我们全完蛋!” 吴乐乐说:“别杞人忧天了,要是能有水流下来,这下面也不至于保存得这么完好。” 我们用手电筒往河中一照,河水较清澈,能看见里面游动着不少奇奇怪怪的鱼,张筠浩说:“这些鱼的味道不知怎么样,咱们要不要下去捉几条来个烤鱼大会?” 吴乐乐白了他一眼道:“别说了,说着我都感觉到饿了。” 我们下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建议我们在这里休息一阵,吃些东西。于是,大伙停了下来,或坐或站,吃了些食物后,张筠浩走到河边想去河里抓鱼,吴乐乐突然叫道:“别下去,河里有鳄鱼!” “哪里?哪里?”张筠浩忙朝后退,惊恐万状。这家伙胆儿挺大的,怎么这么害怕鳄鱼?吴乐乐见他这窘态,乐得哈哈大笑。张筠浩这才知道被耍了,不过朝河里望了一眼后,毕竟还是害怕,没再下河,犹豫了半晌,慢慢退了回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雪儿用手电筒照着河中一角突然大叫道。 我们朝那儿一望,只见那处的水正在旋转,形成了一道宽约两米大的水晕,一阵一阵涟渏向四面荡漾开来,像是有一条在鱼在那儿摆尾。隐隐看得水下有一条黑影,像是人,又像是鱼,其慢慢沉于水中,没多久便不见了。 “难道水里真的有鳄鱼?”张筠浩问。 “也许是水鬼。”吴乐乐说。 休息了一阵后,刘旭阳首先站了起来,并且收拾东西作势要走,我们也陆续提起各自所带的装备,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延着河岸走。 朝前走了大约一两里路,前面出现了一座山洞。洞口很大,足有三四丈宽。张筠浩提议我们进山洞里看看,或许里面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刘旭阳与疯亣亣二话不说地朝山洞里走了进去。郑卫奇兴趣盎然,提着个手电筒像个孩子一般快步跟了上去。 我们自然也是要进去看看的,可才走到洞口,突然从里面传来郑卫奇的一声惊叫:“啊——死人!”...... 第494章过河 听见郑卫奇在山洞里叫,我暗想,难道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了,并且遇到了危险死在山洞里?便加快了脚步,郑卫奇惊恐地冲了出来,差点与我们撞个满怀,朝我们叫道:“里面好多的死人!” 我们走进去一看,果然,地上摆满了死尸。而这些尸体身上长满了白色的尸毛,足有一寸长,非常恐怖。刘旭阳与疯亣亣用手电筒照着那些死尸,脸色也异常地凝重。 夏梦瑶朝四下看了看,秀眉紧蹙。 “尸体长毛?”张筠浩惊道:“这是要尸变的节奏啊。” “快出去!”夏梦瑶说:“些尸体千年都没有腐化,并且生有尸毛身体尚且完整,这里恐怕是一座养尸地。” 我们立即退了出来,吴乐乐疑惑地道:“这个山洞在河边,尸体也在河边,这里藏山露水,是个风水之地,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大凶之地。” 夏梦瑶说:“这里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不过被某高人利用,改变了风水布局,反而成了养尸地。” 郑卫奇好奇地问:“什么是养尸地?” 张筠浩说:“所谓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那种地方。” “僵尸!”郑卫奇惊道:“那么说刚才山洞里面的尸体是僵尸了?额的神啊,咱们还不快跑?” “那些尸体应该不会变成僵尸。”张筠浩说:“如果能变成僵尸,这么多年了,应该早就变了,也不至于等到我们来了才变。” 我想起当初在青海的万尸山那儿,李景浩说过,某些死尸不会变成僵尸,但一旦沾了人气,特别是阴气较重的女人,就极可能发生尸变,而我们这一行,女人可不少,并且刚刚全进了山洞,我担心那些长毛的尸体会复活,便催促大家快走。 接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我们只得继续顺着河边走。一路上除了黑黝黝的河水,便是裸露坚硬的石头,并无一丝植被,显得极为死寂而阴冷,我们的心情也好不到那儿去,走得较慢,心里也格外沉重。 “我总感觉不对劲。”张筠浩首先打破了沉寂,皱着眉头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我们下来这么久了,一颗植物也没有发现,也没有看见过一片绿色,敢情这下面是一座死山啊。” “你蠢吧?”吴乐乐接茬道:“这是在海下面,经年漆黑一团,没有日光,植物怎么活?”张筠浩不服气地说:“那水草总该有吧?像海底不就长有水草或海带之类的么?”吴乐乐哼道:“这里是陵墓,是埋死人的地方,不允许长那些东西!”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张筠浩一阵摇头晃脑。 又走了约摸半个来小时,走在最前面的刘旭阳与疯亣亣停了下来,河到尽头了,一座厚实的大山挡住了去路,前面没路了。 走了这么久,我们一无所获,别说找到钥匙了,连钥匙的信息都没有,很显然,我们得继续前进。既然河这边没有,也许钥匙就在河那头。 “接下来怎么走?”郑卫奇问。 “得过河。”刘旭阳说。 “过河?”雪儿立即发萌叫道:“大大,过河我怕,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的就在这里等。”刘旭阳朝我们看了一眼说:“河对面阴气沉沉,只怕会有精怪,很危险,害怕的最好留在这里,不要过去。” “留在这里也不安全。”郑卫奇说:“万一那山洞里的尸体变成了僵尸杀过来,我们一样等死。” 刘旭阳没有再说什么,用手电筒朝河里照了照,提步便朝河里淌去。走了约两三步,水已亣腰深了,他提起手中的大包踩水朝对面游去。 疯亣亣对雪儿说:“到我背上来。”雪儿嗯了一声,趴到了疯亣亣背上,疯亣亣背着她下了河,迅速地朝河对面游。 张筠浩撮了撮手,笑呵呵地对我说:“刀哥,咱们——也过河吧。” 我想起开始在河中出现的水晕及水中的黑影,担心水里有危险,便望向钟灵儿问:“灵儿,你要过去吗?”钟灵儿点了点头。我又朝大伙看了一眼说:“我们过去吧,大家尽量靠在一起,速度快一点。” 于是,我们陆续下了河,河水清凉,像是雪一样,刺骨地冷。我有意走在钟灵儿身边,以防发生不测。在游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听到钟灵儿轻声叫道:“小刀……”我心一紧,忙望向她问:“嗯?怎么了灵儿?”钟灵儿脸色不大好看,颤声说:“有手抓了我的脚……”话音未落,钟灵儿惊呼一声,身子突然朝水下沉去。 “灵儿!”吴乐乐在钟灵儿左边,大叫了一声。 我忙朝钟灵儿抓去,抓住了她的手臂,感觉有一股力将她往水下拉,那道力非常大,拉得我也沉到了水里。我估计那是水中的一只精怪,我若硬将钟灵儿往上拉,将会与它有一场拉锯战,这样受伤的将是钟灵儿,而我若要从水里救出钟灵儿,只有把那只精怪消灭。 钟灵儿体质较弱,在水里不能呆得太久,刻不容缓,我一头朝水里钻了下去。 果然有一只手抓着钟灵儿的腿,像是一个人,这时正用力将她往水中拉。我赶紧抱住钟灵儿的腰,狠狠一脚朝那东西踢去,正踢在它的手上,它手一缩放开了钟灵儿。我趁机抱住钟灵儿往水上游。可还没游到水面,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右肩上,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一只苍白如纸的脸映入眼帘,而它,鼓着一双死鱼似的白眼睛正凶恶地瞪着我! 是鬼吗? 我吓得够呛,刹那间有点思维短路,正欲挥拳打过去,有一个人也沉了下来,手持一把匕首刺向那白脸,白脸往水里一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我趁机抱住钟灵儿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哗啦”一声,又一人从水中钻了出来,我见是吴乐乐,她催促我们道:“快走!” 我抱着钟灵儿以最快速度朝河对面游去,待上了岸,钟灵儿一连吐出好几口水,脸色苍白,我关切地问:“灵儿,你没事吧?”钟灵儿摇了摇头,吃力地说:“没事。” “耗子呢?”吴乐乐突然问。 我朝岸上的人看了看,数了一遍,果然少了一个人,张筠浩不见了。 刘旭阳说:“一直没见他上来。” 郑卫奇问:“他会不会是去水里捉鱼了?” “捉个屁!”吴乐乐骂道:“是鱼把他给捉去了!” 我吃了一惊,脱下外套身子一跃跳进了水里。 沉到水中后,我焦急地朝水中去搜索,突然看见前面的水底有两条影子在晃来晃去,忙朝下游了过去,待近了才发现,其中一人正是张筠浩,而另一个,脸色雪白,正是我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白脸”,它鱼尾人身,长达两米,头发齐腰,裸露着上身,胸部非常饱满。 是鲛人! 那鲛人抓住张筠浩的手想将他往水底拖,张筠浩拼命往上游,但被鲛人抓住了手,哪能游得动?不断挣扎着。可他在水里呆得时间太长,这时像是浮在缺氧水中的鱼,气数将尽,已经无力挣扎,眼看就要被鲛人给拖走了。 我因为脱了外套,阴阳刀不在身上,这时赤手空拳,在游到鲛人身边时,重重一拳打在鲛人的脸上,鲛人怒目朝我瞪来,放开张筠浩凶猛地扑到了我的身上,她力气非常大,一把将我撞到了河底,双手朝我脖子掐来。我握住鲛人的左手腕,用力一捏,鲛人掐住我脖子的手松了,我趁机缓了一口气,又一拳打在鲛人的脸上,将她的头打偏了,趁机一脚踢在她的胸膛上,将她踢退了一两米。 张筠浩这时在水中摇晃,我赶紧游到他的身边,抓住他胳膊与他往水面游,不过才游了不到半米,突然脚下一沉,我的双腿被刚才那鲛人给抓住了。 第495章食人树 鲛人很聪明,同时抓住了我的两只脚,这样以来,我不但双腿使不上力,也无法去踢鲛人。只感觉一道重力从鲛人手中传来,我的身子立即被拉下去了一两米,眼看就到了河底。 一个人在水里所能呆的时间是有限的,而且张筠浩在水里这么久,这时已呈昏迷状态,随时都会送命。我心急如焚,索性放开张筠浩,被鲛人拖了约两三米,觉得不能再任她拖下去了,将腰一弯,猛地一掌朝后头劈去。 因为在水里,我这一掌的威力并不大,但也迫使鲛人放开了我的脚,我若现在急于浮上水面,鲛人绝不会善甘罢休,不知将会与她纠缠到什么时候,不如主动先跟她干了!想到这儿,我反身朝鲛人游去,她也正朝我扑来,双手掐向我的脖子,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一掌劈出,鲛人震了一下,激起四周的水一阵旋转。 正在这时,一条倩影从水上面游了下来,手持一把匕首狠狠刺向鲛人。鲛人猝不及防,后背受伤,转身便逃,没多大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我见来的是吴乐乐,心中大喜,朝她做了一个手势,双双朝张筠浩那儿游去,待游到张筠浩身边时,各搀扶着他一只手臂迅速地朝水面游去。 一出水面,我们来不及吸一口气,立马上岸,将张筠浩放在地上,只见他脸色发白,这时已经没进的气了,我忙在他胸口使劲压,却压不出水来,刘旭阳快步走了过来,抓住张筠浩的两只腿,将它倒立,晃了晃,水哗啦啦地从他嘴口流了出来。 经过一番抢救,张筠浩总算有了出的气,连咳了两声,又咳出几口水来,吴乐乐蹲下身关切地叫道:“耗子,活过来没?”张筠浩睁开眼睛朝她看了看,又朝我们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回事?”吴乐乐没好气地道:“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大家都没事,怎么你一个人到水里去了?”张筠浩想了想说:“我看见水里有个美女,身材超级棒,就想下去看看,谁知道,还没抓到她,反被她掐住了脖子……” “活该!”吴乐乐站起身骂道:“色狼,见色起心,白救你了!” 刘旭阳冷冷地说:“我们走吧。”张筠浩立即叫道:“我还没缓过气来呢!”吴乐乐说:“你就自个儿在地上继续缓吧。”说着朝刘旭阳跟了上去。 河这边跟我们来的那一边情况差不多,左边是河,右边是石壁,头顶上方漆黑一片,像是苍穹。我们往来的方向走了一阵,石壁间出现了两个洞,每个洞一扇门大小,用手电筒一照,深不可测。 “兵分两路吧,”我提议。 “好。”刘旭阳抬腕看了看时间,朝我们看了一眼说:“三个小时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回来这里集合,如果一方未到,另一方去寻找。” 张筠浩问:“万一回不来了呢?” “那就留在这儿陪墓室的主人吧。”刘旭阳朝夏梦瑶看了一眼说:“梦瑶,你与我一组。”说着就朝右边的这个洞走去,夏梦瑶朝我们看了一眼,提步朝刘旭阳跟了上去,张筠浩问:“刀哥,我们要让刘旭阳与梦瑶搞独立吗?”我对他说:“你与他们一组吧,我与灵儿、乐乐、郑卫奇一组。” “好吧,刀哥,你要保护好女神和乐乐。”张筠浩说完便朝洞里跑了进去,边跑边叫:“梦瑶,等等我,我来了!” 雪儿问:“我和大大呢?”疯亣亣对她说:“跟我来。”说着朝右边的那个洞走了进去。 我与吴乐乐、钟灵儿、郑卫奇走向了左方的山洞。一到里面,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吴乐乐抖了一下说:“好冷啊,我建议我们是不是应该待衣服干了再走呢。”我四下看了一眼说:“这里没有柴火,不能烧火,要待衣服干了,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们先进去看看,若有生火的东西再烘烤衣服。” 还好这个山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深,我们走了约二十来分钟便走到了头,一出山洞,面前赫然开朗,又是一片阔地,又像是一片小树林,目光所及之处长满了奇奇怪怪的植物,尖针阔叶、短枝长藤,应有尽有。 “奇怪,这下面没有阳光,怎么会有植物呢?它们怎么活下来?”吴乐乐一脸疑惑。 郑卫奇乐呵呵地说:“管它们怎么活,总之我们有火烤了。”他边说边朝最近的一棵树走去,准备折树枝来生火,可才走到树下,突然尖叫一声,身子径直朝手退来,指着树下面惊道:“那……那下面……” 我们用手电筒朝树下一照,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树下有一具尸体,而那棵树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 郑卫奇只不过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哪曾见过这情景?当下惊得面如土色,连声叫道:“额的神啊,吓死我了……”钟灵儿也是脸色大变,沉重地道:“这些植物吞食尸体里的尸油生存,因此才在没有光的情况下还能生长。” 我们朝其它树底下照了照,发现每棵树下无一例外地都有一具死尸,只是这些尸体几乎都烂成一团渣了,就剩下骨头和尸油及烂衣服,惨不忍睹。 “额的神,这一次算大开眼界了!”郑卫奇尽量离那些树远远地,连脸上都是鸡皮疙瘩。 我见钟灵儿娇躯微抖,嘴唇发紫,想必是冷着了,很心疼,便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先烧火把衣服烘干了。”说着从背包里找出一把军用匕首,见前面一棵树枝叶繁茂,决定先拿它开刀,毕竟这些树是活的,若要生火,叶子较容易燃烧。 当我来到树下,正欲砍树枝时,像是一阵冷风拂过,树枝与树叶陡然摇晃起来,籁籁作响。我缓缓收回刀,用手电筒朝树叶间照了照,突然,一条藤蔓从树叶间直射而出,像蛇一般朝我身子卷来。我大吃一惊,一刀砍去,将伸到我面前的藤蔓砍断,啪地一声,被砍断的那部分掉在地上,我一连朝后退了数步,对吴乐乐、钟灵儿及郑卫奇叫道:“小心,这些树会攻击人!” “籁籁……”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树枝全晃动起来,沙沙之声不绝于耳。我们正惊讶,从每一棵树间伸出一条藤蔓像箭一样朝着我们直射而来。 “退后!”我护着钟灵儿急急朝后退,离我们较近的一棵树间射出一条藤蔓已到了面前,我用匕首狠狠一砍,藤蔓断了。吴乐乐也拿出了匕首站在钟灵儿左边掩护着她。我见数条藤蔓朝我们卷了过来,忙挺身挡在钟灵儿与吴乐乐面前冲她们叫道:“快退回山洞里去!” 几乎同时,四条藤蔓已伸到了我面前,我将匕首一划,砍断了三条,但其中一条位置较低,躲过了我这一刀,猛地缠住了我的腰。其力非常大,我脚下一滑被它脱出了一米。 “小刀!”吴乐乐想上来帮我,我急急叫道:“保护好灵儿,不要管我!”说着用匕首对着藤蔓一割,藤蔓断了。 “啊——”郑卫奇太过急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立即有两条藤蔓伸到了他面前,一左一右缠住了他的双腿,拉着他迅速地朝两棵树移去。那两棵树之间相距有一断距离,都想将他拉到树下去,眼看郑卫奇就要被分尸,情景之下,我忙将匕首挥了出去,砍断了其中一条藤蔓,另一条藤蔓拉着郑卫奇很快就要到树根下了,我拿出一把阴阳刀射了出去,阴阳刀将那条藤蔓也砍断了。 脚下一松,郑卫奇一骨碌爬了起来,转身便朝山洞跑去,速度比兔子还快。 我接住飞旋而回的阴阳刀,回头看了一眼,见钟灵儿与吴乐乐已退回到山洞里了,如释重负,眼看又有几条藤蔓从树叶间升了出来,距离与我这儿较远,一时缠不到我,但也不能小覤,我迅速退回山洞,用手电筒朝前面的树林看了看说:“这些树,只怕是食人树,我们若要从这儿过去,只有把它们给烧了。” “这或许是一条死路。”吴乐乐说:“我们不如退回去,走耗子他们走的那条路。”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495章食人树...... 第496章疯战 “既然走了这一条路,又何必要退回去,那些食人树不足为惧。”说完我将两把阴阳刀脱手而出,一道红色的火光包裹着阴阳刀飞射而去,那些植物遇火而燃,没多大功夫,便燃起了一堆堆熊熊大火,那些植物很快化为灰烬。 我转过身,只见吴乐乐、钟灵儿与郑卫奇齐睁大眼睛望着我,特别是郑卫奇,连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我淡淡地说:“我们走吧。”吴乐乐望着我问:“你什么时候掌握了火刀?”我淡然地看着吴乐乐说:“就在刚才。” 我们顺着这片阔地走了没多远,越过这片已化为灰的植物,前面又出现了一道石门,我们刚要出去,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前面怎么有声音呢?”吴乐乐问。我说,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我们快步越过石门。其实我心里也颇感惊讶,在这海底,怎么会有人的声音?难道在这下面还生活着一群人不成? 当我们越过石门,眼前的一幕令我们惊讶万分,只见刘旭阳与夏梦瑶他们竟然出现在我们前面,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疯亣亣用一只手掐着张筠浩的脖子,将张筠浩高高举起,厉声喝道:“把地书给我!”(前面在海上说是天书,那儿错了,其实是地书) 张筠浩吃力地捂着脖子,连声干咳了几声,哪还说得出话来? 我们快步走了上去,吴乐乐怔道:“这怎么一回事?姓疯的发疯了?”我对着疯亣亣冷冷地说:“放下他!” 张筠浩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朝我扔了过来。是张筠浩的那本地书。 我一脚迈出,伸手就要接书,岂料疯亣亣背后忽然间伸出一只小孩身体大小的手一把朝书抓了过来。我微微一怔,什么情况?他背后怎么还能长“手”了?眼见那第三只手就要抓住地书,我左手一握抓住他的大手,右手随之也抓住了地书。 吴乐乐冲疯亣亣叫道:“你干什么?放下耗子!” 我扫视了大伙一圈以后,冷冷地说道:“都退开。” “可是——”吴乐乐急急要上来救张筠浩。我扭头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说:“没有可是,退后。”吴乐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上前,身子微微朝后退。 刘旭阳等人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都纷纷朝后退去。 疯亣亣一手提着张筠浩,转身看向我说:“把地书给我。” 我没有丝毫的动作,冷冷地说:“有本事,自己过来拿。” 疯亣亣一手甩出,将张筠浩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我伸手如电,一把接住了张筠浩。一道巨力袭来,我连退了几步,脚下一用力,停下身,将张筠浩放了下来说:“赶紧退开。” 张筠浩惊魂未定,但也不忘来上一句:“感谢刀哥救命之恩!”说着快步朝后退。 疯亣亣面色阴沉地望向我说:“杨小刀,我知道你很强,在人类之中你少有敌手,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姓疯吗?” “哦?为什么姓疯?”我饶有兴趣地问。 疯亣亣面露狂笑,脸部几乎抽搐,阴森森地道:“呵呵呵,因为我们家族里面的血液都有一丝魔的血性,而我则是血脉继承最纯正的魔血。人类之中你没有对手,不过我化身成魔呢?” “大大!”雪儿想要冲过来,我将她拦了下来,“不要过去,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不……大大是人,他是人……”雪儿泪流满面。 疯亣亣双目一沉,身体骤然动了,成直线地朝我冲过来。我暗叹道:“好快!”几乎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开,脸颊上一缕头发齐刷刷掉了下来,我转过身心有余悸看着疯亣亣。只见疯亣亣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的样子,两臂呈血红色,异常宽大,背后倒挂着一只大手,双目泛着红光,异常狰狞。更诡异的是,他两手的指甲变得很长很长,利如刀刃。刚才我若慢了半分,脑袋就要当场被他削掉。 疯亣亣做出了一个奇怪近乎自残的动作,他一只手猛地抓向自己的胸膛,一抽而出,一只血淋淋尖锐的骨头出现在手中。 “啊——”我身后的郑卫奇等人亣发出一阵惊呼。 我很难想像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了他一眼,我连取出两把阴阳刀。 疯亣亣挥舞着手中的骨刃一把朝我冲了过来,我两把阴阳刀交叉成十字,也毫不示弱迅速地朝他冲了过去。 “砰”———————— 四周的地面尽裂,我站在一旁两手握着阴阳刀,暗暗吃惊,好大的力道!定眼再一看,疯亣亣竟然凭空消失了。 朝四周看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疯亣亣,忽闻头顶恶风袭来。好快的速度,我眼睛虽然能看见,但完全跟不上他的动作。忙将手中阴阳刀高举,阴阳刀随之撞到一起,巨大的力道随之转移到我的身上,身体沉闷地几乎要吐出血来,远远地抛向一边。 “轰”———— 旁边的一个石像被我撞得粉碎。我后背火辣辣一片,艰难地爬起来,定眼看向疯亣亣。 他好快!难道在以前的战斗中,他都没有使出过全力吗? 疯亣亣冷眼看着我说道:“以你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打过我的,还是把地书快点交给我吧。” 喉咙一腥,一股血就要冲出来嘴来,我生生咽了下去,冷声道:“不可能!” 疯亣亣背后的大手伸出老长,骤然朝我抓来,我忙起身跳了开去,身边一排数十个石像被他这一抓,全都碎成粉末,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巨响。 我使出全身力气,将一把阴阳刀飞射而去,射向疯亣亣。阴阳刀挂着一道白光狠狠地射中了疯亣亣的肩膀。 “叮!” 我两眼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疯亣亣,心里暗暗叹道:“怎么可能?” 阴阳刀到了疯亣亣手中? 疯亣亣一手抓住我的阴阳刀,猛地朝我飞射而来,另一把阴阳刀从我手中飞射而出,两把阴阳刀撞击在一起,我喝了一声:“收!”两把阴阳刀盘旋而回。 我接过盘旋而回的两把阴阳刀,未等疯亣亣做出反应,手中阴阳刀猛然一挥,“喝!”一道白光闪现而出,猛烈地撞向疯亣亣。疯亣亣手中骨刃随之扬起,骨刃闪出一道血光,凝聚出一个血球。血球约有一个篮球大,上面火焰漫延。 我瞳孔微缩,匆忙向大家吼道:“快趴下!” 众人也察觉到了危机,纷纷做出反应趴在地上。钟灵儿慢了半拍,吴乐乐正在她身边,忙朝她扑去,一把将她扑在身下。 血球猛然向四周爆炸开来,形成一股强大的炽热气流,只听得一阵阵脆响,墓室里的陪葬品及石像等物全都落地摔得粉碎。 “轰——” 声音震耳欲聋,整个墓室都在颤动。 我慢慢站起,耳中尽是轰鸣之音,身子微微摇晃,我尚未反应过来,忽然发现疯亣亣已经到了我面前。冷汗油然而升,寒毛竖起,疯亣亣腥红的眼睛猛然朝我一望,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感。我慌忙想要移动身体躲开,“该死,我身子竟然完全动不了!”疯亣亣手中的骨刃倏地朝我刺来,电光石火之间,我因为身体无法动弹,极速之间,我只好用心神操控阴阳刀,让两把阴阳刀飞射在我的胸前。阴阳刀与骨刃随之相撞,“铛!”我身体迅速恢复了知觉,一只手抓住了弹过来的两把阴阳刀,另一只手用极快的速度抓住了疯亣亣身后的大手,高吼一声,疯亣亣整个人被我给摔了出去,足足被我抛了出去了四五米之远,重重地撞在一堵石墙上,“轰”地一声,石墙被撞出一道人形的裂痕。 “大大!”雪儿大叫了一声,想要冲过去,被刘旭阳等人挡了下来。 疯亣亣从地上慢慢站起,“嘿嘿嘿……”发出一阵阴笑,“不错不错,以你人类的身体竟然也能把我打到这种程度,那么现在应该让我送你上路了。”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496章疯战...... 第497章食人鱼 疯亣亣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一跃而起,朝我冲了过来。(果然配得上他的疯姓) 我两手握刀,阴刀随之正面射向疯亣亣,疯亣亣大手一把打飞阴刀,我随之又射出阳刀,阳刀一个盘旋之后,转了一个弯,猛地射向疯亣亣的背面。疯亣亣一转身,大手拍打落了阳刀。我暗叹道,好机会!身子随之一跃而起,一脚朝疯亣亣踹去,这一击我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疯亣亣的后脑勺被我一脚踢中,他整个人被我踢得飞了起来。我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一把抓住他的脚,原地转了一个大圈以后,他整个人像抡大锤一般被我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石板地面随之破碎。我拳头暴起,不断地击打在疯亣亣的脑袋上,那么一瞬间,我不知打出了多少拳,直到疯亣亣完全没有反应之后,我才丢开他,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疯亣亣貌似被我打晕了,他那魔化的身子慢慢变回正常人的身体,雪儿冲过来一把抱住疯亣亣,连声叫道:“大大,大大……” 张筠浩与吴乐乐等人亣跑了过来,连声问:“刀哥,你没事吧?”我说没事,收回阴阳刀,朝地上的疯亣亣看了一眼,将地书递给张筠浩,问道:“疯亣亣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着魔了?”张筠浩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一到这儿,他就问我要地书,我正奇怪呢,他怎么知道我有地书?然后他就掐住了我的脖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夏梦瑶走过来说:“他的身体里有魔的血,体内的*一旦扩大,很容易引发身体里的魔性。” 雪儿抬起头淌着泪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疯亣亣说:“他现在恢复了人性,估计得昏迷一段时间,你在这儿陪着他,如果我们回来时,你们还在,我会送你们安全地回去。” “嗯。”雪儿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我朝大伙看了一眼说:“我们继续前进吧,抓紧时间,这下面咱们不能呆得太久。” 吴乐乐来到我身边,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小刀,你怎么这么厉害了?莫不你刚才又开挂了?”我淡淡地说:“强中更有强中手,我,并算不了什么。”郑卫奇立即叫道:“刀哥,你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达到了神仙境界,估计当年华英雄也没有你强,我郑卫奇再次恳切地请求你教我功夫!” 我没理会他,朝墓室里扫了一眼,问张筠浩他们刚才是怎么到达这里的,张筠浩指着墓室左方的一扇门说:“从那儿进来的。”我见这座墓室一共有三扇门,左一扇,右一扇,前面还有一扇,而我和吴乐乐他们是从右边那扇门进来的。我清点了一下人物,提步朝前面那扇门走去。 走出石门,前面出现一块平地,出现一片洼地!我们朝前走了一阵,用电筒一照,四周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一切灰蒙蒙地。 郑卫奇问:“这是什么地方?”我说,这地方我似曾相识。郑卫奇睁大眼睛又问:“刀可,你来过这儿?”我说这儿没来过,不过类似的地方我倒去过好几回。郑卫奇忙问是哪儿,我吐出了两个字:“阴间。” “那……那我们不会死了吧?”郑卫奇朝大伙看了一眼,一脸地不安。 “没死,这只是在海底,如果我们回不去,倒是的确会死。”我朝四周看了看,地上坑坑尘尘,不时都留有积水。这儿像是一片沼泽。吴乐乐指着沼泽上的一些水草叫道:“你们看,那草会发光耶!” 夏梦瑶说:“那是荧光草,这下面的光就是它们发出来的,不然,这儿一没日光,二没月光,更没星星,将是黑暗一片。” 我们小心翼翼地越过沼泽,前面又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河,或许是光线不足的原因,河水显得非常地幽深。 “怎么又有河?”吴乐乐边问边朝河里望。 夏梦瑶说:“这是在海底,河自然会多,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前面应该还会有河。” 张筠浩说:“这海下面的河可真多啊,不知道这水里有没有鱼。”他边说边蹲下身将手伸进河里,吴乐乐急忙叫道:“别下去,把手伸出来!”说着忙跳上去将张筠浩的手拉了起来。随着张筠浩被拉出水面的瞬间,几条鱼从水里一跃而出朝她的手咬来,张筠浩呀地一声惊道:“什么东西?” “是食人鱼。”吴乐乐说。 张筠浩瞪大了眼睛。 而这时,那些食人鱼齐聚到河岸边的水中,冒出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对着我们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水面来咬我们一口。 “这里没有日光,怎么会有鱼呢?”郑卫奇好奇地问。 “这很正常,”张筠浩说:“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需要日光的。”他边说边朝后退了一步,拿出他的上古冥琴,瞪着河中的鱼头恶狠狠地说:“你们这帮臭鱼,欺负老子新来的是不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他一说完便将上古冥琴放于嘴边,顿时一股低沉之音从笛中徐徐传出,声音压抑得令人窒息。 “啪!啪!啪!”一阵水响从河里传出,我们朝河里一看,一条食人鱼破水而出,像箭一样冲上了半空中,接而又是一条鱼冲出水面,啪!啪!啪!河里的鱼纷纷朝水面冲来,一条、五条、十条……转眼之间,河面上跳满了鱼,密密麻麻,绝不下于上百条,蔚为大观,河里的水也想煮沸了一番,翻腾不已。 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惊呆了! 张筠浩那只上古冥琴发出了一股魔音,令河中的食人鱼齐跃出了水面,不知疲倦,那阵势跟下暴雨似的,噼里啪啦,震得河里的水沸腾翻滚。 突然,张筠浩收回上古冥琴,声音嘎然而止,河面上的鱼也哗地齐落进了水里,水面上漪涟阵阵,久久没有平息。 张筠浩得意地哼道:“想咬我,累不死你们?” 吴乐乐说:“既然这河里有这么多食人鱼,我们也别想从这河里游出去了。” 我轻叹一声,朝前面看了看说:“到前面看看吧。” 接下来,我们尽量离河边远一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突然一条食人鱼破水而出,像箭一般直朝离河最近的刘旭阳射去,猛地咬住了刘旭阳的皮鞋。刘旭阳抽刀朝食人鱼砍去,将它一分为二。它的尾巴卟嗵一声落在地上,牙齿却紧紧咬着刘旭阳的鞋子不放。 幸亏他那皮鞋是军用皮鞋,皮厚,不然肉都被要咬掉一块! 刘旭阳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鱼头给弄下去,只见这鱼长得跟鬼似的,牙齿锋利如铁,已经将他的皮鞋咬了一个大洞。 眼看又有一条食人鱼冒出头来,望着我们跃跃欲试,我们赶紧朝一旁跳开了。 夏梦瑶望着刘旭阳那被咬的皮鞋问:“没咬着你吧?”刘旭阳说皮厚,没咬着。夏梦瑶朝河里望了望说:“食人鱼太猛,我们最好离河面远一点。” 突然,张筠浩大声叫道:“小心,有鳄鱼!” 一条硕大的鳄鱼从沼泽里爬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便朝我们咬来。 “快走!”宁可跟鬼斗,也不要跟这些麻烦的食肉动物纠缠。 但是,跑了没多远,我们就感觉不对劲了,好几条鳄鱼朝我们围攻了过来,而且,它们的速度非常快,眼看我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少,我想,与其被它们攻击,不如主动出击,腾身跳到了一只离我们最近的一只鳄鱼身上,手持一把阴阳刀便朝鳄鱼的后背刺了下去,鳄鱼怪叫一声,身子骤然跳了起来,我站立不稳,只得跳下地去。岂料刚一落地,另一只鳄鱼便张开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吴乐乐与刘旭阳齐跳上来帮忙,那些朝我们围来的鳄鱼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猛,它们的皮非常粗糙,而且攻击凶猛,又非常庞大,要杀死它们,简直比杀一只鬼还要难。 我冲张筠浩大叫:“快吹你的上古冥琴,让它们停下来!” 张筠浩手忙脚乱,窜来窜去,跟跳舞似的,急急地说:“状态不好,吹不出效果,要是吹得不好,它们会更疯狂!” 突然,从地底传来一阵低沉的怒吼,像是一只沉睡千年的猛兽被惊醒了过来,发出一阵极为不悦的闷哼,那些鳄鱼骤然掉头齐朝河里跳去,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497章食人鱼...... 第498章枯树林对战恶狼 我们面面相觑,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令这些凶恶的鳄鱼也闻风丧胆而躲恐不及? “是……是什么?”郑卫奇惊恐地问。 “应该是一种地底生物。”我用手电筒朝前看了看,只见前面黑乎乎地一片,影影绰绰有黑影,像是树枝,难道前面又有食人树?我回头朝大家看了一眼,近乎命令地道:“前面有猛兽,现在不知它是恶是善,我先去看看,你们都退回去。” “万一你对付不了呢?”刘旭阳说:“不如我们一块儿去,人多力量大。” 我淡淡地说:“我若对付不了,你们去了,也一样对付不了。” 刘旭阳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我又朝张筠浩与吴乐乐看了一眼说:“照顾好灵儿。”说完转身便走。吴乐乐立即跟了上来说:“我陪你去。”我停下来说:“不用,你留在这儿。” “不!”吴乐乐固执地道:“我一定要去。” 我望向吴乐乐,吴乐乐也望着我,她的目光无比坚毅,我们对视了一阵,点头道:“好。”吴乐乐将头一昂,抿嘴笑道:“这才差不多。” 朝前走了不过几十米,那些黑影变得清晰,果然是树枝,只是,这些树无一片树叶,原来全是枯树。吴乐乐疑惑道:“这些树在这海底估计也有上千年了吧,应该也死有几百年,怎么没有烂成灰?” “我们要关心的是刚才那吼叫的东西,它应该就在这片枯树林里。”我用手电筒朝枯树林里照了一阵,料想这些树既然已枯,应当不会再攻击人,便警惕地走了进去,吴乐乐也紧紧跟了上来。我们才进去没多远,突然,一阵狼嚎从前面传来,接而,群狼奔跑的声音成排山倒海之势从树林前方传出,我大吃一惊,忙拉起吴乐乐的手掉头便跑。 片刻,后方也出现了一群狼,全都龇牙裂嘴凶神恶煞地朝我与吴乐乐扑来。我见其来势汹汹,而且速度惊人,忙对吴乐乐说道:“上树!” 吴乐乐心领神会,与我齐朝一棵大树上爬去,刚爬至树中央,一阵冷风从树林深处刮来,阴风瑟瑟,树叶被风刮得唰唰作响,突然,一只黑色的恶狼腾空朝我扑来,我忙抓住头上的一根树杈,翻身跳了上去,那只恶狼从他身下呼地一声跃过,接而其它恶狼纷纷效仿腾身朝树上的我与吴乐乐扑来,我与吴乐乐忙飞快地朝树梢上爬去,幸这棵树又高又大,恶狼跳上上来,又不会爬树,只得望树兴叹,却齐站在树底下,抬起头,闪着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我与吴乐乐。 “哪里来这么多狼?”吴乐乐秀眉紧蹙,“这是在海底,狼怎么能生存?” “估计是一种生活在地底似狼的生物吧。”其实我也感到很惊讶。原以为这下面无一生物,没想到不但有,还挺多,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而这时,从地底再次传来一阵低沉的怒吼,狼群顿时焦躁不安,蠢蠢欲动,有几只开始张嘴咬树,甚至有几只用利爪刨树根,企图将这棵大树刨倒。 吴乐乐担忧地说:“这些狼发疯了,想吃我们。” 我说:“这阴风,及那些恶狼,极可能跟地底下传来的声音有关。恐怕是是那股声音操控着这一切。” “地底下——”吴乐乐望着我问:“难道是山妖吗?” 我摇了摇头,沉重地说:“这恐怕不是山妖,山妖没有这么厉害。这极可能是一只千年妖魔。” “千年妖魔!”吴乐乐大吃一惊。 正在这时,狼群再次出现一阵骚动,一只狼腾空而起朝树上跃来,我忙射出阴阳刀,呼地一声,在那只恶狼即将扑到吴乐乐身上时,只见白光一闪,那只恶狼惨叫一声重重地落到了树下面。 其它狼只纷纷效仿,奋不顾身地而凶神恶煞地朝树上扑来,我索性两双刀齐发,顿时,我的阴阳刀在众狼之间飞来飞去,众狼纷纷应声倒地,场景惨烈,好不壮观! 突然,那股低沉之音再次从地底传来,众狼像是听到了召唤,纷纷掉头朝树林深处跑去,片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数只死狼的尸体横在树下,我跳下树来,听得吴乐乐在树上叫道:“别急着下去啊,那些狼会再回来的。” 我朝狼奔去的方向望了望,说:“狼群已走,安全了,下来吧!” 吴乐乐跳了下来,我们朝前走了约摸十来米,一股冷风悄无声息地从树林里飘了出来,渐渐地越吹越大,吹得树林里的树叶唰唰作响。 接而,从地底下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像是恶魔的冷笑,阴森恐怖。 “狼!好多狼!”突然听到吴乐乐地叫道。 我朝树林里望去,大吃一惊,只见数只黑狼从树林里昌出了头来,闪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像是黑暗里的鬼灵,凶恶狰狞。 “小刀,怎么办?”吴乐乐紧张地朝前面望着,将匕首拿了出来。我暗想,这些狼太多,我和吴乐乐纵使功夫再好,但终寡不敌众,这些狼可能伤不到我,难保吴乐乐会没事,正准备退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用手电筒一照,一把刀倏地朝我直飞而来,我一把将刀抓住,见扔刀之人是刘旭阳。他手中也握着一把刀说:“钥匙没找到,脚步不能停,我们必须要穿过这片树林,狼不死,我们走不过,惟有拼命一战。” “好,那就拼命一战吧。”我暗暗握紧了刀柄。 吴乐乐冲刘旭阳问:“我呢?怎么不给我一把刀?” 刘旭阳紧紧盯着前方,冷冷地说:“只有两把刀,你退出这片树林吧。” “不,你太小看我了!”吴乐乐不但不退,反而又前进了两步。我将刀递给她说:“用这把。”吴乐乐扬了扬手中的匕首说:“你那刀太大,不好使,我习惯用这小号的。” 这时,从地底下再次传来一股低沉之音,狼群一听到这声音,像听到了进攻的命令,其中一只全身漆黑高如牛犊的恶狼朝天长嚎一声,众恶狼顿然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朝这方扑来。 我与刘旭阳、吴乐乐不约而同地跳了上去,顿然,我们恶狼战成一团,骤然树林间刀光剑影、人怒狼吼,狂风凛冽,风云变色! 刘旭阳果然神勇,对着扑身上来的恶狼一阵猛砍,凡近身而去的狼皆被他砍倒刀下。 我不敢离得吴乐乐太远,将她护在刀光下,恶狼根本无法近身。 但是,恶狼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猛,刘旭阳大声叫道:“撤退!” 我们边战边朝枯树林边缘退去。 那只带头大黑狼怒吼一声,猛然腾身朝刘旭阳扑去,我忙将阴阳刀射了出去,待那只大黑狼扑至半空中时,惨叫一声,顿然像石头一般重重地落了下去,喉咙亦被阴阳刀划过,一落到地上,顿然一命呜呼。 大黑狼一死,众恶狼士气大减,我们待冲到枯树林边缘时,暗叫不好,面前出现一座石壁,竟无去路,不过石壁间有好几个山洞。我与吴乐乐双双跳进一个山洞里,一到里面,一只恶狼跟着扑了上来,我顺手一刀砍了过去,刀光一闪,那只只恶狼惨叫几声被刀光逼退了出去。 我见山洞里有数只木箱,一连踢翻几个,见里面装的是竹简、器皿及丝绸,奇怪的是,这些东西竟然都保存得非常完好,没有腐烂的迹像。我没去想这是为什么,与吴乐乐将丝绸倒了出来,点上火,又砸了几只木箱,扔在丝绸上,很快,洞里燃起了一堆熊熊大火,外面的狼群再也不敢进来。 不知刘旭阳怎么样了,我正想出去找他,突然听得吴乐乐发出一声呻吟,我忙走过去关切地问:“你还好吧?”吴乐乐点了点头。突然,我发现她左臂上有一道血痕,忙问:“你受伤了?”而吴乐乐背上,竟然也有几道血痕,只见吴乐乐秀目紧蹙,恨恨地说:“那些狼太可恶了,竟然撕我衣服!” 我说:“你的肩上和后背有几道伤痕,我给你看看。”说着便去拉吴乐乐的衣服,吴乐乐羞涩地说:“你别想趁机占我的便宜。”我苦笑道:“我哪有想占你的便宜?”吴乐乐说:“那好吧,你看看——痛死我了!” 我便将吴乐乐的衣服拉了上去,顿然吴乐乐的后背裸露了出来,只见她那白皙的后背上有几道鲜红的血印,想必是被恶狼所抓,有几条还比较深,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我不由将手伸上去轻轻抚摸,吴乐乐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我柔声问:“疼吗?”吴乐乐撇着嘴说:“怎么会不疼?要不你让狼抓你一下试试。”我心痛不已,吴乐乐问:“你没有治这伤口的药吗?”我说:“有。”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来,将药粉小心地撒在伤口上。巫医之死亡禁书 ——————————————————————————————— 正文第498章枯树林对战恶狼...... 第499章冰潭 给吴乐乐背后的伤涂好药后,洞外的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我们走出山洞去找刘旭阳,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吴乐乐说:“他不会被狼给吃了吧?” “应该不会,地上没有血迹。”我提议道:“我们去那片树林里看看。” 走进树林,我们迷失了方向,朝前快步走了约个时辰,尽然到了树林的尽头,只见前面果然出现一道深渊,只见其宽约两丈,下面深不见底,犹如一条通往地狱之门,漆黑一团。而我们一到深渊边,便觉一股冷气迎面袭来,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我说:“这里这么冷,想必下面是一座冰山。” 吴乐乐凝神朝深渊下望了望,蹙眉道:“这是在海底,怎么会有冰山呢?我倒觉得这下面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突然一阵低沉之音从地底传来,又是一阵冷气扑向脸面,接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混乱,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们猝不及防,差一点被狂风刮进深渊,慌忙相互搀扶着,急急朝森林里退去。 突然,一阵狼嚎从林中传来,我们朝森林里望去,大惊失色,只见数只绿幽幽的眼睛在森林里闪耀,阴森恐怖。 原来那些狼有意离开,让我们到了深渊边,这才出现,现在后无退路,让我们逼入绝境,实在阴险! 吴乐乐说:“看不出来这些怪物还挺聪明的。” “小心点。”我将手中的刀递向吴乐乐说:“用这把。” “你呢?”吴乐乐问。 “我有阴阳刀。” 猛然狼群中发出一阵长嚎,只见恶狼咆哮着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朝这方扑来,来势汹汹。 一只牛犊一般的大黑狼腾身一跃朝吴乐乐跳去,吴乐乐站在悬崖边,岿然不动,待那狼离她不足一米远时,她身子骤然一闪,跳到了一边,那黑狼顿然朝悬崖下方跌了下去。 我正欲将阴阳刀射出去,突然,从深渊里传来了一股吸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朝我背后抓来,我正用心对付前面扑身上来的恶狼,哪曾想到后面会有这么一道暗手,当下猝不及防被这股力给吸向深渊边源,吴乐乐慌忙伸手来抓我,但她抓了个空,我顿然像一只断线风筝朝深渊下掉去。 “小刀!”吴乐乐大吃一惊,纵身便朝深渊下跳来。 只觉一股冷气从深渊下直扑上来,我差一点被这股冷气逼得窒息过去,突然卟嗵一声大响,我与吴乐乐双双落进水中,一入水,我们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只觉这水犹如寒冰,冰冷刺骨,忙不迭朝岸边游去。 一上岸,只觉得全身暖和多了,但瞬间,一阵冷风袭来,我与吴乐乐不由又打了一个冷颤,全身颤抖不已。 “这……这也太……太冷了!”我已上牙敲着下牙,口齿不清。 吴乐乐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心领神会,爬了过来伸手紧紧将吴乐乐抱住了,吴乐乐立即也张开双手抱住我,一会儿,我们身体渐渐感觉暖和了些,我与吴乐乐这时才张目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条峡谷,两头又深又长,中间是一座水潭,便是刚才两个落下来的那水潭,约一丈宽,只见潭水清澈幽绿,水下深不见底,而两岸是悬崖峭壁,两人若想上去,恐怕难如登天。而吴乐乐手中的那把大刀也脱手而了,不知掉进深潭里哪个角落了。 吴乐乐看着那座水潭说:“没想到在海底竟然还有这样的鬼地方,看来被梦瑶猜对了,这水潭恐怕是那传说中的冰潭。” 我说:“管它什么冰潭不冰潭,我们先想办法上去吧!”我说着去推吴乐乐,吴乐乐却紧抱着我,我叫她放开我,她一个劲地摇头:“我舍不得放,太冷了,再暖和一下。” 吴乐乐的身子柔软温暖,抱着她的时候,一股清香从她身上扑鼻而来,像是花香,又像是少女身上特的体香,闻之非常温馨。 我望着怀中的吴乐乐,只见她黑发如丝,一张俏脸被冻得通红,玉貌花容出尘脱俗一般,我望着她,一时失神。吴乐乐见我这样望着她,便问:“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轻轻叹了一声,说没什么。吴乐乐轻轻哼了一声,偏过脸去。我抬头朝上空的悬崖望了望,说:“我们还是早点想办法上去吧,我们若上去得晚了,我担心灵儿他们会有危险。” “这个时候,你心里只惦记着灵儿!”吴乐乐俏脸微嗔。 “在我们这一行队伍中,灵儿是最弱的,她又是我们的朋友,我当然担心她。” 吴乐乐哼道:“这恐怕不是你惦记着她的理由吧?在你心中,她还是占据第一。” 没想到吴乐乐竟然会说这话,我轻叹了一声,沉重地道:“我是被一股吸力给吸下来的,而那道能使唤狼群奇怪的声音就来自这下面,我估计,这下面有一只成魔的狼王,我就是被它给暗算下来的。” “成魔的狼王?”吴乐乐环顾四周,秀目紧蹙,疑惑地说:“怎么我俩下来这么久了,那狼王还没出现,它到底在等什么?” 我亦十分不解地说:“先前不是有一只狼掉下来了么?怎么看不见它的尸体?”我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依然相互抓住对方的手,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一声哗啦的水响,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从冰潭里跳了出来,卟嗵一声落在我与吴乐乐两米外的石头上,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紧瞪着我和吴乐乐。 我与吴乐乐的手不由抓紧得更紧了,这是刚才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那只大黑狼,只见它全身都湿漉漉地,身上还不断地掉着水珠,但它站在那儿峙然不动,身子无丝毫的颤抖,我怔道:“难道它不怕冷?” 而大黑狼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喉咙处发出一丝低吼,龇牙咧嘴,凶恶狰狞,全身也开始绷得极紧,像是随时就会朝这方扑身上来。 我轻轻放开吴乐乐的手,拿出阴阳刀,挺身挡在吴乐乐面前,轻声说:“退后,让我来。” 猛然,大黑狼身子一跃,炮弹一般朝我撞了上来,我手中的阴阳刀亦倏地射了出去,一声惨叫,大黑狼已扑到了我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喉咙咬来,我急忙抓住了大黑狼的两只前腿,却被大黑狗撞倒在地,阴阳刀这时亦飞旋而回,吴乐乐伸手将阴阳刀接住。 我与大黑狼在地上滚成一团,吴乐乐望了望手中的阴阳刀,担心射出去会伤着我,一时投鼠忌器犹豫不决。 大黑狼的血嘴近在眼前,发出一阵恶臭,我怒不可遏,双手猛地一用力,硬生生将大黑狼的身体给撕裂了,鲜血喷射而出,直洒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我将大黑狼的尸体推了出去,站起身,只见吴乐乐正惊讶地望着我。 “怎么,很恐怖吗?”我问。 吴乐乐忍俊不禁,朝我骂道:“吓死人了!快去洗了吧,真是丑死了!” 我来到冰潭边,将脸洗净了,正欲站起身,突然发现水中有一条又黑又长的倒映,不由抬头朝冰潭对面望去,倒抽一口凉气,对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怪物,只见它身高九尺,电影里的金刚一般,魁梧凶猛,却是人身狼头,正瞪着一双圆镜似的眼睛朝我怒目而视。 吴乐乐也发现了那怪物,我慢慢站起身,吴乐乐轻声问:“难道那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狼王?”我紧盯着狼王,沉声应道:“我想是的。”吴乐乐将阴阳刀递给我,狼王似已察觉了什么,猛然大吼一声,冰潭里的水骤然腾空而起,哗地一声犹如倾盆大雨,朝着我与吴乐乐劈头盖脸地罩来,我与吴乐乐躲闪不及,顿时双双被罩在冰水下,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冰水一落去,我与吴乐乐情不自禁打了两个冷颤,吴乐乐骂道:“这畜生太狠毒了,成心想将我俩冻死!”我伸手在嘴边哈了哈气,扬起手,颤颤抖抖地握着阴阳刀,吴乐乐见我的手在不断晃动,忙鼓励我说:“别害怕,它也是血肉之躯,你的阴阳刀可以解决它!”我上牙不断敲着下牙,舌头打着卷说:“我……我不是怕他,我是……是太冷了。” 突然,狼王长嚎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猛然朝我这方扑来,我忙将阴阳刀射了出去,只见一道白光在狼王面前划过,狼王伸臂一拍,铛地一声,阴阳刀被拍飞了回来,我忙伸手接住,而狼王已扑至面前,伸手朝我抓来,吴乐乐腾身一掌劈在狼王胸前,狼王却是纹丝不动,将抓向我的手缩了回来转而朝吴乐乐抓去。吴乐乐忙朝后退去,狼王抓了个空,突然一声长嚎,原来我将阴阳刀刺入了狼王的腹中,狼王怒不可遏,伸脚一踢,顿然将我踢飞了出去。 我一落地,迅速一跃而起,而吴乐乐已跳了上来,急声叫道:“快跑!”说罢身子已到了一丈之外,我一把接住盘旋而回的阴阳刀,瞪着狼王,这野兽太凶猛,逃,只会令情况越来越糟,不如索性跟它来个痛快的了断。...... 第500狼王 吴乐乐跑出了两丈远,发现我没动,停下来朝我急急叫道:“小刀,快跑啊!” “你先走。”我沉声道:“找上去的路。” “那你呢?”吴乐乐边问边快步跑了回来。 “我要把这怪物给消灭了!”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接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我与吴乐乐被狂风与沙石挡着前进不得。狼王骤然伸手朝我凶猛地抓了过来。 我想起曾经在女人岛上时女首领送给我的竹筒,忙翻了个跟斗跳了开去,将竹筒掏了出来,对着狼王快速按了开头,只见狼王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看就要倒下去,突然怒吼了一声,一道白光人狼王身体里射了出来,倏地射进一旁的石壁里。 原来狼王用内力硬生生将那道毒箭给逼出了体外,但箭上的毒素依然渗透到了狼王体内,狼王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而狂风与沙石亦慢慢停息,我正想对着狼王再放一箭,摇了摇竹筒,感觉竹筒轻了很多,里面恐怕毒箭不多,而这狼王又会将毒箭逼出来,射给它太浪费了。 狼王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一步一步朝我与吴乐乐走来,看来若非他中了毒箭,恐怕早已恶狼扑食一般扑了上来。 吴乐乐急急地说:“小刀,你的阴阳刀无坚不摧,快用阴阳刀对付它!” “不,这狼王手臂坚硬,刚才将我的阴阳刀拍飞了。” “那你就用两把啊!” 我将两把阴阳刀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狼王仰头长嚎一声,正要扑上来,我倏地将两把阴阳刀射了出去。 顿然一红一白两道强光射向狼王,狼王身子猛地一震,伸手捂住胸前,双目瞪得老大,一张狼脸变得万分狰狞,我趁机腾空而起,狠狠一脚踢向狼王的头颅,狼王的身子晃了晃,突然朝后倒了下去,轰地一声巨想,激起地上的灰尘无数。 只见狼王的胸前出现一道血洞,黑血似线一般从那血洞里直射了出来。 我接过盘旋而回的阴阳刀,跳到狼王身上,狼王双目尽鼓,黯然无色,想必气息已绝。 一阵夜风吹来,吴乐乐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我看了看她说:“我们先烧堆火烤烤吧!” 我们四处找来一些枝枝败叶,烧了一堆大火,突然,一股嘶哑的低沉之音从峡谷那边传来,我不由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朦胧的月光下,一股龙卷风带着一阵沙石打着卷儿齐朝这方卷来,我忙抱起吴乐乐大声说道:“快起来!” 吴乐乐忙站了起来,龙卷风汹涌而至,我忙抱住吴乐乐将她罩在怀中,沙石猛烈打在他的身上,令他全身一阵剧痛。 良久,风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我放开吴乐乐,吴乐乐望着阴风所来的方向紧望着,秀眉紧蹙,“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股风?” 我说:“我先前好像听到了一种吼声,跟狼王的声音一模一样。” “狼王!”吴乐乐惊道:“难道狼王没死?” “我明明看它已经死了,难道它会死而复生?” 我们不约而同地朝狼王倒下去的地方望去,这一望,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狼王不见了! 它就在我们身边悄然地逃走了! 吴乐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曾从一本古籍上了解到,有一种魔有三条命,第一条命时它是动物;第二条命时它已成精,变成了人身兽头,被称为半兽人;而第三条命,则已成为了真正的魔,这种魔,能呼唤死神,力量强大,几乎无坚不摧。” 我苦笑道:“若狼王就是这种魔的话,那它现在应该是第三条生命了,若这样,它向我俩发起进攻,我俩恐怕无法阻挡。” 吴乐乐说:“我想狼王极可能就是这种魔……” 吴乐乐的话还未说话,突然一阵凄厉的狼嚎从峡谷那边传来,阴森恐怖,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急急地说:“狼怕火,快烧火!” 突然,一股阴风从峡谷那边刮来,火苗被吹得东倒西歪张牙舞爪,眼看就要被吹灭,我正要加柴火,吴乐乐啊地发出一声惊呼,我闻声朝峡谷那边望去,当他看清对面怪物时,顿然也给怔住了。 只见从峡谷那边走来了许多狼,不,确切地说,是狼身骷髅。它们是狼的骨架,全身雪白,像是幽灵,但它们依然闪烁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这黑色的夜里,显得尤为恐怖。 吴乐乐惊问:“这些是什么?” 我猜测道:“是狼身骷髅兵,恐怕是狼王从地狱里召唤而来的恶狼灵魂。” 那些狼身骷髅兵正一步一步朝这方走来,离这方已不足两丈远了,吴乐乐赶紧问:“你有办法对付它们吗?” 我毫无底气地说:“不知道,我没有把握。” 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从后面一步一步踏了上来。我们定睛一看,那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是狼王。 狼王离这方又有一丈多远,但它那黑色的身子在那些狼身骷髅兵身上所发出来的白光照耀下,依然看得十分清楚,它跟先前没什么两样,依然是人身狼头,只是,它身体的四周,发出一道淡淡的黑光,像是黑烟,而它的双眼,发出一道紫色的幽光,当它朝我与吴乐乐望来时,那道幽光格外阴森。 突然,狼王伸起了一只狼手,那些狼身骷髅兵顿然做出一副向前冲的姿势,看来它们早已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 我不由握紧了拳头,只见狼王猛然将手一挥,那群狼身骷髅兵顿然潮水一般朝这方汹涌而来,我忙抓起吴乐乐的手,急叫道:“快跑!” 我将手中的木棒狠狠丢向狼身骷髅兵,抓着吴乐乐的手掉头便跑。刚跑到冰潭边,背后的狼身骷髅兵已凶神恶煞地蜂拥而来,我与吴乐乐不约而同腾身跃起,卟嗵一声双双落进冰潭里。 一入冰潭,寒水刺骨,我与吴乐乐担心狼身骷髅兵会跟着跳进来,无瑕顾及潭水的冰冷,一头沉向潭底,良久,见上面并无反应,这才双双浮出水面,往岸上一看,双双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冰潭四周站满了狼身骷髅兵,全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朝他们虎视眈眈。而它们站在水潭外,踌躇不前。 我说:“它们不敢到这水里来。” 吴乐乐打着冷颤说:“就算它们不进来,我们也会被冻死了。” 我忙抱住吴乐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上牙敲着下牙问:“现在好些了吗?”吴乐乐说:“好……好些了。” 我一眼看到了狼身骷髅兵外的狼王,朝它大声叫道:“怪物,有本事你进来啊,看你杨爷爷怎么淹死你!” 狼王怒不可遏,踢开脚边的狼身骷髅兵,来到冰潭岸边,猛然一掌朝冰潭里推来,顿然一股狂风朝冰潭里卷来,将潭水卷起一丈多高,我与吴乐乐亦被这浪水托向空中,又重重地落进冰潭里,双双五俯俱翻,头晕目眩。 我依然紧紧抱住吴乐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怪物很傻,不知道将我俩逼出冰潭,在它还没有明白之前,我想去潭底看看,看这下面有没有路通向别处。” 吴乐乐说:“好,你快去快回。” “知道,”我轻轻放开她,快速地朝潭底潜去。 越向下潜,而这水反而不怎么冰了,反而有股暖意涌向身来,我欣喜所望,忙朝下潜去,待到了潭底,只见这潭底全是一些怪石与水草,并无其它出口。突然,我发现一座石山上射出一道黄光,我忙游了过去,来到石山上,发现石山里有一把刀,那黄光正是从刀刃间传出,我游上去拾起那把刀一看,上印四字:龙吟刀。 这刀竟然会发光,想必是把宝刀,我抓起龙吟刀飞快地朝冰潭上方游去。 刚浮出水面,我与吴乐乐不由自主抓住了对方的手,吴乐乐这时冻得嘴唇都绿了,她迫不及待地问:“找到出路了吗?” 我说:“没有,不过下面的水温高,一点也不冰,你要不要下去热热身?” 吴乐乐说:“不了,我在水底不能呆得太久。” 我拿出龙吟刀,顿然从刀刃间发出的光更亮了,而那些狼身骷髅兵一看见龙吟刀,不由地后退了两步,眼中情不自禁露出惊恐之色。 吴乐乐惊道:“这是什么刀?” “龙吟刀。” “龙吟刀?” 我说:“是的。你看那些怪物好像很怕这把刀,看来我这刀是它们的克星,让我上去斩了它们!”说罢就要朝岸边游去,吴乐乐忙抓住了我,说:“让我去。” 我微微一笑,说:“不,还是我去。” “让我去吧。”冉冉这时从我身体时飞了出来,飘在空中对我说:“那些狼身骷髅兵是地狱幽魂,来如风去如闪电,你是对付不了它们的。” 我抽出龙吟刀,顿然一道黄光从刀间喷射而出,光芒四射,冉冉啊地一声不由地朝岸边飘去,而岸边的狼身骷髅兵也纷纷后退,我忙将龙吟刀插回刀鞘,朝冉冉喊道:“冉冉,你怎么了?” 冉冉飘了回来,秀眉紧蹙地道:“这刀的光芒太税利,我受不了。”...... 第501章龙吟刀 突然,听得狼王一声怒吼,那些狼身骷髅兵再次朝冰潭这方靠了过来,狼狼怒容满面,似乎要发作了。 我说:“看来你不能用这把刀,还是我去。” “要不这样吧,”冉冉对吴乐乐说:“你让我附到你的身上,我俩一起去。你我都是女子之身,我们人鬼合一,威力更盛。” 吴乐乐皱着眉头问:“你能附到我身上吗?”冉冉说:“能,只要你愿意。”吴乐乐说:“好,刻不容缓,你来吧。” “不行。”我忙对吴乐乐说:“这样对你身体的伤害很大。” “没事。”吴乐乐说:“我挺得住,相信我。”然后对冉冉说:“冉冉,你来吧!” 冉冉的身子骤然朝吴乐乐撞去,只见吴乐乐的身子轻轻一震,微闭的双目骤然张开,对我说:“将刀给我。” 我抽出宝刀,将刀递给吴乐乐,身子骤然破水而出,挥刀直朝岸边的狼身骷髅兵砍去,顿然那道黄光闪电一般射向狼身骷髅兵,数只狼身骷髅兵被这道黄光射中,粉身碎骨,其它狼身骷髅兵惊慌失措,纷纷抱头鼠窜。 吴乐乐腾身跳到岸边,宝刀在手,犹如神兵降世,所向披靡。狼王怒不可遏,怒吼一声腾身朝吴乐乐扑来,吴乐乐手持龙吟刀狠狠地朝狼王劈去,狼王身如魃影,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吴乐乐正惊诧,突然一股冷风从后面袭来,吴乐乐慌忙转过身去,却被狼王一掌劈在后背上,顿时像落线的风筝飘向冰潭,我忙伸手接住吴乐乐,急问道:“乐乐你怎么样?” 吴乐乐吐出一口鲜血,喘着粗气说:“狼王速度太快,我不是它的对手。” 我问:“你在这里面能挺得住吗?”吴乐乐点了点头,“我想我还能挺一会儿。”我抓过吴乐乐手中的龙吟刀,猛然大吼一声,腾身朝岸边跳去,一落岸边,狼王便凶猛地扑了上来,我将刀一挥,顿然一股龙吟之声从刀间传来,像一道鼓钟,连绵不断地传向四面八方,狼王大惊失色,慌忙捂住了双耳,而那些狼身骷髅兵被这龙吟之声更是震得头断腿裂、灰飞烟灭。 原来我手中的这把刀,乃被高人隐藏在海底的传世宝刀,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抽得出,并且会发出龙吟之声,而龙吟刀的光芒与龙吟声正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当下那群狼身骷髅兵一听得龙吟之声,大惊失色,纷纷抱头鼠窜,一阵烟似地全回到地狱里去了。 狼王暴跳如雷,朝着我怒吼一声,顿然惊天动地,峡谷两岸的碎石纷纷掉落,但它畏惧于我手中的龙吟刀,迟迟不敢上前,而我想着吴乐乐还在水潭里,又身受重伤,担心她挺不了多久,长啸一声,挥刀便朝狼王劈去,狼王不敢硬碰,身子骤然跳开了,而它故伎重演,想从后方袭击我,我早料到我有这一招,一觉察到后方的冷风袭来,当下挥刀猛然朝后方砍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只见狼王被我一刀砍为两断,轰地一声倒在地上。 吴乐乐见狼王被我砍倒,大喜所望,忙不迭从冰潭里游了出来,而冉冉也从吴乐乐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我看了看吴乐乐,用刀对着地上的狼王,.只见狼王被我横腰砍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乐乐轻声问:“它死了吗?”我有前车之鉴,依然警惕地望着狼王说:“不知道,这怪物死与没死很难说。” 突然,我手中的龙吟刀发出了一阵龙吟之声,我正惊诧,狼王的上身猛然跳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我忙将龙吟刀挡在面前,狼王一口咬在龙吟刀上,我将龙吟刀向前一推,狠狠地将狼王的上身推了出去,接而腾空而起大喝一声,猛然一刀朝狼王砍去,顿然一道黄光射向狼王,狼王来不及闷哼一声,身子顿然炸裂,碎骨四处分散,良久才落尘一般唰唰落在地上,化为灰烬。 我担心狼王的下半部分身子会跳起来伤人,正要举刀砍去,狼王那下半部身子骤然跳了起来,飞一般朝峡谷那边跑去,去如闪电,我将龙吟刀一挥,龙吟刀如流星一般刺入狼王的体内,狼王卟嗵一声栽倒在地,片刻之间便化为灰烬。 我正要去拿回龙吟刀,突然听得吴乐乐呻吟了一声,忙转过身来,只见吴乐乐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我忙跳上去扶住她,柔声问:“你还好吧?” “冷,”吴乐乐有气无力地说:“好冷。” 我忙抱住吴乐乐,朝四处望了望,说:“我们烧一把火烤一烤。” “嗯。”吴乐乐轻轻应了一声。 我对一旁手足无措的冉冉说:“冉冉,去帮忙捡一些柴火来。” 冉冉哦了一声,忙去捡柴火,一会儿,便抱来了一堆干枝枯叶,我扶着吴乐乐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将那些干枝枯叶放在吴乐乐面前,用打火机点燃了火,一会儿,干枝叶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将峡谷照得通亮。 我见吴乐乐还在发抖,便上前扶着她的身子问:“还冷吗?”吴乐乐微微点了点头,我看了看吴乐乐身上的衣服说:“你这衣服湿了,要不脱下来有火烤干?” 吴乐乐双颊微红,犹豫不定,我知道,因为我在这儿,吴乐乐害羞,便说:“我去那边。”说罢离吴乐乐两米之外也烧了一堆火,中间架了两根树杈,脱下外套放在架子上,顿然这件衣服将两人分开了。我背对着吴乐乐说:“好了,你现在烘烤衣服吧。” 冉冉觉得在这儿会尴尬,便飞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吴乐乐将身上的衣服依依脱了放在火上烘烤,没多久,便将衣服烘烤干了,再穿到身上时,只觉得身子暖和多了,便对我说:“我好了。” 我这时将身上的衣服也烤干了,走了过来坐在吴乐乐身边问:“饿吗?要我去抓鱼来给你吃不?” 原来我们的背包早已在跟狼的打斗过程中给弄丢了,这时身上根本没有可吃的食物。 吴乐乐说:“那冰潭的水太冰了,你不要再下去了。” 我站起身,提起龙吟刀,左右望了望,四周寂静无声,便说:“这里恐怕除了鱼没有其它东西可吃了,就算你不饿,我也饿了。”说罢脱掉上衣来到冰潭边腾身朝冰潭里跳去。 没多久,我抓了几条冰鱼上来,与吴乐乐齐将鱼放在火上烤,待烤熟了,各吃了两只,虽然无香料也无盐,但这冰鱼却是肉嫩光滑,味道非常鲜美,我与吴乐乐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休息了一阵,精力恢复,地上的火苗也渐渐变小,我站起身用手电筒朝峡谷上方望了望,只见峡谷两岸皆为石山,怪石嶙峋、陡峭多险高不可攀,便朝峡谷那边望了望,绵绵不断地毫无尽头,眼看手电筒上的光越来越暗,我对吴乐乐说:“我们去那边看看,或许那边有出口。” 吴乐乐站起身,与我的手不约而同抓在了一起,两人手牵手慢慢地朝峡谷那边走去。 在这特别的环境里,我们生死与共,相依相靠,都被对方给吸引住了,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更浓的情愫,那便是爱情。 朝前走了很久,依然没走到尽头。我皱眉道:“不会这道峡谷一直是这样的无头无尽的吧?” 吴乐乐幽幽地问:“这样不好吗?我倒希望我俩就这样手牵手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的心不由一动,停下来,深情地望着吴乐乐,只见吴乐乐美眸秋波,楚楚动人,我伸手抱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停止,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正要朝吴乐乐吻去,突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哇哇叫声,声音响亮,震彻峡谷。 我与吴乐乐相互一怔,我问:“什么叫声?”吴乐乐说:“好像是鸟叫声。”我说:“它这声音很奇怪,我们过去看看。” 吴乐乐嗯了一声,与我大步朝刚才那叫声所发出的地方走去,没多久,前面上空出现一只大鸟,似鹰,却比鹰大得好几倍,张开双翅足有一只床那么大,尾巴很长,羽毛深黄,全身却是漆黑无比,我惊道:“这是一只雕!” “你看——”吴乐乐指着前面,我顺着吴乐乐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地上盘旋着一条花斑大蛇,足有碗口粗,两丈长,其三角头,眼似铜镜,口吐红杏,分外狰狞,这时,那只黑雕与大蛇正相互对峙,一个是天上之王,一个是地面之霸,势均力敌,一时胜负难分。 我暗暗吃惊,这是在海底,怎么会有这么多生物,难道,这里原来是在陆地,尔后沉到了海底?还是在这海底中,还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突然,大雕向大蛇闪电般飞去,如钩的大嘴猛然朝大蛇的眼睛啄去,大蛇将头一偏闪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骤然朝大雕咬去,大雕硬生生退回到空中,惊翅猛拍,激起一阵阵怪风。...... 第502章衷肠 我说:“看来这只雕兄对付不了这条大蛇,我不如上前去助它一把。”说罢腾身就要跳上去,吴乐乐忙伸手抓住了我,我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吴乐乐,吴乐乐紧望着我,关切地说:“小心点。”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抽出龙吟刀,腾身便朝大蛇砍去,大蛇闻声朝我望来,顿然双目射出一道寒光,张开大口便朝我咬来,我忙朝一旁跳去,大蛇快如利箭,猛然便将我卷住了,张口又要咬我,空中的大雕猛然飞了下下,狠狠一口啄在大蛇头上,大蛇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大蛇怒不可遏,掉头朝大雕咬去。 我被大蛇卷住,身子一时无法动弹,手中的龙吟刀也被蛇尾一甩应声落地,吴乐乐心急如焚,慌忙跳了上来,捡起地上的龙吟刀正要朝大蛇砍去,大蛇顿然怒目朝吴乐乐瞪去,张开嘴,突然一道白线射向吴乐乐,吴乐乐惊叫一声,身子一软倒下地去。 “乐乐——”我忙叫了一声,只见吴乐乐脸色惨白,而大雕长啸一声再次朝大蛇头上啄来,大蛇躲闪不及,头部再次被啄了一口,大头猛地往地上落去,卷住我的力道也少了很多,我趁机拿出阴阳刀猛地朝蛇身上刺去,黑血从蛇身上汩汩而出,我连刺数刀,大刀剧痛难当,放开了我,我一落地,拿起地上的龙吟刀,刀光一闪,顿然将大蛇的头砍了下来,大蛇卟嗵一声落在地上,激起数丈灰尘。 大蛇一倒,我丢掉龙吟刀慌忙抱起吴乐乐,急急叫道:“乐乐,你怎么样?” 吴乐乐微睁开双眼,说:“这蛇向我吐了毒素,恐怕……” 我忙问:“在哪里?”吴乐乐伸手朝胸前指了指,我一怔,那正是胸口的上方,只见那儿有一道血点,血点四周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黑。我毫不犹豫地朝那血点吸去,吴乐乐啊地一声,伤口处一阵剧痛,我吸出一口污血吐了出来,吴乐乐忙说:“别吸,有毒……” 我说:“你说过,我们生死与共,如果你中毒而去,我也不会独活。”当下再次朝吴乐乐的伤口处吸去。 一连吸了好几口,我感觉头越来越沉,眼前的吴乐乐也越来越朦胧,听得乐乐虚弱地问:“小刀,你怎么样?” 我吃力地说:“不怎么好。” 吴乐乐说:“你真傻。” 我苦苦笑了笑,说:“如果我死了,我也不会后悔。” 此时时刻,我心只只有吴乐乐。 突然,一声咕咕声从空中传来,只见刚才那只大雕从空中落到了我与吴乐乐的身边,刚一落下来,便激起一阵大风,用头碰着我,我吃力地道:“雕兄……”突然看见大雕口中衔着几珠青草,便问:“这是解蛇毒的草药么?” 大雕点了点头。 我大喜所望,又问:“是吃的么?”大雕又点了点头。我忙不迭从大雕口中接过青草放在吴乐乐嘴边说:“乐乐,解药来了,快吃。” 但吴乐乐一动不动,显然已昏迷过去了。 我见吴乐乐中蛇毒而昏迷,而自己也越来越昏沉,暗想,救人者先得能自保,不然我也跟着昏迷,两人将双双命归黄泉,得不偿失,想到这儿,便将两珠解毒草药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只觉得多汁苦涩,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当下微一皱眉头,将这草药咬得稀烂悉数吞进肚子。 药一下肚,果然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忙不迭将另一珠草药放入口中嚼烂了,抱起吴乐乐,只见她秀目微闭,呼吸轻微,若还不食解药,恐怕命不长久,我略一思索,对着她的嘴唇将药汁送入她的香唇里,吴乐乐喉咙处动了动,轻轻嘤咛一声,微微张开双目惊讶地望着我,我说:“这是解蛇毒的草药,你先咽了下去。” 吴乐乐轻轻应了一声。 我将另一珠草药也放入口中嚼烂了,再次对着吴乐乐的嘴唇送了上去,吴乐乐面红耳赤,却也并不拒绝。吴乐乐食得解毒草药,头脑也越来越清晰,当她明白我借喂她解药而趁机“占她便宜”时,又气又羞,但这种复杂的心情很快又被一种甜蜜而淹没了,她伸出香臂紧紧抱着我,伸出香舌迎和我,两人亲密地缠绵在一起。 突然,闻得背后传来一阵拍翅声,我这才想起那只大雕还在身后看着呢,我两人这时旁若无人开直播啊,当下忙放开吴乐乐,对大雕说:“雕兄,多谢你的草药。”大雕轻拍雄翅,咕咕叫道,表示小事小事…… 这时,我与吴乐乐恢复了体力,双双搀扶着站了起来,看见一旁倒在地上的巨蛇,我说:“没想到这下面有这样的大蛇,恐怕还会有其它怪物,我俩得想办法早一些上去了。” 吴乐乐朝峡谷上山望了望,说:“这么高,我们就算长有翅膀也飞不上啊。” “有了,”我看着身边的大雕说:“我们可以坐到大雕身上,让它带我们上去。”吴乐乐说:“它只是一只鸟,恐怕不能吧?” “我们不妨试试。”我边说边来到大雕身边,拍着大雕的翅膀说:“雕兄,送我们上去,怎么样?” 大雕看着我,似懂非懂。我见大雕既不摇头也不拍翅,身子轻轻一跃,猛地跳到了大雕背后,大雕的身子不由往下一沉,似要落到地上,它不断地拍着翅膀,慢慢地终于又升到了空中,我大喜,叫吴乐乐也上来,吴乐乐身子一腾便跳了上来,坐在我的背后,抱着我的腰,紧贴着我。大雕长啸一声朝上方飞去。 只听得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没多久,大雕载着我和吴乐乐冲上悬崖,到了悬崖上方,在一块树林里轻轻落了下来。我们又惊又喜,双双从大雕背上跳了上来,大雕朝我和吴乐乐咕咕叫了两声便腾空朝空中飞去,转眼便消失在黑色的悬崖下方。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幽幽地说:“我以为我俩会在下面老死,没想到还能上来。”我振声道:“我们这次大难不死,还能上来,说明我们命不该绝,鬼王暂时也不想要我们的命,看来,我们这寻找死亡*的路还有很长。” “是的,还有很长。唉——”吴乐乐说完便是一声轻叹,“我感觉有点累了。” “累?” “是的,累,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我不想过这种生活了。”吴乐乐抓住我的手说:“小刀,如果这一次我们通顺利地回去,我们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 我心一动,自从我成为巫医并且与死亡*牵上关系以来,我每天无不在危险、忙碌中打滚,几次处于生死边缘,甚至一连几天不能得到好的休息,我问过自己,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我是真心想过这种生活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心爱的女孩在那儿建一个小窝,每天男耕女织,过上世外桃源、神仙眷侣的生活,又何尝不是我所向往的? “乐乐,等我找到了我父亲和死亡*,完成了鬼王交给我的任务,我们就回到我老家,我们去过普通的生活,像我父亲一样……” “鬼王到底交给你什么任务?”吴乐乐紧盯着我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鬼王,我是不能跟任何人说起的。”我朝树林里看了一眼说:“手电筒的光不多了,我们得赶紧找到灵儿他们。” “嗯。”吴乐乐轻声应道:“我们去找灵儿。”...... 第503章飞蛊虫 我和吴乐乐走进枯树林,四周漆黑一片,完全找不到我们先前进来的方向。我与吴乐乐挑准一条线往前走,可走了半天也没走出枯树林,犹似遇上了鬼打墙,不得已,我将冉冉召了出来,叫她去找钟灵儿和张筠浩他们。 在黑暗中,鬼的方向感比人要强得多。大约十来分钟后,冉冉回来了,说找到了钟灵儿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和吴乐乐精神大振,跟着冉冉在树林里转了几个弯,前面果然传来好几道手电光。 吴乐乐大声叫道:“耗子!”立即传来张筠浩的回应:“乐乐!刀哥!” 我们会合后,我见刘旭阳也在队伍中,身上并无伤,这才放下心来。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决定继续前进。刘旭阳说,在开始逃避儿狼群时,他进了一个山洞里,那山洞较深,我们可以尝试从那里进去。 从我们找到进这里面的那扇门看来,可判定这下面是一座大型陵墓,而我们走了这么远,根本还没有到达陵墓真正的入口,也就是说,前面我们所走过的路,其实是一道道阻止我们前进的关卡。 按照刘旭阳的看法,从那个山洞进去后,极可能会找到这座陵墓的主墓室。 于是,我们跟着刘旭阳朝那个山洞走去。刘旭阳的方向感很强,朝前走了没多远,便到了那个山洞前,这个山洞挺大,入口约摸有两丈宽,进去后,里面四壁全是石头,非常干燥。 朝里走了约十来米,我看见有一只蓝色的虫子飞到了郑卫奇的脸上,我轻轻一拍,将虫子拍死了,那虫子比萤火虫大不了多少,没想到血挺多,郑卫奇的脸上与我的手掌心沾有不少的血,吴乐乐看在眼里,递出两张纸巾递给我们擦。 钟灵儿用手电筒朝地上那虫子的尸体照了照,秀眉微蹙。我以为她对那虫子的惨死产生了怜悯,因此并没有在意。可走了约四五步,郑卫奇抓了抓脸,说脸上好痒,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的手心也开始痒了。我意识到了不妙,便停下脚步说:“刚才那虫子有问题,只怕我们中毒了。” “啊?”郑卫奇一脸惊骇。 我问张筠浩身上有没有水,张筠浩说有,然后拿出了一只水壶,我叫他给郑卫奇的脸上的血迹给洗掉,张筠浩打开水壶盖,正要去给郑卫奇洗脸,郑卫奇突然一手扇了过去,将张筠浩手中的水壶扇落了,水壶里的水咕噜噜流了出来。张筠浩生气地叫道:“你干什么?”郑卫奇双目尽鼓,脸部扭曲,变得非常狰狞,猛地朝张筠浩扑了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靠!”张筠浩一掌劈在郑卫奇的左肩上,郑卫奇闷哼一声像软泥一样坐倒在地。 “妈的,这小子发疯了?”张筠浩边摸脖子边骂道:“简直是第二个疯亣亣。”然后又无奈地叹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吴乐乐将地上的水壶捡起来,盖好盖子递给张筠浩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也怨不得别人!”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 我的头渐渐地感觉一阵眩晕,吴乐乐与张筠浩的话越来越遥远,也越来越模糊,前面传来了脚步声,我看见对面有一个人朝我走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我父亲,我大喜所望,忙朝父亲迎了上去,就在离我父亲两米远时,父亲身后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手持一把大刀对着父亲的头便砍了下去! “不!”我大叫一声,腾身跳了上去,狠狠一拳朝那人的头打去,那人闷哼一声被我打倒在地,听得身后传来张筠浩的叫声:“刀哥……”我正想回头,后肩一痛,一头栽倒在地。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和后肩处隐隐作痛,身边或站或蹲着好几个人,是吴乐乐与张筠浩他们,我坐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张筠浩立即叫道:“刀哥你醒了?刚才你也发疯了。” “发疯?” “是啊,像郑卫奇一样。” 经过张筠浩的一番解说,我才明白事情的原由。 原来,我拍死在郑卫奇脸上的虫子是一种极邪恶的蛊虫,只要一沾上它的血,就能使人产生幻觉,从而充满暴力倾向。我在产生幻觉后,差点把刘旭阳给干翻,吴乐乐当机立断在我后肩上拍了一掌,将我拍晕了。 张筠浩说:“看不出来,乐乐那一掌的威力还挺大的,竟然能将刀哥拍晕。” “嘿嘿,是拍得有点重了,小刀,现在还痛吗?”吴乐乐在我后肩处揉了揉,嘻嘻笑道:“你太强大了,不拍重点不行。”张筠浩接茬道:“爱之深痛之切,爱得越深,拍得越重……”我不想听他再废话下去,便说:“那既然是蛊虫,只怕没那么容易解蛊。”我朝一旁的郑卫奇看了看,又问大家,我和他身上的蛊毒是谁解的。 “是女神。”张筠浩应道。 原来,钟灵儿在小时候见过这种蛊虫,这种虫子名为飞蛊虫,能致人产生幻觉,但毒性不是很大,不足以伤人性命,若要解除这种蛊毒,惟有人血,而这种人血,必须是纯洁之血,简单地说,就是处女的血。于是,钟灵儿用她的血给我和郑卫奇解了飞虫蛊之毒。 刘旭阳独自坐在一旁,阴沉着脸。我走到他面前说:“抱歉阳哥,刚才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刘旭阳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道:“继续前进吧。”说着转身便朝洞里头走去。 张筠浩来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说:“刀哥,这事不用放在心上,阳哥他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飞机,尽管你一招就将他打趴下,他也不会在意……” “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吧。”吴乐乐走过来一脚踢在张筠浩身上,喝道:“快走!”张筠浩轻声嘀咕道:“自从刀哥强大后,你这做后宫的越来越嚣张…… “还说?”吴乐乐作势又要去踢张筠浩,张筠浩撒腿便跑。 整顿好后,眼见刘旭阳已走得很远了,我们赶忙跟上。 这个山洞较深,而且笔直,就像一条幽深的隧道,我们说话时,有长长的回音。 “这一次一定找对路了。”张筠浩说:“我保证,这座陵墓的主墓室就在前面。” 朝前走了约十多分钟,走在最前面的刘旭阳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有些许灯光从前面传出,张筠浩立即说:“阳哥回来看我们了,前面一定有重大发现,咱们快点。”说罢便加快了速度。 我们走到刘旭阳身边,这才发现,昏暗的山洞已走到头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墓室,室顶上方挂着数盏古老的吊灯,每盏灯泛着燃烧着幽幽蔚蓝的火焰,以致于整座石室里灯水明亮,犹似宫殿。 “哇,好壮观啊!”吴乐乐与郑卫奇等人一阵啧啧称赞。 “这陵墓起码已建了几百年了吧,这灯怎么还在燃着?难道这里的灯油也是用鲛人的油做的?”张筠浩望着头顶上方的那盏灯,一脸疑惑。 我将墓室扫了一眼,见这里面摆满了金银珠宝及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灼灼生辉,绫罗绸缎却已严重风化,用手稍一碰便化为了灰烬。 郑卫奇站在金角珠宝前,伸出双手,全身几乎在颤抖。 “发财了!我们发财了!”他说着抓起那一把珠宝便往衣袋里塞,被张筠浩挡住了,叫他不要拿。郑卫奇见我们大家对那些珠宝视若无睹,想了想,便将珠宝悉数还了回去。 我们穿过这间宽阔的宫殿继续向墓室深处走去,发现沿途的墙壁上不断刻画着好多画像,而一条路上壁画几乎都是重复的。我们看了半天没看懂,张筠浩对夏梦瑶说:“梦瑶,用你超凡的智慧来给我们解说一下吧,这些壁画是什么意思。”夏梦瑶朝身边的钟灵儿看了一眼说:“不如让灵儿来给你们解说。” 张筠浩立即道:“也好,女神,请解说。” 钟灵儿边望着墙上的壁画边说:“这应该是墓主南海王的画像,好像是南平王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能永生不死。” “这么牛?”郑卫奇睁大了眼睛。 画像上有一个美男子,那男子身穿战甲,一副四处征战的样子,张筠浩拽着那画面像:“难道这就是南海王?” “是。” 接下来,又是几副有关南海王的画像,其中有几副是南海王的脑袋被人砍掉了,然后自己又接上去了,非常诡异。 总之,这些图画所展现的是南海王好像拥有不死之身。...... 第504章破阵 穿过墓室,前面出现一块石门,石门上刻着数排古老的文字,还有几副奇怪的图案,而且石块上布满灰尘,我心中暗想,难道这就到了头了? 夏梦瑶用手电筒照着石门上的文字一字一字地去看,那字是繁体字,石刻,入石三分,苍劲有力,可惜那古老的文字我认不得几个。 石门的四周是石块,砌垒得密不通风,将所有来这儿的人拒之门外。 我对文字与上面的图案也看不太明白,将石门用电光再次扫射了一遍,发现石门的右方有三个凸起来的石块,像是从那儿长出来的,显得非常突兀。郑卫奇也看到了那石块,伸手就要去按,却被刘旭阳挡住了,责备他说:“这里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要碰,小心有机关。”郑卫奇只得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 “若要开启这石门,恐怕只有那三个石块。”吴乐乐说。 夏梦瑶应道:“没错,不过这石门中有阵法,如果贸然开启会困入阵中。”他说着将那上面的文字看完了,又朝那三个石块看了看说:“那三个石块的确是开启这石门的唯一之处,但是,这个阵法可没那么容易开启。” 接下来,我们几人在石门前便是一阵观察与沉思,绞尽脑汁,最后一无所获。张筠浩提议说:“我们这样想也不是办法,能不能开,还得付诸行动后才知道。” 刘旭阳说:“你们都退后。” 待我们齐站到左方的石壁前,刘旭阳轻轻一弹,一颗碎石朝那三块石头的最上方射去,“铛”地一声,骤然射出了三支利箭,而那块石头也掉了下来,当中出现一个手指大小的小洞。 我们暗暗捏了一把汗,幸亏刚才郑卫奇没有碰到那石块,不然我和他都得遭殃,刚刚我俩都在那石块前面。 虽然刘旭阳没有责备郑卫奇,但郑卫奇却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刘旭阳如法炮制,用碎石射了另两处石块,最下面那石块也落了下来,从里面立即飘出一缕黑烟,但是那黑烟转瞬即逝,而且是朝那拇指粗的小洞里飘了回去。 “是鬼!”我心微微一沉。 也就是说,这石块后面是一只鬼。 鬼,我们自然不怕,现在是怎么将这石门打开,看来唯有由中央那石块入手了,那恐怕就是开启这扇石门的钥孔。因为刘旭阳刚才用碎石并没有将中间那石块射落,而且也没有出现异常现象,这一回刘旭阳并没有再次用碎石,而是用手去碰了碰,那石块纹丝不动。 “刀哥,你来吧。”张筠浩建议。 我将手轻轻放到那石块上,用力一按,那石块纹丝不动。我又朝石门推了推,依然毫无所动。 夏梦瑶哭笑不得,提醒我说:“破阵不是这般破的。” “那是哪般?” 刘旭阳说:“用破阵之法。” 破阵之法?我不会。 夏梦瑶说:“我用破阵之法,不过要借用你阴阳刀的威力。”接而,她跟我说了如何操作,走到门前手持军用匕首在石门上一阵挥舞,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破字,然后凛声念道:“天地之通,奇阵妙法,皆为我破——破!” 我倏地将阴阳刀射向中间那个“破”字。 “轰!”地一声,石门震了一下,轰隆一声朝上升去。 随着石门被升上去的一瞬间,一阴冷气扑面而来,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朝我撞来,我猝不及防,身子顿时被撞飞了出去。 一具骷髅出现在面前,像机器人般扭动着骷髅头朝我们瞪着。 “小刀!”吴乐乐忙朝我跑来,用力将我扶起。 刘旭阳、夏梦瑶与张筠浩几乎同时出手朝骷髅扑了过去,郑卫奇则在那儿傻站着,像是吓傻了。 那具骷髅非常凶猛,穿梭在刀光剑影之间,游刃有余。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知那骷髅用了什么法子伤了我,吴乐乐焦急地问:“小刀,你怎么样?” “没事。”我强忍着将要吐出来的一口血给压了下去,见里面是一间很大的石室,刘旭阳与夏梦瑶正在跟骷髅搏斗,郑卫奇在东张西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朝我走了过来问:“刀哥,你没事吧?”我吃力地说:“没事,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突然“哐当”一声,刘旭阳一刀砍在骷髅身上,将骷髅砍落在地,骨头尽散了架 张筠浩问:“什么邪灵这么厉害?” 刘旭阳说:“这不是一般的骷髅,只怕是被高人施过法术。” 刚才在外面没有看清楚状态,进来后,我用手电筒将石室照射了一番,这才发现里面不是我所想像中的样子,原来是一间很长的走廊,只是宽敞了很多,所以看起来像是石室。 而这走廊上空荡荡地,唯有地上的那具骷髅,钟灵儿担心那骷髅还会站起来,走过去用一把军刀匕首挑了挑,顺便丢了一张符上去,而符一落到骷髅上面便燃烧了起来,待符燃完,那白骨竟然变成了一堆黑骨。 刘旭阳说:“这里面只怕机关重重,我看还是少些人进去为好。” 最后,我们决定只由我和吴乐乐、刘旭阳及夏梦瑶进去,钟灵儿与郑卫奇在这儿等,张筠浩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们四人朝前又走了十来米,又遇上了一扇石门,门上印着几个字:心如止水,进可无伤,若有邪念,尸骨无存。 我们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刘旭阳上前用力一推,竟然将石门给推开了,我们用手电筒朝里一照,发现里面更宽阔了一些,只是四周太过漆黑,手电筒也照不到头,不知里面情况到底如何。 “为什么这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吴乐乐问。 刘旭阳说:“这儿虽然门是开的,但也布了一道阵,名为无门之阵,虽无门,实际是有门。” “什么意思啊?”吴乐乐眼睛睁得大大地。 刘旭阳指着门上的那几个字说:“你看看那字就明白了。” 吴乐乐朝着那字轻轻念了一遍:“心如止水,进可无伤,若有邪念,尸骨无存……这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没有邪念,进去后不会有危险,如果有邪念,进去后就会死?” “差不多这个意思。” “这……”吴乐乐朝我们看了一眼说:“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找那本奇书,谁说没邪念?都是有邪念的啊,那我们岂不是不能进去?” 我们齐面面相觑,我想,如果因为一句话而止步,岂不是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当下暗吸一口气,提步就朝门里跨去。 “小刀!”吴乐乐轻叫了一声。 而当我双脚都跨进门里后,全身安然无恙。吴乐乐毫不犹豫跟了进来,刘旭阳与夏梦瑶略一迟疑也紧跟而入。 夏梦瑶用手电筒朝前面照了照,神色严肃地说:“这里阴气极盛,大家小心一点。” 这儿的四周都是石块,非常平坦,也很干燥,四周却飘荡着一股极强的冷气,犹如天寒地冻的冬季,寒风刺骨,温度低至零下几度,本穿着不多的我们不由发起抖来。 “怎么这么冷啊?”吴乐乐抖缩着,一阵东张西望。 “难道前面是冰室?”我猜测道。 “只怕是一只鬼。”夏梦瑶冷冷地说。 话音刚落,“嚓嚓……”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阴森森地,像是冰块开裂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那嚓嚓之声越来越近,从黑暗之中徐徐走来一条黑影,我们用手电筒一照,竟然是一个无头人,不,确切地说,应该称之为一只无头鬼。 那只鬼身穿黑袍,双手一摆一摆地,迈着方步,因为没有头,看起来极怪异而恐怖。 我们紧紧盯着那只无头鬼,几把手电筒全照在它身上,呼吸几乎要停止了,而那只无头鬼也停了下来,面朝着我们这方,感觉它盯着我们,可它没有头啊,是用什么看的? 夏梦瑶伸手就要飞袖,我知道她要用袖中长布对付那无头鬼,我挡下了她,这只无头鬼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毫不畏惧,只怕不宜对付,我低声说:“让我来。” 无头鬼突然伸手朝我们指来,我心中一沉,感觉它像是在指着我?而吴乐乐率先跳了上去,一掌朝无头鬼劈了过去,大概是想给它来个下马威,可那无头鬼身子一闪便不见了。 突然,无头鬼出现在吴乐乐背后,手握一把长刀,挥刀便朝吴乐乐砍去。 “小心!” 我抽出龙吟刀与刘旭阳不约而同刺向无头鬼,吴乐乐弯下腰闪过了无头鬼的那一刀,而刘旭阳的巨刀刺入了无头的身体里,无头鬼身子顿然怔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手依然朝前伸着,一副挥刀欲砍的姿势,刘旭阳抽回巨刀,无头鬼慢慢地朝前走去,每走一步便矮下一截,直至整个儿在地面上消失了。 “那只鬼还会来么?”吴乐乐轻轻地问。 刘旭阳说:“应该不会来了,这无头鬼叫一刀鬼,身快如影,很难击中,一旦击中,就会灰飞烟灭。”他说罢朝我手中的龙吟刀望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第505章玄铁棺 “龙吟刀?”刘旭阳怔道。 “对,是龙吟刀。”我将龙吟刀归鞘,刘旭阳将手伸到我面前说:“给我看看。”我将龙吟刀递给刘旭阳,刘旭阳双手接过,抽出刀,双眼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彩。 “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刘旭阳问。 “在一座水潭底。” 刘旭阳缓缓将龙吟刀插回刀鞘里,递给我,依依不舍。我说:“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 “送给我?”刘旭旭一怔。 “啊?”吴乐乐也睁大了眼睛,极为不解地望着我。 “好马配好鞍,好刀配英雄。这把刀适合你。”我说着将龙吟刀放到刘旭阳手中,刘旭阳接手,双手微抖。夏梦瑶微微点了点头,朝我投来一道赞许的目光。 “什么时候送一只宝物给我呀?”吴乐乐边说边朝着一面墙走去,电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只铜铃上,那只铜铃有一只碗大小,上面落满灰尘,伸手就要去碰,夏梦瑶急忙叫道:“别碰它!” 但是为时已晚,吴乐乐已碰到了铜铃,铜铃发出一阵脆响,声音连绵不断,虽然声音不大,却是震得我们心烦意乱, “熬——”一阵怪叫响砌整个墓穴,震耳欲聋,震得整座墓室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吴乐乐惊声问。 刘旭阳沉重地说:“是守墓怪兽。” 我们齐吃了一惊,刚才那怪叫犹如狼嚎,来自前方,可又仿佛在我们四周,根本分辨不出它的具体所处位置。 刘旭阳说:“这守墓怪兽也称为灵兽,尽职恪守,对于侵犯墓穴之人绝不会手软,大家小心了!” 我们警惕地望着四周,这时铃声已止,四周变得十分地安静,惟有我们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砰!”“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前面传了过来,我用手电筒一照,吴乐乐呀地一声赶紧跳到我身边,“好……好丑啊!” 那是一只身体庞大似虎像狼的动物,头很小,肚子很大,有着一尺来长的尾巴,全身黑毛,油光发亮,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又大又圆,这时正怒目瞪着我们。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守墓灵兽? 吴乐乐对刘旭阳说:“阳哥,你刀法那么厉害,你上!” 刘旭阳紧盯着灵兽,迟疑不决地说:“我的刀只是对人有用,对这怪兽……” 吴乐乐说:“你把它当成人呗。” “熬——”灵兽突然朝着我怒吼一声,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大概是觉得我要对付它心里气愤,身子一腾便朝我们直扑而来,凶神恶煞。 我担心它会伤到吴乐乐,挺身挡在了她的前面。刘旭阳与夏梦瑶已跃身迎了上去,与那只灵兽纠缠,那灵兽太过凶猛,逼得刘旭阳与夏梦瑶近身不得,而且差一点将刘旭阳与夏梦瑶抓成重伤,我对吴乐乐说:“我去挡着灵兽,你们先出去。”说完持阴阳刀朝灵兽刺了过去。灵兽怒吼一声跳了开去,用乌黑的大眼睛瞪着我。我用阴阳刀指着它说:“我们奉鬼王之命前来取书,你给我让开!” 灵兽朝我看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惶恐,竟然后退了一步。 我与吴乐乐、刘旭阳、夏梦瑶相互看了一眼,刘旭阳示意我继续说。我上前一步用阴阳刀逼着灵兽振声喝道:“念你守墓有功,这一次饶了你,还不让开?” 灵兽低沉吼了一声,转过身,腾身一跃跳进了黑暗中不见了身影。 “啊,就走了?”吴乐乐跑了上来,用手电筒一阵扫射,惊喜地说:“就你一句话把它赶跑了,小刀,你可真神啊。”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少了,我怕它顶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朝前又走了二十来米,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而且两条路一模一样,我看了眼刘旭阳与吴乐乐问:“现在我们走哪条路?” “怎么会有两条路呢?”吴乐乐疑惑地问:“会不会有一条是生路,另一条是死路?” 我们都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吴乐乐的这个疑问,对于接下来的路程谁会知道是什么样呢? 刘旭阳说:“不如这样,我们分两组,一组向左,一组向右,回来后就在这里留个记号。” “如果回不来了呢?”吴乐乐问。 刘旭阳说:“那就听天由命,一个时辰后没有看见人,到了这儿的人就先出去,与张筠浩他们会合,然后离开。” 我说:“行,就这样,我和吴乐乐一组,阳哥和梦瑶一组,你们向左,我们向右。” 于是,我与吴乐乐朝左方走去。 这一条通道红有两米宽,一丈来高,四周都是石壁,石壁上空无一物,也非常地干燥,而且这儿竟有微微轻风,不知这风是从哪儿来的。 因为担心再遇上凶险的怪物,我们都走得很小心,步步为营。 走了约二十来米,前面出现一座石室,石室很宽敞,上方很高,当我用手电筒照到石室的正上方时,赫然发现那儿吊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个盒子。 “那是什么?”我用手电筒照着那儿问。 吴乐乐也用手电筒照射向那儿,由于太高,而且光线也不是很好,那东西看得不太清楚,是由铁链吊着,像是一具吊灯。 吴乐乐说:“好像是具棺材。” 棺材?难道是悬棺? 会不会我们要找的钥匙就在那里面呢? “那的确是一具棺材,我们想办法把那棺材弄下来,或许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那具悬棺离地面足有三丈之高,而且石室空荡,我们若想上去,惟有像壁虎一样从石壁爬上去,很难想像当初这悬棺是怎么弄上去的,而我们若想上去,根本不可能,如非有三幢楼一样高的梯子。 悬棺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我们一筹莫展。 吴乐乐提议说:“小刀,用你的阴阳刀将它砍下来。” 我望着空中的那悬棺,将阴阳刀射了出去,“铛!”“铛!”两声脆响,吊着悬棺的两条铁链应声而断,悬棺径直朝下落来,“轰!”地一声巨响,悬棺重重地落在地上,震得石室都晃动了一下,灰尘四射。 待尘埃落定,我们这才慢慢走了过去,这具棺材比一般的棺材要黑得多,也比一般的棺材要大得多,棺材盖上雕刻着凤凰与百鸟,栩栩如生,像是随时会从棺材盖上飞出来。 棺材盖的四个方位订有桃木钉,桃木钉很大,成锥形,像是四个大陀螺。 “玄铁棺。”吴乐乐轻轻地说了一声。 这悬棺在这海底,有一座这么大的墓室,又是玄铁之棺,看来那南海王果然非同寻常。 吴乐乐望向我问:“要不要打开看看?” “好,打开吧。” 我朝着玄铁棺鞠了三躬,用力推开了棺材盖。 而在棺材盖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极强的冷气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2000l的冰箱,那冷气几乎令人窒息,而且棺材里冒着一股白烟,。 待白烟散去,我迫不及待地朝棺材里望去,见是一具干尸,依稀可辩是一具男尸。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南海王?”吴乐乐蹙眉道:“他不是会长生之术吗?怎么成这么一副鬼样了?” “在尸体面前不要说这种话,是禁忌。”我不得不提醒吴乐乐。 “哦。”吴乐乐撇了撇嘴,朝棺材里仔细看了一番,嘀咕道:“这么一具大棺材里怎么没有陪葬品?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的确,这具棺材里,除了一具干尸,别无它物。 我和吴乐乐很失望地将棺材盖重新盖上,又四下看了看,吴乐乐指着前方说:“小刀你看,那儿有一扇门,我们进去看看。” 进了石门,里面又是一座石室,不过,确切地过,应当称为一间墓室,因为石室当中有一座坟墓,是一处用石头堆起来的坟墓,前面有一块墓碑,不过墓碑上并无一字。原来是一座无名墓。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和吴乐乐回头一看,两道电光射了过来,是刘旭阳与夏梦瑶。 吴乐乐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去了另一条路么?”刘旭阳说:“那是一条死路,没法过。”他说着朝无名墓看了看,朝我和吴乐乐望了一眼问:“在前面那棺材里可有发现什么?”我说没有。刘旭阳若有所思,并没有再问。 我们并没有在无名墓前停留得太久,继续前进。 这一路来太安静了,我想自从进了这一条路后,简直是畅通无阻,并无碰到一丝阻碍,这太不正常了。 这么大的墓室绝对不只有一只无头鬼和一只守墓灵兽那么简单。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05章玄铁棺...... 第506章南平王石像 果然,刘旭阳在走到通道入口那儿时停了下来,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我和吴乐乐跟了上去,来到刘旭阳身边朝里一望,赫然发现在通道的中央处站着一只黑物,那只黑物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待它近了,我们才看清,原来是那只灵兽! 原以为它已经离开了古墓,没想到一直守在这儿。 刘旭阳将龙吟刀抽了出来,紧紧盯着灵兽。 灵兽怒吼一声,倏地朝刘旭阳扑去,刘旭阳毫不畏惧,龙吟刀一挥,灵兽从他的后背跳了过去,抓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背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而灵兽也被刘旭阳划了一刀,鲜血从它的一只腿前慢慢往下淌。 “嗷——”灵兽怒吼一声转身再次凶猛地扑向刘旭阳,我急了,灵兽来势凶猛,只怕这一次刘旭阳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我挺身挡在刘旭阳面前用阴阳刀指着灵兽喝道:“我们只是来找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对陵墓主人并无恶意,也并无冒犯之心,请借我们一条路,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后立即离开。” 灵兽朝着我长吼了一声,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刘旭阳阴沉沉地说:“这野兽怎么听得懂人话,我俩联手将它宰了!” 因为它是守墓灵兽,若不是我们闯了它主人的坟墓,它也不会伤害我们,所以我也并不想伤害它,继续对灵兽说:“我并不想杀你,你走吧。” 灵兽依然怒目瞪着我们,一步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刘旭阳不耐烦了,走上前来腾空而起,挥刀朝灵兽砍了过去,灵兽怒吼一声朝着刘旭阳迎来,两人在空中相碰,刘旭阳惨叫一声,被灵兽撞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灵兽也卟嗵一声落在地上,它所立的地上鲜血淋漓,看来也受伤不轻。 “旭阳!”夏梦瑶忙朝刘旭阳跑去,灵兽抢先一步张开血盆大口朝刘旭阳扑了过去,眼看就要将刘旭阳咬在牙下,我心急如火,一把将阴阳刀射了出去,正射在刘旭阳的面前,灵兽的身子倏地停了下来,朝阴阳刀看了一眼,又朝我望来,眼中冒着火花,朝我怒吼了一声。 “小刀!”吴乐乐也跳了过来,与我并肩而立,紧紧地盯着灵兽,我接住盘旋而回的阴阳刀,指着灵兽喝道:“快走!” 灵兽朝刘旭阳看了一眼,趁它犹豫之时,我再次将阴阳刀射了出去,阴阳刀围着灵兽旋转了一圈,发出一阵长啸,它并不去杀灵兽。 “回!”我将阴阳刀收了回来,用阴阳刀指着灵兽喝道:“还不快走!” 灵兽长啸一声,转身便朝墓室外跑去。 待灵兽跑远了,我如释重负,夏梦瑶将刘旭阳扶了起来问:“旭阳,你没事吧?” 刘旭阳捂着胸口咬牙道:“没事,为什么你的阴阳刀不杀那怪兽?” “我并不想伤害它。”我说:“它是守墓灵兽,恪职尽守,不应当死。” 刘旭阳点了点头,朝前面的通道看了一眼说:“我们进去吧。” 这条通道大约有十来米长,一条走廊长高,待过了通道,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非常大的墓室,奇怪的是墓室里并无金银珠宝黄金之物,却堆满了石头,不过那些石头是兽身人头。 在一座八只狮身人头的石像中放有一座白色的石像,是一名男子,约四十来岁,长有胡须,背负宝阴阳刀,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而他的手中托着一只木盒。 “那个石像跟南平王长得好像啊。”吴乐乐惊叹道。 我朝那石像细看了一番,发现果真跟壁画上的那个南平王有几分想像,就是老了点。 刘旭阳已朝石像走了过去,手电光紧紧照着石像手中的那只木盒,我和吴乐乐都没有动。可当刘旭阳在离石像两米外时,突然一阵狮吼传了出来,刘旭阳赶紧停止了脚步,我和吴乐乐也吃了一惊,刚才那狮吼好像是从那八只石狮的口中发出来的,难道它们是活的? “小刀……”吴乐乐下意识地走到我的身边。 刘旭阳一脸惊讶,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慢慢地退到我身边问:“你听到了有狮子的叫声了吗?” 我说听到了。刘旭阳又问:“你听出来那狮子的叫声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么?”其实我也不能肯定那狮吼声来自何处,声源像是来自面前,可又像是来自空中,而且只吼了一声,我不敢肯定那声狮吼就来自面前的狮身人头石像,因为它们毕竟是石头,难道真如神话所说,它们还能化身为活物?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我说:“我没有听清楚。” 吴乐乐说:“好像就是那其中一只石像里发出来的。” 我与刘旭阳面面相觑,刘旭阳对我说:“小刀,你既然能打开石门,也能训走灵兽,一定也能应付这石像。”他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先上。 这小子也怕死,我略一迟疑,便朝那些石像走去,吴乐乐抓紧了我的手,不愿意让我过去冒险,我轻轻推开了她,我们既然来到了这儿,绝对不能半途而废,那石像手中所托木盒里的东西只怕就是我们所想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在这最后时刻望而却步? 当我离石像两米远时,我做好了那石像向我怒吼的准备,可是,我在当地停留了几秒钟,四周寂静无声,那石像也无任何反应,我回头朝吴乐乐与刘旭阳、夏梦瑶他们看了一眼,他们也紧盯着我,刘旭阳朝我投来一道鼓励的眼神,而吴乐乐与夏梦瑶的眼眸中尽是担忧。 我再次勇敢地朝前迈出了两步,离石像不过一米远了,石像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索性又移出两步,来到了一蹲狮身人头的石像面前,这石像鼓着一双眼睛正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看起来有点狰狞,当然,它并不是活物,所以我并不怕它。 而外围这八只狮身人头石像离中间那白色石像大约有两米来远,像是八大将军守护着中间的主子。我抬头仰望,那石像大约有一米八左右,雕得神灵活现、栩栩如生,跟真人无异。只是他的眼神尽显忧郁,像是心中有着万千忧伤。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男人的眼神如此*(极度的悲伤、愁苦的意思)。 他一定有着伤心的过去,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胆子又大了不小,竟然伸手朝面前的狮身人头石像的头顶摸去。当我的手碰到它的时候,有种毛茸茸的感觉,我惊得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用手电筒一照,发现不过是块石头,可怎么刚才感觉像是摸在真正的头发上呢? 难道到了这里能让人产生幻觉? “上去拿那木盒啊。”刘旭阳提醒我。 我先用电光将那只狮身人头石像扫了一阵,它们分别摆在八个方位,形态各异,而且所望的方向也不一样,我担心这是一座阵法,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一般厉害的阵法看似简单,可一旦踏入,就如进了地狱,将会万劫不复。 “快去啊。”刘旭阳催促道。 吴乐乐向前迈出了一步,像是要跟来,我担心她来会有什么不测,忙对她说:“乐乐你别过来。” “我……”吴乐乐望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很担心我。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说完就朝那白色石像走去,当到达它面前时,与它目光对视,我并无丝毫的畏惧,感觉就像是在看我的朋友。 “南平王,你那手中的盒子,我借来看看,要是不是我想要的我马上归还。”我说了一大通,它没有吭声,我趁机说:“你不做声表示你默许了,我拿走了。”说完我又停顿了五秒钟,见它依然毫无反应,这才将它手中的木盒拿了过来。 还来不及看,便听见刘旭阳急急地说道:“快出来啊!” 我并不心急,因为我既然进来了,又从石像上取下了盒子依然平安无事,说明这石像对我来说并无危害,我得先看看这盒子里面是不是钥匙,如果是的话我就带走,如果不是,我会说话算数,把它还给石像。 “快出来!”刘旭阳又叫了一声,并且朝前迈出了两步。 但是,就在他将要迈第三步时,突然传来一阵长吼,刘旭阳吓得赶紧停止了脚步。 是狮吼。 刘旭阳的双目睁得陡大,这才发现这石像是他迈不进的一个槛。 谁知道他若闯进来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不过那一声狮吼也吓了我一跳,好像就是我身后的那只狮身人头发出来的,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它像是将头微抬了一下! 接而,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从石像下传了上来。 “轰隆隆——”是石头滚动的声音。 我不容多想便朝石像外跳了出去,然后抓起吴乐乐的手便叫道:“快走!”而我们刚跑出不足三步便听到身后一阵巨响,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面前尘嚣四起,而那白色石像与八只狮身人头石像变戏法地不见了! 它们并不是凭空消失了,而是突然沉到地下去了,面前赫然出现一个一丈宽的大坑,而这坑就在我们身后不足半尺的地方! 灰尘还在我们面前飘扬,像是雪花。 “轰隆隆——”地下又传来一阵响动,我来不及细想,抓起吴乐乐的手不假思索地朝出口跑去。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06章南平王石像...... 第507章地 刚跑到出口时,我发现刘旭阳没有跟上来,正想回头去看,他倏地出现在我的左方,伸手就朝我手中的木盒抓来,我吃了一惊,开始还以为他想抓我的手叫我快走,毕竟那轰隆之声越来越大,而且地底也开始震动,随时就会塌陷下去,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只是抓走了我手中的木盒,然后身子一晃便如箭一般朝通道外直射而出! 我大吃一惊。 他这一招来得太快,令我始料未及。 “轰!”身后一阵巨响传来,我没有回头去看,不过我也猜想到发生什么事了,身后的石室一定是坍塌了,幸亏这时我已到了通道口,若还停留在那石室里,只怕我们都会永远埋葬在这儿。 我和吴乐乐赶紧朝墓室外跑去。 当我们到达无名墓室时,刘旭阳已到了墓室的出口,刘旭阳与夏梦瑶站在前面一丈外的地方,冲我和吴乐乐叫道:“快点,这墓室要倒塌了!” 我们拼命往前跑,一直到达钟灵儿与张筠浩他们所在的墓室,张筠浩立即迎了上来问:“刀哥,怎么样?有找到钥匙吗?” “找到了一只木盒。”我说着朝刘旭阳望去。刘旭阳朝手中的木盒看了看,将之递给我。我接过后,很轻易地将它打开了。发现里面有一匹泛黄的布帛,我拿起一看,上面画了几个圈圈点点,像是一副地图。 大伙凑过来看了一番,吴乐乐说:“这应该是这座陵墓的平面图。” “看,那里有一个圈。”夏梦瑶指着地图左方上说:“从入口到这儿,有一条较明显的路线,画这地图之人似乎在告诉我们,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们仔细一看,果然,从陵墓的入口到那个圈,果然有一条弯曲的线路。 “如果要去那儿,我们又得回去。”刘旭阳说:“而且,还得穿过我们最开始遇到的那条河。” 张筠浩说:“既然这样,咱们还等什么?出发吧!” “我觉得不妥。”钟灵儿突然说道:“那条线路太明显,我担心这其中有乍。如果那里有重要的东西,陵墓主人应该会隐藏得很深,而不会轻易地让人看出来。” “不一定。”刘旭阳说:“这布帛完好无损,这地图存在的时间并不太长,我估计绘这地图之人并不是陵墓主人,而是选七大凶地的那个人,是他将钥匙放在那个位置,并且画了这副地图,等有缘人去拿。” 钟灵儿冷冷地说:“估计是等人去送死。” 我们齐望向钟灵儿,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说,钟灵儿说:“我有一种预感,那里去不得。” 刘旭阳说:“我们进来这么久,钥匙一直没有找到,大部分地方已经找了,目前只有去那儿。”他说着便往回走。 张筠浩望向钟灵儿问:“女神,你的预感灵吗?”钟灵儿却答非所问:“我们这一次,都会死。”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郑卫奇首先打破了沉寂,摆了摆手说:“要不这样吧,我们——都回去吧,我感觉下来好长时间了,有点透不过气了。” “先去河边吧。”我朝大家看了一眼说:“都紧跟着,不要落队,有什么危险大声呼叫。” 于是,张筠浩与夏梦瑶走在前面,我与吴乐乐殿后,一行人快步朝陵墓的入口处走去。待跟上刘旭阳后,刘旭阳低声对我说:“我细想了一番,觉得钟灵儿的话也并无道理,这地图我们得来得太容易,估计真的是一个陷阱,我建议我们少些人去,最好就我俩去。” “可以。”我很赞成刘旭阳的建议。 接下来的行程中,并没有遇上危险,我们畅通无阻地回到疯亣亣发“疯”的那座墓室,发现疯亣亣与雪儿还在那儿,他们双双靠在墙上,依偎着,像是已经入睡。我们一过去,疯亣亣立即睁开了眼睛,身子微微一动,将雪儿也惊醒了,她抬头朝我们看了看,揉了揉惺忪忪的眼睛说:“你们回来了?”接而与疯亣亣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鉴于疯亣亣先前的恶劣表现,我们都保持警戒之心,离他较远。 疯亣亣也感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说:“我开始……开始……可能着魔了,抱歉。” 吴乐乐说:“你也知道你着魔了,差点杀了耗子,要不是小刀开挂,估计我们全都死!” 疯亣亣将头偏向一边,脸色很难看。 雪儿忙说:“大大知道自己错了,他醒来后,就与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就是亲口向你们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们能原谅他。” 我走过去望着疯亣亣问:“你怎么知道浩哥身上有地书?” 疯亣亣如实答道:“开始在海上,张筠浩用琴音镇住了大海,我听得出来,那琴音跟地书有关,所以就料定地书就在他身上。” 吴乐乐也走上来问:“现在你知道地书在耗子身上,你还要抢吗?” “我不是强盗,不会再抢。”疯亣亣朝我们看了一眼说:“我要说的话已说完,接下来我不会再跟着你们。”他说着抓住雪儿的手便朝墓室外走去。 张筠浩突然冲疯亣亣大声叫道:“我相信你,你跟着我们没事!” 疯亣亣闻声停下脚步,不过只停了两秒钟而已。 吴乐乐低声埋怨张筠浩:“你傻啊,你让他跟着,要是他又走火入魔了怎么办?掐不死你!”张筠浩嘿嘿笑道:“我见他心意已结,应该不会再着魔,而他功夫那么好,说不定在危险时候可以替我们挡一下,特别是遇上机关比如有暗箭的时候。”吴乐乐踢了张筠浩一眼,骂道:“没用的人,有小刀在,你还怕没人给你挡箭?”张筠浩立即说:“万一是毒箭呢?” “别吵了。”我打断了他俩的争吵说:“抓紧时间,我们快走吧。” 一直来到我们最初遇见的那条河前,疯亣亣与雪儿站在河前,双双朝河里望着,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我拿出那张地图,展开后,又看了一番,我们发现要到达左上方的那个圈,需要穿过这条河,可是,这条河的两侧都是山壁,根本就没有路,没法过去。 张筠浩指着山壁上的石块说:“我们带的那些炸药一直没用,看来需要他们的时候到了,我们就在这里炸一条路出来。” “不可。”夏梦瑶反对道:“这是在海底,炸药威力太大,牵一而动全身,万一引起整座陵墓震荡,里面进了海水,我们只怕没命回去。” “路在河底。”我将地图递给吴乐乐,脱掉外套说:“我去河底下面看看。” “下面有鲛人!”吴乐乐忙说:“会很危险。” “不用怕,我有阴阳刀。”我朝四下看了一眼,确定了地图上所示的大概位置,腾身跳进河里。 河水冰凉,又因为不能在水里呆得太久,还要防备鲛人的攻击,我以最快的速度游向河底,还好电光的强度够大,近一丈之内的水域能看得清楚。按我的猜测,路应该在河底的山壁里,因此,我是延着山壁往下游的,可往下游了不到一丈,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山壁下面是空的,它就像一把倒过来的椅子。也就是说,山壁底部还是河水,并没有到达河底。 我顺着山壁底端朝里游,大概游了不到两三丈远,山底又消失了,我便朝上游,没多大会儿便游出了水面,发现我处在一个大约四五米宽的小空间里,四面都是石壁,不过在左方有一块小平地,大约有三米宽,水并没有到那上面。我游了上去,发现这平地上有一个大约两米宽的大黑洞,黑洞里有水,水较清,我跳下黑洞,在水下一丈深的地方终于发现了一条通道,顺着通通往里游,直达一座墓室,里面很干燥,并没水。我心中大喜,赶紧游回。 上岸后,我将下面的情况跟大伙说了,我们基本可以判定,真正的主墓室就是地图左上方的那个圈,而通往那儿的路就在河底。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07章地...... 第508章无底漩涡洞 接下来,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内能量,然后商议接下来怎么做。按刘旭阳的建议,这一次要去河底,路程特殊,去的人越少越好,言下之意,就我和他去。 “要去就一起去吧。”张筠浩说:“女神说了,我们这一次都会死,要死,就死一块吧。” “说的什么话呢?”吴乐乐白了张筠浩一眼,大声对我们说:“大家放心,这一次,我们都不会死,只要小刀在,任何危险我们都能化险为夷。” 郑卫奇接茬道:“我也这么认为。” 我的心里陡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吴乐乐在,凡事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现在,吴乐乐却把希望压在了我的身上。 刘旭阳站了起来说:“如果你们想死,就跟着来,不想死,就留在这里。”他朝我看了一眼说:“你在前面带路吧。” 几乎同时,大家站了起来,纷纷拿出背包里的潜水服。我朝钟灵儿与郑卫奇看了看说:“你们在这儿吧,不要下去了。”郑卫奇立即说:“在这里也很危险,我觉得跟在你身边比较保险。” 张筠浩大大咧咧地道:“刀哥,你就别劝了,我们是铁定心跟着你了,这一回女神也要跟着,我们要看看女神的预感灵不灵。” 雪儿冲我们问:“你们要去哪儿?”张筠浩应道:“去地狱,要不要一块儿去?”雪儿傻傻地问:“你们去地狱干嘛?”张筠浩说:“去地狱——当然是找阎王老儿玩。”雪儿这才明白张筠浩的意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去河里就是去河里嘛,干嘛说去地狱。”然后对疯亣亣说:“大大,我们也去看看。”疯亣亣没有做声,不过看得出来,他想去,但因先前的那事,他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是一颗定时炸弹,万一又爆炸,我们大家都有危险。雪儿冲我们说:“我和大大也去,可以吗?”张筠浩朝疯亣亣看了一眼,竟然来了一句刘旭阳刚才的那句台词:“如果你们想死,就跟着来,不想死,就留在这里。”雪儿撇嘴嘀咕道:“我们才不想死呢。” 我见钟灵儿也穿上了潜水服,想叫她不要去,但见她目光坚定,一向高冷,我若这时劝了,反而让她以为我看不起她,只得由着她了,只是心里暗暗叮嘱自己,要每时每刻提着一万颗心保护好她。 待准备就绪,我再次将下面的情况讲了一遍,并提醒大家,要跟紧我,务必要小心。 还好,下水后一直较顺利,鲛人没有出现,我们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石壁后的那个小空间,我指着那个黑洞说:“从这里下去,左方有一条通道,从那儿进去,大约十来米的样子就可以进入墓室。 钟灵儿朝黑洞边的平地看了看说:“这上面是湿的,说明水能漫延上来,我们得在下次水漫延上来之前赶回来。” 张筠浩点头道:“女神言之有理,不过这是在河底,河水有可能会涨潮,有水漫上来不足为奇,这个问题不必担忧。” 说明情况后,我首先跳了下去,找到了通往墓室的通道,正要游过去,突然,一股吸力从下面吸来,我的身子差一点朝下跌去,我赶紧抓住身边的一块石壁,一个人倏地从我身边朝下落去,我伸手将她抓住了,定睛一看,是钟灵儿。钟灵儿睁大了眼睛,一脸地惊骇。 “咕咕……”下面的水突然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旋涡,像一个抽水机,不断将水往下抽,我们也因此径直朝下落。甚至先前河里的水也被吸了下来,哗啦啦,像下雨一样。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上面的平地是湿的,原来那水是这样被吸上来的。 “啊——”上面的人乱了套,一个一个迅速往下沉。 郑卫奇第一个被吸走,张钧浩眼疾手快,赶紧拉着他的手,然后吴乐乐拉住张钧浩的手手,夏梦瑶又抓住了吴乐乐,最后面的刘旭阳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被夏梦瑶的手给抓住了,他们被那股吸力吸着,像一条水带往下钻,眼看这条“水带”就要从我和钟灵儿身边落下去,钟灵儿一把将刘旭阳的手抓住了。 现在只有我在最上面,一只手抓着一块突出来的尖石,一只手抓着钟灵儿,而下面的人全像螃蟹夹螃蟹一样吊着。 我朝下方看了看,水洞下方那黑色的旋涡越转越大,也越来越快,所形成的吸力也越来越强,上面的水绵绵不断往下倒,而下面像是一个无底洞,永远装不满。 大家惊慌失措地大声吼叫,我只觉得左手抓住的那块石头一松,眼看就要脱落,我心头一沉,只怕不仅是我,就是那块石头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只要那块石头一脱,我们全都会掉进下面那黑色旋涡里,大家全完蛋! 突然,石头松了,只觉得身子一沉,我们齐往下落去。 “啊——” 千钧一发之时,我拿出一把阴阳刀倏地刺进了身边的石壁里,我们的身子立即停下,不过只过了一两秒钟,阴阳刀开始往下滑,像是切豆腐一样,将石壁切下了一条口子,不过我们下落的速度降了很多。 刘旭阳抽出龙吟刀,猛地朝石壁里刺去,借着龙吟刀的力,我们的身子暂时停止下落。 趁这机会,我用意念将另一把阴阳刀召了出来,朝着对面的石壁直射而去, “喝!”“喝!”“喝!” 一道道红光射向对面的石壁,那么一瞬间,这些巨大的石头被刀风气浪击碎一块一块朝洞下面落去,激起一阵一阵水泡,但那些石头无一例外地被吸进了黑洞里不见了踪影。 正当我感到近乎绝望之时,一块巨大的石头从石壁间脱落,呼地朝旋涡下落去,黑旋涡的洞口被石块堵住,吸力渐渐消失,下面的人忙不迭朝上游来。 待他们都游上去后,我收回阴阳刀,一手抱住钟灵儿一手用力往上游,待游到通往墓室的那条通道时,我朝大家招了招手,率先朝里游去,大家赶紧跟了上来。 游了十来米,前面出现一条斜坡,斜坡上没水,我将钟灵儿推了上去,又抓住身后吴乐乐的手,将他用力拉了上来,后面的人一个一个也跟上,待上了斜坡,我们进入了一座约十来平方米宽的墓室,这才如释重负,卸下身上的装备,全都软泥一般坐倒在地。 “妈的,那是什么东西?”张筠浩有气无力地道:“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猛的,差一点就被吸了进去。” “那是无底漩涡洞,”夏梦瑶说:“这种旋涡洞在海底较少见,是一种无法填满的神秘的无底洞,若不是石头很大,堵住了那个洞,只怕我们都会被吸进去。” “太危险了!”张筠浩朝钟灵儿看了一眼说:“看来女神的预感很灵,我们直的全都死。” “不是没死么?”吴乐乐白了张筠浩一眼。张筠浩立即道:“要不是有刀哥,我们都死了!就算没死,也算是九死一生。” 我疑惑道:“我第一回来这里时,并没有那个无底漩涡洞。”夏梦瑶解释道:“那个无底漩涡洞不是一直开启,是隔段时间开启一次。”张筠浩不禁打了个抖缩:“那我们回去可得小心一点了。” 休息了一阵后,刘旭阳首先站了起来,用手电筒朝墓室照了一番,见对面有一个门,走到那门前朝里看了看,回头对我们说:“这里有一条路,我们开始走吧。”我们陆续站了起来,我见钟灵儿脸色不大好看,关切地问:“灵儿,你还好吧?”钟灵儿微微点头道:“还好,不用担心。” 我走到墓室的门口,发现前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像是酒店里的走廊,只是这走廊很深,用手电筒完全照不到头。 “只怕,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张筠浩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说道。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08章无底漩涡洞...... 第509章错觉长廊 面前不管是通往地狱还是走向天堂,只要还有路,我们都得走。 由刘旭阳与夏梦瑶走前面,我与张筠浩殿后,一行七人慢慢朝通往里走去。通道黑暗、幽深,身边不时飘有阴风,似有若无,像是飘荡在这里的亡魂,阴森至极。在这里,让人情不自禁地感觉到,这的确是一条像是通往地狱的路,而我们,就是那通往地魂的鬼。 通道四面是石头,平坦而光滑,较干燥。像这种离水较近的地方应该有很多水汽,可这里完全看不到,可见建这座陵墓之人对地质与建筑这方面的造诣非常之高。而四面石壁像是贴了瓷板,几乎都一个样,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前面的刘旭阳停了下来,我走上去问他怎么了,他用手电筒朝前照了照,皱着眉头说:“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头,咱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应该没有吧?”张筠浩抢先说:“我并没有闻到鬼气。” “不是鬼打墙,这是一种*阵,是古代科学的一种,跟现代科学一样。”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当年——我的前世,那时候我还并没有做将军,只是一位游侠,在一次探险中,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出那个迷圈。 “*阵?古代科学?”郑卫奇惊讶地问:“古代有科学吗?” “古代不但有科学,还非常发达,许多发明及神秘事物我们现在的人都无法参透其中奥秒。”我朝大伙看了一眼说:“你们大家在这里先别动,浩哥,你跟我来。”我说完便往回走,张筠浩立马跟了上来。 张筠浩边走边问:“刀哥,我们为什么要往回走?”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其实我是想看看这是不是我当年所遇到的那种阵法。 走了约五六分钟,前面突然出现灯光,张筠浩惊道:“刀哥,前面有人!”我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待近了,张筠浩又叫道:“怎么是乐乐和女神他们?” 是的,我们所看到的是吴乐乐与钟灵儿及刘旭阳他们,开始我和张筠浩是往回走的,按理来说,我们离他们越来越远,可现在,我们却到他们前面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张筠浩惊讶地问。 “我明白了!”吴乐乐抢先道:“这条通道是一个圆,我们一直在这个圆外打转。” 夏梦瑶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只怕就要在这个圆里而走不出去了。” 郑卫奇立即叫道:“那怎么办?如果这样,我们在这里就算不饿死,也会无聊而死!” 夏梦瑶说:“这个阵既然人造出来的,人也可以破解。” 她说得没象牙,人造出来的东西,一定有破解之法,夏梦瑶是智慧女神,在困难与危机关头,不会惊慌,也不失气馁。而是想办法去解决。 我从背包里找出一支笔,问张筠浩有没有笔,张筠浩在背包里翻了翻,也拿出一支笔来说有,我说:“我们再试试。” 于是,我们这一回往前走,每走一段距离便在墙上做一个记号。结果,不出意料,我们从大伙的后面回来了。 张筠浩垂头丧气地说:“看来不行了,我们走不出这个阵了。”他朝我们扫了一眼说:“目前我们是四男三女,男多女少,就算一男配一女,还得有一个是光棍……”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吴乐乐踢了张筠浩一脚骂道:“别说丧气话,相信小刀,我们一定能破了这个阵!”张筠浩望向我问:“刀哥,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我想了想,回头看了看说:“我们这回再往回走。” 于是,我和张筠浩往回退,结果,在我们做的记号的交接处发现了玄机。其实我们做的记号有些特别,不是一条线一个点,而是多边形图案。比如我现在先画个二角形,走十米画个三角形,再走十米画个正方形,以此类推,当我们画到大概二十边形的时候,往前一走,发现了三角形。这里就是交界点。 那么,既然每十米大概有个记号,一共画到了二十边形,每十米重复一次,大概推测这个“鬼打墙”的距离在四百米左右。 而我们大家所让的位置,就是在三角形与二十边形的交界处。 可是即使找到了这个线索,我们还是略有些迷茫,这个线索又有什么用呢? 经过思索一番后,我决定再做一番探查。 我们从防水袋子里取出了一卷细长的绳子,是那种类似钓鱼的线,这个线大概也只有两百米,仔细翻背包之后发现了个细小的针线卷,这个针线的线倒是不短。于是我们把两根线接在一起,由张筠浩拿着绳子这头,我拿着另一头,张筠浩站在原地不动,我拉着线的一头往前走。大家想看看我们所在的这个“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跟着我走。 在当线被拉得笔直的时候,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扇门,我们如释重负,终于走出了这个长廊。 “耗子呢?”吴乐乐问。 我将线拉了三下,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张筠浩会朝这方走过来。可是,我们等了约十来分钟,张筠浩并没有出来,我又拉了几回线,那头较紧,说明线的另一头张筠浩拿着,可是,又等了十来分钟,张筠浩还没有出来。众人几乎都快等的不耐烦了,我决定去寻找张筠浩。 “不行!”吴乐乐立即说道:“你不能去,谁知道你这一去能不能再回来呢?” “对,你还是不要去。”钟灵儿也说道:“既然张筠浩还拉着线的另一头,那么他一定可以走出来。” “可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出来……”我焦急地道:“万一他遇到了危险,我们这就是弃他而不顾!” “要不让我去吧,”郑卫奇挺身而出,抓住线说:“我就顺着这条线进去,万一没找到浩哥,我再顺着这条线出来。” 吴乐乐问:“万一你出不来了呢?” “怎么会出不来?”郑卫奇睁大了眼睛。 吴乐乐说:“比如你走着走着,发现自己不见了……” “我……我怎么会发现自己不见了?”郑卫奇的脸色微变。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走廊那头一只手扶着脑袋走了出来,我们定睛一看,正是张筠浩。 待张筠浩走到面前,我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吴乐乐也问:“是不是在里面拉了个大号?” “什么大号呀?”张筠浩垂头丧气地道:“不知道怎么触动了一个机关,跌到一个洞里了,爬了好半天爬不出来,脑袋都摔出一个包,这才刚刚爬出来顺着这条线找到了组织。” 我们朝张筠浩的额头上一看,果然有个大红包。 “以后别对这里的东西动手动脚,小心脑袋再长包。”吴乐乐提醒他。 郑卫奇说:“这里的这个什么阵真是厉害,非要我们用这么一种奇怪的办法才能走出来,我开始也以为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呢?” “有很多东西并非与鬼有关。”我说:“这个也不是鬼打墙,只是建筑师用他独特的智慧和目光建造了一个会使人类产生错觉的长廊,如果走进去,人会不知觉地按着圆形环绕着一个大圈行走,不管你的方向感再怎么好也不行,于是当用直线的绳子确认方向并且直线行走后,我们这才得已走了出来。” “又长见识了。”郑卫奇朝前看了看问:“接下来,我们又将会遇到什么难解的阵法呢?”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张筠浩说:“我们到前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座墓室,大约有二十来平方米宽,墓室中央摆着一具大棺材,除此之外,这墓室里别无他物。 我们小心翼翼地朝那金棺走去,待近了,发现这金棺外罢镶了一层金砖,上面虽然布满了灰尘,但依然发出暗暗的金光。 “金子耶!”郑卫奇好奇地要去摸,被刘旭阳一把给挡住了,冷冷地说:“这金棺上估计有剧毒,不想死的,就别碰。”郑卫奇脸色大变,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刘旭阳持刀朝棺材头上方的一块金砖轻轻一挑,那块金砖便飞了出去,棺材上赫然了现了一只拳头大头的黑洞。刘旭阳又将黑洞四周的金砖挑了,却发现,这是一座铜棺,而上面只有那么一个黑洞。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呢?”张筠浩问:“会不会我们要找的钥匙就在这具棺材里,然后我们得从这个洞里去拿?” 我拿出地图一看,照地图上所示的位置,我们离左上方的那个圈已经非常接近了。 “那里有一扇门。”夏梦瑶用手电筒照着前方,边说边走了过去,我们也跟了上去,却发现这门有一把暗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门上有一副壁画,上画有一具透明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人,而那人的手中握着一把钥匙。 很显然,这壁画告诉我们,要想打开这扇门,需要从那金棺材里取钥匙。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09章错觉长廊...... 第510章金棺血尸 我们回到金棺前,张筠浩:“不会要将手从这黑洞里伸进去摸钥匙吧?”刘旭阳说是的。张筠浩惊道:“谁知道这棺材里有什么鬼东东,万一里面是一只怪物把手咬住了怎么办?” “得开棺。”吴乐乐说。 可我们将整座棺材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可开的地方,这棺材就是整整一块铜,没有丝毫的缝隙,若想将它打开,如非将它切开。可它是铜,如何切? 张筠浩对刘旭阳说:“阳哥,用龙吟刀将它劈开!” “不可。”钟灵儿立即说道:“我担心其中有诈。建这陵墓之人有意提醒我们钥匙在这金棺里,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张筠浩点了点头道:“嗯,女神说得有道理,没人那么傻,会告诉我们怎么开自家的门让盗贼进去,只怕这棺材里有机关,或者有怪兽。” 吴乐乐走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一支枪,朝枪口吹了吹说:“这东西,我们下来这么久,一直没派上用场,这一回总算能用用了。”她说着将枪杆塞了进去,等了约几秒钟,并没什么反应,正想抽出来,枪杆突然朝下塞去,吴乐乐呀地一声惊叫,赶紧抓紧了枪柄大声叫道:“里面有东西!”我忙跳了过去抓枪柄,感觉枪杆那一头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用力将枪柄往里扯,而且那怪物力气大得惊人。我情急之下,扳响了枪,“砰砰……”数声闷响,只觉得枪柄一松,我和吴乐乐齐将枪杆给抽了出来,只见枪杆上全是血! “啊!”吴乐乐赶紧将枪给扔了。 棺材里果然有怪物,而且是非常凶猛的怪物! 郑卫奇吓得面如土色,急促地朝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跌坐在地。吴乐乐说:“想必里面就是这墓室的主人了,会不会就是那个南平王?”张筠浩说:“这主人太凶了,要是谁敢去取钥匙,非咬断你的手不可!”郑卫奇颤抖着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僵尸吧?”吴乐乐说:“可能是血尸。” “血尸?血尸是什么?” 吴乐乐说:“血尸是一种很厉害的‘粽子’,即诈尸的尸体,也就是在所谓风水宝地上的尸体,危害极大,相当于<生化>里的丧尸王。” 郑卫奇惊道:“这么厉害,怎么对付它啊?” 我朝金棺看了看,棺材盖紧贴着棺材底,没有丝毫的缝隙,也因此里面的血尸再厉害也没出不来。我说,那血尸被困在这金棺里,它出不来,就算再厉害,也威胁不到我们,我们不如在它没有出来之前把它干掉! “怎么干?”郑卫奇望着我问。 我说,它好像怕枪,要不用枪对付它。吴乐乐说,它若躲在棺材的另一头,枪对它也没用。郑卫奇突然叫道:“我有办法!”我们齐望向他,他说:“我们朝里面倒硫酸,或者倒铜水,我就不信搞不死它!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啊?”张筠浩笑呵呵地说:“有智慧!” 郑卫奇得意地笑了。 我又问:“这样的话,那里面的钥匙不是也被你给融化了?” “这……”郑卫奇抓了抓头说:“这我可没想过。” 过了一会儿,郑卫奇走到刘旭阳身边试探着问:“阳哥,你能不能把棺材上面的那些金砖都给挑了?” 刘旭阳冷冷地说:“想要的话,自己去挑。” “这……”郑卫奇面露难色地说:“我挑不动啊。” 吴乐乐笑嘻嘻地说:“你没去挑,怎么知道挑不动?” 郑卫奇这才强笑道:“我不敢挑,我怕有毒,我要是去挑,这不是去送死吗?” “你去送死,人家就不是去送死了?”夏梦瑶生气地说:“怕死离棺材远一点,说不定那血尸极可能会化为一滩血水从那洞里流出来。” 郑卫奇怔了怔,惊恐地后退了两步,不再吭声。 吴乐乐围着金棺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要得到里面的钥匙,只有开棺!” 张筠浩说:“别开了,一旦开了,还不知里面是啥玩意儿呢,搞不好我们大家都赔命!” 刘旭阳突然持刀朝棺材盖与棺材体相连的地方刺去,竟然被它刺出了一点点缝隙,开始那连接处丝毫不动,刘旭阳力大如神,一连刺了好几次,竟然刺出了大约几毫米的缝隙来。 我对刘旭阳说:“拿把刀给我。”刘旭阳将他先前所用的那把大刀抽出来递给我,我跟他一样,也用刀尖去挑棺材上的缝隙。 “砰!砰!”棺材里突然传出了撞击声,像是只老鼠在里面碰撞。 郑卫奇在一旁见了,眼睛惊愕地睁得大大地,忙不迭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枪来,吴乐乐将手伸到他面前说:“把枪给我。”郑卫奇怔道:“干……干什么?”吴乐乐大声说:“拿来!”郑卫奇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将枪递给了吴乐乐。 吴乐乐接过枪对郑卫奇说:“离远一点。” “不……不用了吧?”郑卫奇朝我们看了看,极为不悦地说:“你也别当我是胆小鬼,你们敢在这儿,我也敢。” 吴乐乐端起枪对着金棺,想必她是担心棺材打开,里面的血尸跳了出来,而吴乐乐也意识到了那尸血的厉害,得有个对付它的把子,因为她的枪沾满了血尸的血,只有用郑卫奇那把枪了。 而里面的碰撞声响了一阵,又停了下来,我们面面相觑,我看了眼吴乐乐,对她说:“乐乐,你离这棺材远一点。”吴乐乐反而跳到了我身边说:“没事,我才不怕粽子,小时候最爱吃了。” 张筠浩说:“馋丫头啊,此粽子非彼粽子,它要是出来了,不是你吃它,而是它吃你啊。”吴乐乐将胸一挺,凛然地说道:“不怕!谁敢吃我,耳朵咬断!” 这丫头太倔,我拿她没办法,只得叮嘱吴乐乐说:“那你看准了,到时粽子一出来,你就给它点子弹尝尝。” 吴乐乐动了动手中的枪说:“那是必须的!” 刘旭阳又挑了一阵,那条缝隙已有一厘米宽了,刘旭阳突然说:“都让开。”我们齐朝后退了开去, 刘旭阳手持龙吟刀,猛地朝缝隙处刺去,接而用力一挑,棺材盖便被他挑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们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紧紧盯着金棺,但是,什么也没有出来。四周也骤然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我们急促的心跳声。 “旭阳,退后。”夏梦瑶轻声叫道。 刘旭阳并没有听她的,边盯着金棺边朝后慢慢退来,刚退两步,骤然一只黑物从棺材里冒了出来!是一只头,鲜血淋淋,一双阴沉、怨毒的眼睛骨碌骨碌地朝我们扫着。 “呀!”钟灵儿惊叫了一声,赶紧将手电筒移开了。 因为刘旭阳离金棺最近,血尸骤然怪叫一声,从金棺里一跃而出,凶猛地朝刘旭阳扑了过去。 “呲呲……”一阵机响扫过,子弹从血尸的身体里呼啸而过,血尸的身子在空中迟钝了片刻,趁这机会,刘旭阳的龙吟刀刺了出去,血尸硬生生朝后落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迅速地跳到了黑暗之中。 我们忙将电光朝它照去,发现它只是头部有血,身体其它处乃干尸状,呈绛紫色,一双阴毒的双目狠狠了瞪着我们,令人不寒而栗。 刘旭阳轻声说:“你们都别动,用光照着它。”他边说边慢慢朝血尸靠了过去,血尸掉头沿着室壁朝石门跳去。 “呲呲……”一阵机枪连续扫过,子弹射在室壁上啪啪作响,血尸的速度非常快,似乎不怕子弹,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我们忙跳在一起,背靠着背用手电筒朝四处照。我见刚才血尸跳过的地方有血迹,想必有不少的子弹打在它的身上,这邪物,子弹怎么就打不死它呢? “呀!”吴乐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机枪再次响了起来。 血尸想必是发现吴乐乐手中的枪是最让它冒火的,首先朝吴乐乐发起了进攻,眼看它冒着枪林弹雨奋不顾身地扑到了吴乐乐面前,我挥刀便狠狠劈了过去,同时刘旭阳的龙吟刀也刺了过去,一声惨叫,血尸被我的刀一砍为二,一头落在地上,另一头被刘旭阳的刀给挑飞了。 一阵凄厉的惨叫从血尸嘴中传了出来,尖锐刺耳,但是声音只不过持续了两秒钟,嘎然而止。落在地上的血尸迅速地化成了一滩血水。 我走到金棺旁,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里面鲜血淋淋,恶臭难闻。而在棺材头上有一只木盒,我将木盒用刀挑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银色的钥匙。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10章金棺血尸...... 第511章三重棺椁 我将那银色钥匙挑到地上,用水冲洗净后,戴上一副手套,正要去捡钥匙,吴乐乐突然叫道:“等等。”我问她怎么了,她问:“万一有剧毒了怎么办?” “总得有一个人开门,是不是?”我略微迟疑,便将钥匙捡起,走到门前,将钥匙插进钥匙孔,用力一拧,“轰隆”一声从门里传来,我收回手,旁边石壁一个隐藏的石门忽然朝上升去。 我们用手电筒朝里一照,发现是一座极大的墓室。 张筠浩暗暗点头,不紧不慢地说:“这里应该就是主墓室了吧。” 一直未开口的钟灵儿突然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进入这间墓室,我们只怕永远不会再出来了。” “啊?”张筠浩瞪大了眼睛,本来想踏进去的脚步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突然,那升上去的门动了,竟然缓缓下落。 “这门怎么刚打开就自个儿要关了?”吴乐乐惊讶地问。 “快进去!”刘旭阳命令一般地叫道。 吴乐乐立即伸手挡在门前说:“万一里面有机关呢?我们这一进去岂不是送死?”刘旭阳冷冷地说:“怕死就不要进来!”说罢推开吴乐乐的手便朝门里跳了进去。 我们还在犹豫,门已降了一半。我见刘旭阳进去后安然无恙,也钻了进去,张筠浩与吴乐乐等人也紧跟而入。 这座墓室非常大,里面摆满了陪葬品,正对面有一座高台,呈四方形,约有一丈来高,高台上摆有一具棺椁,非常巨大,长约四米,宽约两米。 我们沿着台阶小心翼翼地走上高台,一起用手电筒照向棺椁,发现这是一具铜制棺椁,棺材上雕刻着许多玄奥异常我们根本无法看懂的铭文。而这棺椁略微有些生锈,锈呈绿色,显得极为诡异,其重重地压在高台上,千百年来未曾动过,显得犹为厚实。我望着这棺椁,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异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当就是南平王的棺椁了!”张筠浩说。 “怎么打开呢?”郑卫奇问。 我见这棺椁盖非常平坦厚重,用大刀往里一挑,略有微动。刘旭阳绕着棺椁慢慢走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们齐望着他,郑卫奇好奇地问:“阳哥这是干啥?”张筠浩朝他嘘道:“阳哥这是在找怎么打开棺椁盖的方法……” 刘旭阳在棺椁前方停了下来,只见棺椁边沿一个不起眼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扣机,刘旭阳将扣机用力一扳,咔嚓,一声脆响,刘旭阳像弹簧一样忙朝后跳开,边跳边叫:“后退!” 我们也忙朝后退去,棺椁四壁突然翻开,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里面呈现出一具木制棺椁。 “怎么又是一具棺椁?”张筠浩惊奇地问。 刘旭阳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里面应该就是真正的棺材,里面所躺的就是墓主人南平王。”他说着便去推棺椁顶盖。 “喝——”刘旭阳长喝一声,大皱眉头,使出全力去推棺椁盖。 他推了半天,棺椁盖纹丝不动。 刘旭阳面露尴尬,似乎脸上挂不住面子了,板着脸朝我们看了一眼,“还站着干啥?快过来帮忙啊!” 张筠浩呵呵笑道:“阳哥,你这是推不动啊?” 刘旭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你来推试试。” “看我的!”张筠浩的挽了挽袖子,朝双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咳!咳!”双手一撮,两手架在棺椁盖上,“喝——”对着棺椁盖猛地一推。 我们盯着看了老半天,眼睛都睁得老大了,棺椁盖依然纹丝不动。 “咳咳……”张筠浩嘿嘿笑了一声说:“果然很重,刀哥阳哥,还是咱们一起推吧。” 于是,我们三人一齐将手放在棺椁头上,排成一条直线,张筠浩大喊口号:“一、二、三,推!” 棺椁终于动了,不过动得极慢。 郑卫奇突然叫道:“别动别动,加上我一个!”说着也跑了过来,刘旭阳朝右方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我们四人用力一推,“轰!”棺椁盖从上面滑落,终于被推了出去,砸在地上,地面上的石板砖都被砸得粉碎。 张筠浩朝棺椁盖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道:“这东西,起码有七八百斤重吧!” 映入我们面前的是一具木棺,上面渡有金箔边,呈金黄色。 “咦,这上面有一条龙!”张筠浩用手电筒照着棺材壁上叫道:“是活的耶?” “你逗我啊?那是印出来的!”吴乐乐说。 我们定睛一看,果然,棺材四壁面上各印有一条条飞龙,飞龙腾飞在天,四周白云飘飘,栩栩如生,刻印得十分精致,就像是真物一般。 “开棺吧!”夏梦瑶说。 “这第二重棺椁怎么开呢?”张筠浩望向刘旭阳问。 刘旭阳走近棺椁,略有思索,抽出龙吟刀在棺椁上敲了几下,棺椁发出咚咚脆响,他又将棺椁的四角看了一番,对我们说:“这上面有四条铁钉,不易见,钉得极深,需要将这铁钉撬出来才可打开这棺椁盖,你们都别动,这个交给我!”刘旭阳说着用手在棺椁盖上方边沿轻轻摸索,终于确定铁钉的所在位置后,他抽出龙吟刀,十分巧妙地用力一撬,一条铁钉就轻而易举地撬了出来。接而,他又走向棺椁另一角,如法炮制,将棺椁上四个方向的铁钉全撬了出来,然后用力一推,将棺椁盖给推开了。 我们用手电筒往棺椁里一照,只见里面有一具玉棺,呈淡绿色,略显半透明,隐隐地露出里面躺着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影。 张筠浩走过去,正面站在棺材前,惊奇地观望着,叹道:“难道这里面所躺的仁兄就是传说中的南平王?” 我心中突然大感不妙,涌上一种奇怪的危机感。就在我暗暗愣神之际,“轰——”忽然之间,棺材盖猛地朝上翻飞而起,径直砸向张筠浩,我几乎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张筠浩,棺材盖正面朝我撞击而来,“轰——”我整个人被撞得腾飞而起,重重地撞向身后远远的一堵墙上,玉制的棺材盖四分五裂。 我摔在地上,胸口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赶忙朝前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古代蓝色战甲手提一把唐刀的男子从棺材里飞跃而出,轻轻地落在棺材顶上。令我们惊讶的是他的脸与手上的皮肤跟活人毫无区别,就像刚从棺材里睡醒。他将头缓缓摇动,“咯吱,咯吱!”脖子里传出一阵脆响,然后举目朝我们望了一圏,双目之间,精光四射。 他应该就是这座陵墓的主人南平王了,跟先前壁画上的那人很像。 “小刀!”吴乐乐什么也不管,和钟灵儿不约而同跑了过来,急忙来扶我。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眼睛一刻也没移开南平王。 大家都惊异地望着南平王,半天没反应过来,震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南平王轻轻地落在地上,右手缓缓举起,猛然朝我们一挥,四周的人一瞬间都被一股气力给撞飞了出去,摔得人仰马翻。 刘旭阳站在远处,因为角度的原因,身体也差点被掀飞,刘旭阳望向南平王,眼中竟然闪现出一道惊恐,他将手握在龙吟刀上,身子一纵,挥刀一把朝南平王劈头砍去。南平王的头微微摆动,刘旭阳一刀砍空。刘旭阳再次挥刀朝南平王横腰砍去,南平王的手微微地灵巧一动,速度几乎快到眼睛都看不清楚的程度,下一刻,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出乎意料地,他竟然双手夹住了刘旭阳的龙吟刀。刘旭阳双手使力想要收刀,南平王目光一冷,双指一颤,电光石火之间,刘旭阳手中的龙吟刀竟然被南平王给夺去了。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11章三重棺椁...... 第512章惨战 刘旭阳大喝一声,一拳探出,朝南平王狠狠地打去。南平王并不躲闪,刘旭阳的拳头未到,南平王左腿猛然一提,膝盖重重地撞击在刘旭阳的胸口,刘旭阳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口,脸部扭曲。 南平王单手一提,将刘旭阳摔飞出去,刘旭阳人还在空中,南平王另一只手中的龙吟刀随手飞出。 龙吟刀在空中打着弯,向刘旭阳一扫而过,“咔嚓!”刘旭阳的身体当场被切为两截,血花四射,“咣!”“咣!”刘旭阳的尸体沉闷地落在了地上,死状简直惨不忍睹。 “旭阳!”夏梦瑶惊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朝南平王了过去,我大吃一惊,忙朝夏梦瑶身边的张筠浩叫道:“浩哥,拦住梦瑶,别让她过去!” 张筠浩朝夏梦瑶追了上去,但为时已晚,夏梦瑶已经跑上台阶,朝高台之上的南平王直扑而去。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迅速地朝南平王刺去。南平王本身面部生得十分英俊,俨然一副美男子的容貌,他面如冠玉、肌肤如雪,气质无形之中透露着阴柔之感。他望向手持匕首刺过来的夏梦瑶,嘴角微微露出一丝邪笑,一只手随手一握,抓住了夏梦瑶手中的匕首,另一只手一掌拍出,夏梦瑶整个人当场倒飞出去。张筠浩赶过来的同时,一把接住了夏梦瑶,因为力道太大,在张筠浩接住夏梦瑶的同时,巨力袭来,两个人的身体一起脱离地面,朝后狠狠退了十来步,才稳住身子。 夏梦瑶与张筠浩刚稳住身子,夏梦瑶便推开张筠浩的双臂,扬起手中的匕首再次向南平王奔去。 我急声叫道:“浩哥,快拦住梦瑶!”说完后,我咳了一口血,也朝前冲了过去。 张筠浩焦急地对我说:“刀哥,我拦不住她!” 夏梦瑶两三步便跃上台阶,再次手持匕首朝南平王刺去,张筠浩无奈,只得也拿出随身所带的军用匕首刺向南平王。 南平王的身子也没见他怎么动,只是微微抖动了两下,便轻松地避开了夏梦瑶与张筠浩的联手攻击。夏梦瑶与张筠浩两人同时刺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见南平王双手对着二人探出,手中微微露出些许暗淡的光芒,在打中二人的一瞬间,忽然停了下来。 这时候,郑卫奇忽然手持一把微冲,冲南平王叫道:“去死吧,臭粽子!” “哒!哒!哒!……” 微冲子弹不断地射中南平王的身体,子弹在南平王的战甲上留下一排排弹痕,南平王微微怔了一下,那些子弹竟然对他毫发无伤。南平王漆黑如墨的眼睛猛然望向郑卫奇,郑卫奇眼中闪出一丝畏惧,手中的微冲却不敢停止,依旧笔起朝着南平王进行射击。 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南平王的手笔直对着呼啸而来的子弹探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众人几乎难以想像,他身前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蔽,硬生生挡住了那些子弹,以致子弹停留在空中而无法向前推进,南平王的手反手往前一推,那些子弹竟然倒转弹头,反射向郑卫奇。 “噗!噗!噗!……” 子弹悉数射进郑卫奇的胸膛,鲜血汩汩流出,郑卫奇身子一震,手中的微冲跌落在地。 我本来想要冲到南平王那里去,见郑卫奇中枪,连忙停下,眼见郑卫奇就要倒地,我忙一手扶住了他。郑卫奇望着我,吃力地说道:“刀哥,我这辈子算完了,下辈子,你一定要教我功夫啊……”说完后,他用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眼睛直盯盯地望着我。 “好。”我应道:“我一定会教你功夫的。” 郑卫奇大口喘着粗气,颤抖着说道:“我……我能叫你一声……师傅吗?”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师……傅……”郑卫奇用他最后一口气,吃力地叫了一声后,他的身体再也没有动弹,眼睛睁得大大地。 我紧紧握了握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抚过他的额头,将他的眼睛合上,将他放在地上。我的眼睛闭了一下,回忆着刘旭阳与郑卫奇的惨死,想着昨天还与他们在船上破风向前,大家还都生龙活虎,可现在,他们却已永远不能跟我说话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 “南——平——王!”我缓缓地朝南平王望去,两手紧握着阴阳刀,一步一步地朝南平王走去。 南平王双手对着夏梦瑶与张筠浩张开,夏梦瑶与张筠浩二人双双朝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南平王转身朝我望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冷笑,眼光冰冷慑人。 我缓缓地迈出步子,毫不在意他那冰冷的目光,一步一步地迈着台阶,不到片刻之间,我就已经走到了南平王面前。 一丝冷风微微吹过,我感觉到地面在微微地颤抖,我沉目望向南平王,他也冷冷地望着我,我们谁也没有先动手。 这时候,南平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唐刀,用挑衅的目光望向我。 下一刻,我两把阴阳刀猛地向南平王的头颅刺去,南平王手中唐刀如电将两把阴阳刀同时挡下。在阴阳刀与南平王的唐刀相接触的一瞬间,一道无形的音波漫延而出。 “叮——————” 我与南平王同时倒退数步,地面的石板都被我二人踩碎。南平王腾空而起,手中唐刀一把朝我斜砍而来,速度快若疾风。我扬起手中一把阴阳刀飞射而出。“叮!”南平王挥舞唐刀一把将阴阳刀弹开,另一把阴阳刀随之脱手而出,也朝南平王射去,南平王手起刀落,再次将阴阳刀弹开。 望着朝我横刀砍来的南平王,我没有丝毫动作。唐刀笔直地朝我脖子砍来,就在唐刀离我脖子还差一寸时,他背后被唐刀打落的两把阴阳刀悬空浮起,猛地朝南平王的后背刺去。他的后背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收回刀砍向后背的阴阳刀。 “叮!”“叮!” 两声脆响,阴阳刀被他弹开了。 我望向弹飞的阴阳刀,双手一伸,两把阴阳刀盘旋而回。南平王因为转身劈阴阳刀的原故,这时背向着我,我一脚踹出,踢向南平王的后背。南平王猛然转身,手中唐刀径直砍向我的腰间,我抽身而退。南平王手中的唐刀短短一瞬间向我砍出数十刀,我边退边闪躲,几乎用到我最快的速度来避开他的攻击。他的速度太快了,在躲开他最后一刀的时候,脸颊被他的唐刀划了一道。 南平王停下身来望向我,我伸手抹向脸颊,丝丝从伤口流出,鲜血顺着我的手缓缓流下。 “嘀哒!嘀哒!” 就在我要再次出手的时候,吴乐乐与张筠浩各抄起一把微冲朝南平王射击而去,南平王被飞射而来的子弹打得有些愣神,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夏梦瑶袖中的紫带射出,缠绕住了南平王的脖子与手臂,再一发力,南平王动弹不得。 我暗叹,好时机!手中的火刀一把射出,火刀擦着南平王的脖子一扫而过,一道血痕从南平王的脖子间溢出,“啪嗒”一声,南平王的脑袋落在地上。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南平王那落在地上的脑袋没有流出一滴血,他失去脑袋的身体也没有倒地。我心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刚要提醒夏梦瑶的时候,南平王的脑袋忽然飞起,一把咬住了夏梦瑶的手臂。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12章惨战...... 第513章惨战(二)感谢刘天提供剧情 夏梦瑶抓住南平王的头发,想将南平王的头给扯掉,“咔嚓”一声,夏梦瑶手臂上的衣服破了,连同一块肉被南平王硬生生给咬了下来。 “啊!”夏梦瑶惊呼一声,脸色惨白,她一把将南平王的脑袋随手丢了出去。南平王的脑袋并没有掉落在地上,悬浮在半空中,嘴里叼着血淋淋的好大一块肉。 南平王的脑袋朝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一下子落在了脖子上,一团团肉丝在他的脖子上四处蠕动,转眼间他的头与脖子重新连接在一起,看上去跟原来毫无差别,就像从没有断过一样,没留下一丝疤痕。 这南平王果然如壁画上所述,真的是不死之身! “咕噜”一声,他嘴唇蠕动,一口将血淋淋的那块肉给吞到了肚子里。 我一阵难受,那是夏梦瑶手臂上的肉! 南平王的脑袋一晃,他双手一撑,缠绕在他身上的紫带一下子绷裂,分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夏梦瑶身子一斜就要倒地。我起身就要去扶夏梦瑶,在我迈出脚步之际,南平王一把将手挥出,一股强大的气浪凭空向我推来,我的身子被这股气浪猛地给卷飞。 我眼睁睁地看着前方,身子越飞越远,重重地摔在高台之下的地上,爬起来无力地看向高台。 这时候,南平王动了,他的手掌朝夏梦瑶一伸,夏梦瑶隔空被他吸了过去,南平王一把抓住了夏梦瑶的脖子,夏梦瑶喘不过气来,拼命挣扎,南平王手中唐刀挥舞,一把朝夏梦瑶的胸口刺去。 “不————” 我倏地将手中的阴阳刀射了出去,南平王为了自救,不得不由回唐刀,轻轻一挡,将我的阴阳刀给挡了回来,我立即又将手中的另一把阴阳刀直射而出。南平王用刀猛地一砍,将阴阳刀砍落在地。 “噗通!”南平王单手一把将夏梦瑶随手扔了出去,夏梦瑶在地上颤抖了两下便没动了。 “梦瑶!”我心一沉,一把接住盘旋而回的阴阳刀,“啊——”我仰天长啸,心中的怒火猛然爆发,疯狂地朝高台跑去,跑到台阶下边沿时,脚下一用力,身子一纵跳上了高台,尚未落地,两把阴阳刀交错,狠狠地朝南平王袭去,南平王横刀一架,“铛!”一声脆响,唐刀与阴阳刀相撞的一瞬间,发出一阵火花,我这一回力道极大,南平王被逼得后退了数步,每退一步,地面的石板都被踩烂,最后一步的时候,南平王右脚往后一跺,“砰!”地一声,地面被踩出了一个深坑,身子骤然下陷,我根本不给南平王反应的机会,手握双刀再次向前袭去,南平王举刀向我刺来,我身体微移,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一跃而起,双刀齐下,一把朝南平王砸去。南平王双手握刀,高高举起,一把架住奔袭而来的两把阴阳刀。 “咚——————” 坚实的地板砖破碎成蛛蛛网的形状,南平王的身子深深地下陷在坑里,我双手握刀再次发力,“铛!”唐刀上面裂痕遍布,仅仅坚持了不到片刻之间,随之刀身破裂,变成一片一片,阴阳刀顺势一划而过。瞬间从南平王的锁骨直切到腹部,南平王的身子一分为二,我还不放心,随之又再次挥出数百刀,南平王的身体四分五裂,碎成肉沫。 “呼——,呼——,呼——”在打败南平王的一瞬间,我一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汗水淋漓。 “小刀!” “刀哥!” 吴乐乐与张筠浩、钟灵儿一起跑了过来,吴乐乐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汗水与血渍,吴乐乐紧张地望着我问:“小刀你有没有事?”我喘着粗气,心中伤感万分,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阳哥与梦瑶他们……”吴乐乐见我没事,也没有再说什么,脸上也飘过一丝伤悲。 张筠浩急忙问道:“刀哥,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有说话,转身看向南平王碎成肉沫的身体,刚想要说什么,猛然之间发现肉沫缓缓蠕动,不断地凝聚在一起,不到片刻之间,凝聚出三个接近人类身体的肉团,再一眨眼,那三个肉团竟然变成了矮了正常人三分的三个小老头。 “危险!快退!”我转身朝吴乐乐与张筠浩他们大喝道。 吴乐乐与张筠浩、钟灵儿三人急忙朝后退去,我两手再次紧握阴阳刀,重新站立起来,望向那三个小老头。 那三个小老头十分矮小,长得又格外丑陋,面露阴笑,发出一阵桀桀之声,阴森至极。我手持阴阳刀朝其中一个小老头刺去,只感觉眼前一花,以我的速度竟然刺空了。 尚未反应过来,头顶闪过一丝凛风,一只小脚猛地抽向我的脸庞。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我的人翻转了一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三个小老头借势一应而起,向我倒地的身子猛踹过来,我身子一滚,急忙向一旁躲去。 “砰!”“砰!”“砰!” 三声巨响,三只脚同时砸入我刚才所在的地面,我额头冷汗直流,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道!我翻飞而起,阴阳刀白光一闪,朝三个小老头射去,“砰!”地面炸出一个大坑,石板土屑四溅。 我感觉眼前一花,似乎根本就没有闪开那三个小老头,只感觉呼啸之间,这三个小老头从上中下三路已朝我直扑抓来。我猝不及防,三个小老头全部抓住了我,我的身体在空中被三个小老头甩得团团转悠,又将我用力地甩了出去,我在在空中被甩的转了一圈以后,重重地砸向一旁的地面。 “轰——”地面尽碎,被我的身子砸成了一个人形的大坑。 我感觉眼前一阵漆黑,脑袋眩晕,全身好像要散架了。 爬出坑道,耳中鸣音未断,仓促之间,一个小老头提脚朝我双腿横扫而来,我近乎下意识地双手握出,一把抓住了小老头的一条腿,其他小老头朝我一闪同时袭来,我大喝一声,“喝!”手中的小老头被我当成武器迅速地射向飞射而来的另外两个小老头。 “砰!”三个小老头在空中撞击在一起,“砰!”地一声掉落在地面。 我手握火刀连续不断朝三个小老头掉落的地面挥射而出,火刀上火光四射,整个地面都一阵摇晃,“砰!”“砰!”“砰!”我停止动作,大口地喘着粗气,低头朝前面地面看去,三个肉团还在蠕动,我高举阴阳刀,大喝一声,再次挥出,阴阳刀连射出一团火球,猛地砸向那三个肉团,“轰!”地一声,三个肉团被炸成碎裂,变成碎片。 就在我以为终于要结束时,张筠浩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刀哥,你看!”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而在这陡乱的灰尘中,那些肉片重新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肉团,身高约五米,肉团还在持续蠕动,在一眨眼间,肉团渐渐长出红色的毛发,全身遍布红毛,一个巨大的猿猴展现在我们面前,它拳头一握朝我横砸而来,我这时候全身无力,再也无法逃开,只感觉拳头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体之上,我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撞向旁边的墙壁,巨痛遍布身体,我感觉身上的骨头几乎断裂了几根。 巨猿举步朝我踏来。 “小刀!” “刀哥!” 吴乐乐、钟灵儿与张筠浩三人不约而同朝巨猿直扑而去,想要阻止巨猿,我跪在地面上,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我心中近乎绝望,难道我真的打不败他吗?难道这一次真的要完了吗?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13章惨战(二)感谢刘天提供剧情...... 第514章海葬 张筠浩冲在最前面,首当其冲,被巨猿一拳打飞,吴乐乐身子一跃跳到了巨猿的胸前,手持匕首狠狠地朝巨猿刺去。匕首刺进了巨猿的身体里,袁猿重重地一拍,将吴乐乐拍落在地。 钟灵儿捡起了龙吟刀,双手握刀砍向巨猿,巨猿正欲挥拳打向钟灵儿,骤然一道龙吟之声从刀尖鸣鸣传出,巨猿一怔,张开大嘴朝着钟灵儿怒吼一声。 “嚎——”声音震耳欲聋,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犹如排山倒海之般朝钟灵儿袭去。钟灵儿惊呼一声,身子径直朝后倒退,眼看就要倒地,我大惊失色,忙腾身跳了过去,在钟灵儿即将落下来的一瞬间抱住了她,迅速地朝后退去。 当我将钟灵儿放在地上,龙吟刀也“铛”地一声落在我脚下。我见钟灵儿已昏迷过去,冲吴乐乐叫道:“看好灵儿!”说罢抓起龙吟刀提身一跃跳到了半空中,大喝一声,持刀劈头朝巨猿砍去。巨猿身子一闪,我砍了个空。一道龙吟之声从刀刃间不断传出,震得我们双耳鸣鸣作响。 “刀哥小心!”张筠浩大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巨猿的拳头已打了我面前,我将刀一挡,这一拳打在龙吟刀上,我虎口一痛,身子被一股巨力给撞退了数步,握刀的右手微微颤抖,几乎握不紧刀柄了。 “刀哥,带乐乐和女神快走!”张筠浩大叫了一声,抱着一团大炸药朝巨猿跑去。 “不要浩哥!”我急忙叫道,急急要去挡下张筠浩,但是,为时已晚,张筠浩已跑到了巨猿脚下,点燃了炸药。 “轰——”一声巨响,我忙趴倒在地,耳边嗡嗡作响。 张筠浩与巨猿瞬间化为灰烬,墓室内碎石四飞。 良久,四周才安静下来。 “啪!”一块石头从室顶落下,我抬起头,又是两声脆响,又有几块石头从室顶落了下来,我大吃一惊,冲吴乐乐与钟灵儿大声叫道:“墓室要倒塌了,快走!”说着我已跳到了她们面前,吴乐乐与钟灵儿脸色惨白,双双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我正要去抱钟灵儿,她吃力地叫道:“梦瑶,梦瑶……”我朝夏梦瑶所躺的地方望去,见她躺在地上,纹丝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钟灵儿又说道:“带梦瑶走!” 我只得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吴乐乐心领神会,重重点了点头,我一个箭步冲到夏梦瑶身边,见她面如纸灰,嘴角溢血,不管她是死是活,一把将她抱起,冲到吴乐乐与钟灵儿身边叫道:“快走!” “啪!”“啪!”“啪!” 头顶上方的石块不断下落,墓室开始震动起来,我们急急朝墓室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竟然是关闭上了! 吴乐乐与钟灵儿急急朝我望来,在等待我想办法,我一把将夏梦瑶扛在肩上,沉声道:“后退。”吴乐乐与钟灵儿急忙朝后退了三四步,我拿出一把阴阳刀,对着石门便是一击,“轰!”石门应声而裂,化为了数块石头,未等灰尘落地,我冲吴乐乐与钟灵儿叫道:“快走!” 待吴乐乐与钟灵儿出了石门后,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念道:“阳哥,浩哥,卫奇,兄弟们,你们安息吧。” 来到斜坡处,我们朝地上的防水服看了看,只听得身后轰隆之声不断传来,我一把将防水服抓起,对吴乐乐与钟灵儿说道:“先别穿了,下水!” 还好这一次那神秘旋涡并没出现,我们畅通无阻地来到河上方,各个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未等缓过气来,我便急急去看夏梦瑶,发现她的脸色依然惨白,不过还有体温,说明她没死。因为刚才是从水里上来,担心她喝多了河水,在她胸口压了几下,夏梦瑶突然咳了两声,我忙收回手,吴乐乐与钟灵儿也爬了过来,吴乐乐轻声叫道:“梦瑶,梦瑶……” 夏梦瑶睁开眼睛,朝我们看了看,又朝两方扫了一眼,虚弱地问:“旭阳呢?筠浩呢?” 我们垂着头,都没有做声。 夏梦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嘴唇,一行泪从眼中悄然流下,她望向我哽咽着问:“钥匙呢?钥匙拿到了吗?” “没有。”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望向河中。我突然感觉到,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地脆弱,几乎是一瞬间,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刘旭阳与张筠浩穷其一生为了寻找死亡*,最后,却为了死亡*,身首异处,客死他乡,若他们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种结局,他们还会拼命地去寻找死亡*吗? 而现在对我来说,钥匙、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命,没有命,还谈什么任务?谈什么理想?谈什么价值?没有了命,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回去吧。”我说。 回去的过程,不再赘述。当我们到达海面时,天已经放亮。我们上了船,发现疯亣亣与雪儿已经回到了船上,而除了他们,船上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沐蓝蓝,另两个,竟然是于封。 原来,在我们下海没多久,于封与沐蓝乘着一只救生艇飘来了。当他们得知刘旭阳、张筠浩与郑卫奇永沉海底时,都难过地沉默了。我对他们说,有三把钥匙被埋在海底,估计永远将找不到了,沐斯与沐蓝蓝各自长叹一声,抬眼望向远处,脸上飘过一丝沧桑与伤感。或许,他们心中将跟我一样,要永远地放弃寻找死亡*这个念头了吧。 这一次跟南平王作呀,我和夏梦瑶、吴乐乐、钟灵儿虽然侥幸归来,没有死,但是,各个身受重伤,特别是我,全身剧痛,开始倒没觉得,一到船上后,只觉得全身一软便倒在甲板上,感到很累很累。 在海上,我基本上一直在睡,在梦中都在跟怪物打架,被怪物打得全身剧痛不已。 而直到第二天,冉冉才从阴阳刀里出来。当初在对战南平王时,她之所以一直没有现身,是因为她需要在阴阳刀里,作为刀魂,一旦离开了阴阳刀,阴阳刀将无法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而在跟南平王的激战中,她即使在阴阳刀里,依然受到了重伤,以至于她需要在阴阳刀里疗伤数日才能恢复身体。 从海上归来,我们在一家旅馆休息了两天,吴乐乐说她再也不想去找死亡*了,她想将张筠浩的死讯告诉组织,可是,她发现,她竟然已联系不上组织了,或许,她的组织,也在寻找死亡*的过程中,死的死,伤得伤,所留活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吧。 我又想起了我父亲与钟灵儿的娘,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我打了一个电话回去,我母亲说,前段时间我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说过不了多久将会回家。我大喜所望,把这好消息告诉了钟灵儿,钟灵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很快,她那忧郁的脸上又飘过一丝伤怀。 如果说在南平王的陵墓里有一把钥匙的话,包括刘旭阳身上的两把钥匙,如今有两把钥匙留在了海底,虽然我身上还有一把钥匙,可接下来我们就算将所有的钥匙找齐,也打不开阴山九楼了,也就是说,死亡*没人能得到。 本来故事就该至此结束的,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令我们再次进入到一个神秘之地,而且,这一次所带给我们的结果,令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料到的。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14章海葬...... 第515章突变 从海上回来,夏梦瑶身上的伤并没完全好,她却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她要回她的部落。我不知是不是因为刘旭阳的死,令她也改变了初衷,想念家中的亲人了,这才归心似箭。 因为要去收拾张筠浩的遗物,在我们到达公寓时,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熟人——鱼道士。原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他神色严肃,说有事要跟钟灵儿说,于是,将钟灵儿叫到了一边。我与吴乐乐正准备上楼,朝前走了几步,一名男子与我擦肩而过,那名男子来势凶猛,差点将我撞倒。我正要开骂,却见他朝钟灵儿与吴道士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怔住了,刚才那名男子身高八尺,强壮魁梧,光着膀子,全身的皮肤呈棕黄色,两条手臂上纹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而且步履如飞,其身手,功夫不在鱼道士之下。在这里出现这种人,我感到惊讶,便转身跟了上去。 才走几步,却见钟灵儿与鱼道士走了回来,鱼道士一见那古怪男子,大吃一惊,忙低声对钟灵儿说道:“快走!” 未等钟灵儿作出反应,那名古怪男子已朝他们冲了上去,他的目光阴沉,在离鱼道士与钟灵儿两米之外时,猛然伸手朝钟灵儿抓来。鱼道士厉声喝道:“古铜!”接而伸手化掌朝古怪男子胸前劈去。 那称为古铜的古怪男子不得不放下钟灵儿而伸手迎接鱼道士,两人顿时激烈地斗在一起。 钟灵儿朝着鱼道士急切地叫道:“师傅!” 鱼道士边挡着古铜边急声叫道:“快走!离这越远越好!记住,不要再回来,我会来找你。” 古铜冷冷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罢大喝一声,腾而空起,伸脚朝前踢出,古铜的脚骤然变幻成千万只脚,连绵不断地朝鱼道士全身各大要害踢去。鱼道士惨叫一声被古铜踢飞了出去。 “师傅!”钟灵儿慌忙朝鱼道士倒地之处跑去,鱼道士急得大叫:“别过来,快走!快!” 但古铜已扑了上来,伸手便朝钟灵儿的后背抓去。正要抓住时,我已跳了上来,一脚将古铜踢开了。 古铜瞪了我一眼,举拳朝我扑来。鱼道士已从地上跳了起来,率先朝古铜迎了上去,对我说:“杨小刀,带灵儿走。离开这儿!快点!” 我想问鱼道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叫古铜的人为什么要抓钟灵儿,但尚未问,鱼道士便大声喝道:“快走!” 吴乐乐也冲了过来,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有数名男子从巷子里冲了过来。 鱼道士大声叫道:“快带灵儿走!” 吴乐乐朝我看了看,果断地对我说:“小刀,你带灵儿走。”她说着便去帮鱼道士。 对于那些人,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准备去将他们放倒,鱼道士再次冲我吼道:“带灵儿走,快!”我不再犹豫,迅速地转过身,伸手一把抓住钟灵儿的手便跑。 “师傅!”钟灵儿焦急地叫了一声,挣扎着不愿离去,我索性将钟灵儿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直朝前奔去。 经过一辆面包车前时,车子鸣叫了一声,接着一名女子探出头来,朝我问:“要坐车吗?” 我毫不犹豫地说:“马上带我们离开这儿,越快越好。”说着拉开车门将钟灵儿放了进去,自己也飞快地跳进车里,迅速关好车门。 车门刚一关,车子猛然启动,飞一般地朝前驶去。 “我要回去救师傅!”钟灵儿伸手要去开车门,却听得名女车主冷冷地说道:“别开车门,小心人给飞了出去,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钟灵儿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我对钟灵儿劝道:“灵儿,你不用担心,有乐乐在,鱼道士不会有事!” 钟灵儿摇了摇头道:“不,你不知道,乐乐已不如从前……” 女车主回头看了我与钟灵儿一眼,问:“你们要去哪里?” 我不假思索地说:“往前开。” 女车主不再做声,专心一致地开着车。我这时才注意到女车主来,从后背看,她不过二十四五岁,短发,身穿蓝色短袖,戴着两珠圆珠似的耳环,闪闪发光。她坐在那儿,腰挺得笔直,虽然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不断颠簸来回摇晃,可她的身子,好像一直没有动过。 我只觉得这名女车主非常诡异,可是到底诡异在哪儿,我又说不上来。我想起了刚才钟灵儿所说的话,说吴乐乐已不如从前,正想问她为什么这么说,突然,我感觉头晕晕地,我吃了一惊,难道晕车?可是我立即又否定了,而是警惕地大声叫道:“停车。” 女车主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是说要往前开吗?” 我说:“我不想往前开了。你停车吧。” 面包车刺棱一声正要停下来,突然,车下一滑,猛然朝路旁的树林里冲去。 这棵树林里,长满了松树,密密麻麻,可是面包车像是行驶在平坦大道,所向无阻,飞一般朝前射去。而天空突然灰暗了下来,越向前,周围越黑,仿佛驶进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黑暗大道。 我大惊,忙叫道:“停车!” 停子突然停了下来。 “铛”地一声,前面的女车主炮弹一般从座位上弹起冲破玻璃朝前飞了出去。我大吃一惊,慌忙推开车门跳下车朝地上望去,可是,前面的地上空无一人,哪还有女车主的影子? 明明看见女车主从车中飞了出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我正惊诧,突然,面包车响了起来,只见前面灯光大闪,车子发疯一般朝我撞来。我大惊失色,忙腾身朝一边跃去,车身从我脚底擦肩而过,鬼魃一般跳进前面的黑林里突然不见了身影。 “灵儿!”我大叫一声,朝车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但是,前面除了树木便是树木。而天空,乌云褐去,阳光从树叶间直射了下来,照在地上,斑驳陆离。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在原地蹲了下去,半晌没回过神来。我很沮丧,我竟然就这样把钟灵儿弄丢了!此时此刻,我有多么地恨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我站了起来,我决定去找钟灵儿,朝前走了一阵,我惊讶地发现,前面除了树林就是树林,我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法走出的林海,诡异不已。 难道刚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面包车中没有司机,怎么会自动开了出去?灵儿又随那面包车去了哪里? 我的头疼痛不已。 天很快黑了下来,我又饥又渴、身心疲惫,正想躺下来休息一阵,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流水声。我大振,忙掉头朝水流声跑去。 没多久,前面果然出现一条溪流。溪水明澈,像一条白带,唱着歌儿,欢快地朝前奔流。 这儿四处是树林,又是在晚上,不便赶路,我便索性躺在这块石头上准备天亮了后再去找钟灵儿。 月光冉冉上升。皎洁的月光倒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荡漾开来,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忽然,前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心一动,下意识地朝那边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提着一只木桶端着一木脸盆朝这边走了过来,俨然是来洗衣的。那名女子约二十来岁,一身蓝衣,长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我正想去问她这是哪里,那女子将木桶与脸盆放在地上后,竟然脱起衣服来,一会儿,她便将衣服脱得精光,慢慢地深潭这方走来。 月光下,她一丝不挂。她的身体发育得非常完美,纤细苗条;皮肤也很白净,胸部像苹果一样,直挺挺地。下面的一双小腿两根青葱一般,又长又细,在这如水的月光下,更添神秘。 我赶紧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我并非有意要偷看她,这时又担心她发现了我,误会我,只得继续躺在石头上,屏气敛息。 她来到溪边,小心翼翼地伸腿试了试溪水,说:“有点凉。”她用手沾了沾水往身上擦了擦,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但她并没有退缩,慢慢地朝溪水里坐了下去。渐渐地,她适应了清水的抚摸与清凉,慢慢地朝深潭里走来。她在水里转悠了一会儿,胆子越来越大,企图在水上浮起来,奈何不会游泳,几次都失败了,还不小心喝了几口溪水。幸亏溪水清凉甘甜,她也没怎么在意,玩得兴浓时,伸起双手使劲地拍着溪水,激起阵阵水花,咯咯大笑。 突然,她啊地一声,身子突然往下沉。原来深潭里有一块大石头,先前她一直踩在石头上,刚才一不小心踩到了边沿,顿时踩空了,身子猛地往下沉。她大惊失色,慌忙叫道:“救命——”但是,这是在荒郊野外,哪里有人来救她?她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儿,眼看头也要沉入水里,我不再犹豫,忙跳进水里朝她游了过去产,伸手将她抱住了。 她由于惊慌,在水中不断挣扎,当我抱住她时,她以为遇到鬼了,更是惊恐,挣扎得更厉害了。我只得紧紧抱住她朝岸边游去。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15章突变...... 第516章中毒 一上岸,她立即双手放在胸前冲我问:“你……你是谁?”我淡淡地说:“你把衣服穿好先。”她这才朝自己全身看了一遍,惊叫一声,猛声叫道:“别看——”我悻悻地转过身跳上我刚才所躺的石头上,背对着她。 没多大会儿,听得她又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在偷看我?” “没有!”我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如实答道:“我并无心要偷看你,只是……” “浑蛋!”她突然从腰中摸出一条带子来,对着月光朝着那条带子吹了一口气,那条带子动了起来,她松开手,那条带子竟然在空中飘了起来,像蛇一般,猛然朝我这方射来。 我大吃一惊,待带子射到面前时,骤然伸手朝带子抓去,不料带子直朝我手腕绕来,瞬间便将我的手臂给缠住了,我感到带子在我手臂上越捏越紧,对方用力一拉,我差一点就要被拉下石头,另一只手拿出阴阳刀轻轻一划,带子断了,暗想,这女子不听我解释,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懒得跟她废话,先闪!想到这儿,我转身便跑。 借着月光,我朝树林里跑去。 才跑出没多远,后方风声骤起,只见那女子已追了上来,伸手化掌便朝我后背袭来。我一个跟斗跳了出去,忙伸手叫道:“姑娘息怒,我并非有意昌犯!” 她紧盯着我,厉声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你在石头上有多久了?为什么要偷看我?” 我耸了耸肩,说:“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该回答哪一条呢。” 她冷冷地说:“都回答了。不然,哼,马上挖出你的双眼!” 我挑着眉头说:“姑娘,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么?” “哼,”她依然冷若冰霜:“你偷看我洗澡,而且还……碰了我的身子,你得死!” “可我也是情非得已啊,”我叫冤不已,“我不是见那你要溺水了嘛,我碰到你的身子,这也是为了救你,这救人也犯法么?不然,就算你脱光了衣服,叫我碰,我也不会碰一下的!” “无耻!一派胡言!”她大喝一声,伸手化掌便朝我劈来。我不由怔了一怔,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古老的打法,难道无意之间玩了穿越,来到了古代?当想到这里时,我吃了一惊,忙朝身跳了开去,伸手挡在前面急叫道:“等一等,要杀我,先让我弄清楚一个问题。” 她停下手来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望着她问:“现在是哪个朝代?你们的皇帝是谁?” “神经病!”她当我是在调戏她,突然从腰间抽出了那条带子,伸手一挥,不足半米长的带子骤然变长,数达三米之长,灵蛇一般直朝我袭来。我刚才在石头上吃过这带子的亏,这时丝毫不敢大意,再也不敢不轻易伸手去抓带子,当带子射到眼前时,我忙翻了两个跟斗避了开去,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奇怪而诡异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顿时脚下生风,飞一般朝前面的树林里跑去。 她紧追不放。 渐渐地,前面的山林越来越陡峭。我一不小心脚下突然一空,不料竟然跑到了悬崖处还不知晓,在将要落下悬崖的那一刹那,我伸手抓住了悬崖边一块尖石,顿时身子在悬崖边吊了起来。 她已飞快地跳了上来,逼着我问道:“说,你是什么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只见下面是万丈深崖,上面又是杀气腾腾的她,我大叫倒霉,暗想,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带灵儿离开了,对付古铜那帮人,我不在话下,我这是何苦呢?也不知道当初是哪根神经犯错了,更不知乐乐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向她,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脱身,突然,我发现她额前印有一图案,那图案竟然跟古铜手臂上的图案类似。难道她跟那个叫古铜的人是一伙人?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我是来找古铜的。” 她怔了怔,紧盯着我问:“你是怎么认识古铜的?” “说来话长,”我抓住尖石的手渐渐酸麻,吃力地说道:“你先将我拉上来再说。” 她犹豫了片刻,俯下身伸手抓住我的手欲将我往上拉。奈何我太沉重,她费了九虎之力才将我拖了上来,当我给拖了上来时,她因为惯性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她骤然失声尖叫了一声,接而立即跳了起来。我惊讶地发现,一条黑蛇咬住了她的后臀,紧咬不放。我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蛇住黑蛇的尺寸将蛇从她的后臀上给扯了下来,毫不犹豫地狠狠地甩了出去。 她眼前一黑坐下地去,脸色苍白地问:“那条蛇呢?” 我说已被我扔出去了。 她啊地一声身子再次倒了下去,忙伸手撑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去,将那条蛇给我找回来,将它的心挖出来……”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找那条蛇找回来挖它的心干什么?但见她脸色苍白,双目坚决,心想她既然要抓这条蛇回来,一定有她的目的,刻不容缓,忙朝黑蛇被丢的方向跑去。 面前全是树木,地上堆满了树叶,黑蛇被扔向这边,早已逃走,哪还有它的影子?找了一阵,一无所获。我只得怏怏地无功而返。当来到她身边时,吃了一惊,她已昏倒在地上。 我忙扶起她,焦急地喊道:“姑娘,姑娘!” 她紧闭着眼,嘴唇已经发紫,气若游丝,看来中毒极深。我犹豫了片刻,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朝她被黑蛇咬伤的臀部看了看,只见裤子外面的血液也变成了黑色。 怎么办呢?我犹豫不决。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急。我伸手去脱她的裤子。当脱到大腿处时。我停了下来,我发现自己在干一件十分猥琐的事,说得好是救人性命,说得不好是乘人之危。但是,当看到她臀部上面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我最终将她的内裤也扯到了大腿处。 顿时,她臀部以下大腿以上部位*裸打露在我面前。 她的伤口处越来越黑,我咬了咬牙,他出阴阳刀将她的伤口处刺破了一小口子,顿时乌黑的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我用手在伤口周围挤了挤,待乌黑流尽,我长吐一口气,伸嘴朝伤口处吸去。 伤口处的乌血一入嘴,又苦又腥,我几乎要呕吐,忙将乌血吐到地上。 看着那令人作呕的乌血,我真的不想再去吸了,但一看到面前躺在眼前下身*的美人儿,我将心一横,暗想,男子汉怎能见死不救? 忽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其实刚才一开始我也闻到了这股清香,像是花香,我没有在意。而这时,这股清香越来越浓,仿佛来自她身上。我忙将鼻子凑到她身上闻了闻,果然芳香无比,不由惊异万分。难道这美人儿便是那传说中的香妃? 闻着这股清香,沁人心脾,我不由精神大振,顿时口中残余的那种又腥又臭的乌血气味也变得甘甜,我索性趴在她身上,一鼓作气,一连在她那伤口处吸了数十口,地上吐满了乌血,最后乌血变得鲜红,我依然意犹未尽,直至听到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这才停下来,感觉舌头麻麻地,头晕目眩。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暗想,虽然乌血被吸了出来,但体内还会有残余毒汁,须用药物去除。想到这儿,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周围寻找了一会儿,竟然找到了好几株七叶一枝花。我大喜不已,忙将此草捣碎,轻轻地敷在她的伤口处,然后将她的裤子慢慢地拉了上来,因为她躺在地上,裤头拉不上,我只得将她抱了起来,君子一般将她的裤子穿好。 待将她裤子穿好了,我已经气喘吁吁,暗想,难道自己用嘴吸毒,不小心也中毒了? 而她,依然躺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她微闭双目,一只樱桃小嘴也微微张开,嘴中瑰宝万千。我环顾四周,皆是树木,棵棵茁壮挺拔,又在悬崖边上,即使她醒来,体内的毒未除尽,恐怕也回不去了,想到她是因为救她而被蛇所伤,索性自己就救佛救到西,当是报恩吧,想到这儿,铁牙一咬,伸手抱起她朝深潭那方走去。 她很轻,若非我头脑眩晕,就算十个她,我也能轻而易举地抱起来。只是现在仿佛中了蛇毒,走起路来非常吃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水流声,我觉得自己头越来越晕,脚下也越来越沉重,无奈之下,只得放下她。 谁知,刚一放下她,我脚下一滑,一头扑在地上,顿时,整个人足球一般朝山下滚去。...... 第517章棺材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着的,四周漆黑一片。我欲坐起身来,哎哟一声,头部似乎撞到了石块上,疼痛不已。我伸手朝四周摸了摸,大吃一惊,自己所处的位置竟然非常狭窄,而四周,皆是木块,冰凉冰凉。在那一刹那,我的身子僵住了,难道,我是躺在棺材里的? 我心中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自己死了?我抻手朝上方摸去,用力朝上顶起,上面的木块纹丝不动。暗想,若是棺材的话,是否可以移开?便伸手朝前移了移,果然,上面的盖子动了,我喜出望外,使出平生力气终于将上面的盖子移出了一道人头宽的口子,我忙将头昌了出去,发现这果然是一逼棺材。全身漆黑。我毫不犹豫将棺材盖翻到地上,赶快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环顾四周,这儿竟然是一个小山洞。山洞光线明亮,能感觉得到从山洞外吹进来丝丝凉风。 忽然,我发现,在山洞里面的一块大青石上还放着一具棺材。那棺材比我刚才我躺的黑木棺材大了很多,而且棺材外身被刷成了暗红色,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 我暗骂了一句,不知哪个爱作怪的家伙将我放在棺材里,而且放的还是黑色小棺材,不但极不吉利,还害我睡得不舒服,这时身子还感到腰酸背痛——对了,不是从山上滚了下来么?又好像中了蛇毒,怎么现在安然无恙? 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我想立即走出这个诡异的山洞,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大青石上面的那具红色棺材又深深吸引引了我,仿佛在说,来啊,你来看看啊,过来啊…… 我情不自禁将脚步移了过去。 待走近,我伸手在棺材上摸了一番,才发现这是一具红木棺材,大约有两米多宽,三米多长,这么大的棺材,又是红木的,恐怕世上绝无仅有。 我好奇地伸手朝棺材盖推了推,棺材盖竟然一碰即开,自动朝尾部移了过去。我正要朝棺材里望,突然,从山洞外传来了人的说话声与脚步声。我忙跳到红木棺材后面躲了起来。这里太过诡异,我必须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然若贸然行事,只怕会使事情越来越糟。 只见从山洞外走进来两名女子,当我看到其中一名女子时,吃了一惊,竟然是那个被我看了全身而中了蛇毒的女子。而另一名,比那女子大了很多,约有二十五四岁,短发,戴着两珠圆珠似的耳环,闪闪发光。我心中暗暗吃惊,这不是那名面包车的女车主吗?只是她当时是穿的是蓝色短袖,而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奇形怪状,完全是偏僻山区少数民族的打扮。人们穿戴也相差无几。看来,她们是同一族人。 难道,女车主与古铜是一伙的? 我顿时警惕起来。 “曼曼,你怎么要来看那个人呢?”车主问。 原来名女子叫曼曼。 曼曼羞红着脸说:“我……我只是好奇……” 当她们看到先前我所躺的棺材盖被打开的时候,都吃了一惊,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朝棺材那方跳去,只见棺材里空荡无人。曼曼焦急地问道:“意宁姐,这人怎么不见了呢?” 被称为意宁的女车主阴沉着双目四周看了看,伸出手来,口中念念有词,接而伸手往棺材一指,那具黑色棺材突然动了起来,在原地飞快旋转,我正惊异,黑色棺材猛然朝我这方射来。眼看,黑色棺材已越过红木棺材朝我这方盖了过来,我大惊失色,忙腾身跳了出去,落在了离意宁与曼曼一丈之外的空地上。 而那具黑色棺材重重地落在我刚才所躲的位置,轰地一声巨想,地动山摇。 曼曼看到我时,双颊微红。意宁则瞪着我,厉声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冷哼道:“被闷醒了,觉得不舒服,就爬出来了。是哪个家伙将我放进棺材里的?” 意宁与曼曼相互看了看,意宁对曼曼说:“干脆送他回去吧。” “别……”曼曼脱口而出,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意兰姐说,现在还不能送他回去。” 意宁冷冷地问:“为什么?” “这……”曼曼有口难言,支吾了半天才说:“他对我们很重要,这样贸然送他回去,恐怕……” 意宁说:“我只是巧合来了这儿,本是不该来这儿的。若让大祭祀发现了他,恐怕性命不保,而且,我也有责任,到时也难推其咎。”说罢伸出手来,正要念词,我暗想,我还没有找到钟灵儿,怎么会回去?忙说道:“我可没说过我愿意现在就回去。” 意宁放下手来,瞪着我说道:“你若不回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哼,”我耸了耸肩,大无谓地说:“反正已死了一回了。是你们救的我么?我好像从山上滚了下来……” “是意宁姐……”曼曼脱口而出,意宁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对我说:“你现在身上的毒已消除,你完全可以放心地离去,把这里的一切都忘掉……” “我现在不回去。”我说:“如非,你告诉我,我朋友在哪儿。” 意宁朝红木棺材看了一眼说:“痴心妄想!”她一说完,伸出手指划了起来,那具黑色棺材突然腾空飞起,凶猛地朝我撞来,我大吃一惊,慌忙朝洞外跑去。不料刚到洞口,黑色棺材呼地一声撞向了我的后背,将我狠狠地摔飞了出去。我大感惊诧,这女子怎么这么厉害?我是小看了她,这才大意,被她所伤。 意宁冷笑一声,正要再念词,曼曼忙伸手挡住了她,叫道:“不要,意宁姐!” 意宁瞪着曼曼问:“曼曼,你要留着这人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怕大祭祀杀了我么?” “这……”曼曼急得眼泪直流,一时口不择言:“我要留下他来,他挺好玩……” “胡闹!”意宁一把推开了曼曼,伸出食指与中指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我已跳了起来,刚才那一撞,撞得我体内的血液沸腾不已,我怒不可遏,自拥有阴阳刀以来,哪曾受过这样的欺负?想到那黑色棺材自己能飞,而且还会撞人,就算逃,也逃不过它,我若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只怕再也找不到钟灵儿,想到这儿,我腾身伸手朝意宁抓去。意宁的念词被迫停了下来,伸出双手来迎挡我,顿时,我们激烈地斗在了一起。 意宁身轻如燕,而且快如鬼魃,我竟然一时近不了她身,招招打空,我惊异不已,如今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飞檐走壁伸手作法竟然不在话下,难道是传说中的女妖怪? 曼曼突然冲了过来,挺身挡在我面前,叫道:“意宁姐,你放过他吧!” 意宁停下来手,生气地望着曼曼,喝道:“曼曼,你在干什么?难道你被这个男人给迷上了!” “不是,”曼曼面红耳赤而心急如焚,她想了想说:“意宁姐,求求你了,他现在不能走,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意宁放下手来,紧看着曼曼,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这个……”曼曼支支吾吾,半晌才说:“我不能讲。” 意宁狐疑地看着曼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问道:“你以前见过他?” “没有。”曼曼如实答道:“也是昨晚第一次……第一次看到他。” “这就怪了,”意宁已经来到了曼曼面前,离她不过半米,紧看着曼曼的眼睛,似乎要从曼曼眼中看出端倪,“既然你们昨晚才见,你就要他留下来,而且也不顾族里的规矩,你是不是太大胆了点?” “我……”曼曼脱口而出:“他既然来了这儿,说明一定有原因,我们在未查出原因之前不能送他走。” 意宁半信半疑,伸手放在鼻前来来回回走了两遍,秀眉紧锁,垂头沉思。 “快走!”曼曼趁机抓住我的手将我往洞外拉,我可不想走,还要问意宁把钟灵儿带哪去了,意宁发现了曼曼的意图,大喝道:“站住!”伸手便朝我后背抓来。曼曼见状,突然伸手朝前一挥,一条长藤从衣袖中直射而出,长藤卷住了洞外的一棵参天大树,曼曼紧抓住我的手,叫道:“起!”说罢借着长藤飞一般跳出了洞去。 意宁追出洞外,冲着曼曼厉声叫道:“曼曼,别犯傻,你给我回来!”曼曼哪里会听,不顾一切地拉着我的手飞一般射进了前面的树林里。...... 第518章曼曼 我被曼曼拉着手,顺着长藤朝前面滑去,耳边只觉风声呼呼作响。繁茂的树叶亦迎面扑来又被摔尾而去,我不由全身被刮得生痛,拉着腾藤子的一只手也越来越酸麻,急忙大声叫道:“快停下来!” 曼曼闻声收回长腾停了下来,我哎哟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曼曼轻轻地落在我身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边揉着屁股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道:“你从上面跌下来试试!” 突然,一道劲风从身后传来,只见那具黑色棺材冲破繁枝密叶射了过来,曼曼大惊失色,忙叫道:“快跑!”接而一把抓起我的手正要伸手射长藤,我忙叫道:“别来藤子了,我受不了,我还得回去找我朋友!”说着甩脱曼曼的手转身朝黑木棺材迎去。 黑木棺材长了眼睛一般,直朝我撞来,我忙翻了一个跟斗跳了开去,黑木棺材轰地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大树咔嚓一声被横腰撞断。我大吃一惊,若这等力量撞在身上,那人岂不要粉身碎骨? 黑木棺材撞倒大树后,又轰地一声落在地上,石飞尘散,在地上飞快地旋转,突然,棺材头对着我猛虎一般撞了过来。我转身便跑。看见前面有一棵大古树,忙躲到了大古树后面。黑木棺材突地在大古树前停了下来,片刻,在地上转动棺材头从侧面朝我这方滑了过来。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哪是棺材,分明是一个人!我再也不敢大意,紧盯着那具极诡异的黑木棺材。 这时,曼曼跳了上来,对我说道:“你是逃脱不了它的,只要它想追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它也能追到你,如非,你借用我的飞藤。” 我暗想,这个意宁是个冰冷人,只怕我用刀架着她脖子,她也不会告诉我钟灵儿的去向,不如从这个曼曼身上下功夫,或许她能告诉我钟灵儿在哪儿,便对曼曼说:“那就把你的飞藤快使出来吧!” 曼曼哼了一声,将头抬得老高,变着腔调说:“你刚才不是说你受不了它不要用它么?” “少废话!”我气急败坏地叫道:“快出藤,再不出就晚了!” 曼曼却双手叉腰,靠在一棵大树上悠然自得地说:“你就先应付应付黑木棺材呗,锻炼锻炼身骨也好。”说罢竟然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完全一副作壁上观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而黑木棺材已确定了我的位置,腾空浮起,对着我猛然冲了过来,我忙仰面躺下地去,黑木棺材擦面而过,撞倒了一棵大树,转身又朝我扑来。 “好吧,既然你们逼我,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我慢慢地伸出手,准备迎敌。 “哼!”曼曼睥睨着我,毫不畏惧。 这时,意宁追了上来,一见我伸出了手,大吃一惊,忙叫道:“别伤害曼曼!”说罢腾身朝我扑来。 曼曼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抓住我的手,伸出长藤,长腾朝着山坡对面的大山射去,绕住了对面大山的一棵大树,急速朝前滑去。 突然,黑木棺材飞了起来,直朝这方射来,因为曼曼在我身后,黑木棺材顿时撞在曼曼背上,曼曼惨叫一声失手朝下落去。 我闻声转过头来,大吃一惊,下面是一条长河,河水汹涌,曼曼卟嗵一声掉进了河里。我毫不犹豫放下长藤跳了下去,正落在曼曼不远处,拼命游了过去,一把将曼曼抱住。只见曼曼面色惨白,已呈半昏迷状态。 而那具黑色棺材径直朝对面的大山射了过去,转眼消失在对面的林海里。 河水清凉,潺潺向前。我抱着曼曼顺着河流朝前游了一阵,见前面有一块青草地,忙抱着曼曼游了过去,游上岸去,将她轻轻地放在草地上。 曼曼微闭着双目,一动不动。我忙伸手在她鼻前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只是,出的气好像比进的气多了,暗想,难道刚才喝多了河水,看来需要人工呼吸,便长吸一口气,对着她的嘴中吹了进去。 吹了几口气,曼曼依然毫无反应。我有些着急,伸起手掌欲朝曼曼胸前压去,这时才发现,曼曼全身湿透,丝质衣服紧贴在她那美丽苗条的御体上,凹凸有致,特别是胸前的那两只小苹果,将衣服挺得老高,性感迷人。 我将手缩了回来,将她扶起扛在肩上,将她头朝下脚朝上,在草地上蹦了蹦,突然,曼曼卟地一声吐出一口水来,接而不断地咳起嗽来。我大喜,忙将她放了下来,轻声问:“你好些了没有?” 曼曼睁开双眼,疲惫地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问:“我没死?”我说没,她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说:“我后背被黑木棺材撞了一下,受了内伤……你从后面翻开我衣服看看,棺材撞在我后背的那一块变成什么颜色了。如果还是红色,我没什么大碍,若变成了黑色,我最多就只有两个时辰活了。快!” 我伸起手来,在空中停了片刻,接而伸手朝曼曼的衣服掀去。 曼曼只穿着一件外套,里面一件文胸,顿时,她的后背一览无余地坦露在我面前。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她的后背一块暗红色的伤痕成半圈形从内向外由深至浅延伸开去,差不多占了半个后背。 “黑了吗?” 我喃喃地说:“还不是很黑。”说罢伸手在她那伤口处摸了摸,她的身子不由抖了一下,我忙问:“疼吗?” 曼曼吃力地说:“有点。看够了没有,可以将我衣服放下来了吗?” 我这时才放眼朝曼曼的后背扫了一眼,除了那块暗红色的小圆圈,曼曼后背其它处白净如雪,而且光滑柔嫩,吹弹可破。延着文胸,隐约可以看见她前面的小御峰,若隐若现。 曼曼猛地回过神来,放下衣服瞪着我骂道:“你这个大色狼,你不要趁人之危,虽然我现在受了重伤,如果你敢乱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也不会让你占得便宜!” 我微微笑了笑,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的身子的确很美,只是欣赏,别无我意。 曼曼哼了一声,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双脸涨得通红,因为愤怒而大口地喘着粗气说:“我挺不了多久了,你要么给我疗伤,要么将我送回我的族里去。” 我忙问:“我怎么给你疗伤?” 曼曼想了想,说:“你还是送我回族里去吧。”说完这些话,她已有气无力、气喘吁吁。 我皱着眉头说:“你的族里在哪里,我不知道怎么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把我朋友抓来干什么?现在从哪条路去找我朋友?” 曼曼半眯着双眼,气若游丝地说:“你别问那么多,背着我,我带你去。” 我立即蹲下身去,曼曼伸手欲朝我背上靠来,但是,刚一伸起双手,立即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见状,只得转过身,说:“我还是抱着你去吧。”说罢伸手将曼曼抱了起来。 曼曼伸手指了指前面,轻轻地说:“一直朝前走。翻过一座山,再朝前走一程便到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 走着走着,我想起这个叫曼曼的姑娘竟然能使用那种长藤,跟夏梦瑶袖中的紫带异曲同工,便问:“你认识夏梦瑶吗?” “不认识。”曼曼有气无力地答道。 我又问:“你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能不能别问了?”曼曼突然生气地叫道。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这姑娘,性格太善变了。 按照曼曼所示,我抱着她爬上了一座山,下山时我脚下一滑摔了一交。 这面山长满了蕨类植物,又十分陡峭,我与曼曼皮球一样直往下滚去。 突然,只觉地下一空,我与曼曼齐落了下去,卟嗵一声,双双落在了水中。我头晕目眩,在水中呆了良久才慢慢镇定下来,见曼曼微闭双目已昏厥了过去,环顾四周,发现我们已落入了一座深潭中,而这座深潭,处于一座山洞里。因为上方常有雨水落下来,故积成了一池潭水。 我抱着曼曼游出深潭,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轻轻地叫道:“曼曼。” 曼曼毫无反应。 我将手伸到她的鼻前探了探,还有气息,便将她抱了起来,见一缕光从前面射来,想必那便是洞口,忙抱着曼曼朝那方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忙站住身,往后方望去,只见一条黑影在前面一闪而过。我的心不由往下一沉,这才发现这山洞一直朝山腰里面延伸,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到底进去有多深。而刚才的那黑影,到底是人是鬼?我紧锁眉头,侧目细听,四周寂静无声。 或许是我眼花看错了吧,我心想,正要转身朝洞外走去,突然,一具黑色的骷髅从黑洞中飞了出来,张着狰狞的牙齿咔嚓咔嚓一张一合地朝我咬来。我吃了一惊,待骷髅飞到眼前时,骤然伸脚朝骷髅踢去,顿时将骷髅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山洞的石壁上,又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便一动不动了。...... 第519章黑衣人 我紧盯着那具黑色骷髅,抱着曼曼慢慢走了上去,足球射门一般,将黑色骷髅踢进了漆黑的山洞里。 突然,一条黑影山洞里慢慢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全身黑袍,戴着鬼头面具,头部也被黑布罩着,只留着一双阴沉的眼睛露在外面,阴冷冷地瞪着我。 我不由怔了怔,提高声音问:“你是人是鬼?” 黑衣人突然伸出手,竟然是一只骷髅手,手臂骤然变长,直朝我喉咙抓来,我忙闪了开去,曼曼在我手臂中发出一声呻吟,黑衣人朝曼曼看了看,突然收回手,盯着我问:“她怎么了?” 声音嘶哑混浊而难听,仿佛来自地狱。 依黑衣人的说话声看来,他应该是人,而且也认识曼曼,便说:“她受了重伤,我现在正送她回族里治疗。” 黑衣人说:“将她给我。”说着伸出骷髅手朝曼曼抓去,我眼疾手快,立刻抱起曼曼跳到一旁,警惕地瞪着黑衣人,说:“我不能将她给你,我必须要亲自将她送回到她的族里去。” 黑衣人哼了一声,再次伸出骷髅手朝我喉咙处欺来,我腾空而起,伸脚踢向那只骷髅手,将骷髅手踢退了回去。黑衣人勃然大怒,长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山洞石壁上方的沙石纷纷掉落。他腾空而起,举起两只骷髅手朝我咆哮着扑了上来。我不假思索转头便跑。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冷风,骷髅手已经抓到,我忙扑倒在地,黑衣人从我上方飞了过去落在我面前,对我说:“将她留下来,你可以走。” “没门!”我哼了一声,将曼曼轻轻地放在地上,我昂首挺胸、大义凛然地道:“要抱走她如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说罢再次将手伸进了怀中,待抽出来时,是女首领送给我的那支竹筒。我按了上面的按钮,骤然一支小箭朝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惨叫一声,顿时被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洞口边沿。 我慢慢地走了上去,对黑衣人说:“你是人,并不是鬼,为什么要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黑衣人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伸手朝胸前摸了摸,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会放过你!”说罢转身朝洞口外跳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了毒箭还能逃跑,看来这人非等闲之辈,我将竹筒慢慢地放回内衣袋里,猛然发现,曼曼不见了! “曼曼!”我焦急地大声喊道。 声音在山洞里绵绵回响,长久不息。 看来是有人在趁我跟黑衣人打斗时抱走了曼曼。我朝山洞里看了看,从衣袋中拿出打火机,打燃了火,借着打火机的火焰发出来的光朝山洞里小心翼翼地走去。 山洞里异常干躁,而且地面非常清洁,我走了约十来米,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间宽大的洞室出现在面前,足有五十平方米,洞室中有几张石凳,洞壁上点然数只大灯,整个洞室内亮如白昼。 而洞室的正前方,有一块大巨石,上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曼曼,另一人,是黑衣蒙面,一直看不清楚我的脸。她正坐在曼曼身后,像传说的运功疗伤一般,双手放在曼曼后背,一动不动。 我大声问道:“你在干什么?快将曼曼还给我!” 黑衣人看了我一眼,微微一怔,伸手突然往大巨石上一拍,一条紫带突然从石头上朝我射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忙翻了一个跟斗跑了开去。紫带紧追而至,眼看就要朝我颈部缠来,我忙伸手抓住了的紫带,拿出终阴阳刀轻轻一砍,将紫带一分为二,紧瞪着黑衣人,一步一步朝大巨石走去。黑衣人突然站起身,从大巨石跳了下来,一双阴森漆黑的眼睛紧紧瞪着我,突然,其大袖朝前一挥,一团白雾从他的衣袖中飘了出来,顿时,一股奇香扑鼻而来,我眼前一黑,卟嗵一声倒下了地去。黑衣人上前蹲下身碰了碰我,见我毫无反应,伸手将地上的那条小紫带捡起,正在这时,先前跳出洞外的那名黑衣人走了进来,一看到躺在地上的我,阴阳怪气而怨恨地问道:“他死了吗?” 里面的这名黑衣人答道:“还没有,我只是迷昏了。” 我不由怔了怔,迷昏我的这名黑衣人原来是个女的,声音非常悦耳,而且,她声音好熟悉,感觉像是夏梦瑶的声音。 男黑衣人说:“他必须死!竟然用暗器伤了我!” 女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我说:“我知道他必须得死。不过,我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见他身手还可以,我的木伊术正需要一名身材敏捷的人,他来的正是时候,看来,这都是天意,我要留着他。” 我越发感觉惊奇了,这女黑衣的声音跟夏梦瑶的声音太相似了,只是比夏梦瑶的声音多了一份冷酷。 男黑衣人来到我面前,正要伸手朝我抓来,突然,一阵奇怪的号角声从洞外传了进来,接而一阵浑厚的鼓声接踵而至,两名黑衣人闻之不约而同掉头朝洞外跑去。 待两名黑衣人一走,我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一闻到女黑衣人使出来的烟雾,我便知道那是迷药,当时我立即屏住呼吸,假装昏迷了过去,没想到骗过了那名女黑衣人。 我伸手拍了拍额头,摇摇晃晃来到在巨石下,慢慢地爬了上去。来到曼曼身边,只见曼曼躺在地上,面色红润,眉若新月、嘴若樱桃、呼吸均匀,看来好了很多。我将曼曼反过身来,掀开她衣服一看,那块暗红色的小圆圈竟然开始褐去,而且颜色变得非常浅,看来,刚才那黑衣人已经使用法子医好了曼曼。 突然,曼曼申吟了一声,我忙收回手,将曼曼的衣服放了下来,轻声问:“你好些了吗?” 曼曼慢慢睁开双眼,左右看了看,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我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们不小心掉进了山洞里,这里面有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不知用什么法子医了你的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曼曼说:“我感觉好多了。” 这时,那种浑厚的鼓声又从洞外传了进来,声音由小变大,最后竟然惊天动地、震耳欲聋。曼曼听了,大惊道:“有敌人侵犯,我们快去!”说罢要站起来,不料啊地一声,只觉后背一阵疼痛,不由地又坐了下去。 我忙问:“你怎么了?” 曼曼亦迷惑不解,对我说:“你看看我后背是不是变成了黑色了!” 我掀开曼曼的衣服,却见曼曼的后背白净如雪,连那浅红的小圆圈也消失不见了,好得真快啊,我说:“你后背看起来完全好了,没受伤一般。” 曼曼半信半疑,伸手往后背摸了摸,自言自语地道:“那怎么我感觉隐隐作痛呢?” 我说:“你且先坐下来休息一阵,我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回来跟你说。” 曼曼挣扎着站了起来,额上冷汗直流,对我说:“我族里来了很强大的敌人,我必须要去驱敌,你扶我一下,好吗?” 我忙伸手扶着曼曼,见巨石很高,我跳了下去,张开手对曼曼说:“跳下来,我接着你。” 曼曼站在那儿,犹豫不决。 我用一种鼓励的眼神望着曼曼,坚定地说:“相信我。” 小辣踌蹰了一番,最终纵身一跃跳了下来,我伸手接住,将曼曼抱在怀中,说:“走吧,我抱着你出去。” 曼曼双眼紧看着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待我走了几步,曼曼伸出手来勾住了我的脖子,问:“我重吗?” 我笑道:“不重。” 突然,曼曼低声叫道:“放我下来!” 我惊讶地问:“怎么啦?”我曼曼叫道:“我好热。一定是那名黑衣人给我服了什么药,那药发挥了作用,治好了我的伤,但是,那药功能非常强,我体质虚弱,一时受不了——”曼曼环顾四周,说:“我们马上去一个有水的地方,我须将身子泡在水里,不然会被热死的!” 我赶紧说:“前面就有一个水潭。” 曼曼欣喜不已,忙说:“那我们快去。” 见曼曼每走一步紧锁眉头,忙伸手扶住了她。片刻便到了那座水潭处,曼曼一看到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陡然亮了,像是三天未曾进食的人见了到了大鱼大肉,迫不及待地朝深潭里跳去,卟嗵一声跳进了水里,立即将身子蹲了下去,只留着一个头在外面。 一会儿,水潭上竟然冒起了丝丝白烟,我惊讶不已。而这时,一条小黑蛇冲水而出,直朝水面射了出去,曼曼大惊失色,啊地惊叫一声赶紧朝水潭外跳来,我忙迎了上去,曼曼一头扑进我怀里,哽咽不已。我轻轻拍着曼曼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那蛇已经走了。” 而这时,曼曼全身火烫火烫,我抱着她实在受不了了,忙说:“快去水里吧,你身子这么烫,怕会将身子给伤坏了。” “我怕,”曼曼全身颤抖:“水里有蛇。” 我说:“那蛇一定跑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不!”曼曼心有余悸,惊惊颤颤地说:“还有……”而身上实在太热,她受不了,只得说:“你陪我去。”...... 第520章始部落 我一把将曼曼抱了起来,双双跳进水中。曼曼紧抱着我,生怕我独自跑了。 突然,洞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曼曼在我耳边轻声说:“外面来人了,我们快到水里躲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抱着我钻进了水中。 片刻,一名黑衣人跳了进来,径直朝洞里走去。待黑衣人一进去,曼曼立即拉着我跳出了水潭,水一般朝洞外跑去。 一出洞外,我吃了一惊,这个山洞竟然是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而且这是一座石山,四周尽是兀立峥嵘的石头,只有一间羊肠般的小道云梯般直流而下。 我对曼曼说:“我背着你。”曼曼立即说道:“不,我们分开走,这路太陡,若我俩在一起,万一其中一人摔倒了,两个人都会滚下去。我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着来。”说着慢慢地朝下面走去。 我见曼曼沉着冷静,步伐坚毅,不由惊讶万分,暗想,她的伤已经好了?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好像她身上不怎么烫了,顿时放下心来,心无旁骛跟在曼曼后面,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去。 走了一会儿,我正想问她知不知道钟灵儿的下落,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大叫:“站住!”声音嘶哑浑厚,难听至极,这时也分不清其是男是女了。我与曼曼都大吃了一惊,曼曼急声说道:“快走!”说罢加快了步伐,而上面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下来。 他脚下生风,如履平地,眼看就要追得上来,我一不小心,脚下突然滑了一下,顿时身子朝山下滑去! 一直滑山下,身上多处隐隐作痛,我顾不得疼痛,立即站了起来,抬头朝山上望了一眼,见曼曼身在半山腰中,本秀小的身影更显玲珑,而黑衣人已到了她跟前,我自知去救她鞭长莫及,但我还要去找钟灵儿,需要问曼曼钟灵儿在哪儿,便追了上去。但追了一阵,曼曼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时,我又累又渴又饿,身心疲惫,挣扎着站了起来,迅速地朝前走去。没多久,前前便是一座树林,我一头扑进树林,顿时全身凉爽了许多,我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上大汗涔涔,气喘如牛。 休息了片刻,我再次站了起来,从地上拾起一根干枯的木棍当作拐杖,环顾四周,树木葱葱。突然,前面的树下面一只灰色的小东西一闪而过,我双眼陡然一亮,那是一只大灰兔!我立即拿出阴阳刀毫不犹豫地朝大灰兔射了上去。大灰兔呜地一声倒地不起。 我慢慢走过去,提起地上的大灰兔,愧疚地说:“小灰灰,我已两天两夜没吃了,为了活下去,没有办法,我只有吃你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来世你做个人别再做野兔了……真可怜啊。” 没多久,我已将小野兔放在一堆火上烧烤了起来。未待兔肉熟透,我已抓起一只兔腿扯了下来,一阵狼吞虎咽。 突然,一支利箭倏地从树林里射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忙跳了开去,只见从石山那边跑来了许多灵族人,皆手持弓箭与利器朝这方扑了过来。 我索性站在原地,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有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我一看,其中一人是曼曼,而另一人是一名男子,长得高大威武,身体呈古铜色,跟铜人一般。是那个古铜。 当曼曼看清是我时也怔了半晌,但她立即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盯着我,然后对另一名男子说:“古铜,这人无意来到我们这儿,让他走吧。” “怎么能让他走?”这被称为古铜的男人大声喝道:“抓起来!” 立即有两个灵族人朝我冲了上来,我身子一闪,其中一人扑了个空,当另一人扑到我面前时,我一脚将他踢飞了,重重地摔在古铜面前。 古铜瞪大了眼睛,大喝一声举拳朝我挥了上来,我毫不示弱握拳迎了上去,轰地一声,双双被对方震退三步,古铜一张脸涨得通红,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手指关节疼痛不已,看来古铜人如其名,全身是铜铁所铸,我在问我自己,干嘛只使出一成的功力呢? 灵族人见状,顿时将手中利器齐对着我,剑拔弩张。 古铜冷冷地问:“你来我们这儿干什么?”我说来玩而已,古铜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跟外面人袭击我部落,伤我族人,现在我们须按族规,将你送进祖宗洞,祭祀老祖宗!” 曼曼大吃一惊,忙说:“他并没有跟那女子……” “不用说了!”古铜大声喝道:“他们同时出现在我们部落,难道这也有错么?抓起来!” 围着我的灵族人早已蠢蠢欲动,一听到古铜发了命令,齐朝我扑来。我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突然数支短箭从我背后射来,我暗想,钟灵儿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如果他们将我抓住,会不会将我与钟灵儿关在同一个地方?这样我不就可以找到钟灵儿了吗? 我有意中了两箭,只觉得身子一麻,全身变得僵硬。灵族人蜂拥而上,抓住我的大腿与胳膊,我一时动弹不得。 曼曼看在眼里,心急如焚。我看了看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索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古铜大声叫道:“绑起来,押回族里去!” 其中一古族男子迅速地将我五花大绑,用力推着我叫道:“快走!” 我被推着朝前走了没多久,前面便出现一条小山路,顺着山路朝下走了一阵,终于走到山脚下。前面有一座木桥,跨溪而过。 朝前又走了约两里路程,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大平原,上面建满了房子,且全是原始的土筑瓦房,其中有几座是用木块或竹片筑成,完全一副原生态的原始部落。 我暗想,你姥姥的,看来真的穿越了! 灵族人在一座大祠堂前的一块大平地上停了下来。我抬头望去,大祠堂被建在大山腰上,由下面的大平地上去,约摸有一百来米,全是石阶小径。而大祠堂前矗立着两座大石雕,皆龇牙裂嘴,伸爪鼓目,看不明白是何物。大平地上有两根大石柱,石柱上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而大石柱上各雕着两只奇异的动物,像是十不像,却也栩栩如生。 灵族人齐站在大平地上,全都毕恭毕敬,站得整整齐齐。古铜与曼曼站在人群外,齐盯着我。 一名古族男子将我绑在了一根石柱上,退了回去。 立即又来了一帮人,为首的人一牛高马大,其穿着黑衣,一脸凶相,我不由怔了半晌,暗想,那不是在山洞里被我所伤的那个黑衣人吗? 曼曼与古铜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叫道:“小祭祀。” 被称为小祭祀的黑衣人点了点头,转身朝我走来。而跟在小祭祀身后的那帮灵族人迅速跑到大平地上的队伍当中,有条不紊地站在那儿,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动作麻利、行云流水。我不由得看得呆了。 小祭祀紧瞪着我,来到我面前,伸手挟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顿时被挟得喘不过气来,曼曼大惊,正欲上前去,古铜却伸手挡住了她,朝他摇了摇头。曼曼眉头紧锁,看样子很焦急。 我下意识地朝小祭祀胸前看了看,先前在山洞里,小祭祀被我暗器所伤,现在竟然安然无恙,令我惊讶不已。 小祭祀见我一声不吭,勃然大怒,顿时手中又多了一道力,我差点窒息。 “快说,是不是姓李的和姓鱼的派你来的!”小祭祀厉声问道。 我心中暗想,这家伙所说的姓李的和姓鱼的估计是李景浩与鱼道士,我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当下冷冷笑了两声,艰难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姓李的和姓鱼的,我完全不懂。” “哼!”小祭祀抽回了手,对我阴森森地说道:“我会让你懂的。”说罢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来,曼曼一见,倒舒了一口冷气,忙跑了上来说道:“不可以,小祭祀!” 小祭祀顿时怒目朝曼曼瞪去,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你想保护他么?” 曼曼忙说:“现在大祭祀没来,我们暂时还不能伤害他。待大祭祀做了决定再惩罚他也不迟。” “哼!”小祭祀冷冷地哼了一声,望着曼曼说:“曼曼,你越来越大胆了,老是拿大祭祀来压我,难道你眼中只有大祭祀吗?” 曼曼忙说:“不是,只是……” “好了,不要多说!”小祭祀转过身去,紧瞪着我,不阴不阳地说道:“我自有分寸。”说着再次拿出白色瓷瓶,阴森森地笑了,慢腾腾地将瓶盖打开,顿时,一缕白烟从白色瓷瓶里昌了出来。 曼曼一看,大惊失色。 一只青色的小虫从白色瓷瓶里昌出了头来,左右看了看,闪着一只青色的大眼睛吱吱地叫着。小祭祀嘿嘿地笑道:“小青,我知道你早想出头,今天,你的机会总算来了。”说着将白色瓷瓶放到了我的鼻子下。...... 第521章小青虫 曼曼慌忙将小祭祀的手拉了回来,惊慌地道:“小祭祀,你不能这样对他!” “哦?”小祭祀收回白色瓷瓶,盯着曼曼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不能?” “因为……”曼曼一时找不到正当理由,心急如焚。 “曼曼,你不会春心萌动看上这个小子了吧?”小祭祀阴阳怪气地说:“虽然这个小子有点看头,可是,咱们古族里英勇俊美的男子多的是,各个强悍勇猛,出类拔萃,比这小子优秀的不计其数……” “不是这样的!”曼曼哭似地说道:“他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你就这样对付他,恐怕,老祖宗会怪罪!” “哈哈……”小祭祀阴森森地笑了来,面向灵族人,大声问:“我的子民们,你们说,我这样对待一个侵犯我族的人,祖宗会怪罪我吗?” “不会!”灵族人齐声应道。 小祭祀得意洋洋地看着曼曼,“你听到没?大家都说不会,为什么单单你说会?” 我一看到青色小虫估计那是一条蛊虫,颇感惊讶,冉冉早与我心意相通,这时问我要不要出来帮忙,我叫她暂时不要出来,然后不动声色地对小祭祀说:“我最喜欢吃虫子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这时,那只青色小虫迫不及待地要跳出来了,已有半个身子爬了出来,在瓶口左张右望,吱吱大叫。小祭祀看着青色小虫,无比爱怜地说:“你看到没,小青也早想出来了。”说着突然将白色瓷瓶放到了我的鼻子前,青色小虫立即跃了出来,飞一般朝我鼻子里冲了进来。 “不!”曼曼惊声叫道,强忍着泪水,不断地摇着头。 我见那青色小虫爬进了自己鼻子里,而曼曼面色惊骇,不由地也一阵悚然,只觉得那条青色小虫顺着我的鼻子一直朝下爬,迅速地来到了我的肚子里。 突然,我肚子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先是肚皮中央突然跳了起来,接而另一处也跳了起来,像是两个少女在我的肚子里欢快地跳着芭蕾舞。 我感觉有两只虫子在我的肚子里激烈地斗在了一起,将我的肚子当成了战斗场,你嘶我哑,横冲直撞,我肚如刀绞痛不欲生,凄惨地叫道:“畜生,杀了我吧!” 小祭祀得意而阴森森地笑了,津津有味地看着我撕心裂肺般惨烈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朝我的肚皮摸了摸,一碰到我的肚皮,赶紧将手伸了回来,感觉我的肚子里正在翻江倒海,情不自禁地叹道:“小青一直被关在白色小屋里,恐怕怨气极深,没想到一出来,竟然如此凶猛……” 我这时已汗流如注,青筋根根暴起,脸色无比惨白,牙齿也给咬出了血,这时后悔了,早知这样,就不该被他们抓住,更不该被这狗日的祭祀给我下了蛊虫。 曼曼眼泪纵横,想上前伸手来安慰一下,可又不敢,一时亦痛心切骨,后悔莫及。看得出来,若一切可以重来,她一定会不顾一夺下小祭祀手中的白色瓷瓶,将那只青色小虫捏得粉碎。 灵族人看着我这凄惨的一幕,各个目瞪口呆。有几个不忍心的,赶紧将脸偏了过去。古铜亦露出了极难过与愧疚的表情。 突然,我大叫一声,卟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头一偏,晕厥了过去。 曼曼赶紧冲上去,摸着我的头,哭似地喊道:“喂!喂!” 小祭祀冷冷地说:“你别喂了,他恐怕已痛得死了过去了。” 曼曼不由地摸了摸我的脸,冰凉冰凉,陡然心如刀割。 小祭祀对着灵族人说道:“我的子民们,你们看到没,这就是侵犯我族伤害我族人的下场!” 灵族人各个傻了一般,怔在那儿一声不吭。他们对小祭祀的畏惧又加深了一层。 小祭祀很满意,对其中四名灵族人说:“去给我抬一副棺材来。” 那四个人立即跑了开去,没多久,大汗淋漓地抬着一副黑色棺材跑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我面前。 小祭祀又说:“将他放入棺材里,盖好,一点缝隙也不能出。我的小青将会在他的体内孕育出另一只小青,到时,嘿嘿,我就有两只小青了。” 那四名灵族人听了,心惊肉跳,面面相觑,望着我,生怕那只小青虫从我鼻子里跳了出来又钻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小祭祀见那四名灵族人蹰踌不前,顿然喝道:“还不动手?” 那四名灵族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咬着牙忙不迭上前来给我松绑,将身子僵硬的我抬起放进了棺材里。 曼曼见我已死,心如死灰,梦游一般转身朝自己房子走去。 那四名古簇人很快将棺材盖盖好了。正要钉钉子,小祭祀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阻止了他们,说:“用不钉了,将他放进祭祀洞。” 四名灵族人赶紧抬起棺材朝大祠堂旁边的一个小山洞里走去。没多久,他们进了山洞,将棺材放在一间石室里,一放下棺材,仿佛石室有鬼,急忙转身跑了出来。 小祭祀对灵族人说:“大家都回去吧。要时刻提高警惕,以防不轨之人再次来袭。” “是,小祭祀!”众灵族人齐声应道。 小祭祀待灵族人皆走回去了,这才转身朝祭祀洞走去。走进山洞,来到石室里,石壁上点着油灯,整个石室亮如白昼。 小祭祀将棺材盖推开了,看着我躺在棺材里,脸上还保留着那骇人听闻的痛苦表情,冷冷地说:“你就安心地去吧,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谁叫你伤了我的?虽然我的伤很快好了,但是,我的心,却非常地气愤、痛恨!对每一个要伤害、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而且要他十倍奉还!”说完又将棺材盖盖上了。转身走出了石室。 我暗骂了一声,幸亏老子装死,不然真不知还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尼妹的,肚子可真痛啊! 深夜,月黑风高。只见一只黑色的影子来到大祠堂前的平地上,眼看四周无人,庆幸不已,迅速地跳进了祭祀洞,径直来到放着我的这间石室里,来到棺材前,将棺材盖推开了。看着棺材里的我,秀眉皱了皱,伸手在我的鼻子前探了探,眼睛陡然一亮,忙用力将我从棺材里拖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脸叫道:“喂,小刀,你醒醒!” 我睁开眼睛一看,我见来的是一名女子,一袭黑衣,瓜子脸,丹凤眉,樱桃小嘴,身子苗条纤细、凹凸有致,我不由惊道,这不是吴乐乐吗? 我惊喜所望,忙从棺材里跳了出来问:“乐乐,你怎么来了?”吴乐乐关切地反问:“小刀,你没事吧?”我说没事。吴乐乐这时说道,当时她和鱼道士打跑了古铜等人后,便来找我和钟灵儿,却发现联系不上我们,鱼道士猜测钟灵儿估计被古铜的人劫走了,于是急急离开了。吴乐乐想从鱼道士那儿得知那帮人为什么要抓钟灵儿,鱼道士却讳莫如深,吴乐乐便悄悄跟着鱼道士,从一条极隐蔽的路来到了这里。 而吴乐乐来这里并没多久,不过让她找到了一个村子,便是意宁与曼曼她们所在的部落,本想去打听钟灵儿的下落,却被他们给包围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想抓住她,吴乐乐只得逃了出来。 不过吴乐乐也打听到,这个部落叫灵部落,这里的人叫灵族人。 “灵部落……”我怔道:“记得梦瑶与阳哥的部落也叫灵部落……”难道这里是夏梦瑶与刘旭阳他们所在的部落? 吴乐乐又轻声说:“我见你晕倒了,不敢轻举妄动,待他们走了后我才进来,真怕你……会出什么意外,你的肚子还疼吗?” 我摸了摸肚子说?:“感觉不再痛了,只是有点饿。” “那我们去找东西吃。” “好!” 我与吴乐乐飞一般朝洞外跑去。 刚到下面的平地上,突然,听得一人叫道:“谁!站住!”接着一名古族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 原来那名古族男子是小祭祀派他来看守祭祀洞的。 见古族男子追了上来,我一把抓起吴乐乐手叫道:“快跑!” 当跑进一片山林里,吴乐乐将我的手甩脱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待古族男子追到大树前,她猛然跳了出来,一脚将古族男子踢倒在地,接着敏捷地跳了上去,又朝古族男子身上狠狠踢去,顿时将古族男子踢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我面前。 吴乐乐飞快地跳了上来,举起拳头正要朝古族男子头上打去,我忙伸手挡住了她,吴乐乐气愤地盯着我问:“干嘛?”...... 第522章乐乐被抓 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吧。” 吴乐乐不易置信地看着我,说:“他们那样对你,你还说放过他?你忍得了这口气吗?” 我淡淡地说:“这没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想通了,我们要慈悲为怀。伤害我的人是那个小祭祀,跟他无关。想必他也是受了小祭祀的命令才在那儿看着,他也是身不由己。他是无辜的,放过他吧。” 灵族男子惊恐地看着吴乐乐,在地上步步朝后爬去。吴乐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喝道:“滚!” 灵族男子如遇大赦,忙不迭爬了起来,脚下抹油,连滚带爬地朝灵族村庄那边跑去。 吴乐乐说:“你放走了他,恐怕他会叫人来追我们,我们快走吧。” 我无比痛苦地说:“那个小祭祀在我肚子里放了一条小青虫,那是一条蛊虫,只怕我在劫难逃了!” 吴乐乐愤怒地叫道:“那个可恶的混帐,我去给他杀了!” “先别急。”我忙劝道:“如果杀了他,没人给我解蛊,那将更麻烦,而且灵儿被他们抓来了这里,我们还得想办法回去找灵儿。” “灵儿真的被他们抓来了?”吴乐乐赶紧问。 我点了点头:“十有*被他们抓这儿来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将钟灵儿关在哪儿,我决定从那位叫曼曼的姑娘身上下手,希望她能告诉我。” 吴乐乐说:“这样也好,不过那个小祭祀阴险歹毒,你要小心点。” “知道,你也是。” 这时,我们来到了一条小溪前,我说:“那个小祭祀畜生在将小青虫放在我身上时,我身上出了很多汗,现在身上不好受,得先洗个澡。”说着朝小溪上游下游看了看,见上游有一个小水潭,便大步走了上去。 一到小水潭边,望着那潺潺的溪水,倒映着天上的弯月,一荡一荡地,如诗如画,不由一阵心旷神怡。 吴乐乐喜道:“我也想洗个澡。我最喜欢在溪里洗澡了。”我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洗澡。吴乐乐嘿嘿笑道:“出了很多汗嘛,脏死了,我先洗洗,你一边玩玩去,等我洗完了你再过来啊。” 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我说行,你洗吧,速度要快一点,说罢就朝树林那边走去。 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得身后一人大声叫道:“站住!”我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曼曼,便停了下来,有意冷冷地问她想干什么,曼曼问我去哪儿,我气愤地说:“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曼曼立即说道:“你现在还不能离开,马上跟我回去。” “才不!”我愤愤地说:“打死我,我也不回去。那小青虫实在是太难吃了,而且还在我肚子里跳舞。” 曼曼不由秀眉紧锁,望着我问:“你吃下小青虫后,怎么会没死?” 我将背靠在一棵大树上,长叹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死定了。对了,那到底是什么虫子啊?” 曼曼如实答道:“那是一只蛊虫,是我们这里蛊毒术的一种,你竟然没死,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蛊毒术?”我沉思了一阵,看了看曼曼说:“你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我要离开这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曼曼说:“你若要离开这里,只有借意宁的黑色棺材离开。可是,现在就算你想离开,恐怕也不大可能了。小祭祀注意到了你,就算我这次不捉你回去,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捉回去,然后会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惨死。而且,大祭祀还不知道你,万一让她也知道了你,你只怕……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说这话有什么用啊,我得走了。” “呜呜……”曼曼突然哭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只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顿然情由心生,轻叹了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从小溪那边传来了古铜的啸声,曼曼忙说:“古铜在叫我了,我得回去了。你记住,不要再回我们村庄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小祭祀还会派人来抓你,你最好离开躲起来,我会再来找你的……”说罢转身就要朝小溪下游跑去。 “喂,给我弄点吃的来啊……”我忙叫道,但是曼曼体态轻盈,步履如飞,转眼便已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古铜的声音是从小溪那边传来的,而吴乐乐正在那儿洗澡……我大叫不好,忙朝那边跑去。 可当我来到吴乐乐洗澡的那个小水潭,吴乐乐已不见踪影。 令我没想到的是,吴乐乐竟然被小祭祀他们给抓住了。 古铜横腰抱着吴乐乐对曼曼说:“我们先回去吧。”曼曼回头望了一眼,满脸愁绪。古铜催促说:“快走吧,这次我们没将那家伙抓住,小祭祀定会怪罪下来,只怕星巴会吃尽苦头。” 曼曼沉重地说:“我们先回去再说。马上就要祭祀祖宗了,真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叉子。”说罢大步朝灵族村庄走去,速度非常之快,我忙追了上去。 没多久,便到了灵族的村庄。我躺在树林里,没有再跟上去,待曼曼与古铜走远了,这才悄悄朝灵族村庄猫腰跑了上去,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紧紧地看着前面祭祀洞前的大平地。 只见平地上整整齐齐站满了灵族男女,小祭祀站在最前面,一脸铁青。 古铜将吴乐乐丢到了小祭祀面前,小祭祀眼睛陡然一亮,伸手将吴乐乐提了起来,一双野猫似的灰色眼珠子紧盯着吴乐乐那美丽的脸庞。 曼曼见小祭祀眼神迷离,大失风范,心中不由厌恶至极,故意重重地咳了两声,小祭祀抬起头,朝曼曼射来一束冷冷的寒光,阴阳怪气地问:“怎么那个男人没有给我带回来?” 曼曼冷冷地说:“他逃走了。” “哼!”小祭祀狠狠又瞪了古铜一眼,很生气地道:“一个死人,你们让他逃走了;一个大活人,你们将她变成了死人带回来了,你俩人干什么吃的!” 古铜不卑不亢地说:“那男人既然死而复生,而又跟这女子在一起,想必已是尸变,其身如猴猿、越步如飞,我们实难追上。” 灵族众人听了,全都骇然失色。 小祭祀大声叫道:“都去给我把那个男人抓回来!不管用什么法子,马上给我抓回来!凡将他抓回来的人,重重有赏!” 众灵族人面面相觑。 “还不快去!”小祭祀猛然大叫道,一双灰色的眼珠子赫然变成了黄色,通电一般,狰狞恐怖。众灵族人大惊失色,慌忙四处散去。 曼曼与古铜相互看了看,古铜来到曼曼身边轻声问:“我们继续去抓他?” 曼曼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要抓你去抓,我回去睡觉了。”说着大步朝家里走去。 古铜见灵族中的男子大多成群结队地朝山边那走去了,便也大步朝山那边走了过去。 没多久,那儿只剩下小祭祀一个人了。他围着地上的吴乐乐看了半晌,伸脚踢了踢吴乐乐,见吴乐乐毫无反应,伸出鸡爪似的一只手将吴乐乐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阴森森地说:“好你个外来女子,胆大包天竟然敢来骚扰我们灵族,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今晚,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那邪恶的本事吧!”说罢像提着小鸡般提着吴乐乐朝祭祀洞里走去。 我这时正追到广场外,一见其状,大吃一惊,忙追了上去。 来到祭祀洞里的一间石室里,小祭祀将吴乐乐放在一张石床上,伸手对着吴乐乐,顿时一条长藤从小祭祀的袖中飞射而出,将吴乐乐的脖子与双腿绑了起来。 小祭祀伸手在吴乐乐人中上按了按,吴乐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小祭祀,大吃一惊,想要跳起来,奈何被长藤绑在了石床上动弹不得,顿然暴跳如雷,愤怒地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小祭祀嘿嘿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我是灵族的小祭祀。” “小祭祀?”吴乐乐怔了怔,说:“听说灵族的祭祀不是女的吗?怎么你声音听起来像个男人?” 小祭祀如实说道:“大祭祀是女人,小祭祀则是男人。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吴乐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堆上笑容,极妩媚地说道:“原来这样啊,小祭祀,你干嘛绑着我呢?我最喜欢男人了,快放开我。” “嘿嘿。”小祭祀朝吴乐乐胸前看了看,说:“你这邪恶女子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比一只妖精还难对付,我若不绑着你,岂不是让你在这里闹翻了天?今天,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若你今天要是使不出来,哼,以后恐怕就永远使不了了。” “你……”吴乐乐惊道:“你想怎么样?”...... 第523章大黑蚁 小祭祀一双贼眼在吴乐乐身上游了一遍,阴阳怪气地说:“听闻有种巫术叫尸变,非常厉害,特别是让活人尸变,我也想研究研究……”小祭祀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只黑色瓷瓶,吴乐乐一见,大惊失色,惊恐地叫道:“你想干什么?” 小祭祀阴森森地笑道:“这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一只大黑蚁,若不是碰到了你,我还真的舍不得让它出来。你胸前的那一对宝贝一定很好吃,我忍心不住想让它来尝一尝。” “你住手!”吴乐乐惊恐万状地叫道:“你这个大恶魔,快放开我!” 小祭祀置若罔闻,在吴乐乐玲珑的身体上看了看,自言自语:“该让它吃哪里好呢?”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吴乐乐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起来,她惊慌失措、骨颤肉惊,紧盯着小祭祀的那只黑色瓷瓶。 小祭祀将黑色瓷瓶的盖子慢慢地打开了,只见一只硕大的黑色蚂蚁露出了头来,鼓着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左张右望,兴奋地吱吱大叫。 “你一定很开心了!”小祭祀看着大黑蚁,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无比爱怜地说:“你已有很多年头没有见过阳光了,我真感觉对不起你。不过,今晚我可以补偿补偿你了,你一定会很感谢我。”说罢便朝吴乐乐望来,吴乐乐骂道:“你敢这么对我,我保证要你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小祭祀摇了摇头,说:“晚了,晚了,恐怕是你比我先死……”说着慢慢地将黑色瓷瓶朝吴乐乐的胸前放去,我这时正冲了进去,一见其状,火冒三丈,捡起一块石头朝小祭祀的手射了过去,小祭祀惨叫一声,手中的黑色瓷瓶应声落地,那只大黑蚁飞快地从黑色瓷瓶里跳了出来,环顾四周,掉头朝地上的一条石缝里钻去。 小祭祀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鲜血从五指间流了出来。我从石室外跳了进来对小祭祀叫道:“混蛋,你的死期到了!”说罢手持阴阳刀朝他刺去,小祭祀怒不可遏,咆哮着朝我扑了上来,我腾身跳到石床上,用匕首割断了绑着吴乐乐的长藤,吴乐乐顿然从石床上一蹦而起,大喝一怕,伸手朝小祭祀挟去,雷鸣电闪般竟然挟住了小祭祀的脖子,怒吼着将小祭祀推到了石墙上,厉声叫道:“大魔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一用力,狠狠将小祭祀甩了出去。小祭祀被甩在墙上,又重重地落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头一偏,晕厥过去。 我目瞪神呆,没想到这个凶恶的小祭祀竟然这般不经打。 吴乐乐朝小祭祀跳了上去,对着小祭祀一阵猛踢,我回过神来,抓住吴乐乐的手说:“乐乐,先别踢死他了,留着他有用,我们先去找灵儿。” 吴乐乐停了下来,胸脯此起彼伏,气喘吁吁。她看了看我,气呼呼地说:“这混蛋,敢这么对我,不踢死他,难泄我心头之恨!”说罢对着小祭祀又狠狠踢了几脚。 我朝地上的小祭祀看了看,迅速地脱下衣递给吴乐乐说:“你穿上我的衣。”吴乐乐问:“干嘛?”我说你穿上吧,我穿这个小祭祀的衣,这样他们的人看到我会以为我是小祭祀,暂时能挡挡他们。 吴乐乐接过衣,迅速地将我的衣服穿上了。她娇小玲珑,我那宽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像一个小孩穿上了大人的衣服,非常滑稽。吴乐乐抓了抓衣服,嘀咕道:“这么大,真难看。不过很凉快,通风效果好。” 我脱下了小祭祀的黑色长袍披在身上,感觉挺合身,嘿嘿地笑道:“这衣服还挺不错。我现在就是古族的小祭祀了。” “少臭美!”吴乐乐看了看地上的小祭祀,想着他对自己的凌辱,差点死在他手上,忍不住上前又踢了他几脚,我担心会发生变故拉起吴乐乐的手便走,说:“我们去找找灵儿,说不定她也被关在这儿。”吴乐乐说好,然后便朝山洞里走去。 这山洞的石壁上每隔两米远便燃着一油灯,整个山洞亮如白昼。没多远,便看见面前又出现一个石室,我跑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大失所望,悻悻地走了出来。 吴乐乐鼓励我,说:“别灰心,继续找。有我在,你不用怕,就算来人了,我也能立刻将他们摆平!” “嗯,我相信你!” 我抬头望着头上的一只油灯。这是一只壁灯,灯具乃古铜色,上面雕刻着古铜手臂上的那种奇怪的图案。我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突然,闻得一声巨响,我吃了一惊,与吴乐乐面面相觑。怔了半晌,我们不约而同地朝我刚才走出来的那间石室走去,只见那间石室里面突然多了一张石椅,石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老头,全身被粗藤捆绑着。 我与吴乐乐都吃了一惊。白发老头抬起了头来,他双脸浮肿,两眼无光,见我穿着小祭祀的大黑袍,以为他是小祭祀,便说:“牛头马面,你们又来啦?都说不要来了,我又不想跟你们玩。”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这白发老头说话像个小孩一般,莫非是个傻子?吴乐乐忍不住叫道:“喂,老头,你是不是傻了?什么牛头马面?我们是金童玉女!” 白发老头闻声定睛朝吴乐乐望去,当看清吴乐乐时,吃了一惊,又朝我看了看,怔了半晌,这才知道来的并非小祭祀,他那灰暗的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堆上笑容,嘿嘿笑道:“谁说我傻了?我聪明得很!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对吴乐乐说:“这个老头一定是被小祭祀暗中囚禁在这里,经不住小祭祀的残酷折磨,变得疯疯癫癫了。我们还是把他救出去吧。”说着拿起匕首就要上前去割绑着白发老头的粗藤。吴乐乐忙伸手挡住了我,说:“我们跟他非亲非故,干吗要救他。”我指了指白发老头的胸前,只见白发老头衣衫褛烂,大半个身子被裸露了出来,我说:“他身上刻满了那种奇怪的图案,想必是古族人非常重要有的人物,他被囚禁在这里,应该是小祭祀这种大坏蛋所为。只要是小祭祀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不救,枉世为人。”说着麻利地割断了白发老头身上的粗藤,说:“老人家,你快离开这里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但是,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你最好离这里越远越好。” 白发老头将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灰色的眼珠子陡然亮了起来,但瞬间又暗淡下去,脸上呈现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吴乐乐极不耐烦地说:“快走了,找灵儿去。” 我看了白发老头一眼,说:“老人家,快走吧,等会儿小祭祀醒过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真罗索!”吴乐乐用力将我拖了出去。 我与吴乐乐朝山洞里又走了一阵,眼看就要到山洞的尽头了,却一直没有看到有石室,我心急如焚,暗想,莫非灵儿不是被关在这里? 白发老头跟了上来,嘿嘿笑着问:“你们在找谁啊?” 吴乐乐冷冷地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还是趁没来人时赶快逃命吧。” 白发老头置若罔闻,我们继续朝前去找,没多久来到山洞的尽头,面前突然豁然开朗,原来这是一间大石室,石室里摆满了石凳,倒像是一间会议厅。最中央有一高台,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整块石头,这巨石约摸长宽各十尺,高五尺,四四方方,非常壮观。我这时候对石头毫无兴趣,放目朝石室里扫去,饶过大石头,果然看见里面有一间石室,我忙不迭跑了进去。 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吴乐乐说:“小刀,部落这么大,我们一时半刻是找不到灵儿的,而灵儿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我看我俩还是分头找吧。” “不行!”我立即反对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在一起,不然我不放心你。” “安啦!”吴乐乐轻笑道:“在这里,还没人能伤得了我。刚才我是有意被他们抓住,想争取跟小祭祀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然后逼他交出解除你体内那条虫子的解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那个藤给我绑了,像是会变魔法。” 我心疼地道:“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傻了。” “我知道。”吴乐乐说:“时间不多,我们分开去早,找到灵儿后,我们在我洗澡的那个小溪会合。”她说完便朝洞外跑去。 “不行乐乐,你回来!”我忙叫她,吴乐乐却毫不理会,我担心她会有危险,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洞外,东方已现出鱼纹肚,看来黎明已悄然来临。不见了吴乐乐,倒看见白发老头坐在地上,双眼木然地望着前方,便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得走了。”说着一把将白发老头的手抓了起来,朝树林里那边走去。 白发老头被我强拖着来到树林里,跌跌撞撞,差点被石头绊倒在地,气愤地叫道:“放开我!”...... 第524章白发老头 我放下白发老头,想了想说:“不管你是谁,既然我不小心放了你出来,就得为你的性命负责。我看你都被人囚禁起来了,想必是犯了大错什么的,在这里也不受欢迎了,不如跟我走吧,我叫意宁将你和我还有灵儿用黑色棺材将我们带离这里,我或许还能让你平安终老。” 白发老头看着我,皱眉问:“灵儿?” 我说:“是啊,是灵儿。”我怔了怔,望着白发老头问:“你怎么认识灵儿?她好像是跟我一样,第一次来你们这里吧?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白发老头嘿嘿笑道:“灵儿不就是我女儿嘛,我当然认识了。”我摇了摇头,沉重地叹了一声,钟灵儿怎么是他女儿?这老头胡说八道,嘀咕:“灵儿既然不在这山洞里,那她会在哪里呢?”白发老头望着我问:“你是从哪儿来的呢?”我说,我当然是从外地来的。白发老头说:“你到这里时,是在什么地方?” 我到这里时,是在什么地方?我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望着白发老头说:“我到这里时,是在一副棺材里,难道灵儿也在棺材里,对,一定是,当时那儿不是还有一具红色棺材吗?”我心里激动起来,赶紧对白发老头说:“那是在一个山洞里。对了,你是这里的人,知道怎么去那个山洞吗?” 白发老头想了想,将手伸了出来,只见这只手枯瘦峥嵘,像是没肉一般,指着前方说:“前面有一条河,顺着河上去……” 我忙说:“不行,我没船在河里不方便,有其它的路吗?” 白发老头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看着我,半晌,一本正经地说:“跟我来。”说罢转头朝前走去。 我暗想,这个疯老头,到底能不能相信他啊?但见他步履稳重矫健,一步一个脚印,分明是武功极高的人,哪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可见他说话与表情,分明跟一个三岁小孩相差无几,我使劲抓了抓头发,迷惑不已。见老头已走得远了,就大步跟了上去,问他有没有看见吴乐乐,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心烦意乱地,希望吴乐乐不会有危险。 朝前走了一阵,来到了一座山脚下,白发老头举步朝山上走去。我朝山上望了望,只见这山拔地而起,峰恋雄伟、高达千仞,不由皱着眉头说:“这不像是意宁所在的那座山啊。” 白发老头毫不理会,转眼已爬上了二三十米,凭直觉,我料定这个白发老头定不简单,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爬了没多久,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发射出万丈光芒,将整个山顶罩在温暖的阳光之下,而清晨的小鸟从窝里飞了出来,在山林里欢快地唱起了山歌。此时,雄山苏醒,小鸟与曙光来相伴,整个世界突然明亮欢跃了起来。我也陡然心情开朗,情不自禁对着东方大声吼了一声,声音久久在山谷里回荡,连绵不绝。 白发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 没多久,我们爬到了半山腰。白发老头选了一条羊肠小道朝山的另一边走去。我不由精神大振,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约半个时辰,白发老头终于停了下来。我往前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铁桥,长约二十米,横垮山谷,连接着对面的一座雄山。我睁大眼睛问道:“从这里过去?” 白发老头看着我,微笑着问:“你敢吗?” 我哼道:“有什么我不敢的?”说罢伸腿就要朝大铁桥走去。白发老头突然说道:“你可要小心了,万一掉了下去,这山谷下面尽是毒蛇猛兽,就算你不摔得粉身碎骨,也会被野兽啃得皮骨不留!” 我不由地将脚步缩了回来,见白发老头正笑容可掬地望着我,暗想,这老头笑起来和蔼可亲,分明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老人,为什么有时又疯疯癫癫呢?便试探着问:“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白发老头立即跳了上来,像是担心我不让他过去,睁大眼睛说:“我要去找鸟,当然要过去。”我怔道:“找鸟?你不怕摔下去?”“哈哈……”白发老头仰面大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笑了半晌,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会飞。” 我不由地向白发老头伸起了大拇指,赞道:“厉害!厉害!”白发老头也向我抱起了拳头,嘿嘿笑道:“好说,好说。” 忽然,听得从山脚下的古族村庄里传来了紧密、浑厚的鼓声,想必是小祭祀醒了过来,大发雷霆,又在召集古族人开始大追杀了。 我无奈地叹道:“这里真是多事之地啊。天天这样敲鼓,你们还有时间和力气去搞生产吗?真不明白你们到底是吃什么的——” 一提到吃,我不由摸了摸肚子,感觉有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得吃早餐了,可这荒山野岭地,吃什么呢?” 白发老头朝身上使劲搓了搓,我正惊诧,只见白发老头拿着一团黑物递到我面前说:“吃这个。” 我勃然大怒,恨不得将白发老头踢到山脚去,但我忍住了,这时胃口也陡然没了,悻悻地说:“我们先过去再说吧,看到了意宁那儿有没有吃的。” 来到大铁桥前,我朝下面看了看,桥下面是一道山谷,谷中青草葱葱,而草中又怪石横卧,离这上面高达数百米,我不由一阵眩晕,伸手推了推大铁桥,大铁桥一晃一晃地,像是在荡秋千,我转头对白发老头说:“这桥太危险,你老人家年事已高,我建议你不要过去了。” “不行!”白发老头坚定地说:“我要过去找鸟!” 我叹了一声,对白发老头语重深长地说:“老人家,其实,我小时候跟你一样,总以为山那边的鸟比山这边的鸟好看,可是,当我费尽心机走到山那边以后,才发现,那边的鸟其实跟这边的鸟一样,都是个鸟样。而且,恐怕还没这边的鸟好……” 白发老头冷冷地问:“你还要过去吗?如果你想过去,就少废话!” 我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头,这老头,真是令人气愤,他说:“既然你不听老人言——” 白发老头打断我的话说:“我才是老人吧。” 我怔了怔,无可奈何地说:“好,你是老人。”转身便朝大铁桥走去。一走到大铁桥上,大铁桥顿时摇晃了起来,我赶紧抓住大铁桥,努力镇静自己,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朝前走去。 当走到半中央时,突然听到白发老头在桥头喊道:“小伙子,你还好吗?” 我长吸一口气,答道:“还好,谢谢关心。” 白发老头说:“那你快一点,再这样磨蹭,我可要砸桥啦!”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心惊胆寒,只见白发老头举起一块大石头正要朝大铁桥砸去。我忙愤怒地叫道:“你干什么?”白发老头嘿嘿地笑道:“马上给我跑过去,不然,我砸桥了!”说罢又举起了石头。 “你别乱来!”我怒不可遏,可现在身在桥中央,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快步朝桥那边跑去,虽然大铁桥依然在摇摇晃晃,我也无法顾及,只知道后面那个疯老头随时会将大铁桥砸断,到时就算有轻功也休想活着到达对面的那座山了。 终于,我跑到了对面的山上,总算安然无恙,脚步一离开大铁桥,顿时全身软了一般倒下地去,身上大汗涔涔。想起刚才在桥上飞奔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 半晌,我才从地上站起来,朝大铁桥对面望去,只见白发老头正在伸手稳住大铁桥,我大声叫道:“臭老头,有种你也跑过来啊!” 白发老头看了看我,冷冷地笑了笑,身子突然一动,已跳到了大铁桥上,他果然跑了起来,脚下生风,转眼间,飞一般已跑了过来,顷刻,便已轻轻停在我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安之若素。而那大铁桥,却稳稳地停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目瞪口呆。 白发老头嘿嘿地笑道:“走吧。”说罢率先朝山那边走去。 我忙追上去问:“老人家,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啊?我还没看清,要不你再走一遍给我看看,行吗?” 白发老头白了我一眼,说:“好啊。” 我大喜,忙停了下来,站在路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请——” 白发老头冷冷地说:“你先过去。” 我顿时焉了下来,气愤而悻悻地说:“你不想过去就不过去,干吗还耍我?”说着提步朝前走去,边走边小声嘀咕:“你姥姥地,这年头疯老头也会忽悠人了!”...... 第525章玉女失踪 朝前走了没多久,前面的路突然熟悉了起来,似曾相识。我四周看了看,不由喜上眉梢,这儿正是意宁黑色棺材所在的那个山洞前面,那一晚,与曼曼从山洞里逃了出来,走的正是这一条路。 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山洞。我兴奋地对白发老头说:“到了!就在这儿!”说着正要走进去,白发老头突然伸手抓住了我,轻轻地说:“你先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若没人的话你做一声狗叫,要是有人,你就设法将他引出来,待他出来后,我们再进去。” 我郁闷地叫道:“我又不是狗,怎么做狗叫?” 白发老头朝我吹胡子瞪眼道:“汪汪,你不会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会,你去!” 白发老头顿时怒目朝我瞪来,低声喝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在你身上放一条小黑蛇,咬你的心咬你的肺咬你的嘴巴……” 我逃似地朝山洞里钻去。 进得山洞,见里面跟上回在这儿所见的一模一样,那具红色棺材依然在那高台上,黑色棺材在石室的左侧。我正要去红色棺材那儿看看灵儿还在不在那里面,突然眼睛一亮,只见一个石凳上摆满了野果子,野梨野葡萄知名不知名的应有尽有。我这时正饥肠辘辘,抓起野果子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刚吃了几颗,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刺响,我闻声朝响声望去,大吃一惊,只见那具黑色棺材突然动了起来,棺材头像是长了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将手中的野果子放下,正想转身离去,那具黑色棺材突然腾空而起朝这方直扑而来,我慌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直朝洞外跑去。那具黑色棺材紧紧地跟了上来,快到山洞口时,我大声叫道:“棺材来了,老人回避!”接而一个箭步跳出山洞,躲到山洞外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黑色棺材飞出山洞,重重了落在地上,激起阵阵灰尘。我惊魂未定,这才发现白发老头也躲在大石头后面。白发老头手指伸向外,朝我轻声说道:“出去,引开它。” 我顿时哼道:“我不去,你去!” 白发老头猛地在我后背推了一把,我顿时被推了出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黑色棺材立即朝我撞了过来,我掉头便朝大铁桥那边跑去。黑色棺材紧跟而至。 快到大铁桥时,为了不至于被黑色棺材逼上绝路,我赶紧停了下来,站在路中央,叫嚣道:“过来,过来啊!” 黑色棺材轰地一声落下地来,停在离我不足两米之外的地方,一动不动。我正惊讶,突然,棺材盖被推开,只见一条黑色的倩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狠狠地瞪着我。 只见那名黑色的倩影一袭黑衣,双目阴沉,冷若冰霜。双耳上那两珠圆珠似的耳环,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耀眼。我不由喜道:“意宁!” 意宁盯着我,冷冷地问:“怎么是你?你为什么穿着小祭祀的衣服?” “嘿嘿,”我像是见到了相识已久的朋友,轻松地走了上来,用手梳了梳额前的乱发,说:“这是小祭祀借给我穿的。怎么你这棺材没长眼睛啊,逢人便撞。” “小祭祀借衣服给你穿?”意宁紧盯着我,半信半疑,然后又问:“你这次来我这里,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我不由地一怔,这丫地,自从从棺材里出来后,一直板着个脸,像审犯人一样在审问我,翻脸不认人,真不愧是与棺材相伴的,我当下长长地叹了一声,跳到棺材上坐了起来,慢幽幽地说:“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意宁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你快离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说罢跳进棺材,正要盖上棺材盖,我忙说道:“你别急着进棺材啊,我还想跟你多说说话。” 意宁哼了一声,棺材盖倏地盖上,黑色棺材像车一样飞速地朝前驶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原以为可以从她嘴中打探到钟灵儿的消息呢,没想到这么冷酷,或许她一直跟棺材相伴,变成冷血了,我边想边朝山洞里走去。刚到山洞门口,黑色棺材突然冲了出来,狠狠地朝我胸前撞来,我大吃一惊,急忙一个跟斗跳开了,正要发问,那黑色棺材快如闪电又凶猛地朝这方撞来,我猝不及防,顿时被黑色棺材狠狠地撞了开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心口热血翻腾,喉咙处一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黑色棺材轰地一声落在我面前,只见意宁从黑色棺材里跳了出来,瞪着我厉声问:“你是跟谁一起来的?为什么故意将我引开?” 我本来是要破口大骂地,一听到意宁这样问,不由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 意宁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前衣领,将我提了起来,她跟我差不多高,力大惊人,这时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我竟然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意宁冷冷地说:“玉女被他带走了!”说罢狠狠地将我朝地上推去,我一个趔趄差点倒地,一连倒退了三步才停住脚跟,惊讶地问:“玉女?什么玉女?”我突然明白过来,望着她问:“你说得是灵儿?是与我上了你车的那个女孩,对不对?”意宁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忙朝山洞里跑去,跳到红色棺材前往里一看,不由地愣住了,里面空荡荡地,哪里有钟灵儿? 灵儿呢?灵儿在哪里?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意宁不知什么时候已跟到了他的身后,冷冷地问。 我转过身来,皱着眉头说:“他只是一个疯老头,不可能带走灵儿。” “老头?”意宁立即问:“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头?” 我说:“他红六十多岁,头发胡须全白了,全身瘦骨伶仃,我是在你们的祭祀洞里发现他的,见他可怜,就将他带了出来。他一直疯疯癫癫地,怎么可能会带走灵儿?” 意宁瞪着我叫道:“你这个奸贼,马上去帮我将玉女找回来,要是找不回玉女,你、我都得死!还有我们全族的人,都得死,你明白吗?”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地说:“不……不会这么严重吧,这玉女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为什么称灵儿为玉女?” 意宁哼了一声,长长地吧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语气稍缓和了一些,说:“玉女对我们族里来说,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也不会日夜不息寸步不离地在这儿守着她。她不见了,我也只有一死谢罪。” 我的头猛然大了,他忙说:“那我们立即去找。如果是那个疯老头带走灵儿的话,应该离这里不远,我们分头去找。” 意宁见我神色紧张,并非说谎之人,便说:“好,如果你找到了她,就到我的山洞里,在任何一处地方点上三柱香,然后叫三声我的名字,我就会回来。”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好!” 意宁看了我一眼,跳上棺材,棺材盖呼地关上,黑色棺材顿时飞一般朝前面的山路射了出去。 我摸了摸胸口,疼痛不已。我走进山洞里,将山洞里的每一个角落看了一遍,撇见了石凳上的野果子,发现依然腹中空空,便跳上去,一阵狼吞虎咽吃了一个饱,跳到红色棺材前,再次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确实没人,这才走出山洞,暗想,如果是白发老头带走了灵儿,他会将灵儿带到哪里呢? 我下意识地朝大铁桥那边走去。 忽然,只见前面的铁桥上一条娇小的身影一闪而过,蝴蝶一般飞快地朝桥边跑了过去。我一怔,忙追了上去。我这时心系灵儿安危,不顾大铁桥的摇晃,闭着眼睛当是平地般地朝前跑去,片刻便跑了过去,回头一看,大铁桥竟然并不摇晃,不由惊讶不已。 “好身手!”一声风铃般的笑容从前面传了过来,伴着一声轻轻的鼓掌声。我不由吃了一惊,那人竟然是曼曼。 我眉头皱了起来,紧盯着曼曼:“你怎么会在这里?” 曼曼慢慢地挨了上来,望着我含情脉脉地说:“我想你啊,所以我跟着你了。”说着伸出玉葱般的五指在我胸前轻轻地抚摸,嗲声嗲气地说:“你既然不离开这里,那么你就留下来吧,这么好的早晨,你陪我看日出吧。” 我没好气地说:“太阳都出来老高了,还怎么看日出?”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紧盯着曼曼问:“是不是你带走了玉女?” “玉女?你怎么关心起玉女来了?”曼曼问。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哦?我明白了。”曼曼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香肩上,将胸高高挺起,风情万千地说:“谁带走了玉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陪我一起看日出吗?”...... 第526章连心巫 我伸手从曼曼的香肩上抽了回来,冷冷地说:“我现在没心情看日出,只想找到我朋友。” 曼曼抓起我的手又放在自己的另一只香肩上,妩媚地问:“如果,我帮你找到你朋友呢?” 我心想,这个曼曼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一身邪气了,像是换了一个人,难道她有双重性格?还是先稳住她再说,便望着她深情种种地说:“要是你帮我找到了我朋友,我就天天陪你看日出。” 曼曼咯咯地笑了,无比娇气地说:“你可要说话算话哟。” 我信誓旦旦地道:“我杨小刀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答应别人的事,绝不食言。” “好咯,”曼曼像一条小黑蛇一般朝我缠了过来,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紧看着我,犹若盈盈秋水,摄人心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我忙问:“什么东西?”曼曼薄唇轻启,逐字逐字地说:“你的血。”我警惕地问:“血?你要我血干什么?”曼曼说:“当然有用处了,我要看看你血是红的还是黑的,若你刚才说谎,你的血会呈现不一样的颜色。” 显然是骗人的,不过我还是伸出食指放在嘴中咬了一口,伸出来时,一滴血从食指上滴了下来。曼曼眼睛陡然一亮,忙伸嘴接住,一滴还不够,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朝我的食指舔来,我忙将手伸开了,说:“你吸我的血?你这只吸血鬼,我已给了你一滴血,你得遵守你的诺言,去帮我找灵儿了。” 曼曼伸出舌头,只见舌头上沾着一滴血,鲜红鲜红。她伸出食指轻轻地按在舌头上,然后又重重地按在胸口前,顿然,她的胸口上出现一块红点,像是一颗红痣。我正惊讶,突然,我眉头一怔,我的心突然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疼痛不已。 我紧紧捂信胸口,望着曼曼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曼曼咯咯地笑了,说:“实不相瞒,你碰过我的身体,我们算是有了肌肤之亲,按我们族里的规矩,你必须得娶我,所以,我才想将你留下来,你身上的阳刚之气,非常旺盛,是我钟意的男人,你的血,现在融入了我的心中,以后我俩就是拥有同一颗心了。若我不高兴,你就会不高兴,这是一种极厉害的巫术,叫连心巫,你明白吗?” 我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朝曼曼打来,曼曼忙伸出手指挡在我胸前,轻轻笑道:“别,你可别冲动,万一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懂吗?” “你卑鄙!”我倏地收回手,恨恨地骂了一声。 曼曼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全身柔若无骨地贴在我身上,风情万种地说:“女人不卑鄙,就抓不住男人的心,你说是吗?” 我的心这时渐渐地不痛了,压住那团怒火悻悻地说:“我们去找灵儿吧。”曼曼将手从我的脖子放下来,微笑着说:“请跟我来。” 朝前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出现一块草原,草地上长满了细细青草,只见一名白衣女子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温暖和煦的阳光金子一般洒在她的身上,如梦如幻。几只蝴蝶在她身旁翩翩起舞,美丽万千。 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惊喜不已,不由地叫道:“灵儿。” 然钟灵儿躺在那儿,双手静静地放在胸前,秀目微闭,像是入睡了一般,一动不动。 曼曼款款地走了上来,咯咯笑道:“怎么样,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我望着曼曼问:“你是怎么将她弄出来的?你为什么要将她弄出来?你居心何在?” 一连三个问题将曼曼呛住了,她怔了怔,生气地说:“你这么凶干什么?不管是我怎么将她弄到这儿的,反正现在我已帮你找到了她,你得遵守你的诺言,陪我看日出!” 此时此刻,我若有心情陪曼曼看日出,那真是见鬼了。他不冷不热地说:“现在已日上三竿,没日出可看,明天早上再看吧。”说着蹲下身就要去抱灵儿,突然,我啊地一声,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心如刀绞。 “我就知道你这男人靠不住!”曼曼哼道:“幸亏我聪明,留了后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不然,嘿嘿,你就一直这样,心痛下去,痛下去……” 我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起,额上汗如雨下,咬牙咆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曼曼猫儿一般在我身边蹲下了,轻轻地说:“你先亲我一下。” “你休想!”我忍痛抱起灵儿朝前走去,突然,我的心再次隐隐痛了起来。我咬着牙,忍住胸口的疼痛,一步一步朝意宁的那个山洞走去。每走一步,胸口像被利刃割了一下。当我停下来时,疼痛又消失了。 我知道是曼曼在作怪,回头看了曼曼一眼,她正恨恨地瞪着我,胸口的剧痛,使我恨不得立即跳上去将她的头给拧下来,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咬紧牙突然狂奔起来。 一个趔趄,我倒了下去,钟灵儿也从我的手中滚到了草地上。只见钟灵儿依然秀目微闭,双唇紧贴。她睡得正香,仿佛外境的一切都跟她无关。我狠狠地朝自己的胸口打了两拳,爬到钟灵儿身边,再次将钟灵儿抱住,咬紧牙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朝山洞走去。我要叫意宁用那神秘的棺材送钟灵儿回去! 当到达大铁桥时,我的胸口奇迹般地不痛了。我惊讶不已,放下钟灵儿在胸口摸了摸,果然不痛了。我喜出望外,抱着钟灵儿飞一般跑过了大铁桥,不料刚一踏出大铁桥,我啊地一声,双脚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胸口,再次剧烈地痛了起来。 我咬紧牙根,抱起钟灵儿艰难站了起来,不顾胸口的疼痛疯狂地朝山洞跑去。身边的树木纷纷后退,我感觉自己要飞了起来,当冲进洞口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轰地一声跪了下去,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齐洒在钟灵儿的衣服上,白色衣裳与红色鲜血相互辉映,触目惊心。 我眼前一黑,倒下地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醒了过来,我睁开双眼,发现四周黑漆漆地一片,下意识地伸手朝胸口摸去,手碰到了一块木板上,我不由一惊,难道又睡到棺材里来了?忙伸手朝上,果然摸到了一块木板,用力朝前推去,眼前陡然一亮,出现了一道口子,我立刻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果然躺在棺材里。 是那具黑色棺材。 我环顾四周,发现意宁坐在一块石凳上,闭目养神。我轻轻地从黑色棺材里跳了出来,轻轻地来到意宁面前,伸手在她眼前动了动,想看意宁是不是睡着了。意宁睁开双眼,冷冷地问:“你干什么?” 我立即收回手,抬头朝红色棺材望去,问:“灵儿呢?”说着便朝红色棺材跑去,用力推开棺材,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灵儿呢?”我盯着意宁问:“灵儿去哪里了?” 意宁转过身,并没有理我。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风声,吹得洞口呼呼作响。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黑了,洞口上燃着几口大油灯,亮如白昼。我摸了摸胸口,没有丝毫地疼痛,暗想,她一定是将钟灵儿藏了起来,看她这样子是不会告诉我钟灵儿在哪的,我正要去找钟灵儿,意宁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问:“你是怎么找到玉女的,为什么会吐血晕倒?” 我便将与曼曼以血作誓的事跟意宁如实说了,意宁听完,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望着我沉声问:“你真的给了曼曼一滴血?” 我点头道:“是。奇怪的是她吸了我这滴血后放在她胸口,那滴血竟然变成了一颗红痣。” 意宁大惊失色,面色沉重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以后,恐怕要受她摆布了。她要你心疼,你就心疼;她要你痛苦,你就会痛苦。” 她果然知道,我有意惊愕地问:“那这个有得救吗?” 意宁转过头去,昂首望着石壁,冷冷地说:“有得救,不过……” “不过怎么样?”我赶紧问。 意宁依然冷若冰霜,“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我顿时跳到意宁面前,紧瞪着意宁,不容置辩地说:“你必须告诉我。要不是你说你要为灵儿的失踪而死,我也不会答应曼曼,给她一滴血。” 意宁顿了顿,抬头望着上方的石顶,神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她淡淡地说:“如果你的胸口再痛的话,你来这儿找我。我给你解除曼曼在你身上下的这个巫术。”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如果我离开了这里……” “巫术依然存在。”意宁说:“天涯海角,不管你走到世界哪个角落,这个巫术会永远跟着你,直到你死去。”...... 第527章乱坟岗 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恨恨地道:“我要将她给杀了!” 意宁看着我说:“她死了,你也会跟着死了。” “呵!”我苦苦地笑了笑。索性来到黑色棺材里,跳了进去,说:“那就让我躺在这里,安详地死去吧。那种痛,实在太难受了,生不如死。跟小祭祀给我吃的小青虫一样痛……” “小青虫?”意宁惊住了,忙来到黑色棺材前,紧盯着我问:“小祭祀给你吃了小青虫?”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是啊。” 意宁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吃了小青虫,怎么没事一般?” “鬼才知道。”我的精神突然好了起来,从黑色棺材里一蹦而起,无比愤慨地说:“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才来你们这鬼地方多久?我没有害过人,更没有杀过人,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都要这样对我?你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意宁立即转过身去,朝前走了几步,冷冷地说:“既然小祭祀在你身上下了蛊毒,那你就是我们族里的敌人,你更不能离开这里。你走吧,不要再留在我这儿。” “哼!”我轻笑了两声,伸手指了指意宁,说道:“你行,竟然落井下石,刚才还说我胸口若痛会救我,现在呢,竟然毫无情义地向我下逐客令,我总算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你根本就不想救我,只想我早点死,对不对!” 我其实是有意激她,希望她在我的激将之下能说出钟灵儿的下落。 “你胡说!”意宁赫然大怒,杏目圆睁,瞪着我叫道:“我说过我会救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正色道:“那你救啊。口说无凭,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不付出实际行动,有何意义?” 意宁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她朝我望来,脸上呈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我正惊讶,意宁突然伸手一挥,石壁上的油骤然然熄灭,眼前突地一黑,仿佛由白日突然进入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意宁冷冷地说:“你过来。” 我怔道:“干什么?” 意宁说:“你躺到棺材里去,我给你解除曼曼在你身上所下的巫术。” 这时,我的眼睛已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影,而一轮月光正照在那具黑色棺材上面,朦朦胧胧,如缕如纱。我看了看意宁,她全身漆黑一片,只依稀辩得是一个人的轮廓。我倒想看看她怎么给我解除曼曼所给我下的巫术,来到棺材前,身子一跃便跳了进去,正要躺下,突然极纳闷地问:“我在棺材里,你怎么给我解除巫术?你不会趁机将我给活埋了吧?” 意宁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冷冷地说:“你把衣服都脱了。一件也不要穿在身上。” 我惊讶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脱衣?” 意宁问:“你还想要我给你解除你身上的巫术吗?” “想!”我脱口而出:“当然想!” 意宁声色俱厉地叫道:“那你就不要做声,少废话!” 我不由怔住了,山洞里骤然静了下来,出奇地静,静得只听见人脱衣服的声音。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并没有脱啊,那到底是谁在脱? 难道是意宁?我不由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正要走过去,突然听到意宁厉声叫道:“不要过来!回到棺材里去!” 我怔了怔,问:“你在脱衣服么?” 意宁答非所问:“马上回到棺材里去,脱光衣服,闭上眼睛,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动,不要做声。” 我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意宁这是在玩的什么把式,一时好奇不已,腾身跳进了棺材里。正要躺下去,突然听到意宁说道:“衣服全裤了,内裤也脱了。” 我懵了,试探着问:“能不脱吗?” 意宁沉声喝道:“脱!” 我吃了一惊,这个女人发起威来太恐怖了,但是她叫我脱我就脱?没理会她,只是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刚躺下,便听到意走过来的脚步声。意宁走得很慢,轻轻地,轻轻地,像是踩在棉花上,我的心不由蹦蹦地跳了起来。 良久,意宁终于来到了棺材前。借着月光,我朝意宁望去,猛然大吃一惊,意宁竟然已全身*! 朦胧的月光下,意宁全身一丝不挂。她静静地站在那儿,我因躺在棺材里,只能看到她的上身。只见意宁全身白皙,胸部丰满白净,又直又挺,我不由地热血沸腾,脑门猛然响了起来,莫非,意宁要? 意宁轻轻地推开棺材盖,正要跳进来,我忙一跃而起,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说道:“别,意宁,你不能这么做。” 意宁惊讶不已,微颤抖着说:“你不知道我正要给你解除你身上的巫术么?” 我坚定地道:“如果要牺牲你的身子来解除我身上的巫术,我宁愿不解除。” “为什么?”意宁紧紧看着我,略生气地问:“难道,你看不上我?嫌弃我?我从没有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哪怕露出脖子,你竟然……” “不!”我忙说:“意宁,并不是所想的那样,我是不想伤害你。你是一个好女孩,你还年轻,你将来一定是还要找一个爱你的人,能跟你相守到老的人,这样你才能将你的身子交给他。我杨小刀何德何能?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给不了你幸福,所以,这种事,我不能做!” 意宁怔住了,没想到我会有如此宽广大义胸怀,顿时热泪盈眶。 “我去洞外吹吹风,你快把衣服穿好了。”说罢我摸索着朝洞外走去。意宁脱口而出:“我是情愿的!”我站住了,笑道:“谢谢你,意宁。我会记住你的这份心。”说罢大步朝洞外走去。 来到洞外,我选了一块稍大的石头坐了上去。今晚夜色很美,月光如盘,明亮皎洁。放眼山下,林海浩瀚,郁郁葱葱。一阵夜风吹来,凉爽袭人,心旷神怡。 我暗想,意宁为了解除曼曼在我身上所下的巫术,竟然愿意牺牲女人最宝贵的贞洁,这等情义,可歌可泣!坚决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不然万一胸口再次痛起来,恐怕到时不能自己失去理智一时冲动而做出伤害意宁的事,我得找到曼曼要她解除在我身上的连心蛊,还得去找钟灵儿,吴乐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儿,我跳了起来,踩着月光朝山下走去。 不知不觉来到一片树林里,只见这片树林比其他树林黑暗了许多,走进去,便觉得冷风飒飒、阴气沉沉。我不由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又朝前走了几步,发现面前稀稀落落有几处凸起的土堆,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坟墓。 原来,这是一片乱坟岗。难怪阴气这么重!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巨响,我吃了一惊,忙跑过去一看,只见一座坟墓突然裂了开来,接而一具黑色棺材破土而出,重重地落在坟墓面前的空地上。 那具冲土而出的棺材离我不过一丈之外,一股泥土的湿气与尸体腐烂的尸气顿而扑鼻而来,令我翻江倒胃。 不会是意宁的那具黑色棺材吧?我暗想,没想这儿的棺材这么诡异,都会走会飞,比车子还先进! 突然,那具棺材动了起来,接而轰地一声,棺材盖飞了出去,我正惊愕,只见一个人影从棺材里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棺材前面。 那人身高六尺,皮肤浮肿、衣衫褛烂,指甲长达一尺,锋利吓人。它长长地哈了一口气,顿时一缕青烟从它口中飘了出来。 我终于明白,眼前的这怪物不是人,是尸体。 难道是尸变?抑或是僵尸?我赶紧屏气敛息,心惊胆寒,紧紧盯着那具怪尸。 突然,那具怪尸转头朝我这边望来,我大惊失色,正要转身逃跑,突然,一条青影从对面的树林里飞射而出,接而一条长藤直朝那具怪尸射去,怪尸猝不及防,全身顿时被长藤紧紧缠住。接而那条青影跳了出来,一手抓住长藤的一头,将怪尸紧紧牵住了。 我定睛一看,那条青影竟然是一名女子,一袭青衣,面若明月、秀眉如剑;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我惊讶不已,这么美丽如花的女子,竟然敢单身对抗一具浑身臭气的怪尸,其胆量与勇气,令人肃然起敬。 可是,她怎么跟夏梦瑶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她是夏梦瑶?...... 第528章青衣女子 那具怪尸突然吼了一声,转了一个身,腾空而起,举起手指便朝青衣女子刺去。青衣女子迅速地跳了起来,敏捷地从一棵大树上跳过,迅速地将长腾缠在了树杆上,身子一纵,已到了一丈之外。怪尸怒不可遏,怪叫一声再次朝青衣女子扑了上去,不料被长藤拉住,手指伸到离青衣了两尺之外时骤然停止,再也前进不得。 青衣女子来到棺材前,伸腿将棺材踢到了怪尸面前,找到棺材盖,将棺材盖也踢了过来。那怪尸还在努力挣着长藤,向着青衣女子张牙舞爪。青衣女子骤然跳了起来,一脚朝怪尸头上踢去,怪尸顿时被踢翻了过去,重重地撞在棺材上,青衣女子从地上拾起一根大木棒,举起木棒朝怪尸挑了过去,将怪尸挑进了棺材里,又迅速地用木棒挑起棺材盖,轰地一声盖了上去。整个动作迅速敏捷,犹若行云流水,令我目不瑕接。 突然,棺材不断地抖动起来,棺材盖也剧烈地跳了起来,青衣女子腾身跳了上去,双腿紧紧踩住棺材盖,看着长藤,正想收回长藤时,突然,咔嚓一声,一只手破棺而出,紧紧地抓住了青衣女子的脚裸,青衣女子大吃一惊,忙伸出另一只脚将那只手踩了下去,急忙跳下棺材盖,刚一落地,棺材盖呼地飞了起来,接而棺材里的怪尸再次跳了出来,凶神恶煞地朝青衣女子扑来。 我吃了一惊,眼看怪尸就要扑到青衣女子身上,他忙跳了出来,抱住青衣女子跳了开去,两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而怪尸再次扑了上来,我大喝道:“快走!”话说完,我已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腾身伸腿朝怪尸踢去,将怪尸狠狠地踢退了回去。 青衣女子一看到我,吃了一惊,她双目阴沉,紧紧盯着我,而我踢退怪尸,转身跳到青衣女子前,抓起青衣女子的手叫道:“快跑!” 青衣女子被我强拉着朝前跑了一阵,双双回头往后望去,已甩脱了怪尸。我如释重负,朝青衣女子脚裸看了看,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青衣女子秀眉紧皱,冷冷地说:“没事。”我紧盯着她问:“你是梦瑶?”青衣女子立即转过脸说:“什么梦瑶?我不是!” “你是!”我一把抓住青衣女子的双肩说道:“你就是梦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这是你们的部落吗?” “我不是!”她推开了我,冷若冰霜地说:“我不是你所说的梦瑶,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你就是!” 青衣女子大步朝前走去,我忙跟上去问:“你为什么不承认?难道你看见我在这儿你一点也不奇怪吗?”青衣女子问:“你怎么来了这儿?”我说我是来找钟灵儿的,青衣女子停了下来,朝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嗯!”青衣女子突然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蹲了下去,伸出脚来一看,我大吃一惊,只见她那白净的脚裸上赫然有五条深深的血迹! 我惊骇地叫道:“你脚被怪尸抓伤了!”以前我身上有解尸毒的药,可这次并没有带在身上。 青衣女子秀眉紧锁,立即站起来,朝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我说道:“那怪尸异常凶狠,你快离开。以后这座乱坟山你不要来!”我脱口而出:“要离开,咱们就一起离开,你被怪尸抓伤,极可能会被感染,只怕你也会变成怪尸……” “哈哈……”突然一阵狂笑从黑林那边传了过来,接而一条瘦小的黑影蝙蝠一般飞了过来,轻轻落在我与青衣女子对面,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得该留下些什么吧,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黑影不过四尺来高,又黑又瘦,一张脸似没有肉,一张老皮紧皱皱地贴在那细小的脸上,刀削了一般。其双目细如鼠眼,却泛着阵阵寒光。又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看起来奸诈无比。他身穿一身黄色道袍,头戴一顶黄色大帽,背负一柄木制小剑,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 “尸王!”青衣惊道。 “是我,哈哈……”尸王一双豆大的眼睛紧瞪着青衣女子,阴森森地说:“你很大胆,敢跟我怪尸斗,不过,你还嫩了点。”接着又将青衣女子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紧逼着问:“你是谁?你不像是灵族的人。” 青衣女子冷冷地笑了一声,反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灵族的人?” 尸王哼道:“灵族的人我几乎都认识,而艺高胆大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个,却怎么从没见过你?” 青衣女子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你整天跟死尸打交道,我们这种活人,你没见过的,多着了。” “你很狂妄!”尸王的一双鼠眼骤然黑了起来,阴沉沉地瞪着青衣女子,狠狠地道:“在我尸王面前,敢这样说话,你不怕我将你变成一具只会咬人的怪尸?” 青衣女子哼道:“你不妨试试看!” “哈哈……”尸王又笑了起来,得意地说:“其实我不用试,你刚才被我的怪尸所伤,过不了十二个时辰,你就会变成跟他一样……” 我大吃一惊,慌忙问道:“有救吗?” 尸王看了我一眼,抬起头,趾高气扬地说:“全天下,只有尸王我一个人会救。” 我脱口而出:“要是你死了呢?” 尸王立即怒目朝我瞪来,喝道:“你小子找死!”说罢一步一步走来,盯着我说道:“你也不是灵族人,真是怪了,怎么这灵族一下来了这么多不要命的怪人……” 突然,一条长藤从青衣女子袖中飞了出来,直朝尸王后背射去,尸王猛然转过身去,伸手抓住了长藤,重重地一扯,将青衣女子拉了过去,青衣女子腾空而起,伸脚朝尸王头上踢去,啪地一声,青衣女子的脚重重地踢在尸王头上,尸王纹丝不动,青衣女子反而被给震了出去,一个跟斗落在地上,一脸地惊讶。 尸王冷冷地说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我斗?你也太不把我尸王放在眼里了。”尸王的身子骤然朝前射去,鬼魃一般伸手朝青衣女子挟去,我惊讶地发现,尸王由于身材瘦小,比青衣女子矮了很多,他在挟向青衣女子的脖子时,腾空飞了起来,像是踩在空气上,长时间没有着地,这等功夫,恐怕只有电影里才看得到,万没想到,在这神秘的山林里,竟然惊现神人! 这怪人,要是拿去奥运场上竞赛,该为国家拿下多少金奖啊!我暗暗叹道。 而青衣女子立即腾空跳了起来,轻轻地落在一棵大树上,伸手朝后一挥,一片树叶飞刀一般朝尸王射去。尸王猝不及防,飞叶从其脸上划过,尸王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伤痕。只是这张老皮太厚,又尽是皮包骨,尽管被飞叶所伤,依然不曾见过一滴血。 “飞叶伤人!”我大为震憾。 而尸王一时失意,被青衣女子所伤,勃然大怒,怪叫一声,伸出双掌便朝青衣女子劈去,顿时阴风四起,伴随阵阵臭腥,青衣女子惊叫一声,被尸王一掌给劈了出去,重重落在我面前。 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将青衣女子扶起,只见尸王慢慢走了过来,阴森森地道:“好极了,实在是太妙了!金童玉女,天下无双!我找这样的一对人儿已经很久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遇到了!”说罢慢慢伸出手来,指着我与青衣女子说:“你两个,以后就跟着我……” 青衣女子捂住胸口,轻声对我说道:“快走!” 尸王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他的眉毛像沙漠上的小草一般,这儿一棵那儿一堆,杂乱无章,这一紧皱,更显得滑稽可笑。而尸王天生一对神耳,能听到尸体在地底的喜怒哀乐,何况人的说话声,当下立即冷冷地说:“你俩一个也别想走,既然碰到了我,就顺应天命,跟我走吧!” 我哼道:“你这怪物天天跟尸体打交道,我们若跟你走,岂不是也要变成行尸走肉?” “嘿嘿,”尸王阴森森地笑道:“你小子还不傻,看来是个机灵鬼……” 我对青衣女子说:“你快走,让我来对付这只猴子精!” “你说什么!”尸王脸色大变,朝我厉声喝道:“你敢叫我猴子精!” “叫你猴子已是对你赏脸,”我慢慢将手伸进了内衣袋。...... 第529章火祭 “可恶!”尸王暴跳如雷,骤然腾身朝我扑来,伸手已挟住了我的脖子,他刚扑到我面前,嗯了一声,只见一条长藤从尸王后背射了过来,竟然穿背而过,长藤利刃一般,从尸王的胸前射了出来。 我惊讶地发现,尸王的胸前,竟然没有一滴血。他狠狠地将我摔了出去,转身朝青衣女子扑去。我握紧阴阳刀也紧跳了过去,尸王已知道了我的厉害,赶紧数个跟斗翻了出去,落到了一丈之外,狠狠地瞪着我,我一个箭步跳了过去,阴阳刀朝前一划,从他手背划过,像是割在腊肉上,只是轻微地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我立即朝青衣女子叫道:“快走!” 而青衣女子早已跳了上来,一把抓起我的手,大步朝前跑去。尸王呼地一声跳了上来,紧跟而至。 青衣女子伸手朝前一挥,一道长藤从袖中直射而出,像一只手拉着我与青衣女子箭一般朝前射了出去。 我被青衣女子抓着手一直跟着长藤往前飞,没多久,便飞出了那片黑树林,面前出现一片荒草地,圆月当空,眼前顿时光亮了许多。 青衣女子收回长藤放下我,突然,前面传来一阵人的嘈杂声,青衣女子的剑眉立即皱了起来,说:“快走!”我急道:“你的伤……” 青衣女子冷冷地说:“不用你管!”说罢转身朝山上跑去,转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时,对面出现了数名灵族人,皆手持火把与利器,为首的竟然是古铜。其中一灵族人看到了我,大声叫道:“在那边!在那边!” 众灵族人顿时吆喝着朝我扑了过来。我大吃一惊,朝山上望了望,转头朝山下跑去。众灵族人蜂拥而至,掉头朝山下追来。 尸王跳出黑树林,朝山下的众灵族人看了看,哼了一声,转身朝黑树林里走去。 没多久,我跑到了山下,面前出现一条小溪,溪水宽阔,水流急湍,眼看古铜等人追了上来,我不假思索地朝小溪里跳去,踩水朝对面跑去。不料刚跑到小溪中央,突然,胸口猛地痛了起来,我眼前一黑,双腿不由自主地往下一跪,一颗心仿佛要被一只手抓出来,痛不欲生。 古铜等人飞快地追了上来,将我紧紧围在当中。其中一古族人举起一支长矛要朝我刺来,古铜忙将长矛抓住,说道:“先带他回去!” 立即跳出一古族男子,将我五花大绑,又有四名男子各抱住我的一只手脚将我抬了起来,大声吆喝着朝古族村庄涌去。 剧烈的疼痛,令我死去活来,几乎要昏厥过去。他这时毫无还手之力,任那四名男子抬着飞奔。没多久,众古族人停了下来,原来已回到了古族大祠堂前的平地上。 那四名男子将我丢到地上,我紧捂住胸口,强挺着站了起来,睁开眼,只见小祭祀睁着一双血红的眼正狠狠地瞪着我。 小祭祀朝我胸口看了看,见我脸色惨白,头上与身上大汗淋漓,嘿嘿地笑道:“一定是我的小青在你肚子里不开心了,在为我报仇了吧?”说罢伸出食指来朝我的额头轻轻一指,我径直朝后倒了下去。 “小刀!”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喊声,强抬起头一看,大吃一惊,喊我的竟然是吴乐乐。而吴乐乐,这时被绑在了一根石柱上。 “乐乐!”我用力站起身,急急朝吴乐乐那儿走去,我不明白吴乐乐怎么也会被抓来了。 小祭祀喝道:“将他绑起来!” 顿时,跑来两个古族男子伸手朝我抓来,我骤然跳起,一连两脚将那两名古簇男子踢飞了出去。那两名男子勃然大怒,没想到我竟然还会踢人,双双大喝一声举拳朝我扑了上来。我正要挺身迎上去,突然,听得小祭祀叫道:“别动!”我一怔,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小祭祀将他那长长的指甲顶在了吴乐乐的脖子上,阴森森地说道:“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将她的脖子划破!” “别管我!”吴乐乐大声叫道:“你快跑!” 突然,一只拳头朝我头上打来,一拳将我打倒在地,那两名古族男子跳上来,对着我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这个傻子,快起来!”吴乐乐哭似地喊道。 我双手抱头,任那两名男子一阵狂打。打得累了,那两名男子停下手来,拿出一条粗绳将我绑在了另一根石柱上。我一阵耳鸣目眩。 “你这个废物!”吴乐乐大声骂道:“你脚断了吗?怎么不会跑?” 我朝吴乐乐嘿嘿笑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跑?” 吴乐乐叫道:“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蠢货!” “哎哟哟,”小祭祀走了上来,伸手在吴乐乐的脸上摸了摸,阴阳怪气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俩还有心情在这里打情骂俏,看来,你俩的感情很深啊。” 吴乐乐咬牙就要冲上来,奈何被粗绳紧紧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小祭祀朝吴乐乐那高耸的胸部看了看,嘿嘿地笑道:“臭丫头,这一次,你恐怕不会那么走运了,你要是能再逃掉,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我做球踢!” 吴乐乐哼了一声,朝我骂道:“都是你,你这个蠢货,我说要杀了他,你不肯。现在好了,他来杀你了!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我哈哈笑了两声,大义凛然地道:“死就死呗,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小祭祀转身来到我面前,瞪着我冷冷地说:“你倒像一条汉子,不过,你将我的小黑弄丢了,还穿走了我的衣服,这笔帐,我会慢慢跟你算!”接着他面对众古族人大声叫道:“我的子民,这两个从地狱来的恶魔,屡犯我族,伤我族人,你们说,该怎么惩罚他们?” 其中一古族男子振臂高呼:“烧死他们!” 其他古族人顿时一呼百应,皆振臂齐呼:“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好!”小祭祀抬起双手,众古族人顿时停下叫喊,小祭祀目光阴沉,将古族人的脸各看了一个遍,大声说道:“我就听你们的,烧死他们!” 立即,几名古族人搬来了数根木块放在我与吴乐乐四周,并在上面倒了一桶油,两名古族男子手持火把站在离我与吴乐乐两米外的地方,等候小祭祀的命令。 小祭祀对着大祠堂,双手抱在胸前,十分虔诚地说道:“古族的祖宗们,这两个恶魔屡次侵犯我族,伤我族人,现在,我要代表神圣的旨令烧死他们,愿祖宗恕罪……” “你娘的!”我气愤地叫道:“你这个怪胎,你也知道这是罪,还谈什么神的旨令,自相矛盾,简直狗屁!” 小祭祀的嘴唇剧烈地颤抖,恨得咬牙切齿,猛然厉声叫道:“点火!” 那两名古族男子一听,早已迫不及待,举起火把就要朝我与吴乐乐身下的木块点去,突然,射来两道长藤,将那两名古族手中的火把射脱了出去,只见两条倩影双双跳了上来,齐挡在我与吴乐乐面前,大声喝道:“你们住手!” 我一见那两人,惊道:“意宁!曼曼!” 小祭祀顿时脸色铁青目露凶光,瞪着意宁与曼曼冷冷地说道:“意宁,曼曼,你俩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公然跟我们所有的族人作对?你不怕祖宗怪罪于你们吗?” 意宁哼道:“小祭祀,你未经族长与大祭祀同意,滥用私刑,你眼中还有族长与大祭祀吗?” 小祭祀怔了怔,叫道:“族长已有半年不见,不知他是死是活,而大祭祀,一直隐藏在黑暗的山洞当中,长久不管族中事务,这一点小事若也要经得他们同意,那我小祭祀在族里还有什么地位!” 众古族人听了,面面相觑。 意宁顿然怒声喝道:“小祭祀,你敢这样说话,你想造反么?” 小祭祀嘿嘿笑道:“想造反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们吧。”小祭祀指着意宁与曼曼,阴气逼人:“你俩乃我古族的女子,屡屡维护这个外族的陌生男子,勾勾搭搭……” “他不是陌生男子!”曼曼突然大声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第530章黄蜂 曼曼的话一说出口,举座皆惊。我也瞠目结舌,愣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小祭祀慢慢地走到曼曼面前,一双灰色的眼睛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曼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曼曼昂首挺胸,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他确实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们还海誓山盟相约好了,在祭祀祖宗的那一天成婚,并且一同去见老祖宗。” “曼曼!”意宁大吃一惊,立刻朝她跳了过去,曼曼伸手挡住意宁,大义凛然地说:“意宁姐,我已决定好了,你不必多说。” 众古族人面面相觑,亦都目瞪神呆。 吴乐乐这时急声叫道:“你这家伙,你自己想死,可别拉着人家下水啊!” “哈哈……”小祭祀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嘲哳,令人心惊胆寒,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吃了老鼠药,阴阳怪气地道:“曼曼,你既然有如此广阔胸怀,愿为祖宗献身,我若不成全你,反而说我不近人情。还有几天就是我们七年一次的祖宗大祭祀,我再给这小子几天的时间活命。这几天,你们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不要再给我惹什么麻烦,不然,哼,马上送你们去见老祖宗!” 我疑惑不解地问:“见你们老祖宗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送我们去阴间伺候老人家?” “送你去喂他们的老僵尸啊!”吴乐乐气愤地叫道:“他们的老祖宗是一具僵尸!” 小祭祀立即怒目瞪向吴乐乐,气急败坏地叫道:“这个女子绝对不能再留。烧了她!” “等一下!”我忙叫道:“不能烧她!她不能死。” 小祭祀哼道:“她能不能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曼曼不由朝我怒目而视:“你现在自身难保了,还想救人?” 我心急如焚,忙望向意宁,向意宁求救:“意宁,她真的不能死,她一死,我也活不成了!” 意宁蹙上眉头。 “点火!”小祭祀早已按捺不住大声叫道。一名古族男子忙捡起地上的火把朝吴乐乐身下的木材点去,意宁忙数个跟斗翻了过去一把将火把抢了过来,叫道:“不能烧死她,她必须跟曼曼一样,一同去见我们的老祖宗!” “你说什么?”吴乐乐与小祭祀异口同声地厉声怒问。吴乐乐火冒三丈地叫道:“你这个妖女,我宁愿被火烧死,也不要去见你们的老僵尸!” 小祭祀哼道:“这女子生性邪恶,烧死她不更干净么?” 意宁说:“这女子如此邪恶,又伤了我族人,若让她去见我们的老祖宗,老祖宗一定会很高兴的。相反,若不让她去见老祖宗,老祖宗可能会怪罪我们。” 吴乐乐冲着意宁咬牙切齿地骂道:“妖女,你太卑鄙了!别让我抓住你,不然定要你好受!” “好!”小祭祀突然叫道:“既然你们对老祖宗这么有诚意,我就成全你们。”接而转过身对曼曼说:“曼曼,你记住,在祭祀老祖宗那天没到来之前,你们绝不能走出部落半步,不然,就算族长与大祭祀回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说罢对那两名古族男子叫道:“将他们押进祭祀洞,好好看管,若让他们逃了出来,就拿你们去见老祖宗!” 那两名古族男子惊愕失色,相互看了一眼,忙上前松开绳子,押着我与吴乐乐往祭祀洞里推。 我与吴乐乐身上还被绑着绳子,双双伸腿朝两名古族男子踢去,意宁与曼曼立即跳了上去,将我们紧紧抓住,意宁低声对吴乐乐说:“你要活命,就不要再跳。在这里了,你难道还想逃出去吗?” 吴乐乐见众古族人齐朝着她与我仇人一般怒目而视,虎视眈眈,眼珠子转了转,哼了一声,被古族男子半推半就给推进了祭祀洞里。我听了意宁的话,知道她话有玄机,也不再挣扎,大摇大摆地祭祀洞里走去。 意宁与小辣椒立即跟了进来。小祭祀叫道:“意宁,你就不用进去了,给我在洞外守着。要是让他们给逃了,你也一同去见老祖宗!” 接着,小祭祀又亲自挑选了四名身材彪悍的男子守在祭祀洞洞口。 进入祭祀洞里后,吴乐乐骂骂咧咧地道:“我才不想进这个鬼洞,更不想去喂那具老僵尸,让我去被火烧死好了!”说罢就要朝洞外冲,我立即伸手挡住她,说:“你要死,现在不是时候。你要是被火烧死了,我还会苟且偷生吗?” 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声。 “哼!”曼曼做了一个要吐的动作。 吴乐乐看向曼曼,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懒洋洋地说:“看不出你这个家伙,貌不惊人,要脑没脑要胸没胸,不过胆子也挺大的嘛,也够义气,关键时刻还懂得出来救小刀,也不惜牺牲自己,我吴乐乐佩服,佩服!” “你说什么!”曼曼怒火冲天,伸手就朝吴乐乐打来,吴乐乐忙跳到我身后,嘿嘿笑道:“怎么,嫌胸小?是不是小刀不中意你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责备地看了吴乐乐一眼,大步朝祭祀洞里走去。 这祭祀洞我上次来过一回,这一次重进,轻车熟路,径直来到最里面的大石室里,朝石室中央的那块大巨石看了看,腾身跳了上去,放眼朝下面望来,顿时有种居高临下君临天下的感觉。 一会儿,曼曼与吴乐乐一先一后走了进来,曼曼冲我叫道:“你快下来,那上面不能去。”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 曼曼气呼呼地道:“叫你下来你就下来,别问为什么!” 我索性在巨石上面坐下了,望着曼曼问:“为什么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夫,莫非,你爱上我了?” 曼曼哼了一声,突然伸出手来,一条长藤长蛇一般朝我射来,我忙伸手一把将长藤抓住,曼曼用力往下拉,我却是岿然不动。我笑道:“你如果想我要下来,如非你先上来。”说罢猛地一用力,曼曼不由地被提起了身,慌忙伸脚朝地下蹬去,双脚紧紧地踏在地上,朝我杏目圆瞪。 我正想大笑,忽然吴乐乐悄然来到了曼曼身后,骤然一掌朝她肩上劈去,曼曼闷哼一声,身子顿时软泥一般倒了下去。吴乐乐扶起曼曼边往最里面的那间石室拖边说:“这丫头太烦了,让她在这里叽叽喳喳,我会受不了的。” 我见曼曼双腿拖地,担心她的腿会被石室里的石头刮伤,忙抢上去抱起曼曼跳上大巨石,将她轻轻地放在巨石中央。吴乐乐也跳了上来,对我说:“现在好了,我们快走吧。”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要往石头下跳,我忙抓住吴乐乐说:“现在我们还不能走,有可能灵儿在这里,我们得找到灵儿再说,对了,他们的老祖宗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怎么会被他们抓住了?” 吴乐乐说:“我打听到了,他们的老祖宗是一具千年僵尸,每隔几年就要送一名女子给它吃,那女子就叫玉女……我不过是喝了一口水,结果就晕倒了,这里处处是危险。”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不是叫钟灵儿为玉女吗?难道,他们抓钟灵儿来是为了去喂那老僵尸? “那老妖来了,我们装睡。”吴乐乐说着在巨石上躺下了。 这时,小祭祀鬼魃一般走了进来,一双野猫似的灰色眼睛紧紧瞪着我。我白了小祭祀一眼,置若罔闻,也学着吴乐乐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躺了下去。 小祭祀不紧不慢地说:“上一次,你们进得祭祀洞打晕了我,放走了一个老头,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吴乐乐立即跳了起来,睁着大眼睛问:“是不是他头发胡须全白了而且还疯疯癫癫的老头?” 小祭祀看着吴乐乐,正色道:“对,你知道他在哪里?” “嗯——”吴乐乐抬起头想了想,“这个嘛,我恐怕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才会知道。” 小祭祀轻哼了一声,说:“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放你走。” 我闻声也坐了起来,吴乐乐伸手傍在我肩上,说:“只要你把我们都放了,我就告诉你。” 小祭祀的黑脸顿时沉了下来,厉声喝道:“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我现在要你死你就得死!” “哈哈……”吴乐乐大笑道:“我死了,你就找不到疯老头了。现在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里。这样吧,我跟他,还有你,还有那个什么曼曼,还有你们的玉女,我们四人一起出去。待找到了疯老头,你马上放我们走,怎么样?” 小祭祀嘿嘿地笑道:“小姑娘,想跟我玩花招,你还嫩着点。你想趁机逃走?没那么容易!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说罢伸手朝前一挥,一只大黄蜂嗡嗡叫着朝我们飞了过来,停在我与吴乐乐的面前,闪着一双紫色的大眼睛朝我与吴乐乐看了看,突然张开嘴朝吴乐乐咬来,吴乐乐大吃一惊,慌忙跳了起来,飞快地朝石头下面跳去。 我站起身跳到小祭祀的对面,突然腾身朝小祭祀欺了上来,小祭祀一动不动,我轻而易举地将阴阳刀顶着了他的脖子,冷冷地说:“收回你的鬼黄峰。”...... 第531章祖宗发威 小祭祀动了动嘴,发出了一声极难听的哨音,小黄蜂立即飞了回来,钻进了小祭祀的衣服里。 吴乐乐一见其状,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走了上来,对小祭祀说:“小黑人,现在乖乖地带我们出去吧。” 小祭祀哼了一声,伸手将我的阴阳刀推开了,盯着我说:“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将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为什么你的肚子不痛了?难道我的小青虫在你肚里睡着了?” 我一怔,暗想,是啊,怎么感觉好久没有肚痛了,我还差点忘了肚里有一条小青虫的事,小祭祀见我皱眉头,嘿嘿地笑道:“我的小青还挺乖吧,若你敢不听我的话,你将生不如死!” 吴乐乐趁机说:“反正你在他身上放了小青虫,也不用担心他逃跑,不如就让他去找疯老头吧。其实他也知道疯老头在哪儿。”吴乐乐边说边朝我使了使眼色,我视而不见,抬头挺胸,淡淡地说:“我不知道。鬼才知道他在哪儿。”我知道吴乐乐这样是让小祭祀放我走,钟灵儿还没找到,我是不会走的,而且我也不会将吴乐乐单独留在这儿。 吴乐乐气得要跳上来要将我咬几口,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那你就不知道呗,傻瓜!” 小祭祀看了看吴乐乐,又看了看我,指着我说:“你,马上带我去找疯老头。” 我立即偏过身去,坚定地道:“我不去——哎哟!”我惨叫一声,后背被吴乐乐掐了一下。 小祭祀嘿嘿地阴笑:“你去不去?若不去,小青可要在你肚子里翻跟斗了。” 吴乐乐趁机说:“你就去吧,反正你横竖都是死,或许出去后,还能见见阳光呢。”说着伸手去扶住我那不断颤抖的身子,狠狠地又在我后腰上扭了一把。我咬着牙说:“好,我去!” 小祭祀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立即说:“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听我的话,就少吃些苦头。”接而对吴乐乐说:“你乖乖地在这里给我呆着,不然,哼!”小祭祀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下,吴乐乐忙朝地上望去,大吃一惊,只见那只大黄蜂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脚上爬了上来,吴乐乐猛地伸脚朝脚背踩去,接而吓得失声尖叫。 我忙跳上去扶住吴乐乐叫道:“乐乐!你怎么了?” 吴乐乐悄悄地踩着那只大黄蜂,痛苦万状地说:“我好像被那只大黄蜂咬了一口,脚好痛……” 小祭祀阴森森地笑了两声,朝吴乐乐身上看了一遍,吹了一声奇怪的哨声,顿了顿,不见黄蜂飞回,动嘴又发出一声哨声,依然不见黄蜂飞回,顿时双目阴沉,朝吴乐乐射来一道凌厉的寒光。 见小祭祀眼若恶鹰,凌厉阴冷,他抬头朝那块巨石上面望去,满腹疑惑,似乎在说,曼曼还没醒过来,怎么睡得这么死? 吴乐乐似乎看透了小祭祀的猜疑,慢悠悠地说:“你就别看了,你要烧死她的男人,她对你恨之入骨,根本就不想看到你,就算你在下面鬼哭狼嚎,她也会在上面躺得好睡得香,对之置若罔闻。” 小祭祀终于开口了,朝吴乐乐问道:“我的黄蜂呢?” 吴乐乐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道,咬了我一口,被我踩了一脚,或许飞走了呗。谁叫你平时对它不好,现在一有机会,当然是向往自由趁机逃脱了!” 小祭祀朝地上四处看了看,半信半疑。想起他的那只大黑蚁,一落到地上,便跳进了石缝之中,逃得无影无踪,他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将它找出来,莫非,这只大黄蜂跟那只大黑蚁一样,都是养不熟的野狗? “不好!”吴乐乐突然叫了起来:“疯老头整天没吃没喝,会不会被饿死渴死啊?” 她说着朝我使眼色,抬起脚,我朝她脚下一看,是那只大黄蜂,原来吴乐乐一脚将那大黄峰给踩死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大祭祀恶狠狠地瞪着吴乐乐说:“你们等着去喂我们的老祖宗吧!” “好痛啊。”曼曼摸了摸后肩从巨石上坐了起来。小祭祀腾身一跃到了巨石上面,对她说:“跟我出去!”曼曼从巨石上跳下来,极不情愿地跟着小祭祀走了。 半夜时分,弯月当空。 突然,一朵黑云飘了过来,天狗吃月亮一般,将月亮齐给遮挡住,朦胧的天空顿时一片黑暗。接而,立即有一股低沉的吼声从灵族的大祠堂里传了出来,声音凄厉、恐怖,一阵一阵回落在灵族的大村庄里,久久不息。 灵族人大惊失色,慌忙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抓起衣服来不及穿上便朝大祠堂前的广场跑去。 而一条黑影从山上飘了下来,来到大祠堂前,她全身都被黑布罩了起来,只看见一双阴沉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与惊讶。只见小祭祀站在大祠堂前,面色沉重。他也感到万分地惊愕,闻得那黑影从后面快步走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来了,大祭祀。” 大祭祀朝前踱了两步,紧盯着大祠堂,慢慢地说:“难道,老祖宗不开心了?” 小祭祀哼道:“想必是我族来了异人,扰乱我族安宁,让老祖宗生气了。”小祭祀对着大祭祀,借题发挥:“先前外族来的一男一女,本应当要立即送去见老祖宗的……” 大祭祀伸手示意小祭祀不要再说下去,冷冷地说:“我自有分寸。” 而这时,从大祠堂里传来的怒吼越来越凄厉,也越来越近,似乎那发出怒吼的怪物马上要从大祠堂里破口而出。大祭祀忙伸出手来,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猛然朝前一推,顿时一股极强的暗风朝大祠堂里涌去,那凄厉之声顿时被压了下去,徐徐远去。 众灵族人齐来到了大广场上,各个惊愕失色,紧紧地望着大祭祀与小祭祀。 意宁与曼曼齐走了上来,意宁望着大祭祀急问道:“大祭祀,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你跟曼曼惹的祸?”小祭祀大声怒吼道:“若不是你跟曼曼阻止我烧死那个外族来的男子,老祖宗也不会发怒!” 曼曼说:“这……这跟他会有关系吗?你明明是想杀了他们……” “你——”小祭祀伸手指着曼曼,气得浑身打颤,暴跳如雷地叫道:“你这个野丫头,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小祭祀吗?” 曼曼哼地一声偏过脸去。 这时,月亮冲破云层,慢慢地露出了笑脸。广场上顿时明亮了起来。大祭祀双手放在背后来回走了两圈,不紧不慢地说:“还有两天就要祭祀老祖宗,老祖宗竟然在这个时候发怒……” 大祭祀也迷惑不解。 意宁便试探着问:“是不是我们没有将陪同玉女一同去见老祖宗的纯阳男子给找到,而老祖宗心急了?” “哈哈……”突然一阵狂笑声从广场外传了过来,众人吃了一惊,忙朝广场外望去,只见一条黑影从广场外走了过来,大祭祀等人定睛一看,惊讶不已,来的竟然是鱼道士。 “你还敢来!”小祭祀赫然怒道:“你屡次破坏我们祭祀老祖宗,难道这次老祖宗发怒跟你有关?” 鱼道士嘿嘿笑了两声,在离大祭祀与小祭祀一丈之外的地方站住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大声叫道:“大祭祀,小祭祀,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鱼道士这话一说出口,不但意宁与曼曼等人大为惊讶,连大祭祀与小祭祀也给怔住了。鱼道士这些年来屡屡跟大祭祀与小祭祀公然作对,破坏灵族祭祀,以此让七年一次的灵族大祭祀不能顺利进行,灵族中人各个对他视如仇敌恨之入骨,他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公然站了出来,脸上还写满得意,真令人惊讶莫名! 大祭祀紧盯着鱼道士,冷冷地问:“什么好消息?” 鱼道士伸手指向大祠堂,大声说道:“你们已经无法祭祀老祖宗啦!”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众灵族人面面相觑。大祭祀朝鱼道士慢慢走了上来,一字一句地问:“鱼道士,你这话什么意思?” 鱼道士收回手,亦望着大祭祀,嘿嘿地笑道:“你们的玉女,已经不见了!” 这句话不啻晴日霹雳,将众灵族人给震住了,齐啊地一声,大惊失色。大祭祀与小祭祀亦同时跳到鱼道士面前,小祭祀厉声问:“你说什么!” 鱼道士慢条斯理地说:“玉女已经不见啦!” 众灵族人顿时齐焦躁不安地骚动起来。 大伙齐望向意宁,意宁愧疚地低下了头。 小祭祀咆哮如雷,他伸手出猎鹰爪子似的一只手,指了指大祭祀,又指了指意宁与曼曼,“你们,看不好玉女,看老祖宗怎么一个一个来找你们算帐!”...... 第532章纯阳男人 鱼道士趁机说道:“现在玉女没了,祭祀大祖宗无法进行,老祖宗到时必然会破洞而出,将你们一个个挖心剖腹,与其这样等死,不如趁现在还未圆月老祖宗法力没有完全恢复,大家一齐杀进去将它消灭掉,以绝后患!” “好你个姓鱼的,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小祭祀怒吼一声,伸手便朝鱼道士抓去,鱼道士腾身跳开了,大声叫道:“你们别执迷不悟了,你们的老祖宗不过是一具食人精血的老僵尸,你们再这样任其宰割,到时它得了千人精血必将成魔,到时别说你们灵族不保,就算这天下也会大乱,你们都清醒吧!” 小祭祀恼羞成怒,厉声吼道:“将他给我抓起来!” 顿时,意宁与曼曼两人袖中的长藤直朝鱼道士射去,鱼道士忙腾身朝广场外跳去,愤怒地大叫:“你们这群傻子,你们会后悔的!”灵族人才不管那么多,凶猛地追了上去。 小祭祀再次指着大祭祀与意宁和曼曼,叫道:“现在好了,玉女不见了,现在,你们三人说怎么办!” 大祭祀说:“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个玉女。” 众灵族人听了,齐面面相觑。 “把那一男一女拉出来!”小祭祀气急败坏地叫道:“一定是他们把玉女藏起来了!” 这时,灵族里的男子及部分女子齐聚集到了大祠堂前的广场上,广场上也燃烧着一堆大篝火,火光冲天,将整个广场照得通红。 众灵族人一看到我,躁动了起来,齐高声叫道:“烧死他!烧死他!”曼曼与意宁相互看了一眼,忙迎了上来。 小祭祀一直面对大祠堂,这时转过了身来,他双目阴沉,紧紧盯着我,面对着人声鼎沸的众人,小祭祀窃喜不已,猛然将手举了起来,众灵族人齐停下呐喊,小祭祀阴阳怪气地大声叫道:“我的子民们,这个外族来的恶魔抢走了我们的玉女,让我们没法祭祀老祖宗,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对他!” 众灵族人怨恨冲天,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立即齐声叫道:“烧死他!烧死他!” 曼曼与意宁面面相觑。小祭祀伸手示意大家停下叫喊,正想下令,曼曼却跳了上去,毫不客气地叫道:“小祭祀,平时你高高在上一手遮天也就罢了,现在大祭祀在这里,大祭祀没做声,怎能让你在这里以头自居?你还把大祭祀放在眼里吗?” 众灵族人一听,顿时静下声来,面面相觑。小祭祀怒不可遏,指着曼曼喝道:“曼曼,你越来越放肆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曼曼哼道:“放肆的恐怕是你吧。” “你——”小祭祀欺上身来,恨不得将曼曼生吞活剥,大祭祀冷冷地说:“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该想一想怎么祭祀老祖宗。” 大祭祀的话刚一说完,从大祠堂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恐怖的怪音,仿佛充满愤怒与怨恨,众灵族人大惊失色,惊愕地望着大祭祀,小祭祀冷冷地道:“玉女都已不见,还拿什么来祭祀老祖宗?” 紧而,从大祠堂里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仿佛里面发出怒吼的怪物随时就会跳出来,大祭祀伸出手来,口中念念有词,猛然伸手朝大祠堂一推,高声念道:“回去吧,老祖宗,我们到时一定会给您送上玉女……” 大祠堂里的怒吼声这时才徐徐消失,众灵族人齐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这时才发现背上早已冷汗涔涔。 小祭祀趁机大声叫道:“我的子民们,老祖宗已经发怒了,很显然,是因为这个外族来的恶魔侵犯玉女,才导致老祖宗生气,它恨不得冲出大祠堂,将这恶魔粉身碎骨!” 众灵族人啊地一声,惊恐莫名。 小祭祀看了看我,只见我站在那儿一脸不屑与冷笑,不由火上浇油,大声叫道:“来人啊,将他绑起来,烧死他,以慰藉老祖宗在天之灵,让老祖宗原谅我们的过失!” 顿时,有两个彪形大汉朝我冲了过来,曼曼心急如焚,忙跳到我面前叫道:“慢着,大祭祀还没说话,你两个敢乱来!” 小祭祀来到曼曼面前,阴森森地道:“曼曼,你还想护着这小子吗?你难道也想去见老祖宗!” “见老祖宗就见老祖宗!”曼曼振振有词地道:“不过,也得待祭祀老祖宗那一天,让我跟他一同去见老祖宗,怎么,你忘了吗?” 小祭祀一时语塞。 大祭祀一直站在那儿,双目静静地望着大祠堂,一声不响。 “他不能死!”大祭祀突然说道。 此言一出,众灵族人顿时寂静下来,面面相觑。小祭祀来到大祭祀面前,阴阳怪气地问:“那请问,我们的大祭祀,你说说看,这小子为什么不能死?” 大祭祀逐字逐句地道:“我们祭祀老祖宗,需要一名处子之身的纯洁玉女,还需要一名阳年阳月阳时生的纯阳男人,而他——”大祭祀指着我,大声说道:“就是那个我们需要的纯阳男人!” 大祭祀的话一说出口,举座皆惊。 而意宁与曼曼,也同样瞠目结舌,我慢慢走了过去说:“对,大祭祀说得没错,我的确是阳年阳月阳时生的纯阳男人!” 曼曼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难道,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小祭祀大步走了上来,站在离我两尺之外的地方,将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一双野猫似的灰色眼睛越来越亮,嘿嘿地笑道:“我就是很奇怪了,怎么青衣虫咬不死你,大火烧不死你,原来是老祖宗在保佑你,要你活着等到你进去陪它的那一天,真是妙,太妙了!”接而转过身对大祭祀阴阳怪气地说:“现在纯阳男人找到了,可是你所说的另一名玉女呢?” 大祭祀冷冷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玉女到时自会出现。”接着对意宁与曼曼说:“你俩将他们送进祭祀洞,好好看着,在祭祀老祖宗之前,不得让他出来。” “是,大祭祀!”意宁与曼曼齐声应道,一左一右来到我和吴乐乐面前说:“走吧,杨小刀。”我点了点头,大义凛然地朝祭祀洞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对大祭祀说:“大祭祀,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大祭祀站在那儿,双手放在背后,昂首挺胸,冷冷地道:“你说。” 我说:“乐乐她是无辜的,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你就大发慈悲,放她走吧。” 吴乐乐立即叫道:“我才不走!” “哼!”小祭祀顿然不悦道:“你现在自身难何难逃一死了,竟然还想着救别人?我们灵族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 大祭祀说:“这个我自会有安排,你只安心地等待祭祀老祖宗那一天的到来吧!” “好,”我看了大祭祀一眼,诚恳地说:“这事,拜托你了。”说罢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祭祀洞里走去。大祭祀朝意宁看了一眼,意宁点了点头,走到吴乐乐面前说:“你跟我来。”吴乐乐问:“去哪?”意宁冷冷地说:“你跟我来就是!” 曼曼突然大声叫道:“大祭祀,我也有一个请求!” 小祭祀阴阳怪气地说:“曼曼,你这丫头事儿还真多,你以为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救得了人吗?别痴心妄想了!” “我不是想救他,”曼曼凛声说道:“我要跟他结婚!” 曼曼这话一出口,众灵族人又是一阵惊讶,不但是意宁、小祭祀,大祭祀也给怔住了,而我,也闻声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极为不解地看着曼曼。 曼曼说:“我说过,他是我的未婚夫,所以,在他去见我们老祖宗之前,我要跟他完婚,然后一同去见我们的老祖宗!” “曼曼!”意宁忙上前拉着曼曼的手,沉声叫道:“你疯啦?”曼曼却是置若罔闻。 小祭祀冷冷笑了一声,哼道:“曼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先前说他是你的未婚夫,不过是想救他。而现在,你以为你跟他成婚还能救得了他么?” “我不是想救他,”曼曼坚定地道:“我只是想跟他完婚,并愿与他共赴生死!” 小祭祀说:“曼曼,虽然你很野性、倨傲、又不尊重人,不过,你始终是我们灵族人,我也不想看到你年纪轻轻地就去死,你想男人了,我们灵族多的是,你可随便挑一个称心如意的,我亲自为你主持婚礼,可为什么,”小祭祀猛然咆哮道:“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小子!” ...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32章纯阳男人...... 第533章多情 曼曼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爱他!” 小祭祀顿然瞠目结舌,而众灵族人,也都怔得目瞪神呆。大祭祀来到曼曼面前,望着曼曼,突然无限温情地问:“你想好了?” “嗯!”曼曼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祭祀抬了抬头,似乎在仰望天空,又似乎全身在颤抖,良久,她才慢慢地说:“好,我答应你,你俩即日就成婚!” “不可以!”我走了上来对曼曼说道:“曼曼,你不能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我知道。”曼曼望着我,含情脉脉地道:“杨小刀,跟你成婚,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即使是死,我也无怨无悔。” 意宁鼻子一酸,眼泪陡然流了下来。 大祭祀突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说:“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你俩就在今晚成亲吧。” “我不同意!”我对曼曼大声说道:“曼曼,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可是,你明知道我逃不脱一个死字,你没必要跟我一起死。我杨小刀这生有你这一份心一份情,已足矣!可是,我不能让你去死,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路要走……” “不要说了,”曼曼泪如泉涌,一把抓住我的手朝祭祀洞里拖,说:“走,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要跟我讲大道理,我只知道,我这一生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我必须要跟你成婚!” “曼曼……”意宁想上前阻止,可是又停住了,到嘴的话又给生硬地吞了下去。在这一刻,她突然很羡慕曼曼,也很佩服曼曼的勇气。她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我与曼曼双双进入了祭祀洞,而她,只是独自擦掉眼角的泪水,仰天笑了一声,喃喃地说道:“曼曼,我祝福你们。” 小祭祀气得浑身发抖,他那本漆黑、干瘪的脸,这时完全扭曲,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他气急败坏地叫道:“这丫头,把我们灵族的脸丢尽了!我们灵族的男人这么多,她不要,偏偏要那个恶魔,可恶!” 大祭祀来到意宁面前,伸出手来轻轻擦掉意宁眼角的泪水,温和地说:“意宁,你今晚就守在祭祀洞外,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让杨小刀与曼曼安静地渡过一个晚上。” “嗯!”意宁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吴乐乐秀眉直蹙,却被意宁强行给推走了。 我被曼曼强拉进了祭祀洞里,双双径直来到最里面的那间石室里,曼曼这才放下我,我气呼呼地叫道:“曼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曼曼苦苦地笑了笑,望着我说:“杨小刀,你别怪我,我别无他法,我只有这么做。” 我怔怔地问:“你……什么意思?” 曼曼的眼神顿然坚定起来,双眼望着洞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一字一字地道:“我要进老祠堂见老祖宗!” 我惊讶地道:“你疯啦?难道你不知道去见你们的老祖宗就是去送死吗?” “我知道,”曼曼轻轻地笑了笑,大义凛然地道:“生无可恋,死有何惧。我就是想看看我们的老祖宗到底是何方神圣,令我们灵族人几千年来对它又敬又恨。” 我对曼曼的勇气与胆识钦佩不已,我由衷地说:“曼曼,你是一个勇敢而非常难得的好女孩。可是,你即使想进祖宗洞也没必要非得跟我结婚啊。” 曼曼望着我说:“我之所以要跟你结婚,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且,你也碰过我的身子,我非你不嫁。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想大祭祀和小祭祀是不会让我去见老祖宗的。” “为什么啊?”我说道:“小祭祀不是一直想置你我于死地么?你若是想要见老祖宗,他恐怕比谁都开心。” “或许是吧,”曼曼说:“可是,即使他同意,大祭祀也不会同意。为什么我公然跟小祭祀唱反调,他都不拿我怎么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走了两步,若有所思地说:“是啊,我也一直很迷惑,你们灵族人各个对小祭祀敬若神明,怕得要死,而你却敢跟他叫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曼曼嘿嘿地笑道:“因为我爸爸是族长!” 我大吃一惊,这时也才恍然大悟,可我又皱起眉头说:“我来这里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爸爸呢?我也挺纳闷地,你们灵族里出了这么大事了,你这个族长老爸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 曼曼顿然长叹一声,心胸澎湃地道:“我爸爸慈悲为怀,德高望重,所以才被全族人选为族长。可是我爸爸追求清静,不求功利,对族里权利之争并不怎么在意,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可是,这半年来,我爸爸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有露面,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很担心他。我想,我现在只有用这个办法,她的宝贝女儿要去见老祖宗了,他要是还不出来的话,那就太对不起我妈妈了,你说是吗?”说罢她闪着一双乌围的大眼睛得意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曼曼嘿嘿笑了两声,来到我对面,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深情地说:“我知道我这一次在劫难逃,不过,我不后悔。而且——”曼曼伸手放在我的胸前,温柔地说:“我们现在也算是夫妻了,我想好好珍惜我们最后的这一天时间。” 望着曼曼这娇美的面容,想着她这份坦诚的心与超人的勇气,我在这一刻真想紧紧抱住她,永远不放手。可是,我又想起了吴乐乐,想起了钟灵儿…… “你什么都不用想了,”曼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幽幽地说:“我们最多也只有两天时间活在这个世上了,以前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抛之脑后,我们没有做的,所没有完成的,都已经有心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享受这两天的时光。”说罢张开手抱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抬起手来,又放下,一时犹豫不决,最后又抬起,轻轻地放在曼曼的头上,轻柔地抚摸着曼曼的秀发,曼曼在我这宽大温暖的怀抱里,幸福地笑了。 而大祭祀在意宁来到祭祀洞前站住后,便对众灵族人说:“你们回去吧,各行其事,准备迎接我们灵族七年一次的祖宗大祭祀!” “是!”众灵族人大声应道,有条不紊地依依离去。 待众灵族人都走了,小祭祀对大祭祀说:“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我在他肚里也放了一条青虫,怎么他像是将我的青虫消化了,没事一般?而我刚刚也暗暗念了咒语,他竟然安然无恙,毫无反应,难道,我的青虫真的被他给吸收了?” 大祭祀朝前慢慢踱了两步,不紧不慢地说:“我也一直觉得很惊讶,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了。” 小祭祀忙问:“什么可能?” 大祭祀一字一字地说:“他肚里有一条更厉害的蛊虫,而你的青虫被对方咬死了!” “什么!”小祭祀猛然给怔住了,半晌才喃喃地道:“怎么可能?”突然想起青虫在跳进我肚里后,我那痛苦难当的模样,又想起我当时肚皮在不停地跳跃,暗想,难道那时候青虫跟另一只蛊虫就在打架,互相撕咬? 大祭祀说:“除了这种可能,我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小祭祀苦苦地笑了笑,那一张老脸更显难看,阴阳怪气地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小子竟然如此福大命大,难道这是老祖宗有意安排,要留他活口待他去见老祖宗?” 大祭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现在这些事可以暂且不管,马上要祭祀老祖宗,你要放下一切旧仇新仇,做好迎接祭祀老祖宗的准备!” “是,大祭祀。”小祭祀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看了大祭祀一眼,露出了不易觉察的阴笑,转身朝家中走去。 大祭祀来到意宁面前,柔声说道:“意宁,我看得出来,你对杨小刀有情,可是,一个男人不能拥有那么多女人,不然这对女人不公平,你说是吗?” 意宁忙说:“是,大祭祀!” 大祭祀说:“我叫你守在这儿,不是刻意要给你痛苦,而是不想让小祭祀进去破坏他跟曼曼。为了族长,为了曼曼,你一定要忍辱负重。” “嗯!”意宁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祭祀朝祭祀洞里看了一眼,转身朝意宁所在的山洞走去。 刚走出广场外,便看见吴乐乐与意宁站在那儿,大祭祀朝吴乐乐看了一眼,冷冷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走?” 吴乐乐说:“杨小刀在这里,我怎么会走?” 意宁说:“大祭祀这次放你走,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小祭祀知道了,一定会把你抓回来处死你。” 吴乐乐嗤之以鼻:“是吗?你们的小祭祀想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走不走由你,你好自为之吧!”大祭祀哼了一声,转身朝山上走去,吴乐乐突然叫道:“大祭祀,我知道你是谁。”大祭祀站住了,转过身来看了绿姬一眼,冷冷地笑了笑,一语不发地继续朝山上走去。 ...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33章多情...... 第534章祭祀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灵族大祭祀。 众灵族人早已聚集到了灵族大祠堂前面的大广场上,皆身穿麻布短袖、下穿麻布灰裤,头戴一条白色头巾,精神抖擞而又诚惶诚恐。 月光下,两堆熊熊大火在广场的中央疯狂燃烧,火焰像魔鬼的身影在肆意地跳着魔鬼之舞。 雄浑的鼓声也在月亮升起之时骤然响起,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我与曼曼一听到鼓声,双双从石室里的大巨石上给震了起来。而这时,从祭祀洞外传来的鼓声越来越响,慷慨激昂、震耳欲聋,我说:“我们该出去了。” “嗯!”曼曼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手牵手从巨石上跳了下来。而意宁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对我与曼曼说:“祭祀老祖宗马上要开始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曼曼,沉重地说:“曼曼,你——不必去见老祖宗的。” 曼曼故作轻松地笑道:“意宁姐,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好了的,无怨无悔。” 意宁长长地叹了一声,无比幽怨地看了眼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我通过这昨晚跟曼曼的接触,知道了在这灵族女人身体被男人看了后就要嫁给这个男人的这个风俗,想起在山洞里意宁说要给我解连心巫脱光了衣服,而我将她的身体看了个遍,当下懊悔不已,万分愧疚地说:“意宁,我……对不起。” 意宁苦苦地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看到曼曼幸福了,我也开心了。” “意宁——”曼曼抱住意宁,忍不住眼泪纵横。 意宁轻轻地拍了拍曼曼的后背,柔声说:“好了,曼曼,我们出去吧。” 曼曼擦干眼泪,点了点头,暗暗抓紧了我的手,一步一步朝祭祀洞外走去。 一出祭祀洞,我便被洞外磅礴的气势给震住了,而意宁与曼曼与见怪不怪,曼曼拉着我的手昂首挺胸视死如归地来到了大祭祀面前。 大祭祀依然身穿黑衣,头戴黑巾,将全身紧紧包住,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头,炯炯有神。她看了看我与曼曼,见我们手牵手,十分恩爱幸福的样子,那犀利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一下,但立即又凌厉起来。 小祭祀一看见我与曼曼双双走了出来,阴森森地笑了,暗暗说道:“好小子,臭丫头,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小刀!”突然,一条黑影从广场外跳了进来,我闻声望去,只见吴乐乐飞一般跳到了我的跟前,红着双目紧紧地望着我。 小祭祀与几名灵族男子正要朝落吴乐乐上来,大祭祀举手将他们压了回去。意宁与曼曼看到吴乐乐突然出现,也齐吃了一惊。只见篝火将吴乐乐的脸照得通红通红,她紧咬着嘴唇,望着我,突然情不自禁大哭了起来。 我上前轻轻擦掉吴乐乐的眼泪,轻声说:“乐乐,别担心,他们的老祖宗不过是一具僵尸而已,对我来说,就像杀一头猪一样容易。” “不……是一具千年僵尸,可不是一般的猪……” “你难道不相信我么?” 吴乐乐突然对大祭祀叫道:“大祭祀,请让我跟小刀一起去见你们的老祖宗吧!” 此言一出,大家瞠目结舌。我忙将吴乐乐拉了过来,生气地叫道:“乐乐,你干什么?这一次不是去玩,是送死,你明白吗?” “我明白,”吴乐乐突然笑了,望着我幽幽地说:“我愿意跟你共赴生死!” 大祭祀与意宁听了,顿然偏过了脸去,曼曼嘴唇动了动,又喜又怒。我轻轻地笑道:“别傻了,你还要去找灵儿呢。听话,快走吧。” “我不!”吴乐乐坚决地叫道:“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可笑!”小祭祀呼地一声将身子移了上来,瞪着吴乐乐冷冷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去见我们的老祖宗吗?我们老祖宗岂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见的?” 吴乐乐顿然冲小祭祀叫道:“你这个老妖怪,不是一直想我去死去见你们的老祖宗吗?怎么现在就不肯了?” “你!”小祭祀猛然伸手朝吴乐乐挟来,一把将吴乐乐的脖子给紧紧挟住了,我正要出手相救,大祭祀已来到了小祭祀面前,冷冷地说:“放下她。” 小祭祀哼地一声将吴乐乐重重地推了开去,吴乐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我忙上前扶住了她。 大祭祀对吴乐乐说:“吴乐乐,你对杨小刀重情重义,我很敬佩,但是,请你弄清楚,我们现在是在进行我们的灵族七年一次的大祭祀,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蛮乱缠,不然,我只有按照我灵族的规定,将你活活烧死!” 我大吃一惊,忙对吴乐乐劝道:“乐乐,你快走!”吴乐乐哼地一声从我手中跳了出来,来到大祭祀面前说道:“烧死就烧死,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不想活了,来吧!”说罢站在那儿双手叉腰,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怒不可遏,冲上来伸手狠狠一巴掌朝吴乐乐脸上掴去,厉声喝道:“你不要再在这里胡闹,快滚!” 吴乐乐捂着脸惊异地望着我,像是突然不认识了我,泪如雨下地叫道:“你……你敢打我,我恨你!”说罢身子突然朝前跃去,转眼便已到了广场之外,飞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对不起,乐乐,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安全地离开……”我望着吴乐乐远去的方向,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好了!”小祭祀拍着手掌说:“哭也哭了,打也打了,现在总该我们祭祀老祖宗了吧?” 大祭祀面对从灵族人,伸起双手,鼓声骤然停止。大祭祀转过身,慢慢朝前走了几步,面对灵族大祠堂,众灵族人顿时全跪了下去。我左右看了看,曼曼忙拉了拉我,轻声说:“快跪下。”我见小祭祀还站在那儿,伸手朝他指了指,曼曼急声说:“别管他,快跪下!”我只得极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大祭祀突然念起了一道极古怪的咒语,手足舞蹈。突然,从大祠堂里传来了一阵呼呼声,像是久睡不起的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发出了千百年来第一声轻叹,众灵族人的心立即给提了起来,紧而,那呼声越来越大,最后成了怪吼,声音阴森恐怖,像是一只恶魔豁然被唤醒,睁开了邪恶的双眼,阴森森地望着黑暗中的一切。 突然,一阵巨响,只见大祠堂前面的一块大墙骤然被打开,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大祭祀猛然伸手朝那洞口推去,只听得轰地一声巨想,像是棺材盖被猛地盖上的声音,接而洞里的灯光哗地齐亮,洞里顿然灯火通明。 大祭祀慢慢将手放了下来,微闭着双目,深深呼吸了一番,徐徐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子民们,老祖宗已被唤醒,且让玉女去与纯阳男子去见老祖宗吧。” 我与曼曼听了,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曼曼紧紧抓住我的手,她的手不断在颤抖,手心全是汗。 大祭祀朝意宁使了使眼色,意宁悄然来到曼曼身后,骤然伸手朝曼曼后背打去,曼曼闷哼一声软泥一般倒了下去。意宁赶紧扶住曼曼,对我说:“对不起,曼曼不能进去。”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小祭祀霍地移身飘了过来,阴阳怪气地道:“大祭祀,你这什么意思?”大祭祀说:“曼曼并非玉女,她即使去见了老祖宗,老祖宗也不会喜欢。所以,她还是不去的好。” “好!”小祭祀咬牙切齿地叫道:“一切都是你说的算,那现在请问你,玉女呢?玉女在哪里?” 大祭祀张开双手,突然轻喝一声,身上的黑衣及头上的黑巾呼地一声飘了出去,露出了一身青衣,她淡淡地说:“我就是玉女!” ...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34章祭祀...... 第535章祭祀洞 大祭祀的话,不啻晴日霹雳,将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甚至小祭祀都瞠目结舌,一时怔在那儿半天做声不得。 而当我看清大祭祀的真面目时,更是惊异莫名,我情不自禁地叫道:“梦瑶!” 大祭祀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对众灵族人说:“我的子民们,我就是我们灵族的玉女,我在见得我们老祖宗的时候,会向它祈求保佑我们灵族和平昌盛、世代安康!” 众灵族人面面相觑,突然齐声振臂高呼:“大祭祀!大祭祀!……” 小祭祀来到大祭祀面前,万分惊异地望着大祭祀额前的一道印记。那像是经人刻意雕刻一般,成了一道鲜明的图案,栩栩如生。 小祭祀阴阳怪气地道:“我就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的玉女额前没有圣印,原来是在你额上,意想不到,真的意想不到啊!” 意宁也彻底给怔住了,她与我相互看了一眼,忙朝大祭祀走过来,我失声说道:“梦瑶,原来你是……” 青衣女子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我俩马上就要去见老祖宗,你若有什么话趁快说出来。” “我……”我百感交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小祭祀突然问:“大祭祀,你去见我们的老祖宗,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万一你出不来,那咱们灵族的事务——” 青衣女子哼道:“这自然由族长一力承担。” “族长?”小祭祀不由一惊,眉头陡然皱了起来,而我也好奇不已,想知道灵族这传说中的族长到底是谁,青衣女子伸手朝人群里指了指,只见一名白发老头慢慢走了过来,我惊道:“疯癫老头!” 只见这位曾经在我面前疯疯癫癫的白发老头再也不疯癫,他神色严竣地对大祭祀说:“梦瑶,你为我们灵族牺牲自己,我们灵族人永远铭记在心!”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青衣女子果然是夏梦瑶!我一把冲上去朝夏梦瑶叫道:“你就是梦瑶,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 夏梦瑶转过身去,对我置之不理。 白发老头面对着我,微笑着说:“年轻人,我很欣赏你,只是,这一次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我们灵族对不起你,但你的名字与功德将永远记在我们灵族的功德薄上及我们灵族每个人的心中。” 我苦笑道:“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能为灵族人死,保得七年平安,我杨小刀,死而无撼!” “好!”白发老头转过身去,面对众灵族人,大声叫道:“现在,请玉女夏梦瑶与纯阳男子杨小刀进入大祠堂见老祖宗!” 白发老头目光如炬声若洪钟,话刚一落音,那雄浑的鼓声再次响起。我与夏梦瑶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朝大祠堂前的洞口走去。 意宁情不自禁向前走了一步,但立即又止住脚步,看了看怀中的曼曼,顿然泪如泉涌。 我与夏梦瑶来到大祠堂外的洞口处,我朝洞里望去,只见洞口里幽深如潭、亮如白昼,仿佛一条光明之路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另一头。而这所谓的光明之路,我与夏梦瑶都知道,这恐怕是一条死亡之路!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同时抬腿朝洞里走去。刚一进洞里,轰地一声,后面的石门应声而关,而墙上的灯光也骤然熄灭,眼前漆黑一片,仿佛突然从明亮的天堂掉进了黑暗的地狱。 我挡在夏梦瑶面前,激动地问道:“梦瑶,为什么你变成了灵族的大祭祀?” 夏梦瑶说:“我一直以来就是我们灵族的大祭祀……” “可你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夏梦瑶幽幽地说:“因为,我不想你们被卷入进来,而且我是大祭祀这件事,只有族长一人知道,这是我们族里的秘密……” “那灵儿呢?灵儿在哪里?” 夏梦瑶说:“我将她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已跟意宁说了,将她送回去。” “好,谢谢你,梦瑶!”既然钟灵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夏梦瑶说:“现在你已与曼曼成婚,以后你就好好待她,与她……” “不,我们在洞里什么也没做!”我忙说:“我们还是清白地……” 夏梦瑶说:“我们进去吧。” “好!”我们并肩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每朝前走一步,我的心便猛烈地跳一下,从夏梦瑶那微颤的手中可以感应得到,夏梦瑶现在也是小心翼翼、心惊胆寒。 而这条黑暗的路,仿佛没有尽头,我与夏梦瑶走了很久,四周依然漆黑一片,而脚下,还有路。 忽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呼声,像是久睡的人猛地睁开惺松的双眼,沉重地打了一个哈欠,接而,它仿佛看到了美味佳肴,呼声越来越响,渐渐地,变成了凄厉恐怖的吼声。 我与夏梦瑶将对方的手再次按紧了一些,这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芒,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不是有打火机吗?正想伸手去拿,突然呼地一声,一阵飙风迎面扑了过来,伴随一股腥臭与腐朽的气味。 夏梦瑶说道:“想必老祖宗已经醒了过来,我们既已进来了,与其在这黑影里被它咬死,不如进去看个清楚。” “好!”我凛声应道,抓紧夏梦瑶的手双双大步朝前面跨去。走了几步,前面突然灯光大亮,我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一间大石室,这石室大约有十丈宽十丈长,石室里的石劈上分东南西北各吊着一盏长夜灯,灯光呈暗黄色,随风摇曳,说不尽的诡异与恐怖。 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了骷髅,俨然是以前进来的玉女与纯阳男子留下来的尸骨。而一具黑色的大棺材躺在石室的正中央,那鬼魃般的吼声正是从那里面所发出来。 我与夏梦瑶相互看了一眼,松开手,慢慢朝那具棺材靠近。夏梦瑶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已握紧了她那柄短剑,而我将阴阳刀也拿了出来,两人紧紧盯着那具黑色棺材,身上早已冷汗涔涔。 黑色棺材动了起来,仿佛里面的怪物已经感应到我与夏梦瑶的逼近,开始愤怒起来,我正要伸手朝棺材盖推去,突然,棺材盖轰地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接而一声哈声,只风一具暗黑色的骷髅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一双火红的眼珠子像两眼镜蛇的眼睛,闪闪发光。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梦瑶,陡然站了起来,倏地朝夏梦瑶扑去。 夏梦瑶慌忙数个跟斗跳了开去,跳到一座石柱后面,正想回过头来,忽闻后方一阵厉风袭来,猝不及防,被那具骷嵝一掌给拍飞了出去。 我迅速地将阴阳刀挥了出来,阴阳刀流星一般朝骷髅射去,铛铛两声,火星四射,阴阳刀给了回来,我忙伸手接住,大吃一惊,那具骷髅却毫发无伤。 黑色骷髅立即转过头来,显然它刚才已被我的阴阳刀给震怒,大吼一声凶神恶煞地朝我扑来。 夏梦瑶被骷髅拍出去后,狠狠地撞在石壁上,又重重地跌在地上,顿时五腑翻腾,全身剧痛不已。她痛苦地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冲我叫道:“小刀过来!” 我闻声,一个箭步跳到了夏梦瑶的身旁,眼见那具黑色骷髅伸出骷髅手怒吼一声咆哮而来,夏梦瑶忙伸出双手猛地朝前推去,顿时一股强风排山倒海般朝黑色骷髅卷去,黑色骷髅一不小心顿然被强风给卷了出去,重重地摔进了黑色棺材里。 夏梦瑶放下手,捂住胸口,与我相互看了一眼,慢慢朝那具黑色棺材走去。 刚走两步,那具黑色棺材突然动了起来,腾空飘了起来,像炮弹一般,骤然朝我与夏梦瑶这方射来。 我与夏梦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墙上,突然轰地一声,后面的石墙升了起来,我与夏梦瑶一不小心啊地两声双双倒了进去,而那道石墙又轰地一声立即关上了! 我与夏梦瑶双双跌到地面,而那道石墙倏地又落了下来,发出沉闷地一声巨想。两人惊魂未定,在黑暗中坐了半晌,我这才从怀中拿出打火机,颤颤抖抖地打燃,一只手抓住夏梦瑶的手,两人一齐站了起来,借着打火机的光芒,两人发现这是一间石室,不是很大,也就十平方米宽,看见墙壁上镶着一只长明灯,我试探着用打火机去点,竟然一点即亮,我与夏梦瑶相视一笑,喜不自禁。 突然,听得夏梦瑶轻声咦道:“这位是谁?”我也皱起了眉头,只见挨着右边的墙壁下坐着一具骷髅,其手中有一把匕首,我小心翼翼地将阴阳刀拿了起来,轻轻吹拂掉上面的灰尘,听得夏梦瑶惊道:“你看,这墙上还有字。” 我闻声朝墙上望去,果然,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种十分古老而特别的文字,我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字来。夏梦瑶说:“这是我们灵族里特有的文字,相传已有有几千年了,如今看得懂这种文字的人不多。”我忙问:“你看得懂吗?”夏梦瑶点了点头,说:“略懂一二……” ...巫医之死亡禁书 ——————————————————————————————— 第535章祭祀洞...... 第536章杀老祖宗 突然,轰地一声,外面传来了一阵巨响,我与夏梦瑶同时吃了一惊,像是地震了一般,地动山摇,石室的洞面也被震动了,室顶上的灰尘纷纷掉落。想必是外面的那具黑色骷髅在撞击石墙了! 我赶紧说:“这墙上的文字一定是这位先人留下来的,说不定会对我们有用,你快看看说的是什么。” “嗯!”夏梦瑶重重应了一声,接而轻轻念了起来:“老祖宗乃千年妖魔,沉眠七年,苏醒后即食人精元,若能破洞而出,祸害无穷,故与之协议,每隔七年送一对纯阴纯阳男女供其食用,方保其安定。而食人精元后,变为僵尸,魔力大增,灵族人必对其诚惶诚恐、敬若神明,方保其魔性安定。若恼怒之,魔性大发,灵族必灭!” 夏梦瑶念到这里时,已是冷汗涔涔,惊道:“我俩激怒了老祖宗,铸成大错,不但我俩性命不保,还会给全族带来灭族之灾!” 我说:“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有跟它斗争到底,看这位先人有没有说怎么消灭它。” 夏梦瑶忙继续看下去,而外面的撞击声也越来越猛烈了,夏梦瑶急促地念道:“若见得老祖宗而不被食之,女子必*,非处子之身,老祖宗不食。男子则须战胜老祖宗,破洞而出!月圆之夜,老祖宗魔力最为旺盛,若欲灭它,乃白昼。而月圆之夜不能食得人之精元,魔力亦下大降,第二日乃灭它最好时机!” 夏梦瑶念到这儿就停下了,我心急如焚,急声叫道:“快念啊。”夏梦瑶极为沮丧地说:“没有了。” “啊?”我瞪大了眼睛,“还没说到底怎么灭它呢?” “已经说了!”夏梦瑶说:“第一,不给它食人之精元,它变成不了僵尸,魔力会减退;第二,过了今晚,到了白天,就是它最脆弱的时候,也是灭它的最好时机!” “这样,”我说:“这说明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我抬腕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午夜一点,离凌晨还有四五个时辰,我们就在这里面暂时别出去,待明日天亮后再出去跟他一决雌雄!” “轰——”突然,又一阵巨想,这一回地面震得更厉害了,显然外面的那具黑色骷髅就是灵族的老祖宗,它已彻底被激怒,知道我与夏梦瑶在这里,非要破墙而入不可! 夏梦瑶急急地道:“恐怕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这道墙看来是经不起老祖宗的多次撞击,我看当务之急是不要让它变成僵尸!” 我脱口而出:“只要它吃不了人就变不了僵尸,我们别给它吃……” “只要它一撞破墙,让他进来了,在这斗室之宽的地方,我俩必然在劫难逃,如非……” “如非什么?”我赶紧问道。 夏梦瑶一字一句地道:“如非,我不是处子之身!” “啊?”我彻底给怔住了。 夏梦瑶苦苦笑道:“你不用犹豫了,如果让老祖宗变成了僵尸,它这一次势必会破洞而出,到时我族就会面临灭族之灾!所以,我们现在在必须孤注一掷,出去消灭它!” “我也这么想,”我坚定地道:“这只老妖怪让我很不爽,就算它不会出去害人,我也要消灭它!” 夏梦瑶边脱衣边说:“趁老祖宗没进来之前,我们快做吧,快脱衣!” “什么?”我彻底给怔住了,惊讶地望着夏梦瑶。 夏梦瑶焦急地说:“老祖宗马上要进来了,我们快开始吧!”说罢伸手朝我抱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迟疑地说:“我……我们这样,我有种趁火打劫的感觉。” “不,”夏梦瑶认真地说:“我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为了我们灵族,我必须要这么做。”说罢伸手主动朝我抱来。 “轰!轰!轰!”外面连续传来三声猛烈的撞击声,看来老祖宗也感觉到夏梦瑶将要*于我,勃然大怒,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口中的肉被人抢走,那种愤怒可想而知! 而那三声撞击,将石室狠狠地震动了起来,我与夏梦瑶也一同给震住了,这情况太突然了,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已等不及了!”夏梦瑶焦急地说道:“老祖宗马上要撞进来了!” “轰!”又是一声巨想,石顶上的小石块纷纷掉落下来,我眼前闪过闪过三个人,吴乐乐、钟灵儿、赵柔儿……我是真心喜欢她们,现在又怎么能多个夏梦瑶? 我坚定地道:“不,我们不能这么做,你相信我,我能消灭那具老僵尸!” “轰!轰!”一声巨想,惊天动地。老祖宗彻底给气怒了,它在外面撞了半天,我与夏梦瑶这两人在里面却卿卿我我逍遥快活,这对它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便不断凶猛地撞击着石墙,恨不得冲进来将我与夏梦瑶粉身碎骨。 我与夏梦瑶不约而同地紧盯着那堵墙。 而外面的撞击声,一阵比一阵凶猛。 “轰!”一声巨想,震耳欲聋,我与夏梦瑶大吃一惊,只见那具黑色棺材破墙而入,炮弹一般朝里面射了进来,我与夏梦瑶忙腾身跳了开去,黑色棺材重重地撞在石墙上,石壁上的小石块像下雨一般唰唰掉落。我与夏梦瑶不约而同朝石室外跳去,双双敏捷地跳到外面,纷纷来到一根大石柱后面躲了起来。 突然,那具黑色棺材从里面的那间小石室里射了出来,停在外面大石室的中央,一动不动。我与夏梦瑶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屏气敛息,心惊肉跳。 那具黑色棺材,里面像空了一样,摆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与夏梦瑶正惊讶,突然,一股臭腥从后面飘来,我忍不住回头一看,顿然大惊失色,只见那具骷髅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了我的后面,伸出一双骷髅手正朝我脑袋抓来,我大吼一声:“快走!”说罢人已滚到了地上,一连打了几个滚滚到了另一根石柱后面,后背冷汗直流。 夏梦瑶也惊恐莫名,伸手朝前一挥,紫带卷住了前面一根大石柱,用力一拉,顿然流星一般射了出去。 我是纯阳之身,这对老祖宗来说,乃稀世之宝,它已闻到了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纯阳之气,当下怒吼一声龇牙舞爪凶神恶煞地朝我扑来。 夏梦瑶见状,忙挥带朝老祖宗射去,紫带长蛇一般将老祖宗紧紧缠住,老祖宗已跳到了半空中,夏梦瑶用力一拉,顿然将老祖宗给拉了回来,老祖宗怒不可遏,大吼了一声,嚓嚓数声,紫带竟然四分五裂!而我已跳了出来,拿出阴阳刀对着老祖宗正想发射,老祖宗的一只骷髅手骤然变长,猛地挟住了我的脖了,我嗯地一声,脖子几乎要被挟断,近乎窒息。 而老祖宗幽灵一般,瞬间飘到了我的面前,暗红色的眼珠子突然发射出一道暗红色的邪光,贪婪地看着我,长长了哈了一口气,从其口中昌出一缕白烟,正想张嘴朝我天灵盖咬来,突然,一道白光射了过来,只见夏梦瑶手持那柄断剑狠狠地朝挟住我脖子的骷髅手砍去,那只骷髅手顿然被砍断,我也因此跌到在地上,来不及喘气,一个跟斗翻了出去,两把阴阳刀握在手中,双刀齐发,“呼!”“呼!”一红一白两道强光射向老祖宗。 “轰!” 老祖宗顿时轰然一声倒下了地去,不过一瞬间,老祖宗的这具黑色骨架像炸弹一般,四分五裂! 我与夏梦瑶惊魂未定,我看了看夏梦瑶,夏梦瑶也看了看我,两人都不敢相信老祖宗就这样被消灭了,而那具黑色老骷髅的确已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忽然,一股怪笑从空中传了过来,我与夏梦瑶大吃一惊,忙放开了对方,只听得这怪笑在整座石室里来回飘荡,像是男子的阴笑,又像是女子的惨哭,凄厉而恐怖。 一道暗红色的光从棺材里飘了出来,像是人形,却有不计其数张人头,皆鼓着一双幽怨的双眼瞪着我与夏梦瑶,张牙舞爪,狰狞恐怖。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夏梦瑶秀眉紧蹙,沉重地说道:“老祖宗已有几千年历史,不知伤害了多少男女,它一定将这些冤魂聚集在棺材里,而它一旦消亡,这些冤魂便失去镇压而飘了出来。” 突然,那道冤魂火球一般直朝我与夏梦瑶射来,夏梦瑶忙推开我,伸出手挡在面前,那道冤魂惨叫一声顿时被震了出去,四分五裂,瞬间化为千万缕黑烟。 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夏梦瑶抬起手腕一看,她那只手镯已裂开了一道口子,青光也暗淡了许多。只见那些飘散的黑烟慢慢聚拢,渐渐现出了一具人头骷髅的模样,夏梦瑶吃了一惊,忙伸出双手朝前推去,顿时一股强风卷向那道人头骷髅,那具人头骷髅惨叫一声,顿时被强风吹得四处飘散。...... 第537章镇冤魂 那些冤魂知道了夏梦瑶的厉害,突然掉头朝我扑来,我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不料另一道冤魂朝我射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胸前被那道冤魂狠狠撞了一下,只觉得一阵隐痛从胸口传来,重重地跌落在石室地板上。 夏梦瑶慌忙跳了过来,伸手扶起我,焦急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我捂住胸口,狠狠地吹了吹额前的乱发,气急败坏地叫道:“它姥姥地,太可恶了,敢撞我,我——我要发火了!”说罢正要朝一道冤魂跳去,夏梦瑶忙抓住了我,急声说:“这些冤枉无体无形,你根本对付不了他们,你快去找鱼道士,我在这里挡着它们。” “是啊,去找鱼道士!”我大喜所望,正想朝石室外跑去,但又皱上眉头说:“不行,我不能放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而且,外面那道门我也打不开,根本出不去。” 突然,又有几道冤魂朝我扑了过来,夏梦瑶忙伸手朝那些冤魂劈去,激起一阵狂风,那些冤魂惨叫一声,四分五裂。 我急声说:“要不你出去,我在这里挺着。”夏梦瑶一口拒绝:“不行,你对它们束手无策,只有挨打的份,待我将鱼道士叫来,恐怕你已命丧黄泉!”我说:“不会,我打不过它们,难道还躲不过它们吗?你别犹豫了,快去快回!” 夏梦瑶想了想,突然伸出双手,口中念念有词,猛然伸手朝那道渐聚成人形的冤魂推去,那道冤魂凄厉地怪叫一声,顿然被一道强风卷进了黑色棺材里,夏梦瑶伸手朝地上的棺材盖一挑,棺材盖顿时飞起重重地盖在棺材上,将棺材盖得严严实实。 棺材盖刚一盖上,却被一股气力给撑了起来,夏梦瑶忙伸出右手,手中的手镯直朝棺材那方射去,轻轻地落在棺材盖上,夏梦瑶立即抓住我的手飞快地朝石室外跑去。刚出石室,外面骤然漆黑一片。我边跑边拿出了打火机,在将打火机打燃的那一瞬间,夏梦瑶伸手朝前一推,打火机上面的火星朝石壁上射去,石壁上的灯光骤然大亮,我敬佩不已,将打火机放进内衣袋里,片刻,我们已跑到了那道墙前。 只见这道墙像像是一块天然巨石横在面前,真乃铜墙铁壁,无懈可击。我无奈地看向夏梦瑶,夏梦瑶微闭双目,口中念了一道咒语,伸出手来往墙上一按,石墙应声而开,直朝上升去。我瞠目结舌,惊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夏梦瑶哼道:“因为我是大祭祀!” 一出洞口,才发现外面已微亮,而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显然这些灵族人至昨晚祭祀老祖宗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去。 原来在我与夏梦瑶进去洞里后没多久,里面便传出了老祖宗那凄厉的怒吼,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巨响,众人更是心惊肉跳惊恐万状。而鱼道士也与吴乐乐赶了过来,两人来到广场内,小祭祀顿然冷冷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鱼道士忙说:“石洞里的怪音非比寻常,恐怕会破洞而出,我固来看看,以防不测。” 众灵族人听了,更是大惊失色。白发老头面色凝重地说:“想必是梦瑶与杨小刀惹怒老祖宗了!” 鱼道士点头道:“恐怕是。”他来到大祠堂外,紧紧看着大祠堂的洞口。 而这时,大祠堂洞口的那道石墙突然升起,我与夏梦瑶一齐跳了出来时,众人啊地一声,更是惊异万分。 我一眼看到了鱼道士,喜出望外,忙叫道:“鱼道长,你在!快进去抓妖怪!” 鱼道士、白发老头齐迎了上来,鱼道士不再多问,毫不犹豫地朝洞里跳去,我紧跟了进去,吴乐乐也要跳进去,却被夏梦瑶挡在洞外,冷冷地说道:“都别进来!” 小祭祀阴沉着双眼问:“我们的老祖宗呢?”夏梦瑶说:“被灭了!”说罢转身朝洞里跳去,刚跳到里面,石墙倏地落了下来。夏梦瑶飞快地朝洞里跑去。 小祭祀像傻了一般僵在那里。 鱼道士径直来到最里面的石室里,跳到黑色棺材前,听得棺材里仿佛有几只怪兽在里面又蹦又跳,撞得棺材嘣嘣直响,而棺材盖不时被撞得撑起来,却又被夏梦瑶的那只手镯所发出来的青光给镇压了下去。 我与夏梦瑶双双来到鱼道士的身边,夏梦瑶说:“这里面是被老祖宗这千年来所伤之人的冤魂,如今恐怕都因怨恨而化为了厉鬼,很难收服。” 鱼道士说:“你先将手镯收回。”夏梦瑶伸手朝手镯一指,手镯倏地飞回到了夏梦瑶的手腕上。而手镯一离开棺材盖,棺材盖骤然被撑飞了起来,接而一道火红的骷髅头从棺材里射了出来,鱼道士伸手将背后巨剑抽了出来,顿然,一道白色光芒从巨剑中发射而出,鱼道士手持巨剑大喝一声腾空朝那具骷髅头砍去,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具骷髅头一分为二,化成两道红光,在石室里横冲直撞。 鱼道士手挥巨剑,在空中划了两道太极,这两道太极顿然化成两道白光朝那两道红光罩去,瞬间便将两道红光罩在了白色光芒下,鱼道士趁机从怀中拿出虎皮囊丢向空中,那两道红光惨叫两声齐被吸进了虎皮囊里,而那两道太极白光渐渐消失。 鱼道士伸手抓住飞回来的虎皮囊,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惊道:“好险!若再晚来一点,被它冲出了这座石室,恐怕无人能将它捉住了!” 鱼道士朝四室四处看了看,又看了满地的尸骨,面色凝重地说:“这里面千年冤魂,阴气沉沉,恐怕要做一场法事来消除这里的怨气,不然让某些孤魂野鬼寄居于此,后果不堪妄想!” 夏梦瑶忙说:“这就有劳鱼道长你来了。” 鱼道士点了点头,说:“这我当义不容辞。”接着来到那具黑色棺材前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我总感觉还有一种极强的魂魄藏在这里,可是又不知道它在哪里。”他看着夏梦瑶问:“你们的老祖宗呢?” 夏梦瑶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碎骨说:“这是这些,被小刀的阴阳刀的打成了碎片。”鱼道士捡起一块黑色碎骨看了看,又丢到地上说:“果然有了千年,颜色都这么深了!”他边说边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朝棺材里看了看,突然里面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东西成方形,被一块黄色布帛包裹着,我拿起来,朝鱼道士与夏梦瑶看了看,暗想,鱼道士怎么会关心起灵族里的事来了?看他那鬼鬼崇崇的样子,分明在找什么,难道要找的是这个东西?不能让他看到了,想到这儿,我悄悄将这包裹放进了衣袋里。 夏梦瑶说:“老祖宗已死,我们出去吧。”我赶紧应道:“好,出去吧。” 鱼道士找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找到,显得失望极了。 出得洞来,白发老头与吴乐乐等人立即迎了上来,白发老头连声问:“你们怎么样,妖魔被抓住了吗?” 夏梦瑶答道:“里面所有的冤魂已被鱼道长抓住了。” “老祖宗呢?”小祭祀慢慢走了过来,紧紧地盯着夏梦瑶,阴森森地问:“我们的老祖宗呢?” “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夏梦瑶坦然答道:“其实,我们的老祖宗,不过是一具人架骷髅,而它食得人的精元后,就会变成僵尸,魔法无边。” “你胡说!”小祭祀厉声喝道:“我们的老祖宗怎么会是骷髅,又怎么会是僵尸?你这是对老祖宗的亵渎,对我们全灵族人的侮辱!” 夏梦瑶哼地一声偏过脸去,不屑一顾。 吴乐乐一看见我走了出来,早已冲上来将我紧紧抱住了,在我怀里喜极而泣,良久,她才放开我,擦干眼泪笑着说:“我以为你会死的,以为我永远看不到你了!” 我笑道:“我福大命大,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我……哟!”突然,一支骷髅手从我身后的石洞里倏地飞了出来,利箭一般,五根手指骨深深地射进了我的后背里,我不由自主朝前一扑,倒在了吴乐乐的身上。 吴乐乐惊声叫道:“小刀!小刀!” 鱼道士大吃一惊,他听到了骷髅手从洞里飞出来的风声,没想到速度竟然这么快,电光石火之间,它已深深地射入了我的后背里,鱼道士忙伸手将那具骷髅手紧紧抓住。而这只骷髅手已是强弩之末,鱼道士用力一拉,便已将骷髅手拉了出来,只见上面沾满鲜血,我后背顿然血如泉涌,鱼道士忙丢掉那具骷髅,点了我背后几大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尽数洒在我的那五道伤口处。 吴乐乐心如刀割,抱着我大声叫道:“小刀!”我慢慢睁开双眼,吃力而虚弱地对吴乐乐说:“乐乐,我不是真心想打你耳光,我只是不想你白白冤死在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吴乐乐瞬间便已泪如雨下。 我苦苦地笑了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吴乐乐忙抱住我,大声哭喊道:“小刀!小刀!”...... 第538章恶魔附身 曼曼早已苏醒了过来,对于她没有进得祖宗洞去见老祖宗,一直耿耿于怀,故一直在后面生闷气,希望夏梦瑶与我会来向她解释并向她道歉,没想到却看到的是我跟吴乐乐相拥在一起的缠绵场面,顿然心中酸溜溜地,而曼曼与意宁也浑身不是滋味。这时见我突然受伤晕倒,齐跳了上来,伸手来扶我,三只手同时将手伸向我,刚碰到我身上,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全都尴尬不已。 白发老头立即叫道:“快送他去疗伤!” 夏梦瑶毕竟是大祭祀,身份尊贵,不便出手;而意宁,无名无份,更不好越俎代庖。倒是曼曼,毫不犹豫地将我从吴乐乐怀中夺了过来,扶住我的一只胳膊对意宁说:“帮帮忙。”意宁闻声忙上前来扶着我另一只胳膊,两人一同扶着我双双伸手朝前一挥,两条紫带流星一般朝前射了出去,曼曼与意宁扶着我飞一般朝前飞去。吴乐乐忙追了上来。 夏梦瑶怔在那儿,看着我、意宁与曼曼迅速远去的背影,心伤不已。而小祭祀这时却阴阳怪气地道:“现在好了,老祖宗没了,以后谁来保得我们灵族平安昌盛?” 夏梦瑶指着地上的那具骷髅手,振声喝道:“那就是我们的老祖宗,你看,它是什么!” 小祭祀那双野猫似的双眼顿时阴沉了下来,紧盯着地上的那只骷髅手,一步一步朝骷髅手走去。 突然,那只骷髅手上的血突流了起来,从手指流到手背再到手掌,瞬间一只骷髅手全变成了暗红色,接而一股凄厉的怪笑从那只骷髅手间发了出来,那只骷髅手突然从地上立起,飞快地旋转。转着转着立即变成了一只手,有皮有肉,变成了一只怪尸手! 众人莫不惊愕失色。 鱼道士忙抽出巨剑狠狠地朝那只怪尸手砍去,怪尸手却飞上了空中,在洞前不断飞转,鱼道士大喝两声,挥剑朝着那只怪尸手连砍数剑,轰地一声巨想,那只怪尸手在数道强烈的剑光中四分五裂。但瞬间它又飞到了一起,随着飞快地旋转,越转越快,也越来越大,鱼道士挥剑狂舞,顿时数道剑光直朝那怪尸手射去,一声巨响,怪尸手像炸弹一般炸裂开来,粉身碎骨! 鱼道士收回剑,正想吐口气,突然,一陈阴风吹来,那被粉碎的怪尸手突然化成了一道人形的黑烟,其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浑浊不清地吼道:“无知后辈,竟然毁我原形,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风云变色,那道人形黑烟张开了大口,咆哮着朝众人吞来。鱼道士大吼一声挥剑迎了上去,瞬间便被那道黑烟吞没。众人纷纷抱头鼠窜。 夏梦瑶、白发老头等人亦退到了广场外,惟小祭祀傻了一般紧紧盯着那道黑烟。突然,从那道黑烟里射出万缕白光,白光越来越宽越来越强烈,片刻便将黑烟悉数淹没,众人瞠目结舌,突然,那道白光骤然消失,鱼道士落叶一般从白光中跌了下来。 鱼道士脸色煞白,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吃力地道:“千难妖魔,难镇……”突然头一偏,昏迷了过去。 夏梦瑶与白发老头忙跳了过来,白发老头面色沉重,对身边的一名男子说:“快扶鱼道长去疗伤。” 不料鱼道士竟睁开了双眼,虚弱地说:“离妖魔远一点……” 突闻一声惨叫,众人大惊失色,转头朝那惨叫声望去,只见一道黑烟已将小祭祀团团包围,像是一团烈火将小祭祀燃烧了起来,小祭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那道黑烟消失了,小祭祀那灰色的双眼突然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强光,阴森森地笑了笑,正想朝众人扑来,一道阳光射了过来,原来太阳从东方的山头跳了出来,一缕阳光正好射在大祠堂前的洞口处。小祭祀忙转身跳进后面的洞里,刚一跳进去,那一道石墙轰地一声落了下来,将洞口紧紧地盖上了! 当我睁开双眼,发现吴乐乐与曼曼正焦急地看着我,一看到我睁开双眼,齐惊喜地叫道:“小刀!”我只感觉后背火热般地疼痛,却也不顾管疼痛了,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看吴乐乐,又看着曼曼问:“老怪物被消灭了吧?” 曼曼沉重地说:“老祖宗附身到了小祭祀身上,又躲进大祠堂那个大洞里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忙跳下地来,却哎哟一声,后背疼痛不已,曼曼与吴乐乐忙问:“你怎么了?” 我痛苦地道:“我后背……”吴乐乐与曼曼忙朝我后背望去,心痛不已,那五道伤口处已一片血红,看来我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因为挣扎,伤口处的血又流了出来。吴乐乐忍不住翻开我的衣服,与曼曼齐发出一声惊呼,我后背的伤口处已经血流一片,触目惊心,将白色绷带都染成了红色。 曼曼忙拿出一只白色瓷瓶来,对我说:“你快躺下,我给你上点药。” 我忙趴在床上,吴乐乐解开绷带,曼曼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在我后背的伤口处,慢慢地,那处伤口不再流血。曼曼又拿出一条新的绷带给我伤口处绷好了,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问:“梦瑶与鱼道长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曼曼说:“都在我家里,在商议怎么消灭老祖宗,因为它附身在小祭祀身上,扬言要报复我们所有人,所以我们得趁天黑前将它消灭。” 我深深呼吸了一翻,说:“带我去。” “嗯。”曼曼领着我与吴乐乐来到另一间房里,这是一间堂屋,非常宽敞,只见堂屋里坐满了人,除了鱼道士,还有白发老头、夏梦瑶及灵族里重量级的人物,意宁与金铜也都在列。 众人一见我进来了,都关切地望着我,夏梦瑶迎上来问:“你没事吧?”我笑了笑,说:“好多了。”我来到白发老头面前,朝白发老头点了点头,又朝鱼道士笑了笑,然后敛神严肃地对众人说:“这都是我的错,当我和梦瑶进去时,看到的是一具黑色骷髅,我一时惊恐就跟它斗了起来,没想到会造成这样,早知如此,我宁愿自己喂了你们的老祖宗,也不愿意它跳出来伤害大家。“ 白发老头高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与梦瑶是英雄,你们做到了别人恐怕几千年来都不敢做的事!我们所谓的老祖宗,其实就是一具食人精元的妖魔,虽然现在它七年苏醒一次,但渐渐地,待它魔功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会不再受到束缚,迟早会破洞而出,那时候我们恐怕谁也阻止不了它。而现在他吸了你的血,魔力大增,但并没有达到极致,也是我们对付它的最佳时机!” 夏梦瑶说:“如今它已附身到小祭祀身上,要灭它,谈何容易?” 白发老头说:“灵族这一次的千年浩劫,命中注定,不过,邪始终不能胜正,只要众灵族人团结一致齐心协力,足能将妖魔镇压下去!” “我有办法。”突然一个人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大喜所望,情不自禁地叫道:“灵儿!”吴乐乐也赶紧迎上钟灵儿,拉着她的手在我面前站住了,笑呵呵地说:“小刀,你的灵儿并没事,现在你放心了吧?”我伸手抓了抓头发,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说:“放心了,放心了……” 夏梦瑶望向钟灵儿问:“你刚才说你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钟灵儿说:“办法有一个,你们马上去准备十二滴血,记住,一定是十二名女子的血,而非还全都要是处子之身。在天黑前由一位勇士进得洞里将这十二滴血洒在老祖宗的身上,这十二滴血便能将它镇压住。” 白发老头喜道:“十二滴血并不难!” 夏梦瑶秀眉紧蹙,望着钟灵儿说:“现在老祖宗附身在小祭祀身上,那小祭祀会不会……” 钟灵儿说:“所谓妖魔附身,并不是每个人它都能附得了身的,想要附身,必须要——臭味相投。我想小祭祀心中恐怕早已有了魔性,才让老祖宗有机可乘!” 白发老头沉重地叹了一声,面色凝重地说:“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出来。这半年来,并非我躲了起来,而是被小祭祀囚禁了起来。” 众人一听,瞠目结舌,夏梦瑶愤然作色地道:“小祭祀心怀不轨,他以为囚禁了族长,而我是一名女子,能将我压下去,然后独揽大权,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刀弄巧成拙救了族长,而我也在山上碰到了族长,于是为了揭开小祭祀的阴谋,族长一直没有现身,一直在等待小祭祀公然造反的那一天。但这次我们祭祀老祖宗,事关重大,族长还是出来了,本想这一次会揭露小祭祀的丑陋罪行,没想到小祭祀却被老祖宗附身。”...... 第540章真相 夏梦瑶走了过来说:“今天我们消灭了老祖宗,你也累了,我们也要全族庆祝,而消灭老祖宗,你功不可没,今晚就一同跟我们庆祝,明天再走吧。” 白发老头也走了过来,呵呵笑道:“是啊小刀,今晚你必须留下来。” 白发老头对意宁说:“意宁,你跟曼曼去安排今晚庆祝事宜。” “是,族长!”意宁与曼曼应声而去。 当晚,大祠堂前的广场上烧起了两堆熊熊大火,摆了六六三十六桌,全族人杀猪宰羊,吃肉喝酒,热闹潮天,一片喜气洋洋。 我自从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没有一天吃好喝好,更别说喝酒了,今晚便尽情畅饮喝了个痛快。 酒后,我正站在广场外望着远方的群山,那是我家的方向,不知母亲可还安好,也不知我父亲与李神婆是否已回家,正在这时,曼曼走了过来,她双颊微红,望着我问:“小刀,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么?” 我好奇地问:“哪里啊?” 曼曼一把抓住我的手,神秘兮兮地说:“你来了就知道啦。”说罢拉着我的手便朝广场外跑去。 我们来到了溪边,沿溪而上,来到了一处深潭边,只见潭水幽深,一轮圆月映在水中,随水波一荡一漾,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曼曼羞涩地说:“小刀,还记得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吗?”我说当然记得。 “那是我最初而最美好的回忆。”曼曼说:“我很怀念那种感觉。” 想起当时情景,我感触很深,当时我实在不是有心要偷看她的,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曼曼已经喜欢上我了吧! 唉,我转过身,现在一时真不知如何面对曼曼。 “小刀……”曼曼突然轻轻唤了我一声。我转过身来时,惊讶地发现,曼曼竟已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皎洁的月光下,只见她已一丝不挂。 她身材修长、纤细苗条;皮肤也很白净,一双小腿两根青葱一般,又长又细,在这如水的月光下,更添神秘。 我忙将身子偏了过去,惊讶地说道:“曼曼,你干什么?” 曼曼伸手将我抱住,幽幽地说:“我俩是在这里相知,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们也就从这里结束吧。而我以后的人生,再也不会爱上其他的男人。就让我们今晚在这里完婚吧,我希望我能怀上你的孩子,即使你走了,我还能看到孩子,就像看到你,心中有一种寄托……” “曼曼!”我难过地说:“你不能这样,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快穿上衣服!你还年轻,你的路还很长,即使没有我,还会有更好更合适的人陪你走下去!” “不!”曼曼紧紧抱住我的后背,泣不成声地说:“我的心中只有你,已容不下别人,而且,我还得给你解了你身上的连心巫……”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万分愧疚地说道:“曼曼,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其实,我跟吴乐乐已有过海誓山盟,所以,曼曼,对不起,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能……” “好了,你不用说了。”曼曼苦苦地笑了一声,放开我,慢慢地朝深潭里走去,卟嗵一声跳进水里,像一条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待曼曼游够了后,上得岸来,穿好衣,我与她一同回到部落。见前面有一条人影,站在那儿朝这边望,像是在等着我。我走过去一看,见是鱼道士。我颇感意外,叫曼曼先走。待曼曼一走,鱼道士便问:“杨小刀,在祭祀洞里,你可有发现什么东西?” “除了那具老僵尸,还有其它什么东西吗?”我明知故问。 鱼道士微微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死亡*,难道在灵族的祭祀洞里,你什么也没有发现吗?” 我暗忖,鱼道士来这里,果然是为了死亡*。我淡淡地说:“没有,有关开启阴山九楼的钥匙,有三把已经长埋海底,没有了钥匙,我们已无法再开启阴山九楼,也再也得不到死亡*,所以,我也放弃了寻找死亡*的念头。” 鱼道士相信了我,转身即走,我忙问:“你们为什么要找死亡*?” “你想知道吗?”鱼道士反问。 “对。” 鱼道士说:“死亡*,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有一个恶魔,名叫李启,是一邪教组织的首领,他已死了多年,但是,他手下的邪教人员一直在企图找到死亡*来复活他,一旦那恶魔复活,天下将会大乱。我们组织为了阻止他复活,决定在他之前找到死亡*,销毁死亡*。” “我父亲和李神婆也是你们组织的一员?”我走到鱼道士面前紧声问。 “对。”鱼道士说:“你父亲本来开始不愿意这么去做,我们以为死亡*在他那儿,当年在一次探险中,你父亲找到了一本书,那本书他一直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我们以为那就是死亡*。” 我想起了父亲的书箱,便说:“那不是死亡*,是天书的一部分,叫洛书。” “你知道?”鱼道士望向我,感到很惊讶。 “我猜的。” 鱼道士轻哼了一声,我又问:“张筠浩与乐乐是你们有意安排在我身边,是为了想找到那本洛书吗?”鱼道士望着我说:“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你什么都知道了。” “不,还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哪一点?” 我激动地问:“乐乐的身份。” “她?” “对,我感觉她不同寻常。” “你最好不要知道。”鱼道士说完,大步朝前迈去,我赶紧追了上去,挡在他面前说:“请你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 “回去问你父亲吧!” 当晚,我独自坐在房里,在油灯下,将我从祭祀洞里发现的那只用布帛包着的包裹拿了出来,慢慢拆开,发现是一本羊皮卷,上印有四字,像是铭文,而里面还有七张羊皮,每张羊皮都是空白,像是无字天书。我将羊皮卷合上,望着封面的那四个字,看了半晌,看不懂那是什么字,便将那四字抄下来,准备去问夏梦瑶。当我经过鱼道士的房间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鱼道士和吴乐乐的声音,鱼道士说:“如今死亡*无法再找到,你的任务也结束,你该走了。“ 吴乐乐说:“能不走吗?我想跟小刀在一起。” “不行!”鱼道士立即说道:“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要明白你的身份!” 吴乐乐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正想冲进去问鱼道士,凭什么不让我跟吴乐乐在一起,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见是夏梦瑶,略一思索,便朝她走去,对她说:“梦瑶,我有几个字不认识,你看看你认识不。”夏梦瑶问是什么字,我说:“回屋里再说吧。” 夏梦瑶跟着我来到我房里,我将那四字给夏梦瑶看了,夏梦瑶一看,秀眉紧蹙,然后望着我问:“这四个字,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看夏梦瑶的神色十分紧张,我感觉到这四字不简单,便撒谎道:“是从你们老祖宗的肚子里看到的,当时它粉身碎骨,从他身上飘出一块羊皮卷,只剩下这四个字了。” “原来死亡*在老祖宗的肚子里……”夏梦瑶慢慢地转过了身去,极为震惊。 “什么?这四字是死亡*?”我忙问。 “对,这四个字就是死亡*。”夏梦瑶说:“没想到,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死亡*,竟然在老祖宗的肚子里,旭阳为了找它,牺牲了,我们……我们都错了!” “不是说在阴山九楼里么?”我疑惑地问。 夏梦瑶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要去问问族长。” 第二天,我们在临走时,夏梦瑶对我解释道:“所谓阴山九楼,子虚乌有,也就是说,它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当年灵族的第七任族长为了阻止大恶魔李启复活,有意放出风声,说死亡*被放在一个叫阴山九楼的地方,而要进入这阴山九楼,需要七把钥匙,分别是在七处凶地上。这七处凶地,每一个地方都设有机关,并且藏有妖魔,危机重重,人一旦进去,极可能会有进无出,第七任族长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寻找死亡*的人去送死!” 我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个骗局。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真相。”夏梦瑶说。...... 第541章乐乐的信 “还有什么真相?”我望着夏梦瑶问。 “当年在青海时你找到的那本地书。”夏梦瑶说:“那本书,其实是旭阳拿的。” “什么?是他?”我大感意外。 “当初旭阳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查出张筠浩也在寻找死亡*,所以不能让他跟着我们,而你们关系很好,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独自一人跟着我们去寻找死亡*,之所以要你一同去,是因为你身上有阴阳刀,能对付我们所遇见了的妖魔鬼怪。”夏梦瑶诚挚地道:“我为旭阳当初的行为代他向你道歉。” 我淡淡地说:“算了,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怪阳哥。”心中暗想,只是当初我冤枉了张筠浩,而以后也没有机会向他道歉,又想到他的惨死,心中又难过了几分。 回到家后,我父亲与李神婆果然回来了,他们都完好无伤,只是,我父亲削瘦了很多。当我告诉他阴山九楼的真相后,他良久没有做声。我问他,吴乐乐到底是谁。父亲说:“你去问她自己吧,如果她愿意告诉你,你听听就好,如果不愿意,你也别强求。” 我开着摩托来到吴乐乐家,却发现吴乐乐又病倒了,并且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吴老人请我父亲去看,我父亲却是一筹莫展。吴老人向我父亲恳求道:“杨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乐乐啊,她是一个好孩子……” 我感觉到事情又回到了从前。 父亲给吴乐乐把了脉,缓缓地说:“如果她能熬过七天,她就会没事,能不能好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待父亲回去后,我留下来,一直在吴乐乐床前看着她,晚上,我将冉冉召唤了出来,叫她给吴乐乐症治。冉冉抓起吴乐乐的手,沉思良久,微微蹙眉道:“刀哥,乐乐姐的体质,好像……跟以前换了一个人。” 我心疼地问:“你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吗?”冉冉说:“看不出,不过我可以让她快些醒过来。” “好,拜托你了,冉冉。” 冉冉嫣然笑道:“刀哥,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想乐乐姐能早些好起来。”她说着双手捧着吴乐乐的右手,将之放在手掌心,微闭秀目,一股白气从冉冉手掌心冉冉传出,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冉冉放开了吴乐乐的手,额上热汗涔涔。她擦掉额上的汗对我说:“刀哥,乐乐姐应该无大碍了,我得回阴阳刀里去休息了。” “去吧。” 我抓起吴乐乐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冰冷,突然听见吴乐乐轻声说道:“好冷,好冷……” “乐乐!”我喜不自禁,连忙叫了两声,但是吴乐乐并没应我,只是一个劲地叫冷。吴老人也闻声进来了,忙不迭给吴乐乐加盖被子,一直盖了三件被子,吴乐乐依然叫冷,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我心如刀割,跳到床上紧紧抱住她,感觉她的身子像冰块一样,冷得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我依然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愿意放松。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吴乐乐身上的寒气渐渐消失,并且额上渗出微微汗珠,我赶紧叫吴老人拿来毛巾,打了半脸盆温水,我用毛巾沾上水轻轻地给吴乐乐擦掉脸上的汗珠。 突然,听见吴乐乐问:“你……你是谁?” 我朝吴乐乐一看,她正睁大眼睛望着我,我喜出望外,连声说道:“乐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吴老人也赶紧凑了过来,欢喜道:“乐乐,你可吓死爷爷了……”吴乐乐望了眼吴老人,叫了声爷爷,又朝我看了看问:“你……你是谁?你放开我。”我微微一怔,忙放下吴乐乐,惊讶地问:“乐乐,你不认得我了?”吴乐乐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有意板着脸说:“你别吓我啊,不要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吴乐乐秀眉微蹙,望向吴老人问:“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这……”吴老人与我面面相觑,声音嘶哑地问:“乐乐,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吴乐乐想了想说:“以前的事……我记得我放学回家,遇到了一个人,他对我说,借我的身体用用……然后,以后的事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啊?”吴老人惊道:“乐乐,你这一病,是不是给病傻了啊?” 我的心里异常地沉重,我知道,吴乐乐没傻,只是,她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吴乐乐了。 “对了小刀,乐乐在病倒前给了我一封信,她对我说,如果有一天,她不认识你了,就叫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吴老人边说边从一只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我接过后,只见上面有四字:小刀亲启。 是乐乐的笔迹。 我忙不迭拆开,里面有一张印有蓝色天空散发着玫瑰花清香的信纸,我迅速地将展开,一行行隽秀的字跃然纸上。 是吴乐乐给我的信。 她写道: …… 亲爱的小刀,请容许我最后这样叫你。 小刀,还记得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一晚吗?从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爱上了你,因为,在前世,我就认识你,那时候你还是一位将军。那是一个冬天,在雪地里,你跟赵柔儿走在一起,我一直悄悄地跟着你们,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一只恶狼,是你杀了狼,救了我。 千年来,我一直在等你,我等你的来世,或许说,我是来向你报恩,但更多的,我是想跟你在一起。 终于,上天给了我机会。那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就是鱼道士,他道法高深,我差一点被他杀死,不过,他放了我一命,但是,要我答应他一件事,他要我附在吴乐乐身上,以此接近你,以此从你身上找到死亡*的秘密。他们以为,死亡*在你父亲那儿。 而耗子,他跟我担负着一样的任务。我们接近你,想办法从你身上找到与死亡*相关的信息,可是,我们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死亡*,并且,经过跟你相处的那段日子,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这一生,我想跟你在一起。虽然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灵儿。我不求你有多爱我,我只想默默地守护你,让你平安,让你快乐。 我本来以为可以这样,可是,上天并不会让每件事都称心如意,我最终还得要离开你,或许,百年以后,我们再会相遇,但那个时候,你还会认识我吗? 不管怎么样,我会努力去争取,如果有一天,在芸芸众生中,你能一眼认出我,那么,我就会来到你的身边,我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你。 如果,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不能再相遇,请你一定要记得,你要快乐,你要幸福。 你的乐乐。 …… 信纸上,有数滴泪珠,有吴乐乐留下的,也有我的。 我的心一阵又一阵绞痛,乐乐,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我。 她说千年前她就认识我,那么,她到底是什么? 而她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我揣着这封信去找钟灵儿,钟灵儿看过信后,轻叹了一声。我紧盯着她问:“你一定知道乐乐的身份,对不对?” “对,我知道。”钟灵儿说:“其实在西藏的时候,在那座峡谷里,我就知道乐乐的身份了,那时候,你和乐乐被老虎袭击成重伤,特别是你,已经伤到了内脏,生命岌岌可危,是乐乐,用她的命,换取了你的命。”...... 第542章我们曾经见过(大结局) 我大吃一惊,忙问:“乐乐怎么用她的命换我的一条命,难道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死了吗?” 钟灵儿说:“不,她没死,不过已经跟死差不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眼泪情不自禁流了出来,哽咽道:“灵儿,你能一次性把事情说完吗?” 钟灵儿也望向我,犹豫了片刻问:“你真的想知道吗?也许你不知道会更好。” 我一把抓住钟灵儿双肩叫道:“不,我一定要知道,请你告诉我!” 钟灵儿秀眉一蹙,显然我弄疼了她,我缓缓放开她,钟灵儿这才说道:“其实,吴乐乐是一只千年黄皮子,当时她用她体内的灵珠救了你的命,这也是为什么从那以后,她的功力没有以前那么强了,我以为她会死,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活了下来。” “什么?乐乐是黄皮子?”我惊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钟灵儿说:“她修炼了千年,可以说,她是一只妖,她本来可以修成正果,可是,她为了你,把修炼了千年的灵珠给了你,换了你一条命……” “不,为什么会这样……”我步步后退,一时心乱如麻,又像一只刀在不断割着我的心,乐乐怎么会是一只妖呢?而她为了我,宁愿放弃了千年道行…… 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被何硕拖进水里,本已迷失了方向,是一只黄皮子指引我走出迷雾;当初在西藏的那座峡谷里,我也迷失在浓雾中,也是一只黄皮子带我走向了光明……原来,吴乐乐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我,用她的生命保护我…… 当我再次来到吴乐乐家时,她果然不认得我了,每当想起面对着一个熟悉的人,对方却对我十分陌生,我的心就一阵一阵绞痛。我心里在呼唤,乐乐,什么时候你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父亲知道了我会给鬼治病后,并不惊讶,他将他的医术悉数传给了我,我正式继承我父亲成为杨氏家族第三十二代鬼医。从此,我父亲每天在家中,与我母亲男耕女织,过着平淡而快乐的日子,而我,手持阴阳刀与冉冉走遍天下,去给需要的鬼治病,也去寻找乐乐。我希望有一天,在人群中,我能发现她那熟悉的倩影与亲切的声音。 第二年,八月十五时,我来到了龙蟠山。 一条急流的河面上,一个身穿战甲,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站在河面上,河水在脚下急流而过,而他的脚好像漂浮在河面,看上去令人大感震惊。看到他后,我朝他双手一拱沉声说道:“张兄,数千年未见,你是否还好?” 男子转过身看向说:“杨兄弟,听你的口气,显然已经记起来当年的事情了。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五,果然你如期前来赴约了!” 我望向他,爽然一笑:“呵呵呵,这场约定已经过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了解了。” “没错,我已经等了你好久好久了,今日我俩一定要分个胜负。”张孝宇神色严肃的看着我说。 “咳咳,张兄,你还是上来地面上吧?我不你像一样,身死化鬼,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哦,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呢?心静如水便能做到,你大可下来一试!”张孝宇望向我说。 我听了他的话之后,静下心来,万物皆化无虚无,我即是无,无即是没有,身子微微移动,脚步一步一步在朝水面上踏了过去。 随着我的脚踏入水面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身子前所未有的虚浮,我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去。时间在此刻变得似乎很慢,我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沉入水里之中。我站在水面上闭目不动,心中更是平静到了顶点,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我适应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向张孝宇。 “呵呵,杨兄弟果然不是一般的天才,仅仅不到片刻的时间就已经学会了。如此,我便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接下来我要出招了,杨兄弟你可小心。”张孝宇感叹了一下对我说。 我轻了点一下头,眼睛却再次闭了起来。 诡异的沉静之后,忽然耳中听到一阵微弱的响声,我扭转身体缓缓避让,一道闷响传出,一股气流擦着我的身体过去,张孝宇似乎并没有打到我。 张孝宇并没有停下来手中动作不停,不断的向我发起进攻,我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在抖动之间全部避开了张孝宇的攻击。张孝宇手中忽然冒出了一把长刀,一把朝我砍了过来。 我目光凝重,身子急急朝后退去。张孝宇挥舞着长刀不断的朝我逼近,仓促之间我只好两手一抖,两把阴阳刀随之出现在我的手中,张孝宇的长刀一把朝我砍来。阴阳刀随之架起接过这一击,我身子一轻,缓缓朝后轻退而去,两把阴阳刀也随之盘旋而出。张孝宇手中长刀挥舞,几乎在弹指间就打落了两把阴阳刀。 我两手一握,阴阳刀随之倒飞而回,接过阴阳刀我刚要有所动作,却发现张孝宇的身体竟然消失了。水面上十分平静,我环顾四中,发现并没有他的气息。心中正惊奇,忽然脚下的水面冒出一道水泡,我两把阴阳刀互相交错,往下狠狠一坠。 张孝宇身体竟然在水底呼啸而出,阴阳刀与长刀撞击在一起,“哐!”手上传来巨大的力道,我的阴阳刀与张孝宇的长刀同时脱手飞了出去。 我借势一把握住张孝宇,身子猛地一提,将张孝宇身体一个过肩摔,狠狠甩了出去。 “砰,砰,砰,”张孝宇的身体在水面打着水漂飞出去老远,待他稳住身体后,两手握拳看向我。我没有再去把阴阳刀呼唤而回,同是两手握拳看向张孝宇。呼,水面上我们两人赤手空拳开始了肉搏,这场战斗火热的交织在了一起。 “呼,呼,呼,”我与张孝宇躺在一旁的河岸上喘气与休息。 “杨兄弟,你我二人最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啊!”张孝宇感慨的说道 “呵呵,张兄这次交战你我已经尽了全了吧?” “恩,这次的战斗我会毕生难忘的。如果转世还能遇到你,我一定要再次与你一决高下。”张孝宇缓缓说道。 “随时奉陪!”我站起身体向张孝宇抱拳说道。 “那么,杨兄弟,就此告别吧!”张孝宇同样向我抱拳说。 我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凝重的看着张孝宇,只见他的身体在一点一滴的逐渐消失,最终在微风吹过后化作一片砂砾。 最后响起一道洪亮的声响:“杨兄弟,我们下一世一定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定要分出个胜负!” 耳边余音缓缓消散,我望着张孝宇的离开沉思不语,漫步朝山涧中走去。 ......................... 我该去见鬼王了。 见得鬼王后,我将冥书与死亡*交给了他,鬼王接过后,微微笑道:“杨小刀,我果然没看错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不到,你就完成了任务。” 是的,鬼王的任务是要我去找冥书和死亡*,这世上有四本奇书:天书河图洛书、地书山河社稷图、冥书生死簿、以及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死亡*。冥书管生死,这本书不可流落人间;死亡*能让人复活,更不可以被世人所拥有,不然,阴间与阳间将会大乱。 鬼王说:“你出色地完成了我的任务,我会奖励你,现在,我可以让你实现一个愿望。” “愿望?”我望向鬼王,略感惊诧。 “对,愿望。”鬼王说。 我想了想,我现在还有什么愿望呢?我只想找到吴乐乐。 “能让吴乐乐来到我身边吗?”我问。 “吴乐乐?”鬼王想了想问:“你是说上一回与你一同来曾经伤了牛头马面的那只妖?” “是。” “呵呵,杨小刀,这个我不能帮你,我并不管妖界之事,我鬼王,只管人的生死。” 我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么,就让那些曾经为了死亡*而死去的人都活过来吧!” “这……”鬼王面露难色:“这恐怕有点难。” 我正色道:“你刚才不是说你鬼王管人的生死吗?这对你来说,有何难?” 鬼王沉思良久,重重地道:“我可以帮你,不过,这个要求实在有些过份,你必须得有所牺牲。” “牺牲什么?我的命吗?如果能用我的一条命换取他们的性命,我也愿意。”我深深地呼吸了一番,既然找不到吴乐乐,我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那也不用。”鬼王说:“你现在太过强大,如果你想让那些死去的人都复活,必须得消除他们的记忆,还有,也必须消除你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那些人复活后,对自己是怎么死的,将不会知晓,而你对你的前世,也将一无所知,那么,你再也不能上天入地,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巫医。” “好。”我毫不犹豫地应道:“就这样!” 三年后。 这天,我与冉冉来到一个叫塞北的地方,时值正午,我们来到一家饭店,刚坐下,便有两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男一女,我喝着茶,望着远方的雪陷入沉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时,听得那男的问:“今天想吃什么啊?” “来盘*。”那女的说。 我心一动,忙朝那一男一女望去。冉冉轻声问:“刀哥,那个不是浩哥吗?” 对,那人是张筠浩,而他身边的那女子,年约二十一二岁,身材妙曼,长发飘飘,长得跟吴乐乐非常相似。 我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慢慢走了过去,与他们坐在同一桌。他们齐朝我望来。张筠浩问:“兄弟,有什么事吗?”我没有回答他,望向那名女子问:“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儿见过?” 她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吧,千年前见过。” 我也笑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